第016章:舌战父子龙
哇,这小子好像比我还拽呢!看来我龙王老爹还真是仁慈,如果他是暴君,还有你在这儿拽的份?早拖出去卡嚓了!我很想气急败坏的跳起来,大叫一声,谁说姑娘我要嫁给你了?你八百抬的大轿上门姑娘也不嫁!不过,好像人家连八人抬的花轿也不肯的,我真有这么逊嘛……这句话此时嚷出来,估计收获的只能是同情,身后的侍卫已经跃跃欲试,大概连他们也感觉挺没面子,就今天这阵仗逼婚也够了,居然还是被一个不上台面的小井龙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不把这场子找回来,我就不叫海欢颜!出师不利,让我以后怎么出去混?我缓缓的转着手里的茶杯,眼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掠过,忽然起了一点坏心,俯过身去,凑着井嘉泽的耳朵:“没理由呀,别跟我说你爱上了你的二娘,所以才誓死不娶别人呀?”
井嘉泽吃了一惊,脸色一白,怒瞪着我,我一脸无辜的眨眨眼睛,继续压低声音续道:“刚才你们俩这么亲热,我可都看到了……可怜的老龙王,估计还蒙在鼓里呢,身边最亲切的两个人,居然同时背叛了他,晚景凄凉呀……”
井嘉泽怒道:“请圣公主不要信口开河!”我摇了摇头,探身过去,亲切的拍拍井嘉泽的肩:“坐吧,站着怪累的!”
井嘉泽一怔,我笑嘻嘻的走过去,一直走到老井龙身边,笑着弯弯腰:“井伯父呀!”
井嘉泽以为我要说什么,在身后急叫道:“圣公主!”
我回头向他暖昧的微笑一下,然后慢吞吞的续道:“这井中,看起来蛮萧条的呀!”
老井龙诚惶诚恐的站起来,一时没反应过来,微怔的道:“嗯,是呀……”
“嗯,如果我是井嘉泽,我一定会娶东海三公主的,管她东海三公主是人是龙是俊是丑呢!这井中不管是人、水、还是物,都是一片萧条,纵是满腹才华,雄心壮志,又倚何来施展?就算化身人类去赶考,连盘缠都凑不足吧?而东海域大物博,富甲四海,就算不做倒插门女婿,东海龙王也不会让他的附马爷没面子,不赐你们河呀湖呀的来住,起码也要把这口井翻新改造一下吧!”
我止住所有要说话的人,笑眯眯的站起来踱步:“所以啦,井嘉泽完全没有理由拒婚呀!可是,他现在已经拒了,而且还拒了不止一次,拒来拒去,拒起来没完,他看起来不疯不傻,那他就一定有理由,他的理由是什么呢?”
我站起来环顾一下满室眼巴巴的求知眼神,随手指了个侍卫:“你说呢,他的理由是什么?”
那个侍卫用力的想了一想,才茫然的道:“大概是……大概他……”大概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只好继续启发:“你成亲了没呀?”
“没……”害羞的低下头,就差没搓辫梢了,海中的男人是不是都这么女性化呀?
“嗯,等你将来有了心上人就会明白,情人眼里出西施嘛,你喜欢一个什么人,那无论什么天仙美人来换,你都瞧不上的。”
那侍卫点了点头,很傻很天真的问道:“公主呀,西施是谁?”
“……”难道西施的时代还没来?那我到了岸上去,不会还有恐龙吧……呜呜……
一边自伤身世,一边敲了敲井嘉泽的肩:“我说的对不对?如果你有心上人,我来帮你们牵线搭桥,哇,我还没当过红娘呢,说不定还会成就一段佳话呢!”
井嘉泽无语的望我,正色道:“谢公主厚爱,嘉泽心中,并无情爱之念……”哇,不说没有心爱之人,却说没有情爱之念,是没文化还是另有隐情,难道是耽美………井嘉泽眉目疏朗,鼻挺唇薄,秀隽文雅,实在很适合玩耽美耶!忍不住要胡思乱想,赶紧咳了一声,续道:“哦?那是为了什么?”
那个呆头呆脑的侍卫插话道:“是不是怕人家说自己没出息,指望娘子谋出身呀?”
我立刻想起本山大叔的精典语录,笑道:“恭喜你,都会抢答了!”
气节是啥东西?值得人誓死悍卫?真让你死你悍不悍呀?一边想着,仍是踱步,笑道:“这世上有很多人喜欢标榜自己有气节嘛,喜欢自己从零起步,从小喽啰干起,宁可暗中勾搭个大小姐,后花园私订终身,赠点金赚点钱的,也不喜欢人家说他拿婚事当进身之阶,攀龙附凤啥的……”
那侍卫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井嘉泽定定的站着,不发一语,我继续背着手道:“当然啦,这没什么不好,大丈夫有手有脚,自己打拼天下,不想通过婚嫁这事儿来谋求富贵是对的……只不过,井嘉泽,你不觉得自己太自私了吗?”
井嘉泽大概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话的女子,怔望着我,迟疑道:“怎么?”
“怎么?你居然问怎么?我好心给你扫扫盲,第一呢,这种气节论已经过时了,现在的人看重的是结果,不是开端和过程。只要你喜欢,你用什么方式谋求成功都可以,而且,就算你不稀罕享受,你能不能为了你父王,为了你井中这几个水族过的好一点,勉强自己去当个附马爷呀?当真有这么为难吗?另外,最最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一个姑娘家,又是东海三公主,三番两次被一只小井龙拒婚,我还活不活啦?”
井嘉泽微微一怔,良久,才垂下头去,温言道:“对不住,是嘉泽的不是。”
“有道是知过能改,善莫大焉,现在你知道自己要怎么做啦?”
等了十秒,看到井嘉泽满眸的犹豫,我郁闷到不行,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就向我求个亲又怎么样,你都拒我三回了,我拒你一回找补点面子,这要求不过份吧?咋就死活不给我这个机会呢?
再等了几秒,井嘉泽居然又沉吟着低下头,我只好自找台阶:“不过呢,话又说回来了,我现在是东海三公主,地位尊崇,聪明美貌,又是从出生就入了神藉的嘲风,我为什么要嫁给一个小小的,毫无地位,毫不出色的井龙呢?给我个理由先?”扫了一眼他们的神色,笑着对井嘉泽点点头:“所以呢,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会强迫你娶我,我没这么傻。”
第017章:挟持小井龙
一口气讲完,冷场,我停下来歇气,脑子飞速运转,井嘉泽也不说话,只低头沉吟,老井龙估计已经被我绕晕了,很无辜很茫然的看我,看周围静的连水声都听的到,连彩虹都住了哭,四顾无人,只得亲自救场道:“不知圣公主……”
很好,接茬的时机恰到好处,其实我也在犯愁,下一步要怎么办呢?口也诛了笔也伐了,就差群殴械斗了,这小小的井龙太子还是一副煮不熟的拽模样,整个一刀枪不入,真是太失败了,长的俊了不起呀,真是。
不过想想也是,人家怕什么呢,反正拒婚罪不至死,要说活罪,天下活水才有龙,井龙已经是最小最小的龙了,我还能贬他到现代去当水管龙呀?
可是,现在要怎么办呢?是不了了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然后离开这儿,去个眼不见心不烦的地方玩自己的?还是一挥手,大喝一声,兄弟们,给我上,打他们个生活不能自理……
不管怎么样,黄花闺女偏偏没龙肯娶,送上门儿都不要,这个名声,我是背定了,让我今后怎么潇洒的游戏花丛呀?我真不明白,最先时,他也没说不肯,要不是龙尾巴碍了事儿,说不准,此时我就成了井龙的媳妇,可是,现在,为什么就是不肯了呢?难道是一朝见龙尾,十年怕欢颜?
不来则已,今天既然已经来了,就一定得办成点什么事儿,要是无功而返,太影响我的声誉了,太影响游玩心情了,而且人家一定会说,我巴巴的上门来求,还是弄了个灰头土脸……这小子不是想炒作吧,想借我来出名?
忍不住抬头看了看井嘉泽,他正静静的站定,不卑不亢,不温不火,秀隽文雅的面貌,却透出一份勃勃的英气。身材修长,一领青衫,有如临风之竹,剑眉挺直,一对星眸黑白分明,低头时,眼角与尾睫间,居然充满灵秀之气,赏心悦目的美男呀,难道又像海望天,可远观,可近亵,偏偏有缘无份?
哼哼,没这么便宜的事儿,就算上抢,我也要把你抢到手……那个……人家心中也没啥情爱之念啦,不过留你当个保镖什么的,倒也掩人耳目……
我打好了主意,对老井龙点点头,微微笑,轻松的挥挥手:“我决定带着你们家小泽泽出去展览一圈,让四海水族,都亲眼看到,他就在我的身边。”其实很想说他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的,不过用词太劲爆了,估计那个井嘉泽死都不会肯,只好换了个温和点儿的词汇。
井嘉泽轻轻皱眉,低头道:“圣公主,请不要强人所难。”声音仍是温文尔雅。
“为什么不呢?我就喜欢强人所难。你可以没啥理由的拒婚来保护你的自尊,我为什么不能满有理由的反击一下呀?”
“你……请恕井嘉泽无礼,我不能陪伴圣公主游玩。”
早知道你会这么说,你不仁,可就不能怪我无义啦!我举起手来,大声道:“从现在开始,我的所作所为,只代表海欢颜,跟东海没啥关系了!大家给我做证哦!”
然后对井嘉泽绽出甜蜜的笑,脑海中拼死回忆水隐的销魂一瞥,俯下身去看着他的眼睛,现学现卖:“井嘉泽呀,你真的不要陪我去玩吗?”井嘉泽怔了一怔,避开了我的注视,犹豫的转目四顾,却仍是摇了摇头。
“我自己一个弱女子,背井离乡,人生地不熟的……”
井嘉泽大概没想到我会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有点傻眼的看我,咳了一声,才迟疑的道:“如果公主只是想上岸走走,嗯,想去哪儿……嘉泽可以代为指路,如果有什么别的目的,或是要去什么别的地方,恕嘉泽无礼,不能相伴。”
这小子软硬不吃呀!这么说都不行,难道是因为没化妆所以魅力大减?我讪讪的收了笑,有点恼火:“如果我硬要你去呢?”
井嘉泽温和道:“公主倘若要仗势欺人,那在下无话可说。”
“哦……我明白了,你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就是因为吃定了我父王从来不仗势欺人吧?不过,你显然记性不太好哦,我刚刚才说过,我的所作所为,只代表海欢颜,跟东海没啥关系了。现在是我要你去,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圣公主这样,实难让人心服。”
“我管你心服还是口服还是都不服呢!我只要你行动上听话就行。”
井嘉泽无语的看我,正色道:“我不是木头,圣公主,我虽然是井龙,却也是龙族一支。”
臭小子!龙族了不起呀?到最后还不是要修**形,为啥没听说人类孜孜以求修成龙形呢?我忍不住撇了撇嘴角,哼,小子,敬酒不吃,罚酒可来了!我背过身去,将定海神珠吐在掌心,然后拈着那珠子转过身来:“看到没,这是定海神珠。”
“定海神珠?”井嘉泽微怔的抬起眼睛,脸上分明写着:这时候拿这劳什子的定海神珠出来干嘛?
干嘛这副表情?这小子该不会是以为我要拿这珠子当礼金利诱你吧?我举着珠子从每个人鼻子下掠过,确保每一个人都看的分明,然后拈在指尖,轻轻摇动,笑道:“井伯父,井嘉泽,我不知道触犯圣公主是个什么责罚,但是大概是罪不至死吧?不过,触犯海欢颜的责罚,是我自己说了算,井嘉泽,从现在开始,你如果再说半个不字,我就摇一摇这颗珠子,把你这口小井搅个底朝天,所有的人,都为你的所谓气节殉葬。”
井嘉泽脸色顿时白了,刚刚温润起来的眼波重新变的像隔了一层冰壁,他定定的看着我,薄薄的唇紧紧的抿着,我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过份,哼了一声,背转了身不去看他神情,洋洋的道:“怎么样?”
