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有些历史
感谢泡菜上瘾，老人，修罗，金属，yezhiqiu，芭娜娜的打赏，由衷感谢支持。
然后早上一打开网页，看到了新盟主换个亮眼的昵称哈哈的诞生，烟圈心情自然是美翻了，为了感谢盟主呢，我今天加更一章，因为手里已经没有存稿，所以不知道要第三更要写到什么时候，但肯定会多加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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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肉包子，一股汤汁，伴随着一声哎呦。
林凡看着眼前的老人微笑了起来，只是笑容之中同情之意更甚。
覆雪门大长老王存信自然不可能被包子汁烫伤，但他真的很讨厌林凡的这种同情。
因为这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老乞丐。
林凡当然没有把他当成老乞丐，但实际上也相差不多。
在林凡看到大长老背影的一刹那，林凡便感觉到莫名心酸。
应龙的死毫无疑问对于王存信来说是丧子之痛，然而儿子死后又发现不是亲生的。这简直是人间悲剧，换做是谁，怕是昨夜也会不讲道理。
所以林凡觉得昨夜自己的言语顶撞，可能伤到了这位惨遭人间悲剧的老人，所以他拿出了肉包。
之所以拿出肉包是因为林凡不会哄人，他和叶凝霜一起生活了许多年，也从未红过脸，偶尔叶凝霜遇到不开心的事情时，林凡一向都是以吃的来哄。
而看见老人啃了一口肉包溅了满脸汤水后，微笑起来的林凡自然说道：“慢点吃，别噎着。”
这句话让大长老王存信满脸结冰，然后他将凝结成冰茬的汤水一把抹掉，转头对林凡道：“你这是可怜我？”
林凡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踌躇了片刻道：“准确的来说，是有那么一点。”
王存信说出这句话只是为了不让林凡继续露出这种让他讨厌的表情，却从未想过林凡居然会承认他可怜自己。
因为他是覆雪门的大长老，而林凡只是一位小小的覆雪门弟子。
覆雪门的一位小小弟子觉得覆雪门的大长老可怜，并且直言不讳，怎么看都是一件荒诞的事情。
但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王存信看着林凡，心里有一种想要一巴掌把他拍死的冲动。
但此时的林凡露出微笑，左边脸颊有酒窝深陷，他的眼神里干净纯粹，只是单纯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所以王存信没有拍死林凡，因为说实话不是错，但面对林凡总是无言以对的感觉，让王存信很是无奈，只能叹道：“你这孩子倒是有一说一，性子直接。”
林凡回道：“大长老也是性情中人，看得出极重感情。”
王存信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人评价过他的脾性，闻言后感觉怪异，又一次无言以对。
林凡则：“吃包子吧，凉了就不好吃了，要是不够吃我在给你去取几个。”
王存信这一次真的被气的半死，林凡的表现举止就像哄孩子，偏偏真情实意，让你不好多说什么。
但他是覆雪门大长老，他需要被人哄？
林凡不知道王存信因为自己的话被气坏了，他见王存信脸色不好，便认真嘱咐道：“岁数大了，总不好熬夜，吃完包子就回去睡觉吧，记得多加被子。”
说完这句话后，林凡发现王存信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挠了挠头，想着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丝毫没有注意到一直将两人谈话收入耳中的赵青石已有些憋不住笑意。
…………
…………
大长老王存信最终没有继续在雪峰下遥望，而是与赵青石并肩走入了议事殿。
林凡自然没有跟随，而是一路回了小院。
昨夜热闹的小院，在清晨时变得极为安静。
只有孙德乾坐在院落的门槛上，宛如在万书阁的木案上打着瞌睡。
林凡坐在了孙德乾身边，孙德乾悠悠转醒道：“和掌教谈的如何？”
林凡道：“没如何。”
孙德乾踌躇了片刻道：“和你说一些事情，你知道守天观吗？”
“听闻过。”林凡不知孙德乾现在说起这个有何用意。
孙德乾眯着眼眸看向了天空，道：“人间分九州，其中天州便是守天观的地方。”
林凡不再开口，只是不明孙德乾提起守天观是说什么事情。
孙德乾没有理会林凡脸上写的疑问，而是娓娓道来：“守天观不知道存在于整个世界多少年，但即便最老的古书，也记载着守天观的事迹。”
“守天观一直是人族的领袖，蝉鸣寺次之，无论王朝更迭，妖族侵袭，守天观的地位从来没有变动过，甚至曾几何时一度是这片陆地的主宰。”
“后来，蝉鸣寺扫地僧周天人一朝顿悟，建立周天王朝，虽压过守天观一头但也需敬畏，因为守天观底蕴雄厚。”
“你知道底蕴在何处吗？”孙德乾转过头来问道。
林凡摇头，他虽熟读一些典籍，但知道的也是近千年来的历史。
孙德乾指了指天空，指向天衍道：“底蕴在天衍。“
林凡蹙起眉头，仔细聆听。
“都说天衍大道，但除了修行者，贫民百姓哪里知道大道二字并非一个泛意词，而是真的有条道。”
“万年前天道崩塌，神通降世，神通自哪儿来？自然是天衍之中。”
“天衍之中上古凶兽无数，奇珍秘宝更是随处可见，而修行者最需要的是什么？是资源！”
“有资格登上天衍者，自然不是天赋超绝，便是自身品质过硬，但修行者想要更快的纳气，便需要用元石，灵石，想要让神通更为强大，便要去融神通碎片，当然周天人和叶铁匠都是异数，并不能代表所有人都能顿悟。”
“天衍便是人间修行者的圣地，那里有无数资源，占据天衍者，方得天下之说毫不夸张。”
“周天王朝之所以能够崛起，便是因为周天人可以站在天衍云端上俯视众生，问一声谁敢入天。”
“那时的守天观自是低调异常，但自千年前周天人与妖皇消失无踪，天衍变了，这天下也又变了。”
“没有了周天人的周天王朝，虽然还有力量，但自然无法与守天观相提并论，所以现如今的守天观，像万年前一般代表了人族的意志。”
林凡静默，孙德乾的嗓音忽然沙哑下来道：“得到喘息机会的守天关仍旧把持登天衍的大门，在未来守天观会越来越强大。”
“但是十年前，叶城横空出世。”
林凡这才意识到孙德乾接下来的话语可能与自己有关，因为叶城是叶凝霜的父亲。
孙德乾语调高挑道：“叶城与周天人出道模式几乎一模一样，同样是一朝顿悟，同样是震惊天下，但不同的是，叶城出身瘠州，周天人出身蝉鸣寺。”
林凡不理解这其中的区别，孙德乾笑了笑道：“周天人崛起之时，蝉鸣寺鼎力相助，促使周天人一举登顶，傲视天下。”
“瘠州呢？瘠州有座城叫孤烟城，知道名字从何而来吗？”
林凡道：“冀州万里一孤烟，只有这一座城。”
孙德乾点了点头道：“没错，守天观沉寂了千年，好不容易等周天人走了，他们还会看着第二个周天人压过他们一头，看着叶城傲视天下吗？”
林凡摇头，这个道理的确很简单。
“十年前妖族退潮，也并非叶城一人功劳，而是因为有守天观坐守陆洲等待决战，叶城一锤砸碎大东山之后，让妖族明白有了叶城的人族如虎添翼，守天观坐看苍生沉浮，便是在等待妖族拉长阵线，给予重创，所以妖族不敢再进。”
“而妖族退潮之后守天观自然只有一个想法，让叶城成为守天观的人。”
“叶城不愿，十年未入陆洲，但有妖族在，双方总不能撕破脸皮，所以，叶凝霜才来到了覆雪门，而不是守天观，不是蝉鸣寺，不是三大宗。”
说道这里孙德乾叹了一口气，又继续道：“叶城很强，但他还没有时间成长到人皇周天人的地步，可以站在天衍云端问天下谁敢入天。”
“所以，在陆洲，叶城的名字对于各大宗门来说，值得敬佩，不值得敬畏。守天观才是真正的天，值得敬佩，也必须敬畏。”
“而守天观早在叶凝霜入门时，便给叶城写了一封信。”
“信里的意思很简单，自然是叶凝霜的婚嫁问题，守天观希望通过这样方式让叶城变成自己人。”
林凡终于等到了正题，闻言后脸色一沉。
孙德乾便知会是如此，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叶城的回信也很巧妙，便是一切由叶凝霜自己做主。”
“所以，覆雪门中自然有很多人心热的想要促成此事。”
林凡眯起眼眸问道：“然后？”
“到了如今，因为覆雪门龙骨之事掌教为了争取时间，给守天观写了一封信。”
虽然孙德乾的话语仍未挑的太明，但林凡已经明了其中意思，他沉思了片刻道：“再然后？”
孙德乾知道林凡性格，便开诚布公的回答道：“再然后守天九子中的唐逸便会在近日来到覆雪门，守天观的人在这里，五门自然不敢有所妄动。”
林凡看向孙德乾道：“你们这是在利用我家主子。”
孙德乾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认为，但很多人认为去年叶凝霜曾经答应过六长老相亲之事，并非利用，而且第一次见面最多只能交个朋友，而且即便是交朋友，决定权也在叶凝霜手上。”
“涉及利用，我就不能接受，相信我家主子也不会接受。”林凡态度坚决道。
孙德乾则道：“莫雨会与叶凝霜说此事，即便不看在覆雪门，看在莫雨的面子上，叶凝霜也不会介意交个朋友。”
“那孙老来与我说这些，是想说服我做什么？”林凡挑眉问道。
孙德乾诚实道：“什么也不做，如果你对叶凝霜有信心。”
林凡沉默了下来，孙德乾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或许还有一个好主意。”
“什么主意？”
孙德乾坏笑道：“今天你便把你和叶凝霜的事儿定了。”
林凡闻言后，没出息的心脏开始突突。
孙德乾见林凡神色如此认真，连忙道：“我开玩笑的。”
林凡却没吭声，而是看了看今天的天气似乎不错，觉得应该是个表白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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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滚出去
晚上去了一趟医院，探了下住院的叔叔，耽误了时间，嗯，但总算回来的不晚，12左右还有一章，今天盟主的，一定写出来，但大家明儿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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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高云淡，清风凉爽，今天的确是一个好天气。
林凡推开了那间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破木门，走入其中后开始紧张，心跳加速，头晕目眩。
莫雨正坐在床头，与叶凝霜闲聊，叶凝霜的精神头似乎恢复的不错，虽然未开口，但双眸已比前些日子有神了许多。
林凡推门而入的动作没有打扰到莫雨，莫雨还是在低声说着什么，叶凝霜却有意无意的去看一眼林凡。
两人时不时的对视一眼，然后齐齐闪避。
林凡打心眼里觉得覆雪门这件事情做的太过，他很排斥利用成分，所以他不想让叶凝霜去见什么守天九子。
殊不知，早在孙德乾与他谈话时，叶凝霜便已经答应了莫雨，见一见这位被誉为周天近十年来最杰出的少年。
之所以答应莫雨此事，与覆雪门没有半丝关系，只是因为莫雨的语气。
叶凝霜听得出莫雨语气之中的无奈以及丝丝为难，她不想让她的师尊为难，所以便应了下来。
在她看来见一面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答应下来后便有些后悔。
尤其是林凡走入小屋后，让叶凝霜想到了在半年前，自己提起此事时林凡罕见的耍脾气模样，而想起林凡那副模样，除了一丝丝的胆怯外，叶凝霜竟察觉到自己竟隐隐期盼着林凡变作那副模样。
这种期待叶凝霜没有深思。
她不知她期待的其实只是希望看到林凡表现的非常在乎自己，她只是觉得林凡耍脾气的时候有些可爱。
莫雨百般叮嘱后，见叶凝霜一律应下，便也算安心，察觉到了林凡在身后，知道孙德乾已将事情全部告诉了林凡，她便站了起来，看了林凡一眼，没发觉他的脸色有多阴沉，便道：“你在这照顾凝霜吧，我出去走走。”
林凡揖手道：“长老慢走。”
随着莫雨走出小屋，屋中的气氛徒然一变，叶凝霜看了看林凡，林凡看了看叶凝霜，两人莫名的觉得似乎有一肚子话要说，却无法开口。
打破僵局的自然是林凡，林凡真的将孙德乾的玩笑话当了真，他准备表白。
当然表白之前，要先做些铺垫，于是他看了看木桌上今儿食斋新出炉的肉包，便递到了叶凝霜的眼前。
叶凝霜察觉到了林凡的怪异问道：“干嘛？”
林凡语言凌乱道：“那个我刚吃过，今天早上食斋做的肉包不错，大长老也吃了，也觉得不错，你尝尝。”
叶凝霜更觉诡异，她道：“这本来就是食斋早上送来的早饭，我刚吃过。”
林凡尴尬的收回肉包，转身放回了桌上，忽然发觉再回身时双腿宛如灌铅。
“我有些事要和你说。”叶凝霜在这时开口道。
林凡这才感觉如释重负，快速坐到床头，做出侧耳聆听状。
叶凝霜道：“刚才师尊与我说过孙长老已经告知了你，我答应了这事儿。”
林凡立刻上来了脾气，道：“如果是在信没寄出去之前，门中先告知你，那么你同意，他们再邀请那个什么狗屁守天九子我不反对。”
“但是这是先斩后奏，还有利用成分在其中，我不同意。”
林凡的态度很坚决，很鲜明，他习惯性的因为情绪有些激动的导致脸色有些白。
叶凝霜蹙了一下如柳叶般的黛眉道：“我知道，但师尊照顾我这么多年，我总不可能拒绝她。”
林凡闻言后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下来，但显然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躺在床榻的叶凝霜将玉手探出被窝，小心翼翼的拉了拉林凡的衣角。
林凡转头没好气的道：“干嘛？”
叶凝霜支撑起自己的身体，靠在床头道：“只是见一面而已，顶多算是多交一个朋友。”
林凡反驳道：“我记得你不怎么爱交朋友。”
叶凝霜没有否认，却开口问道：“那你不同意这件事情，到底是因为原则问题，还是因为你怕我……”
说道这，叶凝霜觉得似乎自己说过头了。
林凡也忽然忐忑到了极致，他左右张望，怂字似乎已经写在了脸上。
