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一个冷酷与情面并存的社会
直到第二天,当我真的接过写着我名字的营业执照和房产证,并听着李杰一边拍我肩膀一旁祝贺我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一切应该是真的,这对于前一晚刚经过惊魂一幕的我来说,无疑又是一个不小的刺激。同时我也不由自主地把两件事儿放在了一起,怎么琢磨都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和古怪,但一时又没法完全联系到一块儿去。
正走神之际,李杰一边倒茶一边招呼我坐下道:“小子,意哥这么信得过你,你可要好好干啊。没想到以后我还得在你手底下打工了,何老板!”
“杰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僵笑着问,李杰则在我对面坐下一摊手道:“这种事儿,你问我,我问谁啊,反正他是这么交代我的!对啦,听说你昨晚出了点儿状况,没啥事儿吧?”
“啊。没什么大事儿,小意思,就是个老痞子找事儿…”我瞧了他一眼答道,李杰闻听点点头但却继续说:“哦,是吗?可有时候那帮老痞子更麻烦,你说他们一不算太有钱二也不算有太大的背景,论干仗身手更是没法跟年轻人比,动不动有事儿还要被推上台面,可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地方用他们管着,无非就是俩字,情面,有时候这俩字比他们的命还重要,因为他们其实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大家的情面了!”
“情面?”听到李杰说出这个词我不禁一怔。又想起前一晚那个老玖的所作所为,究其目的无非就是为兄弟朋友出头要向我讨个说法而已,或许这就是他所讲究的情面吧。可这个东西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好像早就毫无意义了。败独壹下嘿!言!哥
而此时李杰则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可能觉得这是个不讲情面的社会,说实话我也这么想,但社会可以不讲情面,社会里人却还是要讲些情面的,你想想,你能走到今天这步,很多时候不也靠的是那俩字嘛!我看好你,包括后来意哥看重你,也都是因为那时候你是个重情面的人,当然尽管有段日子咱们没打交道了,可我相信你现在也还是一样,对吧?”
“那是当然了,我对意哥。对您还有源哥他们肯定都是感情放在第一位的,你们的情面我何乐到什么时候也都要在乎啊!”我急忙表态道,没想到李杰竟摆摆手说:“你还是没明白,情面有时候不光是跟自己人讲的,对其他人甚至是敌人也要适当地讲讲,这对自己对跟你一块的人都有好处,而且既是做给外人看也是给自己人看的,太不讲情面,陈浩然不就是活生生地例子嘛!”
听到这话我没做声,心里觉得他说的确实有道理,而李杰把茶碗推到我面前后很认真地说:“小子,这一点你还要向意哥多学学,我早跟你说过,要论起狠来他有时候其实不输任何人,一个能把自己老子赶下台的人心得多硬,可他在大部分人眼里口碑却又一直不错,要不是因为这件事儿,我想别管他做了什么其他事儿,大家也不会真反对他,因为民心在他这边儿,别以为混这行就不需要民心,有了这东西别管黑的白的想动你时候都要先考虑影响,这就是优势!”
听他说了这么多,我好像明白了,他其实无法还是在提醒我要恩威并施,昨晚老玖的事儿在给自信心膨胀地我泼了盆冷水的同时,也对我造成了不小的触动,不然当时我也不会阻止那帮小子继续砍杀他,而现在再经过李杰这么一番劝导,我似乎又渐渐重新拾起了一些过去丢失的东西,只可惜大部分还是已经找不回来了。
“杰哥,您说这次那个老痞子的事儿跟意哥之间会不会…”我小心翼翼地试着询问,李杰连忙使劲摇头道:“别问我,我可不知道,但我觉得这对你也未必是坏事儿,我想你应该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我当然不指望李杰能告诉我什么实情,但从他的反应上我已经猜测出来些什么,我不清楚意哥是如何做到的,但这一次警钟敲得还是那么及时并且足够让我铭记于心好长一阵子了,摸着脖子上贴的纱布我若有所思……
在进行了简单的交接并拜托李杰继续打理货运公司后,回到市中心我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给这几天那些打电话或是托人带话的人挨个回了电话,并向他们表达歉意和解释了自己的苦衷,努力让他们明白自己这是上命难为,将大部分责任都推到了李梦阳那儿。
随后我做的另一件事儿,就是找来了几个家具商场外做送货生意的代表,亲自跟他们谈起这次事件,整个过程中我都是面带微笑,对每个人都相当平和客气,这显然让他们觉得与自己之前印象里的白眼狼何乐很不相同,鉴于又都是第一次跟我面对面的打交道,他们还不免有种方得庐山真面目的感觉。
不过,在具体事情上我并未做出过多让步,明确表示以后这块的生意我会接手,而且绝不允许再影响到我们门前的交通状况,在诚恳地表示这是奉命行事后,我就提议道:“我看不如这样吧,愿意继续在这儿干的,以后咱们就合作,我正好有家货运公司,你们可以去我那儿登个记,然后就挂我公司的牌在附近接活儿,有什么问题了我们公司出面帮你们解决,至于之前那些停车费、中介费之类的就免了,只要你们按月往公司交笔会费就行了,至于挣多挣少全凭你们个人本事,如果觉得行的话,明天你们就可以去我公司办这事儿,那会有人接待你们的!”
几个代表听完这话,互相瞧了瞧,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其中一个人便说道:“何乐兄弟,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肯定也理解你的难处,这样吧,我们回去后跟大伙儿说说,毕竟咱们几个不能做所有人的主,不过我觉得这事儿问题不大,只要你能多关照大家…”
“那是当然了,你们给我面子,我就给你们面子,大家都是出来混饭吃,谁也不欠谁!”我十分认真地应道“我其实也是卖力气的,自然希望能跟你们大家交朋友,就怕你们对我有成见,不愿意把我当朋友啊!”
“哪儿的话,能跟何乐兄弟你这种人交朋友是咱们的荣幸,哈哈!”几个代表纷纷笑道,我这才感到宽慰地亲自又把他们送走了,事后我也觉得有些事情确实不必做得太绝,尤其是对无辜的大多数人,与其一出门满街都是充满怨念敢怒不敢言的眼神,我倒更希望旁人能尊敬我,哪怕我那不值钱的自尊早就被那些比我强大的人踩成了粉末。
果然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大部分人都愿意接受我的提议,并陆续在李杰的安排下加入了意哥转到我名下的货运公司,然后又开始重操旧业,只不过与过去比起来他们相对有秩序也规矩了不少,只可惜被我手下砍成重伤的那个老玖却好像没人提及了,这果然是一个冷酷与情面并存的矛盾社会,至于该如何在这两者之间行走就要看每个人自己的抉择了。
我不知道这事儿后外面那些人会怎么看我,是觉得我虚情假意,还是认为我其实也讲仁义,但我自己明白,很多事情在一些时候你不得不做,无论狠心还是善念,最终逃不开的仍然还是利益……
拿下了商业城的送货生意,还从老玖那儿“接”过了名声,同时我又无偿帮上面收取出租车待客的停车费,加上掌握着两家酒吧的负责权,这样的境况已经令我足以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了,因此我也决定暂缓发展的速度,一来是稳定下脚跟,二来也是观望下周边情况,毕竟在这地方还有邓勉那伙儿毒贩子,与我互为心头之患,我很清楚只要我坚持遵守意哥不碰毒品的原则,那我可能早晚还是要跟那帮家伙发生矛盾。
而在我稍作休养生息期间,担心的事情也似乎逐渐露出了苗头,由于娱乐城的经营渐渐上了正规,随着客人的增加,混入有那方面嗜好的人也就在所难免,尽管偶尔才会被揪住一个两个,但也足够让我不得不提放了。
这天我手下兄弟又抓到一个弄那东西的人,而且这次还是偷偷在场子里贩卖,但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被抓的人竟然还算是我们的自己人,既吴鹏带来帮忙的那些朋友其中之一,看着那人在我面前跪地求饶的模样,我很清晰地意识到,在巨大的利益和诱惑面前,这东西真的很难抵挡,哪怕我态度那么坚决,可它还是像无形的魔鬼不知不觉间慢慢渗透,如今已然染指到了我身边。
就在我瞧着身旁同样神情凝重的吴鹏,一时不好下命令之时,陈浩然却悄然出现在当场,并略显幸灾乐祸地对我说:“怎么了,何乐,连你兄弟都碰那买卖了,我看你也快了吧!”
第二百五十六章:一场小摩擦带来的机会
听他这么说,我顿觉羞愤难当,同时更担心他会借此在意哥面前做文章,毕竟在这个听风就是雨的社会里,这种事情往往还真容易解释不清楚,更不用说在我看来意哥早就不再绝对信任我了。
心里想着。我只能汕然地看了看陈浩然沉声道:“浩然哥,我这不是正在处理呢嘛,说这些话有什么意思,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儿啊!”
“开个玩笑,别当真,我知道你不是为了几个钱就碰那买卖的人。现在你已经不需要沾那东西了!”陈浩然不以为意地笑道“不过,这事儿你还真得处理好了,不然一旦这个口子开了,以后你想堵都堵不住啦!”
此时此刻,我最想堵的其实是他那张嘴,哪怕他这话有一定道理,但我还是不太能忍受他在我这么多手下面前教训我的模样,何况不少人还都知道我那只废眼睛是拜他所赐,因此我十分不悦地应道:“浩然哥。这是我自己的事儿,我知道怎么做,就不劳你提醒了!”
“欸,何乐,你这话可不对,你跟我一样都是代表意哥在外面做事儿的,你手下出了这种事儿自然也会间接影响到意哥的名声,我不光要给你提提醒,而且在你下不了狠心的时候没准儿还得我来处理,你不高兴也好不愿意也罢,但早晚你都得习惯这样!”陈浩然竟理直气壮地说道,就好像在暗示我以后终将要受他差遣一般。ёǐ .с о м
看来意哥还没怎么样,他就已经以“接班人”自居开始对我又指手画脚起来,可他是不是忘了现在谁的实力更强势力更大。而且就在刚刚不久前意哥还把他投资的货运公司转到了我名下,我实在不相信意哥这么做就没有一点儿别的寓意在里面。
因此,越想越气的我最后干脆把今天这事儿扔到一边儿。转而对陈浩然说:“浩然哥,你鼻子挺灵啊,我这才出了一点儿小事情,你就能及时赶到,太巧了吧!”
“是啊,就是这么巧!”陈浩然一摊手很自然地说“偶尔这么一次就被我给碰上了,也辛亏我清楚你的为人,要是不知道的,还真容易产生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我冷声问“难不成,你认为我是有意纵容下面的人,对他们这种事儿睁一眼闭一眼?”
陈浩然闻听则毫不掩饰地应道:“这种事儿谁也说不好,毕竟你是个什么事儿都能做出来的人,想让我相信你,总要表现出来才是啊!这样。你现在当我面儿把那小子亲手给废了,这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完了我也好相信你的话,以免再惊动到意哥那儿!”
“陈浩然,你是不是看我现在混好了,觉得眼红,故意来找我茬的啊?你相不相信我又能怎么样,我凭什么要按你说的办,你也别动不动就用意哥来压我,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意哥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一听我这话陈浩然冷笑了下说:“听这意思,你是连意哥都不放在眼里了啊?”
“我没这么说,我只是针对你今天的态度!”我高声应道,陈浩然却向我走近两步狠声道:“你是没明说,但你心里是这么想的,你以为现在你地盘多手下多就没人能制得了你了是吗?告诉你,就算意哥不把你所有这一切都收回去,早晚一天我也会替他收回来,还敢这么嚣张,我看你是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了!”
收回我的一切?听到这话我不禁心中苦笑,我真想问问他甚至是意哥,如果他们真能收回我得到的一切,那是否同时能把我换取这些东西所付出的再拿回来给我,包括我那只再也不能复明的眼睛以及失去的人性与尊严,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我说不定还真的会愿意,但我知道这只能是假设了,既然我失去的不可能再回来,那我必定要誓死扞卫自己拥有的一切。
“赶紧动手吧,正好你这么多手下也在,让我和他们一起看看,你对意哥究竟是真忠心还是假忠心,兴许以后我还会给你留个好位置!”这时陈浩然又咄咄相逼道,而他的所做作为早就让我起了逆反心理,明明我原本也是想严厉处置这件事儿,但偏偏他越是这么说我就越不想照做。
在瞧了瞧周围一众手下兄弟的神情后,我便对吴鹏吩咐道:“吴鹏,先把人带下去,这事儿等有空再说,我还有其他要紧事做,没心情跟这些混蛋耽误时间,弄走!”
