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和解
孙修桐这几天心情很好。
他没有道理心情不好,他如今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要事业有事业,要人脉有人脉,要财富有财富。这个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东西他都有了,而且还将拥有更多。
虽然生活偶尔也会有点小波澜,比如秦牧这种情况,但只要稍微动动心思这种波澜就会变的风平浪静,他人生的航船依旧一帆风顺,至于丢了一部手机这种小事,一部手机能抵几个钱,还不够他一顿饭钱!
出乎他意料的是,秦牧这家伙竟然能跑到龙城找到了崔大器,让他惊喜的是崔大器对秦牧也是恨之入骨。
虽然他跟崔家关系匪浅,明里暗里给崔家出过不少力,送过不少钱,但是他始终清醒的知道,他对崔家来说终归是个外人,甚至连人都算不上。
就像当年杜月笙说的那样,他之于那些大人物,就像个夜壶,人家用了就拿出来,不用了就要丢掉。
所以如果崔公子真的打算为秦牧说和的话,不管他吃了多大的亏,还就得捏着鼻子认了,这就是属于他的生存之道,不管他多有钱多有势,这些个财富势力的根基永远是崔家。
在大夏啊,没有根基的财富从来都是沙做的堡垒,是经不住风雨的。
吃过早饭,简单洗漱,带上几个随从就出了门,他要去给葡城和港岛的赌场汇一些钱,然后就当是输掉了,他人都不去就输钱了,这事很荒诞,但是输掉的那些钱就能汇到海外的安全账户了。
对面的堂前燕火锅店已经关门一周了,做餐饮最讲究的就是个人气,最忌讳的就是多日不开门,这样最人气,人气聚起来难,散起来可容易。
他打算这两天就约徐飞燕谈谈,劝她识时务。
徐飞燕最近比较烦。
眼看着秦牧已经去了龙城一周,也没给她回消息,她心里也有些没底。
很多事就是关心则乱。
虽然她也相信秦牧的实力,也懂得这种事总需要一些时间来处理,但是心里的焦虑却与日俱增。
网上的铺天盖地的都是对堂前燕火锅店的口诛笔伐,公众号下边的差评都删不过来,不仅是新开的这家店关门了,市区长乐街上的那家也没法开张。
这两个店面可是她半辈子的心血啊。
在遇到秦牧之前,这份不大不小的事业是她唯一的心理支撑,是那段惨淡人生为数不多能拿得出手的骄傲。
虽然有时候也会抱怨一下,这种靠在店里的生活的忙碌和无聊。
但如今一闲下来,她又无所事事的全身难受。
她把家里的卫生打扫了一遍又一遍,连油烟机都自己动手清洗了一下,又在员工群里发了几个红包,并承诺停业期间工资照发。
摊在沙发上刷了一会段视频,往常觉得很搞笑很有意思的一些东西,现在却觉得味如嚼蜡。
现在她无比需要一个人来倾诉一下,心中的这些烦闷和焦虑。
可是能找谁呢。
她本来朋友就不多,真正能交心好像就一个,如今还因为男人分道扬镳了。
她现在安静下来想,为了一个男人跟裴如衣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到底值不值。
反正像秦牧这样的男人,人生中注定会有很多女人,而因为年龄上差距,在他的人生中,她徐飞燕可能终究只是一个过客。
她是这样,裴如衣也是这样。
想到这里她对裴如衣生出了一种通病相恋的感觉。
她拿着手机,心中反复犹豫,要不要给裴如衣发个消息,或者打个电话。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裴如衣却先给她来了电话。
两个同样离异,同样事业上遭遇麻烦的女人,约在了一家茶馆喝下午茶。
出门之前徐飞燕特意打扮了一番,许久未见的闺蜜见面,最是要比较。
对着梳妆镜精心在脸上描画,素颜是不可能素颜的,但是要花那种看起来像是没化妆的白开水素颜妆。
耳钉项链手链都要戴上,不是为了显摆什么,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活的很好。
还是一身旗袍,那种面料加绒的材质,显腰身显身材的同时,还能保暖,毕竟已经是深秋,她又天生畏寒,也不再是那个甘心美丽冻人的年纪了。
一切整理完毕,起身在梳妆镜前转了身,清淡素雅又天然妩媚。
徐飞燕觉得,以这个状态去见裴如衣是没问题,女人对旧闺蜜见面的重视程度,往往并不下于见老情人。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出现在了茶馆门口,看的出来,为了这次见面裴如衣同样在梳妆台前坐了有些时间。
裴如衣自从在莱安日报辞职之后,换了一种人生的同时也换了一种穿搭。
以前她总是一身小西装,走的职业精英范,如今则是一种带着慵懒的休闲风。
深灰色的毛衣带白色衬衣领,浅灰色的休闲运动裤,脚上一双小白鞋,她还特意做了那种齐肩的小短发,整个人都显得年轻了好几岁。
徐飞燕看到,先是发出一阵啧啧声,道:“有了男人的滋润真是让人变得年轻哈,看看你,说你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也有人信吧”。
裴如衣轻轻一笑,轻拖了一下鼻梁上的无框眼镜,虽然辞职了,但最近赶稿子的数量却多了起来,时间久了眼睛有些散光,就配了副眼镜,她说道:“说起男人的滋润,这事你应该也清楚的,毕竟咱俩可是共享的一个男人呢”。
很多事情大概就是说破无毒,本来以为是天堑一样的隔阂,两人大大方方的摊开来聊,很快就释怀了。
进门喝茶的时候两人手挽手,肩并肩,又恢复了那种亲密无间的闺蜜情。
本来两个女人之间的闲聊就会很污很黄暴,如今俩人又共同经历着一个男人,所聊内容就更加不便书写了。
茶是去火的杭菊,聊的内容却是那种拉丝的粘稠。
从尺寸聊到时间,从场地聊到频率。
徐飞燕惊呼:“你们竟然在野外”。
这说的是秦牧和裴如衣半夜去偷拍大棚化工那一次的假山邂逅。
裴如衣同样掩嘴:“对面就是韩志军吗?”
她说的是几天前道那个早晨,秦牧和徐飞燕在火锅店的二楼情难自禁。
其实聊天不在于聊什么,在于跟谁聊,一个下午俩人聊了好多话,好像是要把产生间隙的这些日子没聊的天都补回来。
“知道是谁在捣鬼了了吧”裴如衣作为一个媒体工作者,当然能看出来徐飞燕家的火锅店这场舆论风波的背后肯定只有操盘手的。
“知道了,是对门一个开火锅店的,姓孙”徐飞燕重新冲上一壶杭菊。
第二百八十六章 龙城一夜(上)
入夜之后,秦牧很早就回到了卧室,沏上一壶清茶,拿了一本线装的《昭明文选》随手翻看,诗圣杜甫很推崇这本书,以至于他写诗用典多出自此书。秦牧看这种古人编纂的文集,有时候会想,古人写过的文章浩如烟海,如果不是入选《昭明文选》这样的文集,大概杜甫也不会看到,被杜甫当典故用的概率就小,流传到后世的概率也就小,他今天能够在这个夜晚读到的概率就更加小,这就像是进化论,这些文章就是某个物种,而像杜甫这样的人,就是充当自然选择工具的进化剪刀。一篇文章,一首诗,写下来了没用,传播出去也没用,被他人选择了才能保存下去。
秦牧一页页翻书,纸质书带来的触感是电子书永远无法给的,正看着入神,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是一条信息,号码他没有备注,却记得是那天给他发照片的“诈骗犯”。
看消息之前,秦牧先翻出那几段小视频温故知新了一遍,果然发现点新东西,就是这个女人的锁骨上有一小块纹身,是一朵红色的有些像喇叭花一样的花朵,这应该是曼陀罗花,华佗曾用它制作“麻沸散”。
这个女人身子,就跟这朵花一样,让人迷醉。
那娘们发信息问:老板在干嘛,还记不记得我是谁?
秦牧开门见山的回复:包年的费用算清楚没有?
那娘们回道:包年这事行不通呢!我老公不同意。
喝茶的秦牧,险些被这个消息呛到,回道:有老公你还出来做这个,你这样对得起他吗?
那娘们:他喜欢我这样呢!
秦牧:他是变态吧!
那娘们:不仅变态,还不太行,你行不行啊。
秦牧:保证让你开心的合不上嘴也合不上腿。
那娘们:真要有这能耐,那我给你包红包。
秦牧:包年不?
那娘们:不对吧,咱们谁在做买卖呀!
秦牧:谁做买卖可以试过之后再决定。
那娘们把秦牧给她的那张杜白的照片发回来,问:这真是你吗?
秦牧:如假包换。
那娘们:怎么换。
秦牧:换什么换,蒙上眼反正都一样。
那娘们:好主意,咱们可以蒙面约会吗?
秦牧:好,但是过了今晚,我就离开龙城了,你最好抓点紧。
等了一会,对面没有回消息,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秦牧重新拿起那本《昭明文选》,抑扬顿挫的轻声朗读班固的《两都赋》,全文分为两部分,前半部分是《西都赋》,假托一位西都来客向东都主人夸耀当年长安的各种高大上;后半部分是《东都赋》,安排东都主人反驳西都来客的话,夸耀当今洛阳的礼乐制度和繁荣兴旺,说这比长安单纯的奢华要强。其实洋洋这洒洒的几千字格调并不高,以现代文学评论家看来,还有堆砌词藻,华而不实的感觉。
但秦牧觉得文章这种东西,不用非得有多高的格调,多宏伟的社会价值,就如同李商隐的诗一样,有些诗句意向模糊,如果非要去研究那些诗句的意义反而是无意义的事情,不如就去感受文章诗句中的韵律美。
在秦牧看来,《两都赋》这种大赋更像是长诗。
而且据他考证,诗歌与音乐、舞蹈是同源的,源自于远古的“巫”,巫术就是三位一体混合艺术是诗歌、音乐、舞蹈的混合。在原始时代,诗歌可以没有意义,音乐可以没有唱词,舞蹈可以不问姿态,但是都必有节奏。
读着读着,秦牧不由自主的就站了起来,在卧室里来回踱步,小时候看一些古装剧,会觉得里头摇头晃脑读书的书生可笑,但是当他朗读这种美文的时候也会不由自主的身体跟着有韵律的活动起来。
手机又响了,这次来的信息是一段语音,她说:风华苑V3栋,我带上面具等你,你敢不敢来。
然后又发来一条消息,这次是一张照片。
照片中还是那个女子,她穿了一件天蓝色真丝材料的睡衣,睡衣的面料很贴合她成熟丰腴的酮体,深V的领口能看到两个乳鸽挤压出来的沟壑,睡衣的下摆到膝盖,小腿润泽饱满挺直,这是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女性荷尔蒙的尤物,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带了一股黑色的蕾丝面罩,仅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露在外头,惹人遐想。
秦牧把地址和这个女人的照片都发给杜白让他调查一下,其实这种事找妖僧来做可能更合适,毕竟这个网络时代,大部分人在这个白人和尚的面前几乎就是透明的,但是他有些不好意思总是麻烦妖僧为他处理一些关于女人的事情,甚至有几分心虚。
杜白的办事效率一如既往的迅速,五分种之后,就告诉他这个号码是个虚拟号码,机主的信息不可追踪,而这个地址则是一处龙城的废弃工地,始建于建国前,当年也是个富人区,后来因为兵乱就荒废了,上世纪九十年代也有开发商想开发这片位于龙城东边的地皮,但是旧房拆迁过程不顺利,最后不了了之,坊间多有这个地方闹鬼的传闻。
闹鬼?秦牧打了个机灵,这事确实透着几分邪性,可这女人不仅身段长在了秦牧的审美上,就连这软糯种带着些许柔美的嗓音也听的他心里痒痒。
他给那个娘们发信息道:听说这个地方闹鬼呢。
那娘们回的很快:怎么?怕了!你们男人不总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秦牧是不怕鬼的,杜白就说他这人杀气太盛,便是那些不活神仙也近不得身,他逗弄道:你是不是那种跟男人睡觉,采阳补阴狐狸精啊。
那娘们回道:确实不少人骂我是骚娘们,狐狸精呢!
