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出恭自宫
正文]第三百零一章 出恭自宫
? “说来听听。 ”我急忙转视温啸风。
温啸风微微侧头低声说出了他的想法原来他所谓的计策是使用紫阳观的驭雷诀招御天雷对济行进行心理震慑,他已经现这个济行心理素质不行,金刚炮的恐吓都能令他畏畏尾,天雷一至他能吓的『尿』『裤』子。
“天雷不追紫劫,即便招来又有何用?”我摇头说道。佛教的寺院都有佛光萦绕,除了度劫天雷之外的其他天雷是不会轰击寺院的,而今幽冥禅院已经坍塌,佛光已无,天雷可至。不过现在摆在我面前的问题是济行已经度过了紫劫,我们招来的天雷根本就不会对他产生实质『性』的伤害,我们费时费力招引天雷如果只是为了单纯的吓唬他似乎有点小题大做,毕竟雷神不是随便可以恭请的,需要以付出大量灵气为『交』换条件才能施为。
“济行的紫气飘忽暗淡,足见其当日应对天劫时借助外力颇多,你我的除魔天雷固然不足以伤他,但却可令其误以为是度劫天雷之余威,胆寒之时便可为白族长争取一点机会。”温啸风分析着说道。
“度劫天雷与除魔天雷截然不同,他曾经见过前者,如何才能让他『混』淆?”我皱眉思索。出手从侧面干涉斗法我们也不是头一次干了,自然不会顾及什么规矩。不过济行是见过度劫天雷的,度劫天雷由西方而至,而除魔天雷则没有固定的凝聚方位,到时候万一方位错了,还能骗过济行吗?
“由你出手。”温啸风抬头说道。紫气颠峰招御的天雷雷云更厚威势也更强,或许可以骗过济行。
“这里由你主持,白族长若有危急,及时鸣锣。”我伸手将茶几上的铜锣推向了温啸风。施展驭雷诀需要恭身而立念咒作法,我自然不能从这里施展。
温啸风点头同意,我见状也不再耽搁,离座站起伸手抓过干将转身便行。
“你干啥去啊?”金刚炮急忙问道。
“出恭。”我并不回头。
“出恭又不是自宫,你拿着剑干啥?”金刚炮疑『惑』的追问。
我愤之怒视这个『混』货,不用别人怀疑我的动机,他就能给我问出个底儿掉。
金刚炮见我愤怒的看着他,知道自己又问了不该问的话,转而耸肩缩头不再吭声了。
离开幽冥禅院,我环视左右寻找合适的作法地点,最终决定在东侧的丛林之中施为,打定主意便捏起风行诀借着茂密树林的掩护,隐藏身形掠到了五里之外。
“告知凌宵,妖孽祟世,事清原明,雷公诛邪,陈文『玉』领命,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我捏起法诀抬剑上指,口颂驭雷真言散出灵气开始作法。
“轰隆~轰隆隆~”就在自己念完真言的瞬间,雷鸣之声便自远处响起,浓重乌黑的雷云开始迅自四面八方聚集。天雷到来的如此迅捷是我始料不及的,想当初以红『色』灵气施展驭雷诀是等了许久才听到雷声的,而今只需念完真言便可将天雷请至,这前后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这就如同平民百姓要办点事情等之又等,而大将重臣们的事情则会率先办理,这就是实力的作用,实力的大小永远决定着待遇的高低,这一准则千古不变。
而此刻自然不是感叹这些的时候,天雷既至,我自然不再犹豫,散出灵气控制着四方而至的雷云移到了幽冥禅院的上方。
为了让自己招御而来的除魔天雷更像度劫天雷,我并没有控制着天雷马上下击,而是疯狂的『抽』调灵气凝聚雷云的厚度为随后的雷霆一击增加威势,这一点类似于开弓放箭,弓拉的越满『射』出的箭威力也就越大。
大量雷云的突然出现可能会『迷』『惑』其他僧人,但绝对『迷』『惑』不了那名有着紫气颠峰修为的年轻喇叭,因此为了防止他出手承接转移天雷,我散出的灵气极其快,片刻之后当自己感觉到已经难以驾御那暴烈的雷霆之威时,这才控制着天雷开始下击。我的攻击目标自然不能是任何生物,我选择的是幽冥禅院西侧的那几间僧舍,我之所以选择那里作为目标有三个原因,第一那里是幽冥禅院唯一没有倒塌的建筑,毁之可以泄愤。第二那里离我方较远,天雷带起的碎石不容易伤到金刚炮等人。第三那名年轻的喇嘛可以及时出手护住那些没有度过紫劫的普通僧人,不至于殃及无辜。
“喀嚓!”天雷终于落下,与先前沉闷的轰隆之声不同,此次的雷声是巨大喀嚓之声,虽然遥隔五里,我仍然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天雷劈击地面引起的剧烈震动,还有就是幽冥禅院方位猛然升起的土雾和四处飞溅的砖石瓦块。
自己倾尽全力的一击竟然有着如此威力连自己都感觉到震撼惊讶,自己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感受到地面的震动,那些身在幽冥禅院的众人所受到的『波』及自然更加严重,温啸风的紫气修为能否保护我方众人的安全也成了我所担心的事情,因而一击之后我便马上错指收法纵身回掠。
五里之遥转瞬及至,在我借着尚未完全消散的尘土的掩护回到幽冥禅院的时候,眼前出现的一幕将我彻底惊呆了。
西侧那几间僧舍自然是没了踪影,除此之外幽冥禅院所有的地面建筑都已经被天雷震塌,场中弥漫着大量的尘土,而那诸多僧人和我方众人无一例外的被天雷震晕在地,场中的济行和白九妤同样瘫倒在地生死不明。
我急忙使用观气诀观察众人气息,现我方众人和对方僧众虽然晕倒却并无生命危险,我急忙跑到白九妤身边将其抱其伸手试探鼻息,现呼吸还算平稳,这才放下心来。待得转视济行的时候却令我不由得汗『毛』直竖,这家伙两眼泛白气息全无,竟然死了。
度过紫劫的人怎么会被除魔天雷劈击致死呢,完了,这下真完了,旁敲侧击的干扰战局也就罢了,这明目张胆的御雷行凶算是彻底破了规矩,无缘无故死了人,幽冥禅院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此一来我将如何收场。
“天威不可戏!”此刻我的脑海之中只有这一个念头,修道中人恃术挟天伤及俗人都会大折阳寿,而今使用天雷杀了度过紫劫的佛『门』和尚这还了得,这得折我多少寿数去?想及此处急忙闭目内视,一观之下却现自己的寿数并没有折损,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轻轻的放下白九妤,茫然站起看着昏倒一片的众人,一瞥之下瘫倒在地的鉴真和尚怀中『露』出的一物引起了我的注意,凝神一看正是那张黄纸。
我皱眉犹豫了片刻,最终抬『腿』走了过去拿出了那张黄纸,正待打开观看却现盘坐在他旁边的那名年轻喇嘛睁开了眼睛在看着我,原来他虽然闭着眼睛却并没有晕过去。
此刻我的手中正拿着那张黄纸,此举无异于偷盗,被其现之后顿时感觉无地自容尴尬非常,就在自己犹豫着是否将那黄纸放回去的时候,年轻的喇嘛却冲我微笑着开了口,
“九师弟,你如今身为紫阳掌教,怎可如此肆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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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废功见性
正文]第三百零二章 废功见性
? “你是谁?”我不解而惊恐的问道。 施展驭雷诀造成的巨大破坏和严重后果早已经令得我脑海之中一片空白,而这年轻喇嘛的话更是令我不知所措,他这藏密高僧跟我这截教道士有什么关系,他怎么会以师弟称呼我?
“承圣元年秋末冬初,一文弱秀士来到紫阳山下,叩拜山『门』求师学艺,先师三圣真人观其五气,现此人杀孽之气深重,若修得道法必定篡改『阴』阳扰『乱』朝纲,因而久闭山『门』拒之不纳,而那秀士虽然年少,志却颇坚,长跪山前叩请收录,先师感其心『性』惜其『玉』材,于六日之后拂晓时分差我开『门』引入......”年轻的喇嘛僧人面带微笑侃侃而谈。
“你是二......?”我后退数步方才稳住了身形,一股凉意自心底出游遍全身。这年轻喇嘛所说的这副场景不是别的,正是当年我拜师学异的情景。当年徐昭佩进宫以后我离家出走寻仙访道,前后去过很多地方都被人拒绝了,最后才被先师收了下来。而那在第七天早上开『门』将我扶进山『门』的正是二师兄齐御风。这名喇嘛先前同我一同追逐鸣鸿刀和轩辕剑的时候无意之间流『露』出的身法很像齐御风的云游千里,当时我便起了疑心,而今经他一说我已经有七成相信眼前的这位年轻喇嘛跟齐御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过让我相信他就是当年将我扶进山『门』的二师兄,我在一时之间还是接受不了。
“你和老八还是那么喜欢胡闹,行云布雨乃龙师之事,你们为何越俎代庖?看来先师当年罚你们面壁百日还是为时过短。”年轻的喇嘛再度冲我『露』出了笑容。
“你可识得这是此物?”我急切的自怀中掏出了掌教令牌。这个年轻的喇嘛所说的这些都是当年师『门』秘事,除了我们九位亲传弟子之外别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些,时至此刻我已经相信了他就是我的二师兄齐御风,但是我还是要再次确认,以免出现了差池。
“通天座下紫阳观气『门』,掌教信物紫『玉』观气令!”年轻的喇嘛僧人熟悉的说出了观气令的全称,转而摇头叹气“九师弟,为兄已经回归佛『门』,恕我不能下拜行礼了。”
“二师兄,当年先师万寿,七师兄御出的八个烈火古篆是什么?”我改变称呼再度追问,我虽然已经相信这名年轻的喇嘛就是齐御风,但是如此巨大的转折还是令我难以相信。
“紫阳观气,寿与天齐。”齐御风不加思索随口就来。
“二师兄在上,九弟乘风子见礼。”我收回观气令摆襟下拜。齐御风生『性』仁厚,素有长者之风,跟我和温啸风相差二十多岁,平日里对我们照顾有加,感情很是深厚。后来我才知道当日还是他在师傅面前为我说了好话师傅才破例收我为徒,而大师兄设计害我也是他觉之后禀报师傅的,所以于公于『私』,齐御风都对我施有大恩。
“师弟,你如今贵为掌教,为兄理应拜你,但为兄已回归佛『门』,你我免了这些俗礼吧。”齐御风延出灵气止住了我的下拜之势。
“二师兄,你何时归了佛『门』?”我环视左右,观察众人的反应,现他们暂时还没有苏醒的征兆,这才转过头来。
“前尘旧事不提也罢。”齐御风笑而摇头,“先前你在施那驭雷之术时为兄散气助威,众人一时片刻还不得醒转。”
齐御风的话终于解去了我心头的疑『惑』,按理说我以紫气颠峰的修为施展驭雷诀并不足以震晕那些拥有着紫气的修道者,原来是他暗中出手相助。
“二师兄稍等片刻,我且看看明惠禅师留下的妙计所载为何。”我快的铺开那张黄纸低头观看。
黄纸上的字迹并不稠密,稀稀朗朗的只有不足十行,依次为出场僧人和斗法结果。
少林明空,人倒锣鸣。
娥眉了静,雾起锣鸣。
加措活佛,剑失锣鸣。
清『荡』『阴』物,法正典刑。
梵天归土,双残归正。
五台觉无,圆寂寿终。
白马济行,午时赴刑。
以上七行为已经比过的场次,明惠所料竟然无一偏差,就在我惊叹明惠法眼神通『精』秒神奇之时,最后的两行字令我忍不住心『潮』澎湃心跳加。
因为最后两行字并不像前面七行一样标有下场之人和斗法结果,明惠写的是
故人相见,废功见『性』。
子时三刻,还汝坤灵。
他这两句话后面一句我看的明白,明惠这是要将王『艳』佩的魂魄还给我了,而他之所以法外开恩,很可能是为了感谢我在这次斗法之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使得他可以通过这次斗法匡正佛『门』过失,除去逆天之物。此外他的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对我说的,也就是说他已经事先料到了我会见到这张黄纸,佛『门』神通真是深不可测,明惠修为果然凡入圣。
而上面这句故人相见,废功见『性』却令我大『惑』不解,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废功?废谁的功?
带着满心的疑『惑』将黄纸叠好放了回去,内心喜忧参半,喜的是明惠答应将王『艳』佩的魂魄还给我,忧的是上面那句废功见『性』我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如果我失去了法术便无法跟王『艳』佩的魂魄『交』流,如果是那样,还与不还有什么意义。
“二师兄,此间之事一了,你我兄弟当同归紫阳,紫阳观本该由你执掌,兄弟俗缘未了,入世颇深实在是难当......”
“九师弟,你难道还不明白,为兄已经回不去了。”齐御风微笑摇头。
“二师兄,你本是截教『门』人,为何转投他派?”我疑『惑』的看着齐御风。根据温啸风先前所述,当年东海一战齐御风是在一干僧人围追之下失去了踪影的,他转投佛『门』会不会与此有关
“前世无常法,今生故为人。”齐御风缓缓摇头说出了一句偈语。
我注视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齐御风没有再继续追问什么,前世的齐御风就生『性』仁慈不喜欢争斗,所用兵器乃是无刃双锏,平时饮食也不喜荤腥,这些难道都暗藏玄机。还有就是大师兄被逐出师『门』以后,理应由二师兄接任掌教,结果师傅却并没有那么做,难道师傅已经事先觉察到二师兄会投入佛『门』?
“二师兄,你此次前来暗中相助,足见你不忘师『门』顾念手足,若有隐情定要如实相告,兄弟虽然不才,一腔热血却是有的。”我最后确认道。
“为兄数度转世一直远居边陲,前些时日偶然收到明惠禅师法帖邀之前来,帖中并未言及所为何事,为兄也是赶到此处方才知晓索战之人竟然是你们几个。”齐御风点头微笑,“为兄出手助你将这众人震晕实有他故,还望九弟出手成全。”
“力所能及,竭尽全力。力所不及,肝脑涂地。”我郑重点头神情毅然。脑海之中再度浮现出了齐御风当年搀扶我走进紫阳观的情景。
“为兄本是夏鲁派十三世活佛,当年转世之后『门』下僧侣寻之未果耽搁了许多时日,机缘之下拜投紫阳,东海之战时偶遇本派**,施灌顶之术唤回前识,便重归藏边再度修行。”齐御风缓缓而谈,“奈何为兄那时已经习得紫阳道法,再度修行本派法『门』始终不得『精』深,而为兄感念先师大德亦不感枉自散功背弃师『门』,无奈之下背负紫阳灵气数度转世,今日你我相逢正好了却为兄这个心愿。”
“你想让我代替师傅废你紫阳灵气?”我听到此处终于明白了他要求我什么事情。也明白了明惠禅师那句‘故人相见,废功见『性』’指的原来是齐御风。
“你乃紫阳观十七代掌教,由你出手名正言顺。”齐御风点头说道。
齐御风的这个要求顿时令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如果不答应他,他将一直背负着紫阳观的灵气,修行其本派佛法自然不能登峰造极。如果答应了他,我将彻底失去这位二师兄,佛『门』讲究了无牵挂,到时候恐怕他不会再对我这么亲近了,废还是不废?