井嘉泽一声不吭,我有点恼羞成怒,感觉自己像是技穷的黔驴,悻悻的哼道:“你不答应就算了,反正你这井中满打满算,连鱼带龙也没几个,死就死了,谁也不心疼。”
老井龙一直冷眼旁观,这时,忽然踏前一步,向我拜了下来,我倒被他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扶住,“伯父请不要多礼。”
我看这小子不顺眼,非要跟他别别这个劲儿,跟你这当老子的可没关系,不过你如果硬要子债父偿,我难道要借你这一礼,下了台算了?
老井龙温言道:“泽儿,圣公主既然盛情,你就陪圣公主走上一遭吧。”
第018章:一领蓝衫俏
井嘉泽沉默的垂下眼帘,老井龙温和道:“不论婚事成与不成,我们总是东海辖下,圣公主甫离海水,在情在理,我们都应该陪伴保护圣公主的。”
一边说着,一边回过头来,仍是慢吞吞,温温和和的,带着一脸老实巴脚的笑:“圣公主,恕小龙直言,就算泽儿不跟你走,你也一定不会拿定海神珠来毁我龙宫的,是不是?这井再小,却也是东海一脉呀!”
“呃……东海的脉多的是,毁个一脉半脉算什么?”我很流利的回答,说的人家这么善良,人家都不好意思了,不过口头上的场子,还是不能输的。
老井龙垂下头来,声音仍是温和,却似含着轻笑:“泽儿性子耿直,若是日后有所冒犯,还望圣公主看在小龙的面子上,多多担待啊!”看你的面子?我啥时跟你有交情了?再说啦,要担待,也得他肯跟我走才行呀?看他杵那儿一动不动,我这戏,都不知要怎么往下唱了。
老井龙回转身,拍了拍井嘉泽的肩:“还不去收拾东西?连父王的话你都不听了?”
井嘉泽迟疑的抬起头,我正好站在老井龙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井嘉泽起先眼神甚是倔拗,却缓缓变的无奈,最后变的啼笑皆非,终于长叹一声,抽身走了,看起来似乎是妥协了。这老头儿的眼神功还真是了得呀。
老井龙回过头来,面上仍是温吞吞的微笑,好像什么事儿也没做过一样,见我一脸研究的看他,赶紧陪个笑脸:“圣公主,泽儿他已经去收拾了,马上就动身陪伴圣公主前去游赏。”
“嗯。”忽然回过味儿来,体会到了胜利的感觉,顿时底气大盛,尾巴也翘了起来,回过头大声吩咐道:“我要去岸上玩几天,你们先回去吧!”
礼幡老头和檄文老头对视一眼,道:“公主,这个……微臣回宫没法向陛下交待呀……”
“搞清楚,你们又不是朝臣,你们是家臣耶!现在我父王没在这儿,我就是老大,你们都要听我的才行。再说……再说我父王早就已经说过,要我这次出门,一定要上岸见见世面,一定要多玩几天,玩够了再回来。”
“呃……”礼幡老头和檄文老头面面相觑,迟疑的道:“陛下好像没有吩咐过呀……”
“我看你们这辈子是别想提拔了,连体会上意这么简单的事儿,都不会,如果我父王不是想让我出去玩,为什么给我带那么一大缸东海水呀?对了,你们把那大缸,就抬来放这龙宫就行了,我回头自己来拿。”
“这个……”
“不准再啰嗦了!不然我立刻就让你们摔个跟斗,把门牙摔掉,丑的要命!”我举起了那根法杖手指,晃呀晃,礼幡老头飞快的回转身,道:“圣公主吩咐,你们没听到吗?还不快些整队出发?”
那侍卫头儿赶紧回身,“……整队出发。”
礼幡老头和檄文老头向我施礼,一伙人鱼贯而出,不一会儿,就走了个干干净净,我一直端端正正的坐着,一直到他们走了半天,才赶紧跳起来,凑到门口一张,水花翻涌,一行人早已去的远了,那口大缸端端正正的放在殿左,又高又大,几乎与宫门齐平。
哇,解放了,自由了,翻身农奴把歌唱,咿呀咿哎哟………
我手舞足蹈的跳着回来,看到那老井龙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椅中,就跟忽然失明失聪了似的,低着头正襟危坐,脸上神气一本正经,嘴角却有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彩虹似乎有点儿恋恋不舍,翘着头不断观望,却是一声不吭。其实,就从这彩虹进了这大殿,就一扫无人处的猛女作风,变的三从四德起来,虽然眼珠乱飞,却是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要警惕呀,这海中不论哪一个,都是人老成精的家伙,这老井龙,总也得万把岁了吧?连这个彩色斑澜的人类,也有五百来岁了。而我,我这身体,虽然已经快五千岁了,可是我来这海中,连五百天都不到,哪里玩的过他们?
不过,你们狡猾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听我的?拳头硬才是老大,我坐下来,敲着茶杯:“井嘉泽怎么还不出来?又不是大姑娘,出门还要打扮打扮不成?”
老井龙慢吞吞的道:“泽儿很快的,不过,圣公主,总得等他们走远些才好,再说,如果要上岸,最快的路是从井口直接出去,那总得等夜间才好,白天出去,会吓到乡民的。”
“啊?还要等夜间呀?可是我想看看阳光了……这口井出去是哪儿呀?难道人真的有这么多吗?”头脑中自动冒出一个从井中出去的经典形象,贞子……
“是,人很多的。这是村中唯一的井,村民吃水都是从这儿的。所以这儿的水族才会这么少。也是为了保证水质纯净。”
“呃……”也是呀,这大约是常识吧,从没听说从井中打水,打出几条鱼来的,要是连鱼都打的出来,那喝的时候喝一嘴鱼粪大约也是寻常了。原来爱民如子的井龙宫,都应该是冷冷清清的,亏我还当捏住了人家的小辩子,抓着说了半天,就差没问人家井中有没有观天的青蛙了。
无措的抓了抓头发,正不知要说什么,井嘉泽已经从门口走了进来,身上仍是刚才的青色长袍,手里只提着一个小小的包袱,我忽然想到一件事,赶紧殷勤的去接,井嘉泽倒怔了一怔,退了半步,道:“圣公主,怎么?”
我已经一把抓了过来,径自打开来看,嘴里笑道:“从现在开始,你叫我……叫我姐姐,或是欢颜,都由得你,我叫你嘉泽,圣呀公主什么的,都不要出口了。”一边从里面选了一件淡蓝的衫子,拿了出来,把包袱重新包好。
井嘉泽怔道:“公主你……海欢颜你要干什么?”
我已经把衣服穿到身上,稍肥稍长,但大略合适,笑道:“干什么你看不到吗?”凑了过去,就他的眼睛照了照影儿,满意的点点头,道:“走吧!我们不从井口走,我们找个别的路,能大白天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的路。”
井嘉泽放弃与我争辩,挽起了包袱,系在身上,向井龙投过了一个注视,我赶紧往外走,笑道:“你们父子俩是不是还有悄悄话要说呀?快说吧,我在门口等着。”
便听井嘉泽长叹一声,跟了上来,老井龙也叹了一声,恭声道:“圣公主走好。”
第019章:林中遇美姝
井嘉泽居然游的比我快……没理由呀!一个小井龙,在这口针眼儿大的小井中,应该吸取不到啥天地灵气,水中养料什么的才对呀。居然游的贼快,也不见他涌身做势,也不见他张牙舞爪,就跟脚底下装了发动机似的,刷刷的破水向前,估计比黑龙游的还快些。
我本来很是奋勇争先,妄想不落人后的,后来发现拼了小命也不是他的对手,索性破罐破摔,懒洋洋的跟在后面晃悠,随着水势慢慢的漂,赏赏水景,逗逗小鱼,反正他不论游的多快,也不用担心他会逃走,又不是龙游争霸塞,我累死累活的跟他PK个什么劲儿呀!
当他第N次停下来时,我还没等他张口,就抢白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情趣啊?沿途有这么多的美景,你都不知道要赏赏,只知道闷着头游。”
井嘉泽沉默了一下,淡淡的道:“水中的风景,你好像已经赏了几千年了,怎么,又有了新的兴趣吗?”言下之意,你要是对水里有兴趣,那去岸上干什么?原路返回得了。
我很是黑线了一把,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抓牢他的手臂:“我累了,你带着我游。”
井嘉泽微微皱眉,黑白分明的眼睛在我的手上转了一转,好像我的手会抓脏了他一样,可是却终于什么也没说,转身继续向前。
我发现我的存在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速度,他仍是游的飞快,索性一点力气也不用,抱紧了他的手臂,整个人挂在上面。水花拂面,感觉像坐在海豚身上一样,爽的要命,顿时有了聊天的兴致,悠哉游哉的道:“我们这是去哪儿呀?”
“一个小湖。”
“还有多远?”
“很快就到。”
我很不满意他简短的回应,兴致勃勃的继续追问道“为什么要去那个小湖呀?”,井嘉泽淡淡的对我瞥过一眼,我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他的不耐,赶紧乖巧的自说自话道:“哦,准是因为这小湖比较偏僻,适合大白天破水而出是吧?”
“是。”
我真有这么讨人嫌吗?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两个字,惜言如金哪!看来等摸清了岸上的形势之后,还是赶紧把他打发回家的好,免得整天对着一张冰山脸,天长日久,准得感冒。
一边想着,感觉头顶的水慢慢亮了起来,井嘉泽的方向,已经不再是一路向北,而是慢慢向上,我忍不住兴奋起来,撇开他的手臂,踩着水向上游,爬惯了思禅台,我向上游的速度,并不比井嘉泽差多少,呃……起码还能依稀看到他踩出的水花,而不是连影子都见不到。
光芒越来越盛,水也渐渐的有了一点温度,看起来似乎已经接近了水面,井嘉泽却停了下来,缓缓的向上漂游,微微侧头似乎在听着什么。我立刻飞快的越过了他,向上漂去。井嘉泽伸手想来拉我,一边道:“先听听……”
话音未落,眼前光芒万丈,我已经直直的冲了出去,半个身子离开了水面。
阳光、雨露、青草、大地,我终于,终于,终于回来啦!白茫茫!金灿灿!温暖的阳光呀!我激动不已的张开手臂,却一时不能适应这久违了的天光,正眯着眼睛,忽然,有个女子的声音轻轻的啊了一声。
我吓了大大的一跳,急循声望去。岸边居然正坐着一个女子,一眼看到我,急急的掩上了衣襟,动作虽快,却仍是不失优雅。
天哪,她好美呀……
她的肌肤白的几乎有如冰雪,却又透着粉粉的润,一头漆黑的长发随意的飘散下来,柔婉的遮着她的肩头,她的睫毛极长,黑而微挑,樱唇娇粉,眼波闪亮。她的身上披着一件轻纱般的长衣,颜色是极浅极浅的绿,浅的几乎让人不忍去触碰。她身上没有佩带任何的饰物,整个人却像宝石一样熠熠生辉,她周身充满了空灵秀美之气,周身都似笼在烟里雾里,美的几乎不似真实。
我们对视良久,我不由自主的啧啧赞叹,就差流口水了。她也微怔的张大眼睛看我,眼神清澈如水,我咳了一声,没话找话的搭讪道:“美女,别怕,我不是人……哦,不是,我是说,我绝对是人,只不过恰好水性好点,这没什么可怕的,呵呵……”
那绿衣美人神色中微微一怔,眼波一闪,缓缓的收回了目光,轻轻一叹,却没有说什么,低头站起身来。我这才发现,她居然是赤着脚踩在地上的,薄薄的长衣下微露出一截莹白的小腿,好不逗人遐思。刚刚这腿,就是泡在水里的,哇,她刚才不会是在洗澡吧?
我正在想入非非,她已经站起身来,向远处漫步走去,脚步轻盈,犹似足不沾地一般,轻纱般的衣袂微微的飘浮,背影窈窕,轻柔如梦。
身边水声一响,井嘉泽也冒出头来,那美人闻声回头,张大眼睛,神色中含着几许期待,便似是少女在等待她的情郎一般,待到看清了井嘉泽的脸,却是一怔,微微摇了摇头,转身飘飘的去了。
井嘉泽抹了一把脸,跃身到了岸上,皱眉道:“出水之前,连听听形势都不晓得吗?”
