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罪魁
一点上不得不承认,紧要关头能使上劲儿的,在我眼属了。这孩子她机灵、心思巧,别人想不到的她能想到,别人不敢想的她敢想。关键是她与别人看待事物的观点不同。
二女给我提了这么一个问题:人活在世上都想要些啥?
这难倒我了。有的人要钱,有的人要权,有的人钱权都要,还想落个好名声。也有不要脸的,一身臭肉豁出去,摆了横劲儿混日子,图个威风。
至于我要什么……名声?在颖多年的影响下,这些年我对名声倒越发看重了,不带挑拣的,谁敢说我哪点儿不好,肯定跟他急。
钱?王家这些年也赚了不少钱,说该有的都能趁着,可产业越来越大,偶尔资金流转不开的时候,也觉得钱多点也不是坏事。
权力,这对我来说是隐形需求,在错综的人际关系与利益纠结下,权力是能共享的,只要运用得当了,可大可小。
“还真没仔细想过……”这些年,光顾着家里需要什么了,倒没太在意过自己的想法。当着二女,没有必要隐藏心里的想法。“要的那些,家里都有。至于自己想啥呢,也没个分说,不刻意归纳罢了。”说这里笑了笑,“二女想要啥呢?”
二女脸藏在荷叶扇子后面,晚上光线暗,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乎闪闪的大眼睛若隐若现。
“夫君。”二女脆生生叫了一声,沉默半晌。咯咯的笑起来,“早些年也想过,要这要那地;现在坐了夫君身旁,看着俩娃围跟前玩闹,就没那么些念想了。”
“不老实。”将挡在二女眼前的荷叶拿开,“人还有没念想的时候?”说到这里,不由叹了一口气,知道二女的心病。有我、有孩子,终究不是个完满。早些年二女惦记她那个哥哥。如今不过不去说而已。颖和老四不论怎么闹,亲姊妹,家里父母兄弟都周全,活得硬气。这点上。二女是羡慕也罢、嫉妒也罢,心里总缺失那么一块儿。
二女听出我话里的意思,倒像安慰我一般,淡然道:“小时候的事。多少年都过去了。该忘的就忘了,不该想的也就不想了。夫君别为这个惦记。”故意将话题岔开,“剑南那边,里面商议的没头没脑。夫君是个什么想法?”
知趣地点点头。“眼前地事不能耽搁。其实挺有意思,有心当个事儿办吧,没个头绪;可要说不往心里去。终究是被人计算。堵了口气。”也不算赌气。就是觉得怪怪的,说不上来是个什么心情。不管谁好谁坏,王家吃了硬亏。当冤大头的滋味别有一番情趣。
“以夫君的性子,其实也不会朝心里去。怕是碍了夫人和老四地心情,才装着心急火燎的。”二女说着,朝我掰手指头计算,“这事儿一出,若不控制,王家的花露水作坊就没有几年的寿命了。就算咱跟人家一个价,西边地主顾也拉不回来。运费在那儿搁着。按这个模式下去,东南西北方各出一家,咱家花露水怕是连京城的生意都保不住。这事儿老四心里也明白,不敢说出来而已。”
我嗯了一声,心里懒懒地不想接话。
“夫君也不想看到这个场面,可二女说句心里话。自古像花露水这类的行当都没有一家独大的久地。像咱这种规模更是千百年头一次。家里在出这事儿之前从来只想着要把生意做大,却很少为做长久了打算。”二女说着,拉着我坐下。“夫君别为这个着急,二女想过,兴许是个好事,这给提了个醒。夫君说的那些产权啊,专利啊,不过是个好想法。可按当今这世道,还行不通。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别把人都想得太好了。”
点点头,有些事情是我天真。有个好想法也是不错的。与别人不同,二女是见过、经过地人,与人打起交道,没有太多地同情心,更别说做出放对手一马地那种傻事。
“你怎么想的?好不好地,先说说打算。”二女兴许是有了什么主意,怕我有什么想法,正左右迂回。
二女笑了,“那个县丞叫什么来着?”
“方户生。”
“年岁也不甚大吧?”
二女弯弯绕绕的,好像朝我提醒什么。“年龄和我差不多,三十岁的模样。”
“三十岁,正是朝仕途上挣的好年景。短短数年,把个穷山恶水的偏僻之地搞得风风火火。怎么看都不像是乐意知足的人。”
二女对人性探究得比较透彻。要我来说
没捉摸这方户生是个什么打算。名字挺有意思。“定,若真是个胸无大志的呢?比方我这类的。”何况人家也拒绝朝廷的升迁。真要朝仕途上挣,哪能放过朝上爬的机会?
二女摇摇头,“夫君是见过世面的人。这方户生不让位子,不代表他不想往上爬。剑南的探报写得周详,这方户生在当地名声、威望都是独一无二。若像这样再经营几年,把地方上拿稳了,名声入了朝堂,往后就和朝廷有了讨价还价的资历。只要他捏着这地方一天,就有一天的政绩。可比一步步朝上爬要稳妥得当的多。”
想一步登天?也不是不可能。这年代考官核官靠得就是名望。破格提拔的例子非常多,都是在地方上经营得大了,傍上世家大族,有人说了话,就上了朝堂。就和二女说的,比熬仕途要便捷。
“这和咱家有什么关系?”
“叫妾身看,不但和咱家有关系,方户生本就是始作俑者。数年?那地方早就有了定论。一不合耕种,二不好畜牧,四季潮闷,虽说穷乡僻壤,倒是个造酒的好地方。”说着,二女怀里掏出个纸片,翻来覆去地看不清,就塞我手里,“这是南晋昌的线报。早些年,剑南就想在当地起个造辣酒的地方。可因为谷物短缺,就放弃了。可这些年辣酒也不尽然用谷物,于是这方户生以改善民生为由头,重新起了这辣酒作坊。虽说不归工部所管辖,但也算是给地方上争取的福利。”
乡镇企业?无可厚非。这种半集体性质的产业,早在汉朝中叶就已经非常流行了。不算国家企业,却又是地方政府给当地百姓谋求利益的一种捷径。在这年代也很多,大多是地方特产什么的。还没有像花露水作坊这种暴利产品。
二女接着道:“这就挂上号了。有了朝廷编制之外的辣酒作坊,这是头一步。咱家也有酒作坊,至于利润如何,夫君心里有数。根本担不起民生大计。说赚笔小钱给衙门上添点花销倒是可信。下来,源源不断的仿造花露水就铺天盖地起来。这其中缘由,二女不说,夫君也该明瞭了。”
难不成是这方户生牵的头?二女这一分析,根本就不是几个村户能闹出来的动静。没有这乡镇酒作坊,还真捋不顺这事儿。拧了眉头,心思转了几圈,有点难以定夺。
“夫君想什么?”
“我想收拾他!”怎么想就怎么说。这事儿先得敲定,一旦坐实,就好办得多。起码比民间大型造假好处理。咱不指着这花露水去,随便找个缘由,掐了这方户生的脖子,地方上稍微使点动作,我还真不相信他是硬骨头。“打听清楚,背景、家眷、爱好,包括这个县丞是谁做的担保。”
“说不清。”二女为难地摇了摇头。“此人然一身,只说是商州人士。当年岭南求学落了困,被当地百姓救助,如此就落了脚,在当地也算是个读书人。地方偏僻,就算鹤立鸡群了。这些年,就连造假、行商,也是打了报恩的旗号。”
这就古怪了。商州人,你游学不往长安来,跑了岭南挨刀啊?闹响马的闹响马,闹吐蕃的闹吐蕃,脑残人士。
头顶月亮起来了,聊了会儿天,肚子也不甚饥。领了二女在河塘畔转悠,闹鬼一样。“是这,前头都是猜想。你找你的门路,给我把这人的身世摸清楚。商州也查,岭南也查。既然是个读书人,自该在当地挂了名号。”
“妾身也这么想。早就着手布置了。”说到这里,爬我身上,踮着脚跟我对视,“若他真上有高堂,下有妻儿,夫君打算怎样?”
这是给我出难题呢。为了大义,咱不是拘小节的人。老子庄上有高堂、妻儿的多了,都指望花露水养活,是吧?就算咱庄子上不要花露水养活,那我王家上下百十多口人,总比他妻儿、高堂金贵得多吧?反正人多就是大义,咱灭他也大义凛然。说起来,一点儿都不心软。“要得就是有妻儿老小,要不然还牵制不了他了。”
二女望着我,笑了起来,贴了我胸口上胡幸福。
第四百七十七章 有朋自远方来
斤高兴地扛了鱼竿跟我身后。孩子年龄大了,该学颖一天前后唠叨着,不给孩子教这,不给孩子教那。老爹一怒之下,决定要将毕生绝学全权授予咱娃。说起来,钓鱼不是一般人就能融会贯通的。这得上知地理,下知天文,夜观天相,晨练三更。没有点天赋是不行的。哪儿有鱼,哪儿没鱼,哪儿有什么鱼,鱼塘里可不给你标明。得自个揣摩。
比方说,背了风的坡头下,底下水深,周围再林木茂盛一点,中午的太阳照不进来,阴森冷僻,水面看着黑瓦瓦一片,有着冒险精神的钓鱼爱好者就爱选这种地方。能钓出怪物来,譬如死鸡啊、死猫啊,死狗之类的。但凡有这种腐食堆积之处,就有凶猛鱼类,黄鳝、王八、鲇胡子,这得拿肉饵钓。发臭的羊肝切成柳条状,栓了鱼钩上。钩得大,线得粗。猎物各个生猛。
本着九斤的性格,今儿先领过去开开眼界。“要不……咱下个月再来?”晦气,正遇见云家放水。坡头的深塘只剩下浅浅一层,王八、鲇胡子捞了几筐,正在岸边上挣扎。没这样的,坏了风水。
“爸。”九斤拉拉我衫子,“云家小娘子朝咱挥手呢。”
正愤恨间,一句小娘子让某家提了精神。“哪儿?”顺着九斤的指向抬眼过去,回手就在臭孩子屁股上给了一记。“叫姨姨。”
吃错药了,大热天的。放哪门子地水。影响我父子心情。云丫头三两步赶过来,见父子俩扛着鱼竿,赶紧认错道歉。“王家大哥莫要怪罪。趁了水季之前清下塘泥,好给庄子上肥地。”
小娘子,小娘子……心头压抑着这个称呼。忍着,呵呵一笑,“是老钱又逼着要肥料了吧?”
“是谢宝提的。”云丫头指指边上正在指挥落闸的谢宝。“谢家大哥前个儿说,云家得了庄上的好风水,长年受乡亲们照料。这雨季前清了蓄水塘。一来给大伙儿肥地;二来,雨季上过水顺畅,不至于闹了涝去。”说着,喊人抬了小半筐鲇胡子过来。“天热。出水就死,没得保存,正说给京里鱼庄送上两筐,其余的自家庄上乡亲们分了。等会儿小女派人给王家大哥送到府中。”
“没黄鳝?”家里吃不了这个。后花园的水塘里如今都下不去人,几个娃没一个省心的。九斤长年捉的鱼虾,也不看看什么品种,都往花园里扔。搞得自家池子和王八养殖场一样。大的小地,一到午上全爬出来晒太阳。前两天逗小三玩,扔了池子里。再拉出来。小屁股上就带了俩王八。这两天正说收拾呢。
“刚挺大一筐黄鳝都让三夫人拉走了。”云丫头朝路上指过去。“这前头刚走呢。”
在饮食上,老四对我得胃口。我敢吃啥,她就不带含糊的。正聊着,谢宝泥手泥脚的就到了跟前,还有脸朝我拱手问好。当着云丫头的面,不好教训。瞪了一眼,没搭理。
云丫头看出来了,笑道:“谢大哥是好人,自打来了庄上,帮了庄户解决不少难处呢。”说着,指指身后才挖地两条干渠。“亏得是谢大哥的策划,往后这两条渠挖通了,前后水道就贯穿起来。两头一开,连上荷塘就成了活水,再不用为这水旱两季饮水排水发愁了。”
我点点头,搭着怪腔朝谢宝道:“这么说,咱谢大侠也通水利了?”
谢宝被我问得尴尬,小声回报道:“当年在剑南时候学过一些。不敢说通。”
谢宝这么一说,倒让我想起一件事。应付云丫头几句,拉了谢宝走了坡顶上问道:“当年你是在剑南西南上任的差?”
谢宝点点头,“比不得长安。深山老林的,沟壑多,穷乡僻壤。小弟当年地方上跑了个通透,这村庄之间往往一山之隔,却要走上三四十里山路。百姓生息艰难,不易啊。”说这里,脸上露出不忍之情。望望坡下热闹地劳动场面,感叹一声,“若都能像长安王庄这般富足……”
附和着谢宝的心情,胡乱感叹两声。“方户生认识吗?小地方一个县丞,有没有印象?”
谢宝思索一阵,犹豫地点点头,“过去经年了,打交道的人又多,子豪兄这么一提,模糊记起来点。是有这么个人。是游学到剑南安的身吧?”
大约对了。“怎么样个人?想起来地都跟我说说。”作为一个县丞,和谢宝这种带着背景来补缺混资历的官员不同,仕途之路天壤之别。谢宝是个实心眼,以他的身份,该是不屑于跟当地地芝麻官有交往。如今能记得一丝半点,说明咱谢兄弟是个实干家。谢宝眼里
生该是个好官。没读书人地架子,也没官员地矫情。修路的事,与方户生有过一面之交。
作为父母官,方户生为了修路,上下都跑遍了。求爷爷告奶奶,一点散碎银两就把方户生打发回去。谁都没在意,只当是扶贫。没想到,半年多地时间,方户生就发动当地百姓开了工。等谢宝离开剑南的时候,听说路已经基本修到尾声了。
“这么说,这方户生是个能吏?”我最不喜欢能吏,不好对付。尤其经谢宝这么一概况,打心里对这方户生有了新认识。按经历来说,孤身前往剑南游学的,一不怕苦、二不怕死,难以镇压。结合南晋昌的线报一整合,一个既不怕死,又不怕苦,沉稳、精明……
一般来说,这号人应该是我的交游对象才是。不该弄得这么血淋淋。不能小看别人,以为自己是什么什么啦,不把对手放在眼里。那就离死不远了。
和二女订了几个小计划。收买?可能性不大。仗势欺人?就怕对方不认我这号。而且这种人你不能让他心里有了计较。一旦他把你当了敌人,敢有一天翻过身,能整死你。就像刘仁轨收拾李义府一样。要我说,李义府当年就因为手软了,让刘仁轨这臭鱼翻了身。如今被人压着、骑着,在朝堂上都失了威信。
用二女的话说,这事儿不能交了下面人办。摸清底细,上下都盘算好,争取一次将其拿下,再不给翻身的机会。说白了,就是朝死里弄。
商洛那边没音讯。没个亲戚朋友的,只能在他管辖的地界上做文章。通商,这是朝廷鼓励的。但那地方靠吐蕃比较近,难免出现些朝廷法度之外的交易。先不论这罪名有多大,只要拿住了。作为朝廷官员,一个里通外国的罪名就能收拾得他吐血。靠了桌子上正盘算,下人通报:李义府大人求见。
老李气色不错,心胸蛮宽阔个人。和刘仁轨明争暗斗这些年,都处在下风。可面面上,总是那么温和。仍旧是我拿去的卷宗,如今却变得更厚实。看来老李这几天费不少心思。一杳杳放到我面前,死活得让我过目。
“李老兄办事,我这种不牢靠的就别掺和了。这么些字,小弟认都认不全……”装模作样地谦虚着,随手拿了一本翻开了。好字!李老兄不但把内容重新做了排列,而且在每个条例下又加上了自己的注释。那个详细,那个周全,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往下翻。能人!说句心里话,朝堂上就得要李义府这种角色。说什么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哪朝哪代不是那个样子?缺就缺既能溜须拍马,又精明强干的官员。
李义府笑着将文案又推了回来。“王大人这就算过目了?在下还等着指教呢。多少给我李某人个说法。别让咱银监上的东西拿出去被人笑话。”
谁敢?手往文案上一拍,“敢笑话,让他弄出个更好的来。”
李义府笑着捋捋胡须,“这可得子豪说了算。李某不过是按着自己的意思加了些看法罢了。总有曲解、误解之处,何来周全之说。”
看着李义府笑了起来。“前后都与小弟无关。该曲解、该误解,终究还得李老兄背着。往后递上去了,朝堂上有人问、有人评论,这可得李老兄你独自出面讲解。”咱这是个便宜话,看似什么责任都不想担、什么活儿都不想干,可咱知道老李心里面正乐着呢。这前后无非就是我把整个功劳都让给他,你落了这好,又落了这名,至于什么责任,都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李义府挺高兴,假情假意推让了几个来回。实在是觉得这情领得有点太大,正色道:“子豪不该如此。李某我为官多年,官场上的礼数多少有个把握。从没有子豪这般得情不得理的推诿。”
看来让老李有点不得劲儿了。这官场上,送人好处的事儿不多。可多大的好处,落多大的人情,该拿回多大的本钱,都是有个规矩的。在李义府眼里,一旦过了三省审批,这可是了不得的大功劳。我没有理由把这让他独占,除非是我还有什么更大的图谋。
摆摆手,正安慰李老兄宽心,下面又来禀报;说庄上来了位吐蕃臭大爷,声称与王家侯爷是故交,正卡了府门上售卖土特产呢。
第四百七十八章 商霸
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能大意。
冲这点,咱孔同志就是个博学多才的人。总体来说,要比毛血旺兄强那么一点,至少不会堵着别人门口强买强卖。出来进去的,不拿他几样商品就是对天神不敬。侯爷的故交也不敢招惹,二十文买几个不知名的破烂植物标本,就认自家倒霉算了。
也有懂行的。比如咱钱管家,比如咱胡账房,一人捏了一个干麝香囊,非得二十文买下来。毛血旺兄气急败坏,指天明誓了多半个时辰,俩坏老头以语言不通为由,强扔了四十文钱,拿了麝香就准备进门。毛血旺兄眼泪汪汪地就准备朝门前石兽上撞。我这才搭腔喊住,又救了国际友人一命。
血旺兄见我出来,也不叙旧,指着石兽跟我打赌,声称石头没有他结实。我若不信就让他撞,我若信了就帮他把麝香囊要回来,并很专业地指责:越胖的汉人,越爱欺负人;越瘦的汉人,越爱算计人。像我这种不胖不瘦的,才是真正的好人。
那就要回来吧。要不咱不胖不瘦的也变成坏蛋了。毛血旺兄是狂野中见精明、又不太要脸的那种人。不怕疼、不怕苦、不怕累,不好惹。二位老人家也不在意,指着逗弄吐蕃人开心,麝香扔回来,随手拣了几把干松茸回家炖肉去了。
“麻烦拉旺兄大老远看我一趟,”指着几辆货车,笑道:“客气啥。来就来,下回就别带礼物了。这次,这些我就先笑纳了。”说起来,这老兄人品不行,体味也大,可东西还是货真价实的。红花、掌参、雪莲、夏草、贝母、天麻、干香囊子……这可都是稀罕东西。比他头次到王庄上地花样多多了。这些年,我也跟着见了些世面,多少能鉴定个品质出来。别看血旺老兄的货物卖相不行,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档货。低海拔地区,别说关内,就是在吐蕃当地,都不多见的好品质。
吐蕃人大气。尤其毛血旺这种出门在外经历过风雨的,更是豪迈。我这话他爱听,大嘴咧开,一脸胡子茬都开了岔。笑得爽朗。上来就两记七伤拳,砸得我东倒西歪的。不生不熟的本地话,“还是大头领有见识,全是送给你的!”说着。连刚刚兜售的百十文盈利抄起来,一呼拉全塞到我怀里。“三车,好几万里路拉过来。就为交你这朋友。两千贯!”
实在人说实在话。这三车固然值钱。百八十贯也就打发了。可人家有前提,好几万里呢。就是拉干草,也值两千贯了。笑着摆摆手,“拉旺兄辛苦了。哪儿拉来地,朝哪儿拉回去。往后在我大唐地界上当响马,求您放过王家就成。”
毛血旺兄不乐意,老脸一拉,指了门前石兽就要赌谁硬,并指责汉人大官歧视他。“天神在上,我拉旺毛赞可是土生土长的大唐子民,不是吐蕃的化外野人。是受教化的,不怕死!大唐子民可杀不可辱,一千五百贯!”
