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隐藏在医院的秘密(2)
发生塌陷的地点在？
站在房顶的约修亚环顾周围，在元素视野下发现摆放医药物资的房体旁有一间小屋，它的屋顶有一处残缺。
但如果关掉元素视野，会发现屋顶是平整没有残缺的。
“没想到进出口位置竟然设置在这，比挖地道还要令人意想不到。”约修亚蹲下身子煞有介事的敲着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房顶。
“废物利用，省去开创通道的物力和人力，还挺聪明的。”
嗯，来自艾学霸的褒奖。
“直接跳下去？”
约修亚有些迟疑，询问艾丝蒂尔的意见。
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毫无准备的跳下去心里没谱。
“吾打头阵。”
雷电影二话不说，拔出薙刀，原地跃起随后下落重击。
砰的一声，挡在塌陷缺口上面的薄板掩盖物被雷电影击碎。
真·女王行为。
“下来吧。”
普通的破旧房屋，没什么独特之处。
一定觉得哪里奇怪的话，便是房屋面积很小，拢共三个房间，就算摆满病床最多也只能收容十余名病人。
而且仅仅是收容，目前尚未看到任何医疗设施。
即便是荒废许久，也不至于看不到任何和医院相关的痕迹才对。
实在有些奇怪。
约修亚在房间内来回踱着步子。
“你来看，有个房间上了锁。”
艾丝蒂尔走到室内门前攥着把手反复拧了几圈，甚至还尝试了往里推、往外拉来确定不是机关而是单纯的上锁。
遇事不决，暴力美学。
“你让开。”
约修亚朝着艾丝蒂尔挥挥手，等她确定离开视野范围后，上前就是一个飞脚，门开了。
如果门有意识，它此刻只想说：我没惹你们任何人。
艾丝蒂尔被灰尘呛得咳了几下，用手挥开飞扬的尘土，随后往里看。
“一间卧室？”
卧室内陈设简单，一张单人床，一个床头柜和简易木柜。除此之外，角落上堆放着物资箱。
和门外的木箱长得很像。
艾丝蒂尔前去查探。
“竟然是日常物资，蔬菜、面粉、调料？！这不管怎么看都不像厨房啊。我的天，白萝卜卷心菜这些竟然还有水分，没有腐烂，这批物资肯定是不久前被留下的。”
艾丝蒂尔将卷心菜递给约修亚振振有词。
“明明是个废弃医院，但此处看起来既不像医院，也不像被废弃，真是匪夷所思。”
约修亚同感，看向图德耶，“有吃能睡，难道是镀金旅团的值班室？”
关于图德耶，刚才雷电影打开医院的隐藏入口后，约修亚和艾丝蒂尔也跟着跳了下来。
在此之前，为了确认医院的相关信息，约修亚让图德耶跟着一起下来。除此之外，留凯瑟琳在外驻守，专门看着剩下六个可能随时反水的手下。
听到询问，图德耶摇摇头，“除了索桑喇大哥外，其他人平时吃饭休息的地方都在外围民房，听说那里也曾经被征用为医院安置过魔磷病患者。至于物资，有专门的人负责派送，就放在民房里。”
图德耶不像在说谎，他现在也没有立场说谎。
正是如此约修亚才觉得奇怪，如果这间卧室不属于镀金旅团，又属于谁呢？
在一个废弃的、被镀金旅团占据的房间里吃住生活而不被发现。
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不说别的，就说物资，从哪来？
医院背靠高山，从背面运送物资绝对是天方夜谭。所以只能是镀金旅团的人，或者……
镀金旅团知道的生活在这里的人。
思路忽然通了。
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但越是简单的问题，越容易一叶障目。
“你说索桑喇之前亲自进到医院里带货，然后再来你们运出去？”
“是这样。”
“那你没想过废弃的医院里为什么会有货？又会是什么货？”
听到这里图德耶震惊地瞪大眼睛。
他向来令行禁止，从来没思考过这些问题。当然也不排除他当时全心信赖索桑喇，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哦对了，这是你认我当大哥的信物。”
龙王和眷属之类的词实在说不出口，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大哥比较合适。
约修亚掀开袖子露出手臂，乍得看上去和普通人的手臂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过度白皙光滑，连根汗毛都看不到。
不知道能羡慕死多少女生。
但是在片刻后，约修亚的皮肤迅速皲裂、角质化、凹凸不平，金色的鳞片覆满手臂。
他想也没想，随手拔下来一片递给了图德耶。
“早和你说过我只是普通人而非神明，所以这块鳞片也没什么特殊功用，权当你我相识相交的证明。”
没管表情持续失去管理的图德耶，约修亚放下袖子走到床边继续勘察。
索桑喇能自由进出医院，在医院内打包货物后再派人押送到喀万驿，说明两个问题，其中一个是喀万驿有接头人，关于这一点图德耶已经明说。
另一个则是，医院内也有接头人。
约修亚猜测这个接头人住在上锁的房间里，具体负责的事情和“进货”有关。
那些“货物”不可能是凭空变出来的。
他们究竟在做什么勾当？
床头柜里会不会存放着什么关键信息呢？
约修亚拉拽床头柜的抽屉，发现也被上了锁。
小问题。
约修亚一记重捶，床头柜面裂开了。
透过裂隙往里看，里面倒放着几个药瓶和几张残破的纸。
线索这不就来了吗？
艾丝蒂尔闻声走过来，拾起药瓶仔细观摩了一番。
“镇痛药，安眠药，嗯…精神控制类药物，没什么特殊的。总不能是因为附近总传来奇怪声响所以睡不好觉吧？”
这个解释似乎很合理。
但雷电影不这么认为，“气息古怪，让开。”
雷电影闭上双眼，仔细感受空气中气息流动的变化。
“脚底生风，此处有暗门。”话音刚落，雷电影将薙刀插在地面。
薙刀是雷电影的专属武器，其锋利程度毋庸置疑。但是在祂神力加持下，地板竟然毫无破损。
当表象过分“正常”时，它就不正常。
约修亚蹲下身子仔细观摩这块地板，在元素视野下，它与其它地板格格不入，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119：隐藏在医院的秘密(3)
套娃？
如果不是影察觉异常，约修亚恐怕还要再探索一会功夫才能往地板上钻研。毕竟医院入口设计已经使用过该方法，正常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使用同一种方法。
还是用于隐藏机密的地方。
嗯……这位设计者思路清奇啊。
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是该褒奖还是贬。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解密方法并非一种。
应对入口时影靠暴力硬生生将房顶戳出一个窟窿，但同样的“暴力美学”对付房间内的入口时，就不管用了。
对此，也算是影预料之中。
所以施展神力尝试一次失败后，祂便立即停止。
“在这个世界，如果暴力无法解决，那就用元素。”
“你说得对，问题是咱们只有雷和草元素可用。”约修亚点点头，看了一眼雷电影和艾丝蒂尔，又看了看手中的盆栽，表示元素类型不够用。
由此，约修亚明确下一步计划，集齐七种元素召唤神龙！
确定雷和草元素无效以后，约修亚陷入沉思。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从哪去找拥有其他元素力的人过来？
通过锚点实现短时内在提瓦特大陆各个角落传送不是问题，问题是从哪找人。
虽然神之眼的装饰很明显，但是轻易把人掳走，约修亚怀疑自己活不到下一章。
正当他开始胡思乱想时，纳西妲实在憋不住了。
“你是我见过的在提瓦特大路上为数不多可以操控所有类型元素力的人哦，为何不通过自己的努力试试看呢？”
“我试过，搓不出火球。”约西亚丧着脸坦白。
“元素的力量不会拘泥于特定的形式和技能，它存在于世界万物，包括你的体内。或许，你应该先去尝试感受它的存在。”
“你说这话的感觉……”有点像修真小说中的引气入体。
后半句约修亚没有说出口，怕纳西妲无法理解。而事实上，他自己也无法解释清楚。
多亏纳西妲提点，某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体内忽然变得轻盈，仿佛与周围的空气、砂砾、水滴融为一体。
借着突然腾起的那股气，约修亚再一次发出指令。血脉磅礴，一股热流从丹田绕着奇经八脉涌向四肢末端，一切浑然天成。
“火来！”
然而，仍旧没有发生约修亚预期的事情。他的掌心空空如也，别说火球了，连个火花都没有。
“怎么回事？”
“急于求成自然无法成功。”雷电影倚靠墙面，淡笑着看向约修亚。
“是啊，即便是修仙小说主角，功法也不是说有就有的。西幻魔法亦或原神元素也是一样吧。”
要有强烈的愿望，强烈到被神明注视，才能拥有神之眼，拥有驱动元素的力量。
如果只是想满足中二时期的梦想，又怎么会轻易获得呢。
约修亚无奈的扯起嘴角，咧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
穿越至今，靠着一根咸鱼棒子暴揍提瓦特大陆魔物已然够用，他完全不打算强求驱使元素力。只是现在，元素力可能是解开机关的关键。
而自己的潜力中又确实拥有驱使元素的能力。
有，却施展不出，还是在迫切需要的时候掉链子，让约修亚觉得自己很废物。
如果一开始什么都不曾拥有，或许心情会比现在坦荡得多，约修亚会立马转而思考其他方法。
如此心情，约修亚以为别人不会理解。
其实不然。
“倒也不必多想，影发现此处有暗道，说明医院地下另有秘密。既然明确是在地下，我们换一个地方下去不也一样？”
艾丝蒂尔难得主动安慰约修亚，推了推她薛定谔的眼镜框四处打量。
“走，先出去看看。”
“我不甘心。”
约修亚先是摇头，随后又点头。因为他知道现在不是倔小孩没有获得想要的玩具而和母亲撒娇的时候，于是强行自我吸收负面情绪。
而另一边，正欲迈出房门的艾丝蒂尔忽然停下脚步。
她的身体轻微颤抖，一时间从红毛狐狸变成“黑毛”狐狸，周身散出暗影黑雾。
艾丝蒂尔双脚悬空地面三寸，双眸紧闭，意识混沌。
“小艾，你……？”
雷电影最先察觉两人异常，立即将手搭在艾丝蒂尔的肩上，借助指尖微弱电流试图唤醒她。
立在约修亚旁边的盆栽也使出浑身解数，用蕴含着草元素之力的叶片抽打着他。
“周围负面能力超载，通过旅人的情绪被放大，然后又被艾丝蒂尔无意吸收。”纳西妲从从旁解释，“要设法切断他们之间的连接，否则两个人都有危险。”
