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集体唱衰
刚才在丁嘿等人面前，他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怒火，但是在李浩面前，他却不加掩饰。
只有这个上一世十年的兄弟，才是他真正的“内人”，再往外一圈，是CAMI，黄博，高兰chūn，再再往外，才是陈佳林，丁嘿等人。
“啸哥，要不要我帮忙？”李浩说“要不等会我找两人堵那鸭舌帽一顿去？”
“你也不嫌脏了手啊？”林啸笑了“你现在怎么一开口就打打杀杀？这一年变得多啊。”
“局势所迫啊……”李浩装深沉地长叹。
“行了，这事不用别人动手，自然有人会给他们上一课。”林啸拿出了手机，翻出一个从未打过的电话，忽然笑了“而且是让他们记忆无比深刻的一课。”
但是，当他拨通号码的时候，却发现电话无法接通。
尝试了几次，他关上了手机“看样子，他们还有一段时间好活。”
“现在怎么办？”
“不用急，该做啥做啥。他们要写，咱们拦得住？”林啸笑了笑“等这部戏上映的时候，我倒要看看他们要怎么收场。”
他说完，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CAMI姐。”林啸看了看号码接了起来“有什么事？”
“你还敢问我有什么事？！谁允许你放嘴炮的？！你知不知道这是自掘坟墓！”CAMI迎头就是一通痛骂。
林啸安静得等待一个暴躁的女人发泄完毕，才听她说“你知不知道宋清明发布了什么内容？”
“不知道。”
CAMI沉默了一下，才说“这是他接拍的第一部大陆片，也可能是最后一部。”
林啸眉头一皱，他可不认为对方会退出影坛，随即，他灵光一闪，问道“他要进军港台？”
“不是进军港台，我纠正你一下，他是驻足港台！”CAMI严肃地说“徐云山今天已经表明，下部戏，宋清明将会转移工作重心，从大陆到港台。几乎常驻那边。”
林啸沉默不语，对方这步棋，走得还真是妙。
“你有什么看法？”CAMI问。
“很老套的招式，却非常实用。”林啸叹了口气说“我没想到他会放弃这个和我一对一的机会，而是另外植根。”
“他去了港台，必定是拍爱情文艺片和偶像剧，通过这个拿到一些不重要的奖项。然后通过广告，影片风格的成熟化，再接拍一些动作片，完成‘男孩’到‘男人’的转变。虽然俗了点，但无数人都走过这条路，尤其是歌转影的人，不得不说，天光这条路选的非常正确。”
“而且，爱情文艺片和偶像剧在大陆基本都不怎么制作，反倒港台，特别是台湾是重要的出片方，既然他定了这条路，那肯定重心会转移到台湾去。”
CAMI正要开口，却听到林啸冷笑了一声“不过，这种不战而逃的姿态，倒还真是适合他。”
电话里传来了CAMI的声音“他这次说好听了就是走另一条成名路线，说不好听就是避战，高挂免战牌。如果没有你放嘴炮的事情，肯定他会被写得一文不值，但是你觉得现在记者们会怎么写？”
林啸沉默了一会儿才说“CAMI姐，你放心，我既然敢说，这部片子就一定能达到。”
“希望如此，对明天的报道，你得有个心理准备，好了，挂了，我还得去给你擦屁股。能堵多少报社的嘴就堵多少报社。”
挂上电话，一直没开口的李浩问道“宋清明要去台湾发展？”
林啸点了点头，失笑道“他既是伪君子，又是真小人，只要利于他发展，他才不会担心丢面子。”
“本来以为能堂堂正正地在大陆市场击败他，没想到……他竟然避战去了港台。”
李浩疑惑道“失去了大陆这样大的市场，那他也不足为虑了吧？”
“难说。”林啸摇了摇头“可以说，大陆是一个市场，港台是另一个市场，而且很多重量级的奖项都是在港台发布，大陆的艺人还要自己赶过去。让他一直在那边积累的话，再回来的时候，就不是现在的宋清明了。”
“他还会回来？”
“当然会。”林啸肯定地说“你想想他的xìng格，不把我们打压下去，他会死心？”
他眯起眼睛“不管怎么样，最后他都会回到这个战场，和我一决胜负。”
“走吧。”林啸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想这些也没用，咱们的名气，还不足以影响港台，什么时候到了刘得华，任逹华那种级数，就算他在港台，又能怎么样？”
“现在，考虑好怎么让玉观音冲上25%的大关吧。”
两人坐上公司的车，向着公司开去。
回去后，CAMI意料之外地没有找他们再谈话，25%，降价演出，这两个词已经不需要补救了，再补也没用。
第二天，娱乐杂志，昨天参加的电视台，几乎全部是选择了林啸25%收视率，还有降价演出为重点播出，至于宋清明明显的避战，几乎只有小报才会提起。
一直以黑林啸为己任的几家杂志，几乎都乐疯了，这么大的消息，他们哪有不拼命炒的理由？
“新人王降价演出，一集八千？”著名影评家张显民评论道“曾经，华谊一万五的橄榄枝，这位在第一年就斩落金长城奖的新人王没有接，而是选择了一个投资六百万的剧组，片酬只有八千！”
而一直与他针锋相对的国际影评家曹富礼，这次意见却惊人的一致，异口同声地表示不看好。
“这是在挑战业内的秩序！我已经可以预料到，他下一部戏不是无戏可拍，就是降到六千。”
“但是这并没有完，在昨天的发布会上，这位新人王竟然高喊出玉观音剧组收视冲破20%的豪言壮语，让我不得不怀疑他的动机。”
“如果是炒作，那么他无疑成功了，但是这种成功，是以他以后的道路作为代价。”
类似的评论，不止一家杂志，多家杂志都发表了类似的声音。
看电影的影评专家，甚至直说“这样一部全部新人挑大梁，投资不过千万，导演无名的电视剧，我真的看不出收视破20%的迹象。”
有的杂志采访了曾为林啸背过书的高兰chūn等人，而这次，就连陈佳林也只是委婉地说“在片子没有出来之前，一切都做不得准。”
赵微没有表态，她和林啸的绯闻还没有平息下来。
而在林啸的主页上，同样是议论纷纷。
“十一郎，你为什么会选玉观音！还放出了收视率25%的嘴炮？我对你太失望了！”
“想去年的十一郎那么风光，新人里无人可以比肩，但是今年初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如果说玉观音开价两万我认了，但是为了八千得罪华谊，天娱，值得吗？”
“哎……我还以为一名新的影帝会诞生，结果……”
但并不是人人都这么唱衰，论坛里，不少林啸的死忠仍在分辨，不过，他现在粉丝不多，还成不了气候。
一时之间，满城风雨，人人都知道了玉观音。人人都知道2000年的新人王，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金长城奖得主，放了一颗大卫星。炸醒了还在chūn节气氛之中的圈子。
天光里，宋清明看着杂志忍不住哈哈大笑。
“想不到啊，林啸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才像天光时候的你嘛。”他笑眯眯地看着杂志，上面正好写着林啸放嘴炮和降价演出的事情，足足占了一个专版。
“25%的收视率，降价到八千，这次就是神仙都救不了你！”他收敛了笑容，狠狠地说“你也有今天！我还以为你什么都能从我手里抢走，结果你也只不过如此而已！”
“等玉观音一拍完，你就等死吧。”他yīn沉地说“到时候，我会以前辈的身份好好关照关照你的。”
就在这时，徐云山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杂志问“消息看到了。”
“看到了，云山叔，这时他自己欠考虑。”宋清明微笑“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徐云山叹了口气“本来我很看好他的……算了，你收拾下东西，准备一下，过两天去剧组报道，这部戏拍完，看情况去不去台湾。”
对方的话，让宋清明一阵惊怒。
作为自己的经纪人，竟然看好别的公司的艺人？！而且言下之意还要看情况？是觉得对方能东山再起？
这种人怎么会是自己的经纪人？
宋清明暗地里咬了咬牙，点头道“云山叔，我知道了。”
整整一周，话题都是关于林啸的事情，他确实大大地提升了一下圈内人气，但却是不好的方向。
但是，他本人却丝毫不在意，天天揣摩着玉观音的剧情。
他知道，现在跳得越厉害的，比如那几家大杂志，两位知名影评，还有几位有名气的宿老。
这些人，到时候越难以收场。
玉观音，注定将会打破他们的“期望！”
过了三天，他接到了丁嘿的电话“三月中旬，玉观音正式开拍。在此之前，希望你和女主多交流一下。”
第184章：交流和开机
孙丽？林啸愣了一下，这才想起经过那天后，孙丽对他好像有些成见。
男女主角，是需要经常交流的，他们自然有彼此的号码，他想了一下，就打了个电话过去。
“林哥，你好。”孙丽的声音很平静，但仔细听却有一丝冷淡。
“有个剧情我想和你讨论一下，对了，丁导说开机改到三月中旬了。你收到通知了吗？”林啸直言不讳。
“还不是拜你所赐！”没想到，孙丽的倔脾气被勾起来了，没好气地说“如果你不提25%的收视率，会像现在这样天天丁导被人围追堵截吗？”
林啸沉默了一下，想了想还是直接开口了“那就没必要见面讨论了。”
“怎么？怕我不配合你吗？”孙丽冷哼了一声“前辈放心，只要是工作，我百分之百配合。”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没理解到我为什么会给你打电话吗？”
孙丽沉默了。
林啸没管她，继续说“男女主角，需要的是信任，切磋和交流，现在的我们做到了吗？我不知道你的演技如何，你也不清楚我的。大家都不知道要如何配合对方，如何在一些难的场景里面表现得更有张力。”
“是，我是放了嘴炮，但那是我对我们剧组有信心，而你呢？你这么继续跟我怄气，只会让能达到一级市场25%，全国20%的标准越来越远。”林啸不由自主地摆出了前辈的资格“说实话，这个电话是丁导让我打的，他不说，我还根本没有想到你会继续生这个气。”
孙丽继续沉默。
“你是一个非常厉害的演员，但是和自己整部戏的对手戏演员从不交流，你觉得这样能演好吗？演艺圈不是部队，演得不好观众就不会买账。孙小姐，你现在的身份不是军人，而是演员，就算你对我如何不满，但如果因此让丁导的戏出现瑕疵，我不会答应！”
孙丽终于开口了“我敬重你是前辈，但并不等于我赞同你说的话，这件事起因是你……”
“孙小姐，我们打个赌吧。”林啸打断了她“如果我能把你的戏带走，你就得不计前嫌地和我拍戏，OK？”
孙丽的傲气顿时就上来了。
她在的文工团，可是出过不少成名艺人的，她的演技受到前辈的指点，在整个文工团都数一数二，涉足演艺圈，别看她是个新人，但二线演员她都不看在眼里。
现在竟然被一个只出道一年多的新人挑衅？
“OK，我答应你。”孙丽咬牙说“不管我们的第一场戏是什么，只要你能压到我的戏，我绝对既往不咎！”
“这是演员分内之事。”林啸淡淡地说了一句，挂上了电话。
电话那边，林啸沉思着，孙丽的xìng格喜恶分明，偏偏立场感又强，对待这样的对手戏演员，最好就是先说服对方，然后再一点点地扭转观念。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这次，孙丽偶尔会来电话讨论一下场景，其他的时间，他和李浩窝在房间里，天天给他讲戏。
开始只有李浩一个人，后来汤维也提出了要学习，那就不能再在两个男人的房间了，CAMI特地批了一件房给他们，让他们好好做准备。
这段时间，玉观音的词语一次次地出现在各大娱乐报纸，杂志，网站，热门地邪乎。但是与其相对的，却是整部戏的剧组都完全沉默下来。别说导演主演，就连配角都看不到一个。
丁嘿和佀海严，已经觉得自己肩膀上的压力更重了。
之前做好的一些设定，剧本，他们重新一处一处地细抠起来，佀海严经常彻夜不眠地思考剧情，丁嘿则一门心思扑倒导演的手法上。
而剧组的人，工作全面铺开，就连招群演，都是悄悄地招，只通知了几个熟悉的穴头，让他们低调带人来。
不知不觉之中，时间就来到了三月十号。
时间进入了初chūn，林啸三人反复地啃着剧本，甚至林啸自己做对手给李浩，汤维配戏。一段时间里，两人的水平都有所提升。
十五号，就将进行玉观音的开机仪式。今天已经十一号了。
就在这天上午，林啸接到了一个他等了很久的电话。
“找我有事？”对方问。
他看了下号码，是一个不知名的号码，但对方的声音，他却忘不了。
“是这样的……”他把事情说了一遍。
“有这种事！”对方震怒了“你为什么不早说！”
不等林啸开口，对方就问“你们再那里拍戏。”
林啸考虑了一下，虽然现在地点没有说，但他也知道是丽江附近了。
“丽江。”
“可以了。”说完，对方就挂掉了电话。
虽然只有简短的几句话，但是林啸也听出了对方隐忍不发的愤怒。
放下电话，他陷入了沉思。
经过上次那场DV事件，他以为不会再和对方有所交集，没想到，居然在这个剧组又遇到了他们。
能看到他的合约，而且有心捅出这件事的，除了徐自姚不作第二人想。
“徐经理，既然你不想让我好过，我也送你一份大礼吧。”
第二天，一辆车就开到了华夏门口。
“小林，小李，小汤。”佀海严从车上走了下来，微笑着朝早等在公司前的三个人招了招手“走吧，今天就赶到拍摄地点。明天收拾一下，后天熟悉下环境，大后天，玉观音就正式开拍了。”
一行人到了机场，佀海严才笑着拿出了三张机票。
“拍摄地点是丽江一带。高兴了吧？”
“丽江？”显然，最高兴的是汤维，如果说中国有几个地方说起来就能想到“美”的，丽江肯定是其中之一。
“好地方，我还没去过。”李浩也颇为兴奋。
这一段行程，足足好几个小时才到，从丽江机场下飞机，汤维就深呼吸了一口“好清新的空气。”
“是啊，这边天气特别好，你看天空，也要比běi jīng那雾蒙蒙的天空蓝上一些。”佀海严也说。
汤维兴奋地答应，但忽然就收敛了笑容。
“怎么了？”她的反应被众人都看在眼里，大家不由得问。
“没什么。”汤维感慨地说“我现在半工半读，以前只能在片场外等着机会……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能跟着剧组走南闯北……”
说着说着，她声音都有了一丝哽咽的迹象，林啸正准备劝劝，汤维却已经稳定了情绪，向着佀海严鞠了一躬“谢谢老师给我这个机会。”
“谢谢李哥的关心，还有……”她转过身对着林啸，没有鞠躬，而是认真地说“谢谢林哥的提拔。”
“先别感慨，演好这部戏才是最重要的。”佀海严笑着说“这可是你的出道作啊。”
机场外有剧组专门的车等着，他们出了机场，就被拉到了剧组。
剧组是在离丽江市区还有不远的郊区，一般剧组拍摄，室内镜都是找个室内就拍了，除非室内能看到什么标志xìng建筑，才要特别去取景。
特殊的场景，比如迪吧，酒吧，等等，都是随遇而安。
玉观音大多数场景都会在丽江，大理附近，所以他们的室内镜头，也大多就在这里拍摄了。
接下来两天，大家都在休息，群演也到了，显然很振奋。
十四号傍晚，导演请各位主要演员和工作人员吃了顿饭。
饭桌上，李浩悄悄地对林啸说“气氛很凝重啊。”
“不过也很有斗志。”林啸笑着说。
25%的收视率，就像压在身上巨石一样，虽然艰苦，却更想把这块巨石撬起来。
“我可是第一次和你演戏。”李浩笑着说“可要手下留情啊。”
“我不会放水的。”
第二天傍晚，吃过晚饭，所有人都聚集在了片场中。
里面已经摆好了桌子，摄像机，照例盖着红布。由于远在丽江，而且声明了严禁记者跟拍，周围非常安静。
丁嘿和佀海严首先点燃了三柱香，虔诚地拜了拜。
“预祝玉观音收视长虹。”佀海严插上了香。
丁嘿沉吟了一下，坚定地说“预祝玉观音突破25%大关！成为电视剧经典中的经典！”
所有人都没有开口，这句话从林啸嘴里说出来，和丁嘿嘴里说出来，
林啸说，可以代表是自己的观点，但是丁嘿说，就是全剧组的目标！
“丁导认真了啊。”何闰东感叹地说“男主随意说的25%，真的当成了目标。”
“这是所有导演和演员的目标。”孙丽目光中闪耀着斗志，看着丁嘿的背影。
开机，本应是满场喧哗，但玉观音的开机，则针落无声。
每个人都郑重其事地上香，自从丁嘿说出那句话后，25%的收视率已经成为了整个剧组的目标。
当红布掀起时，丁嘿再次重申“这部戏，将是我第一部打破25%的戏！但却不是最后一部！”
鼓掌声都没有，但每个人都感觉热血在胸中沸腾。
“玉观音！开机！”
“第一场！各小组准备！”
林啸肃容以待，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第一场就是他和孙丽的对手戏。
原版玉观音中，第三集杨瑞撕掉孙丽衣服的戏！
孙丽挑战的目光已经看了过来。
第185章：和熹贵妃的对手戏（一）
电影电视拍摄，有几个大家都熟悉的办法，为了统筹时间，也为了节约资金。
拍摄先后无顺序，什么地方拍什么戏，不是顺着流程来，而是看那个地方适合拍哪场戏。也就是说，同一个地方的戏要一起拍完，更有甚者，机器同一个角度的戏都要一起拍完。