“二师兄,我可以偿你所愿,但兄弟我也有一事相求,请你万勿拒绝。”我思考了许久,长长叹气。
“九师弟,请说。”齐御风抬头看着我,面上始终带着微笑。
“即便你身上已无本派灵气,我依然会将你载入宗谱流之后世,我只求二师兄对我等不要改了称呼,我们永远以兄弟相称,可否?”我再度长叹。
齐御风犹豫了片刻点头同意,直身站起闭上了眼睛。
彻底废除灵气需要连破天罡三十六『穴』,我抬起手来却又再度放下,一想到从今以后我将跟他再无瓜葛,内心便感觉万分悲凉。犹豫再三最终鼓起勇气凝气于指,连点其正反三十六『穴』,散去了他的一身本『门』修为。
齐御风被我散去本『门』灵气之后气息并没有有所萎靡,反倒较之先前纯净了许多,气息仍为紫气颠峰。看来我的决定是正确的,紫阳灵气可能真的已经成了他悟佛见『性』的阻碍。
“二师兄,你感觉如何?”我急切的问道。
齐御风缓缓睁开眼睛冲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开口。
“二师兄,我叫醒他们,他们如果知道是你,肯定会大为欢喜。”我转头回望。
“见有如何,不见又如何,徒增奈何,九师弟,为兄先走一步,日后相见无期,你当珍重自处。”齐御风说罢运转灵气离地而起。
“二师兄,万自珍重。”我稽向天珍重祝愿。
齐御风微笑点头转身便行,所用法『门』已经不再是我紫阳观的云游千里了。
看着快消失不见的齐御风,我满心惆怅无处宣泄,反观横七竖八躺卧在下方的众人和已经被夷为平地的幽冥禅院不由得更加烦恼。
这个烂摊子让我怎么收拾......
第三百零三章 啸风真人
正文]第三百零三章 啸风真人
? 伤怀了许久方才收回思绪运转灵气落于地面,走至场中伸手抱起了白九妤,酷暑时节众人所穿衣物皆是有限,隔着白『色』纱衣传来的柔滑令我忍不住回忆起了当年那香『艳』的一幕,而双臂传来的轻盈更令我为她这半个月来所受的苦楚暗自皱眉,要知道对于一个从未接触过外面世界的年轻『女』子来说,外面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而且以白九妤的个『性』她自然不会恃术偷抢,她这么长时间吃的什么,喝的什么,晚上从哪里栖身,路上又遇到了怎样的坎坷,所有的这一切都令我不敢揣度。 如果说她此次出山只是为了报答我当年的恩情,那她为什么不带上随从,要知道半个月的时间即便不施展凌空法术也足以及时赶到,黑三常数度出山,对外面的事情了解的颇多,有他相陪路上自然不会出现那么多的『波』折。如果说她不愿再跟我有丝毫的瓜葛,她为何不将我当日所赠金牌退还。想到此处最终在内心改变了主意,先前我并不准备问及她前些时日生的现在,现在我却忽然想知道真相了。
幽冥禅院最坚固的东西不是宏伟的大殿也是不是坚实的青石地面而是那些红木椅子,起脚挑起一张椅子将白九妤放下,转而俯身扶起了温啸风,握其肩膀送出灵气助其苏醒。我之所以最先救醒温啸风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烂摊子总得有人帮我收拾,白九妤还活着,而王『艳』佩已经死了,二者之间我自然会率先顾及后者。
温啸风苏醒的很是缓慢,看来先前的震动令众人受到的冲击很是严重,好在齐御风在增加天雷威势的同时使用灵气截住了气『浪』,不然的话就不是将众人震晕这么简单了。
“紫气颠峰,强至如斯?”温啸风苏醒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惊讶紫气颠峰招引天雷的巨大威力。
“眼前局势如何收场?”我拉过一把椅子扶着他坐了下去。其实说白了这次天雷是由我和齐御风合力出手才有这样的效果,不然的话不足以将他们这么多的紫气高手给一次『性』震晕,不过这个事情我却不准备跟他说,正如齐御风所说,别无他用,徒增奈何。
“震死了?”温啸风手捏凝神诀环视场中,当目光扫到济行身上的时候不由得惊呼出声。
我苦笑点头,济行死时肤『色』如常衣物俱在,这就表明他不是被天雷劈死的而是被震死的。
“他们焉能善罢甘休,斗法怎得继续?”温啸风眉头紧皱,面有难『色』。
“斗法已经结束,子时三刻明惠禅师将归还我王氏魂魄。”我叹气开口。明惠禅师临行前留下了九句嘱托,鉴真不明真相误以为是九场斗法,其实最后那两句根本就不是斗法的指示,而是说给我听的。明惠既然邀请齐御风前来,自然也知道他会在关键时候出手助我,而剩下的两场如果由我们二人出手,自然会轻松获胜了无悬念,比不比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那喇嘛僧人如今何在?”温啸风这才注意到对面失去了最厉害的人物。
我再度摇头没有开口,有些事情他还是不知道为好。
“既然如此我们根本无需收场善后,那干僧人虽然晕厥却并无损伤,不需多时便可自行苏醒,”温啸风如释重负,“你我只需静坐待时便可。”
我点头同意他的说法,济行之死肯定有其取死之道,我虽然不明所以却也不甚介意,虽然众人皆知他的死跟我有直接关系,但是没有证据谁也定不了我的罪。
温啸风见我没有再说话的意思,转而离座站起逐一救醒了我方晕厥的众人,他已经感觉到了我和白九妤关系微妙,所以并未出手相救,而我也不便出手,便任其昏『迷』休息。
“草你大爷的,你这拉屎的动静可真够大的。”金刚炮醒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骂我。我先前骗他出恭,并没有将招引天雷的事情提前通知他,这家伙生气了。
“我看你们两个怎么收场。”慕容追风比他要通情达理一些,但是还是对我和温啸风瞒着他们招御天雷大为不满。
我苦笑着将他们昏厥的这段时间里生的事情告诉了她和金刚炮,而齐御风的事情自然被我隐瞒掉了。
“太好了,省事了。”金刚炮听完之后大喜过望。
“步步招人算计,即便得胜我紫阳观也是颜面扫地。”慕容追风指使『门』人端来清水,用手绢帮白九妤清理着面上的灰尘。她这个人虽然刻薄,但是见到白九妤能够在关键时候赶来相助,内心对她的不满也淡了许多。
对于慕容追风的言语我也只能报以苦笑,尽管我不愿承认,但是事实的确如她所说,我们的所有举动早就在明惠禅师的意料之中,与其说是我们通过斗法赢回了王『艳』佩的魂魄倒不如说我们给幽冥禅院当了工具,人家奖励我们的辛苦费。
尽管此行已经达到了预期的目的,但是我却始终高兴不起来,公羊倚风的定魂罩,金刚炮的鸣鸿刀,辰州派的三具金甲僵尸,黄眉真人的一条右『腿』,所有的这一切加在一起才换回了王『艳』佩的魂魄,我们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反观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的幽冥禅院和横七竖八躺卧在地的僧人,我也并没有幸灾乐祸的心理,即便明惠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付出的代价也不小,这么多前来援助的僧人死的死伤的伤,他怎么向那些『门』派进行『交』代。
“那帮和尚咋办?”金刚炮叼着香烟斜视着对面的僧人。
“不要过去,我们从这里守着。”温啸风开口说道。他的决定是正确的,我们自然不会将其救醒,也不能弃之不理,只能守着。
下午三点,众僧逐渐醒转,鉴真先前已经得到了明惠的暗示,所以对于济行的死也并没有过分惊讶,不过颂经度还是避不可免的。
既然此战到这里已经结束,我和温啸风便将茅山众人送下了山。温啸风将莫邪正式赠送给了温倾仪,看着干将莫邪分离时彼此竟然出了类似人哭的呜咽悲鸣,我的心中大有所感,为了表示对茅山派的感谢,我正式告知马千里,三年之后会亲上茅山将干将赠送与他,以后干将莫邪将同居一处不再分离。
“于掌教,九妤技法微末不足成事,昔日恩情来日再报,就此别过,珍重切切。”白九妤见我们紫阳观开始送走外人识趣的起身告辞。
“不要着急走,这里的事情了结之后,我有些事情要问你。”我转头看着白九妤。
白九妤闻言轻轻点头,转身走到了一处僻静之所独坐沉思,慕容追风差人给她送来了点心,后者饥饿之下连吃数块,我看在眼里暗暗不舍,挥手示意公羊青霜为她递送茶水,后者会心的为其端上茶杯并悄然耳语,白九妤听罢抬头而望,我急忙扭头别处掩饰自己的关切神情。
不但我们紫阳观如此,幽冥禅院也开始将前来支援的僧人一一送走,很快的幽冥禅院只剩下了紫阳观众人和幽冥禅院的本寺僧人各守一方静待天黑。
夏天的夜晚来的很迟,八点多天『色』才逐渐擦黑,双方都没有心思进食,只是悄然无声的静坐等待。一想到即将见到王『艳』佩的魂魄,我的心里便难以抑制的开始期盼期待,前世的青梅竹马,别离幽怨,今生的神魂予授,『阴』阳两隔再次一一浮上心头。这数年以来王『艳』佩临死的前那句“乘风,救救,你救救我”始终萦绕在我的心头,令我不敢想起又不敢忘记,而今我经过数年筹划率众前来苦战两天一宿终于即将达成心愿,王『艳』佩的魂魄马上就可以脱离『阴』曹与我生死不离,千古相随,因此我此刻除了紧张期待之外还有着一丝男人的自傲,我于乘风并非薄情之人,我没有忘记没有背离,我终于救出了我的『女』人,我没有令她失望。
心里越焦急就感觉时间过的越慢,想及时辰一到温啸风将魂魄离体远赴福地,我的内心顿时又增添了一丝惆怅,因而不时转头与温啸风谈话叙旧,而温啸风在此时反而没有了话语,只是双臂环抱闭目不语,我见之也不再出言打扰。由于众人的心情都极为紧张,连一直活跃蹦跳的金刚炮也不再说话,只是斜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抽』烟。
“九弟,四哥,六姐,我的时辰到了。”长久的沉默之后,温啸风终于睁开了眼睛。
“老八,你还有什么心愿就说出来,我给你去办。”金刚炮扔掉烟头率先开口。
温啸风闻言感『激』的看了金刚炮一眼,笑而摇头没有说话。
“去到福地细心照料师傅。”慕容追风垂泪叮嘱。
温啸风此刻魂魄已经开始离体,强行停留了片刻控制着身体点了点头。
“八哥,你嘱托我的事情我一定给你办好。”我紧咬牙关控制着不让自己落泪。
我把话说完的时候才现温啸风的魂魄彻底离开了本体,已经无法再度开口说话,只是伸手指了指自己的本体便化风北行瞬间没了踪影。
我强忍悲伤转视温啸风的尸身,他魂魄离体双臂缺少了支撑无力的垂了下来,『露』出了怀中那个小巧的包裹......
******我呕心沥血的写点字不容易,别再偷了******
第三百零四章 阴曹地府
正文]第三百零四章 阴曹地府
? 短短的三天之间温啸风见证了紫阳观的开派盛典,陪我远战九华山,寻到了当年爱人的尸骨,见到了自己的后人。 可以说他走的了无遗憾,即便如此我们师兄弟三人却仍然感到无限的悲凉,我和温啸风『性』情相近年纪相仿,感情也最为深厚,他的离去对我打击实在太大。而转视身旁的慕容追风和金刚炮,我内心的悲伤又加深了许多,三年之后他们的大限之期就要到了,到时候整个紫阳观只剩下了我独自一人守着王『艳』佩的魂魄,那种孤寂那种寥落令我在此刻就感觉到了恐惧和悲伤。不行,我不能让他们死,我得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活着,哪怕折损再多的阳寿犯下多大的罪孽我也要让他们活下去。
就在我内心翻江倒海的时候,金刚炮正安慰着痛哭不已的慕容追风,奈何慕容追风终究是个『女』人,金刚炮的安慰只能令她更加伤怀,到最后实在控制不住自己了,便离开座位转身离开了院落。
“老于,老八嘱托你干啥事?”金刚炮走过来坐到了温啸风的旁边,伸手递过来一支香烟帮我点着了火。
“这里面放的是他爱人的尸骨,八哥要我把他们合葬在一起。”我伸手指了指温啸风怀里的小包裹,我不敢抬头观看温啸风的面孔。白天还跟我探讨计策研究战局的八哥现在已经不能说话了,这实在是令我无法接受。
“我和追风死了以后你也要把我们葬一起。”金刚炮有感而。
“葬个『毛』啊,老子一天到晚专『门』给你们挖坑是吧?”我转而怒视金刚炮,“我不会让你们死的,至少不能让你们死在我前头。”
“嘿嘿,你说了不算哪!”金刚炮的情绪也是异常的低落,摇头苦笑。
“我说了不算谁说了算?”我此刻压根没有『抽』烟的心情,甩手扔掉了香烟。
“我不跟你抬杠,反正我那俩孩子以后就归你管了,还有我爸我妈你也得养活着,我那俩哥哥你也得看着,他俩彪,我要不在了,别人肯定会欺负他们......”
“滚!”我忍无可忍的高声骂道。这一声滚实在是太过响亮,黑暗的山野回声阵阵,滚,滚,滚......
“我就是说说,你火啥呀?”金刚炮见我动了真怒顿时矮了半截。
“你给我听好了,以后不准在我面前再提这些,三年时间足够咱兄弟俩找遍全国,我就不信找不到给你们延长寿命的办法,到最后实在不行咱就跟林一程合作,找那逆天神器。”我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你不是说进秦始皇陵是找死吗?”金刚炮连连摇头。
“真的到了那一天,找死也得去。”我见我扔在地面的香烟还没有熄灭,抬手抓了过来猛吸了几口。
“好兄弟!”金刚炮抬起右拳冲我击来,我握拳回击,兄弟之情顿生!
