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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相辞江湖远     东汉好姐夫txt下载     东汉好姐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2章 张梁之死

    广宗城墙可当三万兵,历来攻城都是三倍于守军的兵力才有胜算,皇甫嵩的兵力与黄巾相当,强攻破城简直是痴心妄想。皇甫嵩的策略是想把城中黄巾军引出城来决战。

    张梁也看出了这一点,铁了心龟缩在城中拒不出战。可官军竟然这样侮辱张角,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到天灯,这就是姜盛五天来的杰作,用天灯大打心理战,他就是要彻底激怒张梁,逼他出战。

    天灯即后世所称的孔明灯,这里可是姜盛的专利,姜盛在广宗用了这玩意儿以后,各地都学会了,用这天灯搞心理战术,后来又有人发展成传递信号之用,这也算是姜盛不经意的一个发明吧。

    那卞喜本来是并州黄巾,部队被打散后才到了张梁手底下干,毕竟是外人,这根本就是让他出来送死!但要是不出来,倒先被张梁砍了。

    卞喜硬着头皮出城来的时候并未遇到官军,暗自庆幸,于是直奔皇甫嵩大营而去,皇甫嵩早已严阵以待。

    还未到大营,官军的箭矢就如飞蝗一般飞出,由于是夜间,黄巾骑兵根本没有看到,只听到破空之声,闪避时已经迟了,瞬间被射倒一片。

    卞喜令全军散开,躲避箭矢的射杀,而这是皇甫嵩主力骑兵从营中杀出,卞喜的队伍原本就士气不高,刚散开又听到集结的鼓声,一片混乱。

    皇甫嵩骑兵呈扇形围杀过来,那卞喜本无心应战,立即就风紧扯呼。

    快到广宗南门的时候,姜盛当先一马,率骑兵截杀过来,又是一阵混战,卞喜丢盔弃甲,带着亲兵早就跑没影了,只剩下找不到北的黄巾骑兵被两支官军骑兵分割斩杀。

    由于是夜间作战,战场出现了戏剧性的一面,皇甫嵩的一队骑兵竟然追着姜盛的骑兵杀了一通,幸亏姜盛及早点亮了火把,才不至于造成严重的后果。

    这糊涂将领回营之后就让皇甫嵩砍了脑袋,幸亏姜盛反应及时,要是误认为是黄巾骑兵,挥军反杀,那皇甫嵩这骑兵还能好过吗?要知道,颍川时,姜盛仅率二百骑兵就杀得数千黄巾毫无还手之力。

    张梁在城内看不到城外的情况,只听得喊杀声震天,后来就没了声响,只有数百支火把亮着光,再后来就没有任何光亮和声音了。张梁心中惊移,却又不敢出城去看,只待天亮再说。

    天亮以后,登上城头的张梁傻了眼,城外全是倒毙或者重伤的战马和黄巾兵尸体,原来夜里看到的火把是官军在转移战死的官军士兵尸体,而未受伤或者仅受轻伤的战马都被官军给带走了。

    张梁这才暗暗后悔,但世上没有后悔药,骑兵的覆灭是对广宗黄巾的沉重打击,没有了骑兵,外边的物资根本不可能运过来。

    皇甫嵩还想借着张梁的怒火再引守军出城,但好计也不能滥用,用多了就不好使了。张梁这一次强忍怒火,坚决不出战。

    皇甫嵩就命人在一块巨大的白布上面写道:

    张角死,张梁亡,宝宝弟弟枉断肠

    广宗南、曲阳北,黄巾贼众化成灰

    不用说,这么顺口的词句除了姜盛无人能出。皇甫嵩乍一看,差点没笑抽了,“哈哈,好,这词句写得好,就用它了。”

    大清早的广宗城南,孤零零地竖着这么一面大白布,要多滑稽就多滑稽。城上的黄巾兵有几个偷着笑被官长发现了,直接就是人头落地。

    张梁的怒火实在压不住了,不顾众人劝阻,带着主力黄巾就杀出城外,冲到那面白布面前后,张梁疯了似的挥刀猛砍,把木架上的白布连同木架砍得稀烂。

    好吧,气出了,是不是该回城了呢?张梁这老伙计可不想就这么回去了,要把场子找回来。

    皇甫嵩给了他机会,官军前锋与张梁部厮杀一阵后丢下数百具尸体后“落荒而逃”,张梁杀得不过瘾,追着就向官军大营冲。

    皇甫嵩所部且战且退,连大营也不要了,张梁令士兵杀进大营四处点火,却是空无一人,粮草物资也不见一点。

    啊呀,中计!张梁大呼不妙,连忙鸣金收兵,不过还好,皇甫嵩大军并未趁机包围。

    张梁暗自庆幸时,有名黄巾骑士急匆匆地冲过来,“报——”

    张梁看到这骑士的模样,心里凉了半截。

    “官军正在攻打广宗城!”

    原来官军是调虎离山啊,张梁恍然大悟,急急地率军往广宗返。

    姜盛在安排顺口溜引敌出战之前的晚上,早就让皇甫嵩转移了大营物资,并把大军主力埋伏在广宗周围隐蔽处,真正的大营早已是空的。

    张梁率军出城后不久,就有近千步卒“慌里慌张”地撤回广宗。城楼上的黄巾军远远看见这近千步卒,穿的都是黄巾的服饰,还以为张梁又打了败仗。观察周围并无异状,于是打开城门,让这些残兵败将进城保命。

    这千余人进城后就露出了凶相,头顶的黄巾一扯,提刀就杀。原来这千余人根本就不是黄巾,而是姜盛军假扮的,那日消灭黄巾骑兵以后,姜盛特意收集了千套黄巾服装,当然那些被扒掉衣服的黄巾真的都已化成灰了。

    守卫城门的士兵本就不多,被一顿砍杀后都去见张角了,姜盛和周仓各率五百人抢上城头砍杀,守卫广宗南门的守军都成了官军刀下亡魂。

    周仓见时机成熟,在城头亮出了旗号,城外的皇甫嵩见到旗号,组织一万步卒进了广宗城。

    张梁率军回救广宗的时候,城内已经杀得难分难解,黄巾军乃是存亡之战,而官军也杀红了眼。

    刀砍断了,就用木棍、石头,没有任何工具的就用手撕、牙咬,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鲜血,宛如人间地狱。

    在张梁大军回来的时候,城头早已插上了“左中郎将皇甫”的旗号,占领城头的官军摇旗呐喊起来。

    张梁傻了眼,没想到号称固若金汤的广宗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被攻破,广宗不能进了,张梁就率军向东方撤退。

    只听得一声号炮,于禁率由西侧杀出,皇甫嵩指挥官军主力由东和南两个方位掩杀过来,张梁率军苦战,被皇甫嵩一枪戳中心口,栽下马来。

第63章 宛城

    围困宛城的朱儁连续几个月的轮番攻城,均宣告失败,麾下将士损失颇为严重,无法继续保持围城态势,只得撤去了包围,在宛城外五里处扎下营垒,然后堆砌土山,试图以高对低,用弓箭阵掩护步卒攻城。

    晨雾蒙蒙,休整多日的朱儁军开始行动。朱儁兵分两路,一路由荆州刺史徐璆指挥,佯攻城西南,另一路精兵由朱儁率领,趁着雾气转移到宛城东北。

    巳时一刻,徐璆首先发动了攻击,韩忠见宛城三面毫无动静,仍然以为朱儁军主攻一处,于是仅留少量部队驻守其他各方,而令宛城黄巾主力死守西南。

    徐璆为了拖住宛城黄巾主力,把佯攻变成真攻,而且看起来根本不惜代价,城中黄巾不疑有他,集中精神防守徐璆军的进攻。

    将近午时,朱儁身先士卒,率领精兵突然由东北方发起了攻击。宛城东北方是朱儁军历来攻击的重点,所以东北角的守军相对于其他各方的实力要强一些。

    朱儁部虽然是挑选出来的精兵,但攻城时的阻力并不小。朱儁身中三箭,仍然大吼着在城头厮杀。

    眼看着朱儁要被守军杀败,这时孙坚率领淮泗精壮也杀了上来。朱儁见孙坚来援,叫了声:“文台(孙坚的字)来的正好,守住城头就是胜利。”

    孙坚手舞古锭刀,左劈右砍,斩杀十数人,然后带领淮泗精兵沿着城头与守军厮杀,很快掌控了局面,随着越来越多官军的登城,宛城自东北角向两侧都落入了官军之手。

    西南角的战斗依然惨烈,但韩忠早已得报官军攻上了城头,于是下令各部迅速回撤,退守内城。

    朱儁各部大开外城大门,蜂拥而入。自六月起,连续五个月的作战从未成功,而此刻攻下了外城,这已是莫大的胜利,士气大增。

    打下外城后,朱儁令各位围着内城扎营。

    韩忠探得消息后非常恐惧,他本是胆小之人,此前按着张曼成的策略坚守不出,借着宛城城墙的防御才壮着胆子,此刻外城已破,内城被攻破只是个时间问题。

    虽然宛城黄巾各将领都表示死守,但韩忠执意投降,众将领只得服从了韩忠的意思。

    信使到得朱儁营中陈述归降之意,并将韩忠的请降信交与朱儁。

    “将军,韩忠若是归降,我部可免攻城之损失,善莫大焉。”军司马张超道。

    徐璆道:“不战而屈人之兵,此乃上上之策。此番韩忠请降,实乃朝廷之福。”

    秦颉也表示赞成,但朱儁摇了摇头,说道:“出兵有形同而实异的地方。秦末时,各处烽烟四起,没有稳定之主,所以以厚赏来劝降。而现在海内一统,只有黄巾造反,现在如果接受他们的投降,那就滋长他们造反的风气,给他们有利就进战,不利就乞降的想法,这是纵敌长寇的策略,不可选。”

    朱儁是主帅,若是众人继续同意韩忠投降的事,难免会给人以私通黄巾的误解,于是都不做声了。

    朱儁令左右斩了信使,然后悬首级于大营外。

    黄巾守将见朱儁如此态度,纷纷报与韩忠知道。韩忠眼见投降无望,而众将领也是主战,于是下令各部与官军决一死战。

    朱儁一声令下,官军开始攻打内城,城头黄巾死守不退,完全是拼命的打法,与官军同归于尽摔落城墙的比比皆是。

    徐璆、孙坚、秦颉各部虽然浴血奋战,但始终未能攻上城头,经过近五个时辰的连续作战,内城仍然控制在黄巾手中,朱儁只得宣布停止进攻。

    第二日晴空万里,朱儁登上土山观察内城情况,若有所思,然后对军司马张超说道:“我知道了!黄巾贼外围坚固,既然请降不得,横竖是个死,所以他们才会不顾一切地防守,万人一心,尚且不可当,何况是十万呢!看来强攻是要不得了,不如撤了包围,集合部队出城。韩忠看见包围已经解除了,必然会设法逃走,死战的士气泄了,我军再突然袭击,黄巾必败!”

    韩忠那边黄巾虽然有死战之心,但求生的欲望更强,众将领围在一起商量突围之策,若是有机会带着部队突围出去,到哪里都能继续斗争,但要是留在宛城内城,绝非明智之举。

    朱儁为了防止黄巾识破他的计策,于是再次发动了攻击,可想而知,在黄巾军的死守下,官军又遭遇了失败。

    朱儁只好组织“撤军”,城头黄巾看得真切,报与韩忠。

    韩忠道:“黄巾连番苦战都被我军打退,损失不小,看来朱儁是想休整之后卷土重来。”

    副将孙夏道:“这是我们突围的好机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若是朱儁再来围困,我们就插翅难飞了。”

    众黄巾将领也是这个意思,韩忠道:“好,就这么办!”