这可真是大唐子民地耻辱;不过也怪我,竟把毛血旺兄换国籍的事情给忘了。当年吐蕃受穷闹灾,毛血旺兄带着自家的土地、族人、信仰,一股脑儿投奔我大唐来了。说起来,还是我大唐的有功人士。当年朝廷借着吐蕃内乱,拉左打右,很巧妙地将靠近我大唐疆域地一部分吐蕃骑墙人士拉拢到阵容内,成为对付吐蕃内地的有力臂助。可你不能因为有了功劳,就朝我大唐子民脸上摸黑。毛血旺兄这种生意模式,被后世各地火车站附近的黑心商家模仿、翻新,成为拉动GDP的因素之一。很有前途。
“不管多少贯,要换花露水,你到作坊上去。让专业人士估价,我府上买不起。”说着一拱手。到底也是故人,当头上引领着就朝花露水作坊过去。
拉旺兄不挪地方,指着石兽朝我打手势,大意是不换花露水,就是要现钱。一千贯!然后,就站在府门前给我勾勒出一幅美丽地商业蓝图。
拉旺毛赞兄是这么设想的,他用两千贯的货物只卖给我一千贯,让我占个大便宜,来加深双边友谊关系。然后再用一千贯现金存入内府钱庄;因为内府在岭南钱庄分点比较少,所以拉旺兄认为自己地一千贯存款足可以迫使内府在自己地地头上开一家分点。这样,他跑货地时候,就再不用那么辛苦,而且近期王家在岭南西南处的花露水分号生意兴隆,他钱货周转非常之不便。所以,想让我利用京城地影响力说服
在岭南西南的商贸集散地也开一个分点。从此,他去进货,不必给各路的山大王养路费。
我点点头,知道血旺指地分号内情,也不解释。此仁兄想象力丰富,一千贯地存款地确不少,可想威逼利诱钱庄跑了深山老林里给你开分点,只怕得见圣旨才行。
臭老兄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他从不强迫别人做不喜爱做地事。于是,三车特产变成八百贯;或者王家直接在他家乡开一个如同岭南西南规模同样大小的花露水作坊。他就将这三车稀世珍宝以一百贯的低价赠送给我。
挺好个生意。这人啊,到了毛血旺的地步,就无敌了。毛血旺认为,花露水生意有得做,他出地盘、出劳力,王家只需拿个配方出来,就能占得一半的经营权。再加上往后有了钱庄开到他地头上,那王家就占了大便宜。
我只顾点点头,不用和他分辨。以臭仁兄的道德观和价值观来判断,这世上就没有不欠他钱的人。而且,给我说了有关开到他地头上的好处;作为剑南、吐蕃、吐谷浑等要道的三岔路口,进可攻、退可守,谁不交税往谁那儿跑。二来不要工时费,大唐不许用奴隶,可他那儿是政策特区,风俗不变;不但花露水作坊,什么变蛋作坊、纺织企业、金银铜铁等冶炼工业,能招呼的只管朝他那儿招呼。说着还笑话我,说我眼光忒差劲,瞧瞧我在剑南选的那地方,但凡他这儿敢开张,准保给别的商路统统挤垮。作为朋友,他本着先人后己的原则,吃亏的事他全包、占便宜的事王家全落。大唐答应特区政策一百年不变,他就敢答应王家一百年在他地头上就是一字并肩王。也签合约。
“容小弟想想……要不明年再给大哥回信。麻烦您再跑一趟?”政策开放也有政策开放的弊端,以臭仁兄为例,顶着好政策,就满世界跑着圈钱了。强拉人入股、勒索朝廷、敲诈命官、欺压同族、偷税漏税、买卖人口、无恶不作。
他是找错人了,王家没有这么大本钱,投不起这政策特区,若把臭人兄的构想与内府通个气,说不定就臭味相投到一处了。
这年头不比后世,开发方向不同,经济特区的建立模式就有差异。说起来,臭人兄还是有战略眼光的,能看出来其中的发展潜力。说起来,一旦成为商贸集散地,就等于在丝绸之路上多了一个岔道。也给剑南指出了一个经济发展的新方向。
这么说起来,钱庄过去也不为过。虽然有悖于内府的金融发展策略,可咱崔家对此有不同的看法,是见缝插针的主。到时候,可以和崔彰谈谈此事。
要不……不由得眼前一亮。臭仁兄的话给了我一个提示,好不好的另说,机会出来了,就看用什么方式去把握。脑子挺乱,一时想不到一处。关键咱毛血旺大神身上王霸之气冲击着我的思绪,难以抵挡。
“打算什么时候走?”往后退了两步,还不敢捏鼻子,怕得罪人。“若仍有空闲,不如在我庄子上小住几日?”
臭仁兄斩钉截铁,“什么都安排好了才来的,事儿办不成就不回去。至高无上的大神正等待我的喜讯,不能让他老人家失望。”点点头,这位大神也够辛苦的。总不知道名字,可总挂在嘴上,仪式多多,好处落不到实处,活得凄惨。
听我有留住的打算,臭仁兄喜出望外,认为这事儿已经办成了。蹲在门口等我开一千贯的欠条给他。说拿了钱还得催内府去他那儿开钱庄,不好耽误。
没这么讹钱的。进去让胡账房打了五十贯白条,威胁道:“想要就要,不想要拉着货别处办事去。”
臭仁兄咧嘴笑,高兴的将五十贯白条捧了手上。以赞美的表情、狂喜的舞姿,欢快的蹦蹦跳跳了几圈。“头领是爽快人,我就收下了。一时凑不齐货款也无妨。等办完事,一起交付就行!”说着,又把白条铺了门前石兽上,当了我和胡账房的面,大力咬破手指,歪歪扭扭几笔汉字,血淋淋在白条上起了一个抬头——‘订金’。
第四百六十七章 送瘟神
风日下,我们这老一辈人都看不惯了。这点李世跟他说他去围猎,和皇上一道去,很有面子的感觉。只说他后脚到了,我们前脚刚走。没照面。事到惦记着,一听皇家猎场出了这么个祥瑞,这一回长安呢,就急死忙活地来看。春暖花开,正是联谊感情的季节。老相熟了,坐哪儿都有话题。没名堂的事情掰扯起来,倒也喜笑颜开。这一说到有趣的事,首推前儿个老僵尸们大闹户部衙门。李世笑得前仰后合,
“李兄走过夜路吧?”指指栅栏后的羚牛,“我哥俩可是脸对脸照过面的。紧张是紧张,竟没一丁点害怕。想想小弟也算是傻大胆了。可若路上把羚牛扮成前个户部门前的某大爷,那可就骇人了。那就不带挪步了,跳着过来。”
李世晃晃手,笑着指指我,“这可不能胡说。老人家中风许多年了。能迈腿才是见鬼了。没人敢得罪。顺德门跟前骂皇上的有,骂那位大爷的,早就死无全尸了。”
“是这话。朝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得罪谁别得罪他们啊。几个小钱,几个假册子。掏心里话,李兄怕是在陇右也有几亩地吧?”说着,起身掸掸身上的灰土,朝李世做了个请的动作,“干净是干净,就是味太重。小弟陪李兄庄子上走走,花红柳绿的,正是看景的季节呢。”
李世点点头。一前一后荷塘边溜达,满池子的花骨朵迎风摇摆,成群的鸭子朝水里栽猛子,掏鱼虾吃,不怕人,游了脚底下,竖起翅膀一扑棱,甩得两人浑身是水。
活生生的物件,倒提了李世的兴致。蹲了池边,挽了袖口。伸手在水里掏弄几下。‘好’字写在脸上,一副惬意的样子。
“小地方小摆设。”撕了片荷叶顺手扔在地下,盘腿就在池塘边坐了下来,“长安城越发大了。往后再过几年,不知道该发展成什么样子。想要应情应景,找农庄,还得到小弟这儿来。城里好去处多,都是假的。钱堆的。”
李世点点头。“这是真话。好去处自当是好价钱。唯独来王家的庄子上,觉得鲜活。现如今掐算起来,倒真没几个清心的所在了。”
“爸~”九斤下了学,带了一帮‘兵’.>和风筝似地挂在背后呼扇,一步没踩稳,打着骨碌就到了我跟前。
“耍风火轮呐?”给九斤拉起来。上下拍打几下,“快见过你李伯伯。”
这边正见礼,娃娃们呼噜噜都过来了。扔书包的扔书包,脱衣裳的脱衣裳。一屁股坐了莲菜坑里,滚一身烂泥,就折腾开了。这庄子自上到下。认识我的。挺多。怕我的,没有。一身泥水。恼了。指着池塘里的光屁股骂了几声,回身拣了块大卵石,用力朝池子里丢下去。溅起的泥水冲了臭孩子一个趔趄。拉过李世,“撤!”
“李兄见笑了。臭孩子没管教,我家的老大也是一身野气。”
“挺好。”这才发现,李世手里也攥了块卵石,怕是想学着我丢下去,没来得及动手。李世一脸尴尬,将卵石远远丢了出去,自嘲道:“这人呐,死气沉沉地久了,刚起了童心,就被子豪拉开。”
“别,这跟前好耍的多了。”三两步过了田坎,随手捡起块泥疙瘩,朝林子里丢过去。成群的麻雀乌央乌央就冲了天上。密密麻麻,都觉得小翅膀扇出风来。李世无聊地拍拍手上的土渣,随身就靠了一块大石头上,笑道:“子豪过得清闲。”
“假地。说实话,多少清闲还不就是装给别人看的,一屁股屎擦不干净。”怀里掏出几颗生栗子,递给李世几颗,俩人笨手笨脚剥了起来。
“生栗子,别贪嘴。多了闹肚子。”李世边给我讲道理,他自己皮都没剥就往嘴里塞。边吃边赞:“去年秋天存到现在,半年上过去了,仍旧新鲜。难得。”
“能存的多了。”在王家这不稀奇,自打庄上三产搞得红火,什么栗子啊,石榴啊,包括藕、荸荠,带了泥,趁着新鲜,朝凉窖里一藏,啥时候吃啥时候取,没说有变味的。尤其那云家,就够贪心,宅子底下都掏空了。一文钱地藕,藏到春头上,就敢腆着脸卖十文钱。这些年,给她家搂了不少财产。
颖就看不惯。农学里有先生,凡事就怕点拨,尤其颖这种财大气粗不服气的主,在专家的指点下,顺着坡地连砖带瓦,就把秦始皇陵给掏出来了。我的天,建成时候,我父子俩下去转了转。早晨下去地,晌午都没出来,硬在里面吃了顿午饭。早知道牵马来了。
李世指了我笑,“那可逾了制了。这么说,凡是往窖里一塞,就能保住新鲜?”
傻笑,“小弟就是吃货,啥都不懂,有新鲜的就吃,没新鲜的也吃。”说着,兜里又掏出俩核桃,一人一个。拣了石头就砸开,边吃边客气,“好东西,补脑。”
李世一看就是仔细人,不像我,一砖上去就砸得稀巴烂。他用巧力,沿着边儿,一点一点地磕,一剥就是囫囵地
枚一枚地排。”
哗——
敝着兜子就倒了一地。人年岁大了,就得多滋养。补肾的,补脑地,随身都带着,该用哪儿的时候就补哪儿。比方说,还有点红枣,壮阳。
挺有意思个事儿,俩大男人猴地上,边吃边聊。一会儿是云家,一会儿是谢宝,一会儿是皇家园林有多屌,一会儿是陇右地界全种上棉花有多好。
“好不好的,还得再走几年看看。”李世波澜不惊,掰开半拉石榴,籽撒了一地,“以前不明白。朝廷也没精力打理。过了阴山。就净是荒芜。如今,骤然多出这多良田来,先过去地就不论,再想圈地地,朝廷就该有个分说了。”
“地界大着呢。”我不以为然。吐了个枣核,随手就把陇右地轮廓刻在地上。“如今这垦荒啊,按道理说,才是刚刚开始。能不能养活人。能不能有人气,这得看地里出产地如何。朝廷未雨绸缪,是好事。可不能过于计较。如今说起来不放心,不过是因为过去地都是大户,是显贵。可没有这些人,平常人家可没有举家迁徙不毛之地的理。不过是药引子罢了。”
李世不否认,抬头问道:“王家在陇右多大地界?”
笑了,先在地上做了个算术题,好像还没算对。“不瞒李兄,圈地地时候,就没敢多圈,小心翼翼骑马。跑了一天。马不好,别家用快马跑几天的都有。可说是贪心吧,现如今这地都没垦出来,一半生一半熟的。哪儿来人手啊。就这,朝廷这一让报人头,谁还敢买劳力。买地多。闲话就多。买地少。不顶人用……播才好。”
李世点点头。“今儿就是来和子豪通个气。我也偷偷在那儿弄了几处田产,没法对付。不得法。关键这劳力从哪儿来都是个问题。”
抬头看了看李世,思索半晌,组织了一下措辞,“边民呗。说不到台面上。南来北往的,什么出身都有。能去陇右都是好地,吃饱之余,不过是卖卖力气。说起来,也比待在家里好得多。”
李世不抬头,摸着腰,注视着一颗荸荠,就好像刻出花一样。“这么说,都是疆外的流民,来我大唐混个温饱?”
“怕是……也不全是。突厥的,铁勒地,回乞的,穷家破户,都朝陇右跑。”
“这么说,都是自愿的?”
“怕也不是。”嘿嘿傻笑两声,“总有一两个不是吧。”
随着我,李世也笑了起来,“怕都不是吧。子豪精通算学,若按一人十亩地的照看,得有多少人才能把陇右填满?若我算的不差,整个吐蕃人都搬下来,都不够吧?”
“吐蕃人不耐用。”没抬头就给了一句,说完漏嘴了,赶紧朝回圆,“忒笨。”
李世笑着一摆手,“我怎么就听说吐蕃人死得快呢?”
“那是,水土不服。有医生照看,我家才派的医生,三代地供奉都过去了。人命关天,不能因为是劳力,就不当人看。”
“这话对。”李世点点头,“可终究不是个办法。想要收益,就得有人脉。想要人脉,就得有人心。如今拉拉扯扯,倒也能凑个数,可拉扯多少日子才是个头?传出去,说我大唐人暴虐无道。是个苦话。可谁知道,他们在这儿过得比家乡好。”李世说着站起来,前后弯了一下腰,“可毕竟人多了,事儿就多了。背井离乡有背井离乡的苦处,没有不让人诉苦的道理。务了农,就扎了根。别人的地当自家地地养,是个辛苦。这话如果说回来,多少地养多少人,是个定数。若我朝真能分得清里外,大伙儿想得通道理,给了他们大唐子民的名分,子孙二女就在陇右世代耕居,传出去是好事。与朝廷也是好事。何乐不为呢?”
话的道理对,可我怎么就听得不是滋味。朝廷好了,劳力好了,我王家怎么办?你渡世渡人,你观音菩萨,可你这大慈大悲剪刀脚就要断老子根基。这可不行。但咱不能说不行,可这话又很难组织。那干脆就不搭腔了。
“子豪说说。”李世没打算放过我。很没眼色的追着征求意见。
“没法说。朝廷好,百姓就好。百姓好才是真地好。”搓着手,龇牙咧嘴,“大家都好,大家都好。”
“这么看来,子豪有想法?”李世饶有兴趣地盯着我,笑着等我下文。
“其实啊,朝廷没错,道理也没错。可时机错了。早在当时,垦荒的字据立下来,谁都没想到,是如今这个情景。不怪当时没想清楚,而豪门大户到陇右去,绝大部分都是抱着为国效命的想法。过了阴山,往前千八百里,说实在的。小弟我都不知道能有个什么前景。钱投出去。讲地是效益。可当时,至少小弟没有一点点心疼的意思。嘴里说地是我大唐,心里想地也是我大唐。莫说是家里能拿出来的钱财,就真是倾家荡产,只要朝廷能落了好。我王子豪於心无悔。”说完觉得舌头疼
]正是时候。往乌云底下站着。
李世没吭声。屏着气不知盘算什么,剥开了颗栗子递给我。
“现如今。是收效了。没了当初地忐忑。挽起袖子准备打个劲头干下去,谁家都不吝的那点钱财。这荒地。多开一亩是一亩;这人气,多凑一个是一个。论不论劳力地,只要到了陇右来。即便是违法乱制买地人丁,可真真是当我大唐子民来看待的。水土不服,是起疫病。可就连程老爷子这等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将军,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挑挑算算。说起这长安地名医无数。就属我王家的周供奉最是敬心敬业,合着五六家推举了周医生,昨儿个才出京。光陇右没有地草药,就带了七八车过去。临走时候。周神医当着我面对天起誓,若不能在陇右把人治好、医好,老死不回京城。”说着,自个儿也笑了。“李兄。你信吗?”
李世笑着点点头。“信不信地。这话好听。”
一句话。紧张地气氛就消散了。我死皮赖脸地朝嘴里塞了把干果,想叹口气,差点把自己噎到。“没有诓骗李兄地意思,更没有蒙蔽朝廷的想法。可不得不吃把劲。胡思乱想一多,心里这就更没底了。若真是造册编民地话,这也得有个大规划才是。目光要长远。不能想到哪儿。干到哪儿。总是人心惶惶。就适得其反了。
李世索性就坐了地上,“就是要规划。今儿才来找子豪。莫说什么仁啊、德啊,都是空话。立国爱民,谈得多了,就成了笑话。眼下地事眼下办。”
“那怎么说呢。如今安定,我大唐国富民强,境外说不清是个什么世道。总有来地。你抓他,他得来;不抓他,为活命,他也得来。说成我大唐子民就成我大唐子民啦?凭什么?今儿好了他来,明儿不好了他走,全养成白眼狼。那我们图什么?”
李世笑了笑,算是有保留的肯定。
我没什么怕地,老实人说老实话,他有保留地肯定,我就有保留地老实。“不能说前头没规划好,咱们举刀,就要剁了这尾巴。”指指旁边新栽种的林木,“栽树,是为了好材料,不能说长歪了,就伐掉。当然,长得太歪也得伐。可有转余地地时候,还是有个纠正的好。”
李世笑得有点困顿,“子豪还是直说了好。”
“乱想乱说,没什么见识。”说着,先把自己撇清,“首先,想来可以,想留也可以,你得有个时间,你得有个立场,也得有个贡献。对吧?”
李世点头。
“三年,三年一个阶段。这三年里你得开多少亩地,你得先学会和我大唐子民交流。这才有资格谈,能不能得我大唐户籍。也可以回,若有个卓越贡献,比方说,扫黄打非端了黑窝点,救了落水的孩子什么的。当然,有点发明创造地,利国利民的,我们乐意接待。对人才要一视同仁。”这一说,思路反而开了。这么搞有意思,不管落不落下户籍,老子先用你三年再说,三年还不给工钱,多少能收回点成本。“若说起来,三年是不是有点太少?可以再加点别地什么条件,比方说三年试用期啊,三年后开十亩地,给国家交九亩啊。国家按照什么奖励去刺激他们开垦啊。到了七八年后,就可以在州府上落个户籍。或者说,十七八年后,可以从家乡再带一个家属过来,成为大唐子民。要不然,三五十年后……”
“三五十年有点不近人情了。三年倒是个道理,他有人看着钱,咱就用钱吊着他;有人看上地,就用地吊着他。总之,先干活再说。”李世学着我地口气抚掌大笑,“亏你想得出来。就这么敷衍着,想说不说的,都这么一套道理。真再仔细起来……子豪真人不露相啊。”说着,枣啊、栗子啊,拾了几个装口袋里,拉着我足足踏了一天地春。腰酸背痛,他倒是满面春风地回去了。
也好,挺喜欢和李世这么聊天,虽说有点累……我最怕累。可才清闲几天,累人地活就来了。
vip 外篇 《兰陵》——书友白帝城主著
我是个公主,大唐的长公主,我的父亲是太宗,我的哥哥是当朝皇帝李治。我要啊手打shuyaya 我十四岁那年嫁入窦家,五年后我的丈夫去世。寡妇的日子是寂寞的,但那更多说的是平民百姓家,而我是大唐的公主。 这些年,我最爱的就是放猎南山和泛舟曲江。但也许这些都不是我的最爱。 那一天我在曲江遇见他。他正在用李绩的风范演练程咬金的刀法。这是怎样一个人呢?我对他产生了兴趣。 他已经有了一些小名气。看到我也如同年少的男孩般有些紧张。但没有象别人那样表现自己。 我知道他已经有了妻子,还是有名的才女。他是在乎他的妻子才这样的吗? “谁怜芳最久,春露到秋风”。第二次见到他,是在我的安排之下。他说这是他的妻子写的。但是我知道,这一定是他写的,他的妻子很幸福,一定不会写这种诗句,这是怜惜而不是自怜。 如果是我呢,能得到你多少怜爱?我有些期待,看着他的脸我已经动情了,我知道,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南山,忘不了的南山。自由的南山。 我带着他到了南山。在我的山洞里。 他看着我的时候我知道他已经是动了心思了。我很开心。我喜欢他想要的样子。 他拉住我的手,我知道他想要我闭上眼睛。也许在这个时候任何一个女人都喜欢把自己的眼睛闭上,作出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但是我不。我喜欢看着我喜欢的男人欢喜的要我。 他心急地要解腰带,他心急的样子刺激着我的心扉,他急促的呼吸拨动着我的心弦,我们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反而解不开了。看着他懊恼的样子,我反而已经满足了。 “你以前也是这样吗?”,这句话伤了我,我一口咬住他的肩膀。这个世界或许有高低贵贱,但是说到底,是男人和女人组成的世界。寡妇门前是非多,别人怎么议论我不管,但是你不能。你已经在我的山洞里了,你刚刚还想要我,难道你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女人吗,你还能跟别的男人一样议论我吗?这就是让我倾心的男人吗?这是一个可以让我等待二十年的男人吗?这些念头在脑海里闪过。算了,我松了口,已经出血了。 看着他有些懊恼和歉意,我知道,他不想伤了我。这也足够了吧。 他想杀了我!? 他不想杀我,他只是想灭口,好保护他的婆娘,难道你还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婆娘吗? 他也杀不了我,没有几下,他已经躺下了。 他不知道赦免的事情!? 他居然向我动手。这个场子不好圆。他说他拿出九花玉露的配方做为活命的代价。 呵呵。如果我真的想杀了你的话,你早就活不了了,你还不明白吗?我稀罕那物件吗?我稀罕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们之间真的有这么大的鸿沟让你难以逾越。让你敢爱都不能?你到底在乎什么? 也许,也许是我们接触的时间不够长,一定是的,你对我还是有戒心。我该怎么做才能消除你的戒心,我该怎么做才能真正走入你的心里。让你敞开心扉接受我。 我的经常出入,让他的两个女人各怀心思。 没有多久,她们也平静了。她们阻止不了,所以她们只能接受。平静的外表下是相互的利用和制约。大妇利用我来分散二女的吸引,二女利用我的吸引来加强自己的地位。平衡的游戏对于出身在皇家的我,早就驾轻就熟。 我只要我那份爱情,我不会破坏他的家庭。我也就不会去破坏这种平衡。 跟他接触的时间越长,越发现他的好。他的好不在于武,不在于文,虽然他有很多点子,虽然他能讲些玄而又玄的让人听的摸不着头脑的话。 我知道,在这一教一学的外表下,实际对于我来来说,是一种难得的交流。我珍惜这样的时间。我珍惜这样的机会。我相信他说的话,我相信他的能力。所以我把兄长带来看他,我知道他的点子可以让大唐少走许多弯路。但是我还不想把他全部贡献给我的哥哥。相比之下,我比大唐更需要他。大唐需要的时候他再出来还来得及。但我需要他每时每刻都在我的身边。 秋天到了,麦子熟了。 当我们又一次出现在那个山洞里的时候,我们已经可以从彼此的眼睛里读懂对方的需要。需要将对方融入自己血脉的需要。 我们说着相互挑衅的话,实际上说的是相互的话。 他用力解我的腰带,又解不开了,我递上刀刀,他一下断开。 再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我们彻底在一起的障碍了。当他用力用刀割断腰带的时候,他已经割掉了所以困恼在他心里的那一丝顾虑。 他把我当成了他的婆娘了。 我已经是他的婆娘了。 ————————————分割线————————— 面对这样的文笔,多一半汗颜中,自愧不如。有这样的书友,幸甚!