平心而论,人没有不怕死的,尤其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有了牵挂谁都想活下去。金刚炮虽然表面蛮不在乎,其实他的内心肯定也不好受,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最最可怕的是死的时候还有着诸多牵挂,所以他肯定不想死。
想当年他义无返顾的陪着我远赴昆仑,一路上遭受的磨难难以计数,如果没有他我肯定也到不了昆仑主峰,而那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前世身份,之所以陪我去舍身犯险为的就是一个兄弟情义,最悲惨的一次差点在青湖孤岛上被饿死,那时候他饿的走路都打晃了还把最后的半包饼干塞给我,而今也该我这个当兄弟的反过头来拉他一把了。
“子时三刻快到了,那老东西咋还不回来?”金刚炮微眯双目左右观察。
“不要着急,时辰一到明惠自然会回来。”我开口说道。明惠留下的黄纸上写的真切,所以我并不担心他会不守承诺。与午时三刻相反,子时三刻是一天之中『阴』气最重的时候,也最适合『阴』魂的出现,明惠所说的时辰是正确的,他如果说午时三刻,还汝坤灵。我不放火烧了他的老窝才怪,尽管幽冥禅院实际上也没什么可烧的。
揪心而漫长的等待终于迎来了结果。
子时三刻刚来,幽冥大殿的废墟上就出现了两道灵魂之气,其中一道气呈五彩,周身佛光萦绕,手持佛珠,长须垂『胸』,不是明惠还能是谁。而另外一道黑『色』魂气形体修长,娥眉秀目,神情急切,顾目四盼,正是我那朝思暮想的王『艳』佩。
与先前的暗淡魂气不同,王『艳』佩此刻的魂气浓烈了许多,魂气凝聚的面孔正如当年死去时的模样。
“于乘风!”王『艳』佩的魂魄在现身的瞬间便现了我,一句深情的呼唤虽然是借气声,声调却是依如往昔,与此同时魂魄离开了幽冥大殿的废墟快的向我飘来。
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庞逐渐飘近,我却并没有移步相迎,在那一刻这数年来的辛苦奔『波』刻骨思念顿时涌上了心头,一时之间竟然感觉到了委屈,这几年我活的实在是太累了,她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为了救她出来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她魂在『阴』曹,『阴』曹之中是个什么情景她知道。而我身在阳世,并不知道『阴』曹地府是个什么情景,所以我只能往最坏的地方去猜想,无时无刻不在痛心挂怀,生怕她在『阴』曹受到虐待,而今现她一如往昔,才知道自己这数年以来一直是自己在折磨自己,她并没有受到伤害,她好好的。
王『艳』佩的魂魄快的移到了我的面前,喜极而泣揽颈相抱。我见状急忙延出灵气裹住周身敞臂相迎。魂气乃是虚物,无影无实,因此我必须以灵气包裹住自己才能将她抱住。
人魂再度相拥,王『艳』佩忍不住悲声痛哭,而我欢欣之余只是紧紧的将她抱住却没有哭泣流泪,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我救回她了,我终于可以跟我心爱的『女』人日夜相对,长相厮守了。
王『艳』佩虽然哭泣,却已然没有泪水,我看在眼里痛在心中,这一刻我终于明白她已经死了,即便我救她回来,她还是死了。我付出再多的努力也不可能令她还阳,这一刻我落泪了,我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我感觉到了彻底的无奈,我救不活她了,我永远也救不活她了。
“草,看啥看,再看老子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就在此时金刚炮冲对面的僧人吆喝了一嗓子。
“在下面有没有人欺负你?”我率先忍住伤悲开口问道。
王『艳』佩听到我的问话并没有说话,只是在我怀里轻轻摇头,示意无人对她不利。
“明惠大师信人,乘风子就此告辞。”我转头冲明惠禅师『交』代了一句场面话。他之所以将王『艳』佩的魂魄还给我并不是因为他法外开恩,而是我付出了沉重代价换回来的,我自然不需要对他表示感谢。
“阿弥陀佛。”明惠禅师双手合十唱颂佛号。幽冥禅院此刻已经成了一片废墟,他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意外,这就说明他也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
我见明惠禅师并没有阻留之意,挥手示意金刚炮离开这里,后者会意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调头就走。
“我们回家。”我低头冲王『艳』佩轻声说道。
王『艳』佩听到我的话后止住哭泣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我,凝视许久竟然缓缓摇头。
“什么意思?”王『艳』佩的摇头令我大感疑『惑』,急切的出口问道。
“我不能跟你回去。”王『艳』佩摇头轻叹。
“明惠大师,你这全寺六十余口还想见到明天的太阳吗?”王『艳』佩的话瞬时令我怒气上涌,转身冲明惠『阴』狠的开了口。我为了救王『艳』佩出『阴』曹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这家伙到最后竟然敢不放手。
“老于,咋的啦?”尚未走远的金刚炮见事情出现了变故转身又走了回来。
“是我不想跟你回去了,跟大师无关。”王『艳』佩见我和金刚炮面『露』凶气,急忙开口解释。
“你孟婆汤喝多了吗?”我愤怒的抬高了声调,愤怒之下我已经失去理智,双手抓着她的双肩怒声喝问。
“你知道老于为了救你这几年是咋过的吗,你脑子里到底想了些啥?还***大师,要不是有老于在,你的这个大师能放你走吗?”金刚炮也被王『艳』佩气的暴跳如雷。
“下面没有奈何桥,也没有孟婆汤,只有无数的镜子。”王『艳』佩缓缓摇头。
“我不管有没有奈何桥那些东西,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不跟我回去?”我愤怒的追问,我这几年呕心沥血的四处奔『波』到最后人家竟然还不领情。
“乘风,你别生气,你听我跟你说,”王『艳』佩魂气凝成的肩膀根本承受不住我霸道的灵气,我愤怒之下双手已经『插』进了她的肩膀。
“你说,你说,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气极之下只感觉头脑眩晕天旋地转,无力的坐回了身后的椅子。
“地府其实一点都不可怕,里面也没有那些吓人的东西,更没有人给我灌孟婆汤。每个死去的鬼魂进入地府都会领到一面镜子,鬼魂可以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最爱的那个人在自己死后所做的事情,”王『艳』佩说到此处抬头深情凝视,
“我生前最爱的人是你,所以我可以在镜子里看到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
第三百零五章 阴阳相会
正文]第三百零五章 阴阳相会
? “什么镜子?”我疑『惑』的抬头看着王『艳』佩。 『阴』曹地府我自然没有去过,我对『阴』曹地府的认识也只是来源于那些杜撰的书简上的一些捕风捉影记载,即便是曾经窥探过地府的黄溯风也只是在地府的城池外面惊鸿一瞥,而那一瞥无异于盲人『摸』象管中窥豹,至于聚集着大量『阴』魂的鬼城内部的情况自然不会有人知晓。
“说是镜子其实更像你们阳间的电视机,只不过是圆形的,大小没有那么大。”王『艳』佩沉『吟』了片刻寻找合适的词汇,而她使用的比喻虽然生动形象的描述出了镜子的形状,但是那句‘你们阳间’却令我的心情越的伤悲,这就说明她潜意识里已经彻底把自己当成了『阴』间的鬼魂,尽管事实上她的确就是。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走。”我强打『精』神站了起来,伸手抓向她的手臂。由于这次并没有使用灵气包裹手掌,所以右手径直穿过了她魂气凝聚而成的手臂抓了个空。茫然的看着空空的手掌,我的心头又是一颤,微闭双目平息悲伤的心情,转而延出灵气再度伸手。
“我说了,我不跟你回去了。”王『艳』佩神情幽怨但语气坚定,后移数尺躲过了我的拉扯。
“你说了算吗?”王『艳』佩的举动彻底『激』怒了我,急的捏起拘魂指诀延出灵气将她强行缚住,转而冲等候在旁的金刚炮等人大喊“我们走!”
王『艳』佩的魂魄被我缚住之后并未挣扎,任凭我使用灵气带着她快疾行,众人快的离开幽冥禅院回到了早已经整装待的车辆旁边。紫阳观的那些入『门』弟子虽然还没有修行御气十三诀,但是已经粗通观气法『门』,也知道我此行的目的,而今见到我竟然是将王『艳』佩的魂魄捆下来的,不由得纷纷面『露』疑『惑』,我愤而怒视,众人连忙转移视线不敢再度观望。
一瞥之间现独自坐在角落座位上白九妤此刻正扭头看着我和王『艳』佩,我『抽』动着鼻翼仔细观察她面部的表情,现她此刻的神情是自内心的欣慰和欢喜,心中的怒气这才减轻了少许。她的表情说明了她并没有对我找回王『艳』佩的魂魄而感到失落。我此刻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变的极度敏感而尖锐,如果她此刻流『露』出了失落或者是失望的神情,我会对她的人品再度产生怀疑。
“开车。”我带着王『艳』佩的魂魄登上客车,挥手示意司机开车,一喊之下才现驾驶座位上并没有司机。
“司机呢?那么多的小费喂狗了?”我转头看着随后而来的金刚炮。这家伙先前递给了司机不少小费我是知道的。
“昨天就吓跑了,我来开吧。”金刚炮见我已经失去了理智,怕我再度怒,急忙坐到了驾驶位上动汽车盘山而下。
“你能一辈子这么捆着我吗?”王『艳』佩表情平静轻声说道。
“你怀疑我的能力?”我挑眉冷哼。
“我生前就没怀疑过你,现在更不会,你在上面做的那些事情我都看到了,我的老公是大英雄。”王『艳』佩缓缓抬头深情凝视。
我数年来所做的那些努力和安排全都是为了能够救她回来,结果目的达到以后她竟然并不领情,甚至不愿跟我回去,这令我感到了无比的愤怒和委屈,我并不需要她感恩戴德的感『激』我,但是她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这是我所不能接受的,而今她的这句深情话语终于令我心中的怒气消散了少许,长叹之下收回灵气黯然神伤。
自己的叹气之声余音尚在,却现王『艳』佩的魂魄已经穿过了车体向东方的丛林飘了过去。
“***,停车。”我无奈而愤怒的冲金刚炮喊了一句,后者急忙刹车并打开了车『门』。
“快点抓回来,我们等着你。”金刚炮转头说道。
“抓什么抓?你们先走我自己回去。”我不容置疑的冲金刚炮挥了挥手,转身下车捏诀追了过去。
王『艳』佩的魂魄移动的度并不快,我一跃之下轻松追到,捏诀延出灵气将她拽了下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内心的愤怒已经被无奈所取代,因此说话的声音并不高。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王『艳』佩微笑摇头。
“给我一个理由。”我仰天长叹闭目开口。
“我已经死了,给不了你什么了,”王『艳』佩转身伏到了我的『胸』前。
“这就够了。”我环臂将她抱住,虽然怀里的感觉是如此的轻淡,却也令我感觉到了一丝塌实。
“我没有了身体,什么也不能为你做了,你留住我还有什么用?”王『艳』佩低声说道。
“这就够了。”我还是那一句。我控制着灵气感受着怀中的她,在这一刻我庆幸自己修习了道法,不然即便自己面对着她也看不到『摸』不着,那样岂不更加悲哀。
“你为了救我,受的那么多的苦,我也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让我拿什么去爱你?”王『艳』佩终于忍不住再次哭泣,而她自然是没有泪的。
“你放心,我会帮你找一具最好的『女』人身体,这样我们不但可以在一起,还可以有我们自己的孩子。”王『艳』佩的话令我心头大慰,她还是爱我的。以我目前的道法修为寻找一具没有意识的**『女』子使用封魂诀令王『艳』佩还阳重生并不困难,尽管这么做会令我折损不菲的阳寿。
“你的法术那么厉害,我相信你可以。可是如果你真的那样做了,我还是我吗?”王『艳』佩伏在我的『胸』前『抽』泣不已。
“没关系,我不介意。”我急忙出言安慰。
“我介意啊,不管你找来的身体再怎么完美那也不是我了,我看着她和你亲近我会吃醋,我会生气。”王『艳』佩连连摇头。
“你不乐意咱就不那么做,反正我也可以跟你『交』流。”我无奈的说道。『女』人心海底针,要知道即便我以后找到合适的躯体也是由她的魂魄来控制,她为什么要吃自己的醋。
“一辈子不要孩子?”王『艳』佩停止『抽』噎抬头凝望着我。
“我不喜欢小孩,又哭又闹怪麻烦的。”我强迫自己咧嘴一笑。
“你撒谎,你抱着牛金刚的孩子时的眼神我看的清清楚楚,别人的孩子你都喜欢成那个样子,你怎么会不喜欢自己的孩子?”王『艳』佩幽怨的说道。
“你在下面到底看到了什么?『阴』曹地府到底是什么样子?”我疑『惑』的问道。王『艳』佩从来没有去过紫阳观,而金刚炮也从来没有带着孩子去过济南。王『艳』佩在世时不可能看到这些,所以我自然联想到了她先前所说的镜子。
“下面和古代的城市差不多,只不过没有太阳,那里没有牛头马面也没有奈何桥和望乡台,更没有电影小说里说的那些吓人的刀山和油锅,就是一座很大的城市。鬼魂下去以后都会哭闹着要回来,因为它们都有牵挂放不下。而那个很大的菩萨就会每人送它们一面镜子,那些鬼魂可以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最割舍不下的那个人在自己死后所做的事情。”王『艳』佩声音低宛缓缓而语。
“他为什么要给你们镜子?”我不解的问道。王『艳』佩对『阴』曹的描述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也颠覆了『阴』曹地府在我脑海之中的恐怖景象,原来『阴』曹地府跟我们想象中的并不一样。至于王『艳』佩口中的那个很大的菩萨我自然知道是谁,因为享有菩萨果位却长居地府的菩萨只有一位,那就是地藏王金乔觉。
“我当年下去以后那位菩萨问我谁是我最放不下的人,我说于乘风。”王『艳』佩说到此处再度抬头凝视,我低头与之对视,心中大感安慰,任何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心中占据了第一的位置都足以令其感动骄傲。
“我说出你的名字以后,那位菩萨半天没有说话,最后从身边拿起一面镜子递给了我,也没跟我说什么,就让他手下的鬼差带我去了鬼魂居住的地方。”王『艳』佩说到此处面『露』疑『惑』,“那位菩萨听到你的名字以后好象很意外,我当时就怀疑他是不是认识你。还有就是他给我的镜子能看到真实的『色』彩,其他的鬼魂手里的镜子只能看到黑白两种颜『色』。”
“他肯定认识我,因为他认识所有的人。”我抱着怀中的一缕香魂走到一颗大树下坐了下来。王『艳』佩的话并没有令我多想,因为我和明惠的前世生活在南北朝时期,而金乔觉成佛则在唐朝,比我们要晚上好多年,他既然证了大道自然可以观前生查后世,天下生的事情只要他想知道他都能知道。
“你在镜子里能看到什么,能看到你的父母吗?”我倚树而坐再度开口。
“不能,镜子里只能看到你。”王『艳』佩缓缓摇头。
“那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此处了无人迹,我自然不需再度压抑内心的情感。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知道你都为我做了什么。”王『艳』佩抱着我脖颈的双手微微用力,我急忙收回少许灵气,以免伤及到她的魂气。
“你能听到我说过的话吗?”我好奇的问道。
“傻子,镜子怎么会有声音呢。”王『艳』佩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那些做了坏事的人也不用受到惩罚吗?”王『艳』佩的笑容令我暂时忘却了悲伤,好奇之心占据了上风。
“不用。”王『艳』佩摇头说道。
“那谁还去当好人,做坏人多爽啊?”我大皱眉头,生前作了坏事,死后竟然不用受到惩罚,这岂不太便宜那些坏人了吗。
王『艳』佩摇头不语,示意她也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我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很快便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我知道那些坏人为什么不用受到惩罚了......”
第三百零六章 爱的选择
正文]第三百零六章 爱的选择
? “为什么”王『艳』佩以气化声轻声问道。
“以前关于地府的恐怖描述都是人捕风捉影的谣传,目的是吓唬世人不要作恶事。不过那些编造谣言的人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地藏王菩萨才是地府的真正主宰者,而佛『门』是讲究慈悲的,所以地藏王绝对不会指示手下的『阴』吏对那些犯罪的鬼魂进行残酷的惩罚,因为那样有违佛『门』的教义,也就谈不上什么慈悲了。”我说到此处话锋一转“不过地藏王也不会让那些犯有罪孽的鬼魂随意脱罪,虽然不会在地府惩罚它们,却会让它们带着罪孽投胎转世在下一世接受苦难。”
“是这样的,地府里面并没有传说的那么恐怖。”王『艳』佩点头赞同我的分析。
“世上的人太愚昧了,信佛信道固然是好事,但是如果一味的盲听盲信就很愚蠢了,他们也不想一下,如果地府单纯的去惩罚对那些犯罪的鬼魂有什么意义?一点意义都没有!它们生前犯下的罪孽并没有消除,受害人也并没有得到任何的补偿。地藏王菩萨让那些犯有罪孽的鬼魂带着罪孽投胎转世,为人也好,为牲畜也罢,千方百计的补偿自己前世犯下的罪孽。所以说地府只是今生与来世的中转站,而不是外界谣传中恐怖『阴』森的监狱。”我终于想通了地府的真实『性』质,可是就在我想通的同时我才现想通了地府的『性』质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现实的意义,而且这也不是我眼前所面临的要问题。
“你说的对。那些罪孽不深的鬼魂在拿到镜子以后都很高兴,可是它们很快的失望了,因为它们从镜子里看到了爱人和亲人对自己一点一点的遗忘,到最后万念俱灰才会前往投胎。”王『艳』佩柔声附和。
“你从镜子里看到了什么?”我俯身下望。
“你为了救我出去而做的那些事情我全看到了,我也看到了你使用法术为我改造坟墓累的无力起身,我还看到了你在我的墓前踩到地雷时候的表情,更看到了你去那个昆仑大山里找东西回来送礼请救兵,所有的一切我全看到了,你能想象到当我从镜子里看到这些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吗?”王『艳』佩柔声反问。
王『艳』佩的这番话令我瞬时感到了无比的欣慰,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看到了,我为她所做的一切她全看到了,我没有令我的『女』人失望。”
“我笑了。”王『艳』佩见我没有说话,转而再度开了口。
我低头不解的看着她,实在不理解她为什么会笑。正如我当年不理解她的那句‘我的功夫好吗?’
