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天地至孝
正文]第一百九十六章 天地至孝
我目前所在的位置离寒鼠地图上的第二道气息千年兕鼠居住的黄庭『洞』府并不远,这种事情由它来干那是最合适不过了。**
不过就算如此也不能让人家来拱稀泥,因而挥舞着干将砍伐了大量的树木扔进了水潭,凭借着大火的高温将水潭内的淤泥烘干之后才捏诀东掠,去寻找那条千年兕鼠。
千年兕鼠出的是黄『色』灵气,自然界中散着这种颜『色』灵气的动物并不多,加上自己先前曾经来过这里,所以很容易便找到了它。
兕鼠经过一年多的修养,肩上的伤口早已愈合,『毛』也呈现鲜亮的黄『色』,见到我的到来很是欢喜,它自然不会忘记我当年使用干将砍断锁链还它自由的恩情,在『洞』府中左右寻找,片刻之后在角落里叼出半只吃剩下的狍子,可是犹豫了片刻又放了回去,看它那憨厚的神态我忍不住的想笑,这就跟贫苦人家来了一位贵客,主人没有好东西招呼客人时表现出的神情很是相似。
『洞』府内先前聚集的大量尸骨已经被它衔了出去,所以整个『洞』府并没有先前的那么肮脏不堪,看着它鼻上的犀角长了少许,我的内心也很是欣慰。
“近来可好?”我冲趴卧在我眼前的兕鼠问道。兕鼠先前被困了一千多年,应该听不懂现在的语言。再者就是自己这次来是想让人家帮忙的,它虽然憨厚却也应该尊重它。
兕鼠听到我的话连连点头,眼神之中流『露』出了无限感『激』的神情,它修行多年,自然能够现我此刻已经紫气加身,所以感『激』之中还夹带着敬畏。
虽然自己先前曾经对这只兕鼠有过恩惠,但是毕竟不能挟恩图报,所以便婉转的向它说明了来意,问它能不能帮忙。兕鼠听完我的话片刻也不犹豫,转身就向『洞』外跑去,我随后跟上为其指引路径。
这只兕鼠可生食虎豹,体形自然巨大,但是未曾想它的行动度竟然如此迅捷,我在上空掠行,它在地面上径直前冲,但凡有拦路之物兕鼠就会甩动脑袋将其撞飞,看的我暗暗咂舌,这只兕鼠的『性』格倒是与金刚炮的『性』格有点类似,如果能给金刚炮当个座骑倒也威猛骁勇,可惜的是兕鼠的形象很像耗子,让金刚炮骑着耗子到处跑他肯定不干。
回到水潭边我抬手看了看表,现兕鼠狂奔了两百多里竟然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而且停下之后并不见气息的粗重,内心里不由得又高看了它几分。
我拿出爽灵递到它的眼前,向它说明了所要寻找的两把小剑的模样,兕鼠点头表示理解,转身走向水潭,一跃而下。
水潭中的火苗自然已经熄灭,可是淤泥只是烤干了表皮,因而兕鼠跳进去之后直接陷了进去,片刻工夫就没了踪影,看来这里的淤泥比我想象中要深的多。
就在我为兕鼠的安全担忧的时候,水潭中的淤泥下有了动静,柔软的淤泥被陷于潭底的兕鼠四足并用的刨了出来,飞溅着落于水潭北侧,但凡遇到硬物,兕鼠就会将其刨至西侧,每过一柱香的时间,兕鼠就会出来伸头换气,除此之外片刻不休。即便如此,将胎光和幽『精』两件沾满淤泥的法剑挖出时也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浑身沾满了恶臭淤泥的兕鼠钻进水潭北侧的湖泊洗去身上的污物,这才回到了我的旁边,而此时我已经将胎光幽『精』两把法剑洗净放进了包里。
兕鼠身上的淤泥虽然被它洗掉了,可是残留在身上的臭气却洗不掉,我看在眼里很是过意不去,拱手冲它道谢,兕鼠虽然口不能言但是眼神里流『露』出的欣喜是隐藏不住了,很显然它为自己能报答我先前对它的恩情感到高兴。
目送兕鼠东去,这才挑选了一处干净的地方点火取暖,掏出干粮没吃上几口,就现兕鼠又回来了,这次嘴里衔的是只粗大的松枝,待得近了我才注意到松枝上长着数个硕大的松果,兕鼠将长有松果的松枝放下,冲我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去。
我看在眼里很是感动,这条兕鼠很通人『性』,它这是给我送晚饭来了。之所以连松枝一起衔来,是担心自己的涎水污染了松子。区区一条畜生如此知恩图报有情有义,我震惊之下急忙出言喊住了它。
“方圆三百里内可有夙敌?”我伸手指了指四周。俗话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只兕鼠本来的道行已经被唐朝的那帮观星道士给破除了,以它现今的修为自然可能有敌人,如果能够帮它除去夙敌,也算是偿还了它今日的一番辛苦。
兕鼠听到我的话连连摇头,看样子是没有。我想想也对,这里距离外面只有五百多里,还未进入昆仑山内部,有道行的东西自然不多。
“可有未偿心愿?”我追问了一句。兕鼠现在没有多少灵气,要想度劫恐怕还需要数百上千年,等到那个时候我早已经死了,所以趁现在自己还活着,能帮到它的地方就帮帮它。
听到我这句话,兕鼠停顿了片刻,不过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但说无防。”它既然停顿就表示它在思考,之所以摇头可能是不好意思劳烦我。
兕鼠听到我的话后便有了动作,又扑又跳的开始蹦跳,可惜的是它毕竟不像人那么聪明,爪子也不能代替手指作出准确的姿势,所以它蹦跳了半天我也只是猜出了个大概,为保周全只好自己出言问。
“悬崖之下有汝同类?”根据兕鼠先前的动作来看,好象是它的同类掉进了一个很深的悬崖。
兕鼠连连点头。
“汝『欲』求本真人出手施救?”我疑『惑』的问道。兕鼠被困多年,重获自由之后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同类,最大的可能就是事情生在它被困之前。
兕鼠听到我的问话,快躺卧于地,作尸体状。
“你是不是想让我去悬崖下面寻找你同类的尸骨啊?”我恍然大悟之下说的是现在的语言。
兕鼠听到我的话快翻身而起,连连点头,现在的语言和古语相差不大,早知道它听的懂我也不用饶舌了。
“走,带我去!”我重重的冲它点了点头,兕鼠欢叫一声,调头而去。我伸手将它先前衔来的松果摘下放进了背包尾随了过去。
兕鼠晚上也可以视物,不过由于先前的挖掘使得它体力大为下降,所以奔跑的度大不如前,凌晨一点,兕鼠终于将我领到了距其『洞』府不足百里的一处悬崖。
看到眼前出现的悬崖自己终于明白兕鼠为什么不亲自下去寻找了,因为这处悬崖恰巧位于四座山峰中央,为不规则的正方形,直径约有三里之余,俯身下望,现四壁平滑如切,深不见底,不过好在悬崖之下并没有升起雾气,这说明这下面有水的可能『性』不大。使用观气诀再看,现悬崖下隐约出现了一股红『色』的灵气,根据其气息形状来判断应该是一只蝎形动物,不过气息呈现红『色』应该不会太过难缠。
“你的伴儿就在这下面?”我转身冲身边神情悲切的兕鼠问道。
谁知兕鼠听到我的话却连连摇头。
“不在这下面,你将我领到这里做什么?”我疑『惑』的问道。
兕鼠听到我的话顿时流『露』出了焦急的神情,急的身形急转哼哼唧唧,无奈口不难言,无法描述。情急之下竟然双膝跪地,脖颈上仰,口『唇』微动作吃『奶』状。
“你的母亲?”看到它的怪异举动,我瞬时恍然大悟,这只兕鼠是公的,自然不会哺育后代,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跌落悬崖丧了『性』命的那只兕鼠是它的妈妈。
兕鼠趴卧于地连连点头,呜呜有声。
本来我一直以前跌落悬崖的是它的配偶,『弄』了半天是它的妈妈,谁说禽兽之属不懂孝道,乌鸦的反哺,山羊的跪『乳』皆是动物大孝之举,没曾想这只兕鼠也有此等情义。
“我马上下去,一旁等我。”我转身冲它点了点头,『抽』出干将走到崖边,捏着风行诀纵身跳了下去。
这处悬崖比我想象的还要深,风行诀毕竟不能当飞机用,中途自崖壁上呈之字形两次借力之后,方才落于悬崖下的谷底,而谷底也并没有我先前设想的那么恐怖,谷底的地势很是平缓,并没有长有什么大型的植物,甚至连杂草都没有,毕竟这里距离上方太远,也接受不到多少阳光,环视左右,现除了林立的怪石之外也有几具失足跌进谷底的动物骨骼,由于年代久远,很多都残缺不全了。
此外出红『色』灵气的动物的确是只一尺长短的蝎子,与普通蝎子不同的是它并没有眼睛,额头正中长着一只类似于眼睛的红『色』事物,见到这只蝎子我不禁暗叹一声“造化!”
蝎子感受到我的紫『色』灵气,快的跑远,而我也并未着急追赶,谷底也就不到两平方公里,它跑不到哪儿去,最主要的是我的目标也不是它。
站起身开始在几具动物的尸体中寻找,奈何那些看似完整的动物骨骼早已经酥化,轻轻一碰就会化为粉末,不过好在这些骨骼中也没有非常巨大的兕鼠骨骼,不然的话我只能带上去一包骨灰了。
而真实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当我在谷底南侧寻找到那具兕鼠骨骼的时候,它的骨骼也已经风化的一碰就碎,毕竟过了一千多年,想保持完整的骨骼肯定难以做到,不过好在这只母兕鼠在跌下之后并没有马上毙命,而是挣扎着挪到避风处才咽气的,巨大的头骨由于位于崖壁的内侧而得以保存了下来。
我将干将回鞘,伸手抱起那个巨大的头骨,御气借力的回到了地面。
焦躁不安的兕鼠见我带回了母兕鼠的头骨,反而安静了下来。走过来端详着巨大头骨。我看的心酸便将头骨放在地面上,转身走了出去。
一支烟『抽』完回到原地,兕鼠正趴卧在地上,注视着那只巨大头骨。见到我走了回来,它再次转头望向悬崖,意思很明显,它还想让我下去把其他的骨骼带回来。
“没有了。”我摇头说道。虽然哺『乳』动物与冷血动物相比要聪明许多,但是它肯定也听不懂酥化风化这些词汇,所以我只能力求简单的与它『交』流。
兕鼠闻言失望的甩了甩头,低头叼起那只头骨转身离去了。
看着缓缓离开的兕鼠我内心很是酸涩,并没有怪罪它没有向到道谢就转身离开。我不是它,所以我不知道它在被人锁了琵琶骨囚禁在『洞』府地道中那漫长的千载岁月究竟脑海里都想了些什么,但是我想支撑它活下来的肯定不是仇恨和求生的本能,而是在它心中还有那一点未了的心愿。
以人推己,脑海中不由得又浮现出了王『艳』佩的身影,她在『阴』曹之中究竟遇到了什么,她的魂魄是否也在苦等着我前去救她,想到此处再次怨恨起了那个将她魂魄拘走的明惠禅师,等我达到了紫气颠峰,必定再上九华挑战于他。
可惜自己现在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父母养育恩情未偿,金刚炮与慕容追风大限之后他们的子『女』还要我来抚养,紫阳观需要我来主持,杀害三师兄的叶傲风没有找到......
如果我到达了紫气颠峰仍然救不回心中所爱,那么所有心愿了结之日也就是我绝脉散功与王『艳』佩魂魄相聚之期!
想到此处扔掉烟头走向悬崖,谷底的那只蝎子名为鬼目琵琶,它本身并没有什么用处,但是有它的地方,周围肯定有着另外一种『阴』物:断魂草。
第一百九十七章 鬼目琵琶
正文]第一百九十七章 鬼目琵琶
鬼目琵琶雌雄同体,别的动物繁育后代一般都是在自己年轻强壮时进行,而鬼目琵琶则恰恰相反,每当自己濒死之际才会自后背处裂开产仔,每胎只有一仔,幼仔出生以后母体自然就会死亡,而幼蝎在出生的初期就会以母体的尸体为食物,这一点与母螳螂『交』配之后为了增加自身营养繁衍后代而吃掉公螳螂有点类似,也不能说它是好还是坏,只能说是它的一种本能,母体被逐渐吞食掉之后,唯一存留下来的便是额头正中的那块红『色』的圆形事物,那块东西类似于它的内丹。**而幼仔之所以会将其保留下来,为的也是自己日后繁衍后代。
内丹脱离了本体落于地面之后,很快的就会受到『潮』气的侵袭而逐渐霉变,长出类似于植物枝叶的霉菌,这种霉菌有着强烈的麻醉作用,幼仔长大如果想要产仔,必须将这株类似于植物的霉菌吞食掉,一来是减轻后背爆裂产生的巨大痛苦,二来是令自己的身体保持不腐,留给后代足够的进食时间。虽然表面上看很是残忍,但是动物的繁衍生息自然有其既定的道理,我们也不能妄加评论。
所谓的断魂草指的就是这株类似于植物的霉菌,古人大多用这种东西来代替麻醉『药』,现在肯定是不会用的了,我之所以暗道造化是因为断魂草还有另外一个用处,那就是可以令人的生理机能陷于长时间的停滞,原理类似于冷血动物的冬眠,这种东西可以为重伤重症之人留出大量的施救个时辰。
如果我提前现这只鬼目琵琶,我一定会寻找断魂草将它用在王『艳』佩身上,可惜的是自己现的太晚了。不过就算如此,这株断魂草我还是要得到,因为金刚炮和慕容追风在十年之后就到了大限之期,我自然没有办法救其『性』命,若使用阵法保其尸身不腐则必须将他们二人分而葬之,如果有了断魂草,届时就可以令其二人同处一『穴』千古相随。
想到此处掏出香烟点燃,『抽』出干将走向远处的那只鬼目琵琶。
鬼目琵琶感受到了我的紫气,紧张的竖起了尾刺开始躲避,而我则不紧不慢的驱赶着它在谷底转起了圈子。
自己此举自然有自己的用意,因为断魂草形体很小,也没有灵气可供我寻找,谷底虽然面积不大,但一平方公里左右的范围还是有的,要在这么大的范围内找寻那么小的东西的确有点麻烦。而断魂草对鬼目琵琶来说非常的重要,它自然会千方百计的保护断魂草,所以鬼目琵琶不肯远离的地方应该就是断魂草生长的位置。
可惜的是事实并不像我想的那样,鬼目琵琶受到我的驱赶,只是四处逃命,并没有停留在某一特定的区域。
“跑个头啊。”我气愤之下出口大骂,这家伙已经带着我在谷底转了好几个圈子了,偶尔还出几声尖锐的叫声,不过叫声中流『露』出的不是愤怒而是恐惧,至于怕成这个德『性』吗。
就在自己轻蔑的看着前方慌忙逃命的鬼目琵琶的时候,猛然的注意到了一个细节,这只鬼目琵琶包括蝎螯在内应该左六右六长有十二条节肢,比通常所见的八足蝎和十足蝎还要多出一到两对,可是眼前的这只鬼目琵琶身体左侧靠近尾巴的那条节肢竟然没了踪影,断口处很是平整,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但是利器砍削的茬口还清晰可见。
见到这一细节,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曾经有人来过这里。
想到此处心里猛的一惊,也不再去管那只胆小如鼠的鬼目琵琶,开始低头一寸一寸的在谷底仔细的寻找,当自己将整个谷底找完之后已经是次日中午时分了,这一点根据光照的位置就可以确定,而此时自己仍然是两手空空一无所获。
气急败坏的踹飞一块儿巨石之后,使用移山诀将躲避在石头后面的鬼目琵琶抓了起来,凑近谷底隐约透进的阳光仔细端详,现它身上除了左侧缺失了一条肢体之外,身上其他的部位并没有伤痕,而肢体断裂处也明显的是被人用刀剑一类的兵器给砍削掉的,而且使用兵器的这个人力度拿捏的很是火候,只砍掉了它的后肢而并没有伤及其他的肢体。
松手放下那只鬼目琵琶任其逃生,自己『抽』出香烟陷入了沉思。
自己的凌空术能跳多高自己心里有数,之前的淡紫灵气可以凌空一百多米,紫气之后也跃不过两百米,根据自己需要两次之字形借力才能来跳出谷底来判断,这处谷底距上方应该有六百多米左右的距离,而且峭壁上很是光滑,根本没有供人攀爬着力的位置,所以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进来取走断魂草的人跟我一样能够使用凌空的法术。
之所以排除掉探险的驴友和采『药』的山民是因为这两类人虽然可以使用绳索等物下到谷地,但是谷底空间不大,鬼面琵琶如此巨大,他们如果看到这么大的蝎子早就吓跑了,不可能还有胆子下来。
还有一条重要的原因就是并不是每个人都了解断魂草的用处,而下来采走断魂草的人肯定是直接冲着它来的,那只鬼目琵琶很可能也曾试图阻止他取走断魂草,那人无奈之下才会砍断它的节肢,将它吓跑,从这一点分析取走断魂草的这个人很可能是截教中人。