vip 外篇 《二女》——书友白帝城主著
第九文学 《二女》 这个世界是无情的。《shuyaya》shuyaya第九文学 当我的母亲离开我的时候,我知道了。 这个世界是残酷的。当我的哥哥离开我的时候,我知道了。 在那一刻,我想到了死。用死来表达对他们的悼念,还有什么比这更深刻的悼念。但是,我死了,这个无情的世界,这个残酷的世界上还有谁再记起他们,还有谁再把他们心里默默想念他们。 在那一刻,我想到了生。我不能死,我要活着,我要用我的一生来悼念他们,我把他们放在我的心里,让他们在我柔弱的心房里安息。他们离开了家,离开了这个世界,我要在这个世界给他们安一个家,在我的心房里,在他们最亲最亲的亲人的心房里安一个家。一个没有能打扰他们的家。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让别人伤害他们的家。 所以,我必须活着。想明白这些事情的时候我还很小很小。 我到了陈家。给他们的小姐当个丫鬟。 我也有过丫鬟。我曾经是丫鬟的主人。但是现在我不是了。我知道这个世界没有高低贵贱,有的只是制度,规则。我以前是丫鬟的主人,但并不能保证我一辈子都是人上人。只有服从制度,熟悉规则,我才能在这个世界更好的活下去。我只是一个女孩子。我只能暂时低头,等待有一天我能重新抬起头。 小姐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订了亲事。夫家是王家的后人。祖上也是风云人物。但是祖上没有让下一代投身官场,所以到了三小姐丈夫这一代已经渐渐没落了。但即使是这样,也不是陈家的商家能比拟的。 小姐很满意这门亲事,从她红润的脸庞中就能看出来。陈家很中意这门亲事,从他们安排三小姐的衣食住行上就能看出来。 日子,一天一天过下去,我也在一天一天的长大。我已经低着头头过了很多日子了。日子长到我甚至觉得,我本来就是应该低着头过下去的人。我怀疑,我是不是本来就应该这样的。 小姐生气了,拿我出气。我瘦弱的身体经受着她几乎暴风雨般的打击。我想反抗。我是大唐太宗的外孙女,让一个商人的女儿这样施暴。哈哈。我想哭。我还是皇家的后代吗?我的外公并不承认我们,我的舅舅虽然平了反,但是却没有来找我,我想他不可能不知道我的漏网。但是没有人来找我,任凭我在这个世界上流浪。我知道,我的存在本身就是皇家的笑话。我也不指望他们来找我,还不如我在陈家靠自己的能力活着。 我不能反抗,我也没有资本反抗。反抗的后果还不如躲在一边悄悄的舔自己的伤口。我要啊手打shuyaya 小姐出完气就舒服了。反而有些歉意。她是一个要强的人。也是一个聪明的人。我知道聪明的人需要什么,她不可能让一个比她还聪明的人在她的身边陪嫁,而我,想要走出这个家门,向上更进一步的话,我就要伪装得酣傻一点,但是又要让小姐离不开我,觉得我伺候的舒服。 我本该在家人的关心和呵护之下成长,如同温室里的花朵,而今我却要在外面的风雨中磨砺自己的生存能力和演技。 我本该在丫鬟的簇拥之下笑容满面,嫁给一个王公贵族子弟,生一堆儿女,白天教子,晚上相夫。而今我却要作为陪嫁丫鬟去亲眼目睹别人占有原本属于我的幸福。 小姐出嫁了。我也陪嫁过来了。 我的幸福已经被别人占有了一部分,剩下的部分只能靠我自己争取了。 我悄悄地将凡是能威胁到我的地位的丫鬟赶出我的视线。也许小姐知道真相,但是她也需要我这么做,也许在制度和规则之下,她的幸福已经和我的幸福捆绑在一起了,剩下的,只是一个你少我多或者你多我少的问题。 也许是个笑话,我所做的只是一个笑话。上天在嘲笑我,嘲笑我的努力。它没有说一句话,没有作一件事情就已经让我的希望全部打碎。 上天!你何其残忍!你已经让我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哥哥,失去了亲人,你难道还要打碎我这个弱小的女子最后一点幸福的希望吗? 我的丈夫,也就是小姐的丈夫,并没有对我们亲近,他在外面有女人。一个舞女。他没有碰我们。他没有碰我们,但不代表他将来不碰,只要我们还是他的女人,总有一天,这会成为事实。 日子就在这充满失望和期待的一天天中过去了。 小姐和他吵架了,吵得很凶,他气晕过去了。我和小姐都慌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醒了。只有小姐在里面陪他。后来我进去端茶,我已经发现他不一样了。整整几天下来,我已经发现我的丈夫,他已经不是我以前的丈夫了。他变了,冷漠变成热情,亲切,尊重,幽默等等这些以前从来没有可能降临在他身上的优点好像如同雨后的春笋般在他身上冒了出来。 他要开始做事了,我是他当任不让的的助手。这是我比小姐强势的地方。这点优势让我很自得。我有比小姐更多的时间陪着他左右。 他要写字,先问我认识不?接着一堆绕口令式的话,想套我的底,我有些难过,他不知道我是他的人,他当我外人,在防备我。难道要我直接告诉他,我其实也是你的女人,和小姐一样,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马上躺到床上等你。但是我没有表现出来。有些事情要慢慢来,让他慢慢感受,只要我还是他的助手,他就会慢慢掉进我用心圈套里来。我会让他觉得离不开我,就像小姐一般。 他搞出了一个玩意,让我抱着瓶子晃动。看他认真的样子,闻着瓶子里溢出的香气,我的心像花儿般涨放。香气已经出来了,好日子还会远吗? 我终于可以单独和他出门了。他很宠我。他已经知道了,我看出来了,我很享受这种感觉,虽然只有一天。 他去解决以前的遗留问题。我调侃着他,煞有其事般的讨论下刀的部位。最后我以夫人的身份帮他解决了他的问题。如果我当年没有进入陈家,也许今天在里面被人驱赶的也会是我。但这个世界不能有同情,没有人会因为同情而把自己的丈夫让出来给你,给你的只是一个同情而已。比直接杀了你还要让你难受的同情,会慢慢折磨你的心力,让你无助,心焦,体悴。 “相公”我低低叫了他一声,看着天边的云朵,我真想让这一刻停留。“今个儿真好啊”我忍不住又发了一个感慨。 他看着我,往我眼里瞧,嘴里说着我的小辫子被他抓住了,让我老实交代。我腻在他怀里,蹭着他,眼里微微发红,“相公,今天多好,妾身不想说那些煞风景的事情。”我口里这么说着,忍不住想掉下眼泪。相公,你想了解我了,你想爱护我,疼惜我,了解我,懂我。上天啊,你总算开了眼了。 我想让他要了我。他说等几年,我大点再说。 因为这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以后的日子渐渐甜蜜起来。相公越发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感到高兴。后来相公让我代表王家参与管理与陈家的生意,这让我感到更高兴。我高兴的不是我能够独当一面,展示我的能力,而是能够代表王家,至少,在和陈家的交涉中,小姐不能完全代表王家。而我却能。 好日子过的真快。 直到有一天,兰陵公主,我的姨妈的出现。 我知道她已经认出我来了,但是她没有说,她为什么不说,我也知道,只有我的傻相公被闷在鼓里。 她是一个危险的女人,在我看来。 果然如我所料想的。我躲在远处的树上,偷偷听着他们说话。突然相公猛地扑向她,手里拿着刀子。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相公!我不是怕兰陵受到伤害,而是怕我的相公。虽然我的相公每天早上都在练功,但是我知道他只有花架子,护院里随便出来一个人就能把他撂倒。虽然我知道兰陵一定不会杀了相公,因为她对他感兴趣,甚至有些情意。但是刀剑无眼啊。我的相公,二女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吗?值得你用自己的命来博吗?我想大叫一声,但是我不能出声,我知道,一旦我出了声响,事情会变糟。我胸口像堵着一块东西,我想大叫才会舒畅点,我的心里像塞进一个铅块,沉沉的无法承受,我想大哭一场。哥哥啊,你知道了吗?你知道吗?我的相公在用他的命来维护我啊!母亲啊,我终于理解你了,有些事情足够让你一个人用生命去换取!我的傻相公啊。上天啊,谢谢你,虽然你曾经无情的夺去我的所有,但是我还是要感激你,把相公赐给了我。 相公终于无事。我知道这次以后兰陵公主肯定以后要经常出入我们家。我知道她的到来会给我们家带来危险,因为她是大唐的公主,最是无情帝王家,我就是受害者。但是如果她懂得克制,也许事情会好点,至少对我来说暂时是一件好事。我可以在我那被别人分割走的幸福里拿回更多。 这是一个聪明人的游戏。我的傻相公。 果然是我料想的,兰陵看来是真的爱上了我的相公,这让我难受而又不得不接受。虽然相公并没有因此减少对我的疼惜。 我知道,他们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也要。 我每天晚上偷偷进相公的被窝,用我的身体抵着相公,但是相公从来要了我。我知道,他是爱护我,等我长大点。可以生娃的时候再要我。你要了小姐我不能阻拦,你要了兰陵我也不能阻拦,那你就要了我吧,我也是你的女人啊。 羊奶,鸡蛋,我跟你们有仇,我要消灭你们。消灭你们我就可以长大,长高。直到我可以生娃的时候我再看看要不要放过你们。 又是一年了,年关快到了。相公让我进王家祠堂,这让我感动,虽然我在小姐的阻挠之下,只是在进进出出搬东西,但是这已经足够了。时至今日,我只要能够塌实的做个相公的女人我就足够了,能够进祠堂我已经满足了。我知道相公已经尽力了,不能让他再为难了。 我在花园里哭着告诉我的哥哥,我想哥哥会为我高兴的。 出来后相公在花园门口站着,他在守护着门口,守护着我,守护着我内心的柔弱。相公,你真好,有你,有你为我做的,我已经满足了。 风雨一旦过去,彩虹就会出现。 这个世界终究是有美丽的地方。 ——————————————分割线—————————————————— 每周更新时,有好的外篇,多一半都会放上来让众书友欣赏品评。谢谢诸位支持,谢谢!
vip 圣诞外篇 ——蛋棚里的剩蛋老人
“老四呢?”今年冬天冷,才十一月跟前降了温,天空阴涔涔的,眼看是要下雪的架势。《《》》*悠】wco “她不是说下午有事情和我商议吗?”
“不清楚,”颖才从外面回来,搓手跺脚的,一骨碌上了暖炕。“可是准呢,才说棉衣棉被的,这天就变,一发的冷。后晌了,夫君若是饿,就吩咐传饭吧,老四、二女俩就先不等了。”
“没胃口。”我横到暖炕上,朝颖冰凉小手拉怀里暖上,“就没说有个新鲜物件,你就再炒再蒸一百个花样,它还是鸡蛋。咱家最近是用钱地方多,可总不能为省钱老和鸡蛋过不去。”
“这半年里花销不少,妾身还打算年后再把南门上的织造作坊盘下来,秦家夫人都把话递过去了,说话又得万把贯扔出去。”颖手刚有点暖和气,又把脚塞了进来,“这十年上,满都是养鸡的,别说鸡蛋,就素蛋都贱到一文一个的价钱上,看庄子里那些半大小子,吃的壮实,十二、三岁上和父母就一般高了,全鸡蛋养大的!”
不是办法啊,经济危机还不至于,可我生存危机近在眼前。农学,哦不,现在叫皇家综合学院农科院,下辖全国各地十七所高等农学,全皇家一手操办的。要说吃皇家特供,我作为综合学院的副院长兼三院资深教授,成天里三顿饭定量配给八个鸡蛋,就不怕给人才吃夭折了?
如今年景是比我才来唐朝时好那么一点点,十多年上,国家粮食产量翻了一翻,农牧业野也有了长足的发展,山珍海味这么多,可满关中和鸡蛋较什么劲。早起就鸡蛋饼,仨!中午烦琐点,炒、蒸、炸、烧,下午……“听着是老四的声音…”
“姐夫,”老四抱了个大手炉撞了进来,“……”
“慢慢说,”颖起身坐炕沿上给妹子搂到怀里,“暖暖,可把娃冻坏了。”
“我找公主商议了下,”老四给颖推开,一屁股坐暖炕上,“打算由皇家出面搞个大场面,把鸡和鸡蛋最大程度的消费一次,一来能给养鸡户增加点收入,二来减轻下市场的压力。你农科院上在百姓里声望最高,要不由你起个头?”
“去,你啥时候见我起过头?”不满的拧过身去。我要啊手打 提供本章节最新手打 书迷群1∴17666325
“就是,这么多年,你姐夫为人你还不清楚?”颖拿过个石榴剥了起来,看个头是新品种,家里果园如今全新品种,卖像好。#本章节随风手打 shouda fro co#
“一样,姐夫只要答应,自然会找那个姓刘的活死人商议…”
“不敢胡说!”颖照头一掌,“人家如今是宰相,宰相!”
“更好!宰相多拽?”老四捂个脑门哼唧几声,“就和正月间闹花灯一样,内府上出钱,只要热闹,前后三五天里集中消费…”
“什么个名号?”老刘那边我可以说,十年来那家伙一直是我上司,一直是那个臭脸,我俩一直磕磕碰碰,唯一不同的是,老刘发福了。
“剩蛋,”老四朝怀里找了个册子,开始朗读一个估计是兰陵编造的瞎话,哦不,是一个感人的神话故事。
蛋神?白须白发咸湿威武糟老头,头戴赤红尖顶吊蛋棉布冠,体挂西川红锦鸡毛翻边袍,大红的斗篷,外绣鸡飞蛋打乾坤图,内刺鸡起蛋涌指南录;掌中毁鸡灭蛋无影大竹篮,胯下一只嘶风裂日老母鸡,屈熊腰,鸡翻蛋覆,行虎步,一地鸡毛!
“好!”我和颖齐声喝彩,“敢问…,此神名号?”
“剩蛋老人!”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老人盛世而出,泽福天下,祝鸡婆鸡公福寿满堂,白头偕老。ww点co
看来刘仁轨很无奈啊,十年来,我从未在他脸上看出过门道,这次不同,老刘眉头紧缩,叹道:“非得老夫倡议吗?”
“唯有学监德高望重!于民于己…责无旁贷啊!”我感慨,若是鸡蛋这个东西能暂时从饭桌上消失,那我宁愿少活十年!“还有鸡!为了让剩蛋大神在民间多停留数日,我们需要吃掉他的坐骑,凡是期间不吃鸡肉的人,那就得不到大神的祝福!”
“那老夫真是有福,哎!被祝福数年之久。”刘仁轨被我现编的瞎话逗笑了,抬手指了指我,“十年来,老夫和少监…呵呵,少监好本事!”
云丫头才是好本事,家里早转产了,早早跑了老四那边恳求重金赞助一片场地,皇家的名义,多好的广告效应。云家的藕粉、莲子,这个季节正是热销的时候,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商机。
“全长安一共三十二处,你王家拿其中十一处,内府上二十一处,”十年来,兰陵相貌变化不大,依旧的妩媚,总是个不到三十岁的模样,惹的众贵妇羡慕不已。
“咱俩分完,别家不会打上门来吧?崔家急红眼了,秦家、程家,如今家族产业兴旺,你知道程老爷子自从告老后,雄风更胜当年,这三家就能给我撕碎了去。要不再给我七、八处?”现在正搭蛋棚,和十五灯棚大同小异,凭借着和内府的关系,王家才挣了十一处,应该说是重金买了十一处,内府钱挣大了。
“才不!”兰陵翻个白眼给我,“上次棉织作坊你家摆内府一道,还没找你算账呢。你今正好送上门来,咱这十年上的老帐一起算了!”说着就扑了过来…
看来我正是黄金年龄,体力处于巅峰状态,哇哈哈……
“嗣业咋不来说?你少支支吾吾!”程初一早就跑来撞天钟,只说秦家夫人朝他发飚,“你家三处,秦家两处,崔家三处,我家就不活了?”
“嗣业虽说封了右武卫大将军,可见您恭恭敬敬,咋敢提这事。他夫人是我堂姐,自然有拧小弟耳朵的权利,嗣业来拧试试,不揍死他!”程初勒了勒腕子,乞求道:“您就再给一处嘛!您家两处足够了,咱小姨子不是还内府上的红人,死气白赖的再要一处回来也不难。”
颖面色不善,“云丫头不知道走谁的关系,朝内府上拿了三个蛋棚,和咱家就隔两条街,明眼是打擂台来的!咱家得花花心思,不能让她比下去了!”
“老四自然有办法,你着那门子急?二女呢?正说找她呢,叫她喊上达莱把一起把几个织造作坊都巡视一圈,再着火,就随我要饭去。”
“呵呵,”颖笑的好看,“着火啊,您办法多呢,不是没亏损嘛。”
长安百姓一时间都动了起来,皇家组织的新活动,从来没听过的神仙,重要的是一下有了把自家鸡蛋换钱的机会。十几个大家族承包的蛋棚,以鸡蛋为主题争奇斗艳的法门不断,一时间京城里的鸡蛋被各大商户收购一空。节日伊始,京中取消宵禁三日,冬夜里,蛋状的灯笼将长安城点缀的辉煌,各家主持的蛋棚周围,各式各样以鸡蛋为原料的菜肴、点心层出不穷,免费品尝,图的就是个喜庆,当然,广告效应嘛…
“热闹呢!”皇家专门包下西苑,免费提供给承包蛋棚的大户们歇脚,颖逛了整晚,“你们都没出去?”
“没。”皇家的光,不沾百不沾,一天里和秦、程二位弟子胡吃海塞没挪地方,还有几个纨绔朋友也来凑热闹,赌局一开,程初输了个虎虎生风。顾不上和颖罗嗦,手持色盅指了程初喝道:“该谁了?少耍赖,我的庄家!”
“世人才耍赖!”程初恼火的就想掀桌子,忽然看见兰陵进来,马上大义凛然的将面前筹码一齐推出:“小意思,兄弟梭了!谁跟?”
“都没意思的,将军、督卫坐了一群,外面鹅毛大雪飘起来,不说吟诗颂对,到把这风雅之地弄的乌烟瘴气。”兰陵依旧懒洋洋朝门上一靠,笑眯眯的朝赌场里各大员扫视。
“是!”崔彰撩了下泼散的头巾,“不该,本是不该。德昭力邀下,也不好抚了颜面,暂且充个人数而已。现在人齐了,就用不着小弟搀和…”
“对!”我起身拍了拍秦钰,“在下与嗣业本就撩阵而已,德昭却是大显神伟,果然勇武!”
“是,是。”秦钰本就腼腆,见我起身,也站了一旁。众纨绔见状,纷纷和程初划清界线,簇拥兰陵众星捧月而去。
“你们等着!明年剩蛋必叫你们输个倾家荡产!”
大雪纷飞中,庭院的看廊里铜炉烧的火热,琴声漫漫,诗歌朗朗,刀风霍霍?
“子豪兄刀法精进不少!”
“是啊,比当年曲江更上层楼。”
“呵呵…”唯有兰陵横卧在棉榻上低声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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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 王修的圣诞节——小青mm版
圣诞节
起个大早,不顾天寒地冻,我溜到了院子里的树下,时间过得的还是很快的,转眼间我已经在这个时代4年了。#本章节随风手打 shouda fro co#《《》》*悠】~~wwco (《《》》免费小说手打网) ~~因为不是个多么意志坚定的主,加之比较好舒适,现在,咱这个当年生在社会主义,长在红旗下的好苗子早已经背叛了原有的阶级,投向了地主的怀抱。当然,我还是个很恋旧的人,因此,在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之后,我就开始推算,经过相当长的时间推算,我可以十分确定肯定以及一定的得出一个结论:今天就是圣诞节。虽说咱那几个婆娘都是厉害人,不过还是很招人爱的,所以我决定和她们过今年的圣诞节,以此恋旧。当然,在那之前,我已经充分调动所学,会给她们讲个关于圣诞节来历的故事。两个婆娘都太聪明了是好事,但就像要时不时虎躯一震来散发王八之气一样,必要时要显示下自己的渊博,让两个婆娘开开眼吗。想到这里,我不禁得意地笑出声了----------
“夫君在笑什么呢,一大清早的,外面这么冷,吃了早饭穿上外衣再出来吧。”颖不知何时走到了我的身后。“没什么,走,进屋吃饭”
饭桌上,我对二女说:“今天不用上班,过会我找你有事,就老四自己去吧。”“姐夫什么事还瞒着我,”老四抱怨道,见我没回答,颖立刻对老四说“吃你的饭,你姐夫的事用告诉你吗。”老四不满的嘟囔几句后自己上班去了。
早饭后屋里就剩下我们三个,颖一脸疑惑的表情看着我,二女也差不多,看来前期的故弄玄虚已经很到位了,我清清嗓子说到“是这样的,这几天我想起来外番的民族有个节日叫圣诞节,想和你们一起过过。”“剩蛋节?”颖一脸的疑惑,“是啊,过这个节日时人们都会砍一棵小松树或大点的枝杈拿到家里来布置,枝杈上一般缠满了各式各样的彩带,还挂着很多精美的小包,里面放的是礼物,我们今天就一起布置松树吧。(看小说就到《《》》 )”语毕,我等着颖的询问,好显示下自己的学识,必要时男性的自尊心是一定要膨胀的。
颖和二女对看了下,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口“这一早听着夫君要二女留下来,脸上又比较严肃,妾身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吓得。《》这回总算松了口气。只是夫君,咱家其实现在不比当初了,条件也好了,不用为家里的生计发愁了,这都是夫君有本事。 提供本章节最新手打”听着颖的话语,我明显有不好的预感,“按说夫君这么想着妾身和二女,妾身当然感动,不过咱家现在的条件鸡蛋都吃腻了,剩下的也拿去做素蛋了,实在不用为这个庆祝,加上夫君又不吃鸡蛋,咱家就不用为了这个庆祝了,到时所有挂在树上的蛋怕是都要二女吃了,这妮子哪干啊,是吧?”二女闻言,立刻狠狠地点头,生怕颖的话成真的啦,我已经不知说什么好了。见我没说话,颖又接着说道“不过今天二女不去也好,家里刚拿下的庄子我打算在那块河滩上好好盘算盘算,二女今就帮着参谋,这丫头鬼精鬼精的,过会我们就过去,夫君你看呢?”我无力的挥挥手,“你们去吧,我过会上农学去”------
颖带着二女兴冲冲的去了新买的庄子,留下已化作木鸡的我。
“不行,我还就不信了,这么好的节日,在现代那可是引无数痴男怨女们各种的庆祝,节日后,有女友的男性荷包的惨痛局面实在是不堪回首,就算时代不一样,也不会沦落如斯的,剩蛋?!我还就要过个圣诞节!!!”我咬着牙冲出去,目标——兰陵家。
自打我再度调教了兰陵后,她又回到了往昔的小女人味十足的样子,让人看了就心疼,过会和她庆祝也好,反正也是我婆娘,一路上我在马车里想的美滋滋的。
“公主不在家,进宫去了,说是明天才回来,”兰陵庄子上的门房恭敬的回话,他身后不远处,某只貌似乌鸦的可疑动物忽然飞起,看得我真想上去给这门房两下,想了想,我回到车上对车夫说,去农学。ww点co
回农学找人喝酒去也算庆祝了,我打着如意算盘进了农学。谁知道今天能喝酒的都不在,视察或告假,合着这么冷的天不是就我一个人告假啊,正在考虑要不要去找别人时,老刘好死不死的出现了。
“听闻今天少监身体不适告假了,没想到还是来了,看来少监的身体不若外面说的那么差啊,”老刘板个老死人脸说到。
“学监哪里话,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子豪纵有身体不适,看到天寒地冻的,害怕农学上有什么事,是一定要过来看看的。”我假惺惺的回话。
“看来平日里对少监是多有误会了,少监对农学的事情很上心啊。”老脸说的多假。
“不敢,子豪只是做自己份内之事而已。”两人各怀心思对看一眼,就分开了。
一个人走到实验田边,看着远方,我无比深刻的反思和检讨自己的错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咱们这个地是佛祖和太上老君的势力范围,这年头,耶稣还来不及叫人到这边传教,我怎么敢在人家的一亩三分田上庆祝耶稣势力范围的节日呢,这不明摆着和两个大神仙过不去吗,难怪遭报应了。想想咱国家的节日,春节,元宵节,端午节,中秋节等等,足以充分证明国家悠久的文化,那些后起之秀的文化还是不要传播了,崇洋媚外啊,今天差点就铸成大错了。没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谁再提过这个破节我就抽他!”
