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撞头赐予你灵感
“那么，你知道关键点过分犹豫会耽误正事吗？”
面对艾丝蒂尔充满人文的质问，约修亚并未退让，甚至游刃有余。
“你现在的行为和‘反派死于话多’没任何区别。赶快收起廉价的悲悯心，先有序推进进度才是硬道理。”
连续输出，火力十足。
艾丝蒂尔脸憋得涨红，“我不是圣母白莲花，只因为小绿是咱们自己人才会在意。否则如果刚扔出去的是敌人，我才不管他是死是活！”
敌人就是用来杀的，在敌人面前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个道理艾丝蒂尔明白。
“小绿不久前也是敌人。”约修亚余光扫向小红，“它们是有基础智慧的生物，知道该做何选择。我也是如此，我在出手前会预判后果，如果你担心风险或者受到良心谴责，那大可不必，全都由我承受就好，我受得起。”
“怎么可能只让你一人承受，我…”
艾丝蒂尔几乎下意识的说出这句话，红彤彤的脸蛋已经分不清是气的还是羞的。
约修亚的手没有松开，还拉着艾丝蒂尔的手，他侧头询问，声音低沉而坚定道：“所以，要不要一起走？”
“好。”
艾丝蒂尔闭紧双眼任由约修亚引领方向，是死是活就在一哆嗦。
然而，走了许久，别说有可能遇到危险，就连冷热感都不存在。
岩浆距离元素暗门不远，按照约修亚走路速度，很快就能到达。即便没有到达，也会因为逐渐接近而感受到炙热。
没有。
因靠近冰山的寒冷，也没有。
艾丝蒂尔慢慢睁开双眼，眼前的世界从错乱无序变回熟悉的地下密道。
前路依旧漆黑昏暗，道路崎岖狭窄，个别地方最多容两人通过，而且低矮，一不小心还会磕到头。
“咚”
艾丝蒂尔当即中招。
这令人感到费解，她对自己的海拔有自知之明，认为没有高到会撞头的程度。同行的约修亚比自己高多了，要撞也是他先撞到才对。
小狐狸气鼓鼓揉着脑袋，防止再被撞到，用手小心翼翼的扶着岩壁慢慢起身。
“欸？”
“怎么了，有何异常？”
听到艾丝蒂尔发出疑惑声，约修亚立即停下脚步询问。
“没、没什么。”艾丝蒂尔被对方的反应速度惊到，有些结巴。
又走了一会，艾丝蒂尔再度撞头。
仿佛有人刻意朝着她脑袋给了一拳，力度之大足以令她摔了个屁股墩。
“喂，在搞什么嘛！为什么每次都是我！”
艾丝蒂尔双眼冒金星，视野中的约修亚站得笔挺，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怎么回事？”
约修亚转过身不走了，将艾丝蒂尔拉起来后，疑惑的看向四周。“这里没有元素痕迹，也没有机关。”
“我知道，正因如此才觉得奇怪。”
艾丝蒂尔一手搭着约修亚，一手扶着岩壁借力。
“欸？”
手掌与岩壁摩挲之间再度出现刚才的手感，坑坑洼洼却有规律的凹凸感。
“这里有东西。”
艾丝蒂尔扥了扥约修亚，示意他往岩壁看。
“没有元素痕迹，只是普通的刻字。”
鱼的普通视力就很差，更别提夜视能力了。
约修亚介于人、龙、鱼物种之间难以界定，很多生理性能无法遵循大自然常理。
比如现在，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岩壁上的刻字。这些刻字在艾丝蒂尔提醒前，根本不存在。
因为特定属性触发出现吗？
约修亚没有过度思考，而是决定将岩壁内容读给大家。
“先是哈基姆，然后是艾文，接着是小阿尔伯滋，他们离开，溶入黄沙，只剩我还在煎熬。但我破破烂烂的心和身体，再也忍受不下去了。”
“哈基姆、艾文、小阿尔伯滋，这些人都是谁？”听到约修亚念着岩壁上的文字，艾丝蒂尔发出疑问，“为什么会有人出现在这种地方，根据我们的推测，地下密道难道不应该是类似于游戏底层数据的存在吗？”
“不清楚。”约修亚摇摇头，“既然是错乱混搭，游戏数据副本出现在这里也有可能。”
“游戏数据副本，你的意思是已在游戏内正常显现的场景备份？”
“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我不搞游戏设计，不太懂术语。”约修亚点点头，神情复杂的左右环顾。“除了这还有别处奇怪吗？”
“你提醒了我。”艾丝蒂尔已经站起身，拉着约修亚的手往回走，走回第一次撞到脑袋的岩壁附近。
“不确定是不是这里，刚才撞到脑袋时无意碰到，手感有异样。”
“嗯，是这里。”约修亚继续将岩壁上的文字念出声给大家听。
“…敲啊，阿巴斯，使劲地敲。只要敲对地方，你就能敲碎这些泥墙，再也不用吃草吃蜥蜴了。”
“阿巴斯？”
听到这个名字，图德耶反应有些异常。
“怎么，你认识？”
“阿巴斯这个名字比较常见，现在无法确定。”图德耶摇摇头。
约修亚没有追问，从图德耶的反应来看，他必定知道些什么内情，现在虽然没说，但能感觉到他并非想隐瞒什么。
大概时机不对。
或者就像他说的，无法确定是否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
“好，继续往前走，看是否还有更多岩壁刻字。”说着，约修亚伸手递给艾丝蒂尔，“走吧，之后又要靠你敏锐嗅觉了。”
“呃、好……”
艾丝蒂尔有些不好意思，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之前总被自己调侃欺负的蠢鱼变得越来越有派头，而自己的地位从支配变成从属。
如果是在实验室，这属于【拥有师门主要权利的大师姐被师弟后来居上】的典型案例，按理说应该生气，然后跟对方好好battle一下。
但现在，艾丝蒂尔并没什么不爽，反倒觉得，还不错？
“走吧，这回我打头阵。”
艾丝蒂尔拍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向前走。
小小的身躯，被一团毛茸茸的尾巴包裹，任由她怎么试图营造出女王氛围，都功亏一篑。
约修亚看着小艾的背影，忍不住偷笑。
134：岩壁刻字
“下一处在这里。”
岩壁纹理密密麻麻，从手感判断有一大段文字。
不顾撞头带来的疼痛，艾丝蒂尔开心的跳起来朝队伍成员挥手。
“搞得跟发现新大陆一样。”约修亚笑着走上前去，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开始例行【朗读】。
“沙中一切子民的王，你还在倾听吗？因为我们懒惰，荒废了神赐予我们的宝贵田地，所以用魔磷病惩罚我。我接受…”
论阿巴斯刻下这句话时的精神状态。
沙中应该是沙漠的意思，从刻字传达的信息看，这一代曾经也有农田，后来荒废掉才变成沙漠。
约修亚以思考形式骚扰纳西妲。
得到的解答却是【不知道哦，那时候我还没出生】。
行吧，毕竟是五百多岁的萝莉，不能对祂要求过高。
这边萝莉还没处理完，另一边傲娇学究开始发问。
艾丝蒂尔听后疑问道：“沙中一切子民的王，难道指的是赤王？魔磷病和赤王有什么关系吗？”
“沙漠子民唯一信仰只有赤王。”图德耶回到道，“至于魔磷病，并不是只出现在沙漠的疾病，有传闻说魔鳞病和神明有关。”
“嗯，再往下走，看看前面还有没有刻字。”
“思路正确不过……你有没有觉得太安静了。刚下密道时碰到的机关宝箱和魔物都没有再出现过。”【盲点勘探机】艾丝蒂尔发表见解道，“倒不是我想打怪，而是我能明确感应到周围依旧潜伏暗影力量，却没有看到对应物，心里发虚。”
那种心情约修亚很理解，知道的越多越容易恐惧。
如果艾丝蒂尔无法感应暗影力量，她只会将这里当做普通地下迷宫探索，见怪砍怪，见宝箱就夺。可现在已知前方遍布荆棘，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而确定的危险却始终没有出现。
危险一刻不出现，就不能放松警惕，就只能全程紧绷神经。
“别担心，目前的战力足以应对原神内所有魔物。你只管安心被撞头，剩下的交给我。”
这话令人感到安心，如果没有倒数第二句。
艾丝蒂尔无语的抖抖眉，有些哭（悲）笑（喜）交（交）叉（加）。
可惜之后的路没有先前顺利。艾丝蒂尔的头都没有再受过撞击，这让她感到寂寞。
产生这种心情的艾丝蒂尔开始怀疑自己的精神状态，开启自我洗脑模式：首先，我没有受虐倾向，只是因为失去信息源而焦虑，确信。
洗脑后再看向前方，密道两侧光秃秃的，彻底打破艾丝蒂尔对于【沿途皆是风景】的期待。
直到风神瞳的出现，扭转了沮丧和失望的情绪。
由于约修亚对此无甚兴趣，眼前这颗风神瞳是艾丝蒂尔跳跃拾取。
和被灌入不可解读内容的约修亚不同，艾丝蒂尔单纯因为上跳磕到了头。
“靠，拾取点有气墙，这是想坑死谁？”艾丝蒂尔揉着脑袋骂骂咧咧。
“有气墙？！不应该啊，这里已经是游戏之外的场景，怎么还会有气墙相隔？”约修亚突然激灵，感觉距离什么更近了一些。
“你赶紧看看附近是否有信息。”
“怎么会。”艾丝蒂尔刚想吐槽自己撞上去和被未知力量“揍”是俩概念，但没多久就因为摸到了凹凸不平的纹理而被打脸。
竟然出现在头顶上方的“空气”上？！
“刻字出现的地方不局限在岩壁了。”约修亚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仰着头看向艾丝蒂尔指示的方向，开始【朗读】。