我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分析还有以下两个原因,第一,砍掉鬼目琵琶的节肢比砍掉它的脑袋要困难的多,因为节肢靠近尾部,鬼目琵琶的尾刺带有剧毒的。这个人之所以只砍掉它的节肢而没有直接杀了它,很可能出于一念之仁,而四教之内可能对这种大凶『阴』物善心的只截教,因为截教很多教众都是禽兽之身,所以除非对方阻碍了他的事情,不然一般是不会对有道行的动物妄下杀手的。第二,断魂草是『阴』物,其他三教自重身份,都不会使用这种东西入『药』。
不过不管怎么说,谷底的断魂草是没有了,我又白白的『浪』费了一天时间,恼怒的想要杀掉那只鬼目琵琶泄愤,想了想它也怪可怜的,等到它临终产仔的时候肯定能疼死它,所以犹豫了半天不但没有杀它,反而使用登山绳将它拔出来给放走了。
由于外面正是中午,所以自己就近找了处避风处吃了点干粮,折腾了一夜自然也很是困乏,点燃篝火驱逐虫蚁小睡了片刻,日落时分才起身离开了这里。
再次路过那处悬崖时忍不住感叹自己来晚了,事实上也幸亏自己来晚了,不然的话我这辈子也见不到八哥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黄脸老道
正文]第一百九十八章 黄脸老道
出来的时间不短了,真正有用的东西也只『弄』到了一枚黑不溜秋的蚂蝗内丹,虽然慕容追风说那玩意“据说可以令残肢复生”,可是在我看来她嘴里的“据说”和我经常说的“应该”意思差不多,都是不肯定的意思。
想来想去,自己这趟出『门』有点像是出来走访群众的,而不是下来掠夺的,不能这么婆婆妈妈的了,再过几天就到了二月二了,到时候普通的蛇虫一复苏,连睡觉都得小心了。狠了狠心,不能当慰问组了,我要当检查组。
思想的转变直接影响了行动,只要是碰到什么好东西二话不说直接拿走,而自己有紫气护身很多动物都惧怕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把它们守护了好多年的灵物给摘走挖走,而不敢过来抢夺,有一些不舍得自己的灵物还远远的跟在我后面,回头看着它们那可怜的神情,心一软又把到手的灵物扔还给了它们。
折腾了好几天,手里留下了三样东西,一颗是无主的龙子草,可是这玩意只能治难产,也没啥大用处。一颗不足千年的人参也是无主之处,送人的话倒也拿的出手了,最好的是一株结有三枚纯阳果的纯阳火树,虽然叫树其实比盆景还小,让我给移植到瓶子里了。纯阳果是好东西,大补阳气和灵气,效果仅次于三圣真人当年炼制的紫阳凝元丹,不过服食这种果实需要纯阳之体,也就是我们通俗所说的童子,我和王『艳』佩有了**之事自然不是童子了,而金刚炮都快成童子他爹了,自然也不能服用,不过还是留着吧,以后紫阳观不可能不收弟子,总有用的着的地方。
这株纯阳火树可是有主之物,不过守护它的是只磨盘大小的昆仑虎蛙,由于自己先前被玄蜇撕扯掉了衣服,在藏民面前大大的出丑,这口气只好算到它的头上,青蛙蛤蟆是亲戚,也不算是冤枉了它。
以后的一个月里自己学聪明了,现灵物周围有着守护的动物,就先捏着隐气诀试探它们,要是敢上来扑咬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事实上它们惧怕的也只是我的紫气,紫气一隐每只动物都会上前阻拦我取走它们守护的灵物,然后我就会跟打越南时那样给它来个惩罚『性』的自卫反击战。
这么一来收获就丰厚了,具体名单如下:
昆仑野山参七支,千年以下四支,千年以上三支,这些都是抢的。还遇到一支已经有了灵识,开口求饶,放了。
紫叶天麻三株,无主之物。
冬虫夏草一包,这是自己收获的最多的东西,整整半背包,无主之物。
昆仑暖『玉』一块,内含充盈灵气,四季温暖适合制作『玉』石蒲团和佩饰,不过『玉』石太大,无法携带,只砍了拳头大小的一块留作纪念。
除此之外就是先前所说的龙子草和纯阳火树了,本来还闻着麝香味抓到了一只散着红『色』灵气的獐子,本来想挤麝香的,可惜端详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挤什么部位,放了。
目前自己所在的位置还是在昆仑山的外围,动物也并不密集,真的要找绝世珍品自然要进昆仑山的中心部位,可是一旦去了那里,我的紫气就算不了什么了,因为通过观察气息可以得知,那里有着紫气修为的禽兽并不少,禽兽一旦破了紫气不但可以变化人形,而且智商也会随之提高,我贸然前去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不过我此刻手里的这几样东西肯定没有九『阴』辟水看的上眼的,唯一的一颗金蟒内丹我又不舍得给它,因为我金刚炮干的都是危险的营生,万一哪天缺个胳膊掉个『腿』儿的,或许还能用的上,犹豫了好几天,最终还是决定向拥有着紫『色』灵气的动物下手。因为有着紫『色』灵气的动物肯定都会有点保命的宝贝。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向昆仑山内部掠行了数日,现了三道紫『色』灵气,其中一道应该是金翅大鹏,居住在一处山峰顶部的山『洞』里,紫气跟我相仿,『洞』府里有什么好东西看不出来,不过就算有我也不敢去动,因为这家伙肯定会飞,到时候势均力敌,得打到猴年马月去,再者上次让昆仑仙鹤折腾那一下子,我对这种扁『毛』畜生也的确是心有余悸。
另外一道紫气是在一处巨大的湖泊中央,湖心有座小岛,岛上建有一座类似于亭子的建筑,不过搭建的东扭西歪,里面住着一只水牛大小的水獭,气息为淡紫,每隔一柱香的时间水獭就会钻进水里巡视一番,看样子就算有什么灵物也应该是在水下,现在可是刚开『春』,水温低的要命,让我下水我从内心里打怵,这个也不行。
第三道紫气也是淡紫,不过由于它始终处于人形,我无法根据其气息分辨它到底是什么兽类,它所居住的是一处茅草搭建的草屋,捏着隐气诀偷偷上前,现那个动物幻化的黄脸老道正坐在一木墩上望着桌子上的一件事物呆,捏起凝神诀才现桌子上摆的那件事物竟然是一杆****!
我疑『惑』的看着草屋中的黄脸老道,现它虽然呈现人形,面目却与人略有不同,瘦长的脸上长着细微的黄『色』绒『毛』,而房屋中也并没有任何的生活器皿,所以它肯定不是人类,可惜的是动物突破紫气之后,灵气的形状可以随着体形的变化而变化,自己一时之间也无法分辨出它到底是啥动物变化的,不过房外东侧角落里的一株两尺高的绿『色』植物却引起了我的注意,绿叶扁而细长,枝干弯若盘龙,独岔上孤零零的结有一枚杏形果实,果实大如拳头,圆润鲜亮,散着微微的阳气。
这种东西我前世是见过的,当年跟随师傅前往东海碧游宫拜见祖师之时,曾在宴席上见过这种东西,当时人类修道者的桌子上是一枚紫『色』的桃子,而那些兽类修道者的桌子上就是一枚这种黄『色』的杏子,当时的宴席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情景,分到桃子的都把桃子吃掉把桃核留在了桌上,而分到这种杏子的则把杏核取走将杏『肉』给留下了,由于当时各派仙长云集,我们这些小辈连座位都没有,自然也不敢开口说话。
后来在回程的路上温啸风忍不住的提出了疑问,三圣真人这才给我们解除了心中的疑『惑』,人类修道分到的桃子名为今生紫,乃是东海异种,大补真元灵气,之所以留下桃核是为了避免『私』自栽种的嫌疑。而兽类分到的杏子名为往生黄,本身并没有任何补充真元的作用,相反的杏『肉』还有着剧毒,但是杏核却有着引领魂魄往生福地的效果,所谓的福地就是三圣真人魂魄居住的地方。
当时自己很是感叹通天祖师的英明仁慈,因为修道中人到达紫气颠峰相对而言比较容易,而禽兽之属由于灵智远逊于人类,所以达到紫气颠峰的少之又少,往生黄的杏核可以指引着任何突破紫气天劫的兽类前往魂魄福地,哪怕它只有着淡紫灵气也同样可以前往。
这种杏核是可以栽种的,不过一般也没有人舍得栽种,一来当禽兽感觉大限将至的时候一般会将它吞食,以求保得灵魂不灭,二来这种东西虽然可以栽种却是一脉单传,在脱离了东海仙土之后,它一次只结一枚果实,果摘树死,循环往复,这也是通天教主敢让那些异类『门』徒将杏核带走的原因。
看到这里竟然残留着这么一株往生杏树,自己马上就心动了,九『阴』辟水化龙失败只化出了两只前爪,永远也无法到达紫气颠峰,这枚往生黄可以令它魂魄前往福地,这东西如果送给它,它一定喜欢。
黄脸老道似乎对桌上的那杆****很是好奇,歪着脑袋左右的打量着,偶尔还会拿起来模仿人类的姿势击,不过它手指所放的位置却并不是扳机的正确位置,这说明它并不会使用这东西,看到这里自己放心了不少,它要是会用的话,抬手给我来上一枪那可不得了了。
看着眼前的黄脸老道,我开始策划自己下一步的行动了,它所居住的这间草屋并没有浓重的血腥味,所以它是食『肉』动物的可能『性』不大,而这株往生杏树是长在房屋外面的,周围还有些许杂草,这说明这个黄脸老道很可能不知道它的神妙用处,不然的话不会防范如此宽松,如果自己贸然上前抢夺无异于间接的提醒了它这株杏树是个宝贝,以它淡紫『色』的修为不可能没有反击之力,到时候若是惊扰了其他的异类前来围攻我,那我的麻烦就大了。
想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智取,有着紫气的动物只要不显原形别人是看不出它究竟是什么东西的,而我现在也可以冒充异类过去攀攀『交』情,到时候再见机行事,想到此处快的后退了十余里,脱下外套换上了道袍,将蚂蝗内丹揣于袖内,这才腰挂长剑挥袖而起。待得临近黄脸老道居住的茅屋时刻意将紫气『逼』到极至,反背双手凌空而过,口中念念有词“千载修行破虚空,百山游遍访仙踪,十年悟得通天法,一身灵气傲苍穹......”
自己信口胡诌的这几句打油诗,目的有二,一是为了向它说明我也是异类『门』人,二是大吹牛『逼』让它误以为我是高人好出言相留。
谁知自己故意吆喝的这几嗓子并没起什么作用,茅屋之中的黄脸道人并没有马上喊住我,而是走到『门』外好奇的打量着我,看到这一幕我暗暗叫苦,刚才跃起的太高了,现在灵气有点不续,它再不开口我就要掉下去了。
就在我已经掠过了那处茅屋,准备落下借力时身后终于传来了声音,“真人慢走,贫道稽了。”
“嘿嘿嘿嘿~~~”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七窍修行
正文]第一百九十九章 七窍修行
“这位道兄有何赐教?”我慌不迭的落了下来,转身装模做样的冲它问道。**
“真人言重了,贫道岂敢有什么赐教,只不过见真人云游至此,道骨仙风法术然,贫道好生敬佩,这才冒昧出言相留,望真人能够暂停鹤驾,容贫道略尽地主之谊。”黄脸老道稽为礼,神情很是恭敬。
“道兄过谦了,贫道餐风饮『露』遍游仙山,今日得遇同『门』中人,亦欣慰非常,”我装出了一副惊喜的神情,“道兄以五窍之体应劫破紫,贫道亦是钦佩之至。”
我尽管不知道眼前的老道是什么东西变成的,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了,这家伙一定是个食草的哺『乳』动物,五窍泛指哺『乳』动物,所以我说它是五窍自然也没有错。
“真人法眼如炬,遗香子拜服,请入内奉茶。”老道见我道破它的来历很感惊讶,慌忙伸手引客。
其实我先前所说的话似是而非,之所以敢说出那样的话是因为我事先观察它好长时间了,不过它所说的话倒是暴『露』了自己的来历,遗香是古代对麝的雅称,『弄』了半天这个老东西是只獐子『精』
“恭敬不如从命,有扰了。”我冲它稽为礼,转身跟它进入了草屋。
直到进入了草屋才现原来这处低矮的茅草屋子竟然跟外界的建筑很相似,也分为内室和外室,中间也立有隔墙。草屋陈设简单,并没有被褥等物,整个草屋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麝香味道。麝香是雄獐子情肯定不能情了,难道这里还居住着另外一只獐子。
“小犬兽『性』未除,体臭污秽,真人莫要见怪。”老獐子从里屋端出一碗水放到了外屋的桌子上,顺手拉上了里屋的房『门』。
“令郎可是四足踏雪,额生半月?”我警觉的出言问道。
“真人神机妙算,参悟天机命数,真乃仙人哪。”老獐子冲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苦笑着坐到了桌旁的木墩上,其实我哪会什么参悟命数,我之所以能猜到它的儿子四个蹄子是白的,额头上还有个半月形的鹿『毛』那是因为我先前摁住了想挤麝香的那只獐子就是这个样子,昆仑山虽然獐子不少,可是能出红『色』灵气的可不多。
想到此处不由得暗暗焦急,看来得快点了,不然的话等那头公獐子一回来,我肯定得穿邦。
“敢问真人『洞』府何处,修行的是哪一派的道法?”老獐子从另外一个木墩子上坐了下来。
“贫道乃是通天座下幻水岭的『门』人,修的是凝丹长生之法。”我略一沉『吟』便回答了它的问题。我要冒充异类只能凭借那枚蚂蝗内丹,而蚂蝗是生长在水里的,要扯只能扯上幻水岭,因为它们那派都是水生动物。
“敢问真人仙寿?”老獐子似乎没有听说过幻水岭这个『门』派。
“武王伐纣时贫道已修得人身,距今已有三千年。”我大言不惭的吹嘘道。不过自己之所以说三千年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自己袖子里的蚂蝗内丹应该有着三千年左右的年头。
“真人已有三千年的寿数?”老獐子疑『惑』的看着我。我这个样子别说三千了,就是三十看着也不像,也难怪它会起疑。
“此乃贫道内丹,道兄不妨一观。”我抬起道袍,借助道袍宽大的衣袖作势自口中吐出了内丹,其实是在袖子里滚出来的。
“真人有此通天造化,贫道拜服。”老獐子摇手不接我递过去的内丹,不过看我的眼神倒是亲近了不少。
我见状急忙收回了内丹,如法炮制的又藏回了袖子。其实禽兽之属的内丹是不会轻易示人的,我此举也只是急于证明自己跟它一样是异类修行。
“此等凶物,为何摆在厅堂?”我伸手指着桌子上的那杆****冲老獐子问道。我之所以如此急切的岔开话题是担心它好奇之下跟我讨论修丹之法,人类的练气和兽类的练丹是完全不同的法『门』,它一问我肯定『露』馅儿。
“真人识得此物?”老獐子惊讶的看着我。
“此乃人类火器,杀生害命大凶之物。”我点头说道,其实岂止是认识啊,别说这么个双筒****了,制式枪支自己都不知道摆『弄』过多少了。
“真人有所不知,我遗香一族近年来频遭人类杀戮,而其所持皆为此等凶器,贫道无德,尸居族长之位,不忍坐视族人受那割角剜腹之苦,冒险抢得此物,本待以彼之矛反击彼盾,奈何生『性』愚笨苦思两月,竟然不会『操』使这等事物...”老獐子摇头叹气
老獐子的话我是听明白了,这根****是它抢的偷猎者的,这里距离外界很远,动物们还能暂保平安,可是那些靠外界较近的则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如果是普通的山民偶尔猎取一只两只满足口腹之『欲』也就罢了,可是如果是偷猎者那就不可容忍了,因为这群人猎杀动物可不管动物是否怀孕是否老弱,开枪就打,见了就杀。经常造成母兽被杀之后,尚未断『奶』的幼崽趴在母兽尸体上吃『奶』的惨剧。
“岂有此理,我蠃、鳞、『毛』、羽、昆五族何罪之有,受此无妄之灾,道兄且安,容贫道为你谋一良策。”我拍案而起,转身就想把包里的那支85轻冲掏出来,不过临时又改变了主意,转身走出了屋外,抬头上望,假作参星观月状。
“真人可有良计?”老獐子随后跟了出来。
其实我哪有什么好办法,它们手无寸铁,跑的再快也跑不过子弹,只能等着挨宰。而自己之所以走出屋子,为的也是『门』外的那株往生杏树。
自己装腔作势的看了一会儿,回头时假装不经意的现了那株往生杏树,皱眉指向那株往生杏树“此物怎会长在此处?”