叶凝霜见林凡也不答话，有些气恼，又道：“木柜坐上第一个抽屉。”
林凡下意识的来到木柜前，一想不对劲儿啊，自己这么听话干嘛。
叶凝霜道：“里面有个木盒。”
林凡挠了挠头，心想叶凝霜什么时候记得过东西放哪，他记得这木柜抽屉里，都是叶凝霜的一些首饰。
现在拿首饰干嘛？
林凡不懂，却还是打开了抽屉，看到了其中的精致木盒，于是他微微一愣，心跳加速到了极致。
林凡认得这盒子，这盒子是半年前除妖节时他送叶凝霜装簪子的木盒，那盒子里自然便是她给送给叶凝霜的簪子。
怀着不安，激动，紧张的心情，林凡拿出了木盒，来到了叶凝霜身边，发现她抿起了嘴唇。
了解叶凝霜的林凡知道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性表现，但还是先老老实实的将木盒交给了叶凝霜，他比叶凝霜还紧张。
叶凝霜也没在看林凡一眼，而是打开木盒，将穿着白纱的上身与床头分离，有些风情万种的甩了甩三千青丝，然后极为利索的将长发盘起，将那只简单却精致的簪子穿过秀发。
最后她仰起了俏脸，迎着雕窗投射而来的清晨阳光看向林凡。
林凡知道这个动作的含义可以分析出一万种，但他此时只想分析成一种，他希望叶凝霜接下来的话是一些发自内心的话。
但叶凝霜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嘴唇看着林凡。
林凡虽然喜欢被动，但事已至此他还不知叶凝霜举止之下的背后含义，那便真的是傻【逼】，所以他摒弃了一切紧张，忐忑，不安，鼓足了内心深处所有的勇气，说了声：“嗯，我想和你说个事儿。”
叶凝霜的回答是：“嗯？”
林凡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三字。”
叶凝霜的回答是：“哦？”
林凡再次深呼吸，准备说出他早就想说出的这三个字。
只是此时，小屋的木门忽然被推开，因推的力气很大，所以木门分开后狠狠向后撞击，并发出了一声老旧的‘咯吱’之声。
胖子任家会洋溢着他的笑脸出现在了林凡和叶凝霜的眼前，他张开双臂准备着老友重逢的拥抱，并兴高采烈的问道：“想我不？”
如若是平常，或许会出现胖子想象中的小瞎子热情模样。
但今天有些不同，苍白着小脸的林凡，抿着嘴唇的叶凝霜都在等待一些很奇妙的事情发生。
胖子的打断让两人都极为愤怒。
于是，胖子听到了极为熟悉的三个字。
“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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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笨的
今天第三章，完成…………，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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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出去。”这三个字包含了林凡与叶凝霜此时的真实想法，以及含怒情绪，所以极为嘹亮，自然也很悠扬的山巅回荡。
胖子任家会尴尬在了原地，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招惹了林凡和叶凝霜。
他看了看长发盘起的叶凝霜，又看了看林凡喷在半空的唾沫星子，心想这小两口应该是吵架了，然后很自觉的退后两步，撤出了木门门槛，并将木门拉上，宛若自己没出现过一般。
只是他毕竟出现了，也打断了一些事情的发生。
林凡转过头来，发现自己酝酿已久的勇气已经消耗一空。
叶凝霜看着林凡，连忙平复心头的小鹿乱撞，说了声：“反正你放心吧。”
林凡叹了一口气，又踌躇了片刻，欲言又止。
叶凝霜再次紧张起来。
林凡却开口道：“簪子很漂亮，很配你，我去看看胖子。”话毕后他落荒而逃，留下了坐在床榻上的叶凝霜木讷下了小脸，觉得心里有些落空空的。
…………
…………
胖子以为林凡和叶凝霜正在吵架，所以在他推门而入后，两人齐声厉呵。
他当然不会将这件小事放在心上，只是想着这两个月林凡脾气渐涨，居然敢和叶凝霜吵架了，便觉得好笑。
正当胖子乐的傻呵呵时，林凡走了出来，胖子回头，便见林凡脚步虚浮，额头虚汗，立刻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道：“瞎子，你这是战败了呗。”
林凡坐到了胖子一旁道：“怎么回来了，不说至少也要一年吗？”
胖子闻言后道：“这次回来算是正式告别，老爷子身体有所好转，但命令我必须**里。”
“你大哥的事儿？”
胖子脸色一沉道：“没有宣扬。”
林凡点了点头，哀叹了一口气。
胖子作为林凡的好友，自然察觉得到林凡的异样问道：“怎么了这是，唉声叹气的？”
林凡苦笑道：“你离开覆雪门也好，多事之秋。”
胖子察觉得到了林凡话语间的凝重，却没有深问，而是道：“有事你就说话。”
林凡看了看胖子真诚的模样道：“赶紧滚蛋吧。”
“往哪滚，不喝俩？”
林凡双眸一亮道：“借酒消愁？”
“愁什么愁，久别重逢又要别，自然要喝些。”
林凡点了点头道：“什么时候走。”
胖子思索了一下道：“怎么也得呆个两三天吧。”
“嗯，但你以后可别做诗词了，什么就别重逢又要别，狗屁不通。”
胖子拍了拍林凡的肩膀，哈哈一笑，看向了朝阳，他知道这一别他和林凡不知何时才能再重逢，连忙道：“来抓紧时间，现在喝。”
覆雪门弟子平日里不允喝酒，只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胖子不知从哪里提了两大坛陈年老酒，回到了小院之中，林凡早已备好的小菜立刻上桌。
闻到菜香的梁景玉在林凡小屋中再也坐不住，让谢婉之背着他来到了院中。
林凡连忙弄了把大椅将搬了出来，让他坐下，然后几名年轻的少年学着大人的模样开始喝酒。
男人之间的话题，自然离不开女人。
而提起女人，林凡便一杯接一杯的倒入喉中。
虽然先有孙德乾劝解，后有叶凝霜承诺，但林凡总觉得这件事情这样做不好，但事已至此他又不好多说什么。
胖子和梁景玉都看得出林凡有心事，便询问了下来。
林凡喝的有点多，心中憋着也不好受，一股脑的倾诉了下来。
然后便是长时间的沉默，林凡夹起一块牛肉，递到了梁景玉的嘴边，梁景玉开口吞下，咀嚼了一番道：“我也觉得这事儿覆雪门不对。”
胖子没有开口，梁景玉却表情怪异道：“你们这么一口一口喂我，我怎么感觉我像条狗？”
这句话让沉闷的气氛缓解下来，众人莞尔一笑后胖子道：“守天观啊，太吓人了。”
梁景玉不是世家子弟，眼界较窄，便问道：“有何吓人，当男人的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去相亲？”
胖子连忙道：“可别这么说话，你去问问你家师尊，守天观任何一人下来，怕是天雷门都要夹道欢迎，还要点头哈腰，更何况是守天九子之一。”
谢婉之附和道：“的确如此。”
梁景玉不服气的道：“那也不行，林凡告诉我你是不是爷们，是爷们现在就推开门，像我在雪域一样，大方的，敞亮的，表白，然后拿下叶凝霜，管他什么狗屁守天九子，让他靠边站！”
梁景玉此时的话，就像孙德乾的玩笑话。
但不同的是，梁景玉很认真，他继续认真的道：“最好生米煮成熟饭，回头当着覆雪门掌教的面，告诉他，现在叶凝霜是我的女人！”
胖子一脸苦笑，谢婉之则早已预料到梁景玉会如此想。
林凡深吸了一口气道：“来，干一个。”
三人举起酒杯，只是谢婉之举起的酒杯自然要往梁景玉的嘴里送，梁景玉很不适应，不过美酒当前自然管不得其他。
喝下这杯酒水后，胖子察觉到林凡加重的呼吸，他不由得道：“酒壮怂人胆，你真要去？”
林凡索性也不用杯了，拿起一坛酒，仰着脖子极其豪迈的就往嘴里倒，琥珀色的酒水溢出嘴角顺进脖颈衣物中，打湿前襟，胖子和梁景玉不由得鼓起了掌。
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木门此时裂开了一条缝隙，叶凝霜将他们的谈话一字不漏的全部听在了耳中。
正因为一字不漏，所以叶凝霜格外紧张，她很害怕林凡真的如同梁景玉所说，推开房门，然后说出让人脸红的话。
她在想要不要去装作睡着，但心中又有隐隐期盼那让人脸红耳赤的话。
于是在纠结之中，她听到了一声闷响。
豪气干云的林凡在喝下半坛酒后，胆子变大了，不怂了，有勇气了，只是腿脚也不停使唤了。
一个脚下拌蒜后，林凡的身体在小院中横空，迷迷糊糊的他没有想用双手去支撑，结结实实的砸在了石板之上，砸裂了石板，溅起了一阵尘灰。
门中的叶凝霜抚额，喃喃道：“这笨的。”
门外传来一阵笑声，胖子与梁景玉再也直不起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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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一辆马车
年少的青葱岁月总是如此美好。
从清晨便开始的酒局持续到了正午，以林凡狗啃屎的姿势画上句号。
肆无忌惮的嘲笑声在林凡的耳边响起，林凡没有理会，只觉得脑袋越来越重，越来越沉。
叶凝霜扒着门缝见迟迟没有人上前扶起林凡，即便是谢婉之也是掩嘴眯眼，她只好唾弃的说了一声：“狐朋狗友！”
然后自然是略整衣衫推开了木门。
咯吱一声响起，梁景玉和胖子见叶凝霜俏脸冰冷，立刻哑然。
叶凝霜很快来到林凡身边，宛如十年前一般给予了林凡一只温暖的手掌。
林凡被她扶起，然后看到了自己魂牵梦绕的冰块脸，便不在管一脸灰尘，酒气十足的说：“主子，我不想让你当我主子了。”
叶凝霜小手一凉，身体僵硬。
林凡却没说出后半句话，刚刚那半坛烈酒酒劲上涌，身体前倾，直接扑在了叶凝霜的怀里。
叶凝霜回复正常，然后将林凡抱起，走回小屋，只是走到门槛时，却回头道了声：“以后不许再和林凡喝酒。”
胖子对叶凝霜先天恐惧，立刻唯唯诺诺的露出了笑脸。
梁景玉则因为身体不能动，侧对着叶凝霜装作完全没听见。
最后，自然是一声闷响，来自老旧的小屋木门。
………
一辆来自天州的马车在荒野之中宛若离弦之箭一般前行，
马车的车轮似乎都已起火，犁出了草地中的两道焦黑沟壑，徒增给了大地深刻伤痕。
拉着马车的是两匹骏马，只是此时已看不清具体面貌。
在这种速度之下，如若是平常人，怕是早已呕吐不止，但车厢之中的自然不是平常人。
车厢之中有两人，一人身着书生打扮，看似已有三旬，长相也不甚出奇，却是周天王王朝帝都之中名声极响的才子名为周康。
在帝都姓周的人自然都值得敬畏，周康也的确是皇族的旁系子弟，但因祖上是赐性为周，他这个旁系实际上与皇族没有半丝关系。
而另一人自然则是守天九子排序第九年龄最小的唐逸。
唐逸今年十六岁，却已面如冠玉，没有一丝稚嫩，尤其是两条剑眉似要飞入发鬓之间，更是英气十足。
周康或许在别人面前还有些自傲的资本，但在唐逸面前，在守天关面前，他这个边缘皇族的身份自然不够看。
所以言谈举止之中，唐逸有些拘束，但他很感谢唐逸能够捎他一段路程，因为骏灵宝车的速度着实让他省去了很多时间。
他也很喜欢唐逸，因为他人如其名，果真谦逊好礼，并乐于助人。
此时，唐逸极为将就的将第一壶茶的茶水倒掉，然后再添新泉，这才倒入周康的杯中。
周康细品了一口，露出享受表情，说了声:“此茶入口先是干涩作苦，后是醇香肆意，当真犹如人生，先苦后甜。”
唐逸赞叹道:“先生果然厉害，此茶名为苦甜，只有天州每年产出少量，除了王朝皇族外，怕是没人识得。”
这句话等于变向承认周康的身份地位，周康闻言后自是合不拢嘴。
随后两人又在茶道之上进行了一番交流，惊人的发现彼此观点一致，颇有相见恨晚的意思。
只是骏灵宝车的速度太过迅猛，不过一日便横跨数百里，周康即将抵达他去的目的地宣城，自当别过。
两人自然又是一番惺惺相惜，最终周康带了二量苦甜，挥手告别。
重新登上马车后，唐逸的眉头蹙了起来，对车窗叫了一声李叔。
一直坐在车头的马夫闻言后便明白什么意思，待马车在荒野中又行了一段时间已经看不到宣城的影子时，他勒紧了缰绳。
两匹头上生角体态处纯白，只可能出现在天衍中的灵兽顿足，蹄下火焰熄灭。
被叫做李叔的车夫走进车厢，先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手，然后将木桌扔出车厢，将茶几扔出车厢，将蒲团扔出车厢。
最后，他手中出现一团水气，配合手中手帕，将车厢的一面仔细擦拭后，才罢休道:“少爷你看行吗。”
唐逸指了指这次行程带来的苦甜茶叶道了声:“全扔了。”
于是李叔便将价值千金，天下鲜少有人可以喝到的茶叶甩出了车厢。
唐逸似乎终于满意了下来，他仔细的脱掉洁白的长袜，走进车厢深处，半卧在了床榻上，说了声:“幸好只是一个白天的路程，不然这软玉床怕也是要扔。”
李叔没有回答唐逸的问题，而是沉默的下了车厢，扬起马鞭，狠狠地在高傲的天角兽臀部上抽了一记。
吃疼之下天角兽拉着通体玄铁打造的沉重车厢开始前行，迎向远方仿佛存在于平原尽头的残阳。
……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守天九子唐逸要来到覆雪门的事情不知何时流传而出，在极短的时间内引起了门中弟子的轰动。
守天九子在周天之内名声极响，唐逸在年青一代中名声却更响。
除了因为相貌，才学，品行之外，唐逸的经历也堪称传奇。
出身百姓人家，六岁入擎宗，十二岁时已经成为内门排序第一的大师兄，连年三大宗门大比魁首，十四岁入守天观，成为守天九子之一，堪称一代天骄。
烟雨六门之中很多弟子都将唐逸视为偶像，所以唐逸到来的消息一经传出，覆雪门之中许多女弟子都犯了花痴病。
外门中陈焰暗恋的赵蓉便是其中之一。
得知唐逸要来到覆雪门，她每天都会花费大量的时间来梳妆打扮，每天早上的拳也不练了，花枝招展的站在山道处遥望山下，一脸思春的模样。
不过两日，陈焰便发现距离山道最近的那片崖坪之上，几乎聚集了所有外门女弟子，当然也有许多男弟子开始凑热闹，除了少数崇拜唐逸的人，这些男弟子混入其中也不乏心中有其他想法之人。
陈焰没有参加其中，他如同往常一般每日清晨练拳，只是身边没了赵蓉，怎么打拳都觉得有点儿不带劲。
项明也发现覆雪门内的变化，管事们组织弟子进行了一次大清扫，很多人都说这是为了迎接守天九子唐逸。
项明也没太在意，只是听闻唐逸此番前来是与大师姐叶凝霜相亲，他便在意了下来。