    冬天的夜来得快,韩忠率领黄巾军趁夜出了宛城,早有探子将黄巾军的动向反馈回来。

    朱儁大喜,披挂后率军出营,左有徐璆,右有孙坚,数万兵马突然出现在黄巾军周围,韩忠大呼中计,掉头就往宛城跑,众军见主将逃走,登时大乱,朱儁鸣鼓进军,从城外追杀至城内,连续砍杀十余里,黄巾军死伤不计其数。韩忠快到内城门的时候,南阳郡太守秦颉率军拦住,又是一阵厮杀,韩忠带骑兵向秦颉投降。

    秦颉道:“本太守上任数月,却连南阳郡的治所都未进一步,全是你的罪责,今日若是留你,本太守颜面何在?”说完就挥刀砍了韩忠。

    众黄巾杀开一条血路,退入内城防守。韩忠既死,黄巾推副将孙夏为主帅,坚守内城。

    此时的内城并不像韩忠在的时候,黄巾军惶惶不可终日,几无能战之心。

    朱儁吸取了教训,决定围三缺一,逼孙夏率军突围,然后分而击之,孙夏果然中计,率军突围,被朱儁各部分割包围,孙夏率黄巾各部不顾一切逃窜至西鄂精山,朱儁率军乘胜追击,连斩孙夏及以下黄巾将领七十余名,数万黄巾残部成了官军的刀下亡魂。

    南阳郡尽平,朱儁大军在宛城休整,而北线的战事取得连番胜利之后却遇到了跟宛城一样的难题。

第64章 监军

    冀州,皇甫嵩收复广宗之后即挥军北上,目标为黄巾军最后一个基地:下曲阳(今HB晋县)。

    下曲阳也是城高墙厚,张角、张梁覆灭后,张宝就没了出城作战的勇气,而是依托城防据守。

    广宗战后,官军主力在休整中训练,顺便扫平冀州各山各寨的黄巾及匪寇,张宝在这期间得以喘息,为了在下曲阳能够长期坚守,张宝派出多路部队四处抢掠搜刮,为下曲阳积攒了数年之用的物资,但张宝也真的失去了民心,原来对黄巾同情或者支持的百姓开始支持官军平乱。

    十一月初八,巨鹿太守郭典率军与皇甫嵩主力会合,兵指下曲阳。黄巾斥候探得官军动向后,张宝即动员各部坚守下曲阳,走投无路的黄巾军别无选择,只能以命死拼,或许坚持就是胜利。

    张宝也看得透彻,朝廷内部矛盾重重,只要长期拖住官军,官军久战无功,这些能战的将领都会被十常侍给毁掉,到时候朝廷无人可用,那就是黄巾军反攻之时。

    张宝毕竟是农民起义军的首领,未免有些坐井观天,他可能忘了姜盛是怎么收拾他的,而姜盛并不会受那朝中之事所羁绊。此刻的姜盛正在下曲阳城外官军大营中,他是来给张宝收尸的。

    滹沱河绕下曲阳城而过,既是护城河,也是城中的水源地,可以说没了滹沱河,下曲阳就彻底完蛋。为此,张宝派了重兵把守河岸,设置了数十里的鹿砦、陷阱等防御工事。

    皇甫嵩打算把下曲阳四面包围,然后诱敌出城,分而歼之,就令郭典率军猛攻滹沱HN岸的黄巾防线,而自率官军主力围堵下曲阳东、南、西三面。

    强攻难,强攻下曲阳更难!皇甫嵩的强攻战术并没有发挥任何作用,与宛城一样,官军多日作战,损失惨重,却未进下曲阳一步。

    熟知历史的姜盛知道,下曲阳一旦打下,官军就完成平乱的任务了,到时候就要班师回朝,姜盛就趁着攻打下曲阳的机会,让从幽州跟出来的亲信骑兵带着官军中忠于姜盛的官兵,分头南下投奔张郃。

    由于南下的骑兵人数较少,又是分批离开的,皇甫嵩也未发现异常,他也顾不上这些,因为下曲阳的难题看起来比宛城更难解决。

    宛城的物资储备并不多,而下曲阳的物资却堪用数年,所以张宝并不着急,城中无数的守城物资加上数万黄巾军的日夜巡逻守卫,强攻根本不具备可行性。

    姜盛苦劝皇甫嵩暂停进攻,皇甫嵩就把灵帝的诏书给姜盛看。

    那日,广宗城破之后,皇甫嵩令人掘开了张角的陵墓,然后开棺取出了张角的尸身,割其首级,连同广宗捷报,然后首级连同广宗捷报一齐送回了京师。

    如此大功怎能不让人眼红,特别是皇甫嵩这种不给十常侍上贡的将领,十常侍只把他当做眼中钉,但十常侍并无可用之人,又不得不用皇甫嵩,不过功劳嘛,等以后再说吧。

    灵帝发的诏书就是十常侍倒腾出来的,皇甫嵩每日里组织进攻也是迫于这个诏书。

    这份诏书中绝口不提广宗大捷的事,而是斥责皇甫嵩在冀州指挥不力,导致官军久战无功,徒增消耗,若是进入腊月前还未结束冀州战事,则要拿皇甫嵩问罪。

    姜盛怒道:“真是瞎了狗眼!如此欺压我等,先不说将军,就是普通士卒也受不得如此对待!”

    皇甫嵩道:“子诚谨言,须知祸从口出!”

    姜盛道:“在下咽不下这口气!”

    皇甫嵩道:“朝廷派出了监军来此督查我等,切莫节外生枝。子诚只需尽好本分,专心破敌即可,其他事务自有本将交涉。”

    “监军?何人?”

    “便是那左丰。”

    “左丰?若不是他,卢中郎也不会被终身监禁,冀州战事也绝不会拖沓至此!他来监军,那冀州之功怕是就此抹杀了!”

    “太尉邓公(邓盛)并非眼拙之人,必会为我等申明正理,无惧也。你且去吧,本将自有主张。”皇甫嵩示意姜盛退下。

    姜盛出了大帐正遇到小黄门左丰,左丰冷眼看着姜盛,姜盛竟不行礼,扬长而去。

    左丰尖声尖气地说道:“欺咱家初来乍到,简直目中无人。”

    皇甫嵩听得左丰言语,连忙迎出大帐。

    “皇甫将军,咱家奉皇上之令,来此监军,却见你麾下将领目空一切,视咱家如无物,岂不是亵渎天威?”

    “左监军请息怒,都怪末将管教无方,失了礼仪。不知是哪位将领冒犯了上差?末将定会责罚。”

    “刚才你帐中出去的那个!年纪不大,却是从五品的服饰。”

    “哦,这位便是战功显赫的别部司马姜盛姜子诚,我这就让他过来跟监军大人赔罪。”

    “罢了,既是战功显赫之人,咱家也不为难他了,只要今后不要再发生失礼之事了。”

    “末将代他谢过监军大人。”

    姜盛并不认识左丰,但看到服饰也知道这人就是左丰,故意视而不见,他在琢磨着怎么为卢植报仇。

    左丰的到来就是找皇甫嵩的毛病,皇甫嵩为了不落人话柄,就请左丰为大军训话,左丰装模作样地代表皇上给大家做了动员,最后的时候,当着皇甫嵩及以下数百位将领的面,说了若是月底之前灭不了黄巾,则从主将以下都要问罪。

    军中一片哗然,皇甫嵩脸色也极为难看,左丰左右看看,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但要是灭了黄巾,皇上就会封侯拜将,厚加赏赐。只要大家用命,咱家也会在皇上面前多加美言。”

    有不少将领都暗中唾之,厌战情绪开始蔓延起来。

    是夜,皇甫嵩聚集众将研究对策,但苦思无策,这时姜盛走了进来。

    “子诚,你来的正好。冀州黄巾大部分都已被肃清,唯有这下曲阳一处,若是收复了下曲阳,则黄巾就会不战自溃。你可有计策破城?”皇甫嵩道。

    “卑职有一策,但有违天和,不知——”

    “咱家是监军,为何进不得?”帐外传来左丰的声音。

    皇甫嵩脸色一沉,然后出帐迎接。

    “末将正在商议明日战事,不想打扰监军大人,可还是打扰了,请监军恕罪。”

    “罢了,咱家虽说不懂打仗,但也好帮着出出主意,皇甫将军,继续议事吧。”

    左丰坐了上首,然后各部将领两侧坐下。

    “好,子诚,你继续说吧。”皇甫嵩示意。

第65章 断水

    姜盛正要开口,这左丰又道:“姜司马是吧?咱家知道你素有谋略,可是想到了破敌之策吗?咱家倒想听听。”

    “监军大人过奖了,在下就说说自己的想法供大家参详。”姜盛拱手道。

    “子诚为何自称在下?应该是末将吧?”

    “禀监军大人,在下仅为别部司马,并非将军。”

    “哎呀,都怪咱家没有及时禀告皇上,你这么大的功劳,怎么能屈居司马一职?将来做个中郎将也无不可啊。”

    众将领不明就里,不知道这左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皇甫嵩也感觉莫名其妙。

    “监军大人有所不知,若不是皇甫将军指挥有方,在下又能有何作为呢?只希望大人在皇上面前为征战一年的官军将士美言几句,在下就感激不尽了。”

    “咳咳,那,那是自然。”左丰有些尴尬,姜盛到底在想什么。

    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若是没有姜盛奉上的厚礼,别说美言了,不害死姜盛就算烧了高香,但是这种事是不能说出来的。

    姜盛陈述了自己的计策,众将领虽然有所不忍,但若是破不了城,自己的项上人头就要掂量掂量了。

    郭典是巨鹿太守,他提出了反对意见,皇甫嵩道:“那依郭太守之见,可有良策在二十日内破城?”

    郭典顿时不言语了,他不可能为了一城百姓而断送了数十位甚至上百位将领的性命,毕竟他也是官员,不是百姓。在东汉这个时候,百姓的地位绝非后世那样当家作主。

    十一月二十六日,晨,晴天。

    张宝为了避免城中百姓背地里捣乱,严令部队不得骚扰侵害百姓,下曲阳虽说兵临城下,但百姓的生活并未收到多少影响。

    河面上已经结了一层冰,虽然不厚,但行人可以在冰上往来行走。张宝担心官军会踏冰而来,就让副将严政亲临河岸大营指挥。

    果不其然,巨鹿太守郭典指挥官军五千,在对岸扎下了营寨,看样子是在等冰层更厚一些再进攻。

    严政令少量士兵在冰上巡逻并监视官军的行动,对面的郭典也在观察对面黄巾的动向,两支部队就隔着大冰块对峙着。

    滹沱HN边就是漳河的支流,两河最近处仅隔十几里地,姜盛的计策就是利用两条河做文章。

    按着最初的方法,姜盛是打算掘开滹沱河上游,水淹下曲阳,后来考虑到可能造成百姓的大面积死亡,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但于禁探明了下曲阳的水源地就是这条河,姜盛还是盯上了这条河。

    “报——”一名斥候冲进了张宝的大帐。

    “何事?”

    “禀人公将军,水塘的水少了很多。”

    “哦?天寒地冻,有可能是冻住了入口,去看看疏通一下就行。”

    城内各处池塘都已封冻,但冰下的水位下降了很多,冰面几乎成了悬空的。不止是黄巾军,百姓也都发现了这个问题。

    少数黄巾兵到城北水闸处查看,发现根本就没有堵住,而是流进来的水越来越少了。

    河岸大营那边也发现了异常,两名士兵在巡逻时踩破了一块冰,然后其中一人就掉进去了,众人正打算打捞,发现冰面下面几乎是空的,掉下去的士兵是被摔死的,而不是淹死或者冻死的。

    消息报给严政,严政大惊,滹沱河从来没有断过流,这次却在短时间内断了流,严政令黄巾军严守河岸,然后自回城报与张宝知道。

    “什么?”张宝大惊,这几日收到断水的消息可不少。

    “此事必是官军所为,他们想断绝城中的水,逼我军出城。”

    “城中水井有多少?”