“神啊，如果你仍然愿意承认信徒阿巴斯是你的子民，请向我显圣吧，再对我说一次话，我还不想溶入黄沙…”
“神宽恕一切。”
……
“完全不知道留下刻字的阿巴斯到底想表达什么，那些人名、神、魔磷病、宽恕都太过碎片化，让人无法建立联系。”
约修亚认可艾丝蒂尔发表的见解。
“他很执着于向前行进，不停的刻字仿佛是为了发泄，或者记录，记录则是为了证明存在。但给人的感觉是想到哪就写到哪。”
“嗯。”约修亚沉思。
“有没有想过，有刻字的岩壁本身就是一种信息，比如是某种指引？不知道阿巴斯最后面对的是什么，假如他走出地下密道，重见天日，那么我们现在走的路是不是也是出路？”
艾丝蒂尔愣了一下，“只顾着搜集更多线索，却忘记线索出现的背后原因。蠢鱼，你变强了，也变得更聪明了。”
“可我没秃！”约修亚下意识的接话，导致他维持许久的严肃形象瞬间崩塌。
艾丝蒂尔闻言“噗”的笑出声。
“有没有头发重要吗，也没听说哪个物种的鱼长头发。”
两人一边调侃，一边继续前行。
又走了一段路，艾丝蒂尔没有再被撞头，也没有再摸到凹凸不平的刻字。一切都在“神宽恕一切”这句话中戛然而止。
近乎停滞的时空里，众人走走停停。
终于在一段时间后，事情发生转机，昏暗的密道里开始有亮光。
“出口？”
艾丝蒂尔狐里狐气，对前方抱有极度警惕，一点都不惊喜。
“事出反常必有妖。”约修亚持相同想法，“小心点，未必是出口。”
狭窄的密道中，大约有二十人以不同间距排成长龙，镀金旅团的每个人都怀着各自的心思。
但有一点，无论他们先前是受到恐吓威压而屈服，还是真心臣服，此刻都想结束漫长的昏暗旅程，尽快回到地面上去。
从怀疑、畏缩的心情，变得越来越无畏。因为他们认为接近亮光的地方，就是希望。
现在，机会来了。
但，真的来了吗？
“唔，好亮。”
长时间在没有光的环境中，双眼已经适应黑暗。突然接触亮光，双眼会被刺痛得难以睁开。
艾丝蒂尔和约修亚在队伍前方打头阵，二人下意识的用手遮蔽光线，眯着的眼睛慢慢睁开看向“外面的世界”。
“是沙漠？”艾丝蒂尔扒出头左右环顾，“前面好像是不曾见过的景色。”
连绵蔓延的沙丘，飞沙起舞的不毛之地。光秃秃的沙地之上什么都没有，唯独远处浮空的倒金字塔令人无比感叹。
“别和我说原神还参考了埃及元素。”
在艾丝蒂尔碎碎念的同时，约修亚弯下身子找到一个锄头，它孤独的立在密道出口。而在它旁边的石壁上出现了最后一处刻字：
“神遗忘子民。神欺骗我。”
135：游戏底层数据
【工作太忙，没写完，看到这段字请过段时间刷新后再看】
探索旅程从昏暗地转移到光明处，众人环顾四周，从地下到地上，再度回到沙漠。
与阿如村之外的沙漠景象不同，此地躺着无数断壁残垣，入眼之处尽是颓败。然而层峦迭起的沙丘缝隙中生长着仙人掌，又予人生机。
“欸你看这。”
艾丝蒂尔拽着约修亚的衣袖示意他转身看旁边，一尊高大、完整的石像背靠岩壁。
“鸟人？”约修亚一脸疑惑的上下打量石像，人面鸟嘴，头戴发冠，身着琳琅铠甲，手持带有某种图腾意义的权杖。
“感觉是这片沙漠中类似于英雄、武将、守护者之类的存在？”
“难道是赤王？”艾丝蒂尔捏着下巴推测道。
“赤王不是癞皮狗吗？”约修亚摇头否认，随即补充，“可不是我说的，纳西妲告诉我的。”
锅可以乱甩，话不能乱说。
在拥有信仰的世界里，亵渎神明可不是小事，万一引来神罚，自己这条小命就无了。
但如果是神明之间互喷，则是另一番场景。
约修亚惴惴不安的摸着自己的小心脏，对众人道：“咱们这是换新地图了，走吧，往前走看看。”
广袤的沙漠中除了丘峦壁障，就是……
“哎你看，那里有树？！”
“有建筑？！”
二人异口同声，虽然说的不是同一个内容。
原本想抱怨沙漠中的景色千篇一律，没想到二人同时发现新大陆。
无论是绿树还是建筑，在沙漠里都算得上是奇特的存在，二者通常是相互依存。
“先前看树好了。”
约修亚粗略估测到两处的距离，明显是绿树距离大部队更近一些。
选择这里也有一些私心，约修亚认为能够生长树木的地方应该有草元素，而草元素或许能滋养纳西妲。
约修亚转过身眼神询问雷电影的意见，对方并无反对。
“沙漠里生长绿树的地方可不多，如果没猜错，那里可能是一小片绿洲，也是商旅休息点。”图德耶的语气比平时高扬，听得出他有些开心。
水是生命之源，对于常年生活在沙漠中的人来说，是更为珍稀的存在。
“都不反对就出发了，等到了绿洲大家正好休整一番。”
毕竟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昏暗密道走了太久，需要喝喝水、晒晒太阳。
有了期待就会用动力，镀金旅团的打手也充满干劲。
大约走了半小时，众人终于走到绿洲。
镀金旅团打手疯一般冲到水源旁，双手作为水舀往嘴里灌水。补充足够水分后，又将水撒到脸上、身上。
过了会打手跳进水中互相泼了起来，玩得不亦乐乎。
完全是一副久旱遇甘霖的姿态。
但是沙漠里也不热啊，而且刚喝过的水就上脚丫子踩，才完了又捧到嘴里喝……令人不得不想起那一碗“神圣的恒河水”。
emmm，约修亚不理解，但是大受震撼。
这大概就是文化差异，是沙漠子民狂热水源的表现吧。
背靠岩壁出有一尊完整虽然身处沙漠，但是附近有水源和椰树，是沙漠里的绿洲。
然而刚才的出口并不是真的出口，眼前看到的景象如同海市蜃楼，是对不知距离地点的折射。
“外面的世界”其实是一处封闭空间，或者说是一个虚假场景。
没有风，没有沙，也没有特殊建筑。
大概是因为发现了真相，才会留下那样的话。
离开密道时有多开心，发现真相时就有多绝望。
那位名为阿巴斯的人，最终也没有逃出生天。
图德耶听着二人谈论的内容陷入沉思，沉思后又有许多困顿。
约修亚察觉眷属情绪波动，直言问道：“怎么，你想说什么？”
“我或许知道这位阿巴斯是谁。”图德耶犹豫片刻，决定直言自己掌握的信息，“图萝芭曾经叫阿巴斯。”
图萝芭？！
一个因为在壶中洞天养老时间“太久”险些被主角团遗忘的小boss。
阿巴斯自述
他还是没有逃出试验品的命运
136：双向背离，双向OOC
所谓华点，意为【角色穿模】。
刚才图德耶因为好奇所走到的位置，正是约修亚和艾丝蒂尔看到的建筑所在地。
图德耶不是简单地走到附近，而是直接穿越过去。在二人的视野中，出现人形插进建筑物的鬼畜画面。
而这种画面，就是大家常说的【穿模】。
“好家伙，我直呼一个好家伙。”约修亚对自己语言能力匮乏心知肚明，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形容此刻的心情，决定用嗓音代表自己的震惊。
结果把图德耶震惊的一愣一愣的，以为做错了什么事。
另一边热衷于学习研究的实验派艾丝蒂尔，忽视鬼叫的约修亚，径直走到图德耶刚才站的位置。
然后，“嘭”的一声，撞壁。
约修亚愣了一下，随即以身试法。
然后，又是“嘭”的一声。
图德耶在旁边看的又是一愣一愣的。心想，实力强大的人莫非有特殊癖好，他们为什么要和空气打架？
本想让镀金旅团其他打手走上前来，看看是否和图德耶一样发生【穿模】，然而在雷电影主动站到约修亚和艾丝蒂尔身旁后，二人打消了念头。
“此地有些异样。”雷电影如此道。
祂不说俩人也发现了，毕竟撞到实体建筑物还是挺疼的。
“游戏内原住民无法看到眼前建筑，只有我们能看到。”艾丝蒂尔由此得出结论，但也只能得出这一个结论。
“我在想，要不要试着反向理解？”
“怎么说？”
约修亚的说辞成功吸引小狐狸注意。
“逆向逻辑的意思。我们会好奇只有游戏外的人才能看到的建筑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但如果反过来想，是不是也可以去好奇一下为什么游戏内原住民看不到，明明存在却无法被人看到的存在具有怎样的含义？”
“遮掩，隐藏。”艾丝蒂尔脱口而出。
听到这个回答，约修亚点头，“我和你想的一样，我第一反应是这些建筑或许包含着游戏内世界的秘密，这个秘密不能被原住民发现。”
“逻辑说得通，但我有一点不理解。”艾丝蒂尔抖了抖耳朵继续道，“游戏内原住民的本质是一堆数据，不是真正鲜活的人类，有什么是不能被他们知道的。换句话说，就算被他们知道，又能怎样？NPC从诞生起就被创造者赋予既定命运，身份、遭遇、结局，全都是按部就班不可更改的。即便知晓秘密，也不会对NPC造成影响。”
“假设能造成影响呢？”约修亚意味深长的看向艾丝蒂尔，“想一想异变的稻妻，想一想影和凯瑟琳，她们都已经脱离了原有的设定。”
“二者不可一概而论。”艾丝蒂尔摇头，不太认可约修亚的说辞。
“当影和凯瑟琳跟着我们一起探索提瓦特大陆起，她们就已经拥有自己的全新人生。而这个现象，换个词是‘自我学习（深度学习）’。”
人工智能自我学习——网络热词，科幻作品常驻题材，计算机研究领域的热门领域，艾丝蒂尔当然知道。
但出现在游戏的NPC身上，多少有些吃惊。
“应该不至于吧，真搞起来可是大投入，我不觉得米哈游愿意这么做。”
毕竟只是靠出特定XP的角色祈愿就能赚得盆满钵满，干嘛还要搞那些晦涩难懂、只花销难创收的项目？
总不能真的遵循【技术宅拯救世界】吧。