吴鹏自然是有心袒护他找来的朋友的,只是由于这事儿犯了大忌所以不敢求情,现在听我这么一说当然马上就借坡下驴,叫上另外几个朋友就把那人架起来往外推。
而听出我口中“这些混蛋”也包括他自己的陈浩然见状不禁恶狠狠地瞪了我两眼,又见我不再理会他准备离开后,他不知怎么竟从后面伸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拦道:“何乐,就这么糊弄事儿啊?看来你是一点儿也不给我面子,以后咱们之间可就不好办了…”
“别跟我说以后,以后什么样谁也说不准,你怎么就知道意哥不会改主意呢?我很想给你面子,但我那只眼睛看不见你给我的面子,松手!”说着我断喝了一声,就硬生生甩开了他那只按着我肩膀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我心里明白这算是再次跟他撕破了脸,但我也清楚迟早还是要有这一天,倒不如趁着现在摊牌,同时觉得如果要是能间接再试探下意哥的心意倒也未必是坏事儿,我就不信到了今时今日意哥还会那么明显地倾向于陈浩然,就算他仍然碍于情面无法明说,只要稍微给我一丁点儿的暗示,哪怕只是骗骗我呢,我心里肯定也会好受一些……
到了后半夜,娱乐城除了洗浴和晚茶部之外都歇业了,我便照常暂时离开,在吴鹏几个人的陪同下步行前去那两间酒吧看一眼,走在一天之中只有这短短几个小时相对寂静的街道上,还在思索从这件小摩擦引起的纠纷中能不能达成我预期的效果时,我就隐约听见不远处好像有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市中心地带这个时间有车并不稀奇,因此起初我也没在意,但很快我就看见一辆车亮着晃眼的远光灯从正面速度飞快疾驰了过来,在我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之时,那辆车竟然已经毫不避让地朝我们一行人直冲而来,听不见鸣笛声只有轰鸣声……
已然养成随时随地都保持警惕习惯的我,立马就意识到情况不对,在那辆车眼看着就撞到面前时,条件反射一般地向一旁扑了出去,只差一点儿就被迎面撞上,但头却还是磕在了路沿儿上,顿时血就从额头涌了出来,而跟着我的那几个兄弟虽然也大多及时闪开,但还是有两个人被飞驰而过的汽车刮倒在地已经站不起来了。
伴随着痛苦的叫声,还有愤怒的骂声,那辆汽车却渐行渐远,而捂着额头坐在地上的我,尽管看得不是十分清晰,却影影绰绰地觉着那辆车里坐着的人似乎是光头,即便不能百分之百地确定,但此时我很难不把这事儿跟陈浩然以及之前发生的事儿联系在一起了。
“陈浩然,我艹尼玛!”看着从额头流个不停的血我大声骂着,随即就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命令道:“召集兄弟们,给我把陈浩然的场子扫了,对,马上!”
第二百五十七章:一个冰冷的吻
现在的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想到陈浩然现在还只是个有名无实的“接班人”就敢对开始我下手,一旦他真接了意哥的位子,还怎么可能有我的好日子过,更何况我觉得这次的事儿我还是占着理的,就算到了意哥那儿我也有充足的理由。
晚来不如早来。反正我也打好了注意,那就拭目以待,看看意哥到底还会不会无限制地偏袒陈浩然,他终要在我俩之间做出个选择,想到连作为他们自己兄弟的航少临走时都毫不掩饰对于意哥对陈浩然的过分“溺爱”,就更不用说其他人了。从任何角度来分析,这次我都有非常明显的优势,唯一的劣势只是意哥与陈浩然那份始终不好割舍的感情而已。
我也想过,陈浩然无端挑衅,又在之后让人开车撞我,是不是故意仗着意哥对他的这份感情想逼我造反,可就算是这样那又能如何,我当然还不愿意也不想造意哥的反,但每个人都是有底线的。但被逼到了一定程度谁也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尤其是在牵扯到自身安全以及拿命换来的一切时。
意哥那儿我自然是还有几分忌惮的,也正因如此,在我命人对陈浩然所看的部分场子动手后,头上缠着纱布的我一大早就回到了西区的住处,并叫醒了和朋友喝酒到很晚才入睡没多久的方蕾蕾。
见我这幅模样,睡眼惺忪地她揉了揉眼睛,才有些惊讶地问:“何乐,你这是怎么搞的,又跟人打架了?好歹你也是大哥了,能不能别总亲自动手啊,你…”ёǐ .с о м
“打住!”对于她这种不该有的关切我马上一摆手,然后闷声说“没打架,被人开车撞的。辛亏命大,不然你根本不用以后跟我离婚,直接就丧偶了!”
“是不是仇家故意的啊?”方蕾蕾果然比普通女孩子精明想了想马上就接着问。我肯定地点点头并忿忿不平地说:“是陈浩然干的,他当着我兄弟的面儿对我指手画脚,我没给他面子,他就想让我尝尝厉害吓唬我,我tm能被他吓唬住嘛,转头我就让人把他的几个场子给砸了!”
方蕾蕾闻听却忽然轻笑着对我说:“算了吧,你要是真一点儿也不担心的话,就不会大清早回来见我了,说,想让姐姐我干什么?”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不好再绕弯子只得沉声说:“陈浩然现在我倒是不太担心,但意哥那儿我总觉得不太好办…”
“意哥?他不是你大哥么?”方蕾蕾疑惑地说“到底这么回事儿你就跟他直说呗,我听说他那人不错,而且一直好像还都挺照顾你的。难道你还怕他会处事不公?”
“这些都是李梦阳告诉你的吧?”我话里有话地问了句,然后不等她回答就继续说“这里面很多事情你不懂,我也讲不清,总之这次我是准备和陈浩然翻脸了,不然以后没好日子过,我想让你帮我先向李梦阳透透风,看看他对这事儿什么想法,意哥总还要买他账的,我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何乐,你是不是有点儿紧张啊?”方蕾蕾忽然问道,我愣了下佯装不在乎地轻笑道:“我紧张什么,我用得着紧张嘛…”
“是嘛!”她边说边抓住了我的双手并轻轻抚摸着手心,这时我才发觉自己手心好像都是冷汗,也不知道是因为经过了惊魂一场,还是因为自己之后做的事情和打算。
“不用担心,也许是你自己想多了呢,再说就算这有那么严重,也会有办法解决的…”方蕾蕾还在说着并且在床上跪了起来,将我那两只手揽到了她纤细的腰身上,她这番像是安慰的言行倒也真使我产生了些别样的感觉,我竟渐渐开始恢复了镇静,但我最后还是轻轻地抽出了双手向后退了半步。
“干嘛呀,好多天都没见面了,你不想我我都想你了!你放心,交代我的事儿我会尽快去办,可这之前你是不是也该对我表示下感谢啊!”方蕾蕾瞧着我妩媚地笑道,而对她早就没了那方面欲望的我却只是平静地说:“又想买什么,去找二晓哥说,然后我…”
“喂,到底你是我老公,还是二晓哥是我老公啊,没意思!”方蕾蕾不悦地白了我一眼,我则心里又有点儿起了急地说:“那你到底想要我怎么谢谢你,赶快说吧!”
“亲我一下!”她毫不避讳地要求道,我打心里不愿意跟她有这种过分亲昵的举动,但为了让她尽快就帮我忙,我也只好缓缓地凑过去,把嘴唇在她那冷凉的脸庞上贴了一下,然后就迅速收了回来。
“你…你可真行…”方蕾蕾又气又笑地指了指我,然后就回身重新钻进被窝拿起手机发了条语音信息给李梦阳,顺带还发了张自拍的床照过去,我见状就默默地退出卧室到客厅坐着去了。
过了一会儿,梳妆完毕穿戴整齐的方蕾蕾就光彩夺目地走了出来,瞧瞧还坐在沙发上抽烟的我,她看似很随意地说:“我走啦,没什么想要跟我说的了吗?”
“你见到他之后一定先别显出是我要你找他的,就当闲聊似地顺嘴一说,千万…”正嘱咐着我却停了下来,望着神情有些异样的方蕾蕾片刻好才叹了口气道“没什么了,谢谢你!”
将近傍晚时分,方蕾蕾终于回来了,明显带着几分疲惫和憔悴的她,见我还在客厅坐着,便挤出一个笑意,一边拖着沉重的步伐一边语气轻松地说:“别担心了,我问过那家伙,这次的事儿他会帮你说话的,毕竟那个混蛋还想用你给他卖命呢,现在一看你好像比我都对他有价值,搞不好以后我还要靠你说好话,才能继续得到他的宠幸…”
这话不管是说出来的她,还是一言不发听着的我,都好像有些不太是滋味,但我们谁也没再多说什么,等她进了卫生间去洗澡后,我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将身上全部现金都留在客厅茶几上,然后就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这个有名无实的家…
现在有了李梦阳的保证,加上我又是先受到了性命威胁,哪怕接下来我对陈浩然赶尽杀绝也不会有太大问题了,放下心后,我从市中心向西区调回了大部分手下,并在夜幕来临后召集起大批人马分成几路继续侵扰陈浩然在西区几个地方零零散散的地盘,一晚上下来尽管也稍有损伤,但我可以完全确定,现在的陈浩然根本没法与兵强马壮、势头正盛的我相匹敌,我不禁都有点儿后悔为什么没对他早些下手了。
不过,这期间我也始终在等,等着最重要的那个人出面表态,只要他这次能给我一个公平的对待,那我还是可以提前收兵的,只是我等了一整天却还是没有任何这方面的迹象,在我感到疑惑的同时也随之产生了另一种微妙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这个世上已经没人能阻止得了我了一般。
我不知道意哥是不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者是知道了却还在观望着什么,但为了让他做出最后的表态,我决定今晚亲自带队前往陈浩然及其手下最后的盘踞地,或是彻底铲除他消除后顾之忧,或是让期望中的意哥现身为我主持公道。
带着这样的心情,我率领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直奔向东街,那是当初陈浩然趁乱从小峰势力地盘中浑水摸鱼来的,我相信意哥一定会出现,就好像上次那样救下他,如若不然,那他这块栖身之地就将成为他的坟墓。
第二百五十八章:一条街,一堵墙
向东街是小朝鲜街之外西区另一处鲜族聚居区,这条与意哥他们长大的向西街只相隔一条马路的街,听说当年曾是各行业在西区发展都较快的地方,并且涌现过一些人物也发生过一些特殊经历。
不过对于错过了那个时代的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和影响,就好像其他地方一样,在我眼里这只是陈浩然的老窝。一块能得到利益的地盘罢了,而且即便是马路对面那被不少道上人视为“圣地”般的向西街,我感觉上好像也差不了太多。
当我下车步入向东街街口时,我带来的那一大帮兄弟已经占据了街道并朝我围拢过来,只等我一声令下就发起猛攻,而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我没有急着动手。气定神闲地点上一支烟,边抽边打量着街道两旁,脑中不禁联想着平日里陈浩然在这地方是如何苦苦支撑做着他那意哥接班人的美梦的。
梦就是用来打破的,而我就是叫醒他的人,我心中暗想,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想到这些,我那只早就废了的眼睛好像都开始发热起来。至于陈浩然接下来要面对的是黄粱一梦还是继续做一场噩梦,就要看决定性人物意哥能不能出现了。
“乐哥,动手不啊?”猴子和木头几个小子摩拳擦掌地问,我则满不在意地摆手道:“不急,再等等!”輸入網址:ёǐ.觀看醉心张節
“等啥啊?”
“等……”我当然不能说我其实主要是来等意哥救场的,顿了顿只好说“等他们把人码齐,庄稼一块割才来得利索!”
听我这么说,那帮小子才好像明白了什么似地,憋足劲儿准备要打头阵,而对方在发现我们大兵压境后也很快陆续有人赶到街上并汇聚在一起,最后由孙豹带着一小撮人先迎了上来。
“何乐,无缘无故砸了我们场子两天,今天居然带人直接来这儿,是不是有点儿过火了啊!”孙豹与我们这边保持着一定距离站下大声质问道。但显然与当初的小白和宝子相比他还是差了不少,脸上掩盖不住有些紧张和慌乱的神情。
要不是因为跟他打过些交道,我压根都不想理他。但从多方面考虑后,我还是把烟一丢笑呵呵地对他说:“孙豹哥,陈浩然在哪儿,他怎么不出来,是害怕了吗?”
“何乐,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了什么,但我看这事儿还是算了就此打住吧,大家怎么说也算自己人…”孙豹好言相劝道,我则哼笑了下指指额头说:“自己人,我差点儿让你们的人开车撞死,现在几个兄弟还在医院下不了地呢,这笔账我总要算吧!”
孙豹闻听愣了下,只好继续说道:“你说这事儿我不清楚,但这里面应该是有些误会…”
“行啦。别管什么误会不误会,陈浩然他坑我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不会再坐以待毙,这次我要他知道厉害!孙豹,我看你还是别犯傻继续给他卖命了,因为我要找的不是你和你们这些兄弟,我是不太想跟你们动手,不如站在我这边儿吧,我不会亏待你们的!”我既坚决又诚恳地说道。
而孙豹只是摇摇头说:“何乐,你知道我是不可能答应的,虽然我知道你们人多,可你真要硬来,那我也只能豁出去命了!”
“既然这样…”我又点上了一支烟慢悠悠地盯着他说“那就不好意思了,动手!”
