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不堪一击
正文]第二百七十一章 不堪一击
“阿弥陀佛,诸位大师不远迢迢前来声援,幽冥禅院自当铭记恩德以图后报,但今日之斗法却并非一般切磋较技,恩师临行前亦没有留下斗法之规限......”鉴真冲身后的众僧说着场面话,同时也提醒他们斗法凶险,他们随时可以『抽』身离开。鉴真作为明惠的大弟子,日后是要接掌幽冥禅院的,因此明惠不在时由他暂主寺院也名正言顺。
“九弟,今日之事明惠好似事先已然有感。”身侧的温啸风低声提醒我。
“明惠乃修行大乘教法的佛『门』高僧,已经了然证果,能预知后事亦不希奇。”我点头说道。根据今天的情形来看,明惠禅师在神游离寺之前曾嘱托鉴真和鉴『性』开『门』迎客,后来两人因为这几具僵尸和妲媚儿黄灵真人的原因没有及时开『门』,这才导致我使用移山诀毁去了寺院围墙,而进『门』之后鉴真和尚也并不惧怕我们,反倒在我之前提出了九场比斗,这也说明明惠禅师预料到了我会来动武。不过即便如此我也并不惧怕,因为他能预料到不表示他敢采取措施篡改结果,因为那样的话就有违佛教顺天的教义。因此我现在最关心不是明惠禅师给我们设下了圈套,而是他到底去了哪里,还有就是这老家伙干什么去了。
“今日之事恐有不妥?”温啸风缓缓摇头。此刻我们五人都坐在前排,座次依然如前,我的左边是温啸风,依次为公羊倚风和慕容追风,而金刚炮坐在最边上不时抬手看表,估计是在盼着天黑,而慕容追风则凝重的观察着对面僧人的情况,她虽然已无紫气但是见多识广,有她在场可以帮我补漏拾遗。
我转头带着询问的看着温啸风,意思是问他哪里不妥。
“明惠离寺前似乎并未约束那些助拳之人不可大开杀戒,也没有对九场比斗定下规则,他是何居心?”温啸风皱眉说道。
“我会和鉴真定下规则,力求不伤人命。”我点了点头。温啸风的提醒令我倍加疑『惑』,明惠禅师虽然迂腐固执,但终究还是佛『性』慈悲宅心仁厚,上次我和金刚炮暴起偷袭毁其法体他都没有对我们穷追猛打,怎么这次临行之前竟然没留下不伤人命的斗法规则?
“规则适于彼此,他没有规则我们自然也无须约束,他能开杀戒,我可以下毒手。”温啸风扬眉说道。温啸风这个人虽然平时儒雅风度,但对敌搏杀却是狠辣异常,前世他有一红颜知己被恶吏所侵,他闻知后夜入官府尽诛其满『门』四十余口,惟独留下了三尺以下的孩童。至于他先前遣茅山众人驱走附近禽兽也并非完全出于善念本意,他是想通过此举向众僧施无形之压,表无畏之心。
“你我兄弟自然无须有此顾虑,但这些朋友的安危却不能不顾。”我将声音降至最低。紫阳观以外的这些帮手虽然都是自愿前来,但是我却不能将他们当做兵卒来调度,牺牲任何一人都会令我与心不忍。对敌人绝不留情,于朋友坦诚相待乃截教『门』人一贯的作风,这一点与现今部队的作战风格也极为相似。
“自觉不敌,『抽』身离场。”温啸风带着询问的眼神征求我的意见。
“不可,当用鸣金之法。”我摇头否定了温啸风的建议。他的想法是两方在斗法过程中有一方自觉不是对方的对手而主动认输,这条路是行不通的。因为是我们此次上山声势浩大,佛道两界早已尽知,在这种场合任何人都会全力以赴,即便不敌也会以命相搏,让他们主动认输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而我所说的鸣金之法则是仿效古时战场的鸣金收兵,以敲击钲锣来示意认输。
“可。”温啸风点了点头。
“行啦行啦,你这个战前动员想罗嗦到啥时候?”就在此时,金刚炮忍耐不住的冲鉴真吆喝了一嗓子。
鉴真无视金刚炮的呼喊,将自己感谢提醒的话说完方才转身走了过来。
我将以鸣金为输的想法与之一提,鉴真连诵佛号大为赞同,甚至连鉴『性』看我的眼神也和善了许多,我看在眼里冷哼不已,不要以为我怀有什么慈悲之心,我之所以有此建议是为了自己的战友考虑,敌人的死活与我有何相干。
“无量天尊,常言道喧宾不可夺主,来客当随主便,请鉴真大师派人下场。”我站起身冲鉴真说道。我之所以要让他先派人下场并不是出于什么礼貌,连寺院外墙都给人拆了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礼貌不礼貌了,我的真实目的是为了方便我根据对方实力派出合适的对手。
鉴真抬头看了我一眼并不答话,转而从宽大的袈裟衣袖中掏出了一页黄纸,端详片刻重。
“我草。”金刚炮听到鉴真和尚念出的寺院名字忍不住惊叫出声,我身后年轻一代的众人也纷纷小声议论了起来,而我和慕容追风也不禁皱起眉头,鉴真所说的这座寺院名声实在是太响了,响到举国上下众人皆知,男『女』老少无人不晓的地步。
鉴真话音刚落,自人数最多的那众和尚之中站起一名年轻僧人,踏步走至场中,信手扯掉身上的大红袈裟,『露』出了一身短打僧衣,僧衣『精』短,倍显这名年轻武僧雄健的体魄和强壮的肌『肉』。
看着横立场中神态傲然的年轻武僧,我方众人忍不住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众人相对愕然,不明白幽冥禅院此举的用意。这名僧人所属的寺院为禅宗重地,建寺悠久传承已有上千年,寺院僧人历来以佛法高深武术高强为外人所敬仰,两部传自天竺的经文可夺天地之造化。最重要的是该寺向来爱国,在历朝历代抵御外敌入侵中都立有不朽功勋,不但为平民所崇,连当权者也对其封赏有加,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幽冥禅院会把他们请过来。
而我们之所以疑『惑』,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场中的这名僧人连基本的红『色』灵气都没有,根据其头上的气息来看只是个身体健康的普通人,幽冥禅院怎么会派普通人下场?
“小心有诈。”温啸风小声提醒到。
我默然的点了点头, 俗话说盛名之下无虚士,该寺能有现今的规模肯定有其独特的修行法『门』,这名年轻的僧人神态如此倨傲,自然是『胸』有成竹。可是根据其头上的气息来看,他的修为真的是不值一提,难道他年纪轻轻便已经修炼到了收由心隐现自如的佛『门』大乘境界?
派谁下场合适,我斟酌再三将目光定在了妲媚儿身上,妲媚儿一路上魂不守舍,一直心事重重若有所思,不如派她先行下场窥探一下虚实,九场斗法胜其五场便为赢家,即便她这一场输掉了,我也有足够的机会再设法扳回败局。
“妲族长,有劳。”我站起身冲妲媚儿笑了笑。
“敬遵上人法旨。”妲媚儿恭身领命,转而『抽』身下场。其实紫阳观与青丘玄狐并没有直接的统属关系,而妲媚儿竟然以下属之礼领命,这就表示她是以公羊倚风妻子的身份接受命令上场应战的。
妲媚儿上场之后媚笑着冲场中的年轻僧人弯膝行礼,行的是俗家『女』子的礼节。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明空,所习五毒手已深具火候,轻易便能伤人『性』命,你一『女』流之辈赶快退下吧。”年轻的僧人看着妲媚儿面『露』轻蔑之意。
“无妨,请大师赐教。”妲媚儿冲明空笑了笑,左脚后撤做了起势。
“阿弥陀佛,贫僧的五毒手乃少......哎呀......嘭!”
场上突然出现的局面令我及身后的众人大跌眼镜,气势汹汹的明空牛『逼』还没吹完便毫无征兆的被妲媚儿抬脚踢飞,倒飞着出了场地重重的撞到寺院的西厢房上晕死了过去。
“好~”
“咣!”
伴随着我方的叫好和对方的鸣锣,第一场比斗就此结束,妲媚儿转头冲我一笑,挪步回到了我方阵营,而那还未出手便已倒地的明空则由对方抬了回去。
“老于,他们到底啥意思?”金刚炮离开座位走到了我面前,而此时我正顶着一头的雾水和温啸风面面相觑。
我缓缓摇头没有说话,我此刻脑海中的疑『惑』并不比金刚炮少,明空如此轻易的落败实在是令我琢磨不透,根据对面僧人的惊愕神情来看,他们也没有预料到明空如此不济事,这就是说明空的落败并不是他们设下的计谋。不过鉴真事先曾拿出一张黄纸端详了片刻,这就说明这名僧人的上场是由明惠事先安排好了的,而明惠此举又为什么放着紫气高手不用,非要派出个普通的僧人?
“九弟,该寺主持现为何人,那洗筋易髓二经是否仍在该寺?”温啸风皱眉问道。
“八哥,你落伍了,他们现在不叫主持了,叫总经理。”我苦笑摇头,本来好好的一处禅宗重地千年古刹现在已经沾满了铜臭,不但出世经商,还以变卖本『门』绝技聚敛钱财。
“老于,你落伍了,人家那叫uFo。”金刚炮笑着点上了香烟。
我伸手示意金刚炮给我一支香烟,点上之后吸了几口,快的整理着杂『乱』的思绪,片刻之后猛然觉醒,不禁暗骂明惠狡诈多端。
“咱被利用了。”我已经很少『抽』烟了,只『抽』了几口便扔掉踏灭。
“啥意思?”金刚炮出口问道。温啸风虽然没有开口问,却也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我。
“这所寺院在国人心中的位置非常的尊崇,但是近年来该寺的主持无德,使得寺院染尘,古刹『蒙』垢,民众信徒对此颇有微词,想来明惠禅师对此早有耳闻,而他碍于佛『门』的香火情意又不便前往奉劝,今天便由咱们出手羞辱他们,以便令其知耻而后勇,远离尘嚣,返归正道。”我快的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这个老东西真不是个东西,坏人都让咱给做了。”金刚炮听完我的分析忍不住出口怒骂。
“小九,今天的事情可能早在明惠的安排之中。”慕容追风将金刚炮拉回座位,转而侧身看着我。
“六师姐,说说你的想法。”我转视了一下对面的僧众,现鉴真又掏出了那张黄纸。
“明惠临行前并没有留下比斗时不可伤人『性』命的嘱托,你感觉合理吗?”慕容追风问道。
“佛『门』高僧本应慈悲为怀,的确有蹊跷。”我点头回答。
“佛『门』虽然讲究众生平等,但也并不排斥辣手除魔,”慕容追风眼神微动,“在他看来不符合天理正道的事物,他都会想方设法的将其降伏或者矫正。”
“你的意思是?”我仍然没有明白慕容追风的意思。
“我怀疑明惠在借这个机会矫正佛『门』自身的过失,没有留下不伤人命的嘱托是想借这次斗法除去我们一方某些不容于乾坤的忤逆之人。”
“他敢?!”慕容追风的话令我愤怒的站了起来。
“希望是我多想了,先派人下场吧。”慕容追风坐直了身体。
我闻言收回视线,现场中已然站了一名法像庄严的老年僧人,身披红黄相间的大德袈裟,年纪约莫七十开外,头上萦绕的是真正的紫气。
高手终于来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娥眉了静
正文]第二百七十二章 娥眉了静
“无量天尊,还请大师告知道场法号,容紫阳观感念大德铭记肺腑。”我站起身冲场中的老年僧人施了一礼。我的这个举动的真实目的是要他说出自己所属的寺院,也好让我们对症下『药』。
“阿弥陀佛,峨眉山理行寺了静。”场中的老年僧人话语并不多,但是这句话的分量却是十足,要知道峨眉山乃普贤菩萨的道场,就佛教四位菩萨的果位德『操』而言,五台山的文殊菩萨最为尊崇,普陀山的观世音次之,峨眉山的普贤菩萨位列第三,而九华山的地藏菩萨则屈于末席。因此自明朝开始,民间便有金五台、银普陀、铜峨眉、铁九华一说。这位了静和尚既然是峨眉山的僧人,自然修行的也是大乘佛法,此人必是劲敌!
“我下去。”金刚炮一听对方是峨眉山的和尚,顿时吆喝着站了起来。
“你给我回来。”慕容追风伸手拖回了金刚炮。此刻是下午五点,她自然知道金刚炮没有紫气。
“四哥,还惦记着前世之事呢?”温啸风揶揄道。他所谓的前世之事是指黄溯风为了给慕容追风增长身高跑到普贤真人的九宫山偷脱胎灵竹被人抓住送回来的事情。那时候普贤还没有成佛,道场是九宫山而不是峨眉山。
“打不过爷爷还打不过孙子吗?”金刚炮撇嘴冷哼。
“用红『色』灵气上去打?”我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金刚炮。这家伙先前就是红『色』灵气,有了慕容追风的紫气之后他就没有再刻苦炼气,所以时至今日一到白天还是红『毛』。
“普贤菩萨由道入佛,通晓佛道两教修行法『门』,擅以无相化万幻,以一忍度百劫,我前世曾与其『门』下弟子数度『交』手,败多胜少。”慕容追风皱眉说道。前世黄溯风为她受罚面壁,她自然会迁怒普惠『门』下的弟子,而她有风行诀在身,也不怕被其围困追堵,因此几乎是撞上就打。
“此人话语无多,气息为紫,异常沉稳,修行必定极其扎实。”温啸风点头补充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场中的这名老年僧人修行的确非同一般,在场中等候多时也未见心生恼怒,垂眉肃立神情依然。他是真正的紫气修为,而且心『性』平和修为深厚,像这种情绪不容易被外界影响的高手,我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派谁下场合适。
“田忌赛马,让其一局?”温啸风出了个主意。
“对方早有准备,此计不可行,当一鼓作气连下五城。”我皱眉说道。温啸风所说的田忌赛马的典故谁都知道,就是以下败其上,以中胜其下,以上胜其中。不过这个方法却并不适用于现在这种情形,因为对方现在有十一名紫气高手,而我一方即便加上辰州一派的金甲僵尸也堪堪才够九场之数,明惠禅师之所以约定九场,为的就是防止我们偷机取巧。
“我去斗他。”温啸风抖动着鼻翼作势『欲』起。
“不妥,当由七师兄应敌。”我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了静的修为虽然只有紫『色』灵气,但是却稳固异常,这种人肯定擅长缓慢的消磨敌人锐气,直至最后灵气耗尽不敌认输。而我派公羊倚风下场为的就是凭借他狂霸骁勇的御火之术以锐利克其厚重。对方犹如一头皮糙『肉』厚的大象,用棍砸是砸不倒的,只能用针扎。
转头跟妲媚儿说出了我的想法,妲媚儿点头同意,俯在公羊倚风耳旁『交』代了几句,后者一甩道袍下摆纵身跃至场中。
“阿弥陀佛。”
“御火成矛!”
了静佛号刚刚颂完,公羊倚风已经双手连晃幻出了一杆一丈有余的火焰长矛,不容对方有所迟疑,怒吼着御使火矛袭向了了静的三阳魁。
公羊倚风的暴起突袭令了静微微一愣,侧身避过公羊倚风的火焰长矛,甩头摇下脖颈之上的淡青佛珠,御起佛『门』神通挥动佛珠绞住了公羊倚风的火矛,而公羊倚风的丈余火矛在其夹带着灵气的佛珠绞勒之下迅消弭了开去。
公羊倚风见火矛被截并未迟疑,转而再度幻出一支火矛改刺了静右肋,了静依旧封挡,二人你刺我挡,你扫我封,瞬时战到了一处。
俗话说人的『性』格决定人的命运,同样的,修道中人的『性』格也决定了他所喜好的兵器,就如我喜欢剑金刚炮喜欢刀一样,公羊倚风前世没有度过紫劫之前使用的就是一杆玄铁长矛,在度过紫劫以后才舍弃了有形之物改用灵气火矛。这也并不是说他只能控制火焰幻出长矛,他也可以幻化出其他兵器的形状,不过与其他兵器相比他更喜欢长矛一破千里横扫千军的狂霸气势,因此虽然火矛被了静的佛珠所阻,他也并没有再幻化出其他的兵器改变攻击姿态,只是左右开弓,将火焰长矛化一为二,双手各持其一左右横扫,上下戳刺。
火焰长矛在公羊倚风的灵气催御之下散出了剧烈的高温,炙烤的东西两阵营的众人纷纷后退,我见状挥手散出自身灵气在众人面前布下了一道气墙阻挡高温,而对方阵营之中也被人设下了一道灵气屏障。与我的气墙不同,对方设下的屏障呈规则的半圆形,虽然没有我气墙高耸,却也恰恰护住了对面的众僧,而出手之人正是对面僧群之中那位散着浓烈紫气的年轻喇嘛僧人。
这个年轻的喇嘛僧人先前就令我起了疑心,此人年纪不足而立便有着紫气颠峰的修为,如此年轻便有着如此高玄的修为是说不通的,要知道佛『门』修行见效甚慢,即便悟『性』奇佳的修行奇材得遇名师也不可能在这个年纪达到紫气颠峰,此人到底是何来历?