自己的这句话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它认识这东西,我这话也不『露』底。如果它不认识,我正好可以大肆扯谎。
“真人识得此物?”老獐子凑了过来。
“道兄已破紫登堂,难道不识此物?”我只能继续反问。
“真人见笑了,贫道蜗居于此并不识得此为何物,只见其寒冬吐绿,枝叶不凋,好奇之下才给予看守浇灌。”老獐子『露』出了惭愧的神情。
太好了,太好了,你不认识我可就认识啦,我强行压制着内心的『激』动,伸手指着那株往生杏树,“此乃剧毒之物,入口归『阴』。”
“果真如此?”老獐子也不傻,肯定不会我说什么就信什么。
“道兄少待。”我说着信步走了出去,观察气息找到了一只倒霉的耗子,施展移山诀将其抓了过来。
“真人仙术,贫道拜服。”老獐子大拍马屁。其实突破了紫气的人和兽类,隔空御物稀松平常。
“道兄请看,”我伸手摘下了那枚往生杏,见到老獐子并没有什么紧张的神情,这才放下心来,将杏『肉』抠下一块塞进了耗子的嘴里。而那只倒霉的耗子顷刻之间便两眼泛白浑身僵硬。
老獐子见到眼前的这一幕顿时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慌忙冲我道谢。“幸得真人指点,倘若犬子误食,后果不堪设想。”
“贫道练得一物,可助道兄庇护族人,请入室详谈。”我将手里的往生杏撇于不远处,暗暗记住了所扔方位。
尽管老獐子不知道往生杏有什么用,但是自己毕竟还是骗了人家的宝贝,不给点补偿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将背包里的85轻冲拿出来送给了老獐子,手把手的教会了它使用的方法,这才起身告辞。
“真人且慢!”就在我转身『欲』行时,老獐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回望,顿时汗『毛』直竖,老獐子此刻正用那把85轻冲对着我,面『色』『阴』冷神态不善。
“道兄此举何为?”我一下子就慌神了,法术再厉害也不可能不怕冲锋枪。我真不该什么善心把枪送给它。
“真人乃七窍修行,贫道可曾说错?”老獐子说完抬起了枪口。
第二百零章 御剑追踪
正文]第二百零章 御剑追踪
“道兄何出此言?”我此刻愤恨大于恐惧,自己的『妇』人之仁害人不浅!
“贫道虽然孤陋寡闻,却也识得仙家法器,此等火器只有七窍人类才可造就御使,”老獐子慢慢的走了过来,“何况真人指掌之间纹理清晰,修道异类何曾有之?”
老獐子说到这里,我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先前使用指甲抠挖杏『肉』的时候,它肯定注意到了手上的指纹,而动物修成的人身是没有指纹的,这一点哪怕是天生生有六窍的狐族也不例外,这是自己『露』出的最大破绽,此外还有自己在摆『弄』85轻冲时的娴熟也令老獐子起了疑心。
“贫道乃通天座下紫阳观乘风子,确为七窍修行,尔待怎地?”我怒了,说话也不客气了。
“真人慈悲心『性』,与贫道见所之人大为不同,虽然类属有别,但真人高义令遗香子很是景仰,”老獐子说着将枪放到了桌上,“贫道只想与真人坦诚相对,除此之外别无他意。”
老獐子态度的转变令我很是吃惊,对它来说主动放下枪是有一定风险的,如果我是坏人,此刻已经反扑而上了。它之所以敢这么做,目的也无非是向我表达自己没有恶意。
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能够得到别人的信任顿声重新落座,一五一十的将前因后果与它说了个明白,包括先前抓它儿子的事情和它屋外的那株往生杏树都毫无遗漏的说了出来。
父子连心,虽然我已经说明自己并没有伤害那只有着红『色』灵气的獐子,但是老獐子还是不放心,转身走出屋外现出了原形,引声长鸣加以召唤。
老獐子现出原形之后,身高一丈有余,体长可达六米,『毛』呈金黄,神态威武。
嘶鸣过后老獐子重新回到屋里跟我『交』谈,不过明显的魂不守舍,好在没过多久那只散着红『色』灵气的獐子就摇头摆尾的跑了回来,老獐子再次现出原形与其『交』谈了片刻才打它进了里屋。
“多谢真人手下留情。”老獐子再次冲我道谢,这次神情更显真切,毕竟换做别人,它儿子早就没命了。
我起身略做谦逊再次落座,之后的『交』谈就很融洽了,由于人类的练气之道和兽类的练丹之术并没有可互相借鉴的地方,所以谈的主要是一些杂事,
“遗香道兄久居灵山昆仑,不知可曾见过有大队人马由此经过?”我冲老獐子问道。这里距离三师兄的葬身之所并不远,当年老五叶傲风帮助李自成改建炎火化龙阵的时候肯定动作不小,老獐子或许能听到些什么风声。
“不知乘风道友所问的是哪一次?”彼此关系一融洽,老獐子便改了称呼。
“有过几次?”我急切的追问。听它的语气好象昆仑山里不止一次的来过大队人马。
“据愚兄所知有三次,第一次人数最众,由此向北,兵卒工匠皆有,由于年代久远,加上那时愚兄灵智未全,具体时日已记不真切了,”老獐子回忆了片刻才继续开口,“第二次为三百多年前,于此处正东四百里外大肆喧闹了三月有余方才离去。”
“可曾看清众人所穿服饰?”我『插』嘴问道。李自成存放军饷的地方正是在此处四百里外。可惜的是老獐子对历史年代并不清楚,它所说的三百多年有可能是清朝也有可能是明朝,这中间还夹杂了李自成那个短命的大顺王朝。
“那时愚兄正在凝丹冲关,未曾前往细查。”老獐子摇头说道。
“第三次是什么时候?”我出言问道。
“最近的一次距今不足两月,亦在正东四百里外,约有五十之众,这支喷火凶器就是愚兄自那里所得。”老獐子伸手指了指那杆****。
“道兄请将此事详细讲来,切勿有所遗漏。”我皱眉说道。
老獐子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这才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原来就在前一段时间,昆仑山里来了一批人,这批人来了之后山中的野兽算了倒了霉了,纷纷被他们猎来食用,老獐子现了异常前往观察,现这批人正在从一处『洞』『穴』中向外搬运着黄『色』的金属,然后以一种奇怪的大鸟运走,前后持续了七八天的时间,期间老獐子将一个负责捕猎作饭的家伙踢死,抢了他手里的火器。
老獐子说到这里我心里已经有数了,不用问,李自成存放军饷的古墓肯定被搬空了,而所谓的奇怪大鸟肯定是直升飞机,这里虽然距离外界很远,可是如果中途设置油料补给站,自然可以将飞机开到这里,这些问题都是显而易见的,也不值得我去思索,我现在最疑『惑』的是这批搬走金砖的人是谁。
先自己可以确定自己先前没有被跟踪,连手腕上的定位装置都被自己捆在狗『腿』上了,这批人肯定不是跟踪自己而来的。
其次,能使用直升飞机盗墓证明这些人很有财力,本来我是怀疑宏宇集团的林一程的,后来想了想又把他排除掉了,因为那时候他正忙着找寻那七把古剑,兵分两路的可能『性』不大。
除此之外也不排除有盗墓团伙偶然的现了那处古墓,可是我每次出入古墓都是使用灵气将那些尚未损坏的机关启动的,他们又是怎么进入墓室的呢。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头绪,最终还是决定过去看一看,纸上谈兵永远不如实地观察,再者三师兄的尸骨还在那里,我得过去将其火化,把骨灰带回紫阳观。
“遗香道兄,贫道有要事在身就不在此久留了,那枚往生杏承『蒙』道兄厚赐,贫道就却之不恭了。”我站起身打开了背包,掏出两颗年头最长的千年人参放到了桌上,“投桃报李,贫道只有些许寒酸之物,道兄万万不要嫌弃。”先前老獐子虽然知道了往生杏的作用,还是大方的送给了我。
“乘风道友先前厚赠愚兄尚未有些须回礼,怎能再贪图道友的宝物。”老獐子指着桌子上的那把85轻冲。
其实将部队的枪支遗失后果是很严重的,不过对于十八分局来说还不至于因为一把枪而开除我,如果真的把我开除了我也是求之不得,以后再也不用为他们卖命了。事实上在知道我遗失了枪支弹『药』之后,十八分局连个警告的处分都没给我,这些是后话暂且不提。
推辞再三,老獐子还是收下了那两支千年人参,普通的野山参都被世人称为“吊命草”,千年人参虽然不足以『肉』骨还魂,大补灵气的效果却是极佳,对于獐子这种食草动物来说自然是难求的上品。不过老獐子也并没有白要我的人参,临行前又送了一瓶麝香作为回礼,并说明了“闻一闻提神醒脑,嗅一嗅三日不困”的功效。尽管我不知道闻和嗅有啥本质的区别,但是也不好意思再问,找回往生杏之后便出言告辞。
“乘风道友意『欲』何往?”老獐子见我并没有向西走,而是调头向东,急忙出言问。
“实不相瞒,正东四百里的古墓中有一具龙骨乃贫道师兄的遗骸,贫道前去接引回山,设灵祭奠。”我转头说道。
“倘若与恶人相遇,当小心谨慎,先前众人之中亦有道『门』中人。”老獐子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出言提醒我。
“他们懂得何种道术?”我内心隐约感觉到了不祥。
“可御使飞剑,不过未趋上乘,破不了愚兄的护体真气。”老獐子点头说道。它所谓的真气和我修行的灵气是一个意思,叫法不同罢了。
“只此一种?”我继续追问,可以御使飞剑的人修炼的肯定是真元灵气,不过单凭这一点还是确定不了那个人是什么『门』派。
“极擅追踪之术,当日愚兄抢得火器并未远遁,潜于丛林连换三次藏身之所,皆被其率众寻至,火器相加。”老獐子如实陈述。
听到这里,我内心不祥的感觉越来越重了,老獐子所谓的追踪之术很像是我们紫阳观的观气术。
懂得观气术,能够御使飞剑,知道并能够打开李自成古墓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当年九大弟子排行老五的叶傲风!
他,难道还活着?
第二百零一章 六枚地雷
正文]第二百零一章 六枚地雷
辞别了老獐子,望东而行,行至一半路程时天『色』已晚,这才找了一处平缓的地方点起篝火开始进食喝水,现在早就过了惊蛰,蛇虫鼠蚁几乎随处可见,所以不管什么时候自己都会习惯『性』的点上一堆篝火,一是取暖,二是驱虫。**
看着自己背包中所剩不多的干粮,暗暗打定主意,带回三师兄的遗骨自己就该收拾着回程了,由于自己先前的行进路线是先西北后东北,白狼的气息已经被我甩在了后面,回程时顺便看看它,这一趟昆仑之行也算是比较圆满了。
一个人在深山中总是感觉孤寂的,狼嚎虫鸣使得群山更显空旷,捏着树枝点燃香烟,心中开始盘算着以后的打算。
这趟回去肯定不能马上再入昆仑,因为再有一个月慕容追风就要生产了,到时候把金刚炮拉来昆仑山肯定不太合适,如果自己孤身一人前往又实在是有点胆怯,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全,而是这么多年下来,已经习惯了和金刚炮并肩作战,没他在身边总感觉心里不塌实,再有十年他和慕容追风大限即至,到时候两人一走,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想起了他们就想起了已经死去的王『艳』佩,想起了已经离我而去的白狼,瞬时只感觉内心一片悲凉,身边的朋友一个个离我而去了,虽然自己此刻已然紫气加身,可以观气搜魂御气凌空,四海遨游群山。可是没了可以与之倾诉的人,这一切又有何用?
自己折损阳寿买回紫阳观,千里辗转将三『阴』辟水带回去,大闹九华试图留下王『艳』佩的魂魄,四处奔『波』寻找故人下落,所有的这一切只有一个目的,我想回到过去!
可是事实证明我永远也回不去了,先师驾鹤,九大弟子内讧四散,紫阳观永远也无法回复当年的盛况。前世恋人已骨埋黄土魂归『阴』曹,就算我日后可以找回她的魂魄,也永远不能像她在世之日那样扶腰御风携手共游了。心痛的回忆着与之相聚那几日的点点滴滴,忘不了她迎出『门』外时的神情,忘不了她拿核桃扔我时的微笑,忘不了她要求将乘风道人和徐昭佩合葬时的轻叹,忘不了她龙凤合鸣时的百般温柔,忘不了她临终前的哀声呼救,“乘风,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你救救我吧.....”
“你等着我!”此时我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伤痛,凌空而起仰天长啸。
“你等着我,等着我,等着我......”群山传来的回声逐渐消散,回声可以消散,我对伊人的思念却永远不会消散,我是于乘风,遗忘不属于我!
次日清晨自己偷懒了,睡到了九点多,靠着还未完全熄灭的火堆『抽』完一支烟之后才起身向东急掠,回想起来自己已经有日子没洗脸了。
远处的古墓逐渐映入眼帘,待得到了古墓上空却现古墓外的一切事物竟然都一如往昔,丝毫没有人类停留过的痕迹,难道是老獐子所说的不是这里。
转念一看就感觉出了不对劲,大顺天龙石碑前的空地上落叶明显的少于四周,尽管后来被人为的抛洒了一些,但是直升飞机起落时旋翼产生的巨大气流还是令得四周散落的枯叶比中间要厚上不少,再者冬天北风刮的比较多,这座古墓面南背北很是避风,中间应该聚集更多的落叶才对。
看到这些细微末节,自己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个疑问就是指挥盗墓的人为什么要掩盖现场,普通的盗墓贼一般是挖了就走,不可能有这个习惯。而这里距离外界很远,盗墓贼似乎也无没必要画蛇添足的出这个力气。
小心的落到墓『门』之外,现连自己先前有意放在『门』口的两块石子儿都在原来的位置,小心翼翼的翻开石子,终于现了问题:我先前压在石头下的几根头已经不见了踪影!
自己先前服役于特种部队,曾经学过追踪与反追踪,自己第一次过来背运金砖的时候就刻意的找了两块石子放在了被金刚炮炸开的缺口处,并揪下了几根头压在了下面,目的当然是确定有没有人来过这里。现在石子还在原位而头不见了踪影,这就说明曾经有人移动过这两块石头,之后又将其放回了原位。
小心翼翼的将头伸进了古墓的缺口,凝神一看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古墓的墓道上出现了几道无『色』透明的尼龙丝线,顺着紧贴地面的丝线环视了一番,现丝线有六股,两股延伸进了墓道深处,两股位于入口左右,还有两股蜿蜒着延伸到了古墓外的悬崖上方,而丝线末端的几处圆形『阴』影自然是铁器,最大的可能就是地雷!