“看着你为了我而受了那么多的苦,我很心疼。我想哭但是我没哭。地府那么多鬼魂全在哭,那是因为它们的亲人和爱人遗忘了它们。而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为我四处奔走,我王『艳』佩这么幸运这么幸福,我为什么还要哭,我要笑,我要让它们知道我有个好老公而它们没有......”王『艳』佩泣不成声。
她生前就是这种执拗的个『性』,死后依然没有丝毫的改变。即便当初命不长久,给我打电话却依然能够笑着说话。
“你什么都看到了,什么都知道,你为什么不跟我回去?”我强忍着内心的悲伤出言问道。
“伤心不独汉武帝,自古及今皆若斯。”王『艳』佩勉力停住哭泣抬起头来。
“我不是汉武帝,你也不是李夫人。我如果真的是薄情之人早就放手了。”我忍不住抬高了声调。我之所以加重语气是因为王『艳』佩的那句话是白居易诗中的句子,说的是汉武帝的妃子李夫人在生病垂危的时候拒绝让汉武帝见到自己的憔悴模样,以保留她在汉武帝脑海里完美形象的典故,由此流传下来的成语“『色』衰爱弛”并不是一句褒义的话。
“乘风,你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王『艳』佩见我面有怒容,急忙出言解释,“我并不是怕你以后嫌弃我而不跟你回去的,我相信你会一直对我好。可是你想过没有,爱是相互的,你的付出可能无怨无悔,而我的享有却不能心安理得,只能享有却无法给予回报,我会内疚我会惭愧我会痛苦,你就忍心让我一直承受着痛苦陪在你的身边吗?”
“有你陪着我我就不会孤单,我就会感觉充实,我不会再让你回到那暗无天日的『阴』曹地府了。”我皱眉摇头神情决然。王『艳』佩先前曾被我施过五岳借气招魂**,此刻身有六魂十四魄已经无法再次投胎转世为人,让她永居『阴』曹我绝不允许。
“乘风,我知足了,到了今天这一地步我真的知足了,那位大师带我回来之前,我把那面镜子还给了菩萨,菩萨对我说了一句来去随心。我现在真的没有遗憾了,是时候放手了,你就让我高尚一次,为你做点事情好不好?”王『艳』佩柔语轻声但神情坚毅。
“不好!我不想你回去以后抱着镜子哭。”我摇头说道,不管是前世的徐昭佩还是今生的王『艳』佩,骨子里都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这一点我早就知道却并没有感到不妥,爱本身就有着很强的排他『性』,不管男『女』只要爱上了对方,就会有独占心理,如果没有,那说明不爱或者爱的不深。
“我不会再向菩萨要镜子了,我知道你喜欢那个白姑娘,我真心希望你们能在一起。”王『艳』佩的语气之中没有任何的勉强之意,看的出来她说的是真心话。
王『艳』佩的话令我苦笑摇头难以开口,我之所以苦笑是因为我和白九妤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了,而我没有开口解释是因为我的确对白九妤动过感情,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不想为了昭彰自己的伟大而撒谎欺骗已经死去的『女』人。
“你连自己魂魄控制的『女』人身体跟我有亲密举动都吃醋,我和别的『女』人干什么你就不吃醋了?”我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看来王『艳』佩是真的不会跟我回去了,她不是白九妤,她没白九妤那么柔顺,白九妤不会触我眉头,她会。
“不吃醋。”王『艳』佩毫不犹豫的回答。
“为什么?”我疑『惑』的问道。她的这句话与她的『性』格截然不符。
“因为是我主动放手的,我不放手,她没有机会。”王『艳』佩的思维令我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不过微一思考便明白了她的想法。主动放手和被动放手是不同的,主动放手能够令她感觉自己很高尚,而被动放手则会令她感觉自己很卑微。
“我怎么感觉我像是一只被你扔掉的破鞋?”王『艳』佩的话令我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计较那些没用的。
“你如果是破鞋那其他男人就是破袜子,”王『艳』佩伸手抚『弄』着我的长,“我倒想一直穿着,可是我现在已经没有脚了。”
“咱别闹了好不好,跟我回去。”我努力压低声调柔声说道。
“你看你才多大年纪,头怎么白了这么多?”王『艳』佩没有接我的话茬。
“跟我回去吧,你当年砸我的核桃都长成树了,你不想回去看看?”我想方设法的想让她改变主意。
“我都看到了。”王『艳』佩面『露』神往。
“还有你爸你妈,你就不想再见见他们?”我见她心思微动,急忙趁热打铁。
“他们已经习惯了没有我的日子,我这个样子回去只能让他们再次伤心,”王『艳』佩连连摇头,“我爸爸喜欢喝霜后碧螺『春』,你下次去看他的时候给他带上点,我妈喜欢吃炒蚕豆,你也买点带上。”
“你***怎么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我下次去给他们带砒霜耗子『药』,一窝毒死让你们全家团聚。”王『艳』佩的执拗彻底让我暴跳如雷了,好不容易看到点希望,一扭头又缩回去了。
“你才属驴的呢!”王『艳』佩不甘示弱反『唇』相讥。
“我这辈子还没求过谁呢,我求求你,你跟我回去吧。”我一见硬的不行只好再来软的。
“乘风,我爱你才作出这样的决定的,你就偿了我的心愿好吗?”
“你不回去是吧,我从今往后天天跟别的『女』人上『床』,一天一个不重样。”软的不行再改硬的。
“累死活该。”
......
......
“大姐,我怕了你了,你说吧,怎么样你才肯跟我回去。”我将所有自己能够想到的方法全用上了,到最后彻底绝望了。夏天天亮的早,很快天就要亮了。
“乘风,我真的知足了,我该说的话都对你说了。我相信你会永远记得我,你就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够给予你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放手了。”王『艳』佩转过头去悄然哭泣。
“我们先找个没有阳光的地方,太阳很快就要出来了。”我『揉』着双膝站起了身。
“天亮之前我必须回去,你不用再劝了。”王『艳』佩缓缓摇头,“乘风,我还有个愿望,你能帮我实现吗?”
“说吧,我一定帮你达成。”数夜未眠和心情的悲哀令我陷入了一种茫然的状态。
“我生前你曾经抱着我飞过一次,我还想再体会一下那种感觉。”王『艳』佩柔声说道。她所谓的飞就是我带着她将二人前世的尸骨合葬的那天晚上所使用的风行凌空术。
我盯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孔,内心的悲伤再度令我悄然泪下,轻轻的伸出双臂将其揽入怀中,曲膝借力冲天而起......
第三百零七章 魂归阴曹
正文]第三百零七章 魂归阴曹
? 以往每次施展风行凌空术自己的内心都会涌出一种俯天地傲乾坤的豪情,而我此刻心里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有的只是无限的悲凉,王『艳』佩是个倔强的『女』人,她打定的主意我改变不了,我的暴跳如雷软语相求全都不管用。
夏日凌晨的山野是有着浓重雾气的,我如今的风行凌空术全力一跃可离地百丈,冲出了层层雾气之后定住身形低头看着怀中的伊人魂魄,现她此刻正睁着那双漂亮的丹凤左右张望,迫切的想要再多看一眼这个已经不再属于她的世界。
“跟我回去吧。”我再一次的恳求道。她眼神之中流『露』出的不舍表明她仍然对这个世界有所留恋。
“我们下去吧。”王『艳』佩收回视线轻叹出声。
“再看一会儿。”我试图以这『迷』人的山林晨『色』让她改变主意。
“送我回那个庙吧,我自己下不去。”王『艳』佩分不清寺和庙的差别,一律称庙。其实寺才是和尚尼姑居住的地方,是个舶来词。而庙则是祭奠祖宗和圣人的地方,是本土词汇。而我现在自然不会去纠正她说法上的错误,也明白她所谓的庙指的就是幽冥禅院。
“你知不知道我死了以后可以不用来『阴』曹地府?”我并没有听从她的话,依然运转气息悬停在半空。
“我知道。你已经是神仙了,自然会去神仙该去的地方。”王『艳』佩点头说道。
“我不是神仙,我也会死。”王『艳』佩的话令我大为伤怀,“我如果真的是神仙的话就可以令你起死回生,可惜我不是。”
“你已经可以腾云驾雾了,飞的也越来越高,迟早有一天你会成神仙的。”王『艳』佩『露』出了难得的可爱神情。
“我永远也成不了了。”我摇头叹气俯视大地,我只是一介凡人,我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厉害,我也有我的无奈。我所施展的法术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说白了都是拿命换来的。
“为什么成不了?”王『艳』佩双手绕上了我的脖颈抬头上望,姿势依如生前。
“因为你拔了我的气『门』芯。”看着她那魂气凝聚而成的双『唇』我的内心涌出了想要亲『吻』她的冲动,但是我却并没有那么做,因为我乃修道之身阳气很重,口鼻二处阳气更甚,而她是『阴』魂,与阳气接触有害无益。这一点乃道家『阴』阳五行的常识,至于外界谣传『女』鬼采阳补『阴』之说则纯属荒谬,因为那无异于正负相抵自取其亡。
“什么是气『门』芯?”王『艳』佩不解的问道。
我苦笑摇头没有说话,灵气运转之下重身落回地面,天『色』越明亮黑夜已经到了尽头。
“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我转头东望略显焦急。修道中人可以通过天『色』准确的判断太阳升起的时间,最多五分钟之后太阳必定升起,到时候光煦大地再想回头就来不及了。
“我如果跟你回去我会一直承受着自责和痛苦。我选择放手你会一直记着我,我是不是『挺』自『私』的?”王『艳』佩展颜微笑。
“是!”我重重点头,心中不无怨恨。
“送人鲜『花』手留余香,找个好『女』人照顾你吧,我没有遗憾了,送我回去吧。”王『艳』佩抬手北指。
我见她主意已定便不再多说什么,转而抱着她掠回了幽冥禅院。明惠禅师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王『艳』佩不会跟我回去,依然站在昨夜出现的地方闭目深思。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明惠禅师感觉到了我的到来,睁开眼睛长颂佛号。
王『艳』佩抬头凝视着我,见我不再有说话的意思,轻叹着挣脱我的怀抱飘向了明惠禅师,后者再颂佛号伸出右手于身侧微一指画,彩气过后,已经倒塌的幽冥大殿的废墟上顿时出现了一面黑『色』光幕。悄然出现的黑『色』光幕竟然与我和金刚炮先前进入紫气福地时见过的光幕颇为相似,唯一不同的是紫气福地的那道光幕是银白『色』,而眼前出现的这道光幕则是一片黑『色』。
王『艳』佩缓缓移至光幕前,再度转身回望,见我始终面无表情沉『吟』不语,知道我对她没有跟我回去而感到气愤,哀怨而无奈的长长叹气,转身飘向了那黑『色』的光幕,此时太阳已经升起,但光芒却尚未照及此处。
就在她即将走进那道黑『色』光幕的瞬间,我右脚猛然踏地灵气疾动纵身掠到了她的身后,王『艳』佩惊觉回望。
“你给我等着!”我在最后一刻『露』出了深情而略显残忍的笑容。王『艳』佩不跟我回来虽然出于爱我的情意,但是我却并不领她的情,因为我并不喜欢她自以为是的态度。因此最后这句你给我等着既没有说明我是生前再来还是死后相聚,我要让她『迷』『惑』的等待着,之所以让她『迷』『惑』是为了报复她的自以为是,之所以让她等待是为了让她心存希望,因为有希望就不会太过痛苦,有希望就不会万念俱灰。
我的话王『艳』佩肯定是听到了,不然的话她不会流『露』出惊愕的神情,但是她已经没有时间开口了,急照至的太阳迫使明惠禅师快的将其封进了黑『色』光幕并撤回彩气关闭了通道。
“阿弥陀佛,上人已窥地仙之境,何故执念至斯?”明惠禅师双手合十再念佛号。他离我们如此之近,自然也听到了我冲王『艳』佩说的那句话,也明白我那句话里蕴涵的意思,那就是我不会放手,我还会再来。
“大师佛法高深,将贫道驱如兵卒,佩服佩服。”王『艳』佩的一意孤行令我心头充满了愤怒,明惠禅师早就料到王『艳』佩不会跟我回来还将我耍的团团转,这口气我实在是咽不下去。
“万般皆是缘法,因果早有定律,上人虽然真阳有损,但生『性』仁慈悟『性』高绝,若清心寡『欲』参悟大道,来日或许......”
“大师所言非也,贫道并不仁慈,贫道来日必定再登山『门』拜访大德,还望大师早日将这寺院修牢建稳。”我拂袖转身抬『腿』就走。我懒得听这老东西罗嗦,若不是自恃不是其对手,就凭他拿我当枪使这一点,就足以令我像金刚炮痛殴竹户加措那样骑着脖子猛抡拳。但是现在我只能忍下这口气,自己修行还有所欠缺,目前还骑不住他。
转身离开幽冥禅院信步下山,一路上心『潮』澎湃杂念繁生,加上数日没有休息进食只靠自身灵气和那麝香硬撑,时至此刻已经感觉举步无力神情恍惚。由于天『色』已经大亮,山下已有行人,因此自己也不能施展那风行法术,只得一步一步走了下来。浩浩『荡』『荡』的前来,凄凄惨惨的离去,这一趟九华山之行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心情苦闷之下一路上嘟嘟囔囔的将明惠禅师骂了个狗血喷头。
好不容易来得山下,已经临近晌午,找了一处干净的饭店吃了点东西,等到叫来服务员算帐,一『摸』口袋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又***忘带钱了。
“最好的茶给我上一壶。”挥手遣走服务员自己通过总部联络到了金刚炮,一问才知道这家伙已经跑出去了六百多里。
“回来送钱。”简单的一句话我便结束了通话,金刚炮虽然白天没有紫气,但是通过气息找我所在的位置还是可以的。
“人呢?”金刚炮下午两点赶了回来,甩手扔给服务员两张大票拉着我出了饭店。
“不跟我走。”我伸手从他身上『摸』索香烟。
“那你咋还有心思吃饭?”金刚炮掏出香烟帮我点燃。
“我饿了,吃饭不行啊?”我懒得跟金刚炮说那些伤感的事情,我已经给王『艳』佩撂下话儿了,我还得去找她。不过下次可能指使不动明惠了,得靠我们自己。
“上车吧。”金刚炮拉着我走向了一辆汽车。
“你从哪儿『弄』这么个破车?”我皱眉看着眼前的这辆日本易拉罐,日本出口给中国的汽车扳金薄的要死,一碰就瘪,一撞就死,号称易拉罐。
“半道儿上征用的,破『逼』东西跑一百二就飘......”
回到紫阳观是次日凌晨,『门』下众人早已经等候多时,温啸风的尸骨也早已经停放妥当,金刚炮和慕容追风负责采购寿材寿衣等物准备下葬,我自然不会把温啸风拉去火葬,便在后山给他寻了一处聚气的墓地,将他与那韦氏『女』子的遗骨合葬在了一起,了却了温啸风的最后一桩心愿。
忙完这些,我又去看了一下受伤在『床』的黄眉真人,这位义薄云天的黄眉灵虎重恩厚义,我先前已经应许要与之八拜结义,所以慕容追风便将他安置在了观气轩公羊倚风的房间里安心静养。
“小雪,你去把白族长安排到我的房间,别让她住迎宾楼了。”我从黄眉真人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一出『门』遇到了慕容追风的弟子张小雪。
后者抬头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其实我之所以这么安排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深意,迎宾楼是为了给前来道贺的同道住的地方,现在开派大典已经结束,那里空『荡』『荡』的,她独自一人住在那里心里肯定不是个滋味。
由于这段时间自己一直处于疲惫劳累状态,便没有再去跟慕容追风和金刚炮说话,转身走至殿后自己的掌教卧室躺下休息。
“掌教师叔,白族长来了。”就在自己即将睡着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我急忙翻身而起,开始穿衣,这个张小雪肯定是领会错了我的意思,我让她把白九妤请到我先前所住的观气轩,她怎么给领这儿来了......