秦牧回道:他们骂的对不对啊。
那娘们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秦牧道:你最好不是在耍我,我去了如果找不到你,把这龙城掘地三尺我也得把你这个狐媚子给翻出来。
第二百八十七章 龙城一夜(下)
秦牧说这话肯定是在吹牛,这里可是龙城,多大的人物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的戏耍,就把这里搅个天翻地覆。
秦牧先做好了被戏耍的心理准备,让杜耀武开车送他去传说中闹鬼的风华苑。
杜耀武给秦牧开了这么长时间的车,愈发老成持重,秦牧让去哪就去哪,绝不问多余的废话。
车一路往东开,出了繁华的主城区,是一片低矮的棚户区,穿过棚户区就到了一片没有路灯的断壁残垣,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很难想象在高度发达的龙城还有这种地方,坑坑洼洼的路面,杂乱生长的草木,不时窜出来流浪猫狗。
这里破败,荒凉,午夜时分还有一种阴森。
在一个不知道有多少年头的公交站牌下,站着一个带着黑色面罩的女人。外面裹了一件绿色的巴宝莉风衣,脚上事一双细高跟,***,风韵十足,只是她出现在这么一个地方,总是透着几分诡异。
秦牧示意杜耀武停下车,隔着有个三四米,他坐在车里打量着车窗外的这个气韵有些似曾相识的女人。
女人也看到了他,却没有任何动作和语言,就是站在那里静静的等。
“你觉得这世上有鬼吗”秦牧从后头拍了拍杜耀武的肩膀问道。
“鬼?”杜耀武也是个大胆的主,不然也不会生出去东北老林子里盗墓的念头:“要不我去试试,是人是鬼”。
秦牧给了他一个板栗:“你岁数小,这种事还是让叔叔来吧”
“佩服!”杜耀武滑稽的一拱手
“佩服什么?。”秦牧问道
杜耀武回道:“佩服您连鬼都敢日”
秦牧作势又要给他个板栗,杜耀武缩了缩脖子,秦牧拉开车门,走下去了。
他漫步走向那个女人,走进一些,能嗅到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淡淡的花香,秦牧也说不出事哪种香水,想来应该是那种私人定制的小包装。
“是组织派你来的吗?”秦牧微微眯着眼睛问道,这个女人的出现总是透着一丝诡异,虽说组织多年来一直有规定不涉足大夏的地界,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规定都有被打破的那一天,或许组织会为他破一次例呢。
“什么组织?。”女人疑惑的问道,说着她手***风衣的口袋里。
要掏枪?这个念头一动,秦牧已经栖身向前,他一手伸进女人的口袋按住女人柔软的手,一手绕到女人的脑后,五指做爪状捏在女人的颈椎上,如果口袋里有枪的话,他能瞬间勾断女人的颈椎。
“这么猴急吗?”女人对他的举动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慌乱。
“是你太诱人了。”秦牧笑道,“看来不是女鬼呢,你的皮肤也是热的。”说着拉着女人风衣口袋里的手,牵了出来,女人的手里赫然握着一枚塑料方块,不出意外的话,是避孕套。
“你以为我要拿枪吗?”她几乎是趴在秦牧的怀里,胸前的饱满挤压着秦牧的胸膛。
本来还开着车灯,看戏的杜耀武,没想到一下子就到了限制级镜头,赶忙关上车灯,调了个车头,心中暗想还是秦叔会玩啊,找的这搞破鞋的地方,跟坟场一样瘆人。
“不,没想到是枪套?”秦牧拿着这枚套套说道:“就准备了一枚吗”。
“一次就好。”女人手指间在秦牧的耳后画圈圈道,“一次就好,一次就让你忘不了。”
秦牧终于搞清楚这个女人到底哪诡异了,她的声音很怪,像是刻意的变换了自己原有的声调,还加入了一些腹腔共鸣,虽然也很好听,但听起来总有一些古怪。
“对自己的技术这么有自信,想来是阅人无数练出来的吧。”秦牧虽然对小姐这个行业没有什么歧视,毕竟人家提着
裤衩子赚钱,跟他提着脑袋赚钱没有什么谁高谁低,但如果这个女人真的只是个小姐的话,他心里有没多大的兴趣。
“怎么,怕我脏啊。”女人像是一条水蛇一样在秦牧的怀里轻摆慢摇,隔着衣服挑逗着秦牧的感官:“实话跟你说,我虽然卖,但也是高端的卖,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那种,我经历过的男人啊,还真没几个,所以你大可放心,我还算是干净的,之所以拿着这玩意,是因为这两天是排卵期,我可不想怀孕,至于我的技术,有些事情,我天生就会,信不信我能用舌头把你的鞋带解开,还能给你再系上”。
“这么好的手艺用在解鞋带上可是浪费了。”秦牧盯着她柔美的眸子:“不打算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人脸不过就是一张皮,何必非要去看。”她伸手去触摸秦牧的脸颊,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柔情:“你这脸跟你发来的照片可不是一张脸,我也没有介意呢”
秦牧跟着她,沿着一条不易察觉的小路,往一个小山包上走,往上爬了百十米就看到了几栋荒废的小楼,今晚的月亮还算皎洁,能看到这里杂草丛生,房屋破败。
秦牧跟在女人的身后打量着女人妖娆的背影,一米七几的个子,完美的臀部和大腿曲线,因为穿了细高跟的缘故,走起路来背影摇摆的幅度有些夸张,看的出来她对这里很熟悉,她熟练的绕过一些障碍物,走过一个土堆,竟然掏出钥匙打开了一个破旧别墅,破旧的门。
秦牧跟着她进门,刚想问她怎么对这个地方这么熟悉,就被她一下子扑在了一张旧沙发上。
房间里虽然黑暗,但借着从破败的窗户上照进来的月光,还是能看出,这里虽然陈旧,但却保持的很干净,就像这一架沙发,虽然有些破损,但是上头却铺了一套崭新的坐垫。
她撕扯掉风衣,露出***的酮体,秦牧想这种风衣下***的把戏好像徐飞燕也玩过,只不过那一次两人的好事被韩冰的突然回家给破坏了。
有时候命运真是奇怪,他这次回龙城就是因为一枚避孕套,如今有个女人亲口把这玩意给他戴上。
没法再去想命运的事情,既然已经开始了,那就酣畅淋漓,痛痛快快的大干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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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奶奶
“onenighin龙城,我留下许多情,不管你爱与不爱,都是历史的尘埃。
onenighin龙城,我留下许多情,不敢在午夜问路,怕走到了百花深处,人说百花地深处......”
第二天早晨,秦牧坐上车回家,杜耀武用他五音不全的破锣嗓子跟着车载音乐唱的撕心裂肺。
秦牧也拿他没辙,就由着他唱,走之前得先把这辆军车还给白墨鱼,给她电话没接,回了个信息说已经回部队了,让他回莱安的时候,把车停到火车站就行,会有人去取车。
“叔,我看你怎么无精打采的呀,从那个小山包上下来的时候,还扶着腰,是不是被女鬼吸了阳气,腿软了呀”杜耀武有时候也会跟秦牧开些这种没大没小的玩笑,但绝对是在没有第三个人在场的情况下。
“好好开你车吧,等你长大些就明白了,金箍棒打不烂盘丝洞,老黄牛耕不坏好田垄”秦牧摊在后座上闭目养神,昨晚一夜折腾,天快亮了才消停下来,他小憩了一会,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那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龙城的娘们都这德行吗,萧暮雪给了他这么一出,昨晚这个蒙面女人又给他来了这么一出。
“要不要给你买点肾宝片,虎鞭丹什么的,我收音机里,一些专家热线,买了的都说好呢。”年轻是真好,昨晚为了等秦牧出来,杜耀武一夜没睡,现在却依然精神抖擞。..
秦牧不再搭理他的调侃,说:“咱们回家去接上老徐和韩冰,把这辆车留在火车站,然后坐火车回莱安”。
车开到了秦家大院门口的桥上。
迎面一个中年肥胖男人,背着渔具,骑着电瓶车往这边来,因为太过肥胖的缘故,男人身上的肉几乎把电瓶车给包裹住,看不见电瓶车的车身,他整个人就像个贴地飞行的弥勒佛。
这场面多少有些滑稽,杜耀武忍不住笑出声。
秦牧淡淡说道:“这是我爸”。
“啊!”杜耀武有些被惊到了,在他的眼里他叔杜白已经是了不得的好汉,而秦牧那更是神仙一样的人物,从他认识秦牧以来,亲眼看着他在三角地以一当百,在莱安跟黄家人斗法又是怎么运筹帷幄,气定神闲。到了龙城,见了秦家大院,他虽然不像徐雨农那样能通过接触秦氏集团的中层就能管中窥豹了解秦家的恐怖势力,但就凭这片占地规模顶他老家一个镇的别墅区,也知道他的这位秦老板,有多雄厚的家底。
他怎么也不会把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二百多斤的胖子跟秦牧父亲的形象联系在一起。
“用不用停车打个招呼啊?”杜耀武轻点刹车问道。
“不必,如果是我开车的话,都有可能直接撞他”。秦牧的视线随着秦伯驹骑电动车的身影移动,一直把脖子扭到看后窗户,知道秦伯驹庞大的背影脱离了视线,才把脖子扭正。
杜耀武不知道该说什么,犹豫了一下道:“我有时候也挺烦我爸的,自己没什么本事,就知道叨叨叨我,他讲的那些道理肯定都没道理,否则他自己怎么就没混好呢”。
秦牧淡然道:“我不是烦他,是恨他”。
是恨,是一辈子也解不开的恨,他永远忘不了母亲躺在病床上等死的样子。秦牧性格中的阴郁成分,都来自于童年受得委屈。
杜耀武不知道秦牧经历过什么,只能就事论事的说:“秦伯伯看起来还挺洒脱的”。
秦牧冷哼一声:“洒脱?就是不在乎呗,他确实什么都不在乎,家族的事业他不在乎,女人的生死他也不在乎,孩子他也不在乎,他连自己的身体也不在乎,不然也不会吃成这么个大胖子,不在乎的极致就是无情啊,任由这世界怎么变化,他就钓他的鱼,吃他的炸酱面,这世上真的没人比他更洒脱了
”。
秦伯驹确实就是个这么人,虽然秦牧也听说过,他爹也曾有过一段跟着爷爷在商海中上阵父子兵的热血青春,但是自从秦牧第一次踏进秦家大院,秦伯驹已经就是这幅终日无所事事的样子了。
接上徐雨农和韩冰,俩人都是带着大包小包,徐雨农长袖善舞交际能力惊人,短短的一个礼拜,在龙城他就有了一帮新朋友,临别之际都送他一些土特产,龙城能有什么土特产呀,无非就是一些古玩喝奢侈品呗。
韩冰来的时候两手空空,走的时候后备箱里都塞满了,都是些大牌的衣服和鞋子,她跟秦牧她三婶处的相当愉快,柳影又不缺钱也不缺时间,一通买买买就把韩冰给收成了小迷妹,亲切那是比亲妈都亲。
秦牧去跟老爷子作别,老爷子攥着他的手说:“有空就回来看看,我老了,咱爷俩见一面少一面了”。
秦牧郑重的点头,眼底也有些泛红,这位注定在大夏的商业历史上会有一席之地的老人,跟外人相处的时候总是像一枚炮弹,外壳坚硬冰冷,内在爆裂凶猛,只有跟秦牧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是普普通通隔辈亲的老人。
秦牧坐上车不敢回头,他知道老爷子肯定会站在那里目送他远去。
路过那面写着四个福字的牌坊的时候。
徐雨农问:“秦老不是只有三个儿子吗,怎么写了四个福字啊”。
秦牧幽幽回答:“这是秦家不能谈的话题,我爸叫秦伯驹,我二叔叫秦叔夜,我三叔叫秦季彪,看出这里头的问题来了吧,按照大夏取名字的传统,伯,仲,叔,季,才对,现在少了一个呀”。
徐雨农问:“你是有叔叔早夭吗?”