“小九,老七要输。”慕容追风打断了我的思绪。
“七师兄并未『露』出败相。”我疑『惑』的看着慕容追风。场中的公羊倚风此刻真气充盈斗志昂扬,幻出的火矛气纯形神,与挥舞着佛珠的了静和尚如火如荼的胶着厮杀。
“你看那树。”慕容追风伸手指着寺院斗法场中南北两侧的树木让我观看。
在慕容追风的提醒之下我转头而望,这才现寺院之中距离斗法场地较近的树木上的绿叶在公羊倚风幻出的火矛高温的烘烤之下已经泛黄打卷。
“了静身上有克制火属灵气之物?”我忍不住低声惊叹。两方的众人在我和那位喇嘛僧人的屏障保护之下都已经感受不到火矛出的高温,而在二人屏障之外的那些树木却无可避免的遭了殃,这也说明了静在与公羊倚风斗法之时并没有完全封挡住火矛出的高温。而了静距离公羊倚风如此之近却并未受到高温的烘烤也没有使用灵气护体,这就说明克制公羊倚风火矛的是并不是他本身的灵气,而是他身上携带的某件事物。
“此人五行属土,于七哥五行并不相克,问题是否出在他的那串佛珠之上?”温啸风坐在我和慕容追风之间也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那佛珠虽然颜『色』怪异,但是本身也并无灵气,不像是至**属之物。”我摇头说道。了静手中的那串佛珠呈现淡青『色』,当为水属之物,不过本身却并没有丝毫的灵气。
“于掌教,贫道似乎见过那物。”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黄眉道人的声音。我们紫阳观众人坐在前排,黄眉等人坐于我们身后,晚辈弟子则在最后。
“请黄眉道兄解『惑』。”我闻言急忙转头回望。
“贫道只是眼熟,当年那串珠子也并不是峨眉山之物。”黄眉道人『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我出言催促。
“贫道当年守护紫气福地之时曾见过释教天龙寺的无尘和尚佩带着类似的佛珠,那时我教与三教还未『交』恶,据其本人所说,该物乃北海冰晶所制,可明心见『性』,克制心魔。”黄眉道人出言说道。
“十有**便是此物。”慕容追风『插』嘴说道。
“天龙寺远在大理,该寺之物怎会落入峨眉山之手?何况此物了无灵气,亦无从分辨真假。”我皱起了眉头。
“如若此物有灵气外『露』,怎能逃的了我紫阳观气术一观?你又怎会派老七下场?”慕容追风神情凝重“我始终感觉明惠禅师早已有所安排。”
“即便如此,七哥也未必会输。”温啸风扬眉冷哼。
我摇头苦笑没有说话,了静和尚修行稳固气息凝重,最擅长打消耗战。而公羊倚风已无须呼啸,自然也不会感觉疲劳,这两人如果这么僵持下去,一天半日之内是绝对分不出胜负的,看来这场持久战得打到猴年马月去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惊鸿一瞥
正文]第二百七十三章 惊鸿一瞥
事实正如自己所料,公羊倚风与了静的斗法一直持续到了深夜仍没有分出胜负,而二人的攻守姿态也没有改变,公羊倚风依然是主动攻击的一方,火焰长矛上戳下刺凌厉无比。而了静则始终处于守势,冰晶佛珠左绞右封泼水不进。
“九弟,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温啸风皱眉说道,公羊倚风的火矛出的光亮忽明忽暗,众人面上的表情也是『阴』晴不定。
“再等等。”我转头看了一眼身旁不远处的那面铜锣。公羊倚风虽然是已经死了,但是终究还是我们的兄弟,我自然不能将他当做临阵冲锋的马前卒,他已经与了静缠斗了四五个时辰,虽然并没有『露』出疲惫之态,但我们这些做兄弟的看在眼里还是暗自心疼于心不忍。但是就这样认输我又心有不甘。
“***,能换人不?”金刚炮见公羊倚风久攻无果忍不住摇晃着手里的鸣鸿刀跃跃『欲』试。
“能,你上去叫暂停吧。”我没好气儿的看了金刚炮一眼。
“老七接刀!砍断那秃驴的佛珠。”金刚炮听出了我在讽刺他,猝然的将手中的鸣鸿刀脱手扔给了场中的公羊倚风。
“不要『乱』了规矩。”我见状急忙出声制止,奈何金刚炮扔刀之前毫无征兆,在鸣鸿刀上还凝聚了灵气,而我所布下的屏障也并没有竭尽全力,所以鸣鸿刀快的穿过屏障飞入场中。
正在场中酣斗的公羊倚风听到了金刚炮的呼喊,亦感受到了鸣鸿刀的靠近,但是他却并未出手承接,反而抬脚倒踢,一勾一挑之下将鸣鸿刀又踢了回来。
“不要再捣『乱』了,你以为这是咱的紫阳观吗?”我厉声斥责着金刚炮。
“走,吃饭去。”金刚炮伸手接回自己的鸣鸿刀,生气的站了起来吆喝着自己的那几名入『门』弟子转身离开了。他扔刀是出于好意,结果不但公羊倚风不领他情,连我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他,所以这家伙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其实我之所以要板着脸说他也是无奈之举,他的扔刀之举已经引起了众僧的愤怒,我如果不当面训斥他,那些僧人恐怕会借故难。
慕容追风无奈的看了一眼金刚炮,然后冲身后的众人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出去吃晚饭,我们的后勤人员早就将饭菜送到了寺院『门』外,那些晚辈弟子在长辈的肯之下纷纷站起身走了出去。而那些脑人物则都留了下来,这些人道行已深,别说一顿了,就是饿上三天也不影响什么。而慕容追风的这个举动无疑是为了给金刚炮的贸然离场解围,她本人也并未离场而去。
“九弟,你刚才看到了没有?”温啸风微微侧身低声问道。
“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刚才四哥扔刀之时对面的僧群之中出现了一道怪异的金属灵气,”温啸风眉头紧皱,“七哥没有接刀,对面的那道灵气又悄然而隐。”
“何物?”我出口问道。刚才我的注意力一直在鸣鸿刀上,并未注意到对面僧群里的异动。
“惊鸿一瞥没看真切,当为兵器之属。”温啸风说的并不肯定。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无需多想。”我将视线又移回到了场中。我们这方扔刀,对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管。
场中的公羊倚风此刻已经使用风行诀凌空而起,自上方动了攻势。了静和尚承接数个回合之后也使用佛『门』神足通离地而起,应对公羊倚风的俯冲穿刺。
与禅截道三教的诸多法术阵法不同,佛『门』修行所获的神通种类并不多,修行有成的高僧有可能会掌握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神足通,宿命通以及漏尽通这六种佛『门』神通。
所谓的天眼通是类似于我们紫阳观气术的一种神通,不过这种神通可不仅仅能够观察气息,它可以清楚的看到远处的景象,佛法高深的僧人甚至可以上观前世下观来生,明三生而知因果,达到尽知而不『惑』的境地。
天耳通的作用与天眼通类似,不同的是前者是聆听声音,而后者是观察影象。
至于他心通则有点类似于我们十八分局局长的心灵感应以及涂山黑三常的涂山读心术,但是他心通乃是以无上慈悲为前提,绝不强行窥探他人思想,即便除魔卫道亦不可为之。
神足通的前期与风行诀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可以凭借苦修而来的佛『门』灵气令身体凌空而起,而后期则与紫气颠峰的元神出窍类似,到达了极致以后便可以转瞬千里,日游九州。
宿命通和漏尽通只有证了罗汉果位以上的修行者才可以施展,这种人在现今的社会里几乎绝迹了。
不过值得注意的一点是佛『门』神通虽然只有区区几种,但是包罗万象,与道家相比佛『门』的神通获得的要困难许多,只有达到四禅八定的高僧才有可能获得这些妙法神通。不过佛『门』在修行过程中也并不刻意的去追求神通,他们讲究万法皆空而神通自现,道家则信奉苦修本真,以窥大道。
再有就是佛『门』在修行过程中比较注重“法”,而道家在修行中则更加看重“术”。通俗来说,法即为万物本源,为质。术为追源之路,为量。质变与量变的轻重主次是无法判断的,只能说修行法『门』有所不同,但是条条大路通罗马,你从地上跑,我从海里游到最后都能达到目的地。
此外佛『门』的六大神通与僧人的修行深浅有着直接的关系,突破紫劫之后的僧侣才有可能出现一种或者多种神通,神通的高低强弱也因人而异,就拿同为紫气获得天眼通的僧人来说,有的僧人只能看到眼前数里内的景象,而极其个别的则可以看出千里之外。
了静和尚虽然已经获得了神足通,但是他的神足通却明显的不及公羊倚风的风行凌空术,腾空之后被公羊倚风夹带着灵气的火矛催『逼』的左右闪躲,渐显狼狈。
在场的都是明眼人,战局的微妙变化令我们一方暗自欢喜,只要公羊倚风坚持目前的策略,用不了一时半刻了静和尚便会『露』出破绽。
公羊倚风虽然已经了无生气,但是定魂罩却定住了他的魂魄,因而他很快的便现了了静和尚并不擅长凌空作战,就在了静气息将竭想要落地换气之时,公羊倚风率先散去指诀落于地面,手中的火焰双矛合二为一冲天上举,以雷霆迅捷之势快的刺向想要落回地面的了静和尚脚底涌泉重『穴』。
脚下涌泉和手掌劳宫这两处『穴』位皆为修道中人的重『穴』,神通的施展,道术的挥都要通过这两处『穴』道向外界延伸灵气,如果这两处『穴』道受损,虽不至废掉修为,却也会令其短时间内无法使用灵气。
了静自然也不是易与之辈,『洞』察到公羊倚风的企图之后,快的倒转身形,以手中的冰晶佛珠在公羊倚风的火矛之上微一借力,身形拔起少许,斜飞两丈想要落于公羊倚风火焰长矛的攻击范围之外。
“竖子休矣!”公羊倚风怒吼着再度凌空跃起,手中火矛脱手而出径直刺向了了静和尚的前『胸』。
公羊倚风的反应之快远远出乎了静的意料,面对着飞而至的火矛,了静无奈之下只好放弃了落地的念头,双手将冰晶佛珠撑圆凝气,试图封挡公羊倚风的致命一击。
峨眉山的佛法神通的确『精』妙,仓促之间的应对接招却也接下了公羊倚风的全力一击。但公羊倚风这次却并没有收回火矛重新攻击,而是快的飞身而上,单手抵住了火矛的尾端,疯狂的催御灵气控制着火矛将了静和尚快的凌空推了出去。
见到二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幽冥禅院,众人面面相觑,由于事先双方并没有规定不可离开斗法场地,所以面对着这种突事件谁都没有心理准备,迟疑了片刻双方才挥手撤去了屏障,凡是有着凌空之能的僧道纷纷跳将起来追了出去......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一波三折
正文]第二百七十四章 一波三折
“都被推出场了还不算输啊?”就在我想要凌空跃起时金刚炮从远处掠了过来。
“事先没有规定怎么能算输?筷子扔了。”我借力腾空快的追了出去。
公羊倚风催御着火焰长矛推着了静和尚离开幽冥禅院之后并没有离开多远了静便借助身后一株高耸的巨树稳住了身形,佛珠下挥卸去了公羊倚风凌厉的攻势。
幽冥禅院外便是葱郁的密林,巨树林立杂草齐膝,公羊倚风见了静利用巨木化去了自己的致命一击,转身收回火矛落于不远处的另外一株巨木之上借力凝气,虽然脸上的面具遮掩住了他的表情,但是根据其圆睁的怒目来看,此刻的公羊倚风彻底的动了真怒。
佛道两教的众人此刻已经先后赶到,由于地面杂草丛生不适合立足观看,纷纷于树干分岔处落下了身形,而我此刻已达到紫气颠峰,短时间内不再需要落下借力,便凌空定住身形观察着二人的情况。无独有偶,那位身穿喇嘛服饰的年轻喇叭也如法炮制的在半空中悬停了下来。
公羊倚风停顿了片刻之后作出了一个怪异的举动,手中的火矛逐渐缩短变薄,最终化为一柄锐利的火焰单刀,纵身而起身形疾动,绕着自己先前所站立的巨大树木转起了圈子。
“老于,老七是不是想......?”随后跟来的金刚炮右手握拳冲我问道。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从公羊倚风手持火焰单刀绕着巨树转圈子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他的用意,他是想砍断巨木将树干引燃去攻击了静。金刚炮之所以握着拳头问我,是因为公羊倚风当年最多的时候曾经同时『操』控过十只火球,而那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能管用不?”金刚炮疑『惑』的问道。
我缓缓点头没有接他的话茬,以一个人的思维去控制十个火球需要一心多用,这是常人所做不到的,公羊倚风虽然天生火命,但是人力毕竟有穷尽,因此他虽然能够『操』控多个火球同时对敌人起攻击,但是说到底还是将自己的修为分为了十份,这样一来虽然能令对方措手不及,火球的威力却也大大的减弱。
不过尽管如此,攻击多个目标可能略显不足,但攻击同一目标却还是很容易一击见功,因为了静虽然修为高深,要同时应对袭向自己周身的十个火球也是万无可能的。
“你哑巴啦?”金刚炮见我只是点头而不说话,忍不住疑『惑』的问道。
我转头看了一眼金刚炮,转而眼神移向了对面不远处那个凌空而立的喇嘛僧人。那喇嘛僧人乃是对方唯一的一名紫气颠峰高手,也有可能会是我所要迎战的对手,他凌空之后眼神数度扫向我,这表明他在观察我。至于我一直不开口说话是因为我已经暗暗的与那名喇叭较上了劲,两人目前都是虚空而立,谁先落地就表示谁的修为要低,如果我开口说话会令我的气息产生微弱的『波』动,也有可能间接的促使我先行气竭落地。
公羊倚风身形落地的同时那株参天巨木轰然而倒,一抱粗细的树干被公羊倚风的火焰单刀整齐的划成了多段一尺长短的木桩,公羊倚风微抬双手十指连动,将离开树冠的木桩引燃之后变换方位分三次将那十只巨大的火球掷向了正凝神戒备的了静,三只攻前『胸』,三只袭后背,另外四只围住了了静可能会躲避的四处方位,而公羊倚风本人则凌空而起封住了了静的上行空间。
了静虽然一直在关注了公羊倚风的举动,但是却并不明白他砍伐巨木的用意,直待公羊倚风十只火球脱手向他袭来,他来恍然大悟作势『欲』躲。
古语有云兵贵神,战场上如此,斗法也是这样。先机一失要想再行逆转就非常困难了,所以了静虽然察觉到了公羊倚风的意图,但为时已晚。他手中的冰晶佛珠虽然可以抑制公羊倚风的火属灵气,但是对于这种由实物燃烧而成的火焰却不一定有效果,退一步说即便他手里的佛珠可以应对这种实体火焰,面对这从不同方位袭来的诸多火球他也会应接不暇,所以了静目前唯一的选择就是效仿公羊倚风,将串联佛珠的乌金丝扯断,不过那么一来他虽然可以缓解燃眉之急,却也失去了应对公羊倚风火矛的法器。苦斗到这个程度,公羊倚风应该已经胜券在握了。
事实的展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了静和尚无奈之下只得丢卒保车,双手反握冰晶佛珠,使用灵气将金索震断,身形疾转将诸多佛珠撒出,分袭那十只快『逼』近的巨大火球。
冰晶打磨而成的佛珠的确效果非凡,袭中燃烧着的火球之后迅令其熄灭坠地,可惜的是就在他想使用灵气收拢分散的佛珠时,公羊倚风的火焰长矛已经重新幻化而出,快的袭向他周身各大要害,了静无奈之下只好放弃收拢佛珠,灵气急沉身形下落,这才堪堪避过了公羊倚风袭来的火焰长矛。
“和尚,快敲锣吧,再等下去都熟了。”金刚炮从一旁的树干上大声的起着哄。他虽然言带调侃却也说了句实话,失去了冰晶佛珠的了静已经难以克制公羊倚风的高温火矛,身上的袈裟已经冒出了缕缕青烟。再等下去熟是熟不了的,『裸』奔可就有可能了。
对面的鉴真和鉴『性』此刻正忙于寻找那些散落的冰晶佛珠,听到金刚炮的叫声这才现了静情势危急,奈何此刻我们身在寺外,而那铜锣却仍然留在了寺院内。鉴『性』无奈之后只好『抽』身回奔,自然是取锣去了。
见公羊倚风即将获胜我不由得心情大好,反观对面的喇嘛僧人,现年轻的喇嘛正聚『精』会神的注视着场中的情景,现了静和尚即将落败,他竟然在轻轻额。
“让贫僧见见你的真面目!”就在我疑『惑』这个喇嘛僧人为什么会幸灾乐祸的时候,失去了法器即将落败的了静和尚终于恼羞成怒,不再顾及公羊倚风刺来的火矛,而是采用两败俱伤『玉』石俱焚的打法,双掌夹带灵气掌掌不离公羊倚风脸上的定魂罩。
公羊倚风本人自然知道定魂罩对他的重要『性』,因而对于了静的亡命反扑也是颇为忌惮,不再主动出击,而是改为守势,将火焰长矛舞的泼水不进。
了静自然也不是愚昧之人,见公羊倚风如此重视脸上的定魂罩,自然会怀疑这只金黄『色』的面具暗藏蹊跷,也猜测到了面具就是公羊倚风的罩『门』,因此不顾手掌被火焰灼伤,一味的频频出掌想要摘下公羊倚风脸上的面具。
“于掌教。”就在我皱眉注视着缠斗的二人时,妲媚儿焦急的移到了我的身侧。而她喊我的用意我自然也清楚,公羊倚风的罩『门』已经被了静察觉,这么斗下去他的情况会极其危险,这个了静在变成烤猪之前随时都有可能摘下公羊倚风的定魂罩。
公羊倚风是我的师兄,我对他的关心并不亚于妲媚儿,要我牺牲他来换取一场胜利我是决定不干的,想到此处我伸手招来了金刚炮,示意他回去拿锣。
金刚炮也觉了公羊倚风处境危急,闻言急忙调头回掠,起落之间恰好遇到了提着铜锣回返的鉴『性』,金刚炮情急之下伸手夺过鉴『性』手中的铜锣,
“借我用用......”