而这些打乱了的场次，都被场记板记录下来，到时候要剪切的时候再核对。
先拍什么镜头，后排什么镜头，和剧本的走向根本没多少关系，唯一有关系的，就是演员的档期，所以，才有一部片子需要几个演员拼档期，都调到了一起才能拍摄。
林啸他们这场戏，就是原版中前期的一场，但绝不是开头。
在丁嘿他们的计划中，玉观音的开头是富有都市气息的，要回到běi jīng拍摄。
随着导演的一声令下，整个剧组都忙碌了起来。
美工组，摄影组，是拍摄现场除了导演以外最忙碌的小组。当听到准备的时候，连忙拉着林啸和孙丽去化妆，换衣服。而摄影组的掌机，副摄影师，助理都开始指挥着机械员推机器。灯光师和助理则调试起需要配合夜晚的灯光。
拍摄地在剧组不远的一条小巷，之前已经被丁嘿为了拍第一场特地装饰了一下，为了配合所有剧组都极为看重的第一场戏，他们的开机地点就在附近，只等两人化上妆就可以直接开拍。
化妆的时间不长，而且是现场化妆，20分钟左右，两人都站了起来，目光再次交错。
孙丽画的是淡妆，如同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她的目光中，充满了自信和挑战，她就不相信，自己在文工团磨练了这么久，一个快要到第二年的人能把她的气给压住！
这名rì后红极一时的熹贵妃，从出道开始就自信满满。
林啸微微一笑，第一场，是开门红，他已经决定要在第一场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他眼前视网膜上，已经看到了二级系统的影帝级药水。虽然价格让他很是肉疼，但是这也算用到了刀刃上。
签约金的钱，就这么没了啊。他叹了口气，接过道具组递过来的车钥匙，和孙丽一起走进了车里。
开机仪式刚完，所有人都围在了周围，李浩，何闰东，范玮……以及一些群演，当然，群演只有远远地站在最外围，他们连龙套都不是，开机仪式都不可能有他们的位置。
“这个新人不简单。”范玮忽然说。
何闰东愣了愣“哪个新人？林啸还是孙丽？”
“当然是孙丽！林啸都是第二年的人了。”范玮笑道“她一点都不怯场，而且充满自信。我很好奇她的演技到底如何。”
对这一场戏充满期待的，远不止他们两人，丁嘿和佀海严的目光也一刻没有从两人身上移开。
“你说，孙丽和林啸对戏，怎么样？”佀海严问道。
“那可是你挑的人。”丁嘿笑了笑“你当时不是排了好几个人，甚至还有很多二线艺人才定下来的她吗？”
“是啊。”佀海严也感叹了一声“别看她是个新人，但是演技真的很可怕，一点都不输二线艺人，部队还真是培养人才的地方。”
“那依你看，他们谁会更出彩一点？”
佀海严思考了一下，摇摇头说“很难说，林啸的演技咱们都看过，惟妙惟肖，不过我觉得，如果是以他当时的状态来演，就算胜也是险胜，压不住孙丽出风头。”
“两人可算是棋逢对手，伯仲之间。”
车启动了起来，开到拍摄地点要几分钟，这个场次的开始就是两人开车，杨瑞从车上下来。
这段时间，林啸在脑海里回忆着，他不是在回忆玉观音的剧情，而是回忆佟大卫的演技。
在他看来，佟大卫和李亚朋都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演出的人物灵xìng不足。或许和他们憨厚的长相有关，不过他的观点，两人演绎的角sè都略显木讷。
这部戏里，杨瑞本身是一个顽主，一个花花公子，但是佟大卫的刻画并没有演出那种浪荡子的气氛来，反而把痴情的一面演绎得相当不错。
但是这样做，就少了一个心变的过程。戏里，杨瑞是从一名花花公子到痴情人的转化，这个心变没表达完美，人物就略显单薄。
他要演的，是一个不同的杨瑞，一个比佟大卫饰演的杨瑞更浪荡的杨瑞，不仅要花，还要纨绔！
“玉观音，第一场，开始！”
随着场记板“咔”的一声，全场寂静。
车缓缓开了过来，灯光师的灯光也偏了过去。
“请问，是否要购买影帝药水。”
“是。”
“滴……”随着一声轻响，第二次服用辅助药物的林啸，再次感觉到自己经历了第一次的情况。
眼前能看到一切，身体却不是自己的，就和灵魂出窍一样。
所有摄像机里面，都看到了林啸忽然瞄了孙丽一眼，眉毛微微一挑，嘴角半翘了起来。
但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回复了平静。
导演椅前，丁嘿和佀海严对望了一眼，这个细微的表情，只有用摄像机才能看到！其他人因为太远，太晚，又被车挡住，没有镜头的说明，他们看不到这一丝变化。
至于孙丽，开始的安心一直是“怯怯”的感觉，她都低着头，也没看到。
“老丁，看到没有？”佀海严问“谁给他讲的戏？”
“是副导。”丁嘿眼睛紧盯镜头“你知道，讲戏我们只会告诉他们需要一种什么效果，动作，甚至台词都会现场发挥。”
“他……他刚才这个表情，很不错啊……”佀海严有点愣愣地说“看他资料，也是平常人家的孩子啊，按道理没接触过这类圈子……刚才那个表情，我就像看到了其他官二代一样……”
“先看看，也许是一时的神来之笔。”
车已经开到了指定的地方，安排的场务连忙做着收拾，示意他们停车。
“谢谢。”孙丽低着头，从车里走了出来。
“等等。”林啸忽然开口了，目光深沉地看着她，近乎全神贯注。
孙丽心猛然间动了一下，这是剧本上没有的台词！剧本上，她转身离开，杨瑞默默地看着她走出车外。
而且刚才讲戏，走位的时候，他都没有说！
竟然临时想到新场景了？
“这怎么回事？”不光她吃惊，几名掌机助理都吃了一惊“没这句话吧？”
“愣什么！继续拍！”掌机只看了丁嘿他们一眼，看到对方眼睛鼓得像鸡蛋，却没有喊停，立刻示意副摄影师不要停。
丁嘿一边盯着镜头，一边喃喃地赞叹“可以啊，这小子，几秒钟一个表情一句话，杨瑞这人花心的xìng格完全被凸显出来了。”
孙丽的惊讶已经过去了，她强压下心神，低着头问“有什么事？”
林啸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对待情人的柔情，但上翘的嘴角，不太安分的眼睛，却显示他内心并不那么专情。
沉默了足足两秒，他才轻声说“没什么。”
“哦。”孙丽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却让她刚平静的心再起波澜。
刚才一直低着头，没看对方的表情。但是现在这么近距离的注视，她忽然感觉，自己有危险！
那种危险，就像野兽的直觉一样！准确地说，她不是感到孙丽有危险，而是安心有危险！
这种yù说还止的暧昧，略带挑逗的眼神，活脱脱一个正在追求女人的男人，但却并不安分！
紧接着，她就感觉到了孙丽的危险！
在这种几乎完全还原的场景下，她竟然一时找不到下一步如何应对！
气场被压了。她有点瞠目结舌地愣在座位上。
这才多久？才不到二十秒的戏，自己一共五个字的台词，还有一个字是自己临时发挥的，竟然不知不觉就跟着对方的步伐走了！
“CUT！”丁嘿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了起来，她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啸。
丁嘿和佀海严，此刻已经燃烧起来了。
这场戏，很显然林啸的气氛在带动，而孙俪几乎被压到无形！任何看这一场的人，目光只会追逐在林啸身上！
演的太好了！但是这样的好，却造成了一个大问题。
男女主角，男主角竟然不着痕迹地把女主压成了隐形人，这后面对戏要怎么演？！
“丁导。”两人从车里出来，孙俪深深地看了林啸一眼，转头对丁嘿鞠了一躬“对不起。”
“没关系！没关系！”丁嘿搓着手站起来说“你两过来一下。”
两人走过去，刚坐下，丁嘿正要开口却犯难了。
怎么说？夸林啸，那就伤了孙俪的自尊心，他可是知道这名部队里出来的女子善恶分明，自尊心很重。
他想了一下说“林啸，你可以压一下自己的演技，这是两个人的戏，不是一个人的。”
“我知道了。”
“孙俪。”丁嘿沉思着说“这个卡不怪你，毕竟刚才临场发挥了一下，但是你要记住，安心现在是一个表现地很平静，害羞，怯生生的女人，你往这方面想就好了。”
“嗯。”
而场边，许多人都议论了起来。
“怎么卡了？挺好的啊。”何闰东疑惑，他是想看看两人的演技，毕竟自己rì后和对方的对手戏不少。
范玮却看出了一点苗头“我也没看出问题，但是这样卡，只有一个解释。有人太出境了。”
“是谁？”何闰东惊讶，平常的出镜，只要不是太狠就过了，导演都喊卡，那么肯定是一方已经压得另外一方气势乱了！
“不知道。”范玮眯起眼睛说“太远，太暗，看不清楚，不过，我想我们很快就知道了。”
第186章：和熹贵妃的对手戏（二）
再次讨论了一下剧情，丁嘿才喊了ACTION。
孙丽这次打起了百分之两百的jīng力，刚才的惊鸿一瞥，她立刻知道对方绝不是那种名气够实力不足的演员，相反，对方的实力深不见底。
刚才短短几秒，自己都没有察觉就被带走了气势，让她恍然有一种和影帝对戏的感觉。
“好强悍的演技……恐怕那些一线艺人也莫过如此。”
她继续低着头，但是每根神经都敏感到了极致。
几句对话，瞬间就过了。林啸再次说道“没什么。”
“哦。”孙丽平淡如水地说。
不过，她没有动，在她看来，这种暧昧的气氛，正是无声胜有声，凝固一下最好。
“很好的悟xìng。”林啸心中也暗赞，如果她立刻起来，就表明她对杨瑞一点心都没有，但其实此刻她刚和对方吃了顿饭，立刻起身就反常了。
过了大约一秒，她才静静地站起来，走到车外。
就在她刚打开车门的时候，下一句话差点让她再次CUT了！
“路上小心。”
很温柔的话，她看不到后面林啸一只手趴在驾驶位上，一只手趴在方向盘上的动作，而这个动作，获得了镜头前所有人的齐声暗赞。
太自然了，每一个动作都表明，这绝对不是那种走甘于平淡感情的人，但此刻偏偏又满腔温柔地对孙丽道别。
“难怪有影帝帮他背书……”佀海严暗叹“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几个镜头浑然天成，这……简直就像在看一场情侣现场版……”
孙丽压下有点波动的心，背对着林啸，微微点了点头。
她走到铁门前，轻轻推了推，却发现铁门锁住了。
她不甘心地晃了两下。
这个镜头，本该落在她身上，丁嘿却忽然对着林啸打了个手势。
掌机镜头拉过去的时候，也是一愣，这时候，计划里完全没有林啸的镜头，但对方居然摸着下巴，笑了起来，眉毛标志xìng地挑了挑。
这脱离剧本了啊！他心里埋怨，这里应该要几秒？没人给他说啊！
他只能按着自己的直觉来，硬生生在孙丽的全镜中插入了林啸那个表情。
“安心。”林啸收敛了笑容，脸上再次变化为诚恳，从车里走了出来。
“仔细看。”外面，范玮和何闰东都提起了目光。
汤维的眼睛一直落在林啸身上，李浩也是，他们都想看看，这一年被称为新人王的人，到底和自己差距有多大？
孙丽没有理他，继续晃起了铁门。
“要不……”林啸忽然从背后抱住了她，声音仿佛是在呢喃，用低不可闻，略带沙哑的声音说“今晚，去我那里住吧？”
他轻轻吻上了孙丽的秀发。
就像情人的耳语。
“啪！”“CUT！”
孙丽愣了，林啸愣了，所有人都愣了，丁嘿更像石化了一样。
林啸吻上孙丽头发的时候，孙丽毫不留情地转身一个响亮的巴掌。
“对不起！”孙丽马上反应了过来，第一次脸红了，雪白的皮肤上飘起两朵红晕“对不起，林啸，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我……我没想到……”
林啸苦笑，捂着火辣辣的脸“没想到我中间省略了一段话吧？”
孙丽低着头，轻轻点了点头。
本来按照剧本，这句话之后，还有一句“你看门都关了，你进不去，还能去哪？”
孙丽回答“不关你事。”
之后才有这个拥抱。
但是林啸直接省略了其中一段，孙丽又是第一次拍戏，而且抱得这么暧昧，她几乎是条件反shè地就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汤维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了。
“哎，汤维，你不看了？”
“不看了。”
除了她之外，剧组的人都议论起来。
“导演，没法弄啊！”首先叫苦的是摄影师“这就一分钟的戏，居然几次不按按剧本，这要怎么办啊？”
“是啊，我们镜头是跟谁啊？要不两人都拍，后期剪吧。”
丁嘿也是哭笑不得，刚才的气氛，实在是太好了，如果不是周围的机器在提醒他，他都甚至以为这是情侣纪实。
直到孙丽响亮的一巴掌，然后连忙道歉，他才反应过来，我他妈的是在拍戏啊！
“来，再过来一下。”他苦笑着说。
场边，其他的演员也悄悄讨论起来。
“很明显了，林啸压了孙丽的戏。”范玮说“刚才孙丽没反应过来就能说明了，她的节奏被对方带着走，对方每一个看似随意的举动，她都要全力应付，一旦超出她的反应之外，就CUT了。”
何闰东没回答，只是看着场上的两个人，陷入了沉思。
这次丁嘿的讲戏，足足说了十多分钟。但是说完，他并没有说立刻开始，而是对两人说“林啸，你和孙丽交流一下。”
两人点了点头，走到旁边，孙丽再次诚恳地说“对不起。”
“真的不用，拍戏而已。”
孙丽脸红了起来，自己可是被卡两次了。而且错误都不在对方，是自己没有跟上节奏。
刚才丁嘿大叫可惜，那组镜头她也看了，确实比预定的更有张力，但是，却被自己一巴掌扇毁了。
她拿过一张洗脸毛巾，沾了沾水，歉意地说“还痛吗？要不我给你擦擦？”
“不用，过会儿就好了，我们先拍完这场戏再说。”林啸摆了摆手。
没想到，孙丽竟然沉默了，过了几秒，她忽然鞠了一躬。
“你这是干嘛？”
“是我太自信了。”孙丽低头说“你说得对，就算发布会你做得再不对，我也不该因为这件事影响到电视的质量。”
短短一分钟，被卡两次，任何演员都不会好过，而且这两次还是因为自己没跟上节奏。
她对林啸的看法，已经在看过刚才的镜头后完全改变了。
看的时候，她的震惊就没有停过，原来，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对方竟然有如此高水平的发挥。
那种镜头，导演舍不得剪，但是不剪她就没影子了。
这还是个第二年的人吗？她第一次对林啸好奇了起来，对方到底是怎样磨练出这种水平的演技的？
可惜，戏里没有影帝，否则能从这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戏里看出更多的出彩点，甚至击节赞叹。
又过了十分钟，第一场再次开拍。
虽然没有一次过，但是场中从导演到掌机没有任何一个人不满，刚才林啸的发挥，让他们看到了更大的可能！
“杨瑞会活过来。这才是我心目中的杨瑞。”对角sè感情最深的佀海严毫不吝啬自己的赞叹。
当孙丽再次上场的时候，少了一分斗志，多了一分圆融。
她的心结解开，这场戏并不是为了单纯和对方彪戏，而且她现在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是那个人的对手。
这一场，在她心中已经变为了玉观音的开门红，她必须全力以赴地演好！
前面几个镜头，这次是一次过，林啸有点邪气的笑，那些通过肢体表达语言的小动作。加上孙丽完全放开，镜头感竟然出奇地好。
很快，就到了林啸环抱着孙丽的镜头。
“要不……今晚就不要回去了吧？”
“不……”孙丽微微动了动，两道秀眉皱了起来，正当她要说下去的时候，忽然发现对方把她转了过来。
老版玉观音上，佟大卫这个转很慢，而林啸这里，却是急火火地，就像一个肖想了太久的痞子。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对方的嘴唇就毫无征兆地吻了下来，雨花一般落在她的脸上，鼻子上，甚至……嘴唇上。
林啸自己都吓了一跳，现在他的行动他控制不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又要被打了。”
与此同时，丁嘿猛地打了个手势，镜头顺着就拉到了孙丽脸上。
对方的脸上，是茫然，惊讶，两只好看的眼睛瞪得溜圆。
“好厉害！这个反映，演得太真实了！”佀海严不由得由衷地赞叹。
“不对！”丁嘿嘴里在笑，眼睛却瞪得比鸡蛋还大，死死咬住镜头，不肯放过一丝“这不是演的，她是真的吓到了！这是百分之百的原本反映！”
“效果出奇地好啊！你看她的手，刚才还放松，瞬间握紧，又放松，显然又想给林啸一下，马上醒悟过来还在拍戏。”
“千万不要出状况，这场戏，太棒了！这种超自然的反应，比演出来的好一百倍！”
片场中，孙丽只愣了不到两秒，立刻尖叫起来“杨瑞！杨瑞你干什么杨瑞！”
林啸不回答，只是加大了力道。
孙丽拼命地躲闪，嘴里尖叫着“你放开我！杨瑞你喝醉了！”
一个强硬，一个反抗，孙丽陡然发觉，自己不知不觉之中竟然用上了全力！