秦牧摇摇头:“不聊这个了,一些家事罢了,哎,韩冰,你跟柳影混的这么好,怎么你走也没来送送你呀”。
穿了一件香奈儿小香风四口袋外套,搭配一条蓝色牛仔裤的韩冰显得身材更加修长纤细,她这一趟真是收获满满,就这件外套就得价值几万,她说道:“柳姐姐给我打电话了,说今天身体不舒服,就不来送我了”。
秦牧挑了挑眉毛:“没大没小,那是我三婶,你叫她姐,你应该叫奶奶”
第二百八十九章 未来可期
秦牧开车回秦家大院接人的时候,另一伙人,从火车站开向秦家大院。
那是有四辆越野车组成的小型车队,打头的一辆霸道挂着龙城牌照,开车的人叫刘山涛,铁路司的青年才俊,几代人都在铁路口耕耘,铁路口历来是是个有些独立,有些排外的部门,鼎盛的时候配有自己的巡抚自己的医院,自己的监察系统,俨然就是个独立的小王国,刘山涛年纪轻轻已经做了龙城铁路司的科长,可谓前途不可限量。
第二辆挂着江南行省牌照的悍马上开车的是个小伙子,秦牧认识他,叫吴小野,一个余杭的富二代,他跟当初见秦牧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种对谁都不服不忿的气质,虽然穿着上要规矩了一些,但黑西装白衬衣的他,偏偏要把衬衣扣子解开几颗,袒露着略有一些肌肉的胸膛。
后排坐了一个女人,秦牧也认识,不只是认识,还曾深爱过,就是有些日子没见的吴暖暖,她天生一张圆脸,如今清减了几分,那双眸子依旧明艳动人,只不过已经不像秦牧初见时那般清纯,像是多了一些心事,一件黑白相间的针织上衣再加一件黑色的修身裤,就把她常年练舞蹈塑造出来的富有力量感的躯体勾勒的足够诱人。
吴小野想点根烟,看了眼后座上的他姐,又收回了掏烟的手,笑问道:“姐,你真打算跟这个姓刘的长期发展啊,姓秦的那边断干净了吗,你可别玩脚踩两条船这种事,我跟那个秦牧一块去靶场玩过,枪法奇佳,可能有服役的背景,你处理跟他关系还是得小心谨慎一些,实在不行我去跟他聊聊。”
“你能怎么聊。”吴暖暖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
“让他少做癞蛤蟆吃天鹅肉的白日梦呗,大不了给她一笔钱,再跟他介绍一下刘山涛是什么家庭,什么背景,让他自己都不好意思纠缠你”吴小野说道,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头跟着的两辆越野车,那里头都是刘山涛的朋友,在龙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姐弟俩来龙城玩,刘山涛带着一帮人接风,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你觉得刘山涛要比他好很多吗?”吴暖暖有些不忍提秦牧的名字,只能用他来指代,他说过他的家人都在龙城,他曾在龙城上过学,或许这段路,他也走过吧。:
“说实话啊。”吴小野带着一种轻蔑的笑“我觉的他俩都配不上你,那个秦牧一个跑网约车的无业游民,这个刘山涛,家里是有些背景,但是他这个人没劲,言谈举止都带着一股子虚伪,估计实在机关单位里混久了,脸上的假面具已经摘不下来了,你看接咱一趟,带着三辆车,跟特么搞婚庆的一样,太假了”。
“假?这个世界不就喜欢假的东西呢,外公对他可是很满意呢。”吴暖暖语气平淡的说道。
“你想好了,你可是要跟他过一辈子,这种人就是身边的人也不会暴漏真实的内心的,不仅仅是同床异梦,这种人连梦话都是假的。”吴小野说道,其实真要作比较的话,他反而看秦牧更顺眼,这不过这种话他不会跟他姐说。
吴暖暖笑了笑,笑容里有种置身事外的洒脱,既然她跟秦牧注定是没有什么未来,家里有挖空心思给她找了这么一个天作之合,她若是再任性下去可就是不懂事了,她从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
打头的车辆把车一路开到了龙城的西郊,在一条河边停下,后头几辆车也跟着停车。
刘山涛从车上下来,小跑着为吴暖暖打开车门,带着一种温润如玉的笑,这个笑脸确实对女人很有杀伤力,他把吴暖暖请下车,领她走到河边。
刘山涛看着河水说:“暖暖,这条河叫霸下河”往远处一指“那座山叫卧龙山,这山水可都是大自然的钟灵毓秀,千百年来她们就在依依相望,你说它们应该是属于谁的”。
“应该是属于所有人吧。”
吴暖暖不知道刘山涛为什么要这么问,想了想又觉得这个回答不好,就说道:“它们就属于他们自己,他们历经的岁月全人类的历史都要久远,咱们何其傲慢,怎么能决定它们的归属呢,古人说我看青山多妩媚,青山看我应如是,最起码这青山绿水跟人的关系,应该是相看两不厌的对等关系”
“可是它们现在就属于秦家,四大家族那个秦家”刘山涛又用手指了指“看到那一大片别墅区了吗,那是秦家的私产,比古代皇帝的宫殿占地都要大,那卧龙山如今就是他家的靠山石,这霸下河就是他家的护城河,每每看秦家的这片别墅,你知道我是什么想法吗”
吴暖暖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只是她听秦这个姓氏心中难免有些触动,却也不会把那个男人往秦家这种豪门身上挂钩。
刘山涛朗声道:“我会想,大丈夫应如是,我也会想,彼可取而代之”。
刘山涛引用的这两句文言文,都出自《史记》分别是刘邦第一次见秦始皇说的话和项羽第一次说的话,虽然略有不同,但有一点是二者共有的,那就是野心。
吴暖暖扭头看着刘山涛,他是个说话很油腻感染力的男人,她问:“怎么,你也有做四大家族的打算”。
刘山涛笑得依旧温柔,即便是在袒露野心的时候,他也不露锋芒,他说:“不是我,是我们,当然这可能不是我们一代人能够完成的梦想,便是秦冷娃那种精彩绝艳的人物,在时势的加持下也是用了几十年才成就了这么一个家族,那个野蛮生长的时代过去,留给咱们往上攀爬的到了要更狭窄,但是只要我们刘家和郭家合作,相信总是有机会的,人们总会高估一年时间做事情的价值,却低估十年时光做事情的价值,更不会介意百年光阴的能量,咱俩一代完不成的事业,咱们的子孙辈总能完成”。
吴暖暖看着浑身像是散发着太阳一样光芒的刘山涛,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很有魅力,他描绘的未来也很值得期待。
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一辆挂着军牌的越野车,跟他们停在路边的车辆擦肩而过,有那么一个瞬间,那辆车稍微停顿了一下。
第二百九十章 山
回到莱安的第一站,秦牧就去的菲林酒吧,跟妖僧和杜白碰了碰头,杜白说已经开始在网络上把孙修桐指使下属去堂前燕火锅栽赃陷害的聊天记录和一些其他的证据上传了,还联系了一些个网红开始跟进,目前舆论导向正在逆转。
杜白就是花钱花的有些心疼,一个劲的感慨,现在这帮网红要钱真特么黑,比他们这帮做杀人买卖的都赚钱。
秦牧也跟着感慨,现在流量确实是越来约值钱的,他曾经也研究过一段时间互联网创业,也想做个app上架了去搞流量搞用户然后上市圈钱。
他做过一个简单的估算,2012年的时候,如果想推广一个app,获客成本大概是一个人1毛钱;到了2016年,这个价格已经涨到了几十、一百块;到了2018年,一些公司的获客成本高达300元到500元,甚至更高。这个路子好像有些走不通了。
他又去楼上,找正在打坐的妖僧聊了几句,这个唇红齿白的小和尚,默诵经文,用手机盘着电子念珠,穿了一身肥大的褐色僧袍,坐在一袭老旧的沙发坐垫上,外在来看有些不伦不类,但气质上却给人一种神圣感。
这里本是一个杂物间,里头堆了一些破损的旧家具,夜场这种地方,总是少不了暴力事件,桌椅板凳经常会被打坏,更换的很频繁,如果这里的一些旧桌椅还是秦牧打坏的。
没有打扰妖僧打坐,他静静地找了一个还算干净的椅子坐在他对面,每次见到这个小和尚他都会不禁感慨,一个爷们怎么能长的这么妖艳,这么妖艳的一个人又怎么会皈依了佛陀,既然皈依了佛陀他怎么还会有这么重的杀心,这个妖孽,处处透透着一种矛盾,这种落在他身上又有一种吊诡的和谐。
秦牧想起第一见他,是在西陆一个教堂里,那个喜欢小男孩的牧师被他催眠然后自己吊死在十字架上,第二次见他是在歌剧院,他男扮女装掩饰舞台剧《美狄亚》里的主人公美狄亚,按照剧情美狄亚将手刃小三和两个儿子,在场的几百个观众不会知道,舞台上死掉的人是真的死掉了,那流出的鲜血是真的鲜血,他在观众的掌声雷鸣中完成谋杀,第三次,第四次,每一次他都在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杀人……
后来秦牧把妖僧吸纳进了他的小团队里,这个智力水平比他的样貌更加惊艳的小和尚,一次次帮秦牧设计杀人计划,从未失手。
秦牧有一次问他,出家人怎么不都是行善积德吗,他怎么这么热衷于杀人,妖僧回答说,除恶就是行善。
“知不知道你这样盯着别人看很没有礼貌啊,用现在的网络流行语来说,就是没有边界感”妖僧睁开眼睛说道,他的睫毛很长,眸子很亮。
“长成你这样,谁不得盯着看呀”秦牧回道。
“我是哪样啊,不男不女?雌雄不分?妖里妖气”妖僧声音有些冰冷。
“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秦牧疑惑道。
妖僧摇摇头:“没有,就是想起了一些小时候道事情,心魔难破啊”。
秦牧点点头,起身摸了摸那枚光头:“从来都是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以我经验来说,想不通的事就别想,过不去的坎就不过”。
妖僧打开秦牧的手,挥了挥衣袖站到窗边,看远处的山:“我该走了”。
秦牧问:“去哪呀”。
妖僧说:“不知道去哪,只知道该走了”。
秦牧挽留道:“既然不知道去哪,不如多留些日子,那山你不是还没爬过吗,去爬爬山也好”。
妖僧:“山不来就我,我亦不去就山”。
秦牧没再说什么,也没说什么送别的话,他平日里跟谁都能油嘴滑舌的瞎贫,但是到了一些场合,尤其需要表露真实情感的时候,他反而说不出什么来,他的本质上还是个内向的人,他的开朗和外向都是为了适应这个世界的一种伪装。
短暂的沉默,但朋友的好处就是,这种两人共处一室却互相沉默的状态,并不会觉得尴尬。
妖僧又说:“你说这山是什么?”