斩断连接不难，难的是如何不伤害到他们。
雷电影眉头微微皱起，从怀中掏出追念花团（雷樱花团）分别放在二人身旁，随即伴随着一声“终归，万劫！”将周围所有气息斩断。
一切静寂。
医院的墙体直接被影的一刀斩断，整个房顶已经和房体脱离。
外面的风沙狂灌而入，室内与室外无异。
片刻的功夫，艾丝蒂尔从怔住的状态恢复正常，她很淡然的看向影，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然无碍。
“这股力量实在是太令人忧伤了，我听到无数人在哭嚎，在哀求，他们非常的痛苦。”
“他们，他们是何人？”
雷电影看向约修亚，有所不解。
“方才陷汝于危险的力量来自约修亚君的某种负面情绪。”
“那条蠢鱼散发的情绪引起某种共鸣，他被当成传播媒介，而我则强行成为容器了。小草刚也这么说了对吧，我虽然身体不受控，但是能听到你们说话。”
就这么亲切的、顺其自然的将草神纳西妲称为小草。
“纳西妲”愣了一下，开心的点点头。
“我想我知道隐藏在医院下面的秘密是什么了，也知道该如何破解。”
艾丝蒂尔依旧是暗影形态，悬空三寸浮游到床边。
双手放在胸前，随着手掌的间距越来越远，掌心紫黑色的能量球越来越大。
随后，嘭的一声被艾丝蒂尔砸向床前。
噼啪噼啪——
无论上面有什么机关，全被这股力量碾碎。
艾丝蒂尔蹭蹭鼻子道，“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120：整装待发
被约修亚一掌拍碎的床头柜，被雷电影一刀斩断的墙体，以及被艾丝蒂尔一颗能量球轰炸开的地板……
名为“活力之家”的医院但凡有一丝人的意识，定会单扣一个6，然后说：“我真的没惹过你们任何人。”
分崩离析、四分五裂，实惨。
没想到那股陌生的力量竟然是打开医院地下密道的关键。
短期内掌控这股力量的艾丝蒂尔，此刻享受着绝对的身心愉悦。
除去已知的七种元素之力，提瓦特大陆之上竟然有暗属性能量，这实在是匪夷所思。而且出现的时候也实在过于巧合，就是艾丝蒂尔觉醒暗牧和盗贼天赋前后。
这和发现原神内保留了自己在《魔兽世界》的职业、技能时的心情不同。
那会艾丝蒂尔觉得自己的存在不伦不类，又是非原神原生物种，又是游戏外技能的，她都怀疑自己穿越错了游戏。
虽然能使用神圣类法术，但原神大世界里并没有能与之对应的神圣能量。
现在不同，艾丝蒂尔不仅觉醒了暗影天赋技能，也在原神里感觉到暗影能量。
这种变化对她最直观的影响，就是增强。
像被叠了一层增强BUFF一样，输出更狠，和世界的联系也更加紧密。存在感和实力的双重增强。
只不过这种增强没有体现在属性面板，以至于艾丝蒂尔无法确定能力是否会受限于暗属性能量范围。
天赋树出现分支，选择圣光还是暗影，这是个问题。
至今为止的每一次经历都在不断的超纲。
一开始，艾丝蒂尔还愿意去思考问题所在，试图抽丝剥茧寻找线索。现在，她已经放弃了。
爽就完事了。
活在当下，想那么多干什么？
圣光只能疗愈做辅助，而暗影爆发力那么强，如果长期投资暗影分支，是不是在不久后就能变成一只暴力狐狸，对付敌人就犹如砍瓜切菜一样？
那时候队伍里谁都不用出手，自己动动小手指就拿捏了。
或许蠢鱼还要求自己出手帮忙。
艾丝蒂尔满面红光，整个人处于亢奋状态。负面情绪不仅没像刚才那样“伤害”她，反而在“滋养”她。
然而雷电影却紧蹙双眉观察着艾丝蒂尔。
“干嘛一直看我？我可没趁你不在的时候干啥。”小狐狸心虚地摇尾巴。
雷电影并未回应，手中不知何时又多出那捧“追念花团”，祂紧紧握住花团，将指甲压出青白色。
凡人也会“磨损”吗，还是她不是凡人？
“小艾，吾知汝等非凡世之人，不可以常规目光看待你们。但要明白，那是一种危险的力量，如临深渊，稍不留意便会陷进去。”
雷电影语气如常，但是说话的感觉像极了长辈劝诫。
欸……？
艾丝蒂尔愣了片刻，没有想过事情的发展是这样。但是看到雷电影的双眼，她随即点头，表情变得严肃少许，意识也清明不少。
刚才不知怎么了，忽然亢奋，忽然上头，忽然有瘾。
一切像是有原因，又像是根本不成立。
如果没有影的提醒，自己可能会沉醉在拥有力量的狂喜之中。
现在，理智回归。与刚才是一种非常矛盾、割裂的感觉。
“我明白。”艾丝蒂尔点点头。
享受爽感确实不错，但绝不能完全丧失理智，绝不能被“暗影”侵蚀内心。
艾丝蒂尔稍作思考后，觉得刚才非常可怕，因为她竟然在无意识间像变了个人。
不明原因导致的怪象又增加了。
艾丝蒂尔很清楚这个世界已经发生异变，因此也不能以普通的视角看待原神。
和在稻妻不同，那时自己和约修亚手握剧本，靠小机灵能规避甚至修复异变造成的影响。
但现在不行。
须弥对他们这些从2.8版本穿越过来的玩家而言，是个完全未知的存在。无法判断什么是剧情安排，什么是异变。
就比如眼下这个地道。
到底是剧情本身存在，还是异变产物？
艾丝蒂尔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暗属性能量不存在于原神，自然应该被归为异变产物，所以医院地下的密道很不简单，有必要查探。
另一边，约修亚神志到现在尚未完全恢复，这一点令人难以理解。
成为容器险些被负面情绪吞噬的是艾丝蒂尔，约修亚只是作为连接，身体成为通道被陌生人的负面情绪从体内流动一遍而已，滞留时间极短，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可约修亚竟然还迷迷糊糊的。
那是那个感觉有些奇妙，不能说没有意识，但总感觉脑袋有些迟钝。
除此之外，体内好像也不止是一种“东西”经过，那“东西”暖暖的很舒服。若细究经过的“东西”具体是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直到彻底恢复澄明，大概又过去半小时。
艾丝蒂尔见状已站到密道入口准备打头阵，在那之前以目光寻求雷电影的意见，祂并未反对。
随后看向约修亚，声音平淡的建议道：“有梯子，我们下去看看。”
“嗯也好，不过下去之前让我再想想，总觉得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不急，地下汇集大量暗属性能量，密道通往的目的地恐怕不是寻常地点，去之前还是做好准备。”
攻打剧情Boss前在休息点购买装备和药水的即视感。
约修亚揉着脑袋开始观察破碎、凌乱、摇摇欲坠随时倒塌的医院房体。
又看了看进来的这间卧室，心想这还有锁门的必要吗？还有里外的区别吗？
抬眼就能看到室外刮着风的黄沙天，以及听到动静后观看了全程，所以脸上只有“错愕”这一种表情的六名镀金旅团打手。
差点把他们忘了。
约修亚朝着凯瑟琳挥挥手，“你带着他们过来，等会一起行动。”
事已至此，没有分组的必要。
“仔细想明，他们六人心不齐，是随时会背叛的人。”
来自雷电影的提醒。
“嗯，不用担心，如果背叛，我有能力随时将他们斩杀。”约修亚的声音不大，但是足够让图德耶听见，他本来就没打算避讳。
六名打手交给图德耶看管即可，问题是还有几位镀金旅团的女成员，约修亚没想好如何安置。
总不会真的要按照艾丝蒂尔的建议，把她们抱回尘歌壶吧？
约修亚老脸一红，心虚的咳嗽了几声。
而听到约修亚真实心声的纳西妲表示：人面兽心！可怕！
121：单打独斗（间章）
看来并不是单一的重复，而是分层级、分难度的不断前进。
脑海中浮现出的文字提示二人，进入神秘之门后，她们已经闯入第五层。
第五层是道路分歧的开端，从现在开始，两人要各自战斗了。
“久未出手有些生疏，前方会有什么‘珍宝’等待我去鉴定？”
凝光走到场地正中，歪歪头，用烟袋敲开（激活）悬浮钥匙。
随后发生的事情和先前经历一致，遵循“铁打的套路、流水线的魔物”定律。
或是分拨涌现出低级魔物，以量取胜；或是为守护地脉镇石，四处迎敌；或是曾称雄称霸的区域首领被召唤，迎面对峙。
身为璃月七星的天权星，曾带领仙、人直面漩涡魔神。
纵使是以献祭群玉阁为代价。
咳……
想到这里，凝光肉痛的皱眉，但马上又舒展开来。“天选商人”不缺摩拉，也不缺赚取摩拉的本事。
所以，眼前这种程度的魔物，根本不算什么。
硬要说有何不爽，那就是接连不断的战斗让自己身上沁出一层薄汗，有些湿粘不舒服。
凝光一边投掷宝石，一边款步后退，与魔物拉开距离。心想尽快结束，回去好沐浴焚香，洗去一身污垢。
战斗仍旧在结束和开始之间反复轮换，以进出门廊和场内悬浮钥匙状态为标志。
每结束一次战斗，进入下一间宫殿前，陌生意识会植入脑海，并出现三张牌面。凝光依据属性相和的原理，选择最适合自己的词条。
除此之外，还有“渊月祝福”，这是从第八层以后出现的新内容。
唔，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凝光单手托腮，看着文字仔细琢磨。
“渊月祝福：狂蔓之月”
“对魔物触发燃烧、原激化、超激化、蔓激化、绽放、超绽放或烈绽放后，将受到10%草元素加成和本体属性加成，持续10秒，该效果每5秒至多触发一次，最多叠加4次。叠加4次后，对魔物造成草元素或本体属性伤害时，将在魔物所在位置释放冲击波，造成真实伤害。”
“为了更快见到你，增加本体属性加成，并取消5秒释放一次冲击波的限制。我可是放海了，试炼者。”
自己对元素能量和元素反应并不陌生，但最后一句何解？对方是谁，为何宽限条件对自己放水，不久的将来会相见吗？
一头雾水，满腹狐疑。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凝光展颜一笑。
“分明是与敌人斗狠，却还有场地加成，对手可真是‘贴心’啊。但恐怕只是为了让本次‘盛宴’更加有趣。”
随着试炼层、间的增加，出现的魔物变得越来越棘手。没有北斗冲锋陷阵，只靠自己一人对付，确实非常吃力。
又经过数场厮杀，凝光再度站在门廊前。她的面容依旧精致，却略显疲态，胸口起伏激烈，看来在上一间宫殿遭遇了一场恶战。
深呼吸后，镇定心神，凝光迈入门廊。
陌生的意识再次植入她的脑海。
“决胜时刻”
“深境螺旋·第十二层·路径分岔”
“下半”
“深境螺旋中永不停息的低语鼓励着你继续深入。请选择一种深秘祝福……”
又是熟悉的翻牌界面。
【普通攻击与重击造成伤害提高20%（此层生效）】
【全元素抗性提升25%（本间生效）】
【冲刺所消耗体力降低30%（本间生效）】
没有生命值上限或者防御力上限增加的选择，无法走稳妥路线。
凝光站在原地反复思忖，一时间无法做出选择。