“你要始终记住一个前提，这已经不是米哈游的原神了，迄今为止出现的其他元素、异变、Bug可能和米哈游都没有关系。通过新信息流顺藤摸瓜到须弥教令院，知道可能有幕后操纵者存在，那么对于发生游戏内受外部其它势力影响这件事，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艾丝蒂尔挠头，动作像极了平时的约修亚。她此刻觉得窒（智）息（熄），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也觉得眼前这条蠢鱼和自己脑海中的形象相去甚远。
是对方进步了，还是自己退步了？
现在似乎不是纠结这种小儿科问题的时候。
经过几番内心挣扎后，艾丝蒂尔决定放弃，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认可约修亚的说法，只不过碍于身份，无法接受自己得出结论的速度慢于对方一步。
艾学霸变无脑萝莉，蠢鱼变得逻辑缜密。
双向背离，双向OOC。
为确保进度，艾丝蒂尔不再执拗，默许约修亚给出的假设，并单刀直入问道：“所以，你觉得这里隐藏了什么秘密？”
“好问题！但我怎么可能知道！”约修亚一秒破功，维持许久的深沉形象顷刻间坍塌。
“嗯，找到方向就已经是找到突破口了。”艾丝蒂尔罕见的没有回怼，“我们就利用‘特权’在他们看不到的建筑里好好挖掘潜在线索吧。”
“正合我意。”约修亚咧着嘴点头，“我负责里面，你负责外围，有情况随时喊。”
说罢，二人分工协作。
相似的建筑不止一座，然而勘查三座建筑依旧无果，它们只是安安静静的立在这里，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如果有学历史或者考古的就好了，能通过建筑风格推测年代，再结合历史判断此地当时发生了什么。”艾丝蒂尔觉得自己知识储备还是太欠缺，现在一脸苦相，无精打采得连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我跟遵循傻人有傻福，跟着指引走，有时候太强求反而没好结果，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没准更容易快乐。”
约·人生导师·修·心灵鸡汤·亚在一顿输出后，眼睛登时变亮了，激动的情绪带着他声调显得非常亢奋。
“这里好像有遗落的冒险家手册？”约修亚借着地理优势，直接翻开手册快速阅读。
“别的啥也不说了，我就是一个结论吧。”约修亚费力的清嗓，试图吸引所有人注意。
“这本冒险手册的主人是阿巴斯。”
是的，就是那个在岩壁上疯狂刻字的阿巴斯，此刻，又更新了新的剧情。
约修亚展开阅读上面的内容，脸色逐渐凝重。
请假条
工作任务超重，在办公室坐了一天屁股几乎没挪过地方，钉死在凳子上了。一天三餐也没吃，妈的太惨了。
这个破活，真的是折寿，我都快喘不上来了。估计明天也顾不上更新。
不过我不会太监，这一点不用担心，只是希望一直关注这本书的读者不要因为我近期请假而弃书。
137：阿巴斯飞跃医院
“是一份病例记录。”约修亚语气平淡，脸色却出奇的冷峻。“患者的名字是阿巴斯。”
“阿巴斯？这名字听起来很耳熟。啊！就是疯狂在岩壁上刻字、为了感知他的线索害我被神奇力量胖揍的家伙！”艾丝蒂尔歪着头思来想去，终于对上了号。
对上号以后又忍不住嘟囔道，“这个人的存在感真不是一般的强，放游戏里绝对是个有分量的NPC。”
“你的关注点是这里而不是他是个病号吗？”约修亚失笑。
“阿巴斯当然是病号，要不然为何出现在活力之家？”艾丝蒂尔瞥了他一眼，语气有些发笑，“不过我还是很好奇阿巴斯到底得了什么病会如此迫于逃离。他给我的感觉好像是，留在医院治病反倒会害死他似的。”
“嗯……你的感觉或许是对的。”约修亚意味深长，随着眼睛快速移动，面色越来越凝重。
站在一旁的图德耶从听到阿巴斯的名字起，神色就有些恍惚。约修亚看在眼里，却没张口询问。
该说的总会说的。
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也适用于狐狸。
艾丝蒂尔的好奇心爆棚，眼角不停地偷瞄病例，身体不由向约修亚倾斜。
“欸，关键信息被涂抹了。前两周记录里还能查看负责医师，从第九周记录开始，负责医师的名字全被马赛克了。”
艾丝蒂尔再度发现华点，但是重要级还不够。约修亚把病历拿近一些给她看。
“等你看完病例内容，关注的点绝对不止是负责医师的问题。当然，这位医师身上必定藏着秘密。”
看看就看看，说话那么神神秘秘的干什么？艾丝蒂尔不满的瞥了约修亚一眼，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将病例从约修亚手里拿过来。
“魔鳞病大面积蔓延，溃疡坏死。怎么又是魔鳞病？不过至少证明活力之家曾经确实是医院。但……”艾丝蒂尔一边看一边碎碎念，看到后面的内容，神情微凛，刚要舒展的眉头又皱紧成一团。
“从第九周病历记录看，阿巴斯的症状有所缓和，这本该是件好事，只是第十五周时出现了新的治疗方法，方法的名字令人感到不适。”
“置换疗法。”约修亚接话道。
“嗯，第一反应就是换心脏。听说魔磷病是体现在皮肤上的疾病，置换皮肤只能治表，想要彻底治愈必须找到根源。”
“能影响全身功能的器官，我只能想到心脏，心脏管供血。”
听到约修亚回答，艾丝蒂尔露出赞赏，不过只维持了几秒钟。“发热呕吐一般是脏器排异性的表现，你说得对但不完全对。看这几句，阿巴斯不能自主抓握，再往后肢体技能恢复……恐怕不止置换一次。”
约修亚盯着纸张有些出神，“病例记录后面还有附页，看看写的是什么？”
“还真的有。”
两人起初只关注到病例记录，没发现后面还接着几页诊断报告，密密麻麻的布满文字。
然而，相较于密密麻麻的文字，大段被划掉的关键信息更引起注意。
“阿巴斯接受治疗以来遇到两名医师，病例记录里前一位医师姓名未作遮掩，后一位医师姓名则被遮盖。诊断报告抬头的‘负责医师’一栏，姓名被遮盖。我们是不是可以由此推断，第九周以后的医师和写诊断报告的是同一个人？”
“充分不必要。”约修亚学起艾丝蒂尔的语气给出回复。
事实上，连回答的语料都是copy的艾学霸。
“单从逻辑上讲确实有些牵强，但你再仔细看内容。”艾丝蒂尔指着诊断报告的内容页念出声：
“经过二十周治疗，四号样本的新皮肤与新左臂恢复良好。”
“第二阶段试验初见成效。下阶段目标对象：四号样本脏器。”
“四号样本自体培养，维持脏器和血液内循环。”
“样本体内元素量和病症严重程度呈正相关，元素水平与魔鳞病存在因果关系。”
“二号、三号样本提供素材是目前为止，质量最好的。有理由相信，四号样本的完美表现和两个样本所提供的素材品质有关。”
连续念了几句，艾丝蒂尔停了下来，一脸茫然的看着约修亚，眉目间有些哀伤。
“阿巴斯被置换了不止一处器官，而器官提供者是和他一样的试验品，或者应该说二号和三号样本曾经也是普通病人。”艾丝蒂尔长吁，“他们好可怜，已备受病痛折磨，却还要被人当成试验品，浑身器官被摆弄。”
四号样本接收二号、三号样本素材，意味着二号和三号失去作为试验品的价值，唯一的作用便是提供素材，他们的下场也可想而知。
138：变性的由来
【昨日章节已补全更新，请刷新阅读。今日章节足量更新，可放心阅读】
“你很敏锐，【说明】内容不是第一次出现，解锁魔化蝎卫图鉴时曾出现过一次，说明内容一模一样，探索进度也一模一样，都是5%。我合理怀疑阿巴斯的病例记录存在的意义和魔化蝎卫一样，是游离在游戏边缘的关键线索。”
听完约修亚的话，艾丝蒂尔当即了然，点头道：“衍生物，原神原设定存在的事物，却被异世界元素感染呈另一副状态。”
“在原神里探索原神之外的世界？有点意思。”约修亚似笑非笑，此刻的心情很复杂，不知是发现新世界而开心，还是察觉自己被幕后之人当做玩物一样愚弄而愤慨。
或许两者兼具。
幕后之人真是大度，看到“玩物”朝着他们给出的预定线索不断发掘新世界，而大方的给出奖励。他们就没想过“玩物”掌握太多线索后……
约修亚停止思考，他要小心任何可以读取意识的接口，比如纳西妲、凯瑟琳。
不能因为祂（她）们是自己人而麻痹大意。
要知道，系统可不会产生队友情，只会执行既定任务。有必要的话，甚至能强行抹除祂（她）们的记忆、更改已有设定。
从这个角度来看，真正的队友只有艾丝蒂尔。
“蠢鱼你、你干嘛用这、这副表情看我？（啊…太过炽热，受不了了！）”艾丝蒂尔小脸光速变红。
如果此时没有一个名叫图德耶的人出现，约修亚和艾丝蒂尔或许正在顺其自然的打情骂俏。
可惜，两人的感情线总是不太明朗。
艾丝蒂尔自觉侧身，不想被其他人发现自己的羞赧，但还是竖着耳朵听图德耶提供的情报。
“龙王大人，身为您的眷属，我有罪。”
开口就暴雷，给人整不会了。
约修亚微张着嘴，神情错愕，等待着后文。
图德耶说话倒是没有拖泥带水，直截了当说出重点。
“之前和您提及，我认识一个人也叫阿巴斯，现在我确定我认识的那位便是病例记录里的阿巴斯。”