秦牧笑道:“山就是山呗,难道你要跟我讲那些看山不是山的机锋”。
妖僧说:“山是石头、土壤、植物的短暂聚合体,瞬息万变,弹指间就死掉了几棵树,弹指间又碎掉了几块石头,我们只是为了表达方便,才把这一些不断变化的东西,由无数五花八门的东西临时排列成某个形状的集合叫做山。”
秦牧说:“缘起性空,干嘛要跟我说这些呀”。
妖僧说:“我只是发现你回到大夏之后心里多了好多执念,你是个心思重的人,这样会很累吧”。
秦牧终于明白了妖僧为什么今天要跟他讲这些玄乎的道理,确实自从回国之后他心中多了好多执念,有女人,有亲情,有家族,在西陆的那几年虽然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比在大夏要危险的多,但同时心里的念头,活的简单自然活的快意。
他长出一口气说:“没事,我扛得住”。
从杂货间里出来之后,秦牧就去找徐飞燕,让杜白安排跟那位孙老板见个面,地点让他来定。
因为杜耀武跟着他忙活了一个礼拜,今天给他放个假,让他休息一下,他开上自己那辆二手的国产车就往徐飞燕家里赶。
刚发动起车来,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电话。
对面自报家门竟然是黄灿,这位莱安县的地头蛇自从被秦牧收拾服气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什么交集了,只是听说他的老子和爷爷先后去见了阎王,如今他成了黄家的掌舵人。杜白还跟秦牧说过一个特别令人瞠目结石的传闻,说黄灿不是他爹的种,是他爷爷跟他姑姑的种,虽然这种传闻多是些捕风捉影的谣言,但也能合理的解释一些事情。
“黄少有什么吩咐呀”秦牧问道。
“有个姓孙的老板,跟我要一些人,说要对付一个叫秦牧的男人,是不是您啊”电话那头黄少说道。
“是我,黄少打算给他多少人呀!”秦牧戏谑道。
“用不用我帮您做了他”黄灿显然比孙修桐要更了解秦牧。
“不用,我跟他聊聊就好”秦牧说完挂断电话,他不想跟黄灿这种人有太多的瓜葛。
点上一个根烟,两指夹着,手腕搭在车窗上。
感受到寒凉的秋风,他心里琢磨着妖僧最后跟他说的话。
“我最近在研究你们大夏的《周易》,周易六十四卦,每一卦都有凶有吉,只有一卦有吉无凶,谦卦,卦辞是谦谦君子,卑以自牧”。
他记得母亲生前跟他说过,他的名字是他爹给取的,翻了一整夜的字典呢。
第二百九十一章 我叫秦牧
绸缎面带手工刺绣的长袖旗袍,干练乌黑的沙宣发型,徐飞燕侧坐在梳妆台前,画眉眼,涂口红,腰部往下的蜜桃坐在板凳上被挤压的更加肥美。
洗手间里刚洗了澡的秦牧裸着身子就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擦头发:“家里的热水器怎么忽冷忽热的呀,是不是混水阀坏了呀”。
徐飞燕一扭头:“你怎么光着就出来了,晃晃的,显摆什么呀”。
秦牧擦干净身子,穿衣服,说道:“家里就咱俩,我光着怎么了,这功夫看了嫌弃了,我洗澡的时候,上头可不少你的口红印呢”。
“滚”徐飞燕娇嗔一声,羞恼之下把手中的画眉笔掷向秦牧,有些事啊,就是许做不许说。
秦牧一手提裤子,一手接住画眉笔。
随手搬了张椅子,坐到徐飞燕的对面,拿手指头点了一下她精致的鼻子,说:“汉朝时期,京兆尹张敞每天都是给夫人画完眉毛才去上朝,有大臣把这事告诉皇帝,说他夫纲不振,有失体统。皇帝在朝廷中当着很多大臣对张敞问起这件事。张敞就说,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
秦牧左手捏着她的下巴,右手温柔的画她的眉梢,根床笫之间的猛烈截然相反,这时候的我秦牧温柔的一塌糊涂,这种巨大反差形成一个感情漩涡,让徐飞燕沉溺其中忘记了一切烦恼,她娇声道:“那大臣和皇帝也是闲的,瞎打听人家这个干嘛呀,张敞的回答是什么意思呢,什么叫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
秦牧为徐飞燕画好眉稍,手指按在她的嘴唇上,轻柔的磨蹭:“他的意思就是说,他们闺房里的事,玩的可比画眉花花的多”。
徐飞燕一口嘬住秦牧的手指,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含糊道:“跟人家约了谈事,再不出门,咱们就该迟到了”。
“是你的小嘴咬住了我的手呢,话说两张嘴都很会咬人呢”秦牧调笑道,大拇指享受着徐飞燕唇齿间的丝滑,其他四指轻轻抚摸她娇嫩的脸颊。
徐飞燕作坏,轻轻用牙齿咬了秦牧的手指一下,环抱住他的脖子,亲了亲他脸颊,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刚才都要被你折腾散架了,咱们先出门,休整一下,过来了时候你去买个灌肠器润滑油,今晚我好好伺候你”。
秦牧开心一笑,拉着徐飞燕的手出门了。
他们要去见的自然是孙修桐,孙总的黑料已经开始在网上发酵了,说实话同样是面对舆论哗然的压力,孙总表现的相当淡定,完全不像徐飞燕这般愁眉不展,这不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这是坏人和好人的区别。
坏人可以心安理得的去为恶,即便东窗事发面对民意熊熊的口诛笔伐也只是一笑而过。而好人面对百口莫辩的诬陷,虽然知道自己是无辜的,但内心依旧会惶恐不安。
见面的地点约在了万宝大厦顶楼的西餐厅。
秦牧来过这里,记得这里的老板叫赵银行,当日在秦牧的逼迫下曾甩过杰克李两个嘴巴子。
后来听说他跟着黄灿混了,不过在秦牧根黄灿斗法的时候好像赵银行没有参与。
孙修桐自然不了解这些莱安的江湖事,花钱在莱安的社会上找了十多个社会人打算今天给秦牧点颜色看看。
孙老板的身边还坐着韩志军,他俩的身后是十来个黑西装黑墨镜的彪形大汉。
大城市荣归故里的孙老板是要排场的,莱安社会上那种走路踮脚尖o型腿的精神小伙是不能满足他的要求的,于是这次找社会人平事,愣是被他搞成了一个小型招聘会,从上百个精神小伙里挑出了这十几个精英。
给他们配西装,配墨镜,一人再给三百块钱,并承诺如果真动手,每人再加五百。
别说这么多人往身后一站,还真有点影视作品中那种大佬的感觉,就连坐在孙修桐身边,一贯猥琐的韩志军腰杆都不自觉的挺直了一些。
“志军啊,等会那个叫秦牧的小子就要带着你前妻回来了,你先不要冲动,看我脸色行事知道吧”孙修桐喝着咖啡,老神在在的说道,本来他是打算请莱安的地头蛇黄灿来帮他平事的,可这个黄灿也是有眼无珠的傲慢家伙,仗着家族在莱安盘根错节的势力,竟然不拿他放在眼里,小地方的人呀就是眼界窄。
韩志军如今算是孙修桐身边的红人,毕竟这种能把妻女一块打包送给主子的奴才可不好找,他拿着餐刀,冷哼道:“孙总,您说了算,今天您一个眼神,我就捅了这厮”。
孙修桐吹吹了咖啡,问道:“每个地方的江湖有每个地方的规矩,津门的江湖客斗狠都是比谁对自己更狠,用火机烧自己耳垂,拿小刀扎自己大腿,不敢跟着一样做,就得认怂。龙城的社会人讲究个盘道,就是提人,你大哥是谁我大哥谁,实在聊不到一块去再动手,东北的江湖客玩的实诚,走三国演义的路子,两边人干架各找个头马出来单挑,一般哪边赢了就是赢了,不知道咱们莱安是什么规矩呀”。
见孙修桐一帮人来势汹汹,就亲自过来招呼一下,正听到孙修桐在这问话呢,搭茬道:“咱们莱安是个小地方,没什么规矩,不就是干架吗,谁赢了谁定规矩”。
这时候秦牧揽着徐飞燕的腰走了进来,朗声道:“赵公子觉得,今天我跟这位孙总谁能赢呢”。
赵银行抬头一看,一个脑袋两个大,他虽然不算是黄灿的心腹,但秦牧跟黄家之间的冲突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而且感觉黄家还吃了亏。
在这城市里,能让黄家吃亏的没几个,但这几个人赵银行自知是都惹不起的。
他站起身来,一拍脑门:“哎呦,忘了个事,我去后厨给两位盯着做菜,你们聊”。说完小跑着就离开了。
孙修桐看了眼离去的赵银行若有所思,伸手一把拉住准备起身大放厥词的韩志军,问道:“兄弟,报报家门吧”。
秦牧坐下之后,当着众人的面,一把将徐飞燕拉到自己的腿上坐下,说:“我叫秦牧”。
第二百九十二章 谈判
在来的路上,消息灵通的杜白就给他发了条消息,说姓孙的找了一帮人,好像有点武力解决争端的意思,问用不用他跟来,秦牧回道,不用。
一到餐厅里就看到孙修桐的身后黑压压的黑衣人,跟拍电影的一样,他看着有点想笑,目测这帮家伙的战斗力,还不上那天在龙城某中学里那帮跟秦耀先打群架的混混强。
孙总开口就要秦牧自报家门,这是龙城街面上谈事的规矩,大家先提人,免得大水冲了龙王庙,也算是一种规避风险的手段,毕竟出来混都是为了求名求财而已,能不打架尽量不打。
秦牧点了点头,就说了一句“我叫秦牧”然后就没了下文,挥挥手把躲着远远的赵银行招呼过来,让他给上两杯咖啡,还很鸡贼的加了一句,把咖啡钱算到孙总的身上,赵银行算是学乖了,在这种场合轻易不会站队,只是说今天他来作东,所有的消费都免单,亲自送来两杯咖啡,然后就要走,秦牧让他却坐在一边,给他和孙总的谈判做个见证。.五
孙修桐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自然不可能是蠢人,相反在人情世故,察言观色方面,他绝对能算个聪明人,他看着秦牧能对这里的老板呼来喝去,心中对秦牧的实力又高估了几分,能在这个县城里最核心的商圈,包下一整层开西餐厅,这位餐厅的老板肯定是有些实力的,但观察他对秦牧的态度,是那种畏惧大过尊重,这从侧面就能说明很多事情。
但韩志军显然就没这种眼力,他看着自己依旧貌美如坏的前妻,风情万种的坐到秦牧腿上,高耸的胸脯撑的旗袍鼓起,不堪一握的腰肢依偎在秦牧臂弯里,丰满圆润的蜜桃落在秦牧的腿上,虽然离婚多年,这场面依旧气的他气血直冲脑门:“谈判?我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我也知道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才能谈判,你算老几啊,来跟孙总谈判,你来这只能是投降,还有你徐飞燕,你要不要脸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坐在男人怀里,街上站街的都没你这么sao,你是想男人想疯了吧”
柳叶眉,狐狸眼的徐飞燕,面对前夫气急败坏的无端责骂,都懒得翻动一下眼皮,当年就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他,现在多看他一眼眼睛都会瞎掉,她只是更紧密的往秦牧的怀里靠了靠,悠悠然的说道:“我就是想男人想疯了呀,谁让我以前遇到的男人,都不算男人,床上,床下,都不算!”