第二百七十五章 雾起锣鸣
正文]第二百七十五章 雾起锣鸣
“胜负已分,你还想怎地?”鉴『性』迟疑了片刻出言喊道。金刚炮比他修为要高,何况鉴『性』也压根儿没料到金刚炮会伸手抢夺他手中的铜锣,因而直待金刚炮提着铜锣回掠之后他才反应了过来。
“老于,敲吗?”金刚炮提着铜锣掠到了我的旁边。
金刚炮先前的抢锣举动我早已经看了个一清二楚,对于他的卤莽我早已经司空见惯了,这家伙是近亲结婚的后代,别说三十岁,就是活到八十岁他也不会聪明到哪里去,何况他情急之下抢夺对方的铜锣也是担心公羊倚风的安全,我也不能去批评他。
“贫道师兄莽撞无礼,望大师不要怪罪。”我伸手自金刚炮手中拿过那面铜锣转而使用移山诀扔还给了对面的喇嘛僧人。我之所以要将铜锣还给他们是因为就在金刚炮抢锣的空挡儿,场中的局面又生了细微的转变,公羊倚风幻出的火焰已经严重灼伤了了静的双手,了静额头上早已布满了汗珠,身形与灵气都产生了剧烈的『波』动,看样子他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阿弥陀佛。”对面的喇嘛并没有伸手接那铜锣,而是左手一挥将铜锣转移给了不远处的鉴『性』。喇嘛在藏语里本来就是和尚的意思。所以不管是喇嘛还是和尚,他们念颂的都是大日如来的法号,也就是阿弥陀佛
“多谢上人。”鉴『性』出手接过铜锣冲那名年轻的喇嘛道了声谢。
眼前出现的这一幕令我有了两点收获,第一,先前我之所以要将铜锣扔给喇嘛而没有直接扔给鉴『性』是想借此试探一下那名喇嘛的真实修为,而那名喇嘛僧人不『露』痕迹的接下带有我灵气的铜锣并转移给鉴『性』,这就说明他的修为并不输于我。第二,鉴『性』以上人称呼那名喇嘛就表示那名年轻的喇嘛辈分比他高。要知道佛『门』讲究众生平等,他们一般会称呼其他僧人为大师,上人这个称呼在佛教里只有德高望重的前辈僧人才能使用,这一点与道家的上人称呼并不相同。
“九弟,你看。”就在我愣神的工夫温啸风掠到了我的身边,疑『惑』的用眼神示意我去观看鉴真的奇怪举动。
鉴真此刻再次从袈裟里掏出了那张黄纸低头观看,旁边站着手提铜锣的鉴『性』。鉴真看了几眼之后将黄纸重新叠好纳入袖中,疑『惑』的与鉴『性』对了个眼神。根据二人犹豫的神情来看,他们正在考虑是否鸣锣认输。
“黄纸必为明惠所留。”温啸风皱眉说道。他心思慎密,已然现了鉴真鉴『性』二人每逢紧要关头就会拿出黄纸照章而行。
“他们似有所待。”我疑『惑』的说道。我先前已经猜到那张黄纸上写的明惠禅师留下的嘱托,与之相比我更关心的是了静双手已经被火焰炙烤的干裂脱皮,败局已定,他们为什么还不鸣锣认输?
“再做纠缠,定杀不饶!”就在我和温啸风小声谈论的时候,公羊倚风再次出了一声怒吼,与此同时反转身形将已经方寸大『乱』的了静和尚踢了下去。
了静和尚被公羊倚风踹落之后快的翻身站起,目光左右漂移而后信手从杂草丛中抓起一物,我凝神一看,正是一颗冰晶佛珠。
“老衲苦修甲子有余,竟然还不敌你这截教妖人,佛祖无灵,天理何在?”了静和尚尖叫着将双手猛然合拢,凭着双掌之利生生的将那颗冰晶佛珠拍成了粉末。
冰晶破裂之后瞬时迸出了一股浓重的寒气,令周围的气温猛然骤降。我们此刻距离他足有五十余步,却仍然能够感受到冰晶佛珠破裂之后出的那股『阴』寒之气。而了静和尚本人则在那股寒气的萦绕之下眉须挂霜手足成冰,失态的大笑着冲站于上空的公羊倚风扑了过来。
“七师兄快退......夫君小心......”我和妲媚儿不约而同的高喊出声。了静的这个举动明显的有同归于尽的意图。他拍碎冰晶借其『阴』寒为的就是克制公羊倚风的火『性』灵气。公羊倚风御火多时,肢体温度远高常人,如果在此时遇到至『阴』寒气会令他的身体产生剧烈的变化,这种变化就如同向炙热的水杯之中猛然的倾倒冰水,剧烈的温差变化会令其产生裂纹甚至直接迸裂破损。
“竖子卑劣,当诛!”公羊倚风抬头看了一眼妲媚儿,转而森然的幻出火矛怒吼着迎着飞扑而至的了静和尚刺了过去。
二人接触的刹那产生了一股极其浓重的水雾,巨大的雾气将二人包裹了个严实,令外面的众人难以观察到他们二人的具体情况。
“师兄,终于起雾了。”就在此时鉴『性』忍不住喊叫出声,根据其惊喜的语气来看,他和鉴真似乎一直在等待着这股雾气。
“咣!”与此同时鉴真鸣锣认输。
锣声相起的同时,我与那名喇嘛僧人同时挥舞衣袖使用灵气将那股包裹着公羊倚风和了静的浓重雾气驱散,这才看清了二人的真实情况,此刻的了静气息正在快的消散,『胸』前一处巨大的『洞』穿伤口并无鲜血流出,这正是被公羊倚风火焰长矛刺中以后才会出现的情况。虽然伤口没有血迹,但是被『洞』穿『胸』口之后了静自然是活不成了的。而他的那只已经脱皮『露』『肉』血『肉』模糊的右手此刻正抓在公羊倚风的定魂罩上,可惜的是他已经无力摘下它了。
气息已绝的了静终于在灵气消散之后轰然落地,众僧连忙接住他的尸身连诵佛号。
“七哥,七师兄,夫君,老七......”我们一方众人纷纷凑了上去观察公羊倚风的情况,再确定他完全没有受伤的情况下忍不住出言赞赏大肆欢愉,而苦战得胜的公羊倚风注意力则完全在妲媚儿身上,眼神之中流『露』出的信任以及爱意令妲媚儿笑颜如『花』,情意甚浓。
“啊?!”就在众人转身想要回归幽冥禅院时,妲媚儿出了一声惊讶而绝望的呼喊。
“妲族长,你怎么了?”我急忙转头回望。
“定魂罩,”妲媚儿颤抖着伸出了如葱般的『玉』手指向公羊倚风脸上所戴的面具,“定魂罩有了裂缝......”
第二百七十六章 终有名分
正文]第二百七十六章 终有名分
妲媚儿的话令我心中猛然一沉,急忙转身凝视公羊倚风脸上的定魂罩。**定魂罩对他来说极其重要,如若损坏,势必难以稳定他的魂魄。
自己先前并未过分留意,经妲媚儿提醒我才现公羊倚风脸上的定魂罩果然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缝。裂缝位于鼻翼左侧,长不足半寸,裂口极其细微,如果不是刻意观察还真不易现。而定魂罩之所以会出现裂缝,肯定是由于受到了低温的淬溅。
“真元正在流失,但并不迅疾。”温啸风眉头紧皱。
我缓缓摇头闭上了眼睛,心中的悲伤自责难以言喻。我之所以率领这一干人等挑战九华并非出于国之忠诚和民族大义,为的纯粹是和王『艳』佩的一己『私』情。我最不愿看到的就是这些亲友为了我而有所损伤,可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公羊倚风为了帮我而损毁了定魂罩,如此一来残缺的定魂罩势必无法稳定其魂魄,而真元流失殆尽之日就将是他魂魄离身之期。
众人黯然的回到了幽冥禅院,一场以牺牲公羊倚风生命为代价的胜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难以接受,而深重的罪孽感和愧疚感已经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我无颜面对其他几位师兄师姐,更无颜面对守侯了公羊倚风千年之久的玄狐妲媚儿。
“九弟,你不要悲伤,七哥暂时还不会有事。”温啸风见我紧闭双眼悲痛自责忍不住出言劝慰。
“妲族长,我对不起你。”我可以感受到妲媚儿的气息就在我的身后,但我连睁眼的勇气都没有了。为了成全自己而牺牲别人,我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卑微的小人。对不起三个字我从不轻易出口,因为在我看来男人不能说对不起,但是此时此刻我除了一句对不起之外竟然找不出其他的词汇。
“倚风还有多少时日?”妲媚儿轻声问道。不同于其他的娥眉『女』流,妲媚儿除了现定魂罩出现裂缝时出了一声惊呼之外,自始至终没有表现的过分『激』动,也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只是呆呆的凝视着公羊倚风。
“七哥修为『精』深灵气充盈,面具虽然有损但并不严重,不出意外应当还有百年之寿。”温啸风出言说道。
“对,还能活一百年。”金刚炮也帮了一句腔,他的观气术较温啸风为高,即便是已经达到紫气颠峰的我在观气术上的造诣也不及他,这一点跟个人体质有关,于修为的高低关系不大。不过他和温啸风却并没有说实话。
“于掌教?”妲媚儿自然听出了他们言语之间的安慰之意,安慰之词自然也不足信。
“不再施法,当有七七之数。”我叹气睁开了眼睛。温啸风和金刚炮可以撒谎安慰她,但我不能,因为我是整件事情的罪魁祸,我没有脸面去哄骗她。
“四十九年?”妲媚儿微眯秀目似有所思。
“不可再行施法。”我点头说道。
“足矣,幸之。”妲媚儿离座站起莲步轻移走到我的面前曲膝跪倒,“妲媚儿有一事相求,万望于掌教成全。”
“你尽管说,只要我于乘风能作到的事情,我一定答应你。”我急忙站起身将她搀扶了起来。平心而论妲媚儿有求于我令我心情好转了少许,因为她给了我一个弥补错误的机会。
“贵观乃教主亲传,为我截教正统,妲媚儿以禽兽之身有幸与倚风聚千年福缘菲浅,”妲媚儿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安然而坐的公羊倚风身上,“紫阳观重新开派,声势之隆世人所瞩,于掌教重情念旧邀请倚风回山应位,妲媚儿感念至深......”
“妲族长,有话但说无妨。”我出口打断了妲媚儿的赞美言辞。
“妾身与倚风无名无实,望于掌教能肯成全,。”妲媚儿又想下拜。
我到现在终于明白了妲媚儿的想法,原来她想要一个名分。
“这还不简单吗,改天你们补个结婚典礼,我们喝......”金刚炮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可是话说到一半却猛然停住了。
“妲族长请安座,容我和几位师兄师姐商议一下。”我凝重的说道。按理说妲媚儿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但是她的这个要求却有违截教历来的规矩,因为本教通天教主虽然收徒无类,但是却严禁『门』下异类弟子与人类通婚。
“妲媚儿不求正位,偏侧亦可。”妲媚儿曲膝冲金刚炮等人施了一礼,这才回归座位。
我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僧人,现鉴真鉴『性』送峨眉山僧人离寺尚未回返,这才以眼神示意金刚炮等人随我离开。
“你们怎么看?”我带着他们三人离开了场地走到一处僻静之所。
“我同意。”金刚炮点上香烟率先开腔。
“于教规不合,沙锦珠的下场你们也看到了。”慕容追风有不同的看法。我们在青湖孤岛上看到的沙锦珠就是因为与人类通婚才遭到通天教主软禁至死的。
“教主颁下此令无非是担心人兽通婚『乱』了血脉,他们不需有此顾虑。”温啸风虽然没有将话说透,但是他的意思也是同意的。
“碧游宫虽破,但教主仍在,且教主与天同寿法眼如炬,小九身为紫阳掌教,若肯此事,教主一旦责罚下来,后果堪忧。”慕容追风连连摇头。
“无名无实相守千年,此等情意足可感天化地,七师兄魂飞魄散之日不远,我当偿其夙愿慰其真情。”我伸手拿过了金刚炮手上的香烟。
“玄天二狐不同于涂山白狐,它们了无人类血脉,且教主历来严苛,如若知晓,必定究你之过。”慕容追风还是有所顾虑。她所说的玄狐和天狐是另外两种六窍狐狸,与有着大禹血脉的白狐不同,它们没有尊贵的血统。说白了就是没有强硬的后台。
“后果我来承担。”我将香烟『抽』完扔掉烟头,转身走了回来。
妲媚儿见我们回返,急忙离开座位站了起来。
“七嫂,何日举行婚姻当事先通知,紫阳观必定前往道贺。”我冲妲媚儿挤出了一丝笑意,称呼的改变表明了我的态度。
“弟妹,以后咱就是亲戚啦。”金刚炮大大咧咧的很是高兴。
“恭喜。”慕容追风点了点头,她骨子里并不赞成这桩婚事,肯定不会说什么很亲近的话。
“恭喜。”温啸风微笑着冲妲媚儿拱了拱手。他寿命将终,自然无法前往喝他们的喜酒了。
“万谢诸位真人。”妲媚儿喜极而泣,『激』动之下又想跪倒拜谢,我们急忙扶住了她。
“老七已有正室,虽然已故,但礼不可废,只好委屈你居于偏室。”慕容追风见状又补充了一句。
“自该如此。”妲媚儿并没有感到丝毫的不快,反倒又冲慕容追风行了个礼,这个曲膝礼终于换来了慕容追风的少许笑意。
“成婚之后,紫阳观当将七嫂之姓氏写入本派宗谱。”我出言说道。能对妲媚儿有所补偿令我的心情好转了少许,尽管我可能会为此承担很严重的责罚。
“万谢掌教厚意,妾身族内还有要事,便不再停留,就此拜别。”妲媚儿冲我们道谢辞行。
妲媚儿谢绝了众人的送行,只是让我送至了山下。
“于掌教......”