老老实实在农学上了全天的班,下午常贵回来,又和他研讨了一番蔬菜的杂交,忙到天黑了才回家。
一进到房子,就看我那两位夫人花枝招展的迎上来,“夫君回来了,今天怎么忙到这么晚,妾身和二女很担心呢,辛苦了。”打扮得像是要参加宴会般的颖先开口,我再一扭头,二女也是一样的,穿的最好的衣服,往二女身后看去,一个被缠了很多彩色绸缎的不明物体在那杵着,上面还挂着很多鼓鼓的荷包。旁边满满的一桌菜,“你们怎么了?”我充满疑惑。
“是这样的,今天上午是妾身不好,只想着收拾那云丫头了,辜负了夫君的一份心思,好在去庄子的路上二女提醒了妾身,妾身心想,是自己粗心了,当下叫人找了松树搬进来,亲手和二女布置了,好好和夫君过个圣诞节,这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在一起不比什么重要,这几天是妾身的不对,望夫君见谅。”随着颖的声音,二女在旁边一直点头装,配合的十分到位。
“那房子里的那个就是你们布置的圣诞树了?”看看咱家这媳妇,水平不一般哪,这话说得我是什么气也没了,只想亲亲那小鼻子小眼的。
我走到树前细细打量,我家的两个婆娘真是有创意,拿了颜色艳丽的几种绸缎把树绑成了粽子,上面挂了数十个同样鲜艳的荷包,里面不知塞了什么,鼓鼓的,“这是什么?”
见我询问,颖温温柔柔的靠过来说“鸡蛋啊,夫君不是说剩蛋节的书上挂的礼物吗,妾身和二女都照着做的,来,夫君,咱们边吃饭边过节。”
鸡蛋?鸡蛋!!我终于明白早上颖的意思了,不过没什么可辩解的,这样也好,我坐到桌边。
颖给我倒上酒,慢慢的说着,“夫君这么体贴,专门找了时间和妾身二女过外番节,妾身真是开心,这天下还真是没几个男人比得了我的夫君了,二女。是不?”二女使劲的点头,还不忘用眼睛媚媚的看着我。
看看,看看,我就知道,心里有种东西开始膨胀了,按说我不是这么浅薄啊,还是自家婆娘的功力深啊。
一家人吃的开开心心的,席间,颖问我“夫君,这个外番在哪里,一定很远吧?”
“是啊,离我们很远,还在海的那边呢。”
“夫君学识就是渊博,那么远的番邦之地的节日都知道,不过这个番邦可真是够穷的。”
“为什么这么说?”我闻言大奇。
“夫君想哪,这么大的节日,只是搬棵树进房子,上面缠些布,挂的礼物就是个鸡蛋。这要是剩几个鸡蛋就要这么庆祝,这个地方肯定是很穷的,在那生活得人可怜的。”
“-----------”
“妾身有时候感觉像在做梦一样,”颖继续说道,“这妾身小时候尽被人看不起,碰到有身份的人都不敢抬头看她们,这现在和咱们打交道的人家是妾身以前绝对想不到的。佛祖保佑,自打四年前夫君病好后,对妾身太好了。外面的人时常夸妾身能干,是才女,可是妾身知道,这些都是夫君的功劳,没有夫君,妾身什么也干不成。夫君平素里好像不管事,其实妾身很明白,夫君就像棵参天大树,永远护着妾身呢。”擦擦泪水,颖说的很是动情,“妾身清楚,夫君不爱那些虚名,所以给了妾身和二女发挥的机会,只是一旦有事。还是夫君出面的,是妾身和二女真正的依靠呢!嫁给了夫君,是妾身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二女在旁边也是眼里晶莹的闪烁着-----
听的我心里乱感动一把地,急忙坐到炕上,将颖和二女一边楼一个入怀,“说啥傻话呢,能娶到你们也是我王子豪最大的福气。”
烛光中忽得想起以前认为骗人的那首诗,原来是如此的贴切——借问吹萧向紫烟,曾经学舞度芳年。得成比目何辞死,顾作鸳鸯不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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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 外传:郑弘篇 (小青)
我是草原上王的后代,我的祖先阿史那土门曾经纵横无敌,四处征战,建立了伟大的突厥帝国。我要啊全文字ww点co 书迷群2∴91969552只是当我出生的时候,这个当年勇猛的民族已经没落,分为了东西突厥两部。我的祖父就是*的颉利可汗。从我记事起,祖父和父亲就时常的教导我:生为男子,自他出生之日起就注定了他的命运是要守护家园,保护妇孺。而我,身为可汗的子孙,我要守护的就是国家和所有的族人。为了这个目标,我一定要成为出色的勇士。
在别的孩子还在草原上游戏的时候,我就开始习武,精练骑术,还苦读汉人兵书战略,每每感到辛苦时,那个目标就像火一样的灼烧着我,所以我从未放松。还在少年时,族里已经很少有人是我的对手,我相信我必将有一天会成为我们的先祖土门一样的可汗。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没有和唐朝交手前。
汉人的文化是博大精深的,他们的人口,土地都远远超过我们,如果可能,我更希望的是和他们结盟而不是战争。可是在我不是可汗的时候,我的意见是没有分量的。祖父一生都在和唐朝打仗,我知道,祖父也想成为土门可汗那样会被突厥人千古传颂的可汗,因此他一次又一次的攻打唐朝,最辉煌的时候他曾经打入唐的境内很远。但是,不管祖父有多么的勇猛,他碰到的对手却是唐太宗。那个汉人皇帝中最英明的一个。祖父的战争给了唐借口,他们永远不会和我们和平相处。因为见识了唐朝的强大,祖父的弟弟处罗可汗的二王子阿史那杜尔汆很早就降了唐,后面还亲自陪伴唐太宗御驾亲征,攻打过*,唐太宗皇帝的亲征打退了祖父的进攻,无奈之下,祖父和太宗皇帝在渭水便桥上结盟和好,我们又退兵了。这次就是我们*最后的辉煌。
唐太宗皇帝登基后,唐朝更强大了,可是我们*却愈发的衰败了。很多部落不愿再受我们辖制,薛延陀更是直接依靠西突厥,他们的族长当了小可汗。祖父知道一切,却再也没有办法法反击了,从那天,我们就知道,唐朝就快攻来了。
太宗皇帝派了李靖和李世绩为帅攻打我们,有这两个名将为帅,我们根本不会赢,事实上的确如此,当李靖的第一次进攻开始的时候,祖父还以为他远在百里之外呢。战争的结局不令人意外,唐朝的军队所向披靡,最后一役,李靖斩首万余,俘虏十万,将*的土地尽数归于大唐,祖父和我们只能仓皇逃走,庇护我们的部落也没有能挡住大唐的军队,我们成了唐的战利品。*彻底的不存在了!
唐朝的军队得胜还朝,我们作为胜利的象征也要被押解回唐。临行前的那一刻,很久没有过的眼泪涌了出来,就要离开这片生我养我的草原了,也许我今生都不会再回来了,最后再看一眼这美丽的草原,最后再吸一口草原上独有的芬芳的气味,我踏上了去长安的路程-------太宗皇帝是个很杰出的君王,尽管在朝堂上他的臣子数落了祖父的五种大罪,可是他没有杀祖父,我也被封为督尉一职,成了真正的降将。
我的突厥名字叫骨利,如果*还在,可能它是个很好的名字,现在国已破家已亡,这个名字也没有意义了,所以从那天后,我的名字就叫郑弘。
降将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呢,看似很开心的,没有实权的官职,家里原有的财产基本保留了,这种待遇我们的确不应该抱怨了,毕竟,我们还活着,只是这种活法不过是死亡的另一种方式罢了。
我曾经无数次的想象自己能够意气风发的还击,在第一次受到屈辱时。但是我不能。我的身后还有我的家人,那样会连累他们的。久而久之,我已经习惯逆来顺受了。直到我的妻子有了身孕。听到这个消息,我大喜继而大悲,喜的是我有了继承人,悲的是我能给我的孩子些什么?为人子孙,我是不合格的,为人父亲,我又能做些什么?我想就只有让他们活着,活着就有希望,就能够成为勇士,所以我知道自己该怎样在长安生存。
我的孩子就将出世了,他不用像我当年那样背负太多,我只要他活着,出人头地也好,平平凡凡也好,我不在乎,身上流的土门可汗的血到我这里就结束了,我的孩子身上的是郑家的血。为了妻小将来的日子,我彻底的抛却了尊严。每天打扮得油头粉面,这样别人就不会对我起疑心了。外人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始终微笑着面对,有时还要尽展所学,顺着打我的人的劲道跌出去,所有的人都说我是个耻辱,没有能看得起我,可我知道,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护家人,才能做到点男人该做的事情--------
如果没有看到征服高句丽的战争,我也许就这样混下去了。这场灭国的战争让我看到了这个国家的强盛。是的,唐朝是如此强大,皇帝又如此的英明,长安也繁华至极,可是我,却不在这一切之中!我已经没有国家,现在是唐朝的人。可是这里的人还是认为我是突厥人,我到底该如何呢?那天我再次被一群军官殴打,最后我还是笑着告辞了,回家后,我看到我的2个孩子,小的那个才出生没多久,难道,我要他们也过我今天的日子吗?难道我今天所承受的全部耻辱我的孩子们将来也要承受吗?活着是很重要,可是让他们在这种看不到未来,没有希望的日子里活着,我这个父亲真的做的对吗?还有妻子,她无怨无悔的嫁给我,和我一起忍受着种种侮辱,甚至还要面对上门来的欺凌,这就是我给他们的生活吗????不,不要这样的生活,我要给他们另一种生活,我要将希望带给他们。
长安崔家的长子生辰,我决定去那里看看,或许会有机会改变。吩咐妻子为我准备寿礼,她不解,劝我不用去了,必会受到不公正的对待。我明白她的担心,可是我不能不去,因为一个男人一生中总有些东西是他必须做到和必须面对的。拍拍妻子的脸颊,示意她不用担心,我骑马前去崔家贺寿。
妻没有担心错,从我进到崔家的大门那一刻起,我就感到了主人的尴尬和客人的蔑视,要不是名为贺寿,怕是就不会让我进门。快速接过我的贺礼,崔家的管家偷偷摸摸的请我进门,早就知道是这个结局了,但我还是难受了。信步向花园走去,路上见到的客人纷纷避走,好像我是传染病,心中充满了自嘲,我走进了花园。 提供本章节最新手打 书迷群1∴17666325一进来,里面尽是谈笑声,我定睛看去,王修!这个长安城的传奇人物也出现了,以前的他是个典型的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孙,不料在其大病一场后忽然转性了,把当年王家祖辈的本事全使出来,赢得了兵法大家的称号,秦家和程家的后人都和他学兵法呢,听说本次高句丽被灭,和他献策有很大的关系。那么,我是不是能和他相交呢?他周围坐的都是平日里最看不上我的人,尤其是卢国公的孙子,那家伙不是善茬,满京城里最嚣张的就是他,可是今天这个机会实在难得,罢了,拼了!
我冲进去和王修打招呼,他的态度倒是不错,可是程初却冲过来指着我说:我程某人的大哥不是你能攀得起的。我还想说什么,程初一把将我扔了出去,说实话,他那劲道还不能把我怎样,可是我别无选择,只能顺势跌在了院子里!我还是面带微笑的作揖后离开,心里全是深深的悲哀,我,曾经也是草原上的雄鹰,现在就像是过街老鼠啊!汉人的话没有错:成王败寇。真的亡国时,怕是连败寇也不如啊!
虽然心如刀割,我还是等到和王修一起离去,只要我能有机会和他结识,也许我的家人就有了抬头生活的勇气。和那些比起来,些许委屈,尊严又算什么啊。不过我没能和他说话,只能拱手道别后翻身上马离去,好在今天见过了,如果有机会还是登门拜访吧!
机会来的很快,皇帝朝堂上封了卢国公“葱山道行军大总管”,我明白,这是要打西突厥和吐蕃了。唐的实力越来越强了,肯定要扩大疆域了,对我来说,这就是我最大的机会,别的不好说,打仗——那可是我从小就训练的,在唐朝的军队里更能发挥所长,我只需要个引见人就好,那么,我就要去拜访王修,那天他对我的态度还可以,应该能答应的,加上程初跟随他学兵法,他说话的分量比别人更重。我拿出了一直珍藏的贵重宝石,本来想留给孩子,可是现在办事不送礼怕人家不真心帮忙的,狠狠心,所有的猫眼和最大的玛瑙我全包了起来,汉人的老话: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王府的家人很是客气,见到了王修,他也是一样,我们相互的恭维了几句,我就实话实说了,本想他会推托,准备了很多的说辞,没想到王修一口答应了,只是不敢保证结果,我深受感动,“大恩不言谢”我要下拜也让他拦住了,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当,我反而结巴了,只好留下了礼物又说着感谢的话离开了王家。
之后的日子里,我如坐针毡,不知道事情如何了,也不敢打听,更不敢上王府询问。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王修实在是个言出必行的汉子,没几天,他便叫人传话让我到程府见面。我知道,我终于有了敲开大门的机会了,急忙整衣束带,定定心神,几年来第一次以一个武人的装扮出门!
程初见我时很是惊讶了番,不过倒没说什么,自打上次在崔家后,不知为什么,他见我的态度很好,今天也很客气的请我进门。卢国公不愧是打仗出身的大将,他考问我的没有一点兵书策略,全是实战,我尽展所长,还是输了,很不甘心,但是很服气,我们难怪会败,唐的将领的实力深不可测啊。本想没有下文了,不料卢国公推开沙盘,放声大笑,然后,我就成了卢国公的手下,未来可以和他一起征战!
记不清那天是如何回家的,只记得进门后我一把抱住了夫人,降唐十几年来,我受尽屈辱也没有示弱,可是那天我哭了……
随后的日子里我每天跟随卢国公练兵,也会和他一起去和别的老将战术推演,我和卢国公的配合越来越有默契,最后甚至能和京城的几个老将战成平手,要知道,我们扮演的可是敌军的角色,能和大唐的军队平手是很难的。卢国公很满意我的表现,从他频繁的带我和人推演来赢各式各样的战利品就可以看出来;我也很满意,从京城的人对我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不知不觉间,就过了几个月,这一天,卢国公又要带我出门,出门前,他问我:郑弘,你知道今天我们要和谁进行推演吗?“末将不知。”“哈哈,这些日子以来,你每天跟随我和京城之中的老将过招,水平提高的很快,所以,为了让你更进一层,我今天打算带你去见苏定芳。”卢国公摸着胡子大笑。苏定芳,就是那个灭了高句丽的大将军,在朝中是和卢国公齐名的大将,今天得他指导,定会让我受益匪浅的。我急忙作揖“末将绝不敢忘记卢国公栽培之恩”。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卢国公和苏将军的见面一开始就是场混乱和斗殴,两位老将都展现了火爆的脾气和良好的身手,看得我不知如何是好。还好,待在一旁的苏将军的子侄和家丁很熟练的将两人拉开了。卢国公没有管撕烂的衣服,连鼻血都没擦去就喊着要和苏将军战术推演,眼圈乌黑的苏将军一脸的冷笑,很不屑的接招了。和平时一样,我还是扮演吐蕃人,面对两个当今数一数二的名将,我的血沸腾着,尽管知道是推演,但我还是决定要拼尽全力。推演的过程很顺利,我成功的撕破了苏将军的两道防线,最后是抹刀手上来我才退场的。推演后,不顾卢国公的各种嘲讽和得意地大笑,苏将军考了很多兵书战略,幼时的努力在今天出了成就,我的回答让苏将军满意不已。之后,他甚至在卢国公过激的言语下依旧提出要收我至麾下,卢国公没有客气,像苏将军提了一大堆的要求,最后还搬走了高丽皇室的屏风,我就成为苏定芳将军手下的将领。
未几,卢国公就出征了,送他的场面很是宏大,朝中一干大将全部出席了,回程中,我终于被军方的首脑人物认为是王修一派的,那时我就知道,我终于得到了在某种程度上的认可。距卢国公出征后没几天,我也将跟随苏将军前往肃州。临行前夜,看着夫人的脸,我真是心疼,不由得抱住她“这些年,我真是对不起夫人,你受苦了。”夫人捂住我的嘴,回我说“妾身不苦,夫君心里苦才是真的苦。不是为了我和孩子,夫君也不至于事事委屈,连自己的尊严都不要了,我们拖累了夫君啊。”看着夫人的眼睛,我真是惭愧“夫人哪里话,我郑弘能娶你为妻是我的福气,你还给我生了孩儿,让我郑家有后,是我无能啊。我一直就想让你和孩子能堂堂正正的做人,明日出征就是机会。这次我就是拼了性命也一定要立下大功,荫护家人!只是以后就靠你了。”夫人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没有再多说什么,仅仅说了句“夫君放心,以后有妾身呢。”
刚到肃州后,我就按和苏将军商量好的开始吐蕃的边境进行小规模的肃清,没有几日,就看到大量的吐蕃军队到边境结集,看来卢国公一线的压力已经基本转移过来大半,达到了我们军事配合的预期目的,之后的几天我们分军守在两个隘口之上。这次苏将军的任务就是拖住吐蕃的军队,配合卢国公一线的攻击,两个平日里不和的老将战场上的默契却很好,没有多久,初步的任务已经达成。现在就是等待最后的会合了。
说句实话,我很感激苏将军的厚爱,不过要想建功立业,可能还是跟着卢国公更快吧。站在隘口的墙边,我胡思乱想。忽然,河对面吐蕃境内有了明显的军马调动,我立刻命人回报苏将军,自己在墙头细看,军队数目不少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吐蕃当我们这边是个缺口?
这个想法有点吓人,我摇摇头,转身看见苏将军已赶来,就连忙汇报了情况和我的看法。看了看河对岸的情况,苏将军的脸色也不好,只派了细作出去探勘。
一夜无语,唐军中无人安睡,将领们全在帅帐周围等待消息。结果是最坏的一种,吐蕃集结了2o万大军压上边境,我们却只有不到3万人,就算加上吐谷浑的6万人也只有对方的一半军力,更何况吐谷浑军队的战斗力和唐军根本没法比。这场仗要怎么打呢,帅帐中一片静寂。苏将军低头看着沙盘良久,询问:“郑弘,你怎么看?”我早就胸有成竹,正等着将军的询问呢,就急忙上前,一拱手回道“末将以为,吐蕃此举意在以吐谷浑这边为突破,和我大唐开战,只要程将军那边打下西突厥,则吐蕃就没有任何优势了,我们的目的就是在程将军那边的战事结束和我军汇合前死守,那么就不应该扩大死守范围,我们应该退到咸川一线,在此处依靠地理优势防守,还可以驱使骑兵进行小规模的突袭以牵动吐蕃大部,这样,应该可以死守成功,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吐蕃已经和吐谷浑的军队交手,而且战况不利,该如何使吐谷浑军队撤退,我们也要和吐谷浑的军队会合退至咸川才好。”听了我的话,苏将军点头称是“郑弘此言深的我意。只是该如何让吐谷浑的军队撤退呢?”
苏将军此言一出,帐内的将领们都面露难色,毕竟军报上说是吐蕃有2o万大军在和吐谷浑军对峙。吐谷浑的军队实力又不强,就昨天吐蕃军队上来的那一会就支援了一万多人还挡不住,目前只是吐蕃的进攻速度慢了,可是不快点支援,吐谷浑大败是迟早的事情。去增援的将领的责任重大,一不小心就会导致唐军全部的攻打计划失败。牵一发而动全身啊!所以即使有将领想去也会怕自己没能力做到。我环顾四周,看到并未有人回应,便走上前去回话“末将愿意前往。”此言即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苏将军也看着我,问道“你可知道这一役关系重大,一定要顺利的接应吐谷浑的军队撤退,还要在他们走后阻拦追兵,直到吐谷浑军和我军在咸川汇合。如果成功了,那么将是天大的功劳,如果失败了,唐军就必将承担起惨重的损失,你可明白,郑弘?”
“末将明白,末将愿往,末将必会完成任务,谢苏将军关心。”我依旧沉稳的回答,“还请苏将军拨精兵3ooo,末将就带领这三千儿郎让吐蕃人看看大唐的军队!”
我的话到后面豪气冲天,帐内的将领一时之间都有些激动,可是大家还是很怀疑,苏将军也一样。他沉吟了一会,又道“我知道你的本领不错,但此战非同小可,你只带3ooo精兵就可以吗,一旦失败,你个人死不足惜,大唐的损失就大了。”
我猛地抬起头,和苏将军对视,同时大声地回答“末将定能完成任务,请将军放心!”苏将军看着我的眼睛,那一刻,我的眼睛里充满了嗜血的光芒和斗志。俄顷,苏将军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郑弘!”“末将在!”“本将军命你带领3ooo精兵,前往支援吐谷浑,掩护吐谷浑的军队撤退,一旦吐军和我军汇合后,你就率领残部,来咸川复命。”“末将遵命!”我上前接过苏将军的令符,作揖后离开帅帐点兵集合。
没有人知道昨晚当一看到吐蕃的大军时,我立刻在心里感谢伟大的狼神的庇佑,我知道,只有这样的功劳是用死亡换来也值得的。所以,我早就看好了地形,心里基本上对于支援吐谷浑是有几分把握的,当然要抢着出征了。
尚未点兵出发,新的战报又来了。我进到大帐,看见所有的将领都很严肃,苏将军紧锁眉头,说道“郑弘,吐蕃军队已经完成了对吐谷浑主力部队的夹击之势,我们的隘口前也有吐蕃军队攻打,看来是不让我们支援啊,这下子,你该如何支援吐军呢?”
