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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端木诺晴     掠爱:错惹冷情王爷txt下载     掠爱:错惹冷情王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八四章 白依依被威胁

    “民女参见晚公主。”白依依收回目光,向西门晚施礼。

    “不要跟我这么客气。”西门晚笑笑,扶着白依依直起腰身,看了看白依依要去的方向,“父皇准你见皇后娘娘了?真是好了,日后费些功夫,能留在皇后娘娘身边就更不错了。”

    “嗯,谢晚公主挂记。”白依依道,“毕竟血浓于水,有姑姑念着,是依依的好命。”

    白依依特意加重了血浓于水的语气,暗中观察着西门晚的反应。

    果然,西门晚的眸子忽闪了一下,垂了下来,但很快又睁开,依旧明亮。

    “是,白姑娘与皇后的关系确实令人羡慕。”西门晚由衷的道,隐去心头的那抹伤感,不过既然一切都不再去追寻,也就不再为那些不知道的过去痛心了,现在她只活自己的。

    “姑姑也常夸晚公主懂事呢,如果晚公主闷了,可以去找姑姑的。”白依依表面虽然是在为西门晚与白盏凤联络感情,实则又是故意当着西门晚的面提到白盏凤,试想有杀母之仇的人,怎么会交好?

    “我是自小不敢见皇后娘娘的。”西门晚轻轻笑了笑,“白姑娘尽早过去吧,我去太后那里坐坐。”

    白依依看着西门晚匆匆离去的背影,无疑她是故意躲走的,虽然她对皇后有忌讳,可是表现的力度根本不够!

    白依依紧紧的暗握住拳头,西门晚怎么可以表现的如此若无其事,没有重重的伤到西门晚,令她很扫兴,也很窝火。

    来到锦华苑,白依依与白盏凤畅谈知心话,用过午膳后才离开。虽然她为自己担心,但是没有将她做过的事告诉白盏凤。

    在白盏凤的眼里,白依依是乖乖女,只是一时糊涂做了些大不了的事,被苏染画夸大其词加以利用了,所以白盏凤一直认为白依依被罚到浣衣院受罪太严厉,委屈了她。如果让白盏凤知道白依依会与人合谋害人,就算她也是恼恨苏染画的,可同时一定也会对白依依“另眼相看”。

    白依依带着满脑子的事儿离开了皇宫。

    刚回到小院,就发现院中有人,不是熟悉的陈默,而是西门易。

    “南王找我?”白依依挑眉问道。此时他们也算是一条战线的,随着西门昊与苏染画掌握了真相,他们就成了对方共同的敌人。

    看来,西门易还挺信任她。白依依心想,西门易一定想跟她仔细的商量应对之策,不过,她的敌人只有苏染画,定不会跟着他去对付西门昊,出卖明月楼的事只能是唯一的一次。

    “落为庶民,都有机会面圣,你还真不简单。”西门易意有所指。

    白依依当即就明白自己见皇上的事被西门易发现了,轻轻一笑,道,“我本来就与你们皇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离开皇宫藕断丝连不是明摆的事儿?否则怎么会一而再的见到王爷?”

    “父皇找你做什么?”西门易走到白依依面前,盯着她询问。

    “没什么,只是警告我以后老实做人而已。”白依依道。满口谎言是她的拿手本领,完全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不过,西门易不信,“这个时候,准你进宫与皇后见面,见皇后前你先去了锦阳宫,你当真以为自己的话能哄得了本王?”

    “王爷信不信岂是我能左右的?”白依依不以为然的道,她咬定自己不松口,西门易只是怀疑,也没有办法,皇上跟她说的话还是要保密的,要是传开,可是犯皇颜掉脑袋的事儿。

    “不肯说么?”西门易勾唇轻笑,笑的邪魅,参杂着看不明白的意味。

    白依依目不转睛的盯着西门易,他的这个笑含的东西太让人费解了。

    “你现在最怕谁活在世上?”西门易接着问道。

    白依依微怔,敛起眸中的光芒,她此时最怕的就是苏染情,那是她与西门易勾结,暗害西门昊孩子的直接证人。

    经西门易这么一提,白依依心头划过一道光亮,“苏染情在你手里?”

    西门易哈哈一笑,点点头,打开手中的折扇,随意的扇着,“白小姐果然是极其聪慧的。”

    听了西门易的话,白依依可以感觉到自己悬着的心瞬间放下了一半,苏染情还没有落进西门昊的手中,危险也就离她远去了一些。

    “知道苏染情在本王手中,你是不是轻松了许多?”西门易笑道,一语道破了白依依的心境。

    “她在哪里?”白依依追问。

    “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西门易道,目睹了白依依情绪上下的落差,他可以肯定白依依在知道苏染画失踪后的第一时间就想到找苏染情灭口了,只是苏染情与苏染画几乎是同时“失踪”的,才会让她误以为苏染情也是被西门昊带走的。

    “苏染情与苏染画,本王总得留下一个,是不是?”西门易道,他也知道只要苏染情不出来说出实情,西门昊在苏染画跟前一时就难以摆脱弑子嫌疑,留下苏染情,这件事上他就还没输。

    “留下她只会留下祸害,事已至此,还是不留为好。”白依依说着,眸中闪过一道明显的狠绝。

    西门易自然知道这个“不留”的意思,轻摇着折扇道,“不留?替白小姐杀人灭口么?”

    “怎么是替我?”白依依反问。

    “当然是替你。”西门易故作轻松的道,“相对于本王来说,还是你更怕西门昊知道真相吧?你以为本王会杀了苏染情,亲自替你顶罪?”

    西门易直言不讳的挑明了白依依更想杀人灭口的心思让白依依恨的牙痒,她嗅到了极重的被威胁的气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王爷想怎样?”

    “把你与父皇之间的事告诉本王,在父皇面前替本王见缝插针的美言,同时打击西门昊,帮助本王获胜,事成之后,本王会将苏染情还给你,并且给你留一个完整的如意郎君,你得西门昊,本王得天下,如此而已。”西门易说的明白说的轻松。

    但白依依听着却如同掉进了另一个挣扎不出的囚牢。

第三八五章 西门哲会有野心?

    “母妃,我要联络舅舅,外公,还要调整好与江南武林的那条线,对西门昊加紧进攻。”

    一大早,西门易就来到了淑妃的云霄苑,亟不可待的说出他的想法。

    淑妃淡淡的瞟了眼西门易,自顾的喝着茶,没有理会。

    “母妃,您有什么意见?”西门易坐在淑妃对面,问。

    “这个时候又想起本宫了?”淑妃优雅的放下茶盏,用帕子沾了沾唇,“被一个人女人左右了自己的想法,能成什么大事?”

    “这怎么关苏染画的事?”西门易不服气的挑挑眉,“是西门昊做事太张扬,撒出的网说收就收,怎能凡事都由着他?”

    “那你想怎么做?”淑妃问,“你找到苏染画了,确定是他带走了苏染画?你要知道,只有抓住了他与苏染画还有联系的证据,才能说他当日将苏染画推进天牢,安排的一切是个局,才能治他个欺君之罪。”

    “当然。”西门易信心满满的道,“当日我可是亲自抓住他与苏染画在暖月轩私会,他中了迷花醉就是最好的证据。”

    中了迷花醉的人,虽然药的作用散去,可是还有药性会顽固的留在体内,找一个不错的大夫把脉,就可以查出属于迷花醉的异样。这也就是当日西门易没有继续为难西门昊的原因。

    “什么时候?怎么没听你说过?”淑妃神情微变,不是因为这个消息意外,而是西门易竟然开始有事瞒她。

    “前一阵子的事。”西门易道,不想跟淑妃详谈当日的情形,由自己亲口说出在意的女人心挂着另一个男人,总不是种滋味。

    “你想怎么做?”淑妃压下心中的不快,平心气和的问。

    “我已经打探清楚,父皇有意让我与西门昊相争,所以,我想如果南北二王府之间发生什么事,他是不会插手的,只需要留下获胜的那一方站在他的面前即可,既然如此,眼下我就可以纠集所有能用的人,对西门昊突然发起一阵猛攻,在他还对父皇有所顾忌的情况下,打他个措手不及。”西门易道。

    “你从哪儿打探到你父皇的想法的?”淑妃惊问,这可不是西门显楚的作风,如果他默许了两府相争,不闻不问,任由两府搬出各自的真正实力,到最后将要威胁到的就会是他自己,就因为此,身为皇上的西门显楚才会对他的儿子严加防备,所以,就算眼见着两府相争,他也不会真正的不闻不问的,总是要把握好秤杆,在没有确定了储君人选之前,尽量保持双方持平。

    除非——

    淑妃想,如果西门显楚顾忌西门昊这阵子的势力看着压过了西门易,有意要提拔西门易一下的话,或许会有意外的打算。

    “是白依依。”为了令淑妃相信,西门易没有隐瞒白依依的事,“她这次离宫又获得了进宫的机会就与父皇有关,我已经拿苏染情的事要挟住了她,从她口中盘问出来的。”

    在白依依都没有琢磨清西门显楚的想法时,西门易想当然的为西门显楚示意白依依挑动两府关系做了缘由判断。

    “那个女人……”淑妃眯起了眼,回想着白依依的事,一直以来“安分守己”的北王府的娇客竟也会掀一些风浪。

    “还是仔细定夺一下吧,毕竟圣意最要小心揣度,稍有不测,便会满盘皆输。本宫以为目前还是守着你存下来的实力最好,至于江南那边,如今与月华国的战争打得很紧,也要小心为好,免的被那边的人利用。”淑妃思量了一番,慎重的道。

    “母妃,你何时也变的如此畏首畏尾?”西门易不甘心的道,“我听说西门哲在南疆表现很不错,战功累累,很有掌握南疆军马的可能,他也是我们安排好的一步棋,真没想到那个小子还那么能打仗,只要有了他,如虎添翼,完全可以顺利的连通南北天下,更不足为惧。”

    “天高皇帝远,西门哲那边要用的话也得仔细观察,战功累累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淑妃道,“对于本宫来说,战功累累,节节攀升,正好显示出了他那颗正徐徐升起的野心。”

    “野心?”西门易嗤鼻轻笑,想起西门哲为了苏染画潜回京城的事,一年不见,他确实有了些本事,但还是那个圈闭在自己的幼稚想法里的西王,做一切不过是因为苏染画而已,为了向西门昊报仇。

    仅存报仇,无关国事,能成什么气候?西门易根本不把西门哲的变化当回事。

    “你不要掉以轻心。”淑妃藐了眼西门易,“事情的升华都是寄托在报仇上的,他如果有胆量对抗西门昊,就总会对付你,尝到了甜头的人是不会在权势面前收手的,所以本宫认为,在想利用他之前,首先要掌握了他的弱点加以控制,否则就会成为脱缰野马。若是他知道当**他离京的事是你以西门昊的名义做的,所有的安排将是功亏一篑,到时候他掉转矛头指向你的话就麻烦了。”

    “嗯,儿臣会做好安排。”西门易点头道,淑妃的话令他无法反驳,就算越来越受不了淑妃对自己的掌控,可是又不得不承认淑妃是有远见的,总能给他心头一亮的感觉。

    于是,淑妃审时度势的一番话,暂且打消了西门易的莽撞念头。

    “那个白依依,等她下次进宫时,带给本宫见一面。”淑妃又道,“看人需要走近了去看,仅凭道听途说判断不真。”

    “是。”西门易道,“不过下次进宫要到月后了。”

    “本宫等得起,越到最后越要沉住气,知道吗?”淑妃警告西门易,幸好这次他进宫给自己说了打算,没有自作主张,否则还不知会捅多大的篓子,不过他想到要动用胡家的力量,不经过她也是不可能的。

    西门易知道需要依靠胡家,也就是他依旧没有脱离了自己的手心,这一点让淑妃略略安心。

第三八六章 求救

    北王府的书房中。

    西门昊接过了陈默奉上的一叠书籍,随意了翻了几页,问道,“这就是你搜集到的前朝资料?”