“七嫂见外了。”我出口打断了她的话。
“九弟,七嫂身为异类,『私』心颇重,先前见八弟命不长久,却也不舍得将那往生之物割爱赠之,”妲媚儿说着转过身去,自怀中取出一物,“请九弟转赠八弟,也算为嫂一番心意。”
“万万不可!”我看着妲媚儿手中的那枚往生杏核连连摆手,先前妲媚儿的神情一直『阴』晴不定,我还以为她在畏惧战事,原来她是在犹豫是否将这枚杏核转赠温啸风。往生杏核虽然为兽身修道者所爱,对于人类也有同样的效果,不过由于人身修道比较容易达到紫气颠峰,所以并没有它们那么看重罢了。
“九弟若不接受,便是嫌弃七嫂出身卑贱。”妲媚儿将带着体温的杏核塞到了我的手里。
“他日大限若至,七嫂如何应对?”我看着手中的杏核心中极其矛盾,温啸风有了它就可以留住神识,但是妲媚儿怎么办?
“有爱便有生趣,无爱何恋红尘,”妲媚儿抬头深情的凝视着公羊倚风,“倚风魂散之日,七嫂自当散功从之......”
第二百七十七章 借机拆庙
正文]第二百七十七章 借机拆庙
妲媚儿走了,和公羊倚风一起走的,我派了公羊柱跟车护送。
虽然她的想法令我震惊,但我并没有去劝解她,因为我知道我改变不了她的想法,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她的姓氏写入紫阳观的宗谱,承认她是紫阳观『门』人的眷属,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名正言顺的与公羊倚风死而同『穴』,或许这也是她迫切的想要一个名分的原因。
妲媚儿这个『女』人虽然生『性』狐媚,举止放『荡』,但是在遇到公羊倚风之后能够收心敛『欲』洁身自重,这是难能可贵的,要知道公羊倚风了无气息血脉不通,自然行不得人事。仅凭着对当年救命之恩的感念和对心上人的仰慕,妲媚儿苦守了公羊倚风千年之久,此等情义也配的上做公羊倚风的『女』人了。
心情沉重的回到幽冥禅院,僧众还在为了静之事忙碌,我走回座位将往生杏核递了给温啸风。
“何处所得?”温啸风惊讶的看着我手中的杏核,当年跟随师傅远赴东海朝拜祖师的时候他也在场,自然认识这种东西。
“七嫂所赠。”我伸手冲金刚炮要了一支香烟,同时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多嘴。往生杏核虽然是我们寻觅所得,但是已经送给了妲媚儿,那就是人家的东西了。
“此『女』品德可居正室。”慕容追风见妲媚儿将杏核转赠给了温啸风不由得对她改变了印象,慕容追风先前对妲媚儿不满也有可能是出于这一点,妲媚儿如此作为,倒显得慕容追风有点刻薄了,所以慕容追风才会说出让妲媚儿居正的话。
“给公羊柱打电话,让他转告妲媚儿紫阳观将她与公羊徐氏并为正室。”我冲帮我点火的金刚炮说道。公羊倚风先前的妻子姓徐,也就是公羊柱这一支脉的先祖母。
“我来打。”慕容追风和金刚炮一起走远了。
“九弟,为兄还是不服了罢。”温啸风盯着手中的往生杏核竟然面有犹豫。
“为什么?”我愤怒的抬高了声调。我当初从妲媚儿手中接过往生杏核的时候内心是矛盾的,如果不是温啸风急需此物,我坚决不会拿那伤心人的东西。这下倒好,我厚着脸皮收下的东西这家伙竟然还不领情。
“自古至今我紫阳观还无一人是靠取巧进那紫气福地,我如若为之,师傅必定会责骂于我。”温啸风神情大为尴尬。
“师傅一人独居缺人『侍』奉,你就去了吧,反正你也不是头一次挨骂了。”我转怒为喜。原来这家伙之所以犹豫是害怕去了紫气福地以后三圣真人会骂他。其实他的担心还不是多余的,三圣真人生前最疼爱的就是我们两个小徒弟,不然的话不会以绝世神兵干将莫邪分赠我们。结果这家伙『迷』恋丹青不务正业,为此三圣真人曾经多次严厉呵斥。现如今他如果服用兽类的往生杏核去了福地,三圣真人自然会大为恼火,一顿臭骂自然是逃不了的。
“别耽搁,直接吞服。”我见温啸风想要将往生杏核放于袖中急忙出言阻止,与此同时示意身后的弟子端来茶水。往生杏核必须在生前服用,死后气血不通服之无效。
“想当年紫阳九子『精』擅五行道法天纵,随师朝圣何等威风,而今......”温啸风手握杏核仰天长叹,显然是回忆起了当年同『门』学道的情景,他也放不下我们这些师兄师弟。
“大师兄已经再世为人,我自会妥善照料,你无需牵挂。三师兄与叶傲风之事我亦会查明真相,不枉不纵。七师兄得遇妲氏『女』子造化非浅,想来也无遗憾。四师兄与六师姐虽然寿数将至,但是好孬也留下了子嗣血脉,百年之后我自会代为抚养。二师兄生『性』仁厚,想必也能自保善终,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出口劝慰。
“你若真将七嫂载入宗谱,便是逆了通天教归,我担心祖师会责罚于你。”温啸风转身看着叼着香烟的我,“你肩挑数担,若有差池,那可如何是好?”
“你怎么婆婆妈妈的,兄弟我现在坐拥万贯家财,即便祖师责罚也不会取了我的『性』命,生计自是没有问题。”我将手中的茶水递到了他的嘴边,“师傅一人独居,衣食度用缺人『侍』奉,你就代替我们去『侍』奉他老人家吧。”
“唉~”温啸风重重叹气,接过茶水服下了往生杏核桃。
“走吧,吃饭去。”我见温啸风服下了往生杏核心情大好,转身招呼黄灵真人和辰州茅山众人离开了寺院。
简单进食过后,众人回到了斗法场地,而那一干僧众却依然在大殿之内作着度法事。一直等到寅时这才重新归位。
这次幽冥禅院派出的是一位手持转轮的年长喇嘛,该人年纪约莫五十上下,一身淡紫灵气,身披喇嘛袍头戴『鸡』冠帽,面容长相与中土人氏大为不同,鼻高脸阔,明显是藏边一带的人物。
“噶举派阿底寺竹户加措。”喇嘛僧人报上了自己的来历名号,言语很是生硬,显然平时不太使用汉族语言。
“师姐,你知道他的来历吗?”我疑『惑』的转头看着慕容追风,我对藏传佛教所知甚少只知道他们有班禅额尔德尼和**喇嘛可以转世为人,至于他们擅长的神通和佛法则一无所知。
慕容追风并未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转头怒视金刚炮。
看到她的这个神情我已经知道她也并不了解这个喇嘛僧人的来历,而她怒视金刚炮则是怪金刚炮当初送战书送的太早了,令对方提前有了防备,请来了这么个喇嘛僧人。
“这个喇嘛的手指那么粗,练的一定是铁沙掌。”金刚炮扭了扭脖子,出了一阵骨骼暴响。
“溯风真人可能看走眼了,铁沙掌是少林绝学,”茅山掌教马千里出口纠正了金刚炮的说法,“我曾经参加过部里组织的宗教会议,跟他们有过接触。”
“快说说。”金刚炮对于马千里纠正他的错误并没有感到生气,反而虚心的转身求教。
马千里见我们都回望于他,略显紧张,不过他终究是一派之尊,很快的便进入了状态,冲我们讲述了藏传佛教的一些情况。
藏传佛教分为五大派五小派,大派为宁玛派,萨迦派,噶举派,格鲁派,噶当派。而五小派则为希解派 ,觉宇派,廓扎派,夏鲁派,觉囊派。每个派别之间没有互相的统属关系,修行的法『门』也不尽相同。
“这个人擅长啥?”金刚炮等不及马千里说完便『插』上了嘴。
“噶举派是藏传佛教的大派,『精』通各种法『门』,咒语,瑜伽,”马千里皱眉凝思,“根据这名僧人的指骨形状来看,他最擅长的攻击法『门』应该是藏密大手印。”
“大手印是啥玩意?”金刚炮挑眉问道。
“一种类似于铁沙掌的拳掌功夫,不同的是铁沙掌是纯粹的外『门』功夫,而大手印则是以无上佛法催动下的神通掌法,可降一切『阴』邪。”马千里神『色』凝重,明显的是对这种法『门』心存畏惧。
马千里的话令我心头一沉,本来我见这个喇叭气息为淡紫是想派辰州派上场的,现在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来僵尸为『阴』物,用僵尸斗纯阳大手印明显不合适。二来我不想再随便牵扯外人,能用自己人还是用自己人,我方已胜两场,只要我和金刚炮以及温啸风全胜,我们就算赢了。
“老于,这个给我了,我喜欢。”金刚炮嘿嘿一笑。
“能不伤人就别伤人。”我点了点头叮嘱了一句。我之所以要叮嘱他别伤人是为了节省斗法的时间,不然的话幽冥禅院又要跑到大殿念经度去了。
“紫阳观溯风子来了。”金刚炮掏出了鸣鸿刀转身就要下场。
“对方没有兵器,你不能坏了规矩。”我急忙出言阻止他。
“谁说没有,他手里拿的是啥?”金刚炮伸手指着那名喇嘛僧人手中的那根转轮。
“他幸亏没拿挖耳勺。”我呵呵一笑,挥手示意他下场。那名喇嘛手里的转轮虽然比藏区常见的要大上不少,但是压根就是一件念经时的器物,哪里算的上什么兵器。
“秃驴,看我紫阳观御气移山诀,”金刚炮走到场中也不打招呼,直接挥舞着鸣鸿刀豁开了幽冥禅院的大片青石地板,转而使用移山诀将诸多砖石劈头盖脸的砸向了喇嘛以及喇嘛身后的僧群。
这家伙真要借机拆庙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轩辕神剑
正文]第二百七十八章 轩辕神剑
金刚炮虽然浑噩却并不是傻子,他灵气较对面的竹户加措要高出少许,催御灵气施展远距离的攻击无异于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金刚炮使用移山诀移动的这片砖石覆盖的范围足有五丈见方,攻击目标除了竹户加措之外还间接的殃及了竹户加措身后的众僧,他的这个举动明显的是在给竹户加措出难题,『逼』着竹户加措顾及身后的众僧而硬接他移过去的大片砖石。
结果竹户加措却并没有阻挡金刚炮移过去的所有砖石,只是使用护体真气护住了自己,并没有理会那袭向他身后僧众的诸多碎石。
关键时候还是那名年轻的喇叭出手解了众僧之噩,挥手之间将诸多碎石阻下移走。而他的举动相当的巧妙,挥出的灵气只是护住了那些紫气以下的僧人,那些本身有着自保能力的高僧他并未理会,任由其自己施展神通出手挥散。
“再来!”金刚炮见一击无果再次使用鸣鸿刀豁出了大片的泥土,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他移起的泥土是完整的一片,厚度足有两尺,犹如一面土墙般的冲对面倾压了过去。
由于金刚炮驱驭的这堵土墙实在太过厚重,所以竹户加措这次并没有再次使用灵气护体,而是将转轮『交』于左手,右手五指并拢前伸,本来平淡无奇的手掌在灵气的催动之下瞬倍,整个手掌呈现一片血液的红『色』,伴随着一声藏语呼喝,偌大的巨手夹带着『精』纯的灵气贯穿了金刚炮移过去的土墙。而左右的那些土墙则由鉴真鉴『性』共同出手轰散了开来。
“未应难着退回幽冥大殿!”鉴真环顾左右出声说道。他所谓的应难和道家的度劫是一个意思。他也现了那些没有紫气的僧人在这里只能是累赘,所以开始清场。
“诸派长辈留下,其余人等退后百步。”我站起身冲身后的众人挥了挥手。金刚炮这家伙明显有借机毁寺拆庙的意思,这些人留下容易被他误伤。
“别以为『弄』出点虚影就能『迷』『惑』你家道爷,现在给我滚下去,饶你不死。”金刚炮两击无攻,暂时停止了攻势。竹户加措的大手印并非可以令手掌变大,只是在手掌上裹上了一层佛法催『逼』之下产生的有形真气,金刚炮自然也现了这一点。
“嗡,吗哈噶啦,格哩哄啪。”金刚炮的恐吓并没有对竹户加措产生什么作用,反倒令得竹户加措将手中的转轮贯『插』入地,口中念念有词,双手法印变幻快的催御着藏密纯阳大手印。
“你念叨的啥玩意?”金刚炮疑『惑』的看着竹户加措。他压根儿就听不懂竹户加措的藏语,但是却能看出竹户加措的气息正在急剧飙升,最令人恐怖的是伴随着竹户加措咒语的念颂,其身后正隐约的出现了两道怒睛昂的青龙气息。
“马掌教,你懂藏语吗?”我转头冲马千里问道。
“一点点,他这句藏语的意思应该是无上天龙时刻护佑着我。”马千里侧耳倾听了片刻开口说道。
“阿弥陀佛,加措活佛以纯阳之身施展噶举派无上神通天龙护身咒,招引水属龙魂护体,震弹灵气,此战可胜。”就在此时,一直没有开口的年轻喇嘛僧人意外的开了口。此话虽然是冲鉴真鉴『性』二人所说,但是声音洪亮,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极为清楚。
“草,老子五行属土,克不死你!”金刚炮听到那名年轻喇嘛僧人的言语顿时怒火冲天,手中鸣鸿刀脱手入地,指诀一变,御气除魔真言应口而出“上教『门』人,紫气通天,诛邪伏魔,暂借金身,奎木狼归真......”
金刚炮的这个举动自然是被那年轻的喇嘛僧人所『激』想要使用除魔诀与竹户加措硬碰硬,这是他一贯的作风,我自然不会感到希奇。令我感觉疑『惑』的是那名年轻喇嘛僧人所说的那番话,这个年轻的喇嘛脸上的高原红说明了他一直都生活在高原地区,但是为什么他的汉语会说的这么流利,要知道在藏区寺院平时说的可都是藏语,他说话不带丝毫的藏区方言是不正常的。还有就是他的话虽然在给众僧打气,但是也无形之中透『露』出了竹户加措施展的神通名称以及效果,与马千里先前所翻译过来的话相互比对之后也证明了他说的是真话,他为什么要说这些?