听到这两个字,早就按捺不住的那帮小子马上就举起手中的家伙叫骂着先冲了上去,其他人也紧随其后,孙豹那些人见状也不敢立即招架,只得迅速向后退去,直到和其他同伴靠近后,才一同对我们这边的人展开了反抗。
眼看着孙豹那些人被我们的人逐渐吞没,我默默地站在那儿继续抽着烟,心中还有些庆幸陈浩然没这么快露面,这样起码能为意哥现身争取些时间,心里这么想,我也忍不住四下张望起来,总觉得意哥可能已经离这儿不远了。
不过,由于双方人数相差较大,尽管孙豹他们奋力抵抗,但还是很快就露出了败势,孙豹本人更是在同样带人上前的吴鹏的亲自攻击下有些无力招架,但却还是顽强地招呼同伴们做着最后的抗争,而我倒是希望他这样能再争取些时间。
而也就是在这时,我忽然发现从离群殴现场较远地一侧路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带着几个人冲出来,陈浩然终于露面了,手里仍然挥舞着他那把大号的钢质双节棍,并不做停留地从人较少的那一侧向街口打去。
他居然想跑,而孙豹那些人之前似乎也更多是在为他吸引火力,看来陈浩然果然还是跟过去不同了,在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后,选择了虽然有些丢脸面却又是最理智的做法,而且他一旦玩命地逃起来好像还真不容易阻拦。
好在我手下更多的人也都发现了他,并开始接连向那一侧移动,对陈浩然展开了堵截,而陈浩然几乎每向前十几米身边就会有手下被打倒,但他看都不看一眼,只是继续舞动着手中那令人胆寒的家伙不顾一切地冲着。
见意哥到现在也没来,我自然不会放过陈浩然,因此站在最后的我高声招呼着吴鹏还有木头和猴子等人,然后自己就拎着根铁管带人斜刺里向街口而去,要在他逃出这条街之前将他围住。
但我可能想得有点儿简单了,此时的陈浩然就跟脱缰地野马一般,在身边最后两个人也被撂倒后,他把手里那家伙朝我几个跟他最近的手下狠狠一扔,并与紧追上来的我对视了一眼后,就箭步窜出了街口,竟奇迹般地暂时突破了我们的重重围堵。
见此情形我不禁发急起来,带着人就猛追,可让我疑惑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来到马路上的陈浩然并没有试图截车逃走或是沿大路继续跑,只是一门心思地向马路对面那条街逃去。
我来不及想他要干什么,只是急声命人快追,而几个腿脚快的小子这时也冲到了前面,迅速横穿过马路追赶已经踏入了对面街道的陈浩然,而我也加快脚步带着大部队在后面。
等我带人到了马路中央时,那几个小子也都到了对面的街口,可不知怎么他们突然就放慢了脚步,只有最前面一个愣头青小子还在不管不顾地要往里冲,但还没等他追进去,迎面就被一个身影挡住了去路,随即我就看见来人手中寒光一闪,那个愣头青就一声惨叫捂着胳膊栽倒在地上。
在这个小子倒下后,砍倒他的人随即就被手里的刀向前一扔,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的同时,另外几个已经站下的人竟不由得后退了几步,谁也不敢上前了,而此时我也惊讶地发现,那个拦住我们去路被砍伤我一个手下的人竟是许久未露面的陈觉。
再不经意地向旁边看去,我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我发现距离陈觉不远的路旁,他老婆韩苏也站在那儿,并且还怀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尽管她神情有些紧张,但还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陈觉,丝毫没有带孩子躲避这场混乱的意思。
尽管我之前也听说陈觉好像带着老婆孩子回了西区住,但我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情况下出现,更不明白他这是干什么,但眼看着陈浩然越跑越远,心情急躁的我不再多想只是喝令手下继续追。
“何乐,等等!”这时吴鹏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伸手拦住了我,待我转头看去时,发现不光是吴鹏迟疑不前,我大部分手下尤其是从西区出来的那些兄弟也都没几个再那么坚决地往前上了,就好像是忽然被一堵无形的墙挡在了马路当中。
他们是怕半路杀出来的陈觉吗?可陈觉只有一个人,而且还带着老婆孩子,我真不相信他会跟这么多人拼命,难道大家连这一点都没看出来,还是他们害怕的是其他什么?
在众人突然莫名其妙地反常起来的情况下,顾不上怒斥他们的我只得把希望又寄托在那几个靠山屯村的老兄弟身上,希望他们能带动众人,可就在他们赶过来并作出积极响应时,始终拉着我的吴鹏却无论如何也不让我这么做,就连猴子、木头那帮小子也显出了劝阻的意思。
“你们tm的干什么呢?”我忍不住怒声质问道,而继续用力拉着我的吴鹏则朝刚才陈觉仍在地上的那把刀示意了下说:“何乐,不能再往前去了,这是规矩…”
“又是规矩,不就是一把刀嘛,有什么可怕的!”我暴跳如雷道,可吴鹏却十分严肃地说:“你要对付的只是陈浩然,可你要是这么冲过去,那就代表你的敌人不只是他一个了,你难道还想对付太子吗?”
“这…”我好像迎头被泼了盆冷水,完全没想到其中竟然还有这层含义,而且我发现,尽管我们大队人马近在眼前,但除了街口已经没什么人之外,向西街里一切如旧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街中几乎每个人都还做着自己的事情,陈觉身前那堵无形的墙此时显得异常坚固。
第二百五十九章:一个公道
面对此情此景,我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耻辱,毕竟作为在市中心都几乎畅通无阻的我今天竟被一个人、一把刀和一条街就给牢牢挡住无法前进半步,这简直就好像是天方夜谭一般,可身边大部分人对此却又都是默认的态度,没几个人愿意僭越这雷池一步。从而冒犯这他们眼中的“圣地”。
这究竟算是什么规矩,我在心里狠狠地问自己,但想到吴鹏的话我就也不得不踌躇起来,尽管我觉得要是我坚持己见非要硬闯不可,也并非就所有人都会抗命,可这样一来就等于把原本等着出现来主持公道的意哥变成了敌人。而且还是以这种近乎无缘无故地方式,我怎么可能会冲动到那种程度。
此时陈浩然已经消失在街中,我和站在街口一动不动神情还是那么漠然的陈觉对视了一眼,也不得不带着几分敬意冲他点头致意了一下,因为此时的他又让我又不自觉地想起那晚的老玖以及后来李杰跟我说的那些话,这世上果然还是有些看似虚幻的东西在一些时候却是比现实更加有力的。
就这样,我只得迫于无奈地暂时放弃了追击躲进向西街的陈浩然,在命令手下撤走时,我也好像终于明白了。陈浩然为什么会选择那个地方作为他的根据地,显然向西街对他来说就相当于一个得天独厚的逃生舱,其目的就是为了应对今天发生的这种事儿,事实也证明这的确相当管用。摆渡一吓潶、言、哥关看酔新张姐
早已愈发狡猾的陈浩然,仍然坚持道义的陈觉,破旧杂乱的向西街,还有那些我们这类人几乎无法理解的规矩,种种的这些阻碍令我的计划功亏一篑,我不甘心地坐在路旁的车里,用一种难以言喻地复杂心情看着那条无形中足以抵挡千军万马的街,忽然很想了解了解这条街过去的故事,我想其精彩程度应该不亚于小时候听过的那些神话故事吧。
但不管怎么说,陈浩然及其手下已经被我赶出了他们最后的栖身之地,而我虽然还没有正式接收向东街。但我还是决定暂时带部分手下留在这儿,同时吩咐另一部分离开的人,只要陈浩然敢在其他任何地方出现那就务必将其拿下。摆出一副要将陈浩然逼得走投无路的架势,努力不让自己耗费的那么大精力和动用的那么多关系都这么付之东流,毕竟要是最后没法让意哥露面,那我这次可就亏大了。
经过有一番漫长的等待,到了第二天傍晚时,就有手下来告诉我,陈觉又独自带着老婆孩子出现在对面的街口继续抵御我们这些“外敌”,陈觉这种表现似乎间接说明了陈浩然很可能还躲在向西街里面,而同时他也并没有要隐瞒此事的意思,这要是换做别人,我一定会觉得他是在挑衅,但一想到陈觉的性格,我也只能苦笑着摆摆手表示就随他怎么样吧。
就在我感觉无比纠结之时,几个靠山屯村的老兄弟忽然来找我。一见到我他们就纷纷请命表示愿意带人闯进向西街把陈浩然揪出来,产生一切后果由他们来承担,最后越说越激动的他们甚至准备马上就去行动。
见此情形,一旁的吴鹏刚想要我拦住那几个人,我已经拍案而起冲那几个兄弟高声喝道:“都胡闹什么,既然规矩在那儿摆着,那就谁也不能坏了规矩,难道你们想让我和意哥翻脸吗?告诉你们,谁也不许乱来,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都给我老实呆着!”
“乐哥,可这也太憋屈了吧,一个人就把咱们这么多人给…”
“别说了,记住我的话就行,陈浩然迟早会落到咱们手上的!”我厉声打断了他们的话,然后就态度坚决地打发他们出去了。
吴鹏这才长出了口气,然后对我说:“何乐,这个时候千万要控制住了,现在还不是跟太子闹翻的时候!”
“我根本就没想要反意哥,虽然这次我的方法有些过激,但我也不过是想讨一个公道,我做了那么多,难道这个要求也过分吗?”我满是苦涩地喃喃道,此时也不知道事情继续下去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吴鹏闻听也无奈地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就走了出去,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按摩着那毫无知觉的眼睛,我不禁开始在想,自己是不是永远不会得到心中所希望的所谓公平了,同时我也有些担心起自己好像正在掉入某种圈套,而设计这圈套的人自然就是陈浩然那家伙,难不成他就是想逼着我造意哥的反,还是说这其实根本就是意哥在背后授意他对我进行的一次试探。
就在我极力让自己变得理智起来,思索整件事情的时候,陈浩然的号码竟出人意料地显示在了我手机上,我见状愣了片刻,才咬着牙接听起来冷声道:“浩然哥,找我干嘛啊?”
“何乐,是我,过来聊聊吧,我在向西街咱们上次吃饭的那个老院子。”电话里传来意哥那平静异常的声音,而且也不等我答言他就已经挂断了电话,这一刻我内心可谓是五味杂陈,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滋味,虽然我做这件事儿就是为了引意哥现身“主持公道”,但当他真的要见我时,我却又犹豫不决起来。
很明显陈浩然现在应该也和他在一起,我不知道意哥是什么时候到的,更不清楚俩人已经在一起呆了多长时间,更不敢确定陈浩然在意哥面前都说了些什么,现在突然要我过去见面,还真是吉凶难料了。
他应该还是怕我会真反的吧,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同时也设想着如果我是他的话,会如何处理我及整件事儿,除掉我肯定也是其中一个手段,想着我竟然还不自觉地流出了冷汗,却又说不清自己最怕的到底是什么。
但事到如今怕也没用了,既然做了就不能回头,也没有必要后悔,更何况我只是想提出自己的合理诉求,如果意哥连一点都无法给我,那才是到了我不得不真反的时候,从我本心出发我还是不希望发生这种情况的,但愿他能理解我吧……
带着最后一搏的心态,我率人来到了对面的街口,而陈觉仍然在那儿已经不知道守了多久,并且一见到我他就沉声开口道:“你一个人进去,其他人留在这儿!”
“这…”我迟疑起来,下意识地看了看他身后那条依然平静的街道,心却根本平静不下来,还在我担忧之时,电话又响了起来,还是意哥用陈浩然的手机打来的,但这次他直接要我把电话交给陈觉。
陈觉接过电话后应了几声,随后也不知为什么就露出了犹豫的神情,但在放下电话后他还是对我说:“进去吧,想带多少人就带多少人,不过……我会盯着你的!”
从陈觉手里拿回电话的我,在和他又对视了刹那后,终于下定决心对身后的手下吩咐道:“你们留下,我自己进去…”
此话一出就连陈觉也愣了下,但很快便赞许地冲我点点头,我也没再耽搁迈步就独自向街里走去,当我推开门走进那间旧院子时,意哥果然已经和陈浩然在里面了,令我稍感放心的是在场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意哥!”我走过去后恭敬地问候了声,意哥也没答话只是示意一旁的陈浩然跟我一同站到他面前,然后就毫无预兆地扬起手给了我和陈浩然一人一记响亮的耳光,而他自己好像也因为用力过猛又开始咳嗽起来。
第二百六十章:一个公平的机会
挨了意哥耳光的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捂着被打得滚烫发疼的脸颊心里别提多委屈了,始终自认为主要错在陈浩然的我,更加觉得不公平,可当我发觉陈浩然挨得那一下不比我轻后,我竟还有点儿像小毛孩子那样感到了些许平衡。我都说不清现在的自己怎么还会有如此幼稚的思维。
而我进来时还一副要我好看没有的陈浩然也懵了,揉着他那黑脸蛋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意哥,好像同样没想到会发生这一幕,我感觉他好像都想要问意哥是不是打错人了。
见意哥还在咳嗽,回过神来我的忍着扔抢先上前扶住他说:“意哥,您别生气。您坐下听我给你解释…”
“解释什么!”意哥强忍住咳嗽后就甩开了我的手,这时候陈浩然也迈步上前将我用力推到一边儿恶狠狠地说:“这时候就别装了,我已经什么都跟意哥说过了,你是什么东西谁心里都清楚!”
“陈浩然,你tm还恶人先告状!”我咬牙切?地指着他说道,陈浩然则一边去扶意哥一边还想说什么,可意哥照样嗔怒地喝止住了他,然后捂着胸口喘着粗气对我俩说:“都这时候了还在狗咬狗,真是好样儿的。我怎么会信任你们两个弱智呢,我也够可以的了!”
“意哥,你这…”陈浩然显然是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打算落空了,不解之余还难掩失望之情,而我几乎不用问就能想到此前他跟意哥都说了我什么,看来我的猜测是一点儿也没错。栢镀意下嘿眼哥关看嘴心章节
可正在此时就听意哥继续说道:“虽然我也知道你俩之间是面和心不合,可我觉得你俩也都算是聪明人,不会蠢到连这么低级的手段都想不通,可我发现我是大错特错,你俩不但中了人家的套,而且都不用人家再往下使招儿就配合着往里跳,这就叫人家刚扔了根火柴,你俩就抢着把自己给点了,你说你们不是弱智是什么?”
听到意哥这么说。我也心中一惊,明显他说的人家并不是陈浩然,而他这番话自然也是在指出我俩都中了什么人的挑拨离间之计。只不过这一计谋只是刚开始施展的阶段,我和陈浩然却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
见意哥越说越气,陈浩然尽管也意识到了什么,却还是有些不甘心地说:“意哥,话不能这么说,哪怕我是sb中了计,可何乐做的那些事儿已经说明他的心思了,他…”
“够了!”意哥用力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指着陈浩然的?子说“你说你自己是sb,我一点儿也不反对,还什么你在李涛那边儿有眼线,还什么你帮我监视何乐,也不想想李涛的人怎么就那么容易给你当眼线,你对何乐那又算是什么监视。就因为听说他手下有人碰毒品,你就趁机去为难他,说到底,还不是你眼红何乐混得比你好,你这是帮我吗?”