第三百零八章 那不是我
正文]第三百零八章 那不是我
? 虽然自己对于张小雪将白九妤领错了房间感到不满,但是也怪自己先前没有把话说清楚,因而匆忙的穿好衣服打开了房『门』。
打开房『门』,『门』外站着的正是白九妤和张小雪,平心而论我此刻浑身疲惫头脑也不甚清醒根本就没有长谈的想法却又不能再让白九妤回去,更不能跟她说是张小雪领错了房间,只能将错就错的打开房『门』请她进来。
“小雪,帮我和白族长沏壶茶。”我冲准备告辞的张小雪说道。张小雪来到紫阳观已经数年了,彼此早就熟络,说话也就很是随意。
张小雪点头退了出去,伸手带上了房『门』。
房间只剩下我和白九妤两人,气氛顿时变的尴尬,我伸手拉开桌旁的椅子请白九妤坐下,转而从『床』头拿过香烟点燃,考虑着如何开口。
其实男人跟『女』人之间如果从未有过友谊的关系或许还能做上一段时间的朋友,之所以不能做永远的朋友是因为男人跟『女』人之间压根就不可能有什么纯粹的友谊,这一点是由双方生理上的差别所决定的,没谁能逃脱的了。如果两人曾经有过友谊的关系那是绝对无法在结束这种友谊之后回到单纯的友谊状态。说简单点就是曾经的情人分手以后是无法再作朋友的。
而我和白九妤就属于这种情况,曾经有过亲密的接触,分开之后再次共处一室便感觉无比的别扭,曾经的举动现在不能做,曾经的话现在也不能说。二人皆是沉默的坐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场面异常尴尬。
这种沉闷和尴尬最终被前来送茶水的张小雪打破了,我拿过张小雪端来的茶壶给白九妤倒上了茶水,这才掐灭香烟开了口。
“涂山前段时间生了什么事情?”我的第一句话就直接切入了正题。白天刚刚埋葬了温啸风令我的心情非常的沉重,也就没有心情去拐弯抹角的东拉西扯。
“三个使用飞剑的贼人进到了涂山,使用下作手法制住了族人,骗走了你当年送给我的那本观星古籍。”白九妤未经思索便作出了回答,很明显的她已经猜到了我会问她这个问题,已经事先想好了如何回答。
“你们涂山有着特殊的屏障,他们怎么进去的?”我『抽』出香烟点上了火。
“三叔酒后误事,被人跟踪。”白九妤伸手握着茶杯却并没有喝水。黑三常嗜酒如命,经常瞒着白九妤往外跑我们也都知道,所以说这家伙喝多了被人盯了梢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据我所知那三个贼人之中只有一个度过了天劫,他们怎么能制住你们那么多人。”我出言追问。先前宋雨已经跟我说起过那三个御剑道士的情况,因此我知道他们三人只有一人度过了天劫。而涂山除了白九妤之外还有黑三常和另外几个比较强硬的好手,按理说不应该轻松被人制住。
“他们进入涂山之后并未进入村落,而是先行寻找到了上游水源投下了可以令人昏睡的『药』物。”白九妤抬头看了我一眼,现我在注视着她转而低头下望躲开了我的视线。不过她之所以躲开了我的视线并不是因为问心有愧,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你们那么多人不可能同时饮水,你喝了没有?”我弹了弹烟灰。白九妤所说的下『药』一事应该属实,因为那帮观星御剑的道士压根儿就不是好东西,兕鼠『洞』府里的那个死老鬼能用『春』宫图陪葬,他的晚辈『门』人下『药』『迷』人也就不希奇了。
“他们所用『药』物并不会马上起效,当我觉溪水有异时已经为时过晚,族人大多神志不清昏昏睡倒。”白九妤轻声答道。
“战况如何?”我皱眉问道。白九妤的话间接的说明了她当初没有喝那洒有『蒙』汗『药』的溪水,所以她觉受人暗算以后肯定会跟那三个御剑道士比拼争斗。
“正如你先前所说,三个贼人之中只有一人修为尚可,其他两人皆不足道,我那时短剑尚在,以一敌三亦不落下风,”白九妤开口说道。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白九妤在应对天劫的时候承受了大量的天雷,所以度过天劫以后灵气很是『精』纯,寻常的淡紫修为很难是她的对手。之所以在幽冥禅院表现失常是因为她饥饿劳累在前,兵器不合用在后。这就像把一个狙击手饿上半个月再塞支步枪让他打靶子的道理是一样的,打的准才怪了。
“我与之争斗许久终于去其左右,本以为可再斩贼,却未曾想他身上竟然穿有不畏刀兵的贴身猬甲,因而最终制敌不成反被其猬甲所伤。”白九妤说着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我凝神一看,果然现在其左手的手心部位密布着一些几乎微不可见的细小红点。
“他穿的哪里是什么猬甲,你还记得我们三人当年路过你们村庄的时候带的那条白狼犬吗,他穿的就是我那条狼犬的犬皮,”我气愤之下鼻翼疾抖,脑海之中再度浮现出了白狼惨死的情景,“早晚有一天我要剥了他的人皮!”
白九妤听到我的话大感惊讶,见我如此的愤怒,想要伸手相抚以示安慰,最终还是犹豫着缩回了手。
白九妤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她的个『性』没有王『艳』佩那么强,我的话虽然令她感觉到了疑『惑』,但是她并没有开口询问。
我冷静下来之后将白狼后期生的事情简单的跟她讲述了一遍,她这才明白白狼跟她当初见到的已经不一样了,身上的皮『毛』由于服用千年参籽而产生了变异,不但刀剑不伤,在其愤怒时还可以竖起御敌。
“后来怎么样了?”我扔掉了手中的烟头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茶水已经凉了,些许凉意令我心头怒火稍减。
“我被那锐刺刺伤之后麻痹异常,行动越艰难,自然斗他不过,只得且战且退将他引进先祖布下的阵法,以免他伤了我的族人。”白九妤轻声说道。
我点头示意我理解她的作法,涂山被大禹布下了障眼阵法,进山需要四进三出二环一拐,一旦走错就得重头再来,非常的麻烦。白九妤的这个举动可以很大程度上的为族人的苏醒争取时间。至于被白狼的皮『毛』刺伤之后会产生什么后果我却并不知晓,因为白狼扎谁也不会扎我的。想到此处心里再度大感伤悲。
“我将其引进阵法甩脱之后便周身麻痹无法行走,无奈之下只得现出原形藏于草窠暂行躲避。”白九妤说到此处面『色』微红,显然很是介意自己的狐狸之身。
“你什么时候恢复行动的?”我收回思绪开口问道。
“五日之后,你的那位师兄离开不久我便恢复了行动。”白九妤回忆着说道。
白九妤的话令我感觉到了哪些地方出了问题,端起茶杯微一沉『吟』便想到了问题出在哪里,金刚炮去送请柬的时候涂山正在准备办喜事,而且她还见过白九妤并带回了那些东西,可是根据白九妤所说,那时候她还在草丛里无法行动,这两人说的怎么会差距这么大?
“他跟我说他去的时候你正在准备婚嫁,可有此事?”我放下茶杯挑眉问道。
“他见到的不是我......”
第三百零九章 三年之约
正文]第三百零九章 三年之约
? “不是你?”白九妤的话令我大为震惊。
“那时我尚未恢复行动,怎么可能是我?”白九妤微微叹气,“我们狐族善于变化,他见到的“我”是由别人幻化的,你还对那人有过莫大恩情。”
“白四清?”我疑『惑』的问道。白九妤的话瞬时令我想起了当年因为产崽迟归而掉队了的母狐白四清。当年我偶然路过涂山一族在昆仑山中的那处废弃村落,结果现了白四清母子,我不忍坐视不理便千里迢迢的将它们送回了涂山,也就是在那时我第一次遇到了公羊倚风和妲媚儿。
白九妤点了点头,“那贼人在阵中徘徊了两日先我而出,那时族中众人已经醒转,贼人『奸』诈,手指另外两具贼尸以侠义救人者自居,族人不明所以便以礼待之敬为宾客。而那贼人也并未伤害族人,只是借着众人四处寻找我的下落之时翻找那本古籍。”
白九妤的话虽然出乎我的意料但是却非常可信,因为那个御剑道士先前肯定与白九妤争斗了很长时间,又在阵中困了两天,修为自然有损,涂山众人苏醒以后他自然不能一一赶尽杀绝,那样也不利于他寻找那本观星秘术。
“三哥修为不『精』,不然的话以他的读心之术一定能识破那『混』蛋的『阴』谋。”我苦笑摇头。
“三叔虽然嗜酒贪杯,却并不昏昧,当时便现贼人与那两具贼尸所穿道袍雷同,且注意到那两具尸身的伤口乃轻剑所致而非那贼人所佩重剑,疑『惑』之下兵行险着窥其神识,晓得了贼人心中所思便与之虚与委蛇,借机寻找于我。”白九妤一直称呼黑三常为三叔,而我和金刚炮都称呼他为三哥。
正如白九妤所说黑三常这个老东西虽然喜欢喝酒,一天到晚晕晕忽忽的,但是到了关键时候却并不糊涂。他识破了那道士的『阴』谋之后并未马上说破率众围攻是明智的举动,不然的话那御剑道士必定会恼羞成怒再起杀机,而缺少了白九妤的狐狸们自然不会是他的对手,到时候损失就会更大。
“我的师兄前往递送请柬的时候见到了涂山正在张灯结彩,可有此事?”我伸手拿起了茶壶,白九妤见状急忙伸手接过茶壶为我倒上了水,我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开『春』时节乃我涂山一族婚嫁之期,张灯挂红三月不摘,我族天『性』如此,众所周知。”白九妤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低不可闻。她之所以如此害羞是因为『春』季是狐狸情的季节,这个话题有点暧昧所以她才会感觉羞涩。
“白四清为什么要变做你的样子退还我送给你的那些东西。”我急忙开口岔开这个令人尴尬的问题。白九妤的话令我心中逐渐明朗,心情也大为好转。
“当时我并不在场,后来据三叔讲述,你那师兄前去之时正是白昼,道法无法施为,自然敌不过那贼人。三叔恐其知晓真相之后被窥测在旁的贼人所害,便令白四清变做我的模样退还旧物并于木盒之下暗留字迹将其谴走,希望他可以及时醒悟等到夜间再度回身来救,可惜你那师兄一去鸿鹄,也未通知你前往援手。”白九妤神情萧索缓缓摇头。
“你跟我来。”我愤怒的站起身拉着白九妤的手走了出来,穿过大殿来到了观气轩,金刚炮和慕容追风的房间里传来了金刚炮挑逗孩子的声音,自然还没休息。
“那个木盒子呢?”我敲开房『门』劈头盖脸的冲金刚炮问道。这家伙为了怕我观察到自己骨头的气息一直使用一个现代的铁盒存放着那些东西,而原来的那个木盒自然是被他藏起来了。
“啥意思?”金刚炮见我拉着白九妤过来兴师问罪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你从涂山带回的那些东西当初是用什么盛的?”我看着这个一脸横『肉』的笨蛋又有了抬脚的冲动。
“一个木头盒子,让我给扔了。”金刚炮回忆了半天终于想了起来。
“扔哪儿了?”我忍不住抬高了声调。
“火车站的垃圾箱里,咋啦?”金刚炮隐约的感觉到自己又闯祸了。
“睡吧。”我长长叹气拉着白九妤转身就走。金刚炮已经不是头一次闯祸了,我都已经习惯,甚至是麻木了。
“他担心我知道你婚嫁的消息之后承受不了,就一直瞒着没有告诉我。”回到房间我再度点上了香烟,“他如果没有换掉盒子的话,我一定可以现三哥留下的字迹赶过去杀掉他。”
白九妤闻言抬头凝视着我,许久之后方才重重点头。凝水双眸之中饱含着柔情与委屈,很明显她先前以为我得到了消息却没有及时前往援救。
“后来怎么样了?”我不无心虚的转移了视线。我之所以感到心虚是因为自己先前并不相信白九妤真的能够一直为我守身相候,不然的话我在知道了此事之后就会亲自过去探察真相而不是报复似的将所有东西退还给她。看来自己真的是小看她了!
“那贼人似乎对你师兄颇为忌惮,很是畏惧其再度折返,因而在我『床』下找到那本古籍之后便匆忙逃走,我恢复行动之后返回村落见族人无伤方才放下心来治疗伤势,奈何心情哀伤之下伤势几度恶化久久不愈,你差人送还信物之时我苦撑起身勉幻化却又无话再对君言......”说到现在白九妤也终于明白我当时之所以未能前往援救并不是出于厌烦或者遗忘,而是我压根就没得到消息。
“如果不是我送你的那本观星秘术,你们涂山也不会遭这无妄之灾。”我摇头苦笑,“那三个道士见过载有我和牛金刚炮二人资料的卷宗,他们是根据我们的行踪找到那里的。”
“他们为何如此在意那观星之物?”白九妤展颜问道。看的出来她现在的心情较之先前轻松了许多,二人之间生的事情原来只是一场误会,既然真相已明,隔阂自然消弭。
“那本书本来就是他们『门』派里的东西,是我从一处古墓里拿出来的。”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既然如此自当还给人家。”白九妤通情达理的过了头。
“他如果跟我好言相求,我自然会还给他,可是他们的手段实在太过卑劣,前往我工作的地方偷我的资料,到我老家『骚』扰我的父母,还跑到你那里去下毒行凶,最最不该的是他杀了我的狗,你说我能就此善罢甘休?”我挑眉怒道。
“三个贼人已经被我斩下两人,剩下那人早已逃走,人海茫茫重山万里,我们何处寻他?”白九妤面『露』无奈。
“他们在涂山有过停留,不知道可曾留下线索?”我紧张的盯着白九妤,据陈明强先前所说十八分局早就开始追杀他们了,不过一直没有找到人,最后还给剩下的那个撵国外去了。
“印度。”白九妤眉头微皱说出了一个国家名称。
“印度?你是如何知晓的?”我一听也是眉头大皱,白九妤从未出山自然不会知道印度这个国家。
“三叔在埋葬那二人的时候现了他们身上的行文。”白九妤的话令我微感疑『惑』,不过微一思考便知道她所谓的行文应该是护照身份证一类的东西。
“那行文呢?”我急切的问道。
“不见了。”白九妤摇头说道。而她的回答也基本上在我意料之中,那个御剑的道士那时候已经被十八分局追杀了,自然不会留下任何的线索。
“这得找到什么时候?”我叹着气掐灭了香烟,印度可是大国,人口有十几亿,仅次于中国,这让我上哪儿找去。想到此处不由得暗暗埋怨起了十八分局,追了半天给人追外国去了,这还不如不追呢。
“我擅自出山已违古训,族中事物无人料理,族人也无人照顾,实不能再度蹉跎。”白九妤无奈的说道。她们涂山一族留有古训,族长不能随便出山,她这次出来已经破了规矩,自然不能再陪我一同寻找那个道士,尽管她心里很想那么做。
“这件事情我自会处理,你不需分神,明日便起程回返吧。”我想了想开口说道。
白九妤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神情略显失落,很明显我催促她离开的举动令她感到了难过。
“除你之外涂山『女』子尾数最多者几尾?”我将烟盒中的最后一颗香烟『抽』出点燃。
“七尾。”白九妤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问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几人?”我站起身拉着她的手走出了掌教卧室。
“三人。”白九妤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拉她出来,却并没有出言问。
“何人品行最善?”我拉着她穿过大殿再次来到了观气轩,挥手解开了龙骛风房间的禁锢,带着她走了进去。
“白七灵。”白九妤疑『惑』的打量着房间里的诸多物件。龙骛风的房间一直被我们当作密室宝库使用,里面存放着大量的法器和各种稀奇灵物。
“挑一件趁手的兵器,留以防身。”我伸手指了指放有数十把长短不一的剑形兵器的悬架。
白九妤闻言感『激』的抬头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过去,她所用的兵器已经丢失,自然需要随身兵器。不过她之所以如此欢喜却并不是因为得到一把宝剑,而是我表现出的关切和关心。
我见她走向悬架,转身拿过一白布包裹走向了放有灵物的几排木架,快的将诸多有着助长灵气效果的灵物放进了包裹。
“我不要。”白九妤见状急忙离开剑架走了过来。
“这不是给你的,你带给白七灵让她潜心修行早齐八尾,三年之后我当再赴涂山助她抵御天劫!”我将包裹捆好递给了白九妤。
白九妤茫然的接过包裹,微一思索便明白了我的深意,连连点头喜极而泣......