“纯阳大手印!”对面的竹户加措已经凝势完结,怒吼着挥舞着血红的双掌冲向金刚炮。
“御气除魔诀!”金刚炮的嗓『门』比竹户加措更大,与此同时身形疾动,快的迎向了竹户加措。
“轰。”二人四掌相接真气互撞产生了巨大的声响和剧烈的气『浪』,与此同时二人纷纷被对方的凛冽真气冲撞的倒飞了出去。
竹户加措被金刚炮的除魔诀轰的倒飞而出,直直的撞向了禅院西侧厢房,但是在后背即将接触墙壁的瞬间,其身后的两条青龙虚影缓冲了他的去势,令他可以稳住身形自然落地。与他相比,金刚炮的情况就要糟糕不少,他被对方的大手印震飞之后是直接撞向东侧厢房的,没有任何的缓冲,后背肩膀直接与坚硬的墙壁接触,虽然有着灵气护身,但是仍然将厢房的墙壁撞出了一处巨大的凹陷,金刚炮闷哼一声落于地面,单膝跪地『揉』身再起。
“天龙护身咒果然霸道,四哥情势不妙。”温啸风神情凝重的打量着场中的局势。
“那个喇嘛也不好过。”我冷哼出声。虽然表面上看金刚炮情势稍危,但是竹户加措的情形也好不到哪儿去,身后的两条青龙虚影在抵消了他所受到的冲击时摇头而啸面『露』痛『色』,这就说明这两条水属青龙阻挡除魔诀也并不轻松。要知道除魔诀乃是我紫阳观威猛霸道的近身攻击法术,原理与竹户加措的大手印是一样的,都是使用自身凛冽充盈的灵气去轰击对方,自身的真实修为是施展除魔诀的根本和前提,金刚炮乃紫气修为,比竹户加措要高出少许,两两相加,正负相抵,两人到底谁能撑到最后还真不好说。
“别说只是龙魂,你就真的『弄』条龙来,老子也给你『弄』死!”金刚炮乃军旅出身,受创之后士气不落反涨,怒骂着冲竹户加措又冲了过去。
“轰!”两人又是来了个硬碰硬,情形跟上次一样,两人又是同时倒飞而出,撞墙落下。
“草你大爷的,给老子滚开。”金刚炮落地之后擦去了嘴角的一丝血迹,翻身跃起转身怒吼着施展移山诀将身后的厢房整间的移起砸向了竹户加措。竹户加措见状丝毫不惧,大手印左右疾挥将压顶而下的房屋击的左右分飞
不过金刚炮的这个举动也并不是为了攻敌,他是为了给自己的下次后退扫清障碍,也为了给随后的攻击创造机会。就在竹户加措将房屋击飞的同时金刚炮已欺身而上,除魔诀结结实实的击在了竹户加措的『胸』口,后者口吐鲜血倒跌了出去。
“你让老子流一滴,老子就让你吐一口。”金刚炮并未趁胜追击,而是昂斜视神态倨傲。
“唵、嘛、呢、叭、咪、吽。唵、嘛、呢、叭、咪、吽......”竹户加措虽然口吐鲜血却并无大碍,坠地之后翻身而起,口中咒语急念,身后略显萎靡的两条青龙嘶吼着合二为一,自竹户加措的周身往复盘绕游动不止。
“大明咒都念出来了,你还会点啥?”金刚炮对于竹户加措的咒语并不陌生,但凡对佛教有些须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个源自菩萨咒的简单咒语。
“这句话藏语的意思是:好哇,莲『花』湖的珍宝。”身后的马千里按照字面意思翻译了出来。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且不管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这句简单的咒语必定有着强悍龙魂化守为攻的效果。
“念的老子头疼!”金刚炮眼见对方的气势越来越胜,知道再等下去只会错失良机,出声力猛的将自身灵气提到极至,挥袖出掌再施除魔诀,凌厉的攻向了正在念颂咒语的竹户加措。竹户加措见状停止了咒语的念颂,冷哼扬手,纯阳大手印带着呼啸的龙『吟』之声袭向了金刚炮。
夹带着龙魂的纯阳大手印再次将金刚炮震的倒飞吐血,而御气除魔诀也彻底的轰散了竹户加措身上的水属龙魂,两人在这一回合都没有讨到什么好处。
“六姐,九弟?”温啸风见金刚炮再度吐血忍不住左右转头看了看慕容追风和我。他的意思很明显,在征求我们的意见是不是敲锣认输。
“再等等。”慕容追风摇头说道。
“一刻钟以后再说。”我冲温啸风点了点头,“他们两个现在灵气都已经枯竭了,有鸣鸿刀之助,老四胜面很大。”天很快就要亮了,到时候金刚炮如果还不能得胜我只能敲锣认输,不过他有鸣鸿刀在手,竹户加措却只有一杆转轮,自然不会是他的对手。
“四哥受伤较重。”温啸风出言提醒。
“不妨,伤不了他的『性』命。”我摇头说道。其实我之所以让金刚炮坚持下去并不是为了这一局的胜负,而是金刚炮只剩下了三年的寿命,这种高手之间的斗法可能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遇上了,所以我希望他赢,他自己也肯定是这种想法。
“老东西,服不服?”金刚炮抬起袖子擦去了嘴角的血迹,扬手使用移山诀将鸣鸿刀移到了手中,恶狠狠的看着手抓转轮缓缓站起的竹户加措。
“阿弥陀佛,鸣鸿魔刀吸血伤魄,此等大凶之物持之不祥。”竹户加措盯着金刚炮手中的鸣鸿刀神情凝重的念颂佛号。
“魔你个头呀,砍死你再说。”金刚炮怒骂一声挥舞着鸣鸿刀冲向了竹户加措。这家伙一直将鸣鸿刀视若心肝,竹户加措说它是魔刀他自然不乐意听,尽管鸣鸿刀事实上的确是噬血魔刀。这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尽管长的难看笨的要死,别人如果说了实话,当父母的还是不乐意。
竹户加措见金刚炮挥刀而至并未惊慌,双手紧握转轮,左右旋拧之下竟然从转轮之中『抽』出了一柄金『色』长剑,斜举上架,堪堪的挡住了金刚炮疾挥而下的鸣鸿刀。
“九弟,那是......”温啸风神情惊恐的转头看着我。
“没想到这把剑竟然会在一个喇嘛的手里。”我皱眉站起。这柄金『色』长剑出鞘的瞬间我就猜出了它的来历,普天之下能够与鸣鸿魔刀一较雌雄的只有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神兵轩辕神剑......
第二百七十九章 一起消失
正文]第二百七十九章 一起消失
轩辕剑乃剑形兵器排名第一的上古神器,相传乃仙人铸就赐予黄帝降妖伏魔指掌九州。竹户加措手中的长剑『色』呈金黄,剑身之上刻有日月星辰以及山川流水,这一点与传说中的轩辕剑是相符的。此外这把金『色』长剑能够抵挡的住金刚炮疾斩而下的鸣鸿刀而无恙,自然必定是传说中的轩辕剑无疑。
我和温啸风虽然从未见过此剑,但是作为用剑高手,自然会从竹书古卷上获得一些关于此剑的记载。根据史料记载,轩辕剑和鸣鸿刀乃灵铜所化一炉而出,材质完全相同。不同的是轩辕剑乃刻意铸就,剑形『精』美,剑魄为三足日乌,『性』纯阳。而鸣鸿刀则是轩辕剑出炉以后剩余的灵铜冷却之后自然成形,刀形糙劣,刀魂为金睛云鹊,『性』至『阴』。
当初铸剑的仙人在铸造轩辕剑的时候并没有料到鸣鸿刀也会随之出世,在见到鸣鸿刀之后皱眉叹气大为惊叹,由此可见世,『阴』阳乾坤相伴相倚。正邪善恶互克互生。
“轩辕剑?!”金刚炮见竹户加措自冲转轮之中『抽』出的金『色』长剑竟然能够阻拦自己的鸣鸿刀也是微微一愣,但是转息之间便猜出了竹户加措手中长剑的来历。
“阿弥陀佛。”竹户加措自下而上的封挡鸣鸿刀也并不轻松,面『色』通红气息更『乱』。
“哈哈......苍天有眼!”金刚炮见到竹户加措手持轩辕剑不惧反笑,沉腰凝势挥刀再进。
在场的众人可能没有几人能够明白金刚炮此刻的心情,作为一个寿数将终的高手而言,能够在有生之年遇到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金刚炮自得到鸣鸿刀至今尚没有遇到可以与自己手中神兵斗利争锋的兵器,而今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这种斗法才是真正的斗法,这种斗法才叫痛快。
“先前七哥与那僧人斗法,四哥扔刀相助,当时僧群之中就曾出现过一股怪异的金属气息。”温啸风微微侧身,“那时我已起疑,未曾想竟然是轩辕剑。”
“确是轩辕剑,我们此行可能凶多吉少。”我皱眉点头。先前金刚炮曾经扔刀支援公羊倚风,如果当时公羊倚风接了鸣鸿刀,竹户加措也一定会将轩辕剑扔给了静。结果公羊倚风并没有接刀而是将其踢了回来,因而竹户加措才没有亮出轩辕剑。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当时轩辕剑一定是部分出鞘了,不然的话温啸风不会现它的气息。
“何解?”温啸风不解的看着我。
“六师姐先前的分析不无道理,明惠可能早已预料到了今日斗法之事,并事先安排下了对策。”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中的二人。金刚炮与竹户加措正在使用自身残存的少许灵气催刃斗法,短时间内还分不出胜负,斗至此时二人的气息都已经散『乱』不堪,谁的情况也不乐观。
“即便提前预见,他若逆天改之必遭天谴。”温啸风微挑鼻翼。
“明惠很可能在明知故犯,修正『阴』阳,平和善恶。”一直没有说话的慕容追风听到我们的谈论转过身『插』了句嘴。与我和温啸风的紧张相比,她的神情相对轻松,一直微笑的看着场中呼喝挥砍的金刚炮,显然对自己的丈夫有着十足的信心。
“六姐解『惑』。”温啸风向左侧转了转身。
“媚儿可以轻松获胜源于对方近年来的无德不修,明惠要借我等之手加以训诫羞辱,此其一。老七亡故多年却仍然身携灵气存于阳世,明惠要毁其面具终其寿数,此其二。冰晶佛珠乃天龙寺之物,了静为何居之?其圆寂前指责佛祖无灵,足见其心不善,丢了『性』命也应该是今生定数,此为三。”慕容追风逐一列举缓缓而谈。她终究是『女』人,心细如。
“他难道不惧天谴之威?”温啸风开口又问,这个问题也是我的疑『惑』,如果明惠真的敢逆天行事,必定会招来天谴。而他已无身体,仅靠神识是万万抵御不了天谴的。
“昔日佛陀割『肉』饲鹰,明惠想要行那拨『乱』反正之举,自然是想效仿佛『门』大德,将罪过一己承担。”慕容追风说话之间连连回头,此刻天际已经开始放亮,金刚炮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乾坤之事又岂是他可擅自矫正修改。”温啸风冷哼出声。
就在三人谈话的同时,场中的战况越的显得『激』烈而悲壮,二人先前所余的灵气几乎已经消耗殆尽,此刻拼的已经是是各自的体力和耐力,轩辕剑与鸣鸿刀相击所产生的铿锵之声不绝于耳,由于这两件绝世兵器并非钢铁所铸,所以只闻其声而无火『花』,互相挥砍之下也没有缺损迸口。
竹户加措此刻使用的武术类似于少林寺的达摩剑法,只不过改为了双手握剑,刺削截挑有章有法。而我紫阳观却并不擅长此道,因为佛教和道教的修行法『门』比较为世人所悉,各大『门』派也都有自己的强身武术,而阐截二教则是以灵气修行为主,对于外『门』功夫并不擅长。所以金刚炮并不遵什么章法,一味的胡砍『乱』剁,势若疯虎只攻不守,倒也令得竹户加措奈何他不得。
“到此为止吧。”我叹气拿过了身旁的铜锣。天马上就要大亮,金刚炮已经没有时间了。
“不要鸣锣。”慕容追风和温啸风见我拿起铜锣异口同声的制止我。
“不到最后时刻就认输,老四肯定会怪你。”慕容追风摇头叹气。她也看出了金刚炮虽然气势如虹,但是刀法却敌不过竹户加措的剑法。所谓刀剑无眼,轩辕与鸣鸿都不是寻常兵器,万一失误错手,便不会是皮『肉』之伤。
“九弟,你感觉他们现在还有灵气可供驱用吗?”温啸风努嘴说道。
“关心则『乱』。”我笑着放下了铜锣。由于金刚炮一到白天就失去了紫气,所以我潜意识里始终认为天亮就是最后时限,可是我却没有想到此刻金刚炮和竹户加措二人灵气早已枯竭。天亮与否已经不再是问题了。
片刻之后,太阳升起。
正如温啸风所料,太阳的升起并没有对金刚炮产生大的影响,而处于酣斗状态的金刚炮也并没有现昼夜的变化,依然与竹户加措拼斗不已。
但是就在太阳升起的这一瞬间,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
竹户加措手中的轩辕剑感受到了初升的阳光之后金黄『色』的剑身开始逐渐产生大片的虚影,片刻之后伴随着一声洪亮的鸟叫之声,轩辕剑化为一只巨大的金『色』日乌脱离了竹户加措的控制飞到了半空,而金刚炮手中的鸣鸿刀受到轩辕剑魄的『激』『荡』也怒鸣着现出了云鹊刀魂,拍打着一丈有余的巨翼凌空而上,愤怒的迎向了三足日乌,刀魂剑魄天生敌意,竟然脱离了主人的控制而自行翻腾抓啄在了一起。
猛然出现的巨大变故令得在场的每一个人大惊失『色』,双方众人纷纷离坐站起抬头上望,惊叹异像。
众人再惊也惊不过金刚炮和竹户加措,缠斗正酣之际却没了兵器,这种情况令得二人面面相觑,反倒忘记了拼斗。
日乌与云鹊形体相仿,翼展都在三米左右,日乌并不是通常所说的乌鸦,而是一种代表着纯阳正义的猛禽,模样与传说中的凤凰类似,不同的是在两足之前又生有一足,周身散着一股日照大地君临天下的王者气息。而鸣鸿刀化成的云鹊却是另外一种情况,怒睛圆睁抖羽亮翅,出的气息犹如身经百战浴血九州的枭雄霸主。剑魄刀魂凌空相斗,君王霸主同场争雄,场面惨烈而壮观。
日乌与云鹊并没有在原地停留多长时间,争斗了片刻之后竟然猛然转身飞离了寺院上空,互相啄咬着飞向了东方天际。
“啊?你要干啥去?”金刚炮见鸣鸿刀化成的云鹊竟然离开幽冥禅院飞向了远方,不由得大叫失『色』。情急之下捏诀跳起试图追逐,奈何他已无灵气可御使驱用,只蹦起了不足三尺就落了下去。
“接着打,我去给你追刀。”我见状急喊一声凌空跃起向东疾掠。而那名年轻的喇嘛僧人在跟竹户加措说了一句藏语之后也施展神通妙法离地而起尾随而至。
金刚炮已经苦战到了这个时候,胜负对他至关重要,这关系到他在剩下的这段日子里的心态和活法儿。
日乌和云鹊先前的移动并不迅捷,我与那名喇嘛僧人很快的便追赶了过去,可是后期两只禽灵却猛然的加快了度,我们二人只得再度御气追赶。
在追赶的同时我注意到离自己不远处的那名喇嘛僧人的移动度极为迅捷,竟然比我还要快出不少,而他的姿势也极为眼熟,竟然有二师兄齐御风凌空术云游千里的神韵。
没过多久二人便停住了身形。
可惜的是我们之所以停了下来并不是因为追到了日乌云鹊,而是它们竟然凭空消失了。
我皱着眉头捏起凝神诀环视左右,方圆千里了无气息踪迹,它们去了那里?
鸣鸿刀乃是金刚炮的心爱之物,我竟然给追丢了,回去以后怎么向他『交』代?到最后不甘心的连久已不用的凝神真言都用上了,结果还是徒劳无功。
几试无果之下,只得怏怏的调头回返。临近寺院便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鸣锣之声。情急之下急忙催气加,待得到了幽冥寺院上空,下方的情况令我大皱眉头摇头不已。
鉴真站在场边神情焦急,手持铜锣敲击不已。而金刚炮已经将竹户加措摁倒在地,挥舞着拳头狂砸猛打“服不服?你***服不服......”
第二百八十章 观音座下
正文]第二百八十章 观音座下
竹户加措虽然被金刚炮反背双手摁倒在地,头上的『鸡』冠帽也滚出了老远,但是他身为噶举派阿底寺的活佛,自然是不会出口告饶的,只是一味的挣扎着想要翻身而起。奈何金刚炮此时使用的是特种部队里的擒拿格斗,竹户加措根本无法挣脱他的膝压控制。
两个紫气高手的斗法成了现在这个局面是谁也没有料想到的,由于众人事先压根儿就没有想到会出现金刚炮这种不守规矩的家伙,所以面对场中的意外情况双方都有点始料不及束手无策。鉴真做为主人自然最为焦急,奈何他虽然将手中的铜锣咣咣的敲的火急,却也不敢上前随便拉扯,而众多的高僧也没有出手帮忙,只是皱眉摇头连颂佛号。而我这一方则大为开怀,慕容追风和温啸风早已离座站起伸手掩口偷笑不已,后面的众人见他们二人没有举动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是金刚炮压着竹户加措,吃亏的是别人。
“够了!”我见状急忙落下身形将吆三喝四的挥舞着拳头的金刚炮抓起扔了出去。这家伙太过分了。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赢了也便罢了,如此羞辱竹户加措实在是大大的不妥。
“无量天尊,『门』人无礼,回山之后贫道自当责罚于他。”我伸手将已经鼻青脸肿的竹户加措扶了起来,“加措活佛度逾弥勒,想必不至挂怀记恨。”我无奈的冲竹户加措道歉,说的自然也不是真心话,因为我肯定不会把金刚炮怎么样。至于用佛教大肚能容开口便笑的弥勒佛来形容竹户加措是为了用话别他,希望他不要追究金刚炮的违规逾礼。
竹户加措并没有对我的话作出回应,起身之后焦急的冲那位年轻的喇嘛僧人走了过去,二人用藏语快的『交』谈着什么,看样子是在询问那名年轻的喇嘛僧人轩辕剑的去向。
“刀呢,我的刀呢?”金刚炮见我两手空空顿时焦急了起来。我先前虽然将他抓起扔出,但是扔之前是看准了方位扔向自己阵营的,温啸风自然会出手接住他。
“和轩辕剑一起消失了。”我冲鉴真稽道歉,叹气走回了我方阵营。鸣鸿刀是金刚炮的心爱之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他开口。
“老于,你可别吓我啊。”金刚炮急切的围着我转了个圈子。
“我没跟你开玩笑,真的消失了。”我无奈的伸了指了指同样是一脸焦急的竹户加措。
“那我以后用啥啊?”金刚炮彻底的慌神了。
“鸣鸿刀太过凶戾,没了未尝不是好事。”慕容追风站起身劝慰着金刚炮。
“老娘们知道个屁啊,那可是天下第一刀。”金刚炮头一次冲慕容追风开骂。
慕容追风冷不丁的受了金刚炮的迁怒,眉头一皱就想威,但是这么多人在场她又不能不给金刚炮留面子,只能强压怒火坐了回去。
“你别着急,离开这里之后我帮你去找。”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鸣鸿刀与轩辕剑消失的无踪迹可寻,说是寻找谈何容易。
“若四师兄不嫌弃,莫邪就送与你罢。”温啸风出言说道。温倾仪先前已经将莫邪送还给了他。
“你那是个母的,不要。”金刚炮气急败坏的摇晃着脑袋。
“这把给你。”我说着解下了腰间的干将递了过去,鸣鸿刀他得来不易,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失去了也难怪他会恼火。
“我不喜欢剑,你又不是不知道。”金刚炮怒视着我。
“过来,坐下!”慕容追风见金刚炮失去了鸣鸿刀以后方寸大『乱』,终于忍不住大雌威。
“哎呀,哎......”金刚炮无奈的哼唧着坐回了座位。
“你以本『门』法术将密宗活佛『逼』得如此狼狈自当名扬天下,先师有灵也必定快慰赞许,”慕容追风见金刚炮乖乖的坐了回来,马上转变态度放柔了声音,“鸣鸿『性』煞噬血,用之有害无益,况且你也并不擅长刀法,身外之物恋它何用?”