    “城中水井约一百处。”

    “滹沱河的水断流,我们可以吃井水,有何大惊小怪。”

    “禀将军,这几****等用的就是井水,只是城中用水量很大,而井水喷涌有限,远远不够城中之用,个别地方出现了士兵与百姓争水之纠纷。”

    张宝令各部不得与百姓争水,而是要说服百姓共渡难关。话虽这样说,但根本不起作用,五万大军加上城中数万百姓,每日都是为了生存发生口角,下曲阳城内的冲突开始发生了。

    原本温顺的百姓此刻为了水而变成了战士,城中出现了零星的武力斗争。

    张宝不得不抽调出一支队伍专门镇压百姓的反抗,如此一来,城中的流血事件开始爆发。

    无计可施的张宝派兵控制了各处水井,百姓和黄巾军都是每日定量供给,百姓的怨气和士兵的不满开始蔓延。

    断水之策就是姜盛的手笔,皇甫嵩派出近万士兵在姜盛的带领下开挖沟渠,但泥土都已冻结,收效并不大。

    皇甫嵩令郭典牵制河岸黄巾主力,而令其余各方向的官军虚张声势,把更多的士兵抽调到挖沟的工作中。

    经过近两万人的日夜轮番施工,滹沱河与漳河支流之间开凿出了一条长十二里、深两丈、宽十三丈的沟渠。从地势上,滹沱河高于漳河支流,正适合截流改道,只是这沟渠流量很难转移掉全部的河水。

    五天后,姜盛一声令下,沟渠北端的数万士兵挥舞锹镐,开始挖滹沱河的河堤。为了保险起见,姜盛给河堤下面的士兵身上都栓了绳子,一旦决口,立即用绳索把士兵拉上来,但还是有十余名士兵被水冲击或者冰块撞击而死,不过他们的死对于整个战局来讲,值得!

    中午时分,河堤轰然崩塌,河水夹杂着冰块倾泻而下,沿着挖好的沟渠向南奔流,但沟渠实在小,滹沱河水只有少部分水改道。

    姜盛即让皇甫嵩转移沟渠两侧的百姓,好在此处多有水患,居住的百姓并不多。官军大营也连夜转移到下曲阳城东二十里处,避免被淹。

    城中水量减少就是因为部分河水改道了,而后来完全断水,是因为姜盛令人把滹沱河堵住了。这项工程难度很大,若不是沟渠分流了河水,要想堵住滹沱河是不可能的。

    滹沱河被堵住后,河水暴涨,突破河堤向南流去,这一发不可收拾,滹沱河成功改了道,下曲阳这次是真正断了水。

第66章 左丰

    近十万军民的过度用水,导致城中水井都已干涸,用水真正成为了下曲阳天大的难题了,下曲阳城中完全断水三天后,下曲阳黄巾军副将严政趁夜砍了张宝,然后派使者将张宝的首级献给了皇甫嵩。

    皇甫嵩大为高兴,赏了使者,让他回去告诉严政出城投降。

    这么大好的时刻,皇甫嵩当然要让左丰看看,这冀州是怎么平定的,卫兵来报说监军不在,只有一名随从在。

    皇甫嵩连忙召见这名随从,这名随从道:“监军大人前些时日带着其他随从去查看河流改道工程,他没让我去,后来我感觉天冷,就送狐裘给他,亲眼看到河岸塌方,监军大人和那些随从不幸滑进水中,姜司马冒死跳入水中抢救,却没能救得上来。”

    皇甫嵩别有深意地看着姜盛,说道:“监军大人身负皇命,却不幸陨落在此,未能得见冀州平定之时,甚憾!甚憾!来人啊,速速寻找监军大人遗体,若是寻找不到,就建个衣冠冢吧。”

    姜盛跪地大哭,道:“我真是没用,竟然没有把监军大人救上来!我该死!求将军治我死罪!”

    左丰这随从年仅十二岁,由于年纪小,才没有跟着去查看,要不然也没命了。姜盛邀请左丰查看改道工程的时候,这名随从正好出去方便,所以他并不知道左丰是因为姜盛的邀请才去的,而知道这事的人,都已经葬身河底了。

    皇甫嵩心知肚明,这左丰之死若不是你姜盛为之,我名字倒过来写!不过这样也好,也算为卢中郎出了一口气,算起来也保护了皇甫嵩。由于左丰多次干预军事决策,皇甫嵩很是恼火,也算是得罪了左丰,若是左丰回朝,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皇甫嵩道:“子诚,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尽力了,我相信监军大人在天之灵也不会怨恨你的。”

    左丰这随从也说道:“是啊,姜司马,请节哀吧,回京后我自会向皇上禀明事实,我相信皇上也不会治你的罪,毕竟你为了救监军大人,也差点死去。”

    皇甫嵩对姜盛的做法非常震惊,先以厚礼拉拢左丰,然后在无形中置他于死地,而且还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皇甫嵩是因为想到姜盛提过要为卢植伸张正义,而卢植获罪就是因为左丰,所以猜到是姜盛做的手脚,若不是有这一层,皇甫嵩也会信以为真,真的以为左丰是死于意外。

    不过人已死,又没留下隐患,皇甫嵩只做不知,刚才他看姜盛的时候别有深意,姜盛这么聪明的人不会不知道,皇甫嵩这是告诉姜盛,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干的。这是为将者驾驭部下的策略,姜盛原为特战分队的中队长,怎么带队伍他最清楚。

    冀州战事已了,姜盛的名声也传遍了冀州大地,皇甫嵩将捷报报与朝廷,并说明了左丰的死以及姜盛冒死相救的事。

    左丰的死并没有引起灵帝的重视,灵帝关注的是黄巾军覆灭了!

    张让对左丰的死大有疑心,因为他知道这些前线将士对宦官们极不友好,但仔细盘问左丰的那名随从后,才相信左丰并非官军将士所害,至于为什么要去视察,这是皇上的旨意,视察什么当然是左丰的安排。

    灵帝龙颜大悦,下诏封赏,拜皇甫嵩为车骑将军(正三品,相当于后世的中将级别),领冀州刺史,封槐里侯;其余各部将领待班师回朝后再行封赏。

    班师前,姜盛令人挖开了封堵滹沱河的土石,然后把河道又改回去了,这也算是弥补一下对下曲阳百姓造成的伤害。

    河道疏通后,有一群百姓大呼小叫地跑过来,要见姜盛。

    “姜将军,有一队黄巾兵往北跑了,看样子是想进山,你快带兵去追吧,要是他们进了山,以后还会来祸害冀州百姓的。”为首的百姓道。

    “你们确定是黄巾兵?”姜盛不太相信,还以为百姓把官军错看成黄巾了。

    “千真万确!”

    姜盛闻言,连忙派人向皇甫嵩禀报,然后自率八百骑兵北渡滹沱河,在百姓的引导下寻踪追去。

    在毋极县城(今HBWJ县外,姜盛部截住了黄巾兵,这支队伍是忠于张宝的,严政杀张宝后出城投降,这支不足千人的队伍偷偷出了城,藏匿数日后才往北而去,企图进常SD山再起,没想到会被百姓发现。

    姜盛朗声道:“黄巾气数已尽,你们还不束手就擒?”

    那黄巾首领哈哈大笑:“若是动不动束手就擒,我们何必要举事?不必废话,我们唯有一死!”

    姜盛道:“那我就成全你们!杀!”银枪一指,八百精锐骑兵冲杀过去,不到一刻钟,黄巾兵就剩二十多人,首领夺路而逃。

    姜盛挥军追赶过去,却见前面一架马车正往县城赶路,那马车还有三十余人的兵丁守卫,定是官宦人家。

    那黄巾首领眼见无路可逃,就带人围了那架马车,黄巾这些残兵虽然战斗力不咋地,但对付曲曲二十余名兵丁还是绰绰有余,很快这些兵丁护卫就被杀死,黄巾残兵只阵亡七人。

    姜盛喝止了追击,静观对面情况。

    “喂——放我走!要不然我就跟这马车里的人同归于尽!”黄巾首领吼道。

    “好,我放你走!你不要伤害马车里面的人!”姜盛道。

    “你说的这么轻松,定是有什么诡计!我要马车里的人陪我往北走三十里,你们留在原地。”

    “那不行!你要是走出三十里还要杀人,那我怎么跟百姓交代?”

    “那我不管!你要是不同意,我就——”

    “砰——”枪声打断了黄巾首领的话,是真正的枪声!

    众黄巾大惊,姜盛借此发难,战马一跃而起,“龙战八方”的绝技施展出,这近二十名黄巾就在眨眼之间,都被刺倒。

    那黄巾首领的前额一个血洞汩汩的流着血,早已气绝。

    这枪声来自于姜盛随身携带的“九二式”手枪,姜盛以极快速度出枪射击然后收枪,众人都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还以为姜盛用了什么暗器。

    马车上走下一名中年书生,走到姜盛面前,拱手道:“甄逸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第67章 毋极甄家

    姜盛道:“此乃官军职责,不敢称谢!呃,您是甄逸?可是太保甄邯之后?”

    甄逸一呆,回道:“先祖正是甄邯,不知将军何以得知?”

    姜盛道:“名臣之后,久仰久仰!您是上蔡令?”

    甄逸道:“不敢当,下官忝为上蔡令,听闻官军大获全胜,这是回乡省亲,没想到还有黄巾贼。”

    姜盛道:“你女儿可是单名一个宓字?”

    甄逸奇道:“将军如何得知,下官有五个女儿,您说的宓儿,还未满两岁,不知将军从何得知?”

    “甄大人,你的宓儿以后可是贵不可言啊,会当皇后的。”姜盛一时嘴快,把这历史说了出来,其实甄宓并没有真正当过皇后,而是后来追封的。

    “这——这,多谢将军吉言。若是无事,就让下官略尽地主之谊,不知将军能否赏脸?”甄逸听了这话很是激动,直接就邀请姜盛到家中做客。

    甄逸这个名字可能大家都不太熟,但他的小女儿却是路人皆知,曹植作《洛神赋》,就是因为暗恋甄逸的小女儿甄宓,把甄宓比作洛神。

    甄宓最初为袁绍的儿子袁熙的妻子,后来被曹丕纳为妾室。没想到会在此巧遇。

    姜盛道:“如此多有不便,就不叨扰了。”

    “将军哪里话?下官一家的命是将军给救下的,何谈叨扰?请——”甄逸这人比较信占卜相术,听到姜盛说这种话心里当然上心,他想邀请姜盛到家中做客,就是想多了解了解。

    姜盛见甄逸诚恳邀请,就派人回报皇甫嵩,而自率数十亲兵随甄逸入城。

    甄家世袭两千石的俸禄,相当于朝中三品大员的工资了,家境算是富足,城中的宅院足有千平米。

    甄逸回城后,家中老少都出来迎接,见一名英武的少年将军同时入城,都大感诧异,待甄逸介绍之后,众人连声喝彩,这些日子盛传的无敌将军便是这位了。

    甄逸在堂首坐了,姜盛被封为上宾,早有家仆奉上了茶点。甄逸的夫人张氏怀抱不到两周岁的甄宓,在下首坐了。

    甄逸跟姜盛介绍了本家的情况,两个儿子甄俨、甄尧(长子甄豫早夭,甄逸并未提及),五个女儿甄姜、甄脱、甄道、甄荣、甄宓。家族从事粮食生意,因为与官府多有合作,隐然为冀州第一富商。

    姜盛向甄逸了解冀州的风土人情等方面的内容,收获颇丰,时近午时,甄家午宴开席,姜盛受到了甄家老小的热烈欢迎。

    甄家拥有数十支商队,这对姜盛来说是个很重要的战略资源,东汉的商业物流日渐萧条,客观上制约了经济发展,姜盛很明确这一点,以后若是割据一方,必然要用到遍布全国的情报线和物流网,而甄家无疑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姜盛虽是寒暄,但还是表明了态度,以后若是有机会,肯定会与甄家合作。甄逸一听,大为高兴,这时候重农抑商,如果没有官府的支持,商业是很难有所成就的。

    姜盛虽说不是地方官,但他的名声在那里摆着呢,破黄巾的大功是不容忽视的,真的是年轻有为,今后的发展空间很大,如果能跟搭上姜盛这根线,甄家说不定就能发达起来,就算姜盛今后无所作为,他甄家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这样的好事,甄逸当然要抓在手里。

    “将军有心结交甄家,乃是甄家之福啊。日后若是将军用得到甄家,下官必会全力以赴。”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姜盛略有醉意,起身告辞。

    “将军请留步!”甄逸连忙挽留。

    “不知甄大人还有何事?”

    “将军请借一步说话。”甄逸领着姜盛进了内院西厢房。

    西厢房是家中女性的寝室,一般不会让外人进入的,甄逸却带着姜盛进去了,当然,无关的女性都已回避。

    张氏抱着甄宓坐在塌上,甄逸进来后就把甄宓抱了起来走到姜盛面前,“将军请看,我宓儿面相如何?”