项明和项天不同，项明是一个偏老实内向的人，他不如他大哥项天的朋友多，在覆雪门中的朋友也很少，但林凡绝对是其中之一。
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后，项明便挑起眉头，心里对唐逸产生了一丝敌意的同时，有事没事的开始打听唐逸这个人，心思要帮林凡搜集搜集资料，以便日后对敌之用。
…………
…………
覆雪门内传出守天九子唐逸即将到来的消息，自然不是为了让门中弟子花痴崇拜，而是传给五门所听。
而事实上，这则消息也的确传入了五门的耳中。
青木门掌教何远之第一时间选择驻足，赞叹道：“好一个缓兵之计。”
他心爱的徒儿若木则道：“师尊，我想与唐逸过过手。”
何之远知道他的徒儿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憨厚愚钝，但却心高气傲，在烟雨六门之中除了叶凝霜之外，哪里还有让他想与之一战的弟子，不过他此番话的确说的莽撞了。
于是何之远道：“徒儿，别说是你，即便是我，也未必是唐逸的对手。”
若木闻言呆若木鸡，实在有些难以想象一个与他同龄的少年，居然在如此年轻便拥有了与烟雨六门掌教几乎同等的实力。
离火门掌教愈道杰的选择与何远之一般无二。
只是最心爱的徒儿俞火，从不关心什么敌人之类的事情，听到师尊说要暂时驻足，她便眨起了眼睛，想着前方不远处的镇子一定有许多好吃的，她最想吃，冰糖葫芦！
凌晨门掌教穆晚风同样选择停止脚步，然后她如同往常一般，选择了一处最高的地方，开始沉默等待。
不知是等待进入覆雪门地界的时机，还是在等待夜幕降临后的星星。
明雨门此番来人较多，足有三百之众。
掌教陆青云听到消息后，同样选择驻足，不过却询问道：“知道其他四门都在何方吗？”
一名精干手下立刻回报，将其他四门现如今所在的位置详细道出，陆青云点了点头后，向离火门方向走去。
天雷门掌教陈天雷再次暴跳如雷。
因为唐逸的到来，必然会让不想让事情被弄得周天皆知的烟雨五门驻足，一心想与叶凝霜一战的叶添龙也分不出眉眼高低，刚开口询问，便被陈天雷一脚踹翻。
他委屈的道：“师尊，你这一路老实揍我，到了覆雪门我可还怎么打架。”
陈天雷牛眼一瞪，骂道：“就他【妈】知道打架，也不知道是谁教你们的，怎么一个比一个好战。”
说完这句话后，陈天雷发现周遭的长老都有意无意的看了他一眼。
…………
…………
坐在玄铁打造的沉重车厢中，唐逸并不知道他的到来阻挡了烟雨五门的脚步，他只是在想着从未谋面的叶凝霜。
叶凝霜在传闻中长相极美，但这并不是他关心的重点，因为哪怕叶凝霜肥硕乳猪，满脸麻子，甚至是人间最丑的人也好，他都要将叶凝霜娶回去。
除了因为师门因为想看到这件事情的发生，还因为他的确是平民百姓家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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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孩子而已
感谢，三本，书友141129，高高，灰烬咏叹，猪，寒寒，的打赏，么么哒。
…………
…………
喝酒一向不是林凡擅长的事情。
他这一辈子喝过的酒几斤几两都能算出来，所以酒量极差。
院中的空坛子是胖子花了大价钱在食斋贿赂熟人弄出来的上好烈酒。
所以一直到第二天傍晚林凡还没缓过来酒劲，期间呕吐数次，摔倒三次，走道扶墙根，吐痰就差点带血丝，完全失去了自主意识。
叶凝霜从未见过林凡如此模样，不由得手忙脚乱。
好不容易等林凡在傍晚时悠悠转醒，小院又来了客人。
六长老沈庆丰来到了院落之中，手里提着长方形木匣，目露郑重。
刚刚悠悠转醒的林凡头晕目眩，这才有意识催动神通，化解体内不适，顿时神清气爽，只是见六长老被叶凝霜迎进了屋中，他便心生不安。
六长老与大长老一直希望促成叶凝霜的相亲之事，这些年来六长老都不断的在为此事进行铺垫，包括去年叶凝霜为了让林凡双眸重见光明，找他要些药，他都提出了相亲条件。
所以，林凡对于六长老没有任何好感。
只是六长老沈庆丰是覆雪门的疗伤圣手，一身医术在烟雨六门之中享有盛名，手段自然出类拔萃，此番提着木匣而来，怕是为了叶凝霜的伤势。
而沈庆丰也的确是为此事而来，走入屋中便将木匣放在了桌上，轻轻一抽，便见其中光华乍现，他轻吐了两个字：“蝉涎。”
叶凝霜略懂医术，闻言后本来极为木纳的模样有了一丝诧异。
蝉涎并非名药，因为用途范围狭窄，只能用于精神创伤，所以名声不显。
但名声不显，不代表蝉涎不珍贵，相反的是，因为人间能治疗精神创伤的药物少之又少，所以蝉涎之珍贵比之任何天材地宝都不差一丝。
拿出蝉涎的沈庆丰露出了肉疼之色，轻声道：“凝霜，此药可减少你半数的恢复周期，只是服药后的前几日会沉睡不醒。”
林凡听到沉睡不醒四字，立刻来到了两人身旁，他虽然对沈庆丰没有好感，但只看沈庆丰神色他便知蝉涎乃是重宝，用于叶凝霜治伤，自然心中感恩。
没等林凡开口，沈庆丰便道：“林凡，这种药还需灵境强者引导，你去请下莫雨长老来此。”
林凡重重点头，然后急切的走出院落，只从他的动作表情，沈庆丰自然也可看出叶凝霜在林凡心中的地位。
待林凡走后，六长老坐了下来，看了看叶凝霜，陷入沉默之中。
叶凝霜只有在和林凡在一起时话才会多些，她很习惯这种沉默，便也坐了下来，等待师尊莫雨到来。
不过一刻钟，小院外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林凡与莫雨走入屋中，林凡自然老老实实的站在了一旁，莫雨则听从沈庆丰的指挥，开始用灵力引导蝉涎入体，并不断的用手指，在叶凝霜各大穴道之上推按。
一阵忙碌之后，叶凝霜果然如同沈庆丰所说陷入沉睡之中。
沈庆丰嘱咐了一番后，便擦了擦额头汗珠，接过林凡端来的茶杯，轻轻抿上一口，然后摇了摇头，觉得林凡泡的茶实在不怎么样。
林凡也的确不会泡茶，在两人为叶凝霜忙碌时，他也只能在一边站着，但是听闻叶凝霜能够好的快些，他便很开心，所以此时嘴角有些上扬，露出了左脸颊的酒窝。
放下茶杯后，沈庆丰忽然开口道：“林凡，不如随我走走？”
林凡蹙了一下眉头，知道沈庆丰怕是有话对自己说，多半不是什么好话，但他毕竟刚刚拿出了蝉涎给叶凝霜疗伤，不好拒绝，只能道：“好，随六长老走走。”
两人推门而出后，坐在床榻上看着叶凝霜的莫雨摇了摇头，似乎知道沈庆丰要与林凡说些什么。
…………
…………
沈庆丰与林凡出门时夜幕已然降临。
覆雪山三层崖坪中本就极为冷清，夜色之中泼洒星光似乎透露着一丝淡淡的哀伤味道。
两人一路来到了山巅处，悬崖旁，沈庆丰这才坐下道：“你也坐。”
林凡便也跟着坐了下来，告诉自己沈庆丰毕竟帮了叶凝霜，如若接下来有什么不入耳的话，也不要计较。
沈庆丰没有说不入耳的话，而是随意问道：“你喜欢你家主子吧？”
这句话来的有些突兀，以两人的关系来说也很不适当问出这句话，但沈庆丰偏偏问了，问的还理所当然，没有一丝扭捏。
林凡听到这句话后，有些哑然，不知如何回答。
沈庆丰却似自言自语的道：“不必回答，覆雪门上下的长老们也都看得出来。”
林凡沉默，算是默认。
沈庆丰这时却指了指夜空中东北方向最亮的一颗星道：“你看到那颗星星了吗？”
林凡望去，不知为何沈庆丰的话题怎么转变的如此突然，但还是道：“看到了。”
“那颗星就好比叶凝霜，她的一生必然不会平凡，将来他便是人族中最闪亮的星。”
林凡不知为何沈庆丰可以断言，但对于夸赞叶凝霜的话语，他听了也的确舒坦，于是点了点头。
沈庆丰话锋再转道：“你呢林凡？”
林凡知道正题终于到来，却还是选择沉默，如果如他所料不错，接下来沈庆丰的话便是抨击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类的话语。
见林凡还未吭声，沈庆丰道：“虽然你在这半年来表现的不错，但终究只是在覆雪门的外门表现的不错而已。”
“你当年被叶凝霜捡来，成为她的侍从，便应该有所觉悟。”
林凡没有生气，只是点了点头，沈庆丰说的话也的确没错，他本来就有觉悟，他最初的愿望只是想与陪着叶凝霜去天衍看看风景，仅此而已。
而在雪域一行中，林凡却想了一些从前不敢想的事情，但林凡一直认为，如果感情可以控制，那算什么真感情，所以他很开心他想了一些不敢想的事情，并且他希望做到。
可这时沈庆丰这时话语忽然转柔道：“其实你很自私，你有没有站在叶凝霜的角度去想想？”
林凡蹙眉，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
沈庆丰道：“如果你真的喜欢她，你就应该多为她考虑，多为她着想，而不是自私自利的想要得到她。”
林凡簇起的眉头再深一分，沈庆丰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道：“你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
没等林凡开口，沈庆丰便指向了夜空中的天衍道：“莫雨曾经告诉过我，她想和她的父亲站在那里。”
林凡点头，他也知道叶凝霜一直以来的夙愿。
“你呢？”
林凡开诚布公的道：“我想陪她站在那里。”
沈庆丰失笑道：“那可能吗？”
林凡从未想过可能不可能这个问题，便听沈庆丰道：“你想要站在那里至少需要玄境，以你现如今的修炼速度，如若没有家族，王朝，宗门的帮助，你终其一生也无法达到那个地步，因为这需要的不仅仅是天赋，品行，还要有资源！”
“叶凝霜作为叶城的女儿，在成年后自然会获得很多人的帮助。”
“你要靠覆雪门吗？不好意思，覆雪门之中即便是修为最高的赵青松，也只是灵境。”
“或者，你想靠叶家？”
沈庆丰一连串的话语宛如一记记重拳击中林凡的胸口，林凡虽然出身贫寒，但从未想过靠叶家，也未想过那么遥远的问题。
然而沈庆丰的话语还未结束。
他坦承道：“我看得出，叶凝霜对你也有好感，但我觉得以你们的年纪也仅限于好感。”
“这只是你们一起生活了许多年的一种依赖而已。”
“要说喜欢，沾边，要说爱，还差的远。”
林凡深吸了一口气，他本想反驳，沈庆丰却继续道：“如果你真的喜欢她，你敢让她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这句话，就像一封战书。
沈庆丰言辞犀利道：“你们都还小，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模样，都没有经历过花花世界的诱惑。”
“如果有一天，你走遍周天，见过世间风景，你还会喜欢叶凝霜吗？”
“反之，如果让叶凝霜走遍周天，她还会对你有小小的依赖吗？
林凡神色僵硬，哑口无言。
沈庆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觉得你们还需要很长的路要走，你们至少要看看外面的世界，才能确定心中的感情到底是否真实。“
“如果有幸，你们都坚守彼此心中的感情，那么你们便会走一辈子。”
“如若不幸，你们的未来便本不是在同一道路之上，这便只是漫漫人生中的片段而已，也不用过多介怀。”
话毕，沈庆丰站了起来，不再理会仍在发呆的林凡，转身走远，只是在转身的刹那，他本真诚的模样变作不屑，心中道了一声，孩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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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莫雨的感觉
林凡坐在山巅之上，任由清风吹拂脸颊。
他的目光定在很远很远却很亮很亮的那颗星星上。思绪却早已不知飘向了何方。
林凡很善良，也善于反思，更在乎叶凝霜。
因为这三点的缘故，沈庆丰的一番话，自然而然的让他陷入了混乱之中。
这种混乱，起始于自私的问题上。
林凡觉得自己是有些自私，他从未为叶凝霜想过自己是不是最好的选择，也从未想过在未来或许自己和叶凝霜本就不是一类人。
这种想法一旦涌出，自卑感便冲破了心中防线，宛如惊涛骇浪一般将林凡最近建立起来的一点点小小自信全部扑灭。
而一旦没有了自信，林凡还拿什么再次面对叶凝霜？
当日出的光束将山崖下的大地映红时，林凡一夜也未动过的身体终于僵硬的动了起来，他站起了身子，掸了掸身上的尘灰，向小院方向走去。
小院还是那般熟悉，有老井，有地窖，还有看起来旧旧的一切。
林凡步入其中，随手触碰的一切熟悉的事物都产生了陌生感觉，但他还是推开了那扇木门，看到了守了叶凝霜一夜的莫雨，也看到了熟睡中的叶凝霜。
木门背后的强烈阳光打在林凡的身躯之上，莫雨有种错觉莫名腾升，她忽然觉得林凡有些瘦弱，有些可怜。
他还算清秀的脸蛋上写满了颓废，双眸中没有一丝神采。
莫雨心中一颤，忽然觉得她本同意的六长老沈庆丰所做的事情对林凡来说可能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这背后还有利用二字，利用的是林凡的善良与他对叶凝霜的在乎。
林凡并不知道这一切，也不知道沈庆丰昨晚说出的话语经过了多少次反复推敲，打听了多少人他的性格为人。
他装作平常模样给莫雨见礼后，问道：“怕是还要睡很久吧？”
只是他声音中被强行控制的微微抖动，被莫雨听到，只是他有些苍白进骨头里的脸色，被莫雨看到。
莫雨在这一瞬间心中仿佛被利刃剜了一下，竟不知道如何回答林凡，只能点了点头。
林凡如若平常一般挠了挠头，也不知在如何言语。
莫雨欲言又止，最后道："你好像一夜没睡，不然先去休息下？“
林凡知道以莫雨的修为几天几夜不睡也实属平常，便点了点头道：“那我晚上再来。”
“嗯，去吧。”莫雨目送林凡离开。
林凡将木门合上，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之中，发现本来住在这里的梁景玉与谢婉之已不见，他也没有深想，便躺在了床榻之上，看着天花板想要睡去。
却发现无论如何自己都睡不着。
千头万绪无法梳理，却凌乱的充斥在脑海之中。
林凡便是这般看着天花板，一直看到了天黑，看到眼睛发涩，看到心中酸楚至极。
当有星光投射进了小屋之中，打在了他的脸上，林凡坐了起来，然后走向大屋。
如同清晨的场景几乎一般无二。
莫雨再一次看到了林凡，发现他的眼眸中尽是血丝，心中再次一痛，还是欲言又止。
林凡还是装作平常模样，率先开口道：“长老，你去休息一会吧，我睡够了，明天您再来。”
莫雨闻言后，有些木讷的站起身子，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走出了木门，在关门的刹那时，看到林凡坐在床头，双眸看向天花板。