“说是那么说,你让我下半辈子用啥啊?”金刚炮受到了妻子的夸奖忍不住喜形于『色』,但鸣鸿刀跟随他数年之久,一旦失去他自然恋恋不舍。
“三年转瞬即至,何来半生?”慕容追风苦笑摇头。
“算了,没了就没了吧,省得我死的时候闭不上眼。”金刚炮长长叹气。
就在我们为金刚炮失去了鸣鸿刀而叹息惋惜之时,自对面僧群中走出了一名年轻的比丘尼,双手合十轻念佛号,“阿弥陀佛。”
所谓比丘尼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尼姑,这位有着紫气修为的尼姑年纪约莫三十五六,身材高挑,眉清目秀,嘴翘鼻『挺』,容貌相当不俗。身穿一身灰布禅衣,手中并无法器,脖颈之上也未挂有佛珠。竟然是赤手上场。
“贫尼普陀山绝尘庵念慈,请于掌教赐教。”念慈上场之后自报家『门』出言邀战,言语之间竟然有向我挑战的意思。
“无量天尊,贫道师弟贵为紫阳掌教,岂能欺辱你等晚辈,就由我这将死之人来向你讨教一二。”温啸风见这名尼姑虽然容貌秀美但神情冷傲言语无理,不由得微微动了怒气,说着离座站起了身。
“老八你先坐下。”未等我开口,慕容追风率先出声。
温啸风闻言停下身形转身回望,三圣真人在世时相当注重礼仪尊卑,九位弟子之间的位次决定了各自说话的分量。
“普陀山是观世音菩萨的道场,观世音菩萨向来以慈悲度人,但是眼前的这位『女』尼却面带戾气,普陀山怎会有这种人物?”慕容追风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看『挺』好。”金刚炮赌气似的蹦出了一句,换来了慕容追风的一个白眼。
“一般尼姑都会以僧帽遮羞,此尼竟然以光头示众,足见其心志异于常人。”温啸风神情凝重,以残缺之身参佛竟然还能有如此修为,必有蹊跷。”温啸风所谓的残缺之身是指这个尼姑并非完壁,应该是个半道出家的尼姑。
“观世音菩萨号称千手千眼,其道场『门』人不知道是否也擅长此术?”慕容追风开始猜测对方擅长的神通佛法。
“观世音座下必定『精』通天眼通和天耳通,这一点毋庸质疑。”温啸风点头补充了一句。
“九弟,我下去会她一会。”温啸风见我一直一言不,出言征求我的意见。
“陈掌教,有劳。”我并没有接温啸风的话,而是转身冲着辰州派的掌教稽了稽。
辰州掌教闻言重重点头,离座站起,带着自己的那具僵尸离开了斗法场地。陈明强先前曾经说过僵尸身上的金甲平时是穿在他师傅和两位师叔身上的,所以辰州掌教应该是离场为僵尸披挂金甲。
“三个一起。”念慈见我准备派辰州派上场,轻蔑的出了一声冷哼。
未等我说话,辰州二老已经面有怒『色』,二人对视一眼,面皮『抽』动眼『露』杀机,不待我有所吩咐双双离座站起跟随掌教一起去了。辰州派是我请来的宾客,我自然要以礼相待,不能对他们下什么命令。
“此人果然通晓天耳神通。”我散出灵气包裹住了我们四人。我的修为较她为高,出的灵气可以阻绝她的窥听。
“小九,你为何不让老八出战?”慕容追风并不理解我派出辰州三老的用意。
“此人气息异常怪异,极度危险。”我皱眉摇头,“辰州派的控尸之术可遥而控之,即便落败,也不至伤了他们『性』命。”
“何以见得此人危险?”温啸风不解的问道。
“此人气息异于常人,乾坤并存,『阴』阳共身。”我皱眉说道。我此刻已然达到了紫气颠峰,天视地听之术较寻常观气要准确的多,现此人虽是『女』身,但是身上还隐藏着一股乾阳之气。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目前我还无法确定。
“她不是『女』子?”慕容追风疑『惑』的打量着场中的念慈。
“不是。”我摇头说道。
“他是男子?”温啸风也大为疑『惑』。
“也不是。”我又摇了摇头。
“我知道是啥!”一直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生闷气的金刚炮猛然的站了起来。“二胰子......”
第二百八十一章 辰州法器
正文]第二百八十一章 辰州法器
“还是你厉害,这都让你看出来了!”我皱着眉头斜了金刚炮一眼。后者竟然没有听出我话中的嘲讽之意,反倒嘿嘿一笑面有得『色』。
“二胰子是何物?”温啸风不解的问道。
“不男不『女』的『阴』阳人。”我无奈的解释了一句。温啸风最后一次苏醒并没有停留很长时间便服用了断魂草,因此并不知道这种恶俗的叫法。
“『阴』阳人乃天残地缺的无德之人,她的福缘之气怎会如此深厚。”温啸风摇头说道。其实『阴』阳人自古便有,现代对于『阴』阳人的解释是染『色』体出了问题,而古时则认为他们是前世做了恶事损了『阴』德。
“兵来水淹,将来火烧。”金刚炮斜着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场中的念慈。
“火烧?『鸡』蛋你要不?”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金刚炮想说的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啥意思?”金刚炮这次听出了我在嘲笑他,转头就想跟我争吵,可是一转之下表情就定住了。
我和温啸风等人顺着他的视线转头回望,也不由得被那三具从远处走来的僵尸惊呆了。
三具僵尸此刻已经披挂上了金黄『色』的铠甲,头,颈,『胸』,腹以及身体的各个关节都被厚厚的铠甲所覆盖保护,铠甲的材质应该是由多种金属『混』合而成的坚硬合金,古时通常将各类金属统称为金,所谓金甲自然不会是真正的黄金,因为黄金质地较软,做不了盔甲兵刃。
三具金甲僵尸在初升阳光的照『射』之下出了刺眼的光芒,伴随着肢体的移动,光芒越的耀眼。此外三具金甲僵尸的脚上还穿有护足金靴,寺院坚硬的青石地板在其踩踏之下纷纷裂纹破碎,喀嚓之声震人心魄。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是三具披挂了金甲的僵尸,任何人都会将他们视为临凡的天将,下界的神兵。
“好家伙,变形金刚来了。”金刚炮张着大嘴神情惊愕。这三具金甲僵尸的气势相当凛冽,一出场便带有踏三山平五岳的巨大威势。沉重稳健的步伐,坚固厚重的铠甲,耀眼『欲』盲的金光无一不向众人证明着它们自身所蕴涵的无坚不摧的破坏力量。
“辰州派的镇派法宝果然非同凡响。”我不禁额感叹。
“你说这『女』尼会不会重蹈明空的覆辙?”温啸风笑着说道。他心『性』乐观很喜说笑。他嘴里的明空就是那个牛『逼』吹的『挺』响到最后却被妲媚儿一脚踢晕的和尚。
“不会。”我回过头看了一眼冷颜站立的念慈。虽然我至今仍不明白念慈为什么会狂妄到敢以一敌三的程度,但是俗话说的好,没有三两三,谁敢上梁山,这个念慈对自己如此自信自然不能没有原因,更何况我虽然不看不出她的真实『性』别,但她头上的紫气却不是假的。
“辰州派那三个老家伙呢?”金刚炮注视着走到我们身后不远处的三具金甲僵尸。僵尸是径自走过来的,辰州三老并没有尾随其后。
“别『乱』说话......四师兄慎言......”我和温啸风急忙出口制止金刚炮胡言『乱』语。他一到白天灵气受限,观察不到气息的微弱变化。其实那三具金甲僵尸此刻出的气息之中隐藏着辰州三老的天地人三魂。也就是说辰州三老是在以本身阳魂施展控尸之术的。
金刚炮见我和温啸风冲他连连挤眼,知道了我们想表达的意思,急忙转身讪讪的坐回了座位,掏出香烟掩饰窘态。
三具金甲僵尸顷刻之间就走了过来,走到我们旁边时微微停留示意,这才并排走入场中站好了位置。
“阿弥陀佛,绝尘庵念慈敬请赐教。”念慈合十为礼后退半步侧身扬手作出了请招的姿势。
“无量天尊,辰州掌教杨『春』林稽。”辰州掌教『操』控的那具金甲僵尸竟然能够开口说话,虽然声音『阴』冷但语气强调依然是本人的声音。
“无量天尊,辰州李伟华稽。”辰州老二也报出了自己的名号。与截教不同的是辰州派隶属于道教正一总支,自报名号时是连名带姓的,而不是以“子”自称。
“王琼今日便要恃这不入轮回的『阴』物向神尼讨教一二。”三人中唯一的『女』子言语就没有她两位师兄那么客气了,要知道神尼一般是用来称呼老年尼姑的,以念慈的年纪称呼她一声大师最为恰当。而王琼以神尼来称呼念慈明显有挑衅嘲讽的意思。至于她将自己控制的金甲僵尸说成不入轮回的『阴』物是则冲着鉴『性』先前的话去的,鉴『性』先前将三具金甲僵尸说成一文不值的『阴』物令她大为动怒。
念慈早已做出了斗法的姿势,听完辰州三老的言语之后也并未答话,只是散出自身灵气护住周身,微微点头手指微动,示意对方可以进招。
“二位师兄为我掠阵,我来斗她。”王琼是辰州三老中唯一的『女』『性』,年纪约莫六十出头,虽然年老火气却是不小。
杨李二老同时转望自己的师妹,点头同意,『操』控着各自的金甲僵尸向南北两侧退开了十余步。
“此等默契绝非朝夕可就。”温啸风注视着辰州二老移动的方位微微点头。辰州二老并不是随意后退的,在后退的过程中始终与王琼控制的『女』『性』僵尸保持着等边三角形的位置。这明显是一种互援互救的攻守阵式,难能可贵的是三人之间的距离竟然不差分毫。
“『阴』物来了!”王琼冷笑着控制着那具『女』『性』僵尸走向了念慈。与大多数暴起攻击的进攻者不同,王琼控制着自己的那具僵尸走的很慢,并且刻意的加重了落脚的力度,试图在无形之中给对方造成心理压力和气势威慑。
这几具僵尸身上的金甲是贴身穿着的,除了金甲覆盖的区域之外,僵尸的身上是没有任何遮羞衣物的,这具『女』『性』僵尸的死亡年龄应该在三十岁上下,虽然死去多年但是皮肤白皙依如常人,加之体形丰满步伐婀娜,行走之间『女』『性』特征时隐时现,柔弱与威猛共存,****与杀机并现,给人以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念慈面无表情的看着缓缓走近的金甲僵尸,直待对方走到离自己三步远近的时候方才变换方位闪身移开,很明显,她虽然傲气却并不愚蠢,懂得揣摩对方的真实实力。
王琼见对方闪身躲避只是出了一声冷哼,再度转身迈步上前威『逼』,念慈再度闪躲还是没有出手。高手相搏自然不会像市井泼皮那样一上来就的胡抓『乱』挠,前期越平静后期就越惨烈。
辰州派自古以来就不是什么威名远扬的正道大派,他们的入道是被生计所迫,擅长的就是赶尸之术和各种符篆,服务的人群也大多是劳苦大众,行事极其低调,生活也相当清苦。即便在祖庭被夺之后也没有凭借法术强取豪夺,更没有像我和金刚炮这样贪婪的聚财敛富,陈明强当年见到佛跳墙竟然不认识那种食物,就足以说明他们辰州一派是相当的清贫和守旧。如果不是为了答谢我当初的赠金之恩,他们这次是绝对不会带着镇派法器出山相助的。
就在此刻,一直出于躲闪之中的念慈终于出手,右手莲『花』指印轻挥,一股凛冽的紫气径直袭向了王琼控制的这具金甲僵尸。如果说前期是观察揣摩的话,现在就是出手试探了。
念慈的出手虽然未尽全力,但是她本身已是真正的紫气修为,而这具金甲僵尸本身以及控制它的辰州派王琼却并没有在灵气方面有什么过人的修为,充其量也只相当于我们的淡蓝灵气,而淡蓝与紫气是有着天壤之别的,她拿什么应对念慈的凛冽紫气?
阐道截三教虽然都是道人,但是各自修行的法『门』并不相同,有的『精』于练气,有的擅长做法,练气的道人与人斗法通常使用灵气对敌,是谓:施法。而另外一类人则更擅长『激』人体潜能近身攻敌,是谓:施术,辰州派走的是第二条路线。
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生,王琼控制的那具金甲僵尸面对着快袭来的灵气竟然不躲不避,也未作势封挡,而是双手左右平举,硬生生的承接了念慈挥来的灵气。伴随着一声闷响,僵尸笔直的倒飞而出跌于三丈开外。
“哎呀我地妈呀。”金刚炮见威风凛凛的金甲僵尸竟然不是念慈一合之将,忍不住手摁额头不忍直视。
“王道长刻意为之?”温啸风带着疑『惑』的神情转头看着我。金甲僵尸先前的举动的确蹊跷,不但没有封挡的举动反而伸开了手臂任凭紫气袭向自己。
“你再看它的气息。”我冲着正快跃起的金甲僵尸努了努嘴。
“它可借敌灵气?”温啸风在我的提醒之下凝神而望,现受袭之后的僵尸气息竟然较先前浓烈了几分。
“问题出在它身上的金『色』铠甲。”我皱眉说道。金甲僵尸身上的盔甲能够缓冲并吸收对方灵气,此战或许可胜。
“哎呀。”金刚炮见重新跃起的僵尸又被念慈挥了出去忍不住又是一声哎呀。
温啸风见状准备出言向他解释,被我摇头制止了,让他哎去吧。
“哎呀,哎呀......”