    姜盛心说,我当是啥事呢,这甄逸原来对这个感兴趣。姜盛暗暗后悔自己嘴快,把这种事给抖搂出来。

    “宓儿这面相乃大贵之人,将来必是皇家亲眷,”姜盛说到这里,甄逸一脸激动,这么说以后他就是皇亲国戚了,这也算祖上荫泽。“不过——”

    “不过什么?将军但说无妨!”甄逸急道。

    “不过需要经历些坎坷!”姜盛也只能这么说了,透漏太多谁知道会不会遭雷劈。

    “不吃苦中苦,难做人上人,将军说得对。”

    “这些坎坷可能涉及到家人,还望甄大人有思想准备。”

    “多谢将军提醒!日后还需将军多加照拂,下官感激不尽!”甄逸听说可能涉及家人,心中有些惴惴,所以就提出了让姜盛照应的请求。

    “好吧,若是以后需要我帮忙,尽管去找我。”

    “不知以何物为信?”甄逸道。

    姜盛这可犯了难,自己也没有什么可以当做信物的东西,“请大人取笔墨来,我手书几个字,以后拿着这个字去找我即可。”

    甄逸连忙令人取了笔墨和一小片上等的帛,姜盛在帛上写了“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姜盛留笔与甄宓”字样,前八个字是姜盛盗用了曹植《洛神赋》中赞美甄宓的词句。

    甄逸本是文士,看得这八个字,大为赞叹,没想到姜盛还有如此文才,心中萌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文武双全的少年将军,可不是谁都能攀上的,不过心思一晃而过,甄逸也没深想。

    墨迹干了以后,甄逸把这块帛书封在一个精致的锦囊中,挂在小甄宓的脖子上,然后包了些金叶子赠与姜盛,礼送出城。

    姜盛走了之后,甄逸召开家庭会议,要求全家与姜盛建立好关系并提供支持,甄家老少不知道甄逸跟姜盛到底说了什么,不过既然是家主说话,他们就得照办。

    甄逸那个奇怪的想法就是想招姜盛为第四女甄荣的夫婿。虽然甄家是世袭的待遇,但这些年都已没落,儿子们和三个女婿都在经商,若是有个在朝中做官的女婿,以后他甄家就会兴旺发达。不过随后细想,这姜盛虽说是官军的别部司马,但回京之后还不一定怎么样呢,所以这想法就被自己给压下了。

    姜盛回营后的第二日就接到了班师的军令,大军打点行装准备回京。

第68章 童渊

    接到班师的军令后,姜盛并不乐观,因为他的爱妻和义弟就在常山,而下曲阳西侧不远就是常山地界了,可如果班师的时候不回朝给那十常侍送礼,想谋个地方官可不是那么容易。姜盛心里很矛盾,这时有卫兵来报,说是故人来拜访。

    “拜见统领!”此人却是杨凤,他还是用以前的称谓叫姜盛。

    “杨凤?你怎会来此?”姜盛又惊又喜。

    “统领的威名传遍了冀州,小的听闻冀州已经平定,所以才来拜见。”

    “统领!杨凤是来请罪的!”杨凤突然跪倒。

    “请罪?你何罪之有?”姜盛奇道。

    “那日黄巾贼于毒攻打黑山,小的率部去迎战时,黄巾贼寇血洗了张家庄,统领的岳丈大人遭遇不幸,是小的失职,没能及时救援。”

    那张游虽说是姜盛的老丈人,但由于过于势利,丝毫不顾两个女儿的幸福,这让姜盛很是反感,想到以后要向张游尽孝,姜盛就头大。

    张游死了,姜盛应该悲伤才是,但这个消息却让姜盛松了口气,这分明就是不孝嘛,不过戏还是要演的,几滴泪就掩饰过去了。

    “黄巾都已覆灭,于毒也已阵亡,算是大仇得报了,你不必自责。不知婉蓉婉莹现在如何?”张游死了,姜盛自然就会问到他两个女儿的情况。

    “禀统领,那日在黑山被于毒所败,小的就带领数百残兵撤到了常山,确保三位夫人之平安,目前都在常山上,安然无恙。”

    “那就好!来人啊——”

    “主公!”周仓闻声而来。

    “主公?”杨凤很奇怪这个称呼。

    “是啊,在下为主公的仆从,当然要称主公了。”周仓回答道。

    “元福,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以前的部下,杨凤。”

    周仓抱拳一礼,姜盛又对杨凤介绍了周仓,杨凤也改口叫姜盛“主公”。

    “元福,置办酒菜过来。”

    “主公,还有一事要禀报。童老前辈他过世了!”

    姜盛一惊,“你说什么?!”

    杨凤道:“童老前辈过世了!”

    姜盛的泪水顿时爆发出来,从穿越到东汉以来,他一直把童渊当成长辈,当成了亲人,此刻却听得这样的噩耗,他能不悲伤吗?虽说他之前就知道童渊阳寿将尽,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觉得不可接受。

    “什么时候?”姜盛嗓音低沉。

    “五月初十,未时三刻,走得很安详。主公,请节哀!”

    “明日随我回常山拜祭!”

    皇甫嵩听说姜盛是童渊的孙女婿,大为惊讶,怪不得姜盛的枪术如此厉害,原来是枪术大师童渊的人。

    童渊的去世让皇甫嵩也深感遗憾,当即准了姜盛去常山拜祭的请求,各部回归皇甫嵩麾下,姜盛仅带于禁、周仓及数十骑卫兵赴常山。

    “子诚,此番回京,皇上必有封赏。希望你切莫耽误了时候,尽快回京。”皇甫嵩叮嘱道。

    “子诚谢过将军,告辞!”姜盛拜别皇甫嵩,径往西而去。

    杨凤当先一骑,上山通报。时间不大,童琳纵马狂奔而来。

    一年未见,童琳长得更加明艳动人,但那骑马的疯狂又哪是姑娘家,分明就是女汉子一枚。

    童琳翻身下马,顾不得客套礼仪,就往姜盛身上扑。

    姜盛紧紧抱住童琳,吻着她的发梢。

    众人大感不妥,都各自去了远处。

    “爷爷——爷爷离开我了!”童琳哭着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琳琳,有我在!”姜盛哽咽道。

    “大哥——”赵云和夏侯兰也冲了过来,姜盛把三个人都拥在一起,由于童渊的去世,这四个人抱在一起大哭了一番。

    张婉蓉、婉莹两人跟在后面走了过来,远远地看着姜盛。

    哭过之后,姜盛才看到张氏二姝,连忙过去拥抱,简单诉说了几句,就往山上走去。众人远远跟着,也都上了山。

    童渊的墓就在后山山洞对面,周围挂着旗幡,碑前摆放着各色水果等祭品。

    姜盛在众人陪同下来到了童渊墓前,于禁等人不便在此,就在远处下山处守卫。

    童琳和姜盛披麻戴孝,跪倒在童渊碑前,拜了三拜,然后为童渊上香献祭。夏侯兰满脸泪水,主持了祭拜仪式。

    冰冷的天气衬托着无边的悲痛,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而姜盛兀自不觉,呆呆的跪在地上,任凭雪花覆盖在身上。

    “夫君,你不要这样,想哭就哭出来吧,不要憋坏了身子。”童琳哭着劝慰姜盛。

    地上已经下了厚厚的一层雪,赵云和夏侯兰也跪在姜盛身边,劝姜盛回庄子。

    姜盛仿佛刚刚回过神来,两行热泪喷涌出来,由于气温很低,流出的泪都在脸上结成了冰,周围的卫兵也都不禁动容。

    姜盛大哭了一场,竟然晕倒在童渊碑前,众人连忙施救,过了半晌,姜盛才悠悠醒转,见众人几乎都成了雪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是被人称作主公的人了,自己悲伤过度,在雪里待着,这些部下自然不会离去,都被大雪笼罩着。

    “走吧!大家都回庄子吧。”姜盛起身缓步走开,众人跟上。

    小山庄房舍不多,好在这些卫兵扎营的功夫都还行,就在练武场空地上按下营帐。山中粮草物资储备颇丰,这几十个人的吃用自然不用担心。

    是夜,张氏二姝自回房去睡,姜盛则陪童琳回屋。

    童琳含着泪,絮絮叨叨地跟姜盛诉说着这十个多月来的情况,然后把一封信取出来交给姜盛。

    “夫君,这是爷爷留给你的书信,奴家不便拆阅,就等你回来。”童琳从柜子中取出一个布包,交给姜盛。姜盛打开布包之后,里面有三封信,信封上面分别写着姜盛、张任、张绣。

    姜盛展开写着“姜盛”二字的书信,上面是童渊的手书,童琳回避,并不观看。

    文头写的是“子诚小友”,童渊虽然把养孙女许配给姜盛,但并没有自居为祖,仍以小友相称,童渊这意思是并非因为童琳他才喜欢姜盛,而是真心赏识姜盛,所以才以忘年交的身份留下遗嘱。

第69章 守孝

    童渊在信中写道:

    子诚小友:

    我之将去,留言相赠。

    汝心存仁义,甚喜我心,我提一要求:见信后即迎娶琳琳,让我心安,琳琳能得佳婿,此生之福。

    然天下纷争四起,须知男儿为大事,当断则断……

    我有徒三人,张任、张绣、赵云,可为你臂助,他日若是寻得任、绣,可出示我之书信……

    天下人才,无分贵贱,望子诚一视同仁,诚心拜请,则天下英雄皆入汝帐下。

    ……

    童渊的书信充满着长者对后生的关爱和叮嘱,谆谆教导跃然纸上,姜盛收好了书信,然后把童渊写给张任、张绣的信收入囊中。

    第二日,姜盛按着古时的守孝之礼,披麻戴孝、稀粥素食。赵云、夏侯兰拜见时,姜盛表示要留在山上守孝一年。

    古时的礼仪,守孝期间不得婚嫁、远行、出仕,夫妻不得同房,不得娱乐等等,有各种禁忌。

    夏侯兰道:“大哥非同姓亲属,无守孝之义务,万不可如此!师父遗嘱,让大哥你迎娶琳琳,你怎么能违背师父的遗嘱?”

    赵云道:“是啊,大哥,师父已去半年,你这回来,正是要遵师父遗嘱。”

    夏侯兰道:“大哥,我等皆为山野人家,迎娶琳琳也是冲喜,而且琳琳属于孙辈,守孝百天即可,你若是守孝,便违背了师父的一番心意。请三思!”

    姜盛道:“守孝乃是出于人心,并非礼制所限,我虽为外姓人,但感情却是真实的,你们无需多言。”

    赵云道:“大哥孝义为先,可你麾下将士也要陪你守孝吗?他们该何去何从?他们该如何生存?我见于禁、周仓、杨凤皆为忠义之辈,他们追随大哥无怨无悔,难道大哥你就忍心让他们自谋出路?”

    姜盛一震,他忘了自己现在是一名主公,他还要为数百名忠心耿耿的精锐之士谋出路。

    夏侯兰道:“子龙言之有理,大哥,你的孝心,师父在天之灵一定会看得到,但是他老人家也绝不会看到你只顾自己的孝义,而寒了忠于你、支持你的义士们的心。”

    童琳这时候也进来了,说道:“夫君,二位叔叔所言极是,你要为那些追随你的人考虑,切不可因为爷爷,而让大家对你失望。官军都已班师,皇帝封侯拜将,若是你不去,失去了机会,那些追随你的人有何出路?你若是如此,先不说爷爷不会原谅你,我也不会原谅你!”