“我…”陈浩然一时语塞,那黝黑的脸也被说得有点儿发红了,意哥见状也没再理他又看向我冷声道:“还有你,何乐,浩然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你别说什么他派人开车撞你的话,事实上你根本不在乎那事儿是不是他做的,不然为什么你都打到人家门口了才说为什么要打,因为你心里压根就希望这是浩然干的,至于原因,还需要我说出来吗?”
听到这话,本想争辩些什么的我也顿时泄了气,其实他说得一点儿没错,即便到了现在我心中都不确定那晚开车撞我的人到底是不是光头,更何况即便是光头,也未必就是陈浩然的人,但出于一心只想着私人目的,我就从来没冷静下来想想是不是另有其人在背后捣鬼。
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究其原因实际上就是两个字,嫉妒,陈浩然嫉妒我取得的一切,因为始终在他看来,我所拥有的东西和现在的地位原本应该是属于他的,而我则嫉妒的则是他的未来地位,那是我想要却不敢说,并且还是意哥当初亲口承诺的东西。
在这种几乎无法调和的矛盾之下,别说是这种低级的手法,就算是再拙劣再破绽百出,我们俩也会“义无反顾”地中计,因为不管到了何种地步,我们往往还是战胜不了最原始的人性,这也就是为什么圣经里会把嫉妒定为人类的原罪之一了。
原本很容易就会被看破的一件事儿,如今却又让意哥以这种方式当面道破,也难怪意哥会这般出奇的恼怒,因为他好像从没想过我和陈浩然居然会犯下这么低级和愚蠢的失误,也不知道是他太信任我们了,还是他对自己的掌控能力有点儿过于自信了。
见我和陈浩然全都沉默不语了好一会儿,意哥也渐渐压住怒火瞧着我俩沉声道:“事情搞成这样,值得吗?现在指不定人家在背后怎么偷笑呢,笑我会有你们这样两个兄弟,你们自己说,怎么办?”
“意哥,什么也不用说了,我自找的!听你那话,我再想一想,看来这事儿肯定是李涛搞得鬼啊,行,我这就去想办法,非弄死他不可,大不了跟他同归于尽呗,这个人我丢不起!”陈浩然愤愤不已地说道,可令我甚至令说这话的陈浩然惊讶地是,意哥对此完全没有劝阻的意思,只是冷眼瞧着陈浩然。
见此情形,话已出口的陈浩然在不自然地看了看意哥后,就只能走出了院子,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要去找李涛算账,但一个重要的决定已经在我心中形成,那些在心里憋了好久的话我已经是不吐不快了。
当意哥目送陈浩然离开又把目光转向我时,我想都没想就扑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既带着自责也带着不甘地说:“意哥,这次是我不对,但您一定要相信,我绝没有反您的意思,我只是、只是…”
到了这时候我却好像话又说不出口了,而意哥竟沉声道:“你只是觉得很多事情,尤其是在关于浩然方面对你还是不公平,是吗?”
“我…”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颤,嘴上没回答但还是发自内心地点了点头,意哥见状不禁叹了口气然后才有些无力地问:“那你还想让我怎么样,何乐?”
“意哥,既然您知道我的心思,那为什么就不能让这不公平变得公平一些吗?难道我做了那么多还不能得到您的信任?不管现在还是以后,我都绝不愿意让陈浩然踩在头上,不然这一次打死我也不会这么做,我就是想要您给我一个公平的机会!”我终于全盘吐露了心意,说出来之后自己也觉得爽快了不少,以至于对意哥如何回应都好像看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过我的话意哥再一次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才伸手把一直跪着的我拉了起来,然后略带些许感伤地说:“何乐,你知道身边最亲近最信任的人等着你死是什么感觉吗?”
一听这话我吓得赶紧解释说:“意哥,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不,没关系,说出来要比藏在心里好,如果我能早点听听你的心里话,也许这次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但你要记住,眼睛可以看不清东西,可脑子和心永远都要清清楚楚,其实我早就把公平的机会给你了,但既然你希望我亲口说出来,那好……”意哥顿了顿十分认真地看着我说“只要你能继续证明自己有这个资格,我就给你和浩然公平竞争的机会,也或许有一天你会发现,你其实根本就不需要我的认可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一场同等条件的竞争
我不知道意哥这话,究竟是发自肺腑还是形势所迫,但我很清楚这一次显然他很失望也很失落,既是对我和陈浩然,更是对他自己,如果说嫉妒是我和陈浩然俩人从这次事情中显露从来的人性弱点。那他的便可能是自负了。
他低估了我和陈浩然之间的矛盾,也有些高估了自己对我们俩的掌控能力,尤其是在我与陈浩然势力差距越来越大后,陈浩然骨子里的狂傲,还有我心里不甘屈居人下的野心,已经很难再让我俩保持过去那种相互制约的平衡。而意哥那始终用冷处理来对待的方式也终于在这次事件上失灵了。
不过,就好像我过去所了解的意哥一样,他及时意识到了的问题并且没有羞于承认和改正,也及时令几近失控的局面刹了车,他最终还是允诺给我了一个公平对待的机会,别管这是不是他的缓兵之计,但在他亲口对我说出这话后,我整个人都感觉释怀了不少,内心那欲望的野兽也得以发出畅快的吼叫。
但这次我确实得到了一个教训。正如意哥所说,让我看不清事实的并不是眼睛,而是心,我只图一时之气的行为,尽管为我争得了想要的东西,但之前做的那些事儿却也掉入了躲在黑暗之中的敌人的圈套,也算是做了件让“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
已经打电话吩咐下去让手下们停止追杀陈浩然的我,坐在院子里陪着意哥,好久都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夜风吹过,让自己和发生的一切也都逐渐冷却平静下来,同时我也试图感受着身处的这条在西区充满传奇色彩地街道所蕴含的某种神秘力量。树如網址:Нёǐуапge.сОМ关看嘴心章节
又一阵风从脸上掠过,我不经意地想意哥看去,却突然有种十分特别的感觉。就好像此时坐在院子当中的他并不只是一个人,在他周围还有许多虚幻的影像存在,活着的、死去的。还存在的、已消失的,好像每一个影像都把自己的精神与希望托付在了意哥身上而意哥的神情好像也因此变得坚毅起来。
这样的幻象也让我不由得地睁大了眼睛,但当我再看去时,发现夜幕之下仍然还是意哥一个人坐在那儿,可这已经让有些恍惚的我开始相信,这地方确实有种神秘力量存在,也可能那力量其实就在意哥他自己身上。
“意哥,让浩然哥回来吧,我把他的地盘都还给他,这样对他也公平…”我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意哥闻听又沉思片刻才应道:“这些现在并不重要,我必须在他去送死之前想出个办法来……”
“您是说,他真的会去找那个叫什么李涛的拼命?”我不禁诧异地问,意哥则暗含深意地说:“就当他会那么做吧。而我也还是要帮他,怎么,你反对吗?”
“当然不是!”我急忙摇头否认道“不过,您对他确实有些像航少临走时说的那样,过于&;溺爱&;他了……”
意哥对此倒是好像没有否认,只是轻轻一笑道:“这个柏航啊,到最后还是解不开这个心结,难道他就没听说过,过分溺爱一个人就等于是在害这人嘛,从这个角度上看,他应该高兴才是啊!”
“意哥,您这话…”我不解地看着他,意哥却摆摆手然后朝我信誓旦旦地说道:“何乐,这次之后,我不会再强迫你继续忍气吞声地和浩然&;同心协力&;帮我做事儿了,你是你,他是他,做一对同等条件下真正的竞争对手!”
我听后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却明白意哥这番话就是为我和陈浩然之间定下了“规矩”,而这也让我把从游戏参与者成为游戏规则的制定者看做了终极目标,我甚至还想把整座城市都变成我的向西街。
在向西街短暂地逗留了一晚后,第二天意哥首先便是要我询问下市中心这几天的情况,尤其是我所在的娱乐城,因为这些天我一直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对付陈浩然上,因此也必然忽略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但想到意哥口头上已经满足了我的诉求,因此我还是带着几分放松地心态给于诺打了个电话,看似很随意地跟他打听着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异常,可没想到刚说了两句于诺又带着几分怨言道:“我还以为你只对打架感兴趣呢,动用那么多人力和关系,却把自己该做的事儿扔到了一边儿,我都有点儿开始后悔跟你这种人合作了!”
“于总,干嘛火气这么大啊,谁让我是混这行的呢,不打架也不现实啊!”预感到可能有事情发生的我尽可量收敛地说着,然后有些担心地问“没出什么事儿吧?”
“事儿不大,可是不少,而且还挺麻烦的!”于诺立马答道“你把人都带走了,这两天娱乐城里一下冒出了不少带违禁品进场的人,没有你的人在,我下面那些保安和服务员根本管不了也不敢管,不是我吓唬你,再这么下去我可就没法帮你兜着了,闹到李梦阳那儿不算什么,可要是传到董事长耳朵里,对你对我都没好处!”
“这个嘛…”我也感觉到形势有些棘手,之前还以为这买卖不算亏的我,现在却有了种得不偿失的感觉,而且我猜测,于诺所说的情况绝非偶然,倒像是有人趁机浑水摸鱼,借着我率人与陈浩然争斗地盘空虚之时又开始扩展起那肮脏的生意。
在让于诺稍安勿躁并表示我会尽快回去想办法解决后,一放下电话我就对意哥说明了此事,而意哥早有预料般地说:“你应该能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的,而且人家挑起你和陈浩然内斗为的也正是他们在市中心的生意!”
“李涛!”我咬着牙说出了那个名字,尽管我还从没见过这个人,但却已经对他恨得不行了,倒是挺希望陈浩然真的能去干掉他,然后跟他一块同归于尽,这样的结局对我来说肯定是最完美的了。
“李涛很了解包括我在内的这些人,这也直接造成他不好对付,而他唯一不太清楚底细的就是你了,可你这次和浩然一起那么配合他,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意哥又有些懊恼起来,这让我自然是羞愧不已,同时也想起了意哥要我在市中心发展壮大实力的真正用意。
不过意哥接着又说:“好在,你俩这么快就轻易上套了,没让李涛继续使出更阴险也更高明的手段,一旦剧本要是按照他设计地走,那就彻底不好收拾了,我想这可能也叫因祸得福吧。”
“意哥,您就别哪这事儿开我的玩笑了…”我惭愧地说,但意哥却摇摇头道:“我没有开玩笑,是心里话,任何的神机妙算,人永远都是最大的变数,尤其还是你这种重要人物,你的一时冲动反而加快了事情发展的速度,李涛的机会还没完全展开你这边儿就已经结束,而这也让我要提前跟他见面了!”
如此说来,那功劳最大的其实还是意哥他自己,而且我相信昨晚过后意哥已经想出了应对李涛的办法,果不其然,意哥在考虑一番后就又对我说:“何乐,尽快让你的兄弟重归其位,把局面控制住,这样你在公司那边儿也好交代,另外我要你亲自去把陈泽和李岩都接到市中心去,而且一定要想办法把他们妥善安置起来,千万小心,因为我会让他们把枪一块带上的,这也是为了做最坏的打算!”
“知道了,意哥,那您呢?”我点点头后问,意哥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才说:“我得先去休息一下,养精蓄锐,等到今晚半夜的时候你陪我去见李涛,咱们一块儿会会这个大毒枭!”