她将木门合上，心中却仿佛打翻了调味瓶立刻五味杂陈。
莫雨体会着这种感觉，脚步却向小院外走去，只是百步之后，她的脚步越发艰难。
…………
…………
破旧的老屋中，那盏掉在天棚上的油灯被风一吹，忽明忽暗的映着林凡的脸颊。
叶凝霜还在熟睡之中，服用了蝉涎后，这种熟睡还会持续几天。
所以林凡知道，此时说什么，她也不会听见。
但即便如此，他也酝酿了一段时间自己的心里话，这一次他不是怂，只是纯粹的在脑海中组织语言。
在这期间，叶凝霜蹬了两次被子，翻了一次身。
林凡自然将他缝的薄被为她盖好，而唯一的一次翻身，则是叶凝霜将俏脸面向了林凡的方向，仿佛在等着他的倾诉。
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颊，林凡笑了笑，笑的很开心。
这种笑容在这件小院之中上演过成千上万次，只是这一次林凡仿佛用尽了身体里的所有力气。
然后不再组织脑海中的语言。
只是极为清脆，极为利索的说道：“我喜欢你。”
叶凝霜的回答是，再次蹬掉了薄被，只是她似乎梦到了什么好事，竟不自觉的笑了笑。
…………
…………
莫雨走在石板路上，步伐越来越艰难，仿佛行走在泥潭之中。
她知道这是她的同情心开始泛滥，但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收住。
林凡没有睡过，只看他的眼睛便知道，他很难过，但却装作平常模样。
莫雨没有深思这代表了什么，但她知道林凡可能真的会因为六长老的那番话放手，一切都是为叶凝霜着想。
莫雨也知道，如果有一个男人为了她可以这样做，她会很幸福很幸福。
于是在行走中的莫雨看了看今夜的夜空，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凝霜也会很幸福吧？至少小瞎子是对她全心全意的好。“
于是，她的脚步止住，无法抑制的想回去看看林凡。
莫雨回去的路途中脚步不再艰涩，越来越快，渐成奔袭，仿佛将月光甩在了身后。
来到小院中后，她忽然仿佛再次陷入泥潭之中，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她回来要做什么。
在三个深呼吸后，她来到了木门前，轻轻的推开了木门，憋了一肚子想鼓励林凡的话语却霎时间止住。
旧旧却整洁的屋中，林凡趴在了床榻之上，身体瘫软，看似已经陷入熟睡。
他的脸被挤压的有些变形，因为叶凝霜的胳膊不知何时压在了他的脸上。
这是一幅很和谐的画面，浑然天成，仿佛本该如此。
莫雨站在门外，看着眼前这幅画面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能够把眼前的林凡和叶凝霜分开，他们一定会走到一起，然后携手走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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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叶凝霜的信心
第93章叶凝霜的信心
林凡醒来时，已日上三竿。
叶凝霜仍然在熟睡之中，只是姿势不雅，手不仅拍在了他的脸上，一条笔直修长的玉腿也探出了被窝，横在了他的眼前。
林凡先是揉了揉眼睛，然后站起身来，将叶凝霜的白腿塞回薄被之中，将手放在了小腹处，最后确定姿势正确，便转过了身。
一盆还冒着热气的小米粥，两碟清凉的咸菜，还有垒起的馒头都在散发着特有的香味，莫雨坐在破旧木桌旁，露着温和的笑容正看着林凡。
林凡与莫雨认识的很早，早在他被叶凝霜捡起时便已经结识，但来到覆雪门之后，林凡与莫雨见面很少，少到一只手就可以查出来。
而每次见面，莫雨也从不会多看他一眼，两人最多只简单会说两句话，然后便再也没有然后。
今天莫雨的笑容很温和，就像她背后木门缝隙中投射进来的和煦阳光。
所以，林凡很别扭，莫雨何时对他这么笑过？
“长老早。”林凡还是如同以往一般，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莫雨却不同以往的道：“快坐下吃饭，不然一会粥凉了。”
林凡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因为喜欢叶凝霜的缘故，其实他在内心深处也很希望莫雨可以喜欢他，因为莫雨是叶凝霜在覆雪门的长辈亲人，就像叶凝霜的母亲一般。
只是多年来，林凡不会刻意的讨好，莫雨更不会刻意的拉近两人距离，所以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所以，此时莫雨的亲和态度，让林凡产生了受宠若惊的感觉。
只是林凡没什么心情让这种感觉变为开心与高兴，便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老老实实的吃饭。
在他吃饭时，莫雨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林凡。
这些年来，她很少正眼的去看林凡，因为她始终觉得叶凝霜对林凡太好了些，竟都要比对自己还要好些。
但昨晚的林凡，让她彻底改变了观点。
林凡虽然看似很平凡，但纵观多年来他在覆雪门中展露的性格，他的确是一个心地善良，懂礼貌，知进退的好孩子。
最重要的自然是，他对叶凝霜好，是全心全意，发自内心。
林凡也察觉得到莫雨在看自己，他不知如何应对这种眼神，也无心应对，所以只是一味的低头吃饭，殊不知，有一句话叫做老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莫雨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之中，这让她发现林凡长得还算清秀，平日里小害羞的模样很是可人，但也发现了林凡的缺点。
便是性子有些弱，不争强好胜。
不过莫雨知道，从表面上看起来的弱，并不是真的弱，在十年前的妖潮下，她有很多平日里看起来孱弱的战友，面对绝境时爆发出了真正的能量。
她相信林凡也会如此，当林凡问清自己的内心后，他必然不会再被动等待。
现在嘛，她只想拭目以待。
这算是一个考验。
也算是莫雨对宗门，对自己的一个交代。
…………
…………
莫雨失望了，在接下来的三天中，林凡依旧颓废，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一般在她的眼前晃来晃去，偶尔一身酒气，双眼迷离。
林凡的确还没有在内心漩涡中挣扎出来，这几天他除了每天看看叶凝霜，便不断的拉着梁景玉与胖子喝酒，喝的昏天暗地，喝的呕吐不止，从不用元气神通解酒。
三天之后，叶凝霜醒了，没有看到林凡，便问道：“师尊，林凡呢？”
莫雨有些生气的道：“自是滚去山下喝酒去了。”
叶凝霜立刻坐了起来，柳眉一簇，问道：“我不是说过不让死胖子和梁景玉再找他喝酒了吗。”
莫雨却道：“不是人家找他，是他找人家。”
叶凝霜黛眉又蹙道：“不能啊，林凡不敢的。”
莫雨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六长老对他说了一些话。”
叶凝霜不解的问道：“什么话？”
“关于你和他。”
叶凝霜不用想也明白了其中道里，道了声：“下作。”
莫雨却看向叶凝霜道：“徒儿，你是不是喜欢林凡？”
叶凝霜本来有些怒气的俏脸顿时变得有些僵，不知师尊为何如此直白。
莫雨来到了床头，坐在了床榻前，露出无奈的表情，用手抚了抚叶凝霜的头道：“女大不中留啊，你与林凡感情积累多年，也是应当如此。”
叶凝霜没说话，有红晕爬上脸颊。
莫雨却在此时话锋一转道：“一个男人，至少需要些担当和勇敢，如何他连我喜欢你这四个字都不敢说，那你和还他谈什么未来？”
叶凝霜闻言后，立刻反驳道：“师尊这话重了……。”
莫雨打断道：“不重，不日守天九子便将来到覆雪门，林凡不是一直不想让你相亲吗，你看他到时是否敢来阻挠。”
叶凝霜虽知六长老肯定说了一些打击林凡的话，却不曾想这些话对于林凡造成了多大的困扰，她道：“自是不来，我都和他说过了，只是见一面而已。”
然后叶凝霜想着前几日，她插上林凡送她的发簪，这个举动已经极为表达了她所有的态度，林凡应该明白她不可能和那个守天九子发生什么，肯定不会来搅宗门安排的这个局。
莫雨摇了摇头道：“因为六长老的话，此时情况已有不同，如若他不敢来，便代表真的放手，如若他敢来，我才放心把你交给他。”
叶凝霜听的云里雾里，但是很确定的一点是，林凡不可能对她放手，放弃，放什么都好，反正不可能。
但她想了片刻，还是问道：“放手代表什么？”
“放弃继续喜欢你，放弃和你不再是主仆的关系，放弃这些年你们的感情。”
叶凝霜一觉醒来，听着莫雨的这些狠话，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做梦，于是她掐了掐自己的脸蛋，发现有疼痛感，明白这一切都是真实，便笑了笑道：“呃？那便更不可能。”
“你认为林凡会来表露心迹？”
叶凝霜不知前因后果，但却肯定的道：“如果他不来，代表什么放手，那么他便一定会来。”
“这么自信？”莫雨问道。
叶凝霜轻松而随意的点了点头道：“当然。”
莫雨心中略安，因为叶凝霜的自信，好像让她觉得，这几天林凡的颓然不过只是一个过程。
但她还是道：“我也希望是如此，不过我希望你能在唐逸到来之前，不要与林凡说这些事情，也不要反悔这次的相亲之事。“
叶凝霜当然不会反悔相亲之事，却不解道：“又是何故？”
莫雨道：“这是一次考验，来自我这个做长辈的考验。”
叶凝霜觉得这件事情很无聊，便道：“师尊，这哪里算什么考验，按你说的做便是了。”心里却想着，怎么一觉醒来一向不怎么待见林凡的莫雨态度忽然转变？
不过这是一件好事，显然林凡可以轻而易举的通过这次考验，而得到了莫雨的认可，那么两人未来的路一定会好走很多。
想到这里，叶凝霜又呆呆的红了脸，她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其实早已心系林凡，连未来什么的都考虑到了…………
…………
…………
林凡并不知道此时在小院的老屋中叶凝霜对他信心十足。
他只是像往日一般不停的喝着酒，却一言不发。
今天的这顿酒也喝了很久，从中午已经喝到了夜半三更，晚风轻袭，一点也没有结束的意思。
之所以喝酒喝了如此久，是因为明天胖子要走了，另外则是因为他没有喝够。
林凡这个年纪，没有人生阅历，当真正陷入感情漩涡中便犹如身陷沼泽难以自拔。
两天前，便察觉到林凡有些不对的胖子和梁景玉一直在问，但林凡却一直没说。
这几天胖子倒是和梁景玉成为了好朋友，在酒桌上扯家常，扯宗门，扯传说，扯历史，但到了今夜，似乎也把能说的话题全说了一遍，实在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自然便要干杯，三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竟是不知不觉中喝到了天亮。
当天光大亮时，周围的声音渐渐开始吵杂。
正式弟子所住的崖坪之上传来了越来越的脚步声，和兴奋的尖叫。
被吵醒的谢婉之，走出房门，见院中三人还在喝酒，不由得叹道：“你们可真能喝。”
但三人却没有回答，而是沉默了下来。
在路过院门前些许人的谈话中，三人听到了一些讯息。
有女弟子兴奋的谈论着唐逸的光荣履历表，也有男弟子不屑的说：“我倒要看看他长的是有俊。”
三人知道，守天九子唐逸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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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该做的事
感谢项天男，天空里的残月，低调，猪，马上停电了，xccdcbd，侠金士顿火山的打赏。
这一段貌似争议较大，但没有风雨哪有彩虹？
…………
…………
覆雪山的盘山道狭窄而简陋，横贯四层崖坪直至山巅。
在这个如同平常的清晨中，数不清的弟子们来到了紧邻盘山道的崖坪之上，迎着清晨的光束，迎接来自守天观的唐逸。
唐逸这个名字在三天之前对于很多弟子还有一丝陌生，但在无数女弟子的信息轰炸之下，现如今对所有人来说都已变得极为熟悉。
但唐逸不熟悉覆雪门，所以六长老沈庆丰与内门弟子项天前来引领迎接。
项天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家族的缘故让他很早很早就认识了唐逸，作为朋友自然要来迎接。
项天见到唐逸之后，立刻恭敬道：“唐公子，不知是否记得四年前项家晚宴。”
唐逸不仅记得，还脱口而出道：“项天兄，那时你我还小，还一起在树下斗过蛐蛐，怎可能不记得。”
项天立刻摆出了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在六长老沈庆丰的简单介绍后，话题自然又回到了儿时趣事之上，三人谈笑风生，一路向山巅进发。
…………
…………
林凡作为正式弟子的居住小院中，沉默而压抑。
他感受着因为唐逸到来而更加糟心的感觉，终于不吐不快道：“前些天六长老来找了我一趟。”
梁景玉和胖子顿时露出敌意，梁景玉问道：“找你说什么？”
林凡先指了一下天空道：“他说叶凝霜在未来必然是最闪亮的星星。”
梁景玉和胖子立刻脱口而出：“放屁。”其实他俩现在都没明白六长老的话语深刻含义，只是明白林凡肯定让六长老一顿打击，作为林凡的好朋友，他们自然要在第一时间表达自己的坚定的态度。
他们两人不清不楚，谢婉之却一下便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她问道：“虽然不知道他下半句话说的是什么，但是林凡你不要妄自菲薄，你至少现在的实力远超同龄人。”
梁景玉虽然曾在雪域中因为那引雷一刀而昏迷，但也知道是谁最后杀死了雪狐力挽狂澜，他只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道：“如果用实力来衡量，现在叶凝霜能打过你吗？”
林凡忽然哑口无言，他本只是觉得把这些话憋在心里太难受，索性与他最好的朋友说出来发泄一番仅此而已，但似乎自开开口第一句话后一切开始不一样了。