她无法预测门廊内将会遇到怎样的魔物，只有一人战斗，求稳是最佳选择，那么唯有中间那张牌面（词条）最适合自己。
至于第三张牌面上的内容，凝光疑惑不解。从进入神秘之门至今，还没遇到需要拼命跑路的情况。
本人可是优雅贵妇，怎会做出如此粗鲁之举动呢。
凝光微微挑眉，将手指停留在中间的牌面。
然而，在即将触碰时又改选第一张牌面。
任何元素与岩反应后皆会触发【结晶】，为自己生成护盾。而且自己只在远程输出，寻常伤害无法近身，选择中间的牌面多少有些浪费。
反观第一张牌面，普通攻击和重击均有增伤，对自己而言等于元素也随之加成。因为普攻【千金掷】附着岩元素伤害，配合渊月祝福，还可以每5秒触发元素加成和冲击波。
在前几层尝到被“放海”甜头的凝光露出小狐狸偷吃野果般的笑容。
轻扣第一张牌面，确认选择。
准备新一轮战斗。但是……欸？！
确认瞬间，三张牌面上的文字在同一时间消失，随后合而为一，被翻至背面。
背面是一张图片，亦或是某种标志，犹如一棵枯萎的大树。
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对方是在暗示什么信息吗？
正当凝光思索时，牌面上再度显现出文字：“你很强，所以无需赌博式的牌面（词条）增益。接下来的试炼，可就全靠你自己了。想要知道真相，想要知道荧的信息，那就战斗吧。”
“顺便一提，此层地脉平稳，不再享受渊月祝福。”
“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以上为凝光在脑海内口吐芬芳的内容，考虑到凝光对优雅贵妇设定的执着，已被本人自动消音屏蔽。
爆气之后只化为一句话，“您真是好兴致。”
凝光手指绾着长发，站在悬浮钥匙前有些犹豫。
只要朝它丢一颗宝石，便可触发试炼，然后开始和先前完全一致的流程。
可现在她的心里很没底。
近几层战斗在受到“祝福”前提下尚且艰难，如今取消一切加成，说毫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历史上存活到最后的人，不是那些只有热血和英雄主义的战士，而是经过深思熟虑、未雨绸缪的智者。
真的是智者吗，这个词听起来有些讽刺。
或许偶尔也该热血一番，纵使折损在此，也曾拼尽全力。
指尖的宝石被反复磨搓而生热，凝光双眼一闭，将其丢向悬浮钥匙。
战斗开始。
战斗目标是——
“哦呀，竟然是你？看来八重堂最新的小说题材有了。”
迎面传来听起来很屑的声音。
122：见不得光的地下密道
最后是在艾丝蒂尔作为监工的情况下，约修亚以极为“君子”的方式把仍旧处于昏迷的镀金旅团女成员送入尘歌壶。
主屋没有闲置客房，便将她们放在书房，由咖波和休尼看管。
以防万一，凯瑟琳也跟着留守尘歌壶。
一切准备就绪，检查料理等物资后，约修亚一众和图德耶带领的六人一起走下密道。
“咚”的一声。
为体现绅士风度，约修亚摔下跳下去打头阵。
“不是有梯子吗，你顺着爬下去不就好了，干嘛用跳的？”
艾丝蒂尔扒着头往下看，嘴上是嫌弃，心里却有些担忧。
听下跳的声音，密道距离地面应该太高。但是约修亚跳下去以后，除了隐约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便再无动静。
按理说拿着穿越剧本的人，通常都有主角光环，应该不会太……惨吧？
也说不好，有的作者就很喜欢虐主，走的是“帅强惨”路线。
艾丝蒂尔倒吸一口凉气，回想以往离谱的经历，画风多变的“剧本”，以及漆黑未知的地下，决定立即跟上。
但与此同时，地底终于传来蠢鱼欠兮兮的声音，还是用喊的。
“里面也太黑了，啥也看不见，才走没几步就干墙上了。靠，差点没给老子撞昏了头。”
伴着几句口吐芬芳，约修亚随口喊了句“火来”。
上帝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
约修亚说，要有火，于是，就有了火。
没想到强烈的愿望竟然是指这种程度，另类的神奇规则。
密道内亮起火光，先是几个亮点，随后又是一片光亮。
“下来吧，没有危险。”
约修亚声音渐远，听起来已经独自往前探索。
“我先下去，影断后。”
艾丝蒂尔顺着梯子下去，图德耶带着六名打手跟上，雷电影排在最后，怀里抱着一个盆栽。
刚下来的空间十分狭窄，仅容一到两人站立，在烛火的映照下依稀能看出外面空间摆放的床位。
大概是在地下的缘故，空气里散发着一股霉味。
艾丝蒂尔挥了挥鼻子前的空气，领着众人往外走，边走边观察。
每个床位之间没有屏风阻隔，连同床尾的位置也只是简单地搭着布帘作为遮挡，根本没有类似于门的存在，非常简陋破旧。
“看起来是个收容地。”
艾丝蒂尔掀开其中一块布帘查看，每个床头侧面都配备一个木质矮柜，柜面上放置简易的生活用品，水杯、饭碗以及大小不同的药瓶。
床头的墙壁上有张贴过纸张的痕迹，但已经被撕掉。
“刚才我还好奇一间医院为何只有十来张病床，规模未免太小，没想到真正收容患者的地方竟然是在地下。”
听到艾丝蒂尔的声音，约修亚端着烛火从深处走回。
“一楼没地方可以扩建，横向增加或者向上增加都可以，为啥偏偏要往地下挖，不觉得会耗费更多人力物力吗？”
“兴许是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艾丝蒂尔随口一回，然后看向约修亚，“其他区域是什么样，也和这里一样？”
“嗯，地下空间大概是地上的二倍，没有想象中大，和上面一样除了床没有任何医疗设施。我严重怀疑须弥治病方法全靠自愈，或者虚空终端，查一下治疗方法就行，不用去医院。”约修亚调侃道。
但这句调侃却引来了盆栽的不满，拼命伸长了叶片也要设法打到约修亚。
“好了，我是开玩笑的。”约修亚变得严肃起来，看向艾丝蒂尔和雷电影问道，“闻到霉味了吗？”
二人连忙点头。
“嗯，一开始我以为密道通往的是类似于地窖的地方。用于存放物资，像是耐放的瓜果蔬菜和酒。尤其在夏天时，地窖温度低于地上，能增长保存期，这我老家很常见。但没想到医院的‘地窖’不是保存东西，而是保存人。”
“我也没想到，但这和霉味有什么关联？”艾丝蒂尔很配合的接住了约修亚的话，事实上她也很想知道对方要表达什么。
“地窖如果长期不用，氧气和存放物资等反应出废气，或者因为缺氧令人产生晕厥感。但很明显，此处氧气充足，不仅没有感到晕厥，还能让近十人正常呼吸，霉味也没那么重，不觉得奇怪吗？”
“我研究生态的，不代表我化学好。”艾丝蒂尔心虚的将眼睛看向其他地方，“不过你说的原理我还是懂的，此处极有可能还在使用，保持着通风条件。”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这与阿如村民说的荒废已久不相符，但却与图德耶说的索桑喇经常进出相符。由此可见，他们就是在背地里做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奶娘娘果然是奶娘娘，实在太敏锐了。”
“那、那还用说。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想吗？”艾丝蒂尔蹭了一下鼻子，心想自己刚才当真是随口一说。
“接下来就请奶娘娘继续‘简单’思考一下，所谓见不得光的事到底是什么？”
约修亚故意做出崇拜的表情看向艾丝蒂尔，语气却是十足的欠。
但艾丝蒂尔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想。
“如果是正常医院，收容患者天经地义，但他们却转到地下行动，极可能有不正当举动。这方面我鲜少关注，能想到的情况不多，无非是非法拘禁。而且我记得有人说过，医院里的患者后来下落不明，我想这其间应该有关联。”
“我和你想得差不多，不过脑洞更大点，可能受巴依老爷的影响，我总是先入为主的认为所有事都和那批货有关，要是你知道那批货是什么就好了。”约修亚目光立即转向图德耶，语气不是期待，更像是暗示。
图德耶无奈摇头，“在场的这几个人都算不得老手，来的时间没有超过一年的，我算时间比较长的，超过半年，可是对于押送货物的细节知道的不多。索桑喇大哥对兄弟还算大方，但是很多事是他和他的心腹亲力亲为，我们只是跑腿的。”
“是啊龙王，图德耶没说谎，而且听说驻守医院的兄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其中一位打手插嘴道。
还有这样的细节？
“不让手下过多参与，而且团队每隔一段时间洗牌？”约修亚若有所思的转了一圈眼珠，随后看向艾丝蒂尔，“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123：会动的“棺材”
艾丝蒂尔摇了摇头，表示对此并无看法，“哎对了，我想到一件事，消失的疯学者。”
“疯学者？阿如村守村人对吧。啊，你不提我都给忘了！”约修亚激动地一拍大腿，脑海里蹦出许多线索。
废弃医院下落不明的患者，巴依老爷雇佣镀金旅团押送货物和驻守在医院押送货物的图德耶等人，阿如村消失的疯学者。
有的是近期刚发生的事，有的则是由来已久的传闻。若将它们放在一起思考，彼此间毫无关联。但如果人为将它们建立起连接，那就是另一种故事了。
假如前两者能够建立连接，便也能顺理成章的和第三者建立连接。
约修亚将自己的想法讲给大家。
“充分不必要关系，从逻辑上无法完全说通。”艾丝蒂尔摇摇头，“你不能因为图德耶他们归属于镀金旅团且正好押送货物，就认定他们的雇主是巴依老爷。此外，即便前两者关系成立，也不能因为‘进货’地点在医院，且我们发现医院地下密道内是收容所，就认定那批货和下落不明的患者有关。虽然……我也希望有关，这样至少我们调查到现在的事情就有眉目了，可科学不应该在这种思考模式下诞生。”
“世事无常，执着相信‘不变’的结果只会令人失望。”雷电影爆发性语言输出、持续一语惊人，言语中充斥着对期待【永恒】的落寞。
“也未必都需要逻辑。你忘了吗，在这个世界早已没有科学可言，干脆脑洞开大点！”
“这、这可太难为我这严谨求学的科研狐了！”艾丝蒂尔小嘴一撅，表示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再说，刚才用心思考那么久才得出的结论，怎么说也不说就被否定了嘛，不开心！
小狐狸立起飞机耳。
可是，不科学的世界确实不适合用科学解释问题哈？
好像又有点动摇。
那、那也不行！小狐狸傲娇抱怀。