    “是,属下极尽所能将在内管史册中没有记录的有关前朝,包括灭亡之后存下的东西都搜集在这里了。”陈默道。

    “嗯。”西门昊点了点头。

    陈默站着未动,静静的等待西门昊的吩咐。之前因为白依依的事,西门昊卸去了他北王府护卫统领一职,将他拒至一边,前不久突然找到他,命他去做这些属于文官的事。

    但是命令就是服从,陈默二话不说便去做了。令他不解的是,西门昊怎么突然关心起前朝的事了?

    “有事么?”西门昊坐到椅子上,抬眼看了下陈默。

    陈默真的是他得力的助手,多少年来为他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苏染画被李炳带到了江南,虽然有楚航追了去,但是总是缺少了一个得力的帮手,如果派出陈默是最好的,只是陈默在白依依与苏染画之间已经心存偏颇,便不能再用。

    “王爷!”陈默突然单膝下跪,拱拳道,“请王爷救救白小姐!”

    “救她?她有什么事么?”西门昊漫不经心的道。

    “属下无力劝服白小姐,为防白小姐泥足深陷,请王爷出面劝说小姐,王爷的话,小姐总是听的。”陈默言辞恳切的道。

    “泥足深陷?也就是你也知道她不肯吸取教训了?”西门昊墨眉一扬。

    陈默无语,虽然他一直在依着白依依做事,可是清醒过后他也懂得轻重,泥足深陷的不只是白依依,还有他。这样下去,他们都会毁灭的。

    “已经受了那么大的教训,本王也救过她,既然她屡教不改,本王能有多大的能耐去扭转她的本性?”西门昊的声音转而清冷,特意加重了本性二字,若不是白依依本性邪恶,怎么会早在苏染画刚进王府时就开始了一次又一次的生事。只是当时他对白依依非常信任,才没有专门留意她,给了她作恶的机会。

    “王爷!”陈默从西门昊的语气中听出了放弃的意味,“白小姐与王爷虽然无缘结为眷属,但是也算是拥有手足情深,请王爷不要放弃小姐!”

    “不是本王要放弃她,是她不肯给自己机会!”西门昊声音越发冷冽,一个害子之仇已经将他们的关系彻底撕碎了。

    “你可以去查查她都做了什么,也就可以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该继续倾心与她。她值不值得被人爱护。”西门昊接着道。

    被他派去做事的陈默不知道白依依与南王府联手对付苏染画,谋害他孩子的事,西门昊也不打算直接告诉他。

    “属下告退。”话已至此,陈默知道再多说也无望了。

    陈默走后,西门昊开始翻阅那叠资料,在知道李炳身受弑骨粉控制多年后,他有种感觉,似乎在什么没有察觉到的地方,潜藏着一股极强的力量,随时等待着发出对外界的致命一击。

    月华国的王宫。

    楚航终于探到了殷太后的寝宫,虽然有些费力,但终是有惊无险。

    太上皇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不速之客,不由的打了个哆嗦,以前有龙椅顶着,总有那么些气势,可是做梦都没想到会被自己的儿子赶下台,一个父亲败给了儿子,无形中底气弱了几分,再被一吓,难掩的惊骇。

    “你是什么人?”殷太后保持着镇定,从床榻上坐起身,打量着面前的黑衣蒙面人。王宫深深,这个人竟然能毫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的寝宫,定然非比寻常,隐在被子中的手指微微一动。

    “太后不必使毒,对我是没用的。”楚航瞟了眼殷太后。

    “毒?你会使毒?”太上皇听楚航这么一说,惊骇的脸色变成了惊讶,视线也从楚航身上收回,落在了身边的殷太后身上。

    楚航轻摇着头,隐在面纱下的唇微微勾起。也难怪这个男人保不住皇位了,连身边的女人的真实情况都不知道,还怎样做到掌控天下?与其相比,他的父皇西门显楚就强多了。

    “会,但是臣妾从没对皇上用过,不是么?”殷太后扭头,与太上皇坦然对视,即使这个男人会在某些时候表现的无能,不像位居九五之尊的皇帝,但却是她的所爱。毒女的身份会令人忌讳,尤其是当丈夫的知道自己有一个随时会施毒的妻子,一定会心存顾忌,尤其是拥有一个庞大的后宫的皇帝,所以殷太后自然而然的对太上皇隐瞒了自己的出身。

    不过,如今是她的儿子坐拥江山,她对太上皇也就不必有所顾忌了,如今他的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

    经殷太后这么一问,太上皇沉思片刻,轻轻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件后知后觉的事,他已经没有什么表示的权力了。

    “你就是洛颜那丫头口中说的鬼谷神医的传人,楚航吧?”殷太后起身下地,经过短暂的思考,她已经有所明白。

    “是。”楚航道,心头不觉拧了一下,这个洛颜可是抖落的很详细呢。

    “洛颜那个丫头可是很紧张你呢,一听哀家说苏染画的毒还在,就紧张的口无遮拦了。”殷太后的语调带着几分揶揄。

    “太后肯为苏染画解毒的条件是什么?”楚航直截了当的问。

    “苏染画本是哀家的王儿选中的皇后,能给她解毒是分内之事,你说是不是?”殷太后轻轻笑道。

    “先说说太后有几分把握。”楚航盯着殷太后,冷冷的道,殷太后直言不讳的替乌托抢苏染画,也得有那个把握,他可忘不了是乌托最后重击苏染画,将她推入绝谷的。若是殷太后给解了毒,顶多算是替乌托还了这笔债。

    “那得见了人哀家才好判断。”殷太后道。

    “可以,但是只能太后一人随行。”楚航略略想了想道,鬼谷一直是犹如世外桃源的地方,不被外人所知,若不是苏染画此时不能轻易移动身体,他是断然不会让殷太后去鬼谷的。

第三八七章 乌托被俘

    殷太后很快的套上了外衫,随意的拢了拢头发,便要跟着楚航走。

    “爱妃!”太上皇有些无力的叫道。

    “太上皇,臣妾是要去救你儿媳性命的。”殷太后回身对太上皇柔声道。

    “母后,这是要去哪里?”

    这边刚跟太上皇告辞,那边乌托已经带人来到了寝宫。

    “当然是去替你找皇后了。”殷太后不以为然的道。

    “皇后?”乌托侧头打量着一身黑衣蒙面的楚航,“一个连真容都不敢显露的人,母后就要跟他走?”

    “信不信由你!”楚航对这个月华国的年轻皇帝并不客气,冷冷的道,“不过,若是苏染画救不好的话,我会将皇上也视为仇人。”

    乌托狡黠的目光紧盯着这个与西门昊拥有同样的冷冽气息的人,不禁轻笑,“你不会就是西门昊吧?”

    “我比他更想夺你的命!”楚航道。

    “他是楚航。”殷太后相信自己一开始的判断。

    “朕知道。”乌托道,“朕在王宫中留个口,不就是特意等他么?”

    至此,楚航才知道自己能够有惊无险的潜入月华国的原因,出自乌托的守株待兔,他等自己做什么?

    “鬼谷神医?”乌托绕着楚航转了个圈,站在他的面前,眸光忽闪的眨了眨,“原来洛颜喜欢的是这么一个不敢露面的人,你既然来了,那么洛颜也就该好好考虑一下朕的建议了。”

    “我不管你想让洛颜怎么样,现在我只要救苏染画。”楚航与乌托四目相对,冷冷的道。

    “朕那日对苏染画出手是身不由己,如果她还有希望,朕自然也不会放弃。”乌托道,“如果非要母后出宫救治的话,朕不放心,必须跟着。”

    楚航盯着乌托,与他争执在这个问题上,只能徒劳的耽误时间,就算他拒绝,也阻止不了乌托暗地的跟踪,于是,轻轻的点了下头,算是同意了。

    乌托满意的笑了笑,率先大步走出了殷太后的寝宫。

    他已经决定在洛颜楚航与苏染画三人身上做文章。

    对于苏染画,如果她能康复,继续做他的皇后是最好的。

    至于洛颜与楚航,一个是能力绝佳的侠女,一个是医术精湛的神医,都是不可或缺的有用之人,他在想着如何将其掌控。

    “我希望到了地方后,皇上与太后独身去见苏染画。”走出月华国,楚航看着身后跟随的一干人,道。

    “是鬼谷么?朕可以与太后只身前往,手下全部留在外面。”乌托道。

    对于神秘的鬼谷,他一直有所打探,只知道鬼谷在江南,江南千里之广,却不知具体方位。当知道苏染画被楚航带走后,他当即就想到是被带到鬼谷了,只有那里是最安全的疗伤之处。

    几经巧妙的通过一个个关口,众人很快到了翠挽湖。乌托看着微波粼粼一眼无际的湖水,疑问道,“鬼谷在湖中?”

    “皇上跟着便是。”楚航低声道,对着远处的泊船招了招手。

    小船很快划近,乌托与殷太后随楚航上了船,留下伪装成各色模样的手下在岸边。

    小船划行的湖中,殷太后表现的极为兴奋,与那个在宫中见到的太后判若两人。也只有乌托知道,这个嬉笑于色的样子才是殷太后的本性,那副对外人表现沉稳的模样都是装的。

    就在乌托以为快要靠近目标时,波光突然灵动,卷起朵朵浪花。

    乌托神情一凌,意识到了险情。而身下的小船却开始漏水沉降,船夫朝着湖中一跃而下。

    “母后!”乌托第一时间急朝殷太后抓去。

    “太后不劳皇上费心,我会保护好的!”楚航顺势抢过殷太后,腾空而起,朝波动的湖水远处掠去。

    而此时,乌托已经困在即将沉没的小船中,被高达丈余的浪花包围。

    殷太后虽然会武,但不及楚航,即将冲口而出的疑问被楚航一个点穴,止在了喉间,无法发声,紧跟着便也动弹不得。

    浪花散去,乌托施展轻功,蜻蜓点水立在湖面上,被身份不明的人团团围住。

    候在湖边的人听说湖中发生了事,当即赶来,见自己的皇帝身处险境,毫不犹豫的加入了战局。

    于是,翠挽湖中展开了一场激战。

    身处敌国,不宜恋战,乌托决定先摆脱围攻,再设法去找殷太后。

    但是,湖中似乎被人布了阵,一道无形的网阻止了乌托逃离的路。

    忽而,大网剧烈波动,无形的网幻化成了一张铁纱网朝乌托扣去。

    乌托方知这阵法里不只有水,还有请君入瓮的铁网,正张开着等着他入局。

    “皇上!”阵外的人见乌托被困,堂堂一国之君被铁网罩住,虽然心急,但面对着接踵而来的敌人,也无法当即救下。

    铁网猛收,如同捕鱼一般,将乌托高高带起,才发现铁网被数个人托着,朝岸上掠去。

    “乌托,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西门哲站在岸边,特意等着乌托。

    看到被困在铁网内,狼狈至极的乌托,西门哲忍不住的大笑。

    乌托从未有过如此的沮丧,他严尽防范着,却没想到在快要靠近鬼谷的翠挽湖中遇险,更没想到出手的会是守在南疆的西门哲。很明显他早就在等着自己的,这只能说明一点,楚航在去月华国之前与西门哲先有了联系,所以当时在王宫里,楚航才几乎没有犹豫的答应让他随行。

    这就像他等着楚航进宫一样,楚航也在等着他来翠挽湖。

    此时,乌托才意识到,虽然从洛颜口中套到了不少的东西,但是最关键的洛颜并没有吐露,就比如楚航与西门家的人之间的详细情况,并不只是西门昊曾让楚航为苏染画解毒那么简单。

    见乌托没有回应,西门哲也不打算继续多说什么,命手下的人道,“将月华国的皇帝即刻送回京城,这份大功我们领定了!”