秦牧笑了笑:“过奖了”
奇耻大辱之下,韩志军青筋暴起,攥着餐刀就要起身,孙修桐轻咳了一下,韩志君又坐了下来。
秦牧开口道:“狗链子,栓的挺紧啊”。
孙修桐面对秦牧的挑衅不知可否,在他眼里韩志军确实就是一条癞皮狗,秦牧说他狗链子栓的紧也没什么过错,到了他这种阶层的人,手下自然是缺不了为虎作伥的爪牙,也少不了阿谀奉承的奴才,他能把这些人喂饱,但这些人也得听话,这样不仅是是维持上位者的威严,而是不听话的手下最容易给他热麻烦,有时候还是不可收拾的麻烦,他就亲眼见过一些明明已经洗白的江湖大佬,因为小弟们的愚蠢行径被搞得牢底坐穿。
喝了几口咖啡,一直沉默不语的孙修桐终于要开口了,在开口之前他一直在暗中观察秦牧,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单刀赴会面对他们这么一帮人,却一直表现的格外淡定,这份气度就他觉得秦牧肯定不一般,上一次的见面实在菲林酒吧,那里音乐聒噪,灯光昏暗,他没能仔细观察秦牧,今日一见此人必不是等闲之辈。
换个角度想想也对,能在龙城跟崔家少爷结仇,还能安然无恙的回到莱安,又能操纵网络舆论对他展开反击的男人,肯定是有些来头,甚至还有不小的来头,他是崔老板的一条狗不假,但不能任由崔大器来驱使去做一些没脑子的事。
孙修桐说道:“既然秦老板
是来谈判,那就说说你的谈判条件吧。那天在菲林酒吧,殴打我们的是你吧,实不相瞒,孙某不才,却也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无论到哪朋友们都得给几分薄面,直接上手打我的,多年来你还是第一个,你说这笔帐,咱们该怎么算呢”
“我打你,是因为什么,你应该清楚吧。”秦牧呷了一口咖啡,幽幽说道,其实秦牧有个心结,就是每到夜深人静,他反省自己的人生的时候,他发现他骨子里好像他的父亲一样薄情,男人最大悲哀可能就是,曾经鄙视甚至仇视父辈身上的有些缺点,却最终都会在自己身上应验,他也总会刻意的却在乎一下身边的人。
“因为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呗,孙总跟他费什么话呀,咱们先扁他一顿,然后把他身上赖着的这个贱娘们带走。”韩志军激愤的说道。
“有这么玩意在,孙总看来是没有跟我谈判的诚意啊?还是说孙总带了这么一帮好汉,气势汹汹的,是想跟我斗狠?”秦牧笑道,语气里已经渐渐起了寒意,无论到什么时候,他永远都瞧不起像韩志军和孙修桐这种下三滥,今天之所以愿意在这跟他们废话,完全是因为徐飞燕的产业在这,做生意还是少树敌的好。
孙修桐虽然不能完全算是江湖草莽出身,但这些年给崔老板做事,手上直接间接的还是有几条人命的,他咧嘴一笑,露出常年抽烟早就的满口大黄牙,睁大眼睛,一字一言沉声道:“我如果是呢。”
赵银行见火药味渐起心中有些着急,两伙真打起来损坏的还是他的店面,这可都是最顶级的装修配套啊,自从跟了黄少他性子可是沉稳多了,越来越像个正经的生意人,也就越来越心疼钱了,他悄悄给黄灿发了条消息说明情况,黄灿很快回了条消息,就俩字“别管”。
秦牧歪了歪脑袋,掏出一根烟含在嘴里,徐飞燕很贴心的为他点上,吐了个烟圈说道:“那今天,你和你身边的这些个货,都得落个终身残疾”。
第二百九十三章 凭什么
赵银行见火药味渐起心中有些着急,两伙真打起来损坏的还是他的店面,这可都是最顶级的装修配套啊,自从跟了黄少他性子可是沉稳多了,越来越像个正经的生意人,也就越来越心疼钱了,他悄悄给黄灿发了条消息说明情况,黄灿很快回了条消息,就俩字“别管”。
秦牧歪了歪脑袋,掏出一根烟含在嘴里,徐飞燕很贴心的为他点上,吐了个烟圈说道:“那今天,你和你身边的这些个货,都得落个终身残疾”。
孙修桐也不是吓大的,撇了撇嘴,冷声道:“凭什么呢,凭什么我们这些人会落个终身残疾而不是你呢,哈哈哈”孙老板一笑,身后的那帮装腔作势的黑衣人也跟着笑。
“凭这个行不行!。”秦牧淡然道。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把枪,啪的一声排在桌子上。
本来就有些紧张的赵银行,吓得抖了一抖。
徐飞燕却表现的很淡定,她一直就觉得屁股底下有东西特别铬人,原来是藏了两杆枪。
“真枪假枪啊,吓唬我呀。”孙修桐神色一凛,翻了翻眼皮,骨子里的凶性也被激发出来。
秦牧拿起枪在桌沿上一蹭,子弹上膛,手指一推打开保险,重新把枪放到桌子上,枪口对准孙修桐。
“你可以跟崔少打听一下,是不是真枪。”他随手一弹,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那烟头正撞在隔壁空桌的一个红酒杯,一声脆响,高脚杯落地,直接碎掉。
“我孙修桐在大夏混了这么久,这肯定不是第一被枪指着。”他低头喝了口咖啡,又撇了一眼那个被秦牧用烟头打碎的高脚杯,说实话秦牧手里的枪没有吓到,但烟头碎酒杯的这一下,还是惊到他了“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不只是你有枪吧?”
秦牧手按在枪身上。
一双漂亮的丹凤眸子冒着寒意,在孙修桐一帮人身上扫过,除了孙总还能保持镇定,其他韩志军在内的小喽啰已经噤若寒蝉。
徐飞燕腻在秦牧的怀里。
美目流转,眼看着秦牧以一己之力压的十多个凶神恶煞的黑衣人不敢抬头。
心中不禁就涌起一种崇拜。
那是雌性生物对雄性生物的本能崇拜。
是女人最原始的慕强心理。
秦牧见孙修桐还能再拿稳稳的端着咖啡杯,也不禁在内心深处感慨了一句,好胆识,毕竟是从最底层爬起来的人物呀,大风大浪肯定见识过。
秦牧掏出手机。
孙修桐的手机响了一声。
秦牧说:“加上这个行不行呢”
孙总疑惑的拿出手机。。
脸色大变!
那赫然是一些银行转账的凭证,他为了留个保命符,录下来的某些场合的录音,视频,还有一些葡城赌场里,输掉的钱又是怎么转到西陆账户的付款途径……这些东西是他用手机操作的不假,但是每一次他都会把这些东西重新备份之后,彻底删除呀,如今怎么会出现在秦牧的手里。
秦牧拍了拍徐飞燕的蜜桃,吩咐赵银行说:“给我的女人安排的雅座,上最好的牛排最好的酒水,让她享用,这些都让孙总买单,我想孙总应该不会拒绝,接下来我要跟孙总谈正事,你们都离得远一些。”
赵银行赶忙起身,如蒙大赦,他自然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地,免得真打起来,溅一身血。
徐飞燕被秦牧当着众人的面拍了一下屁股,首先就是有些娇羞,但又有种别样的兴奋,尤其是看到韩志军那双充满嫉妒和怨恨的眼睛,她心里有种报复的快感,她很听话的起身,轻轻在秦牧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留下一个淡淡的唇印,迈着风情万种的步子走开了,那旗袍下,如柳条一样摆动的背影,让一帮雄性牲口都看走了神。
“骚。货,浪。货,贱。货,臭标子。”韩志军额头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的骂道。
“掌嘴。”
秦牧轻声说道,见众人好像听不懂他的意思,又补充道:“孙总,这个人屡次辱骂的我的女人,孙总今天如果有跟我谈判的诚意的话,就给他几个嘴巴子,让他今天别再出声了”
目不斜视带着徐飞燕去远点一个靠窗雅座的赵银行,听到秦牧的话,脸上泛起一丝苦笑,春天的时候,他就让秦牧威逼着扇过省城的杰克李两个耳光,现在终于轮到别人遭这份罪了。
孙修桐两手撑着桌沿站起身,眼睛盯着秦牧的眼睛道:“你这是要鱼死网破。”
秦牧无所谓的笑了笑:“你是鱼,我可不是网,我是刀,更确切的说法是,你为鱼肉,我为刀俎”
孙修桐满脸狞笑,忽然扭头就甩了韩志军正反手两个嘴巴子,然后说道:“都去餐厅门外候着,我跟秦总有事要谈”。
秦牧看着两边腮帮子逐渐肿起来的韩志军,耸耸肩,笑了笑,很温和。
等到身边所有人都走干净了,孙修桐重新坐定,同样点上一支烟,默默的抽了几口:“你这些东西确实让我感到很害怕,但是你该清楚,这里头牵扯到的人和事有多大的分量,你拿这个威胁我,感受到威胁的可不只是我自己,还有我的朋友们,我朋友们啊,看的比我和善,可都比我心狠,也比我手黑,咱们做个交易吧,从此我撤出莱安,你把这些东西销毁掉,咱么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秦牧摇头笑道:“你不仅要滚出莱安,还得给我们赔偿,你不是县里招商引资进来的连锁火锅,正好我女人也是干这个的,还让你搞了个网络骂名,先以你们火锅店的名义,道歉澄清,然后你这些火锅店的房租设备都留给我们。”
孙修桐那烟的手指已经气的有些颤抖:“别狮子大开口,威胁这种东西,只有在没有兑现的时候才有威力,你觉的就凭你手里这点玩意真的能扳倒我吗?别幼稚了,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做事说话之前过过脑子,问问自己凭什么”。
秦牧叹了口气。
“既然孙总这么执着于问我凭什么,那我就告诉你我到底凭什么”
孙修桐以为秦牧是在装腔作势,说道:“洗耳恭听,你既然能跑到龙城找到崔少,那就应该知道,我的背后是崔家,而崔家又有多大的能量!”
秦牧平淡道:“我叫秦牧”。
孙修桐点点头:“我知道”。
秦牧笑着说道:“我叫秦牧,出身龙城,我爷爷叫秦冷娃,创立了一家小企业叫秦氏集团,民间一些好事者把我家排列到了一个什么四大家族里,而我呢就是这个家族的长子长孙,你说我凭什么!”