看艾丝蒂尔不知道在那里嘀咕啥，还一副沉浸的模样，约修亚决定不去打扰她，转而向图德耶发起追问。
“你再想想，每次押送的货物有什么特点，越详细越好。”
“说起货物确实有些奇怪。”图德耶走到最近的床位前左右计划了一番，然后转身先问的其余六名打手。
“弟兄们，你们想想咱当时押送到货物的箱子长度是不是和床长差不多？”
其中一个怯生生的绕过约修亚，走到图德耶旁边的床前，探着脖子来回打量，随后直接躺在上面。
“欸还真是，当时我就好奇啥货要用这么大的箱子，都能把整个人装进去了。”
“可不！不还开玩笑说像棺材嘛！”另一个人也跟着走过来比划，“不过咱们押送的箱子可比这个高多了，弟兄们好几个人一起扛才能扛到板车上。”
重要信息！
约修亚和艾丝蒂尔都瞬间竖起耳朵。
“运床板？”约修亚故意抛出去一个话题。
“那不能够。”说货物箱像棺材的打手性格比较开朗，朝着约修亚摆摆手道，“谁会要医院的破床板子，又旧又破还不卫生。而且我们是押送到喀万驿，除非是须弥那帮学者要买，否则我实在想不到其他可能。”
“嗯对，而且如果只是床板肯定不会请雇佣兵押送，寻常商队就能应付。”图德耶认可打手兄弟的说法，继续回想货物箱的细节。
“货物箱外观特点就是又长又高，还很重。嗯…不只是外观，还有气味和动静。我记得每次靠近货物箱时，都能闻到一股子血腥和腐臭，但味道很淡当时没太当回事。”
“……”
忽然之间，艾丝蒂尔感到颤栗，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都市怪谈往鬼故事的路上撒丫子狂奔，嘶…我听不了。”艾丝蒂尔默默的往约修亚身旁凑了凑。
血腥和腐臭味绝对不是寻常货物能散发出的味道，当然，约修亚也从未认为经由镀金旅团押送的能是什么正常东西。
索桑喇肯定知道这批货是什么，但他已经死了。
妈的，约修亚贼蛋疼。
从图德耶和其他镀金旅团成员口中得知，即便是同一个团队，索桑喇也有所防范，会定期换人，配合目前已有的所有线索，基本已经可以确定事件之间的关联。
依靠常识推断，而非科学。
约修亚挠头，恐怕还是要设法说服奶娘娘，这家伙真就是逻辑定式，搞科研搞傻了！
但他不敢说，只敢在心里哔哔。而听到约修亚心声的纳西妲“露出”孩子般顽皮的笑。
“动静又是怎么一回事？”
“哦对，押送一段距离后会就近找个地方休息，我偶尔会靠着货物箱睡觉，我记得有几次好像听到里面有东西在动，也听到过类似划东西的声音。同样是因为动静太小没当回事，但现在想想……”
图德耶看了一圈四周的环境，眉头皱成了一条沟。
货物箱里装的是什么，大家在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以床长为据打造的“货物箱”内，恐怕堆放了许多人。
那些散发的血腥和腐臭，或许来自活人，也或许来自已故去的人。
在狭窄的空间里，那些还剩一口气的活人垂死挣扎，靠着最后的求生意识和气力晃动着货物箱。然而在身上、身下的其他身体将他们紧紧夹住，只能用指甲拼命地挠。
宛如人间炼狱。
约修亚的眉头也皱成了一条沟壑。
这当真是游戏的世界吗，游戏里也会有如此残忍的设定吗？
“嗯，曾经躺在空床上的人恐怕都已经被当成货物运走了。”
对于既定事实，再悲怆也毫无意义。
约修亚朝身后成员挥挥手，“走，再仔细勘察。这里面通风条件良好，而且按照图德耶的说法，喀万驿那边定期从医院‘进货’，说明附近肯定还有其它通道。仔细找，能找出一个算一个。”
或许，某个隐藏的角落里，还有鲜活的生命。
约修亚叹了口气，默默地走向前去。
124：地下密道的地下
一条沙雕鱼竟然拥有茕茕孑立的沧桑感，这画风实在太不正常。
如果放在平时，艾丝蒂尔早就开始毒舌了，但现在她的心情十分复杂。
咚咚咚。
约修亚举着烛台四处观察，看到墙壁就上手敲。
怕不是武侠剧看多了，看那都藏着暗门。艾丝蒂尔如此想到。
“别敲了，用元素视野。”
“啊对！我怎么没想到呢。”
约修亚做出一副风神诶嘿的表情，故作可爱的敲了一下脑壳，差点没把艾丝蒂尔恶心吐了。
“暗门没找到，元素视野内唯一闪烁光芒的是这里。”
约修亚将人们喊过来，指着一棵深扎在地下的树根道：“就这一处有元素痕迹，而且长势太过奇怪。沙漠这种地方会生长这种树木吗？没有合适的水土不说，你们下来时看到地上有树了吗？”
众人闻声均是摇头。
“小草，到你主场了，看看这棵树有什么问题。”
约修亚求助的眼神看先盆栽，并“贴心”的将祂摆在树根前。
“不用理他，他有时候脑子不正常就喜欢和花花草草对话。”
原神是神仙鬼怪设定的世界，但不代表所有人都能接受超出常理认知的行为。出于维持队内和谐气，艾丝蒂尔同样“贴心”的为约修亚的怪异行为辩解。
然而小草没打配合！
盆栽自己蹦蹦跳跳的绕着树根看来看去，两个叶片甚至比出拍照的模样框住眼前的景象。
而且还说话了！
“这里没有暗门，但是却有一条通道哦。”
艾丝蒂尔决定放弃挣扎，直言道：“什么意思，该不会树根就是通道？”
“你真的很聪明哦，如果佩戴虚空终端，我就能更好的了解你了。不过，还是不佩戴的好。”小草不吝夸奖。
“通向哪里，要怎么走？”艾丝蒂尔顺着树根往下看，是一片严丝合缝的砖地。
如果硬要走的话，得把地板凿个窟窿。
应该…不用如此粗鲁吧？
确实不用。
盆栽跳到约修亚面前，伸出一枝叶，“需要小甜点补充能量才可以帮你打开通道哦。”
o_o....不懂就问，须弥草神的设定是这样的吗？艾丝蒂尔感到费解。
而约修亚毫不犹豫的从背包调出两颗神瞳放在叶片上，“最近探索有限，没抢到太多神瞳。”
纳西妲会意，“构成叶片的水分被蒸发到大气中，成为雨露，却不再属于我。”
o_o....不懂就问，这个神奇比喻又是什么意思？约修亚感到费解。
“元素遗失恐怕不只发生在此间，还在稻妻时，吾便隐约有感。”
同为神明的两个人相互对接了。
约修亚没有细问含义，而是看着小草表演。
在草元素共鸣下，枯萎的已经木质化严重的树根开始散发生机，在约修亚等人的元素视野中变得更加耀眼，甚至能够看到它在慢慢生长。
“跟我来。”
小草展开所有枝叶，将众人连接、包围。
随后嗖的一下，头晕目眩的感觉刚开始便已结束，众人再睁眼时已经出现在另一处空间——医院地下密道的地下。
没有套娃。
约修亚四处张望，寻找树根。
“我们是怎么下来的？‘乘坐’树根吗？”
“唔，乘坐这个词用的很好，我要记下来。”小草开心的抖着叶片。
那看来是了。
约修亚没有精力计较‘乘坐’工具，因为眼前的场景令他大吃一惊。
眼前的空间，远比他想象中，大得多。
与其说是密道、地窖，不如说此处是巨大的、蜿蜒迷宫。一眼望不到头，却能看到不同道路分叉。
“我能感应到附近还有元素力量，找到它，就能通向其他空间。”来自纳西妲的提示。
“也就是说，当前空间内还有类似树根的存在。”
“是呢，我累了，要小小的休息一会哦。”
说完，盆栽枝叶闭合，看起来短期内不会活跃的与人交谈。
“好吧，没想到原神里还有这种地方，真不知道如果用电脑玩是啥感觉。”
“本人感受不比你操作旅行者来得更真实？”艾丝蒂尔伸了个懒腰，朝四周瞅了又瞅。
“而且如果玩游戏的话，你最该考虑的可不是感觉，而是探索度。”艾丝蒂尔咧起嘴角一副很屑的样子看向约修亚，“要知道原神地图是看不出高低的，就算神瞳宝箱标记在你眼前，也找不到。”
“啊靠……太特么真实了，被层岩巨渊支配的恐惧。”
“啧啧，你怕是低估了米哈游玩弄玩家耐心的能力。”艾丝蒂尔咂咂嘴，没有继续说下去。
反正，不管怎样都得走一圈。
之前是游戏里探索，现在是真人探索。
真·刺激。
图德耶等人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索桑喇大哥每次都要从这里‘进货’吗？”
“不是吧，从未听说索桑喇有元素力。”
“就是，要是有神之眼操控元素，早就发达了，谁还来镀金旅团当雇佣兵！”
听着身后小弟三三两两的交谈，约修亚头一次觉得吵闹的世界也挺好。
“你们的前任老大肯定知道其他路，咱们这是搭了小草特快专车。”
约修亚露着尖牙歪嘴笑，完全一副反派模样，吓得原本闲聊的几个打手立即噤声。
小鱼鱼真的不是什么恶魔啊……干嘛这么怕我？
约修亚稍作收敛。
“或者说是托了小草的福，才能找到这片空间，不知艾学霸怎么看？”
“啊？哦。”沉浸在观察中的艾丝蒂尔忽然被cue，有些没反应过来。
“地下矿坑、山洞甚至王陵都不奇怪，但我觉得现在所处的空间不属于以上所有类别，这里更像是地下迷宫。”
“额，恕我直言，地下迷宫和矿坑山洞王陵有啥区别吗……这种地方不都是弯弯绕绕的道路，而且常年无人问津而生出各种魔物？”
“是，但风格不太一样。哎怎么说呢？”艾丝蒂尔思考片刻，然后忽然开心的扇起耳朵，“我知道怎么形容了，就好比你在《魔兽世界》看到的图书馆却是《剑网三》藏经阁的造型！某种程度上是同类元素，但是展现形式、风格却天差地别。”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可能随时准备‘勇者斗恶龙’？”
如果是，那可太赞了。
忘记表情管理的约修亚再度露出反派的笑容。
125：在地下城寻求邂逅是否搞错了什么
嘀嗒——嘀嗒——
众人（其实只有约修亚）心驰神往时，不远处传来水滴溅落在地面的声响。
地下城或许可能有水，但在沙漠的地下有水可就太不正常了。如果这个深度下有充裕水源，地貌就不是荒地而是绿洲。
按照常理，大家都会这么想。
但这个世界，么得常理可循。
谁能想到医院地下有密道，密道里面长了个没有树干的根，密道下面还有个地下迷宫？
既然想不到，就默认接受一切荒诞和莫名其妙。
约修亚循着水滴声，带头走在前面。
非常安静，没有角落里突然站起来的骷髅，没有搞背后偷袭的魔物攻击，也没有不是滚球石就是射冷箭之类的暗室机关，只有幽邃黑暗、不知通向何处的路。
仿佛一直走下去，就会淹没在黑暗之中。
继续往深处探索，艾丝蒂尔小手指不经意的勾了勾。她迅速以余光瞟向两侧，什么都没有。
但眼睛看不到的，不代表不存在。
空间里有一股力量，令她产生无法言说的狂喜，像极了不久前在冲破密道前的感觉。
“附近有暗影能量。小心，它们会趁虚而入。”
受害者很有发言权。
“嗯，知道了。”约修亚没有耍皮，而是很安分的观察周围动静。
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
约修亚打开元素视野，并未察觉异常。
只不过随便一条路都能引出无数分支，没有魔物且四通八达。
如果纳西妲此刻没有躲在盆栽里睡大觉，一定会用神奇的比喻形容眼前的场景，比如树木和根系的关系。