    “是,西门将军!”众人激奋,齐声道。

    乌托一直没有回应西门哲,而是凝聚内力想要设法挣开铁网,但似乎无济于事。

第三八八章 没有把握的办法

    “乌托,不要费心了,这可是世上传言的稀世珍宝铁纱盘丝,是楚航为了对付你特意交给本将军的。”西门哲道。

    就在楚航去月华国途中,特意去南疆找到了西门哲,与他提前设计好了一切。

    铁纱盘丝,经过百年锤炼,一般的内力根本挣不破,是世间罕有的兵器,原来在鬼谷神医的手中。

    “乌托,你朝苏染画出手,不仅我,楚航也不会放过你。”西门哲走近乌托,低声道。

    乌托暗中来往于青辕王朝这么多回,也满怀豪气的掀起了与青辕王朝的战争,但从没想到有一日会如此狼狈无力,毫无形象的被俘。

    若是在战场上打了败仗,那也是腥风血雨的战过,可此时乌托更像是一个偷偷潜入别人家的小偷被主人捉赃了。

    西门哲知道要将乌托顺利送到京城也不容易,沿途难保有月华国的细作捣乱,所以便接受了楚航的意见去找西门晟。

    此时的西门哲看人已经不再是当年那样的简单,当捕捉到西门晟见到乌托时眼底滑过的那道欣喜便已证明楚航所言不假,他也是一个不甘寂寞的皇子。

    由于乌托的关系,“安居”江南的东王与已经升任将军的西王联系到了一起,捉拿到乌托是大功一件,能够顺利将乌托送到京城同样功不可没。

    与西门晟商议妥当之后,西门哲并没有跟着一起回京,而是返回到了翠挽湖。

    望着恢复了平静的湖水,西门哲的目光渐渐深远。最终跳上了一只小船,向湖中心划去。

    西门哲在翠挽湖中寻找鬼谷的痕迹,而鬼谷里,殷太后却怒气冲冲的坐在楚航的药庐庭院中。

    “哼,有胆量算计我们,就别指望我去救苏染画!”殷太后拍着石桌,恨恨的道。

    “如果苏染画救不好,你也就别指望乌托能活着返回月华国了。”事已至此,楚航只有放手一搏,对于气息奄奄的苏染画,他已经无力回天,在乌托的重击之下,绝杀草的毒性迅速复苏,已经侵入她的心脉,他能保住的,只有那最后没有咽下的一口气。就是这口气,他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尽数散尽。

    如此重大的意外,令楚航怎能对洛颜不恼,对乌托不恨?

    “我要先见到我的儿子!”殷太后道。

    “他已经被送到京城了。”楚航道,“身为一国之君,不会被青辕王朝的皇帝轻易杀掉,毕竟月华国还留着一个太上皇坐镇。两国交战,无非争夺的是江山。与其杀了乌托引起更大的波澜战事,不如用你儿子的命换取半壁江山与战争的结束,这才是不错的买卖,但若是苏染画活不下去,就算买卖成交,乌托会被送回月华国,但难保他不会死在半路上。”

    楚航说的很明白,这一次月华国是一定要为苏染画的事付上代价的。

    “你好阴险!”殷太后此时是恨的咬牙切齿。

    “你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考虑。”楚航道。

    “不用了。”殷太后站起身,调整好了愤怒的心情,环视了一番寂静深幽的鬼谷,“就算我来鬼谷之前并没有真正想为苏染画解毒,此时也不需要再考虑什么了。”

    “你承认借机来鬼谷是别有用意了?”楚航冷冷的扫了一眼殷太后,果然乌托的狡诈是遗传自他的母亲。对于毒女的传人,一年前她在给苏染画将毒压下去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今日的情况,即使见不到人,也是会有所判断的,根本没必要非得见到苏染画才能够有结论。

    楚航见殷太后之前,虽然不确定殷太后会不会要求来鬼谷,但却是防到了乌托的,他在见西门哲的时候,也只是给了一半的把握,无非是赌一次运气而已,但是成功了。

    “我的事之后再说,先带我去见苏染画。”殷太后道,此时什么事都比不上她儿子的命要紧,月华国定然要失去城池,但是乌托的命一定要保住。

    楚航将殷太后带进了屋子,此时的苏染画已经昏迷了十几天,脸色惨白不见血色,而唇角却时不时的渗出黑色的血迹。

    “我先给她仔细的检查一遍,再做定夺。”殷太后道。

    “我等你的消息。”楚航点头退出了屋子。

    “楚航,我发现西门哲在湖中来回游荡,大概是在找我们这个岛。”洛颜跑来道。

    楚航还是没有跟她搭话,守在院中不发声响。

    洛颜有些无趣的站在了另一边,与楚航一起等着殷太后的消息。

    不一会儿,殷太后出来了,面色很凝重。

    “怎么样?”楚航迫不及待的问。

    “毒素侵入心脉,全身的血道都坏掉了。”殷太后道。

    “我知道,这不都是拜你儿子所赐么?”楚航的双眸布上了森森寒意,“我要知道的是该如何将毒素清除干净。”

    “清理血道,你知道有这种办法吗?”殷太后抬头看着楚航问。

    “我没有,所以才找你。”楚航道。

    人体内的血是不停的流动的,血液都坏了,要是放毒也就意味着将所有的血液排掉,没有血的人岂能活下去?

    “我有,但还是年轻时在白兔的身上用过,过去这么多年,又要用在人的身上,我不知道有多大把握。”殷太后自嘲的笑了笑,“你要知道,我对毒的兴趣远没有我娘热心,当日若不是乌托找我,我也不会费心去想给苏染画解毒的办法,结果也只是将毒性压下去而已。”

    殷太后的意思就是若没有乌托,苏染画早就在一年前死了。

    “你不必替乌托说好话。”楚航冷冷的道,“当时毒素并没伤及心脉,你为什么不直接给苏染画清理血道?”

    “第一,我说过,我没有什么把握,只有给苏染画延续一年的命是肯定的。第二,清理血道就需要有合适的鲜血替换,当时我没有那个条件。”殷太后道。

    “一年的期限已经被乌托给毁坏了。”楚航道,“至于合适的鲜血是什么?现在有么?”

    既然殷太后也没了别的办法,那么他就只能在这个还没有把握的办法上赌一把,等死面临的只有死亡,赌才有生的机会。

第三八9章 选择忘记

    “有。”

    殷太后脱口而出的一个字给了楚航一线希望,同时他也很快的明白了,“是我?”

    “对。”殷太后点点头,“鬼谷神医百毒不侵,只能借助你的这种罕见的血。”

    “好,随你。”楚航毫不犹豫的便许可了。

    “楚航!”洛颜又一次无法沉默了。引毒,是一命换一命的做法,可是用殷太后说的办法,却是在赌两条命,到时候,很有可能苏染画救不活,楚航也活不了,他这个在给苏染画陪葬!

    “闭嘴!”楚航应声呵斥道。

    “只有你肯冒险也不行,还得需要一个人。”殷太后扫了眼洛颜道。

    “我能帮忙吗?”洛颜感受到殷太后的视线,接口问。

    “我详细给你们说吧。”殷太后道,“楚航的血是百毒解药,但是一下子根本化不尽苏染画身上的所有毒血,只能分批清理。这就需要先将苏染画的一部分毒血与一个健康的人做兑换,再分别与楚航的血兑换,这样你们三个人都成了同样的拥有一部分毒血,一部分健康的血,还有一部分楚航的血,然后我再用药给你们三个人同时做调理,帮助楚航的血去转化毒素,直到将所有的毒素化掉。”

    殷太后的话也就意味着,不止楚航在陪着苏染画冒险,还得将一个人拖下水,有谁还肯做这样的事?若是西门昊在,他一定会站出来,但是此时根本来不及找他。

    “做最后一步我是有把握的,难就难在兑换各种血,我只在兔子身上试过,结果那两只兔子被我弄死了一只,虽然事后我想明白了原因所在,但是没有继续再试,何况人跟兔子又不同。”殷太后补充道。

    “我会在做这件事之前,为乌托的生死做好安排的。”楚航看着殷太后,平静的道。

    殷太后微微错愕,转而无奈的轻笑,“你想多了,我还真没想着故意弄死你,你那么阴险,一定会为自己安排好后事的。”

    “航儿,你当真要冒险?”从殷太后详细解说自己的办法时,云娘就站在了药庐门口,随着殷太后的话,还有楚航的态度,她的心也跟着一揪一揪的。

    “云娘,你一直是懂我的。”楚航转身望向云娘,森冷的眼底掠过一抹柔软。

    云娘哆嗦着唇,说不出话来。

    “我去找西门哲。”楚航想到了谷外的西门哲,只有心中有苏染画的人才有可能愿意冒险。

    “不用找他!”洛颜明白了楚航的意图,扬声拦住了楚航,缓缓的走到了他的面前,仰着头,凝视着楚航的双眼,由于殷太后在场,楚航还带着面纱。

    “只是冒险而已。”洛颜语气轻松的道,“我跟你冒险也不是一两回了,这次也带上我吧。”

    楚航在与洛颜对视的寒眸渐渐的幻化,参杂了无法言语的东西,其实这种东西已经在他的眼底沉积了很久,只是一直被外表的各种眼神遮盖着,当触碰到心灵的某一处时,就会显现。

    “洛颜!”云娘轻唤道。她一生的感情除了付诸在养育楚航身上之外,就只有那个年长的可以做她的父亲的男人,直到人已逝,那种忘年的感情也只是藏在她的心底,从未对人提及。

    楚航小时候曾经问她,一个人生活孤不孤单?她笑着说不是还有你么?

    当时她的目光是瞟向一旁忙碌着调试各种丸药的男人身上的,那是她的救命恩人,是楚航亲如父亲的师傅,也是她唯一爱上的人。

    所以,直到现在,她还替他静静的守着鬼谷,一个人常年独居于此。

    对于男女之情,她无言评说,也不知该跟洛颜说什么。

    “我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缠着你,不离不弃。”洛颜目不转睛的盯着楚航,每一个字都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回音,“你有选择苏染画的权力,你可以为他冒险,我也有缠着你的权力,陪着你一起冒险。”

    “真是好感人哦,楚航,你没有对这个丫头要说的话么?”殷太后看着都觉得自己的眼角湿润了。

    “洛颜!”楚航握住了洛颜的双手,这应该是洛颜第一次被楚航如此用心又用力的握着。

    洛颜轻轻的摇了摇头,阻止了楚航想要说出的话,其实所有感谢的言语对她来说都是没用的,她要的不是一声谢谢。

    “西门哲虽然对苏染画有心,可是他不一定有为苏染画冒险的胆量,还是不找他为好,免得白费口舌拖延时机。”洛颜说着,莞尔一笑,转向殷太后,“太后,你可以准备了。”

    “洛颜!”楚航紧握着洛颜的手没有松开,与洛颜紧紧的四目相对,眸中是一望深沉的无法言语的感怀,“如果我们三个人可以平安无事,我保证离开苏染画,身边只有你。”

    “算是报答我么?我不要,感觉像是买卖,收买的感情我不要。”洛颜倔强的摇摇头,只要能追随着楚航就够了,她不会强人所难。

    “不是,是我在这个时候才突然发现,能够拥有你的感情对我而言是弥足珍贵的。”楚航道,“但是我也根本无法抛开苏染画,心中若是存了两个人,对你们谁都不公平,所以——”

    楚航转向殷太后,“我请太后在解毒中,给我抹去有关对苏染画的感情,让我忘了这份情。办法在师傅的书中有记载,云娘可以拿给你看。”