帐内的目光全在我的身上,我确实没想到情况这么危急,走到沙盘前看看地形图,脑中闪过妙计,这个计谋虽说有点危险,可现在别无他法,拼了。我转身回话“末将心中已有了对策。”
“噢?你说来看看。”苏将军一下子来了兴致。
“所谓兵者,诡也。制胜的方法不一定是正面冲突。此战的目的并非决一死战,只是接应和掩护吐军大部撤退,所以前往的援兵要做到的就是拖住吐蕃。末将发现吐蕃军分部的背后是座山,这座山和我们这里是通的,末将打算带领3ooo精兵从山路绕至吐蕃军的背后,打他个措手不及,撕开一道口子和吐军会合,之后就借助天险死守,拖住吐蕃!”我的回答斩钉截铁。
“好计谋,只是这三千人能否撕开吐蕃军的分部,毕竟,那里集结了6万人啊。”苏将军虽然夸奖,可是也马上指出问题。
“所谓兵贵在精而不是胜在多,唐军的战斗力很强,我们只是从后面突击和吐谷浑军会合,三千精兵足矣。”
“即使如此,好,郑弘,还是有你出征,祝你旗开得胜!”苏将军还是同意了我最后出征。
临行前,在长安就没有正眼看过我的几个将领走到我面前,很诚恳地祝我一切顺利,苏将军也走过来“郑弘,你是个人才啊,如果早能发现你就好了,此役甚是凶险,你要一切小心,成功后,我在咸川等你回来。”“谢将军厚爱,郑弘定会完成任务”
向苏将军拱了拱手,我率领三千精兵正式出征。
出发前我就命手下将马蹄包好,士兵也要轻装上征,全部战士连我在内,脚上包好草,这样赶路就不会发出声音,而人和马的嘴里也叼着东西防止出声。我们都明白,这一役意义重大,不敢有丝毫马虎。连夜赶路,顺山路突进,终于在佛晓之前赶到了吐蕃的后面。我看了看前方的营帐,又回头看看士兵,按下心里的激动,深吸一口气,吐出口中的石子,一挥手喊着“上”,揭开了阔别十几年后的第一场战争的序幕。
首先派出了2o名士兵点燃吐蕃军的营帐,接着以火为号,我们的冲锋开始。就像饿狼冲进了羊群,也像下了山的猛虎,我无比英勇的砍杀着吐蕃人。由于我们是突袭,而且还是从后面出现的,吐蕃军队措手不及,一时之间大乱。按照出发前的命令,我带队形成了尖刀队形快速突入,不可恋战,保持队形。开始的进攻很是顺利,可是没有多久,反应过来的吐蕃军开始反击了。吐蕃军有6万人,我们只有三千人,我知道,最后能否成功突破还要靠我们的实力。作为这支队伍的将领,我必须要成功的带队突击。憋了十几年的怒气与委屈全部涌了出来,这一刻我就像是进了无人之境,身边不断的倒下吐蕃军的尸体,杀的眼都红了的我也激起了那三千关中男儿的血性,伴随着各种声音的吼叫:兵器的碰撞声,马嘶声,惨叫声,刀插入身体时血喷出来的声音,营帐燃烧的声音………我率军成功的撕开了吐蕃军的防线,和吐谷浑的主力成功会合。
顾不上休息,也没有空听吐军将领的歌功颂德,我知道,接下来的任务更重。
吐谷浑的主力大军开始像咸川方向撤退了,仅仅留下了不足五千的残部守着豁口,而我现在的任务就是指挥好会合的两部人马,准备抵抗随之而来的吐蕃军的疯狂报复,直到吐谷浑军主力全部撤出此地。
不出所料,天大亮后,吐蕃军又分兵一次,同时驻扎了三处兵营,开始全面的进攻豁口。一旦豁口失守,身后开始撤退的大部队怕是会被消灭干净的,而还没有布防好的苏将军那边也会承受莫大的压力,最重要的是,我所有的努力就会付诸东流。成功就是英雄,否则即使你尽力了,甚至付出生命,也不会有好结果的,现实就是这样的,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
大吼一声“儿郎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就是我们回报大唐的时候了。大丈夫顶天立地,做就做个汉子,当就当个英雄,今天我们就让吐蕃人看看什么是豪杰!”
我率先扔下一块大石头,砸死了几个攻上来的敌军。身边的士兵受我鼓舞,也都大喊着纷纷上来杀敌。太阳落下又升起,月亮也是一样。吐蕃攻打豁口的军队却没有停过,一波又一波的上来,周围的士兵也是分成几拨,轮流休息,我却不能那样做,因为我是他们的表率。
记不清我们打退了多少次进攻,身边的士兵也越来越少了,豁口墙下的尸体越堆越多了,意识也模糊了,不知道我还能支持多久,但是一定要等到吐谷浑大军成功撤退的消息我才可以倒下。我需要这个功劳,我的妻儿更需要这个功劳。所以手臂一次次的抬起,早已经超过了极限的身体还在奋勇杀敌,再一会,再坚持一会!
吐蕃军忽然鸣金收兵了,我不解之余也无心追问,只是倒在了城墙边上。传令兵上来报告,吐谷浑的大军已经安全撤退了,正在赶往和苏将军回合。吐军的将军很感谢我们三天来的阻击!后面的话没有听清了,只是放下一口气,原来我们守了3天,看来我郑弘真是个将才啊,三千人挡了数十倍于己的敌人,此次我若不死,想必也是个名将了,有些自嘲的想着。很累也很困,可是不能睡,这里的豁口就要失守了,我们要撤往安全地带。点了下人数,三千好男儿有一半永远的留在了这里,我没时间感伤,立刻带队向咸川汇和。
才下城楼,探子就快马回报“禀郑将军,吐蕃军队的三处兵营全在集合,看来要出击。”
“出击?三部全部?”我皱眉一想,不好,他们这是要————
我急忙大声的传令,“传我命令,余下的所有将士收集剩下的马,轻装上征,跟我来。”
吐蕃军队此刻出征,不就是要去追击吗,可惜,有我在,你们就休想得逞!疲倦早已抛却了,斗志更加的高昂,我决定用这一千多人牢牢的牵制住吐蕃军队,按现在的路程,最多两天,吐谷浑就可以和大唐的军队会合了,而我,只要拖住两天!
吐蕃军队分兵三处驻扎,我手上的士兵又太少了,正面冲突是不行的,唯有偷袭。我带着士兵摸进了第一处兵营,没有办法造成很大的伤害,我们就是烧辎重和粮草,再不行就是放马,杀马,让他们没有办法追击,待到这一处兵营兵力结集好了时,我们已在下一个兵营了,手法类似,只是身边的人不断地减少。吐蕃军队的反击也越来越厉害了。
最后终于还剩下百来号人了,算算时间,我们已经拖延吐蕃军两天多了,下令大家稍事休息。坐在地上,思绪千里,这次大概会是我最后一次战斗吧,没有遗憾,没有未了之心愿,只是见不到孩子们长大了,不过这次的功劳足以让他们在人前挺直脊背,以后也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算来算去唯一对不起的就是我的妻子,如果有来生,就让我们再相遇,即使一起吃糠咽菜也好,只要能开心的一起生活,不用仰人鼻息就好。而我,狼神的后代终究是要死在战场上的,既然有了辉煌的出生,中间的屈辱也已过去,那么,就让我像来时一样辉煌的死去吧!
最后一次转过头去看着长安的方向,再抬头看看天空的白云,整整衣装,目光缓缓的扫过眼前最后的勇士们,下令:上马,冲向吐蕃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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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不好不要骂我,多大的水平我望尘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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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 王修的圣诞节 (书友:半条虫子)
“夫君今天是怎么了,大雪天的,弄棵树放到屋里。《》#本章节随风手打 shouda fro co#[本章由为您提供]这几天不去农学上,莫非有些念想了?”随手将大斗篷递给一同进来的丫头,颖看着正堂中间摆着的枞树笑道。
外面正紧着下今年冬天的第一场大雪。这唐朝的时候,有了雨雪,一般人家便是蓑衣,象王家这样的大户,当然不能穿那个出去丢人。参照这唐朝衣服的样子,我便在一件风衣领子上设了几个扣,作了个头兜,斗篷的两层中间还薄薄的敷设了棉花,既防风又挡雪还能保暖。经过颖和二女小四试着穿几次出门,如今听说满长安的大户人家夫人冷天出门,都穿了这样式的,王家还不经意间引领了一次时尚运动来着。
“念想什么呢,冰天雪地的,脑袋都快冻僵了,就只想你。”将颖的手握在手里焐着,这年代,象颖这么瘦瘦的,防护得再好,大雪天出去一趟也得给冻透了,这小手冰冰凉,焐在手里心疼。多怀念那时候的羽绒服来着,可我偷偷叫二娘子给我收集最软和的鸭毛做了个小垫子,没用到两天我便将它扔了。不为别地,那鸭毛的梗不会处理,总是将那布面扎透,还粘在身上。谁都没敢告诉,咱丢不起这人。
“嘻嘻夫君现在也会哄人开心了,要是就只想我,那怎么还要将妾身遣去请兰陵公主明天过来呢。”这颖就是太精明了,一句话就揭了我的老底。“天机不可泄漏,等明天咱们一起过个节。”俺作神棍状。
“过节?这当不当正不正的,过什么节呀,冬至饺子这不才刚刚吃完?”“待明日为夫给你们讲个上古时候的故事,咱这个节呀,就咱王家过,是专门纪念那个圣人的……”这唐朝是没有公历的,咱也不好算出来到底哪天是圣诞节,不过一般来讲,圣诞节都在冬至后三四天,这点是知道的。所以不管它是圣诞节还是平安夜,咱都合一天过了。
“夫君又要讲什么故事呢?我最爱听夫君讲故事了”话没说完,只见二女和小四一起跑进屋里,后面还跟着针鼻,大雪天跑得喘吁吁的,大张着狗嘴,还冒着白汽。“别去晃我那棵树了,明天还有用呢!”见小四好奇,非要去晃晃我插在大铜盆里的那棵枞树。这可是我叫后山管林子的小三子专门挑了一棵最漂亮的砍来插这里做圣诞树的,要是叫她给晃翻了,伤些枝枝叶叶,明天就不好看了不是。
“姐夫又搞些什么神神道道的,弄棵树就弄棵对呗,还布置得这么花花绿绿的。我刚才还听说,你叫人去叫管家他们明天都来府上,好热闹一天来着?”一提起这事儿,我就有些窝火,怎么说咱也是这王家的大家主来着,偏偏我去叫管家、周医生、二娘子这些庄子上的老人儿明天来府里,准备叫他们明天也来热闹一天,也好显得咱到了唐朝的第一个圣诞节不算冷清。谁知道通告他们来了府里,我还没说话,二女一句:“明天庄上和坊里老爷夫人都不出去,你们多费点心,照看着点。”几个人便啊啊应是,退了出去,根本不看我这家主的脸色。这可不行,这二夫人在家里的权威,看来也要超过我这个家主了。“丫头今天怎么这么厉害了,看来是长大了。不过今儿二女处置得好,老爷要过个节,还是咱一家人一起过的好。历法上没这节气,要是传了出去,怕别人不好听。”颖这话倒也是,就是怕咱家自己过个别人都不知道的节气,传到外边,怕别人有闲话。
“把那个大铜盆给我放到山墙那儿去。”指挥着几个下人将一个大铜盆放在正堂的山墙边,铜盆里烧了柞树炭,一点烟味没有,整个屋里顿时暖洋洋的,连旺财这一到冬天便窝在大炕角上不挪窝的懒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溜了过来。
第二天一大早,便将这屋子里布置起来。本来人家西方人过圣诞节时候,那是烧的壁炉,咱这里没这建筑格式,便找了个大铜盆,烧上特制的柞炭,虽比不上后世的银炭那么耐烧,不过这烟确实是没了。
“今天怎么这么有闲心,请我过来疏散?”兰陵刚进屋,屋里的热气哈得脸上红扑扑的,一恍忽间,仿佛真跟二女有几分相似之处。“兰陵公主来了,快请坐”虽说是在家里,这颖见了兰陵,总是要施上一礼,倒是二女,今天煞是奇怪,见了兰陵竟然不跟以往一样,躲回自己房里了。
“今天叫上的,都是自家人。今儿这个节呢,乃是纪念上古时候的一个圣人生辰的,也是我前一段才从古书上看到,所以趁着闲来无事,咱就疏散疏散,这又正好下雪了,也好来一起赏赏雪景。”
说话间,这外面雪也停了,叫几个丫头仆人去将庄子里路上的雪扫了,在后府的院门前给堆几个雪人雪狮子,好看。“子豪做什么事情都出人意料,想人所未想呢。”兰陵似笑非笑的斜了我一眼。这年代大家扫了雪,都是往那池塘里或是树下一堆就算完事儿,象我这样,扫个雪还要堆成景儿的,还没有过。(看小说就到《《》》 )一会儿丫头来报,说这雪人堆好了。叫上颖他们一起出去看看新鲜。只见这一排四个雪狮子,两个雪人,不知道是哪个丫头的手艺,堆得还真象,特别是雪人,竟然还穿着衣服,老远里看去,根本不象是雪堆的,倒象是两个真人一般。“准是达莱这丫头的主意”颖看着那雪人头上戴的小帽子说道。如今大雪天气,这庄户人家,想吃饱穿暖都不容易,咱家竟然连佣人都有闲衣服拿来堆雪人玩。不过仔细看去,那衣服倒不是家下佣人穿的,倒象是百济人的衣服样式。再看看,却原来是用试织时候织坏的棉布做的。难怪颖一眼就看出来这是达莱的主意。人家那谁家里丫头仆妇都通诗书,罚个跪还能引出来一个丫头问“胡为乎泥中?”被罚那个张口便来“薄言往su,逢彼之怒”,也成一段佳话。咱王家连家主都诗书不通,倒是没这个本事调教出来这样的下人,但达莱这丫头能拿出来织坏的棉布做成自己家乡的衣服,倒也挺给我这家主长脸,不由多看了几眼。那达莱便又连忙往后缩了缩。“总是跟个避猫鼠似的,难道我会吃了你?”心里不满,不过当着自己的三个婆娘,倒不便说什么。《》
冬天天短,转眼就黑了。
《温馨篇》
“今天说是过节呢,其实咱大唐的历法上,并没有这个节日,只是冬日闲来无事,寻个乐子”丑话先到头里,免得一会儿她们说什么。#本章节随风手打 shouda fro co# 提供本章节最新手打看着自己的三个女人围着炕桌坐下,心里一时之间,只觉得这辈子什么也不求了,也几乎完全忘记了来唐朝之前的生活。人就是这样,在一个环境中生活得久了,常常的就想不起来不在这儿的时候,到底是怎么过的日子;和一个人在一起生活得久了,常常的就想不起来没有她的时候,到底是怎样的生活状态。一家人一起生活得久了,心里的念想根本就是下意识的,连平时思考问题的时候,也仿佛不是“我”本位的,而是“我们”本位的一般。这点在我这样的平常男人身上,怕也是最显著的。
“夫君都说了两天了,要给我们讲个圣人的古记,我们可都等着听呢。”颖和二女,还有兰陵,都感觉到了今天晚上的气氛跟往日不同,有种特别的融融暖意。“嗯,那我可讲了”见三个女人都笑吟吟的望着我,二女见兰陵在,倒也没好意思猫我怀里。
“咱边喝边说”虽说王家是这蒸馏法的发明者,但我一直不喜欢喝高度酒,更别说今天还有三个女人陪着了,所以杯子里装的都是依照后世“黑米酒”的做法,蒸的十几度的酒,暖暖的温上一壶,边喝边说,既暖和又有后劲,这会几个人脸上都有点红通通的了。
“话说上古时候,在我们这赤县神州之外,还有很多别的地方,人种风俗都跟我们大不一样,那时候,我们这赤县神州,大地共有八十一分,我们赤县神州只占其中之一。在西方有个国家,叫做羽国。”
“要说这羽国之人,和我们这里的人长相那是大不相同的,一个个高鼻深目,肤色雪白,有金色头发的,有红棕色头发的,眼睛颜色也不是黑色的,倒是多数为宝蓝色或是碧绿色的,说话如同鸟语,写字曲里拐弯的,跟我们中华大地,那是绝不一样的……”“夫君说这高鼻深目的,我倒能想起来,那吐蕃臭人的鼻子眼睛就和我们有些不一样,不过别的照夫君那样说,倒是有些象妖怪……”颖回忆着那吐蕃臭人的样子,再想想我描述中的羽国人的长相,直觉得跟我们说的鬼怪差不多。
“也不全是那样,羽国人也有长得极漂亮的,别打断我说古记呀。”“要说这羽国之人,既然以羽为名,自然应该是生有羽翼的了。不过那羽国人,其实从上古时候,就没有过羽翼,所以以羽为名,乃是他们崇拜的大神,是生有羽翼的”。“在咱们国家,传说是盘古大神开的天地,女娲娘娘造的人,在他们那传说里面,只有一个大神,用了七天时间,就造就了天地万物。”
“话说这大神创造了天地万物以后,觉得这大地上还缺了点什么,有些不够生动,于是,他便按照自己的样子,造了一个男人出来,取名叫做亚当,让他在一个世外仙境,叫做伊甸园的地方生活。”
“可是亚当过了一段时间以后,觉得非常的寂寞无聊,于是上帝就又取了他的一根肋骨,造了一个女人,叫做夏娃。于是亚当和夏娃就在这里生活,生了很多很多儿女,这些儿女,便是日后这羽国人的后代。后来呢,这羽国人为了纪念这创造了世界的大神,便将大神的生辰做为一个节日,叫做圣诞节。因为那大神名字叫做耶和华,所以又称耶诞节。”
“原来子豪巴巴的把我请来,就是听你说这么一个不知道是哪本古书上记的还是你自己的杜撰的故事不成?”兰陵一边嗑着我新炒的西瓜子,一边笑着说。
“哪儿呢,今天把你请来,是想让你们三个数数,看看我是不是少了三根肋骨来着……”一句话把兰陵说得脸上通红,虽说我俩的关系感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可从来也没有当面捅破过这层窗户纸。(看小说就到《《》》 )今天借了这酒,也把话给说明了,反正都是我王修的女人,这屋子里关起门来没一个外人。
“夫君说的可是真的?”二女也喝多了点,脸上红得快要滴出水来,一边说一边猴到身边来,两只手真的掀起我的衣服在我的肋骨上点来点去的,颖也笑嘻嘻的凑了过来挠我的痒痒。我一边笑一边躲,不觉就滚到了兰陵脚过,只见三个女人六只手,齐齐在我胁下乱挠,四个人在一张大炕上滚来滚去,闹成一团。
“别闹了别闹了,三位夫人,咱们商量一下以后到哪儿也建个伊甸园,生他十七八个儿子女儿的……”话还没说完,便见六只手又一齐伸了过来,一时之间,欢声笑语,满屋皆春……
《火锅篇》
笑闹完了,两个下人将一个样式古怪的铜器端了上来。“婆娘们,准备开饭了,今天咱吃这个呢,叫做火锅”。看她们三个一脸疑惑之色,我便大声宣布道。“来这个呢是我最近才设计出来的,吃起来肯定别有风味。”夹了几块炭从火锅上面的烟囱里丢进去,将煮好的高汤倒入铜盘子里,然后将弄好的豆腐、粉条、生山药、肉片几样涮菜端了上来。这唐朝的冬天,是没有青菜的,幸好我假公济私,让常贵把农学里研究的象点模样的大白菜留了几棵,今天正好解馋。
这个火锅,是我仿照小时候用的那种火锅,叫了匠人专门做的:一个小铜盆,底部正中挖了一个圆洞;再用铜做一个跟平底葫芦似的东西,不过葫芦柄长一些,正好跟那个小铜盆中间的圆洞合槽,再在葫芦肚子上开一个方形的洞,衬上铁网,就成了一个简单的炭火锅。火炭丢进去,不一会儿水就沸腾起来,将煮好的肉放进去一点,然后再教着她们,将豆腐、粉条、山药、大白菜放进去,一边涮,一边吃。虽说火小点,也没有用电磁炉火锅那么清洁,可在这唐朝,管保也是一份精致的吃法。
“子豪这法子不错,回去我也照样做一个吃去”。“嗯,大冬天的,这么着热气腾腾的,又暖和,菜肴也不会凉,夫君这法子不错”。“真不知道子豪这脑袋是怎么长的,连吃个东西都能想出来这样稀奇的法子来”,那是她们没见过,后世用那微波炉、电磁炉之类的,要是她们穿越去了那时代,还不都得当成是魔法来着?
“怕是连皇上,也没这口福,大冬天的暖和和的吃饭,还能吃上鲜青菜……”这二女话没说完,颖便在炕桌下狠狠拧了她一把。这不当着和尚骂秃驴吗?明明皇上的妹妹就在这里坐着,你还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幸亏这兰陵是自己婆娘,要不然这怕不是灭门大祸?
“嗯,皇上确实是没这口福,就现在这冷劲儿,他那菜从御膳房传过去,怕都凉了。”“照你这么说,皇上冬天都吃凉菜不成?”“也不是,不过都是温火膳。你想想,从御膳房端到寝宫,中间还得验毒、试菜,这么冷的天气,虽说不至于太凉,不过肯定也热乎不了。”我连忙替兰陵答了二女这丫头的话,肯定是装糊涂,这么能的人,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不知道她到底想说啥。
“嗯,等农学里大白菜种出来了,我也把这火锅之法,给皇上献上去”兰陵说道。“那怎么还得等大白菜出来呢?”这颖倒是颇有几分忠君之心,想不明白为什么这等好事儿不给皇上献上去。
“傻婆娘,冬天吃这火锅,要是没有青菜,那有什么味道?现在大白菜没种出来,农学里就那几棵,要是给皇上吃中意了,隔三差五的想来一锅,那不是要让常贵跳金水河去吗?”见兰陵笑而不答,我才给自己这傻婆娘讲讲这道理。这倒也怪哉,王家里家主并不怎么有忠君之心,倒是这家主夫人忠君之心叫人佩服。
《圣诞老人篇》
“你们三个等等”我回身退入内室,达莱这丫头正全身发抖的在那里等着。“抖什么抖,再抖我把你强奸了,再剥光了扔外面塘里!”