第三百一十章 血统高贵
正文]第三百一十章 血统高贵
? 白九妤抱着手里的白布包裹连连点头,虽然喜极而泣却并未号啕失态,她自然明白我是什么意思,那就是我要帮助白七灵冲破天劫接替她的族长之位,为其日后离开涂山扫清障碍。
“三年之后的今日,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准时前往。”我转身走到悬挂剑形兵器的剑架上随手拿过一柄短剑递给了白九妤。
白九妤见状急忙放下包裹接过了短剑,不过却并未旋舞试重,只是手握短剑疑『惑』的看着我。
“牛金刚和慕容追风多年前篡改了命数,而今只剩下了三年阳寿。他们二人与我情深义厚,往后的三年中我会竭尽全力为其寻找延长寿命的方法,边陲蛮荒我要闯一闯,刀山火海我也要转一转,如果有什么闪失......”我说到此处苦笑摇头。天下这么大,谁知道上哪儿去找延长寿命的办法,而那秦始皇陵不到最后时刻我是不会去的,因为实在是太过危险,金刚炮自然也不会让我一个人去,到时候两人一头钻进去,能不能活着出来可就难说了。
“你修为高绝道法玄妙,绝对不会有事的,我等你。”白九妤坚定而婉柔的点了点头,转而旋转短剑开始试探是否应手。
我再度苦笑没有说话,我的法术如果真的有那么玄妙早就把那个把我当枪使的明惠摁倒揍一顿了。
“太轻了。”白九妤试了试摇头说道。
我笑了笑伸手示意她自己随意寻找调换,白九妤展颜一笑走向了剑架,几试之后终于挑选了两把短剑,左看右看拿捏不定。
“这把好。”我走上前去指着她左手拿着的那把尺余短剑,古代的宝剑全都会在护手上方的剑身上刻有宝剑名称,这把剑身短小凝『波』流光的短剑也不例外,单名“素”。是当年阐教天峰山大弟子万小溏的佩剑。
“这把也好。”白九妤抬头上望『露』齿微笑,神情略显顽皮。她此刻心情很好,不然的话不会『露』出撒娇的神态,更不会在笑的时候『露』出牙齿。古时的『女』子相当保守,笑的时候都需要使用衣袖遮掩嘴巴,而不会像现在的『女』人那么放肆,一笑能看到扁桃体。
“这把的确好,但是却不能给你,我另有红颜知己需要以此赠之。”我笑着拿下了她右手的那把短剑,白九妤用的是单剑,要两把根本就没用,这小家伙还学会贪心了。
白九妤听出了我是在开玩笑,也并不恼怒,只是好奇的端详着我从她手里拿走的那把短剑。
“实话跟你说了吧,这里的这些法器全是我和牛金刚从昆仑山中的紫气古城搬出来的,有些还是有主之物,那把‘青竹’乃是道教枯木庵的事物,枯木庵至今还有传承,我不想再给你惹来是非。”我冲她咧嘴一笑转身将那把短剑放回了剑架,转身拿起那只放有灵物的白布包裹递给了白九妤。正如我自己所说,我不想再给涂山和白九妤惹什么麻烦了,今天能去个偷书的,谁敢保明天不去个抢剑的。
白九妤再度微笑点头,我给龙骛风上香之后转身带着她走了出来。
走出房间我停顿了片刻,最终右拐走向了自己先前的房间,我接任掌教之后原来的房间便一直空着,被褥之物也在,可以供人栖身歇脚。我之所以停顿了片刻是因为自己当时脑海之中有了向左回掌教卧室的念头,但是这种念头很快便被自己否定了。
“是何声响?”就在我们刚刚走进房间的时候,后山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吼声,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沉闷而有穿透力,不问可知正是栖息在后山深潭的三『阴』辟水出来的。
“我前世收服的一条蛟龙,想不想过去看看?”我饶有兴趣的问道。
“不去!”白九妤连连摇头,神情略显惊恐。
看着她潜意识的惧怕三『阴』辟水,我的脑海之中瞬时浮现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那就是她再怎么美丽也终究是狐狸之身,传说终究是传说,传说是不靠谱的,万一真的像金刚炮那死胖子开玩笑所说的那样生下个带尾巴的孩子,那可怎么办?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她身上有着大禹的血脉,乃圣人后裔血统高贵,自然不会像那普通狐狸一般不堪,况且她度过天劫七窍已全,已经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女』人了。
白九妤见我愣在当场表情忽『阴』忽晴,伸过手来摇了摇我的胳膊,“你如果想去看它,我就陪你。”
“改天吧,你早点休息,明天我亲自送你回去。”我回过神来低头说道。她孤身一人出来寻我吃了不少的苦头,我理所应当送她回去。而我之所以要亲自跑一趟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想跟黑三常谈谈,看看能不能把那个御剑道士的行踪问的更明白一些,印度太大了,盲目的过去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找到人的几率比瞎猫碰到死耗子的几率还小。
白九妤闻言大为开心,点头松开了抓着我手臂的双手,仰颌微笑双眸凝水,意有所待。
白九妤的这个神情代表着什么我自然清楚,不过她的这个动作亦令我想起了自己在那树下想要亲『吻』王『艳』佩魂魄的情形,一念至此顿时改变了主意,戏耍似的伸手在白九妤小巧的鼻尖上轻点了一下转身走出了房『门』。
回到卧室辗转反侧,脑海里浮现的一会儿是白九妤,一会儿又是王『艳』佩,一会儿感觉自己做的正确,一会儿又感觉自己做的不对,想来想去彻底烦了,去***,不想了。
不想也睡不着,睡不着也得睡,睡不着怎么睡?......
第二天清晨我来到大殿给师傅上香,正好遇到了同样乌青着眼圈的金刚炮。
“昨天没睡好吗?”我转身坐到了大殿东侧的椅子上。
“你跟个神经病似的闹了那么一出儿,害的追风唠叨我半宿。”金刚炮拿起贡香在蜡烛上点燃,敬拜之后『插』进了香炉。
“你属猪八戒的是吧,你差点坏了我的大事,还反过头来埋怨我?”我伸手开始从他身上『摸』索香烟。
“对了,你昨天晚上咋把她送观气轩了,留后头多好。”金刚炮拉过椅子坐到我旁边掏出香烟递给了我。这家伙的观气术在晚上好用的很。
“我今天就送她回去,应该能回来给老八过头七。”我点上香烟将烟盒扔给了他,我懒得跟他谈论男『女』的话题
“你快去快回,还有人等你救命呢。”金刚炮也点上了香烟。
“谁等我救命?”我转头疑『惑』的看着金刚炮。
“昨天半夜姓梅的给你打电话没打通,打我这上面来了,林一程又被老五给『弄』医院去了,好象还『挺』严重......”
第三百一十一章 兵分两路
正文]第三百一十一章 兵分两路
? “又怎么了?”我无奈的问道。 林一程和叶傲风之间已经由暗斗转为了明争,而双方的目的简单又明确,就是彼此手中的那几把战国古剑。
“追风一听是『女』人声音就不乐意了,我没跟她说几句,反正是伤的『挺』严重,”金刚炮转而开始抱怨我,“你『弄』个手机都快长『毛』了,一天到晚关机。”
“严重到什么程度?”我出口问道,林一程和叶傲风财力相当,手下都有大量的人马,而且还都『花』大价钱雇来了不少的佣兵。虽然表面上看双方实力均等,不过实际上还是林一程落了下风,因为他虽然有梅珠梅繁姐妹二人的贴身保护,但是总不能形影不离。而叶傲风本身有着紫气,什么时候下手全看他心情,不但可以使用观气术锁定目标,还可以御使各类金属悄然偷袭。老话儿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深更半夜打电话找人过去救命你说严重到啥程度?”金刚炮撇嘴冷笑“争来争去的有啥用啊,最后一把在咱手里,咱不同意谁也开不了『门』,一个个的狗咬『尿』泡子瞎折腾。”
“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不是一直不愿在山上呆着吗,咱们兵分两路,你去北京帮助林一程,我去送白九妤回山。”我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中国有句古话叫『唇』亡齿寒,林一程现在和叶傲风斗的热火朝天,有他在前面挡着,叶傲风短时间内还不会怀疑到战国古剑其中有一把在我们手里,可是一旦他被叶傲风给喀嚓了,那接下来倒霉的就是我们了,叶傲风能变着招儿的过来折腾我们,此外林一程前前后给我们送了不少厚礼,与情与理与公与『私』我们都该过去帮他一把。
“咋不行呢,实在是太行了,你去陪着美『女』游山玩水,让我去对付那个心狠手辣的疯子,你实在是太够意思了。”金刚炮不满的哼唧着。
“我去涂山是为了调查杀害白狼的凶手,你去北京保护林一程相当于当年的抗美援朝,再说你去了以后还有两个美『女』跟你一起保护林一程,你又不是孤军作战怕什么?”我找出各种理由试图开导他。
“谁说我怕,去就去。”金刚炮被我三言两语就说动了。至于令他这么快改变主意的原因是什么我就不能确定了。
“你现在就走,还来得及登上中午去北京的飞机,我这边处理完了就去北京找你。”我抬手看了看手表。我们这里并没有机场,需要前往郑州或者开封乘坐航班。
“我开车去,我晕机你又不是不知道,”金刚炮掐灭香烟站了起来,“我刀没了,你的剑借我带着。”
“你去三哥房间挑一件吧,为什么非要拿我的。”我也跟着站了起来,已经六点多了,白九妤肯定醒了。
“都轻,没顺手的。”金刚炮说着走向后殿,自然是去我房间拿剑去了。
“『弄』根禅杖拿着吧。”我笑着走向了观气辕。
“草。”金刚炮嘟囔着拐进了后殿。
来到白九妤的房间,白九妤已经梳洗停当坐在『床』边好奇的打量着房间里的台灯,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女』人香气。
房间里的这一幕令我内心既温馨又担心,温馨的是眼前这个有着绝代容颜的『女』子将会陪伴自己走过漫长的阳世,而担心的则是她从未接触过现代社会,她日后能不能习惯这种生活。
白九妤见我推『门』而入,急忙起身迎了过来,展颜一笑犹如酷夏清风寒冬骄阳,令我的心中顿时涌出了一种温暖而清凉的奇异感觉。
“走吧。”我伸手拉开了房『门』和白九妤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
“师姐,我送九妤回山。”路过慕容追风房间里,现慕容追风正在给金刚炮准备行李。几个孩子则由张小雪带着在走廊里玩耍,孩子们已经四五岁了,由于我经常不在道观,所以他们跟我有点陌生,过段时间把白天雨接回来紫阳观就更热闹了。
“一路小心。”慕容追风放下手头的事情走了出来。我对白九妤称呼的改变令她感觉到了什么。
“师姐,我昨天晚上去三哥的房间拿了点东西,”我转身走了几步又想起一事,“对了,你别忘了把七嫂的名字写进族谱。”
慕容追风在观中掌管着所有的杂务,经文秘籍族谱以及诸多的灵物全由她管理,我动了什么自然要跟她说一声,此外我口中的七嫂指的是青丘族长妲媚儿,先前我曾经答应过给她一个名分,这件事情我一直记着。
“你真的要那么做?”慕容追风的表情瞬时严肃了起来,“祖师定下的规矩自古至今还无人敢跨雷池,你千万要仔细斟酌。”
“选个子时使用黑墨写上。”我犹豫了片刻方才开口。人兽不准通婚的古训乃是截教十大教规之下,实事求是的讲以往人类修道者跟兽类生感情的事情偶尔也有,但是大多是偷偷『摸』『摸』的『露』水姻缘,还没谁敢像我这样公开承认一条狐狸是我紫阳观入室弟子的夫人。至于我让慕容追风在子时用黑墨书写是为了挑选『阴』气最重的时候悄然为之,以求可以『蒙』『混』过关。
慕容追风见我主意已定,无奈的点头答应。
我伸手招来张小雪,吩咐她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好好照顾黄眉真人,不要吝啬灵物,伤筋动骨百日无补,黄眉真人是为我而受的伤,我有义务将他彻底治愈,至于结拜之事等到他伤好以后再举行也不迟。
“七嫂是谁?”白九妤跟随我走出了观气轩。
“你猜。”我一脸坏笑的看着她。她和妲媚儿先前因为比尾争尊而有过过节,她赶到九华山的时候妲媚儿已经和公羊倚风离开了,所以她并不知道这段时间涂山以外生的事情。
“青丘族长妲媚儿。”白九妤出人意料的猜对了,她话一出口我才想起先前我告诉过她公羊倚风是我的七师兄。
坏不成顿时感觉大为无趣,呵呵一笑转身前行。
“玄天不比黑白,你胆子好大,敢将她归于正位。”白九妤急走几步伸手拉住了我。他所谓的玄天是指玄狐和天狐,而黑白指的则是她们涂山白狐。前面两种狐狸虽然也可以齐九尾之数但是却是纯粹的狐狸,身份自然比不上有着大禹血脉的涂山一族。
“我于乘风怕什么?”我颇为自傲的扬眉说道。
白九妤见我这个神情,嫣然一笑不再吭声。
山半腰的广场上众多入『门』弟子正在修习本派强身武艺,见我下来纷纷上前见礼,白九妤见状急忙想要闪身避过以免无故并受,我伸手将其拉住正式的受了众人一礼。这一举动无异于向『门』人弟子宣布白九妤日后的身份,所以等到众人退去的时候白九妤已经羞的满脸通红了。
下得山来,老李急忙走了出来,我抬头一瞥现老李的气息很是萎靡,健康状况令人堪忧,不由得微微皱眉,看来是时候让他回家享享清福了。
“富贵呢?”我上车之前随口问道。
“遛狗去了。”老李伸手西指。
“呵呵,它是狼不是狗。”我笑了笑动着了汽车。。
白九妤虽然头一次乘坐汽车却并不惊慌,泰然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安静的看着窗外的行人和过往的车辆,见到这一幕我心中塌实了许多,看来自己先前真的是杞人忧天了,白九妤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快的。
很快的,车子便拐进入了闹市,由于此时正是酷暑时节行人的穿着都相当暴『露』。当白九妤好奇的打量着一个上身吊带下穿短的『女』子时,我急忙摁上了玻璃打开空调。
“那些是坏人,你可千万别学。”我无奈长叹。
白九妤轻轻点头收回了视线。
带着白九妤进了一次商场,大肆采购了一番,由于白九妤并不喜欢现代服装所以我采购的东西大多是分给涂山一族的礼品,光是送给黑三常的上好茅台就『花』去了上万。
“我不喜欢这里。”走出商场白九妤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我也不喜欢,照完相我们就走。”我苦笑摇头。别说她了,那百分之百的回头率也令我大为尴尬。
白九妤虽然不明白照相是什么意思,也并没有开口问,而是顺从的跟着我走进了一家影楼。
化装自然是不用的,换衣服也不用,因为影楼的劣质服装远远比不上我们二人身上所穿的白紫真丝长袍。
照一张普通合影并不麻烦,效果也着实令二人感到满意。
“何等丹青妙手,如此传神?”白九妤惊讶的看着二人的合影。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让我跟她解释照相机的原理估计说到天黑她也不会明白,其实最主要的是我本身也不明白。
出了影楼直奔邮局,终于敢给父母打电话了,父母听到我邮回了未来儿媳『妇』的照片破天荒的表扬了我,我心虚之下匆忙挂上电话,二老如果知道他们儿媳『妇』的真实身份估计能惊掉下巴。
上午九点,诸多琐事处理完毕,车子终于上了高。
第三百一十二章 两处贼巢
正文]第三百一十二章 两处贼巢
? 男人之所以喜欢车子有九成原因是喜欢车子带来的度,尤其是身边坐着一个令自己心仪而又心仪自己的年轻『女』子的时候更是喜欢大踩油『门』,傍晚时分终于赶到了涂山外围,二人舍车负重,四进三出二环一拐之后于晚上八点赶到了涂山一族居住的村落。
由于时候尚早,涂山众人还没有歇息,见到白九妤和我同时回返纷纷过来问好,白九妤点头微笑,带着我先行来到了位于村落正中的大殿。与紫阳观的紫阳大殿比起来,涂山的议事之所显得小了许多,想来是由于迁徙回来时日尚短,来不及动土扩建。
白九妤坐定之后率先将那名有着七尾之数的白狐白七灵叫到了涂山大殿,将那一包有着助长灵气效果的灵物原封不动的转『交』给了她,吩咐其即日起无须参加族中俗务,潜心修行聚气应劫。
白七灵听完白九妤的话大为惊愕,诚惶诚恐拒不敢受,三大狐族历来只有族长一人方有资格齐那九尾之数,其余族人最多只能止步八尾,不然便是逾礼犯上。这一点与蜜蜂一巢不能同时拥有两只蜂后的情况有点类似。
“好自修行,三年之后我来助你应劫。”我见白七灵始终推辞不受,无奈之下『插』嘴说道。这个白七灵幻化的『女』子年纪比白九妤稍长,约莫二十七八。虽然容貌较白九妤稍为逊『色』,但眉宇和言行之间流『露』出的仁厚威严却是白九妤所没有的,实事求是的讲白九妤虽然婉约娇柔,但亲切有余威严不足,而眼前这个沉稳威严的白七灵应该更适合管理族人。
“多谢真人。”白七灵见我开口,犹豫了片刻将那包裹收了下来。涂山白狐心『性』聪慧,这个白七灵已经从我和白九妤的话语中猜到了什么。
“此事暂不需要告知四位长老。”白九妤又吩咐了一句这才挥手示意白七灵可以退下了
看着恭身而退的白七灵我忍不住暗自偷笑,白九妤一旦退位,黑三常的日子恐怕是不好过了。
涂山众人自然都知道了我的到来,白九妤随后将族中的几位长老叫来,将我们先前所购买的礼品『交』由他们分族人。
黑三常再次见到我显得大为恼火,鼻子不鼻子脸不脸的不愿搭理我,白九妤见状,只好将其中所生的事情向他简单的叙述了一遍,黑三常这才黑着脸走向我搬过来的那箱茅台。
“死胖子忒不知趣,那贼人在旁窥测,我焉敢直说,数度以眼神示意,他自是不觉。”黑三常迫不及待的撕开了箱子,拿过一瓶茅台放在手中仔细把摩。
“他生『性』蠢笨,一时之间没有明白三哥的深意。”我苦笑摇头。金刚炮事后跟我说的是黑三常冲他吹胡子瞪眼的撵他走,想来是他没明白黑三常眼『色』之中想表达的意思,不过这也不能全怪金刚炮,因为黑三常的眼睛本来就小,他自以为很明显的眼『色』在别人看来可能微不可见,还有就是这个吹胡子瞪眼和挤眉『弄』眼之间好象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他蠢笨你也蠢笨?”黑三常转而把枪口对准了我,“那木盒之下我留有字迹,你见之为何不前来解救?我告之那胖子新人回家取婚庆之物就是要让你得知之后度前来,孰知你竟泰然自顾不曾前来,可见我们族长在你心中毫无地位......”