“所以？”约修亚愣了片刻，不理解图德耶口中所谓的有罪是何含义。
且不提自己对阿巴斯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就算有，也不能因为图德耶认识此人而迁怒，只会因为自己距离线索更近而兴奋。
“阿巴斯他…其实就在这里。”图德耶微微侧过头，眼神瞟向身后其他镀金旅团打手。
说实话，从病例记录和诊断记录看，阿巴斯身上背负着重要机密。而身后任何一个打手都不符合阿巴斯作为NPC的分量。如果不是图德耶强行保全，他们已经被约修亚暴力撕碎，成为数据碎片，化为大赤沙海中的某一颗沙粒。
打手中或许没人是阿巴斯，但是他们明显知道些什么，彼此以眼神交流，皆是欲言又止。
“说。”
约修亚张口就说了一个字，面无愠色，却给人喘不上气的感觉，仿佛不照做就会死。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约修亚在不知不觉下发动种族被动技能【龙威】，不管是否遵从打手们的本意，他们都陆续张口交代出另一个名字——图萝芭。
那个梳着被收入尘歌壶休养的手下败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tag：变性。
约修亚表示，我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同时又好像突然理解图萝芭变性的由来。在更换器官的时候……
算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阿巴斯是解锁活力之家秘密的钥匙，而这把钥匙就在自己手中。
约修亚当即在队伍频道@凯瑟琳：图萝芭醒了没？
凯瑟琳：回Master，醒了有段时间，正在二号浮空岛散步。
散步……自己这帮人在拼命，她倒是惬意。
约修亚抖了抖眉，没再打字，转头跟艾丝蒂尔耳语道，“这边你盯着，我去去就来。”
“知、知道了，别离这么近。”艾丝蒂尔害羞的别过脸，傲娇属性里只剩下“娇”。
约修亚真的是去去就来，经过两次双眼摸黑的瞬间，便再度出现在众人眼前，速度快到艾丝蒂尔脸上的红晕还未消失。
直到她看到图萝芭出场的方式，是被约修亚架在手臂上“抱”出来。
(╬▔皿▔)╯敲！(///￣皿￣)○摔！
“图萝芭，或许应该称呼你为阿巴斯更准确？”约修亚语气平淡，面色如常，却给人一种难以承受的压力。
图萝芭一惊，“你为何会知道？！莫非是？”
图萝芭将目光看向图德耶，眼神愤怒。
“与他人无关。”约修亚抽出阿巴斯的病例记录和诊断报告道，“是我们发现了岩壁刻字和这两份报告。”
听完约修亚的话，图萝芭更惊了，语气变得低沉。“你说……你们发现了我曾经留下的…刻字？！”
“是的。”
听到回答的图萝芭面色愈渐沉重，勉强撑起精神打量四周。
“呵，呵呵……没想到，终究是回来了。”她绝望的看着约修亚道，“为什么要把我带回这里？你刚才还不如杀死我，让我留在外面的世界。”
听完图萝芭的话，众人面面相觑。
即便是图德耶，所掌握的信息也只有阿巴斯是图萝芭一条，其他的一概不知。
“此处，地面的沙粒如此安静，没有风、没有生物，是一处虚假的空间，是我作为试验品的实验地。”
说着，图萝芭率先走回“洞口”指着出头旁边的岩石道，“神，欺骗了我。祂给过我希望却让我绝望，我不再信仰祂。”
约修亚对图萝芭的信仰不感兴趣，他只好奇如何离开这里。
“虚假空间何解，实验地何解？”
“眼前的所有景观都是假象，能被人操纵。他想让这里是沙漠就是沙漠，想让这里是雨林便是雨林。”
“他？”约修亚捕捉到关键，“他是谁？”
“我的诊治医师，一名疯狂的科研人员，我至今不知道他的姓名。”图萝芭明显不愿意回忆过去，“只记得他总是戴着面具，有一头蓝发。”
图萝芭指着另一个方向道，“那里可以通向下一区，如果有胆就去试试，留在这里是不可能真的走出去的。”
说罢，图萝芭朝着眼前洞口附近奋力一击，那看似坚硬的岩壁立即裂开。
虚假的景象，土崩瓦解。
139：人体实验
图萝芭，噢不，应该说阿巴斯，对于地下密道的结构非常熟悉，熟悉得就像是回自己家一样。
约修亚不认为阿巴斯指的方向有问题，不代表其他人也这么认为。
除图德耶之外，其余镀金旅团打手双腿杵在原地，一步也不愿意挪。
他们只知道图萝芭曾用名是阿巴斯，不知道阿巴斯的详细经历，就连图德耶也只比别人多知道一点，这还是建立在他和阿巴斯有私交的前提下获取的额外信息。
“我本来也没打算隐瞒，毕竟镀金旅团不会无缘无故接受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做成员，尤其做的事又极具隐蔽性，要人非常谨慎，索桑喇早就知道我的身世。至于你们，我没必要逢人就说。”
图萝芭双手抱怀，完全是一副警惕、维持安全距离的姿态。
“你好不容易从活力之家跑出来，为何又回到这里，继续助纣为虐？”
约修亚问的直白。
心理学上说过，受虐者极有可能转换身份成为施虐者，阿巴斯可能是个活例子。
“助纣为虐？呵。”
图萝芭看了一眼约修亚，嗤之以鼻道，“我太天真了，以为凭借自己的能力能逃离这该死的地方，却不知道活力之家的地下能有三四个阿如村一般大，恐怕还说小了。我们现在所处的只是其中一块微不足道的试验区而已。至于助纣为虐，或许吧。在自由面前，放弃人性没什么。”
图萝芭长叹一口气继续道：“无数次以为自己找到出口，结果却只是通往不同分区的通道后，我真的绝望了，也疲惫了。可就在这时候，负责医师问我想不想出去，只要我愿意配合他实验，就答应将我放回地上，能在限定范围内活动。”
“这是什么鬼协定！”艾丝蒂尔听后怒气冲冲，气得跺脚。“要么被困在地下当试验品，要么放归外面的世界继续当试验品，这俩选择有什么区别？无论怎样都逃不了当试验品的命运。”
“是这样。”图萝芭愣了一下，点点头，“但即便如此我也想出去，在这里面太久人会憋疯。看到相同的景色，脑海内就会想起对应的人。想到那些人我就……无法面对自己，无法判断自己究竟是谁。或许我既不是阿巴斯也不是图萝芭，而是哈基姆、艾文、小阿尔伯兹。”
这几个名字在岩壁刻字上出现过。
约修亚瞳孔惊震，猜测图萝芭嘴里念叨的人，十有八九是诊断报告里提到的其他试验品样本。
昔日生活在身边的友人，成为身体的一部分，若真如此……
约修亚沉着脸，看了看眼前虚假空间内无风静止的沙漠和建筑，又看向被图萝芭暴力砸开的“岩壁”所露出的另一区，毅然决然地走上前去。
昏暗的空间，崎岖的路，众人又走回地下密道。
通往下一区的入口非常隐蔽，虽然也是元素暗门的形式存在，但如果没有阿巴斯（图萝芭）指引，绝对会因为太不起眼而被忽视。
一路的寂静，约修亚主动打破沉默。
“我很好奇你的主治医师将你放回地上后，又做了什么实验，这是可以问的吧？”
“就算不能问，你不也问出来了？”图萝芭嘁了一声，觉得不爽，顿了顿继续道：“不过就算我不说，等会走到不同试验区你也会知道的，是关于脏器排异性测验，以及元素力和体能实验。”
诊断报告的内容已经能体现出脏器排异性实验，至于体能实验，该不会是类似美队那种注射血清增强体能的实验吧？
在如此严肃的场景中，艾丝蒂尔的小脑袋瓜疯狂转动，从脑海电影库中迅速对应出美队剧情和初见图萝芭的场景——浑身筋肉的胳膊秒变麒麟臂。
医师将普通人改造成拥有强大体魄的人的真正目的，可从各类科幻电影设定中见得一斑。
但相较于体能实验，二人更在意元素力实验。
艾丝蒂尔和约修亚交换眼神，各自陷入思考。
约修亚看着阿巴斯的诊断报告单再三确认，阿巴斯只是个普通农民，本身不具有元素能力，但是上次和她战斗时，她通过岩元素施展召唤类法术，足以证明元素力实验成功。
元素力对生活在提瓦特大陆上的生物而言并不陌生，尤其是史莱姆、巨型龙蜥、遗迹生物等魔物拥有操控元素的能力。
而对于普通人而言，操纵元素的能力无异于“神的馈赠”，“神之眼”便是收到馈赠的证明，意味着此人的意志和愿望坚定到足以被神明注视。
但馈赠若可以人为制造、量产，岂不是人人都能操纵元素力量？到时还有没有所谓的“普通人”？
世间再珍奇的事物，一旦不再需要付出努力和时间成本便能轻易获得，人们就不再怀有敬畏之心，更无法理解探索的乐趣，和通过不断争取而寸进的喜悦。
关于这一点，始终寄居在盆栽里、不停读取约修亚思考的纳西妲最有体会。
虚空终端曾是能让须弥人共享知识的伟大存在，却也是阻碍人们主动思考的存在。
纳西妲眨眨眼，在心里做下一个决定。
另一边，艾丝蒂尔思绪万千，脑袋里蹦出无数个问题：
1.治病救人的医师为何要做这类实验？
2.实验的目的是什么？
救治阿巴斯不是医师的目的的，将她打造成健康、强大的新人类才是。
以此为基础，结合现实世界的历史和科幻电影情节，令人第一时间联想到的便是制造大批量高科技生化人士兵。
那么问题又来了。
制造出生化士兵要用来作什么，这和原神应有画风完全不符啊！
剑与魔法西方魔幻题材秒转科技区，不是自己擅长的领域，艾丝蒂尔感到头大。
同样感到头大的，还有约修亚，只不过二人思考问题的内容不同。
“除了体能、元素实验外，还有个问题值得关注，你操纵岩元素时召唤来的是魔化蝎卫。”