我也学他纵身一跃,幸好没有出丑,顺顺当当的也跳到了岸上,触到了实实在在的地面,脚底剧震,身子一晃,便要扑倒在地。井嘉泽伸手扶住,一言不发,我俯下身揉了揉小腿,不服气的反驳道:“是你说这儿可以白日出水的,碰到人也要怪我呀?”
“我……我只说这儿很偏僻。”井嘉泽摇一下头,迟疑的道:“刚才那个,好像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她不像人类,这儿,很少有人类会来的。”
“哇,那大概是仙女吧,她这么美。喂,井嘉泽,你是不是知道这儿有仙女,所以才特意绕了远路,来看仙女的?”
井嘉泽盯了我一眼,淡淡的道:“这湖,是离的最近,最安全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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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偶的《男色缤纷》上架,赶了下稿子,龙女码到现在,只码了一章,容偶偷偷懒,先更一章吧,明天恢复两更~~~~~~同时,鸣谢色色的新封面,好灵。
第020章:朝代如浮云
呃,我咧开的嘴讪讪的闭上,开个玩笑嘛,干嘛这么认真,真没幽默感。
我抓了抓头发,放弃跟他交谈,转目四顾,这儿是一片树林,我们出水的小湖,大约只有十米见方,周围全是或密或稀的树丛,长满了不知名的小树。这树生的甚是奇怪,最高的,也只有两人来高,矮的,大约只有一米左右,树干碧绿,叶子却是淡红色,其间点缀着白色手指肚大小的花儿,看起来像是盆景一般。虽然景色精致如画,此时的我也无心欣赏,扫了几眼,就直冲出去。
陆地,江湖,我来了,我终于来了,我兴奋的上窜下跳,只想好好的,痛痛快快的玩上一玩,玩他个天翻地覆,玩他个风生水起。腿脚非常不适应硬硬的地面,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离开地面借着浮力漂游向前,跑了足有二十分钟,跑的腿软,才终于找到了一点脚踏实地的感觉。
有一点冰蓝色刺到了眼球,眼前豁然开朗,没有了树丛,我沐浴在天光之下,兴奋莫名,张开双臂,大声道:“阳光,我爱你!”
井嘉泽在旁,淡淡的道:“反了。”
我眯着眼睛感受那种光线透过睫毛浸进眼球的感觉,陶醉其中,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然后终于回过味儿来,问道:“啊?什么?什么反了?”
井嘉泽并不回答,负手背向着我,仰头望天,我看了看天边,已近黄昏,夕阳西下,而我面对的,却是东方,可是,这个……有必要这么认真吗?我无语的看了看井嘉泽俊雅却平静无波的脸,开始认真的考虑把他立刻打发回家的可能性……
这儿是一个山洼,要离开有两个选择,翻山而过路会比较近,可是绕山而过,会比较省力,我一向最怕爬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绕路,一边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井嘉泽聊天,收获的不外乎“嗯,嗯,好,对……”忍不住生气,索性不再理他,昂着头走在前面,足足又走了两个多小时,才看到了村庄,稀稀落落的十几户人家,搞什么呀,人家是来玩的,又不是来考古的,就不能带我去个热闹点儿的地方吗?
走了太久,肚子也饿了,没力气报怨,认命的继续走。眼看着村庄好像一步就可以迈到,可是,又走了二十分钟才算踏进了村子,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大约是七八点钟的样子,每一户的窗口都是黑的,满村都找不到灯光,我抱着肚子站在村口,心想我是敲谁的门比较容易得到食物?是这个稍高稍小的房子,还是这矮矮的两间小屋?
正在犹豫之间,身边的井嘉泽静静的道:“村口有个小酒馆。”
在他开口的同时,我已经看到了前面不远处风中招摇的酒幡,三脚两步的冲了过去,有一个半老头儿,正借着最后一线天光,上好门板,我赶紧一手推开,大声道:“老板,别忙关店,有客人到了。”
那老头愣了一下,憨憨的一笑,道:“姑娘呀,小店的东西都卖完了。”
啊,我怎么能承受这种打击……“不会吧,什么都没了吗,一点都没了吗?”
那老头努力的想了一下:“只有一点儿煮好的米饭,也都冷了。”
“啊……”好悲惨,我垂头丧气的道:“那就是它了,麻烦您给热一下吧。”
饭端上来,只有小小的一碗,但是看起来仍是很有食欲,在龙宫,因为龙怕大米,所以,已经有好久都没吃过米饭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分了一半给井嘉泽,然后三口两口的吃掉,也不知吃到了胃的哪个角落,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一点儿滋味都没品到。井嘉泽把自己那份又推到我面前,我咽了咽口水,又推了回去,转回身不去看那米饭,跟那老板聊天。
“老伯,我们是外地人,问一下哦,现在的皇上是哪一位哪?”这个问题在龙宫问了N个不关痛痒的人,有N种不同的回答,最应该知道的人,偏偏不敢去问,秦始皇应该还没统一全国吧,但是又不能说自己是火星人,唉。
那老头却不在意,笑道:“当今皇上是景帝呀!”
景帝?汉景帝?哇,西汉好像很兴盛耶,最有名的人物是……好像是司马迁,可惜不是帅哥……我做出很内行的模样道:“现在国内很太平吧?吴国没捣什么乱吧?”
老头很诧异的摸了摸鼻子:“吴国?是什么?”
“呃……难道现在不是汉朝吗?”
“姑娘,你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呀,我们这儿是浮云朝。”
天哪,浮云朝,听都没听说过,这个朝的人,也太没文化了吧,叫个啥不好,叫个浮云,风一吹就散了,肯定坐不稳江山哪!
“老伯呀,这浮云朝,嗯……很多年了吧?”
“嗯,自从白帝称帝,已经近三百年了吧……”
“白帝?好怪呀,老伯,嗯,我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详细讲给我听听好不好?”
“皇帝家的事,有什么可讲的呀!”老头似乎有点忌讳,可是架不住我磨叽个没完,只得约略说了一下,原来这浮云朝,祖上是白河边上的浮云镇人氏,据说,当时什么落日朝的皇上残暴成性,民不聊生……浮云镇就揭竿起义,当了皇上。嗯,浮云镇出了一个大诗人,有一句诗说道:‘白河两岸,景美无限’,所以这浮云朝,就用这八个字来摆列,现如今,已经传到景帝了。
瀑布汗啊,滴滴答答的,落日朝,浮云朝,深得不吉利之精要呀!白河两岸,景美无限……我的妈妈呀,这也能叫诗呀?比白话还白话,比打油还打油,要照这个标准,我成为史上有名的大文学家是完全有可能的,随便背个诗都都把人震倒一大片。再说啦,你怎么还不多写两句,就这么一句,排了八世,难道就自动灭朝不成?白帝,河帝,两帝,岸帝,景帝,美帝,无帝,限帝……也太难听了吧……尤其是那个两帝,跟双胞胎似的……
不对呀,如果这所谓的浮云朝传了这么久,不可能一点记载都没有呀,难道,真有史前文明?从最原始的石器时代到二十世纪的高度文明,才万把年的时间,中间留下了无数个未解之谜,最引人眼球的就是木乃伊出了棺材皮肉不烂,衣服却见风就化了……哇,到了一个我完全一无所知的时代了,不知是祸是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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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言的人掩面飘过,再不敢承诺更几章,近几天比风车还忙…………
第021章:黑狗仗人势
在那小店勉强的住了一晚,睡的腰酸背痛,清早起身,搜遍全身没有半分银子,井嘉泽又摆着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只好无比大方的给了那老板一颗大珍珠当房费,然后又拿了两颗,从村里买到了一头瘦瘦的黄牛,还买了一个比狗大不了多少的驴子,做为代步工具,赶往最近的市镇。
我估计井嘉泽那傲傲的样子,一定不肯骑驴子的,而且他比我要高一点,骑着这驴子,脚几乎要着地了,不想刹车也起刹车作用,只好把瘦牛让给他骑,自己骑那小驴子,好在这驴子真的很矮,也用不到什么骑术,倒也相对安全。而且,自从我昨晚让饭,今早让牛之后,井嘉泽的态度也似乎稍稍解了一点冻,倒也是意外收获。
顶着大太阳从早上一直走到中午,才总算是到了一条繁华的闹市区,路边有林林总总的商铺和小贩,我从驴子上迈下来,仰着头看牛身上的井嘉泽,有气没力的说:“到了,到了!”
井嘉泽一个翻身,跳了下来,温言道:“怎么不嚷嚷了?”
“我累死了,饿死了,嚷不动了。你骑一上午小驴子试试,还不如走路快呢!”
井嘉泽微微一笑,道:“那你还在上面苦苦坚持,不肯下来走走,驴子都快要被你压死了。”
我也没力气多说,鼻子嗅到了包子的香味,立刻转头寻找,一眼看到一个热气腾腾的蒸笼,立刻拔脚扑了过去,昨天就没怎么吃,今天又跋涉了一上午,已经前心贴后背了,急需要几个包子来填补一下空白。
我嘴里先声夺人的大叫:“喂,来十个包子……”
那伙计闻声回头时,我已经跨越了十几步的距离,冲到了他的面前,一时收不住势子,差点没把蒸笼都撞翻,幸好有人拉了我一把,我借力稳住身子,眼睁睁的透过热气,看着那淡黄色的包子,凭我敏锐的嗅觉,我想包子馅一定是肉和某某……
垂涎欲滴的接过了包子,大大的一包,抱在怀里那叫一个幸福。面不白,却很香,咬了一口,油汪汪的咸香满颊,说不出的满足,正想咬第二口时,井嘉泽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的道:“圣……欢颜,你只吃包子吗?”
“嗯?&×#¥”一个包子已经被我吃下肚,说出的话也是含混不清,胃里得到了暂时的温暖,喘出一口气,道:“你还想吃什么?”
“我是说,这儿还有很多酒楼的……算了,下午吧,你先吃饱再说吧。”
“酒楼呀……”有一点向往,又舍不得手里现成的美食,点点头:“那就下午吧!”继续大口大口的咬,满足的眯起眼睛,好香呀,好香啊!
虽然很饿,但是吃完第四个,就再也吃不下,把剩下的放到井嘉泽手里,关怀备至的:“你也饿了吧,你快吃呀!”
井嘉泽皱着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包子,我把包子推到他手里,笑道:“别担心,我已经吃饱了,这些都是你的,顺便帮我把帐结掉啊!”
井嘉泽挑了挑眉,仍是迟疑,我忍不住笑道:“你不会是为了风度,连肚子饿都不顾了吧?”井嘉泽苦笑了一下,慢慢的咬了一口,我便施施然的转回身来。
井嘉泽身上,只是一件简简单单的青色长衫,整个人有如一杆修竹,发黑如墨,眉目清朗,一对眸子黑白分明,眼帘下垂时,颇有几分轻媚,看上去俊秀文雅之极,要他这么放下身段,当街啃包子,真是难为他了。
填饱了肚子,我就恢复了兴致。看街上时,来来往往的行人,也不过是穿着灰扑扑的古装,也看不出什么鲜明的时代特征,只不过,男人大多在头上戴一顶帽子,色彩各异,倒也稀奇好看。女人的衣服,也并没有很保守,有的还露出了白皙的脖子,嗯,不错,估计,这儿的夏天,也并不会很痛苦。
一边想着,一边闲闲的走,忽然想起我的袖珍版小黑驴,赶紧回头找时,已经影踪不见,虽然经过半天的奴役,这驴已经半死不活了,不过最起码也还能换几两银子好不好,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居然就被贼顺去了。
我不死心的四处飞着眼珠,眼角的余光瞥到不远处黑影一闪,瞧身量正是我的小黑驴,我立刻大叫一声:“哪里走!”三脚两步的就冲了过去。井嘉泽被我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下,还是急步跟了上来。
我们刚刚冲到近前,我忽然看到小黑驴跳起来,从井嘉泽手中叨去了那包子,我吓了大大一跳,正想着我的小黑驴啥时这么敏捷了,细看时,他已经露出了尖牙,汪汪的叫了两声,然后俯下身急急吞吃着余下的包子。
瀑布汗,居然是一只大狗,几乎跟我的黑驴一样高,呲牙咧嘴,凶的要命。我急退了两步,才发现这狗脖子上系着一根手指粗的铁链子。我迅速站在这链子的势力范围之外,大声道:“这是谁的狗?这是谁的狗?”