    姜盛看着最亲的这三个人,然后抹了把眼泪,慢慢站起身。

    “好吧,是我考虑不周,累琳琳和二位贤弟费心了,我三日后启程赴京。”

    “大哥,请允许我等同去!”赵云道,夏侯兰和童琳也附和。

    童渊已过世半年,按照礼制,童渊没有子女,无人符合守长孝的条件,童琳是孙辈,守孝百日即可,姜盛是女婿,外姓人,不必守孝。赵云和夏侯兰是童渊的徒弟,按理要守孝,也按着百日尽孝的标准。

    姜盛感念童渊的师友之情,守孝三日,也算全了礼数,来自后世的他对生死的观念比古代人看得开,赵云他们都看得开了,姜盛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赵云他们提出要跟姜盛赴京师雒阳,却遭到了姜盛的反对。

    “不可,此去京师,前途难料,你们不可同去,待我稳定下来,自会派人来接你们。”

    姜盛虽然知道历史,但自己这个穿越者能不能应对官场的尔虞我诈还是个未知数。若是顺利,谋个地方官做做,再来安置众人。

    赵云等三人苦求无用,只得留在山上,姜盛仅带于禁、周仓和十名随从回京,其余亲信卫士就留在山上训练杨凤带来的五百多人。

    临行前夜,姜盛到后山山洞取了一些夜光玉,去京师不送礼可不行。

    整备妥当之后,姜盛一行人就昼夜兼程,往京师而去。

    进入司隶校尉部之后,不见了黄巾作乱的痕迹,但仍然是民生凋敝,这哪是京城周边的样子?姜盛不禁感叹,如果给各方诸侯打工,还真不如自己干,他觉得自己未雨绸缪,暗中培养亲信武装并无不妥。

    话表两头,张郃进入陈县北部密林建成了训练营地,三百余名黄巾降兵已经锤炼出来,无论是体力上还是战术技能上都有了飞跃,更重要的是,他们知道,他们的存在是为了姜盛,忠诚是他们的信念。

    “报——”斥候来报,说有一队骑兵在林子外面徘徊。

    张郃随斥候去查看,发现那队骑兵约三十多人,身着官军服饰,身份不明,于是令卫兵回去组织备战。而自己去往近处隐蔽处观察,然后放下心来,出林子迎接。

    张郃看到这些骑兵的马鞍后侧都挂着葫芦状油坛,这种油坛是姜盛发明的,形状成葫芦状,坛口用泥封封住,在战马奔跑时不会洒出来,用时只需以箭头戳开泥封即可,这个东西可是独此一家。

    那队骑兵为首者一直背对着张郃,张郃并没有认出他来,直到有人发现张郃出来,这为首者才转过身来,此人是姜盛从幽州带出来的老兵,张郃当然认识。

    原来这一队骑兵就是姜盛安排南下的队伍之一,姜盛原本想让他们换上百姓衣服,化整为零,但走到半路却被官军截下来了,他们表明身份,并出示了官军大营的令牌,这才放行。后来他们就干脆换上了官军的服饰,大摇大摆地一路往南,反倒方便了许多,而且还获得了充足的补给。

    张郃得知是如此缘故,于是带领他们入营。

    为了营地的安全,张郃设置了四条入林的通道,并安排了明暗两哨巡查,其余能入营地的树林都被设置了陷阱、暗桩以及各种机关。若是外人不知道路线,可以说是有去无回。

    此后十多天内,陆续有不少骑兵来到此处,张郃派出斥候在密林周围监视情况,若是有外人来此,则不去接应,若是周围安全,则出林接应。

    陈县营地的人数扩充为六百多人,战马近千匹,各种箭矢兵器都在营地能够制造,原材料都是张郃派人化装出去采购的,这个营地虽然规模不大,但像是个军事基地的样子。

第70章 松鹤楼

    且说姜盛到了雒阳,这时的雒阳虽然是首都,但城市规模跟后世的县城差不多,城外破败不堪,人烟稀少。

    这就是东汉的首都啊?这么冷清?姜盛有些失望。

    入城后,姜盛发现城内与城外存在严重的反差,城外几乎都成了断壁残垣,而城内却一派繁华,沿街的商铺大都营业,一片歌舞升平。

    “看样子官军还未回来,咱们去寻家酒楼歇息。”姜盛道。

    “军爷里面请!”店小二看到姜盛冲着这家“松鹤楼”走来,连忙出去招呼,姜盛身着从五品五官的服饰,后面跟着十余个亲兵,若不是五校的部队就是清剿黄巾班师回朝的,肯定是大主顾。

    于禁和姜盛进了酒楼,周仓和十名卫兵则在门外守卫。

    姜盛道:“元福,不必如此,这里是京师,我们要低调,不要惹人注意,都进来用餐歇息吧。”

    既然姜盛说了,周仓就带人进了酒楼。时间不长,店小二就把十三个人的酒食送了上来。

    “小二哥,我们不需用酒,麻烦你撤掉吧,另外加些肉来,我这里兄弟们饭量都大。”姜盛道。

    这是士兵们听到姜盛称呼他们为“兄弟们”,倍感激动,都感到没有跟错人。

    左右时间也不着急,酒楼顾客也不多,姜盛等人就边吃边聊,说着些奇闻乐事,那些护卫见姜盛平易近人,也都跟着敞开了话匣子,不觉已是未时末,冬季天短,已是日落时分。

    酒楼外面进了一众军士,嬉闹着要酒要肉,其中一人见着姜盛,连忙过来拜见:“姜司马,你脚程好快啊,我是梁河啊。”

    姜盛并不识得这人的名字,但认得此人是皇甫嵩军中的一名参军(官职名,相当于后世的高级参谋),连忙回礼,寒暄了几句。

    周仓见众人都已吃饱,就去结账,店家问周仓:“姜司马的名讳可是单名一个盛字?”

    周仓反问道:“你咋知道?”

    店家道:“既是如此,本店不收钱了。”

    周仓奇道:“为何?”

    店家道:“我家主人有令,若是遇到姜司马,要好生照应,不可收取分文,小的看这天色已晚,不知各位军爷可有住处?若是没有,就留宿本店吧?”

    周仓道:“我等都是初来雒阳,并无去处。但不知我家主公如何安排,且等我问问。”

    姜盛道:“文则、元福,我们走吧。”

    周仓跑到姜盛面前道:“主公,那店家说受他主人之令,分文不收,还问是否需要安排住宿。”

    姜盛很是疑惑,就亲自过去问店家,店家低声道:“请将军借一步说话。”

    店家引姜盛进了后院房内,拱手拜道:“甄二拜见将军!”

    “甄二?你是冀州甄家的人?”

    “正是,前日,我家主人传书来此,说如果遇到将军,要好生照应。”

    “那么这间酒楼——”

    “正是甄家的产业,小的蒙家主抬爱,在此经营酒楼,今后将军在京城的吃住用度都有本店负责。”

    “多谢甄家的美意,不过,所谓无功不受禄,你们的盛情我心领了。告辞!”姜盛道。

    “将军何必让小的难做呢?若是照应不周,家主定会责罚,还望将军权当帮助小的了。”店家见姜盛不为所动,心中大急,干脆就跪在地上了。

    “哎呀,你这又何必呢?”姜盛很无奈。

    “若是将军拒绝家主的意思,那小的只有回去请罪了,还望将军体谅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全指望着我养活呢,要是丢了这份工,小的活不下去了。”

    姜盛心说,你说的也太夸张了吧,不做酒楼还可以干别的活啊,又不会饿死你们,我看你是怕离开酒楼这聚宝盆。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姜盛给他个面子,以后这种人还有用处,当晚,姜盛一行人就在松鹤楼住宿,周仓和于禁各领五人轮班守卫在酒楼上下。

    第二日的时候,官军回到了城外的五校大营,皇甫嵩带领中高级将领入城面圣,因为那名参军告知了姜盛也在雒阳的消息,皇甫嵩令姜盛一同入宫。

    姜盛是从五品,算是中级军官,连个将军都不是,别部司马而已。

    众人入宫之后就在朝堂上候着,姜盛看这朝堂也忒简陋了点,除了几根大柱子和丝绸帐子之外别无他物,地上是地毯和案几,这个时候上朝的皇上和大臣都是跪坐着的,真正意义上的站姿上朝,是宋太祖赵匡胤首先实施的。

    “皇甫将军,皇上正在后花园试驾驴车,让尔等明日再来。”小黄门回来反馈。

    “什么?试驾驴车?我等将士浴血奋战,班师回朝后前来面圣,皇上却如此无视我等!不行,我们要见皇上!”高级将领们开始骚动起来。

    “这是何人在此喧哗?”尖声尖气的话传来出来。

    姜盛看时,见说话这人大长脸,面白无须,乃是一年近五旬的老太监,众将顿时不作声了。

    姜盛悄悄问身边的将领,才知道这人就是十常侍之首——张让。

    张让道:“尔等作战不力,拖延到年底才班师,有何颜面见皇上?还是先回去闭门思过,等皇上召见各位吧。”

    皇甫嵩道:“我持虎符领军作战,今日回朝,应当当面交还虎符,还望大人代为通报。”中常侍虽然是宦官担任,但因为是皇上的近臣,所以朝中文武都以“大人”称呼。

    “皇甫将军,你把虎符交给我吧,我去送给皇上。”

    “此事不可,虎符乃御用之物,末将一定要亲手交还给皇上,若是大人不便于通报,末将就冒昧了。”皇甫嵩脸色一冷。

    “皇甫将军难道要强闯内宫不成?”张让森然道。

    “哼,有中常侍张大人在此,末将怎可造次,那末将就持这虎符整顿五校兵马,改日再来面圣!告辞!”皇甫嵩转身就走,张让并不理会。

    皇甫嵩走到宫门口的时候,张让大叫:“你别走!我这就去向皇上禀报!”张让突然意识到皇甫嵩说话的含义,若是这虎符不交,那官军就还归皇甫嵩领导,这皇甫嵩一怒之下,带兵进宫那可就麻烦了。

第71章 吃酒

    过了许久,灵帝在张让陪同下来到朝堂坐下,姜盛见灵帝三十岁左右,浓眉长脸,生得倒也一表人才,但看起来萎靡不振,跟撸多了一样。

    事实上灵帝刘宏这病态是因为荒淫无度,历史上记载,刘宏统治期间后宫的宫女都穿的开裆裤,便于刘宏随时随地临幸,在男女之事上,刘宏可谓是祖师级的人物。刘宏仅三十三岁就病死了,与其说是病死,还不如说是纵欲而亡。

    闲话少说,灵帝来接见各位将领了。

    “皇甫嵩领五校、北军五校并三河各部众将参见皇上!”

    因为都是铠甲在身不便行叩拜之礼,众将行军**手礼。

    “众将平身——”

    “谢皇上!”

    “听闻全国黄巾已平,众将功不可没。前些时日朕已拜皇甫嵩为左车骑将军,领冀州刺史,近日就须赴任。其余众将各回本部,朕不日就会下诏封赏。”灵帝道。

    “谢皇上恩典!”皇甫嵩向前将虎符交还给灵帝,然后拜谢。

    众将都跟着皇甫嵩散去了,姜盛很无聊地在最后面走着。皇甫嵩走着走着又回来了。

    “子诚,我不日即去往冀州赴任,不知你有何打算?”皇甫嵩问道。

    “恭喜将军荣升,在下等朝廷封赏之后再作打算吧。”

    “冀州黄巾虽然已经平定,但各山各寨仍然不容小觑,若是有子诚相助,冀州必会安如泰山。随我去冀州如何?”

    “冀州?多谢将军抬爱,可否容我考虑考虑?”姜盛不敢把话说满了。

    “恩,是该考虑清楚。那我就等你的回复。”皇甫嵩说完就走了。

    于禁见姜盛出来,连忙走过来,“主公,方才我好想看到刘备了。”

    “刘备?他们也来雒阳了?是了,朱儁他们也班师回朝了,刘备在朱儁军中,应该孙坚也在吧。”姜盛并无意外。

    “孙坚?主公说的可是朱儁军中的佐军司马孙坚?”