    他不怕毒,但对于毒之外的东西跟常人一样,比如一些罕见的医术。

    懂毒的人也就懂几分医,对于这点楚航没有怀疑,相信殷太后可以掌握。

    “楚航……”有种叫喜极而泣的东西朝洛颜袭来。没有了苏染画的那份感情,那么一切还可以回到从前,或者还可以更近一步。

    这也是当初乌托跟她谈交易时,提到的相类似的事,只是此时由楚航亲口说出来,意义就十分不同。

    “如果染画能活下去,她应该回到西门昊身边。”楚航道。对她的归宿,他是没有牵挂的。经历了万般无奈隐忍的西门昊一定会很好的呵护她。

第三九零章 不如舍弃

    “如果我们可以活下来,我的后半生都只属于你。”楚航紧握着洛颜的手,带到了自己的唇边,轻轻的烙下一个吻。

    这个吻或者说是对于此生结束前为洛颜了却的一个心愿,也或者说是对共赴新生的一个承诺。

    洛颜笑了,即使真的活不下去,她也死而无憾了,因为最终她还是得到了楚航的心。

    “殷太后。”

    从感情的世界中回来,楚航转而对殷太后道,“你不要想着给染画做什么手脚,如果她醒来之后对以前的事情有了什么改变,乌托同样难逃一死。”

    楚航的话令殷太后猛然一震,她还本想着让苏染画与楚航一样忘记对以前的人的感情,专属乌托,却被楚航给说穿了。

    “我哪儿敢哪!”殷太后悻悻的道。

    一年前乌托要为苏染画解毒时,她就跟乌托说过这个打算,她可以用毒迷惑苏染画,让她对乌托情有独钟。可是被乌托拒绝了,当时的乌托可是自负的很,非得要凭自己的实力得到苏染画。

    可如今怎样?一国之君沦为阶下囚,命都成了别人的把柄,而苏染画若是醒来,怕是更难走近他了。

    唉!殷太后收回思绪,摇头叹息,还是保住性命要紧。

    于是,殷太后在楚航的如寒刀般眸光的注视下,朝药房走去。

    楚航松开了洛颜的手。

    就在洛颜以为楚航要进屋看苏染画的时候,不想楚航朝谷外离去。

    不一会儿,楚航回来了,身后跟着西门哲。

    洛颜曾跟云娘说过一些京城里的事,刚才又提到西门哲在翠挽湖,所以云娘一下认出了他。

    西门哲的身上多少都带着瑶妃的影子。记忆中那个恬静的与世无争的瑶妃的样子浮现在云娘眼前,只能感叹时光飞逝,缘自天定,二十多年后他们这几个兄弟还是有意无意的走到了一起。

    “云娘,你先陪陪洛颜,我有话跟西王说。”楚航说着,便带着西门哲走进了苏染画所在的屋中。

    “染画!”西门哲看到躺在床榻上,纹丝不动的苏染画,当即便奔了过去。

    “殷太后已经答应救治,但是把握不大,只是在拿四个人的命做赌。”楚航站在西门哲身后道。

    “四个人?”西门哲回过身,不解的望着楚航。

    楚航一边将面纱揭下,一边点头道,“是,染画,我,洛颜,还有乌托。”

    “究竟怎么回事?”西门哲问。

    “治疗的详情就不跟你说了,我把你带到这里,是给你一些托付。”楚航道,“你要知道钳制殷太后尽心解毒的手段只有乌托,另外我还要告诉你另外的与染画有密不可分的关系的事。等染画醒来,就由你告诉她真相吧。”

    若是三人活下来,楚航就会忘记有关苏染画的事,做为西门昊的唯一证人,就不能够替西门昊澄清所有的无奈,而洛颜至始至终对那件事都不清楚,要让染画与西门昊冰释前嫌,就只能靠西门哲了。

    西门哲听完了楚航的话,为西门昊对苏染画的那份沉痛的爱吃惊不小,西门昊对苏染画的那份情比他想象中要重许多。

    “染画爱过的只有西门昊一个人,也只有西门昊是她最好的归宿。”楚航盯着西门哲,注意着他眼中泛起的阵阵波澜,“凭染画对你的信任,她会相信你的话的。不管你与西门昊之间有怎样的争执,如果你想要染画幸福,就告诉她真相,不要让她沉陷在愤恨中。”

    是,告诉苏染画真相是正确的,可是无疑也帮助了西门昊。

    西门哲暗暗紧握着拳头,在南疆呆的越久,他对西门昊的恨意便更浓,他不顾生死的驰骋沙场,立下汗马功劳,为的就是有一日能与西门昊抗衡,不再被他欺压,以报当年的夺命之仇。

    “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楚航看到了西门哲眼底隐藏的不甘,但他更相信西门哲对苏染画的用情。

    “你凭什么这么信我?”西门哲问。

    “就因为你可以不顾安危潜入天牢,将染画救出皇宫。”楚航道。

    “呵呵,原来我的一切举动都在你们的眼皮底下。”西门哲自嘲的轻笑,笑过之后,紧紧的盯着楚航这张与西门昊一模一样的脸,“除了鬼谷神医的身份,你究竟还是谁?”

    楚航平静的望着西门哲,顿了片刻,缓缓的道,“我是被西门家抛弃的人,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一声哥。”

    在与西门昊冰释前嫌相认之后,楚航认为,上一辈人铸成的错事不该牵连到这一辈的兄弟身上,对于本性纯良的西门哲,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西门哲轻轻的点点头,不需再细问,他也大概猜出了一些事,只认为楚航是一个流落在民间的皇子,可是根本想不到他是被自己的亲娘抛弃的。

    “我对与北王关系慎密的人不感兴趣。”西门哲道。若不是由于苏染画,他不敢肯定自己会不会将对西门昊的恨意迁怒到这个跟他有一样面孔的人身上。他发现自己越成长,心眼变得越来越小。

    “那么染画呢?”楚航扬扬眉,故意挑西门哲话中的纰漏。

    “你若能忘,我便也能忘了她。”西门哲回击道,在他看来,楚航肯为苏染画冒险,必然也是对她爱意极深的。所以,他不信楚航能够忘记苏染画。

    “我已经选择了忘记。”楚航轻轻一笑,深深的望了眼毫无知觉的苏染画,这应该是如此在意的看她的最后一眼了。

    “如果我能活下来,我已经不记得她了。”楚航凝视着苏染画道,“我已经告诉殷太后给我用法抹去有关她的记忆。”

    “你选择了退出?”西门哲问,在楚航的身上他感觉不到任何屈于妥协的气息。

    “我不能辜负另一个对我情深意重的女人,明知道染画不会属于自己,不如舍弃。”楚航的视线从苏染画身上移开,深深的呼了口气,虽然不舍,但依然决绝。

    西门哲哑然,他可以想到那个令楚航选择放弃的女人是洛颜。

    楚航可以为洛颜放弃苏染画,可是他却没有这样放弃的理由。

第三九一章 西门哲的心思

    鬼谷里的药材是很全的,甚至还存有许多稀世珍品。

    药与毒本来就没有严格的界限,对于医者来说放在跟前的就是药,而对于善于施毒的人来说,任何东西都可以将其毒性发挥到极致。

    所以,殷太后在药房里顺利的配好了需要的药物,也准备好了需要的器皿。

    同时,楚航也与西门哲一起走出了屋子。

    “殷太后,西王就是接替我的人。”楚航对殷太后道。

    “西王?”殷太后看了眼西门哲,点点头。

    她知道楚航的意思,乌托的生死已经全部掌握在西门哲手中了。

    就如楚航所说,为了国与国的关系,青辕王朝的朝廷不会杀了乌托,但是难保不会被人在回月华国的途中害掉。

    纵使乌托的武功再高,可是已经深陷囚牢,就一定会被人遏制住,不可能自如的施展自己的功夫,殷太后也知道对于一名武功高手的囚犯会采取的一些手段。

    可怜的乌托,这回可是吃了大苦了!殷太后忍不住的在心底哀嚎。

    “你把事情都做的这么严密,我自然是要乖乖听你的了。”殷太后瞥了眼楚航悻悻的道。

    此时的楚航已经没有带着面纱,既然要做为病体经殷太后的手处理,那么他也就没有掩面的必要,只是目前看来,殷太后并没有见过西门昊,所以也就没有对他的模样惊讶。

    此时的殷太后只是想到,这个楚航长的也不赖,为什么要遮住自己的脸?她原以为楚航的脸上有什么缺陷呢。

    接着,殷太后便开始为苏染画解毒,先让楚航给屋子里填了两张床后,便只将楚航与洛颜带到了屋里,紧闭了屋门,防止被扰。

    解毒的过程中,云娘一直一声不吭的坐在屋外的石凳上,静心闭目。可是紧紧缠绕在一起的十指暴露了她此时是无比的紧张。

    若是发生意外,她将要失去另一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不敢想象自己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以前,虽然楚航离开鬼谷,数月里只有她一个人居住,可是毕竟还有等到他回来的那一天,可这一次,若有意外,将是真正的永别。

    西门哲也同样担心,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赌局,一下搭上了三条人命。在院中来回的踱步,他甚至想到为什么不是自己代替洛颜?为了苏染画,他也会不惜自己的性命吧?

    因为没有抉择,所以就永远也没有了答案。

    日落黄昏,殷太后疲惫的走出了屋子,就在云娘与西门哲迫不及待的想要询问情况时,殷太后只是说了句,“快去准备蜡烛,越多越好,要把屋子照的通亮。”

    殷太后的话猛然惊醒了屋外的二人,两个人都沉落在担心之中,全然忘记了黑夜会来临的现实。

    “谷里有一些,我这就去拿。”云年一边慌不择路的朝自己的住所奔去,一边嘱咐西门哲道,“西王,你尽快去外面买一些吧。”

    西门哲二话不说离开了鬼谷,对于这个岛屿的阵法,楚航之前已经告诉了他,所以他可以来去自如。

    屋内烛光冉冉,殷太后继续做事。

    西门哲也匆匆买回了大量的蜡烛,以备后用。

    三天,足足三天,殷太后不眠不休,期间只问云娘要去了楚航所说的医书,和一些食物填饥。

    西门哲一直候在屋外,紧紧的注意着屋门处。

    云娘除了准备不可缺少的食物之外,也是一直坐在石凳上,等着消息。

    异常缓慢的三日过后,殷太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打开了门,走出了屋子,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殷太后,怎么样?”西门哲迫切的询问。

    云娘也满怀期待的盯着殷太后。

    殷太后走向石凳,坐了下来,点了点头,有气无力的道,“我儿子的命保住了!”

    如同天际中亮起了一道彩虹,西门哲紧张了三日的心情豁然放松,抬步就要进屋去。

    殷太后连忙阻止了他,“你先别急,人还得过几个时辰才能醒来。”

    “我只是去看看。”西门哲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屋子。

    “殷太后,——”云娘的话还没问出口,就被殷太后打断。

    “你放心吧,你儿子与儿媳妇也没事。”殷太后道,同为做娘的人,她自然明白云娘的心情。只是她误解了云娘的身份。

    不过,这都算不得什么,云娘喜逐颜开的呼了口气,喃喃的道,“太好了,太好了!”

    “不行,我要睡一会儿,乏死了。”殷太后说着,揉了揉太阳穴。

    “好,请跟我来。”云娘忙道,“太后不嫌弃,就去民妇那里休息吧。”

    说着,云娘搀扶着殷太后朝她的住所走去。

    屋内,西门哲站在苏染画的床前,目不转睛的凝望着她。脸色还是很白,但是呼吸顺畅了许多。

    西门哲的目光掠过殷太后遗留下的满屋狼藉,落在了另一边躺着不动的楚航与洛颜身上。

    二人的面色也不好,西门哲不知道殷太后使了什么方法利用楚航与洛颜为苏染画解毒,只知道那二人是在豁出了自己的性命为苏染画续命。

    洛颜为了楚航宁可生死相依,而楚航也成全了她。

    西门哲的目光渐渐在楚航身上收紧。

    他说他会忘记苏染画,那么苏染画的身边就少了一个人,可是他与西门昊之间到底该怎样?