旁边一个倚着墙角打磕睡的老头立刻跳了起来:“我的,我的,姑娘,你要买?”
“呃……这是卖狗的吗……”原来是要卖,还想让他赔包子呢。我瞧了瞧那狗,身量高大,皮毛黑亮,一对眼睛凶绽绽的,牵出去一定可以震慑世人,只是,要随时防备他噬主……
我回头问井嘉泽,“你会打架吗?”井嘉泽刚刚去付了包子钱,大概不明白我为什么这样问,微怔的看我,本能的摇了一下头。
“哦,那看来我一定得买下这条狗……”
“你……”井嘉泽立刻皱起了眉头,我赶紧解释:“我不是说你能当狗用,不不,我的意思是说,我只是想拿狗来当保镖,难得来到陆地上,如果不能惹事生非,那还有什么意思,可是,我又没有称霸一方的本事,我的法术都是水里的嘛,所以一定得留好后路才行。”
井嘉泽本来有点薄怒,却慢慢转为微讶,“一只狗就可以保护你吗?你安安静静的,不惹是生非不成吗?”
“这个嘛……说不定是非自上身呢?”
“好吧……”井嘉泽转回身去,无奈的道:“随你……”
第022章:垂涎拒海鲜
难道我要从此放弃我的理想?话说,我的理想之一,就是当一个呼风唤雨的大侠,跺一跺脚,大地发抖……(某井:那是巨灵神吧?)我的理想之二,就是当一个无恶不作的采花贼……(某井:采,采,采……采花贼,这个……采到了,你能干什么?某颜:我看看不行啊……黑线:不用采一样看,大可以细看……)我的理想之三,就是当一个人人喊打的恶少,提笼架鸟,鱼肉乡里,人人都对我恨之入骨,偏偏就是拿我没办法。(某井:这都是些什么理想呀……)没有坚强的后盾,我的这些排名前一百的理想,都没法实现呀!
我不死心的和那只狗用各种方式沟通,看看我们是不是前世就有点儿主仆缘,从此他将伴随我的江湖生涯,在无数次征战中成为神勇无敌的神犬,天庭二郎神的地位从此岌岌可危,我将成为崭新的二郎女,哦不,二女神,携哮地犬三界称王称霸,前途一片光辉灿烂……可是不论我怎么努力,那只狗都一点也不买帐,凶恶的对我露出牙齿咆哮。
我在尝试接近与迅速逃离之间奔波了足有近二个小时,腿都酸了,那只狗的咆哮仍是无比洪亮,丝毫没有向组织靠拢的意思。我终于放弃,猛然直起身来,大声道:“嘉泽,我们去酒楼吧!”
井嘉泽在劝说我不果后,就一直倚着旁边的树稍息,等的都快睡着了,听我一叫,吓了一跳,有点茫然的抬起眼睛看我:“去酒楼?买酒菜给狗吃吗?”
“呃……嘉泽,原来你也会骂人啊!”
“怎么?不是给狗吃吗?”
“你还说!我饿了,给我吃,你刚不是说这儿有好些酒楼吗?”
“……对不起……可是你不是一直在逗狗吗?”
“我只是在百忙之中抽了一点时间来逗一逗狗,难道这就要成为一生的事业啊?哼!快啦,饿死了,带我去最好吃的酒楼嘛!”
井嘉泽无语的看了看我,当先而行,没走几步就进了整条街最高大的一座楼,据说就是当地最有名气的酒楼,井嘉泽还蛮摸情况的嘛,真不愧是地头龙。嗯,穿越真理第一条,高大的楼,如果不是皇宫,就一定是酒楼……
还不到晚餐时间,酒楼里稀稀落落,店小二也是古今通用的粗布小褂,肩搭毛巾的标准装扮,笑容满面的迎上前来,我也不等他问,就财大气粗的吩咐道:“我要最好的酒,最好的菜,最大的桌子!”
那店小二直愣愣的张大着眼看我,半天都没啥反应,我搓了搓脸,好像也没啥异常啊,只好问:“怎么了?我脸上有花?”
店小二喃喃的道,“姑娘比花都好看……”
“真的?”我差点没雀跃起来,我真有这么漂亮吗?为啥刚才的肉包子伙计和卖狗的老头不为我失神?看来这店大了,伙计的素质也得到了提升,眼光都比较上档次了,哈哈。
店小二被我的傻笑吓了一跳,赶紧低头,我拍拍他肩,笑眯眯的道:“你真有眼光,我好开心哪!嗯,你今天收我们钱收双份好了!快点啊,最好的酒,最好的菜,最大的桌子!”
店小二一怔,笑容可掬的弯着腰,却是不解:“最大的桌子?”
“当然啦,桌子不大,怎么能放下很多很多很多的菜呢?”
井嘉泽站在一旁,苦笑着插言道:“你要很多很多的菜干什么?你只有一个人,一个肚皮,能吃多少?”
“我的理想之一,等我有了钱,上馆子疯点菜,吃一碗看一桌,看不了倒掉……”
井嘉泽扶了扶头,一脸又讶异又无奈的表情:“你……你的想法为什么总是这么奇怪……再说,你现在有钱了?”
“不是你有嘛!”我赶紧拼命向他飞眼,讨好的去拉他手臂,然后被他抽离:“你的不就是我的,我们现在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嘛!”
“蚂蚱……你……你要自轻身份,我可不奉陪。又不是一起做大盗……”井嘉泽嘴里虽然抱怨,可却听话的掏出了一把银子,我立刻一枚不剩的都抓了过来,塞到那小二手里,“这些钱的一半,能买到一桌不?”
“当然,当然,足够了!”
“那就快上吧!”
“好咧!”那小二风也似的去了,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菜就端了上来,离的很远我就感觉有点奇怪,似乎鼻端嗅到的是热香,可脑子里却觉有些血腥之气,端上来我才看到,原来做的是一条糖醋鲤鱼,足有一尺来长,肥肥大大的,烧的鳞片微卷,色香味俱全。
我抄起筷子,却有些犹豫,总感觉有些不妥,好像到酒店吃饭,上的菜却是一盘人手人脚……井嘉泽已经豁然起身,离座道:“我们不吃水里的东西,还不快端下去?”
那小二怔了一下,上赶着陪笑道:“这糖醋鲤鱼是咱们这儿大师傅的拿手好菜,吃过的没有不说好的……”
井嘉泽立刻横了他一眼,斥道:“做鱼做的好,有什么值的夸耀?左不过是害了一条性命!”
那小二有点傻眼,端起了那盘,苦笑道:“是,是!”偷眼看了看我,低头下去,井嘉泽又在他身后叮嘱道:“我们不吃水里的东西,记得,连鱼汤也不准用!”
我咬着筷子沉吟,想起水隐说的话,忍不住问他:“嘉泽,咱们吃了水里的东西,真的会中毒昏迷吗?”
“当然,就算不是,你自己的子民,你也下的去口?”
“呃……低调,低调,你想让每个人都知道你是龙啊?”
“……”井嘉泽沉默了一下,坐了下来,他的声音不大,酒店里人又不多,倒也没引起什么骚动,菜不一会儿就陆续上来,有鸡有肉,青菜却都很奇怪,吃起来没滋没味,不入盐,也没什么水份,软软的好像是草,问了小二才知道,果然都是草,叫什么万寿草,百节草之类。
我吃了几口,看井嘉泽也并没有只吃素食,忍不住好笑道:“嘉泽,人家杀鱼,你怪人家伤了条性命,这鸡不是性命呀?这肉不也是性命吗?就算你是素食主义者,这草不也是性命吗?可是如果什么都不吃,把自己饿死,也是大大的一条性命。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弱肉强食,这都是自然规律,没办法的,所以嘛,不必太认真。”
井嘉泽坚决的道:“不管怎么说,水族不是我们能碰的。”他一边说,一边警惕的看了我一眼:“你要记住,不能碰,要不然真的会中毒的,要好几天才会醒。”
“好啦好啦……”唉,话说吃的最高境界是天上飞的不吃飞机,地上跑的不吃板凳,水里游的不吃潜水艇,好好的忽然少了一样,天大的遗憾……
第023章:槑槑逛青楼
一顿饭从过午一直吃到天黑,一边吃,一边跟小二深刻探讨浮云朝的吃文化,吃到一半,才发现忘记喝酒,又装模做样的喝了几杯,终于酒足饭饱的吃完出来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在街上转了一圈,除了几个或大或小的饭馆酒楼之外,店铺都已经上了门板,连一个成衣店或是布店都没找到,大大扫了我饭后遛弯的兴致,正走的无聊,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丝竹之声。
穿越真理第二条:晚上,当大多数百姓已经熄了灯,青楼,就是唯一的消遣去处。
那儿,果然是个青楼。青楼耶!古代的专属产物,被现代社会改良没了的东东……左拥右抱,花天酒地,左边香香莺莺的脸,右边摸摸燕燕的手的地方,名正言顺的泡MM的地方,听说古时候还有鸭相公馆的,不知是不是出自浮云呀!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耶,爽翻了!严重怀疑自己是双性恋者,为什么对泡MM也有这么浓厚的兴趣呢……
井嘉泽已经习惯了我忽然停下来,对着某个地方双眼发亮,大约知道劝也没用,所以只静静的等待,估计已经准备好了一套文雅的说词来应付我的询问,所以我不负他望的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井嘉泽流畅的道:“这是歌舞馆,不过是只允许男人进入的。”
“不对,我告诉你,这是妓院,就是我们男人寻欢作乐,为所欲为的地方。”
“……”
哈哈,井嘉泽当机的模样好可爱,我大模大样的把住他的肩:“走吧,我们去见识一下。”
井嘉泽大吃一惊,惊怔的看我:“你说什么?你要进去?”
“是啊!”
“这……这种地方……”
“怎么了?你进去过吗?”
“没有。”
“既然没有,那为什么不进去瞧瞧?”
井嘉泽快要晕倒,“你一个女孩子家,去这种地方……”
“我不是女孩家呀!你不见我身上的长衫?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再说了,你不是说是歌舞馆吗?我们去听歌看舞,嗯……乐哉哉……”
井嘉泽上上下下的打量我,吸一口气,再吸一口,“穿长衫就是男人了吗?刚才的店小二叫你公子了?”
“呃……”谁说井嘉泽不会俐牙利齿?我只好耍赖,“我不管,反正我要进去看看,我长这么大,还没见青楼什么样呢!”
井嘉泽不停的抹着汗,隔了许久,却又找回了一点稳当,道:“你是不是有个愿望,等穿了长衫,一定要去青楼……”
我毫不羞愧的接道:“对对,你太聪明了,嫖妓嘛!走了!”也不顾顿时雷倒的他,一马当先的就迈了过去。
这青楼实在气派,富丽堂皇,又不失脂粉气息,连门前的小石子都铺的这么精致,不去见识一下,简直是遗憾终生呀!走近时,门前上书三个大字“XXX”,我研究了一下,还是不知写的什么,这叫什么字呀,完全不是时下的篆字,好像是某种艺术体一般,三个字组在一起,倒像是一幅画儿,画的……恕我不CJ……怎么看,怎么像两个人影在嘿咻……果然不愧是青楼的招牌呀,韵味十足的。
我还没走到门口,就有一个久站迎宾的锦衣少年迎了上来,弯着腰笑容可掬的:“公子爷,里面请!”
我顿时有了一点负罪感,这少年生的眉弯眼长,漂亮的很,可是最多只有十四五岁,还是标准的学龄儿童呀!传说中的龟奴,难道是这个样子的吗?残害青少年呀!