长喘几口粗气将情绪平静下来,收回头捏诀跃起,顺着丝线找到了隐藏于古墓外峭壁上的两枚铁器,一看之下正是两颗地雷。地雷并不是目前我军配备的常用地雷,看其外形倒有几分苏制地雷的特征。
运转气息落于安全地带,这才掏烟点着,伸手擦去了额头的汗珠。
“叶傲风在这里布下了陷阱!”我脑海中第一时间就浮现出了这个念头。自己之所以作出这样的判断原因有四。
第一,古墓里的金砖是李自成埋下的,但是主持修建古墓的人一定是叶傲风,这一点通过古墓的机关布置和龙骛风的遗言早就确定了,尽管古墓中的机关大多被我和金刚炮所破坏,但是其中还有一条二三十米的悬崖和一处需要使用移山诀开启的墓『门』,要想开启这两道机关也必须使用灵气,我和慕容追风能够存活至今,作为九大弟子之一的叶傲风自然也有办法。此外也只有他才能知道这处古墓的确切位置和开启机关。
第二,尽管叶傲风当初建造这处古墓布下炎火化龙大阵的动机我还不清楚,但是有一点我是肯定的,那就是叶傲风必定将这处古墓内的宝藏视为己有,他来到这里之后现古墓遭到破坏金砖缺失,肯定会生出怒气。而进入龙骛风的葬身之所自然也会现龙骛风身上的锁链已经被砍断,此外龙骛风生前无法开口,以龙爪在石板上写出的字迹我也并未抹掉,除了写有金刚炮生辰八字的那块之外,其余的全部留在了墓『穴』里。如果叶傲风现了这一点,他肯定能够根据石板上的字迹推断出有紫阳观的『门』人来过这里。
第三,他很可能已经知道了这个人是我,因为叶傲风一向心机深沉,我和金刚炮先前为了盗走金砖是使用鸣鸿刀和干将把存放金砖的墓顶给划开的,叶傲风或许不认识鸣鸿刀,但他肯定能认出干将的剑痕,这方面本身就是他所擅长的。如果这么推理的话,他应该能够猜到龙骛风将秘密透『露』给了我。
第四,通过地雷的隐藏位置来看,他应该知道了我的紫气已经恢复,隐藏在数丈高的墓『门』顶部的两枚地雷是为了防止我触机关之后凌空逃脱而布置的。也幸亏老獐子先前提醒了我,不然以我狂妄的脾『性』,就算是现了异常也会倚仗道法进入古墓,万一触了机关,前进是死,聚气护体也是死,御气凌空还是死。
好你个叶傲风啊,我跟你毕竟同『门』一场,无怨无仇,我没来得及去找你给老三报仇,你倒先找上我了。
努力的压制下了心中的怒气,再次捋了捋杂『乱』的思绪,现在可以确定的几点是叶傲风并没有恢复紫气,这一点老獐子先前已经间接的说过了。
还有就是他肯定有大的动作需要大量的资金,不然的话他不会过来搬运金砖,根据老獐子所说他前后也只在这里呆了六七天,这就说明他本来就是过来搬走金砖的,来了之后才现了这里出现了意外情况。而根据他可以使用直升飞机来看,他本来的日子过的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综合起来分析,现在对我和金刚炮等人有利的是叶傲风并没有恢复紫气,对我们不利的是叶傲风在暗我们在明。还有一条最不利的就是叶傲风的钱比我们多,我先前只带走了不足十分之一的金砖,而叶傲风既然来了不搬干净他肯定是不会走的,也就是说他目前应该有数十亿的储备资金,最最要命的是我们还不知道这家伙拿这笔钱要干什么。
燃尽的烟头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扔掉烟头望着眼前的几枚地雷开始犯愁了。叶傲风可以等到以后再收拾他,目前最重要的是将三师兄的遗骨带走,可是对地雷这东西我基本上是一窍不通,金刚炮是工兵分队的,这家伙要是在这里就好了。
第二百零二章 多谢师弟
正文]第二百零二章 多谢师弟
金刚炮毕竟不在,我只能靠自己。
上前仔细的端详了半天也不敢下手,隔行如隔山,自己根本就不了解这种地雷的『性』能和威力,也不敢贸然引爆,万一炸塌了墓道麻烦就大了。
本来想剪断那几股透明丝线的,可是那几股丝线一直绷的直直的,也不知道剪断之后会不会令其爆炸,到最后彻底没招儿了,只好躲到大顺天龙的石碑之后使用移山诀去移动悬崖上的那两颗地雷,
巨大的响声接连传来,我躲在石碑后面只感觉地动山摇,尽管张大了嘴巴还是感觉耳膜被震的生疼,被炸出的石块能飞出数里之外。
等一切平静下来之后,眼前的情景令自己大皱眉头,这几颗鸟地雷跟手榴弹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硬生生的将巨大的墓『门』和里面的墓道给炸塌了,这下有的忙活了。
也不知道将叶傲风的先人问候了多少遍之后,自己终于使用移山诀将墓道清了出来。移山诀虽然叫移山诀,说白了也就是使用灵气隔空移物,这种法诀很是耗损灵气。
等到自己身上的汗水被寒风吹干进入墓道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
小心翼翼的走过墓道并没有现再有什么机关,这才逐渐的放下心来,走到存放金砖的墓室一看,自己猜的果然没错,墓室内的金砖被搬走了。
不过令我不解的是,在墓室正中竟然还孤零零的留下了一块儿金砖。在确定了没有机关埋伏之后,我施展移山诀将其抓了出来,只见金砖上竟然刻有“多谢九师弟”五个现代文字,字迹『挺』拔有力,撇捺苍劲如钩,正是叶傲风的书写习惯。
“等我杀了你再谢也不晚!”我气愤的将金砖扔出老远,“观气『门』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数典忘祖残害同『门』的败类。”
自己当时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谢我。只以为他是在刻意羞辱我,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之所以能够突破紫气,我确实是帮了他的大忙!
金砖在不在并不是我所关心的事情,三师兄的遗体才是我此行的目的。
越过存放金砖的墓室,『洞』『穴』深处便隐约的传出了一股恶臭,越向前行臭味越浓重,等到进入寒鼠所在的深坑时,眼前的景象令自己忍不住的想要呕吐。
烂了,坑里的古尸和寒鼠全腐烂了!
由于自己先前担心寒鼠会啃食三师兄的遗体,自作聪明的将寒鼠饮水的孔『洞』给堵塞了起来,寒鼠没了饮水自然不能存活。而这里的古尸之所以能够保持不腐,靠的就是寒鼠出的寒气,寒鼠一死,古尸自然就会腐烂,加上那数不胜数的寒鼠也全被困死在了这里,所以这里现在的情景犹如人间地狱,最要命的是由于这里温度很高,蛆虫已经滋生了出来,密密麻麻的苍蝇和在腐烂尸体上钻拱的蛆虫令自己大皱眉头,与这里的味道比起来,先前那只蚂蝗所在的水潭简直就是后『花』园。
不过不管气味再怎么难闻,景象再怎么恶心,龙骛风的尸骨我是一定要带走的,幸好自己此刻已然可以御气凌空,无须像上次那样踩着尸体过去了。
快的用『毛』巾封好口鼻准备凌空飞跃,一瞥之间却现在此处的崖壁上有着一处固定绳索的栓头,栓头上的钢丝已经被砍断了。
看到这一点自己马上就断定叶傲风肯定是进过龙骛风尸骨所在的墓室,而他也很有可能在那处墓室里埋设机关暗算我,不过就算对面的墓室里有机关我也必须进去把龙骛风的尸骨带走,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他的尸骨留在这么肮脏的地方。
捏诀跃至对面,使用移山诀推开墓『门』,却现墓室内并没有埋设机关,而是光明正大的给我摆了个机关。龙骛风的尸骨上横七竖八的缠绕着地雷的引爆丝线,每一条丝线的尾端都连着一枚地雷,仔细的数了一下,竟然有七枚之多。这种地雷的威力我先前已经领教过了,一枚就足以将这处墓室给炸塌,何况是七枚。
“这家伙从哪儿整这么多地雷?”我气的咬牙切齿,却偏偏无计可施,斟酌再三还是决定退而求其次,探手将背包中所有的绳索全部掏了出来,连在一起有六百米左右的长短,应该够用了。
捏诀跃回对面将绳索固定住,转而捏着另外一端回到墓室,小心的避开地雷的引爆丝线将绳索固定在了龙骛风的头骨上,这才再次捏诀跳了回来,而此时自己已经紧张的大汗淋漓了。
自己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这种地雷跟手榴弹不同,它并没有延时装置,一旦触马上就会爆炸,这六百米的绳索就是我逃生的距离,至于能否将绳索另外一端的头骨带出来,那就只能靠运气了。
本来想长喘几口平息情绪,结果入口的空气却令自己更加恶心。将绳索捆在腰上便怒吼着施展风行诀向外疾掠,当腰间的绳索拉紧之时,巨大的爆炸声便传了过来,与此同时爆炸产生的巨大气『浪』也紧随而至。
当奔到三岔路口的时候,另外两处『洞』『穴』内正在箭石飞溅,看样子通道里的机关已经被地雷爆炸的震动给触了。
此时自己面临着两个选择,一是使用所有灵气将风行诀『逼』至极限,提高度。二是分出一部分灵气护体,抵御随之而来的冲击。电光火石之间自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因为自己的护体灵气再厉害也不可能抵抗的住数枚地雷爆炸所产生的巨大冲击。
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我活着出来了,不过不是飞出来的,而是被撞出来的。
古墓密封的相当好,空气流通只有一条途径,所以爆炸产生的气流只能顺着墓道向外喷泄,受到挤压的空气爆出的巨大威力是令人恐怖的,所以等到自己勉强掠到古墓『门』口时,便被喷涌而出的气流给撞了出来,强忍着后背后脑传来的剧痛,运转灵气避过墓外的大顺天龙石碑,却避不过接踵而至的石制护墓兽,惨叫着撞到一头半鸟半兽的石像上,直接晕了过去。
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手臂上传来的疼痛将自己惊醒,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漫天的星辰和一头『毛』茸茸的动物,凝神一看竟然是只龇牙咧嘴的饿狼正在拖拽自己的手臂。
“风爷我还没死呢。”大骂着『抽』出干将将它砍翻,这才挣扎着坐了起来。
受伤对于自己来说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了,所以苏醒之后最先做的是运转灵气,现灵气没有受损心就放下了大半,扶着石像艰难的站起,只感觉『胸』腹部位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伸手逐一的检查骨骼,这才现自己左侧肋骨断掉了两根。
一见肋骨骨折,自己先做的是最大化的深呼吸,呼吸几次之后现呼吸并没有阻碍才微微放心,因为肋骨包围着肺叶,肋骨骨折很容易『插』进肺里,呼吸无碍说明断掉的骨头并没有伤及肺叶。强行吐出些许唾液,现唾液里也没有血丝,这才真正的安心了。
肋骨骨折不需要手术矫正,只需要让它自然愈合,不过俗话说伤筋动骨,百日不补。就算是修道中人也不可能三天五天就好,看来自己得在昆仑山呆上一段日子了。
检查完身体,掏出水壶喝了几口,这才解下腰上的绳索,顺着绳索找到了另外一端捆绑的遗骨。可惜的是自己的运气并不好,地雷虽然没有炸断登山绳,但是将骨头给炸碎了,绳索另外一端只剩下了巴掌大的一块骨头。
就在这时手腕上的定位装置传来了震动。
“1825于乘风,宋科长有什么事情?”我皱着眉头摁下了通话开关。
“于科长,你的体温低于正常范围,总部要确认一下你是否安全。”宋雨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没事,我在冬泳。”我随口敷衍。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十八分局知道为好。
“你在昆仑山游冬泳?”宋雨笑了,她自然知道我在说谎。
“行啊,我没什么事情,就这样吧。”我在确认她联络我并不是有任务就结束了通话。
“三哥你别怪我,我已经尽力了。”自言自语的将龙骛风的遗骨收好,抬手看了看表,现已经半夜时分了。
收集枯枝落叶点上篝火,清点了一下剩余的给养,现水还有不少,干粮已经剩的不多了。
骨折使得自己走路都疼,自然不敢再施移山诀,狩猎也就成了问题,想到这里不由得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那只死狼......
第二百零三章 白狼一家
正文]第二百零三章 白狼一家
自己以前并没有吃过狼『肉』,也不知道是自己烤的不好,还是狼『肉』本来就有股子臊味,反正是不好吃。勉强的啃了两口,现外面糊了里面竟然还带血丝,不由得更加想念金刚炮。
以后这几天我的日子着实不太好过。干粮已经全吃完了,只能吃狼『肉』,自己又不会作,盐巴调料虽然带了,可是烤出来的狼『肉』却要多难吃就有多难吃,最糟糕的是这玩意吃多了还燥热,这样一来饮水消耗的就快,等到第四天早上实在是呆不下去了,砍了一根树枝做拐杖,向白狼气息所在的位置走去。
一路上不停的咒骂叶傲风这个『混』蛋,害了老三竟然还想炸死我,这家伙前世就跟马凌风一伙儿,到了后期没少挤兑我,等我找到他一定要使用搜魂诀扯出他的阳魂,哪怕是折寿也再所不惜,不然对不起三师兄,对不起紫阳观,也对不起我这两根肋骨。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处位于竹林中的清澈小溪,解决了饮水问题,我是一步也懒得走了。使用风行凌空术一跃数里风驰电掣。现在改用走的,才现原来走路是这么累。这就好比开惯轿车的人改骑自行车,蹬上半天还不如轿车一脚油『门』儿。
找到水源,自己先洗了个脸,然后从岸边点燃篝火开始休息,一觉醒来正是旭日东升的清晨,林间传来的鸟鸣显得那么清脆,睡眼朦胧的点上香烟,一瞥之间竟然现小溪里有游鱼,顿时来了『精』神,伸手施展移山诀抓出几尾活蹦『乱』跳的游鱼,转而在水旁的竹林中砍倒一颗粗大的竹子,竹筒烤鱼连吃了三天。
本来自己是想啃上一支人参的,没曾想野山参相当的苦,一条根须就让自己皱了一上午的眉头,加上人参本来是大补气血的,而我现在气血不亏,吃了也没什么用处。
冬虫夏草倒是有用,可是用水泡开之后黄『色』的虫体浮在水中看着就倒胃口,不过骨折之后身体一定会有炎症,自己又没有随身携带消炎的『药』物,所以只能闭着眼睛喝掉虫草泡出来的黄绿『色』的浑水。
勉强又撑了几天,感觉肋骨部位疼痛减轻之后便开始试探着御气凌空,虽然动作不敢太大,但是已经可以勉强施展,前进度大大加快。
白狼的气息出现在了前方五百里处,并且一直停留在同一位置,看的出来狼群一直在固定的区域活动,那头散着蓝『色』灵气的公狼始终在它附近,待得距离一近,自己又现了狼群中有两道微弱的红『色』灵气,由于距离太远分辨不出形状,不过据我猜想应该是白狼的后代。
由于自己有伤在身,所以不敢急切的赶过去,在一处避风的树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才一鼓作气的追上了白狼。
当自己根据白狼的气息找到它的时候,却现白狼和狼群竟然在涂山一族先前居住的村落徘徊。
“白狼!”我落于白狼不远处召唤它。白狼和一年前并没有什么变化,『毛』『色』洁白,体形矫健,两耳竖立,眉目之间倒是多了几分野生动物特有的灵动。
白狼听到我的呼唤,转头看着我,转而微微侧目,片刻之后便认出了我,欢喜的吠叫着冲我跑了过来。
狼群见我突然出现,龇牙咆哮着冲我扑了过来,而那条散着蓝『色』灵气的公狼一声长嗥之下,纷纷的退了回去。白额公狼是认识我的,它知道我的厉害,更知道我不会伤害白狼。
白狼跑到我的跟前,习惯『性』的直立起来扑到了我的身上,伸出舌头亲热的『舔』着我的脸,动物与人不同,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它们不会假装欢喜,白狼和我的感情相当深厚,如果我当年不冒着巨大的风险将它『私』自抚养下来,它今天就不可能成为狼群皇后。而它如果没在关键时候拖延那条三『阴』辟水对我的攻击,此刻我或许早已经命归『阴』曹了,什么叫缘分,这就叫缘分。什么是情义,这就是情义。
亲热的逗着它玩耍了半晌,转而冲它下达了各种口令,而白狼依然能够按照口令作出动作,这些事情它一辈子也忘不了了。
“白狼,那是你的孩子吗?”我伸手指着狼群中那两条体『毛』雪白的小狼,说是小狼却也是相对它们的父亲而言,事实上经过一年多的成长,两条小狼体形已经很大了,不过眉目之间依稀还有白狼的模样,所以我一看之下就猜到了是白狼的后代。
“嗷~”白狼听到我的话,转身冲狼群出了一声狼嗥,这一点跟以前是不同的,以前它可不会出这种嗥叫声。
听到白狼的嗥叫,狼群顿时『骚』动了起来,而那两条小狼更是紧张的站了起来,怯怯的望着我。那条散着蓝『色』灵气的公狼则走到两条小狼的身后,用鼻翼将它们向我和白狼所处的位置顶了顶。
“算了,不用了。”我哈哈大笑。白狼先前的嗥叫声应该是呼唤那两条小狼,而小狼的裹足不前则是因为对我的恐惧,那条白额公狼的动作倒像是给它的两个孩子壮胆。看到这一家子的有趣举动,我从内心感到高兴。
“白狼,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我低头看了看两条小狼的腹部,现都是公的。
白狼自从服食过千年参籽之后,灵智增长了许多,这种简单的话它应该能听的懂。
果不其然,我说完之后,白狼便离开我向村落西侧跑了过去,在一处紧闭房『门』的木屋外转了一圈又跑回来蹲在了我的身边。
我疑『惑』的向那处屋子撇了一眼,现那处紧闭着房『门』的屋子里面竟然有着四道气息,最令我大『惑』不解的是根据气息形状来看,屋子里竟然是一大三小四条涂山狐狸。
涂山狐族的气息与其他狐狸有所不同,由于它们身上有人类的血统所以气息跟人类很像,不过自己此刻的观气术观察出两者细微的不同也不再困难。
白九妤早在前年就已经率领族人回归涂山了,之后我也回来过一次,并没有现还有狐狸留下来,这里怎么会出现狐狸?
我点上香烟环视了一下狼群,现所有的狼腹部都是瘪着的,甚至那两只小狼和那只白额公狼也都如此,看样子它们近日并没有进食。转而看向那处房『门』紧闭的屋子,现屋子的周围布满了狼群抠挖的坑『洞』,连『门』上都有不少狼爪的抓痕,这说明这群狼在这里已经守了有些日子了。
狼和狐狸自然不是朋友,但也谈不上是夙敌。狐狸也并不是狼群捕猎的要对象,昆仑山里野兽众多,白狼所在的狼群很大,这么一群狼连老虎见了也得退避三舍,按理说它们应该不会缺乏食物。
既然如此,它们为什么还要忍饥挨饿的困住这几只狐狸?