此刻的她，就像落入蛛网中的虫子，只能顺着对方的安排去走，而且自己还不知觉！
“好可怕的演技……完美把握气氛……”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立刻完全投入进去，疯了一样推着林啸。
推开后，她挣扎着朝外面跑去。
“安心！安心！”林啸在后面不甘心地追逐着，脸上是一种恼火和不甘，声音绝不像原版那样“忠厚”地呼喊，而是嘶哑地高呼。
“安心！你别跑！”
“加台词了。”佀海严和丁嘿对视一眼，全神贯注地看了下去。
“我对你怎么样还不知道吗？”
丁嘿手一摆，镜头上出现了林啸因为老羞成怒而有点狰狞的脸“你为什么要跑？！我对你不够好？！”
“既然要拒绝为什么又和我去吃饭！”
几句高亢嘶哑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
第187章：和熹贵妃的对手戏（三）
“厉害！”周围的人也完全惊呆了。
“牛！”范玮毫不客气地竖起大拇指“每个镜头，其实都有它自己的高cháo，但是能把这种高cháo演出来的，在短短几分钟里营造出这个高cháo来，就是影帝级的手段！”
“敏锐的捕捉能力，完全的投入，jīng湛的演技，缺一不可！”他激动地说，忽然长叹了口气“现在的新人怎么可以达到这一步？多少人终其一生也只能触摸门槛……”
“范老师，你说这是影帝级的演技？”旁边拿的何闰东，杜原，方斌都狠狠吃了一惊。
影帝是什么，代表着演艺行业的至高荣誉，每一个公司坐镇的资本！
可以说，没出过影帝影后的公司，就要比别人低一等！有时候，一两个影帝就能撑起一个公司的声誉！
“毫无疑问。”范玮笑着说“我算明白了，为什么高兰chūn那批老戏骨会为他背书。这种演员，前途无量啊。”
几句越来越高的声音，到了后面几乎变成了压抑的咆哮，整个片场针落可闻，竟然在无形中被这海浪一般积累爆发的感情推到了至高点！
丁嘿和佀海严，掌机感到喉咙发干，这组镜头，完全可以媲美电影！
林啸的发挥，气氛的把握，对另外艺人的带动，对角sè的理解，简直是殿堂级！
他们现在心中都在祈求，千万不要出问题，这场戏，一定要在最完美的情况下结束！
丁嘿的手已经交错了起来，骨节被夹地发痛都没留意到。佀海严出气如牛，同样毫无知觉。
“不要！你放开我！”孙丽的声音又急又气，整个气场，她几乎都忘了自己是安心，只感觉自己就是快要被强暴的孙丽。
“你听我说！”林啸眼睛都红了，腮帮子上的肌肉都在抖动，狠狠拉住了孙丽的外套。
猛地一拉！
“刷拉！”外面的外套落了下来，露出孙丽浑圆雪白的双肩。
就在同时，孙丽银牙一咬，一个转身，腿扫了个半圆，高抬腿狠狠地踢向林啸的脑袋！
“啪！”
丁嘿再一次愣住了，佀海严呆若木鸡，李浩眼睛都快凸出来了，范玮嘴巴大地能塞下一个鸡蛋，其他人没有一个不是震惊地站在原地。
他们惊讶的，不是孙丽那个惊艳的后掀踢，而是林啸竟然被正面踢中了！
但是，片场中的两人就像疯狂了一样，孙丽现在脑袋里完全就只有剧本！
她记得，下面是自己摆出格斗式。而完全忘记了刚才几乎是全力踢出去。
想法刚划过，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摆好了架势。
而惊讶，还没有结束。
中了一记重踢的林啸，“砰”地一声摔到了台阶上。
不是假摔，是真摔！甚至很多人都看到了对方和台阶来了个亲密接触。
“CUT！过了！”
就在同时，丁嘿如梦方醒，立刻大喊一声！
“快！快去看看！人呢！场务呢！医生呢！妈的，来人！”这声过，如同一声chūn雷，把所有人都惊醒了过来，佀海严立刻红着眼睛高喊。
孙丽震惊地站在林啸面前，对方正揉着已经发肿的脸从地上站起来，而鼻子居然流出了鼻血！
敬业！
她心里第一次对眼前的人生出敬意。
这种敬业的态度，她自问做不到，哪个艺人不是照顾着自己的脸，这是吃饭的本钱。而对方为了片子居然真摔下去了！
看着林啸青肿的脸，鲜红的鼻血，她心里忽然一颤，没有不好意思，而是真正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林啸痛苦地揉着脸，开玩笑地说“你在部队是不是经常练这招……兹！”
一说话，就扯得脸上肌肉疼。
这时候，李浩，丁嘿，佀海严和现场医生已经赶了过来，看到林啸的伤势，全都吃了一惊。
“快！快，赶快包扎！”
医生连忙看了看，包了两块纱布，才说“没大事，休息两天就好。”
“那就好，那就好。”几个人这才松了口气。
“啸哥，你没事吧？”李浩关心地问。
林啸摇了摇头，苦笑“这几天恐怕要你照顾我一下了。”
“当然！”
其他人也围上来了，丁嘿看了看大家，忽然板起了脸，第一次当众训人了。
“孙丽！你怎么搞的！脸是艺人吃饭的东西！你怎么能下这么大的力气？至少给我们说一声啊！林啸伤得这么重，这接下来的戏怎么拍？！”
孙丽脸红了起来，朝着丁嘿恭敬地鞠了一躬，诚恳地说“丁导……真的很对不起，当时……当时的气氛，我……我……”
看到她吞吞吐吐，丁嘿忽然恍然大悟，但是这个结果却让他倒抽一口凉气“你……你忘记了是在拍戏？！”
孙丽脸更红了，低着头点了下头，才轻声说“那一脚……完全是本能反应，那种情况很奇怪……真的就是个人的反应，导演，我不是有意的。”
这句话出来，却没人敢接话了。
孙丽入戏了，完全入戏了。这样做无可责怪，而且他们就连外场的人都感觉得出来，那一场的效果惊人的好。
但是，她的入戏，却是被林啸带的。可以说，林啸不停地高声追问，逼迫，已经把她逼到了悬崖的边上，而最后毫不留力地一拉，让孙丽最后一根理智线断掉了。
是什么程度的演技，才能把对手的演技逼到这一步？！
而且是在对手毫无知觉的情况下？！
何闰东忽然觉得浑身发冷，看向林啸那张青肿的脸，忽然感觉到一丝寒意。
强得超乎想象！就像怪物一样！
范玮等老演员也沉默了起来。
只有林啸在苦笑，自己把对方逼到爆发，结果受伤的是自己，算不算自作自受？
“先扶林啸去休息。”丁嘿连忙圆场“小孙，以后千万注意留力，林啸的医药费，你……”
不等他说完，孙丽就抢着说“当然我出。”
“剧组可以付，不过我觉得，还是你表示一下好。”丁嘿很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今天这场戏，对你的帮助可以说你想不到的大，你现在还感觉不到，回去消化一下，第二场你就知道了。”
“散了吧，今天就这一场，明天正式开拍！”
所有人都怀着复杂的心情散去，孙丽没有走，来到林啸身边，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
“都说了演戏不用说对不起。程龙大哥还亲自上阵呢，我没那么娇贵。”林啸想挤出一个笑容，却发现脸上肌肉又抽痛起来。
孙丽咬着嘴唇，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小李子，起驾回宫。”林啸开了个玩笑。
“嗻。”
“靠……你轻点，我还有点头晕。”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丁嘿和佀海严心中满是压抑不住的亢奋。
“老丁，我曾经听别人说……三等演员，得过且过，二等演员，和戏一起过，一等演员，带着戏过。你说，他属于哪一等演员？”
丁嘿笑了起来“佀编，写戏你是高手，但是演员就得问我了。照我看，他哪一等都不属于！”
“不可能！”佀海严坚决地说“刚才的演技，我敢说我当年永不瞑目拍成电视的时候，陆翼都差得远！”
“佀编。”丁嘿靠了过去，脸笑得和菊花一样灿烂“你知不知道，这就是艺人一二三线演技的划分标准。但是在这之上，还有超一等演员，就是顶级艺人，俗称影帝。”
“他们能让整个剧组都跟着他过，能盖过别人的风头，哪怕是配角也极为抢镜，更可以不动声sè地把一些瑕疵桥段变得出彩。”
“这，就是影帝级的手段。也是十多年演艺生活的积累。演技，经验，缺一不可。”
佀海严难以置信地说“你的意思是……”
“我就是这个意思。”丁嘿终于哈哈大笑起来“咱们居然用八千请了个影帝级的艺人！哈哈哈！实在是太赚了！”
如果他知道5%的分红是多少，恐怕已经笑不出来了。
“不可能吧？”
“我有必要骗你？佀编，咱们就偷着乐去吧，哈哈哈！”
这些话，林啸自然是听不到了，他被李浩扶到了宿舍，“随军医生”又看看过两次，说明天打吊瓶消炎，就走了。
他刚走不久，门就响了起来。
“请进。”
们打开后，居然是汤维，她还提着一个保温桶。
“林哥，你没事吧？”她走到床边，看了看林啸肿的老高的脸，不由得轻声说“那个孙丽，下手也太重了……我给你带了点宵夜，不是辛辣食品，你好好休养下。”
“我呢？”李浩故作不满地说。
“呃……我下次专门请李哥。”
她没有多呆，看到林啸没事，她就离开了房间。
李浩看着保温桶，忽然叹了口气。
林啸疑惑地看着对方。
李浩苦笑了一下“看到你的表演，我才知道差距有多大。有点灰心而已。”
林啸努力挤出一句话“做自己，这部戏是你的机会。”
李浩笑着摇摇头“都是歌转影，以前只听到别人说你演得好，自己看到才知道，我以前演的偶像剧，真是……不能叫电视。”
“不要多想。”
李浩笑了笑，没接着说下去，反而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啸哥，你有没有觉得汤维对你有点意思？”
第188章：挑衅
“有意思？”林啸倒没注意，仔细想了下，本来想笑，却发现脸上受伤的地方扯得生痛，挥了挥手，示意不想说。
陪了林啸一会儿，李浩也走了，过一会儿又回来，拿了几本书。
第二天晚上，丁嘿和佀海严过来了。
丁嘿一脸兴奋的红晕，一看到林啸就笑了起来。
“小林，你现在可是演员的兴奋剂啊。”
“怎么回事？丁导？”休息了一天，他开口说话基本没问题了，只等肿消下去就可以接着拍。
“今天每个演员基本都憋足了劲在演。”丁嘿大笑道“你没看那个劲头，好几次我们都说可以过了，他们还不满意。孙丽今天和何闰东的对戏，她们两人都要求重拍。全天的戏下来，很多镜头的演技都可以媲美电影了。”
“你可是被大家当成了目标啊。”
“这是个好的开始。”佀海严也很高兴“可以说是托了你的福，昨晚你带给他们的震撼太大了。今天大家都卯足了劲。”
由于林啸伤口还没好，他们也没有多呆，把带来的水果放下就走了。
他们刚打开门，就愣住了，门外站着两个极不合时宜的人。
前面的是西装革履的徐自姚，后面跟着一个很面生的胖子，丁嘿想了好久，才想起这胖子好像是剧组的一个小场务。
“徐经理，你会亲自来探望一个艺人，真是少见啊。”佀海严首先沉下了脸，丝毫不加以颜sè。
“哪里哪里，这是我的职责。片子卖好了，我才能更进一步。”徐自姚笑得如沐chūn风。
丁嘿收敛了笑容，悄悄带上了门。
他严肃地说“徐经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和小林有点过节。但那都是上部戏的事情，我不希望你把纠纷带到这部戏来。”
徐自姚微笑道“丁导，你也cāo心得太多了，我怎么会和一个小辈一般见识？我只是听说主演受了伤，过来看看而已。如果你们不喜欢我们见面，那我就走？”
丁嘿和佀海严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半告诫半提醒地说“徐经理，林啸是这部戏的灵魂。我想你也看到今天片场的气氛了，我希望你不要做对剧组不利的事情。”
说完，他和佀海严就一起离开了。
“还真把自己当角sè了。”两人刚走出不远，钱仲就嗤笑“没了投资，他们拍个屁。”
“人啊，总是有权利的时候就高看自己。”徐自姚淡淡地说“叫得厉害，让他们和我们翻脸，他们敢？”
“每个弱小的国家，在遭受侵略后第一件事就是发表严厉的抗议。但是抗议完了，还不是屁事没有。就让他抗议去好了。”
徐自姚说完，转头问钱仲“拍好了没有？”
“徐总放心，已经搞定了。”
“明天发出去，联系和天光关系好的杂志社。他们应该很有兴趣。”
“徐总你就放心吧。”
“放心？”徐自姚冷笑“要放心上次乌兰布通就被你们这几头蠢货搅黄了？还差点波及到我。你这种智商，也就能做做场务。”
钱仲脸憋成猪肝s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到最后，还不是要我亲自动手。交给你们办事，我哪能放心。”他目光冷了下来，看了一眼病房“敢在第一年就不给我的面子，让我亲手收拾你，也算是你的造化了。”
说完，他调整了一下表情，推开病房门。
三个人谁都没说话，林啸只是斜了他们一眼，继续看手里的书。而徐自姚他们也不客气，拉过椅子就坐了下来。
他悠闲地翘着二郎腿，点燃了一根烟。
“病房不让抽烟。”林啸合上书，看着两位不速之客说道。
徐自姚笑了笑，深深吸了一口，青蓝sè的烟雾吐地满天都是。
“仅仅是个第二年的演员，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他笑着说“作为投资方，就算导演他们要护着你，弄你的办法也多得是。我劝你还是注意下说话的语气。”
钱仲没开口，怨毒的目光毒蛇一样盯着林啸。
就是面前这个人，让他从道具经理的位置跌得一文莫名！他心中恨不得把对方五马分尸！
“我没有骂你已经很注意语气了。”林啸看到了钱仲，忽然笑了“这不是钱经理吗？很久不见了，听说你最近高升了？”
“托福。”钱仲简短地回答，咬牙切齿。
徐自姚挥了挥手，不在意地说“真没想到，咱们还能遇在一起。我更没想到，知道我在这里你也有胆子来演。”
“既然你来了，不给你留个纪念也说不过去。”徐自姚笑容依旧，可惜此刻的他就像一条蜕去了所有伪装的毒蛇，已经露出了它的牙齿。
“我的片酬不就是你留给我的纪念了吗？”
“那只是点小意思，不用道谢。”徐自姚毫不含糊地接了下来。
林啸想了想“你这么光明正大地做，就不怕丁导他们不满？最后导致片子卖不出去？”
“他们不满？”徐自姚故作惊讶地说“他们不满又能干嘛？这个世界上，谁掌管着金钱谁就是老大。别说我和你说的他们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只要我掌握着一部分投资，他们就永远不敢真正和我翻脸。缺了我们的投资，这部戏就拍不下去！”
林啸暗中点头，对方说的是实话，再拉投资，将导致剧组进度严重受损，不仅外面舆论压力巨大，而且更可能导致其他投资方信心丧失，最后让这部戏胎死腹中。
他还真是有恃无恐。他看了一眼徐自姚，对方已经亲自上阵了，从幕后走到台前，明显地就是要来抱乌兰布通吃的憋亏。
“和你的谈话，我觉得很愉快。”徐自姚把烟头踩灭在地上，愉快地笑了起来“希望你在这部戏拍摄时间里过得高兴，更期待拍完玉观音之后，还有公司敢找你拍戏。”
林啸沉吟了一下“没有和平相处的可能？”
“你还知道示弱啊？”钱仲磨着牙，几乎是压抑着咆哮“告诉你！门都没有！”
林啸没回答，只是看着徐自姚。他是在为戏的质量着想。
“没有，你，必须死。”徐自姚冷笑了一声，带着钱仲走了出去。
病房里安静了下来，林啸脸上丝毫愁sè都没有，静了一下忽然笑道“徐经理，都说做人留一线rì后好相见，你还真要做绝啊。”
“不过，你还真不担心rì后拉清单的事情啊。”
他拿起了电话，拨通了CAMI的号码。
“这么晚了还打电话！作死！？”CAMI的声音很不善。
林啸没理她，直接说“有件事，我一直没给你提。”
“说。”
“徐自姚也在这个剧组，还是原来的位置。”
CAMI沉默了，乌兰布通的事情她自然知道，而且她更清楚对方有仇必报的xìng格。
她叹了口气“你稍等一下，我三天后过来，跟你到剧组结束。反正还有李浩和汤维，我就当来探班。”
“我不是让你过来的。”林啸转了话锋“我是想问你几个事。”
“首先，你和徐自姚关系好吗？”
“泛泛之交。”
“那么，公司还有闲钱投资一部电视剧吗？”
CAMI顿时惊觉了起来“你想让公司投资玉观音？！”
“是的。”
“不可能！”CAMI立刻拒绝了“现在投资方协议都定了，怎么可能继续加注，这会关系到先投资那批人的利益分配问题，没人会答应，就算剧组再眼馋，也做不了主。”
“最重要的是，你们这部戏，我完全看不出投资它有何收获。我现在还在帮你25%的嘴炮擦屁股，你还想公司都继续投资？”
“还有，既然都投资了，哪个投资方能够随意撤出来？你别告诉我是徐自姚，你科幻电影看太多了。他要敢撤资，他就得滚蛋。”
林啸笑了起来“如果我说就是他呢？”
“你神经病发了吗？”CAMI倒抽一口凉气。
林啸继续说“我记得，每样合约中都有一条‘因为不可抗拒的外力’而导致履行不能的时候，合约将视作失效，对吧？”
“是又怎么样？”
林啸笑了起来“那个‘不可抗拒的外力’很快就要发生了，CAMI姐，公司是影视公司，但是还没有投资电影。难道楚总就不打算趁这个机会名正言顺起来？”
CAMI沉默了，这个提议很可能让楚总动心。