第二百八十二章 御甲飞天
正文]第二百八十二章 御甲飞天
“人老皮厚,好没脸面。”念慈冷笑的看着再度站起的金甲僵尸。她似乎已经觉察到了王琼的意图,停下了攻势不再出手。
“技止此耳?”王琼控制着金甲僵尸缓慢的走了过来。她人老成『精』话里藏刀,这句话是《黔之驴》中的一句,意思是念慈已经黔驴技穷。她的目的自然是『激』念慈继续出手,以便于自己吸纳更多的灵气反克于敌。
“阿弥陀佛,想要我便给你,就怕你承受不起。”念慈眉『毛』上挑,冷哼一声欺身而进,撤印为掌近身攻击,王琼控制的金甲僵尸在其一击之下再次后退倒飞,而念慈此次也不再给予王琼起身调整的时间,身形疾动紧追着倒飞而出的金甲僵尸频频出掌,出掌的位置相当『精』准,双掌攻的都是僵尸左『胸』的金甲,念慈的意图非常明显了,她在试图毁掉金甲僵尸心脏部位的金甲以便攻其要害,断其心脉。
我们身后的东侧厢房早已经被金刚炮移走御敌,因而金甲僵尸在倒飞的过程中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径直的离开了寺院飞向外面的山林。
辰州二老见自己的师妹离开了场地,毫不犹豫的控制着自己的僵尸跟了过去。而双方众人也纷纷再度起身离开寺院前往观战。
“老于,拉兄弟一把。”就在我离座站起的时候金刚炮冲我吆喝了一嗓子。
“你在这老实呆着吧。”我不满的看了金刚炮一眼,转身凌空跃起掠了出去。其实我之所以不带他一同前往是因为这家伙先前不守规矩痛打了竹户加措,我已经当众宣布要惩罚他。如果现在当着众人的面跟他过分亲近,外人会说我袒护自己的『门』人,于我名声有损倒在其次,弱了紫阳观的名头可是大事。
由于僵尸身上披挂着金甲格外沉重,而僵尸本身也没有凌空之能,所以念慈并没有将它击出多远便双双落地,由于夏天的『露』气颇重,念慈不愿落于被『露』水打湿的草木之中,便在着地的瞬间『抽』身而起,于树干之上定住身形冷眼下望。
由于幽冥禅院位于九华山『阴』麓,鲜有外人进入,寺院外的杂草已经长的很高,金甲僵尸着地以后落于杂草之中,众人一时之间也观察不到它的具体情况,也就无从判断念慈的这一轮进攻对它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你俩啥意思?”金刚炮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抬头看着我和温啸风。我们二人都没有捎带他令他心生不满。
我和温啸风对视一眼摇头苦笑,我不捎带他是担心受到众人非议,而温啸风没有带他则是担心他说了不该说的话『露』了王琼的老底。王琼从一开始就在示弱隐藏实力,为的很可能是抓住时机之后的暴起突袭。
就在我和温啸风对视尚未完全收回视线之时,跌落于草丛之中的金甲僵尸缓慢的站了起来,我一瞥之下心中暗道糟糕,王琼控制的这具金甲僵尸『胸』口处的那块护心金甲已经没了踪影,想必是在念慈的灵气攻击之下损坏脱落了。
“下来,再见真章。”王琼控制着僵尸再度站起,抬头上望。
“虚张声势不堪一击,”念慈反背双手站立枝头,“脱下铠甲,贫尼可法外开恩,准你阳魂归位。”
“无耻『淫』尼,下来一决胜败,居高脱阵算什么能耐?”王琼抬头怒骂。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怜悯苍生,惟独你这无魂『阴』物不在其列,贫尼今日便将你这出窍阳魂留在这里,由幽冥禅院送归地府。”念慈冷哼着离开树枝飞身下袭。王琼的一句『淫』尼可能戳到了她的痛处,念慈本身就不是处子参佛,定然有着一段前尘情事,王琼骂她『淫』尼自然令她无法接受。
“师妹小心。”辰州二老见念慈此次来势凶狠,异口同声的加以提醒。
就在此时,温啸风面带疑『惑』的转头看我,自然是询问我对战局的看法。
我微微点头示意王琼不会有危险。金甲僵尸贵为辰州派镇山法器自然不会只有挨打的份儿,之所以一直没有挥威力是因为『操』控着它的人从一开始就在使用示弱的策略。如果不然,辰州二老不可能只是旁观而没有出手。因为以一敌三是念慈提出来的,三人同时出手围攻也不违规。
此外辰州派到目前为止只有王琼一人出手,应该也是出于对师『门』声誉的考虑,以一具金甲僵尸便能胜了普陀山的紫气高手,传扬出去也会令外人对辰州派高看一眼。如果是三人一起围攻,即便得胜也会落下以多欺少的口实。辰州派之所以如此在意名声应该也有更深层的原因,名声在现在这个社会是很重要的,辰州派一直严守祖训与世无争,到最后却连自己的老窝儿都没保住,但凡是有点名气的『门』派肯定不会遭到这样的对待,我就不信有谁敢去跟释大方丈说,‘您老挪挪窝儿吧,这儿得拆迁了’。
念慈这次的出手是尽了全力的,下击的同时调御自身灵气自掌心之中凝聚而成了一把一尺长短的无形短剑,而短剑所刺的位置也很明确,正是脱落了金甲的心脏部位。
有着紫气修为的人可以任意的将体内的灵气幻化为各类兵器的样式,这一点与公羊倚风的御火之术是同样的道理。不过佛『门』并不认可五行之说,因此也就不能通过自身的五行属『性』来调御所属实物,但是使用灵气凝成各类兵器虚影却是可以的。念慈此刻使用灵气凝成的这把短剑气息极其浓烈,即便是不懂观气之术的人也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气剑的真实存在。
王琼见到念慈来势凶狠急切,连忙控制着金甲僵尸右脚后撤,身体微曲,双手上抬护住自己心『胸』部位的缺口,凝起心神聚势而待。
“呛!”电光火石之间念慈的灵气短剑已经刺到了僵尸身上的金甲,不过由于王琼事先已有防备,所以气剑只是刺到了僵尸护着前『胸』的左臂肘部金甲,而并没有刺中要害。即便如此金甲僵尸还是被念慈手中气剑『逼』的连退数步,直到腰部撞到身后的巨石方才缓去了巨大的冲力止住了退势。
念慈杀心既起,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一击无功之下身形疾进挥剑进招,上下穿戳左右挑刺,大有不杀不休之势。
王琼此时也不再一味退守,而是『操』控着金甲僵尸给予封档反击,奈何击扫挥砸皆被念慈的护体灵气所阻,压根儿触不到念慈本身。
“老于,小陈不是说......”金刚炮不解的看着我,我和温啸风已经在二人争斗之时落到了他的身边。
我闻言不待他说完就做出了部队的禁声动作。陈明强曾经说过金甲僵尸可以破修道中人的护体真气,当时我和他都在场,王琼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状态却始终没有施展这种破气法术令金刚炮大『惑』不解。
金刚炮见到我的神情无奈的闭上了嘴,他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不让他说话,却知道我一定有原因。这一点在我和他这么多年的『交』往过程中,二人早已经达成了深刻的默契。
僵尸有金甲在身,威猛有余却灵动不足,数个回合之下灵气短剑已然贯『胸』而入。
“阿弥陀佛,若有来世你当潜心向佛,莫要误入歧途。”念慈高颂佛号收回了气剑。
“该出手了。”我暗自心道。金甲僵尸心脏被贯穿并没有令它的气息有所低『迷』,可见心脏并不是僵尸的罩『门』。
“无量天尊,王琼学艺不『精』有辱师『门』......『淫』尼,受死吧!”王琼控制的金甲僵尸在心腑受创之后身形不稳单膝前跪,伤感的话语说到一半,猛然间的转变了话风,右脚猝然力,身形疾上前,十指之上的黑『色』指甲顷刻之间暴长六寸有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向了念慈脖颈。
本来众人皆以为王琼败局已定,没曾想她竟然还有还击之力,因此我方众人无不欢喜雀跃,念慈先前的话令众人大为恼火,作为观音座下,念慈明显的修心不足,竟然视我等道『门』众人为异类,所以大家都希望王琼可以一挫她的锐气。
事实证明王琼先前的苦『肉』计的确起了作用,念慈压根儿没有想到金甲僵尸的暴起突袭会如此迅疾,而漆黑锐长的尸爪自然也沾有剧毒,因而念慈只能下意识的用灵气护住周身双脚踏地凌空躲避。
“还想跑?御甲飞天!”伴随着王琼冰冷声音的传来,金甲僵尸双膝急弯身形陡起,凌空上窜高达五丈,黑长的尸爪径直穿透了念慈的护体灵气,紧紧抓住了她的左脚将其自半空之中拖拽了下来......
第二百八十三章 各有心机
正文]第二百八十三章 各有心机
王琼先前的举动不但『迷』『惑』了敌人,同样也『迷』『惑』了我们,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辰州派的金甲僵尸竟然可以施展飞天之术。虽然所谓的御甲飞天只是凭借着先前吸纳的少许紫气和僵尸本身的强悍弹跳能力离地上跳,但是一跳之下竟然可达五丈之高,这已经足以令观战的众人大跌眼镜了。
众人虽然大为惊讶,但最为惊讶的自然是身在战局里的念慈。王琼先前的表现令得念慈严重低估了金甲僵尸的凡能力,时至此刻方才醒悟过来金甲僵尸不但可以凌空而起,漆黑幽长的尸爪更可以轻松划破她的护体灵气。
惊讶自然在所难免,但念慈却未因此而慌『乱』,被金甲僵尸拖拽下来之后右手撑地身形急左旋,以乌龙绞柱之法挣脱了金甲僵尸的抓束。即便她反应迅及时脱身,左脚脚腕之上也已经被金甲僵尸的尸爪抓出了数道长长的伤口。
王琼控制着金甲僵尸一击得手也并未再度追袭,而是急后退回到了先前倒卧的草丛,弯腰拾起一物归于左『胸』。原来僵尸心腑部位的金甲并未在念慈的攻击之下损坏,而是王琼在杂草的遮掩之下自己褪下来的,所有的这一切也都是王琼的『诱』敌之计。
“脱下袈裟,贫道可法外开恩,赐你解『药』!”王琼将金甲归位之后快的控制着僵尸摆出了防守姿势。王琼之所以会对念慈说这番话归根结底还是嫉恨念慈先前的羞辱,念慈曾经让王琼脱下金甲饶她『性』命,而后者在占优之后自然会一雪前耻。不过王琼比念慈更刻薄一些,让『女』人脱下衣服那可是**『裸』的羞辱,而这也正是她在说话之前摆好防守姿势的原因。
“阿弥陀佛,贫尼今日即便舍了这皮囊化身也要毁去你这不容于天地的『阴』物。”念慈皱着眉头俯身看了一眼已经流出黑血的伤口,冷哼之下气剑又现,再度提气攻进。血液变『色』已然证明了僵尸的尸爪上蕴涵剧毒。
斗法犹如一场小型的战争,战争之中是没有什么规矩可言的,奇谋妙计也好,『阴』谋诡计也罢,只要可以得胜便是硬道理。王琼战术运用得当,隐藏自身实力一击见功自然不会有人对她使用的策略提出什么争议。
面对着念慈的急攻击,王琼采取的策略是半防半守。只要念慈气剑攻击的部位带有金甲她便不予理会出爪攻敌,任凭气剑挥砍而无恙,如果念慈袭向的部位没有金甲,她便会抬手挥臂给予封挡。念慈自然知道自己已然中毒,但是身为紫气高手,她完全可以耗损灵气阻碍尸毒的扩散,延缓毒气攻心的时间,因此虽然尸毒霸道,一时之间却也不能令她丧失行动能力。
“化身有啥用?”就在此时,金刚炮忍不住开了口,“我记得好象是菩萨才有化身的吧?”
“四师兄博才,”温啸风转身冲金刚炮做了个佩服的手势,“相传观世音菩萨有三身百相,化身只是其一,上有报身,法身。”
“啥意思?”金刚炮并没有因为温啸风夸他有才而掩饰自己的一知半解,不懂就问。
“观世音菩萨的法身叫作正法明如来,常住常寂光净土,常寂光净土的书面意思是永恒安静光明的地方,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西天净土,菩萨的法身是不能离开常寂光净土的,平时便以亿万化身下凡感应度化众人。”我接过了话头朗声说道。由于自己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对面的僧人也听到了我所说的菩萨法号,阿弥陀佛之声起伏传来。
“她的法身为什么不能离开老窝,还有那个报身又是个什么东西?”金刚炮好奇的问道。其实我所说的这些佛教之事几乎是家喻户晓的寻常典故,他不喜读书却也无从知晓。而他的一句“老窝”也换来了对面和尚们的一阵阿弥陀佛。
“佛祖释迦牟尼度无量劫以后,他就会接替佛祖指掌极乐世界,通俗的来说他便是佛祖的裨将。”温啸风微笑着开了口。他涉猎颇广博学多才,自然知道观世音菩萨的法身是男子。
“八哥说的对,如果说佛祖是司令员的话,观世音菩萨就是副司令。”我打了个浅显的比喻。身为道『门』中人我们自然不会信奉佛教,不信自然无罪。
“报身呢?”金刚炮转头追问。
“报身就是观世音菩萨的真身,也就是正法明如来展示在世人面前的形象。”我随口说道。
“哦。”金刚炮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不对呀,我问的是化身有啥用,你们跟我说的啥?”没过多久金刚炮又转过了头。
“化身类似于狐族的分身之术,不同的是佛教的分身可以分出多个独立的个体,失其一而不伤根本。而狐族只能分出一个,还与自己心神相通,如若损伤会危及本真。”我说到此处猛然之间联想到了念慈头上『阴』阳并存的情形,不由得再度抬高了声调,“观世音菩萨佛法无边可以化出亿万分身,其道场寺庵的僧尼或许也会习得此术皮『毛』。”
我之所以要抬高声调是为了提醒正在鏖战之中的王琼,根据念慈先前所说的话外之音来看她很有可能会习得类似于分身的法术,不然的话她不可能敢让三人一起上场。这也就是说不止王琼留有杀招,念慈也有可能藏有厉害的法术神通。
王琼虽然在酣战之中,却也能够听到我的话,这一点根据她控御的僵尸微微停顿就可以判断出来。
“破!”也就是僵尸的这一短暂的停顿令念慈抓到了稍纵即逝的战机,娇喝之一声手中灵气短剑急剧凝缩化为了一支三寸长短的匕,径直刺向了金甲僵尸的五阳之印堂大『穴』。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的道理众人都明白。气剑虽然缩短了大半但是其中凝聚的灵气却是有增无减,僵尸的护额金甲能否抵御的了她这竭力一刺谁都没有把握。
“退下!”王琼见状出了一声冷哼,她此刻腾挪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因此她采用的是围魏救赵的方法,双手上抬尸爪前伸『精』准的刺向了念慈的左右双『胸』。众所周知『胸』部是心脏和肺脏的位置,如果念慈不及时『抽』身自救,她必定死于尸爪之下。
可惜的是王琼这次的算盘打错了,念慈并没有『抽』身而退,而是疯狂的将自身灵气催灌于手中匕之中疾掠而进,先前她已经毁坏了僵尸的心脉却并未见功,因此她自然会猜到金甲僵尸的罩『门』是在五阳魁。最主要的是她所中的尸毒已经开始逐渐影响她的度和灵气的御使,破釜沉舟的一搏也就成了必然。
事情的生只在顷刻之间,众人的惊呼尚未停止,念慈凝聚着全身灵气的无形匕已经刺穿了僵尸头部的金甲破骨入颅,与此同时王琼所控制的金甲僵尸的双爪也戳进了念慈的左右双『胸』贯穿后背,一人一尸顿时僵直的定在了那里。
场中局势的突然定格令得众人一时之间陷入了巨大的震惊当中,片刻之后辰州二老率先反应了过来,大喊着师妹扑向了尸气大泄的金甲僵尸,僵尸之所以能够存在全靠一口尸气,尸气一泄,这具僵尸就算废了。
危急关头温啸风也醒悟了过来,伸手施展移山诀抓回了辰州二老,与此同时搜魂真言已脱口而出“杳杳冥冥,『阴』阳同生,生则为形,亡者为气,九幽诸魂现真形,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王琼何在!”
“小九,快护住众人!”慕容追风见温啸风搜回了王琼的出窍阳魂急忙冲我大喊。念慈是真正的紫气高手,临死之前的被动散功威不可觑,在场的众人只有我和那名年轻的喇嘛僧人才有能力抵御阻挡。
“快将王道长阳魂封回『肉』身。”我急切的散出灵气凝成气墙,转头冲温啸风大声喊道。
“阎摩罗王,令止九隍,命魂不失,气封还阳,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温啸风闻言也不迟疑,快的御起灵气遥隔百丈将王琼的出窍阳魂封回了她的本体。虽然我们并不知道他们三人是如何将三魂出窍的,但是有一点我们是肯定的,那就是僵尸一毁,控制它的阳魂并不能自动回归本体,不然的话也不用我们越俎代庖了。至于温啸风可以轻松找到王琼的本体那是因为王琼的七魄还在,对于我们紫阳观的观气士来说辨别寻找自然不是难事。
“师妹。”辰州二老念及同『门』手足情分,快的控制着各自的僵尸回奔探望。
“咱又赢了。”金刚炮嘿笑『露』齿。
“为何不见锣声?”温啸风抬头望向僧群之中的鉴真,鉴真和鉴『性』只是神情疑『惑』的看着场中的念慈,铜锣虽然就在手中却丝毫没有敲击的意思。
我闻言转头西望,不由得眉头紧皱“快把辰州二老叫回来,念慈没死......”