梁景玉问出这个简单问题之后，不明情况的胖子不由得惊异问道：“大师姐现在打不过林凡？”
梁景玉逻辑极为清晰的道：“我只知道叶凝霜打不过妖狐，妖狐最后被林凡杀了。”
谢婉之赞同道：“所以如果六长老说什么你们在未来必然不会再同一条道路上，完全是放屁，因为你有足够的资本与叶凝霜走在一条修行之路上！”
林凡挠了挠头道：“是有道理啊。”
三人齐声道：“废话。”
…………
…………
在六长老沈庆丰与如今内门弟子项天的引领下，唐逸行走在盘山道之上，看到的是在他眼中简陋不堪的风景，看到了一张张他早已经习惯的崇拜神色。
于是他下意识的挥了挥手，俊俏的脸颊上出现了一抹笑意。
他笑的很自然，因为早已经练习了无数次，所以很有亲和力，就是像今天清晨的和煦阳光。
微笑挥手后，唐逸自然听到覆雪门女弟子们压抑不住的失声尖叫。
赵蓉是尖叫的最厉害的其中一名女弟子，因为她发现在看到唐逸的第一眼，她就不可自制的彻底喜欢了这个少年。
唐逸的确有让无数女孩尖叫疯狂的理由。
虽然年少，但他早已经脱离稚嫩，面如冠玉，一言一行间都有儒雅之气四散，让人不自觉便心生好感。
他年少成名，周天王朝内大三宗连年魁首，实力超绝，却为人谦逊，后入守天观，成为近百年来守天观唯一招收的外界弟子，更是一段传奇。
实力加声望加相貌加为人，让唐逸无论在周天王朝走到哪里都是最受欢迎的人，覆雪门自然也不会例外。
项天看了看盘山道不远处崖坪上那些他似曾相识的弟子，无奈道：“唐兄，是否走到哪里都是如此这般？”
唐逸回答道：“并非如此，只是覆雪门热情。”
这句话中自然有学问，项天与沈庆丰闻言后自然很是受用。
…………
…………
“其实你很自私，你有没有站在叶凝霜的角度去想想？”
“如果你真的喜欢她，你就应该多为她考虑，多为她着想，而不是自私自利的想要得到她。”
林凡重复着前些日子沈庆丰的对他说的话语，说的一个字也不差。
胖子，梁景玉，谢婉之，却格外齐声道：“放屁。”
梁景玉骂道：“这个老不死的，他凭什么知道叶凝霜的心里到底想要什么，我看叶凝霜就是喜欢和你过日子啊。”
谢婉之又道：“这个六长老，当真为人不善，感情之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明明是两情相悦，性情相投，竟让他曲直是非，怕是别有用心，是想直接掐灭了你对叶凝霜的念想，好让那个什么唐逸趁虚而入。”
胖子最后总结道：“简单来说，你就是被忽悠瘸了。”
林凡木然的看着三人，道：“是有道理啊。”
三人再次齐声回答道：“废话。”
…………
…………
唐逸终于走过了他心中极为厌恶的盘山道，来到了覆雪山的山巅之上。
只一眼望去，唐逸便觉得覆雪门果然只是二流宗门，这建筑装饰，简直土到了极致，让他不忍直视。
当然，这对于生性洁癖，却已经忍受了这世间足够污秽了很多年的唐逸来说还在可忍受的范围之内，口中自然说着：“景色甚美。”
项天与沈庆丰闻得此言自然还是倍感受用。
两人一路引着唐逸来到议事殿门前。
议事殿此时大门敞开，覆雪门所有长老全部落座其中，彰显的覆雪门对唐逸的重视。
但唐逸却还是一眼看到了身着红衣的叶凝霜。
此时的叶凝霜没有注意到因为唐逸到来数名长老起身的动作，她只是望着议事殿的棚顶，目光专注，表情呆板，只留给了唐逸一个侧脸。
但只是这个冷若冰霜的侧脸，便莫名的让唐逸感觉到了一丝怪异。
这种怪异起于心底，带动心脏，速率加快的同时，一种奇妙的感觉如同电流一般走遍了他的全身。
唐逸忽然发现他本预料中的要忍受忍受再忍受的这次行程忽然间变得美妙起来。
因为他看到了叶凝霜的睫毛很长。
因为他看到了叶凝霜的肌肤如同冰晶一般纯净无暇。
他喜欢干净的人，只一眼他便知道自己喜欢叶凝霜。
…………
…………
小院中的谈话还在继续，因为林凡还没有彻底摆脱自己给自己的枷锁。
“如果有一天，你走遍周天，见过世间风景，你还会喜欢叶凝霜吗？”
“反之，如果让叶凝霜走遍周天，她还会对你有小小的依赖吗？
“我觉得你们还需要很长的路要走，你们至少要看看外面的世界，才能确定心中的感情到底是否真实。“
“如果有幸，你们都坚守彼此心中的感情，那么你们便会走一辈子。”
“如若不幸，你们的未来便本不是在同一道路之上，这便只是漫漫人生中的片段而已，也不用过多介怀。”
林凡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并且还是一字不差，因为他对这些话的记忆太过深刻。
然后换来的自然是三人异口同声的：“放屁！”
还是梁景玉第一个发言。
他骂道：“你这个白痴，真是被忽悠瘸了，你既然喜欢叶凝霜便是喜欢，难道确定是否是真正的喜欢，都要去周天走上一圈，这他妈纯属瞎扯。”
还是谢婉之第二个发言。
她冷静客观的分析着：“这与之前的六长老说的话有一些承上启下的关联，他的目的便是让你不敢喜欢，一旦你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不敢去做任何事情，难不成指望着叶凝霜钻进你的怀里。”
还是胖子最后总结发言，他只问了一声：“林凡，我就问你一句，你喜不喜欢叶凝霜。”
林凡果断的道：“喜欢。”
胖子豪气干云的道：“那就去做喜欢她该做的事。”
喜欢，那就去做喜欢她该做的事。
林凡心中的一切纠结在这句话之下被敲得的细碎，他平凡的面容开始泛白，他开始沉默。
在雪域之中，林凡已经充分的表现了他的小脑瓜极其好用。
在沉默中林凡站在客观角度来看待这件事情，便立刻明白了六长老的最终目的。
守天九子唐逸来到覆雪门，对覆雪门很重要，因为很重要所以不能有一丝的闪失。
即便孙德乾与自己开诚布公的说过此事，即便莫雨说服了叶凝霜，但促成此事的六长老仍然不放心，因为他看得出自己与叶凝霜的关系有多亲密，自己是这件事情里的唯一变数。
正因是变数，所以六长老需要将这丝变数抹杀于无形之中，于是有了那个夜晚的山巅谈话，有了林凡近日来的失魂落魄。
六长老在利用，利用林凡的善良，利用林凡对叶凝霜的在乎，利用林凡年少对感情之事还懵懵懂懂。
林凡知道六长老无比希望覆雪门能攀上守天观这颗大树，但他无比厌恶‘利用’这二字再次在自己和叶凝霜的身上发生。
但他也感谢这件事情的发生，因为纠结与挣扎过后，总可以让人更加认清自己。
现在他很确定他对叶凝霜的感情，更确定了现在要做的事情！
于是他站起了身，向山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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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有点凉
覆雪山议事殿之中，一片其乐融融。
以六长老沈庆丰为首的长老们满挂着灿烂的笑容，品着唐逸刚刚为他们泡的茶，似乎已经看到了覆雪门美好的未来。
唐逸代表守天观，守天观代表人族，这其中的道理在场所有人都知晓。
但无论如何，孙德乾喝着口中的茶，怎么都觉得有一股恶心的味道。
这种厌恶感来自唐逸，孙德乾怎么看唐逸都觉得讨厌，这种感觉由内而外，从下往上，强烈的就差点从喉咙中吼出他的真实想法。
但这太过莫名其妙。
因为从唐逸进入议事殿后表现的堪称完美。
礼节，言谈，举止，甚至每一丝的细节，唐逸都做的极为到位，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许多长老们已经喜欢上了唐逸，心中赞叹盛名之下无虚士。
此时，唐逸提着紫檀茶壶，为每一位长老们们斟茶。
他的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看起来极为真诚，也极为好看。
斟茶时，他都会微微弯下腰，摆低姿态，以示尊重，这让许多长老心中有些飘飘然。
只是，当他来到叶凝霜面前斟茶时，他发现叶凝霜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这让骨子里极其骄傲的唐逸心中生出了饶有兴趣之感，因为他还有许多优点没有展露出来，他相信自己早晚会吸引到她的目光。
沈庆丰在喝下一口茶后，称赞道：“好茶。”
唐逸立刻回答道：“此茶名为三洗，其中讲究极多。”
此话一出后，立刻有人问道：“唐小友，此茶我也只闻其名，传闻珍贵异常，不知这饮法有何奥妙？”
唐逸看向开口说话的长老，道了一声：“王长老想必是茶道中人。”
这句话中，王长老三字极为关键，因为唐逸刚刚来到覆雪门不到半个时辰，在场长老十几人只是简单介绍而已，唐逸却可清晰记得名字，实属难得。
王长老闻言自然心情爽朗，便听唐逸道：“此茶名为三洗，自然要洗茶三次，每次洗茶后，只可饮紫檀一壶，间隔两个时辰方可在洗，三洗之后，此茶醇香方显，先苦后甜，当真人间罕见。”
众人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家师便甚爱此茶，只是想要喝到三洗之后要足足六个时辰，每每等待时都吹胡子瞪眼。”
众人闻言后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唐逸师从守天三老之一的秦真人，传闻性格脾气极为暴躁。
而秦真人自然是这人间少数站在巅峰的修行者，在千年前甚至曾与周天人叫板，最后落败，但却因这一战而虽败犹荣。
覆雪门之中自然无人可得见这位传说中的人物，唐逸提起他后，众位长老自然又是一番嘘寒问暖，好似和秦真人很熟一般。
而在这交谈之下，唐逸每每都可引起众人笑声，言谈之中从不倨傲，宛若邻家男孩。
只是，他展露出的幽默感还是没有引起叶凝霜的注意。
两人自照面后，除了赵青石介绍了一下叶凝霜时，叶凝霜微微点头，便再无交集，在议事殿气氛越来越是融洽之时，她游离在这气氛围之外，仍旧木纳，仍旧冰冷，但也仍旧好看。
唐逸这一生走到哪里，都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何时碰到过对他连正眼都不会看的女子，心中自然更为急于表现自己。
茶道之后，因谈论起秦真人光荣履历的话题众人自然而然的说起了周天历史。
唐逸频频展露出自己独特的见解辅以各类史书中的引据，博得满堂喝彩。
即便是覆雪门中一向学文渊博的八长老也由衷钦佩，看着眼前唐逸眉开眼笑，内心觉得叶凝霜与唐逸格外般配。
然而展露了才学后，叶凝霜还是未看唐逸一眼。
唐逸也不气，在他看来叶城的女儿果然并非凡夫俗子，只有如此女子才是他唐逸追逐的目标，只有在三大宗大比时的争强好胜之心开始跳动。
不时，修行者们自然谈论起了修行。
从突破境界的难题，到对神通的理解，唐逸每一番言论都会引起众人心中震动。
他来自守天观，守天观不仅是贯穿人族历史的最古老宗门，也一直以来都是最为强大的宗门。
唐逸对修行的理解上自然与覆雪门在场的长老们都有不同，而且技高一筹，许多新鲜却极有道理的观点，值得覆雪门的长老们细细品味，品味之后当真收获颇丰。
直言不讳，并且毫不藏私的唐逸自然让众多长老心存感激。
即便是孙德乾也不得不承认，在修行方面，覆雪门的确比守天观差的太远，但是他还是觉得厌恶。
这种厌恶的时间略长后，孙德乾就不得不品味起为何厌恶？
得出的结论很简单，是因为他和林凡的关系导致他先天便对唐逸带有一丝敌意，而唐逸表现的越优秀，便代表他对林凡的威胁越大。
这也侧面说明了唐逸的确足够优秀。
想到这里孙德乾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叶凝霜，生怕自己的徒弟媳妇真的芳心暗许，但看叶凝霜神色便知自己多虑了。
而莫雨就在叶凝霜的身旁，看向叶凝霜后孙德乾自然也发现了今天莫雨的不同寻常。
莫雨在林凡与叶凝霜的关系上虽不曾表态，但在几次谈话中，孙德乾可以感觉到莫雨不太看得上林凡。
按照道理来讲，唐逸今天表现的如此优秀，莫雨应该适当的带着叶凝霜进入唐逸的话题之中，以方便两人更为熟悉一些。
但今天莫雨却一言不发，甚至几次都对六长老沈庆丰的眼色视而不见。
这到底怎么回事？孙德乾纳闷。
而也是在此时，唐逸开始阐述何为修行。
他神采飞扬，指点江山的道：“守天观对何为修行这个问题，一向没有明确的答案。”
“因为守天观一致认为，何为修行这个问题因人而异，每一个人的道都不同，自然不能一概而论。”
作为覆雪门最想看到唐逸表现优秀的六长老沈庆丰这时自然道：“那不知唐小友自己的答案是？”
“我认为的修行很简单，只有一个字争。“
“与天争，争寿。”
“与地争，争源。”
“与人争，争位！”
这三争一说，当真新鲜，唐逸看到了许多人露出了好奇神色，即便是叶凝霜在这时也看向了他，心中得意情绪泛滥，脸上却仍旧是那般认真的表情。
他又道：“与天争，争寿，这是很多修行者最初的目的，因为修行可使人延年益寿，妖族虎视眈眈，周天虽然眼下盛世太平，但也万万不能懈怠修行，只有寿命长，修为才能高，修为高才能为人族出一份力。”
不等眼前众人深思，唐逸继续道：“第二点，与地争，争源，这个源自然是资源的源，修行者想要快速成长，离不开四石，也离不开天材地宝，与妖族争源，方可此消彼长！”
这番话站的角度极高，直站上了人族制高点，然而守天九子有资格说这样的话，非但不会让人觉得狂傲，反而更突显了唐逸的眼界。
他继续风轻云淡的道：“第三点与人争争位，这一点对在下来说格外重要。”
“众所周知在下出身平民，入得擎宗是我之幸运，在修行一途我有野心，我的野心是成为人族顶尖的修行者，所以要与人争。”
“只有如此，才能成为人类的顶尖修行者，如若没了这份野心，怕便会碌碌无为一生。”
唐逸最后的观点掷地有声，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的野心，那便不是野心，而是坦诚的说出自己的梦想。
这自然值得人们尊总，而野心成就强者的道理，也真的让众人双眸放亮。
覆雪门中的十几位长老年轻时谁没有野心？然而修行一途并非坦途，又有几人可以真正的问鼎周天？
但时间早已经泯灭了他们年少时的野心，他们早已经忘记了心中对于修行的野心，而没了这份野心，便没了克服一切困难勇往直前的那股劲儿头，自然而然修行便对他们来说越来越困难。
掌声不知在何时响起，众位长老站起身来，觉得今天唐逸的很多话都让他们受益匪浅，发自内心的为这位未来必然会成为人族骄傲的年轻人喝彩。
而唐逸则略露腼腆，余光不自觉的扫向叶凝霜。
叶凝霜早已不在看他，仍旧木讷，仍旧没有表情。
如若换成赵蓉等门中弟子，在唐逸一番豪言壮语之下，怕是已经彻底花痴到了极点。
但叶凝霜没有，因为她在等人。
虽然她对林凡一向很有信心，但是唐逸已经在她耳边嗡嗡了快一个时辰，林凡怎么还没来？
正在她这般想着时，本来被关上的议事殿大门被推开。