阿巴斯（图萝芭）闻声停下脚步，“嗯，在此之前从未遇到这种情况，应召而来的该是蜥蜴而非蝎子，而且这些蝎子……和我印象中在沙漠中随处可见的不是一种。”
当然不是一种，魔化蝎卫是被神秘力量异化过的，具备迅速繁殖和分裂的能力。
听到阿巴斯的回答，两人四目相对，对于被遮盖住姓名的神秘医师，他们隐隐有一个猜测。
他恐怕和导致原神异变的“幕后之人”有扯不断的联系。
140：纳西妲导航系统
从地下密道重新看到地上的沙漠，宏景完美得犹如海市蜃楼，如濒死之人绝望之际看到的水源和食物般虚幻。
与美好和虚幻相对的，是残酷和现实。
刚才看到的所有景色只是一块“立体幕布”。兜兜转转，众人又重新回到昏暗的密道。
试验区之间不是独立存在，而是有机相连。沙漠中某个不起眼的岩洞，可能就是去往另一处试验区的通道。
如果不是事先知晓眼前的一切皆是假象，漫无目的的长途跋涉早已使人身心俱疲，发现新道路产生的喜悦，足以冲击逐渐消散的理智和警惕。
意志最薄弱时，心防最容易被攻陷。
尤其是穿越“岩洞”后看到的世界，也就是下一处试验区，往往是另一片沙漠，或者地下山洞，符合人们常识里大赤沙海的地形地貌，不易令人生疑。
不知情的试验品本着求生意识，必会拼尽全力走出一个又一个试验区。
与此同时，医师完成一个又一个实验，获得一次又一次数据。
真是细思极恐。
幸亏有阿巴斯带领，约修亚一众成功通过不同风格的试验区。
经过无数次地上、地下的来回穿梭，眼前出现了一个岩洞，是非常标志性的“通道”。
“不知道下一处又会是什么主题的试验区，但无论是哪个，我合理怀疑试验全程属于体能锻炼的一部分。”
约修亚蔫蔫的吐了个槽，脚正往前迈，却被阿巴斯阻拦。
“等等，在我印象中没有见过这一处通道。”阿巴斯的眼神中满是疑惑，疑惑中带着对未知的惶恐。
“估计是版本更新，为了从试验品中测试出更多特性，实验员也要不断变换新场景。人类总是能在变化中被激发出无限潜力。”艾丝蒂尔回答道。
“试验品？”阿巴斯眉头紧皱，“如果没记错我是那一波里唯一存活的试验品。”
“那么你能确定医师的试验品只有你们几个吗？为了确保实验结果的科学性，增加重复实验是常规操作。你的成功只是个例，想要将个例推广，必须要进行更多次实验，也需要更多样本。”艾丝蒂尔站在科研者的角度，从理性思维思考问题。
只是当与人命、人性相关的问题，也以绝对的理性思维思考时，会令其他人感到缺乏人情味，显得冷酷无情。
约修亚点点头补充道：“至少我们是新一波试验品，你的那名医师或许正在某个地方观察着。”
阿巴斯听到这句话，瞬间头皮发麻，浑身瘫软，五脏六腑像被分隔错位般痛苦、难受、喘不上气，那是一种被刻在血液里的恐惧。
“实在撑不住的话，先回到壶中，这里有我在就可以了。”
说着，约修亚从道具栏召唤出尘歌壶。
阿巴斯在原地怔住，看了看尘歌壶，又看了看约修亚，眼神变得坚定刚毅，她摇摇头道：“不，我可以。”
阿巴斯即便遭受过非人待遇，本质上还是单纯，不知道蠢鱼的千层套路。艾丝蒂尔哂笑道：“上了贼船可就下不去咯。”
“咳，奶娘娘注意形象，不要说脱离人设的话！”约修亚在一旁非常心虚，导致艾丝蒂尔笑得更深了。
艾丝蒂尔越笑，约修亚越慌，仿佛自己被看透了一样。
战术性清嗓后，约修亚面对众人道：“闲聊结束，龙王军进入备战状态，随时准备应对下一区战斗。”
龙王军……真俗气！就不能给自己的队伍起个威武霸气的名字？
艾丝蒂尔听到的时候差点岔气。
好在镀金旅团那几个打手没什么意见，反倒因为见识过龙王的武力值后显得士气振奋，尤其是知道还有两个非常能打的女人兜底，又有阿巴斯提前告知地下密道的机密，更觉得无所畏惧。
只可惜群情激奋了半天，没有发泄的途径。
下一处试验区，根本没有魔物、机关。一路走下来，平静得让人感到乏味。
“勿懈怠，此处有枯朽气息。”
提醒来自某个很能打的女人。
如果祂此刻没有在说话时边往嘴里塞三彩丸子边喝团子牛奶，会显得更具威望。
约修亚看到化身吃货的雷电影，忍不住想要上手捏一下，但不敢，毕竟此举被世人称为【渎神】，他怕被降下神罚。而且也会被奶娘娘打断手，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雷神很敏锐，这里有一种类似于死域气息，让我觉得无精打采呢】
小草神也加入讨论，被约修亚抱在怀里的盆栽叶片很应景的耷拉着。
【但是这股死域气息像是被稀释过一样，明明成片存在却不具致命危害】
【死域气息越来越近了哦】
【咦，附近有一处最近的气息残留，穿越元素暗门往西侧前进大约五十米】
……
约修亚尴尬挠头，对着盆栽说：“有人说过你可以发展导航的副业吗？名字我帮你起好了，就叫纳西妲导航系统。”
【导航，类似于指引吗】
“嗯，根据当前所在位置，为使用者即将前去的目的地提供路径，规划路线。”
【那你不是也可以吗】
“我当然不可以，我只能在得到确定的任务点后才能获得对应的路线指引，没办法主动设置目的地再获取路线，很不方便。”约修亚愣了片刻，回得一板一眼。
原神里有【任务追踪】功能，但那都是傻瓜式指引，不具有主观能动性。
说白了是因为自己是玩家，是被动完成任务的那一方。如果自己能在后台主动操作、编辑，估计就能把被动式追踪开发成主动导航。
约修亚想得挺美，操作起来却很难，没点计算机基础，可搞不来这些。
所幸提瓦特大陆遍地锚点，行动非常方便，导航不是刚需。
约修亚点点头，觉得自己被这个理由合理宽慰到，便不再去想那些“空中楼阁”，而开始专注于眼前的死域气息。
昏暗的环境下，普通视力无法满足探索。
约修亚调用原神内置小地图UI，按照纳西妲的提示，穿越元素暗门朝西侧前行五……
双脚还没到目的地，便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和痛苦哀嚎。
141：宫司大人，别来无恙（间章）
“哦呵呵，被传送到异世界大门后遇到同世界的伙伴，却成了对手，怎么看都是相当复杂又夺眼球的桥段。”
“宫司大人，别来无恙。”
“唔，许久不见，天权大人怎变得如此无精打采？”八重神子只手托着下巴，一脸好笑的看着凝光。
若是放从前，这两个强势女人会面少不了火花碰撞。
但现在，凝光并未因为八重神子带有挑逗性的语气而生气。
长久的战斗消磨掉她的傲气，变得麻木了。
松懈片刻后，凝光重回优雅贵妇姿态，眼神变得犀利，“世间当真千奇百怪，璃月天权与稻妻宫司竟能在蒙德远海礁岛相遇，属实有缘分。”
八重神子将眼睛眯成一条线，饶有兴致。“谁说不是呢，厮杀一路身上出了不少汗，此番回去可要好好泡个温泉。”
“孰胜孰负尚未可知，宫司大人莫要太过自信。”
“璃月有句古话，月盈则缺，似乎也可警示话不可说太满。我嘛，有没有太过自信不清楚，但是在八重堂热门小说里，常说出和天权大人方才一般无二之话的人，往往是败者。”八重神子展开扇子半遮住脸，露出一双狭长又魅惑的眼眸。
“口舌之争，无趣。”凝光指间生出一枚黄色宝石，双眼瞄准粉毛狐狸，随时准备施展千金掷。
“有没有人告诉你，战斗中先出手的那一方往往也是败者，这可都是经典套路，天权大人从不看小说的吗？”八重神子再度发出很屑的笑声，觉得气到人很有乐趣。
“小说和现实终归相差万里，若事事皆如故事情节，妖魔鬼怪和恶龙反派早就揭竿而起反攻勇者了。”凝光不愿再被对方主导话题，双眼微微眯起道：“从开始到现在，你一直试图通过言语激怒我，而非战斗，这可不像宫司大人的风格。”
“哦哟，被你发现了吗~”八重神子发出御姐的笑声道：“可如果我本来就没打算和你打呢？”
铛——铃随狐动。
八重神子随着杀生樱的位置，迅速闪到凝光眼前，行进速度之快而脚下生风。吹开了散在两侧的衣襟，露出白玉般的大腿。
凝光的俏脸，此刻正被八重神子小心翼翼的托在指尖。同样的，凝光也不甘示弱，夹着烟杆放在嘴边吸了一口，随后将嘴角凑近八重神子，吞云吐雾。
入眼之景，是氤氲着百合花开的色气画面。
四目相对，两人各长了一千个心眼，在近距离彼此打量，各自盘算。
虽未正式交手，却已暗中较劲。
“唯有出手，分出胜负，才能走到下一层对吧？”
烟雾遮盖了视线，正好给凝光和八重神子耳语的机会。
“嗯，前面遇到的对手是遍布在提瓦特大陆各地的低级魔物，靠数量取胜，不难对付。但从这一层开始，游戏规则改变了。”八重神子语速很快，表情变得严肃，没有平时看起来那么屑。
“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被人观察，如今你我同时出现在此，恐怕是想看我们自相残杀。”
“遂了他的意也无妨，无非是你我辛苦些，要好好表演一番。”八重神子勾起唇角，“就现在，先打上几个汇合，别被对方察觉端倪。”
梦樱花瓣飘洒，四方宫殿内氤氲起迷雾。粉色长发伴着曼妙身姿翩然起舞，隐藏在美景下的杀生樱悄然瞄准猎物，降下落雷。
天雷尚未落下，便被一面突然立起的璇玑屏阻挡。
“你只能防御一面，而我却能全方向进攻。”八重神子当即挥起巫女幡，朝凝光背后驱役狐灵，一道雷光倏然而出。
“永恒国度的使者果然更擅长鸣雷，而不了解岩石的厚重。”凝光毫发无伤的从雷光中走出，周身被半透明的圆盾所包裹。
凝光指间的宝石像是想要挣脱母亲的顽童，跃跃欲试地想要飞出她的手心。