来不及多想,脚已经自动自发的走了进去,一进门,便觉眼前一亮。在我想像中,妓院就是像在电视上演的那样,大大的厅,厅中是无数的酒席,不论什么时候,都有人搂着美女狂饮,划拳声,调戏声,撒娇声响成一片,比菜市场还热闹。
可是现在厅中只有一片清冽冽的琴声,像开音乐会一样。大厅倒的确是不小,厅中却是空空落落,整体都铺着厚厚腥红的毯子,倒像是个舞台一般,四角各设了一个高台,四根柱子约有一人多高,台上各有一个彩衣妍丽的女子独坐,其中东边台上的女子正在弹琴,而西边的女子,似乎抱了个琵琶,却只是低头抱着,并没弹奏。
这厅很高,从外面看,似乎只是一间极高的房子,可房中却是别有洞天,屋中套屋,二层楼面上,绕厅一周,全是一扇扇紧闭的门。
我只觉新奇有趣,正转着身子东张西望,忽然眼角似乎滑过了一线流光,急转目寻找时,厅右的桌前,早盈盈的站着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也不知已经站了多久。
好美的女人!她一身红衣,乌发如云,裙子自胸以下,PP以上,都是紧密贴身,美体塑形,下面却是柔软的漫延了下去,一眼望去,只觉她曲线娇娆,媚眼如丝,唇红如火,说不出的诱人。
我正看着她流口水,她已经走近身来,浅浅的施下礼去,笑道:“公子爷,好面生呀!初次来我这逍遥坊吗?
哦,原来这儿叫逍遥坊,那她又是谁?不是应该有个面如银盆,腰如水缸,满身绫罗的女人扑上前来吗?你长这么漂亮,一点都不像老鸨呀,倒像是龙门客栈的金湘玉,莫非你是这儿的当红头牌?
那红衣女子似乎已经洞悉了我的想法,盈盈的笑着续道:“奴家名叫婉娘,公子爷怎么称呼?”
“呃……我姓海,这是我表兄,姓井。”一边猛拦跟在身后的井嘉泽借以壮胆儿。
婉娘笑道:“您二位是从外地来的吧?”
“是呀是呀,我们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嗯……你说我们来这儿能干点什么?不是不是,我是说,你们这儿就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呀?比如说听个曲子,看个歌舞什么的?”
婉娘拿帕子掩着口,轻轻的笑了出来:“原来公子不但是第一次到逍遥坊,而且是第一次逛院子,呵呵,那婉娘就大胆替公子做主了,公子随我来吧?”
啊……不会是直奔主题吧?我对假凤虚凰以及假戏真做都没啥兴趣的,我的脚钉在地上不动,小心翼翼的道:“等一下!”
婉娘闻声回头,笑盈盈的看我,我反倒不知说什么,吭哧了半天,才道:“婉……娘……少爷我比较喜欢吃着好酒好菜,看看唱歌跳舞,这样才舒服自在,别的,就算了,那啥……我表兄人很斯文的,洁身自好……”
婉娘的目光从木头似的杵在我身后的井嘉泽身上一转,笑出声来:“小公子,跟我来吧,这儿,就是让你舒服的地方,你想要什么,这儿都应有尽有……”回眸一笑,腰肢款摆,我实在好奇她要带我去的地方,只犹豫了一秒钟,就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第024章:初赏十八摸
我的眼睛盯着那个妖娆的背影,一直在研究她的腰为什么可以扭的这么好看,明明是妖媚,看起来却是美的惊人。古代的女子,怎么可以穿的这么曲线玲珑,诱人犯罪呢?古代的衣衫,不是应该重重复重重的吗?
一路跟着上楼,又从那些房间绕过去。话说这些房间难道就是妓女们的接客室?如果是这样,看这个密集程度,那隔音效果是不是要非常好才行呀?又或者,这只是妓女们的集体宿舍,另有豪华包间藏在未可知的地方?
正在想入非非,忽然眼前那个扭动着的腰肢略略一停,婉娘轻笑的声音道:“公子,请进来吧!”
抬头时,居然已经到了一个小小的房间,而这房间,居然像一个亭子,三面都有巨大的窗,另一面却是一扇门。婉娘笑道:“公子爷要用点酒菜吗?”
“嗯嗯,要的要的,不要水中的东西,别的好吃的尽管多上点儿。”
婉娘抽身下去吩咐,我便转着圈儿四处打量,这房间的窗子,还真是大的离谱,几乎完全不影响视线。四周还有七八个这样的亭子,彼此相距足有十米的样子,多半的亭中,都宴席正开,男男女女,欢饮正酣,房间一面,正对着一个占地颇广的花园,花园中也零散的设了几个席面,可是明明离的极近,喧哗之声,却似听的并不十分分明。
这花园围墙极高,墙边都是姹紫嫣红的花朵,天气已经微冷,花却开的正盛,一片绿意中点缀着各色花卉,煞是好看。花园中有一个戏台,戏台上,居然正有一个白衣女子在跳舞,那戏台只有一米多高,直径却有十米左右的样子,中间铺了红毯,可以清皙的看到,那白衣女子柔婉如柳的腰身和玉一般白皙的颈子。这女子身量偏瘦,云鬓高耸,又穿着轻纱似的白衣,看起来便如是月宫仙子一般。
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单看前面那接待室那高雅的模样,谁能知道后面还别有洞天?我巴着窗子看了一会,婉娘笑道:“公子爷可要叫几个姑娘陪酒吗?”
井嘉泽的脸顿时黑了,其实自从一进来,他的脸就没白过,刚黑着脸坐下,屁股还没坐热,一听这话,就黑着脸蹦了起来,我本来很想叫几个试试的,不过看他这模样,估计也不会肯配合,只得问婉娘道:“那跳舞的姑娘是谁?”
“哦!那是咱们这儿舞娘,名字叫做茉莉,可是,这茉莉姑娘,却是不肯陪酒的。”
“为什么?”
“茉莉姑娘还不满十六,一向清高的很,还是个清倌儿呢!”婉娘忽然掩口一笑,笑道:“公子爷若是看中了她,等她满了十六开苞的时候,婉娘一定帮您留着。”
汗,黑暗的妓院呀,可怜的茉莉。“哦……我还是不要了……”在哪儿喝不了酒,还要跑妓院里来呀?又不能叫姑娘来聊天,好无聊,这茉莉跳来跳去,也没什么新花样呀,这些人还看的兴致勃勃,连连叫好的,真是费解呀,我瞥了如坐针毡的井嘉泽一眼,无聊的打了个哈欠,“你们这儿,除了这跳舞的茉莉,就没什么好看好玩的了吗?”
婉娘低头想了一想,笑道:“既然公子不喜欢看舞,那不如婉娘帮你叫个姑娘唱首歌来听听?”
唱歌总比跳舞好点儿吧……我也不顾井嘉泽丢过来的眼色,笑眯眯的点头道:“好吧!”
婉娘出门转了一圈,不一会儿,就进来了几个姑娘,齐刷刷的向我施礼,我很大爷的挥挥手,她们便关窗的关窗,摆桌的摆桌,铺垫子的铺垫子,菜也流水价的摆了上来。一切弄好,居然又是齐刷刷的施礼,转身出去了。
这窗子一关,房中顿时安静的很,我刚捏起筷子,忽然环佩叮当,有一个细碎的脚步声,慢慢的走了过来。
我抬起头来,微微一怔,进来的,居然是一个白衣的男子,怀中抱着琴,面白发黑,长身玉立,极是俊雅秀逸,虽然不见得能超过井嘉泽,却是另有一番风流韵致,向我们露齿一笑,便端端正正的坐了下来。
哇,帅哥!我顿时眼前一亮,坐直了身子,一个绿衣女子随后而入,向我们娇滴滴的施了一礼,这女子并不见得相貌如何娇美,只是肤色白皙,眉眼灵动,一对秋水眸子,好似会说话一般,眼光一勾一转,笑盈盈的道:“公子爷,奴家名叫翠玉,给二位公子见礼了……不知公子想听什么歌儿呀?”
我没有半分钟的犹豫,立刻一拍桌子,大声道:“十八摸!”这首曲子太有名了,不管哪本小说,但凡是古代写到妓院或妓女的,没有不提十八摸的,我一直都对此万分好奇,今天终于亲历其境,就算井嘉泽抓狂,这个十八摸,也是非听不可的。
婉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了出去,碧玉笑盈盈的福了福身,那男子琴弦一响,碧玉便开口唱起,声音便如是浇了蜜糖一般:“
紧打鼓来慢打锣
停锣住鼓听唱歌
诸般闲言也唱歌
听我唱过十八摸
伸手摸姐面边丝
乌云飞了半天边
伸手摸姐脑前边
天庭饱满兮瘾人
伸手摸姐冒毛湾
分散外面冒中宽
伸手摸姐小眼儿
黑黑眼睛白白视
伸手摸姐小鼻针
攸攸烧气往外庵
伸手摸姐小嘴儿
婴婴眼睛笑微微
伸手摸姐下各尖
下各尖匕在胸前
伸手摸姐耳仔边
凸头耳交打秋千
伸手摸姐肩膀儿
肩膀同阮一般年
伸手摸姐胁肢湾
胁肢湾弯搂着肩
伸手摸姐小毛儿
赛过羊毛笔一枝
伸手摸姐胸上旁
我胸合了你身中
伸手摸姐掌巴中
掌巴弯弯在两旁
伸手摸姐**上
出笼包子无只样
伸手摸姐大肚儿
逿像一区栽秧田
伸手摸姐小肚儿
小肚软软合兄眼
伸手摸姐肚脐儿
好相当年肥勒脐
伸手摸妹屁股边
好似扬扬大白绵
伸手摸姐大腿儿
好相冬瓜白丝丝
伸手摸姐白膝湾
好相犁牛挽泥尘
伸手摸姐小腿儿
勿得拨来勿得开
伸手摸姐小足儿
小足细细上兄肩
遍身上下尽摸了
丢了两面摸对中
左平摸了养儿子
右平梭着养了头
东一着来西一着
面上高梁燕变窝
两面针针棘样样
好像机匠织布梭
左一着来右一着
冷中只位热家火
好相胡子饮烧酒
身中生得白如玉
开掌倚在盆边上
好相胡子喝烧汤
尔的屁股大似磨
三坦芝麻酒半斤
两面又栽杨柳树
当中走马又行舟
两面拨开小路中
当中堪塔菜瓜棚
老年听见十八摸
少年之时也经过
后生听见十八摸
日夜贪花哭老婆
寡人听了十八摸
梭了枕头哭老婆
和尚听了十八摸
揭抱徒弟呼哥哥
尼姑听见十八摸
睡到半夜无奈何
尔们后生听了去
也会贪花讨老婆
睡到半冥看心动
五枝指儿搓上搓
高拨上来打拨去
买卖兴旺多闹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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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摸歌词,来源于网络,本来按剧情是唱一半就应该被打断的,不过为了安慰像我一样的好奇宝宝,所以,写全了,大家看一看,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古典文化嘛。。。。坏笑中。。。
第025章:噩梦酒中寻
坦白说,我没听懂……虽然我伸长了脖子,竖起了耳朵,还是没听明白。囧呀!古代的小曲怎么这么粘粘糊糊,甜甜腻腻的,一个字都听不清,难道还要找支笔记下来细细研究不成?
井嘉泽忍无可忍,把杯子重重的往桌上一顿,转身负手而立,对着墙一动不动,碧玉微微一怔,收了声,笑盈盈的看我,我咬着筷子想了想,还是问道:“嘉泽,你听懂了没?”
井嘉泽的背影一动,却不回答,我细细想了一下,追问道:“你到底听懂了没呀?”
井嘉泽霍地转了回来,脸红脖子粗的瞪着我:“这种曲子,还要怎么懂?”
“呃……”凶什么呀,我很委屈:“……我不过是想问问,我就听着姐呀姐,摸呀摸,别的一句都没听清……”
井嘉泽的俊雅的脸抽搐了几下,缓缓的松驰下来,变的啼笑皆非:“好了好了……没听懂也好。这种曲子,不听也罢。”
“哦,瞧这样你听懂了?回头你写给我看吧!”