“快点把我叫你做的东西拿出来给我穿戴上”,穿戴过后,在铜镜前一照,嗯,还行,达莱这丫头,除了还有点怕我之外,这手艺倒是没的说。
“哈哈哈哈……”三个婆娘见我从室内出来,先是愕然,然后同时笑倒在炕上。二女笑得直接滚进颖的怀里,颖笑得抱紧二女,把二女勒得直唉哟,兰陵笑得炕桌上的碗筷都震动得乱响。
“吾乃圣诞老人是也,诸位女施主,都请将手伸出来,闭上眼睛。”不知道圣诞老人会怎么称呼他们,先借用佛门称呼,也好让他们理解圣诞老人的身份。
拿出三件礼物,分别放入她们三人手中。“可以睁开眼睛了”。只见二女手中,是一只夜明珠做的发钗。夜明珠这东西,不是我中华所产,乃是有人从岭南的货船上捎来的。兰陵的手中,是一瓶专门为她制作的香水。这颖的手里,却是薄薄的一片纸。
只见二女捏住这发钗,忙让颖替她在头上插好,再将烛火吹灭,却见那夜明珠在暗中发出蒙蒙的白光,与炭锅里的红光明灭闪烁,煞是漂亮。兰陵打开瓶子闻了闻,想抹一点试试又不好意思,将瓶子盖上。我一把将瓶子夺了过来:“给你就是让你抹的嘛,可先说了,这香水,可只能见我时候抹,别的时候管你抹什么都行”,说完倒出来一点,轻轻的抿在她脖颈上。顿时一股馨香传了过来,比之二女、颖专用的,又另有一股沁人心脾之意。
“夫君,这五千亩的地契,可不是小数目,你却是从哪里来的?”家里的银钱又没有动,皇上也没有赏赐,这五千亩的地契,难道凭空飞来不成?
“嘿嘿,夫人,这个问题嘛,我可解释不了,还是让多一半那家伙重新附体到子豪身上来,替我向你解释吧”俺把话说完,将神念从王修身上脱出身来,变回到咱这半条虫子的本相,至于如何向颖她们三个解释,那就看这多一半的本事喽,嘿嘿嘿
“夫人,刚才我是喝高了,都胜过关公,成济公了,没说什么不着斤两的话吧?这个地契嘛,地契嘛……死虫子,怎么留这种难题给我?”只听多一半的怒吼传来,嘿嘿嘿,叫他头疼去吧。
“上古传说里,过圣诞节的时候,每个许愿的人,都会得到圣诞老人的礼物。夫人,要不明天要给庄子里发些钱粮,这大冬天的,都闲在家里没有进益,也好叫他们乐呵乐呵。”这个该死的多一半,一看解释不了,就来个顾左右而言他。“嗯那敢情是好,不过拿个什么名目发给他们呢?又不是什么常项,有个名目,以后发了是恩典,不发的话他们也不抱怨。”一说起庄子上的事情,颖就来了精神,那地契的事情也就暂且放过,不在兰陵面前问这事儿了。“什么名目嘛?这冬天发钱粮,就叫取暖费吧,以后夏天再发,就叫降温费好了……”
《穿越篇》
虽说把话挑明了,可兰陵毕竟脸嫩,不好意思跟二女和颖大被同眠,告辞回去了。二女喝多了酒,习惯性的爬到大炕上,猫在我怀里,找好自己的位置,哼哼几声便睡着了。
颖又问起那地契的事情,这死虫子也不给留个回旋余地,只好告诉颖说那地契,乃是俺在大街上骑马时候,突然飞过来一张纸片盖在脸上,拿下来本来准备扔掉的才发现是张地契。看颖那样子,明显不信,不过明天问过那个死虫子了再告诉她不迟,反正这时候可以推说喝多了困了,明天再说。
躺在炕上,听着颖和二女的呼吸声,只觉得这圣诞节过的,不象是自己对来唐朝以前生活的怀念,倒更象是给自己举行了一个告别仪式,正式把那时的生活,埋入了记忆之中,只当是前生的经历。而这唐朝的生活,才更象是我自己的生活,也更象是我所要的生活一般。想来当年庄周梦蝶,不知道是庄周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变成了庄周,便跟我这时候的心境,有些仿佛。
“夫君,夫君……”却是二女睡着时候发出的梦呓声,叫了两声,又把我抱得更紧点,睡去了。这小妮子,这两年确实长成大人了,热乎乎的贴着,再加上身上的香水味,真叫人按捺不住,想着,又伸手过去捏了两把。
“万能的主耶酥啊,我,于烟罗请求你,保佑我夫君吧,让他平平安安,长命百岁……阿门”不是吧? 今天我讲故事时候,可没有说那大神名字叫什么来着。于烟罗?这个名字怪怪的,这二女明明姓房的吧?
“夫君,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我也是穿越过来的……过来时候我想,想把你打造成一个盖世英雄来着,不过现在,看来我是想错了,咱这样子,也挺好的……”
god,i love this ”
天哪,原来二女也是穿越过来的,我说怎么刚来的时候,她老是一句话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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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梦•;唐朝好男人外传
“唉哟,我的头怎么这么疼?”我睁开眼睛,只觉得头部一阵阵剧痛传来,不由得呻吟出声。“子豪,你可算是醒了”只见颖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瓦罐。
不对呀,颖今天穿的什么衣服,这风衣的颜色怎么变了,我不记得她有过这样的衣服呀。感觉好象怪怪的,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我怎么不能动了?头为什么这么疼呢?”“你被车撞成这样,没成植物人不错了,还想一做完手术就能动呀!”一个冷硬的声音传来。这是在哪儿呢?怎么刘仁轨来了,颖也不回避?
“医生,病人能吃饭吗?”只听颖的声音问道。“他又不是肠胃坏了,怎么不能吃?想吃什么只管喂他,没事儿,只要他胃口好,恢复得也能快点。不过今天明天只能喂小米粥之类的,防止几天没吃饭,伤了肠胃。”这刘仁轨口气不好,不过说得还是挺专业的。不对,医生?莫非?
“子豪呀,你不知道,这几天可把爸妈给急坏了,你吃了这饭,我这就打电话通知他们”。“颖”说完,拿出一个手机来,拨起电话来了。“姐姐?”我疑惑着叫了一声。“唉,我们家子豪虽然被车撞了,并没有烧糊涂嘛……”姐姐笑了,只听电话里面说:“子豪醒了?那我和你妈马上过来!”
天哪,我真的又回到了自己的时代?那我的唐朝,我的颖,我的兰陵,我的二女,我的农学,我的大白菜呢?莫不是今天讲了上帝那混蛋的好话,他真大发慈悲,把我送回来了吧?
“不对,这肯定是个梦,肯定是个梦”我喃喃的念着。我知道在梦里被魇住了的时候,只要努力挣动一点点,便会从那梦魇里脱出身来,可我全身却一动也动不了。“子豪别动呀,你没看全身都打着石膏呢?”姐姐跑过来,轻轻的将我的姿势正了正,这时候爸妈也进了病房,见我睁着眼睛,妈一把拉住我的手,大哭起来。
唉,回来就回来吧,想来我还真是个不孝子,到了唐朝这么长时间,竟然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我死了,父母姐姐在那边会是什么感受。别了,我的唐朝,别了,我的婆娘们!别了,我的农学,别了,我的大白菜!心里这时候不知怎么的,竟然莫名轻松了起来,唉,都说别了,也挺不好听的,要不换换用用鲁迅先生的德语eder呢,还是志摩的日文沙扬娜拉,都行的。
“医生,他醒过来了,怎么又不说话了?”“医生,医生,他会怎么样?”母亲和姐姐看我半天不说话,都叫了起来。“别嚷嚷,病人刚醒,没有精神,说不了几句话是正常的”刘仁轨看我把眼睛闭上,便对母亲和姐姐说。“你们不要紧张,他这一醒过来,命就保住了,不过别的方面嘛,还要看脊柱的伤情而言。根据目前的情况,最坏的打算,就是高位截瘫,最好的可能便是腰部以下不能自理,以后他就得有人照顾才能生活了。不过现在这社会,就算是腰部以下不能自理也没关系,上上网啦,写写书啦都是可以的嘛。人家郑智化还成歌星了,就看他自己想怎么过日子了……”这“刘仁轨”还是板着那张死人脸,一副审判的样子对母亲和姐姐说。“可他还没结婚生育呢,腰部以下不能自理,那我王家不就绝后了吗?”父亲一脸悲痛,母亲和姐姐又抱着我哭了起来。
高位截瘫?腰部以下不能自理?我不要做张海迪,也不要做郑智化呀,做男人到了这个地步,活着还有什么趣,还不如死了呢!5555555555555我的唐朝呀!兰陵,二女,你俩快想想办法把我拉回去呀!
突然间鼻子里痒痒的,啊嚏一声,彻底醒转了过来。扭扭脖子一看,原来是二女,左边的胳膊腿都压在我的肚子和胸脯上,这会儿抱得紧了,头发丝钻到我鼻孔里,一个喷嚏让我醒了过来。“小心肝,小亲亲,原来我没有回去,原来我还在唐朝……”不由得一只手把二女抱紧,另一只手伸过去,将颖也抱在怀里,紧紧的搂成一团。才发现身上早已经全部湿透。“夫君做恶梦了?”颖睡得浅,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说道。我不言声,只是紧紧的抱住她俩,颖见我身子还在抖着,也有些害怕,紧紧的把我抱紧,说道:“妾身有时候心里也怕,总怕哪天晚上一觉醒了,夫君又变了样子……”我说颖为什么这么瘦,睡觉总是这么浅,原来心里一直也不安的。
“唔唔唔”二女大约是感觉到了我的胳膊在搂着她,将小身子又朝我怀里窝了窝,身子扭动几下,又睡着了。好颖颖,乖二女,我不由得更加抱紧了她俩……
2oo5年,医院里,“医生,医生,快来看看17床王子豪,他好象醒了……”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接着床上一个缠满了绷带的脑袋里,发出了声音:“陈学颖你这臭婆娘,将我弄到哪里来了,我这头上是什么东西,勒得我头好疼……快来给老爷解开,不然我休了你……”
怎么样,想象力实在丰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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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 《独孤复》—厉无咎2000版(上)
我站在那,手里攥着簪子,才从三丫头那偷过来的,三丫头的首饰多得很,应该不会发觉吧。《》{shouda fro co首发} 提供本章节最新手打 书迷群1∴17666325
小吃店门前还是那么几个人,她站在那,笑着招呼客人,我已经看了好几个月了,她一直在笑,似乎总有开心的事。她把一个个羊头切开,肉的香味就飘过来。
我按了按肚子,饿了。我的家不穷,甚至整个大唐没有几个能比得上我家,但是我有一个严厉的母亲,她崇尚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每天两顿饭,没有点心。昨天我偷吃了两个迎春糕,被娘发现了,一顿好打。我不怪娘,她希望我能更有出息,更压抑自己的食欲,甚至说,压抑自己所有的yu望。
yu望是可以害死人的,我的父亲,要不是在最后关头遏制了自己的yu望,也许早已身入黄土。
但是我真的很饿,已经想了好几个月了,这家店隔我家不远,每次我出门就会去看,闻着那香味。经常有人不带钱,拿些米啊,油盐之类的去换吃的,她没有任何首饰,也许这个簪子,能为我换顿好的羊肉吧,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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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他站在那许久了,他应该是个书香子弟,衣着只能说普通,却非常干净,而且他的脸上,总是很平淡,这么小的孩子,居然有了看破一切的念头。
突然我想起了自己的夫君,他已经去了一年多了。送他上阵那天,我很开心,我希望自己的郎君能在沙场成名。然后,他就这么走了,再不可能回来了。这就是命,他甚至没有给我留下一个孩子,只有这家店。我和他的所有记忆,就是这家店。
他走的那天,我流着泪,可是等到他不能再回来的消息,我却怎么流不出眼泪了,我看着所有熟悉的地方,想着他的笑容,于是,我也笑了起来。他们都在说我冷血薄情,还有人想打我主意,被我一刀差点看了屁股,于是,再没有人来偷偷看我了。《《》》*悠】
只有他,看了好几个月了,也许不是看我,只是看我手中的羊头,谁知道呢。他怯生生地走过来,拿着一个青玉簪子,对我说:大姐,这能换一盆羊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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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簪子看着她,突然,她的脸色变了,一把抓住我,刀就顺手切在案板上,就好像我娘平常打我一样,我吓得发抖。 书迷群2∴91969552她板着脸说:你这簪子是哪偷来的?
她怎么知道我是偷来的??我的脑中一片混乱,赶紧挣扎开来,说:这就是我的。《》她又笑了,这次的笑容看起来能融化塞外的雪,但是我能看出来她眼中那一丝冷漠,她问我,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簪子?
是啊,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簪子?我不想告诉她我的家世,如果我的父母知道我来这样的小店,他们绝不会放过我,甚至,会赶走她。我只能低着头,一声不吭。她看着我半响,又笑了,她说着威严的话,和我娘说的听起来不同。我娘每次坐在那,我总能感觉被她责骂的人会发抖,从内心深处发出的那种恐惧感。但是她不同,她说那些话时,我有些怕,更多的是听到了关心。
关心?真的还有人关心我?我的父母?还是成群的丫鬟和护院?
她终于放我离开,连同我的簪子,她轻声对我说:小弟弟,别把簪子弄坏了,值很多钱的。
——————————————————
他拿出那个簪子时,我被吓到了。青玉簪子就算不论手工,至少也要3贯钱,而且这个簪子的手工之细致,我还从来没有看到过。我以前也有个簪子,是郎君送我的,他走之前送我的。我放在柜子了,这一年来,再怎么风雨,我也没有动过那簪子。
也许这孩子,也是从他的母亲那偷来这个簪子吧。我问他。他怎么也不说,小孩子一副大人模样。(看小说就到《《》》 )他很怕,我看得出来,但是他却很稳,站在那似乎在思考很多事。我不知道这么大的孩子,为什么会如此。读过书的孩子也许就是不同吧。
如果我和郎君也有孩子,应该有3岁了吧。我看着他,有些失神。他笔挺地站着,陡然间不像个小孩子,就像个军人,是啊,像我离去的郎君。几个时辰过去了,他依然一声不吭。
我拿着簪子,笑了一声,给了他,然后和他说:如果哪天饿了,来找姐姐,记得,我叫胜姐。那一年,我1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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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三天没去她那了,那天回家被娘一顿好打,冬天,好大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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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三天没来我这了,那孩子不会被吓到了吧?我在切羊脑时总在想这个孩子。突然,旁边露出个脑袋:胜姐,我饿了。他的神情,有些像偷了鱼的猫,我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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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她,家里都叫我三娃,今年9岁了。然后扭头,在心里说:其实,我姓独孤。
姓独孤当然没什么不好,其实我一直觉得姓名只是符号,不过当你有一个叫独孤谋的老爸,然后你的目起你又很不幸运的是大唐的安康公主,那么你会觉得姓独孤真的让人难受。
可是我没有选择。从我四岁开始,我的父亲开始教我刀法,天不黑就起来,一刀刀挥出去,父亲做几个示范动作之后,就喜欢抚o着刀,然后陷入沉思,我不能打搅他,也不能停止练习。终于有一天,我在练习时,沉思的父亲突然挥出一刀,向我砍来。我当时根本不敢去挡,刀在我的颈之前停住。
父亲冷冷地看着我说:“你为什么不挡?你为什么不反击?就因为我是你的父亲?如果哪一天我叫你去死,你会不会就此将性命抛弃?”然后他将刀抛到地上,扬长而去,从此再不教我刀法。
那一天,母亲将我叫去,然后由她来教导我。每天我依然会去练习刀法,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刀会从各种地方砍来,有一天晚上我梦见无数的刀朝我而来,我根本无法抵抗,然后我吓到哭,突然有个人站起来为我挡住了刀,她倒下时看了我一眼,那张脸,很像胜姐。再然后,我醒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哭泣。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我一下就变得坚强,母亲以为自己的教导比父亲更有用,那几天脸都要笑开花了。
我的父亲看着我,陷入沉思。他一向如此,在他思考时,母亲会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甚至有时候会去抱着他,他们这样可以坐上整整一天。没有人敢去打搅他们,就连我都不行。
父亲给我起了字,叫纯方。纯方?我心里大笑,君子可欺之以方,若再纯一点,恐怕被人骗去卖了都不知为何。胜姐就是如此,她是个女子,却更像君子,她的心是那么坦荡。我知道,她很相信我。六年来,我一直告诉她我只是个读书郎,期待某天可以中科举。其实我很不喜欢科举,父亲也是如是,有一天他和母亲谈到科举时,笑着说:“上面真有本事,几本书就把天下士子收得服贴,再过些时日,恐怕士子就要变质了。”
母亲叹了一口气,她说:“没有人会允许门阀长期霸占朝廷。现在的士子,将来铲除门阀的利器而已。”她看了看我,又接着叹了口气:“复儿自然还没事,再过几十年,谁知道呢?”
我的心开始蠢动起来,“母亲,让我去参军吧,”说这话时,我感觉到浑身都在颤抖。父亲和母亲惊讶地看了看我,然后大笑,他们指着我说:“你以为你现在去参军,谁会要你?”我愣住,没有人会要我。没有人会要安康公主的儿子,这是麻烦。我很清楚自己的地位,有时候,地位像是枷锁,你很难打破。
突然之间,我很想去胜姐的小店。胜姐早已经把我当成了她的亲弟弟,她也经常会使唤我为她插桌子,甚至会把摊子交给我,自己去采购。我的刀法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一刀刀将羊肉切下,我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了父母,我把自己当成是胜姐的弟弟,是她的亲弟弟。
有时候人总会想些奇怪的东西,我似乎很容易忘记,但一出店门,我就会想到自己的身份。有一天,胜姐说店中有个客人,在独孤家附近见到我,说我的气势和在店中完全不同,胜姐笑吟吟地看着我,她说:“三娃,你是不是想去独孤家牟取人家的帮助?要记得,没有人愿意帮助一个只想要人帮助的人,你要靠自己。”胜姐总是如此,她总是在帮助别人,但很少让人帮助她,除了我。
她把这家店当成命,但是独孤家附近,人越来越少,生意也逐渐差了。终于有一天,胜姐支撑不住了,我告诉她,你应该去更好的地方,去适合你的地方,长安到处都有喜欢吃羊头的人,但是在独孤家附近,这样的人会越来越少。我早已经知道,父亲希望安静,他用尽方法驱散了家门附近的平民。
也许他是给自己设下了一个牢狱,我总觉得,父亲将自己当成囚犯。父亲和我,其实是一路人。在家人面前,他是严肃的家主;在我面前,他是严厉的家长,在偶尔来临的亲友面前,他又谈吐风声,虽然不笑,却让很多人流连忘返。只有在母亲面前,他才会有笑容,甚至会哎叹,还有泪水。
是的,谁也不知道,其实大唐最有名的背叛者,最冷血的谋反者会流泪。
胜姐终究同意了我的建议,因为我对她说,忘记才是最好的思念。要想忘记,就先要离开,身体离开之后,才是思想。
那天我很高兴,早上起来,我挥舞着刀,寒风中我甚至能感受到刀的生命。忽然,刀声从我后面传来,我转身将刀挡住,然后顺着刀势砍过去,我的父亲那天和我在花园里打斗了一个时辰。然后他抛下刀,哈哈大笑,他第一次在我面前笑。母亲告诉我,她会送我去左武卫军。我知道父亲已经将她说服了,我的母亲,她这辈子只愿意听父亲的话。
那一年,我1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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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 《独孤复》—厉无咎2000版(下)
(同人)我依然记得父亲允诺我去参军的那天,他和我详谈了一夜。《》(看小说就到《《》》 )^^ 《《》》 ^^免费“你爽了,大家都爽了,”父亲看着我笑道,“这就是最高境界。”然后一旁的母亲掩嘴笑了,走出书房。父亲颇有些尴尬,又道:“很多人以为做事只是做事,实际上做事就是在做人,把事办得漂漂亮亮,把人得罪光了,这样的人不可做朋友。”
父亲说的没错,很多人自己爽了,却让周围的人很不爽,所以他不可能得到其他人的尊敬,比如梁建方。
我当然没有想过要和梁建方交朋友,就算我摆出自己的身份来,也不可能做他的朋友。这种从骨子里都透出匪气的人,压根就看不上官宦子弟,尽管他如今也成了官宦,恍如响马被招安,但实际上他依然将自己和世家分离开来。这样的裂痕,不是一代人能弥补过来的。
梁建方是喜欢我的,那是因为我够乖。我时刻牢记父亲的话,做人先要考虑大家都爽,如果大家都不能爽,那么爽的那个人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前朝杨广老前辈就是如此,他挖了条运河,则被苍生,却被万千人辱骂。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没有将运河能让大家爽这条规则发挥出来,光顾着自己游荡了。
我当然不会变成那样的人,要想在左武卫军混得人模狗样,首先不能得罪梁建方那个够杀才,不爽,这个家伙昨天又借着机会骂我,其次呢不能让同僚感到你的压力,但也不能让他们轻视你。说实话,要做到后者更难,你必须露出一点自己的实力,但又不能让人心生怯意,得让人明白,独孤复这个人呢,水平是有的,不过能压在我身上全靠他老妈。
嗯,把压力完全推卸到母亲身上去是个好主意,谁让她没事把我当金刚看待,不知道我也想睡懒觉么?