永乐的少公子，投一百万进去，也不过是玩玩的事情，但却可以让公司的名声走上正轨，楚一鸣很可能会点头。
她的语气软了下来，玉观音值不值得投资都无所谓，公司的名气进一步飞跃才是关键。
“你又要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他们拉清单的时候到了。”林啸语焉不详地说。
“你确定他会撤资？”CAMI补了一句“而且不违反合约？”
“这不现实吧？！”
“我确定，非常确定。再说，CAMI姐，你只需要说动楚总派人来看看投资环境做好准备就行，等徐自姚一撤资，剧组肯定马上急于找新的投资方，那个时候公司立刻联系就可以，说起来并不麻烦，只是在最后的分红上需要谈一谈。”
“既然这样，我试着和楚总说一下。”CAMI终于点了头。
挂上电话，林啸叹了口气。演艺圈如江湖，他不知道多少次这样感慨了。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连根拔起才是最好的办法。
第189章：吻戏
第二天早上，林啸还在休息，李浩和汤维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刚进来，他们就把几本杂志放到桌子上，一边恨恨地说“这些人，真够缺德的，什么都敢写！”
林啸拿起一本“东方娱乐”看了起来，封面斗大的标题“新人王半夜疯狂，拉下女主衣服只为寻欢？”
刊登的正是他拉下孙丽外套，露出肩膀，孙丽奋力反抗的那一幕。
“有点水平，机器一个没拍进去，照片还做了一下，光线很暗，根本看不出还有灯光效果。”
“啸哥，你都不急？”李浩着急地问，汤维则静静地在旁边削水果。
林啸笑了笑“有什么好急的？让他们写就是。反正这些杂志都是天光那边的杂志吧？”
他拿起一本说“有时候你不想出名，也会‘被出名’，这圈子就是这样，名气越大，被出名的机会越多，要为这些事情cāo心，我还演不演了？”
就在这时，门打开了，孙丽，丁嘿，佀海严三人一起走了进来。
刚进来，他们就看到了桌面上放的书。几个人都尴尬地对视了一下。
“看来你们也知道了。”丁嘿坐下，恼怒地拍了下桌子“剧组竟然出现这种私自卖绯闻的人，我一定要严查到底！”
孙丽好像想说什么，但却没有开口。
“查到了又怎么办？”林啸叹了口气说“丁导，佀编，你们难道猜不到是谁在主使这件事吗？”
“你是说……”
“肯定是他。”林啸斩钉截铁地说“剧组基本上都是你们的人，能进入那天拍摄现场的，只有他们，还有场务，他要得到这些消息，只有通过场务那边。”
“那他是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让负面新闻跟着我跑完剧组。演完，人也臭了。而且外界纷纷不看好这部片子的情况下，我想接下部片子的几率会降到冰点。”林啸淡淡地说“老套又管用的招式。”
“那你还不急？！”李浩急了“你不赶紧去辟谣，还在这里悠闲地分析？”
林啸指了指自己还有点肿的脸“现在去？再给报纸写上，非礼女主未遂，反遭女主巴掌？”
孙丽脸再次尴尬地红了一下。
“剧组会给你一个公道的。”丁嘿沉声说“我马上就去联系报纸，把那天是拍戏的情况说出去。”
“不用了，有了这次，还会有下次，反正我只要有什么情况肯定能被黑一段时间。剧组再次次去澄清，会让外界认为这是一个没有统御力的剧组。反而适得其反。他也是吃准了剧组不喜欢这样的名声，才敢什么都往外爆。”
“那就任由他这样？”佀海严皱起了眉。
“难道有办法不让他进片场？”
两人都摇摇头，沉默了良久，丁嘿才叹了口气“不过，这次我们会先澄清的。不管怎么说，那场经典的对戏，不能让他就这样泼脏水。”
等两人走后，李浩压着声音问“啸哥，你是不是知道谁下的手？”
“差不多。”林啸点了点头“你们不用管这事，我会处理。”
“还不用管？！都骑到咱们头上来了！”
“那人的身份你惹不起。”林啸简短地说，不想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却发现孙丽并没有走。
“对不起。”孙丽首先开口了，不好意思地说“我本来说要亲自澄清这件事，但是……经纪公司不允许……我的公司也不干……他们……他们让我先拖着……”
几个人都会意地点了点头，汤维重重地把水果放到桌子上，发出老大一声。
“我先走一步。”孙丽出去前，又回头说了一句“林啸，我等着下次和你对戏的时候，我就不相信，我会永远被你带着走！”
孙丽刚出门，汤维就仿佛不经意地说“只要她一天不澄清，那么就一天和你有关系，能和2000年新人王挂上钩，真是个不错的炒作话题。”
“圈内常用的手段而已，没什么。”林啸眯起了眼睛“我倒是很好奇，等算账的时候，徐自姚会是什么样的脸sè。”
……
又过了两天，林啸的肿终于消下去了。
当他回到片场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一阵突如其来的安静。
“嘿嘿，看到他回来，我手都痒了。”范玮笑着说。
片刻的安静后，片场再次动了起来，劲头却更足了。就像学生要得到老师的认可一样。
何闰东走了过来“好了？”
“好了。”
对方认真地看着他说“那好，我期待着和你对手的那一天。”
看着对方离开的身影，林啸不禁苦笑，一场戏，还真的把他树立成“公敌”了。
“小林，来了啊。”看到他的身影出现，丁嘿脸都笑成了花，连忙招手“来来，让副导给你和汤维讲讲戏，昨晚的短信看到了吗？”
林啸点了点头，昨天下午他的伤就几乎看不出来了，等得心急如焚的丁嘿看过了就拍板，第二天有他的戏。
这一场，是钟宁和杨瑞的吻戏，副导哈斯琪琪格只是大体地讲了一下，毕竟没有什么难点，提醒了一下注意走位和机器的位置，人物的角度就离开了。
汤维听得很认真，林啸发现她到了剧组后，话就少了很多，但是每一天她都是所有艺人里面最晚回来的一个。甚至很多时候群演不看走了，她还坚持看完最后一场。
现在，她竟然有点微微发抖。
“怎么了？”
汤维摇了摇头，咬着嘴唇说“可能是太激动了……这是我第一次拍戏……而且是和你对戏。”
林啸笑了笑，安慰地说“没那么可怕，这场戏演技不是很重要。你老考虑演得怎么样，还不如考虑怎么演到自己能做到的最好。”
汤维轻轻点了下头，一双勾人的凤眼偷偷抬起来看了一下眼前的男人。
“还请林哥多指导。我……我不想被卡。”
林啸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暧昧的因素在里面“走吧，准备开始了。”
随着场记板卡的一声，这场戏也正式开始。
租的车，缓缓开进了租的房。
自从场记板一响，汤维就镇定了下来，她的妆画得很成熟，淡淡的眼影，红润的嘴唇，配上一身衬托出她完美身材的女xìng职场西装，说是尤物也不为过。
坐在她身旁的林啸，只感觉一阵阵淡淡的香水味在空气中飘荡，他不禁暗想这化妆组还真舍得下本钱。
车停了下来，林啸起身就往外走去。
汤维忽然妩媚地一笑“怎么，到了楼下也不请我上去坐坐？”
镜头前，这一笑，简直可说是“忽如一夜chūn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掌机都看呆了。
汤维平时很少笑，到了剧组后，天天都混在演员里学习。这一笑，本来雪白的面容如同含苞待放的梨花忽然盛开，就是林啸看了，都怦然心动。
佀海严微微点头，这个钟宁，和他想像的并不完全一样，但是，汤维版的钟宁无形中多了一股傲气，也很符合女强人的特质。
上了楼，几架摄影机早就对准他们了。但是他们不能表现出迟疑，一切都必须如同生活，一边说话，还要一边注意走位。
对白很简单，汤维微微一笑“你的屋里真乱啊，没人帮你收拾？”
原版中，海青是慵懒地坐在床上，双手反撑着身体，抬头问杨瑞。但现在，汤维是翘着二郎腿坐在床上，纤纤玉手托着螓首，显出一种志在必得的心态。
林啸痞痞地说“要不，你来帮我收拾。”
本来，该是钟宁略有点赌气地说“我可不是你的佣人。”
但是，汤维只是无声地嗤笑了一声，什么都没说，有点懒散地站了起来，眼睛里透出一股挑逗的味道。
“不错啊。”丁嘿都有点惊讶“从头到尾都是有着一股暧昧的意思在里面，却不屑用语言来说明，这个钟宁，很有派。”
“应该是本sè演出。没看到她一个新人，竟然完全没被压的意思？”佀海严沉吟着说“林啸的演技有多可怕，相信大家都看得到的。但是一个人再厉害，也不可能完全切换另一种xìng格，只有本sè演出，才是谁都压不住的戏。”
“所以说，一个合适的角sè，得千挑万选。”
镜头里，汤维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丰满的身体已经贴了上去，眼角微翘，尝试xìng地在林啸嘴上吻了一下。
其实，是舔了一下，但是谁都没喊停，这个舔，比吻更暧昧。
汤维的心中，好像瞬间有什么东西炸裂开了。
这出戏，试探了两下，钟宁才和杨瑞激吻起来，谁都没拒绝。
所以，她再次吻了过去。
就在两人唇齿相偎的一刹那，林啸猛地睁大了眼睛。
汤维的香舌竟然伸过来了！一点点地敲击着他的牙关！
吻戏，大多都是用嘴唇去蹭，用舌头，这已经是假戏真做了，更是一种暗示！
他第一次愣在了原地。
“CUT！”丁嘿喊了停，汤维的嘴唇猛地分开，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脸上一如既往地平静。
林啸也只是震惊了一下，马上掩盖了下去，他知道，如果再震惊，就等于告诉了所有人他们刚才做了什么。
但是，这出戏还没完啊！
第190章：你可以当它是交易
“林啸，你怎么回事？”丁嘿疑惑地问，按道理，对方不可能在这种情爱戏码上卡的啊。这是一出戏里最容易过的戏码，相反那种剖析内心的心才更容易卡。
林啸不动声sè地看了一眼汤维，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丁导，我第一次拍吻戏。”
“啊？哈哈？”何闰东第一个笑了起来“还好有不会的，我还以为你全能呢。”
“难怪啊，我说呢，再怎么说也是个20冒头的人啊，忽然被汤维这种大美女亲上，谁都要愣一愣啊。哈哈。”
没有意料之中的不悦，反而是一片戏谑的笑声，甚至李浩还在边上高呼“啸哥，去厕所吗？我带了纸。”
去你妹啊！
林啸狠狠刮了他几眼，有点尴尬地说“各位老师，不好意思了。”
“没事没事，要不要‘多练’几次？”丁嘿打趣地说，示意他调节一下心态。
“呃？不用了。”
趁休息的时候，何闰东过来搂着他的脖子说“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把握一下？那可是张柏之一级的美女啊？”
任何男人对于这种极品都不会无动于衷，林啸自然也动心，但是总觉得心里上过不去。
“呵呵，再说吧。”他勉强地回答着。
说了几句，他看到汤维正静静坐在角落，眉头微皱，走过去严肃地问“你刚才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怎么拍戏。”
汤维水汪汪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忽然美艳的脸上绽放出一丝笑意。
她的玉足在板凳上晃荡着，微风吹起她几缕乌丝，她仿佛不经意地问“林哥，你有女朋友吗？”
“……”林啸做梦都没想到对方会忽然问这个问题。
“你不说话，是否认还是默认呢？”汤维伸出青葱玉指拨弄了一下吹散的头发，一点都看不到平时恭恭敬敬的样子，反而显得……格外妩媚。
是的，就是妩媚，她的眼睛微弯，其中仿佛暗藏桃花。
“我有。”天人挣扎了很久，林啸才深吸一口气回答。
“我就知道。”汤维仿佛一个小女生一样撒娇地哼了一声“不过没关系。”
“……这个没关系是什么意思？”
汤维笑得更灿烂“就像你想的那个意思。”
就在这时，丁嘿示意开工了，汤维站起来，香风吹过林啸身边的时候，她忽然说“等下我还会把舌头伸过来，前辈千万不要吓到哦。”
林啸无语，看着她从自己身边离开，才皱眉问“为什么？”
汤维回头，嫣然一笑“这场戏让我明白了，你给了我最需要的，我也想给你你需要的。”
“这不是交易。”
“就当它是交易好了。”
等第二场开拍的时候，林啸毫无悬念地被汤维狠狠地亲了个遍，脸上痛苦，身体愉悦，心理天人交战，自己都说不出什么滋味。
对方的樱桃小嘴散发着烫人的温度，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水味，一条jīng巧的舌头刷着他的牙龈，交缠着他的舌头，尽管他在躲避，但对方总能捕捉到他。
更让他尴尬的是，他居然起了反应。
唯一庆幸的，就是导演喊卡的时候没有带出银丝来，否则他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圆场好。
“林哥，你可以来找我的。”收场的时候，汤维有意无意地朝他的下腹瞟了一眼。
林啸苦笑，挥了挥手让她走，暂时不想和她说话。
这场戏里，汤维好像忽然变成了他刚认识时的那个她。
就在这时，他看到丁嘿朝他招了招手。
他疑惑地走过去，丁嘿把他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递给他一个非常小巧的照相机。
“这是？”
“相机，你不看看？”丁嘿脸sè很难看地说。
林啸拿起来一看，里面正好拍的就是他和汤维的吻戏，同样，周围的剧组人员一个都没拍进去。
他若有所思地把玩着相机，忽然问“钱场务身上的？”
“不是，其他人身上的。”丁嘿沉着脸说“三令五申，拍戏的时候严禁带相机，手机一定要关机，还是有人不听命令。”
林啸沉默，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这是针对我来的，丁导你们不用担心。”
“你准备怎么办？要像他这么玩下去，你这部戏拍完地位就岌岌可危了。”丁嘿担心地说。
“丁导，如果他们撤资呢？”林啸装作无意地一问，丁嘿的脸sè显然变得尴尬了。
他苦笑着摇头“他如果一撤资，这个剧组只能暂停，不联系好下一步投资方，另外几方投资肯定不允许我们动工。”
“而且他怎么可能撤资，他们那边也投了一百五十万，白纸黑字写的清楚，要撤资就是违约。”
“丁导，我是说不讨论其他因素，你愿意他撤资吗？”
“当然，他对我们剧组就资金的贡献，如果和你过不去，那就是拖累整个剧组。我很反感这类事情。”丁嘿毫不犹豫地说。
林啸点点头，诚恳地说“谢谢丁导，您有这份心就够了。”
丁嘿也叹了口气“这一行，如果不自己成立公司，到哪里都得看别人脸sè，没公司的艺人看经纪公司脸sè，有公司的艺人看上级的脸sè，上级看董事的脸sè……说到底，谁钱多就可以给别人脸sè看……不自己开公司，到哪都不能完全挺直腰背。”
“丁导，我不会勉强你们的，我知道，现在我只是艺人。”林啸叹了口气，以低不可闻的声音说“所以，得出奇招才行。”
“你说什么？”
“没什么，今天中午我还有戏吧？我先去休息了啊。”
不过，午饭并不是他一个人吃的。
李浩自然和他在一起，但是今天却意外地加了一名新人。
汤维。
她几乎从来都是自己吃饭的，不知道多少人邀过她吃饭，她都拒绝了，但今天忽然加入了林啸他们这一桌，顿时引来了不少目光。
“啧啧，咱们剧组的高岭之花啊，就这么被采走了。”杜原羡慕地打趣。
“别人是2000年新人王，说不定不是采，是自己贴上去的呢。”旁边的人也笑着说。
“说不准，你看林哥长得不错，身材也不错，谁知道是不是汤维心里一热就……”
林啸微微皱眉，自顾自地吃饭，李浩两眼冒光。
“前辈，不介意我坐这里吧？”她浅笑着问。
“介意。”“不介意！”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李浩迅速地瞪了一眼林啸，笑着说“他少说了个字，你别听他的，坐就是。”
林啸反瞪回去，吃力扒外的小子，你等着！
李浩无视。
“那我就不好意思了，正好趁着吃饭和前辈讨论一下心得。”汤维坐了下来，文静地吃起来。
看着她吃饭的样子，林啸也有点好奇，这女人到底什么xìng格？
到现在他都没琢磨透，毕竟见面太少了，有的时候可以无限狂野，有的时候又娇柔若水。
一顿饭，汤维总是借机问一些问题。
“哦？李哥这么早就和林哥认识了啊？那能说说以前在天光你们怎么过的吗？”
“这么说，你们是刚离开天光就签约华夏了？”
等等，旁敲侧击地问着，李浩这呆头鹅差点没把两人以前的家底抖出去。
林啸终于坐不住了，借口吃完了，焦躁地走出去。
在他离开饭厅不久，他就感到手机震动起来。
拿起来一看，是“那个人”的号码。
“你在哪？”对方不客气地问。
林啸报了个地名。
“一个月以后我到，你看好他们，别我去的时候他们不在。”
说完后，对方就挂上了电话。
只有一个月了啊，林啸嘴角微翘，徐经理，想来到时候你会第一次意识到什么叫金钱无法摆平的事情。