井嘉泽有点抓狂:“……你说什么……我哪会写这个……我怎么可能记的住……”
“那你还说听懂了!唉……如果我既不能学唱,又不能解释,谁会相信?谁会相信我逛了妓院,听了十八摸?”
忽然有人轻咳了两声,我也没有在意,井嘉泽深深的吸了口气,扶着头,连连苦笑,“欢颜,逛妓院,难道是很光荣的事情吗?难道也是你的理想之一?”
懒的理他,心里认真的考虑,要不要让碧玉再唱一次呢?不过这曲子除了碧玉一直在拉着手帕扭呀扭,媚眼丢的很灿烂之外,实在没啥可听性,井嘉泽走过来,尽量温和的道:“我们走了,好不好?谁要是……要是怀疑你没来过这儿,我来证明好了。”
“我们才刚来就要走?再多玩一会儿嘛!”
井嘉泽苦笑道:“算我累了,行不行?”
碧玉忽然轻轻一笑,插话道:“这位公子爷,您要是真的累了,可以先去房间里休息一下的。”一边说着,就走了过来,轻轻推开了隔间的门。
我一时好奇,向里一张,虽然房间里没有灯,可是借着厅中的烛火,也可以依稀看到,房间中有一张巨大的床,大约总有三米宽的样子,厚厚的被子,还垂着帐幕。
可真是先进啊,吃了东西抬腿就可以进去享受特殊服务,享受完了可以出来继续饮酒做乐……怪不得人家说青楼是男人的乐土了,男人来了这儿,既是太上皇,又是种猪,看起来当真不错呢……
我瞥了井嘉泽一眼,他的神色中微带一丝嫌恶,估计想到的跟我差不多,转了个身,又走去墙边面壁,我赶紧趁机对碧玉道:“再来唱一首吧,唱个斯文点儿的。”
碧玉一笑,便开口唱道:“俏冤家,在天涯,偏那里绿杨堪系马!困坐南窗下,数对清氏想念他。蛾眉淡了教谁画?瘦岩岩羞带石榴花。”
这句虽然也听不太清,不过意思倒是差不多懂了,而且听起来也没有很H,赶紧拍拍手叫了声好,讨好的道:“碧玉,再唱一首这样的吧!”
碧玉笑盈盈的唱道:“露水荷叶珍珠儿现,是奴家痴心肠把线来穿。谁知你水性儿多更变;这边分散了,又向那边圆!没真性的怨家也,随着风儿转。”
“这个也好听!”
“月儿月儿真个令人爱,碧团团,光皎皎,直照见我的心怀。当面看,背后望,清辉彻夜长长在。愁只愁云半掩,恨只恨雨还来。想只想缺有圆时,虑只虑晴(情)难买。”
居然一连三首,我都能听懂,哈哈,原来当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也没这么难嘛!
我正手舞足蹈的叫好,就只差冲上去献花了,忽然有人轻咳了两声,听起来有点像偷笑,我循声望去,那个抚琴男子,正深低着头,看不到他的神情,可是他的动作很可疑。我于是笑道:“你低头找什么呀?你的琴坏了呀?”
那男子似乎一怔,抬头看我,迅速转过目光,恭恭敬敬的道:“没坏。”答完了,似乎又觉答的好笑,咳了两声,又续道:“真的没坏。”
我忍不住有点好笑,道:“没坏你头低这么矮干什么呀?”
那男子很努力的板住脸,看了看我:“公子爷,小的只是习惯了。”
“哦,你平时练琴的地方,是不是很萧条很冷落呀?”
“呃……没有吧……”
“可是你的姿势,很像是边练琴边提妨着老鼠……”
那男子失声笑了出来,既然笑了出来,也并不再刻意收住,一边轻笑,一边并不顾忌的打量着我,我忽然发现了自己为什么感觉他很亲切,总想多说几句,原来,他有一点像水隐,也长了一双桃花眼。细长微挑,眸中光华闪闪,不说话时,也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情意。
我眼前电一般掠过一个俊朗的面孔,那菊一般盛开的笑,胸口一痛一紧,我忍不住轻轻叹出一口气。
那人含笑道:“……公子想到什么了?为什么忽然叹气?”
“没有,我只是想到了一个朋友……”
那人微笑道:“小人居然能让公子想到旧友,实在荣幸之极!”他桃花眼在桌上转了一转,笑道:“为了公子的朋友,不如喝上一杯吧!”一边向那碧玉使了个眼色,那碧玉似乎对他有几分忌惮,赶紧走了过来,执壶为我倒上一杯。
我看着那壶那杯,忽然想起思禅台上那一晚,一时心酸不已,几乎掩饰不住,吸了口气,大声笑道:“嘉泽,来陪我喝酒!”
井嘉泽早已转回身来,微愕的看我,本来似乎想阻止的,可是看了看我的神情,又收住,勉强的坐了下来,我立刻从碧玉手中抢过酒壶,给他倒了一杯,拿起来一碰,大声道:“干了!”
一口气对喝了三杯,忽然一阵头晕,我执着壶正要再倒,可是眼前花里胡哨,居然对不准杯口,酒全都倒在了桌上,井嘉泽急伸手来扶,可是自己却也身子一晃,忽然大声道:“酒里有……”我头脑一晕,已经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026章: 误陷色狼窝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醒了过来,头痛欲裂,全身酸软,连一根手指都举不起来。
张开眼睛时,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我努力的睁了半天,仍是什么都看不到,索性再闭上眼睛歇着,搞什么呀,这是哪儿,难道又穿越了不成?我龙公主才刚穿出点儿意思来,居然又穿了,人家熬八辈子才捞的到穿上一次,我居然落个水穿了又穿,瞎穿一气。
再说啦,穿就穿吧,就不能让我穿个大富之家的千金小姐,或是什么帮主、萌主之类,起码醒来的时候床边有几个人汇报当前情况,兼伺候一下吧!可是,每次都是把我一个人扔在某处,无人过问。穿成龙公主时,起码还能看到点海色,这会儿可好,连天色都看不到了。
不对呀,连天光都没有,这不会是阴曹地府吧?当个三公主还要剥层皮才能翻身,现在难道要我从最基层的小鬼熬起?虽然在这种乌漆麻黑的地方可以偷懒不洗脸,又能跟牛头马面合影留念或索取个签名照,可是,走路肯定会摔交的,整天鼻青脸肿,人家不要啦!我难道要打败阎王爷,扫平阴间才能冲出这个鬼地方?
正在自怨自艾,忽然鼻端嗅到了一阵酒气,虽然脑袋重的抬不起来,可是努力的吸了几下,似乎正是从自己衣襟上发出来的。哇,原来不是穿了,只是宿醉嘛!喝醉酒,不论从什么时候来看,都是理所当然的嘛!
我顿时宽心大放,努力想坐起身来,可是全身的骨节,都像是在醋里泡过一样,连挪一下位置都没有可能。不会吧,我的酒量虽然差,可是,也没至于醉一次就成这种样子啊!我再努力了一番,整个人就像在梦魇中一般,死活用不上一丝力气,无奈的躺回去,长叹一声,道:“老了……不中用了……”
床边忽然有人失声笑了出来,听声音便近在耳畔,我本能的伸手想去抓,可是头脑中指令是发出了,手却动不了,只好利用我唯一能动的舌头,大声道:“是谁?”
衣袂响动,那人站起身来,嚓的一声,点亮了蜡烛,然后又点了一根。两根蜡烛一亮,房中情形便依稀可以看到。这间房子不大,大约有二三十平米的样子,房间中空空落落,似乎也没有窗子,透不进一丝天光。可是我正处于仰面朝天的状态,虽然拼命转动眼珠,快要把眼珠转到眼眶之外了,仍是看不清全貌。
那人走过来,笑吟吟的俯身看我,我活动了一下酸涩的眼睛,瞥了他一眼,他的身子遮住了烛光,微微有一点晕黄,只有一对眼睛在微闪着光芒。
哦,这居然是那个弹琴的男子,我眨了一下眼睛,道:“琴先生,你怎么在这儿呀?”
他坐了下来,微微挑眉,笑道:“琴先生?这个名字很别致,我喜欢。”
我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有点迷惑的眨了眨眼睛:“我喝醉了吗?”
他眼波一闪,“是呀!醉了。”
“哦……谢谢你照顾我。我朋友呢?”
他挑了挑眉毛,微带戏谑的:“那个生的蛮俊的小子?你倒挂念他的很哪!呵呵……不过,你大概要很久之后才能见到他吧。”
“为什么?”
他露出白亮的牙齿笑:“因为他已经走了。”
“走了?不会吧?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小泽泽不会这么没良心吧?不过也难说哦,本来就是被我协迫的,趁我酒醉逃走,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耸耸肩,微笑道:“你叫什么名字?欢颜?”
“是啊,我叫海欢颜,你叫什么名字?”
“海欢颜,呵呵,不错,很好听的名字。”
我只觉似乎有什么事情不对,一时却不知问题出在哪儿。头痛的要命,每一根脑筋都在纠结,完全不能思考。他笑着伸出手指,抚向我的眉心:“小美人,不要随随便便皱眉头,这样会让男人怜惜,忍不住就要做点儿什么了。”
“呃……”他的指尖冰凉,像鬼爪子一样,表情声音却是春意荡漾,这动作,也实在太亲昵了些……我心里有不祥的欲感,不会是,不会是……
他笑吟吟的道:“我真想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刚才听你一会叹气,一会轻笑的,我就在想,你的表情一定很精彩,现今一看,果然是。”他真的很俊,桃花眼在昏暗的烛光中闪动,生动明媚,真的一点都不像绑匪,不像坏蛋,一点都不像,可是……
我定下心来,认认真真的道:“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轻轻的笑起来:“你想知道什么?”
“……我知道了,果然是天下妓院一般黑,你们看我们是外地人,就把我们偷偷弄到这儿来,妄想劫财兼劫色,看你一副人模人样的,居然是这种黑心鬼,看那个婉娘美的跟仙女一样,原来也是蛇蝎心肠!”
他失声大笑起来:“对对,你说的太对了。幸好蒙汗药不会麻痹到舌头,要不然听不到你叽叽呱呱,可有多可惜,哈哈!”他长笑两声,笑着抚上我的脸:“小美人,你应该感到荣幸,我这逍遥坊开了十年,你还是第一个我有兴趣亲自调教的美人……”
NND,敢调戏我!我只觉他的手冰凉柔软,像蛇一样,摸在脸上毛骨悚然,偏偏又避不开。只好拼尽力气大声道:“色狼,伪君子!你去死吧!”
他再度大笑出声,猛然捏住我的下巴:“好凶的小丫头,不过呢,我倒是死不了,死的是你那个俊俊的小表兄……”
我惊喘出来,失声道:“什么?”
“没什么,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他已经扔下你先走了,先去阎罗王那儿报道了,哈哈!”
我心头冰凉,一片惨痛,一时痛的说不出话来……井嘉泽,我对不起你,我把你逼来陪我,却害你送了命,要不是我执意要来逛这妓院,你怎么会英年早逝……
他似乎对我的表现很满意,笑吟吟的松开手指,在房中负手踱步,笑道:“一壶蒙汗药,得了一个娇俏的小美人儿,这笔买卖,划算的很哪!哈哈……”
第027章:难在难中逢
蒙汗药?我头脑中电般的一闪,迅速想起韦小宝的三大件,蒙汗药、匕首和宝衣。我没有宝衣也没有蒙汗药,可是,人家有匕首,我有飞刀呀!据说还是什么神器,可以千里之外取人首级的。虽然我现在周身无力,就算这琴色狼死翘翘了,我也一样脱不了身,不过此时恨他恨的牙痒痒,不管怎么说,先宰了再说。嘎嘎,琴色狼,你死定了!
我立刻默默动念,命令乾坤戒指把那凤尾飞刀吐出,一边气势十足的大声道:“嘉泽,你放心的去吧,我为你报仇!”乾坤戒指飞快的吐出了凤尾飞刀,然后当的一声,掉落在地。
我吓了一跳,眼睛都直了。不会吧,这飞刀我可是试验过N+N次的,回旋来回,完全随心所欲,这会儿关键时刻,怎么掉起链子来了?莫非这凤尾飞刀也会对帅哥心软?可是海望天和水隐都比他帅好不好!