即将迷失在黑暗中时，视野内终于出现亮亮的东西。
上方是凸起的半圆拱，下方是规整的长方体，令人感到熟悉的轮廓。
看样子，是个宝箱。
“宝箱？！”
艾丝蒂尔明显也看到了。
如果不开启元素视野，前方就只是黑黢黢一片。
“普通宝箱而已。”
约修亚一个疾冲跑到宝箱前，很不客气的打开宝箱拾取里面的物品。
结果，对包含物品大失所望。
绿色品级圣遗物、绿色品级流浪者的经验以及不入眼的摩拉数量。
渣渣！
约修亚很大方的拱手让给艾丝蒂尔，却差点被小狐狸用召唤出的吸血触手抽死。
“靠，要点脸OK？抢宝时不想着队友打算独占，感到不满意了才装大方，恶心！”
“哎呀，不管里面是啥，普通宝箱怎么可能入得了奶娘娘的眼？”约修亚讪笑道，“等会遇到精致、珍贵、华丽宝箱，我绝对不动全等您开。”
“这还差不多。”
哄完了奶娘娘，约修亚自觉看向雷电影询问祂的意思。
“收下吧，于我无用。”
雷电影对此无所谓，连正眼都没看，表态以后继续盯着镀金旅团打手的一举一动。
小狐狸则开心没多久又疑惑的托起下巴，“问题是不打怪、不解谜、无剧情就白给宝箱，非常不符合米哈游的尿性。”
想当初吭哧吭哧费大力气破解机关后也就给个珍贵，尤其是在稻妻以后，米哈游越来越抠，解谜奖励和难度不成正比。
一边怀念蒙德版本时米哈游的豪气，一边不安的四处观察。
这不符合米哈游尿性的背后，还有一股陌生的暗影力量存在，令艾丝蒂尔无法忽视。
“先走走看，现在甚至无法确认地下迷宫是否属于原神。就像你之前说的，我也觉得此处非常违和，和原神格格不入。”约修亚收回贪婪的目光，回归成一条正经鱼。
就比如现在，通向更幽深的前方道路上，有许多晶莹闪耀的光点，有点像做任务时的路径追踪指引。
不同的是，这些光点和宝箱一样，必须在元素视野下才能看到。
“走，跟上。”
约修亚朝队伍成员招手。
“不担心是陷阱？”
毕竟“善意的指示”出现得太过突然，正常人都会觉得有诈。
“是陷阱岂不是更好？再这么走下去，我就要无聊死了。”约修亚歪着嘴一笑，露出标志性的尖牙。
他在心里已经盘算好伪装成猎物后的剧情。
大约走了一小时，系统表盘的时针从11指向12。
寂静的世界终于开始发出声响。
咔哧咔哧——
像尖利器具搅碎土地的动静，也像冬天将脚踩进厚雪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频繁，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令约修亚一众像是被困在孤岛般动弹不得。
眼看土地由远及近不断隆起，未知敌人越靠越近，数量也在急剧增多。
约修亚变得亢奋起来。
他掏出咸鱼棒子，死盯着最快速度冲向自己的土包，奋力往地面一插再用力回挑。
“起！”
一只蝎子在空中来了个七百二十度转体三周半后空翻。
“不是吧，就这？”
“别掉以轻心，它们能分裂，就像打不死的小强。”
“我其实想过应对方法，在分裂前你能不能把它们电麻？”
“呃、啊？！”
“吾来。”雷电影二话不说，从胸中掏出薙刀，雷罚恶曜之眼附魔后上前一段五连斩。
噼里啪啦，一盘焦麻蝎皮。
约修亚非常熟练的吞入肚中。
随后系统响起熟悉的嗡鸣，视野内浮现几行文字。
【解锁物种图鉴：魔化蝎卫】
【描述：原本是生活在砂岩之下的普通毒蝎，因为在受到攻击时会分泌出含有剧毒的液体而被诸多阴谋家和炼金术师盯上，后受到未知元素影响而魔化异变，具有顽强的生命力，保留分泌毒液的能力，并在生命受到威胁时分化出新个体混淆敌人视听，从而达到以数量取胜的策略。但是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本体似乎早已逃跑。】
【解锁进度：5.0%】
【说明：这是你发现新大陆的额外奖励，请心怀欣喜的接受，并擦亮聪明的大眼睛继续探索新世界】
“喂，你怎么突然站住不说话了？”
艾丝蒂尔看到约修亚像个木桩一样愣在原地，心里产生某种不祥的感觉。
这种感觉由来已久，从进入地下密道以后就存在，尤其是进入比密道更深的迷宫内时，那种奇特的令人莫名狂喜的感觉反复叠加。
仿佛一个不注意，自己的手就会长出尖利的指甲，然后笑着把眼前的所有人全杀掉。
126：这个图鉴系统不太正常
“看到了些别出心裁的系统说明。”
听到艾丝蒂尔的声音，约修亚回过神来，脸色镇静的有些异样。
“别出心裁？怎么说？”
由于图鉴系统的图片和文字无法复制粘贴，也无法转发，约修亚只好逐字逐句将内容复述给她听。
艾丝蒂尔越听越觉得的哪里不对头，两个人给雷电影使了个眼色，队内交流后与镀金旅团其他人适当拉开距离。
“说吧。”艾丝蒂尔竖起耳朵侧耳倾听。
“物种图鉴里关于蝎群的描述令人在意，比如什么是未知元素。”
约修亚顿了顿，思考该如何组织语言后继续道：“这就像是官方在说‘我不知道’一样，或者有意引导人们关注所谓的‘未知力量’。此外，这句话给我的感觉是，毒蝎属于原神的原生物种，而魔化蝎卫则是衍生物。”
“嗯，我也是这样理解的。”
艾丝蒂尔点点头，看着约修亚若有所思，这家伙之前就如此敏锐的吗，还是自己跟他混久了脑袋退化了？
约修亚当然不知道艾丝蒂尔此刻在想什么，而是专注的回忆以往经历。
“记得吗，第一次碰到蝎群后不久，我们遇到大姐头娜依拉，在她的认知里只有普通会分泌毒液的蝎群，并未说过其它特性。可见蝎群异变魔化的事，她是不知道的。”
“也就是说，导致毒蝎成为魔化蝎卫的未知元素，很可能来自原神之外。”艾丝蒂尔惊讶的能吞下一整个鸡蛋。
网上有句话很适合形容艾丝蒂尔此刻的心情——“就当是一场梦，醒了很久还是很感动”。
但，是相反的版本：即便是意料之中的可能，但如果成为现实还是令人不镇定。
然而约修亚却非常镇定，只淡淡说了句有可能。
关于原神的异变，自己不是第一次发现。一开始或许还有些奇怪和迷惑，现在却已是见怪不怪。
问题是，未知力量意味着什么，起初给予自己图鉴系统的“人”是谁，目的是什么？
这是约修亚近期忍不住思考的问题。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问题至今没有得到解答。
比如：为何会有其它游戏体系存在？
由于艾丝蒂尔是身边的活例子，从她能够确定《魔兽世界》的嵌入已是板上钉钉。除此之外，目前直接接触到的玩家就只有巴依老爷，他的身份让人不由联想到模拟经营类游戏，至于具体是哪一款则不得而知。
最后就是自己。
目前为止自己获得的各种加成，似乎都是建立在原神已有基础上的改造。
比如图鉴系统，原神内已存在，形式却大有不同。
游戏内【图鉴】分类是：装备图鉴、生物志、物产志、地理志、书籍、旅行日志和教程。此外单独开房角色图鉴。
【图鉴】存在的意义只是将玩家在游戏内的经历做基础记录和简单分类，并没有探索进度、成就的说法。
硬要建立联系，只能认为是将地图的探索进度和游戏成就系统移植到新图鉴系统。
新图鉴系统在各方面都很迷，像是一个七拼八凑的未完品。但偏偏是探索度和成就的植入，让人忍不住上头，享受进度越来越多的快感。
即便没有奖励，将进度从0推到100%也是一种成就。
约修亚承认，自己这种心态被对方完美拿捏。
除图鉴系统之外，个人属性面板、技能（天赋）面板也是本就拥有，但实际存在形式不同。
尤其是高出天际的攻击和敏捷，怎么看都是网页游戏充值99后拿到的神装属性，一人一刀砍到死。
只不过原神对纯菜刀流不太友好就是了。
“喂，你在发什么呆？”
艾丝蒂尔还在等下文，结果约修亚却突然原地放空。
“啊，没什么。”约修亚摇摇头，本想自己消化，不过看到艾丝蒂尔寻求真相的大眼睛，又忍不住把刚才疑惑的问题一股脑说了出来。
结果导致艾丝蒂尔沉默了。
是的，艾学霸沉默了，而且面色变得阴郁。
“是很让人在意。”
艾丝蒂尔没有图鉴系统，无法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但是通过解析约修亚复述内容和观察他的面色，能从中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还有一件事让我很在意。”约修亚指着不久前还有魔化蝎卫尸体的地面道，“你能想象这玩意的探索度竟然占到5%？”
“额…我没概念，其它图鉴都是多少探索度？”
“普通物种的探索进度从0.1%0.5%不等，精英首领性质的探索进度会破1%，没记错的话雷电将军也只占了1%！”
发言后的约修亚似乎想起什么，忽然收声，然后小心翼翼的瞄向雷电影。
但对方压根没打算理他，至少从外表看来是这样。
约修亚压低声音继续道，“魔化蝎卫的探索进度高的离谱，难道和说明有关？”
“说明？”艾丝蒂尔眉头紧皱，“你说话不要太跳脱，咱们现在信息不对等，有信息差。如果你想让我帮你分析问题，一定要把已有情况尽可能说明。之前我毕业预答辩时，评审专家告诫过我一句话——论文外审专家和你研究的方向未必一致，你必须要将对方当傻子一样，把你想表达的内容掰开揉碎的讲明白。所以现在，你可以把我当傻子一样，不要遗漏任何步骤的跟我讲。”
要不是艾丝蒂尔表情太过严肃，约修亚都想笑了。
“好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个说明就是刚才我和你念的内容——“这是你发现新大陆的额外奖励，请心怀欣喜的接收，并擦亮聪明的大眼睛继续探索新世界”，说的是这句。”约修亚顿了顿，继续解释道，“之前解锁图鉴时从来没遇到过这一项内容，一般只有解锁目标分类、描述和解锁进度。这个说明是新增的。而且从内容来看，像是……某种对话。”
“嗯……”艾丝蒂尔托起下巴沉思。
“这感觉就像是，我们是实验对象，被放在名为原神的实验环境内，实验环境外有个具有上帝视角的人一直在观察着我们，而我们因为发现了原神之外的东西，使那位观察者很开心，所以奖励了更多探索进度？”
“很贴切。”
贴切到让人后脊发凉。
127：吞人的石壁
【另一场高端局里的小白鼠。】
生动、贴切却让人心寒的比喻。
“算起来，刚穿越原神到现在大概过去了三个月，图鉴探索进度如何？”
“嗯？”约修亚愣神片刻失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好奇现实世界变成什么样，没想到竟然是关心我，哎嘛，奶娘娘真贴心。”
“你、你在胡说什么啦，我才没有！”小狐狸双手抱怀，将脸别到一边，典型的傲娇反应。
“好吧不逗你了。”约修亚笑笑，点开图鉴一本正经回答道：“大概有90%了。”
“这么多，那岂不是马上就探索满了？”艾丝蒂尔激动的抖起耳朵，“真好奇点满探索度以后会有什么变化。”