黑三常的话只能令我摇头苦笑,他之所以对我一肚子的气无非是埋怨我在涂山和白九妤有难的时候没有及时赶过来援救,其实在他的心里是一直把我当作白九妤的丈夫的,所以才编造出了那么一出谎言试图催我前来救援,可惜的是这家伙犯了两个错误,第一就是找错了捎信的对象,金刚炮根本就没把那木盒子带回去。第二就是找错了幻化的对象,她让已经数度生产的白四清变做了白九妤的模样,金刚炮现她元『阴』有损之后担心我会承受不住,压根儿就没敢告诉我。
“还幸亏我家族长面皮够厚,违背古训出山寻你,不然岂不错失了大好姻缘?”黑三常唠叨了许久终于抗拒不了茅台的『诱』『惑』拧开盖子灌了一口。
“三哥所言极是。”我点头附和。男人和『女』人之间其实有时候就是一场误会,但是双方碍于自尊往往不愿主动说明或者解释,如此一来误会越来越深,直到分道扬镳。其实有时候只要一方放低姿态很快便能消除彼此之间的误会。此外我之所以对黑三常这个老酒鬼这么客气也是有原因的,一是他当初出山送我冰柳冠簪的时候被抓到拘留所吃了不少苦头,二是在我生『抽』肋骨的时候他冒着丧命的危险使用读心术为我止疼,这些恩义我自然不会忘记。
“三叔,于真人此次前来是为了寻那盗书的贼人,你与之周旋颇久,可有那贼人下落的消息?”白九妤见黑三常不停的埋怨我,微笑着开口岔开了话题。
“算你还有良心。”黑三常掐着酒瓶子灌了两口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他肯定以为我之所以追杀那个道士是为了给白九妤报仇,其实这方面的原因也有但不是主要的,主要的动机是为了给那条跟随我远赴昆仑生死相伴的义犬白狼报仇,不过这话我自然不敢说出来,不然他又得没完没了的唠叨。
“我先前查看那两具贼尸之时现了他们的行文,自然知道他们的行踪。”黑三常开口说道。
“可晓得他们去了哪里?”我急忙追问。
“贼人应该有两处巢『穴』,一是印度共和国,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你可去这两处查访。”黑三常面有得『色』,显然对于自己能记住这么拗口的词汇感觉自傲。
“这两处不是贼巢,是两个很大的国家。还有其他的线索吗?”黑三常的话令我哭的心都有了,他这一句话足足骂了二十几亿人口,但是对我来说却并没有任何的帮助。
“还有一些小字,但那些都是蛮邦文字,我不识得。”黑三常回忆了片刻最终摇了摇头。
“那两个贼人的行文现在何处?”我无奈的问道,黑三常所谓的蛮邦文字应该是英语或者是印度语,他自然不会懂得那些。
“先前还在,掩埋贼尸时便不见了踪影。”黑三常虽然好喝酒量却并不匝地,茅台度数很高,这时候已经有点大舌头了。
黑三常的话彻底令我失望了,那两个死人的护照肯定是被那御剑道士给销毁灭迹了,单凭他一面之词也不能说明那家伙就是逃到印度去了。
皱眉沉『吟』半晌,转而通过总部转接二科陈明强,他曾经参与过追杀那几个道士的任务,当初他只是说追出了国界,却没说具体在什么地方。陈明强的回答很干脆,在西藏与尼泊尔以及印度三国的『交』界处失去了那道士的踪影。
结束通话长长叹气,***,难道真的要让我跑趟印度?
第三百一十三章 三年之期
正文]第三百一十三章 三年之期
? 我之所以对印度这个国家这么头疼是因为前段时间两国因为边界的问题闹的很不愉快,我身为国家工作人员自然不能随便出国,更不能在这敏感的时期去印度。 可是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那个御剑的道士应该就是跑到印度去了,正是因为两国关系紧张所以他才会往那儿跑,看来这个家伙是受到了赖董事长的启。
正规出国肯定是不行,十八分局不会批准。唯一的办法就是从边境偷偷的跑过去,找到杀掉再偷偷的跑回来。由于不知道那家伙具体藏在什么位置,所以我只能使用最笨的一种方法,那就是使用观气术逐一的搜遍印度境内的所有淡紫灵气修道者,如此一来这个工作量就不能用巨大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庞大,浩大。不过好在宋雨曾经让我看过那几个人的照片,只要见到本人我绝对能一眼看出来。
“三叔,时候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白九妤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黑三常闻言抓着酒瓶子站了起来,笑谑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出去。没走几步又折了回来,伸手指着那箱茅台“兄弟,这全是带给我的是吧?”
我点头示意全是给他的,黑三常嘿嘿一笑伸手抱起摇晃着走了出去。
我看着摇晃着走出大殿的黑三常苦笑摇头,这老东西说话还真有技巧,别说我本来就是带给他的,就算不是,让他这么一说也得全送给他。
“你真要离开疆土寻找那杀害你爱犬的贼人?”白九妤见黑三常离开,从族长的座位上走下来坐到了我旁边。
我重重点头掏出香烟点燃,将白狼的事情向白九妤讲述了一遍,后者听完之后叹其忠,悲其惨,忍不住黯然落泪。
白狼出生之后就被部队遗弃,我好不容易将它救了下来,白狼的童年是在『阴』暗的山『洞』里度过的,其他军犬的正规狗粮它没捞着吃上几口,我退役以后它便跟着我远赴昆仑,数次救我于危急关头,爬冰卧雪一路追随,饱受磨难之后好不容易找了个如意郎君,到最后还被那御剑道士给灭族剥皮。平心而论我对白狼的感情已经远远越了主人与仆从的范围,它是我一手养大的,说是我的『女』儿也不为过,一想到它的那身皮『毛』此刻正穿在那个御剑道士的身上我就抑制不住的愤怒,内心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个御剑道士的胆子还真够大的,我的狗他也敢杀。
“何时动身?”白九妤伸手覆上了我的手掌。
“明天就走。”我翻手反握。总部早就通知我过段时间要和金刚炮带队出趟任务,而今还剩下了两个半月,如果金刚炮和梅氏姐妹能保护好林一程,我就趁这段时间去趟印度,自己的观气术可以遥观搜寻,而风行凌空术则可以日行千里,所以我估计有一个月的时间应该能找遍印度全国。
“数日劳累,早些安歇。”白九妤轻声开口,率先离座站起。
我点了点头掐灭香烟站起身来。
白九妤见我起身,眼『波』流动转头向左右方向各自看了一眼之后再度抬头微笑凝视。
白九妤的调皮神情后面蕴涵的意思我自然心领神会,因为大殿后面是她卧室所在,而大殿左侧的那栋房子则是接待宾客的地方,她这个举动的含义就是让我自己选择就寝的地方。
“三年之后,明媒正娶。”我没有丝毫犹豫的作出了决定。她既然如此善解人意,我自然应当投桃报李。要知道古时的婚前『性』行为是为人所不齿的,不然的话不会以苟且这个词来形容,不过我于乘风压根儿也不是个守规矩的人,根本就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之所以作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我心中另有所想。
说实话『春』风一度我自然向往,可是万一留下子嗣就会令我产生诸多顾虑,要知道往后的三年里我必须四处找寻延长金刚炮与慕容追风寿命的方法,如果到时候搜寻无果,我只能去秦始皇陵找寻那逆天神器,到了那时候是生是死可就难说了,如果能够活着出来那自然最好,万一运气不好,和金刚炮一头栽里面,到时候留下她们母子岂不孤苦?有了温啸风的前车之鉴,这个险我着实不敢去冒,如果只有上『床』的本事而无负责的能力那还是别着急脱『裤』子了。
白九妤见我如此正式的说出了承诺,感动之下缓慢而凝重的点了点头。
“我和那王氏『女』子相识在你之前,已有两世情缘,她而今魂在『阴』曹不得解脱,百年之后我将散功自堕伴之『阴』曹,你可会怪我?”我低头看着白九妤。其实我在这种时刻说出这种话实在是大煞风景,不过这话我却不得不说,因为我内心就是这种想法,先前我对王『艳』佩所说的那句话也正是这个意思。不过这么一来对白九妤就显得不公平了,因为我现在已经破釜沉舟的冲到了紫气颠峰,而白九妤也已经度过了天劫,有我相助她达到紫气颠峰也只是早晚的问题,届时二人百年之后皆可前往紫气福地千古相随。而今我却告诉她我只能陪她短短的几十年,这无异于是给白九妤泼了一盆冷水。
“浮云清风皆望月,圆缺何得两相全。”白九妤微笑点头示意她体谅我的心情理解我的做法。
我感动之下想要伸手揽抱,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伸出手去。此时正是夏季,人在夏季特别容易冲动,我害怕自己一抱之下难以自制,因而强迫自己转身走了出来,心里越的佩服柳下惠了,这还没坐怀呢我就差点『乱』了,如果真坐了还指不定『乱』成啥样呢。
回到房间倒头就睡,次日巳时才被黑三常给拖了起来,涂山众人已经在大殿设筵邀我入席,我洗刷过后前往赴宴,现白九妤将我的位置设在了族长的右侧,无形之中向族人表明了二人的关系,我见状大方的摆襟入座,众人心情皆是大好,筵席持续了两个小时方才结束,白九妤此次没有孤身相送,而是与族人一起将我送到了阵法之外。
拐出涂山护山法阵回到车上,马上使用车载电源给手机冲上电拨通了金刚炮的电话。
“林总伤势严重吗?”我动汽车点上了香烟。
“没啥大事儿,就是大『腿』让老五那个疯子给戳了个窟窿,再往上点老林就得变太监了。”金刚炮说完之后旁边传来了一声苦笑,看来金刚炮和林一程他们在一起。
“跟叶傲风『交』手没有?”我不放心的问道。
“那疯子可能知道我过来了,没影儿了,我为了安全起见给老林找了个安全的地方。”金刚炮嘿嘿一笑,笑声中颇有得意的味道。
“什么安全的地方?”我好奇的问道。叶傲风可以『操』控除了铁器之外的任何金属,所谓的安全地方必须完全没有金属才行。
“你猜。”金刚炮笑的越得意了。
“你不会把林总『弄』监狱去了吧。”我第一时间想到了监狱里防止重要犯人自杀的全塑料审讯室。
“林总是名人,进监狱多影响他声誉,我们现在在『精』神病院的重症病房。”金刚炮连连坏笑。
“很好,那儿不影响声誉。”我右拐方向盘避过了路中的一处小坑。
“你知道啥啊,老林不是有伤吗,这里好孬有医生。”金刚炮听出了我言语之中的嘲讽。
“你的任务主要是保护林总的安全,叶傲风不主动招惹你们,你别去找他,”我停顿了片刻,“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跟他拼命。”
我之所以这么说除了顾及金刚炮自身的安全之外还有另外一层深意,那就是叶傲风的这些奇怪举动令我对他的动机以及目的产生了怀疑,在没有搞清楚他的真实意图之前我并不想让金刚炮跟他有过『激』的冲突,毕竟我曾经答应过温啸风要彻查真相。
“你怕我打不过他?天一黑我就找他去。”金刚炮误解了我的意思,不满的哼道。
“他不去找麻烦,你别主动找他,万一失手打死了有些事情就永远搞不清楚了。”我故意抬高声调喊道。金刚炮五行属土,跟五行属金的叶傲风既不相生也不相克,金刚炮一到晚上是真正的紫气,而叶傲风只是淡紫,两人一旦斗起来金刚炮的胜面颇大。至于我故意抬高声调是为了给金刚炮长长面子,我从电话里能听到林一程的苦笑,林一程也应该能听到我在说什么。
“那行,你放心吧。”金刚炮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我要出趟远『门』,大约一个月能回来,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崎岖的路况使我必须两手控制方向盘,说完就想要挂电话。
“你干啥去?”金刚炮好奇的追问。
“旅游。”我不耐的挂上了电话。
挂上电话自己颠簸了半个小时才终于将车子开到了乡村公路,设好导航直奔西藏。
夏日的午后总是令人昏昏『欲』睡,但是自己此刻却丝毫没有困盹的感觉,感受着空调的凉风盘算着此次印度之行可能出现的各种意外问题以及应对方法。
晚上八点终于赶到了西藏......