第二百九十四章 一次别离(一)
孙修桐当天下午,赶的最近的一趟高铁,急匆匆的离开了莱安,去往龙城。
走的时候他给那几个找来充场面第社会人结了帐,有又草拟了一份价值一元钱的连锁店转让协议,还顺道把韩志军也带走了。
倒不说韩志军有什么特殊才能入了他的眼,他就是怕把这孙子留在这,他再去招惹秦牧,他韩志军自己找死到没什么,要是秦牧迁怒于他那就麻烦了。
他之所以这么急匆匆的走,一是被秦牧给吓到了,成了一个惊弓之鸟,开玩笑,他跟人家四大家族的三代目抢女人,关键还让人家给抓住了大把柄,这可能是孙修桐这些年犯的最致命的一次错误。
还有就是他要去龙城面见一下崔老板,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跟他老人家汇报一下,再就是跟崔大器聊聊,这个龙城纨绔这是在让他往火坑里跳啊,明知道这个秦牧有这么大的来头,竟然让他去收拾他,这是人干的事吗。
孙老板走后的日子里,秦牧享尽了齐人之福,徐飞燕不仅自己买卖恢复了正常营业,还平白又多了几家店,那可都是设备人员租金都齐整的铺子,她要做的不过就是重新换个招牌而已。
关于那天的事情,徐飞燕并不知道,秦牧最后跟孙修桐聊了些什么,她也不会问,甚至连那种适度的好奇都压制了下来。
她只能在这些日子里,尽自己所能的,把能够给秦牧的全部给秦牧,甚至还去研究了一些小电影,还变着法的跟裴如衣去打探一些床榻上秦牧的喜好。
而作为当事人的秦牧,每天就享受着徐飞燕变着法的满足他的胃和他全身的感官。
他甚至觉得最近都有些胖了,有些虚了,永远不要一个奔四的女人的身体潜能,那是一种能把男人活活累死在床塌上的能量。
但秦牧这人,对生死之事看的比常人要淡漠一些,他一直就觉得男人老死病榻是最坏的归宿,与之相比战死沙场则要好一些,而最好的归宿就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极致的快乐通向生死的边界,来世还做风流鬼。
但风流鬼也有饿肚子的时候,今天晚上他就约了徐飞燕和裴如衣一块去梦徽州吃饭。
其实一开始他是拿不准,裴如衣和徐飞燕的关系的,他再怎么自大也不认为自己有那种yy小说男主一样的魅力,虎躯一震,就让各类美女大被同眠。
但是徐飞燕却明里暗里暗示过,她和裴如衣如今的关系亲如姐妹,就不得不让秦牧有了些许非分之想。
梦徽州的生意依旧是一桌难求,秦牧在门口的板凳上排了一个多小时队,才等到了一个小包厢。
作为请客的人,秦牧先到了一阵子,他点好菜在包间里溜达了一圈,主要是看看有没有什么监控设备,虽然有些事情也未必会在这里做,但未雨绸缪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他又刷了十多分钟的短视频,十来天的功夫,关于堂前燕火锅店的热点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秦弗狸和拓跋山河定亲的消息。
两家都是大夏的顶级门阀,而且这一男一女的长相也对得起他们的身价,这种金童玉女,王子公主一样的戏码,迅速就占领了各大媒体的最头条。
与秦东来当日跟萧暮雪那场失败的婚礼,秦家尽量谢绝媒体人的参与不同,这一次好像有点主动与媒体合作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从那个媒体开始,这场定亲被渲染成了“继承人的世纪大婚”。
好像通过这场联姻,大夏商界举足轻重的两个家族就要合并了一样,这就有些骇人听闻了,不仅是商界都一些人密切关注此事,据秦牧所致一些官方的顶层人物,也去跟秦老求证了这些传言的真假。
大众传媒领域有句话叫“谎言说上一百遍也成真”,心里学上讲叫累计效应。累计效应就是重复的足够多,相信的人就越多,然后就能诱发从众心理作用,因为人们害怕孤独,寻求与大众一致,这样秦弗里作为秦家继承人的身份就能得到大众的普遍认可。
若说这背后没有人推波助澜,秦牧肯定是不信的,但他也不以为然,秦氏虽然有名下的医药公司单独上市,但是整体来讲并不是一家上市公司,对于公众舆论的关注并没有那么强,究竟谁来做继承人,老爷子一句话,顶得上外人一万句,一千万句。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听得出来是两个人,五厘米的马蹄中跟和八厘米的细高跟,秦牧现在不仅能听出这些来,甚至能听出一双是红色,一双是黑色。
这就跟一个病句一样,人如何能听出颜色来,可秦牧就是能,这是他最近练气所得的玄妙体验,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种感受,姑且用一种文学修辞手法称之为“通感”。
推门而入的自然是徐飞燕和裴如衣两个大美女。
走在前头的是徐飞燕,高开叉的旗袍,八厘米的红色细高跟,秦牧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日他跟老陈在门口下棋,徐飞燕把车栏杆的前,指桑骂槐的说“当保安一辈子也吃不上四个菜”的时候穿的就是这件旗袍,而秦牧当时则小声嘀咕了一句“早晚让你叫爸爸”还被老陈听到了,秦牧想既然说过的话,那就得做到。
裴如衣则穿了一套墨绿色的涤纶面料小西装,前襟一粒纽扣,黑色的马蹄跟鞋子,因为她本来就要比徐飞燕个子高大一些,即便鞋跟矮了三公分,看起来她依旧要个高一些,她带了一副无边框的眼镜,整个人看起来很有御姐气场,按照秦牧这些年风月场的经验,这种很a戴眼镜的女士,往往都很反差。
他对门外说了一声起菜,然后掩上门,静静的等待菜上齐,虽说裴,徐儿女对于彼此的关系都是心知肚明,但真到了共处一室的时候,还是有些尴尬。
简单的寒暄过后,都低头玩手机,秦牧的手机上也来了一条消息,是吴暖暖发来的,说学校要组织元旦晚会,她到时候要登台献唱,她有首歌要送给他。
秦牧拿起手机,打了几个字又删除,就这么写了又删删了又写了,好几次,最终也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他虽然不知道会是一首什么歌,但他确信,这是一次别离。
第二百九十五章 一次别离(二)
想在风月场上,做个无往不利的禽兽,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首先得有个不知羞臊为何物的厚脸皮,还得有一颗百折不挠的心,皮囊到没那么重要,但也得有个好身体,否则花一天的时间调情,仅换来十来秒的欢愉,甚至送牛奶的只送到门口就洒了,那于人于己都不是一个愉快的回忆。
除了这些之外,还得有些乱七八糟的学问,跟什么女人聊什么话题,这都是有讲究的,不能跟一个全职太太去聊元素周期表,可以跟她聊近处的家长里短,远处的诗情画意。跟一个商场精英,就不要谈情啊爱啊这些她们也不信,跟她们聊生意,聊经济形势,聊那些触不可及的荣华富贵……
每个女人都是一把锁,而开锁的钥匙就藏在男人的嘴里,虽然一个个都声称不相信花言巧语,但是只要把这些话换个包装,她依然会觉得这个男人善解人意,而善解人意的男人往往也善解人衣。
秦牧今天面对的局面也没那么复杂,毕竟两个女人都是跟他有过肉体接触,又被他已经彻底征服过的女人,所以今天他仅仅需要一点酒精而已。
最后一道菜上期之后,秦牧去了趟洗手间,洗过手回来之后,把房间里的灯光调暗了一些,把包厢的门反锁上,落锁的声音很轻微,但两个尤物的肩膀都不觉的轻抖了一下。
秦牧先开口了,打破了这个沉静的局面:“好久不见啊,裴主编,听说你从日报社辞职了,不知道最近在忙些什么呀”。
裴如衣红唇轻启,眉目含情扭头望向秦牧,她坐在秦牧的左手边坐着,西装裤包裹下的丰腴大腿,自然而然的贴的秦牧的大腿:“我啊,自己做了公众号,还是以时评为主,偶尔也写点影评什么的,流量还可以,最近也接到了几个广告订单”。.c
徐飞燕在秦牧的右手边坐着,她举起一杯酒说:“咱们裴主编这是自己创业做老板了,公众号,互联网,正是照样产业,来咱们捧一杯,给裴老板贺贺”。
三人举杯轻碰了一下,捧杯的时候,难免手指之间有些轻微的触碰,那指尖传递的柔情和暧昧,可要比这顺喉而下的酒水更加令人迷醉。
脸颊绯红的裴如衣,扶了一下镜框,轻笑道:“什么老板呀,就是自己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罢了,其实比上班的时候还要麻烦,素材得自己找,稿子得自己写,视频得自己剪辑,一个人做好几人的事情呢”。
徐飞燕的脸也有些红了,回道:“那还不是你乐意,好好的铁饭碗不端了,跟你家那口子也离了,还得供着两个娃上学,经济上没有遇到困难吧,如果缺钱的话,吱声,我最近发了笔横财”。
裴如衣自然而然的为秦牧夹了一筷子腊肉说道:“横财,怎么回事呀,跟我讲讲。”
徐飞燕也给秦牧夹了一筷子蒜苔,回道:“韩志军那个王八蛋,带了一个姓孙的王八蛋来找我茬,被你身边的这位秦公子给收拾了,赔礼道歉,给赔了几家店面呢”
裴如衣扭头看向秦牧:“秦公子原来有这么大的能耐呢,怎么给你夹了菜不吃呀”。
徐飞燕也看向秦牧:“对呀,你怎么不吃菜呀”。
女人之间不管又都亲密,总会带着一丝比较之心,比家庭,比孩子,比男人,如果是同一个男人,那就比谁更得宠。
摆在秦牧面前的哪是吃不吃菜的问题,而是先吃谁的菜的问题。
秦牧微微一笑,这种桌面上的争风吃醋,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他拿起筷子,在两个女人看似不关心实则密切关注的目光下,一筷子夹起腊肉和蒜苔。
同时送入嘴里,说道:“还是肉和菜一块吃最好吃,你们说呢”。
两个女人不仅外貌上是一等一的尤物,心思上也是问琴声而知雅意的妙人
裴如意感慨了一句:“这空调开的有些太足了吧,外头那么冷屋里这么热”说话间就把外套脱掉,搭在椅背上,上身就剩下来一件很修身的紫色衬衣,衬衣束进西装裤里,西装裤上的小皮带衬托着她的腰肢格外的有风情,她又感慨道:“说起来那韩志军也是够可怜的,肯定是欠了一屁股赌债吧,飞燕你见到他这样是幸灾乐祸呀,还是起了些恻隐之心,毕竟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呢”。
徐飞燕用那双妩媚的狐狸眼瞪了裴如衣一下,又悄悄打量秦牧,见他脸上没有什么不虞之色,这才放下心来,说道:“确实是有些热呢”随手把斜襟旗袍的扣袢解开了两颗,露出一根红绳,秦牧眼尖,当时就知道这位今天里头没穿r,穿的是一件红肚兜,徐飞燕说道:“一日夫妻也好,百日夫妻也罢,最重要的还是那个日字,说句不怕你们笑话的话,当年跟韩志军做那事,除了第一声是真的,其他的声音都是礼貌罢了”。