林凡苍白着小脸出现在了门外，众人还在赞美唐逸之中，还在为唐逸的理论叫好，还在看着唐逸那张英俊的脸蛋，觉得此子未来不可限量。
林凡的出现自然无法夺取唐逸的光芒。
而他之所以如此迟的才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为梁景玉和胖子觉得早上的林凡模样不太适合表白，逼着他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不过即便如此，长相只能算是清秀的林凡与唐逸比较下来仍然天差地别。
当然这对林凡来说无关紧要，他大步大步的走入了议事殿之中。
脚步声终于让众人侧目，大门开启时众人还以为是门中的杂役管事来送些吃食，这一侧目才发现，林凡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按照梁景玉和胖子的计划，林凡应该在这时驻足，当着所有人的目光霸气十足的说上一句：“叶凝霜我爱你，跟我走！”
但林凡始终没有张开嘴，因为他觉得言语在这样的时刻，不如行动来的有力量。
叶凝霜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因为她一直在等林凡，所以她下意识的站起了身子。
而在她站起时，林凡则动用踏雪步伐，飞快的闪过了阻挡在他和叶凝霜之间的长老们，来到了叶凝霜的面前。
然后错愕的一众人再无法阻止可怕的事情发生。
林凡双手放在了叶凝霜的俏脸上，看着叶凝霜带着疑问的神色，不管不顾的亲了下去。
因为毫无经验，所以林凡这一吻吻的有些狠。
因为有些狠，所以虽然只是一触即分，但议事殿中还是响起了‘啵儿’的一声脆响。
然后偌大的议事殿中陷入死寂之中，没有人能够在这一瞬间消化眼前发生的震撼之事。
而当事人林凡则只是看着叶凝霜的双眸中没有了疑问，俏脸瞬间腾红，感觉有点凉，她的唇有点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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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嗯
几日前，沈庆丰曾在心中略带嘲讽的评价林凡为孩子而已。
林凡也的确只是一个孩子，在感情之中他没有任何经验，一旦陷入泥潭之中，很难抽身而出客观的看待问题。
幸运的是，他有几个孩子朋友，一个比一个猛，一个比一个不怕事儿大。
胖子是个猛人，曾经在生死攸关之际挡在林凡身前，只为了让林凡多喘一口新鲜空气，他不会怕这种事情，甚至已经在脑海里为林凡安排好了后路。
梁景玉也是个猛人，在雪域时他毫不羞涩的当众表白沈沐晨，即便全身重伤，还在树下等待天雷，砍出了那惊世骇俗的一刀，导致现在连小弟弟都动不了，仍然没有悔意，还有什么事儿是他害怕的？
谢婉之也是个猛人，她的勇猛不像胖子和梁景玉那般外在刚烈，而在内心，从这些天她能毫无怨言的给梁景玉换尿布而从不脸红，就可以看出她有多猛。
在这三个猛人的客观分析后，林凡也猛了一次。
来到山巅之后的林凡，做了三件事情。
第一件是将把手在议事殿门外几位身手不太好的执事冻成了冰雕。
第二件是冲进议事殿，用出踏雪步伐闪过长老们，让他们在短时间内毫无反应。
第三件事是亲嘴，只是因为没有经验，‘啵儿’的一声清脆的响彻在了议事殿。
林凡这三件事情做的一气呵成，没有给人任何一丝反应的机会，以雷厉风行的作风，宣布了他的存在。
也是因为如此，议事殿中出现了死寂，画面有些定格。
上一瞬，六长老沈庆丰作为覆雪门的最佳捧哏还在称赞着来自守天观的唐逸，吐沫星子似乎还在半空之中，这一息，沈庆丰的吐沫星子掉落在了干净的议事殿地面上，还未被阳光消融，他的脸色有些僵硬，有些变化，有些精彩。
上一瞬，吃过林凡包子的大长老王存信，刚刚因为唐逸的话而受到了一些震动，觉得有些口干，抿了一口茶，这一息茶水自他嘴角流下，他毫无知觉，什么三洗名茶的味道，此时完全不在他的感觉内。
上一瞬，赵青石看到了走进议事殿大门内的林凡，然后蹙了一下眉头，这一息，他的目光仍旧定格在林凡的身上，他没做出任何事情，唯一做的事情只是眼神随着林凡的脚步，看到了眼前这惊人的一幕。
上一瞬，孙德乾正觉得眼前唐逸对于林凡来说真的是一个巨大的威胁，这一息，他知道他刚刚的想法有些弱智，因为唐逸对林凡和叶凝霜来说应该毫无威胁。
上一瞬，莫雨还在想着林凡到底会不会来，这一息，林凡来了。
上一瞬，唐逸还在侃侃而谈后享受着阿谀奉承，余光瞥向叶凝霜，查看叶凝霜到底有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一息，叶凝霜被一个穿着干净却很土的男孩亲了。
当然，在议事殿门外还有上一瞬被冻成冰雕，这一息，冰雕在阳光的照射下流下瀑布汗的执事们。
当然，在议事殿中，还有很多长老有着精彩纷呈的表情，但此时都已经无关紧要。
林凡的举动堪称惊世骇俗，即便周天王朝内风气开放，但也鲜少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吻。
更何况，林凡吻的是叶城的女儿，吻的是叶凝霜。
如果此时，叶凝霜甩起玉手给予林凡一个耳光，便会立刻打破议事殿内的死寂，长老们将义愤填膺的给林凡按上一个又一个罪名。
但是此时，被吻的叶凝霜还是往日那般木讷，不过与往日不同的是，她红了俏脸，还抿了抿嘴唇。
抿嘴唇这个动作是叶凝霜紧张时的习惯性动作。
但在刚刚被人吻了之后，还抿了抿嘴唇，这让她看起来似乎很享受林凡的吻。
所以，即便过了足足有十息时间，议事殿中还是一片死寂，没有任何人发出任何声音。
林凡牵起了叶凝霜软若无骨的小手，他知道在他亲叶凝霜的一刹那，即便其他人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反应不过来，叶凝霜也绝对有一万种方式闪避。
但她没有闪避，那么说明，她喜欢自己，所以他现在心情很激动，很开心。
只是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林凡来到这里除了要牵着叶凝霜的手离开这里，也需要表达一下他的态度。
虽然他在覆雪门的地位极其卑微，虽然他的实力在很多长老眼中只是普通弟子，虽然很多人从未正眼看过他。
但他觉得自己必须表达一下，以叶凝霜的侍者身份，以覆雪门的正式弟子身份，来表达一下他的不满。
于是他环扫全场，发现所有人都呆若木鸡，似还处于被他惊世骇俗的一吻震惊当中。
但这也无关紧要，他只是单纯的想要表达，所以他开始道：“我在覆雪门呆了很多年，从我家主子捡我回到覆雪门开始。”
“那年我只是一个瞎子，并且体内还有妖毒。”
“后来，因为我体内的妖毒我需要修行，我开始打杂赚一些元石。”
“门中很多人都对我很照顾，我从来没有受过欺负，所以我一直拿覆雪门当家，并且很感恩，很感激。”
“所以我愿意为覆雪门做很多事情，并且也做了一些事情。”
说到这，林凡话语一顿，继续道：“但我不能接受覆雪门利用我家主子，也不能接受这次相亲。”
林凡的话语很平常，听起来很没有力量，因为林凡在覆雪门的地位也的确没有任何力量可言。
但他还是表达出了自己的态度。
以六长老为首的长老们有些哑口无言，这当然也并非是林凡表达出的态度作用，而是因为唐逸在此，众人都知道说下去可能会更加丢人，他们的脑海里都在想着对策。
唐逸也刚刚从震惊中恢复，他不理解眼前这一幕为何会上演，他只是看着林凡紧握着叶凝霜软若无骨的小手，心中便有火气腾升，他道：“放开你的手。”
林凡似没有听到唐逸的话，而是转头看向叶凝霜，问了声：“跟我走？”
叶凝霜还处于罕见的羞涩之中，她轻微的点了点头，说出了她的答案，很具备她的特点，只是一个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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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一切
感谢流雨天梦，scaresou，低调，侠金士顿火山，老人，寒寒，墨染空城i的打赏啦，么么哒。
…………
…………
出身平民，却在短短数年内成为守天九子之一的唐逸很少会愤怒。
自进入守天观开始，在这周天之中也的确鲜少有人有资格让他愤怒。
但他现在很愤怒，愤怒的缘由不是因为嫉妒，也不是因为林凡与叶凝霜在这议事殿中亲出了‘啵儿’的一声。
只是因为来自一个平凡少年的无视。
林凡的确在无视唐逸，在唐逸说出：“放开她的手。”之后，林凡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问了叶凝霜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叶凝霜的回答也很简单，只是一个字“嗯。”
嗯，就像一声嘤咛，如果不是议事殿中落针可闻，怕是根本无法察觉。
但现如今的议事殿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凡与叶凝霜二人的身上，所以他们自然听的极为真切，极为清楚。
此时的叶凝霜俏脸泛红，眼神闪避，有一点扭捏，更多的则是羞怯，她长长的睫毛闪动频率频繁，似是还不确定眼前的事情是真的，她抿着下唇自然是紧张到了极致。
这是一个怀春少女的正常表现。
即便她是叶城的女儿，即便她是覆雪门的大师姐，即便她叫做叶凝霜，但她的年纪毕竟还小，被喜欢的人吻了之后，自然也有些蒙，有些不知所措。
而她的这种反应，自然让护花心切的唐逸感觉自己被扇了一个重重的耳光。
只是林凡不会在乎唐逸的心理感受，也不会在乎议事殿中在座所有人的感受，在他决定来到这里时，他便只遵从自己的内心感受。
现在他很开心，因为叶凝霜宛若无骨的小手在他手里，很暖，他要带她离开议事殿，离开这座满是利用臭味的殿宇。
但自从进入议事殿之后便极少开口的覆雪门掌教赵青石却在此时开口问道：“林凡，你觉得覆雪门做的有什么不对吗？”
此话一出，所有目光在此时全部转移在了赵青石的脸上。
赵青石的脸就像一块青石，因为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不止让他也让几乎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长老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也不知道如何化解眼前的尴尬，赵青石的发声才算打破了覆雪门一方的死寂。
林凡也随众人看向赵青石，他用毋庸置疑的语气道：“不对。”
赵青石不解道：“有何不对？”
林凡快速回答道：“不正，下作，甚至恶心。“
“何来不正，下作，恶心？”赵青石继续问着，但话语间的平静，却让许多长老们感到诡异。
但无论有多诡异，既然赵青石平静的问着，自然轮不到其他人再开口，六长老沈庆丰欲言又止，大长老王存信则看向林凡。
林凡仍旧快速的回答道：“守天九子来到覆雪门的意义我们都清楚，覆雪门安排这件事情的初衷便是不正。”
“下作，自然来自利用。”林凡第一次正眼看向唐逸道：“利用我家主子，也利用他的身份。”
唐逸不明烟雨六门之间之事，闻言后猛然蹙起了剑眉。
林凡最后则道：“恶心，只针对六长老。”说着林凡转头看向沈庆丰，一字一顿道：“你真的很恶心。”
被一名门中弟子当面骂恶心，沈庆丰的脸色瞬息间难看道了极点。
他与林凡的谈话只有少数人知晓，林凡没有道出因果，是因为这件事情根本无法说清。
而在林凡当面的斥责之下，在座的长老们自然看向了沈庆丰，沈庆丰张开有些紫青的嘴唇，正欲呵斥，莫雨却在这时站了起来抢先道：“的确不正，下作，恶心。”
说完这句话，莫雨看向叶凝霜道：“宗门要以宗门利益为先，这么多年在覆雪门中，我也的确是以这个宗旨做事，但似乎这件事情做错了，师傅不对了。”
莫雨这番话不仅承认了林凡的观点，还间接的向叶凝霜致歉。
歉意自然来自是她说服了叶凝霜，当时的她站在宗门角度看待问题，但现在来看，即便是站在宗门角度，也是有所不妥。
因为覆雪门如此方式已经证明全门上下其实面对烟雨其他五门都没有保住龙骨的勇气与决心。
所以，即便唐逸可以给覆雪门一段缓冲的时间又如何？当五门以覆雪山有妖为名来袭时，没有了勇气与决心的覆雪门必当不战自溃。
但她想得通这个道理，不代表其他长老也可以想通这个道理。
沈庆丰阴沉着脸，怒火导致紫青的嘴唇有些颤抖。
唐逸来到覆雪门之事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极力促成，他和莫雨孙德乾不同。
莫雨与孙德乾刚开始只是认为这次的事情只是让叶凝霜与唐逸见个面，为覆雪门拖延时间。
但他一直以来希望看到的都是唐逸与叶凝霜的终身大事被定下。
当然，这也是守天观希望看到的事情，实际上在很多年前叶城决定不入陆洲时，守天观便与覆雪门取得了联系。
但当时叶凝霜年纪尚小，叶城刚刚将叶凝霜送进覆雪门，覆雪门自然不能转脸便对守天观献媚。
而在这期间，沈庆丰则私下与守天观取得了联系，守天观给予了沈庆丰一些承诺，沈庆丰自然要卖了老命的促成此事。
为此，他的确耗费了许多心思，包括与林凡的谈话中的每一句话都基于一些分析后的精心策划。
只是，一切都在林凡来到议事殿后化为泡影。
现在的议事殿中，在林凡与莫雨先后开口后，他竟然成为了众矢之的。
而在他怒火攻心之时，林凡则仰起头看向赵青石掷地有声的道：“烟雨五门如果真的来到覆雪山，我愿意做出一切能做的事情守护覆雪山，但掌教，现在发生的事情我不接受。”
话毕后，他拉着叶凝霜的小手向议事殿外走去。
沈庆丰气极反笑，他的那张老脸写着无尽嘲讽道：“一个小小弟子，你能做什么？打杂吗？”
林凡没有回答，也没有生气，他知道他的言语此时还是没有力量，但他会用有力量的行动来告诉覆雪门，告诉这议事殿之中的所有人，他能做出的一切，都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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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调笑
林凡打算做什么没有人知晓，因为没有人觉得以他的力量能在烟雨五门来到覆雪山时做出什么。
正如六长老沈庆丰所说，你一个小小弟子能做什么?打杂吗?