    “恩,你认识此人?”姜盛和于禁边走边说。

    “听说过,此人任侠好事,有勇有谋,声望很高,若是能为主公所用……”

    “咳,文则你想多了,我现在无权无势,我追随他还差不多。不过倒是可以结交一下。”

    腊八日,灵帝因平定黄巾,决定大赦天下,改元中平,时为中平元年,城内各处酒楼都备了腊八粥,以供宾客食用。这时候还没有贴对联一说,不过都挂着灯笼,也是有些喜庆的意思了。

    闲来无事,姜盛就在雒阳城中闲逛,好玩的、好用的采购了一大批,然后让甄二派人送到常山去,为了保险起见,让周仓带四个人护送,这些都是给童琳她们的物品。

    “主公原来这么懂女人的喜好。”于禁和周仓窃窃私语。

    “喂,你俩在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姜盛听到这两人的话。

    “啊,没,没说什么。”

    逛了一天也真够累的,姜盛回房后就早早地睡了,这古代的夜晚可真难熬,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网络,大晚上的只有睡觉了。

    过了几日,封赏诏令还没有下达,姜盛闲的难受,就跟于禁换了便装上街,正走时,于禁留住了脚步。

    “主公,前面那位就是孙坚。”姜盛看时那人衣饰朴素,却生得威武,国字脸,浓眉大眼,身背一柄古锭刀,周围有二十余名随从,也都是精锐之士。

    姜盛回忆起,当初大破颍川黄巾时,曾在朱儁大帐中见过此人,当时张郃跟张飞吵架,姜盛也并未在意此人,并不知道这人就是孙坚。

    孙坚准备翻身上马,这时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姜盛、于禁。孙坚看到这两人面熟,但又记不起在何处见过。于是下马过来打招呼,“两位英雄可是在哪里见过?”

    “文台兄,颍川时在右中郎将朱儁帐中,我们见过一面。”姜盛道。

    “哦对了,原来是姜司马,失敬失敬!”孙坚也回忆起这事。

    “文台兄这是要离开京城?”姜盛问道。

    “正是。我这是要赴江南上任去。不知姜司马可有任命?”

    “皇上尚未封赏,在下暂时逗留京城,以后再作打算。”

    “姜司马战功显赫,必会位列朝堂,非孙坚所能比的,日后还望多多照应。”孙坚倒是很谦卑。

    “未知之数,在下实不敢断言,文台兄即将离京,若是方便,就容在下饯行如何?”姜盛邀请道。

    “恭敬不如从命,就与姜兄一醉方休。”孙坚很干脆。

    “主公,若是误了时日,恐怕——”一名随从提醒孙坚。

    孙坚道:“此去长沙路途遥远,晚些时候也不打紧。”

    姜盛邀请孙坚到松鹤楼吃酒,孙坚带了三名随从同去。

    甄二见姜盛带客人来,连忙向前伺候。

    “姜爷,吃点什么?”

    “把你店的招牌菜整一桌来,十坛美酒。”姜盛说道。

    既然是姜盛请客,那他的卫兵就不方便上桌了,就在门口内侧守卫,于禁被姜盛邀请陪酒。

    时候不大,一桌好菜上来,甄二亲自为姜盛等人斟酒。

    “店家不必如此,你尽管去忙,我们自己吃用即可。”

    于禁为姜盛和孙坚等四人斟满了酒。

    姜盛举起酒碗,对孙坚道:“文台兄,久仰威名,当日却当面不识,子诚敬你一碗,赔罪!”说罢一饮而尽。

    孙坚道:“所谓不知者不为罪,子诚老弟客气了!”也是一饮而尽。

    “不知这三位英雄名号?”姜盛问道。

    “这三位乃我的兄弟,程普、韩当、祖茂。”孙坚逐个介绍。这三人纷纷向姜盛致礼。

    原来这三位就追随孙坚的老将啊,姜盛还真是看走眼了,还以为是普通的卫士呢。

    姜盛本来酒量就大,这东汉的酒度数又低,喝了两坛仍不见醉,那孙坚也是海量,而于禁和程普、韩当、祖茂的酒量就一般了,早早败下阵来,坐在旁边休息。

    “文台兄真乃海量啊,我再敬你一碗!”

    “子诚老弟也是少年英豪,愚兄自愧不如啊!”

    这两人豪气顿生,惺惺相惜,又各自喝了两坛,肚子实在装不下了,各去茅房方便。

    回来后,姜盛又让甄二上酒,孙坚连连推辞,说是不能喝了。这时外面走进一人,这人英俊威武、衣着华丽,出身必定不凡,但奇怪的是,并未带随从。

    姜盛见此人看着自己,连忙站起身来,拱手道:“这位兄台,相逢不如偶遇,何不把酒言欢?”

第72章 救急

    这人看着地上近二十个酒坛,眉头微微一皱,但还是堂而皇之地坐了下来。甄二过来斟满了酒。

    “兄台,在下敬你一碗,算是初识之礼。请——”姜盛一饮而尽。

    “请——”这人也是一饮而尽。

    孙坚喝完后,说道:“把酒言欢,实乃人生快事,来,斟酒!”

    于禁他们几个都醉的不行,只能由甄二才斟酒了。

    “两位海量,在下佩服的紧,回敬二位,请——”

    孙坚喝得快,问道:“冒昧问一下阁下尊姓大名,不知是否方便?”

    “在下袁绍——”

    “噗——咳咳”姜盛这口酒尚未下咽就喷了出来,呛得连声咳嗽,这就是袁绍?

    “不知兄台为何——?”袁绍指了指姜盛。

    “咳——你,你就是袁绍袁本初?”姜盛问道。

    “正是在下!莫非兄台听说过在下?”袁绍道。

    “你可是十八路诸侯的盟主啊,我怎么会不知——啊!”姜盛又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这十八路诸侯是五年后起兵的,现在怎么可能有盟主?

    “十八路诸侯?盟主?兄台怕是认错人了,何处有十八路诸侯?”袁绍云里雾里,不懂姜盛说的什么。

    “呃,没事,没事。喝酒——”姜盛不敢再说。

    “在下孙坚,字文台;这位是姜盛,字子诚,左中郎将麾下别部司马。本初兄可是朝中之人?”

    “姜子诚?请恕在下眼拙,未能识得英雄,我自罚一碗!”袁绍一碗酒喝完,姜盛陪上一碗。

    “在下忝为屯骑校尉(大将军府五营之一),乃大将军何进麾下。久闻子诚兄奇谋百出,屡建奇功,久仰盛名了。”袁绍道。

    “本初兄过奖了,全是托皇上的宏福,黄巾贼才土崩瓦解,本初兄镇守京师,也是天大的功劳啊!”姜盛奉承几句,袁绍听得极为受用。

    “不知子诚兄将任何职?”袁绍问道。

    “不瞒本初兄,在下原为别部司马,但班师后,我部兵马都各归五校统辖,在下有名无实,所以待职候封。”

    原来官军在作战时为了激励官兵,很多人都被拜为军官,但回京之后发现军官实在太多了,而五校归建后自有驻京的校尉统帅,其他军官都成了空职。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灵帝大开绿灯,只要交了一定的“份子钱”就可以获得相同级别的地方官任命,都去上任了。这也是历史书中所没有记载的小插曲。

    “哎呀,子诚兄,有功的将领都分赴各地任职了,你怎么还能在这里候封?”

    二十多坛酒都喝完了,孙坚面红耳赤,姜盛也好不到哪里去,度数再低也是酒啊,喝了这么多,怎能不醉?

    可听到袁绍如此说法,姜盛顿时酒醒了大半,他犯了一个低级错误,自己来雒阳是送礼来了,怎么能傻等呢?幸亏袁绍这一提醒,要不然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都怪我疏忽,我应该先去拜访十常侍才是!”

    “子诚兄,为人处世可要对得起道义!你拜访十常侍是为何故?”袁绍顿时满脸愠色。

    “啊?本初兄?不拜访十常侍,如何能谋得职务?”

    “十常侍横征暴敛、卖官鬻爵,人人得而诛之,难道子诚要跟他们沆瀣一气?”

    “本初兄勿须动怒,在下道听途说,若是不送钱,则没得官做。所以迫不得已。”

    “明日我去拜访大将军和太尉邓公,陈述你的功绩,必为你谋得一官半职。此事交给我办,也不枉子诚兄这顿酒。哈哈”

    “哈哈——”三人大笑起来。

    当夜休息时,姜盛翻来覆去的思索,十常侍专权还要持续几年,若是不巴结他们,这几年可真不好过,但如果巴结他们,要是像袁绍似的以为我是他们的人,那今后更难过。可那些个朝中大员,哪个不给十常侍送礼?这送礼也是时势所迫,只要一心向善,大家都会理解的。

    姜盛还是决定要给十常侍送礼,最起码要给张让、赵忠等多少有点用处的人送。

    天亮之后,姜盛到孙坚留宿的客栈拜访孙坚,却被告知孙坚一早就走了,只得作罢。

    走出客栈的时候,却见刘备、关羽、张飞在客栈对面的路边蹲着,除了手中武器,几乎没人看得出他们也是剿黄巾的豪杰。

    看他们那样子,好像饿坏了,真不知道这刘备是怎么混的,连饭都吃不上了。

    姜盛就冲着他们走过去,关羽见是姜盛,连忙扭头不见。当初姜盛和他约定参军,却走散了,后来关羽跟刘备、张飞结拜为兄弟,还替刘备招揽过姜盛,没想到现在姜盛是从五品的别部司马,而刘备却是如此遭遇,这情何以堪啊。

    其实姜盛跟刘备的遭遇真的是差不多,虽然有别部司马的军职,但也是有名无实了,不过与刘备不同的是姜盛有钱,而刘备现在身无分文。

    姜盛正要穿过道路,这时一辆马车缓缓走了过来,车上坐着那人正是郎中(三品文官)张钧,刘备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拦下了张钧的车子。

    “在下刘备,字玄德,乃中山靖王……”刘备絮絮叨叨说了一通,张钧不太耐烦,就问道:“你拦我车驾所为何事?”

    刘备道:“在下与二位义弟举义兵参军剿黄巾贼,斩却些功劳,班师回京后等待封赏,却毫无结果。在下苦等十余日未见封赏,而同袍有功者都已离京赴任了。”

    “竟有此事?我这正要去面圣,定为尔等讨还公道。”张钧大怒,气冲冲地去见灵帝了。

    姜盛这才过去,“玄德兄,怎落得如此模样?”

    “子诚,啊不,姜司马,这些日子在京城花费不少,本以为朝廷的封赏很快就会下来,没想到这么多天都没有结果,随身的银钱都已花光,所以才——”刘备很是尴尬。

    姜盛从怀中取出几片金叶子递给刘备,刘备正要伸手接。

    张飞道:“大哥,我等岂能受人施舍?宁愿饿死!”

    姜盛道:“江湖救急,绝不是施舍!翼德兄,你不要误会!”

    张飞不做声了,因为他的肚子在叫,他们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客栈也没得住了,所以才流落街头。

    刘备接过金叶子,道:“多谢姜司马相助,日后必定报答!”

    姜盛道:“去吧,后会有期!”

第73章 迷路

    用过午餐之后,姜盛带着包袱要入宫去见张让。

    宫门侍卫司空见惯,毕竟来给十常侍送礼的太多了。

    听到姜盛说要拜见张让,又看到姜盛给放到手里的“小意思”,连忙跑去通报了。

    时候不大,一名小太监到得宫门,“随我走吧。”

    姜盛迈步走进宫门,然后随着这名小太监七走八拐,到得一处庭院,那小太监道:“大人正在里面,你去吧。”

    姜盛掏了一片金箔给那小太监,那小太监眉开眼笑。

    太监身体缺失,没有后代,所喜欢的无非就是金银珠宝之类,姜盛穿越前没少看宫廷戏,看来戏里演的都是真实存在的。

    “姜盛姜子诚拜见大人。”姜盛见张让背对着自己,于是朗声说道。

    “嗯,别部司马姜盛,咱家听说过你,做的不错。”张让有气无力地说道。

    “大人过奖了,全靠大人赏识,在下才能斩却些许战功。”姜盛心中十万个不情愿,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呵呵,你很会说话,来,随我进屋。”张让前面走了,姜盛毕恭毕敬地跟在后面。

    进的一间屋子,外面看极为简朴,屋内却是富丽堂皇,极为奢华。

    张让在上首坐了,姜盛则垂手立在堂中。

    “坐吧,不必拘束。”张让道。

    “谢大人,在下还是站着吧,恭听大人训示。”

    “呵呵呵——姜子诚,左丰是怎么死的?”张让突然面色一寒,盯着姜盛。

    姜盛心中一惊,难道他知道了什么不成?不过特种兵出身的姜盛心理素质可不是一般的好。

    “都怪我,请大人治罪!”姜盛突然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哭将起来。

    这一出把张让给整蒙了,张让哭笑不得。紧张的气氛立马缓解了。

    “左大人奉着皇上旨意巡查冀州,凡事都要实地查看,那日,在下想了一计策,想要把那滹沱河改道,让城中断水,逼黄巾不战而降,左大人只想确保万无一失,所以就亲自去查看,在下疏于照料,等发现危险的时候,左大人他们已经——已经滑到泥水里。我去救他们的时候也陷进去了,没能救得上来。”

    “同样都陷进去了,你为何还活着?”