去了军营有个莫大的好处就是我终于有了自己的时间和地方。我甚至不需要每天都回家应卯,要知道应母亲的贸比在军队还让人可怕。自打我16岁之后,母亲再不打我,改罚我抄佛经,还不能潦草,母亲大人不知道怎么也信了佛教,她有时候还拿我抄的佛经研读,要是让她不爽了,我的路估计要走到尽头了。
每当抄佛经,我连杀了玄奘的心都有了,这个老不死的弄来这么多佛经,一本本抄下来,就快逼疯我了。 书迷群2∴91969552
不过说到玄奘,我就想起了高阳姑母。在我小时,她曾经抱过我。母亲谈不上喜欢她,却也对她格外好些,但父亲总是劝阻母亲,少和高阳来往。他冷笑道:“你那妹妹,心浮气躁,性格偏激,阅历尚浅,听说还自诩风liu,只怕连累了你。”自此之后,母亲和高阳姑母的联系逐渐减少。
直到有一天,母亲在家流泪,我才知道原来高阳姑母为了一个和尚,扯上吴王一起造反,被赐死。父亲坐在母亲边上,沉默许久,然后抚o着母亲的头发道:“你不必难过,求仁得仁,她现在未必难受。”母亲抬起头道:“如今她已身入黄土,有什么难受不难受?”这是她第一次反驳父亲,但父亲并不恼,他站起来,背着手在房间踱步,轻言道:“她本来就是给别人添堵,胜或者负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就是要让你们难受。”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只要自己不好过,就不想让所有人好过。其实母亲也是如此,高阳姑母让她难受了,她不能拿父亲出气,找了个由头又把我训斥了一顿。这让我更加恨那些让人家不爽的人了,当然不会包括我的母亲,只要她能爽,我不爽一点也无所谓。ww点co
其实我还是很崇拜他的,不是高阳,是辩机。这个和尚能让姑母对他一见钟情就是一种本事。天大的事全是他惹出来的,若不是先皇顾全皇家面子,恐怕连他的师父玄奘都没什么好下场。他的死带走的是他对姑母的爱,却带来了姑母对皇家的恨。
所以我的父亲不喜欢她,父亲一直崇尚一击不中全身而退。在适当的时候做出适当的退让是必须的,看一个人值不值得交,要看他能不能把握好度,有多大的本事,做多大的事,像杨广那样才半斤米就以为能供奉十人吃顿饱饭的货色,完蛋只是早晚的事。
长安城中能适度的人不多,或许,王修王子豪算是一个。
第一次听到王修的名字,是兰凌姨母给母亲送来了茶叶,用了鸭脚树叶子。兰凌姨母一脸认真,说是这茶能帮助母亲延年益寿。母亲倒无所谓,不过父亲很紧张,每天都要督促几句:“喝了没?”然后母亲喝上几口,“不错,不错。”
习惯了也就好了,母亲毕竟拗不过父亲,时间一长自然而然地喝上了。说来奇怪,母亲原本总有胸闷的毛病,喝了几个月这个茶,居然再没有胸闷过。这下可把父亲高兴坏了,兰凌姨母再来时,父亲问她这个方子哪来的。姨母脸露羞涩,微微一笑说:“王修啊。”
我站在一旁没任何感觉,这个大夫还不错呢。不过父亲马上沉吟起来,很认真地问:“是否如今名噪全城的兵法家王修?”兰凌姨母微一点头。父亲看了看我,笑了:“天下之大,奇才辈出啊,如今一看,复儿可远不比上年他了。”啥?我比不上一个大夫?等等,这个大夫居然还是那个军营中流传的兵法家?是那个梁建方总是捣鼓我们时提到的名字?
“王子豪?”我诧异的脸色甚至引起了兰凌姨母的注意,她看了看我,问道:“怎么,纯方也认识子豪么?”“不认识,不过总听老杀才说起他,真的有那么神?”我还没有从震惊中回复过来。父亲皱了皱眉头道:“复儿,风度,风度!”兰凌姨母突然笑了,似乎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这样的笑容,有欢欣,有骄傲,甚至,还有一丝情意。看来,这个王子豪已经完全占据了她的心,就好像当年胜姐提到自己的丈夫一样。胜姐,这个名字让我心一下就飞出了府中。
我依然一有时间就去胜姐的小店,在那可以悄然坐上一个下午,吃着羊脑,偶尔用我祖传的刀法帮她切肉。在她那,我不再是个乖儿子,不再是让同僚欣赏的军官,而只是三娃,一个斯文书生,不用想着如何讨得父母的欢心,不用考虑怎么避免老杀才的怒火。在那个小店,我感觉到一种真正的人生,偶尔切肉时我会想,也许真的有两个我。一个是在小店中挥洒自如的三娃。
另一个,当我离开小店,拐过小巷,就出现了。我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脸上肌肉的变化。
军中最近似乎有事,梁建方居然没到,一问才知道原来他和老国公赛马,老国公毕竟年纪大了,摔下马来,听说他家已经开始准备灵堂了。梁建方看起来是想殉葬,居然一直陪在老国公身边。这几天军中气氛都很压抑,老国公是军中偶像,年纪虽然大了,但在军中威信依然无人能比,他若是去世,恐怕军中少不了一番动荡。
再过几日,梁建方一脸喜色回来了,老国公没事,救他的是,等等,怎么又是王子豪?这个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酒来消毒?蛆能吃肉?完全被他打败了,二十年来,我在母亲的操练下,说不上学富五车,好歹也是一等一的才子,怎么这些从未见过?
这是个习惯给人打开一道门的人。我敢保证,他马上就会来我们左武卫军了,梁建方我还不清楚,这样的人才他要是放过,他就不叫梁建方!蛆吃肉倒也罢了,酒消毒倒真的让人欢喜的紧。左武卫军迅速拉来了大量的酒,没事打上一袋,带到胜姐的小店,喝着小酒吃羊脑,生活真是幸福。
真期待啊,这个王修王子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回家时,父母正在谈到国公伤好的事,母亲已经打听过了王修的故事,她和父亲娓娓道来时,我就有感觉,这个人,很有意思。父亲依然沉默,听了许久,长叹一声,道:“这个人,其实很像我啊。”母亲抿嘴一笑道:“人家可不像你,喊打喊杀,你以为现在不再理政事,我就不知道你了?”父亲笑笑道:“现在想起来,当年我要和王子豪这么过,到现在必然会有遗憾,我毕竟不是他啊。”
我从未见过父亲这么推崇过谁,即便说到老国公父亲也不过一脸淡然。他这一生,跌宕起伏,见过太多的风雨。如今家门不出,但梁建方偶尔和我提到他时,还会一脸不爽,但又有些敬佩。父亲毕竟不是平常人。
王修王子豪,我念叨着这个名字。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于是有了那一天,梁建方把他带进来时,我突然有种感觉,这个人应该就是我的朋友,他很守规矩,但又总能让人感觉出来一种吊儿郎当的味道。很熟悉的感觉,是的,就像在镜子中看到了自己。当我以为只有两个我时,第三个我出现了。人生果然有趣。
我走过去行了个军礼:“小弟独孤复,字纯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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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 外篇 --青莲剑(书友作品)
哗~~哗~~~,蚕豆大的雨滴伴着阵阵呜呜嚎叫的强风无情的冲击着大地。我要啊手打(看小说就到《《》》 ) 书迷群2∴91969552
忽然天空划出一道长虹将漆黑的夜空照的透亮,竟然有百余骑在这瓢泼大雨中急驰。为首的那两骑衣着华丽,跨下骏马也是那万里挑一的千里良驹,一瞧便知这两位不是豪门大户就是高官显赫,可不知为何在这风雨交加之夜急速奔驰。轰鸣的雷声还未过去,又一道长虹划过夜空,百余骑骑士已将一颗大树下的黑衣男子团团围住。
“哈哈~~哈哈~~!长安王家!内府!想不到我乾坤剑阵爽有如此魅力,不但江湖中人从从围杀,连一向乐善好施的长安王家和不问世事的内府都派来两大侍卫长前来围杀在下。”黑衣男子吃力的借助手中长剑慢慢站了起来,看来已受伤不轻。
是的,为首的两人一位是内府侍卫长李靖业、而另一位是长安王家侍卫长二娘子。说起这二娘子这里不得不差一句,长安王家的待卫长世代只有一个名字,就是这二娘子,并不是说二娘子长生不老,而是只要上任王家待卫长一职,便没有了自己的名字改名叫二娘子,为什么?因为时间的长远已无从可查,这一代二娘子已是十八代了!
“阵爽,非是我王家要赶净杀绝,可惜你得到了你不应该得到的东西,这本是王家的东西,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拿出来吧,我们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胡扯,青莲剑谱是诗仙李白所著,你王家的东西,我呸!想要,行!用你手中的长剑来拿吧!阵爽不才,三月里倒在在下手中的好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想趁我重伤之机强抢,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实力”阵爽傲剑而侍,目光透出阵阵杀意。《》a本章节孤独手打 shouda fro coa《《》》*悠】==w 首发 ==
“阵爽,你还没看过青莲剑谱吧,我们给你时间,你打开看看就明白了”一直默默不语的李靖业忽然发话。
“靖业兄,你~~”李靖业挥手打断了二娘子的话。
“二娘子,为了这本破书,这三百年来死了多少人,不算江湖人士,内府和你们王家只怕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吧,可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让阵爽死个明白吧”
“你们退后,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上前”二娘子呼退左右。
阵爽一脸迷惑的看着眼前二人。
“阵爽,你打开青莲剑谱看看吧,我与二娘子联手,就是你全盛时期也不可能有活命离开,何况你身受重伤,我只是想让你死的明白”李靖业怜悯的看着眼着这命不久已的可怜之人。
“好,等我领悟了青莲剑籍的无上绝学,学到那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痕的无上剑法,谁让谁死还不一定”阵爽暗想到。
好在他身在这巨树之下,大雨虽大,但在这里没有一滴。阵爽口含火引,打开那包了一层又一层的油布包,借着那微弱的火光,阵爽哆嗦的翻开了三百年来无人打开的无尚剑典《青莲剑籍》,一行行张狂而有力的字映入眼帘。
吾名李白,字太白,号青莲居士,于云塘有感!
看着这层层青莲,仿佛又回到了我少年时期。
记得那年我十六岁,无意之间我发现了我不应该知道的秘密,养母变成了生母,最疼爱我的叔叔变成了我的生父,本来有了双亲我应该很幸福,可是那天我很失落也很愤怒,因为我是私生子,随的是母姓,我的母亲是唐帝国的长公主兰陵、父亲是安国公王修,因为身份,我一生都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记得那天我醉了,迷忽中我不知道我身在何处,只记得眼前是一遍莲塘。第二天,我醒来的时侯身旁坐着一位中年妇人,她很美,但不知道为何,她还是少女装扮,后来我知道,她姓云,与我的父亲是邻居,已三十六岁的她为了支撑起这个家,为了避免被我那可恨的父亲并吞,她一直未嫁于他人,同时天涯沦落人啊!那八百亩莲塘就是她的。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就在我第一次喝醉的那一天,我的一生便被注定了。喝醉的我当着满长安的才子将我小时侯看过的一本无名诗籍中的一首《将进酒》高声吟唱着一遍又一遍,那一夜我成名了。有郁闷、我痛苦,我不喜欢别人骗我,我更痛恨骗别人,但无论我怎么解释,别人都不相信那不是我作的,我一次又一次的买醉、解愁,可我醉后一次又一次的将无名诗籍的的诗句一首又一首的传颂出去,我的名声无二,被传为诗仙,更有了李白斗酒诗百篇的名号,我无语~~~!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本无名诗籍是王修,也就是我父亲所做,我迷茫了。
所以我选择的逃避,我来到云家,每日对着那一望无际的莲塘,我想平复我的心境,可无知的世人却送了我青莲居士的雅号。在这几年里云家妇人一直陪着我,我想我恋爱了,虽然她大我二十岁,但这没有关系,我生母兰陵不是也大我生父王修十岁吗!我要报复。
可是,手握重权的他们很快发现了我的图谋,为了阻止我,无耻的王修竟然连四十多岁的女人都不放过,他居然将已年满四十多的云家妇人取做了小妾,我愤怒!我的初恋还未开始就已结束。
那一年我疯狂的练着剑,我要杀了王修,然后自杀!可是我没想到的是,那云家妇人竟然暗恋我那生父二十几年,现在过得很滋润。她来劝我,我接受了!我那时已经不小了,快三十岁的人了,十年的放荡生活也是时侯结束了,好在我有名声,钱也不缺,要什么他们都会给我,我选择了投降。
可怜我练了一年多的剑,还剑籍名字都取好了《青莲剑籍》,名字还不错,好在也只写了封皮,我想怎么着也不能浪费了吧,就将就着当我这篇云塘有感当书皮吧。
阵爽看着看着,只觉得胸口气血上涌。
“卟~~”一道血箭从阵爽口中喷出。
“不~~可~~能~~……”口中话语未完,阵爽已重伤复发,瞪着双眼含恨而去。
“二娘子,去将剑籍收回,我们是时侯回去复命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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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书友的名字:狗嘴中的象牙!名副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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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 外篇 --子美集 上(书友:狗嘴中的象牙)
“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我要啊全文字(看小说就到《《》》 )[本章由为您提供]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绣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长安果然与众不同啊,一弱冠少年于蹲于曲江边上不停打量着江边缓缓而行的美少女。
“好诗~~,在下孟浩然敢问兄台高姓”
“好一个翩翩白衣美少年。”
“可是与王维齐名的孟浩然,在下姓杜名甫字子美”蹲足少年慌忙见礼。
“喔,杜兄想毕是刚考完春闱吧,如不弃在下卤莽,一同观这长安景之首如何”
“如此甚好,孟兄请”
“杜兄请”
“小白与王八杰在雁塔又干上了~~~”忽然一骑绝尘而去,却是人到而声后至,众丽人、才子忽然集体转向奔雁塔奔去,看得杜甫目瞪口呆。
“杜兄快走”孟浩然已然拉着杜甫飞奔。
“孟兄发生何事?”
“杜兄不会连小白与王八杰都不知道”?
“在下初次进京参考春闱,还望……”杜甫话音未落便被孟浩然提上马背,飞驰而去。
“小白就是十年前以《将进酒》一夜成名的李白,太白兄,而王八杰乃是长安王家安国公王修王子豪的八位公子,个个都来诗中豪杰,简称王八杰”
“啊,小白就是李白?那敢问是那八杰,在下初出茅庐~~”杜甫在孟浩然身后为自己的孤陋寡闻所羞愧。
“不会吧~~,长安王家八大公子啊”孟浩然不可思忆的回头看了一眼杜甫。
“还望孟兄赐教”杜甫鼓起勇气双目迎面而上。
“大公子王维王摩诘、二公子王缙王夏卿、三公子王之涣王季凌、四公子王翰、五公子王昌龄、六公子王居易、公子王商隐、八公子王牧,个个才华横溢”孟浩然依然驰马飞奔。
“原来是王维”
“吁~~,还是来晚一步”孟浩然停马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叹息道。
“孟兄~~”杜甫震惊的拉了拉孟浩然指着眼前不远处。
“太白兄!十年了,太白兄狂放不羁,潇洒而不受世俗约束的性格不减当年啊!杜兄你看,也只有太白兄这种豪放之人才能写出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傲岸,……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甚至是童稚的天真。……*!率性的自我。看着他的诗,你会觉得一切都变得开阔了,那是一种洒脱的解脱。”孟浩然已然进入深深的回忆。
杜甫拖着下巴,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持剑裸奔之人,久久不能言语,震惊!对绝对的震惊!是对他十八年来双亲对其道德教育底线的冲击,无情的冲击!
“礼部不管?大理寺不管?长安开放到了如此地步”杜甫高声的问道!
“太白兄的养母乃是当朝长公主兰陵,让敢~~?也只有太白兄这种有身份与地位之人才能有这种豪迈与不羁,也只有太白兄那张狂的潇洒才能被世俗所认同,杜兄,你我只能是世中俗人啊!十年前,那夜我与长安众才子会与流彩阁,只见太白兄散尽身上所有财物与众才子把酒畅饭,引劲高歌,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千金散尽还复来是那么的散脱。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是何等气魄。那夜,太白兄也与今日一样钱财用尽豪无一物,只挟长剑一柄悠然而去~~!他的身影是那么狂傲,狂傲中又透出那几许仙风道骨,那年他才十六岁啊!”孟浩然一脸羡慕做45度望天状悠然叹道。
“……”杜甫石化中。
“那边可是浩然贤弟”
“摩诘兄!怎么只有你一人?不是你八杰一起得吗”孟浩然催马上前。
“明日家父有喜,本想请小白这厮,不想他一言不合拨剑相向,唉~~,酒量不好就不要喝嘛,每次都这样,一看到我们就喝酒,还每次都不带钱,不带钱也就算了,喝醉了还要耍酒疯,把衣服当了做酒钱,不是家父告诫与人为善,我家众兄弟早就想海扁他了”说着说着,王维右拳紧握,额头青筋爆出。 提供本章节最新手打 书迷群1∴17666325
“呵~~呵呵~~”孟浩然陪笑着。《》
“……怎么与孟兄所言差这么远?”杜甫无言的看着眼前二位,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想不通啊!想不通啊!
“这位是~~?”
“喔,摩诘兄,这位是在下刚认识的才子杜甫杜子美,子美文采风liu,假以时日定是一大文豪啊”孟浩然慌忙引见。
“喔,明日家父大宴宾客,浩然兄与子美贤弟一定要来啊,我们把酒好好交流交流,在下还有事,先行一步”王维见礼驰马而去。
“浩然兄,在下初到长安,身无长物,国公家~~,实奈囊中羞涩”
“子美,过虑了,长安王家富甲一方,只有身有才学都可蹭饭,热情照待”孟浩然悠然神往。
“啊……,蹭饭?”
“新晴原野旷,极目无氛垢。郭门临渡头,村树连溪口。白水明田外,碧峰出山後。农月无闲人,倾家事南亩。摩诘兄大才,前日新闻兄之新作,实奈我辈汗颜,弟敬兄一杯,先干为敬”孟浩然已连干数杯,双夹泛起微红。
“浩然贤弟不必如此,月前浩然与五弟昌龄一道不是也秒手所得一首!子美贤弟,来满上”王维提壶把盏。
“不是弟妄自菲薄,自弟拜王陈学颖大师门下以来,虽偶有新作却不理想,弟愧对师门啊”孟浩然言摆又佛手一杯。
“子美初到长安,见识浅薄,不知王陈学颖是那位先贤,望摩诘兄与浩然兄引见”杜甫听闻孟浩然师门,心中敬意尤然而升,向二人鞠躬制礼。
“呵呵,不敢,不敢,乃是家母”王维急忙伏身制止,面容泛起得意之情。
“子美难道没听过谁怜芳最久,春露到秋风与《题雁塔》”孟浩然满脸诧异。
“听过!原是摩诘兄的母亲大人,汗颜!汗颜!”杜甫连忙再次鞠躬制礼
“唉!自弟师从学颖先师之后,自觉悟性不够,虽没丢师门脸面,但与摩诘兄齐名,才是弟之汗颜之处啊!弟虽有薄名,但比起摩诘兄自知差之甚远。摩诘兄之诗充满了雅的极致,是那种文人似的纯粹的雅,他的行为,他的诗歌中,让你感受到的,便是那种温文。他的诗中也会有豪气干云的时候,……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也会有士不平则鸣……谁怜越女颜如玉,贫贱江头自浣沙;也会有雄浑的气魄……风劲角弓鸣;也会有自负……今生谬词客,前身应画师。。。。。。但是,无论是哪一种,你从中都不会找到那种‘金刚怒目’似的东西,即便是不平,也表现得那么温柔。摩诘兄好像更多情一些,‘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这诗中所表达出的友情仍令我们感动啊。”言毕孟浩然再次痛饮一杯。
“浩然贤弟不毕太过自谦,啥也不说了,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满上,干~~”王维情绪激动的再次提壶把盏。
此时杜甫已被孟浩然的才学所震撼,孟浩然对王维与李白的认知可谓到了极至,再次为自已的孤陋寡闻所羞愧。当初在巩县自认为文彩风liu,想不到自己竟然只是井地之蛙,郁闷之情无以言表,只得陪着再干一怀。
“弟羞愧,王公纳妾之时,弟竟然囊中羞涩,唉~~~!”孟浩然再次痛饮。
“浩然啊,你我虽为师兄弟,可情同手足,怎能苟泥世俗之礼,兄这里还有铜臭之物,弟拿去应急”王维言罢拿出十数锭纹银硬筛于孟浩然。
杜甫大约估算约有数十贯之数,不禁为王维之豪爽与王家之富所震撼。
“摩诘兄,不可”孟浩然极力拒之。
“浩然贤弟,你可是看不起为兄”王维面露怒色。
“那弟就却之不恭了,弟先干为敬,请~~~”
杜甫为这师兄弟俩的真情所感动,提壶满盏。
“其实,子美弟的文采也是当世一流,昨日在曲江边听闻子美秒句佳作啊”孟浩然收起纹银话风一转。
“喔,愿闻子美贤弟大作”王维把盏相请。
“那弟显丑了,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绣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杜甫吟起昨日新作,面露得色,忽然见一红、一黄两道身影飞扑过来。
“《丽人行》?小子,你可是巩县来的,姓杜?”杜甫只见那红影化为满脸胡须的中年大汉紧紧抓着自己的领口大声问道,他身旁的黄影化为一条大狗对自己虎视眈眈。
杜甫向孟浩然与王维放出求助的眼神。只见那二人纷纷向那红衣大汉至礼。
“父亲”
“王叔叔”
“喔,浩然也在啊,又来蹭饭?”红衣大汉放开杜甫道,只见孟浩然一脸尴尬。
“王叔叔,这位是新进才子,刚来长安不久,姓杜名甫字子美,刚才那诗为子美昨日所作,莫非已传遍长安?”“子美,这就是安国公王修王子豪王叔叔了,还不敢快见礼”孟浩然
此红衣大汉不是别人,正是安国公王修王子豪。
“喔”王修双眼发出神光紧盯杜甫。
“见过国公大人,未学后进杜甫有礼了”杜甫听闻这正是这里的家主,慌然鞠躬制礼。
“你真的叫杜甫杜子美?你确定?”王修修然入座,端起一怀清酒不住打量杜甫。
“确定,末学真是杜甫”杜甫郁闷啊,十八年来,第一次有人置疑自己的姓名。
“小平还好吧?香港还是五十年不变?基地组织也进入伊拉克了吧?”王修轻啄一杯,轻声问道。
“小平?香港?基地组织?伊拉克?”杜甫一脸茫然,双眼全是问号。
“好了,本公去前厅招呼客人,摩诘、浩然你二人要好好招呼子美啊,子美大才啊”显然王修对杜甫的反映很是满意。
“啊啊,那美丽的蝴蝶,轻轻一扇,转眼几十年,就那啥了~~呵呵”王修神密浅笑着走向外厅。
“子美不要介意,王公一向高深末测,想当年愚兄也被王公问的一脸茫然啊”孟浩然轻轻拍了拍杜甫的肩膀以示安慰。
“浩然,晚宴后,到我书房来一下”三人看着王修刚出门的身影,耳旁传来轻轻的一句。
“是~~~”
“子美贤弟没来过吧”孟浩然拉着杜甫立于一白墙之下。
“浩然兄,弟家资微薄,象流彩阁此等消金之窟,实不是我辈花销得起的啊!”杜甫面露羞色。
“对了浩然兄,您带愚弟来此白墙之下何解”杜甫与孟浩然站于墙下已有一会了,杜甫对此甚是不解。
“子美贤弟少安毋躁,喔,来了”杜甫闻声音抬眼望去。好家伙,百十位小二飞奔而来,跑在前面的每两人一组抬着块巨大的楠木板竟然有数十之多,中间部分的也是每两人一组抬着一卷卷宣纸,最后面的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手持滑墙浮梯、另一部分手持数十套文房四宝,场面恢弘。
“浩然兄,子美初到长安,见识浅薄望,望为弟解惑”杜甫此时已对自己的孤陋寡闻再次感到羞愧,汗颜啊!汗颜!向孟浩然发放数道求助的秋波。
“喔,子美贤弟,你初到长安有所不知,流彩阁乃是全长安顶级才子邀约聚会之所在,每月初一、十五,流彩阁都会在这面《取文壁》上开架设坛,让众才子留下新作,以求雅俗共赏。贤弟请看,那高四米、宽三米的楠木板立于墙面,上铺宣纸,就是让众才子留墨宝之所在了。”只见众小二雷立风行,片刻就已将百余米墙面全部设好楠木板并铺满宣纸,并为每三块木板设一滑墙浮梯,下设文房四宝。
孟浩然为杜甫解感之时,这《取文壁》下众才子已陆续站于墙下,洋洋洒洒数百余人。
“时辰到~~,上灯~~~,开坛~~~”一中年文士神情严肃大声唱道,声音古朴而厚重。随着声音的悠然传递,流彩阁上下彩灯飞舞,只见手托玉盘美酒鱼灌而出,纷纷扰扰好不热闹,一派大唐盛世景象。
“揭牌~~行文~~~!”中年文士那厚重之声再次响起。只见墙体中间红布缓缓落下,上书《长安bbs流彩阁论坛》几个金体大字。杜甫自感热血沸腾,十八年来第一次参与全国最顶尖才子的文坛盛会,怎能不激动。
“子美贤弟文采风liu,前日那首《丽人行》怎能埋末,定要立与这流彩阁论坛之上,让全长安才子一睹子美弟之惊世才华,来人~~~,发贴”孟浩然未等杜甫表示,当即举手示意,引来从才子回首相望。
“小婢潘芦有礼了,想必孟公子又有新作?”一面容娇好婢女缓缓行礼。
“喔,非也~~非也~~,发贴另有其人,是这位杜甫杜子美贤弟”孟浩然引见道。
“原是杜公子,初次见面,敢问公子可否注册”只见那女子双目灵光一现。
“注册?”杜甫眼似铜铃。
“子美初到长安,还未注册,望潘小姐办理手续”孟浩然拿出十贯纹银交与那名为潘芦的女子。
“浩然兄,这是~~”杜甫大惊,十贯纹银可不是小数。
“子美啊,怪为兄未事先未与你解释,这彩流阁论坛乃内府与长安王家所创,为地是给众才长有交流之所,可为了阻止一些粗编烂造之下乘之作,不得不提高门坎,如是有名望之人根本无需注册,可子美你初到长安,名声不显也就只有照手续了”孟浩然一脸歉意。
“可那十贯~~”
“贤弟你怎么也落入下乘了,那铜臭之物可是你我交情所能比似的,休要再提”孟浩然露出不乐之色。
“说道这手续其实也没什么,名声不显之人第一次发贴,只需交纳十两纹银,再将要发之贴先写出,由诗词雅集馆十位评审过目即可,未通过十贯纹银就没了,这也是为了杜绝下乘之作没有办法的办法啊!不过子美贤弟无用担心,你前日所作已高出为兄数筹,当可安然等候”
杜甫感动啊,相识不过两天已然交浅言深,啥也不说了眼泪哗哗的,已然将孟浩然划为知已。
看着杜甫奋笔疾书,孟浩然双眼发出一道金光,愕然回想起昨日在王家书房与王修的对话。
“浩然,你可知为何叫你前来”?