过了几天，华夏的人过来了，美其名曰是林啸的助理，但实际却在考察着整个剧组。
剧组对于前几天林啸的绯闻也发出了通告，但是杂志的反应仍是半信半疑。
戏在一天天地进行着，每名艺人都相当投入，初chūn的寒风挡不住剧组的热情，只拍了十五天，丁嘿就惊讶地发现，内容居然快要拍掉了十分之一。
整个剧组就像一台满负荷运动的机器，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运转起来。25%，外人看来是诅咒，而剧组看来则是目标。
但是无一例外，和林啸演对手戏的人，几乎全部被卡过，有的是丁嘿他们觉得差距太大，比如何闰东，有的则是他们自己要求重拍。
比如范玮和林啸的对手戏，他第一次拍完，看了之后觉得不够好，又让丁嘿再来一次，足足反复了三次，才双方都满意。
这让丁嘿痛并快乐着，演员有这么高的热情是好事，但是剧组的资金就像流水一样流出去，他也心疼啊。
第一天的对戏，没想到竟然给剧组带来了这么火热的气氛。让他每天兴奋地拍完镜头后，空下来又对着账目愁眉苦脸。
玉观音开拍将近一个月。
“过了！”丁嘿兴奋地挥了挥手“大家干的非常好！现在才开始拍二十天，拍的都是最难的部分，但是，我们已经拍掉了整部戏的十分之一！剩下的十分之九，我保证虽然内容多，但是难度绝对没有现在的大！”
“为了庆祝这个阶段xìng的胜利，今天晚上，大家一起好好喝一顿，但是都不准喝多啊！好好喝是形容词。不是动词！速度地，收拾东西！”
一声令下，片场里顿时欢腾起来。人人都像打上了兴奋剂，动力十足地忙着手头的工作。
第191章：阶段性庆祝
林啸甩了甩胳膊，这二十天，拍的戏确实难度非常大，几乎鲜有肥皂剧情，清一sè的内心剖析，丁嘿的严厉，佀海严的挑剔，让他们苦不堪言。就连林啸都被卡了好几次。
而且有趣的是，和他演对手戏的人，几乎全部全力以赴，不仅仅是斗志昂扬的孙丽，更有拼命吸收养分的何闰东，就连范玮和他对戏，也丝毫不会放水。
这让他的演技也在飞快成长着，每天起码飘两个+4出来。
范玮多次表示让林啸回复到第一天和孙丽对戏的时候，但是林啸只能苦笑说当时状态太好。而且丁嘿他们也表示剧组不能让一个人压戏，一个人出彩的戏不是好戏，那样会带走太多观众的目光，导致那名演员不在的时候就跟进的yù望不大。
不过，这导致每天最慢只能拍两场，多的时候也不超过五场，这对一个电视剧组来说，简直是龟速。
要知道，电视剧的快，好，省，三大原则，让他们永远不可能用电影的标准来做电视。但是玉观音，却仿佛丝毫不担心经费一样，每一个镜头都几乎按照电影的级数在抠。
只有丁嘿才知道这种一步天堂一步地狱的感觉。
因为这个原因，演员们几乎没有时间考虑别的，空下来就马上考虑下一场戏，琢磨角sè，和对手交流。也幸好是这样，汤维这段时间也没有来找林啸。
“林啸，晚上可要好好喝两杯。”何闰东走了过来“我倒要看看，你酒量是不是和演技一样厉害。”
这段时间，他和林啸的关系倒是除了李浩之外最好的。
林啸笑着说“差远了，喝醉了谁扶我回去？”
“李浩，汤维，二选一。”
两人开着玩笑，朝剧组门口走去，正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
汤维。
她一点都不避嫌，笑盈盈地看着两人。
“两位前辈好。”
“好……”“汤维？在这干嘛？”
两人的反应个不一致。
汤维微笑着说“等人。”
不用问，何闰东都猜到了她等的是谁。
“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了啊。”恍然大悟的他不怀好意地挤眉弄眼，拍了拍林啸的肩膀，不当这个电灯泡了。
林啸哭笑不得，还说清闲了二十多天，别人这还记着呢。
“你继续等吧，我走了。”他也不想和对方有太多纠缠，抬腿就走。
汤维撇了撇嘴，跟着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拿起来一看：秦心。
“你在哪？”接起电话后，就听到了对方急匆匆的声音。
听着这个几乎每天都听见的声音，他发自内心地微笑起来，不过他没看到，就在他笑起来的时候，旁边本来好整以暇的汤维眼睛忽然一亮，但瞬间就脸罩寒霜。
凭女人的直觉，她觉得这个电话绝对有问题！
这种笑容，不是那种流于表面的微笑，也不是和兄弟之间玩笑打屁的微笑，而是欣慰，开心，挂念的笑容。
林啸长得不如李浩帅，不过也是不错的帅哥了。但在她眼里，就觉得这种不算顶级的才对她胃口。
她也不清楚什么时候多出来这缕朦胧的感觉，也许在对方写下公司号码的时候，就种下了这个苗头。到了后来的提名角sè，讲戏，让这种感激慢慢变为了看到对方就觉得很开心。
直到那天拍戏，一个吻下去，她忽然觉得心跳得厉害，她不是不经人事的少女，当然明白了怎么回事。
不过，这又怎么样？明白了努力就好了，虽然对方有女朋友，这又有什么关系？
市场不是讲究公平竞争吗？她就不相信，她女朋友能有自己漂亮，身材有自己好，还能天天在对方面前晃来晃去。
玉观音足足要拍好几个月，她有的是时间。
但是，这个电话让她心里一团妒火莫名地升腾而上，仿佛打翻了一个醋店子。
对方越是笑得开心，她感觉越不舒服。
林啸正带着微笑和秦心聊天，忽然感觉手里空了。
“你干什么！”他第一次对汤维发火了，他和秦心大部分时间都是通过电话缓解相思之情，见面的机会很少，而且他打过去的时候，有时候对方很不方便接，好不容易对方打过来一次，居然被汤维yīn沉着脸抢走了手机！
汤维抢走之后，二话不说就摁掉了挂断。
“汤维，你太放肆了。”林啸沉着脸，对汤维伸出了手“给我。”
汤维白了他一眼，直接把手机丢进了衣服里。
“你随时都可以来拿，我不介意。”
林啸气得磨牙，这个女人有时候的下限真是无法测量。
汤维丝毫不让地和他对视着，忽然说“我不够漂亮？”
林啸冷哼一声，抬腿就走。
但是他的手却被汤维拉住了。
“我身材不够好？”
“还是你嫌弃我第一次是以那种方式出现？”
“你当成交易就好了，这个圈子这种事不是很多吗？！”她声音忽然高了起来，自己哪点不够好了？！主动献身对方居然看都不看自己！他是同xìng恋还是柳下惠？！
“多看我一下又能怎样？！”她声音中也充满了怒气，任何女人，特别是美丽的女人，格外不能容忍自己的容貌被忽视。
尤其是这种美丽中的极品。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汤维拉着林啸的手，这画面太醒目不过了。
“行了！”林啸猛地回头“手机给我。”
他的声音，近乎命令了。
“汤维，这是片场，你想谈情说爱注意点地方。”
汤维咬了咬牙，把手机掏出来，递了过去。然后她眼睛一红，因为对方马上摁了回拨。
可惜，对方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显然，对方刚才是很不容易才抽出时间来的电话。
林啸看着电话呆了一会儿，才咬牙对汤维说“没下次，记住，我是你的前辈。”
竟然为了一个电话就甩脸sè给她看！汤维脸sè一暗，自己在对方心里难道连情yù都勾不起来吗？
她丰满的胸部一起一伏，任凭初chūn的暖风吹散了她的长发，扑在她冰冷如雪的肌肤上，她呆立在原地，默默看着对方离去。
良久，她忽然淡淡一笑“前辈，你难道不知道嫉妒的女人是最可怕的生物吗？”
林啸完全没去关心汤维的想法，离开了剧组，又拨了三次，都无法接通。
“妈的。”他心里一阵鬼火冒。
刚才秦心好像有事说，但是正好到关键地方就挂断了。
李浩走了过来，拍了拍他肩膀问“啸哥，还没去换衣服？你不可能穿着这身去吧？”
“就这身了。”林啸烦躁地说“刚被个女人胡搅蛮缠了一阵，哪还有时间去洗澡换衣服。”
“汤维？”李浩顿时在不该机智的时候启动了思维加速。
林啸静静点了点头，皱着眉毛说“你要是能把她泡到手，我欠你个人情。”
“啸哥，你不是吧？”李浩惊讶地说“我早就怀疑你xìng取向有问题了，你竟然真的！”
这次轮到林啸莫名其妙了，这种神展开他实在是跟不上。
“你看哈，汤维这种极品你都不喜欢，不是有问题是什么？”李浩顿时来了jīng神“个子高，脸盘靓，身材好，千里挑一都不为过啊！你……你……简直是暴敛天物！”
林啸忽然觉得李浩也重生了。
“难道你对她没反应？你……某些方面有障碍？不至于吧……我记得前年……”
“……怎么可能。”
林啸苦笑着摆了摆手“算了，不说这个事，先去吃饭，丁导他们都走了。”
正在这时，一辆黑sè轿车停到了他们面前，正是在剧组中长期出现的那辆。
副导哈斯琪琪格从车里探出头来“走吧，还等呢？哎，林啸你不换身衣服？”
“就这身吧。”林啸上了车，里面还坐着范玮，笑着说“范老师好，怎么，就咱们三个？”
“叫什么老师，我还当不起你的老师。”范玮摆手笑道“难怪陈到明帮你背过书，你小子，有两套。”
哈斯琪琪格接口说“当然就我们几个，你以为专车接送谁都有这资格？除了主要演员，剧组核心，谁能坐？你想想你康熙的时候，阶段xìng庆祝你那时应该是徒步过去的吧？”
林啸点了点头。
车很快开到了预定的酒店前面，玉观音演员不多，丁嘿只租了一个连在一起的两桌包厢，近二十个人就坐满了。
刚进门，林啸就感到两道冷淡的目光，他顺势看过去，徐自姚坐在丁嘿旁边，钱仲在另外一桌，毫不掩饰眼里的杀气。
剧组阶段xìng庆祝，就算走脸面，徐自姚也是不能不来的，钱仲应该是他顺带着带来，毕竟他在这个剧组没多少心腹，林啸暗想。
没人先给对方打招呼，大家分宾主坐下后，服务员就来上菜，而丁嘿也招呼大家吃喝起来。
“林哥。”孙丽端起一杯酒站了起来“我敬你一杯。”
不等林啸回答，她就一口气喝完了，吹弹得破的肌肤上泛起一抹诱人的红晕“先干为敬。”
“好！不愧是部队里出来的！”“小孙好酒量啊！”“女士喝一杯，男士喝三杯！林啸你跑不掉了啊。”
顿时，周围的人就开始起哄。
“我酒量不好。”林啸失笑，举起一杯酒喝了。
“林哥表示一下就好。”孙丽客气地说“我敬你，是因为前段时间的对手戏，和你学到了很多。”
“但是第一场以后，你就明显在配合我，没有再带着我的气场走，这种照顾，才是我一定要敬你一杯的原因。”孙丽说得十分诚恳。她也知道，演技高的牌，一旦心情不好，完全可以把一个主角压成一个隐形人，对方却在后来都配合着她，没有让她这部出道戏黯淡下来，反而更加出彩，这才让她心甘情愿地敬了一杯。
亲，那是药水太贵的原因啊。
第192章：再次相见
当然，所有人都把这当成了配合，没人会知道他自带系统。
尤其是何润东，他演技就比李浩高一点，林啸就算不用药水也足够让他透不过气来。
他端起一杯酒，诚恳地说“林啸，我敬你一杯。和你那两场，我确实学到了很多。”
他没说出来的是，而且，你没有咄咄逼人，让我也有了自己的发挥。
“希望我们下次能继续合作。”说完，他就先干为敬了。
交杯换盏之间，后来就连丁嘿他们也和林啸碰了一下，感谢他第一场戏的开门红，带来了这将近二十天的活力，这二十天的效果，甚至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只有徐自姚，冷冷看着眼前这一切。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才散场。
结束之后，林啸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厕所去大吐特吐，长期戒酒的结果，就是实在不能在酒桌上胡吃海喝。
李浩陪着他，幸好，林啸头还没晕。
“打个车回去吧？”
“走走算了，散散酒劲。”林啸摇头说。
当他们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正在给徐自姚递擦手纸巾的钱仲。
洗手间外面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徐自姚仔细地擦着手，瞟了一眼林啸，淡淡地说“今晚很风光啊。”
林啸理都没理他，都撕破脸了，还有什么好说。
洗了把脸，他就准备离开。
“徐总跟你说话呢，没听见？”钱仲斜着眼睛说“什么态度？你老师没教过你要尊重前辈？”
“那是值得尊敬的前辈，我才会去尊敬。”林啸笑了笑说。
“呵呵，希望你结束的时候还能有这股傲气。”徐自姚冷笑“要是你跪下来求我，我还可以考虑放你一马，前段时间只是见面礼，你要把这想成了全部，那就太天真了。”
“男儿只跪天地君亲师，你还不在这个范围之内。”林啸笑了起来“我也想说，前段时间只是见面礼，正菜很快就到了。”
徐自姚点了点头“很好，我等着品尝。”
恐怕到时候要崩掉你的牙，林啸微笑，和李浩朝外面走去。
走到大厅，人已经散地差不多了，大家都三三两两地朝外面走去。只有汤维，还在门口等着。
“前辈。”她看到林啸出来，脸上泛起迷人的微笑，声音软地好像就要跑到人的心里去“太晚了，我路不熟，送我一程？”
“李浩，你送她一程。”
“啊？那啸哥你怎么办？”
汤维微笑着走到林啸身边“那就一起走好了。”
林啸皱了皱眉，现在还有点人，想到华夏的声誉，他勉强和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李浩看看林啸，又看看汤维，忽然说“对了，我手机没拿。”
不等林啸答应，他就扭头走了回去。
拿你妹啊！
林啸差点没被气乐，无奈地看了一眼汤维，这么大晚上，没人送她还真有点不放心。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公司的艺人。
他叹了口气“我去打车。”
“你喝多了，我去吧。”汤维不动声sè地拉住林啸的袖子，朝外面走去。
他们定的酒店，在靠近剧组的地方，自然比较偏僻，外面路灯忽明忽暗，透着一股晦涩的味道。
刚走出门口，林啸就愣住了。
他的面前，酒店门口，站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丝毫不比汤维差的女人。
秦心，正满脸惊讶地看着他的右手，那只袖子上，正拉着汤维的手。
汤维也愣住了，但是她只是微微一愣，女人的直觉立刻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她一咬牙，竟然把手臂都挂了上去。
两个女人就这么对视着，林啸反而好像成了圈外人。
秦心的眼睛是震惊，但是震惊中透着倔强。而汤维的眼睛里透露的是，要战就来。
“她是谁？”秦心声音都几乎在颤抖，眼睛迅速地红了，问林啸。
李浩！你去拿个毛的手机啊！林啸心中第一个想千刀万剐的就是李浩。
“后辈而已。”林啸皱着眉头想拉开汤维的手，却发现汤维力气大地出奇，竟然死死拽住他的手都不放。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汤维说“汤维，放手！”
“你醉了，我扶你回去。”汤维话是对林啸说的，眼睛却看向秦心。
扶你回去？这句话可以想象的空间就太多了。
“你……”汤维的话如同风一样穿过秦心的耳朵，她转过绝美的螓首，难以置信地指着林啸说“你……你……”
“我发誓我没有！”林啸差点要怒吼起来。
这个情景，已经引来了要走又未走的人们的注意，特别是剧组的人，谁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立刻都驻足了下来。
“看样子，那个才是正主啊。”何闰东饶有兴味地摸着下巴说“这下他可不好办了，捉jiān在……门外？”
旁边一个人也失笑“两个绝sè美人啊，这林啸运气可真是不错。”
连坐到了车上的丁嘿，也摇下了车窗，皱眉看着门口。
“老丁，要不要去劝劝？”佀海严问，丁嘿回头，发现对方一脸玩味的神sè。
“劝？别人的家务事，怎么劝？”丁嘿摇了摇头“这事儿啊，得让他们自己解决。”
不远处，徐自姚和钱仲就在旁边的车上，丝毫没走的意思。
“照下来了？”
“徐总你放心，这种好新闻怎么照不下来？”钱仲jiān笑“不过，那个女的好像有点面熟啊。”
徐自姚淡淡看了一眼“好像在康熙看过她。”
“康熙……康熙？”钱仲冥思苦想，忽然眼睛一亮“对了！康熙剧组！我想起来了！”
他急匆匆地对徐自姚说“徐总，这女的是康熙剧组一个小群演！我记得！我当时还摸过两把！”
“你确定？”徐自姚也来了兴趣。
“百分之百确定！”钱仲兴奋地说“啧啧，那大腿，就和牛nǎi一样滑！没的说！”
徐自姚笑了起来“到时候，咱们下去会会她，给这幕铡美案加点料。”
门口，只剩下了三个人，三辆车。
林啸终于挣脱了汤维，朝秦心走去。汤维在他身后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挑衅地朝秦心挑了挑眉毛。
他想拉秦心的手，汤维心里瞬间就像针扎了一下，但下一秒，她的两道柳叶眉就舒展开了。
因为，秦心挣脱了他的手。