第二百零四章 独守山村
正文]第二百零四章 独守山村
“白狼,你们去别的地方捕食吧,不要杀这几条狐狸。”我伸手拍了拍白狼的脑袋,尽管不知道狼群困住这几只狐狸的动机,但是白九妤的族人我肯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它们被狼群围住咬死。
白狼听到我的话停顿了片刻,而后咬住了我的衣角,它这个动作表示让我跟它走。我笑着冲它伸了伸手,白狼转身跑了出去,我尾随而去。
白狼跑到村头便停下来钻进了草丛冲我吠叫,我疑『惑』的走进了草丛,现草丛里出现的是一颗已经倒伏枯萎的小树。在靠近小树底部的位置还残留着明显的啃咬痕迹。看到这颗小树我瞬时就明白了白狼率领狼群围捕这几只狐狸的原因。
当年我和金刚炮以及慕容追风带着白狼路过这里时曾经遭到黑三常的『迷』『惑』,白狼被我栓到了这颗小树上。后来我和金刚炮情势危急向白狼求助时,它是啃断这颗小树跑过去救我的。而后来我和黑三常等人化敌为友的时候它并不在场,所以在它心里始终对涂山的狐狸有着浓重的敌意,它现在神智已经今非昔比,再次偶遇涂山狐狸自然要一报前仇。
见到眼前的这种情形,自己的第一反应就是涂山一族回归的路上与白狼所在的狼群生了冲突,转念一想就排除了这种可能,因为黑三常后来出山找过我,它是认识白狼的,如果它们在回归时遇到了白狼它们,黑三常不可能不向我和金刚炮提起这件事情,再者以白九妤现今的修为,狼群也不会是她的对手。
现在最大的一种可能就是白狼它们现了落单的涂山狐狸,因为当初白九妤等人走的相当仓促,加上族人众多局面『混』『乱』,有所遗漏也不是没有可能。
领着白狼回到村落正中,那头散着蓝『色』灵气的公狼已经在紧张的张望了,我信步走向白狼所生的两只小狼,伸手想要抚摩,没曾想这两个小家伙认生,竟然龇牙想要咬我,见到这一幕白狼毫不留情的冲上去下了口。两条小狼见母亲火,顿时肚皮朝上躺卧在地,动物的肚皮是它们最脆弱的部位,肚皮朝上就是表示顺从的意思。而白狼也并不想咬自己的孩子,只不过作势威吓。
“草,你们得喊我姥爷。”我喊住了白狼冲两条小狼笑骂道。我在白狼的心中永远是第一位的,这一点我绝对相信,如果我此刻要带它走,它肯定还会跟我走。不过我自然不会这么做,我想念它是真的,可是闺『女』大了自然得出嫁。它的后代不接受我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它们从来没见过我。
我站起身走向那头蓝气公狼,板着脸冲它点了点头,与此同时故意将紫气散出,自己这么做还是老丈人吓唬『女』婿:你看看吧,你老丈人更厉害了,你要是对白狼不好,等我回来收拾你。
此外之所以板着脸是因为对于犬科动物来说,你冲它『露』出牙齿是示威和敌意的表现,这一点跟人恰恰相反。
白额公狼见我走近,并未退缩,不过也没有抬头和我对视。它作为狼群的头狼,气度倒是十足。
“走吧,不要伤害这里面的狐狸。”我伸手指着房『门』紧闭的屋子冲白额公狼说道。
白额公狼和白狼不同,白狼跟随我好多年了,简单的对话都听的懂,而白额公狼虽然有着蓝『色』灵气,但是对于人类语言的理解远远不如白狼,因而听到我的话之后便疑『惑』的转头看着白狼。
“游赛。”我再次冲白狼出了口令。后者仰头嗥叫了一声,群狼这才纷纷站起。
白狼听到我的口令并没有离去,我催促再三它就是不肯走,再催反倒是趴在地上了。而那头白额公狼则并没有在这里停留,带领着狼群快的离开了村子。两条小狼看了看白狼又看了看它们的父亲,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狼群自然不会抛下白狼不管,它们之所以离去很可能是狩猎进食,说实话我也不舍得马上让白狼离开,于是便冲它点了点头,转身走到屋外冲屋里喊话,“你为什么没跟白九妤和黑三常回涂山?”
连续喊了几遍,现屋内并没有回应,看来屋里的狐狸听不懂人类的语言,正准备上前破『门』而入,屋里终于传来了声音,“你怎么认得族长和三叔?”
“我是你们族长的朋友,当年助你们族长抵御天劫的那个人你还记得吗?”我出口说道。屋内传出的是『女』声,这说明里面的狐狸是只可以幻化人身的母狐狸。
“族长已齐九尾之数?”屋内传出的声音充满了惊喜。不过听它的意思好象白九妤凝丹度劫的时候它并不在场,不然的话不会不知道白九妤已经成功的度过天劫,成了九尾灵狐。
“是的,她已经带领族人回归涂山了,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我追问道。
“你是何人?”屋里的狐狸对我还是有着很强的戒心,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把『门』打开。”我并没有向它说明自己的身份,一来是说了它也不知道,二来区区一条畜生也不配让我自报名号。
我说完之后屋内的狐狸并没有回应,我等了片刻之后终于失去了耐『性』,伸手使用移山诀移飞了房『门』,信步走了进去。
屋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陈设,唯一的一张木『床』上蜷缩着一个狐狸化成的年轻『女』人,面容消瘦神『色』萎靡,怀里抱着几只还不能变化人形的狐狸幼崽。
“是你?”见我破『门』而入,木『床』上的『女』人惊呼出声。
而它的惊呼也提醒了我,这个『女』子的眉目很是眼熟,仔细一想便回忆起了自己和金刚炮先前进入涂山一族居住的村落时遇到过的那个**『女』人,当日也正是它跟在我身后看着我将白狼栓到了村口的小树上。
“真人饶命!”年轻『女』人一见是我,顿时哀求呼救。
“现出原形。”我皱起眉头转过身去。这只狐狸化成的『女』人身无寸缕,我自然不能正视。
“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我背对着它问道。
自己说完之后就等待着它的回答,谁知道它半晌也没有吭声。
“我问你话呢?”我加重了语气。
“真人不要生气,奴家道行低微,若现出原形,便无法回答真人问话。”『女』人急切的说道。
我这才想起狐狸现出原形以后是不能口吐人言的。
“穿上。”我打开背包取出自己的那套军装扔给了它,身后马上传来了穿衣之声。
“多谢真人不杀之恩。”身后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我本来就没想杀你,”我转过身来,只见『女』人已经穿好了衣服,由于我的军装相对宽松,所以几只狐狸幼崽群全被它放进了怀里,看的我暗暗皱眉,这套军装算是完了。
“他们都回涂山了,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我点上香烟出口问道。
“真人容禀。”『女』人怯怯的看着我,轻声的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原来涂山狐狸的怀孕期比普通狐狸要长出不少,普通狐狸怀孕两个月便可生产,涂山狐狸则需要十个月,这一点与人类很是相似。由于生『性』胆小畏惧惊吓,所以母狐狸在产子的时候并不会留在村落里,而是自行寻找僻静之所待产,等到幼崽出生之后才会回归村落由狐群共同抚养。
“一年多了你的孩子还没断『奶』?”我冷视了它一眼。它怀里的那几只幼崽明显的还未断『奶』,涂山一族已经离开一年多了,一年多的小狐狸早该能够自己进食了,看样子这个『女』人并没有说实话。
“奴家归来时族人已经不在了,奴家孤身一人觅食不易,母子四人食不果腹,若是断『奶』幼子何以为食?”『女』人忍不住落泪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面黄肌瘦,应该所言不虚。想它一个人带着三个幼崽守在这已经被遗弃的村落,日子自然不会好过。也不知道涂山一族临行前是未曾寻找还是未曾找到,但我感觉还是后者的可能『性』较大。
“你有名字吗?”我掐灭香烟叹了一口气。
“白四清!”
第二百零五章 送是不送
正文]第二百零五章 送是不送
涂山一族以『毛』『色』为姓氏,尾数为中,最后一字方为名。顾名思义,白四清就是一只有着四尾的白『色』狐狸。
“你先等一下,我出去给你找点吃的。”我摇头说道。这个白四清被白狼它们困在这里有几天了,饿的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真人不要走远。”白四清惊恐的喊道。看它的神情还是害怕等候在外面的白狼。
“你放心好了,它们不会再咬你了。”我转身冲它说道。白狼之所以如此执着的捕杀白四清,很可能是记得当年就是白四清督促着我将它栓到树上的。而白四清现在已经认不出白狼了,因为白狼先前的皮『毛』已经被扯掉,『毛』『色』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走出屋子只见白狼仍旧等候在外面,而它的两只小狼早已经跑到远处玩耍去了。
施展移山诀将那扇『门』板挪回来虚掩了房『门』,亲切的『摸』了『摸』白狼的头,冲它下达了定位守护的命令之后,这才放心的凌空而起寻找猎物。
有着观气术自己自然不需要东颠西跑的碰运气,片刻之后就提着几只野兔掠了回来,白狼早已经习惯吃血食,所以直接扔了一只给它,远处玩耍的小狼见到母亲嘴上叼着的野兔也摇头晃脑的跑了过来,我看这哥俩的可爱神态,顺手又抛给它们一只,自己提着最后一只走进了屋子。
“你吃生食还是熟食?”我冲畏缩在『床』上的白四清问道。
“但求可以果腹充饥,生熟皆可。”白四清轻声说道。
白四清虽然是狐狸之身,但是让它茹『毛』饮血我总感觉不太好,快的野兔剖腹剥皮,这才开始点火烧烤。
自己为图方便,烧的是先前的那扇『门』板,『门』板所用的木材很是坚硬,匕竟然砍劈不断,无奈之下只好委屈干将再当上一回柴刀。寒冷地区的木材生长的一般都比较缓慢,但是质地要坚硬许多,而南方温暖地区的木材虽然成长迅,质地却较为松软。也幸亏木材坚硬,不然的话狼群早已经破『门』而入了。
耐心的将野兔烧熟,整只的递给了白四清,白四清推辞着让我先吃,我笑着摆了摆手,见它如此懂得礼数,也就不再用看禽兽的眼神看待它了。
白四清接过野兔之后背过身去进食,怀中的狐崽闻到气味也纷纷的钻了出来,白四清嚼碎兔『肉』给予喂食,几只小家伙狼吞虎咽的抢夺着。其实它们早已经能够独立进食了,白四清之所以没有给它们断『奶』也是由于食物不足才不得已而为之。这就跟灾荒年代贫苦人家的孩子到七八岁还没断『奶』是一个原因。
“它们的父亲呢?”我坐在剩下的『门』板上点燃了香烟。
我话一出口,正在给幼狐喂食的白四清就愣住了,几只幼狐见母亲停止了动作,纷纷凑到白四清手里拿着的兔『肉』旁争抢啃食。
“它把你们抛下了?”我疑『惑』的问道。
“没有,”白四清缓缓摇头,“它死了。”
我本来想问它怎么死的,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涂山一族居住的这处村落周围就是绵延的群山,其中也不乏大型猛兽飞禽,死因不问也罢了。
“这里是你的屋子?”我环视了一下房间,转移了话题。
“不是,奴家只有四尾,哪里来的房间?”白四清摇头说道,转而继续为幼狐喂食。
动物群体里有着很强的阶级观念,涂山公狐最多只能长出三尾,黑三常那个老酒鬼就是三尾,这已经是极限了,而母狐最高可以达到九尾之数。整个村落的房屋并不多,而狐狸却不少,像白四清这样的四尾母狐在涂山一族里自然不会有很高的地位,所以没有遮挡风雨的房屋也就很正常了。
为了不再打扰它进食,我站起身走了出来和白狼戏耍了片刻,而外出捕猎的狼群也拖回了一只还未断气的小狍子,自然界弱『肉』强食是生存法则,我自然不能悲天悯人的再把它救下来,何况它也救不活了,看它挣扎着的痛苦神情,我『抽』出干将走过去给了它个痛快。
估『摸』着白四清吃完东西,我才转身走了进去。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冲白四清问道。几只幼狐进食之后已经钻回了它的怀里。
白四清缓缓摇头,神态凄然。
“你想不想回涂山?”我放柔了语气。
“奴家...”
“别奴家奴家的,不用这样。”我出口打断了它,奴家是古代『妇』人的自称,有自贱的意思,我听着很别扭。
“我当然想回去,可是我是在这里出生的,不知道回涂山的路。”白四清摇头说道。
“我这里有张地图,你照着这上面走就能回去了。”我说着从贴身的口袋拿出了黑三常在机场偷偷塞给我的那张地图递了过去。黑三常的地图是以这处村落为起点,以涂山为终点绘制的,白四清自然可以使用。
白四清伸手接过地图,打开看了一眼又还给了我,“这个我有。”
“你有?”我接过地图疑『惑』的看着它。
“三叔屋里的桌子上有几张这种东西,可我看不懂。”白四清摇头说道。
“你不认字?”我终于醒悟了过来。
白四清点头默认。
看来白九妤黑三常在迁徙之前肯定寻找过那些散落在村落之外的族人,不然的话不会在房间里留下地图,而根据白四清所说的情况来看,涂山一族掉队的还不止它自己,不然的话黑三常不会留下好几张地图。
眼前的情形一下子就令自己犯了愁,本来打算见过白狼之后就出山的,谁知半路上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涂山离这里虽然不近却也不远,按照自己的脾气如果遇到这种事情一般都会出相助,可是这件事情却有点特殊。
白九妤对我的情意自己是知道的,而且两人也曾有过肌肤之亲,虽然自己悬崖勒马,可是勒的有点太晚了,与真正的金风『玉』『露』也没什么区别。在与王『艳』佩相处的日子里自己也曾经多次的想起过白九妤,可是每次想起她都会令自己感觉对不起王『艳』佩。
王『艳』佩死后我更是不愿再与任何的异『性』有所接触,仿佛与任何『女』人的接触都会亵渎自己对王『艳』佩的感情,都会对不起临死之前还呼唤着我名字的那个『女』人。
唉声叹气的走出房间,天已经黑了下来,白狼见我出来,又亲切的迎了上来,抚摩着白狼坐了下来,掏烟点燃再次陷入了沉思。
虽然点上了香烟,但是自己并没有『抽』上几口,等到烟头烧疼手指回过神来,抬头只见眼前出现了一片绿黝黝的眼睛。
白狼现在已经不属于我了,它有它的归宿,也有它的生活,白狼不舍得离开我,这只庞大的狼群只能在这里等着它,看也看了,该放它走了。
唤过白狼紧紧的抱了抱它,这才呼呵着让它随着狼群离去了,看着跟随在狼群后面连连回望的白狼内心又是一阵悲凉,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以后不来看它了,离别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送走白狼,转身回到屋里,现白四清已经蜷缩在『床』上睡着了,由于夜晚天气寒冷,几只幼狐钻在它的怀里簇拥在一起互相取暖。
打开背包掏出唯一的一条毯子走过去给它盖上,没曾想却惊醒了它,白四清惊恐的睁开眼睛,现我正在为它添盖毯子,双眼瞬时充满了感『激』的神情。
我摇头示意它不要起身说话,为它盖上毯子转身走出了屋子。
外面很黑,也很冷。
散出紫气隔绝外界的冷气,环视左右现由于无人居住修葺,村子已经很是破败了,几只幼狐不可能总靠吃母『乳』活着,它们的食量一大,白四清独自一人自然养活不了它们。把白四清母子扔在这里,它们肯定凶多吉少,这跟那些将出生不久的猫狗扔到大街上任凭其自生自灭的伪善人也没什么区别,这种事情我于乘风做不出来。
可是我又实在是不想将它们母子送回涂山,原因当然是不想再见到白九妤,其实说是不想倒不如说是不敢,我有点害怕见到她了,见了又能怎么样,我还能和她说什么。
送是不送?