    难道当真要将苏染画送进西门昊的怀抱?还有那个曾帮助了他的三皇兄西门易,虽然楚航除了提到他也存心想害苏染画的孩子,至于其他的说的不多,可是西门哲结合西门易的行为做法,也能得知,他也是想得到苏染画的。

    如今的西门哲已经不是那个柔软被欺的西王,经过与月华国一战,他已经成长为一名将军,只要乌托被送回京城,他必然会得到更重的嘉赏,不需时日,他必然有能力与西门昊抗衡。

    那么,他还没有能力守着染画吗?

    西门哲的眸光随着新升的圆月不断的忽闪,视线落在苏染画身上久久不移。

第三九二章 白依依诉罪

    白依依又到了可以与白盏凤见面的时候,自从上次进宫之后被西门易威胁,总算又挨过了一个月。

    虽然有飞鸽传书,可是白依依对春桃没了底,所以对于至关重要的话没有通过鸽子给白盏凤带进宫,而是选择了与白盏凤直接会面详谈。

    “你要进宫了么?”陈默站在门口,看着收拾妥当的白依依。

    “是啊,我好不容易又等到跟姑姑见面的机会。”白依依开心的笑道。

    “嗯。”陈默应了一声,让开了门口。

    目送着白依依欢快的离去,陈默倚靠着门框许久未动。

    他越来越不知道自己爱上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他做梦都没想到白依依敢亲自联络苏染情与西门易给苏染画下毒,对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下手,是要有一颗多么狠毒的心?

    陈默第一次用狠毒二字评价白依依。当他查到真相后,震惊了。

    他不知该怎样劝服白依依收手,而且白依依也已经没有收手的机会了。

    陈默知道,当白依依选择了这一步之后,她已经让自己堕入了地狱。西门昊根本不会放过她,而西门易对她也只有威胁,逼着她继续堕落。

    陈默不知自己该怎么办?他爱她?难道他真的要陪着她一起奋不顾身,甚至不顾良心难安的堕入地狱么?

    由于乌托被抓的消息已经提前传回京城,西门显楚格外高兴,开始忙着考虑与月华国的谈判。无暇顾及白依依,所以这一次白依依可以很单纯的进宫面见白盏凤。

    “姑姑!”一见到白盏凤,白依依就紧紧的扑到她的怀中大哭起来。

    “依依,这是怎么了?”白盏凤轻轻拍着白依依的肩膀问。上一次见面都没这么哭,一定是有什么事。

    “姑姑。”白依依抽噎着,暗中瞟了眼一侧的春桃。

    白盏凤看到了白依依的眼神,便对春桃道,“你先下去,我们姑侄难得见一回,说说私房话。”

    “是。”春桃低垂着眼睑,轻轻退下。

    “说吧,发生了什么事?”白盏凤拉着白依依坐了下来,关切的问道。

    “姑姑,依依错了!”白依依从白盏凤手中抽回了手,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她的面前。

    “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白盏凤忙着就去拉白依依。

    白依依避开白盏凤的手,匍匐下身,痛哭流涕,“姑姑,我做了天大的错事!”

    “究竟怎么回事?”白盏凤的心跟着一紧。

    “苏染画流产,我也脱不了干系。”白依依低垂着头,低声哭道。

    “什么?”白盏凤一惊,即使白依依的声音再低,也像一枚炸弹在她耳边炸开了花。

    白依依断断续续的,将自己做过的事向白盏凤哭诉了出来,听的白盏凤是一愣一愣。

    白盏凤深知宫中妃嫔的相互设计,生生死死早已见惯,何况她也曾亲手送走了自己的儿子。

    可是,白盏凤没想到宫外,单纯的白依依也会做出这样的事,而她的那些药方还是她那已经遁入空门的娘亲何婉容给的,也就是早在多年前的白家,她的哥哥那里也存在着与宫中不相上下暗涌争斗,也难怪白家子嗣单薄了,都是被有心人故意害了。

    记得当时为接连小产的女人检查身体的大夫还说,是由于她的哥哥体质有问题,所以保不住胎儿,原来都是何婉容在暗中捣鬼。

    白盏凤此时虽然恼恨何婉容对她白家的血脉下手,但是又很关爱白依依这个白家留下的唯一的孩子,站起身将白依依扶了起来,“你要做这些事为什么不设法告诉姑姑?你知道姑姑会帮着你的,姑姑可不愿污了你的手啊!”

    “姑姑!”白依依低垂着头不敢抬起,犹如犯了弥天大错,等待白盏凤的处决。

    “好孩子,”白盏凤抚摸着白依依的头发,如慈母般凝视着白依依,“姑姑知道你是被逼的,做了就做了,姑姑也不在乎那个女人的孩子,难道姑姑还愁没有孙儿抱么?”

    “可是南王拿这件事要挟我,让我帮助他对付昊,我做不到!”白依依猛烈地摇着头。

    向白盏凤说出西门易对她的要挟,才是白依依来见白盏凤的最终目的。

    虽然西门易承诺事成之后会保她跟西门昊在一起,并且将苏染情交给她处理,可是有苏染情在,每走一步都是踏着风险的。若是她再做出什么对西门昊不利的事,这个包袱就会越滚越沉重,也许到最后,西门易不仅不放过她,还会对她升起另外的打算,阴险的小人都是很贪心的。

    所以,白依依想来想去,对她最好的办法就是摆脱掉西门易的要挟,被牵制,有西门显楚一个人就够了,再多的人她受不起。

    “西门易?”白盏凤对着白依依叹了口气,“你错就错在不该跟西门易搭上手,选错了合作的对象。”

    “姑姑,我该怎么办?”白依依好似全然没了主意,抬起泪眸,望着白盏凤道,“要不,我去向皇上说明一切吧,要死,也不能让南王的阴谋得逞!”

    “这怎么行?”白盏凤当即反对,“姑姑怎么能让你因苏染画那个贱人搭上性命?”

    “姑姑,是我错了,我应该承担这个后果。”白依依说着,又朝白盏凤跪下了,“依依谢谢姑姑多年的关爱,这份恩情只能来生再续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白盏凤将白依依一把揪了起来,“我们娘俩一起想想办法,本宫就不信有什么事无法解决!”

    “解决?怎么解决?”白依依抽噎的道,“他是南王,没有昊的帮忙,凭我们怎么对付他?若是让昊知道了真相,就算解决了还有什么用?”

    “南北二王府的争斗我们插不上手,可是我们可以想我们自己的办法。”白盏凤忽闪着眸光,寻思起来。

    “姑姑,办法我想到了一个,可是毕竟是针对南王,若是事发还是严重了。”白依依小心谨慎的道。

    “肯定要严重,否则就无法做出对西门易的痛击。”白盏凤道,“说来听听。”

第三九三章 白依依和西门易

    白依依将计划说给了白盏凤。

    “姑姑,您觉得怎么样?”白依依小心的询问,“我也不想将事情弄大,只要设法找到苏染情,堵了苏染情的嘴就可以,南王只要没了苏染情,也就威胁不了我了。”

    “办法是可以,可是却要令你的名声受损。”白盏凤有些犹豫的道。

    “又成不了真的,我也只是受一点委屈而已,相比承担所有的过错,依依已经知足了。”白依依道,拉着白盏凤的胳膊摇了摇,“姑姑,说真的,依依也不想死的。”

    相对于死,给自己加一些流言蜚语又算得了什么?白依依在进宫前就已经想好了主意。

    “好,事已至此,就按你说的办吧。”白盏凤最终点了头,要让她想,,一时半刻还真想不出什么办法,依依果然聪慧,这样聪明又贴心的儿媳妇,她可是早就相中的。

    不出白依依所料,果然在宫中“碰”到了西门易。

    “怎么?这就要出宫?”西门易看了看高空中的太阳道,他还记着淑妃说要见白依依的事,便想带她去云霄苑。

    可是,西门易还没说什么,白依依便接着他的话道,“不是,我是特意等着王爷的。”

    “哦?有什么事么?”西门易饶有兴趣的问,明知道白依依受要挟会心有不甘,所以没有料到她会专门等着自己。

    “南边的东西二王此番可是立了大功了,不知南王可有兴趣插上一手?”白依依巧笑盈盈的小声道。

    “你有办法?”西门易狐疑的询问,不能不说白依依的这番话极具诱惑,抓获乌托的功劳可是令人垂诞三尺。

    “我只要一个条件。”白依依伸出食指在西门易跟前晃了晃,“事成之后,让我见到苏染情。”

    无非还是为了苏染情。西门易暗自轻笑,对白依依存有的疑虑消失尽殆

    “好,如果本王能分得一杯羹,可以让你见到苏染情。”西门易爽快的道。只不过是见到苏染情而已,西门易料想白依依也没有办法从他手中将人抢走。

    “找个地方详谈吧。”白依依扫了眼周围,偶尔有宫人路过,还可能在某处藏着什么人的耳目,若被发现他们在一起难免令人起疑。

    “去易安苑吧。”白依依提议道,当年荣妃所在的宫苑,残败不堪,没人理会。

    “好。”西门易跟口就答应了,悄无声息的易安苑确实不被人注意,他倒要听听白依依会说出什么好办法。

    于是,二人在短暂的碰面之后分头离开。西门易去云霄苑绕了一圈后悄悄的来到了易安苑。而白依依则是太监打扮的模样候在易安苑附近。

    西门易带着白依依跃过围墙,跳进了易安苑。

    “哪儿来的这身打扮?”西门易好奇的道,这不觉让他想起了刚开始遇到苏染画时,苏染画换做一身男装的模样,思绪有些翩飞。

    “我在锦华苑偷拿的。”白依依道,她怎么可能告诉西门易说是白盏凤特意为她准备的?

    “进来吧。”西门易收回思绪,不再询问,率先走进了残破的屋子。

    “这身衣服穿的还真是不舒服,走的时候再套吧。”一进门,白依依便取下了太监的宫帽,脱下了太监衣衫。

    虽然天气渐凉,可是白依依穿的很单薄,头发也有些凌乱的瞟着。

    西门易的脑中一晃之间的有什么划过,但又没有捕捉到。

    “呃……”白依依舔了舔干渴的唇,甩了甩头,“怎么突然这么热?”

    西门易看着白依依恍恍惚惚的样子,觉得自己也是很干渴烦躁,不由的扯了扯自己的领口。

    “昊……”白依依跌跌撞撞的扶住了一张斑旧的桌子,回头对着西门易,含糊不清的叫道。

    西门易看着白依依似乎在朝他回眸,巧笑嫣然,迷蒙的双眼看到了苏染画的身影。

    “你怎么在这里?”西门易不由的问道,抬步朝白依依走去,双手扳正了她的双肩。他记得自己一直在寻找苏染画的下落,原来他在易安苑?

    “昊……”白依依看着面前的男人,媚眼翻飞,她盼了他好久,好久……

    西门易看到的是苏染画在对他笑,笑的那么妩媚,令他毫无抵抗力,一把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体内。

    无名之火从下-体熊熊燃烧,西门易只觉得自己无法再忍耐,一手托起白依依横放在桌子上,一手急不可待的去撕扯她的衣衫。

    而白依依也是如饥似渴的挥舞着双手在西门易身上撕扯。

    片刻,二人赤身相拥,毫无任何前戏的便在那张斑旧的桌子上做起了剧烈的运动。

    桌子被晃的咯吱咯吱的响,凉风从残破的窗外吹入,带着不被人察觉到的香气。

    “啊……啊……”

    随着一声声激浪的叫声与亢奋的抽入,陷入**纠缠的二人渐渐清醒,看到了彼此。

    “啊!”