“你相信我，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林啸着急地解释。
秦心眼睛通红，下唇都被自己咬得苍白，一句话都不肯说。
“是啊，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小妹妹你别担心。”汤维笑着说，一根青葱玉指在自己尖尖的下巴上不住画着，话语里是止不住的骄傲。
一样漂亮又怎么样？小白兔怎么斗得过狐狸jīng？我看上的人，一定要是我的。汤维暗想。
“你闭嘴！”林啸终于忍不住吼了一声。
“林先生，这么急干什么？你和汤维的事情，剧组谁不知道？”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丁嘿顿时死死抓住了车门。
“徐自姚，钱场务？！他们要干什么？！”
佀海严也不笑了，皱着眉头问“看来，必须得我们上去了。”
“这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混蛋！”丁嘿猛地砸了一下座椅“看着剧组形式越来越好，这两个王八蛋就来添堵！”
周围的人，刚才还有点窃窃私语，现在完全静了下来。
投资方的人出来了，这形式就值得玩味了。
“他们要干嘛？”杜原皱着眉头说“别人的家事他参和进去干嘛？”
“小声点，杜哥。”何闰东悄声说“那是投资方的代表，说没权也没权，说有权权利大着呢。”
“我听说啊，他早就和林哥有点不对头。”旁边一个人也说。
“看着吧，今天这事情引动了他们，可没那么简单。投资方是什么？那可是剧组的命脉，就连丁导他们都不敢得罪。”
“这事情要闹大啊……”
李浩在旁边抓耳捞腮，自家兄弟的家事，他是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钱仲，这里没你的事，滚！”林啸第一次不客气地对钱仲骂道。
“第二年的人口气就这么狂，以后还了得？”徐自姚亲自站了出来，冷哼了一声说“这就是你对前辈说话的态度。”
这个在乌兰布通一直隐藏在最后的黑手，终于亲自站到了前台。
“还是说……”钱仲立刻接上“你怕让别人知道这个女人献身于我的事情？”
“不是吧？！”“林哥的女人他碰过？！”“他们早就认识了？还是林哥的女人自愿的？”
这下，就连汤维都愣住了，她都完全没想到有这种结局。
一时间，全场沸腾，钱仲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看到了吧，林啸的女人，他碰过，你上过又怎么样？还不是穿我的破鞋！
这当众带绿帽的滋味，舒服吗？他仿佛终于报了一箭之仇，忘形地大笑起来。
但是，这还不够！他收敛了笑容，咬牙切齿地看着林啸。
老子不过摸了那女人几下，你就让我从经理的位置掉到场务，这次我不让你身败名裂，我就不姓钱！
“哦？钱场务，这是怎么回事？”徐自姚故作惊讶地问。
林啸完全没听到他们说什么，秦心眼里的泪水在听到钱仲的话后终于涌了出来，他毫不犹豫地抱住了对方。
“没事，以前的事了……”他拍着对方颤抖的身体。
第193章：恶人自有恶人磨
“事情是这样。”钱仲看着林啸愤怒中带着心痛的神sè，更加洋洋得意了“在康熙剧组的时候……”
“钱仲，你要说说试试，信不信我立马送你进医院！”林啸回头怒吼。
“你算老几？”钱仲冷哼了一声，这次，徐自姚可是和他一起出来的，此刻就站在他的背后，他就不信剧组有人能硬得过投资方。
“管好自己的言行。”徐自姚冷冷地说。
钱仲已经感觉这一脚踩得舒坦无比，他大笑了一声“那天晚上也是阶段庆祝，这个贱女人……”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到了钱仲脸上，把他打得头都歪倒了一边，肥肉都像飞了出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徐自姚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有人在自己面前动手。
丁嘿，佀海严，范玮他们全部呆若木鸡，钱仲更是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满脑袋金星。
让他们惊讶的是，这巴掌不是林啸打的，不是李浩，更不是和他们认识的人，而是一个满脸散发着杀气，嘴角却微微上翘的年轻男子。
“说啊。”男子掏出一张手巾，擦了擦手，声音冷得就像地府里冒出来的一样，嘴角的笑容让钱仲更是一阵心惊。
“怎么不说了？”男子笑了笑，没等反应，“啪”地又一个耳光把钱仲刚转过来的脸扇了回去。
这下，钱仲几乎在原地打了个转，鼻血都冒了出来。
“你是谁？！”徐自姚震怒了，他绝对没有想到，有人在他面前打人，而且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钱仲就在他面前，这就和当众扇他耳光一样！
但是，他话没说完，“啪！”的一声，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左脸，一个鲜红的五指印就印了上去。
“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徐自姚压抑住心中的狂怒，咬牙切齿地说“你是哪个组的？！我是投资……”
“投你妈逼！”他话没说完，肚子上就挨了一个飞踹，人直接飞出去一米多，才死猪一样哼了出来，捧着肚子痛苦地呻吟起来。
男子并没有完，上去就是两脚，皮鞋狠狠地陷入对方的腰腹，顿时，徐自姚发出两声不是人声的声音。
“报jǐng……报jǐng！”从地上爬起来的钱仲几乎是在尖叫“有人行凶！报jǐng！”
“报jǐng？”男子冷笑，打了个响指。
顿时，四名大檐帽就从暗处站了出来，冷冷地看着面前如同屠宰前猪狗一般惨叫的两人。
“是要报jǐng？嗯？”男子走过去，拉起钱仲的衣领“噼里啪啦”足足一顿好耳光，扇地钱仲放下去的时候直接晕了过去。
好狠！所有人都震惊了。
“老……老丁……他们是谁？”佀海严声音颤抖地问。
“不知道……”丁嘿也咽了口唾沫“不会是黑社会吧？”
“黑社会能和jǐng察关系在一起？”佀海严明显不信“你开玩笑呢？！”
“走。”丁嘿一咬牙“不能让他们这么打下去，再这么打要出事的。”
两人下了车，刚走过去，男子就冷笑着转过头来“你们也欠揍？”
“不……不！我们是导演和编剧，先生，您看……”
“没事儿就看着。”男子淡淡地说，表情淡漠地走到哀嚎的徐自姚身边，提起了他的头发。
“你煽风点火地很舒服啊？”男子笑道，却在徐自姚眼中看起来如同恶魔一般的狰狞。
“你……你是谁？！我是恒远投资的……”
“啪！”一个耳光。
“……的投资方代表……”
“啪！”反手一巴掌。
最后，扇得徐自姚再不敢说一个字，男子问“哦？你是谁？我没听清。你再说一次？”
徐自姚怨毒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却再不敢开口了。
正好，钱仲发出一声醒转的呻吟，男子用脚拨了拨对方“你刚才说，那个贱人对吗？”
“我告诉你，那个你骂的人，姓秦。”男子提了提西装，姿势十分优雅“正好，我也姓秦，记得我的名字，我叫秦忠。免得上法庭的时候还要我再说一次。哦，对了，你们没必要去了。”
秦忠？所有人都愣住了，除了林啸。
他们完全不知道秦忠是谁，但是，能随便叫来四名jǐng察，看着他打人不说话，肯定不是普通人。
毕竟，秦家的生活离他们太远了。
林啸死死咬着牙，他很想去揍那两人一顿，但是现在秦心更需要安慰。
一个多月前，他告诉对方，有人想对秦心不利。但是并没有提这件事，他只想让这两人滚出去就好了。秦心的伤疤，他不想去揭。
没想到，秦家居然是以这种阵势来到。
更没想到，一向看起来温温和和的秦忠，下起手居然这么狠。
秦忠看了一眼林啸和秦心，叹了口气，又转向汤维，却愣了一下。
这种等级的美人，不是随处都看得到的。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而是拿起了手机“李局？对，是我，来这儿一下。”
他报了个地方，徐自姚和钱仲大气都不敢出，现在不管怎么样，先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恶魔再说。
“知道怕了？”秦忠哼了一声“恶人自有恶人磨。”
“我不算恶人，不过收拾你们几条虫，还脏了我的手。”
还没过十分钟，一辆jǐng车就尖叫着停在外面，随后，一个用手巾抹着冷汗的秃头忙不迭地从车上跑了下来。
他穿的是jǐng服，在看到他军衔的时候，所有人再次抽了口冷气。
“一……一级jǐng监……正处级……”范玮吞了口唾沫，这可是地方上主宰生死的地方官啊，此刻就这么生怕慢了一秒地跑过来了？！
这个年轻人什么来头？
林啸和他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萦绕在众人脑海中，看着林啸的眼光都变了。
“我……我记得jǐng察局离这里好像有几公里吧……”杜原瞠目结舌地说。
“李局！”徐自姚红着眼睛，猛烈地咳嗽起来，他像溺水的死人一样抓住了狂奔而过差点踩到他的李局裤腿，嘶哑地说“我……我要告他们恶意伤人！”
告你妈逼啊！李局差点没一巴掌扇飞过去，魂都给他吓掉一半。
这傻逼是吃错了什么药惹到这种根红苗正的红二代加官二代的？这不是找死的节奏吗？别说他一个局长，处长都照样乖乖听着。
还要告人？这是拖着自己下水的节奏！
“恶意伤人？明明是你非法斗殴！抓起来！全部抓起来！”李局紧张地叫着，生怕秦忠一个不满意，他就得从宝座上滚下来了。
全场震惊。
非法斗殴？！这分明是一个人打的好吧！
打人的在你面前好吧？！
“这……这人到底什么来头……”丁嘿喉咙都像被抓住了，这句话是挤出来的。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和林啸有关系……”佀海严叹道。
“以后，不要去招惹他……”
“招惹？我还指望着他拍戏呢！”丁嘿复杂地看了一眼林啸“咱们剧组……还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啊……”
“李局！”钱仲也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过来的时候我们还给您拜过山的啊……您怎么……咳咳……”
李局差点没气的一巴掌扇过去，担心地回头，正好看到秦忠似笑非笑的目光。
“你要给他们出气？”
李局肥胖地头顿时灵活地如同拨浪鼓“怎么会？我根本不认识他们！他们聚众斗殴，触犯了刑法，必须严审！严判！”
“聚众斗殴？”男子轻笑“不是私藏毒品吗？”
“对！对！私藏……私藏……”李局说了两句忽然舌头打了结，不敢跟着说下去了，聚众斗殴和私藏毒品，这可是判刑和不判刑的差别啊。
秦忠可以说，但是给他几个胆子他都不敢说！
秦忠悠闲的笑容，李局的满头冷汗，惟命是从，徐自姚忽然明白了点什么，疯狂地大叫“记者！记者呢？！我们没携带毒品！”
“现在没有，进去就有了。”秦忠靠近他耳边，笑眯眯地说了一句，拍了拍他的脸“祝你在里面呆得愉快，投资人？哈哈。”
被年龄小这么多的年轻人打脸，徐自姚却什么都不敢说，现在是怕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他拼尽最后的力气，声嘶力竭地高叫起来，甚至声音都有点嘶哑“你到底是谁！你不能这样对我！李胖子！我告诉你！我哪里也不去！我就在这里！我要在这里等着法庭的人来带我！我要上诉！我要告你们！”
但是，迎接他的是一记直拳，徐自姚喉咙里发出一阵就像鸭子被捏住脖子的声音，紧接着就软绵绵地晕了过去。
“太吵。”秦忠把手在徐自姚衣服上擦了擦“带走，关到明天我过去，要给他一口饭一口水，你自己给王厅交代。还有，今晚上多关照他们点。”
“是，是。我们一定好好‘关照！’”
徐自姚和钱仲就像两条死狗一样被拖走了，没人敢发出一声声音，好像拖的根本不是两个人，而就是两条狗。
“我相信你们什么都没听到。”秦忠转过头对在场的人说“是吗？”
“是！没人听到什么。”丁嘿和佀海严一边抹汗一边忙不迭地说“我们全剧组，什么都没听到！”
秦忠打了个手势，李局立刻会意地上来说“玉观音剧组，投资方人员私藏毒品，正待审理。勒令剧组停拍，等相关部门调查完毕为止！”
“啊？！”“什么？！”丁嘿和佀海严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但是下一秒，他们就知趣地闭上了嘴。
这就是林啸说的“不可抗拒的外力”。
他本来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狠，只想徐自姚滚蛋了让公司来投资，结果秦忠直接以极粗暴的方式连根拔起，但是，私藏毒品这个罪名，始终要走几天形式上的过程。
停机几天是免不了的了。
“林啸，咱们聊聊。”秦忠脸上泛起了笑容，对着他招了招手。
第194章：投资
其他的人，都非常识趣地离开了，晚上发生的事情，太突然，太富有冲击xìng，他们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以后怎么和林啸相处。
“过一会儿吧。”他拍了拍秦心的头。
秦心眼泪已经止住了，从他怀里离开，瞪着他问“你还管我干什么？她呢？”
“我和他没什么关系。”汤维终于走了上来，刚才的一幕，她也看明白了，这个女孩，她惹不起，没必要在这里和对方对上。
“刚才只是逗你而已。”汤维笑着说“不过以后，可就说不一定了。”
两个女人的目光对撞了一下，都从眼里看到了敌意，尤其还是两个外形都如此完美的女人。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在这里压力太大。
“你现在信了吧？”林啸苦笑。
“你……她……真的没什么？”秦心揉着眼睛怀疑地问。
“真的没什么。”
秦心看了他好久，才哼哼地说“我还是不信。”
“行了，小妹，信哥的一句话，他们现在真没什么。”秦忠过来笑着说。
“现在没什么？”秦心此时异常敏感，气呼呼地喊道“那就是以后会有什么？”
秦忠耸了耸肩“你看，你又想多了。”
吃醋的女人是最不理智的生物之一，现在的情况完美地诠释了这句话。
解释了足足二十多分钟，秦心才气鼓鼓地暂且放下这件事。但显然气没消下去，撅着嘴沉着脸就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了秦忠和林啸。
“很大胆的女人。”秦忠喃喃地说“不过很漂亮。”
听到他试探xìng的问话，林啸笑着说“我不大胆就行了。”
“走走吧。”
两个人就像一对积年好友一样走在夜晚的丽江郊区。
“风很清新啊，和běi jīng那雾蒙蒙的天气是不一样。”
“你们怎么会来？”林啸忽然开口了，直奔主题“也没打个电话？”
秦忠愣了一愣，回头诧异地说“你是在不满？”
“当然。”林啸丝毫不掩饰心中的情绪，直视着秦忠“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在掀她的伤疤？我都尽量避过这件事，你既然要处理他为什么不直接抓他回去？你就不怕秦心难过？”
“我做事需要你教？”秦忠冷冷地看着他“还是说……你就不怕像那两个白痴一样在监狱里呆段时间？”
林啸脸sè也沉了下来“我要怕就不会问了。从知道你们底细的那天起，我求过你们什么？有求你们为我的道路铺一块砖头吗？”
“我走到今天，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走上来的，问心无愧，我为什么要怕你？”
秦忠眯起眼睛看着他，忽然笑了“敢这么和我说话的不多，你算一个，不过我上次就说了，我喜欢。”
“记得你一个多月前打的电话吗？你说过有人对秦心不利，你没说是什么事，我也不想问。有人对小妹下手，那他就该死。”
“我们今天到的，小妹本来给你打了电话，但是还没说出口就挂断了。然后她就想给你个惊喜，到了剧组知道你们出去吃饭，我们就开车到了这儿，说等你们出来。”
林啸愣了一下，想起被汤维挂掉的电话，原来就是那个电话被挂断，秦心才会自己过来。
真是可怕的蝴蝶效应。
“对小妹下手的，就是那两个人吧？”秦忠淡淡地问。
“其实只是那个胖子，投资方是他的后台而已。”林啸说。
“都一样。”秦忠无所谓地说“这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说实话，小妹的感情得她自己去把握，我们介意的，只是脚踏两条船而已。既然你没有，那么别人也有追求你的权利。这件事我的意思是这样的，谨代表我个人。”