第二百零六章 过门不入
正文]第二百零六章 过门不入
村落的屋子大多已经破败了,街道上也已经长出了杂草,回忆起两年前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情景感觉恍如隔世。**
信马游缰的在街道上穿行了许久,抬头之间不由得苦笑出声,原来自己竟然又来到了白九妤先前居住的木楼,强行压下进去看看的念头,快的转身离开了这里。
由于白四清所在的屋子已经没有了房『门』,自己便寻觅枯枝在房间里生起了篝火,火光提高了房间的温度也惊醒了白四清。
白日里狼群拖回的那只小狍子还在屋外,白狼的两只小狼只吞食了很少的一部分,我掏出匕切下一条前『腿』放在篝火之上烤熟递给了它,白天的那只野兔很小,它几乎全喂给了幼狐。
“真人,你认识我们族长吗?”白四清离开木『床』坐到了篝火旁边开始进食。
“认识。”我苦笑着点了点头,如果不认识我还不用苦恼了。
“我听三叔说涂山是个好地方,你想不想去看看我们族长吗?”白四清轻声问道。
“呵呵,别说了,我送你回去。”我拾起一根带火的树枝点燃了香烟。白四清一开口我就知道她的想法,她是想让我送她回去的。而自己之所以答应的这么痛快也是因为自己想通了。
白九妤和王『艳』佩二人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孰轻孰重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的确爱王『艳』佩,可是同时也喜欢白九妤,对王『艳』佩的爱源于前世情缘,对白九妤的喜欢源于她的完美,我害怕见到她证明自己心里有她,自己一直想否认这点,所以才会感觉矛盾和纠结,而此刻我也懒得再自己骗自己了。
尽管我控制不了自己不去想,但是我可以控制自己不去做,只要我不和白九妤有亲密的举动就不算是对王『艳』佩的背叛。自己先前对王『艳』佩说过的话还余音在耳,我绝对不会去辜负一个死去的『女』人。再者自己也打定了主意,将白四清送到涂山之后自己就会悄然离开,不和白九妤黑三常等人见面。
听到我肯送它回去,白四清异常欢喜,不过她并不善于表达,只是一味的道谢。
“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出山。”我冲白四清说道。
“出山?”白四清疑『惑』的看着我。
“出山!”我冲它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出去寻觅枯枝木柴。涂山在今天的安徽,如果从昆仑山中穿行的话三个月也到不了那里,这里距离谢所长所在的郭日乡距离并不远,郭日乡就是我和金刚炮当年降伏玄蜇的那个镇子,出山之后换乘『交』通工具,度就快了。
为了给白四清以及几条幼狐烘烤食物,自己一夜没合眼将剩余的狍子『肉』烘干包了起来。
次日清晨准备上路,麻烦又来了,白四清携家带口的根本走不快,情急之下我只好让它现出原形,使用毯子将它们裹起凌空而行。
将白四清母子带出昆仑山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回来接你们。”山下的村落正是我和金刚炮上次看到的那处。
“真人早些回返。”白四清畏惧的打量着山下的村落,它从来没见过人类的村子,内心有点恐惧。
“天黑以前我一定回来。”我将背包里的干粮和饮水掏了出来。
来到村子,遇见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当年送我们进城的那个大嫂,她也还认得我,亲切的跟我打招呼。
“大兄弟,还要进城吗?”大嫂还记得上次两百块钱赚的容易。
“是啊,大哥在家吗?”我冲她说道。之所以问她老头子在不在家是因为这个『妇』『女』没驾驶证儿,上次就把我们在半路扔下了。
“在啊在,你等等。”大嫂满脸带笑的晃悠着葫芦体形跑了回去。『女』人年轻的一大就成了Q了。
拖拉机直接将我送到了乡医院,乡医院很简陋,就两排平房,不过x光是有的,一拍片子左侧肋骨的确骨折了两根。
“你之前真的没有吃过消炎『药』?”『女』护士拿起针管子给我打上了青霉素。
“没有,我刚从山里出来,你是个临时工吧?”我皱着眉头提上了『裤』子,这家伙的注『射』水平真不匝地。
“你怎么知道的?”『女』护士好奇的打量着我。
“我会算。”我转身走出了注『射』室。这一针扎下去让我疼的直咧嘴,傻瓜也知道她不专业。
“你真会算命吗?”『女』护士半真半假的问道。
“你想算什么?”我转身笑谑的看着她。我此刻身穿道袍头顶冠簪也的确像道士,和大街上那些骗人的假和尚假道士自然不在一个档次,最主要的是自己这一身的灰土,满脸的风尘也的确有点出世高人的架势。
“婚姻。”『女』护士长的膀大腰粗,说话时还非要把声音憋的细细的,我都怕她一口气喘不过来憋死。
我抬头看了看她的气息,现子嗣之气已经有过两条分岔,但是并没有延伸多长便齐刷刷的断掉了,这是流产所导致的。看来这个半吊子护士作风不太正派。
“你想找个什么样的?”我摇晃着头走向『药』房,『女』护士快步跟了过来。
“我要求不高,有房有车,人长的帅就行。”『女』护士的要求还真是“不高”。
“你流了两次产,大伤『阴』德福禄,四十岁以前没指望了。”我装模做样的吓唬她,这家伙给我打针时下手可狠,正好趁机报仇。
“你神经病啊,你才流产了呢,你个死不要脸的...”护士听完我的话指着我的鼻子就骂上了。我急忙拿了医院开给我的消炎『药』逃也似的跑了出来。
“同志,你去哪里?”出租车司机见我上车之后一直在笑,忍不住出言打断了我。这个护士虽然在骂我,但是她心里明白我说的并不差,这会儿应该正在抱着头哭呢。
“派出所。”我摇下玻璃点上了香烟。
到了派出所才知道谢所长升了,调到分局当财务科长去了,单位的民警有很多认识我,也知道我和老谢的关系,热心的帮我联系上了老谢。
我和他说明了借用一辆车的意图之后,对方痛快的答应了。
借到汽车之后自己去了一趟商场,说出了白四清的体形让服务员给选了一整套的衣服,这才开车回去接它们母子。
“多谢真人。”白四清换上衣服之后走过来冲我道谢。涂山一族的『女』子体形较为娇小,都有着沉鱼落雁的容貌,可惜白四清营养不良,面黄肌瘦。
“走吧。”我冲她点了点头。
“真人,这些佩饰如何穿戴?”白四清手里拿着剩下的几样东西。
“这些没用。”我说着抓过它手里的文『胸』和丝袜扔了出去,商场服务员想的还够周到的。
两个小时之后,两辆警车开上了去兰州的高。
白四清一开始对汽车很是好奇,也有着些许的恐惧,不过它本『性』聪明,没过多长时间就知道这种可以快移动的铁器不会伤害它和它的孩子。几天的奔『波』本来就很辛劳,加上车内暖气开的『挺』高,不一会儿就在后座上睡了过去。
“老牛,我出来了。”我掏出手机接通了金刚炮。
“以后要洗心革面,好好作人。”金刚炮嘻哈着跟我开起了玩笑。
“我是出山,又不是出狱,家里都好吗?”我调整了一下座椅位置,避免长时间的坐姿伤及受伤的肋骨。
“老公羊搬来了十几口子,”金刚炮那边传来了走廊里说话的回声,“还有啊,你那条长虫不吃食儿了。”
“它吃饱了之后好长时间不用再吃东西,娜鲁好吗?”我问道。
“『挺』好,老公羊没事儿就带它出去散散步。”金刚炮说道。
“老李和富贵呢?”平时喂养娜鲁的工作一般是李富贵在干,他爹李津比较喜欢带着娜鲁围着山溜达。
“富贵在,老李请了半年假,说是想回老家看看。”金刚炮说道。
“你在哪儿呢?”紫阳观没有可以传出回声的走廊,所以金刚炮应该是在外面。
“医院,追风快生了。”金刚炮声音中夹杂着紧张和欢喜。
“恭喜恭喜啊,我再有半个月就回去了。”虽然高没有行人,但是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还是不安全。
“行啊,你回来主持大局,我想回趟老家。”金刚炮问道。
“是该回家看看了,没事先挂了啊。”我说完便扣上了电话。
回到兰州,给前面警车上的两位民警买了几条高档烟草,这才换乘自己的轿车向安徽方向赶去。
涂山在现在的安徽蚌埠,三天之后我和白四清终于来到了涂山外围,看着眼前连绵的群山,自己竟然有点望而却步的感觉。本来想送到这里调头回去,可是涂山一族的居住地有着天然的障眼阵法,需要四进三出二环一拐,这么复杂的路线对于不认字的白四清来说自然找不到,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将它送进去。
“现出原形,我带你进去。”
第二百零七章 青丘狐族
正文]第二百零七章 青丘狐族
障眼法的作用就是隐藏行踪,类似于我在东山古墓为自己的前世和徐昭佩布下的紫气屏障,鬼魂之属施展的鬼打墙也有类似的效果,不过威力明显要小很多。而阵法威力的大小与施术者的道行有着直接的关系,例如鬼打墙只需一泡童子『尿』就可以破它,人类布下的屏障如果遇到与自己道行相仿的修道者也可以被破除,而涂山一族周围的障眼阵法乃人皇大禹所布,我自然无法看透破除,只能规规矩矩的按照地图路线围着大山转圈子。
涂山的位置界于南方与北方之间,气候温暖宜人,山野丛林之间鸟叫虫鸣,野兽山禽不时蹿出,这里的环境与涂山一族先前居住的地方有着天壤之别。
东进南出,南进西出,西进北出,北侧进入之后围绕着群山顺逆时针两环,最后一拐才能进入涂山一族的居住地,而大禹当年之所以设置这么复杂的阵法也是为了免受外界干扰侵袭。
本来涂山就大,这么又拐又绕的更是额外的多出不少路程,所以等到我背负着白四清母子拐进涂山的居住地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你们涂山一族有多少可以变化人形的?”我放下白四清母子皱起了眉头。眼前出现的是一条入山小径,十里之外就是林立的村落,而村落中除了白九妤的气息之外竟然还有两道紫『色』灵气,除此之外深蓝『色』气息有不下十几道,蓝红灵气不下百道,根据气息形状来看应该都是狐狸。
“虽然族人上千,可是能够幻化人身的只有六十几许。”白四清快的穿戴好了衣服。
“顺着这条路直走,前面就是你们的村落,我就不往前送了。”我伸手指着眼前出现的小径。
“真人千里相送之恩,白四清没齿难忘,”白四清抱着三只幼狐跪了下来,“敢问真人道号,亦容白四清母子铭记肺腑,感恩三牲。”
“你快走吧。”我点燃香烟看着远方的村落。我以带伤之体千里相送也受的起它一跪,因而并没有出手搀扶。
白四清见我不愿说出道号只好俯体三拜,这才抱起幼狐顺着小径去了。
白四清离开之后我并没有马上回头,前方村落出现的气息令自己感觉很是疑『惑』,白九妤的族人因为有着人类的血统所以出的气息与人类很是类似,而前方的村落中出现的那些气息却有很多并不是涂山一族出的,通过气息形状来看,那些是真正的狐狸,如此众多有着道行的狐狸齐聚涂山到底在干什么?
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离开,自己之所以要走是因为想起了已经死去的王『艳』佩。她已经死了,我如果再与白九妤有所瓜葛,无异于对亡人的背叛和遗忘,这种事情我不会去做,此外我虽然对自己的意志有着很强的自信,但是我更明白白九妤的魅力无人可拒,所以干脆来个避而不见,免得自己纠缠彷徨。
可是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住了。而之所以停下来也是因为想起了王『艳』佩。
王『艳』佩是自己的前世恋人,今生相遇之后彼此并没有生出感情,直至我紫灵归位施那五岳借气的逆天之术招齐她前世魂魄之后,二人才真正的找回了当年的记忆和感觉,可惜到了那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太晚了,由于自己的疏忽王『艳』佩已经患上了绝症,半日『春』风不久伊人便离我而去。由于有了王『艳』佩的事情在前,所以自己此刻的心态已经变的慎密而多疑。这里除了白九妤的紫气之外还有另外两道紫气,虽然其中一道为淡紫,但是如果两者联手,白九妤肯定不好应付。
最主要的是紫气化『成』人形之后是看不出本体的,也就是说我不敢确定出那两道紫气的是不是也是狐狸,如果是人的话那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王『艳』佩是由于自己的疏忽才丧命的,这种事情我绝对不允许再在白九妤的身上生。我虽然不能和她在一起,但是我希望她好好的活着。
自己当日并不知道王『艳』佩的死是叶傲风造成的,而叶傲风之所以要害死王『艳』佩为的也只是让我出手改造王『艳』佩死后的墓地。
那时候叶傲风并没有突破紫气,所以他需要一处聚敛灵气的地方来聚气冲紫,他现了那处有所缺陷的双五行地势之后,处心积虑的害死王『艳』佩,『毛』遂自荐的找到杨军和许刚为的也正是将王『艳』佩埋到那里。
他太了解我了,抓住了我不愿起坟另葬的心理,借助我的紫气驱使水属灵气改造了那处双五行大阵。
取走李自成的军饷之后,叶傲风又乔装打扮化作了看坟之人在那里潜伏了下来。他在古墓里留下的那块儿刻有感谢之词的金砖暗指的也正是这件事情,而姐夫许刚之所以在听我说到不用迁坟时表现出了异常的高兴,是因为叶傲风对他说只要将王『艳』佩埋葬在那里,他的儿子就可以活到八十岁。事实上金刚炮当年并没有看错,许刚和王『艳』丽的儿子在二十八岁那年就死了。
而当我得知真相之后,怒气冲冲的找他们算帐时才知道杨军和许刚并不是叶傲风的同谋,只不过是受他『蒙』骗。至于叶傲风搜寻战国七剑试图进入秦始皇陵的事情后文也会有所『交』代,这里咱们暂且不提。
打定主意之后自己便悄然的走向村落,之所以没有使用风行诀是因为白九妤和另外的两道紫气虽然不会观气诀,但是很可能会感受到气息的『波』动,我不想让白九妤知道我来过,只要确定另外两道紫气对她没有威胁,我马上就会离开这里。
当自己小心翼翼的靠近村落时眼前出现的是一副比武切磋的场面。
村落中央的巨大广场上聚集了大量狐狸幻化的人群,正北有一处长为九丈,宽有五丈的高台,一个身着黄裳的老者和一个一席白衣的『妇』人正在手持兵器互相缠斗,根据二人头上显『露』的气息来看,白衣『妇』人应该是涂山一族,而散着蓝『色』气息的黄裳老者应该是其他族群的狐狸所幻化。
台下众狐亦分两派,左侧人数较多,服饰以黄青为主,前排的白『色』虎椅上并排坐着两人,由于他们背对着自己,所以我只能看出是一男一『女』却看不出他们的样貌,『女』子身穿紫『色』纱裘,袒『露』着后背,气息为淡紫。
『女』子身旁坐着一位身穿金黄道袍的男子,气息为紫气,除此之外我竟然看不透他的其他气息,也就无从分辨他的年龄。
右侧人数较少,服饰以黑白为主,大部分是涂山一族的族人,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身穿红『色』袍子的外族狐狸站在她们身后。前排的松木椅上坐着老酒鬼黑三常和另外一个身穿红袍的汉子,两人都自觉的与坐于中间的白衣『女』子拉开了距离,坐于正中气质雍雅的白衣『女』子我自然认得,她是白九妤。
此时台下的众人正密切的关注着台上正在缠斗的二人,而台上的争斗也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狐狸之属虽然修『成』人形但是对于人类的搏击之术以及兵刃招数却并不擅长,尽管手持兵刃却也只知道猛砸『乱』扫,而那黄衣老者在久击无功之下很是不耐,甩手扔掉了手中的狼牙『棒』,抖身现出了大如黄豚的原形,怒吼着冲向了台上的白衣『妇』人。
白衣『妇』人不甘示弱,撇掉长剑现出原形,厉叫着迎了过去。双方一旦现出原形,接下来的场面就有点血腥了,由于两人皆为狐狸幻化,所以攻击招数也不外乎蹬咬搂抓,一时之间台上狐『毛』飞扬,血迹飞溅。
黄衣老者现出的原形较为巨大,而涂山狐狸却并不以体形见长,所以很快的台上的局面就分出了胜负,那只白『色』狐狸在临死前以利爪豁开了黄『色』狐狸的肚子,而黄『色』狐狸则毫不犹豫的咬下了它的脑袋。
看到这里,自己心里已经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比武切磋了,不然的话也用不着以命相搏,看这个架势倒像是这群狐狸在闹内讧。
台上的争斗一分出胜负,受伤的黄『色』狐狸和那条白狐的尸体就有人上台抬了下去,而坐于左侧的『女』子则站起来冲白九妤说了句什么,由于距离太远我听不真切,不过倒是看清了她的样子。先前自己曾惊叹白九妤为天人,没曾想前方这个『女』子的容貌竟然与白九妤互在伯仲,不同的是白九妤美的素雅而轻柔,她却美的**而放肆。
“真人,族中忽生变故...”白四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看的过于入神连白四清走到了身边也没有注意。
“找地方躲起来,天黑以后再回来。”我转头冲它说道。白四清怀里还抱着它的幼狐,应该是现了村里的异常没敢回去。
送走白四清,自己转身向前靠了过去,村落四周有着大量的树木,为我的潜行提供了良好的掩护。
就在此时,前方一直稳坐不动的那个身穿金黄道袍的男子警觉的转头看向我所隐藏的树林,我内心一惊,在他彻底转过头来之前伏低了身形。
男子瞟了几眼便转过了头,应该没有看到我。不过他没看到我,我也同样没看到他,因为这家伙脸上竟然带了一副金黄『色』的面具。
距离一近终于可以听到双方说话的声音了。
“白家妹子,今时不同往日,我劝你还是再思量思量,姐姐可不愿再见你们族人流血丧命了。”紫衣『女』子娇笑的看着白九妤。
“妲媚儿,我涂山一族与你们青丘一族向无瓜葛,你率众入我涂山,无非想要与我比尾争位,”白九妤站起来直视着对面的『女』子,“九尾灵狐之称我已拱手相让,我涂山一族乃大禹后裔,要我们朝贡称臣却万万不可。”
白九妤说到这里我终于听出了头绪,涂山一族和青丘一族的母狐都有可能齐那九尾之数,唯一不同的是涂山是白狐,而青丘是玄狐。至于两者谁更厉害还真不好说,那得看母狐在应劫时承受天雷的多寡。白九妤出的是紫气,而妲媚儿出的只是淡紫,这说明这个妲媚儿在应劫时承受的天雷没有白九妤的多。
“『骚』娘们,三局两胜是你定的规矩,来来来,三爷我陪你玩上一局。”黑三常吹胡子瞪眼的跳上了台子。
“对付你个独眼龙还用我们族长动手?”青丘一族中传来了叫骂声,一个身着狼皮背心的壮汗手抓开山刀蹦了上去。
“胡颠倒,下手轻点儿,可别伤着老人家。”妲媚儿咯咯的笑着,刻意的将那个伤字拖的很长。傻瓜都知道她什么意思,不要伤的,要死的!