    随着白依依大惊失色的惨叫,西门易低吼一声,与白依依分离开来,跳出了几步之远。

    无限畅快之后,不解惊诧愤怒……各种感觉朝西门易席卷而来。

    而白依依起身坐在桌子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事实大大出乎了自己的设计,真实的情况不应该是这样的,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目光瞟到了下-体处的鲜艳落红,竟是那么的刺目!

    然而,还没有让二人对目前的处境做出任何反应,屋门被人踢开,闯进了一帮子的人。

    “白姑娘,发生了什么事?”为首的人大叫过后,才看到白依依赤-身-裸-体的坐在桌子上,一旁是同样不堪目睹的西门易。

    “滚出去!”白依依羞愤交加,勃然大怒。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为首的先有所反应,道,“白姑娘,奴才会着实禀告皇上,让南王为姑娘负责的。”

    说话的同时,这个宫人还暗自寻思,事情有变,这场戏玩大了,看来白姑娘是要把南王往死里咬了。

    照起先皇后交代,本是在南王对白依依“图谋不轨”的时候,听到白依依喊救命便冲进来,可是他们候在易安苑外,一直没有听到喊救命,接着悄悄潜进易安苑,便听到了白依依最后的惨叫,就是白依依的叫声,才令他们不再犹豫的冲进了屋子,结果却看到了这样的情形。好在他们都是后宫太监,对这样的事也没多大避讳。若是正常男子,怕是要将眼珠子挖出来了吧。

    既然是皇后之前交代的,那么也只有帮着白依依继续演戏了。所以那个为首的宫人才对白依依说出了那番话,也就是西门易侮辱了白依依的过错是做实了。

    “滚!”白依依已经顾不得考虑什么计划,恨不得要将所有的人斩尽杀绝,包括西门易!

    众人赶紧退出了屋子,按照计划,是要去找皇后与皇上为白依依做主了。

    西门易捡起地上的衣衫,套在了自己的身上,而白依依的衣衫却被饥饿如狼的西门易给撕碎了,根本无法再穿。

    “白依依,不要告诉本王这件事是你诚心设计的。”西门易拾起那件被白依依自己脱掉的太监服,着手撕个粉碎,丢在了地上,双手扶在桌上,眸光阴冷的盯着白依依道。

    “是又怎么样?我就是要把你拖下水!”白依依恨恨的与西门易四目相对。

    她要被这件意外气疯了,也恨透了,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一定要将西门易往死里弄!

    “本王只见过男人为了得到女人施药设计的,还没见过你为了得到本王用出了这样下三滥的手段。”西门易俯下身,抬手勾起白依依的下颚,唇边挂起妖魅的笑意,“不过,这药可真是好,能不能告诉本王从什么地方搞到的?”

    “好药自然是要留着自己用了。”白依依盯着西门易的眼睛是无法散去的恨意。

    她相信这件事不是西门易做的,否则绝不会允许皇后的人冲了进来,可是又不是她安排的,那又会是谁?是谁在害她?

    不过白依依不想跟西门易讨论这些,就算说了他又能信几分?

    身为一个身怀武艺的人竟然没有抵过暗中的**,果然是没用。

    或者说这药性很强,连西门易都抗不过?

    白依依垂下眼睑,暗自寻思,若是她手中有这种药的话,是不是西门昊早已归她?在他的眼中还只有她自己的时候,二人便共赴**,一切就都改变了。

    可是现在——

    白依依看着那处子落红,她竟然这样狼狈的被西门易夺去了贞操!

    曾经陷害苏染画的清白,结果自己还没有如愿嫁进北王府便已被别的男人夺去了清白,这是不是老天存心给她的报应?

    白依依此时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抓狂。

    “好,你有种!”西门易收回身,一把甩开了白依依。

    白依依险些从桌子摔到了地上。

    西门易甩开门,大步走出了屋子。他只认为这件事是白依依存心设计的,便也没有去注意周围是不是还藏着别人。

    而白依依不会武功,更是觉察不到什么地方躲着人,但是她肯定那个人一定在。

第三九四章 私下解决?

    白依依下了桌子,才感觉下-体痛的要死,西门易发疯一般的要她,根本没有意识去考虑是不是第一次,要不要怜香惜玉。

    白依依忍着疼痛,扯下占满灰尘的陈旧的床帐,裹住了自己的身子,冷风从窗子吹进来,卷着袭人的寒意,让白依依不由的哆嗦。

    只是不经意的一瞥,白依依似乎看到一个人影从窗边掠过,当她跑过去看时,却什么都没有。

    白依依一拳砸在了窗棱上,如果她会武功,一定不会让那个人轻易逃脱。

    他究竟是谁?!

    西门易并没有走出多远,便被白盏凤堵上了。那些宫人说是半路上碰到了皇后娘娘,其实也不过是白盏凤提前等在半路上,就为了及时接应白依依。

    白盏凤匆匆赶来,截住了西门易。

    其实当西门易看到一群宫人恰好的闯进了屋子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夺不了一场麻烦了,面对白盏凤是迟早的事,但不想这么快就碰上了。

    接着还会见到皇上,一想到要见西门显楚,西门易就无比的头疼,要知道西门显楚最厌恶的就是西门易这种好色之风,否则当初也不会因为苏染画的诬陷,从他手中夺走护卫队,还让他在南王府闭门思过。

    其实,近一年来,西门易好色的习性已经少了很多,自从见到苏染画,别的女人都很难入了他的眼,不经意的对女人的渴求就减少了。

    但这一次,却被白依依利用他的这个弱点将他设计了。

    西门易望向匆匆而来的白盏凤,眸中一闪而过的阴戾,迟早有一天他要将这对姑侄好好的教训一番。

    “王爷,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想急着走么?”白盏凤站在西门易跟前,故作威严的挑眉训道。

    “不过是场误会,有话我们可以私下解决。”西门易也很干脆,他认为既然这对姑侄弄出这么一档子事,无非是为了苏染情。而白依依心里念着西门昊,怎么可能让人知道她失身于他?

    “私下解决是不是?”白依依也追了上来,身上裹着残破的床帐,无畏无惧的站在了西门易面前,“你做出这样的事,岂能是私下可以解决的了的?”

    “依依?”白盏凤诧异的看着白依依,她只听亲信太监说计划成功了,可是万没想到白依依会是如此的狼狈模样,那样子分明是将事情弄假成真了。

    而且,白依依的话跟之前商议的计划也完全不一样,之前她们只是要拿西门易**白依依未遂的事要西门易交出苏染情,相互间划清干系,可是经白依依这么一说就摆明了事态变的严重许多。

    “姑姑,南王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您可要为依依做主啊!”白依依转而对白盏凤哀求道,声音忍不住的抖颤。

    “他……他……”白盏凤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若是白依依真被西门易**了,可怎么再做她的儿媳啊!

    “姑姑,是依依奋力反抗才保住了自己的身子,可是……可是……”依依低头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可是依依还是没脸见人了!”

    听了白依依的话,白盏凤才暗自出了口气,好在没有失身,不过凭白依依这等模样,要为难西门易就更容易了。

    所以白盏凤没有往多想,只以为白依依要让事情做的更逼真一些。

    白依依注意着白盏凤的表情,本来她这句话是对外人说的,她可不想让西门昊知道自己已经失身的事实,可是这么看来,这个蠢笨的皇后姑姑似乎也不知道多少,于是,侧眸悄悄的扫了眼追随在白盏凤身后的太监,只有他们是看到当时情况的。

    “依依,你放心,姑姑定会为你讨个公道!”白盏凤将白依依揽在身边,示意一旁的宫女去为白依依准备衣衫。

    身在半路,根本来不及折返,宫女反应迅速的将自己的外衣脱给白依依穿,于是白依依就不伦不类的来了个内裹床帐套衣裙,在场的宫女见此,只得强忍着笑意,不敢出声。

    “走,我们这就去锦阳宫。”白盏凤拉着白依依道,此时皇上那边也已经得到消息了。

    “姐姐,锦阳宫就暂且不要去了,稍后我们姐妹好好谈谈再去面圣如何,你瞧白姑娘的样子,也实在不合适去锦阳宫皇上的圣地出丑,不是么?”淑妃听闻了这边的消息也匆匆赶来。

    有淑妃来压阵,西门易感到轻松了一些,毕竟对付这帮女人还是很烦人的。

    “出丑?真正出丑的应该是南王吧。”白盏凤冷哼,“堂堂王爷做出这等龌龊之事,真是有辱我皇家颜面。”

    “是易儿不对,可是这事闹大了对白姑娘的影响也不好,不管到底有没有失身,她这个样子都会落入众人笑柄,依妹妹愚见,当下还是将白姑娘尽快送回锦华苑,然后再让这些奴才们闭嘴才是,证人有他们几个就够了,犯不着再寻一拨又一拨。”淑妃说着,对白盏凤轻语道,“本来北王对你这个中意的儿媳已经心生排斥,难道还要让他再拿此事做说辞么?”

    白盏凤的身子微僵,在跟白依依讨论计划之前,她就知道这件事对白依依的名声会有影响,不过白依依终归是受害人,但是连拉扯都没有的事也就算不得什么,可是当下不同了,白依依可是被西门易给剥光了身子,将自己赤-身-裸-体的暴露在另一个男人跟前,就算白依依真的受害了,也会招人嫌弃的,更别说还想着拉回西门昊的心了。

    “依依,我们先回去吧。”白盏凤悄声对白依依道。

    “嗯。”白依依委屈的点点头,抹了把脸上的泪珠,在淑妃与白盏凤说话的时候,她又有了新的想法,便将要把西门易带到锦阳宫,丢给西门显楚的念头隐了下去。

    “如果本宫听宫中有人谈论此事,先拔了你们的舌根。”白盏凤对在场的所有人道。

    “是,奴才不敢。”宫人个个俯首应道。虽然有人看到了白依依的落红,可既然白依依与皇后都不承认,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在宫中做事的他们自然知道事情的轻重。

第三九五章 不只是让苏染情死

    “逆子,先回云霄苑候着!”淑妃对西门易喝道,之后跟着白盏凤一起来到了锦华苑。

    淑妃可算是要对白依依刮目相看了。

    虽然看起来是淑妃在跟皇后商议,实则最重要的决定都是白依依若有如无的提示给皇后的,也就是说,从头到尾都是淑妃在跟白依依在拉动谈判的天平。

    “好了,好了,咱们姐妹也不说暗话,无非就是想除掉苏染情那个后患,不过一个蠢笨的媳妇儿,妹妹我舍得起。”淑妃道。

    “淑妃娘娘,依依做这么大的牺牲也实属无奈,南王念情的很,不想斩草除根,依依只能逼着王爷丢弃结发妻子,这个罪人就让依依当好了。”白依依道。此时,她要先用好听话将苏染情搞到手,亲眼看着弄死她,再反过来惩治西门易,失身之恨可不是随便就能视而不见的。

    “好。”淑妃爽快的道,“明日,南王会将人带到落日崖,她的生死就交由白姑娘决断了。”

    “有淑妃作保,本宫是放心的,南王的这件事本宫会亲自跟皇上解释。至于最终需要皇上如何定夺,还得看依依,毕竟她是最受委屈的。”白盏凤道。

    淑妃暗自轻笑,她明白白盏凤话里的意思,如果处决不了苏染情,她就会抓着这件事不放,西门易**白依依可是被好几个宫人亲眼看到的,加上当年与白家交好的老臣的影响,一定能够威胁到西门易。身不正,必然会影响到他获取储君之位。

    西门显楚在锦阳宫听说了发生在易安苑的事,本身就觉得很奇怪,左等右等不见有人来闹,越发奇怪,派人去查看,结果是淑妃与皇后达成了什么协议。

    西门显楚猜也能猜到这是白依依捣的鬼,她来找自己没有结果,便想着亲自处理留下的后患。

    真有意思。西门显楚不觉的唇角轻弯,抖须一笑,气定神闲的靠在了榻上,他倒要看看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

    淑妃走后,白依依也该离宫了。

    “依依,明天去了落日崖处理了苏染情之后,也就放心了。早些回去准备吧。”白盏凤道,三个人对于落日崖那个地方心知肚明,既然要在那里见苏染情,也就意味着落日崖就是苏染情的葬身之处。那样的环境,方便白依依亲自动手。

    对于这件事,白依依认为还是让苏染情真真切切的死在自己手里才放心。

    “嗯,”白依依点点头,此时她早已换好了衣衫,随意的环视屋内,不觉问道,“怎么一直没见春桃?”