听到这话我不禁心中一紧,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跟那个本市头号毒枭李涛面对面了,而且意哥还做了所谓最坏的打算,显然对于李涛他也不是有十足的信心能应付得来,这让我心里在无形之中也增添了几分对这个人的畏惧。
但我如果想在市中心长久地占据下去,想要得到竞争意哥接班人的机会,想从李梦阳甚至李鬼子那儿受到青睐,那这就是我必须要面对的又一次赌博,但好在这次有意哥亲自陪我一起去赌,大不了就天塌大家死吧。
照意哥所托,我去了上次和航少还有黄思源秘密见面的那个菜市场里的调味品店,将陈泽和李岩俩人接往市中心,俩人好像也都知道了可能发生的状况,印象中平日吊儿郎当的他俩坐在车上时也神情不同于往常,不时还会摸摸各自脚下的旅行袋。
把他俩安顿在市中心一间绝对可靠的宾馆后,时隔几日重返市中心的我,在夜幕降临后就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地,用异常严肃和警觉地态度干起了看场的老本行,甚至不惜用搜身这种容易得罪各种阶层客人的方法严防再有违禁品流入场内,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反毒行动”。
第二百六十二章:一个黑暗中的身影
不知怎么,这一晚时间过得好像格外快,当娱乐城里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还在尽情玩乐,而我还在带人极为认真地进行严防死守之时,时钟已经悄悄地指向了子夜时分,精神高度集中了一晚上的我刚点了支烟。手机就响了起来。
“何乐,忙完没有我到你们店门口了”电话里传来意哥熟悉的声音,听上去状态似乎还不错不像之前那么疲惫和虚弱了,而连着折腾了几天又忙活了这一晚上的我此时也振作精神应了声便走出娱乐城和意哥见了面。
“今晚挺辛苦吧”一见我意哥就开口问道,我则摇摇头表示没什么,意哥这才继续说“让你那些兄弟们再辛苦一下。等忙完了里面的事儿之后,就把他们全都撒到街上去,声势越大越好,尤其是在李涛手下经常活动的区域,尽可能对他们造成些影响,但不用发生正面冲突,毕竟他们那些事儿是见不得光的,稍微有点儿动静就够他们胆战心惊了。”
我明白意哥这是要直接触动对方的利益链条,只不过这样到底会震慑住对方还是更加激怒对方就不好说了。但意哥要我做好这些安排后,就带着我步行穿过市中心的几条主要干道,最终来到位于市中心边缘的一间高层宾馆门前。
“待会儿进去之后,别说是他们的烟,就连水都别喝,谁知道他们那种人会做出什么来。”上电梯时意哥就低声嘱咐道,我闻听马上点点头,心里也开始有些紧张起来。柏渡亿下 潶演歌 馆砍嘴新章节
电梯停在四楼后,我跟着意哥出了电梯,正猜测着他用以何种方式和那个李涛见面,就见他径直迈步走向坐在走廊沙发上的两个人面前,因为那俩人实在是太不起眼儿了,以至于我一出电梯都没注意到他们,而意哥已经开口道:“麻烦你。我是来见李涛的”
“啊什么李涛,不认识啊,你找错人了吧”其中一个人马上一脸疑惑地应道。好像根本听不懂意哥在说什么,弄得我还有点儿替意哥尴尬,但意哥却微微一笑说:“我叫苑意,是专程来拜访涛哥的,行个方便吧”
“我真不认识你说的人”对方矢口否认道,可却已经站了起来,而另外一个人在仔细打量了意哥几眼后就一声不吭地离开了,过了有一会儿那人才返回来,并用阴沉地声音对我和意哥说:“请跟我这边来”
意哥闻听还很客气地冲俩人点头致意了下,便带我跟着那人往里走去,而刚才那个和意哥装糊涂的人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地又重新坐了回去,继续一副无辜路人的模样。
等和意哥在那人的引领下进入房间后,门刚一关上,就有两个人冷不丁出现并站在了我俩身后。接近着那人对我俩僵笑了下说:“不好意思,按规矩还得请两位委屈下,仔细搜”
不久之前我还在带人搜别人的身,可转眼现在就换成人家搜我了,还真是有意思,但眼见意哥十分配合地举起了双臂,我也只能照做,在被那俩人极为仔细认真地全身上下都搜了一遍后,我还没忘回头调侃道:“挺认真的嘛,要是我那些手下也都能像你们这样就好了”
听到我这么说,意哥也不禁笑了笑,但对方几个人却面无表情,只是示意我俩进屋坐着等待,便又有人离开了房间,在剩下那两个人的注视下,我起初打算像过去那样站到意哥身后充当跟班,但没想到意哥见状却冲我说道:“你也一块坐吧,省得他们紧张,再说,你现在都是什么身份了,用不着这样”
意哥轻描淡写地说着,好像并没有把周围明显紧张凝重的气氛太当回事儿,我也只得听命坐在了他身旁,同时一想到自己是在跟什么人打交道,就觉得坐在这里浑身都不自在,仿佛光是吸这里的空气都可能会沾染上那些东西似地,不由得喘气幅度都变小了。
而意哥可能是察觉到了我的紧张,还转头朝我宽慰地笑了下,并且竟然拉起家常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以及房子装修得怎么样了,只是在他与我谈笑风生之时,我不经意间却瞥见他两只脚不时地会交换下位置,难道他此时心里也同样不是表面上那么镇定自若
正想着,就传来了开门声,而房间里的几盏灯也同时被关掉了,只剩下里屋两盏微弱的小灯才不至于周围一片漆黑,这种光线状况对于一只眼睛的我来说自然不太适应,同时心也随之提了起来,眼都不眨地看着向房门方向。
“小弟,好久不见啊,没想到你主动来找我了”黑暗之中一个沙哑且阴冷地声音响了起来,只听声音不用看人,我就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并且立即意识到来人应该就是那个李涛了。
“是涛哥吗”意哥眯起眼睛仔细看向黑影处,但对方仍然站在原地用他那极为怪异地声音说:“怎么,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还是不敢认啊”
这时候意哥又无法自控地咳嗽了几声,才开口应道:“涛哥真给我面子,我知道你是轻易不露面的,今天来也只是想试试,没想到居然就让我这么走了好运”
“咱们的关系不是不一般嘛,干爹他老人家怎么样了啊哦,对了,我忘了,干爹已经被你给哈哈,不说了,有手段,心够硬,有干爹的风范”那阴森的黑影语带讥讽道,明显是在用意哥对他老爸做的事儿来刺激意哥。
听到这话意哥却不动声色,双脚也彻底稳稳地落在了地上,盯着那黑影轻笑道:“能有你这干儿子还惦记着,估计我老爸他也会高兴的,过去他可没少跟我念叨你和过去的那些事儿,还总怪我那时候岁数小不懂事儿呢。”
“都一样,那时候我也年轻啊”黑影声音明显发狠地说,同时也终于朝我和意哥这边儿缓缓移动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意哥的话触到到了他什么地方。
眼他已经站到了距离意哥几步远的地方,我出于警惕和紧张不等意哥示意就站了起来,而房间里其他几个人一见马上也要围拢上来,但那黑影却一摆手命令手下不用担心,然后慢慢向前弯腰把目光凑近了我。
在瞧见那个黑影一双满是寒意的眼睛后,我已然心中一颤,但当借着昏暗的光线看见他那张脸时,我更是有些惊得目瞪口呆,只见他半张侧脸都是严重灼伤留下的痕迹,而且连带着那一边儿的耳朵也只剩下了三分之一,从额头斜着经过眉心一直到子也有一条深深的刀疤,整张脸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活脱脱就像是外国恐怖片里的畸形怪人。
正在我看着愣神之时,他又扬起只剩下三根完整手指头的左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唤道:“小兄弟,看什么呢,没见过这么惨的人吗”
“这”我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但他已经转头又看向了我身旁还坐着的意哥,露出惨笑道:“弟弟啊,是你让这小子的人今晚在外头一通折腾的吧,干什么,真想让你涛哥喝西北风啊,我吃不上饭倒是没什么,可我手下还有街上那么多人要是没了这口吃的,就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来了,你就当可怜下哥哥,别把事儿做过了”
听到这话,意哥身子微微欠了欠,但随即却又坐稳了说:“何乐,我涛哥都开口了,这事儿你怎么看啊毕竟,现在街上那些可都是你的兄弟,他们只听你的啊”*看齐*中*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一些事情比死可怕
“意哥”听到这话我不禁有些紧张地看向他唤了声,而意哥则很自然地应道:“怎么,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啊,说出来,我涛哥会理解的”
“弟弟,不用和这小子在我面前故意演戏吧。我知道他是你一手栽培上来的,他做的很多事儿其实也都是你的意思,包括他在市中心抢地盘搅合别人的生意,如果没有你在背后支持,他初来乍到的一个小子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儿来呢”李涛耸动着他那干枯的嘴唇冷笑道,那张恐怖的脸也随之更加瘆人起来。
意哥闻听马上苦笑道:“涛哥。你这话我可不同意,我这小兄弟跟我们很多人一样,也是靠自己拿命拼上来的,我支持他不假,但不代表他什么都要听我的,就好像前两天他刚把我兄弟浩然差点儿收拾了,难道这也是我让他做的吗”
“哦,是吗,还有这事儿看来我真是躲躲藏藏太久了。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李涛闻听一副毫不知情地模样说,一听这话意哥不禁笑了起来说:“涛哥,你还说我演戏,你这不也是一样嘛,别的事儿你可能不清楚,但这事儿你绝对比谁都心知肚明,对吧”
“啊哈哈,弟弟你真会开玩笑,有意思”李涛摆摆手但却并没有否认此事,这也让我彻底确认了此前意哥对这事儿的猜测,现在看来俩人对彼此好像都有一定了解,谁也不能很快就压对方一头,再拐弯抹角说话好像也没什么意思了。醉心章&节小說就在嘿~烟~格
也可能正因如此,李涛转而对我说道:“之前邓勉好像跟你说过。咱俩两边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可你今晚做的事儿明显有些过界啊,何乐”
我知道李涛肯定已经从各种渠道了解过我了。不然他也不会想到挑拨我和陈浩然这一招儿,介于他这招挑拨离间才刚施展,我和陈浩然就闹了个不可开交,我显然感觉到他因此根本没怎么把我放在眼里,甚至可能已经彻头彻尾地把我当成了意哥的傀儡。
其实来之前我就明白,意哥之所以会带我一同见李涛,就是在为我以后与李涛的势力对抗做铺垫,一旦我现在真如李涛想的那样是个毫无主张的摆设,不但我自己会咽不下这口气,那对意哥也肯定会产生不便和不利的影响。
想到这些,我终于壮足了胆子,极力让自己镇静下来,把面前面目可憎的李涛当做以往打过交道的那些人来看待,淡然一笑道:“李老板。你这话说得太好了,井水不犯河水什么叫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你别招惹我,我也不找你麻烦,可一旦要是被招惹了,那管它井水还是河水,只能拿火给它烧开喽”
“说得好啊”李涛略显惊奇地看向我道,似乎已然感觉出我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但随即他还是做出一副威吓的架势说“先犯人的可是你啊,小子,要烧那也得先烧你”
我一听,心里虽然还有些紧张,但嘴上不示弱道:“明人不做暗事,我何乐不会使那些背地里的阴谋诡计,但我很清楚是不是有人在偷偷阴我,如果李老板觉得那样都不算是犯了我的话,那我手下兄弟们今天晚上做的事儿也就不算什么了,大家就这么继续下去吧”
“口气确实不小,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李涛狠狠地注视着我,脸上那道刀疤也缩放了几下,我则点点头道:“当然知道了,李老板,但我说的是道理是规矩,我相信你今天绝对可以让我和意哥都走不出去这屋子,但我也可以告诉你,只要我和意哥出了一点事儿,那李老板你也肯定走不出这市中心,咱们这两股水就一块臭在这儿吧”
“你在吓唬我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觉得我会怕吗”李涛不屑地说,我听后瞧了瞧他,一副满不在乎地样子说:“我知道你不怕,但你觉得我会怕吗不信的话,你让我意哥先走,咱们可以好好聊聊”
此话一出,李涛顿时掩盖不住心里的怒火瞪大了眼睛,同时房间里他那几个手下也纷纷再次上前,其中有两个还把枪也掏了出来指向我和意哥,见此情形还没等我做出反应,意哥就站了起来并伸手拦住我说:“何乐,怎么说涛哥也是我哥,说话那么不客气呢,就算闹翻了同归于尽,你也得死在前面啊,何苦呢再说了,我涛哥可不怕死”
“弟弟,你果然了解我”闻听此言李涛冷声道,但并没有像刚开始那样让手下退回去,只是对同样被枪指着的意哥说“你应该知道,我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能活到今天已经算命大了,我经历的那些事儿估计你这辈子都想象不到,什么叫九死一生,说的就是我”
说着李涛还指了指自己,仿佛在为他那残缺的身体痛诉着什么,我不知道他变成这幅模样是不是跟意哥有什么关系,但显然他正将满满地怨气倾向意哥,而意哥见状想了想才沉声道:“涛哥,你遭遇的那些事儿,我不能说没有一点儿责任,但毕竟事出有因,谁让那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更何况”
意哥停顿了片刻,才盯着李涛说:“要说起来,真正把你害成这样的人可不是我,现如今你不找他报仇不说,反而还私下跟他联手想对付我,你觉得你们这种合作关系会可靠吗”
“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李涛咬了咬牙道,意哥闻听就很直接地说道:“小峰,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次你能想到挑拨何乐和浩然肯定是有他为你提供内情吧,用不着遮遮掩掩地,我们都太了解对方了”
“苑意,我忽然觉得有点儿可惜,要不是当初那些事儿,咱们兄弟俩绝对会是最完美的合作伙伴,我也就不用到现在还不能找峰少报仇了”李涛看上去说得好像真是心里话,而意哥闻听也惋惜地摇摇头道:“没办法,谁让当年我老爸一直都那么坚持原则呢,我又是他教育出来的,你做的事儿我实在没法参与。”