“学生知道”
“喔!知道?那说说看”
“浩然身受王公与长公主大恩无以为报~~”
“说重点”
“王公与长公主交待学生要加大宣传太白兄与摩诘兄的力度,学生自然当竭尽权力,可太白兄动不动就裸奔、摩诘兄到处说太白兄怎样怎样,学生很是为难啊”
“小白与维儿是有点不对盘,其实这十年来你已做得的很好了,李白能成就诗仙之名与你的努力是分不开的,至于维儿,唉~~其实以你的才学不在维儿之下,委屈你了。”
“王公~~”
“我知道,维儿那边你就先不要管了,这个你拿去,务必于最短时间之间让小白成就青莲居士的名号,等会你去财房支五百贯宣传经费。”
“谢王公”
“对了子美是和你关系如何?”
“昨天刚认识,子美文采出众,出口成章~~~”
“打住!你现在要做的是用一切手段拉笼杜甫,让他与小白建立深厚的感情,记住,你是一个自律的广告人,喔不,是宣传人士,一个成功的宣传人士不仅仅要有一个好的团队,更重要的是要有得力的干将,带子美去流彩阁论坛,用你的团队抄红他。不要嫉妒也不要怀疑,每个人的际遇是不同的。十年前从你被长公主带到这的时侯,我就很欣赏你了,你有才华、有能力,要相信自己,你需要的只是一个舞台,一个展示自己风采的舞台,用你的才华、你的力量、你的智慧去创造一个灿烂的明天,来看着我的双眼跟着我说:‘我能~~’”王修说着说着,一手搭着孟浩然的肩膀,一手指向那一轮快要落山的红日勾画着孟浩然光明的未来。
“浩然兄~~”一首天外之音被已进入天人境界的孟浩然拉回现实。
“喔,子美贤弟稍等”孟浩然整了整仪容,双目紧闭,猛忽提气暗道:对,我有才华、有智慧,既然走上了文娼的舞台,那就让我将无耻进行到底吧。
孟浩然双目张开放出阵阵摄人的蓝光,快步走向杜甫的贴板之下,挥毫提字:
“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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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顶章,孟浩然顶贴啦~~”一短小书生混于人群之中尖声大叫。我要啊手打ww点co== 首发 ==
“孟浩然顶贴了,必是惊世文章!”一中年文士拉着众好友飞奔而来。
“孟顶章乃是我《文昌诗馆》第一顶手,众兄弟先顶后看啊”只见四五个书生拼命想拉开杜甫贴板之下的滚滚人群,高声呼喊。
“靠,谁抽了本才子的裤带,别让我抓住,否则打成猪头”……
“浩然兄,提携知遇之恩,子美今生莫齿难忘,弟先谢过了”杜甫看着自己贴板之下百余才子为一睹自己诗文围殴相争,双眼饱含热泪,就算自己有惊世之才,没十贯纹银也无法章显名声,就是发了贴,也不会有如此之效果,孟浩然对自己真由如再生父母啊,此时此刻方能感到王维昨日之心情啊,知已啊,知已难求啊~~~。
“子美贤弟,你我一见如故,怎可出此见外之言,休要再提,休要再提啊~~”十年了,我十年的努力、十年的辛酸怎是他人所能理解的。孟洗然看着自己的团队所营造出来的效果,很是满意。
“嗯?”一文士忽然凑到孟浩然耳边低声细语。
“子美贤弟,快跟着为兄,想不到太白兄几月未参加论坛,今日出来了,快让为兄为你引见”孟浩然突然拉着杜甫快步急走。
“哟~~!这不是诗仙李白吗,怎么今日有钱了?”一妙龄少女双目运含秋波阵阵射向李白。
“周岚不要惹我,最近心情不好”李白直接无视道,看来已是老相识了。
“您什么时侯心情好过,没钱就写首诗吧,你可是欠了我们流彩阁一年多的酒钱了,您随手一首诗就可当几年的酒钱了”周岚显然对李白无视自己感到恼怒。
“周岚你别逼我!”李白拍案而起,对周圆怒目而视。
“哟~,看您说得,逼谁也不敢逼您啊,可是这酒钱~~,奴家也很为难啊!”周岚再次飕飕发出几道秋波。
只见李白将手中酒壶一饮而尽,随手便开始宽衣解带起来,目光朝着周岚露出阵阵藐视的神彩。
“太白兄~~~”只见孟浩然飞扑上前急忙阻止,数十贯文银随手塞入李白怀中,显然已是训练有速。
“浩然~~”李白感激的看着孟浩然,啥也不说了,泪光中透出的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杜甫站在不远处,看着这感人的一幕,只觉得的肩头有人轻轻一拍。
“喔,是摩诘兄?”杜甫慌忙见礼。
“昨日,我就知今日浩然贤弟必然又要资助小白这厮了。浩然贤弟当年只身来到长安身无分文,才靠着自己的才华与努力,十年拼搏方能有今日之地位,可惜至今仍身无常物,归根到底就是这小白这厮,多少次了,浩然贤弟资助他多少次了,想那小白养母乃当朝长公主,地位何其尊荣,可这厮不知珍惜,居然反出公主府,可恨啊!”王维右拳紧握,额头青痉已然有再次出场之嫌疑。
“唉~~~,浩然贤弟什么都好,就只有一点不好,就是为人太过于真诚、对什么人都肝胆相照,这样会吃大亏的!好人啊~~~”王维忽然感叹道。
“是啊,为人,当为孟夫子”孟浩然在杜甫心目中的地位已然没有任何人能够代替了。
“吾爱孟夫子,风liu天下闻。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悠】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此时李白已人感动中恢复过来,猛然提出临桌之酒一饮而尽,竟显豪气干云。“云姑!吾爱啊~~~!,发贴!”
“笑隔荷花共人语。日照新妆水底明,风飘香袂空中举。岸上谁家游冶郎,三三五五映垂杨。紫骝嘶入落花去,见此踟蹰空断肠。”孟浩然望着李白之新贴悠然念道,心中暗道:机会!今日我必让你成就青莲居士之美名,也让后人知道,人是可以无耻到什么境界的。
“子美贤弟,今日可是流彩阁之盛事啊,先有子美之《丽人行》后有太白兄《采莲曲》,如此强贴怎能不顶”?孟浩然双目微红示意杜甫。
“诸位贤兄才子!放眼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盛唐来,世人盛爱牡丹;予太白兄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之高意。我要啊手打 提供本章节最新手打 书迷群3∴35686688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牡丹之爱,宜乎众也,独莲之爱,同予者太白矣;太白兄之高洁,唯有名青莲居士方可,众兄以为如何”孟浩然心中暗赞安公国大才啊,一方《爱莲说》是如此精辟。
“好!太白兄理当得此雅号”众才子群情激愤。
“敢问公子可否是杜甫杜子美”一莺莺之声将将杜甫从气血上涌中拉回。
杜甫回首,只见一妙龄女子,美艳方物,慌忙见礼“正是在下,敢问小姐找吾有何要事”?
“嘻嘻,不是小女子啦!是我家二小姐要见你”那妙龄女子见杜甫看到自己双目发直,双夹微红,心中暗暗得意。
“我与你家小姐恕不相识,不好吧”杜甫为难道。
“哼,我家小姐乃是诗词雅集馆馆主,更是这流彩阁论坛之坛主,见你诗词不错,想召你相见,难道杜甫公子架子这么大吗”?
“喔,帮是坛主相召,恕不知者无罪,请小姐稍等,等我告知浩然兄”
“啊,诗词雅集馆馆主叫你去”孟浩然显得有点吃惊。
“浩然兄有何不可?”杜甫不解道
“喔,没什么,这诗词雅集馆馆主与这流彩阁论坛坛主是一人,为安国公王修之女王慧,也是当今长公主之义女又名李清照,不过她更喜欢别人叫她青青,你此番前去~~,罢~~~,望子美贤弟好自为之”
杜甫怀着一颗不安的心缓缓上了三楼一帘门之外。
“小姐,杜子美来了”妙龄少女的莺莺再次响起。
“让他进来”帘门内传来一声娇艳欲滴,让人失魂落魄之声。
“杜公子请~~”那妙龄少女行礼之后缓缓退去。
帘门洞开,首先布入杜甫眼帘的是一双白羚羊皮靴、上着紫色网纹紧身袜、再上白色紧身惹火短皮裙在轻舞薄纱下若隐若现,将高挑秀丽的身材衬托的美轮美幻,看得杜甫只觉气血上涌,直冲鼻孔,只感到双目一阵眩晕。
“你就是杜甫,杜子美,好大的胆子,竟然于前天在曲江偷看我,那首丽人行真是我完美的写照”那丽人转身注视着杜甫。
“青青小姐,子美没有~~~啊!”杜甫慌忙解释,只看到那青青姑娘伸出手指挑起杜甫的下巴。
“还说没有,奴家闰名你都打听好了,来美人,给姐姐笑一个,乖~~,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有人欺负你,报我的名号,嗯~~”
青青一双眉眼抛出一道摄人的灵光。(看小说就到《《》》 )
杜甫只感到头内一阵眩晕,立刻做出今生最正确的选择。
晕倒!
“小姐~~你确定要这么做”?周岚在花园里推着正在秋千上玩耍的青青问道
“当然,居然有人敢在我面前晕倒,那个杀千刀的杜子美!到现在还处处躲着我,这一年多来害的我在众姐妹面前抬不起头来,我要让他生不如死~~~”已恢复大家闺秀装扮的青青此时已咬牙切齿,使得原本就不怎么秀丽有小脸更显狰狞。显然青青对闰中好友说杜子美是被自己的容貌吓晕的,已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
“可是浩然哥是无辜的,为什么要先针对浩然哥呢~~~,小姐放过浩然哥吧!这样我叫月丫晚上把杜子美绑来,让姐姐滴腊烛、抽皮鞭、上老虎凳,好不好嘛~~~”周岚在青青身后无法放电眼,只有用让人舒到骨子里的嗲声婉转哀求。
“哼~~,不要以为你和孟浩然那点关系我不知道,你们一个去叫李白还钱,一个去给李白送钱,双簧唱得好啊”青青回头瞄了一眼。
“人家那有~~”周岚娇羞的转着发丝。
“没有?那为什么每次你叫李白还钱,孟浩然都会突然出现,天下有这么巧的事?如果你们真是清白的,那为什么给孟浩然求情?还浩然哥呢~~我全身都麻死了。哼~~,小样,还想瞒我”青青对自己的智慧充满自信。
“那是~~,那是~~~可小姐太狠了吧,浩然哥不就是没告诉你杜子美的行踪嘛!用得着说浩然哥与李白有龙阳之癖吗”周岚见无法说动青青,已经开始轻推着青青撒娇起来。
“哇哈哈~~,龙阳之癖~~哈哈~~,那是他们自找的,孟浩然满长安的吹捧李白,而李白也不是说了吗‘吾爱孟夫子,风liu天下闻’”,让人不朝那方面想都不可能~~~,哇哈~哈~~”青青对自己的创意满意啊,简直太满意了。
“要我放过孟浩然也行,两条路”青青伸出两根手指,神密的望了望周岚。
“那两条路”?
“一嘛,就是让孟浩然随时向本小姐报告杜子美的行踪。这二嘛,让孟浩然把李白的《青莲剑籍》偷给我。本小姐也不让他白干,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他是无利不起,只要他同意,你去帐房支一百贯给他。”
“对了今天是是旺财的忌日,我爹爹要带着平方去回院拜忌一下,让月丫晚上小心点”青青跳下秋千回首交待
“小姐,我一直奇怪,为什么老爷的狗叫平方呢”?
“不知道,我爹说平方是旺财与针鼻什么爱情的结晶,是他们两个灵魂的缩影,就叫它旺财平方,简称平方,神神叨叨的,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对了,只要孟浩然同意,你让月丫自己看着办,反正《青莲剑籍》今天我就要,李白是我干哥哥,他有几分几两我还不清楚。什么‘十步杀一杀,千里不留痕’的无尚剑法,什么青莲居士在莲塘自悟青莲剑法,将于近期大战武林十大高手于华山之颠,现在满长安的江湖人士都在谈论这事,你就让孟浩然吹吧,小心把天吹破,夸他想得出来。还有那个杀千刀的杜子美也在他身后大赞什么太白兄的武功已到天人合一之境,我呸~~”一提到杜子美,青青就火冒三丈。
“小姐,岚儿现在就去找浩然哥~~”周岚看着快就暴走的王家二小姐,生怕她反悔似的快速告退。
“岚妹~~?你说的是真的,青青要给满长安放话说我与太白有龙阳之癖?”孟浩然双目长的老大,都快掉出来了。
“那是!二小姐有多大的能力你又不是不清楚。再说小姐也不让你白干,喏,这五十贯就是小姐给你的赏钱”
“唉~~~,子美贤弟,愚兄对不起你啊”孟浩然对着门外仰天高呼,随手将五十贯扫入袖中。
“无耻~~”周岚给了孟浩然一记白眼。
“那还不是俺存着等娶你时要用的嘛”孟浩然回首给了周岚一记秋波。
“死像~~你可要说话算数喔”周岚回敬一道秋波,手指已在孟浩然的胸前慢慢的画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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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头好痛,这是在那里?”傍晚应孟浩然之约前去赴宴,可没想到就有孟浩然家门口忽然觉得后脑一痛,双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现在双眼只看到眼前依稀有个人影,却不知现身在何处。
青青看着躺在床上的杜甫,心中那个恨啊。一年前,自己在父亲书房里看到,干娘兰陵公主订做的紧身套装,真是好看。在硬磨软泡之下,终于自己也搞了一身,第一次穿就吓晕一个,还被闰中好友取笑,想着想着,不由咬牙切齿,飞仆上去,在杜甫身上又咬又打,还不解气,随手拨下头上发簪向杜甫刺去。
“啊,痛~~~”杜甫那个恨啊,第一次见面就把自己吓晕,这一年来自己也是能躲就躲,没想到还是落入这个女魔头的手中,现更被插了一簪,虽然不深,但是已然出血了把雪白的床单上染出一朵红梅。要不是现在被绑着双手,早就奋起反抗了。
“啊,血~~!呜呜~~”没见过血的青青,此时已经从疯狂中惊醒,吓的呜呜直哭。
“呃~~,青青小姐,别哭了,不痛,真的不痛”杜甫郁闷啊,是我被你插了一簪,出血的也是我,你哭什么啊。
“呜~~~”青青随手解开了杜甫被绑的双手,哭得更是雨带梨花。
“你们在干什么”青青闺房突出打开,进来一中年妇人大声呵斥道。
“娘~~~呜~~”青青飞扑到中年妇人怀中。
中年妇人心中暗赞,真是青出于蓝啊,想当年自己乘着姐姐陈学颖怀孕、二女繁忙之机于一风高夜黑之机偷炕成功,终于嫁与了王修,虽然只是小妾,但凭自己的容貌也知足了。没想到自己的女儿比起当年的自己更胜一筹,今晚周岚来报说慧儿今夜带现在名满长安的长子杜甫回家,要自己演戏,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看那床上的一抹缨红,衣冠不整的杜甫,再看怀中失声痛哭的女儿,好演技啊~~~!
“好你个杜子美,我王家待你不薄,你居然摸到后院来了,还进了我女儿的闺房,走跟我去见安国公,我要你给我个说法,慧儿,你就不管了,今个为娘为你做主”暗赞归暗赞,这戏还是要演全的,想当年,自己的母亲不也是这样帮自己的吗,那啥县主说过:女人!就该对自己好点。女人自己的幸福一定要自己把握,陈四看着年少才俊的杜甫,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啊。
“娘~~”青青不解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杜甫郁闷啊,现在说什么,高呼我们是清白的~~?
“什么,月丫被人打成重伤?那个《青莲剑籍》是啥虾米?”反了,居然有人敢打伤自己府里的人,王修看着担架上重伤的月丫,难道世人都忘了俺们王家都是护短之人吗,王修郁闷了。
更让王修郁闷的是今天在云丫头的归劝下,李白终于成认自己是他亲生父亲了,自己十多年来花了多少钱,那是钱啊~~~!本来今天是一家人团圆之际,很是高兴的,但是居然有人敢在今天动自己府里人,郁闷啊。
“什么?我的《青莲剑籍》?”李白惊声问道。
“那个很重要”?王修对李白丢失什么《青莲剑籍》的反映感到吃惊,回想一下,好象除了金大大写了个什么《侠客行》对小白所说的武功有点映象外,好象没听说过李白有什么盖世武功啊。
“那里面是我的云塘有感,《青莲剑籍》只是书皮,里面是我对我的身世的感悟”李白苦笑的解释。
“二娘子!书是你女儿搞丢的,把它找回来,要不然你也不用回来了”王修全身冷汗直冒。
“是,不找回《青莲剑籍》我二娘子决不回来”二娘子心中在滴血啊,自己的心头肉被打成重伤,领命之后带着数十人飞身上马驰马而去。
“白儿快跟我去公主府”王修拉着李白快步出门。
“相公,你要为我娘俩做主啊~~~”陈四拉着青青,让众家丁押着杜甫前来。
“啊,又什么事?家事还是外事?”王修头都大了。
“家事”陈四雨带梨花的哭述到。
“家事,你找你姐,我还有事~~”听是家事,王修拉着李白已飞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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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看着已是自己妻子的青青,心中满是郁闷,回想数个时辰之前,自己在王家四大夫人的责问之下,哑口无言,今天是怎么了,傍晚时分自己还自由之身,怎么现在就成为淫贼?还被抓奸在房,落得个入赘王家,苍天啊~~~。
窗外~~假山之后有两人影在窃窃私语。
“浩然哥,你想的真绝,让我去三夫人那告密,你好坏~~”原是青青的婢女周岚。
“不这样做,青青那能这么快嫁人,她不嫁人,我什么时侯可以娶你啊,啊,我的岚岚~”孟浩然抱着周岚淫笑着。
“死鬼~~”
“呵呵~~”
画面一转:
杜甫起身推开窗门,仰望苍天,汗颜啊,终身之大事,居然都没有经过父母之命~~,自己还是最见不得人的入赘,从此将寄人篱下,心中郁闷之情无以言表~~,真是越想越郁闷啊,一口浊气从丹田直冲脑门。
“呜呼~~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杜甫双手向天高呼,眼角回首相望,眼中的热泪再也挡不住了。
“呜~~~”
(子美集:终)
如此想象力阿,强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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