    “本宫让春桃去瑶妃那里摘菜去了。”白盏凤道,“要知道事情会变,

    就让春桃暗地里跟着你了。”

    “哦。”白依依应了一声,有些无力的朝白盏凤福了福身,“姑姑,依依走了。”

    淑妃回到云霄苑将与白依依的谈话告诉了西门易。

    “母妃,当真要我把苏染情交出去?”西门易很不甘心被白依依扳了一局。

    “不交还想怎样?让她去你父皇面前闹事?”淑妃挖了西门易一眼,“你呀你,真是不让本宫省心,又栽在一个丫头片子手里。”

    “我绝不会饶了她!”西门易恨恨的道。

    “你当真没把白依依怎么样?”淑妃坐下问。

    “怎么可能?那**的药性那么强,我根本就抗拒不了,何况她一个不懂武功的女人。”西门易说着,不觉一笑,“就连心系西门昊的白依依也是我的女人了,您说这算不算我又赢了他一次?”

    “她当真失身于你?”淑妃凤目一挑。

    “当然,那么一滩处子之血就是最好的证据。”西门易有些得意的道,虽然恼恨着白依依对他的设计,可是他也占了便宜。

    “血?”淑妃拧起眉头,在回来的路上,她碰到了被她派到易安苑查探的太监,告诉她屋子里没有见到血迹,想必是被白依依处理掉了。

    “既然她弄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为什么还要隐瞒自己失身的事实,那岂不是徒劳一场浪费了心机么?”淑妃有些不解,“如果只是要陷害你,点到为止也就可以了,怎么还会把自己真的送给你?”

    “她不承认了么?”西门易微愣,一个是**未果,一个是占有了身子,二者带来的后果可是有很大区别的。

    “算了,先不要想了。”淑妃挥了挥手,“现在,只要白盏凤那边不提,你父皇那边也不会傻到亲自过问。你要抓紧时间处理这件事。”

    “我明日就把苏染情带到落日崖?”西门易问。

    “对,约是一定要赴的,但不只是让苏染情死。”淑妃说着,精明的眸光轻轻闪烁。

    “母妃的意思是?”西门易问。

    “虽然白依依口中不承认已经失身于你,但那是事实,她心中有数,所以依本宫对她的判断,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淑妃道。

    “哼,本王也不会善罢甘休!”西门易恨恨的道,“如果可能,就将她与苏染情一起丢入落日河,一了百了!”

    淑妃斜藐了眼西门易,“不能轻易的让她死了。白盏凤知道这件事,如果白依依有什么意外,首先就会怀疑到我们的头上。”

    “那要怎样?”西门易有些不明白了。

    “白依依想让苏染情死在她自己的手中也是件好事。”淑妃轻笑道,“若是让人‘无意’中看到她亲手杀了苏染情,会怎么样?”

    “滥杀无辜者当诛,何况是杀的南王妃。”西门易道。

    淑妃点点头,“这就是本宫提议去落日崖那么偏僻的地方的原因,一边是顺了白依依避人耳目的心意,一边也是为了让人觉得她杀苏染情是蓄谋之中的事,至于原因么——”

    “我明白了。”西门易接口道,“事后我可以拿为王妃报仇的缘由针对白依依发怒,‘失手’杀了她,人都死了,就算有我先前占有了她的事实存在,可她杀苏染情就成了为我开脱的条件,难保不是她因为被北王抛弃之后移情别恋,黏上了我这个南王,才与身为南王妃的苏染情发生争执,蓄意谋杀。在易安苑的事就当是她在故意引诱本王了。”

第三九六章 相会落日崖

    “她想要苏染情的命,拿去好了。”淑妃懒洋洋的道,靠在椅背上轻轻合住了眼睑。

    “儿臣这就去准备。”西门易告辞。

    “王爷。”

    刚离宫回到南王府,西门易就被候在门口一边的白依依叫住。

    西门易皱了皱眉头,收回即将踏入王府门槛的脚步,走向白依依。

    “怎么,还惦记着本王?”西门易魅眼轻笑。

    “王爷,”白依依从怀中轻轻扯出一团站着血迹的碎布,让西门易看过之后又揣进了怀中,“你看到了。”

    西门易能猜到那是她拭去残血后留下的衣衫碎布,当她离开易安苑时一定藏在了身上。

    “你想怎样?”西门易的声音陡然冷起。

    “我只是告诉王爷,我白依依其实是怕死之人,相对于失去贞洁来说性命更重要。我只是要除去苏染情给自己打通活路,不想最终不仅得不到北王还要死在他的手中。”白依依的气色比在易安苑时平稳了许多,声音也恢复了轻柔,淡淡的还带着一缕忧伤,好像她做一切都是因为不得已。

    “本王能理解。”西门易轻轻一笑,抬手拂过白依依的面颊,身子都占了,也就没必要再装模作样,“你的味道也不错,如果西门昊不要你,跟着本王也成,毕竟本王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王爷说笑了。”白依依隐着心头的愤恨,语气平淡的道。跟着西门易一起调笑她做不到,不过让自己尽量保持平静还是可以的。

    “明日落日崖见。”西门易俯身凑到白依依耳边,轻声道。外人看来,他们的样子极为亲密。

    “嗯。”白依依轻轻的点点头,目送着西门易神气洋洋的跨进南王府大门后,才转身离去。

    每走一步,白依依的眸光便阴森了几分。

    为了自己的安全,她只得忍下所有的不甘愤恨来跟西门易说好话,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对他有多恼,要让他知道自己只是为了脱身才那么急切的想要苏染情的命,以防西门易在自己见苏染情之前动什么手。

    只要顺利的杀了苏染情返回京城,剩下的事就好面对了。

    “依依?”陈默看着白依依拖着沉重的步子回来,心跟着一揪,在这所院子里呆坐了一天,他还是不舍离去,他到底还是放不下这个女子。

    “陈大哥?”看到陈默,白依依眼睛一亮,加快脚步走到陈默跟前,“我们明日去落日崖玩儿吧。”

    “怎么突然想去那里?”陈默疑惑的脱口而问。

    “只是想去高处看看,心闷的很。”白依依道,“你要不想去就算了。”

    “我陪你去。”陈默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嗯,我就知道陈大哥会答应的。”白依依一扫脸上的忧郁,兴奋的道。

    带上陈默,如果路上有什么意外,他一定会帮她的,白依依肯定。

    而且,如果事情逼到眼前,陈默也会顺着她做事,白依依已经熟知了陈默对她的迁就,当他为了自己杀掉柳太医时,他的心已经为她彻底沉沦了。

    夜黑风高,陈默来到了明月楼,轻轻的翻进了一个窗子。

    “来见本王有事么?”就着烛火查看折子的西门昊头也不抬就识出了来人。

    “王爷,白小姐突然要去落日崖,属下以为定然有什么事,所以特意禀告王爷。”陈默道。

    “有关她的事本王不想再理会。”西门昊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看着折子。

    “王爷不是不想理会,而是在等待一个时机。”陈默道,“属下知道白小姐最终是难逃王爷之手。属下已经……知道白小姐做的事了。”

    “哦?”西门易抬起头,打量着烛光下的陈默,眉宇间凝结在一起有些无奈。

    “虽然苏染情失踪,但是属下可以断定小王子的死与白小姐有直接的关系,苏染情只是王爷在找的一个证据。”陈默道,做为曾经的北王府护卫统领,西门昊的重要臂膀,陈默有极强的判断力。

    西门昊注视着陈默没有出声。

    “王爷!”陈默突然下跪,拱手道,“请您去落日崖看看吧,如果真有什么事,就替白小姐拦掉,让她在临死前少做一些错事,替她减少罪孽。”

    “你怎么不亲自去看看?”西门昊问。

    “属下怕到时候去了抵不过白小姐的请求,恍惚间跟着白小姐一起犯错,将白小姐独自扣在家中又不放心。”陈默道。

    “你先下去吧。”西门昊道,陈默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属下,因白依依而在心中做着一次次的挣扎也不容易。

    苏染画是他的劫,白依依则是陈默的劫。

    依照习惯,陈默知道西门昊已经答应他了,便叩首之后,默不作声的离开了屋子。

    西门昊望着开合的窗子,微眯着双眸陷入沉思。

    他一直注意着白依依与西门易的事,白天易安苑里发生的事西门昊早已获悉,就算陈默不来,他也会跟着白依依去落日崖的。

    他还没对白依依动手就是因为还不确定苏染情的下落,苏染情是所有事的重要证人,为了日后为自己洗脱嫌疑,给苏染画一个交代,他必须找到她。在此之前,他还不能妄动,以防打草惊蛇。

    看来苏染情很快就会出现了。西门昊已经想到了落日崖上的交易。

    陈默回到白依依住的小院,轻轻走进白依依的房间。

    “陈大哥,是你吗?”白依依根本没有睡熟,听到响动睁开了眼。

    忽而,白依依看到有人影逼到自己跟前,紧接着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陈默看着躺在床榻上的白依依,目光复杂难言。他给白依依点了睡穴,天亮后她是无法赴约了,剩下的事王爷自会处理。

    希望自己做的事能一点点弥补白依依犯下的过错,他不指望能够尽数抵消,只愿最终能替白依依挽回一命。‘

    既然断定西门易会带着苏染情去落日崖,所以西门昊没有让人费工夫再去查西门易的举动,而是天亮时分,让人直接去落日崖等着。

第三九七章 月华国的国舅

    落日崖,是西门昊与苏染画曾经双双坠崖的地方,崖下是波涛汹涌的落日河。

    那里是他们开始向彼此走近的地方,带着最沉重与美好的记忆。

    西门昊没有去,身边没有了苏染画,他不敢再去触碰那份记忆,想起来虽然回味无穷,但却令他会越发的心痛。自小便出生入死的他竟然会对一份感情如此的惧怕。

    就在西门昊坐在明月楼,等着消息时,他派往落日崖的人回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西门昊眸光一闪。

    “回王爷,苏染情被人劫走了!”属下禀报。

    “怎么回事?”西门昊面色微沉,竟然还有人跟他抢苏染情?难道是西门易瞒过他的眼又安排的什么计策?

    “属下让人在落日崖等着,同时也注意着京城到落日崖路上的情形,不想路上真的发生了意外,南王的车驾被劫,被南王藏匿在车中的苏染情被不明来历的人劫走了。”属下详细的禀告道。

    “从西门易手中劫走了人?”西门昊微拧起眉头,这件事可是不一般了,虽然西门易有时候表现的比较笨,可要是从他手中利索的将人劫走还有些不容易,这也就是西门昊不想浪费功夫选择在落日崖等候的原因,不想却被别人提前下手了。

    “是不是西门易故意这么做的?”西门昊想了想问,他还真想不出来京城里还有谁会对苏染情感兴趣。

    “依属下判断,应该不是,苏染情被劫,南王表现的也很意外,也正在急着四处查找。”属下回道。

    这就怪了。

    西门昊双臂环胸靠在椅背上,收敛起眸光,默默的寻思着,究竟还有谁是他忽略掉的?