“那看来现在也是一样了,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逼我呢,现在还提那些原则是不是太虚伪了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早就不怕死了”李涛注视着意哥冷声质问道,就好像随时都会下令让手下开枪。
但面对近在眼前直逼自己的枪口意哥看都没看只是很镇静地说:“我不但知道你不怕死,还知道你怕什么,因为死你没有经历过,但生不如死你可是很有经验的实话告诉你,我根本不在乎你那生意害了多少人,因为那都是那些人咎由自取,我只想让你明白,想要不再过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你唯一的出路就是把我的敌人也当成你的敌人,否则你就是我的敌人”
“弟弟,你也吓唬我”李涛冷冷地说,但神情却变得有些异样起来,意哥闻听不禁笑道:“我从不拿话吓唬人,只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那个邓勉是你的亲信吧,你现在可以给他打个电话,看他会不会接。”
“你什么意思,想拿他做人质威胁我,你不会这么幼稚吧”李涛不以为然地说,意哥却摆了摆手道:“威胁你是肯定的,但不是用他的命,而是用他这个人,你想想,如果我答应把饭碗还给他们,条件是必须有人来取代你,你那些把钱看得比命都重的手下会拒绝吗”*看齐*中*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一些东西却比性命还重要
李涛此时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那满目疮痍的脸更是愈发可憎,但他似乎清楚意哥不像是在虚张声势,却又明显有些不太甘心,最后只得低声命令一个手下说:“去,给邓勉打个电话。让他马上来见我”
领命出去的手下不久后就回来了,并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李涛顿时伸手狠狠地揪住了那手下的衣领,一脸好像要吃人的表情迁怒于这个手下,而我则发觉到意哥似乎也因此稍微舒展了一下身子。
而好一会儿,李涛才终于放开那个吓得面如死灰的手下。转头看向了意哥狠声道:“苑意,你可以呀,跟我来这一手”
“这还不都是跟涛哥你学的嘛,要动就要动身边的人,也算是礼尚往来吧”意哥意有所指道,然后笑了笑补充说“只不过,我做的要更直接一些”
“苑意,你就不怕有一天别人也用这招儿对付你嘛,到时候你可死得更惨”说着李涛还看向了我说“这小子还有陈浩然。全都是狠角色,早晚有一天他们会觉得你挡路的”
听到这话我都有点儿害怕,可意哥却淡然一笑道:”那好办,就是一死呗,我跟你一样不怕死不过,我想你应该希望自己能好端端地等着看我那一天吧,既然这样那你就只能暂时忍耐,我可以保证到时候卖张票给你”树如網址:关看嘴心章节
“好,那我就等着”李涛愤然应道,但实际上却已经向意哥做出了某种程度的妥协,因为随即他就一抬手终于示意手下将枪收了回去,而我随之放下些心来时也不忘继续偷眼观瞧李涛,严密注意着他接下来是否有任何异常举动。
倒是意哥显得相当放松,并且重新坐下在又咳嗽了几声后对李涛说:“涛哥。我做这些也是形势所迫,还希望你能理解,你放心。只要你能帮我对付小峰,什么都好商量”
“找你合伙做生意也能商量吗”李涛不太信任地冷笑道,可意哥竟点点头说:“没什么不可能的事儿,你应该明白,如果我最后胜出那意味着什么,你这行生意对这座城市来说就好像是人体里的癌细胞,多了不行但却又不能没有,由你这样的人全盘打理倒也能规矩不少”
“弟弟啊,还没坐上那位子呢说话就已经不一样了,连峰少都不敢说这种话,你还真是自信啊”李涛说着就又沙哑地笑起来,意哥闻听也有点儿莫名其妙地放声大笑,直到笑声盖过了李涛,并把李涛笑得都神情不自然起来。
笑罢。意哥就站起身来说了声:“何乐,咱们走,让涛哥早些休息,也让你那些兄弟撤回去睡觉吧”
“就这么走了”李涛冷冷地看着意哥问“难道你就不告诉我应该做些什么”
“我想没这个必要吧,涛哥你是聪明人,而且又很了解我,怎么做你自己有主张。”意哥慢悠悠地说道,带着我就在李涛及其手下的注视下推门走了出去。
我俩就这么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着,一直到进了电梯,而在电梯门关闭的片刻后,意哥就忽然无力地将身子靠在了一旁,起初我还以为是他又发病了,但在过去搀扶时却发现他并没有那么剧烈的咳嗽,只是脸色有些发白身子也有点儿发软。
原来意哥也会害怕啊,在我都脑子发热准备豁出命的时候,意哥反而心里怕了起来,但我不会因此就苛责或是鄙视他,因为我知道,他在意的不只是自己的性命,而是一些比性命重要却还没完成的事情。
“我是真担心咱们今天会陷在里面”意哥稍微振作了下精神才低声对我说,我闻听想了想便安慰道:“不管这么说,咱们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的出来了嘛,还是您有办法”
“什么办法,无非就是搏命,我的命加上你的命”意哥无力地摆摆手,然后才心有余悸地说“还是谢谢陈泽和李岩还有你那些兄弟们吧,没有他们在外面忙了一晚上,就咱们俩人还不是跟笑话一样”
听他提起了陈泽和李岩,我也不由得将此二人和之前意哥对李涛所说的邓勉联系在了一起,难不成正是他们对邓勉做了什么,才使得李涛失去了和邓勉的联系,而这才是意哥让他俩来市中心的真实目的,所谓做最坏的打算可能是两手准备,但更可能是掩人耳目,即便是对我
走出宾馆大门后,我转过身抬头张望着,想大概辨认出刚才我们进了哪个房间,扶着我肩膀站立的意哥见状问道:“怎么,你还想摸清这地方的情况”
“是啊,多留意下,也好为以后多个准备。”我应道仍然在继续找寻着,可意哥却一摆手道:“算啦,没用的,其实李涛根本就不在这里待着,一切只不过是幌子,他们咱们俩进去之后才来的。”
原来如此,想想李涛做的生意,这样倒是也不奇怪,所谓狡兔三窟,李涛这种人自然在这方面要比任何人都小心谨慎,看来我是多此一举了,不过意哥对此还是很满意地说:“不错,你心思越来越缜密了,万一有一天,我死在你手上倒也值”
“意哥,您”听到这话我简直是诚惶诚恐,不禁担心起他是不是对我当面提出要和陈浩然有平等的竞争机会而心存芥蒂,但意哥却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用多想扶着他继续往前走尽快回去。
还好没走多远,我就碰上了我手下一伙儿还没撤回去的兄弟,并在他们的护送下与意哥回到了我的势力范围之中,这个时间我也没再回娱乐城,而是领意哥去了一间已经打烊了的的酒吧歇息。
看着意哥一口气喝下一大杯冰水,并服下两片药后,我一边拿来些吃的一边询问:“意哥,您感觉好点儿了吗”
“你指的是身体,还是精神啊”意哥有些无力地笑了笑,我还没见过什么时候身心都如此虚弱疲惫,尤其是那惊魂稍定的精神状态。
由于之前意哥表现得实在是太镇定自若了,以至于我现在都不禁怀疑李涛真有那么可怕吗,但毕竟意哥现在的模样在那儿摆着,可以说当时面对李涛我的信心和勇气一大部分都是他给我带来的,所以看着他这个样子我真是有些感到不忍。
我把吃的东西递到他面前后,就坐下来点了一支烟,意哥见状用食指和中指比划了两下,我见状有些为难地说:“意哥,您这身体就别抽了吧,我看您咳嗽刚好了点儿”
“拿来吧,别那么自私,我也需要压压惊定定神啊”意哥说着就直接从我嘴边把烟夺走,并且也没在乎我已经叼过,就把这支烟放到嘴边用力吸吮起来,尽管边抽边咳嗽,但他还是抽完了一支烟,最后还咳嗽着对我说了声谢谢。
我见状只好勉强笑了笑说:“意哥,要不你早点儿休息吧,不用担心李涛那家伙了”
意哥闻听摇摇头缓缓地说:“怎么可能一点儿也不担心他,李涛这个人既不在乎别人的命,也不在乎自己的命,他是真正从地狱里走过一圈的人,这一点就足够让任何人感到可怕了”
听他这么说,我想了想便问:“意哥,他那模样到底是怎么弄的啊”
“这就说来话长了,总之是当年他中了小峰的计,被逼得走投无路,差点儿被当时全市几个最大毒贩子追杀到死,当然这里面我也有份儿”意哥缓缓地说“他说自己九死一生一点儿不夸张,那两年他遇见的危险你几乎都想象不到,刀砍枪打甚至还有炸药,光我听说的就够吓人了,可他竟然奇迹地活了下来,这样的人难道不可怕吗”
如果是别人给我将这种事情,我一定会觉得是在胡扯,但说这话的是意哥,而且没有一点儿修饰的成分在,这令我不得不相信李杰真的曾经遭遇过那些凶险,而且他不但能活下来还成了现在本市最大的毒贩子,这似乎已经不能幸与不幸来形容了。
“不过,有一点我是对的,那就是他内心最怕的便是过去那些经历和记忆,因为他和我们一样都没死过,所以并不知道死到底多可怕,而且有的时候死亡可能倒是种解脱,我相信他在遭受那些痛苦时一定也想过一死了之吧。”意哥若有所思道。
这一点我倒是很赞同,因为当我那只眼睛废掉时,我也曾萌生过类似的念头,因为相对于漫长的痛苦煎熬,一瞬间的死亡确实好像更痛快一些,我想意哥或许也是如此,只不过我还想象不出身体完整的他究竟是为什么而极度痛苦,才会让他也一样不再怕死。
不知怎么,我脑中好像又浮现出了那埋着神秘骸骨的山,那曾经是他老爸生活工作的工厂,还有他从小生活的向西街,或许这些便是他痛苦的根源,却也是他活着的动力。*看齐*中*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一种微妙的观念
转过天来的上午,我和意哥就前往了之前安排陈泽、李岩住下的宾馆,当我开门进到房间时,俩人正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看着电视打着盹,那轻松模样让我很难想象这俩人前一晚刚做了件不小的事儿,不由得还看了看意哥。
一见意哥来了。他俩马上从各自的床上下了地,与此同时我惊讶地发现,他俩之前躺在床上时竟是一人一把短枪相伴,并且就在手边的位置,只不过有被单盖着一时很难看见,而意哥见状还调侃道:“你俩也不怕万一走火把小JJ给崩了!”
陈泽、李岩一听都嘿嘿地笑了起来。我则趁这个空当把给他俩带来早饭以及烟递了过去,俩人接到手里后,陈泽瞧着我打趣道:“麻烦乐哥了呗,现在一般人可是享受不着这种待遇的!”
我笑了笑没作声,接着就看见意哥招呼他俩一同坐下并开口道:“昨晚幸亏你俩把事儿办成了,不然我和何乐的命可能真就都要交代了,你俩没出什么危险吧?”
“什么危险不危险的,都不叫事儿!”陈泽满不在乎地答道,仿佛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一旁的李岩也轻蔑地说:“还以为他们那帮贩毒的都得多猛呢,原来枪顶在脑袋上一样吓得直哆嗦!”
意哥闻听宽慰地点点头又问:“你们把那个叫邓勉的交到我说的人手上了吧?”佰渡亿下嘿、言、哥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嗯,照你的吩咐已经交给对方了,不过…太子,那到底是什么人啊?”陈泽忍不住好奇地问,还没等意哥回应李岩就皱着眉头敲了他后脑勺一下道:“打听那么多干嘛,老这么多嘴多舌,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就是随便打听下呗,你小子下手还真TM狠!”陈泽摸了摸被打疼的后脑勺转头骂道,意哥见状笑着摆摆手道:“那些是能妥善安排他的人,至于怎么安排就跟我没关系了,虽然我觉得他那种人枪毙都不多,但他会不会有其他的什么用处谁又知道呢…”
感觉到意哥说这话时有些沉重,陈泽、李岩来人沉默了会儿。陈泽才又没心没肺地笑了笑说:“诶呀,管他呢,总之这招儿对李涛好使就行了。他不是被太子你给威胁住了嘛,那咱哥俩就没白忙活!”
听到这话,李岩也赞同地点点头,但意哥在拍了拍他俩的肩膀后却说:“与其说是我这次威胁住了李涛,倒不如说他同样也对我摸了一次底,我俩算是各取所需,勉强打了个平手而已……”
此言一出,陈泽和李岩都一脸不解,我也愣了下然后观瞧着似乎是后知后觉的意哥,但他却没有再往下说,只是嘱咐陈泽和李岩先吃东西然后就离开去避下风头,显然他是对李涛那边儿还心存着一些忧虑。
而等我安排人把那俩人送走后,再回到宾馆房间,意哥竟被他俩留下的短枪装进旅行袋递给了我。我见状便问道:“是不是要我找地方把这东西给销毁了啊?”
“不,这东西是给你的,当然了,能不用就尽量不要用,以防万一!”意哥很认真地叮嘱道,我拎着沉甸甸的旅行袋不禁还有些紧张起来,但一想到随时可以出现的凶险形势,有这东西壮壮胆也是挺好的,最起码为以后跟李涛那伙儿人再打交道时还能拉近一点儿装备差距。
尽管对于李涛的态度和立场意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乐观,但打这儿之后的几天里,我管辖的地面上毒品之类的东西确实一下消声灭迹了不少,不知道这究竟是李涛表现出来的合作诚意,还是他使出的缓兵之计并且在计划下一步,但不管怎么说,目前这样的情况对我还是很有利的,至少我暂时不用再为如何抵制那东西像之前那样大伤脑筋并劳时费力了。
而且在经历过这些波折后,我似乎心中对李涛他们做的生意潜移默化地形成了一种比较微妙的观念,也像许许多多的人那样认为存在即是合理,我这种人根本就没有责任、没有能力甚至没有兴趣去全力制止,就如意哥当时对李涛说的那样,买的人卖的人是死是活与我毫无关系,影响我对那东西立场的只有全局利益,利益可以让我想方设法去抵制那东西,也可以让我对那东西视而不见地一同并存。
这天,前一晚又陪人喝了不少酒的我刚刚睡醒,就接到了方蕾蕾的一个电话,电话中她表示要我陪着她去金店取之前订好的结婚用的首饰,我自然对此有些不耐烦,告诉她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她自己去就行了,可没想到她居然以马上来娱乐城找我作为要挟,十分忌讳这一点的我无奈之下只好勉强答应了。
无精打采地陪着方蕾蕾取了首饰,又看着她兴致勃勃地置办着其他一些婚礼用的东西,我才发觉正式的婚礼日期好像越来越近了,而我自己却一点儿感觉也没有,甚至都怀疑婚礼当天自己会不会去。
逛了小半天,在一个冷饮店坐下后,我就忍不住催促方蕾蕾早些回去别耽误我工作,她则不以为意地吃着冰淇淋,然后瞧了瞧站在旁边的几个手下笑着对我:“你现在到哪儿都总得有人跟着啊,怎么,你在怕什么?”
“这不叫怕,这是…”我停下了想了想才说“这叫排场!”
“德行!”方蕾蕾不屑地白了我一眼,而我自然是默不作声,不是我不想跟她解释,只是我自己都不知道到了今时今日这个地位的我究竟是在怕什么,同时我也更加想不通为什么意哥总是独来独往,照我目前的状况来看,如果有一天我到了他个位子,我可能身边不带个几十人都不会安心,看来他确实比我要不怕死得多。
还在想着,忽然有人将一个托盘拿到了我面前,上面还放在一部通话中的手机,我迟疑地看看拿着托盘的服务员,在确定是给我的之后就疑惑地接起了电话喂了一声,随即只听话筒里传来一个沙哑阴沉的声音道:“何乐,今天怎么有空陪女朋友出来逛街啊?”