“你看你也被拿捏了，果然大家都是类似的心态。”约修亚在一旁揶揄，不过马上严肃起来。“虽说是90%，但这个数据不准。之前没有仔细看，今天点进去探索进度以后发现数据有不同成分。”
艾丝蒂尔瞪着她求知的大眼睛等待后文。
“像是有两套计算标准，将彼此的数据简单叠加在一起。好比我数学考了98分，实际上是小学考卷60分和初中考卷38分的累加，评分体系、分值上限和难度完全不同。”
约修亚举出的类比很好懂，让人不懂的是，不知道蠢鱼的脑袋啥时候变得这么灵光。
这是近期困住艾丝蒂尔的一大难题，不过她很清醒，知道现在该思考什么问题。
“那你知道是哪两套标准吗？原神自带图鉴和外部图鉴？”
约修亚点点头，“原神自带图鉴被解锁后给的探索度很低，0.1%到1%不等。原神之外的图鉴探索度给的则很大方。记得之前和你说过我能自创调料和菜品吗？”
“记得。”艾丝蒂尔点头后忽然瞪大眼睛，“该不会是从那时候起就已经有原神之外的体系存在了吧！”
“不用太惊讶，没准我们穿越进来的原神，根本就不是玩的那一款原神。”
对于游戏机制和大世界机制的差异比较，约修亚从穿越的第一天起就已经在默默比较了。
约修亚继续道，“一道自创烹饪菜品的图鉴可达3%，探索进度有上限，是20%。除了食谱之外炼金类、锻造类图鉴也是如此。所以刚才的90%里至少有60%不是原生物图鉴。蝎卫的5%也在原生物图鉴之外。”
“探索度计算标准不同、上限不同……好吧，好无语。”艾丝蒂尔扶着额头，感到头大。
科研人最讨厌数据乱放了！生生把有效数据变成无效数据！
不知道是系统Bug还是另有说法。
“那看来图鉴系统的解锁上限也不是100%。”艾丝蒂尔突然一副可怜的神情看向约修亚，告诉他路漫漫其修远兮，蠢鱼还需多加努力。
听完建议的约修亚抽了抽嘴角，没多说话。
经过【漫长】的讨论，二人终于想起地下迷宫里还有一群镀金旅团打手，在远处又胆小、又好奇的等待着他们。
“走吧，探索还是要探索，不管是几套计算标准，只要进度增加就意味着我们对这个世界的了解程度有所增加。”约修亚伸手招呼后防队伍，示意他们跟上。
雷电影自动充当断后的角色，走在队伍最后，一来为保护，二来为监视。
这是祂身为武人的自觉。
而且已经许久没有类似今日的经历，雷电影的内心，有些雀跃。
仿佛沉寂许久的死水，荡起涟漪。
……
之后的探索重新回归平淡，一片漆黑和不断分叉的路。
但是每一条分支的尽头，总会出现一只宝箱诱饵。宝箱被打开的瞬间，会出现各式各样的幺蛾子。
最常见的便是向外喷涌魔物。
而且还是玩家的老朋友——史莱姆、丘丘人、深渊法师，果然是遍布提瓦特大陆的神奇物种，适应力就是顽强。
“切莫大意，有漏网之鱼。”
雷电影拔完奶香一刀，眼神突然变得犀利，看向路的前方。
“在那，追。”
“只是小怪，跑就跑了吧……”
约修亚表示地下迷宫内不缺小怪，尤其是确定分叉尽头宝箱会激活怪物后，他更是将这些作为流程。
然而，话音刚落，就被对方赏了一记失望又愤怒的目光。雷电影微微撇嘴，只回了一个字，“追。”
这是约修亚第一次感受来自神明的威压，仿佛失去控制身体的能力，只想下意识的服从对方命令。
“问题是前面已然无路。我……我绝对没有找借口。”约修亚尴尬的挠头，不想再感受雷电影的怒视。祂还是平时那样又懵又萌又温和比较好。
“吾言，追，可懂？”
雷电影单手拎起距离祂最近的镀金旅团打手，举起手臂稍稍用力，便将对方投向路径前方，那片漆黑的，已然无路的前方。
打手双手护头，下意识的闭上双眼等待和石壁的亲密碰触。
然而，前方并未传来预期的哀嚎，只听到“嘭”的落在什么软垫上的声音。
众人视角下，被雷电影扔飞的打手被石壁“吞”下，身影已经消失在视野之中。可是前方传来的声音，却离大家很近。
图德耶率先走上前去，试探性的呼唤对方的名字。
很快就得到对方答复。
“我没事，落在一个……额，巨大的蘑菇盖上，没受伤。你们站在那干啥，过来啊。”
“你能看到我们？”图德耶一脸疑惑，看了看约修亚。
打手哈哈大笑，“当然，你的样子也太呆了。龙王大人，这里没有危险，请继续前进。”
约修亚倒不认为对方在开玩笑，而且也不觉得对方敢开玩笑。
但是对于未知的一切，应该尽可能的谨慎。
“前面被石壁挡住，已经无路，更看不到你的具体位置。或许你可以简单描述所处的场景，好让我们了解情况。”见约修亚有所犹豫，艾丝蒂尔主动开口和对方对话。
“欸，竟然还有如此神奇的事？！不过也对，刚才被紫头发女人扔过来之前，我也以为前面什么都没有。但是现在嘛……”打手顿了顿，可能是在观察四周。大约过去半分钟后，他继续回答道：“这里面长满大大小小的蘑菇和树。”
蘑菇，和树？！
约修亚和艾丝蒂尔双眼一亮，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
有门！
128：地下绿洲，蕈兽的天堂
除了没有参天大树，满眼的蘑菇盖给人一种须弥雨林的画风。
地上、地下；雨林、沙漠。
继沙漠地下长了一棵没有树干和树冠的树后（只有树根），又发现沙漠地下密道内有大面积绿地。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阳光再照进来，这里就是天然氧吧了。”约修亚一脸陶醉。
“蘑菇是真菌，严格来说它们不算绿色植物，不能进行光合作用，个别共生体特例除外。”艾丝蒂尔推着她薛定谔的眼镜框，摆出一副学究姿态，纠正约修亚的错误。
“喂，不要这么较真了吧……我只是想感慨此地景观别致，而且不符合常理而已，过于认真就一点都不可爱了。”约修亚不怕死的还击。
好在艾丝蒂尔并未在意，关注点在别处。她看着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的蘑菇，心中有一个疑问。
“蠢鱼，你的毒抗如何？”
“我压根就没这一项属性！”约修亚连退数步，从艾丝蒂尔炽热的眼神中，读到了对方的意图。
“你你你，你别这么看我。这些东西长得太畸形怪状了，我绝对不要吃！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以后躺板板！拒绝！我拒绝！”
约修亚一边退一边发出强烈抗议。
然而并没啥卵用。
艾丝蒂尔此刻已经切换为暗影形态，心和身体散发的黑雾一样黑，手中的法器变成匕首，迅速将眼前几颗蘑菇从地表完美切割，然后一脸核善的拿给约修亚，“蠢鱼，吃蘑菇啦~”
鱼鱼害怕.JPG。
之后一段时间里，约修亚在昏厥和被强制唤醒中来回反复，可谓生不如死。
“别、别喂了，求求了……”约修亚被折磨得说话都虚着声，但还是一脸为难的把蘑菇往嘴里炫。
他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人比自己更听艾丝蒂尔的话了。
虽然是以畏惧为前提。
“别停啊，刚开始时吃一口就口吐白沫倒地，现在连吃两三个蘑菇不也没啥事吗？哎呀呀，既能解锁图鉴，还能增加毒抗属性，何乐而不为呢~不要感谢我，毕竟本仙女人美心善。”
说着，艾丝蒂尔又找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植物塞到约修亚手中。
“其实……图鉴进度就长过一次。刚才吃的蘑菇长得不一样却同属一个物种，没啥用。”
“你别扯淡，光食用菌就有香菇、平菇、金针菇、猴头菇、茶树菇、杏鲍菇，眼前这群蘑菇长得千差万别，你跟我说是同一个物种，是欺负谁没学过中学生物吗？！”
“中学生物也未必教这些……”约修亚小声嘀咕，为了生命安全他不打算反驳。不过，听到艾丝蒂尔小嘴叭叭的报出各种食用菌，不争气的联想到各色菜品，肚子也跟着咕噜咕噜叫起来。
众所周知，处理问题最好的方法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而是转移话题！约修亚现在就打算这么做。
“我的奶娘娘，现在不是比拼学识的时候，这里可是游戏啊，就算用了不同模组，在命名时为了省事也会以更粗犷的类别概括，这是常规操作。”
比如，就叫蘑菇。
但这句话约修亚没说。
(￣、￣)好像有点道理，但又好想反驳。
过了会，艾丝蒂尔终于松了口，也松了手，放弃向约修亚投喂蘑菇。
但——
光着俩人和解还不够，要“大自然”也与他们和解才行。
在状似雨林的空间内，听到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声音很小，从下方传来。
艾丝蒂尔环顾了一圈，终于将目光看向腿边。几颗还没有惨遭毒手的蘑菇，此刻正晃动着菌盖跟身边其它几个蘑菇开启群聊。
约修亚见艾丝蒂尔蹲下身子托着下巴怔在原地，也跟着蹲下身子围观。
“是谁打扰我们安眠！可恶可恶，个头长不大了，明年还怎么参加健美菇选拔！”
“你只是变矮了，可我却没了头！可恶可恶，要被其他菇菇耻笑了！”
阿这，什么鬼？蘑菇版·没头脑和不高兴。
约修亚：脑袋被割掉还能说话的是什么鬼！不过，它们对话还挺有趣，都不知道该不该打断。
看到约修亚的队伍打字，艾丝蒂尔翻了个白眼，搞破坏这种事，多快乐啊！艾丝蒂尔当即抽出匕首对着地面上尚存的蘑菇又是一顿切割。
“靠，我的脑袋也没了！”
“身体有点凉……就像没穿衣服一样。”
艾丝蒂尔：我怀疑他们要不就是没长脑子，要不就是眼睛长在地下。
嘲讽，绝对的嘲讽。
约修亚憋着笑在队伍频道回复：你都把它们的脑子砍了，留点口德吧。
“留口德是不会留口德的，它们终将是敌人，早晚都要短兵相接。”艾丝蒂尔抬起眼眸，用脚磕了磕失去脑袋的蘑菇，女王气十足的和蘑菇群体对话道：“喂，看看这里，割掉你脑袋的人是我。”
“靠，你怎么突然发声说话了。”约修亚一脸无语，原本还想默默观察一会，但艾丝蒂尔的行为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听到了野兽怒吼的声音，可怕可怕。”
“比长鬓虎还凶残的声音，可怕可怕。”
“不如睁开眼睛看一看。”
“从长眠中苏醒的菇菇，见一下新市面。”
几个蘑菇嘀嘀咕咕了半天，然后伞柄上的“噗噗噗”的重生出新的菌盖。有平展硕大的，也有厚而圆润的，长得和它们先前的样子不同。
还带变身的？
正当约修亚想要感慨蘑菇的能力很神奇，而且长得萌萌哒时。它们扎根的土地开始松动、隆起。
伞盖像展开的翅膀一样将蘑菇的身体带离土地。然后……
一张张狰狞的脸出现在众人眼前。
艾丝蒂尔嘲讽得对，那些蘑菇是真的瞎，眼睛长在地下。
但它们的凶残程度和外表完全成反比。
确定“来犯者”以后，露出脸的蘑菇率先发起攻击。飞到高空后对着艾丝蒂尔就是一个猛冲、头槌。