他一怔,俯身拣起了飞刀,细细的看了几眼,挑着眉看我:“你身上还藏着刀子?你居然还能动?小丫头,你不简单呢!还藏了什么东西?我倒要找找看了!”一边毫不顾忌的伸手过来。
我顿时大吃一惊,急叫道:“不要!不要!我身上什么都没有,我不能动,不要搜我!”
他的手笑盈盈的沿着我身体的曲线游走下来,像蛇一般冰冷柔软,我惊慌失措,可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偏偏就是半分也动不了,明知无效,可是还是忍不住要乱叫,大声道:“你不想混了,你不想活了,你敢乱碰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水漫金山,把你整个院子淹没……”
他笑吟吟毫不在意的摸过一遍,忽然哧的一笑,笑道:“我早搜过了,你身上连个正儿八经的首饰都没有,只有一个破烂琉璃戒指,小丫头,你身无长物,居然还敢来逛妓院,就算我不动手,你拿什么来付帐?青楼可是销金窟啊!”
幸好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乾坤戒指里,量你的猪眼睛也识不得宝贝。要不要随手拿点宝贝出来利诱他?不过想也知道不会有用,再拿,只会被再次狂吃豆腐。可是,不利诱,下面要怎么办呢?
他仍是笑眯眯的看着我:“这么漂亮的大姑娘,穿上长衫来扮男人,连声音都不晓得要改的,说是送上门来,一点都不冤枉你,哈哈,既然自己送上门,我怎么能不收下呢?”一边轻轻的嗅了嗅凤尾刀,笑道:“这刀子倒也有趣,不过,拿来杀人,就不怎么有趣了。小美人,谋杀亲夫,当心我把你浸猪笼啊!”
我气的抓狂,大声道:“什么亲夫,见鬼去吧!”忽然心念一动,活水,我只要一点儿活水,天下万水同源,齐归大海,我只要一点儿活水,哪怕是小水沟或是一口井,我立刻可以幻出龙身,就算蒙汗药不能解,我也不怕了。我立刻兴奋莫名,张大眼睛:“喂,我谋杀亲夫了,你把我浸猪笼吧,快些,人家好喜欢浸猪笼呀……”
他眼睛一瞬,泛出盈盈的笑意,俯下身来看着我,啧啧的道:“真是个美人,这眼睛一闪一闪,简直要把我的魂儿都闪没了。小美人,小尤物,我怎么舍得把你浸猪笼啊,呵呵,就算要浸,也得尝尝味道才说啊!”
一边说着,一边就弯下腰来,双唇在我眉睫间轻轻划过,我真希望我的眼皮是精钢的,把他的嘴巴削掉,徒劳的眨了两下眼睛,大声道:“你趁我现在这样,动手动脚,也不惭愧吗?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动啊?你们这见鬼的蒙汗药,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啊?会不会药解了,也弄个半身不遂什么的?”
他轻笑出来,又随手掐了一把我的脸,“你这么聪明,难道还不明白?你只要乖乖听话,我自然会让你舒舒服服,欲仙欲死……”说着,懒懒的伸了个懒腰,笑吟吟的道:“这么凶的丫头,要是能动了,不知闹成什么样呢。喝了三杯药酒,嘴巴还这么伶俐。看来我得趁现在,好好的亲热亲热了。”
一边说着,一边脱掉了长衫,跳上床来,笑道:“你不是听不懂十八摸吗?我好好教教你……”
我的心刷的一下提到了喉咙口,一时紧张的连嗓子都哑了,失声道:“你……你要干什么?离我远点……”
他充耳不闻,毫不客气的从我身上翻过,躺在床上,伸臂揽着我,笑道:“你不是很喜欢我吗?从我一进门,你就盯着我看?”
“去你的,自作多情!”
“哦?呵呵,我是不是很像你的老情人啊!”
“才不是,他是我朋友,再说了,他比你帅一百倍,不,一万倍!”
“是吗?呵呵。”
“色狼,你离我远点!”我叫的声嘶力竭,估计连脸都青了。
他轻轻的笑出来,笑着用下巴蹭我的脸:“放心吧,我这会儿没啥兴致,不过呢,如果你想勾引我,我保证我是很容易上钩的。”
我气的差点没晕过去,头脑中却绷着一根弦,拼命维持着清醒,他的身子紧紧的贴着我的,幸好彼此间还隔着薄被,我的心紧张的狂跳,迅速抓了一句闲话来说:“喂,你叫什么名字?”
他微一挑眉:“怎么?开始对我感兴趣了?”
你的台词好俗啊,当坏人都当的没新意,我哼哈了两声,他笑吟吟的道:“不会是为了心里骂我的时候方便吧?”
“……”知道就好,死男人!
“呵呵,我的小美人的心意,我怎么舍得违逆呢?呵呵,我叫郝寻芳,江湖人称夜来香的,就是少爷我了,整个江湖,你可是第一个见到我的真容,又听我亲口承认身份的人呢!”
“什么夜来香,夜来臭的,一听就不是好人。”
“说的对,我就是江湖上最有名的采花人。哈哈。”
“那你不快点去采花,跑这儿开什么妓院?”
郝寻芳笑道:“开院子,才好采花啊!”
“你是这个破妓院的幕后老板是不是?”
“聪明!”
“切,以为自己是地下党啊,不过是个破妓院,还台前老板,幕后老板的,弄这些玄虚。”
郝寻芳自然不知道什么是地下党,但他也不甚在意,伸手一弹,烛火应手而灭,他笑吟吟的贴紧了我的脸,不一会儿,鼻息匀净,竟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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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新一轮抗争
郝寻芳这一觉,居然睡了很久,感觉中,总有五六个小时的样子,蜡烛一灭,房间中一片黑暗,也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他一直保持着那个拥抱我的姿势,一动不动,看来是把我当抱枕用了,既不能动,又是恒温的,倒真会享受。
我起先一直在拼命的努力,想动弹一下,逃跑虽然不敢想,却是本能的想要挣扎。可是,憋的满头大汗,仍是半分也动不了。后来索性横下心来也去睡,反正就算是醒着,他要做什么,我也半点法子都没有,不如多休息保存实力。
之前已经睡了很久,这会儿怎么也睡不着,只好数数。数到二百个海望天,数的心酸不已,又数井嘉泽,数的无限内疚,改数绵羊,数着数着,终于慢慢的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眼前光芒大盛,海望天从阳光中走来,锦袍金带,向我微笑,仍是菊一般的清艳,我心里咚的一跳,暖的几乎要膨胀开来,脱口叫道:“哥哥!”
我把自己叫醒,张开眼睛时,满眼的泪光,眼前真的有太阳,却都在泪光里盈盈的晃动。有人轻笑出来,笑道:“这一声叫的,回肠荡气,把我的骨头都叫酥了。”
我用力眨了眨眼睛,才看清了郝寻芳的脸,他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换了一身锦袍,看起来也颇有几分堂堂气度,身后的门已经打开,洒的满屋的阳光。他微笑着看我,笑道:“你居然睡的比我还熟,呵呵,对我倒真是放心呢!是没把我当男人,还是没把自己当女人?”
我满怀希望的活动了一下,仍是不能挪动分毫,几乎有些绝望,勉力眨了眨眼睛,抑住泪意,没好气的问道:“这蒙汗药的效力,究竟什么时间能过?我不会是从此都一动不能动了吧?”
郝寻芳轻笑出来,“我这蒙汗药可是极品,沾唇就倒的,你居然一口气喝了三杯,就是一头牛,也得睡上三天哪,何况是这么娇滴滴的小美人。”
“那我现在已经睡了多久?大约什么时候能动?”
郝寻芳笑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一边笑吟吟的弹了弹手指,一阵清香扑鼻,一个丫环端着一个托盘,走到了床前,施了个礼,娇滴滴的道:“少爷!”郝寻芳眼皮也不抬的嗯了一声,那丫环便把那托盘放在了桌前。
虽然从下至上,看不清那丫环的表情,不过,单只听那娇糯的声音,也可以想见那丫环对这个郝寻芳有点儿意思。郝寻芳,瞧这名字起的,他老爹可真有远见哪,从出生就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会茁壮成长为新一代色狼,起个名字都叫好!寻!芳!
郝寻芳伸手过来,弹了弹我的颊,居然有点痛,我立刻回神,横了他一眼,郝寻芳笑道:“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是很想恶形恶状的,不过,现在人在屋檐下,最好还是暂且低低头,所以,只哼了一声,不说话,郝寻芳笑道:“我发现你不论在什么时候,都会忽然走神,真好奇你到底在想什么。”一边说着,一边笑着向那丫环微一示意,那丫环便从桌上端起一只碗,舀了一勺什么东西,往我嘴边凑。
我吓了一跳,又不能转头避开,只好紧紧的闭上嘴,那勺子带着米香,在我唇上停了半天,我抿的死紧,她只好收回去,看了郝寻芳一眼。
我看那勺子与我相距两尺有余,已经比较安全,立刻大叫道:“这是什么?你们给我吃什么?”
郝寻芳笑道:“你以为是什么?当然是香香的粥了。我怎么舍得让我的小美人饿坏呢?乖乖吃,别让我生气。”
好恶心的腔调,我顿时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虽然经他一说,我也感觉肚子叽里咕噜的,饿的直抽,可是,谁知道他的粥里有什么啊?我嘴硬的大声道:“我不饿,我不吃。”
赫寻芳笑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再在粥里放什么,可就是浪费我的药了,你放心吃吧,就算你的蒙汗药效力解了,我也担保你出不了这个院子。”
那可说不准,蒙汗药估计是不放了,可是,万一要是放了点儿什么春药什么的,我可就一失足成千古恨了。我心里想着,一声不吭的闭上眼睛,既然打算不吃,还是不要多说话的好,说话也很消耗热量的!
勺沿又碰到我的唇,我仍是抿紧,那勺子很执著的硬压进来,我的嘴唇都被勺子压薄了,疼的脸颊都在发抖,却死死的咬着牙齿。那丫环居然毫不客气继续用力,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到了勺子上,我很奇怪那勺子居然没有断掉,可是,我的嘴唇却被自己的牙齿咯破,血腥的味道,不一会儿便涌了满口。
那勺子再度离开,我想是不是应该活动一下嘴唇,迎接下一轮的绝食运动,于是眼睁一线,想确定一下那勺子的方位。刚刚张开一点缝儿,立刻看到那勺子近在咫尺,背景是那丫头黑着的脸。
哗,这丫头估计暗恋那个郝寻芳,把我当情敌了,瞧这模样,跟我欠她钱似的。我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那丫环立刻又示威似的举起勺子,我赶紧吮了吮嘴唇,准备迎接挑战。
郝寻芳上前两步,皱起眉看我,却仍是挂着一丝玩味的笑,笑道:“自讨苦吃,说的就是你吧?”说着,俯下身看我,与我的脸相隔只有两寸,我的眼睛都瞪酸了,可是不想示弱,还是拼命撑持。
他忽然轻轻一笑,用冰凉的手指沾了一下我唇上的血迹,放在舌尖上尝了一尝,笑着咂咂嘴,然后接过那只碗,对那个丫环挥了挥手,那丫环大大一怔,又犹豫了一下,才转身出去了。
我吓了一跳,这个男人不会是要亲自下手吧?男人的力气大,我可怜的受了伤的嘴唇,不知能不能坚持到最后呀?
果然,他笑吟吟的舀了一勺粥,举着那粥看我,笑道:“我可不会喂人喝粥,如果你不乖乖喝,出现什么问题,我概不负责哦!”一边说着,便从碗底舀了一碗,做势吹了一吹,笑吟吟的向我唇边送来。
第029章:看谁熬过谁
我已经感觉不到疼,只觉嘴里一片咸腥。
那勺子与我相距只有两尺,他向下的匀速运动耗时最多只有一秒,我的头脑以0.01秒/千转的速度飞快运行,这个郝寻芳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好人,如果我还是坚持不肯喝,他会怎么样?