“李老板…”我沉声道,眼前又浮现出那张惨不忍睹的面容,并且不自觉地朝四下观瞧了一番,没想到电话里李涛却干笑了声道:“不用看了,你找不到我,但我看你看得很清楚,女朋友很漂亮!”
“您有什么事儿啊?”想到他可能通过什么方法正观察着我,我只能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慌乱,还打趣地说“您在哪个方向呢,我也好招手打个招呼!”
“用不着!”李涛应道“从你从娱乐城出来,我下面就有人注意着你一举一动!我也不耽误你时间了,找你没别的意思,主要是因为我找不到苑意,所以有些事儿想找你当面聊聊,而且这事儿找你也正合适!”
“我还真不知道咱们有什么可谈的!”我不冷不热地说,不清楚他又要耍什么花样,但李涛却笑道:“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咱们可是一头的,连你大哥都答应可以和我合作了,咱们就谈谈这事儿,不过你可以放心,绝不是让你们参与我的生意,还没到那时候呢,而且就算到了时候也要你自愿才行啊!”
听他这么说我倒是有了点儿兴趣,而且我对于意哥的作用正是在市中心和李涛及其势力打交道,无论他这次找我是善意还是恶意,我都没有避之不见的道理,更不用说在我看来自己现在其实已经差不多跟他处于一个阶级层面上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一具具受人摆布的行尸走肉
想到这些后我也就没有那么紧张了,于是便很轻松似地说:“好啊,既然李老板这么说了,我当然不能驳您的面子,什么时间去什么地方”
“就是现在”李涛笑着应道“看见停在楼下那辆白车没有,会有人把你带过来的。不用担心,我可以保证你安全”
“没关系,我的安全我自己可以保证”我毫不在意地说,并在挂断电话后透过窗口看向下面,果然发现一辆白色轿车缓缓停在了外头。
“弄得还挺玄乎”我撇了撇嘴然后将手机扔回了托盘里,当我朝那个送来电话的服务员看去时。发现那就是一张极为普通毫不出众的面容,属于扔进人堆里一眨眼你就找不到的,这跟李涛的不少手下一样,让我很难想象出这样的人会和李涛及其生意有联系。
我现在根本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为他效力,更不清楚他涉及多少领域和地区,一瞬间甚至觉得周围可能到处都有他的耳目和爪牙,那东西难道真有这么大的力量,大到足以侵蚀大街小巷,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我已经有点儿不敢往深想了。
“我现在有事儿要去办,我让人送你回去,没事儿就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别乱跑”回过神来我对方蕾蕾吩咐道“更别和乱七八糟的打交道,沾一些不三不四的东西”跪求给我上烟,他们的烟我自然不敢接,礼貌地谢绝表示抽不惯后就掏出了自己的烟,这样显得还能自然一点儿。
对此李涛只是微微一笑说:“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啊,害你对我没有好处”
我假装听不明白地僵笑了下,但心里则告诉自己绝对不能给他们让我也成为受其摆布的行尸走肉的机会,还在一边抽烟一边想着,就听见又传来了敲门声,门开了不一会儿后就听见一个人说道:“至于这么搜嘛,我又不是卧底”
听声音好像还有点儿熟悉,正当我回想着那声音的主人是谁之时,一个男青年已经整理着衣服走了进来,在向李涛问候了声后,他就转向我露出一个标志性的邪笑道:“乐哥,好久不见,听说你现在混得不错啊,都羡慕死我了”
“王盼”我有些惊讶看向他,然后不禁也看向李涛,而稳稳当当坐在那儿的李涛则点点头对我说:“是这样的,今天找你来就是想跟你提前打声招呼,峰少已经派了王盼来市中心帮的一些朋友照看生意,我一想既然以后你们就是邻居了,而且现在市中心又属你何乐势力大风头盛,当然就要让王盼来拜拜码头了。”
王盼闻听也走过来笑着伸出手道:“乐哥,咱们可是老熟人了,以后还要多多关照,至于咱们大哥之间的恩怨那是他们的事儿,咱们管好自己就行了,你说对吧”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我瞥着他冷声道,并直接推开了他试图跟我握手的手。*看齐*中*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一场对心理暗示的抗争
对我这种回应,王盼却一点儿也不恼,只是收回了那只手笑着说:“乐哥,怎么这么对待老朋友啊,是现在瞧不起我这种小角色了吗”
“我为什么这么对你,我想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吧”我仍然十分冷淡地说。当初正是他从中捣鬼,才险些害得意哥命丧枪口之下,好在有小东阴差阳错地做了替死鬼,意哥才逃过一劫,而我也没成为间接害死意哥的罪人。
之前我就知道,小东死后这家伙趁机摇身一变接替小东成为了小峰手下的主要头目之一。而且听说还挺受重用,现在这么一看好像还真是这样,但他被小峰派来帮李涛所谓的朋友看场是什么情况,李涛不是答应会跟意哥合作了吗,难道他是后来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才要出尔反尔但听他那些话又似乎迹象并不明显啊。
要想弄清李涛在搞什么名堂,看来我还要继续往下看,打定主意后我也不再理会王盼了,而王盼在我面前又站了会儿,可能是也觉得有些自讨没趣。就讪讪地坐了下来,并且毫无顾虑地接过李涛手下递上的烟。
见王盼悠然地抽了起来,李涛干笑着对我说:“何乐,你可比人家王盼小心得有点儿过头了”
“他是来帮您李老板的,胆子自然大,别说是抽香烟了,就是抽大烟也不奇怪,我可不行”我玩笑似地说,而王盼听到我这话后也下意识地瞧了瞧手中的烟,随即才讨好似地说:“我相信李老板是个地道人,怎么可能用这种低级的手法呢,再说了,李老板的那些东西贵着呢,给我这种人往烟里掺简直就是浪费”跪求他这话后,我心里就暗暗冷笑起来,这言下之意好像是在说我不勇敢,因此就得不到所谓的独立和自由吧,不过说来也怪,这两个词还真有点儿触动到了现在的我的内心,这令我不禁惊诧于他莫非是嗅到了我潜藏在心底始终在骚动的东西。
而且显然李涛确实懂得抓住人的心理,因为当他说出那两个词时,王盼眼睛就是一亮,身子也微微地欠了一下,看似在不经意地调整坐姿,但隐隐显露出来的情绪却是我十分熟悉也是我同样拥有的,看来那两个词也同样打动了刚刚初露锋芒的他心底。
此时的李涛用眼睛来回扫着我和王盼,似乎正从我俩身上搜寻着一些他感兴趣的东西,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开口道:“我一直觉得自己还年轻,可一看你们,我就知道自己还是老了,现在已经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时代了不过,别管是谁的时代又是什么时代,最重要的东西从来没变过,那就是钱”
听到这话,王盼连连点头称是,我却面无表情,对于这种连现在小孩子都明白的老生常谈并不感兴趣,而李涛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我的心思,竟继而话锋一转道:“当然,想要赚钱的前提是你得有足够的资本,不然就算你有机会赚到些钱,可跟一些人比起来,同样是钱你的钱价值就要低我想你们应该都有过这样的感觉,那就是同样一笔钱,比你们地位高的送出去之后得到的利益甚至能够翻倍,可轮到你们身上,却有时候连送钱的门都没有,难道你的钱不值钱吗当然不是了,那是你的身份和地位还不够”
“李老板,您不会是找我来听您演讲的吧”我有些冒犯地打断了他的话,但主要还是因为内心被他的话说得开始烦躁起来,因为他的话其实很有道理,我也是感同身受,这让我联想到了之前多次与那些“大人物”打交道的经历,他们甚至宁可选择从于诺那儿收受“心意”,也很少愿意跟我正面接触。
而对于我这不太礼貌的打断,李涛并没有显出不悦之情,反而好像带着歉意似地说:“不好意思,我不应该对你们这么说教的,毕竟我不是你们的老板也不是你们的大哥,就当我胡说八道吧”
妈的,刚说完那些话,就又马上当面提起我们的老板和大哥,我可不相信他这不是有意的,我真怀疑他大学念的是不是心理学,这分明就是在做心理暗示,若不是我这颗心脏实在经过太多人和事的磨练,估计这会儿早就又被他激起巨大的波澜了。
我对此虽然还算扛得住,但一旁的王盼明显已经出神了,两眼仰视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那状态我同样似曾相识,记忆中我在镜子里已不下一次看见过类似的状态了,我现在完全可以确定,王盼这小子已经渐渐着了李涛的道儿。
难不成这就是他要跟我们合作的表示,但他这些可不光是对王盼一个人说的,同时也是在让我听,如果我的表现跟王盼差不多的话,那他可就不是要和我们合作那么简单了,心里想着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何乐”这时李涛又开口道“反正这事儿招呼算是跟你当面打过了,你欢迎也好不欢迎也没什么,总之从今开始咱们干咱们的,你们干你们的,还是你当初来这地方时候那句老话,井水不犯河水,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狠了狠心冷声道“李老板,王盼他做过什么您可能不了解,但我可记得是一清二楚,让我跟他在这地方相安无事地做邻居,别说我答应,意哥也不会答应”
“你说苑意我还以为这些事儿你能完全自己做主呢。”李涛阴笑道,我听得出他又是在话里有话地刺激我了,因此我暗自用力攥了攥拳头,极力不让自己受到他影响地应道:“这和我能不能做主没关系,怎么说意哥也是我大哥,我跟他保持一致没什么不对”
李涛闻听好像明白了似地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没想到你们这代年轻人里还有像你这种讲道义的人,真是难得啊,你说是吧,王盼”
说着他询问般地看向王盼,王盼则不禁轻蔑一笑,感觉就好像俩人在谈论一个傻瓜,从来这里到现在,我仿佛置身于一个一切观念都相悖的世界,在这个由李涛打造的邪恶世界里,抵制毒品的人是会遭报应的坏人,重视道义的人则是脑子有问题,但更为可怕的是我自己竟还为此感到了羞愧。
话说到了这儿,我也清楚就算自己反对李涛肯定也不会改变主意,因此我也不再多言起身告辞道:“李老板,我还有事儿就不陪您闲聊了,反正我的态度很明确,至于您怎么想就看您自己的了,总之话我已经说在了前面,之后要是有什么状况,您可就别再怪我没提前打招呼了”
“不急,你还是先回去跟你大哥商量下吧,看看他的意思再表态,我可以再等你一次”李涛也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说“我觉得你还是不了解苑意,为了大局利益他是会放下许多东西的”
我此时胸口已经是一阵憋闷,明知道从任何角度考虑,我站在意哥的立场上都是对的,但被他说得那么唯唯诺诺卑躬屈膝,怎么想都忿忿不甘
走出大厦时,我恰好瞧见不远处的街道上,一个老人不慎跌倒在地,好一会儿才有一个人过去搀扶,而在我不以为然地转身要走的同时,就听一旁有人议论道:“看那个sb,那么多人都不管,怎么就他多管闲事儿呢,脑袋有病吧”
听到这话我不禁停下了脚步,错愕地看着身边川流不息的人群,好像一时忘了自己何处,为什么还有种仍然没从身后那座大厦走出来的感觉原来,何止李涛打造的那个邪恶过度是这样,其实身边的现实世界里往往何尝不是如此*看齐*中*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一场无聊的聚会
尽管已经从李涛那儿离开了有一段时间,并且还是呆在自己的地面上,可我仍然感觉很不踏实,每个出现在身边的人,不管是娱乐城的工作人员还是客人,甚至是我手底下那些兄弟。我都极力想从他们身上发现出一些不对劲儿的地方,担心李涛那个看不见的邪恶世界是不是已经侵袭进了我周围的一切。
既无心去对抗李涛那邪恶的世界,又不想让与自己生活息息相关的事物受到他们一丝影响,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似乎是不太可能的,毕竟我早就不是与世无争每日只求温饱的普通小人物了,因此我必须找到一个中和这一切的办法。这也让我开始怀疑自己会不会终有一天在强大的人性阴暗面面前陷落。
老实说,我现在也开始有些不确定自己用这种不合作的态度对待李涛是不是正确的了,因为在这件事儿上我并没得到意哥的授意和许可,而这种顾虑也似乎刚好与李涛当时的那些话契合上了,究竟在一些问题上我能不能自己做主,这才是始终存在于我心中的结,到头来我发现自己还是在一定程度上被李涛扰乱了心绪,尽管我一度以为自己在这方面已经很坚定了&ep;&ep;
这件事儿没过几天,我就听说王盼已经打着小峰的旗号进驻了市中心。只不过声势暂时并不算太大,没有显露出想很快形成气候的迹象,可考虑到他们毕竟是搭上了李涛这条线,我还是对他们格外留意,更想搞清楚李涛玩的是什么把戏。 g e
而在这天下午,于诺忽然找到我,在简单谈论了下工作方面的事情后,他就对我嘱咐道:&q;今晚李梦阳要搞一个聚会,到时候你帮我安排和布置一下。&rq;