裴如衣弯腰打了徐飞燕的胸脯一下:“真是不知羞,什么话都能往外说”她俩一个在秦牧的左手边,一个在右手边,打闹的时候自然是要越过秦牧的大腿,这么俩要摸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的女人,在他三条腿的上方,就这么撕扯,嬉闹。
秦牧可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他是个乐于在这红尘俗世种打滚的人,哪能无动于衷。
说道:“确实不像话,一个女人家家的,怎么能满口的黄段子呢,不像话,不像话”。
其实黄段子才是促进人和人之间打破隔阂的利器,当然这也是分场合的,郎情妾意的那女之间可以,一帮男人之间也可以,但是其他的男女关系里还是得慎用,否则就是骚扰了。
裴如衣的衬衣被徐飞燕扒开了几个扣子,娇嗔道:“你也知道不像话,别只动嘴呀,你得惩罚她”。
旗袍的斜襟口已经被全扯开,红肚兜露出一片白,徐飞燕泼辣的说道:“惩罚我吧,快惩罚我吧,说的就跟你们多纯洁一样”。
秦牧假装生气道:“我这就惩罚你,裴主编我借你腰间的皮带一下,我打她屁股”。
第二百九十六章 一次别离(三)
包厢里的灯被关上了。
只有一些墙角的感应灯还亮着,那是声控的玩意。
“啪,啪,啪”
那是皮带和蜜桃密切接触,发出的声响。
声控灯,忽明忽暗。
因为是周末都缘故,梦徽州的生意格外的好,
包厢外的走廊里总有来来往往的人,喝了酒的男人说话的声音格外大,包厢里的三人听的清清楚楚。
可他们管不到那些,因为房间里头气氛已经足够旖旎事情,一龙二凤的游戏正在上演。
有人横奏玉笛,有人竖吹长萧。
并排存放的蜜桃,哪个更肥美,哪个更妖娆。
沉甸甸木瓜,晃晃摇摇。
餐桌圆盘上的菜肴,全部撤下,横陈上两具凹凸有致,那厚玻璃的转盘竟然还能转起来,是一边一个交替着来,怕又有人等着急,若是交叠在一起,那圆盘却又偏到了一边,这可是一个让人伤脑筋的问题。
黑暗里,压低声音如梦如幻的呓语,还有男人粗重的呼吸。
汗如雨下,肉体和肉体在打滑。
用那荡气回肠的一下又一下重击,换那抵死缠绵像是要箍死人的包裹拥挤。
什么盘根的老树,什么坐莲的观音。
什么样的小媳妇倒骑驴。
服务生是尽责任,发现包厢里的灭了灯,就敲敲门,问是不是灯坏了。
此时的徐飞燕正趴在门上,绷直的双腿,像是某个瑜伽姿势。
仅隔着一扇门啊,她使劲拍了拍后面,把住她腰的手,停一下,停一下,外边人听见了可不好了。
“没事,没事,我们在搞烛光......晚餐,所以熄了.......灯,啊”
男人停了下来,却又另一个女人在推动他。
惊慌的叫声,又引起了服务生的注意,毕竟顾客至上,听着声音像是很疼的样子。
“客人,您没事吧”他关切的问。
“没事,没事,只是被蜡油烫到了”。
服务生还是不放心,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听。
静悄悄的什么也听不到,忽然一个女人用一种压抑不住的声音,连续说着:“要死了,要死了”。
一个男人的嗓音响起:“叫爸爸”。
欲望就是死亡,疯狂的疯狂,永恒的动荡,所以女人到了某种关口,总会喊“要死了,要死了”。
性,又是一种征服,一种占有,一种彻彻底底的操控,男权最高的体现便是父权。
女人用尽了浑身解数,男人今天好像有挥洒不尽的经历。
两个女人全身都是精致傲人的数字,这些数字组成的谜题太难了,酒后的秦牧做不出来,这种事做不出来,就得一直做下去。
从即将发生的那次别离里产生的戾气,化成今晚的歇斯底里。
一个女人败下阵来,从流水潺潺到河道干枯,在弄下去就是疼了,她如他所愿,叫了“爸爸”。
叫了就叫了吧,反正这里也没外人。
那个讨厌的服务生终于离去了,这边也换了对手。
女人穿的是裤子,远不如裙子方便,裤子也有裤子的性感,挂在膝盖上有种凌乱的美感。
嘴里哈出的气,在眼睛上形成一片氤氲。
本来就昏暗的房间里,她什么也看不清。
眼睛看不清之后,其他的感官就会更加敏锐。
她能听到肉打肉打声音也能听到肉打水的声响。
她的闺蜜坐在旁边休息,眼镜没离开她们的战况,这种感觉很别扭,很慌张,很Yin邪
,很放荡。
男人也不再是怜香惜玉的情郎,他又鲁莽,又粗壮。
她刚刚用门外的服务生戏虐过闺蜜。
报应却马上来到了她的身旁,手机响了,是儿子的号码,不出意外又是要钱,生活费或者其他名堂。
但作为一个母亲,她实在没有脸面现在去接电话。
但伸手够不着的手机,落在了一个女人手里,不接接通,还打开扩音,让儿子的话在整个屋子里回响。.c
她带着颤音答应了电话那头儿子的所有要求,只因为她多耽搁一秒,都可能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那种似享受又似病痛的嚎。
他在她的身上探寻何为花瓣何为山谷,又在里头种上一颗树。
有人说在这个放荡的年代里,就不要端庄的活着,女人最大的幸福便是找到那个愿意为之放荡的男人。
宣泄吧,放荡吧,让一切都来的猛烈一些。
在黑夜中呢喃,在呢喃中交换,多大缘分啊,才能换来这一场狂欢。
月照纱窗,她回头送上的吻滚烫,他像是一个强盗,暴力着占有一切,用他的枪。
最后的最后,终于到来,就想躲不过的死亡。
便是威猛如吕布,都会感慨自己为酒色所伤。
秦牧摊在一张座椅的靠背上,大口喘气,带着一种想把肺撕裂的声响,全身无力,三条腿都软的像蚯蚓。
十多分钟才把气喘匀了,这个夜晚也该结束了。
打开窗户,让初冬的风,散一下屋里特殊的气味。
秦牧也是在这时候才意识到,原来秋天已经结束了,就像那一场本就不该发生的爱情一样。
吹了会风,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伤感,这可能就是长大了吧,小时候一些天大的事,到了现如今都是一根烟就能解决的烦恼。
就像小时候觉得忘记写作业是天大的事,考试成绩不理想是天大的事,喜欢的玩具摔坏了是天大的事,再大些觉得跟同学约架是天大的事,爬墙翘课被教导主任逮住了是天大的事,跟女朋友分手了是天大的事。
现在到了这个年纪了,这些事,无所谓。
想通了这些,他心中那块压着的石头也就挪开了,他笑着带着两个女人出门。
结账的功夫发现有个服务生一直在偷偷的看他,眼神里全是艳羡,秦牧冲他笑了笑。
服务生红着脸把头扭向一边,他发现了一个秘密,那就是进包厢的时候穿旗袍的女人现在穿上了小西装,闲的有些肥大。而那个穿西装的女人改穿了旗袍,闲的过分修身。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秦牧叫了一辆网约车,等车的时候,他又翻出吴暖暖邀请他去参加元旦晚会的消息。
回了一句“好的”。
简简单单,无怨无悔。
第二百九十七章 一次别离(四)
医科大要搞跨年晚会。
本来对这种热闹场合无感的谭教授却被强拉硬拽的去做这场晚会的总导演。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既然接手了这份工作,就该认认真真的去完成。
办一场晚会其实是一件很繁琐的事情,作为导演需要监制定晚会的时刻表,监督节目质量,还得筹集经费,还要把这些经费分配出去使用,选择舞美灯光,租赁一些设备。
要跟院学生会,系学生会里一些少年老成的干部打交道,定方案,别看他们年纪,但拿腔作势的官腔官调却都很熟稔,跟他们谈话就像跟一帮政客谈话一样无聊。
就像现在正在跟她讨论晚会该租赁哪家音响灯光设备的江帆江会长,带个眼镜斯斯文文的,满嘴都是公平,公开,公正,把晚会租赁设备这事搞的跟政府项目一样严肃,但是任谁都看的出来,他对几家报名的设备租赁商还是有心中属意的人选的。
谭教授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挂脖假两件毛衣,办公室的暖气足够暖和,一件风衣外套被挂在门口的衣架上,针织毛衣的开领有些荡,根本掩盖不住谭教授胸前的一片春光,她下身则是一件蓝色的牛仔,很简单也很修身,牛仔裤的裤脚束进一双黑色的马丁靴里,她一改平日里那种贴头皮的老旧刻板发型,换了种带些小妩媚的斜马尾,甚至破天荒的还画了妆,虽然只是淡淡的涂了唇彩,打了粉底。
江帆看着这位医科大的名气很大的美熟女教授,心中难免也有些非分之想,但是他掩饰的很好,他说道:“谭教授,我觉得这家叫“莘莘学”的舞美公司就挺好,咱们学校的晚会一直都是用他家的设备,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他跟咱们的院领导还是邻居呢”。
谭教授对于这些琐事并没有多少兴趣,淡然说道:“只要他们服务质量不出问题,价格合理就用他们的呗”。
接下来又有其他的学生干部,向她汇报这家一些节目内容,她漫不经心的看节目单,唯独看到一个叫吴暖暖的女孩,表演的是一首老歌,多看了几眼。
江帆见谭教授今话,应该是心情不错,他说道:“谭教授,我们学生会的晚上像搞个聚餐,就是一些学生,吃点东西,唱唱歌,您看能不能来一块坐坐”。
谭韵清冷的回道:“我有事,就不去了”。
江帆使了个眼色,手底下一帮副会长,部长开始对谭韵盛情邀约,一个个都表现的诚恳真切。
但谭韵依旧是清冷的回了一句:我有事”。
江帆见这么下去也是自讨没趣,反正他对目的也达到了,就带着一帮手下出了门。
谭教授看着他们都离开了,站起身来。
她的站姿显得有些别扭,紧紧夹着大腿,身体还有几分颤抖,她一步一喘息的走向门口。
伸手一拧,把门反锁。
然后背靠在门板上,顷刻间面若桃花,汗满脸颊。
连脖颈和锁骨都跟着有些红润。
谭教授的办公室很简单,就是一张办公桌,一具不锈钢质地的档案柜,再就是窗台几盆简单的绿植,唯一有些与众不同就是有个罗马风格的大床帘。
这是谭韵自己花钱装上的,因为办公室朝阳,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阳光都很充足,她虽然并不会刻意的去打理皮肤,但也不想被晒黑,于是添了这么厚实的一架床帘。
此时那床帘晃动了一下,秦牧从后头走了出来。
他笑吟吟的说:“谭教授真的很能忍呢”。
谭韵靠着门板,两条丰腴的大腿紧紧并拢,浑身都在被某种东西震的颤抖,她喜欢这种变着花样的羞辱,却又不屈服这种羞辱:“某人分手了就变着花样的去折磨别人是吧”。
秦牧没有生气,却把手伸进口袋,按动了某个按钮:“谭教授,消息很灵通呢”。
谭韵抖动的更厉害了,半蹲在地上,断断续续的说:“医科大的校花.......啊,找了个龙城铁路司的高干嗯.....子弟,这事在学校里........也不算什么秘密了”。
秦牧脸上温和的笑终于变得狰狞,他扯住谭韵的牛仔裤腰口,一下子拉掉了一枚铜制的纽扣。
扯着一根线拉出一颗嗡嗡震动的球。
他温柔的说:“你该知道激怒我的后果是什么吧”。
谭韵颠倒众生的一笑:“是什么呢?”