随后，空间内的其他蘑菇跟着一拥而上。数十个蘑菇重生出伞盖，从土壤中拔地而起，飞向半空，然后对着敌人展开一顿猛攻。
“萌萌哒”滤镜，啪嚓，碎了。
129：言灵
正当约修亚犹豫该如何反击时，视野内出现几行提示。
【更新物种图鉴：蕈兽】
【描述：由孢子演化而成，具有基础智能的魔物，幼年状态似四脚章鱼，成年状态进化出菌盖，根据附着元素分化成风、火、岩、雷、水、冰、草。根据形态特征分为蕈兽和真蕈。听说还可以分为香菇、平菇、金针菇、猴头菇、茶树菇、杏鲍菇；听说做成炸蘑菇很美味】
【追加信息1：那些会冒头浮空的真蕈可比普通蕈兽要强势得多，不仅生性凶猛，而且存活力极强。靠着翅膀飞上天空，将孢子播撒到更远的地方】
【追加信息2：据说蕈兽的广布是来自实验事故】
上述内容不是最初解锁图鉴时的信息，而是因为多次蕈兽接（打）触（架）而出现的更新内容。与之前玩单机时，通过打怪次数而不断解锁怪物熟练度和怪物信息的机制很像。
约修亚手指悬在半空划来划去，看得聚精会神。
虽然在很久以前就在内心默默比较大世界新机制的来源，但是关于图鉴描述内容内时不时蹦出【艾丝蒂尔语录】，着实让他感到费解。
什么香菇、平菇、金针菇那些东西，应该是她不久前刚说过的吧喂！
这货不会有言灵能力吧？
约修亚侧目注视正在和蕈兽厮打斩杀的艾丝蒂尔，不禁怀疑她此刻说一句“死”，眼前那些魔物会不会全部灰飞烟灭？
如果是……那以后自己更得小心翼翼的供着了。
另一边，被约修亚不断脑补的正主此刻以匕首斩杀蘑菇头斩地不亦乐乎。周身散溢的暗影气息将她原本的赤发遮盖，犹如一团行走的黑雾。收起刀落，那些从地面刚冒出头的蘑菇，还没有机会见到外面世界的光明，就已经被按死在土壤之中。
但是战斗并未结束。
蕈兽和魔化蝎卫一样，具有极强分裂能力。
被切割掉菌盖的蕈兽不会因此死亡，与地表平齐的菌柄会慢速生长，到达一定高度后，再度生出一枚新的菌盖。与被切割前的原始蕈兽不同的是，分裂重生的蕈兽没有“脸”。
除去不断分裂重生的蕈兽，还有一群在打斗撞击时从蕈兽菌盖菌褶内喷发出的孢子，在落地后迅速扎根生长。
平均每三次重生的时间，就有一个孢子能发育成幼年态蕈兽。
繁殖速度简直是快到变态。
艾丝蒂尔咬住下嘴唇，看向不断冒出的新生蕈兽，连连叹气：杀是杀不完的。
这种时候那条蠢鱼竟然作壁上观，实在太欠揍！
心里虽然在骂，但是手却停不下来，杀戮给予的快感令她不由沉浸其中。
尤其是艾丝蒂尔在过去几次战斗中摸索出一种类似于“永动机”的战斗模式：暗影状态下施放的触手将攻击敌人造成的伤害转化成生命值，补充神圣状态下施放的盾的吸收值。
不用靠神圣牧（奶妈）技能就满足自输出自奶，站在原地无限撸，根本死不了，这是在《魔兽世界》内不可能一个人实现的情况。
艾丝蒂尔不禁怀疑自己这挂是不是开得有点大。
但是，谁会嫌弃挂开得大呢，越大越好！
然而，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具有言灵的能力。
不远处的约修亚看着向六边形战士进军的艾丝蒂尔陷入沉思——你还记得自己只是个奶妈吗？！现在已经是绝对的强攻型法师了！
至于场地上的蕈兽，约修亚根本不担心，那都是开胃菜。
想要对付不断分裂重生，最直接的方法就是速战速决。
极高的输出、极快的速度，在短时间内给蕈兽造成致命伤，让它们无法分裂重生，也没时间分裂重生。
而极高的输出和极快的速度，约修亚全部具备。
没有立即亲自下场，着实是被艾丝蒂尔近期的变化给惊艳到。毕竟在不久前，约修亚以为自己才是拿着剧本的主角。
除了没事被突发的事情搞得没有头绪外，目前所具备的能力、属性，无论单拿哪个出去都是稳稳的金手指，想在这个世界横着走没有任何问题。
问题是世界之外还有【幕后者】，这是显而易见的事。他们的存在对自己而言，是压制。
不过也意味着游戏才刚开始。
约修亚咧嘴一笑，看着不断旋转发起头钻的蕈兽，忽然想起在那个安然避世的尘歌壶里，好像还有两个它们的同类。
或许，可以给小红和小绿安找个伴。
约修亚欠兮兮的在队伍里打字道：奶娘娘，下手别那么狠，留几个活口。
看艾丝蒂尔没有回复，继续打字：我离开一下，这边的场子靠你撑会！
说罢，约修亚召唤出尘歌壶，一溜烟钻了进去。
不过真的是只离开“一下”，约修亚进入尘歌壶后，以光速从第二个浮空岛将两个被驯化蕈兽抱了出来。
小红和小绿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便已出现在另一处空间。
“果然！”
约修亚打了个响指，得意的看着友方蕈兽在视野内浮现的文字，和艾丝蒂尔正在疯狂斩杀的敌方蕈兽显示的内容一模一样。
这意味着，它们确实属于同一物种，而且都有机会驯化收服。
“奶娘娘，陪我做个实验，你对着眼前的蕈兽喊‘死’试试。”
“哈？！”
无比投入战斗的艾丝蒂尔在听到约修亚的建议后一脸问号。
“死？”艾丝蒂尔停手，配合的喊了一句。
但并没啥卵用。
听完艾丝蒂尔这声喊，约修亚哭笑不得，决定亲自指导，“你这啥小奶声，软不拉几的。你现在是要杀人灭口啊，来，气运丹田，气势恢宏，喊硬气点！”
“妈的，废话这么多，死！”
艾丝蒂尔一声怒吼，顺势朝前奋力一挥——樯橹灰飞烟灭。
蕈兽还真就这么挂了。
一时间分不清是艾丝蒂尔战力太猛，还是真的具有言灵能力。吓得小绿和小红瑟瑟发抖，吓得约修亚也瑟瑟发抖。
为了测验这一点，约修亚决定再设计一个实验。
130：实验
一个“死”字杀掉蕈兽并不能证明艾丝蒂尔具备言灵能力，它们也可能单纯的死在武力之下。
但如果以语言的力量强行扭转蕈兽思维，令彼此的关系化敌为友，那才能认为艾丝蒂尔有可能有言灵能力。
问题是要怎么引导艾丝蒂尔说呢？
“有没有觉得刚才死在你匕首下的亡魂和什么东西有点像？”约修亚将小红和小绿抱在怀里，刻意程度爆表。
艾丝蒂尔又不是傻子，瞄了一眼他怀里的蘑菇，又看了看不久前被自己无限切割后无法重生而退化为孢子的蕈兽，咂咂嘴。
“干嘛，这俩货是被我杀死蕈兽的私生子？来找我报仇了？”
……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约修亚被怼的没话说。
正当他遣词造句思考如何引导对方自然而然的发动言灵时，脑海中传来熟悉的嗡鸣，视野内图鉴信息又更新了。
【更新物种图鉴：蕈兽（小红）】
【描述：由孢子演化而成，具有基础智能的魔物，幼年状态似四脚章鱼，还未等到发育成年形态便被人工驯养，因此无法根据元素附着分化为特定蕈兽或者真蕈。“小红”一名源于某位具有特殊癖好之人，又称老王，无法解析名字的含义】
【追加信息1：听说具有商人属性】
【追加信息2：听说与野生种蕈兽具有亲缘关系】
【追加信息3：据说蕈兽的广布来自实验事故。最初须弥的贤人骐骥将孢子一些特性运用在救死扶伤上。若果真如此，此人显然低估了孢子的环境适应力与传播能力】
建立在【蕈兽】图鉴基础上分化出的子图鉴，站在旁边转动的小绿的图鉴信息也跟着更新，更新内容基本一致。
还没等约修亚仔细解读图鉴内容时，原本与艾丝蒂尔激烈战斗的蕈兽群纷纷转移视线，顶着脑袋上的菌盖飞到小红和小绿附近。
如果不是因为飞行蕈兽长相太过抽象，画面应该还挺温馨的。
约修亚站在一旁有感。
同时他也不得不感慨，实验竟然成功了，艾丝蒂尔的“言灵”成功令原本敌对的蕈兽失去敌意。
只不过过程有些突然。
是想让小红和小绿多个伴儿，不是多个爸爸……
艾丝蒂尔显然没搞清楚当下是什么情况，还在寻思对方怎么打着打着就突然停了。
打了这么久，即便杀戮给予她兴奋，终将也当不过肉身的疲惫，能歇会挺好。
失去战意的蕈兽群，只有为首几个会飞的靠近小红小绿，其余蕈兽将菌盖扎回土壤，像一开始那样安安静静的融为雨林一景。
“你做了什么？”
艾丝蒂尔朝约修亚走近，瞟了他一眼。杀戮才刚结束，眼神里带着一股煞气，和平时的气质全然相反，语气也有些冰冷，令约修亚不太适应。
“啊……我如果说我什么都没做，你信吗？”愣了片刻，约修亚又开始皮。
“那肯定不信。”艾丝蒂尔摇摇头，结束暗影形态，切换到日常红毛狐狸的模样，然后瞥了一眼旁边的蘑菇群，有些不解道：“那俩蘑菇还真是这群蕈兽的私生子，被我说中了？不会吧，我记得大多真菌都是无性繁殖来着……”
“这时候你就别想着常规常识了吧……”约修亚哭笑不得，在心里想：亏你还来问我，一切不还都是源于你？
如果没记错，类似现象已经出现过三次，几乎可以确定艾丝蒂尔具备言灵能力。
要说吗，怎么说？
约修亚深吸一口气，抱起双臂。
“那如果我说一切都源于你呢？”
“我？”艾丝蒂尔不觉好笑，“大战三百回合早已经杀红了眼，它们怎么可能因为我弃战？不过大自然是很神奇的，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它们之间有某种特殊关系吧。”
艾丝蒂尔捂住了嘴，却还是噗的笑出声。
看到她脑回路与常人不同的样子，约修亚就放心了，这才是她的正常形态。
黑乎乎的，很牛逼，但不习惯。
“真的是因为你，不过你搞错了顺序。”约修亚故作高深，话说一半藏一半，搞得小狐狸很挠心。
“是你告诫我不要总用常理看待这个世界，结果又故弄玄虚。你要再这样的话，我以后可就不配合你了。”
“你配合过我吗？”约修亚听得一头雾水，是发自真心的疑问，绝对不是自掘坟墓。
再遭受对方一记白眼，并明显感觉到红毛要变黑毛时，约修亚立刻卖乖。
“先别急，这是我最近的新发现，和你有关，但还没有确定。”
“欸…和我有关？怎、怎么会？”
艾丝蒂尔不好意思的推搡了一下，但却因为近期战斗力爆增，推搡出二百斤女战士的力道。
推的约修亚一个措手不及。
“你淡定，别上手。”约修亚撤了一步，直接展开话题。
“我怀疑你有言灵能力，以往解锁的图鉴内容里有三四次都掺杂着你说过的话。之前只是无关痛痒的描述，今天这次竟然已经更改了图鉴对象的特性。”
看着艾丝蒂尔一脸狐疑的样子，约修亚直接上“证据”，将收录艾丝蒂尔言辞的几个图鉴内容直接念给她听。
事实上很多话艾丝蒂尔早就忘记，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自己说的。
但是看到约修亚一脸正经的样子，她信了。
“所以呢，假设我就是有言灵能力，然后？”
“你不觉得这个能力很牛逼吗？”约修亚的兴奋无法控制，好像用有言灵能力的不是艾丝蒂尔而是自己一样。
“说什么都能成真，不厉害吗？”
“怎么可能。”艾丝蒂尔出奇的冷静。
“如果有用，那我说‘带我回现实世界’，你看有反应吗？”艾丝蒂尔还是有所期待的环顾周围，发现仍旧是异世界的景色，摇头失笑。