“只是，我完全没想到那两个人居然敢当众说这种话。”他的声音狠厉起来“等我冲过去的时候，已经让他说出来了！”
“我承认，这件事，我没处理好，早就该把那两个王八蛋拖下去处理掉的。”
“我会好好地照顾他们一下的，让他们知道什么人是他们不能惹的。”他咬着牙笑道。
说完，他朝着林啸说“你这也算是借东风了啊。”
不等林啸回答，他继续说“不过，借的方式还算正确，我不抗拒。这手玩得不错。”
林啸点了点头，既然对方认了错，再追究也未免太过了，他也没否认秦忠刚才说的话“那么剧组能尽快恢复吗？一天不拍恐怕都很耽误进度。”
“走个形式而已，两天。”秦忠给了他一个答复。
“那好，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林啸也不想多呆。
“行，好好哄哄我妹妹，另外，这一年你发展得不错。”
哄的方法有很多，比如吃。
吃得干干净净之后，在惫懒情绪下的床头私语，几乎百分之七十的女人都会中招。
尤其在她还喜欢这这个男人的时候。
“你能呆多久？”**之后，林啸摸着秦心的头发问。
“这么快就赶我走了？”今天的秦心格外敏感“我就不走。”
“哪是赶你走，是巴不得你多留一会儿。”他笑着在秦心香喷喷的脸上亲了一口。
“说得好听……”
屋外的风吹在酒店的窗户上，就像情人的呢喃，屋里昏黄的灯光下，两个人低声说着情话。
“以后不要跟她走太近。”
“嗯。”
“也别和其他女演员走太近。”
“嗯。”
“还有……”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林啸环抱着秦心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他早早就起来了，早睡早起已经养成了习惯，本来今天他有戏，但是李局的勒令停拍，让整个剧组都瘫痪了。
刚出门不久，他就接到了丁嘿的电话。
“小林啊。”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大自然“起床了？”
“起来了，马上回剧组。”
“嗯，来了之后你马上来找我一趟。”
就算他不回去，也完全可以想象到丁嘿他们着急成什么样子。剧组就这么大，昨晚的事情肯定已经传开了，一个投资方私藏毒品，连他背后的公司都要受到调查。
更重要的是，剧组怎么办？原本的资金放在这里，是用一点去财务划一点，就是俗称的“计划投资”，是计划了这么多，不过得一点点的拿。现在徐自姚这么一没，整个剧组的资金链就出现了大缺口。
当天晚上，丁嘿就急忙给了投资方电话，一个都没拉下，所有人都震惊了。
徐自姚公司的负责人几乎是在尖叫“他怎么可能吸毒？！你们不会是看错了吧？！那个人是谁！让他联系我！”
整个晚上，京城几家投资公司，剧组负责人，几乎彻夜未眠。
林啸刚放下电话，电话又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CAMI的。
接通之后，沉默了好一会儿，CAMI才复杂地问“你怎么做到的？”
“徐自姚堂堂一个投资方的代表人，你怎么能让他背这么大一个罪名？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关系没告诉我？”
“CAMI姐，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吧？”他笑着说“现在不是应该赶快顶替他的位置吗？剧组分红面临重新洗牌，这是最好的下手时机。”
“公司的人今天就会过去，既然你不想说，我就暂时先不问了。”CAMI幽怨地说“楚总已经答应了，不过只准备投一百五十万，和徐自姚的投资金额一样。”
“一百五十万？”林啸皱起了眉头“不够，这部戏的分红数目绝对不止这些。”
“足够了，如果不是因为低于对方有损楚总的身份，公司连一百万都不会投进去。”
“你想想看，佀编改编的电视剧，这是第二部，永不瞑目确实是经典，但那是谁导演的？是赵宝钢老师！这部戏呢？剧本是一个方面，但是能不能把剧本发挥出来，就是导演的事情了。”
“丁嘿的履历上，97年第一次拍戏，到现在一部成名作都没有，哪个投资方敢这么放心大胆地投钱进去？不要觉得‘你以为’就可以说动公司。这第一是为你放的嘴炮擦屁股，第二是要这个正牌的影视制作公司的名头。”
林啸叹了口气，有的事情他不能说，说了也没人信。
“公司会后悔的。”他叹息地说。
“我现在已经后悔了。”
说完，CAMI就挂掉了电话。
林啸叹着气把手机挂断，还好，他好歹吃到了第一块肉，至于公司不信，他倒很期望看到楚总捶胸顿足的模样。
到了剧组后，平时火热朝天的剧组，此刻鸦雀无声，本来一片良好的势头，却因为徐自姚的事情跌落到谷底。
路上遇到几个熟人，都是点了点头就离开了，没有多聊的意思。
资金链断裂，只有三种结局，第一，投资方咬牙加大投资，就是要把这部戏砸出来。第二，投资方应付一下，让整部有可能jīng彩的戏平庸化，平淡无奇地拍完它。当然，这样的戏毫无疑问会成为烂戏。第三，就是不要开始投进去的钱了，全部撤资。
也许还有第四，剧组的成员们砸锅卖铁坚持下去，不过这个剧组，就算把全部人都卖了，也值不到这个价格。
只有三成的几率，让每个人心头都压上了一块巨石。
第195章：地狱到天堂
“小林，到了啊。”当林啸来到导演办公室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孙丽，何闰东，汤维等人，以及副导，几名组长都在。
李浩复杂地看着林啸，在场的只有他知道，林啸曾经说过，徐自姚早晚会崩得满口血。
没想到，这个“早晚”来得这么快，仅仅开拍二十天，昨晚意气风发的徐经理已经身陷囹圄。
早就积累下来的仇，到了昨天算是正式画下了句号，有人对他不利，他的选择是先下手为强。
林啸看着这个阵容，暗叹了一口气，一抹愧疚涌上心头。就算他都安排好了，但始终让大家的心都悬着。
他看了一眼大家，有的神sè平静，有的愁眉不展，丁嘿两个眼圈都是黑的，孙丽更是挂着明显的眼袋……
“对不起，我连累剧组了。”他诚恳地鞠了一躬。
“不怪你，徐自姚是咎由自取，为了让你过不好，他可以说是手段齐出，这次也是付出代价了。”佀海严首先开口了，他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显然昨晚没睡好或者根本没睡。
丁嘿镇定地点上烟，不过手指却是颤抖的，他艰难地开口“昨晚……”
说完一句，他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最后化为一声无声的长叹。
挂在他心头的，无非是两件事，第一件，停机多久？第二件，就是真正的心病，钱怎么办？
徐自姚再怎么不待见，也是仅限于他和男主的纠葛。他很清楚徐自姚的心理，新人，为了出头可以不顾一切，就算我为难你，你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得拼命演好这部戏争出头。
不是影帝，不是一线，就没有和他谈条件的资格，因为在成名之前，只有戏挑人，没有人挑戏。给你什么，就得吞什么，演艺圈就是这么现实。
而剧组，他则握着剧组的命脉，料定丁嘿不会和他们真正翻脸。
没想到，这次却栽了一个根本爬不起来的跟头。
丁嘿只能苦笑。怪谁？谁都怪不到，只能说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停机多久都无所谓，投资不到，那就可以永久停机了。
而带了毒品新闻的剧组，谁会再来投资？
拍的缉毒主题，自身的剧组却藏毒，这不是自扇耳光是什么？
他本来想问林啸要停机多久，因为显然林啸和对方有联系，不过仔细一想，就算让马上开机又怎么样？他敢开吗？
他忽然发现，集合大家讨论剧组的去向，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
他说了昨晚两个字之后，就沉默了，闷闷地抽着烟。
“还是我来说吧。”林啸叹了口气开口了“停机的rì期是两天。走个形式而已，昨晚的人和我没有直接关系，是女方的家属。”
一句话，说清楚了昨天的形式，停机的rì期，而且也把昨天之后大家不知道用什么态度面对他的心态扫空。
每个人都回想了一下，确实，那个叫秦忠的人根本没有提林啸一句，出头完全是为了那个女人。
不过，这句话丝毫没有让大家轻松起来，丁嘿只是无声地点了点头，继续抽闷烟。
“散了吧。”良久，佀海严无神地看着窗外开口了。
集合起来的艺人，什么都没说就起身了，人人都觉得气氛更加低气压。
不能这样下去，这样剧组的斗志都会消失！
这个想法在林啸脑海里一掠而过，他立刻说“各位先等一下。”
“小林，没必要调动斗志了。”丁嘿仿佛理解他要说什么一样，苦笑着说“只有能拍下去的剧组才有斗志。现在……”
他摇了摇头，继续抽烟。
“丁导，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那一步，玉观音一定能完成！而且一定是经典！”林啸肯定地说。
“小林，我们都知道你做了25%的预言，咱们谁不想拍到这个水准？可是……”佀海严长叹了一声“难道是天意？”
“导演，编剧，一个剧组经历波折之后才能更有向心力。”范玮安慰道。
丁嘿和佀海严勉强地笑了笑。
“丁导，佀编，各位老师。”林啸朝大家说“我说没到最后一步的意思，是说我们公司，已经决定向剧组投资，数目和徐自姚的数目相当。”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他的话音不高，但每个字就像冲击波一样冲击着在场所有人的耳膜，以致让他们觉得幸福来得不真实，太虚幻，甚至不敢相信听到的是真的。
一时间，没有人敢开口打破这种静谧，仿佛谁先开口，这句话就会如同镜花水月一般消散。
“你……你刚才说……”终于，孙丽缓过劲来，美丽的面容上写着震惊，嘴张得老大，胸口都在急剧起伏。
这是她的出道戏。
“你刚才说，华夏要投资？！”丁嘿和佀海严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齐声发问。他们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像被人死死拽住了一样，大气都不敢出。
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盯着林啸，生怕他下一句就是否定。
这种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感觉，让在场的任何人都承受不了。
“是的！”林啸说，没有吊人胃口，现在的剧组，太需要什么东西来刺激一下了“就在昨天晚上，我马上联系了公司，大家知道，华夏号称是影视制作公司，但是却没有真正制作过影视。楚总也是正打算正式涉足，我只是拉个线而已。”
话刚说完，佀海严的手就紧紧抓住了他的手，刚才憔悴的面容此刻容光焕发，只不过颤抖的嘴唇，表示他心里不仅仅是狂喜，更有激动。
“你……你说真的？”近在咫尺的林啸，都能听到他粗重的鼻息。
“当然。”
仍然是寂静，不过却能听到复苏的心跳声。
“太好了，太好了！”佀海严闭上了眼睛，眼皮都跟着发抖起来。
整个房间，只能听到他不停地重复着太好了，每个人都被狂喜堵住了喉咙，兴奋的吼叫化为了无声。
从昨晚开始，几乎资格浅一点的艺人，剧组的成员都没有睡好觉，资金问题就像一个绞索挂在他们心上，而现在，这根绞索被林啸生生切断了。
“啪！”一声巨响，大家的目光都投了过去，只看到丁嘿气喘如牛，眼睛发红，右手猛地砸在了桌子上，杯子都跳得老高。
“好！好！好！！”他兴奋地大叫起来，死死握着自己的拳头。
这种绝处逢生的感觉，让他只能用最简短的话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这句话，就像一声惊雷，猛地震开了堵在其他人嗓子眼里的狂喜，让他们心中的兴奋刹那间爆发了出来。
“可以拍了……真的可以了？”孙丽捂着嘴，劫后余生的喜悦一遍遍冲刷着她的心“我真不敢相信！居然还有公司愿意注资！”
“老丁！”佀海严松开林啸的手，和丁嘿握在一起，狠狠拽了几下“咱们的剧组还没死呢！”
“对！咱们的剧组还没死！”柳暗花明之后，一股冲劲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了他心里“这部戏！我一定要拍出来！一定要超过25%收视率！”
“丁导，25%算什么！咱们要赶超三国演义的44%！”何闰东高喊。
“对！起码也要超过还珠格格的40%！”
刚才还一片安静的房间，刹那间充满了欢笑。
“林啸。”丁嘿和佀海严转过身，郑重地对林啸说“谢谢！”
“是你让这部片子绝处逢生。我知道，要说动一个公司有多难。更难得的是，你有这个心。”佀海严声音都有点哽咽“这部戏就像我的孩子，你可以说是它的救命恩人。”
“是我要说抱歉，因为我的原因连累了剧组。”林啸没有接受感谢，而是朝两人鞠了一躬“对不起。”
“这不关你的事。”丁嘿摇头，感慨地说“但是你这份心，让一个剧组起死回生，不光是我……其他人都会感谢你……只要是这个剧组的人，都会记得这部片子是怎么拍下来的。”
林啸诚恳地说“这件事，本应该由我来收场。”
就在这时，范玮忽然皱着眉头开口了“各位，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吧？大家难道忘了昨晚联系投资方的时候，他们说了什么？”
顿时，屋里再次静了下来，林啸疑惑地问“怎么回事。”
丁嘿叹了口气说“是这样，这种事情我们肯定要告诉投资方，几方都说了今天立刻派人过来。”
林啸明白了，投资方知道了这件事，肯定要来现场“活动”一下的，徐自姚现在还在丽江公安局，他的公司必定会来人。
这次可以说是几大投资方的一个商谈，本来是决定玉观音剧组的存亡问题，不过他相信，在得到华夏的消息之后，不会再有人提撤资的事情。
在商言商，钱都投进去了，现在又有人补这个缺，自己不需要多出钱，其他投资方何乐而不为？
所以，丁嘿他们只是烦恼，却不苦恼。
“正好，我们公司的人也是今天到。”林啸笑着说“也许，可以让几方投资商开一次新的利润分配会议。”
“你倒是不急。”丁嘿戏谑地说“等什么时候你自己开公司就知道了。”
“也许吧，也许真有这天。”
第196章：笔录
开完会之后，剧组再次恢复了火热。
人人心中都憋着一团火，等待着玉观音重新开机。
有时候，片刻的冷静换来的是爆发，就和小别胜新婚一样。
十一点，投资方的代表们都到了，听到剧组的消息后，他们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是震惊，但紧接着，马上就意识到他们必须出场了。
每个投资方在组建剧组的时候都投入了不少，谁会乐意现在收不回来？和丁嘿他们猜想的一样，只要有一丝机会，他们都不会放过。
每个人都是眉头微锁，但其中有一名，脸sè从进门就没有明亮过，他正是徐自姚那边的投资人。
让林啸惊讶的是，CAMI也来了，看来华夏对这次投资还算重视。
“丁导，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四个人一进来，看到迎接的丁导和副导，那名脸sèyīn暗的人立刻开口了“徐自姚是我们的代表，敢把他放到这个位置上，肯定是有能力的，他怎么会拿自己的将来开玩笑？去玩火？”
“你是？”
“恒远投资，周文华部长。”那名男子皱着眉头说“他人呢？我要见他。”
“在jǐng察局。”
“jǐng察局？！”周文华尖叫了起来“你们剧组连一个人都护不住！竟然就直接抓到jǐng察局去了？！”
“周先生，麻烦你说话之前先考虑一下。护？怎么护？要不你去护？”佀海严本来就对徐自姚挑起内斗没好感，此刻更是冷声回答。
顿时，周文华就噎住了，半天才哼了一声。
“这位想必就是华夏影视的燕小姐了，你好，我是导演丁嘿。”丁嘿对着CAMI伸出手。
CAMI礼貌地握了握手，客套了一下“希望大家这次能合作成功。”
周文华的目光落在CAMI身上，感觉更加不舒服，自己这边还没撤资呢，对方就立刻顶了上来，这算什么？就这么着急地赶着他们走？
“先进去再说。”他咬牙道，看都不看和CAMI谈得火热的丁嘿一眼，率先进了房间。
林啸等其他艺人，都在房间外不远，每个人都仿佛神情自若地聊着天，不过心里都还有一丝忐忑。
到底剧组的结果如何，虽然极大可能一切照旧，但是一刻没出来，一刻就谈不好。