秦牧伸手按住谭韵的双肩,往下用力:“想得到答案,你得费些口舌了”。
谭韵跪了下来,依旧不服都挑衅:“当阵线穿不过针孔的时候,就得含一下才行”。
一阵疾风骤雨过后
谭教授的办公桌足够宽敞,也足够坚固,饶恕如此,桌上的文件书本还是洒落一地。
室外的温度已经很低,室内空调开的很足,于是窗户的玻璃形成一层水雾,水雾上多了四个手印,两个圆圆的印子。
黑色的有彩笔写在丰腴的肉身上,一个个羞辱意味的字眼,跟这位知性教授形成一种巨大的反差。
秦牧问道:“晚会几点开始啊,看天气预报说,今天好像要下雪呢”。
谭韵略显艰难的重新穿上衣服,巨大的快乐让她筋疲力竭,她并没有把身上的那些字擦掉,她要带着它们行走校园里,行走在男同事惊艳的目光里,女同事挑剔到审视下。
她通过这种作践自己的方式,对这个处处透着虚假却一本正经的世界作出反击。
她回答道:“八点半开始,十二点半结束,跨年晚会呀,自然是要隆重一些,你的女友,或者说前女友,是十二点钟声敲响前的时候一个节目,有点压轴的意思呢”。
秦牧哦了一声,面色平静,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谭韵又说:“据说她晚会结束,就要去金陵实习了,今年寒假之前也不会回来了,或许明年也不会回来了”。
秦牧依旧没说什么,本是薄情之人,何必用情至深。
第二百九十八章 一次别离(五)
秦牧在谭韵的办公室里消磨了一个下午,谭教授去紧锣密鼓的筹备晚会了,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中间他小憩了一会,百无聊赖的刷了一会短视频,看了一会那种大姑娘小媳妇扭着大腚跳舞的直播,欲望这玩意就是这样,满足不了的时候会焦躁,满足之后剩下的就是无聊。
正是在这种无聊种,神出鬼没的李从戎给他发了几条消息。
他建了小群,把于墨白和白墨鱼拉了进来,取了个群名叫“快乐童年”,于墨白一进群就显得格外亢奋,连续发了一些少儿不宜的动图,一直发,一直发,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直到白墨鱼站出来说“已经截图发到家族群里”,这孙子才消停下来,有些人好像就永远长不大,永远不着调,永远让人啼笑皆非,于墨白就是这种人,这是他的幸运。
白墨鱼说她要出国执行任务,具体什么任务自然是不能透露,好像要走一段日子。几个人商定过年的时候在龙城聚一下,喝个一醉方休。末了白墨鱼说,我这次任务成功了,可就比某人肩上的衔高了。李从戎回了一个“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动态图。
群聊很快就结束了,他们这种关系就像亲人一样,有事是真上,没事是真没话。
闲着无聊,秦牧又用谭韵的电脑跟那位“墙角数枝梅”在纵横十九道里消磨了两个多钟头,这一局秦牧执黑先行,他刻意改变了一下自己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棋风,没等落下几子就主动跟对手缠斗,对方一开始显得有些不适应,被秦牧几下羚羊挂角的“无理手”搞得有些被动,那种感觉是黔驴技穷里的老虎,被驴子的几声嚎叫给吓到了一样。但是棋到中盘,对方渐渐找到了感觉,一次边角位置的打劫,攻守就开始易型了,最终秦牧大败。
对方打字问:棋风变化这么大,现实中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秦牧对这个陌生人,却表现的格外坦诚:失恋了。
对方发了几个笑哭了的表情:大丈夫何患无妻。
秦牧回道:你懂个屁。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这个人闲聊。
医科大的元旦晚会,终于开始了。
地点就是在医科大的操场上,操场的中间搭起了一个红色的舞台,四周围满了各个系的学生和老师。
这是个自媒体的时代,一个流量为王的时代,不少学生已经架上直播设备煞有其事的开始直播了。
第一个节目是一对大一的学生表演的相声,虽然听得出来很多段子都是从网上抄来的,表演也有些生硬,但医科大的同学们都很可爱,即便是碰到他们忘词的时候都会鼓掌鼓励,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样子,七零后说八零后垮了,八零后说九零后废了,九零后看零零后都是社会摇,但是如果对比公德心的话,大概率上讲其实是一代人比一代人要强的。
那些公共场合大声喧哗,吸烟吐痰的可很少有零零后的影子。
只不过这个社会的进步好像还没有跟上这些孩子的进步,这些受了高等教育遵守公序良俗的孩子总是有些跟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格格不入。
一段相声结束之后,登台表演是一个仙气飘飘的大美人,是沐雨笙,秦牧跟她也算老相识,在菲林酒吧这个女孩曾打算用自己跟秦牧交换一些东西,可秦牧没有答应。
对于乐器秦牧的研究不深,只是会弹吉他或是荒腔走板的拉几下二胡,在西陆的那几年,实在闲的无聊了,他也会拿一把木吉他,找个行人不多也不少的街角,一边拨弦一边唱些即兴发挥的词调,反正那帮老外也不懂中文,哪怕他满口脏话,只要笑着唱,他们也会以为是某种祝福。
沐雨笙横抱着一张古筝,缓缓登台,特意穿了一身白色汉服的她,那款款袅袅的样子,真的像是从仕女图里走出来的绝代佳人,本来有些聒噪的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沐雨笙轻轻把古筝放在琴案上,简单调试了几下话筒,也没做什么自我介绍,十指轻抚,弹奏了一曲《十面埋伏》,这个娇娇弱弱林黛玉一样的女子,弹出了气吞万里的铮铮铁音。
秦牧站在观众的最后一排,放弃了那种刻板偏见,在看这个巴蜀女孩还是很美的。
也不知道是怎么发现秦牧身影的沈一石带着张有志和钱甲午两个人来到秦牧身边,留着小辫的沈一石依旧那么玩世不恭:“来看晚会怎么也不说一声啊,我们准备些零食和啤酒一块喝点啊”
“你在这种场合喝酒不怕被老师看到啊。”秦牧接过他递来的啤酒问道。
“不怕,看到了又怎样,打不了一块喝呗,秦哥,你最近忙什么了,怎么最近也不来我们学校踢球了”拎着两个大购物袋,装满了零食和啤酒的张有志问道,可能是跟沈一石厮混久了,这个性格有些怯懦的男孩,现在也放得开了。
钱甲午悄悄拉了一下张有志的衣服,他跟吴暖暖是同乡,吴暖暖的情况他比其他同学要更知道一些,岔开话题道:“秦哥,我按教的,每天早晚都是一百下马步冲拳,这么坚持了小半年,感觉确实身体的协调性更好了呢,有空您再教我几招呗”
沐雨笙的古筝表演结束,观众们掌声雷动,接下来登台的几个美女,让掌声更加热烈了,不等节目开始,一些男性牲口已经开始扯着嗓子喊了。
五个平均身高得一米七的高挑女生,统一黑色精致小西装,西装裙下油亮黑丝大长腿,很扎眼的红色细高跟,一人一张靠背椅,一出场就是一个激情的骑马蹲,而后各种夸张的扭腰,抖臀,贴胸热舞。
“嫂子真是大方啊。”张有志调侃道
他说的嫂子,就是商微微,此刻正站在舞台的c位,体操队底子,让她的身段格外的柔软,一些夸张带有某种暗示的动作,让一帮男性牲口大饱眼福。她右手边上的那个身材跟她各有千秋的女生,秦牧也有些印象,是李俊艳。
作为爷们,自己女人众目睽睽之下跳这种舞蹈,沈一石的心里多少有些介意,但是没办法呀,这个商微微是吃定了沈一石,爱情的世界里就是这样吧,吃醋的那个永远是弱势的一方。
第二百九十九章 一次别离(六)
这场元旦晚会被这一场激情四射的热舞彻底引燃,口哨声,叫好声,还有一些男性牲口在真真切切的模仿饿狼嚎叫,一曲终了,沈一石抢先冲到下场的过道上,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商微微傲人的上围上,有些东西他可以百看不厌,可以肆意亵玩,但是外人看上一眼,那都是在他的心口上挖肉。
又陆续上场了一些表演,有脱口秀,也有歌舞类,还有位同学表演了一场蹩脚的魔术,但是有这么一场椅子舞珠玉在前,其他人的表演难免显得有些寡淡。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跨年的时刻即将来临,不知何时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今年的莱安,冷的有些早。
纷飞的雪花在舞台灯光的照耀下有种不真实的美,一个身材高挑气质除尘的女孩,斜挎着一把木吉他缓步登台,她不似弹古筝的沐雨笙那般仙气飘飘,也不像商微微,李俊艳几人热舞的那样***,她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件高领白毛衣套一件白茸毛的马甲一件简单干净的牛仔裤,一把简单的木吉他。
吴暖暖就这么登场了,在纷飞的雪花里,她像个遗世独立的仙鹤。
她调试了一下话筒,坐在一张很适合弹吉他的单人椅上,她静了好一会,像是在回忆什么,就在现场已经因为这份静默开始有些骚动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了:“首先我要给这场晚会的组织这和在场的同学们道歉,因为我今天要唱的是一首老歌,很老那种,而且也没有做任何改编,就是原封不动的去唱,这首歌可能并不适合今天这个场合,因为今天没有月亮,我也没有什么要代表的心,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
全场窃窃私语,不知道吴暖暖在搞些什么。
手指轻抚,琴声响起,吴暖暖有一种比雪花还要清冷的嗓音唱道。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不移,我的爱不变
月亮代表我的心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教我思念到如今,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这首歌唱完,吴暖暖的眼眶已经湿润,有些事情不是想放下就能放下的,她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忘记那个夏日的雨夜,有个男人背着她,唱了一路《月亮代表我的心》。
秦牧站在人群的最后的一派,面无表情,纷飞的雪落在他脸上变成了雨。
他能从这歌声里听得出来吴暖暖对他还有情谊,但这份情谊已经不是他珍惜的那种,一直以来吴暖暖都是他心里的一个结,他深知自己配不上他,现在终于解开了,但他的心脏为什么收缩的那么剧烈,就像被一直铁手攥住了一样。
人性就是这么矛盾,真挚中也会藏着做作,高尚中蕴藏着卑鄙,邪恶里也找得着美德,不爱了的放手也会疼,不在乎的也不想被抛弃。
吴暖暖的嗓音很动听,唱的也很完美,但是在这么一个雪夜里,以这么一个表演作为晚会的压轴节目,确实有些不够格。
舞台下的人纷纷议论
女生甲摇头道:“听说了吗,咱们的吴大校花找了个龙城的***,子弟,据说跟偶像剧里的男主角一样,有钱又有颜。”
女生乙也跟着八卦道:“我也听说了,我还听说其实她有个男朋友,结果有了现在的男友之后立马就把现任给甩了。”
女生丙用肥胖的小手吃着薯片,含糊道:“我上次在图书馆碰到过她俩,那个男生是龙城的,一看家里就有钱,浑身上下都是名牌,听说他俩是高中同学现在都订婚了,男孩上铁路定向培养的那种学校,咱们这还没毕业呢,人家已经是铁路司的干部了。”
女生乙笑道:“还得是你啊,包打听,已经把人家的背景打听的这么清楚了,咱们也想嫁给人家做官太太啊。”
女生丙打掉女生乙探进她薯条袋子里的手,说道:“你们不想啊,谁不想啊,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嫁给什么样的人,可是事关女人后半生的幸福呢。”
三个女生间的小八卦被秦牧听得清清楚楚,他身边的钱甲午和张有志也听到了,张有志后知后觉这才意识到秦牧正在经历一场失恋,他笨拙的安慰道“秦哥,你别听她们胡说八道,她们嫉妒吴校花,在造谣呢,什么大学生呀,跟村里的长舌妇也没什么区别”。
秦牧淡淡一笑,说:“她们说的没错,我们确实分手了,只是还差一个体面的告别而已”。
钱甲午又递给秦牧一瓶啤酒:“秦哥,你没事吧”。
秦牧洒脱道:“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分手吗,有开始就会有结束,相爱过后的每一秒都是在走向不爱,你们过去看看吧,怎么小辫又跟那跟江帆那孙子顶牛了”
钱甲午顺着秦牧的目光望去,果然沈一石好像又在跟江会长针锋相对些什么,这时候跨年的钟声额敲响了。
剑拔弩张的人也暂时放下了恩怨,小情侣们开始拥吻。
秦牧离开人群,在漫天的飞雪中,往操场外面走,本来还想当面告别的,现在来看不需要了,她什么也不欠他,连那首歌都还给他了。
“等一下。”一个声音在秦牧的身后响起,因为冷缩着脖子前行的秦牧有些不敢回头。
“等一下秦牧。”背后的声音像是带着哭腔。
秦牧用手抹了下巴一下,双手揣兜,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笑回头,果然身后站着的是吴暖暖。
他说道:“歌唱的不错”顿了一顿又说“比我唱的好听”
吴暖暖也扯出一个笑脸,不过很牵强,毕竟破涕为笑这种事,不是发自内心的话是很难控制表情的,她说道:“谢谢你”。
秦牧说:“谢我什么?”
吴暖暖说:“谢谢你这些日子里对我的照顾,也谢谢你救了我妈”。
秦牧说:“接受你的谢意,但是有件事我得跟你说,咱们之间不合适,咱们分手吧”。
这就是一个男人最后的温柔了,既然女人要走,那就让她没有负罪感的走吧,绝情的话让男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