唰——
一枚宝石擦过八重神子的俏脸，在她脸颊上留下一道又细又红的痕迹。
噼啪——
躲藏在暗处的狐灵匍匐在地面，等候最佳时机从凝光脚底串向双腿、腰腹、脖颈，酥酥麻麻，噼噼啪啪。
“嘁！”二人小心再三还是中了彼此的招数，谁也不愿服输。
战斗相持不下，却也变得更加紧迫精彩。
又是几个回合，八重神子高喝——“天狐显真！”
场面上的三枚杀生樱犹如祭品般被摧毁，消失。一头威武天狐以雷霆形式降临在凝光头顶。
“宫司大人，玩大了吧。”
“做戏就要做全套，不逼真怎能过关？”
“过关？你恐怕只想自己过关。”
凝光娥眉倒竖，挥手祭起璇玑屏在头顶上空，抵挡八重神子召唤出的天狐袭击。另一只手将积攒的宝石星璇汇集一处，在凝光释放岩元素瞬间，宝石从四面八方形成多道轨迹自动锁定敌人进行攻击。
两方都有孤注一掷的决心，施展出爆发性术法。
然而，战势始终难以分出高下。
本就残缺的宫殿建筑，在双方争斗下变得更加凌乱破败，原本最完整的四面环壁被电光石火留下无法磨灭的伤痕。
尤其是下雨时必定会漏雨的残缺天花板，此刻的缺口变得更大，如果两人愿意和解，就地躺下，便能看到提瓦特夜晚的星空。
两人为了这一场戏已经拼尽全力，只是战斗至今也没有将观察者引诱出来，更没有发现有什么怪异之处。
要是再这么打下去，两人记不记得真实目的不好说，谁也不愿屈居人下的不服输性格，极有可能让演戏变成真枪实战的打斗。
到时，观察者的目的也就最大意义的实现了。
冷静，要保持冷静。
既不能误伤友军，又不能被敌人发现。
凝光深吸一口气，捏起宝石瞄准八重神子——的耳边，发射。
八重神子收起巫女幡，拈起玉指投放三枚杀生樱，将凝光围在其中，然后瞄准目标头部——的发尾，降下天雷。
嘣——
嘭——
几道轰轰烈烈的响声过后，四方宫殿场景已经能用“满目疮痍”形容。偌大的空间内没有一个能下脚的地方。
终于，在宫殿接近分崩离析、土崩瓦解之时，两个人的眼前一黑。
被传送走了。
142：信仰之争
在北方的冬天，挤满人群的公交车里车窗紧闭、空气不流通，经常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身体的汗液、头皮上的油腻和灰尘混作一团，刺激着人们的鼻腔。
这股难闻的味道常被称为“人油味”，
如今，伴着此起彼伏的嘶吼声、哀嚎声，元素暗门后的这处空间仿佛人间炼狱。
艾丝蒂尔强忍住呕吐，立即掩住口鼻，闷着声问向阿巴斯：“这是哪里……”
“我……也不知道，进来前我就说过我没见过那个岩洞，更不知道此处是什么试验区。在以往的经历中，我从没见过像眼前这样的地方。”
阿巴斯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被当前的声音吓到了。
是的，只是声音。
跨过岩洞、触发元素暗门后，眼前的场景几乎没有变化。众人走进了一处山洞，道路狭窄崎岖，光线十分昏暗，一个平常到让人连设防的方向都没有的地方。
但是这一切在听到声音后就不一样了。
刚想松懈的心，一下子又提到嗓子眼。
约修亚从背包内拿出【流明石触媒】，昏暗的山洞瞬间明亮起来。与此同时，那些声音的来源也随之显露。
循着声音看去，西侧小小的空间里围着大概二十余人，皆是头发凌乱、面容枯槁。他们嘶喊、以头抢地、举起双臂不知做着什么神秘仪式。迷离的双眼找不到焦距，仿佛正沉浸在某个虚幻的景象里。
“这身衣服……他们恐怕是疯学者。”
听到阿巴斯的猜测，约修亚怔住，然后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他们身上的绿色长袍赫然瞩目，在须弥城很常见。
“疯学者，是被教令院发配到阿如村的守村人，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约修亚满腹狐疑。
闻言，图德耶站出来分享信息。
“龙王大人，在您降临沙漠之前，阿如村已走丢了好几位疯学者，村里人对疯学者的态度不一，有人上心有人无所谓，所以这事便没有被大范围传开，但没想到他们竟被关在这里。”
“不管是疯学者还是守村人，看来镀金旅团对他们的印象很糟糕。”听到图德耶对这群人的称呼，约修亚有意无意的点了一句，至于图德耶到底是什么态度，他其实不是很关心。
“我想不到的是，守村人失踪和活力之家的地下密道有什么关系？”阿巴斯疑惑。
在一个空间待久后，便逐渐适应环境里的气味，那股人油味不再那么刺鼻。艾学霸恢复正常，上前回答：“被当成试验品样本咯，要不然你以为脏器都从哪来？”
真实的有些不近人情。
约修亚本想提醒艾丝蒂尔说话时适当考虑阿巴斯的情绪，后来觉得这个考虑多余。
经历过多次非人待遇的阿巴斯，怎么可能那么脆弱。
事实也确实如此。
阿巴斯想了会，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嗯，不过当时和我一批被抓进去做实验的人，都是有魔鳞病的患者。医师现在用疯学者当试验品，他难道要做新的实验？”
“新实验？”听到关键词的艾丝蒂尔来了精神，“有道理，我刚没往这想。试验品变了等于实验条件发生变化，那么实验目的可能也随之改变，问题是医师到底想做什么？”
艾丝蒂尔朝着圈禁疯学者的方向走近几步，思考他们之间的共性是什么。
不同性别、不同年龄，在无法与他们建立正常的语言交谈之前，艾丝蒂尔暂时想不到他们的共性是什么。
除非是——疯？
最直白的答案。
“你们谁知道疯学者为何会疯？”
“那你得问教令院，我们沙漠子民不了解。”阿巴斯回答道。
也是，疯学者除了“疯”之外，还剩“学者”，那是对教令院学者的统称。根据已知信息，沙漠子民信仰赤王，须弥人信仰大慈树王，听说赤王和大慈树王之间多有龃龉，两方子民经常能为此大干一架。
所以，阿巴斯、图德耶不了解情有可原。
但现在不是讨论能不能情有可原的时候，而要设法知晓疯学者的疯病缘由。
“阿巴斯来活力之家的目的是治疗魔鳞病，后来被医师盯上做试验品的经历姑且算作第一阶段的话，那么疯学者做试验品就是第二阶段。”艾丝蒂尔捏着下巴在众人眼前踱来踱去。
“第一阶段完成体能、元素力测验，阿巴斯是成功品。一般而言，实验者对于颇具成效的实验，会进行下一阶段的改良优化，极少会开新坑。所以我猜测医师将疯学者们关起来的目的，是通过器官移植继续做体能、元素力的实验。在此逻辑前提下，疯学者的‘疯’和阿巴斯他们的魔鳞病势必有某种必然联系。”
艾丝蒂尔一口气说了一堆，约修亚听得头昏脑涨。
“你等会，我没跟上你的思路。”
“啊，不用跟上，你就记住一个结论，‘疯’等于魔鳞病。”
“据说，魔鳞病是和神明有关的疾病，可我们信仰不同怎能随意等同。”阿巴斯在一旁强调道。
听到阿巴斯的话，艾丝蒂尔露出一副关爱智障的表情道：“是病都得治，并不会因为患病源于信仰就高人一等，孩子，你清醒一点。而且神明之间是否有不为人知的联络，普通人又怎会知道的那么清楚？没准赤王和大慈树王曾经是朋友。”
就跟某两家粉丝掐的死去活来，但其实两位正主私交甚好来着。
阿巴斯从未想过这种可能，听到后下意识的抵触，认为艾丝蒂尔说的话不可能。
然而隐在盆栽中的纳西妲却不这么想，祂此刻眨着祂智慧的大眼睛仔细搜索大慈树王和赤王的记录。
可惜，一片空白。
哪怕搜到只言片语也好，偏偏毫无信息。
要知道，虚空所连接的“数据库”不限于须弥，而是整个提瓦特大陆。所以，横亘百千年的信仰之争尚在，却找不到造成信仰之争的理由，这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的。
而导致这种情况的原因，只能是被【人为删除】。
143：宛如神祇
纳西妲能通过虚空读取约修亚的思考内容，约修亚却无法反向读取纳西妲此刻所思所想。
约修亚还是高估了内心承受能力，本以为身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被社会毒打多年的社畜，内心已经足够强大和成熟。
然而当那些只在电视里见过的场景近距离出现在眼前时，他感到触目惊心，心灵随着剧烈震荡。
二三十位疯学者（守村人）被扔在狭小的空间里，四面的铁栅栏围了一圈，直插山洞顶部用于阻隔。从铁栅栏的间隙里，能看到疯学者的脖子和脚踝处被拴着锁链，毫无作为人的尊严。
微怔过后，约修亚手持咸鱼大剑朝挂在铁栅栏上的锁头暴力挥去。
砰——火花四溅。
锁头依旧安稳的挂在上面。
艾丝蒂尔见状双目圆睁，“你这是要做什么？”
“放他们出来。”约修亚闷着声音，又是一挥。
“别冲动，现在还没搞清楚他们是敌是友，万一是敌人，或者因为他们失去神智而胡乱袭击该怎么办？”
队伍本来就人心不齐，镀金旅团里有几人一直在等待时机搞事，如果这时候因为疯学者而出现场面失控……
倒是能控制，只是会变得非常棘手。
艾丝蒂尔考虑周密，可约修亚却不打算买账。原因无他，只觉得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他看不得手无寸铁的人被如此残忍对待。
至于其他事，都可以往后放。