话语虽略带嘲讽，但说的的确是事实。
但这是因为议事殿中的人都不知道雪域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他们看到林凡将化灵境的妖狐捏成灰，或许便不会这么想。
不过他们虽然没有看到残月下的那一幕，却很快看到了让他们明白林凡不止会打杂的一幕。
这一幕真的有些力量！
敞开的大门外不知何时多了很多人形冰雕。
在阳光的照射下，这些冰雕正在疯狂流汗，汗水在脚下汇聚成了水洼。
这些人都是覆雪门的执事，都具备一定的实力，但他们现在的统一表情却是--惊恐。
林凡在闯进议事殿之前，第一件事情便是将议事殿门外的执事们冰封。
但无冤无仇，林凡又怎么可能伤害他们。
所以走出议事殿之后，林凡第一件事做的便是给他们解开冰封，并诚恳的说一声:“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
冰晶破碎后，解封的执事们看着一脸诚恳道歉的林凡说不出半个字。
因为他们还记得林凡出手如电，步伐鬼魅。
叶凝霜见林凡如此做，便也帮忙效仿了起来，同样在解开冰封之后，她会诚恳的道一声:“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
只是叶凝霜不知道她的举动有些夫唱妇随的意思，看到这一幕的莫雨露出苦笑，觉得自己的好徒儿实在没出息。
然而议事殿中注意到叶凝霜举动的并不多，他们的目光都在跟着林凡走，并因想看的真切些，来到了议事殿门前。
然后这一幕得到确认，林凡的确在冲进议事殿之前用冰霜神通冰封了许多执事。
但即便确定，他们也有些难以理解，随后则是震撼难言。
难以理解是因为林凡在他们眼中本来极为弱小。
震撼难言则是他们知道，他们无法做到林凡做到的事情。
即便是赵青石，即便是大长老也很难做到。
林凡做到了什么?
他只是做到了冰封而不伤人。
但这看似简单，但实际上神通本就是修行者的攻击手段，冰封住人并不难，但冰封住人的同时却又不伤害其一丝一毫，便难上加难。
这需要对神通有极高的感悟与理解，而做出这件事情的是他们认为只会打杂的林凡，自然心中震撼难言。
而在震撼之后，所有人也自然的有意无意的去看了一眼六长老沈庆丰，发现他的脸色如同酱色的茄子。
林凡并不知道他还没做任何事情，便证明了自己有些力量。
他只是解封完了所有执事后，便再次厚着脸皮的牵起了叶凝霜的手。
然后两人一起向山下走去，期间还说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
叶凝霜问了一声:“等会吃什么?”
林凡回了一句:“你想吃什么?”
叶凝霜表示:“什么都行。”
林凡心头一暖。
他也觉得只要他和叶凝霜在一起，什么都行。
…………
今日晴空，万里无云。
覆雪山三层崖坪盘山道处却有三人一直在仰着脖子，不知在看些什么。
三人自然是胖子谢婉之和梁景玉，早些时候他们将林凡在这里送上了山巅，便一直在等待。
趴在谢婉之后背上的梁景玉这时垂下头，抱怨道:“就脖子能动，仰着还这么累，哎。”
谢婉之安慰道:“以后勤加练习便是了。”
梁景玉苦笑:“练习有个屁用，难不成用脖子舞刀?”
胖子闻言后，觉得因担心林凡的紧张感消散了不少，便打趣道:“我觉得是个好主意，以后来我家府邸门口表演，我保证不收你费，还天天捧场，多少是门吃饭的手艺。”
“呸。”梁景玉唾弃道:“老子又不是街边卖艺的。”
胖子哈哈笑道:“能卖艺就不错了。”
梁景玉不服了一声道：“老子会站起来的，老子还要去帝都。”
胖子看了看梁景玉，继续调笑道：“如果林凡有你这个自恋的劲儿，怕是也不会这么麻烦。”
“也不知山上如何了。”一直仰着头的谢婉之幽幽道。
然后胖子和梁景玉也不再玩笑，而是再次看向了狭窄的盘山道。
狭窄的盘山道此时阳光充足，偶有微风，没过多久三人便看到林凡与叶凝霜牵着手在盘山道中缓缓而下，两人的脚步很轻快，顺带着三人的心情都很轻快。
只是林凡看到自己的狐朋狗友有些害羞，但还是憋足了一口气，等待着三人调戏。
梁景玉三人看着林凡和叶凝霜紧牵着小手，齐齐的露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
笑容来自内心的喜悦，三人都在替林凡感到开心。
林凡自然也用他的傻笑回应，却发现叶凝霜板着小脸看着三人。
他察觉到叶凝霜不对的同时，三人的笑容也变得尴尬起来。
然后叶凝霜居高临下的道：“以后不许找林凡喝酒！”
如若是往常，梁景玉自然会将这句话当成耳边风，如若是往常，以胖子对叶凝霜的先天惧怕感，自然会立刻小鸡食米的点头。
但今天不太一样，梁景玉认真道：“为了庆祝你们没羞没臊的终于走到了一起，不如中午我们一起喝口酒？”
胖子也认真的点了点头道：“不过覆雪山现在不宜久留，去山下吧，去落雪镇我包一桌酒席，不醉不休。”
谢婉之看着叶凝霜笑了笑：“偶尔是该庆祝一下，尤其是有值得庆祝的事情。”
林凡的身体有些僵硬，他偷偷的看了一眼叶凝霜，发现叶凝霜终于板不住脸了，有无奈之意透出。
然而今天胆子极肥的胖子却又调笑道：“庆祝林凡这癞蛤蟆终于吃上了天鹅肉。”
梁景玉却一本正经的道：“这话不对，我从来不觉得懒蛤蟆想吃天鹅肉是一种讽刺。”
胖子和谢婉之看向梁景玉，梁景玉解释道：“癞蛤蟆为啥不喜欢凤凰而是天鹅，你们想过没有？那是因为生活在同一片池塘里朝夕相处，所以癞蛤蟆与天鹅是真爱。“
林凡看着胖子和梁景玉，一扶额头道：“你们真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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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决定
感谢寒寒，和夜爬女神的打赏。
今天之所以这么迟是因为写的实在费力，大家谅解。
…………
…………
有清风吹进议事殿之中，吹拂在人们的脸颊上，非但没让人感觉神清气爽，反而让人心情烦闷。
烦闷的原因自然不是清风，而是唐逸还在覆雪门中，林凡却将叶凝霜带走。
没有人去阻拦这件事情的发生，是因为赵青石与大长老王存信的态度。
在与林凡平静问答后，赵青石便陷入了沉思之中，直到现在仍旧没有开口。
而一向与赵青石拥有近乎同等地位的大长老王存信也没有开口则真的让人感到诡异，因为大长老一向与六长老同气连枝。
王存信没有开口说话，是因为他觉得林凡和莫雨的话有些道理，并不是前几日林凡给过他包子吃。
只是这种沉默时间一久后，便让人好生压抑。
一直在等待覆雪门给予一个交代的唐逸此时终于站了起来，说了一声：“既然覆雪门沉默待客，那么在下这便告辞。”
话毕，他依旧礼貌揖手执礼，转身潇洒向议事殿外走去。
六长老沈庆丰见此一幕，立刻看了一眼赵青石与大长老，发现二人还是没有动作，心中一急便追了出去。
待二人走后，沉默了许久的赵青石抬起头道：“看来是到做决定的时候了。”
众多长老闻言后立刻肃穆。
同样沉默许久的大长老也轻声道：“纸笔。”
莫雨站起，取出纸笔放在了大长老面前，大长老王存信毛毫沾墨，赵青石轻声道：“先告诉他山上的事情。”
王存信提笔狂书，不时停顿。
赵青石开口道：“冰窟可弃，雪域死战。”
王存信闻言后看着赵青石忽然笑了起来，有一种久违的感觉回归心头。
冰窟可弃，代表冰窟中的龙骨也可放弃，这是覆雪门可以付出的最大代价。
雪域死战，则是提醒雪域不仅是内门弟子启神之地，也是覆雪门之所以冰霜元气充足的根基，动不得一丝，如若五门敢于登山，必将死战，这是覆雪门的底线所在。
代价与底线，自然有助于山下那两人掌握分寸。
而山上自然还有许多事情要安排，赵青石微微眯起眼眸，议事殿之中虽仍安静，但气氛已然完全不同。
每一个长老都明白赵青石决定的含义，而大长老王存信这一次坚定的站在了赵青石的身后，则便代表整座覆雪门的态度已经转变。
不过片刻，赵青石道：“唐逸走后，以诚相待覆雪门上下弟子，如若愿与覆雪门共生死便留，如若不愿便走。”
“此言甚好。”大长老王存信附应。
孙德乾轻声道：“这才是一个宗门该有的气魄，老夫先来表个态。“
只是让孙德乾没想到的是，在他开口时，所有长老与他异口同声道：“当同生共死。”
他们的声音并不激昂，平淡至极，但语气之中却格外坚定，远比慷慨激昂的叫嚣来的更为真实，更为有力量！
…………
…………
林凡并不知道覆雪门已经做出了极有气魄的决定。
五人回到小院之中后，胖子便嚷嚷着下山，梁景玉一直附和。
他们两人的意图其实极为明显，便是拉着林凡去山下躲躲风头。
林凡将叶凝霜带回，是他们愿意看到的事情。但毫无疑问的是，林凡已经不适合继续呆在覆雪门之中，先不提得罪了多少长老，覆雪门怪不怪罪，只是此时守天九子唐逸还在覆雪山便是另一说。
胖子和梁景玉虽说是猛人，虽说不知道唐逸的为人到底会不会来兴师问罪，但自问是抵挡不住，被羞辱一番便太过难堪。
此时拉林凡下山避避风头自然是最明智的选择。
林凡也明白二人心意，但却还是道：“吃过午饭再下山不迟，着什么急。”
胖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皇上不急太监急，说的就是咱俩。”
梁景玉却好奇的道：“呃，我要是能动，一定要找守天九子练练手，哪怕被打成狗，也心满意足。”
胖子问道：“你这人有病。”
说完这句话后，胖子对林凡道：“我觉得咱俩应该单独谈谈。”
没等林凡回答，胖子便拉着林凡在叶凝霜三人的目光下走进了小屋之中。
进入小屋之中，胖子便开诚布公的道：“去我家做供奉吧。”
林凡没想到胖子据说张嘴便是这句话，他坐在了小木凳上问道：“什么意思？”
胖子拍了拍胸脯道：“兄弟我已经给你想好了后路，这覆雪门你最好还是不要呆了，跟我去帝都。”
林凡没有吭声，只是看着胖子的胖脸，心中有些感动。
胖子则没注意到林凡的神色，他口沫横飞的道：“我任家怎么说也是十大家族之一，你来我家，我保证像供老佛爷一般供着你，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要女人有女人……”
说完这句话，胖子向那扇木门看了看，生怕叶凝霜听见，连忙改口道：“口误，口误，没女人。”
林凡笑了出来，笑出了左脸颊上的酒窝。
胖子一看有戏，立刻道：“在帝都有很多机会，而且还可以奔着三大宗使劲，到时候我求求我家老爷子，保证你前途坦荡。”
见林凡还未吭声，胖子连忙趁热打铁道：“咱哥俩逍遥帝都，你想想，美不美，快不快活。”
“而且我和你说，没准三年五年之后，你就在帝都混出了头，到时候再回覆雪山，就是唐逸到覆雪山的待遇。”
“届时，咱再迎娶大师姐不迟。”
“然后我们就攀升人生巅峰……”
林凡却在这时站了起来，熊抱了一下胖子肥硕的身躯。
胖子的话语一下憋在了嘴边，口中的美好愿景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林凡松开双臂道：“心意领了，这事儿就别提了啊。”
胖子刚想开口，林凡又道：“不过这山自然要下。”
胖子没听懂，林凡也没解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下山要去做什么，他要去告诉覆雪门，告诉所有长老，他能做的一切都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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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应该装得下
今天嗓子疼。。。一章存稿也没了，所以更新时间变得不定，大家见谅。
晚上要是太难受了，我就不写了，要是没啥事就再来一章。
所以时间还是不确定。。。。。别守着等就好。
…………
…………
小院之中的唠叨之声并没有结束。
胖子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说服林凡，各式各样的理由开始层出不穷。
只是林凡已经学会充耳不闻，该做饭做饭，该喝水喝水，偶尔还会与叶凝霜隔空对视一眼，然后齐齐闪躲。
胖子的唠叨最终在孙德乾和莫雨到来后宣布结束。
孙德乾拉着林凡走出了小院，像上次一般两人坐在了门槛上。
今天的天气很好，在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林凡眼中，坐在小院门口便可以看到对他来说不错的风景。
孙德乾当然不是来看风景的，但也不是来训斥的，所以他开口说的话有些莫名：“下山吧。”
林凡更为莫名的看了一眼孙德乾。
孙德乾沉声道：“唐逸走后，五门必然来袭，你不必在这里拼命，带着叶凝霜走远些。”
林凡还未等开口，孙德乾便自怀中拿出了一本书，递在了林凡面前。
这是一本老书，泛黄的封面上甚至已经看不清书名，纸页有些微卷，甚至还带着些发霉的味道。
但在林凡接过这本书的霎时间，却有一种沉重感让他的手和心都微微一沉。
紧接着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心中腾升，林凡不可抑制的翻开了这本老旧的书，入目的一副图案，一副更为熟悉的图案。
有男子一剑刺出，璀璨归于平凡。
这正是林凡在抚青石后一直练习的斩妖一剑。
看到这一剑后，林凡在抚青石之后一直藏在心中的疑问全部消失，他看向孙德乾目光略微呆滞，因为他知道这种大恩，根本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孙德乾仰起头看向蔚蓝的天空道：“孙三圣，我家祖宗，当年也是叱咤人间的人物，留下的东西不多，只有两本书。”
“还有一本是《灵根论》？”
孙德乾点了点头道：“是啊，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条条框框实在太多，除了这本剑谱的第一式，我们能学学之外，想学其他的便要空灵根，便要看懂《灵根论》，我们这些子子孙孙实在是没这福气。”
说着，孙德乾拍了拍林凡的肩膀道：“不过幸好有你，老孙家算是没断了传承。”