    “那是托大人您的宏福,我才侥幸捡回一条命,所以特来感谢大人。”

    “哈哈——特来感谢?”张让阴测测地笑着问道。

    “这是孝敬大人的,希望大人您能喜欢。”姜盛把那一小袋夜光玉交给张让。

    张让打开后看到这夜光玉隐隐发出光晕,眼都直了。

    “此为何物?”张让转头为姜盛。

    “此物名曰夜光玉,原产自西域,入夜后,这夜光玉自会发光,千金易得,此物难求。不知大人是否喜欢?”

    “让你这么破费,真是不好意思。”张然假惺惺地说道。

    “难得大人喜欢,谈什么破费呢。”

    “嗯,看在你这么有孝心的份上,咱家也不能亏待了你不是?明日随咱家觐见皇上,让皇上好生赏你。”

    “谢大人厚爱,子诚感激不尽!”姜盛躬身作揖。

    “咱家要歇息了,你出宫吧。明日巳时前到宫门口等候,咱家自会差人来唤你。”

    “子诚告退!”姜盛退了出去,他娘的,演这种戏太窝囊了。

    出了庭院之后,里面的小太监就把门关上了,而门口引路的太监却不知哪里去了,这宫中道路纵横交错,来的时候虽说都注意了,但走来走去都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难道我这是要穿越回去的节奏吗?”姜盛心说。

    日落时分,姜盛还没找到出宫的路,心中不免焦急,这时看到了一处偏殿已经掌上了灯。

    唉,还是找个人问问吧,要是自己这么绕,等天亮也出不去,那样倒好了,不用在宫门外等待了,可皇宫夜里肯定有人巡查的,若是发现了自己这个不速之客,麻烦就大了,就算没有被发现,这么冷的天,冻一晚上也得死了。

    正说着呢,就有一队侍卫巡查到此,姜盛可不敢明目张胆地去找侍卫问路,这个时间点还逗留在宫中,恐怕还没等问路就被抓到天牢了。

    姜盛顺势躲在一处假山后面,避过了侍卫,这时看到几名宫女进了那处偏殿,姜盛心说,宫女好说话,就去问问她们吧。

    姜盛后世穿越来的,对于女性,都是平常心对待的,他没有想到这时候对于女性的规矩,特别是宫女的规矩。你想啊,一个大男人在天将黑的时候去跟宫女搭讪,这不是找死嘛,他姜盛又不是皇上或者是内臣。

    姜盛蹑手蹑脚地走到偏殿门外,正往里面窥视,却不见了那些宫女,正准备找那些宫女,突然肩膀被轻轻拍了两下。

    “哇——”姜盛吓了一跳,他把注意力集中在偏殿了,没想到还会有人在殿外,肌肉由于过度紧张而抖了一下,但身体的应激反应让他立即做出了反击动作,转身看时却见一明艳少女怯生生地看着自己。

    姜盛为了不吓到这名少女,就连忙收住攻击姿势,夸张地拍着胸口,说道:“你吓死我了!”

    “扑哧——”那少女看到姜盛的样子极为滑稽,忍不住笑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样胆小?”

    姜盛这才发现这名少女长得非常精致,笑起来也好看,姜盛看的不由得痴了。

    “喂——你这人好生无礼,干嘛盯着人家看?”那少女伸手在姜盛眼前晃了晃。

    姜盛这才回过神来,“哦,不好意思,你长得太好看了,我一时失礼,还望姑娘恕罪。”

    那少女脸红了,嗔道:“登徒子!我不理你了!”说着就转身要往殿里走。

    姜盛连忙拦住,“别着急走啊,我问一下,从这里怎么出宫?”

    那少女感到不可思议,“这么晚了,你出宫做什么?”

    “不是我出宫做什么,是这么晚了我在宫里做什么?”

    “你,你不是宫里的人啊?”

    “不是啊,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宫里的人吗?”姜盛摊开手说道。

    “对啊,太监都不是你这个样子的。”

    我倒!这少女怎么能这样对比?

    “你这是要出宫吗?”

    “对啊,要不还能去干啥?”

    “其实我也没有出过宫,不知道啊。”那少女摇了摇头。

    “不知道啊。”姜盛学着这少女的口气,然后拱手道:“麻烦你帮帮忙,找个知道路的人送我出去。”

    “好吧,你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那少女轻提裙摆,缓步往殿内走去。

    “喂——拜托你帮帮忙,可不要一去不回啊。”姜盛压低了嗓门说道。

第74章 面圣

    姜盛这是初次单独进宫,没想到竟然会迷路,不过还好,遇到了这名宫女,看样子应该不会一去不返。

    那少女回眸一笑,进了偏殿。

    姜盛赶紧找个隐蔽处藏了起来,避免被侍卫发现。

    时间不大,从偏殿内走出一名宫女,这名宫女的衣着比刚才那名少女更加朴素,正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姜盛,姜盛连忙从隐蔽处走了出来,低声招呼。

    那宫女道:“你不会是刺客吧?”

    姜盛道:“我手无寸铁,这样子怎么会是刺客?再说了,我要是刺客,我怎么可能让刚才那名宫女活着回去?”

    宫女道:“刚才那名宫女?哦,你说的也是,跟我来吧。”

    姜盛正要跟着这名宫女蹑手蹑脚地走,扭头看时,却见刚才那名少女正在偏殿门外目送。

    姜盛压低了嗓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有机会我再来谢你!”

    那少女道:“芊儿,刘芊。”

    姜盛道:“刘芊,后会有期!”说完就跟着宫女轻手轻脚地走了,而那名叫做刘芊的少女却依然在殿外目送着姜盛离开的方向。

    “有没有搞错?让我从臭水沟爬出去?”姜盛看着这名宫女。

    “我只知道这个地方是通往宫外的,具体通往哪里我也不知道。”

    “好吧,那你回去吧,谢谢你了!”

    宫女道:“不必谢,你快走吧,要是侍卫发现了,你就完了。”说完就转身离开。

    姜盛从衣服上撕了一片布捂住口鼻,然后深吸一口气,跳入水沟中,拆下栅栏,这个栅栏设计的还不错,有卡榫结构,从里面容易开,从外面开不了,姜盛出去的时候用力把栅栏拉到卡榫结构中,然后顺流而下,很快游出内宫门,这水沟的源头是皇宫的一处洗衣池,并非是茅房的水,姜盛大感庆幸。

    姜盛的胃早已翻江倒海,从臭水沟走出来之后,顾不得寒冷,俯身就吐,吐完后,衣服上的臭水都结成了冰碴子,姜盛心下奇怪,这臭水沟的水怎么不结冰?于是就返回臭水沟边,伸手试试水温,竟然是温水,难道这水的源头是个温泉?若是白天,姜盛就不奇怪了,因为有水蒸气冒出,这月黑风高的,姜盛看不到水汽才感到奇怪的。

    温泉竟然从臭水沟往外流,简直是暴殄天物,以后有机会就改成洗浴中心,肯定生意火爆。

    姜盛这么想着,然后疯了似的往松鹤楼跑,再不回去换衣服,他就要被冻成冰棍了。

    于禁见姜盛如此狼狈,大惊:“主公入宫未见出来,在下心急如焚——”

    “废话少说,赶紧准备热水,我要洗澡——”

    第二日辰时,姜盛早早地吃了饭,在巳时之前来到了宫门口,过不多时,有一名小太监出门来,姜盛认得此人是张让的近侍,连忙过去打招呼,些许银钱打发得这名太监连声道谢,一边走一边跟姜盛讲解宫里的禁忌。

    到得正殿之后,那名小太监示意姜盛入内,然后自己走了。

    姜盛入得正殿,发现这并不是朝堂,像是皇帝办公的地方。

    “末将叩见皇上!”姜盛跪地叩拜,姜盛虽然不是将军,但五品别部司马的级别已经相当于稗将军,口称末将并无不妥。

    “平身吧,赐座!”灵帝有气无力的说道。

    “谢皇上——”姜盛起身跪坐在下首。

    “朕久闻你有大功,为何未得到封赏?”灵帝问道。

    “回皇上,那日末将随皇甫中郎将入朝,被告知回去听封,至今尚未听到封赏的诏令,所以——”

    “皇上——”郎中张钧大声呼喝,打断了姜盛的话,这伙计也太没礼貌了吧,闯进皇上办公室不说,还大呼小叫的。

    “张钧,你要做什么?”张让喝道。

    “宦官当道,对朝臣直呼姓名,祸乱朝纲,犹如狗吠!黄巾之乱,全由尔等阉宦而起。官军义士剿灭黄巾,却有功不赏,岂非寒了天下臣民之心。皇上,老臣复奏,请斩十常侍!”

    张让大怒,“昨日你上表请斩我等,今日又如市井之徒,出言不逊,何人祸乱朝纲?”接着转向灵帝哭诉,“皇上,你可得为老奴做主啊,老奴散尽家财,以资官军剿贼,恨不得披挂上阵杀敌。谁知道,还有这些老臣不明是非,欲除我等。皇上啊,老奴死了算了。”

    姜盛见张让如此演技,自愧不如。

    灵帝道:“张钧你太放肆了!来人,将此狂徒押入天牢候审!”

    侍卫连拖带拽把张钧往外拖,张钧兀自大喊:“有功未得封赏的将士何止万千,皇上就不怕触了众怒,天下再乱吗?我死不足惜,可怜我大汉江山要毁在阉宦手中!”

    灵帝怒道:“还不拖走作甚?!”

    张让道:“皇上息怒,切莫气坏了身子。其实也怪老奴,统计战功时有所疏漏,致使有的人未得到封赏。请皇上治老奴之罪。”

    灵帝道:“张钧多次出言不逊,是该受到教训。子诚是吧?你未得封赏,是不是也有怨言啊?”

    “末将不敢!有功将士数量多,难免有所疏漏,也不能怪张大人。何况张大人得知末将未得封赏,即带末将来叩见皇上论赏。末将并无怨言,还要感激皇上和张大人呢。”

    张让微微一笑,道:“皇上,子诚奇谋百出,屡破黄巾,应该厚赏。”

    “嗯,依你看,该如何封赏姜子诚?”灵帝问张让。

    “子诚现为秩千石的别部司马(从五品),却是空职,依品级看,可为县令,若是皇上恩典,上提一等,则可为三等郡太守。子诚可有意向?”

    “末将全凭皇上和大人做主。”姜盛倒也谦虚。

    “好吧,三等郡太守,可是比两千石的俸禄。”灵帝道。

    小太监早已嘱咐过姜盛,要当官先交钱,姜盛自然不傻,灵帝卖官鬻爵,不拿钱怎么可能当官?