听到这话我有些好奇地问:&q;是什么性质的聚会啊,重要吗&rq;
&q;重要什么,无非就是他们那帮富二代官二代每隔一段时间凑在一块,炫耀一下自己又做了了些什么,然后互相攀比的无聊聚会&rq;于诺十分鄙夷地说道,显然他对于李梦阳以及跟李梦阳类似的那些人还是打心里有着深深的厌恶和蔑视。不过这种态度他也就只会在我面前表现出来,当着李梦阳和李梦阳那些所谓朋友的面儿他可是比谁都要谦恭有礼。
想罢,我点点头说:&q;行。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就尽管说,又不是什么大事儿&rq;
&q;本来就是瞎耽误工夫&rq;于诺撇了撇嘴,然后又说&q;对了,他可是点名要你陪同来帮他撑场面的,这种事儿你应该比我明白。&rq;
听到这话我不禁一笑道:&q;什么撑场面,就是为他当跟班显摆排场嘛,这就跟他们那些有钱人买了条好狗想要拿出来给其他人看看没本质上的区别&rq;
&q;你说话怎么总是这么直白呢&rq;于诺瞧了我一眼无奈地笑道,我则毫不在意地一摊手道:&q;难道不是这样吗别告诉我,你不是这么认为的&rq;
&q;你呀&rq;于诺指了指我却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我则在他走后稍微平伏了下情绪,就满脸带笑地掏出手机给李梦阳打了个电话,向他请示起晚上聚会的有关事宜&ep;&ep;
到了晚上李梦阳他们聚会的时候,忙前忙后张罗了一番的我还没等歇口气抽根烟,于诺就从包间里走出来喊我进去。说是李梦阳&q;请&rq;我跟他们一块喝酒,我自然是不敢怠慢,整理了下衣服便跟着他步入聚会场地。
桌上能有十来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每个都可谓家底雄厚家境殷实,我也跟其中不少人不只是一次打交道了,因此相对也还算熟识,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都知道我和李梦阳那&q;亲密&rq;的关系,而且还都照着李梦阳这层关系,用戏谑地口吻称呼我为&q;干妹夫&rq;。
我能听出他们这么叫我时语气里的戏弄与轻蔑,但我脸上却始终带笑,也知道自己进来就是帮李梦阳挡酒的,所以便一个劲儿地给在座这些人敬酒,不管他们怎么喝,反正我是举杯便干毫不含糊。
对此,李梦阳也颇为满意,而在眼看着有两个小子在我敬了酒后就把酒杯放下了,他马上互不相让地高声说:&q;干嘛呢,杯举起来了不喝,这是不是得罚三杯啊,别忘了刚才你们是怎么让我喝的&rq;
&q;梦阳,不就是一杯酒嘛,你好歹自己也是个老板,管着那么大个娱乐城,至于这么斤斤计较&rq;一个小子阴阳怪气地说,李梦阳闻听把眼皮一翻道:&q;一码归一码,酒桌上就别扯那些没用的,我管事儿是我自己的能力,你喝不下去也是你的能力问题,别废话,赶紧喝,不然我可让何乐硬灌你了啊&rq;
&q;怎么,梦阳你现在啥事儿都靠咱干妹夫呢&rq;有一个小子忽然插言道,一听这话李梦阳撇撇嘴说:&q;什么叫我靠他,何乐是我的人,为我办这些小事儿没什么问题,你看不惯啊&rq;
&q;是啊,是啊,谁不知道现在你干妹夫何乐最厉害,说砍谁就砍谁,看来这酒要是不喝,你弄不好马上就让他把咱们都给砍了&rq;又一个小子开了口。
这一情形让李梦阳不禁扫视了一下刚才说话的几个人,然后把衣领上的餐巾扔到桌子上眼睛一瞪道:&q;看来你们是不服气啊,怎么地,看我现在哪个方面都比你们强了,心里不舒服&rq;
&q;哪儿敢啊,您是老大,谁敢不服&rq;一个小子怪腔怪调地说道,然后又冲在座众人说&q;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挺有有意思,就当喝酒的时候讲个故事吧&rq;
&q;刘峻阳,你跟你老子学搞房地产,怎么学上人家讲评书了&rq;李梦阳轻蔑地说,那小子则嘿嘿一笑接着说道:&q;我家那边儿有个邻居,前些日子弄回来一条大狗拴在院子里,那狗可了,白天晚上没事儿就叫,看见谁都想咬,可我那邻居还挺骄傲,觉着养了这么条狗特b可有一天,我实在被那狗叫烦了,就找人从农村随便弄了条野狗来,然后趁半夜扔进了邻居的院子里跟他家那条恶犬干了一场,你们猜最后怎么着我邻居家那条看着挺凶的狗被我随便弄来的狗吭哧几口给要死了,你们说有意思没,哈哈&rq;
&q;你这叫故事,够jb无聊的了&rq;李梦阳不耐烦地摆摆手,而我却已经听出了那小子的话外之音,不禁偷眼打量着那小子,心中猜测他到底想干嘛。
而此时另外几个似乎隐隐也看不惯李梦阳的小子也开始跟着笑了起来,并吩咐嘲笑故事里的那只狗,李梦阳当然不是傻瓜,此时也听出了其中暗含的意思,于是突然站起身来瞧着那几个有意让他下不来台的公子哥说:&q;自己连狗都养不起,还在那儿笑话别人家的狗,这脸皮也真是够厚的了&rq;
&q;梦阳,我们几个自己是养不起狗,可要是大家一块养一条还是不成问题的&rq;那个叫刘峻阳的小子笑道&q;不过,狗是狗,咱们是咱们,都是玩而已&rq;
&q;玩好啊,那就玩玩呗&rq;李梦阳冷声道,可他这话好像是正合了那几个小子的心意,在互相交换了下眼神后,其中一个小子就打了个电话,然后很快又有两个小子起身走出包厢,在等了一会儿后,在那两个小子重新回来的同时,我赫然发现王盼正跟着他们身后。
一进来,王盼就给众人作了一圈揖,最后目光落到我身上又露出他那标志性的邪笑道:&q;乐哥,咱们又见面了,待会儿一定要喝一杯啊&rq;,*看齐*中*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一场斗狗
王盼的突然出现虽然让我有些惊讶,但却并没有到完全出乎意料的程度,真正让我诧异地还是把他带进这圈子里的那几个公子哥,因为我已然意识这其中必定有李涛牵线搭桥,而那几个小子也很可能同样属于李涛那邪恶世界的控制之中,这让我忽然觉得很无力。
可这只不过仅仅是我的想法。而对李梦阳和那些公子哥来说,这不过是他们另一种斗气与争强好胜的方式,就好像那个刘峻阳刚刚讲过的那个关于狗咬狗的故事,至于这会给那些跟他们不属同一层面世界的人带来什么影响他们才不会去考虑和在乎。
看着王盼就好像以往我那样,阿谀逢迎地穿梭在席间,我也意识到。除了我自己和在场的于诺之外,面前的王盼也在凭借自己的能力悄然向崛起之路迈进着,而且跟我们一样,他也幸运地找到了一条捷径,只不过他的这条捷径要凶险也黑暗得多。
这场聚会不欢而散后,一回去李梦阳就破口大骂道:&??q??;我早就看出来他们看不惯我了,没想到现在居然合起伙儿来跟老子装B,一帮穷B,艹?M的!&r?q??;
对于那些人可能也就只有他能视其为&??q??;穷B&r?q??;了。只是面对他这愤然的情绪,我和于诺谁也不好指出,之所以会这样正是因为平日里他那对任何人都妄自尊大目中无人的态度,引起了那些同样心高气傲的公子哥不满与怨念才造成的,只可惜他自己对这些毫无反省也压根不在乎。潶し言し格醉心章节已上传
等他又骂骂咧咧了一番后,于诺才上前劝解,提醒他不要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闲事儿,在主业上做出些成绩来才是真格的,可就在于诺继续说着的时候,李梦阳却转向我说:&??q??;何乐,我告诉你,你?M可别被那个什么王盼的比下去,这个人我丢不起,你能给我涨脸嘛?&r?q??;
&??q??;李公子。您放心,没问题&?e???p;&r?q??;我也只能这么保证道,李梦阳这才稍微宽心了一点儿。然后就冲我和于诺摆摆手,自己驾着那辆跑车扬长而去了。
&??q??;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r?q??;望着车尾灯于诺咬着牙沉声说,而我明白他这可不是在怒其不争,而是对李梦阳因为那天生乖张暴戾的性格而始终无法受他所控感到恼怒,看来有时候一个人的缺点往往也不一定对自己就都是坏事儿,最起码李梦阳那无法受控的脾气就让于诺一直都感到头疼。
也就在这场聚会过了两天后,这天晚上李梦阳忽然给我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只听他对我吩咐道:&??q??;何乐,从你手下挑几个最能打的跟我我出去一趟!&r?q??;
&??q??;李公子,出什么事儿了,是谁惹您了吗?您交给我去办就行了,什么能打不能打的,我用人也淹死他!&r?q??;我马上佯装激动地说,可没想到李梦阳却冷声道:&??q??;我?M让你挑几个能打的跟我走。你没听明白?&r?q??;
&??q??;啊&?e???p;明白、明白&?e???p;&r?q??;我强压怒火唯唯诺诺地应道,虽然不知道他要干嘛,但还是找来了吴鹏几个人和我一同去见了李梦阳。
一见到我们,李梦阳就不住打量着吴鹏那几个人,然后问我:&r?q??;这些都是最能打的?&r?q??;
在得到我肯定地答复后,李梦阳冲我们挥手唤了声&??q??;上车跟我走!&r?q??;,就将我们一行人带往了市中心附近一处相对较为偏僻的区域,并最终来到了一间规模不小的健身馆,我正疑惑着这么晚了来这地方干嘛,李梦阳却已经领我们从侧门走了进去。
尽管健身馆已经过了营业时间,从外面看去每扇窗户也是窗帘紧闭,但进去之后我才发现里面人还不少,只不过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没几个像是来健身的,反而更像是在这里举行一场主题派对。
正在我四下观望之时,迎面王盼竟带着几个手下走了过来,并笑着招呼道:&??q??;李公子、乐哥,您二位来啦,峻阳哥早就在里面等着你们了,快请!&r?q??;
在王盼的引领下,我们穿过人群来到健身馆的一间贵宾休息室,此时那个刘峻阳正和另外几个公子哥还有些女孩子坐在里面,房间里烟雾缭绕,不但有香烟的气味,其中似乎还掺杂着某些别的怪异气味,桌子上也摆满了各种酒和饮料,另外还有几个类似化学器皿的玻璃壶。
一见李梦阳来了,那个刘峻阳就晃晃悠悠地起身迎接道:&??q??;梦阳,怎么才来啊,你看这地方怎么样?这还要多亏王盼和他几个兄弟出的主意,才让我想到除了做健身之外这地方还能斗狗用,你不知道这玩意儿现在别的很多地方相当流行,我也算是咱们这儿的头一份了,以后这地方到晚上就由王盼来管理,你可要让干妹夫多捧场啊!&r?q??;
&??q??;别废话了,不是早就等了我嘛,你的狗呢?&r?q??;李梦阳不耐烦地问,刘峻阳闻听很轻松地答道:&??q??;早就准备好了,那你的狗呢?&r?q??;
&??q??;也带来了,就在门口!&r?q??;李梦阳应道,显然他指的是正守着门外的吴鹏等人,甚至还包括我,而那个刘峻阳见状似笑非笑地看向我问:&??q??;怎么,你不准备让你这干妹夫也活动活动,没关系,我这儿不禁止残疾人参加比赛,我还想着有机会让王盼跟他当面较量较量呢!&r?q??;
&??q??;峻阳哥,这事儿不急,会有机会的,而且我跟乐哥比划估计不会太好看,还是让咱们的兄弟们来玩玩吧!&r?q??;王盼在一旁很&??q??;谦虚&r?q??;地说。
我这时终于明白了,李梦阳为什么要我带几个能打的来,而他们口中所说的斗狗也不是指真的狗,而是在说人,像我们这样的人,毕竟在他们眼里我们这些下等人跟狗没什么区别。
此时李梦阳已经做了下来,在点燃一支烟后就一脸无所谓地问:&??q??;怎么个玩法啊,我见识少不明白!&r?q??;
&??q??;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派狗下去互相咬呗,不过鉴于你是客人,又是咱们这些人的头儿,这样吧,我让王盼派一个兄弟,你让何乐找三个,一打三,就当是场友谊赛,让你这边先熟悉一下,咱赌也别赌太大,就十万当付今天桌上这些东西的钱。&r?q??;刘峻阳也同样很&??q??;低调&r?q??;地说着。
李梦阳闻听眼睛转了转答道:&??q??;好吧,那就先试试,反正是闲玩!&r?q??;
可转过脸,当他走到我面前时却压低声音说:&??q??;三个打一个,我看他是抽傻了,告诉你那些兄弟给我往死他,赢了钱都是他们的!&r?q??;
对于这场荒唐甚至变态的游戏,我打心里反感,但却没法拒绝,只得向门外的吴鹏几个人交代了一番,虽然他们听后也有点儿发愣,但当听说打赢会有十万块钱,而且还是三个打一个后,吴鹏便拍了拍胸脯说:&??q??;放心,包在我身上,你就等着我拿这钱请你喝酒吧!&r?q??;
在吴鹏几个人下去后,王盼也从房间走了出来,在朝我很客气地点头致意了下后说:&??q??;乐哥,我知道你的兄弟都能打,所以你可要让他们手下留情啊!&r?q??;
&??q??;别这么说,咱们不都是为了哄别人开心嘛。&r?q??;我笑道,心里则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游戏,王盼则盯着我说:&??q??;不过,说真的,有机会咱俩还是应该切磋一下的,只不过不是在这斗狗的地方!&r?q??;
&??q??;放心,我不会给你这种机会的,你不够格!&r?q??;我也直视着他说道,话音刚落我就听见下面发出不小的响动,而房间里的李梦阳等人也都起身来到了窗口,此时王盼嘴角又泛起了一丝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