“娘啊,这么多年您去哪儿啦?”五大三粗的胡颠倒出了惊天动地的喊叫声,转而双膝跪地冲黑三常磕起了头。
胡颠倒的这一嗓子所有的狐狸都听到了,本来还在咯咯『荡』笑的妲媚儿一下子就愣住了,急忙转头看着台上的胡颠倒。
“『骚』娘们,原来是你害死了我娘。”胡颠倒眼珠子一下子就红了,挥舞着开山刀跳下台子朝妲媚儿冲了过来。
“胡颠倒,你疯啦?”妲媚儿被突如其来的倒戈惊的呆住了。
就在此时,一直坐着没有动作的男子终于站了起来,手掌前伸凌空抓起了冲到妲媚儿跟前的胡颠倒,信手便将铁塔一般的胡颠倒给撇了出去。
“御气移山诀!!!”前方的男子出手的动作和角度我看的相当真切,御气法『门』竟然是我们紫阳观的御气移山诀。
“不好意思,我赢啦。”黑三常兵不血刃的扳回一局,哼哼哈哈的跳下了台子。它所用的法术自然是它最拿手的涂山读心术。
而就在此时,男子凑到笑容有点僵硬的妲媚儿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后者疑『惑』的向我藏身的树林看了一眼,转身冲白九妤拱手开腔,
“白家妹子,咱『女』儿家打打杀杀的不甚雅观,最后这一场就由我家外子与你请来的那位帮手比上一比如何?”
第二百零八章 御火成矛
正文]第二百零八章 御火成矛
“妲媚儿,你我之争怎得劳烦远道而来的炎族长?”白九妤转身看了看坐在她右侧的红衣男子。
“白族长,炎木此行虽为朝贺,却也无惧异族挑衅,”红衣男子离座而起,抖下了身上的大红斗篷。
“咯咯咯咯~区区荒蛮之属倒也忒看的起自己,”妲媚儿笑的跟个下完蛋的母『鸡』似的,“你岂是外子一合之将,为搏白家妹子一笑,也无需搭上『性』命。”
“士可杀不可辱,请赐教!”红衣男子内外服饰皆为红『色』,脾气也很是火暴,大喊着跃上台子拉开了架势。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我不禁暗暗皱眉,白九妤和红衣男子都误会了妲媚儿的话,其实妲媚儿所说的帮手指的是我。
妲媚儿身边的男子出手时使用的是移山诀,会移山诀的人一定会观气术,所以他能现我的行踪也就不足为奇,不过目前我最关心的是这个带着面具的男子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会跟那个风『骚』的狐狸在一起。
台上的炎木拉开架势倒也有几分声势,可惜的是他只有蓝『色』灵气,而蓝『色』灵气与紫气有着天壤之别,这就跟鲤鱼跳龙『门』的情形有点类似,能游到龙『门』外的蓝气鲤鱼有的是,可是能跳过龙『门』化身为紫气天龙的却少之又少。
“竖子去!”妲媚儿身旁的男子嘶哑的开了腔,与此同时延出灵气凭空抓起台上的炎木向我藏身的树林撇了过来。
带着黄金面具的男子这一次是用了全力的,炎木的确不是他一合之将,被他撇出之后连缓身落地的能力都没有,闷哼着向我藏身的树林撞了过来。
面具男子此举明摆着是冲着我来的,而他先前所说的那句“竖子去”我也感觉有些耳熟,奈何他头上除了紫气之外的任何气息我都观察不到,所以也就无法确认他的身份和年龄,不过此刻明显的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现在自己面临的是接与不接的问题。
炎木被他扔出的力道大的出奇,我如果不接他肯定会落地受伤,如果接住它必定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和修为,略一犹豫还是伸出右手使用移山诀接下了他,毕竟它是来朝拜涂山狐族的,让它太丢脸不太好。
帮人也得讲究技巧,不能令对方太过难堪。所以自己延出的灵气很是柔和,使炎木自然的减慢度落回了地面。
而这么一来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隐藏行踪了,无奈之下背起背包从树后走了出来。
“多谢道长!”炎木见我从它身后走了过来,知道是我出手解了它的围,急忙冲我道谢。
“别客气。”我微笑着冲它点了点头,这家伙本事虽然不大,义气还是有的。
当自己背着背包从树林中走出来的时候,所有的狐狸都转身看着我,片刻之后涂山一族就爆出了欢呼声,它们自然是认得我的,黑三常一见是我,连忙离开座位跑了过来,惟独白九妤留在原地笑意如『春』的看着我。
“小兄弟你来的真及时啊,青丘的那帮『骚』狐狸找上『门』来欺负我们。”黑三常说话时连连后望,我知道他在找金刚炮。
“别看了,老牛没来。”我拍打着它的肩膀。黑三常这个老头子还是比较对我脾气的。
“你这是从哪儿过来的?”黑三常看我这一脸的风尘疑『惑』的问道。
“从昆仑山,你们走的太急,把白四清给拉下了,我送它回来。”我冲黑三常说道。
“这些等会儿再说,来,快来见见我们族长。”黑三常挤眉『弄』眼的拉着我走向了白九妤.
两人再次见面也只是微笑着看着对方,白九妤没有说话我也没有吭声,不过内心的暖意还是快的弥漫了出来。
“哟,感情是白家妹子的情郎啊,”最先说话的竟然是旁边的妲媚儿,“这位小哥儿的模样可真英俊哪。”
妲媚儿自然看出了我和白九妤关系非同一般,不过她此刻所说的英俊却是大大的反话,因为我在昆仑山里呆了三个月,『混』身上下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了,头上的长也显得散『乱』蓬松,而且还好几天没有梳洗,再加上背后背着的大背包,这副形象说是逃荒的都有人相信。
“我还以为媚儿姐姐只喜欢无面之人呢?”白九妤对于我的到来很是欢喜,连对妲媚儿的称呼都改了,不过言辞倒并不客气,直接讽刺妲媚儿身旁那个带着黄『色』面具的男子。
“贫道紫阳观乘风子稽。”我转身冲妲媚儿身旁带着面具的男子稽为礼。自己此举有两个用意,一是眼前这个男子所用的是紫阳观的法术,我自报家『门』也免得误伤同『门』,二是白九妤并未反驳妲媚儿的话,而是默认了我是她的情郎,自己的话也巧妙的与她拉开了距离,免得自己心肠一软,再生枝节。
“有礼!”带着面具的男子见我冲他施礼,微微抬了抬手。
带着面具的男子身材消瘦,与七师兄公羊倚风很是相似,而先前的那句竖子去也正是公羊倚风的口头禅,加上所用的是紫阳观的法术,所以我自然的就联想到了他。而我今世的样貌与前生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如果他是公羊倚风不可能认不出我。
“敢问道兄仙府何处?”我还是有点不死心。
“青丘玄天观。”面具男子反背双手神态傲然。不过声音还是那么沙哑,不像是老七的嗓音。
“于大哥,你认识他吗?”白九妤见我眉头微皱,伸手将我拉到了一旁。
“不认识。”我摇头说道,这个带着面具的男子除了紫气之外竟然没有任何的人体气息,不过他所用的法术却是活生生的摆在那儿了,难道是几位师兄的弟子后人。
“可有把握?”白九妤轻声问道。她的意思是问我有没有把握打败这个戴着面具的神秘男子。因为先前妲媚儿已经提出了挑战,我和白九妤如果推委就有示弱的嫌疑。
“半斤八两,伯仲之间。”我面『色』凝重,眼前的这个男子紫气非常的充盈,与我不相上下,真的斗法,鹿死谁手并不一定,毕竟自己有伤在身不能久战。
“可否化干戈为『玉』帛?”我抬头看着白九妤。我实在是不愿意与同『门』『交』手。
“青丘玄狐倾巢而出,不达目的岂会甘休。”白九妤重重摇头。
“什么规矩?”我皱起了眉头,看先前比斗的架势,好象并没有一个固定的比武规则。
“离开法台即为输,”白九妤也皱起了眉头。
尽管白九妤并没有『露』出失望的神情,但微微皱起的眉头已经让我心中大为刺痛。虽然自己不能和她在一起,可是也不愿被她看轻了。
想到此处,抖肩卸下背包走向带着面具的男子“道兄,请赐教!”
神秘男子见我应战也并不答话,转身掠上了木台,身法正是风行诀。
“于大哥...”白九妤见我主动应战,不放心的跟了过来。
“咯咯咯咯~”妲媚儿见到白九妤关切的神情又出了咯咯的『荡』笑。
“看我怎么教训他!”我故做轻松的冲白九妤眨了眨眼,先前自己已经观察了周围的环境,木台后不远处就有一口水井,这一点对自己大大的有利。
“请!”
“请!”
高手过招自然会使用灵气相搏,神秘男子和我捏的都是御气除魔诀,不同的是他使用的招数是传统武术的套路,而我虽然也记得那些套路可是却并没有使用,因为感觉传统武术『花』招太多,远不如部队的擒拿格斗来的狠辣直接。
几招下来,双方并没有损伤,因为都有紫气护体,挨上几掌也并不碍事,而且要想破除对方的紫气也并不是一时半刻所能做到的,看来只有想办法将他『逼』下法台。
就在自己思考对策的时候,神秘男子又欺身而上,不过这次他拳掌的攻击目标始终是我有伤的左肋,看来他已经观察到了我肋骨病灶处出的微弱病气。
连施几次御气幻形诀避过他的攻击之后,自己已经彻底的落于下风,虽然有着紫气护体,可是有伤的部位灵气自然薄弱,一个躲闪不及,左肋挨上一掌疼的自己鼻翼连抖。
都有紫气,驭雷诀自然没用,而搜魂诀扯阳魂乃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损招,也不能用。想来想去唯一有用的只有封魂诀,封魂诀可以令的对方的魂魄产生异动,造成短暂的昏『迷』。
谁知自己口诀一出口,对方便猜到了我的想法,根本不给自己念诵真言的时间,再者神秘男子能够出紫气自然也可以使用封魂法诀,阻延我的同时自己也开始念诵封魂真言,我只好变化指诀施展除魔诀去阻止他,所以伴随着两人身形的快移动,法台之上传来的都是不成章法的口诀片段““阎摩罗王,令止九隍...... 阎摩罗王......”
两人“阎”了半天谁也没能念出完整的封魂真言,而我也施出了两败俱伤的亡命招数,只要神秘男子攻击我的左肋我就会凝出紫气攻击他的气海,气海是修道之人储存灵气的地方,气海受损可能会造成真气不聚,他无奈之下只好『抽』身而退另寻战机。
数十个回合下来,自己已经额头见汗气息微急,而神秘男子竟然丝毫不『露』疲惫之态,『胸』脯连轻微的起伏都没有,这一点是有违常理的,因为将紫气挥到极限的时候人体的呼吸和心跳都会加快,如此剧烈的斗法他的呼吸竟然没有急促。
神秘男子夹带着紫气的一掌将我击出数丈,转而使用幻形诀快的闪了过来,见到马上就要冲至眼前的神秘男子,自己情急之下怒吼一声施出移山诀将他和西侧的半边法台一起移飞了出去。
自己仓促之下施展移山诀自然掌握不了方向,半边法台破裂之后的木头碎片劈头盖脸的砸向了青丘一族的族人,妲媚儿快的散出紫气护住了自己的族人,台下一时之间传来了铺天盖地的叫骂声,而涂山一族也不甘示弱的开始回骂,最后还是双方族长呵止了自己的族人才稳定住了局面。
法台被毁,神秘男子使用风行凌空术向剩余的半边法台冲了过来,一不做二不休,自己手凝灵气左右开弓,将剩余的法台成片成片的移出砸向身在半空的神秘男子,而后者同样使用移山诀将飞至眼前的木板木桩移回来予以反击。
“我看你落在哪里?”我大喊着将剩余的法台全部移飞,只留下了脚下一块三尺见方的木板供自己踏脚,然后冷视着身在半空的神秘男子。
风行凌空术只能在空中悬停几分钟,所以自己只要在这几分钟之内守住自己脚下的这点位置,等待他灵气不续落于地面自己就算是胜了,虽然手段有些取巧却也不能说我犯规,而自己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左肋传来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此刻的自己连直腰都困难了。
身在半空的神秘男子自然猜到了我的意图,冷哼一声自袖中甩出了一股弱小的火苗,而后双手连动,火势瞬时爆长,片刻之后火焰便在他真气的御使之下化成了一支一丈有余的火焰长矛。
看着上空逐渐成形的火矛自己内心有说不出的震惊,因为神秘男子使用的竟然是七师兄自创的杀敌之技“御火成矛。”
震惊之下自然不敢轻视,快的延出灵气引出法台后侧的井水在自己的身前布下了一道厚厚的水盾。
当年七师兄的御火成矛练成之后曾与各位师兄弟切磋过,那时候能够接下来的只有我和二师兄,而二师兄齐御风之所以能接下来是因为他的风行诀已经练到了极至,火焰化成的长矛根本追不上他。
所以确切的说能硬接御火成矛的只有我自己,可是那时候七师兄并没有使出全力,火矛只有三尺长短,而此刻神秘男子化出的火矛足有三米,所以能不能硬接下来自己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而自己也并不能腾空闪避,不然的话脚下的这点法台肯定会被他占据,因而只能咬牙硬接。
紧张之余自己更加怀疑这个神秘男子的身份,他简直像极了七师兄,可是七师兄前世跟我并不『交』恶,他为什么要和我以命相搏。
悬浮半空的神秘男子手中的火矛彻底成形,冷笑几声火矛便脱手而出向我刺来。
“御火成矛!”
“凝水为盾!”
第二百零九章 强弩之末
正文]第二百零九章 强弩之末
火矛转瞬而至,撞在水盾之上蒸起一片浓重的雾气,自己将灵气『逼』至极限终于接下了神秘男子的雷霆一击。
神秘男子见火矛并没有将我『逼』下法台,怒吼着掠了过来伸出右手抵住火矛的退势,双方顿时陷入了胶着。
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此为五行相生。
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此为五行相克。
『阴』阳五行相生相克决定着世间万物的生死枯荣,如果单纯按照这个理论来分析,我御使紫气凝聚而成的水盾应该恰好是神秘男子火矛的克星,可是现在的情形这种五行上的优势却并没有体现出来。
原因很简单,双方实力均等,同时使用紫气御使各自的火矛水盾,只要对方的灵气不竭,水灭不了火,火也烧不干水,所以现在的情形已经成了比拼灵气的多寡,而这种灵气的比拼类似于武林中人的比拼内力,谁强谁弱丝毫取不得巧,神秘男子的紫气修为与我互在伯仲,所以拼到最后必定是两败俱伤『玉』石俱焚的惨烈场面。
“七师兄,你真想与我同归于尽?”我面无表情的凝视着上方的神秘男子,先前的观察只是令自己起了疑心,拼上紫气之后根据神秘男子灵气中的微弱抖动自己已经认出了这个带着面具的神秘男子就是七师兄公羊倚风,因为公羊倚风前世曾与阐教高人斗法伤了奇经带脉,所以运转灵气时会出现类似于心跳的轻微抖动。
公羊倚风听到我的话只是出了一声冷哼,不但没有收回灵气反而御使着手中的火矛快的压了过来。
“你当我怕你不成!”我大喊着『逼』出灵气稳住前方的水盾。在此之前我已经忍让再三,变着方儿的提醒他,他都没有回应,甚至自己喊出师兄他都不理不睬,为了一只『骚』狐狸竟然对我连下杀手,这算是哪『门』子师兄。
公羊倚风此刻凭借着刺压而下的火矛稳住了身形,本身的重量间接的压在了我的身上,而我因为不肯离开脚下的这块儿法台只能咬牙硬撑。
与公羊倚风僵持到了天黑时分,自己已经成了强弩之末。由于灵气的大量流失自己早已汗如雨下,而左肋传来的剧烈疼痛更是令自己浑身颤抖,不问可知本来就没彻底愈合的肋骨再次裂开了。
抬头上望,只见身在半空的公羊倚风也并不比我好过多少,浑身抖如筛糠,身形已然摇摇『欲』坠,不过奇怪的是尽管如此他却并没有流出汗水。
再这样下去真的会『玉』石俱焚,我脑海里快的思索着应对的策略,我虽然怨恨公羊倚风对我下手,可是也并不希望与他同归于尽,如今之计最好的办法还是以巧取胜。而就在此时脚下法台木板承重出的咯吱之声令的我心生一计。
公羊倚风的目标明显是我脚下的这点法台,而我就算守不住也不会原封不动的留给他。
想到此处自己快的将公羊倚风火矛之中传来的压力导至脚下的法台,法台受力之后出了刺耳的咯吱声。
“让给你了!”当自己感觉时机成熟时猛然力将脚下的法台踏为碎片,与此同时舍弃了厚重的水盾凌空而起,将风行凌空术施到极限,跃至两百米高的半空。
法台没了,谁先落地谁就输,所以现在比的就是谁的凌空术更厉害。
公羊倚风见我剑走偏锋,微微一愣,转而运转灵气升了起来,不过他仓促之间已经失去了借力的所在,因而只升起了百米便停了下来。
见到这一幕,我已经确定这场比试我赢了。
“竖子欺吾!”公羊倚风怒气冲天,狂喝着将手中的火矛向我抛掷了过来。
身在两百米的高空要想稳住身形已然不易,要想闪避快刺过来的火矛势必会令自己灵气不续身形下落,所以微一沉『吟』便决定接他这一矛。
没曾想失去了水盾,灵气凝成的气盾竟然丝毫阻延不了飞刺过来的火矛,惊恐之下连忙侧身闪避,奈何先机一失再想躲避已经迟了,夹着紫气的火矛贴着自己的身体左侧飞了过去,与此同时身体左侧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几乎令自己晕厥过去。
赶忙低头,只现身上的道袍被火矛烧的一片乌黑,不过却并没有破裂。
“七师兄,你真要杀我?”我彻底怒了,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了,快的运转着灵气向身在下方的公羊倚风冲了过来,争斗之中自己始终处于防守位置,虽用心计却无杀机,而公羊倚风的这一矛分明是想取我『性』命。我倒要看看这个见『色』忘义对同『门』痛下杀手的小人现在是一副怎样的嘴脸。
公羊倚风见我亡命的扑了过来也并未慌『乱』,左手的风行诀也并未改为除魔诀,我知道他这是在等我扑至眼前再转换指诀对我起攻击。
人在愤怒的时候是很难控制理智的,我此刻就处于这种状态,心里早就打定主意:就算是生受他这一掌,也要揭下他的面具看看他此刻的表情。
公羊倚风终于等到了合适的时机,指诀快的变为除魔诀向我击来,而我根本就没有躲闪的念头,御起气海之中所剩不多的灵气伸手抓向公羊倚风脸上的黄金面具,之所以未用移山诀是因为双方实力均等,移山诀对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
“快躲开!”