但是，没过多久，房间里居然爆发出了激烈的争吵声。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门“啪”地一声被摔开了，一名投资方寒着脸迈出门，朝屋里吼道“项目组冻结了还不撤资！你要干什么？自己作死还想我们陪你一起死？！告诉你！门都没有！”
“呵呵，等调查完毕立刻就可以开拍。”周文华yīn笑的声音传了出来“徐经理一天审理结果没出来，一天我们的投资还在。我们公司就这个意思，徐经理不可能藏毒，这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只要等到他回到剧组，一切照旧，不好吗？”
“好个屁！”最先出来的投资方气得满眼通红，抬腿就走，门都没关“拖一天就得增加投资，你他妈脑子被烧坏了是不是？！”
他刚出门，另外几个人也走了出来，冷冷地对着屋里说“恒远投资的做法，我们无法认同，现在烧的是我们的钱，我们将会对公司上报。”
“随便你们。”周文华冷笑道。
“怎么吵起来了？”李浩诧异地问“不是应该一切照旧吗？”
“看样子，是徐自姚那边的人不愿意。”林啸思索着说“他们开始也投了钱，现在抽身，等于开始的钱都打了水漂，只要徐自姚能翻案，他就继续是恒远投资的代表，肯定会全力帮助徐自姚脱身。不过他这样不松口，是拖着其他投资一起死，难怪别人不愿意。”
“能……能翻案？”李浩吞了口口水，对方的嘴脸，如果再回到剧组，肯定是不死不休的报复。
林啸冷冷地看着满脸yīn沉从屋里出来的周文华，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做梦！”
就在这时，一名jǐng员被工作人员带了过来，他的来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谁是林啸？”
“我就是。”
jǐng员看了他一眼，招了招手“做笔录，跟我走。”
“jǐng察先生！昨晚不关他的事啊！”顿时，李浩就急了，站起来分辨道。
“是啊，我们都看着的，根本和他没关系，凭什么做笔录？”
“笔录不是事后第一时间做吗？为什么现在叫别人去？”
几名艺人，立刻为林啸解围。吵得jǐng员头痛地说“你们是不是理解错了？只是做个笔录而已，多方面参考藏毒案的发生，他的笔录只是一种证据。本来就和他没关系！”
“藏毒案？！”这三个字显然刺激到了周文华脆弱的神经，他风一样跑了过来，高声叫道“你凭什么这么快定xìng？！你以为一个小小的片jǐng有资格定xìng一桩刑事案件？！带我去见你们负责人！我倒要看看凭什么说我们公司的人藏毒！”
“这是领导决定的，我只是传话而已。”jǐng员不急不恼，看了周文华一眼“你说徐自姚是你们公司的人？”
“当然！他是我们公司投资方的代表人！有什么资格忽然就被抓进去！还说他藏毒？！”
“那正好。”jǐng员点了点头“我们正想多方面了解嫌疑人，既然先生你对他平时很了解，就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吧。”
“什么？！”周文华愣在了那里，怎么自己也被捎带上了！
“难道你不愿意配合人民jǐng察的工作？”
“我……我愿意配合……”周文华恨不得把自己的嘴扇烂。
带着几个人坐上jǐng车，一路朝jǐng局开去。
周文华一路上都是低气压，寒气连身边的人都能冻僵。
他不是担心徐自姚，而是几十万收不回来让他太心痛了。
“那个王八蛋到底犯了什么事？！让公司承受这么大的损失！这部戏拍完就让他滚蛋！”他恨恨地想到。
jǐng局离剧组不算太远，到了以后，三人就被分开了，而林啸直接被带到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坐着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衣服没乱，只是双目有点失神，正是徐自姚。
相隔一晚，这名恒远投资的代表人再不复昨晚的派头。
他脸sè依旧，头发仍然不乱，衣服也打理地整整齐齐，不过干裂的嘴唇，并不振奋的jīng神，气势已经整整降了一个档次。
“是你？”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徐自姚勉强打起jīng神，挤出一个冷笑“你居然还敢来。”
“我为什么不敢？”林啸笑道“或者是你觉得自己这次还能翻身？”
“我又为什么不能翻身？”徐自姚咬着牙笑了起来“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我扳倒？你做梦！”
“公司的人已经给我通过电话了，要不了两天，我就能回到剧组。你看，周部长都亲自到了。到时候，我仍然是玉观音投资方代表人。”他身子前倾，眼睛死死盯着林啸“而你呢？想好到时候准备怎么死了吗？”
他咬牙切齿地说“告诉你，这次下跪求饶都没用，不把你千刀万剐，难泄我心头之恨！”
“剧组敢没有我吗？没有我们的资金，剧组能继续拍的下去？就算这个剧组再烂，他也需要资金支持。”
“徐经理，玉观音是经典，可不是什么烂戏。”
“经典？”徐自姚嗤笑了一声“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林啸没和他争论，只是淡淡地说“另外我想告诉你，华夏公司已经决定接手投资，徐经理还满意吗？”
一句话，让徐自姚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不可能！”他惊呼了起来“剧组已经闹出了这么大的新闻，华夏居然敢接手！你在骗我！你肯定在骗我！”
“没什么不可能的，剧组刚好有公司要的东西而已。”
徐自姚感到自己的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动，那种感觉就像小孩子拿出自己最得意的东西来炫耀，却发现别人早就有了。
过了好几秒，他才勉强平静了下来“一百多万投个新晋导演的剧组，楚大金主果然有气魄，就是不知道分红的时候他会不会打落牙齿和血吞。”
林啸笑了起来“徐经理，这句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别小看这一百多万，到时候你恐怕会哭出来。”
“我拭目以待。一百多万而已，恒远还不至于伤筋动骨。”徐自姚冷笑道“我倒要看看，能分到多少，至于让我痛哭流涕的地步？”
“林啸，咱们的rì子还长着呢，别以为就这么完了，等我回到剧组，咱们再慢，慢，来！”
“那希望和徐经理再碰面的时候，不过可能希望很渺茫。”林啸站起身“作为熟人，看徐经理一眼，没事的话，我就走了。希望徐经理过得开心。”
徐自姚磨着牙看着他，眼睛几乎变成了两张嘴，死死咬在他身上。
林啸起身走了，他暗想如果对方知道了秦忠的身份，不知道还有没有期待出去之后的底气。
而想到玉观音的分红，他不禁笑了起来。
还真是期待啊。
回到剧组，CAMI连忙走了上来问“没事吧？”
“没事，做个笔录而已，顺便见了徐经理一面。”林啸说“你们谈的怎么样？”
“难。”CAMI摇了摇头“恒远投资咬定不松口，这可是几十万的数目，他们应该会打点关系把徐自姚带出来。”
林啸点了点头，没继续问下去，他知道，徐自姚进去之后恐怕根本没机会出来。
第197章：突如其来的处罚
剧组停工有两天，谈判陷入胶着，人人的心情都不怎么好。
第二天上午，谈判再次开启。
“和昨天一样，如果恒远不提出另外的提议，我们无法答应。”几乎是刚坐下，其他几名投资就立刻表态。
“我们华夏，可以接手恒远的投资，数目和恒远相同。”
“呵呵，案子都没定xìng，为什么我们要提出别的提议？恒远可不接受以众凌寡。”周文华冷笑“我们公司的提议不会变，徐经理的案子很快就会有结果，到时候一切都真相大白，我们不会撤资。”
气氛很低沉，周文华咬死不松口，和昨天一样，很快就陷入了僵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丝毫没有进展。
“先吃饭吧。”丁嘿叹了口气，几个人这样互相磨着对方的意志力，他这个外人看着都头疼，而且不知不觉就磨了几个小时，他们居然一点也不累。
“吃完再继续。”
“没有继续的必要，恒远的方案不会变。”周文华再一次重申。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是公司的内线，他连忙接了起来。
“周部长。”电话里一个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周文华觉得对方仿佛在压抑着怒气。
“我是。您是？”
“朱董事。”
对方简单的一句话，立刻让周文华猛地站了起来，整张脸迅速地从刚才的寒冬变成了chūn暖花开。
“朱董啊。”他满脸都洋溢着笑意“您好，您好。我正在丽江，对，下头有个经理有点事情需要处理。”
所有人都皱着眉头看了过来，这个时候总部来电话，还是董事亲自打过来，难道事情有转机？
谁都不想陪着恒远拖下去，偏偏按照规矩，这件事没定论恒远还真就不用撤资。
朱董事含糊地嗯了一声，接着说“撤资。”
“啊？什么？”周文华满脸堆笑，刚才肯定是幻听了。
“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的话？我看你部长坐的太久了。”朱董事一股鬼火冒上来，一大早就被省公安厅通报公司有人藏毒，玉观音剧组投资小组进行审查冻结，他满肚子的怒火正没地方发，正好周文华撞到了枪口上。
“你瞧瞧你手底下的人干的什么好事！啊？！藏毒！这下整个小组进行调查！公司的名声会闹成什么样？！你坐上部长的位置干了点什么？就给我弄出这种事情来？！”朱董事几乎是咆哮地吼完，心中的怒火终于发泄出了一些，舒了口气说“我再说一次，撤资！公安厅已经定论了！”
说完，对方就挂掉了电话。
周文华整个人都懵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来之前，上头特意强调千万不能撤资，现在自己拼了命咬紧，结果被釜底抽薪？！
他的脸sè迅速地由激动的粉红变成了惨绿，握着电话的手都在发抖。
他艰难地放下电话，发现全屋的人都在看着他。
喉咙卡了好几下，他才不知道用什么语调说道“恒远……恒远……”
最后，他仿佛拼尽了全力，才哆哆嗦嗦地说“恒远……撤资……”
说完，他整个人都瘫倒了椅子上。
定论了！居然才两天就被盖棺定论了！徐自姚人都被传过去，居然公安厅就来了指示！
他们到底查没有？！
周文华苦笑不已，自己在这里就像耍猴一样蹦跳了半天，居然是这样的结果，自己还口口声声地给对方保证最多一周绝对出来，现在连一丝机会都没有。
公司显然闻到了什么，宁愿不要人，少回钱，也要和这件事划清关系。他能坐上这个位置，自然不是庸才，想一想就明白了。
“徐自姚……你到底惹到了哪路神仙？！不是说就是剧组一个艺人而已吗？！”
而此刻的徐自姚，正襟危坐在局子里，他已经两天没喝水没吃饭了，神情萎靡到了极点。
只有周文华答应的一周，才是他的希望。
jīng神的不振，转为了对林啸的恨意。
“小子，从乌兰布通开始，你就不肯服软。和投资方过不去，我要让你知道这是你最大的错！”
“只要我一出来，一定想办法把你拉进公司黑名单！到时候，只要有你演的戏公司就不会投资！我要逼得你众叛亲离！连华夏都养不起你！”
好像只有这样的恨，才让他不至于晕过去。
他正在磨着牙想，门却忽然开了。
钱仲的神态比他更萎靡，肥胖的身躯好像这两天瘦了一大圈，眼睛下挂着浓浓的眼袋。
他是被两名jǐng察押进来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相视苦笑。
而在钱仲的身后，是脸绷得“铁面无私”的李局。
徐自姚心里恨不得把李局一脚踢死！刚来的时候，他还带着钱仲去拜过山，当时对方那个chūn风满面，现在这张包公脸是做给谁看！
但是，李局的脸下一秒就笑成了菊花，他肥胖的身子一个闪身就闪到了门边，笑着说“秦公子，您请。”
随后，徐自姚的眼睛就瞪了起来，他看到那个把他两打得昏天黑地的恶魔，带着一丝微笑走了进来。
简直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方便！
“两位，有段时间没看到了。”秦忠笑着坐在椅子上，根本没有给李局坐的意思，李局却没有丝毫不满。
他是对方爷爷辈的手下的朋友，论资格，他站着一点错都没有。
而且能和这棵大树扯上关系，简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平时他就是腆着脸去别人都只会丢白眼给他。
“两位的藏毒罪名已经成立，这是宣判。”秦忠丢过去一叠纸“你可以撕，我那里还有很多。”
几张轻飘飘的纸，让徐自姚和钱仲眼睛都凸出来了。
成立了？！人都没移交，问都没问，这就成立了？！
他很想高喊这不可能，但是喉咙就像被一只手死死抓住那样，一点声音都发布出来，颤颤抖抖地拿起纸看了一下，感觉这几张纸简直有几座山一样重。
“藏毒罪成立……藏毒……”徐自姚声音都不chéng rén声，他如同死人一样看了几眼，力气忽然涌了上来，猛然撕得粉碎，疯了一样高喊“你们这是违法的！我不会同意的！我没有藏毒！这是栽赃！我要请律师！我要请律师！”
“违法？”秦忠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词语一样，忽然开口说“98年，艺人袁媛流产大出血，据说是某位投资方强暴之后，袁媛执意要把孩子生下来，结果被人直接打流产。”
“99年，艺人陈国力被人打得断了一条腿，全身多处骨折，从此以后退出演艺圈。”
“99年下半年……”
秦忠一条条地说着，每说一条，徐自姚就抖一下，脸sè也灰败一分，到了后来，他仿佛被抽走了脊梁骨，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
“你……你怎么会……”他几乎是无意识地问，双眼都失去了焦距。
这是他最见不得人的事情，每一桩虽然做了，但是就像刺在他心上的刀子，秦忠仅仅几句话，就把这些刀子一把把都扒了出来，让他血流成河。
“我怎么会知道？”秦忠笑着说“这点小事都调查不到，我能给你定罪？”
“可惜没有人渣罪，否则我不介意帮你定上。而对于人渣，是不需要法律的，法律有时候还会保护这些败类。”秦忠拿起一支笔玩起来，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旧账一笔笔地被翻出来，从而整个人完全失去斗志的徐自姚说“你知道我怎么对付这些人渣吗？”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敢接嘴，不过这丝毫不妨碍秦忠的雅兴。
“我的办法就是，用比他们更人渣的办法来做掉他们。”
他看了一眼外形仍然完好的两人，不悦地说“李局，他们好像没受到什么关照啊。”
“咳咳……”李局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他的专业手段，外表是看不出来的，都是摧残人的神经。
“算了，我会送他们去一个更加专业的地方。”秦忠摆了摆手，无所谓地问“对了，藏毒罪里判两年是要带多少克？”
李局想了一下，说出了一个数字。
徐自姚惨笑起来，钱仲浑身发颤。
他已经不想叫了，真是应了一句老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以往自己做过的种种浮上心头，白的，灰的，黑的。
“我没做错……我没做错！”他摇着头，仿佛自言自语“那些人不过是新人，这是圈子的规则，谁都这样做，比我过分的人多的是，凭什么……凭什么是我！”
“林啸也是，他只不过是个艺人，充其量是个发展得很好的艺人，他也在这个规则之内，我针对他哪里不对？”
他的声音渐渐拔高“他们进了这个圈子，就该知道这里面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谁敢说自己干净的！为什么就是我！”
“嗯，你没做错，只是运气不好。”秦忠不为所动，笑着说“不知道你看清楚没有，上面的罪名是主犯，从犯有减刑。”
一刹那，徐自姚停止了嘶吼，钱仲眼睛猛然瞪圆。
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对方，眼里的东西不言自明。
李局不禁打了个冷颤，深深地看了一眼秦忠。
他到底想把对方玩成什么样才肯罢休？一个棒子敲晕又丢颗枣，但是偏偏谁都拒绝不了。
李局看向徐自姚和钱仲，刚才还同病相怜的两人，眼睛里已经冒出了火花，身子也不安分地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