林凡无奈摇头，却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孙德乾曾带林凡抚青石，便已经说明孙德乾已经知道了林凡具备一些常人不可能具备的能力，林凡这一问，自然是在问什么时候孙德乾发现他与常人的与众不同。
孙德乾笑了起来道：“你在万书阁呆了四年，虽然我爱打瞌睡，但也不可能看不见你手舞足蹈的傻样。”
林凡尴尬，孙德乾则仰着头道：“具体发现，貌似是你在练踏雪步伐吧，反正那时候你傻了吧唧的，平日里打扫时也总是时不时的动用两下，真的很难不被发现啊。”
林凡也笑了出来，想着自己在万书阁里的那四年，其实所有秘密都不是秘密，便越发觉得好笑。
“天赋神通是传说中的东西，当我发现你个小瞎子竟然可以看书，我便知道老天爷不会让你继续瞎下去。”
孙德乾道：“当然，那时你的戒备心太强，每次我勾搭你修行时，你都不搭理我，所以在这之后我采取了比较婉转的办法。”
林凡道：“比如带我去看青石？”
“是的，那破石头是我爹留的，我爹就会那一招斩妖之剑。”
孙德乾摇了摇头又道：“算了这些事就别提了，这本祖传剑谱我也不知道叫啥名，但当然被我翻烂过，除了第一式的斩妖之剑外，其他都需要配合神通，甚至两种三种神通的互相搭配，你下山以后要好好学，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林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感谢二字，但他却知道他与孙德乾虽无师徒之名，但却有师徒之实，这些年老头怕是为他费了很多很多心思。
…………
…………
莫雨与叶凝霜坐在大屋中的老旧木桌前。
如同孙德乾与林凡开口时一般莫名，莫雨问道：“什么感觉？”
本来性情木讷的叶凝霜不应该听懂这句话，但她这时偏偏听懂了，并且直言不讳的告诉师傅：“甜甜的感觉。”
莫雨抚额道：“你倒不忌讳。”
叶凝霜不解道：“师尊你问我，我忌讳什么？”
这句话让莫雨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叫甜甜的感觉，她舒展起了脸上的褶皱，微笑的将带来的木盒放在了桌上。
叶凝霜不知道木盒中是什么，但很快看到莫雨的纤纤玉手打开了木盒上的锁扣，然后珠光宝气的首饰映入眼帘。
作为修行者，莫雨的首饰自然不可能是普通的金银珠宝，而是一些带有妙用的灵器，她轻声道：“这些东西你收着，算是师父给你备好的嫁妆。“
叶凝霜虽然性情并不扭捏，但毕竟是个女孩，听到嫁妆二字，立刻有些脸红的道：“师尊，这是做什么……”
莫雨打断道：“你的性格我很清楚，对什么事情都很执拗，相信对待感情也是如此。”
“林凡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弱弱的，但从今早的表现可以看出他多在乎你，我希望你们以后能够共结连理，自然要事先准备嫁妆。”
说着，莫雨微微眯起了眼眸，似在回忆往事，却声音不停的道：“在你走上马车的第一天，我就在想未来我的徒儿相公会是什么模样，从来没想过会是你捡回来的小瞎子。”
“不过，现在看来也很好，林凡是不错的。”
叶凝霜让莫雨这一番说辞说的抿起了嘴唇，莫雨看着叶凝霜，探出手来轻抚了抚她的头，像抚孩子一般道：“我已经给你爹写了信，你和林凡早些下山吧。”
叶凝霜闻言后，终于听明白了莫雨话语中的告别味道。
她刚想开口，莫雨便道：“不要问为什么，听师父一次。”
叶凝霜欲言又止，莫雨拍了拍叶凝霜的肩膀道：“你们两个小家伙，要记得珍惜哦。”
叶凝霜抿着嘴唇，看向跟这些年一直在照顾她的师父，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半个字。
…………
…………
这一天的时间中发生了许多事情，但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林凡在议事殿中将叶凝霜带走。
消息不知从哪里传出，只是一个下午的时间覆雪门便已经上下皆知。
只是出人预料的是，很多人都在为这件事情叫好，包括林凡在门中的朋友，也包括很多林凡不认识的弟子们。
叫好的人分男女，男弟子自然觉得林凡为他们出了一口恶气，省的这唐逸勾的女弟子们都魂不在焉。
女弟子叫好则更为简单，少了大师姐这个情敌，她们就有了更多的机会。
甚至有些花痴到极致的女弟子开始满覆雪山的寻找唐逸，希望看到唐逸落寞的身影出现在山巅看着夕阳西下黯然神伤，这样她们便更好趁虚而入。
而事实上唐逸此时正坐在覆雪门上好客房中的蒲团上，抿着茶水，哪有一丝黯然神伤的意思。
虽然从叶凝霜的表现可以看出她已心有所属，虽然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让他很难堪，但在唐逸眼中这只是小小的挫折而已。
出身平民的他在初入擎宗时遭遇过无数比这惨烈许多的挫折，唐逸的内心早已无比强大，他现在甚至不关心叶凝霜的事情，而是想知道覆雪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时，他的车夫李叔走回客房，然后恭敬的站在了他的身边。
“怎么样？”唐逸抬头问道，右手则递给了李叔一杯茶水。
李叔如同很多车夫一般长相黝黑，平凡，但能给守天九子做车夫的人，自然不可能真的只是车夫。
李叔安然的接过了唐逸递给他的茶杯，喝了一口后，慢条斯理道：“事情有些复杂。”
“慢慢说。”
李叔点了点头，将他刚刚在六长老沈庆丰哪里得来的讯息缓缓道出。
不知过了多久，李叔将他知道的一切全部讲完，而这间覆雪门的上号客房中自然便陷入了绝对的安静之中。
两人虽然没说话，但唐逸不断变换的脸色却已足够说明，这些讯息给他带来的震撼。
又不知过了多久，唐逸终于吁出了一口气，然后他的脸色开始恢复平常，英俊的面容之上出现了一丝自信的微笑。
看到唐逸神色，李叔便知唐逸的决定，他起身道：“今晚下山，我会安排人驾驭宝车空跑，少爷在落雪镇等待便好。”
唐逸很满意李叔的安排，但想着龙骨，他便有些坐立不安。
龙骨自然是天才地宝之中最珍贵的一种，其效用神妙，难以详述。
烟雨五门在冰窟现世后便从未间断试探覆雪门，田祥看到一丝希望甚至下毒给五门弟子栽赃嫁祸，都可以看出龙骨的珍贵。
唐逸自然不可能不知道龙骨的珍贵，所以他决定要将覆雪门的龙骨收走。
只是他并不想以守天观的身份来做这件事情，事情自然要进行的隐秘些，而想着这件事情，唐逸便想到了一些难题，自言自语道：“龙骨应该很巨大。”
说着，他转了转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给予了自己确切的答案道了声：“但应该能装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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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算盘算命
呃，嗓子已肿，有些封喉，不过没发烧万幸，昨天睡的不错，今天争取把昨天的欠更补回来。
另外明天上架，手中无稿，何其羞涩，哎…………
…………
…………
落雪镇中前些天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情，当人们清晨起床后骇然发现，那座一直被覆雪门守护的客栈消失了。
消失的客栈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只留下了一片空地，仿佛蒸发了一般。
这自然便是覆雪门拖延时间的目的，因为这些天赵青松与李匡之一直在试图将龙骨带走。
但当那封阐述底线与最大代价的信来到赵青松手中后，赵青松便产生了其他想法，他将他的想法与李匡之说出后，两人决定为烟雨五门送上大礼。
与此同时，唐逸也在今天清晨离开了覆雪山，骏灵宝车向东方疾驰而去，仅仅只是半天时间，便已驶出千里有余。
守天九子唐逸离开的消息瞬息间传进了五门耳中，但五门没有任何动作，他们需要在等待两日确定一些事情。
也是在烟雨五门等待时，林凡等人下山来到了落雪镇之中。
夏日中的落雪镇景色不如冬日里看起来那般秀美，但绿荫葱葱着实别致。
小镇中的简陋客栈近日冷清，不知是不是那些五门的探子知道这里即将发生一些大事，早早遁走。
今早清晨，客栈中又迎来了两位面生的客人。
这两人一人身材魁梧，长相粗犷，脸上却总带着憨憨的笑容，另一人则是个和尚，光头却没戒疤，穿着打扮像个算命先生，手里拎的也不是卦签，而是个算盘。
两人走进简陋客栈，没要客房，只要了一桌荤菜，一大清早便要开始了大鱼大肉之旅。
但在吃饭之前，那和尚拿出了算盘道：“大哥，今日我心中有感，需先算上一卦。”
被叫做大哥的魁梧憨厚男子闻言后露出郑重，似是很相信和尚算卦的本事，便放下了木筷。
这和尚将算盘放在了桌上，噼里啪啦的一通乱拨后，脸色忽然一变道：“今日行程有变。”
“三弟，有何变故？”憨厚男子似很是紧张。
和尚正欲开口，忽见一长相还算俏丽的女孩端着酒水放在桌上，话锋一转便对俏丽女孩道：“年十六，家中贫寒，性格自强，近日有一愁事，正扰心绪，不知贫僧说的是否有错。”
那端酒的俏丽女孩闻言后一脸惊讶，见老和尚打扮便道：“大师从何得知？”
被人称作一声大师，法号真鉴的和尚立刻露出自信笑容道：“今日你我有缘，不如贫僧给你算上一卦？”
俏丽女孩立刻道：“不知大师要如何算？”
真鉴和尚呵呵一笑，道：“贫僧算卦有三，天地人三卦，人为手相，地为摸骨，天卦自是用不上，不知小女孩你想怎么算？”
俏丽女孩有点蒙，真鉴和尚道：“摸骨算命奇准无比，不如你去和你们掌柜说一声，去开间客房，贫僧给你仔细算算。”
坐在真鉴和尚对面的魁梧男子无奈一笑，知道真鉴看到小女孩便不能自持，一时半会怕是不会和自己说行程有变之事，自顾自的开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此时正值清晨，客栈酒馆清冷非常，被轰下山的林凡叶凝霜五人恰巧来到酒馆之中，刚推开门，自然便看到了真鉴和尚给小女孩算命的一幕。
周天之内行脚算命者不在少数，人人都自诩为大师，林凡等人当然不会多管闲事，只是围桌而坐，点完菜后便自然而然的被真鉴和尚算命所吸引，不自觉的看了过去。
俏丽女孩自然没有开间客房选择被摸骨算命，但却老老实实的伸出了手。
真鉴和尚看手相似乎也和其他算命先生有所不同，他不看掌心，而是先看掌背。
小女孩虽然生的俏丽，但小手很是粗糙，一看便是常年干粗活的可怜孩子，小手的中指和无名指指甲上有浅淡紫痕自然映入了真鉴和尚的眼帘。
于是，真鉴和尚道：“你这指甲淤痕从医理上讲，横纹主肝肾虚弱。依命理推算，此乃断山纹，外相浅紫，且有铁锁横江之势。”
“施主，贫僧测出你三月前必有重疾，中指、无名指有变，由此可见，病灶源于肾盂阳虚。如若不是，那么事态就更严重了。”
这一番话下来，丝丝入扣，合情合理，有别于一般的算命先生，让人觉得这位大师似乎还真的靠点谱。
说着真鉴和尚郑重道：“此事虽遗祸无穷，但观施主面相，正是身具福缘之人，必有破解之法。让贫僧再为施主摸骨探查一番，定会有所斩获，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但被算命的小女孩却一脸错愕，然后她用微不可查的声音道：“大师，我指甲上这淤痕，是前几天被门夹的。”
正喝下一大碗酒的憨厚男子狂喷酒水，再也忍不住笑意。
而林凡这一桌闻言后也顿时笑崩，其中以梁景玉最甚，他乐的着实上气不接下气，要不连全身瘫痪，现在必然狂拍木桌。
胖子捂着肚子就要在地上打滚，叶凝霜则捂住了俏脸，谢婉之‘咯咯’的笑个不停，林凡连忙板住了脸，说了声：“不礼貌，不好，都别笑了。”
只是想起刚刚那一幕，他也实在忍不住的笑了出来，随着他的笑声自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真鉴和尚在这笑声之中很是尴尬，只是见坐在他对面的大哥有些笑的岔气，不自觉的让他自己也想笑。
于是乎，包括惹出笑料的俏丽女孩和真鉴大师在内众人在清晨的客栈酒馆中又是一番爆笑……。
笑声不止在何时止住，那俏丽女孩自然再不信什么真鉴和尚，一溜烟的不知所踪。
店小二为林凡等人上来菜肴，林凡深知刚刚笑话人实在不好，见对面那桌魁梧男子又在饮酒，便要了一坛酒送去，自己也端着碗来到这桌前，看着两人道：“两位仁兄，刚刚之事实在不好意思，在下先干为敬。”
说着，林凡便一扬脖将酒水尽数喝下。
魁梧男子自也是一碗闷掉，却见自己三弟真鉴和尚脸色数翻变化。
林凡刚放下酒碗，真鉴和尚左手便不自觉的吧啦起了算盘，并开口道：“施主，儿时曾是个瞎子，不知贫僧说的是否正确。”
刚刚那一幕，自然让人们觉得真鉴和尚的算命水平有待提高。
然而此时真鉴和尚一开口，便说出了林凡儿时之事，当真奇准无比，叶凝霜和胖子立刻齐齐侧目。
林凡心中诧异，道：“正是。“心中有荒谬感腾升。
真鉴和尚左手未停，又道：“此番来落雪镇，你是想证明自己。”
林凡再次错愕。
真鉴和尚蹙了蹙眉轻声又道：“呦，还是因为爱情。”
林凡这次只能瞪大双眸，因为真鉴和尚此番说辞当真丝毫不差。
林凡下山并非全部因为孙德乾的规劝，甚至从未与人说过他到底想做什么，真鉴和尚却好像得知了全部。
真鉴和尚这时苦笑着摇头道：“只是此事凶险无比，当三思而行啊，小友。”
林凡不知如何作答，却见真鉴和尚脸色又是一番变化，却看向了魁梧男子道：“大哥，你我行程有变便在这位小友身上。”
林凡莫名，他身后的胖子等人自是更为莫名。
而被称为大哥的魁梧男子却在此时郑重问道：“如何？”
真鉴和尚一字一顿道：“我等是兄弟命，应结为兄弟！”
此言一出，自然惹得一片哗然。
那长相粗犷的魁梧男子看向林凡，竟开口道：“呃？六弟，原来你就是我未来六弟，来来坐下，再喝三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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