第二百八十四章 化身为男
正文]第二百八十四章 化身为男
有着紫气修为的人在临终之前都可以预测到自己的大限之期,紫气颠峰的修道者可以安心等待往生福地,而那些淡紫和紫气修道着便会缓慢的将自己一生所吸纳积蓄的灵气一点点的散出去,这也就是所谓的临终散功,用意是借天之物偿还于天,生不携半缕来,死不带寸金去。
除此之外如果修道者意外死亡,那就会出现体内灵气在一瞬间爆涌而出的情况,而由此造成的破坏也是巨大的,公羊倚风在多年之前就是使用散功之法与三名紫气高手同归于尽而救下了妲媚儿的,也由此感动的妲媚儿为其千载守侯。不过那时候的公羊倚风是有着控制自身灵气能力的,所以只是有选择『性』的杀掉了对手而没有伤到妲媚儿,而念慈的情况则与他大为不同,按理说念慈心腑被穿应该灵气涌泄,而事实是念慈并没有出现任何的散功征兆,僵直的身体逐渐变淡,身体外围逐渐升起了一股白『色』而浓重的雾气,念慈本身的气息逐渐淡去的同时雾气之中隐然出现了一道乾阳之气。
我和温啸风对视一眼,双双皱眉摇头,看来念慈的确习有化身之术,而且修为还相当『精』深,因为这次出现的乾属化身竟然还拥有着淡紫灵气。
就在此刻金刚炮已经将辰州二老带了回来,辰州二老奔回之后马上冲温啸风稽道谢,感谢他在关键时候出手留住了王琼的阳魂。
“无需多礼,时不可待。”温啸风稽还礼,眼神微瞥示意辰州二老即刻下手攻其不备。
辰州二老马上会意,转身看了一眼被雾气包裹着的念慈,鼻翼一抖,快的控制着自己的金甲僵尸转身扑向了雾团。
与先前王琼的示弱不同,此刻僵尸的真正实力已经暴『露』,也就无须再为隐藏,因此辰州二老在控制着金甲僵尸前奔的同时双手的破气尸爪就延伸了出来,待得靠近了雾团两具金甲僵尸身形微移,左右分开挥指疾扫。掌教杨『春』林控制着金甲僵尸攻击的目标是隐藏在雾气中的念慈。而辰州老二李伟华控制的金甲僵尸主要意图应该是夺回位于雾气边缘的那具已经干瘪的『女』『性』僵尸。王琼先前控制的那具金甲僵尸身上的金甲虽然已经被念慈损坏,辰州派也不会就此弃之不理。
“孽障放肆!”伴随着一声粗重而愤怒的吼声,王琼遗留在场中的那具僵尸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击散了开来,各部位的护身金甲杂『乱』的倒飞出来反袭二人,那泄了尸气已经干瘪的尸身也被彻底损坏,皮扬『肉』散骨沫横飞。
辰州二老受到对方的突然反击只能『抽』身拨挡先行自保,当挥散袭来的金甲之后眼前的雾气也已经消散,一名手持降魔禅杖的高大僧人已然伫立林中空地。幽冥寺院此时已经是一片狼籍,斗法场地转移到寺外鉴真肯定也不会反对,如果再从寺内打下去估计连幽冥大殿都保不住了。
眼前的这名僧人身高足有两米,面如满月颌下有须,怒眉横目面相凶煞,手中一柄乌金禅杖竟然与其壮硕的身形等高。
“我草,这算不算犯规?”金刚炮见状扯着脖子冲鉴真等人高喊,鉴真压根就懒得搭理他,干脆装聋做哑当成没听到。而鉴『性』则气愤的回骂,“你这泼皮不守礼法殴打加措活佛,我们尚未与你计较,还来呱噪什么?”
“我那是一打一,你这是以多......不服你过来。”金刚炮不服气的准备还口,可是话说到一半就改了口。现在的壮年僧人说到底只是念慈的化身,而辰州二老现在是以二攻一,这也算不上谁欺负谁。
“厚颜泼皮,贫僧怕你不成。”鉴『性』一气之下就想迈步上前,被身后的鉴真伸手给拉住了。
就在金刚炮和鉴『性』扯淡的时间,辰州二老已经控制着各自的金甲僵尸围攻变换了化身的念慈。如果说上一次是『阴』谋伎俩的较量,这一回合就是真刀真枪的硬拼。辰州二老控制着各自的金甲僵尸挥爪疾进,而念慈化成的僧人则挥舞着降魔禅杖横挡斜砸势如疯虎。
“佛『门』怎会有此等神通?”温啸风见本来为『女』身的念慈竟然在瞬息之间成了一名壮硕的男子,不由得大感好奇。
“糜『乱』乾坤僧尼同寺,大伤风化。”慕容追风不屑的斜视着场中的僧人。她的意思是说念慈既然可以化身为男,与同『门』『女』尼居住在一起就与礼不合。
“观世音菩萨本是男子,却以『女』身显圣,『门』下有此等人物也不出奇。”我出口接过了话茬。佛『门』讲究众生平等男『女』无别,在佛『门』高僧的眼里是没有『性』别之分的,男也好『女』也罢都一视同仁。至于后来僧尼以寺庵分居则是由于当朝礼仪所限,这一点与佛『门』宗旨并不相干。
“有种你过来,老子把你当泡踩。”我们三人说话的空挡儿金刚炮也没闲着,依然挑逗着暴跳如雷的鉴『性』和尚。其实他也看出来鉴真不会让鉴『性』胡来,不然的话以他现在的红『色』灵气,两人一旦打起来被踩的肯定是他。而我之所以一直没有出言阻止他是因为他的鸣鸿刀已失,心情极是郁闷,让他抓个气筒撒撒气也好。
“又是一场苦战。”我转头看着场中的情形摇头说道。辰州二老控制的金甲僵尸进攻的招数极其巧妙,以蕴涵着剧毒的尸爪豁开念慈的护体灵气寻机克敌,如果降魔禅杖挥来则手指弯曲将尸爪敛起改用护拳金甲抵御禅杖,如此一来进退有据可攻可防。而念慈化出的僧人走的也完全是刚猛一路。手中的禅杖挥舞的极其迅捷,在护住周身的同时伺机挥砸僵尸魁。先前一战念慈已经找到了僵尸的弱点,这一次自然是紧锁目标有的放矢。
“如若故伎重施,只可伤其一人。”温啸风点头说道。目前在场的只有我和他能看清形势,其他的人大部分都是在看热闹。念慈这次的化身只有淡紫灵气,如果再像对付王琼那样对付剩余的两具金甲僵尸自然不会一并毁之。
“念慈气息仍然有异,应当还有化身。”我伸手扯过叫骂不已的金刚炮,向他要来了一根香烟。后者帮我点着火后还想回去叫骂,这次被我摇头阻止了,男子汉能动手就别动口,再骂下去就成泼『妇』了。
“无妨,此身再破,她必无再战之力。”温啸风凝神注视着战局。念慈的化身之术并未登峰造极,一次比一次弱,如果第三次化身顶多就是个蓝气,而蓝气自然抵挡不住金甲僵尸的凛冽攻势。
此时的战局越的『激』烈,念慈挥舞着禅杖加大了灵气的御用和出招的力度,改下砸为横扫,试图凭借着自身充盈的灵气去压制金甲僵尸『阴』狠的攻势。由于辰州二老所控制的这两具金甲僵尸先前并没有吸收到念慈的灵气,因而此刻凭借的也只是僵尸自身的力道,如此一来攻势便显得威猛有余而灵气不足。
即便如此念慈的情况也并不好过,辰州二老相处多年早已心灵相通,两具金甲僵尸你长我僚,此退彼进配合的相当严密,加上可破护体灵气的尸爪以及爪上所含的剧毒都令念慈颇为忌惮,因而敌我双方一时之间也分不出胜负高低。
“九弟,你看。”就在此时温啸风斜过身小声开了腔。
我闻言顺着他的视线前望,现鉴真又拿出了先前的那张黄纸低头观看。每当紧要关头鉴真和鉴『性』都会拿出黄纸依计行事,这就说明那张黄纸上写的是明惠禅师留下来嘱托和『交』代。
“何以为计?”我扔掉烟头转视温啸风。这张黄纸无异于诸葛亮的锦囊妙计,对我方来说是个真正的祸害。
“七师兄若在便可使用御火之术设法将其毁去,而今......”温啸风摇头轻叹。
温啸风的话同样令我苦笑不已,不过片刻之后猛然想起一事,急忙挥手叫来了金刚炮。
“干啥?”
“你去把公羊青霜叫过来......”
第二百八十五章 午时三刻
正文]第二百八十五章 午时三刻
“叫她干啥?”金刚炮对于我把他当做跑『腿』儿的很是有点意见。
“别问了,快去吧。”我冲他使了个眼『色』,金刚炮这才会心的点头去了。其实我冲他使眼『色』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深意,只不过为了哄骗他去叫人。我太了解金刚炮了,在部队的时候如果想哄骗他去干什么,就得装出神秘的表情让他以为自己干的事情别人干不了,我一个故做神秘的眼『色』就能让他替我去扫一回猪圈。
“那妮子虽然天生火命,但修为尚浅不足成事。”温啸风已经知道公羊青霜是公羊倚风的后人,在来时的路上他早已经观察到了坐在另外一辆车上的公羊青霜的气息,也知道她修为的深浅。
“可否?”我伸出左手捏出了借气指诀。意思是将我们的灵气暂时借给她,由她悄然行事将鉴真手中的黄纸烧掉。
温啸风微微点头,抬手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意思是借我的还是借他的。
我伸出拇指指了指自己。
温啸风见状连连摇头,抬手指了指自己。
我呵呵一笑点头同意,温啸风之所以要争抢着出头有两个原因,一是我的灵气太过浓烈,公羊青霜有可能承受不住。二是为我们留条后路,由他出手即便出了问题我还可以出面遮掩,如果由我亲自出手出了意外连个收场的人都没有了。
很快的金刚炮就把人叫来了,而他也早已经忘了问我刚才使眼『色』的用意,大大咧咧的坐回座位看着辰州二老与念慈的争斗。
“掌教师叔您找我?”公羊青霜走到我的面前轻声问道,与此同时向金刚炮慕容追风以及温啸风弯身行礼。
我笑着点了点头,抬手挥起屏障将自己的想法向她简单说了一下,后者眉头紧皱神情凝重。
“我来助你,可有把握?”温啸风挑眉看着公羊青霜。
“距离有点远,我不能保证准头。”公羊青霜摇头说道。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本身修为不够,即便温啸风借她灵气她也不能马上掌握控制这突如其来的灵气,这种情况就像一个习惯于使用****的枪手,猛然之间塞给他一『挺』重机枪,『射』击是没问题的,可是打不打的准就难说了。
“地火之术你可知晓?”温啸风出口问道。他所谓的地火之术是指将火焰隐藏在地下移至目标处再予以焚烧的一种法术。
“先祖虽然留下了施展手法,但那需要度过紫劫才能施展,我修行不足从未用过,准头也不好拿捏。”公羊青霜轻叹摇头。
“不妨一试。”温啸风手捏指诀抓住了公羊青霜的肩膀送出了灵气。对面的鉴真已经看罢了黄纸,正捏在手中瞑目凝思,机不可失。
公羊青霜还想犹豫,被温啸风用眼神止住了,公羊青霜无奈之下只好背身捏诀自地下悄然遥送出了一缕『阴』火缓慢的移向了对面的鉴真。
由于要隐藏作法的举动,公羊青霜是反身御火的,根据着鉴真的气息来为自己指引方向,可惜的是不知她是过分紧张还是观气不准,『阴』火竟然在关键时刻偏离了位置,径直的找向了鉴真旁边的鉴『性』。
我和温啸风见状急忙想要阻止,未曾想公羊青霜已经将地火引出了地面,骤起的火苗猝然的烧着了鉴『性』宽大的袈裟袖摆,后者惊觉之下连忙挥袖灭火。
温啸风见状急忙收回灵气转头他处,而我则无奈的抬手抚额苦笑不已。
“小师叔?”公羊青霜不敢回望,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我。
“回去吧。”我无奈的挥手示意她起身离开。
公羊青霜见我神『色』有异,连忙转头回望,一望之下现自己烧错了对象,不禁羞愧难当,急忙掩面离去了。
“你那泼皮,给贫僧滚出来。”鉴『性』挥灭袖摆上的火苗忍不住跳将出来指着金刚炮大骂。
“关我屁事,再唧歪老子一刀砍死你。”金刚炮无辜挨骂更是火冒三丈,气冲冲的站起身左右找刀,可惜的是鸣鸿刀已经消失,他自然寻之无果。
由于此刻念慈与辰州二老已经斗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众人的注意力也并未在这小事上多作停留,而金刚炮和鉴『性』骂过之后也逐渐消停了。
“你看看,你看看,你俩拉屎我擦腚,我长的就那么像坏人吗?”金刚炮气呼呼的冲我和温啸风大牢『骚』。而我们二人无故让他背了黑锅也就闭口不语任他唠叨,直待他完牢『骚』我才挥手收回了阻隔声音的气墙。
偷『鸡』不成蚀把米令我和温啸风大感尴尬,虽然对方没有把柄证明是我们所为,但是除了我们还能是谁。而鉴真肯定是起了疑心,快的黄纸贴身放好,再也不随意放在袖中了。
念慈与辰州二老的争斗始终僵持不下,此刻已近午时,酷热的阳光令得两具金甲僵尸气息大为萎靡,而念慈的情况相较之下就显得乐观一些,虽然长时间挥舞着沉重的禅杖,却并没有令他出现疲惫之态,这也是有着充盈灵气才会出现的后果。
“咣。”就在此时一声沉闷的锣声自场中传来,众人连忙抬头凝望,却现先前传出的声音并非锣声,而是念慈手中的降魔禅杖击中了辰州李伟华控制的那具金甲僵尸的三阳魁。
李伟华所控僵尸被击中头部之后立刻陷入了停顿之中,明显的是念慈夹杂着灵气的禅杖击中其头部令他寄居在僵尸神府的阳魂出现了异动。念慈见到自己攻击见效,急忙挥杖再进试图乘胜追击先毁去一具。而辰州掌教王『春』林见到师弟情势危急急忙驱尸来救,尸爪疾挥暂时『逼』退了念慈的攻势。
一具金甲僵尸抵御念慈的攻击是相当勉强的,不出几个回合禅杖已经数次击中了王『春』林控制的那具金甲僵尸,虽然王『春』林在关键避过了要害,但『胸』背处遭受的几次重击也间接的令他的行动更显迟缓,如此下去情势堪忧。
好在李伟华很快的便重新恢复了对僵尸的『操』纵控制,略作调整便重新加入了战团,双方再一次陷入了胶着。
“无量天尊,多谢温真人临危相救。”就在此时王琼在陈明强的搀扶之下走了过来冲温啸风道谢,她命魂刚刚归体,行动略显蹒跚。
“王道长客气了,辰州派与我紫阳观情义非浅,守望相助理所应当。”温啸风急忙离座还礼。
“因贫道一己『私』事连累贵派痛失法宝,乘风子惭愧非常。”我也站起身冲王琼稽为礼。
“于掌教说的哪里话,若不是于掌教与牛真人昔日慷慨义举,我辰州一派如今恐怕连立锥之地也没有了。饮水思源,投桃报李,辰州派将永感大德。区区一件法器损之何妨。”王琼一番话说的有情有理暖人心肺,但是看向自己先前『操』控的僵尸所残余的金甲时还是忍不住流『露』出了痛心不舍的神情。
“大恩不言谢,辰州大义乘风子记下了。”我无奈的伸手请王琼重新归座。
“王道长,可有隐虑?”温啸风见王琼归座以后看着太阳神情焦虑忍不住出言问。
“僵尸『性』『阴』,所披凝魂金甲不足以抵御午时日乌,午时三刻一到尸气将会大减,失去了尸气的吸附,金甲将会自动离身。”王琼皱眉说道。
“没了金甲僵尸会咋样?”金刚炮『插』嘴问道。
王琼摇头叹气没有说话。
我皱着眉头抬起了左手看了下时间,十一点五十五分。
距离午时三刻只剩五分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