    “皇上,末将有礼献给皇上。”姜盛又拿出一小包夜光玉呈给灵帝,张让接了然后转给皇上,张让掂量这分量,和姜盛送给自己的那包差不多,很是满意。

    “此乃何物?竟会如此神奇?”灵帝现在玩心太重,看到好玩的自然感兴趣。

    “禀皇上,此物叫做夜光玉,每到夜间就会发光,跟夜明珠功能相似。”

    “甚好!甚好!不知价值几何?”灵帝非常欢喜,但还不忘问问价钱,看看值不值一个三等郡太守的职位。

    “皇上,据老奴推测,这包夜光玉价值足够三百万钱。”张让道。

    “嗯,可官职只需二百万钱,这可如何是好?”灵帝还算公平算账。

    “皇上,超出部分就当是末将孝敬皇上的。”

    “那朕就收下了,张让,你看看还有哪个三等郡缺官,就让子诚担任吧。”

第75章 又见美女

    张让道:“皇上,据老奴了解,东莱郡、乐安郡尚有空缺。”

    这两个郡都是三等郡,郡太守为五品,相当于后世一般地级市的市长,俸禄为比两千石。本书中出现的“比X千石”、“X千石”等类似的词语,均为俸禄,汉时以俸禄等次划分官员等级,品级的说法,正式成形于隋朝,本书中有时用品级区别官阶,只是为了阅读方便,不必深究。

    “皇上,末将愿去乐安郡,请皇上恩准。”姜盛奏道。

    “乐安太守不是陆康吗?”灵帝突然想起这事。

    乐安太守陆康的名号也是历史记载的,他是陆逊的从祖,因为陆逊自幼父母双王,就由陆康的幼子陆绩抚养。

    历史上记载,185年二月,陆康因为朝廷下诏要铸铜人的事,用前朝亡国的事例上疏进谏,被认为是大不敬,罢官论罪,最后有朝中大臣求情,才免罪,得归老家。姜盛穿越后的历史中,陆康的事提前发生了,起因是陆康以激烈言辞反对朝廷卖官鬻爵。

    “皇上您忘了,陆康出言不逊,大不敬之罪,已经免官回乡了。”张让解释道。

    “是这样啊,那子诚就去乐安郡吧。”灵帝道。

    “子诚,乐安郡土地贫瘠,多为盐碱,多数为不毛之地,多有暴民,你确定要去乐安郡?”张让善意提醒。

    “大人,末将赴任乐安郡就是为皇上和大人分忧的。”姜盛其实早就看中了这个地方,乐安郡包括后世的东营、滨州和寿光等地,属于黄河三角洲及以南地区,物产资源丰富,而且战略上偏安一隅,适宜乱世中发展,北、东面都是海,只要造船搞起来了,广阔大海都是姜盛的天地。

    现在朝中一致认为,乐安都是盐碱地,属于鸟不拉屎的地方,而且还有青州黄巾出没,所以才久久没有太守赴任,都是由盐铁官代管当地军政,姜盛提出去乐安,灵帝自然满口子愿意。

    计议已定,姜盛就不再担任别部司马了,而是五品的乐安太守。

    “皇上,微臣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说不当说。”姜盛要走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

    “但说无妨,只要合情合理,朕自然答允。”灵帝道。

    “微臣有一旧交,也是有战功的,尚未得到封赏。”

    “你这旧交姓甚名谁?现在何处?”张让问道。

    “此人名叫刘备,字玄德。”姜盛对刘备动了恻隐之心,决定帮他一次。

    “唔,昨日张钧提过此人,朕并未答允。既然你提出来了,就适当赏赐吧。”

    “安喜县缺一县尉,就让刘备去安喜县入职吧。”张让道。

    “谢皇上、谢张大人。”姜盛本来还想替张钧说情,但唯恐惹怒了灵帝和张让,自己的日子不好过,也就作罢。

    小黄门取了乐安太守的令牌信物给姜盛,张让即告退出殿。

    出了正殿之后,张让带姜盛去见赵忠等九名中常侍,要去当官,自然不能只巴结张让一人,张让因为收了姜盛的重礼,加上姜盛会说话,深得其赏识,于是就带姜盛认识各位。

    九位中常侍正在宫中的赵忠居处议事,见张让带姜盛来此,都很奇怪,张让大赞姜盛的懂事,姜盛自然也备了礼物给诸位,当然价值低于张让。礼物到了,十常侍对姜盛都是另眼相看,当成了自己人。

    这时有小黄门来报,灵帝召见十常侍,张让就让姜盛自行出宫,然后十常侍就赴灵帝寝宫去了。

    姜盛从赵忠居处出来,穿过一个花园,出了花园之后即到了一处宫殿,门口有侍卫守护。

    “站住!你是何人?怎敢擅闯内宫?”侍卫发现了姜盛。

    “侍卫大哥,请听我解释。”

    “别动!把他拿下!”侍卫长一声令下,众侍卫就来擒姜盛。

    姜盛高举令牌,喊道:“我乃新任的乐安太守,请听我解释。”

    “外臣擅入内宫,就算是王侯也得拿下!动手!”

    “慢着——”一声清脆的女声喝道,众侍卫连忙退下。

    姜盛听得声音极为熟悉,转头看时却是昨日所见的刘芊。

    “刘芊——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姜盛大喜。

    “呃,这里是皇后的寝宫。你怎会来此?”刘芊道。

    “唉,别提了,又迷路了。这皇宫怎么进来的时候有人领,出去的时候却没人管了,就不怕外人乱闯吗?既然是皇后的寝宫,是决计不能让外人来此的。”

    刘芊走到姜盛身边,道:“难道你不是外人?”

    “呃,我也是外人哈。不过我是误打误撞来的,可不是蓄意为之。”姜盛挠挠头,为自己辩解。

    “你可真会狡辩!到这边说话吧。”刘芊走到旁边花园中,姜盛跟着过去了。

    “你怎么会在皇后寝宫?”姜盛还不等刘芊回答,接着说道:“我知道了,你是宫女的头领?”

    “宫女的头领?山贼才有头领的,宫女怎么会有头领?”刘芊很疑惑。

    “哎呀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宫女归你管?”

    “不是所有宫女都我管,我只管自己身边的。”刘芊迟疑了一下说道。

    “你上边还有更大的女官?”

    “是啊。”刘芊回道。

    “那些侍卫都会听你的,看来你级别挺高啊。你在皇后寝宫,是不是皇后和公主的婢女都是你管的?”

    “啊?我,我只管公主的婢女,皇后的不归我管。”刘芊道。

    “哦,其实公主也蛮可怜的,婢女都是别人管着,自己一点自由都没有。”姜盛随口说道。

    刘芊娇躯一震,盯着姜盛。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你没说错什么,不过公主在宫中还算是比较自由,只是有点闷而已。”

    “当然了,公主金枝玉叶,高高在上,没有人陪她说话解闷,当然会感到闷。从这一点上,宫女反倒比公主好一些,她们至少彼此之间还能说个悄悄话。”

    “是啊,公主虽然高贵,但过得并不快乐。”刘芊若有所思,轻声说道。

    “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差?”

    “刚才听你说要去乐安郡,那以后还有机会到宫里来吗?”刘芊问道。

第76章 万年公主

    姜盛回道:“这个不好说啊,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呢?”

    “那以后若是有机会入宫,能陪我聊天吗?”刘芊鼓起了勇气。

    “外臣不可入内宫,恐怕没有机会了吧。”

    “是这样啊——”刘芊怅然若失。

    “不过你放心,我跟张让很熟,会有机会入内宫的。若是入宫,我一定找你聊天。”

    “那就好,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姜盛,字子诚。”姜盛回道。

    “啊?你就是姜盛?”刘芊有些激动。

    “对啊,你听说过我?”

    “火攻颍川、火船破敌、断水破城,你的事都被编成书到处说呢。”刘芊兴奋地小脸通红。小女孩崇拜英雄,这是天性使然。

    “那都是夸大了的,做不得真的。”

    “没想到大英雄就在我面前!那个,我们,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

    “难道我们现在不是朋友吗?”

    “也是啊,我们已经是朋友了,那我问你,在你眼中,公主真的高不可攀吗?”

    刘芊看着姜盛,等待姜盛的回答。

    “我觉得吧,公主本人并不是高不可攀的,是她的身份地位和强加在她身上的礼制让她高不可攀,我出身平民,地位悬殊,对公主当然是高不可攀的。”

    刘芊眼圈一红,泪珠儿在眼中打转。

    “刘芊,你,你怎么哭了?怎么了?”姜盛大急,什么话说的不对吗?

    姜盛伸手轻轻拍了刘芊的肩膀,想安慰她,这时听得一声暴喝:“休得无礼!”

    姜盛连忙把手缩回去,转头看时,只见数十卫士护卫着一名大腹便便的将军,看样子级别可不是一般的高。

    “你是何人?怎么会在内宫出现?”那将军质问道。

    “我,我想出宫,走迷路了,误打误撞走到这里来的?”

    “误打误撞?一派胡言!”

    “我说的是误打误撞,那就是误打误撞,我没说谎。”姜盛辩解道。

    “掌嘴!怎么跟大将军说话呢?”为首的侍卫怒道。

    “大——大将军?”姜盛一惊,坏事了,这胖子是何进啊,灵思皇后的堂哥。

    姜盛连忙跪倒,这何进杀死他姜盛就像碾死一只蚂蚁,好汉不吃眼前亏,“在下眼拙,没认得大将军,还请恕罪!”

    何进道:“哼——擅入内宫,目无尊长,调戏公主,按律当斩,拿下!”

    “大将军——不可!”刘芊连忙劝止。

    姜盛正要辩解,却被刘芊这几个字震得七荤八素。

    姜盛悔得肠子都青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刘芊的服饰与其他宫女完全不同,又是姓刘,那些宫女和侍卫都听她的,我早该想到她是公主了,这脑子!”

    “刘芊?你是公主?”姜盛失声道。

    “大胆,公主闺名岂是你叫的?”

    “大将军——他,他不是有意的,他也没有调戏——我。”刘芊红着脸急道。

    “万年公主,你都十三岁了!怎么还如此不知轻重?你怎么能私会外人呢?”何进道。

    “我,他——”刘芊紧张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姜盛这个时候若是反抗,这些侍卫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可一旦反抗,必会被戴上刺客的帽子,那就神仙难救了。姜盛只好束手就擒,刘芊肯定不会不管他的。

    “大哥,发生什么事了?”一名近三十岁的华贵少妇走了过来,众侍卫连忙行礼,“参见皇后!”

    这少妇正是何进的堂妹,灵思皇后何氏。

    “母后,你劝劝大将军,姜盛他不是有意的,确实是找不到出宫的路了,所以才会来此。”刘芊是已故宋皇后的女儿,宋皇后死后,何皇后执掌后宫,刘芊改称何皇后为母后。

    “芊儿,你怎么能跟外人在一起呢?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如何向皇上交代?”

    “母后,芊儿知错了,你就让大将军放了他吧。”

    “大哥,我看这小子不像什么坏人,你看看就送他出宫吧。”

    “皇后,这人身份不明,怎么能说放就放呢,皇宫重地,若是闲杂人等都来误打误撞,皇宫还能叫做皇宫吗?你们的安全该如何应对?”何进解释道,接着对侍卫道:“带走!”

    “大将军——母后,不要带他走!芊儿求你们了!”刘芊哭道。

    “芊儿,大将军说得有理,随我回殿!”灵思皇后喝道。

    何进的侍卫带着姜盛往外走去,刘芊还在后面苦劝,姜盛回头道:“刘芊,你不用管我——我自会向大将军请罪的。”

    “哟,这是谁啊,这么大威风?”张让阴测测地说道。

    正好十常侍面见皇上后回来,遇到何进一行人。

    “张侯爷,本将擒得刺客一名,正要严加审问,不知张侯爷有何指教?”何进道。十常侍都被封列侯,所以有此称呼。

    “刺客?这是皇上钦点的乐安太守!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绑架朝廷命官!”

    “乐安太守?”何进表示怀疑,赵忠等人也说姜盛确实是乐安太守。

    “松绑!”何进黑着脸说道。

    侍卫们连忙给姜盛除去了绳索。

    “谢大将军不杀之恩!”姜盛大声道。

    “哼——”何进恼怒,拂袖而去。

    “子诚,你为何落到他手里了?”赵忠问道。

    “在下出了赵大人的居处,不想却迷了路,误打误撞到了灵思皇后的寝宫外面,被何大将军误以为是刺客,所以才…”

    “何进有什么本事?要不是灵思皇后得皇上宠爱,他何进有何能耐当上大将军?”段珪道。

    “子诚,你日后免不了要进宫,我就给你个宫中行走的腰牌,出入内外两宫就不会再有麻烦了。不过,内宫中的后宫之地,还是少来为妙。若是惊扰了皇后公主,就是我也救不了你。”张让解下腰牌给了姜盛。

    姜盛看时,是一块长方形的黑铁牌子,上面刻着一个“禁”字。

    “谢大人!”

    “过了新年,你去赴任吧,好好干,经常回宫看看。”张让道。

    “微臣必定加倍努力,不辜负诸位大人的厚望。”

    “带姜太守出宫吧。”赵忠让身边一名太监带姜盛出门。

    出宫之后,姜盛长舒了一口气,幸亏不在朝中为官,宫里的水太深了,姜盛想到自己跟公主相处了两次,心里还美滋滋的,但想到万年公主从此就孤独地待在宫里,姜盛不免有些惆怅,若是有机会,一定想办法帮帮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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