第三百一十四章 深入雷区
正文]第三百一十四章 深入雷区
? 凡是边境地区都有『私』兑外汇的黑市,出国必须带钱,这一点是我先考虑到的,虽然我并不喜欢印度阿三,但是去了以后也总不能靠抢夺为生,所以必须带够大量现金。
换下道袍穿上便装很轻易的换得了印度的货币,而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想办法摆脱手腕上的定位装置。先前宋雨曾经告诉过我十八分局工作人员佩带的定位通讯里面的压缩锂电在跨过边境之后就会爆炸,所以我必须在跨越边境之前妥善的处理这件事情,而方法很简单,我先前曾经用过的办法现在还可以继续用,唯一不同的是上次手表是戴在一条土狗脚上的,而这次则戴在了一只巨大的藏獒的爪子上。扔出一捆大票并再三叮嘱狗主人不可摘下手表之后我离开了这户清贫而老实的人家。
见到狗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白狼,心中的愤恨再度浓重了许多,不过愤怒却并未令我完全丧失理智。我这次前往印度实在太过仓促,因此在出之前我必须作好充分的准备才行,由于不清楚国界另外一侧是什么情况,便使用观气术遥观了一下,现国界的另外一侧除了驻军之外并没有太多的人类居住,因此干粮食水自然必不可缺,自己的干将已经被金刚炮拿走了,便买了一把锋利的匕挂在了腰间,之所以没有别进靴子是因为自己的风行凌空术在落下借力的时候会产生巨大的反弹力度,万一不小心扎了『腿』可就有意思了。
还有就是烟草,虽然自己现在烟瘾已经很小了,但是香烟还是要带的,出境之后自己就成了黑人,说白了就是偷渡客,自然不能大摇大摆的住宾馆进旅店,只能选择那些偏僻人迹罕见的野外前行,即便如此还是得准备在无奈的情况下与当地人生接触的准备,所以印度男子的衣服总得有,可是那种衣服在我国境内却并没有『门』店出售,想来想去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即便我换上了衣服装哑巴,也没人相信我是印度人,因为我没印度人那么黑,眉『毛』也没他们那么浓,说白了就是我比他们要好看多了。
印度是佛教的源地,也是四大文明古国之一,按理说我应该很向往这次印度之行,因为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出去领略一下古国风光的。不过事实却恰恰相反,我对印度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而给我造成这一印象的重要原因就是印度的独立方式,中国是由广大人民的奋勇抗争而获得民族的解放和主权独立的,而印度则是靠着英国的开恩施舍才得以建国的,除此之外印度在五十年代的中印之战中的一败涂地也令我实在是很难看的起他们。你没本事就老实呆着,别蹦蹦跳跳的招惹人家,给人惹怒了你又打不过人家,何苦呢。
而在列强瓜分中国的那个年代,上海英租界里头缠麻布手拿小棍的印度巡警扮演的角『色』也着实不光彩,那句阿三本来是上海骂人的方言,到最后却愣是被那群印度巡警给活生生的抢走了,从此以后印度阿三这个光辉的称号就被他们给占用了,抢都抢不回来。
抛开国家情结不说,印度『妇』『女』鼻子上的鼻环在我看来似乎跟老家穿牛鼻子的铁栓差不多,怎么看都看不出美来,反而感觉是在虐待『妇』『女』。而那所谓的咖喱饭则令我联想到了黄黄粘粘的不洁之物,想及此处不由得再次走向面食店买了几张干面饼子塞进了包里。
军官证和手机自然是不能带的,任何能证明我身份的东西一律留在车上,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坐在车里点上了香烟,越想越感觉自己这趟印度之行太过仓促,准备的也不够充分,就这么盲人瞎马的偷渡过去实在是太过冲动......
自己的彷徨犹豫最终被远处传来的几声犬吠给打消了,往后的三年里我有诸多的事情要做,很难再『抽』出时间出去找寻那个杀害白狼的御剑道士。低头看了一眼车里的时间,现已经接近十一点,这才扔掉烟头背起背包离开了位于边境小镇的政fǔ停车场。
待得无人处,转步行为凌空,不需多时便来到了边境关卡,而我自然不需要走这有着诸多荷枪实弹军人守卫的桥梁,转身绕至下方数公里外的荒芜之地,隐藏身形观察对面的动静,边境上聚集的印方士兵远远出我的预计,现在已经是半夜时分这些士兵竟然还如临大敌的巡逻观察,巨大的高亮度探照灯环照的频率也相当的频繁,我看在眼里眉头一皱,根据对方派驻在边境的士兵警戒的位置和持枪的姿势来看,这群阿三着实训练有素,用的武器是美制单兵步枪,这种枪弹度很快,有效攻击距离可以达到一千米,而且在关卡上还安装有小型的探测雷达,我如果施展凌空术强行飞跃,一旦被雷达现将很难躲避来自地面的火力攻击,斟酌再三,还是不敢冒这个险。
皱着眉头再度向南方移动了数十公里,终于没有再度现双方守军的身影,我站在树顶手捏指诀左右环视,终于现了这里为什么没有守军的原因,地面上隐约出现的大片呈规则分布的黑『色』『阴』影说明了这是一片由双方部队布下的防守雷区。
地面上密密麻麻的地雷令我大皱眉头,我之所以皱眉并不是因为这片雷区对自己的前进造成了阻碍,而是自己先前曾经吃过地雷的亏,见到这玩意我就憷。不过憷归憷,这片雷区较之先前防守严密的关卡和工事对我来说更容易通过,因为这片雷区的范围只有不到五公里,自己完全可以凭借着雷区中为数不多的树木作为借力点施展凌空术飞渡过去。而且一旦跨过雷区,方圆数百里内均是山野密林,就更加便于我隐藏行踪了,这也就是说只要我度过这片雷区我就可以顺利的进入印度境内。
想及此处掏出香烟点着平息『激』动的心情,待得香烟『抽』完毅然扔掉烟头,深吸一口气猛然提气力向着那大片的雷区掠了过去......
第三百一十五章 教主责罚
正文]第三百一十五章 教主责罚
? 自己之所以在跃出之前做一次深呼吸是因为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海拔足有四千多米,如果不是自己修习有吐纳法『门』,此刻别说御气凌空了,就算是正常的呼吸恐怕都会很困难。
十里范围的雷区里树木并不茂密,稀稀朗朗的几株大树相互之间的距离也相当远,地面上那些尚未完全腐烂的木桩说明这里的树木先前曾经被人为的砍伐过,而砍伐的目的无疑是为了防止有人利用这些树木穿越雷区偷越国境。不过当初砍伐这些树木的人恐怕没有想到有人能够一跃数里,所以砍伐的并不彻底,雷区之中呈不规则形状分布的几株大树就成了我的借力点。
自己先前曾经仔细的观察过,雷区之中的大树有六颗,分布的位置也并不是一条直线,如果我将风行诀施展到极限,可以在三次借力之后通过雷区。不过我却并没有那么做,而是选择了在每一颗大树上落下一次,以缩短在空中停留的时间,我之所以采取这种谨慎的做法是因为地面上的地雷始终令自己心存顾忌,这种心态类似于鳄鱼反应,所谓鳄鱼反应是心理学的一句术语,意思是一个人在不知道桥下有鳄鱼的时候可能轻松的走过去,而一旦知道了桥下栖有鳄鱼,他便会下意识的抓住桥索慢慢前挪,尽管他也知道鳄鱼不会咬到他,但是他的潜意识里还是会不自主的害怕。
一跃之下安然落下,稍微停顿再次跃起,依然无恙,两次跃起之后自己心中塌实了许多,运转灵气接二连三的点过大树纵身西掠,就在自己紧张的心理逐渐放松下来的时候意外情况却出现了。
突然出现的意外并不是来源于外界的突情况而是来自我本身所生的变故,就在我即将掠到最后一颗大树的时候,体内快运转的气息却突然停滞了下来。
这一突如其来的巨大变故瞬时吓的我『毛』骨悚然魂不附体,自己此刻的情况犹如一辆高行驶的汽车猛然之间没了汽油失去了前进的动力。与汽车不同的是我是靠着灵气运转减轻人体重量才得以悬浮空中,灵气的停滞令我的身体在瞬时恢复到了正常重量,如此一来前进势头顿时停止,身体开始直直下落。
危急关头我最先做的不是去考虑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失去灵气,而是在千钧一之际缩肩抛下了重重的包裹,斜身反踹借着最后一丝灵气和微弱的反作用力再度向前强行移动了两米有余,在落地之前伸手抓住了那株大树的树杈反卷身形骑了上去。
“呱呱。”我的动作惊动了栖息在树上的两只乌鸦,乌鸦惊叫了两声却并没有飞出来。
靠着强烈的求生本能和特种部队受训时练就的临危不『乱』,我得以在危急关头救下了自己的『性』命,脱离危险之后我的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愤怒,忍不住抬头怒骂了一句三字经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开骂,也不知道自己在骂谁,我只知道不骂不足以宣泄自己内心的愤怒,数秒钟之前如果不是我应对得当,自己此刻早就成了一堆尸块了。
骂完之后自己接下来的反应才是后怕,巨大的恐惧令得自己在很短的时间内汗如泉涌,额头和后背全是汗水,后怕过后才开始分析事情生的原因,其实原因不用分析,眼前的一片漆黑和呼吸困难已经说明了一切,我的灵气没了。
“说没就没呀。”极度的气愤已经令我感觉麻木了,喃喃自语苦笑摇头。早不没晚不没,偏偏挑选这种时候没,到底是为什么?
愤怒的情绪很难平息,自己经过十多分钟的深呼吸才得以从这种歇斯底里的状态下调整出来,『摸』索着树干爬到了大树正中的宽阔树杈上坐了下来。
“呱呱。”头顶上方的树枝上又传来了乌鸦的叫声。
“呱你妈呀,丧『门』星。”我忍不住抬头上骂,如果不是自己此刻视线不明看不到乌鸦所在的位置早就上去砸飞它了。
『摸』索着掏出香烟点燃,『抽』了两口就感觉憋的慌了,我目前所在的位置海拔太高,失去了灵气之后自然没办法使用吐纳之术,连呼吸都困难了更别提『抽』烟了。『抽』憋的慌,不『抽』也憋的慌,真***。
遭着罪『抽』完手中的香烟,开始分析自己失去灵气的原因,可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我虽然生『性』随意不守规矩,偶尔还会滥用法术,但是说到底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还不至于招来天谴,更何况天谴都是以天雷形式出现的,刚才我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征兆更没听到雷声,所以绝对不会是天谴。
难道是我冲击紫气颠峰的时候取了巧?不是,绝对不是,即便我当初采用了以驷带驸的方法,可是终究还是成功了,这玩意可不像作弊上了大学被查出来还得撵出去,进了就是进了,方法的不同所造成的结果是既定的,没谁去纠正也没谁有异议,毕竟当初我也是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才达到紫气颠峰的。
如果说是修行不当走火入魔也不可能,因为我们截教的修行法『门』是祖师创下的,只注重法和术的修炼,而不注重心『性』的陶冶,目的是适用人类和禽兽共同修炼,这么多年下来还没听说过有哪个截教『门』人因为修行本教法术走火入魔的。
“呱呱。”就在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头顶又传来了乌鸦的叫声。
“深更半夜你***叫唤什么。”我抬脚踹了两下树干。
“不对呀,我如果没了紫气应该听不到声音啊?”我疑『惑』的自言自语。我的耳朵早在数年前就失聪了,前期一直凭借着冰柳冠簪听声音,后期冲到紫气颠峰之后才可以使用天视地听的法术,可是我现在明明已经没有灵气可供调用,为什么还能听到声音?
手捏指诀调御灵气还是无果,气海之中空空如也,别说紫气了,连红『色』灵气都没有残存一息。可是乌鸦的叫声又明明是从我的头顶被我感知的,这就说明我的耳朵并没有恢复听力,此刻依然在使用地听之术感知声音,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说一千道一万,我的灵气之所以会消失肯定有原因,但是我思前想后却怎么也想不出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夏天天亮的很早,当第一缕阳光照到我所在的这颗大树的时候,我抬起手腕想要看下时间,一看之下才想起手表早就被我摘下拴在了狗『腿』上。不过这一动作却令我心中隐约的捕捉到了什么,急忙闭上双眼抓住了心头那想要溜走的感觉,时间,对,问题很可能就出在时间上。
昨天晚上我是在十一点左右离开停车场前往边境的,路上耽搁了半个小时,从关卡向南走这段时间应该也在半个小时左右,也就是说我在穿越雷区的时候应该是晚上的十二点整,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子时,我的紫气就是在子时正中『阴』气最重的时候消失的。
确定了紫气消失的时辰再次陷入『迷』『惑』,因为我又不是一到天亮就抓瞎的金刚炮,时辰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慕容追风把妲媚儿的名字写进宗谱了!”想到金刚炮我自然的想到了慕容追风,想到慕容追风我便马上知道了自己紫气消失的原因。
我在离山之前曾经叮嘱过慕容追风将妲媚儿的名字写进宗谱给她一个名分,慕容追风担心这个严重违反教规的举动会被祖师察觉,我便叮嘱她在子时以黑墨写上,试图借助『阴』气的遮掩『蒙』『混』过关,现在看来她真写上了,而祖师也真的察觉了。
“这次真的玩大了。”想通了原由之后我忍不住大笑出声。先前白九妤也对我这个大胆的举动表示过担心,而我的回答是‘我于乘风怕什么?’,现在我终于知道自己怕什么了,谁都不敢去做的事情我敢做,谁都不敢违反的规矩让我违反了,这下可好,紫气被祖师收回去了,狂妄,狂妄真的是要付出代价的。
平心而论我虽然被祖师收回了紫气却并没有丝毫的怨恨之心,因为自己是真正的咎由自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如今是紫阳掌教,紫阳观的事情自然由我来承认后果,授意慕容追风将妲媚儿写进宗谱的是我,祖师不惩罚我惩罚谁?
“教主在上,紫阳观十七代掌教乘风子擅违教规甘受责罚,福生无量天尊。”我跪于树干望东而拜。其实这种请罪的仪式应该行五体投地大礼,但我现在根本就不敢下地,一下去就不是五体投地的事儿了。
祖师自然不会给我任何的回答或者暗示,而我的这个举动也仅仅是表示一下自己的认罪态度而没有指望祖师会恢复我的修为,毕竟人兽不可婚配乃截教十大教规的第四条,截教数百『门』派还没人敢去违背。
孰知自己请罪的话语刚刚说完,便感觉体内的气息生了微妙的变化,空无一物的气海之中竟然浮起了一丝灵气,这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灵气瞬时感动的我再次跪倒叩拜不已。这一丝灵气虽然极其微弱但是却间接的说明祖师只是在惩罚我的大胆违规而并不想置我于死地,不然的话不会让我保有紫气颠峰才有的地听能力和这一丝灵气。
心念至此微闭双目感知体内的那股灵气,现其正在悄然缓慢的聚集不由得大为开怀,虽然灵气恢复的度极其缓慢,但是根据其聚集的度来看,不出半月我必定可以恢复先前的修为,想及此处再度望东而拜感谢祖师小惩大戒,法外开恩。并于内心暗暗告戒自己以后绝对不能像之前那么狂妄不羁,至少在祖师面前得老老实实的。
跪拜完毕,我扶着树枝站了起来,这才现眼前的情况并不乐观,自己目前所在的大树距离雷区边缘还有一里多地,没了凌空术我根本就不可能飞跃雷区到达安全区域。
“难道我得在这树上蹲上半个月?”眼前的情形令我忍不住摇头苦笑。
“呱呱,呱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