艾丝蒂尔的话，约修亚听进去了，他停下手上的动作，侧过头道：“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你能立刻想出一个方案区分敌我吗，跟这些已经失去神智的人？不能，对吧。既然不能，便先救下再说。如果不是敌人，最好。若是，全杀。”
约修亚有这样的自信。
说罢，又是砰的几声。
咸鱼大剑砸向锁头，伴着四溅的火花，锁头终于掉落在地，里面的人解放了。
然而，解开栅栏束缚对疯学者的状态没有显著改观，也没有发生艾丝蒂尔担心出现的情况。他们依旧嘶喊、以头抢地、举起双臂不知做着什么神秘仪式。
没有人能打扰他们，自由亦然。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约修亚走到跟前。
距离最近的，沉浸在苦痛情绪中不断嘶喊的疯学者，像是受到什么感召，突然变得平静祥和。他的双眼逐渐有神，聚焦于约修亚身上。
艾丝蒂尔见状不对，立即切换暗影形态准备战斗，却被雷电影拽了回来。
“静待，对方无敌意。”
起初只有距离最近的一个疯学者，随着约修亚往人群中去，越来越多的疯学者做出相同举动。
二十多双眼睛追随着约修亚移动。
不多时，约修亚成为人群中心。
如果发生在现实生活中，约修亚会感到浑身不自在。但现在，他只觉得万众瞩目，备受期待。
约修亚蹲下身子，将双手放在地面，嘴中默默地吟唱着陌生的曲调。一股温暖祥和的力量随之向四外散去，安抚疯学者内心的无序与悲怆，给予他们宁和。
场面尽在掌控，艾丝蒂尔也跟着放下心来。但是对于约修亚这突然转变的画风，她是憋了一肚子的槽想要一吐为快：哪个作者能写出这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情节，开挂开的莫名其妙，连个前置都没有，肯定是个扑街！
被吐槽的目标人物约修亚额头上也冒着虚汗，如果没有纳西妲通过虚空指导，他也没有把握镇定疯学者的心神。
艾丝蒂尔口中的开挂，并非自己的能力，而是源于草神的力量。在草神的引导下，平和的疯学者们逐步恢复神智。
“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何出现在这里，刚刚我不是在智慧园研习吗？”
“我应该在林中修炼。”
“欸…头好痛，我不是应该在阿如村吗？”
“阿如村，那不是流放地吗，你去那里做什么？”
“有谁告诉我为什么被关在笼子里，如果我有罪请让须弥法律惩罚我，而不该非法监禁。”
神智清明的教令院学者们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也有几个学者相识，在蓬头垢面的形象下简单寒暄。
啧，文人骚客，事情还挺多。
当然，讨论的话题集中于为何出现在这里，这是哪，他们经历了什么？
每位学者失去神智前的记忆不同，有的记得多，有的记得少。就比如有人的记忆停留在丧失神智前，有人却零星记得被流放后的片段。
讨论无果后，学者们终于想起将他们“唤醒”的人，那个站在人群中，身材颀长的少年。
他黑发白肤，长着东方特征的面相，在进化成龙人后，五官比原生脸更加立体，双眼狭长而深邃。
在须弥学者眼中，约修亚极具异域风情，尤其是经过“唤醒”一事后，更如神秘遥远的神祇。
“是神明，一定神明在庇护着我们，大慈树王没有遗忘祂的子民！”
约修亚听后嘴角一抽。
大慈树王有没有遗忘祂的子民，他不知道，但确实有神明在庇佑着他们，只不过那个神明是小草神纳西妲。
【能被当作大慈树王，对我而言是一种嘉奖，那意味着我距离祂越来越近】
“你先别顾着自己满足，先说该怎么安排你的子民。”约修亚拼命用脑，将思考内容传达给纳西妲。
【代大慈树王接受】
“我知道你以大慈树王为学习目标，但也要搞清楚，这次的功臣是你，不是祂。”
虽然经过艾丝蒂尔的论证后，两人都默认纳西妲和大慈树王在某种程度上是同一人，奈何纳西妲这傻孩子不知道，天天因为自己之前太牛逼而陷入自卑。
为了维持他在学者心中的高大形象，约修亚忍住挠头的冲动，清了清嗓，随后微微颔首，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态。
并如纳西妲所愿，道：“神爱世人，神注视着你们。”
学者们闻声，眼里透出虔诚。
……
戏台应势搭起来了，但是之后呢？他可是还要继续探求真相，在大世界冒险的啊。
看着眼前这二十多人，约修亚陷入沉思。
144：大家一起来种田
“我既非大慈树王，亦非你们的信仰。此处不是安然之地，你们如今重获自由，神清智明，不如早日归去。”
约修亚以神的口吻命令学者。
“是不是大慈树王没关系，你在的地方，我才心安。”
“对，神在哪，我们在哪。”
长期身处黑暗的人，再次看到光，便会紧追不放。
疯学者便是这种心态。
约修亚理解，但力所不及。
二十大几个人不是小数目，人越多队伍越难带，探索进度可控性越差。
另外，大家都是普通人，衣食住行全是问题，即便全是身强力壮，能操控元素力量的年轻人也不得不考虑。
【去壶中洞天】
纳西妲提醒约修亚让“疯学者”去尘歌壶暂住。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他们进去以后能避免探索时遭遇危险，也不会影响队伍进度，但仍旧面临吃住的问题。一草一木、一屋一瓦不是凭空变出来的，需要人力物力和时间。”
想想纳西妲还是个五百岁的孩子，没有切身体验过生活，非祂之过。
约修亚努努嘴，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智慧之神没有智慧，实锤。
最好的情况是疯学者从哪来回哪去，约修亚不想接这烂摊子，他又不打算成立研究机构、实验所的，一群学者跟着屁用不顶，自己还得管饭，怎么想都是赔钱生意。
而且，约修亚更想做一个纵横人间逍遥客。
再看一眼疯学者，他们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等待回答，头大。
要不，至少把他们带出去以后再说？
约修亚动了恻隐之心，不久前看不得手无寸铁的人们遭受非人对待，如今他们重获自由却没有依靠，在某种程度上都戳到了自己的“菩萨心肠”。
可惜有太多自诩善良的人“严以律人，宽以待己”，自己做不到却要求别人做到，长此以往出现了“圣母表”一词，导致真·圣母也快被骂退市了。
回想职场新人到老油条的这段经历，约修亚认为自己的善良几乎被消磨殆尽，而且如果生活里碰到和“圣母”沾边的人，甚至要躲着走。
退退退！
约修亚心里想着退，脚也跟着退。可他越退，学者们越向前跟。
头大。
艾丝蒂尔看出约修亚的犹豫，在队伍里打字建议：以目前情况看，不管不顾显得无情，但带上他们又是拖累。我想，不如先安放在尘歌壶，等我们出去后再让他们离开。
和纳西妲一模一样的脑回路，而且多少沾点圣母味了，约修亚眉头一皱，看到队伍里又弹出几行打字。
艾丝蒂尔：如果你的壶空间不够，可以分一批人放在我的壶里。
艾丝蒂尔：光把人放进尘歌壶也不是办法，他们的吃住也要解决。如果充足房间，在书房、会客厅打地铺也不是大问题。而吃……我背包里有不少烹饪好的料理，分给他们应急没问题。
艾丝蒂尔：吃住解决后，还有管理问题。这么一大批人入驻尘歌壶，必须有人看管。
约修亚：大意了，没往这想。凯瑟琳在尘歌壶，她的武力值足以掌控局面。
艾丝蒂尔：有些勉强，你的尘歌壶内四个浮空岛，真有急事她辗转不及。实在不行我进去，外面有你和影，不会有问题。
约修亚看完打字，又看向一脸严肃的艾丝蒂尔，差点笑出声。继续在队伍打字：那……你的尘歌壶不就没人了吗？
艾丝蒂尔：啊，我忘记了，以为莫娜还在。
艾丝蒂尔的表情发生肉眼可见的变化。难过又委屈：
约修亚不知道她们之间发生什么，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约修亚：尘歌壶内还有咖波和休尼，它们具有基础智慧，可以协助凯瑟琳，你不用担心，跟我一起留在外面就好。
看到队伍打字，艾丝蒂尔的心脏微颤，不知该怎样描述那种感觉。缓了片刻，继续在队伍打字。
艾丝蒂尔：好。关于安置学者我其实还有个想法。目前地下密道探索进度尚未可知，阿巴斯去过的试验区和新增试验区数量不好估计，什么时候能走到真正的地上也难以确定，十天半个月，甚至两三个月都有可能。这个前提下，食物就成了问题。
艾丝蒂尔：你我可以瞬间烹饪出上百个料理，这是在有充足原料的前提下。现在长期在地下探索，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大世界采集。通过口袋锚点传送能解决问题，但成本太大。所以我建议让他们参与耕种。
看到这段文字，约修亚震惊的放弃打字。
“哈？你认真的？”
艾丝蒂尔瞥了他一眼，依旧选择在队伍打字：在信徒面前注意形象。
艾丝蒂尔：当然是认真的。耕种是有序又具体的工作，一旦开始就要顾及每个环节，到时他们便无暇胡思乱想，能维持尘歌壶内安定，防止动乱发生。与此同时还能创收，长出来的庄稼植物作为烹饪的原材料，一举多得。