“不要!”
就在此时,地面上的妲媚儿和白九妤同时惊呼出声,转而双双离开座位向身在半空的我和公羊倚风掠了过来。妲媚儿所喊的快躲开自然是冲公羊倚风喊的,而白九妤喊的不要是叫我不要硬接公羊倚风的这一掌,她已经看出我此刻已没有多余的灵气来护体,挨上这一掌虽不至陨命,重伤自是必然。
妲媚儿的话令得公羊倚风微微停顿,看的出来他想变换指诀『抽』身闪避,不过仓促之间哪里有时间给他作出反应,伴随着“嘭”的一声,公羊倚风的除魔诀结结实实的印到了我的『胸』口。
如果此时我顺势后退仍然可以减轻自己受到的伤害,但是自己此刻怒火中烧哪里还会顾及这些,中掌之后不退反进,口吐鲜血的同时,夹带着紫气的右手终于将公羊倚风脸上的黄金面具揭了下来。
公羊倚风的黄金面具后面依然是那张消瘦俊郎的面孔,跟当年的样子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
“啊~~~~~~”被摘掉面具的公羊倚风双手抱头嚎叫着落了下去,身形已在半空的妲媚儿连忙伸手接住了他。
而此时白九妤也伸出双手抱住我缓缓落回了地面。
公羊倚风落于地面之后嚎叫之声越的尖利,双手抱头在地面上挣扎翻滚。看到他的这个样子自己大感疑『惑』,他这一掌打的我脏腑移位口吐鲜血,而我只摘掉了他的面具,我的伤势比他要重,他怎么会显得如此痛苦?
“把定魂罩还给我,我们马上离开!”妲媚儿双手抓着在地上痛苦翻滚的公羊倚风冲我喊道。
自己受伤之后思维已经迟钝,一时之间竟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什么订婚照?
妲媚儿见我犹豫,情急之下竟然冲我和白九妤跪了下来,“白族长,我求求你们,把定魂罩还给我吧,青丘一族以后绝不踏入涂山一步。”
“面具。”白九妤一直在搀扶着我,此时轻轻的出言提醒。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妲媚儿所说的定魂罩就是我手里抓着的那个从公羊倚风脸上揭下的黄金面具。
“拿去。”我顺手将手里的面具扔还给了妲媚儿,尽管公羊倚风不认我,但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如此痛苦我仍然于心不忍。
妲媚儿接过面具快的放回公羊倚风的脸上,后者这才停止了挣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你受伤了?”妲媚儿为公羊倚风安放面具的时候我转身看了一眼白九妤,只见她身上的白衣竟然有着大片的血迹。
“受伤的是你。”白九妤言语之中已经有了哭腔。
“死不了人的。”我勉强的冲她挤出一丝笑容,低头细看只现自己左侧的半边身体已经被鲜血染红,而流血的部位正是自己的左肋,应该是先前在空中被公羊倚风的火矛所伤。看来白九妤送的这件道袍虽然能够抵御住火焰,却抵御不了公羊倚风霸道的紫气,不过此刻自己已然感觉不到疼痛了,浑身麻木冷,头晕眼『花』看物重影,这些是失血过多的征兆。
就在自己以为危险已经解除时,意外情况再次生,本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公羊倚风诈尸似的跳了起来,手捏法诀跃至半空“告知灵霄,妖孽祟世,事清原明,雷公诛邪,陈文『玉』领命,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
“你青丘一族就没有族人吗!”我奋力推开了搀扶着自己的白九妤,驭雷诀的攻击目标自然不是我和她,看样子公羊倚风是想杀掉涂山的这些族人。
『妇』人之仁害死人哪,我强打『精』神念起了驭雷真言,其实自己的灵气早已耗尽,要想招驭天雷也只能『抽』取本命真元了“告知灵霄,妖孽祟世......”
“夫君,收手吧。”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了一声轻叹。
“我要收手他会驭雷伤害你的族人。”自己此刻的神智已经很『混』沌了,撇下念诵了一半的驭雷真言出口说道。
“于大哥,我在这里。”身后传来了白九妤的声音。
“......”
第二百一十章 狐医取骨
正文]第二百一十章 狐医取骨
由于失血过多,自己此刻的神志已经不太清醒,将妲媚儿所说的话误听为了白九妤的声音。
自己之所以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追根究底原因有二,一是妲媚儿此刻的语气很是轻柔,和先前的『荡』笑媚声迥然不同。再有就是自己潜意识里并不排斥白九妤的亲密称谓,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张冠李戴的错误。
但是自己此刻已经感觉不到汗颜惭愧了,硬撑着没有晕过去已经不错了,血液的流失使自己异常的困倦,仿佛一闭眼就会睡过去,可是眼前的局势自然容不得自己晕过去。
公羊倚风对妲媚儿言听计从,听到她的声音马上错指散去驭雷法诀落到了她的身边。
白九妤见妲媚儿唤回了公羊倚风,走上前去冲她施了一礼,“妲族长重信守诺,白九妤极是钦佩。”
白九妤七窍玲珑,自然对眼前的局势有着清醒的认识,公羊倚风能够凌空而起说明他并无大碍。而我现在连独自站立都困难,能不能招御天雷更在两可之间,就算是勉强招来了,以我现在的情形也根本控制不了天雷的劈击位置,到时候误伤了自己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回山。”妲媚儿并未对白九妤回礼,挪步走到公羊倚风跟前轻声说了几句,后者微微点头却并未开口
“恭送。”白九妤甩袖挥手。
“就这么走了?”我冲走到身边的白九妤问道。青丘狐族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村落,紫蓝红白尊卑有序。
白九妤轻轻点头没有说话,但是看的出来她还是很紧张的,毕竟如果青丘一族不守承诺再作反扑,涂山一族绝对不会是最后的赢家。
看着即将拐出涂山区域的青丘狐族,自己终于坚持不住坐到了地上,白九妤见状急忙将我搀扶了起来。
“杳杳冥冥,『阴』阳同生,生者为形,亡则为气,九幽诸魂现真形,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公羊倚风何在?”我强打『精』神念出了搜魂真言。与此同时延出最后的一丝灵气去感受即将离开涂山区域的公羊倚风,却现自己念出的搜魂真言竟然没有令他的魂魄产生任何的异动。
“于大哥,他们已经走了。”白九妤轻声说道。
“包里有人参,给我......”自己终于支持不住晕了过去。而自己之所以惦记着包里的人参是不希望白九妤用自己的内丹为我疗伤,那会折损她的修为。
不知昏『迷』了多久,身体左侧传来的剧痛令自己大喊着醒了过来,睁开眼只见自己此时正躺在一张铺着厚厚棉褥的『床』上,衣服已经被解开,左肋部位血『肉』模糊,屋内巨大的火盆旁边站着一脸焦急的白九妤和黑三常,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满手鲜血的中年『女』子。
“于大哥,你不要动。”白九妤见我痛苦的浑身『抽』搐,急忙走过来出言安慰,“六姐正在帮你复位。”
“复什么位?”自己勉强的开了口,此刻只感觉喉头和口腔充满了苦涩的味道,她们肯定是给我灌下了人参汤。不过他们明显的灌早了,野生的千年人参效力非凡,令我在手术之前就苏醒了过来。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我昏『迷』着呢。
“你的肋骨断裂,”白九妤神情悲切,“已经穿出皮『肉』了。”
白九妤一提醒我才注意到自己左肋先前断裂的那两根肋骨已经被公羊倚风的火矛戳出了体外,森白的断茬『裸』『露』在外,看的自己一阵晕旋。
“不要放回去了,『抽』出来。”自己冲『床』边站立着的中年『女』子喊道。它应该就是涂山一族的狐医。
“于大哥......”白九妤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抽』出来。”我重重的冲中年『女』子点了点头。特种部队里传授过受伤应急的简单护理,身体其他部位骨折可以使用夹板固定,肋骨却不能。现在这种情况与其送回去倒不如取出来,肋骨的少量缺失并不影响人体的活动。而自己之所以让它取出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取出断骨之后人体只需愈合肌『肉』的伤口便可行动,好的比较快一点。
白九妤忍住哭泣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旁边的狐医,后者微微点头,表示它也赞同我的主意。
白九妤点头回应,接着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兄弟啊,你这里还有酒,你要不要喝上两口?”黑三常热乎的凑了过来,手里抓着个茅台的酒瓶子,那是上次出山时金刚炮送给他的。
“不喝,这玩意又不能顶麻醉『药』。”我抬头看着它,“我包里有『毛』巾,你拿给我。”
咬上『毛』巾再次冲中年『女』子点了点头,示意它可以开始了。
狐医并不迟疑,抓着锋利的小刀上来就是一下子,顿时疼的我闷哼出声浑身颤抖,不过我也并不怪它下手狠辣,做医生的治病救人时可不能有所迟疑。
『抽』出肋骨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因为肋骨上是附着着肌『肉』的,所以必须将骨头上的肌『肉』剔除才能将肋骨取出,所以几刀下去我已经疼的大汗淋漓了。
白九妤见我如此痛苦,再次过来握住了我的手掌。
入手的温柔令自己心中一暖,暗下决心绝不能在她面前显『露』出任何的懦弱。可惜的是装硬汉也得分什么时候,刀刃加身的痛苦实在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自己虽然强忍着没有喊出声来,却控制不住身体筛糠似的抖动,这么一来狐医下刀时准头就不好掌握了,所以越疼越抖,越抖越疼,到最后自己甚至开始埋怨白九妤和黑三常了,如果不是她们过早的给我灌下参汤,我此刻应该还在昏『迷』当中,也就感受不到现在的痛苦了。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乃是人世间最大的痛苦,可是求晕不能滋味也不好受,本来通过昏『迷』可以避免的痛苦到了现在只能清醒的硬挨,真是害死我了!
一阵剧烈的疼痛终于令我陷入了片刻的『混』沌。“晕过去,晕过去,”我在心里急切的冲自己喊着,可惜的是越想昏『迷』就越清醒,没过多长时间自己就恢复了意识。
“你别动,我们正在给你做手术,已经做了全身麻醉!”睁开眼睛时竟然现自己躺在医院的手术台上,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大夫正微笑的看着我。
“我怎么会在这里?”自己浑浑噩噩的问道,此时已经感受不到身体的疼痛了,不过还记得自己是在涂山,怎么一转眼就来到了医院。
“你受伤了,有人把你送了回来。”老大夫始终保持着微笑,而旁边正在为我实行手术的那个大夫始终在专心的忙碌。
“爸,你怎么来了。”自己微一转头却现自己的老爷子也在手术室。
老爷子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不对劲,自己的脑子虽然『混』沌,但是还是马上现了事情不对劲,第一,这两个大夫我是记得的,小时候自己曾经患病住过医院,这两个人就是我们乡医院的大夫,那时候我还不到十岁,现在过了十多年他们的样子竟然没有任何的改变。第二,手术室里不让外人进入,老爷子自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三哥快收回你的幻术,这会害死你的。”想到此处自己已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艰难的冲眼前微笑的老大夫开了口。
自己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幻觉是因为黑三常对自己施了幻术,它这么做的目的当然是希望将我引于幻觉中减轻目前所受的痛苦,不过他道行不够,只能观察到我儿时的简单思维,所以幻化出的都是自己儿时的记忆。
此外自己之所以让它赶快收手是因为自己此刻虽然虚弱,但是身上的紫气却没有消散,它强行将我引入幻觉就像一只猫冒着危险去为老虎送食物,如果我的紫气察觉到异样的气息侵入了自己的地盘,一旦作出不受思维控制的排斥反应,它将必死无疑。
“兄弟,你为什么总要保持清醒?”黑三常叹气收回了幻术,与此同时『激』烈的疼痛再次从自己的左肋传了出来。
“谢谢你。”自己强忍着剧痛冲黑三常道谢。黑三常的读心术是靠它的本命元神来施展的,侵入蓝『色』灵气已经很是危险,侵入紫气更是火中取栗。
“于大哥,你再忍一忍,快结束了。”白九妤泣不成声的将那卷『毛』巾又递了过来。
我张口咬住『毛』巾艰难的冲她点了点头,都装到这时候了,无论如何也得装下去,装硬汉真是太辛苦了,如果此刻能嚎上几嗓子或许还不至于这么难受。
手术终于作完了,狐医快的端过早已准备好的草绿『色』液体开始帮我擦拭伤口。
“三哥,把你的酒拿过来,用酒擦。”我冲站在旁边的黑三常说道。尽管不知道那盆绿『色』液体是什么东西,但是消毒最好是用酒『精』,没有酒『精』的时候也可以用高度白酒代替。金刚炮给黑三常买的是高档茅台,度数很高。
包扎完伤口自己终于松了一口气,白九妤和狐医开『门』而出,而我则迫不及待的让黑三常给我拿过香烟点上了一支。
“你们给我灌了多少人参汤?”我苦笑的看着黑三常。
“你包里最大的那根儿让我给煮了,就灌了一碗。”黑三常心疼的摇晃着已经空了的酒瓶子。
“全煮了?”我惊恐的问道。
“怎么啦?”黑三常扔掉酒瓶子走了过来。
“没什么。”我苦笑摇头。千年人参功效非凡,为垂死之人吊命也只需一须半片,它竟然整个的给我煮了,怪不得自己此刻虽然神识恍惚,却不感觉疲劳困倦。
“老弟啊,这次幸亏你来了,要不然青丘那帮狐狸要把我们撵回昆仑山呢。”黑三常挥舞着衣袖将我吐出的烟雾挥散,它不太喜欢香烟出的气味。
“她们为什么要那么做?”我先前只听了个大概,详细情况并不是非常了解。
“本来狐族只有我们族长有九尾之数,青丘那个『骚』狐狸前些日子也应了劫,见着我们涂山一族这么风光就眼红了。”黑三常愤愤的说道。这家伙一直喊妲媚儿是『骚』狐狸,其实它自己本身也是一条狐狸。
“三哥你派人去找找白四清吧。”我小心的将烟头扔掉。
“回来了,你别担心,”黑三常说着凑到了我的耳旁,“你赶快跟我们族长成亲吧,省得总有人惦记。”
“谁?”我皱起了眉头。
“好几个狐群的领都有这意思,我们族长就是不同意,”黑三常嗤之以鼻的哼道,“今天白天你见到的那个炎木就是其中一个,说是来朝贺的,一朝就是半个月,还赖着不走了。”
“谢谢三哥,我自有分寸。”我感『激』的冲它点了点头。本来还敬重炎木是条汉子,早知道是这么个货『色』,白天我就不出手接它了,要接也得让它头先着地。
二人说话的工夫儿,白九妤端着一只冒着热气的木盆走了进来。
“兄弟,老哥明天再来看你。”黑三常冲我挤了挤眼,转身冲白九妤打了个招呼便走了出去。
白九妤见黑三常离去,放下手里的木盆,关上房『门』,『插』上了『门』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