1、拿勺子泼我满脸满身的米粥?或是直接把碗扣我脸上?(看起来温度不高,不至于烫伤,最多有点脏兮兮,粘乎乎,干巴巴……)
2、立刻勺子一丢,来个饿虎扑食,扑上前来,霸王硬上弓?(寒毛直竖,抖呀抖,偶坚守了五千年的古代女性尊严和荣誉……)
3、温柔款款的坐下来,很琼瑶的抓住我的手,满脸满眼的温柔淌的满地都是:“不想喝就不喝吧,你想做什么我都会依你的,天上地下,人间海底,总有我在你身边……”(想死我就给你买个上好的棺材?看来我们两个都吃错药了……)
4、怒气冲冲的一挥手,来呀,把这个不听话的丫头拖出去喂狗!(英年早逝……)
5、含笑放下碗,含笑放下勺,含笑坐下来,含笑从腰里摸出一把刀子,含笑举起来,含笑在我脖子上轻轻的那么一划,我的脑袋就骨碌碌的离开了我美好的脖子……(寒颤……也太血腥了吧!)
勺子已经挨到了唇边,米香在鼻端萦绕,我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唾沫,却是本能的抿住嘴,转着眼睛看他。郝寻芳仍是笑嘻嘻的,看起来悠闲自在,勺子上也没有加任何的力量,只是静静的放着,桃花闪闪的眸中,却忽然掠过一丝冰冷的锋芒……
我心里一颤,感觉第五条的可能性在无限放大,放大……这个男人,虽然长了一双桃花眼,可是,绝对长了一颗蛇蝎心肠,笑里藏刀,估计是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的。
我立刻拼命向他眨眼睛,表示出有话要说的样子来,郝寻芳挑了挑眉,笑着把勺子离开一点,柔声道:“怎么了,我的小美人?”
我要是一说话,估计就把嘴里含着的血咽下去了,所以只拼命向他挤眉弄眼,兼唔唔几声,郝寻芳眼神一闪,轻笑出来,放下碗扶我起来,我赶紧吐掉嘴里的血沫,他居然还很殷勤的捧过一碗冷茶,我毫不客气的就他手濑了两口,他便要把我放回,我赶紧道:“不要,就这样坐一会好了。”
郝寻芳在我耳边轻笑,当真把我扶坐起来。虽然脖子没有力气支撑脑袋,仍是半躺着,不过总算是有点平起平坐的感觉了。这样子看郝寻芳,确实可以感觉到他的俊美,而且他并没有任何卖弄风流的神情动作,完全是自然的流露。可是,终究只是世俗中能找的到的俊美,较之水隐,差的太远,不论相处多久,在情感上都绝对安全。
郝寻芳笑道:“怎么,看够了没有?”
“呃……”我这才发现我正在细细的打量他,好像在找他脸上有没有青春痘一样。我立刻流畅的恭惟道:“啊……呵呵,赏心悦目的东西,总是会让人失神嘛……”
其实我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对付他,像这种大隐隐于市的采花贼,想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那种人,他到底会吃哪一套呢?虚与委蛇?漫天要价?
郝寻芳拍了拍我的脸,笑道:“又神游到那儿去了?”一边说着,一边端起那粥碗,笑道:“怪不得刚才不肯吃,原来是想让我亲自来喂,你这个喜欢做怪的小丫头。”一边说着,一边舀了一勺,笑吟吟的送到我唇边。
坦白说,饭来张口,男色赏之的感觉也不错,我也抱一线侥幸,想来这粥里是没必要放啥东西的,而且,我既然濑好了口,就是打算开吃的,如果有80%的安全系数,那干嘛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呢?
只可惜,在此时,郝寻芳又说了一句话,我也不知这句话是挽救了我,还是害了我……他说:“对嘛,乖乖听话才讨人喜欢,我保证你会越来越听话的……”这暖昧的一句话,配合着他暖昧的眼神和暖昧的笑,顿时让我闭上了嘴巴。
他的勺子在我紧咬的嘴唇之间停留,我们眼神交流,嚓嚓嚓硝烟弥漫……
我用眼睛说,见你的鬼去吧,我死都不要吃你的破毒药/春药/蒙汗药等等……
他的桃花眼在说,这可由不得你,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你是男人不?大男人欺负一个不会动的女人,也不惭愧吗?
他挑了挑眉,忽然轻轻一笑,收回了勺子,放下碗,笑道:“你真的不吃吗?”
“不吃!”
“一口都不吃?”
“半口都不要吃!”
“那好!”他笑吟吟的把碗在托盘里摆好,笑道:“不吃就不吃!”
我头脑中嗖的一下拉响了警报,这个臭男人怎么忽然这么好说话了?该不会是要有什么阴谋诡计吧!我眼睁睁的盯着他,他把桌上的茶壶茶杯也收进了托盘,然后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把架子上的那个不知名的植物也放进去,再转了一圈,满意的摊摊手:“这下干净了,我也可以放心的走了。”
啥意思?我警惕的看着他,他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笑道:“我忽然醒过味儿来,你不吃饭,于我有什么损失啊?我为什么要在这儿费尽力气,费尽心机的苦劝你吃饭呢?你不吃饭,是你自己肚子饿,并不是我饿,而且,我还不必浪费粮食,更不必浪费时间,浪费力气,呵呵,这种与我有百益无一害的事情,我居然都看不出。”
“呃……”我有点傻眼儿。
他继续道:“不吃饭是不是?好的很,我非要等到你亲口求我,我才会让你吃,否则,我保证,你一粒米都尝不到!”一边说着,一边微低下头,向我阴恻恻的一笑:“小美人,这可是你自己要的,不能怪我心狠……呵呵!”
我还处在当机状态,愣愣的不说话,他笑着端起托盘,大跨步的走向门口,一边回头道:“小美人,我倒要看看,谁能熬的过谁!”
第030章: 绝食运动中
郝寻芳的身影在门口消失,门咣当一声合上,真难为他捧着托盘,还要用力摔门,也不嫌辛苦。房间中又变的一片黑暗,明明刚才还是暖阳高照,可是,这门一关,居然连一线天光都透不进,我努力的找了半天,眼前仍是一片漆黑。
这房间也太严实了吧,不会是连空气都隔断了吧,一念及此,顿时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呼吸,想着这房间中的空气不知道够我呼吸多久,还是省着点儿用吧。
绝食运动取得了第一阶段的胜利,不过看起来前景不怎么乐观哦!那臭男人临走时不阴不阳的扔下几句话,想也知道他准不会让我好过的。干嘛还这么小人的连花草都收走啊,难道我还会没品到去啃生的花草不成?
一边想着,肚子里叽里咕噜几声……唉!想啃花草也需要能力的好不好,现在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怎么啃花草啊?早知道会被迅速晾在这儿,我肯定不会要求平起平坐,我是被药倒的人啊,被药倒的人,理应是倒着的。常言道舒服不过倒着,我干嘛要这么坐着,一动都不能动,弄的自己腰酸背痛啊……没有体会过这种滋味的人,永远不会了解这有多难受,从骨头到皮肉,都酸痛至极,偏偏又不能站起来活动一下,连移一下位置都不成。
好后悔啊,从有生之年一直后悔到现在……为什么好好的要旅游,就算要旅游,也别大风大雨的跑甲板上吟诗吧,害自己落水变龙公主;再不济也算是公主,当就当了,这么大的东海折腾不完,偏要来陆上;来陆上就陆上吧,还要逛妓院……后悔啊,好后悔,要不是我自作主张,亲爱的井小帅怎么会英年早逝……
自怨自艾,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朦胧睡去,醒了复睡,睡了复醒,又饿又累,每次的睡眠都近于晕厥,每次的晕厥都似乎会死去……没有人会来救我的,不会有人知道我在这儿,井嘉泽已经被我害死了,海望天、老龙王,都悠哉游哉的在海中逍遥,没有人知道我会跌在一个人类手里,唉,早知道不对抗他了,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让他得意一下,又怎么样……
阳光再度照亮了我的睡眼,门轻微的吱哑一声把我惊醒,我立刻大大一震,勉强的定了一息,才缓缓的张开眼睛,清了半天嗓子,才终于说出话来:“郝寻芳,是你吗?”
有个银铃般的声音笑了一声,我的眼睛适应了那光线,定晴一看,居然是那天那个丫环,她笑盈盈的走到我面前,看了看我,笑道:“还能说话,看来还蛮能撑的嘛!”
我一看是她,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可是,她目前是唯一的希望,只好纡尊降贵的道:“有什么东西可吃没?”
那丫环轻笑道:“好酒好菜端上来,你倒不吃,我还当你是多清高的大小姐呢!”
NND,就知道你会寻隙出气,人在肚子饿时,脾气会加倍不好。我打量那丫环虽眉清目秀,却算不上什么绝代佳人,于是很温柔很温柔的笑道:“你要对我好一点哦,除非我饿死,不然,凭你们那个少爷对我的兴趣,你对我不好,我很快会十倍回报你的哦!”
那丫环愣了一下,狠狠的瞪我,怒道:“看来饿的还不够……”我只是向她微笑,一言不发,她犹豫了一下,甩手就往外走,我赶紧叫道:“喂,你不给饭吃,给点水喝也行啊!”
那丫环回过头,声音虽然冷,但倒当真略微和缓了些:“少爷吩咐了,只要你还能说话,就不准给你东西吃!”眼底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笑,转身摇弋生姿的走了,门迅速合上,又恢复成一片黑暗。
已经没力气生气,也没力气后悔为什么不肯装死,而非要自己开口提要求,嘴巴里已经没有口水来润湿一下嘴唇,甚至肚子饿都变的不那么重要,可是,每一个毛孔都在渴望着水源,像孩子渴望她的母亲……想念海水,不只是想喝水,而是真真切切的想念着海水,想念在海水中的漂游,想念那海水滑过自己每一分肌肤……
已经过了两天,为什么蒙汗药的效力还是没有解呢?话说人中了毒,都会用水来排毒,难道是因为没有水喝,所以,毒素迟迟排不出?唉,水,水,水啊……
半昏迷中,似乎又过了一天,当门再度打开时,我几乎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原来要折磨一个人是如此简单,只需要隔离短短的三天就可以了,真不知当年那革命战士,爬雪山,过草地时,是怎么渡过的,顿时又升起无边的敬仰之心……
我想振作一点精神,可是身体里已经没有残余的力气,拼命挣扎出一句话:“水,我要喝水……”声音弱的连我自己都听不到。
郝寻芳笑出来。他还是那么的帅,比任何一只猪都帅,精神焕发,神采飞扬,看起来这三天过的实在不错,一定喝了不少水吧?我蠕动着唇,又勉力的道:“水……”
郝寻芳又弹一弹指,有人在我面前放了一个小桌,暖香飘来,我却迅速嗅到了茶壶中水的味道,似乎单只闻那气息,都让人振奋,我舔了下嘴唇,道:“水,我要喝水!”
郝寻芳笑吟吟的走上前来,啧啧的笑道:“好可怜的小美人,瞧这小脸儿,我都要心疼了,怎么,你想喝水?想吃东西?那么,你现在要来求我吗?”
我愣了半天,才想起他那天的约定,忍不住要苦笑,吸了口气,很没气节的哼哼道:“求就求嘛……我要喝水……”声音弱的几不可闻。
郝寻芳眉毛一挑,桃花眼水光粼粼的闪:“声音太小了,听不到哦!”
你耳朵有问题啊?靠,我不是不想大声,大声到吼破你的耳膜,可惜没有力气,虽然气的要吐血,还是聚集了最后一份力气,低眉顺眼的道:“求你给我一点儿水喝……”
郝寻芳大笑起来,笑道:“乖,哈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一边说着,一边倒出一杯茶,笑吟吟的送到了我唇边。
我顿时精神大振,立刻张开嘴巴,迎接这久违的水源,那茶距我只有半寸时,忽然定住,我急的就快要抓耳挠腮了,偏偏就是看到喝不到。郝寻芳侧了侧头,恍然大悟似的道:“哦,我忽然想起,这茶里还少了一点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