    苏染画终于醒过来了。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难受的梦,梦里她一直在做着垂死挣扎,当她看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时,第一直觉就是在问,是不是又在面临死亡的那一步穿越了?

    “染画,你醒了?”刚走进屋的西门哲看到苏染画睁开眼时,兴奋的道。

    “西王?”在看到西门哲的那一刻,苏染画便为自己的处境释然了,坐起身问道,“这是哪里?”

    “鬼谷。”西门哲道。

    “鬼谷?楚大哥的住所?”苏染画当即就反应过来,也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情形,是楚航从西门哲手中带走了她,随即紧抓住西门哲的手问道,“他人呢?”

    西门哲的目光暗了一下,道,“他出了不少力,身体很虚弱,在另一处休息。”

    自从确定三人都脱离了危险之后,西门哲便将楚航与洛颜弄到了别的屋子,与苏染画分开了。

    西门哲看着苏染画对楚航的紧张,不禁想到如果楚航没有醒来,她是不是也会很受伤?

    “我要去见他!”苏染画说着就要下地去找楚航,她记得洛颜的无奈,记得洛颜与乌托都隐隐约约的提到自己的绝杀草与楚航之间生死的关系,所以脑中一时间全是楚航的安危。

    “染画!”西门哲用力的扶住了苏染画,看着苏染画对楚航的紧张,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明白苏染画对楚航紧张的原因,苏染画只是不想要楚航用自己的命换她的生,这样的恩情她无以回报,更承受不起。

    “带我去!”苏染画反握住西门哲的手,无比坚定的道,盯着西门哲的眼睛里尽是不容拒绝的固执。

    “好吧。”西门哲妥协了,苏染画面对楚航是迟早的事,晚一步不如早一步。

    “但是你要平心静气的接受接下来发生的事。”西门哲不忘又补充了一句。

    “怎么?是不是楚大哥真有意外?”苏染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强作镇定的道,“我去看他!”

    楚航早已醒来,正在云娘的小院里跟殷太后交谈。他没有想到殷太后竟然就是他的师傅,上一个鬼谷神医楚一天的女儿楚嫣,在很小的时候被毒女故意抢走,以毒女自己女儿的名义抚养长大,改名殷楚嫣。

    殷太后就是为了找到她亲生爹娘生活的地方,才故意要求楚航带她来到鬼谷的。鬼谷地处神秘,就是当年的毒女也不知道,只是故意设计令楚一天带着女儿在外面现身后趁机抢走了他的女儿。

    殷楚嫣也是在确定了楚一天死后,遵循毒女的嘱托打开了她的临终遗物才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不知毒女对楚一天是怎样的感情才故意做成这骨肉分离,到死都不让他们父女相见。逝者已矣,此时的殷楚嫣对待她如亲生的毒女没有任何恨,对那个一直以来被视作毒女对手的鬼谷神医也没有任何思念,只是对自己出生的地方倍感好奇。所以她才没有大动干戈的寻找鬼谷,而是选择了随缘,若真有缘分,她自然可以顺利的回到鬼谷。

    当见到楚航,殷楚嫣知道这个缘分到了。

    这些过往当中一定又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感情纠葛,楚航也懒得去想。

    “一下成了国舅爷,是不是有些吃不消?”殷楚嫣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戏谑道。

    自从给苏染画解毒,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楚航最先醒来,接着是洛颜,由于苏染画体弱还没有醒。

    不过有了跟鬼谷的关系,殷楚嫣知道自己儿子的命是保住了,并且也接纳了楚航这个“弟弟”。

    殷楚嫣解毒之后也没有急着返回月华国,因为乌托的事给月华国找的危机就让太上皇自己解决好了,她才不管什么江山社稷,只要他儿子还好好的活着就行。

    所以,殷楚嫣在鬼谷陪着云娘过起了隐居的生活,竟然是难得的闲情逸致。

    “国舅?就算整个月华国给我,我也不稀罕。”楚航轻笑,如果他有那份心,青辕王朝也可以被他搅个底朝天。

    只是,到现在楚航也想不通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女人与月华国的人起了争执,并且做出了挟持殷太后俘虏乌托的事?或者只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同胞弟弟西门昊深爱的女人?可是苏染画与西门昊之间的事他也不清楚。

第三九八章 恨继续存在

    “楚大哥!”苏染画的突然到来惊到了一院子的人。

    “好了,最后一个也醒了。”殷楚嫣拍了拍手,“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做出治病救人的事,毒女的名号早就被我丢掉了。”

    云娘只是平静的望着苏染画,她知道楚航已经忘记了苏染画,那么苏染画对于她来说也只是一个路人,楚航的一个普通病人而已。

    而从另一个屋子托着茶盘走出来的洛颜则是略带惊诧的看着苏染画,又看看楚航。

    虽然苏染画昏迷的时候,楚航像对待一个普通病人一样去给苏染画做过检查,可是面对一个苏醒过来的苏染画当真惊不醒楚航的记忆吗?

    “嗯,你总算醒了。”楚航只是淡淡的瞟了眼苏染画,还没有一个女人能引起他的兴趣,一个洛颜成天缠着他也没叫他一声大哥,这个女人的嘴巴也太甜腻了。

    苏染画来到楚航跟前,看着平安无事的他松了口气,但是从他的眼底又看到了隐隐的嫌弃,一时有些茫然。

    “既然醒了,就赶紧回京城吧,不要让北王久等了。”楚航道,接过洛颜递过的茶,若无其事的呷了一口。

    苏染画觉得自己的脑筋瞬间短路了,环视了一番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视线落在了西门哲身上,难道这就是他说的要让自己平心静气接受的事?楚航的脑子有了什么问题?他好像忘记自己了。

    西门哲对苏染画轻轻的点了下头,算是给了她答案。

    “还愣着做什么?”楚航有些不耐的站起身,“鬼谷向来清静,接受不了这么多人的打扰,该回哪儿回哪儿去。”

    不过是他弟弟的女人,他何必要对她客气?

    看着这个白衣飘飘的俊朗男子,举手投足间对自己带着冷冽的排斥,对自己的态度完全变了一个人,苏染画淡然轻笑,忘了也好,最起码不会让自己在面对他时觉得累,他也会少一些纠结。

    “洛颜,送西王与苏姑娘出谷。”楚航对一旁的洛颜道。

    洛颜微怔,很快反应了过来,将茶一一递给殷太后与云娘后,对苏染画与西门哲道,“请!”

    楚航不愿留人,西门哲也不想继续呆在鬼谷,拉起苏染画就走。

    洛颜带着西门哲与苏染画上了一条小船。

    坐在船上,苏染画目不转睛的盯着洛颜,盯的洛颜很不自在。

    “你别看了,这件事跟我没关系,是楚航亲口要让殷太后给他抹去有关你的记忆的。”洛颜道,她知道苏染画误会是她与乌托殷太后之间有交易了,“不信,你可以问西王,等送你们离开翠挽湖,让他给你讲故事听吧。”

    “染画,你这次能康复也是洛姑娘赌上了自己性命的。”西门哲道,对于洛颜的付出他看在心里,也无比佩服这个红衣似火的女子。

    “哦,谢谢你。”西门哲的话让苏染画感觉到了自己的这条命能捡回来一定很不容易,苏染画不知自己除了一个谢字还能说什么,虽然谢字没什么用,可还是如此说了。

    “没什么。”洛颜淡淡的道,目视前方,继续划船,再不说话。

    洛颜抱着与楚航同生共死的决心去救苏染画,换到了楚航的一个承诺,虽然是自己的行为打动了楚航,可是洛颜知道这颗求之不易的心多少还带着对她的感激与愧疚的成分,如果让楚航用这样的情感去对待她一生,总是有缺憾的。

    不过,当她醒来后面对楚航的第一眼,洛颜就明白了,楚航只是抹去了与苏染画有关的记忆,对她的感情没有变,甚至由于忘记苏染画的关系,他也忘记了因为自己陪着他为苏染画付出时,感动过后许下的后半生都归她的承诺。

    一切都只不过是回到认识苏染画之前,她还是那个对楚航死缠烂打的江湖女子,楚航的身边也只追随着她,为了得到楚航,她还要继续努力。

    想到此,洛颜微微一笑。

    楚航还是懂她的,没有给她怜悯,没有将感情施舍给她,而是给了各自重新选择的机会,二人之间已经没有了苏染画的隔阂,依照一开始的路,二人是否真的拥有走在一起的缘分?

    小船划到了翠挽湖边,苏染画与西门哲上了岸。

    洛颜调转船头划回了湖心,她与楚航应该会有段时间不会离开鬼谷了吧,北方的天现在已经步入了冬季,不适合出远门,应该陪陪云娘了。

    “西王,我要去东王府。”目送着洛颜的船消失出视线,苏染画道,声音清冷,脸色毫无征兆的沉了下来。

    与楚航之间算是有了一个结果,她只能记着这个救命恩人,却不能再去招惹到他,他与洛颜应该有个平静的未来。

    但是与另一个人的账她还没有忘记,只要一想起就会涌起满心的恨。

    “你想寻找大皇兄为孩子报仇?”西门哲看着苏染画眸中翻滚着掩不住的恨意,猜出了她的想法。

    “是楚大哥把我的事告诉了你吧。”苏染画道,“是的,此仇不报枉为母亲。”

    这是多么大的恨!

    西门哲从苏染画身上真正领教到了什么是不共戴天之仇,这与当日西门昊在万安寺对他下手之事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只是,那不过是一场假象,是西门昊的不得已,他只是在自己不忍出手的情况下,心甘情愿的被人利用了。

    楚航将一切都告诉了西门哲,想让他去化解西门昊与苏染画之间的误会。

    可是,西门哲不想这么做,拥有苏染画与对付西门昊是他最想完成的两件事,所以,经过激烈的内心争斗后,他决定对苏染画隐瞒真相。

    就让苏染画带着对西门昊的恨去做她想做的事吧,他会守护在她的身边,直到二人相守在一起的时刻。

    “我这就陪你去东王府。”西门哲道,同时京城里的嘉奖圣旨也已经分别传到东王府与南疆军营了。

    身为东王已经是至高的权位,不过是在朝廷里记上了一件重要的功劳,让东王走进了群臣的视线。

    而对于西门哲,由于他是南疆的将士,所以必然有提高军衔的奖赏。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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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7578/ 第一时间欣赏掠爱:错惹冷情王爷最新章节! 作者:端木诺晴所写的《掠爱:错惹冷情王爷》为转载作品,掠爱:错惹冷情王爷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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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爱:错惹冷情王爷介绍:
【本作品曾用书名:《掠爱:错上王爷榻》】她与他是奉子成婚,却在新婚第二天便被他蹂躏小产。本想求的一片清净,却被诬陷为杀人凶手深陷牢狱。面对危机四伏的处境,她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身为王爷的他,明知她的出嫁是宰相府的精心布局,但冰冷的心还在一点点沦陷。面对权势的争夺,注定他们一个是棋子,一个是执棋的人,纵使升起万般情愫,也只能掩盖在水深火热的争斗中,显的冰冷无情……
明明是错,却要一错到底。当一切以怨恨开始,又将以什么终结?
所谓爱,不过是一场掠夺……
【昊与染画的故事至卷七末完结,卷八讲楚航与洛颜,卷九讲西门哲,亲们可选择订阅。另推荐诺晴另一本完结文《王爷,别过分》,是本文几十年前的故事】掠爱:错惹冷情王爷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掠爱:错惹冷情王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掠爱:错惹冷情王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