艾丝蒂尔：二十多人没必要都去耕种，分成三组各司其职。其他两组一个负责喂猪喂鸡，一个负责建筑。
艾丝蒂尔将自己的想法全都以文字的形式打出来，直接霸屏。好在用词简单，描述步骤清楚，让人一看就懂。
一开始约修亚觉得艾丝蒂尔的描述太过理想化，随着对方将每件事抽丝剥茧后，约修亚的双眼也逐渐泛起光。
“可行！”
前几天还担心野猪和蕈猪迅速繁殖后会四处瞎跑，践踏自己的田，现在有专人饲养管理，能放心不少。
就跟玩模拟经营类游戏一样，各个环节有专人负责就能有序运行。
现在人手充足，耕种组有地有种子；建筑组有图纸有矿石；畜牧组有成年待繁殖的动物，可以说要啥有啥。
现阶段满足基础需求后，多余的物产可以作为特产去各地售卖，前段时间自创的食谱图纸也能发挥作用。
这么一想，约修亚越来越来劲儿，也不觉得那二十多个学者是拖油瓶了。
约修亚甚至准备打造【龙王帝国】，认为尘歌壶目前只同时开放三个洞天实在太少。
果然，种田务农是刻在国人DNA里的烙印。
上架感言
呃，讲道理我现在不知道该说啥，有点懵，因为没提前收到信息。大早上人还没清醒，打开作家助手正准备码字呢，忽然发现“卷”长得和平时不一样，公众章节变成VIP章节了。
所以伙伴们，从今天起这本书就上架了。
关于上架，有个小插曲。在我写到二十八九万字时问过责编，问这本书有没有可能上架，我好安排进度（不上架可能50万完结，上架可能会扩展情节）。责编回字数到了就能上架。
之前忘记在哪看过，说到了三十万字就能上架。在三十万字以前能上架的一般都是成绩不错的，我这本书成绩拉胯，肯定走的是保底上架。
但是看着字数即将逼近三十万字，却没收到站短，心里多少有些不安。
不安的原因是怕没有足够的时间让我存稿。
没想到还真就中了……
一直关注这本书的读者对我的情况可能有个大概了解，工作很忙总加班，精力跟不上。前几天好容易没加班，但身体状况不太好，加上家里也有事，不到九点粘床就睡。
这次上架属实是来得悄无声息，给我搞得措手不及。否则也不会上架当天发感言...另外，我也木有存稿。
不管怎么说，今天是上架第一天，我写秃了头也至少搞个双更出来(ಥ_ಥ)
至于成绩，我心里有数，不做期待，但还是求大家支持：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
还有，这本书有明确大纲，剧情走向是设定好的。未设定的部分是大纲里面的细纲，适当留白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做缓冲，毕竟原神的剧情没有做完，不留余地的写容易打脸。当然也一定会存在和原设定不同的情节，不是Bug是魔改。（如果有Bug也请友善提出，我会修正）
在这里感谢一直关注我、鼓励我的读者，人不多，但是每个ID我都记着（鞠躬）。
另外也感谢我的责编，签约后没管过我，但是把我的书捞起来签约了，哪怕对他来说只是尝试，但对我而言是一个机会。我很珍惜，谢谢。
签约前大概70还是90收，上架前1410收，总的来说是在进步，哪怕我走的很慢，还是会坚持走下去。
最后，祝大家新年快乐。
往后的每一天，都会越来越好的。
160：转生者，你竟以为只是穿越吗？
【终于发现问题了吗，太难得了。】
正当约修亚和艾丝蒂尔因为找不到蒙德区域的锚点而焦头烂额时，耳边传来女性说话的声音，不是机器合成，而是成熟知性的嗓音。
该不会是幻听吧，亦或者是来自虚空终端？
但这不是纳西妲的声音，而且虚空终端传输的内容向来以文字形式出现。
约修亚感到惊恐，猛地抬头观察。狭窄的地下密道内除了已知的四人组，没有其他人。
不，不是幻听。
在抬头的同时，艾丝蒂尔也做出了相同反应。
约修亚略有迟疑的询问道：“你也，听到了？”
“嗯。”艾丝蒂尔点点头，观察约修亚身后区域。“往你的左边靠靠。”
随着约修亚移动，艾丝蒂尔的身子不由向右侧倾斜，表情从淡定变成震惊。她伸出手臂指着约修亚的右后方（对约修亚而言是左后方）那片不知是墙面还是什么其他东西的黑色空间道，“这里出现了文字，是与那句话一模一样的文字！”
“哪句话？”约修亚不解，顺着指示方向转过身，马上就明白了艾丝蒂尔话中的意思。
“终于发现问题了吗，太难得了。”约修亚一字未动的重复了一遍，随后对着空气问道：“你是谁？”
？？？：好问题，可我不会告诉你们。
很欠扁的回答，同时以文字的形式一起出现，完全把那片黑色空间当成背景板来发弹幕。一句话刚结束另一句话紧接着浮现。
？？？：呵呵，雷电影也在？众多变数之中竟然忘记你与转生者同行。也罢，无所谓再多几个变数。
陌生女生发出一阵笑声，笑声中没有敌意，可却因为对方孤傲的声调，令人感到非常不适。
雷电影盯着不断闪烁文字的黑色空间，带着万般不解。
“等等，你刚才说我们是……转生者？我们不是穿越到游戏内吗？”约修亚迅速捕捉到对方言语表达中的细节，对于转生二字十分疑惑。
？？？：奇怪的问题增加了，不过，你们到现在还没有察觉来到这个世界的真相吗？鱼不聪明就算了，狐狸也跟着变得愚笨了吗？
如果说话的人有实体，它此刻的目光必然锁定着艾丝蒂尔。然而，现在只有声音和“字幕”。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清楚为何你从一出场就如此傲慢无礼，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吗？”艾丝蒂尔先是愣了片刻，随后犀利回击，与平时软糯傲娇的形象完全不符。
约修亚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不过心想这也不是艾学霸第一次OOC（脱离人设）了。
？？？：这样说话算傲慢吗，我不觉得。何况我之所以出现在此，目的是来帮助你们，纵使高傲些又如何。
“不如何，但我们可以选择拒绝接受您的帮助。”艾丝蒂尔双手一插，完全是一副不买账的状态。
搁这搁这呢？
正当约修亚在两个女人战斗之间瑟瑟发抖时，雷电影终于从刚才的不解中回味过来，祂一脸复杂的看了看“弹幕”，又看了看艾丝蒂尔，语气复杂道：“小艾，以吾目前之力尚且无法得知它的身份，不过可以确定此人是更高维度的存在。”
更高维度？
听到这个词，艾丝蒂尔的表情变得更加凛冽。自己与约修亚已是高于原神所有人物的存在，影先前知道二人身份，在此前提下仍然说出这样的话，意味着什么？
比现实世界更高一个维度的，总不能是地球之外吧？艾丝蒂尔是自然科学领域的研究工作者，对宇宙太空的了解有限，所以理解也是有限的，实在难以想象一个游戏为啥能和宇宙牵扯上关系。
一定是疯了吧？疯了。
？？？：看你们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真令人难过。还有，玩家约修亚你没必要通过虚空联络纳西妲，祂应该和你说过，此处是神明被禁止的地方。雷电影之所以存在，也是因为变数。哦对了，纳西妲依旧没有突破桎梏，如果一直陷入自卑将无法觉醒祂应有的能力。
说实话，陌生女子的出现原本令约修亚和艾丝蒂尔感到惶恐，可是她每次长篇大论和时不时蹦出的关键信息，反倒给人一种她是个外冷内热的傻大姐……
包括现在，还在努力的输出信息，威（提）吓（醒）约修亚。
？？？：（接上文）既定事件没有按照原定轨迹发展，便会因此产生变数，而这个变数若处理不好，会导致【哔哔哔哔——】。唔，看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也罢，为了我能更长久的存在于此，还是有所保留比较好。没有听到的部分，就由你们自己解答吧。
“呃，好……”约修亚揉着耳朵，心想对方可算是停下来，轮到自己这一趴了。
“你既然说完，我也有问题。影说你之于我们是更高维度的存在，你是否可以解释一下？相信我们来自同一个时代，也拥有相同的语言环境。”
？？？：我的出现如果发生在小说里面，应该算是【机械降神】。
玩家高于游戏，但说到底也只是个体验者，而能高于玩家和游戏一级的存在，应该是游戏创造者，米哈游的员工，《原神》主创团队成员。
至于是哪个小组，约修亚无法猜测，不过这些细节已不重要。
《原神》到底是遇到了什么问题，需要主创团队亲自下场？
还有转生……对方强调进入游戏的形式是转生而非穿越，是否意味真实世界里的自己遭遇不测？
大脑疯狂运转之间，众人所处场景从昏暗的地下密道转到……
“这是蒙德？！”
呼啸的狂风，血红色的天空，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仿佛神明坠落后的景象。
“发生了什么！”
蒙德城变成什么样子和玩家没关系，可如果真如陌生女子所说是转生到《原神》，那么蒙德城的存亡，或者提瓦特大陆的存亡便与玩家有紧密联系！
识别到玩家个体的情绪，陌生女子发出很屑的笑声。
？？？：不过是提前放映出即将发生的画面罢了，瞧你们那点胆魄。
“即将发生，也就是说……”约修亚猛地抬头，他此刻不知该看向何方，但他知道对方在观察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