“你看，什么都没变，所以我并没有言灵能力。”
约修亚仔细盯着眼前的狐狸，看她是否会凭空消失。
话音落了几秒，对方还在眼前，他没有失望，反倒有点安心。
如果验证艾丝蒂尔具有言灵能力的“实验”是她的离开，那自己宁愿假设失败。
正奇怪自己为何会产生这种情愫时，视野内某个角落忽然亮起一个色块。
原本空无一处的角落里，多了元素的力量。
131：风神瞳
“还认为你没有言灵能力吗？”
约修亚咧着嘴笑，带着众人往感应到的方向探索。
至于蕈兽群，在言灵作用下，默认与小红和小绿具有亲缘关系，它们默默飞在后面跟着一起走。
队伍愈渐壮大，就是组合有点奇怪。
鱼人、狐狸、土匪团和飘在空中的蘑菇头……唯一看上去正常的反倒是威严无比的雷电影，然而祂不是人。
路上，约修亚和艾丝蒂尔详细探讨许多问题，言灵能力之外，他对于更新图鉴内容有些在意。
1.图鉴信息能更新。
2.图鉴内容受艾丝蒂尔言灵能力影响。
3.图鉴追加信息3的内容。
关于第一条，在很长一段时间前就已经发现，所以并不感到吃惊。
关于第二条，先前有所猜测，只不过直到刚刚才真正确定。而且不由想起纳西妲通过修改虚空终端内容，就能使佩戴者拥有/失去/变更相应的知识，和艾丝蒂尔言灵影响图鉴内容的感觉很像。
关于最后一条……
约修亚捏起下巴陷入沉思，【追加信息3】的内容匪夷所思。而且之前在图鉴系统内从未遇到过以【追加信息】出现的形式，像是新解锁的模块？
总不能【图鉴系统】还能在后台更新版本，不断自我完善吧。
有个码农在现实世界认为操作，还能理解。这要是AI自我学习那可就实在太朋克了。
不对……
约修亚边走边摇头，有人在现实世界操作也很恐怖啊！那就真的验证艾丝蒂尔的猜测——穿越者全都是高端局的小白鼠，【原神】外另有操作者。
……
想到这里，约修亚脸色发白。
批量玩家进入如此宏大的游戏世界，要如何实现？通过VR将人脑意识的数据化？
除了这种也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就算有……
不会，不可能有。
【你的脑袋已经过热，就快能煎鸡蛋了哦。】
正在休息的纳西妲被约修亚繁乱的思绪打扰睡眠而强制醒来，叶片耷拉着，看着很没精神。
祂没有说话，而是通过虚空终端传递信息。
约修亚愣了愣，“须弥也吃煎鸡蛋吗？”
【通过虚空终端能看到许多我没有亲身经历的事物，不过脑袋太热能煎鸡蛋这个说法，却来源于你的数据哦。CPU是什么东西，好像是一种运算速度极快，具有极强储存记忆功能的东西，很多词纳西妲还不理解，它为什么也被称作大脑？】
“你的问题太多了……再解答你的问题，我的脑袋大概真的能煎鸡蛋了。”约修亚揉着脑袋，“欸，直接问你岂不是专业对口？！”
【不知道哦】
约修亚：我懂了，除了那个卖唱的拥有自由之外，摩拉之神没有摩拉，永恒之神无法永恒，所以智慧之神没有智慧也很正常。→_→
【我听到了哦】
【偷偷在心里抱怨也是可以被我发现的哦】
【气鼓鼓】
啊这……草神是萝莉没错，但之前都是说着神奇比喻的小呆瓜，和学究起来的艾丝蒂尔有一拼，啥时候变萌了？
约修亚不解。
“从虚空终端内能否感应到我的图鉴系统？”
【那是什么？】
看来是不能了。
“解释起来很麻烦，暂时搁置，不如先说一下蕈兽的问题。”约修亚在脑中调出图鉴追加信息，将关于蕈兽是贤人实验产物的信息说给纳西妲。
【与我掌握的信息有出入，贤人的用法已经很罕见。】
看来又和教令院有关。
“等掌握更多信息后再说。”
不知不觉间，约修亚带领队伍走到视野内出现元素亮块的地方。然而在没有元素视野的众人眼前，只是一处平凡无奇的岩壁。
约修亚皱着眉头，他心里明白这不光是元素视野可以勘测到的景象，需要有艾丝蒂尔言灵能力辅助，否则就算自己开了元素视野，也看不到此地有异样。
元素暗门，更高一级的机关，朴实无华却难以发现。
“以防万一……”
已经走到元素暗门跟前的约修亚停下脚步，顿了顿，然后转身拎起小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朝墙壁扔去。
Biu~没有回响，顺利通过。
“看来和刚才的机关原理相似，只是不知道即将看到的又是什么了？神——神瞳！”
正当约修亚故作深沉准备发表见解时，睁开的双眼无意间瞄到空中飘荡着的一块闪烁着的熟悉图标，他整个人都看直了！
看美女球也没这么激动过！
站在一旁的艾丝蒂尔露出又气又无奈又嫌弃的表情，“喂，摆脱你收敛一下，别一副痴汉的表情。欸，才不是要你像个痴汉一样看着我…”
本来只是吐槽约修亚像猫看到猫薄荷一样，结果才说完一句话，对方就以痴汉表情看向自己。
有…有点令人脸红呢。
说实话要不是同在一个队伍，艾丝蒂尔绝对会冲上去拾起，但看到约修亚像猫看到猫薄荷的模样，她决定作罢。
硬要说觉得奇怪的点在于，神瞳竟然是风属性。就算收集再多也没办法为纳西妲补充元素力。
约修亚的脸像翻书一样看起来兴致缺缺。
132：冰火两重天
前方通往的道路是未知。
发现神瞳属性是风元素后的约修亚兴致缺缺，但是受常年玩单机游戏的影响，总是喜欢将所有能采集的东西拿个便，所有能对话的人都说个遍。因为你根本难以预料哪个村口老头会送你绝世神器，甚至村头黄狗嘴里叼着的玩具球是什么关键迷宫的钥匙。
所以，收下——的瞬间，大脑突然停滞。
停滞的时间里，脑中被灌注了什么东西，给人以种沉重的感觉，却读取不出详细内容。
真奇怪。
或许是太累了。
穿越到现在，几乎没有真正意义的睡过觉。
无特殊事件时，在大世界活动的时间都会选在白天，其余时间则猫在尘歌壶。
尘歌壶的时间是独立的，和外面世界不同。外面世界天黑了，回到尘歌壶是阳光明媚的上午，待尘歌壶迎来黄昏时，外面世界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虽不至于完美往复循环，却也给人连续过了多个白昼的感觉。
【因为是鱼，眼睛永远是睁着的，所以不睡觉也没关系】
约修亚笑着调侃，然后迈入元素暗门。
双眼一抹黑，随后意识立即重回清明，没什么奇怪感觉。
除了眼前的场景。
按理说见识过沙漠地下密道的蘑菇雨林后，再有什么场景都不会感到太奇怪。
然而看到奇葩组合时还是忍不住吐槽：沙漠和雨林接壤尚能勉强解释，熔岩和冰山在一起怎么解释！
啊不对，富士山就是如此。算了，当我没说。
约修亚默默碎碎念。
然而同样的元素经过不同组合后会碰撞出新火花。
低洼地流淌着滚烫岩浆，岩浆地上便是高耸的雪山。
从远处看，有点像雪顶咖啡(•̀ω•́)约·老社畜·修·咸鱼·亚狠狠心动了一下，表示很想来一杯。
但，是红色版咖啡，是杯子凹陷在地下，并且和“雪顶”错位透视版。
艾丝蒂尔则退到约修亚身后，小心翼翼的将尾巴抱在怀里，生怕被滚动岩浆溅起的火花所点燃。
“想不出为何会在这么一处莫名其妙的地方设一道暗门，生怕谁找到这里一样。”
“刚才不是还躲的很远，怎么又走上来观察了？”
看着犯起职业病，推起薛定谔的眼镜框的艾丝蒂尔，约修亚忍不住嘴欠调侃。
不过小艾总是无意中发现盲点。
“是啊，仔细想想，这里可是真正的‘冰火两重天’，会不会藏着什么宝藏和秘密？”
艾丝蒂尔闻声摇头，“知识盲区，已知剧本范围之外。”
“影呢，可曾听闻提瓦特大陆有这样一处地方？”
“闻所未闻。”雷电影回复的很冷淡，祂疑惑又迟疑的盯着眼前场景，有些沉默。
【如果是神明都不知道的地方，那就只能是bug了】
考虑到镀金旅团人员复杂，以及理解跨世界术语能力等问题，约修亚将这句话打在队伍频道。
雷电影也能看到，对此没有异议。
艾丝蒂尔：嗯，极有可能是原神外元素乱入导致的场景。记得之前某个电影里，游戏世界边缘是尚未搭建的场景残渣，如果揭开隔离游戏区域的幕布，会发现对面一片狼藉。而所谓的游戏世界边缘，便是“前面的区域以后再来探索吧”。
约修亚：哈哈哈哈过于贴切，难以反驳。
本以为这个话题会在自己敷衍的捧哏下快速结束，没想到艾丝蒂尔还在继续。
艾丝蒂尔：电影中游戏尚未搭建的幕布之后所呈现的与眼前景色很像，就像把没来及整理的东西胡乱丢在一起。比如风格各异的建筑穿模混搭，喷泉水面之下是一座城池，悬在空中的瀑布，以及在马路上游来游去的鱼。咳，我可不是意有所指，也不是夹带私货！
你不强调没人会多想。
除了约修亚。
约修亚确实没有多想，而是认真思索艾丝蒂尔的话。
“游戏未搭建场景，没来及整理的东西胡乱丢在一起。嗯……比如这条地下密道？！”
约修亚双眼一亮，从跳入活力之家地下密室后，他们经历的一切不都是怪奇元素混搭吗？
和原神风格截然不同的密室，走的是剑与魔法题材里满是魔物的地下城风格。
和幽深昏暗密道不同的蘑菇雨林，是须弥元素乱入。
然后就是眼前的“火与冰之歌”。
地下密道恐怕就是未搭建场景没错了，有关这里的一切恐怕都是游戏底层数据，不会呈现在玩家面前，但却可能隐藏许多设定信息。
“奶娘娘不愧是学霸，牛掰！”
约修亚对此不吝夸奖，抓着艾丝蒂尔的手大步向前走。
此刻，艾丝蒂尔的脸腾的红了，不只是因为害羞，也因为惶恐和震惊。
“你、你疯了，要跳岩浆里洗澡吗？”
“放心，都是假象。”
“不放心！”
艾丝蒂尔犹豫着想甩开他的手，可如果现在甩开，恐怕无意间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想了想，决定反拽约修亚，逼迫他停滞。
艾丝蒂尔停在原地，看着约修亚一脸认真道：“我相信你说的话，但是对你的信任度无法超越自己的双眼。眼前的岩浆正在滚动，即便站在远处也能感受到迎面冲来的热气，而你却执意前行。我只是普通人，不是超能力者，我不认为在游戏里拥有几种元素属性技能就可以无视任何伤害。如果你说岩浆是假象，那么证明给我看。”
“嗐，我当什么事，搞得这么严肃。”约修亚愣了愣，随即咧嘴一笑，顺手将小绿扔向岩浆。
是的，还是小绿。
而且没打算用力将它扔到岩浆对岸，而是岩浆里面。
“嘭”的一声。
小绿的菌盖和岩浆来了个完美拥抱。
“没有飘出炸蘑菇香，差评！”约修亚笑哈哈的看向艾丝蒂尔，仿佛在向她证明自己是正确的。
没想到却遭对方一记狠狠怒视。
“万一，我说万一我的猜测错误，此处不是未搭建场景。你的理解错误，岩浆是真实的，怎么办？你就这样将伙伴扔出去证明自己吗？”
艾丝蒂尔莫名生气。
就算显示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也不能意气用事，这是她在现实生活里学会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