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历史军事逍遥小爵爷TXT下载逍遥小爵爷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逍遥小爵爷全文阅读

作者:苏鲁支     逍遥小爵爷txt下载     逍遥小爵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一章一一道别

    关于蓝晨的任命,大半个先奉所的人都知道了,见着他,也纷纷敬礼,一口一个统领着。

    这唤得他都有些儿不好意思了,贼热情热情的。

    召来个侍者,蓝晨问着林冬霜身在何处,但得到的回复却是乙支有任务,尽数出动了,也不知几时才能回来。

    咯噔一下,心儿有些扭曲巴巴,甚至还有些儿失落。

    再甩手示意没事后,蓝晨也无奈地留下了封书信,本想着说直接让侍者转交给林冬霜,但又猛地想到好似还可以再去拜访一个地方。

    林府。

    管家急忙忙跑了出来,见到蓝晨时,他不免错愣了下,但也迅速调整好面部表情,毕恭毕敬道“爵爷,您来了啊?霜儿小姐好像跟随乙支出远门了。”

    “知道,其实我也要去趟远门,留了封书信,想摆脱你转交给她。”

    “哦?”

    管家有些诧异地接过书信。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蓝晨亲自登门拜访,竟只是为了留份书信?

    无愧于哪怕日常在府邸里,霜儿小姐口中也常挂念着蓝晨的这份心思了。

    但想到什么般,管家苦涩地摇晃着脑儿,试图将心中的某种猜测给甩出去。

    如若真是如此,那可就糟糕了啊。

    眼见管家脸上的诡异神情,蓝晨不解道“怎么?不方便?”

    “不会不会!”管家连连摇头“我一定会将这书信,妥善地送到霜儿小姐手上的。”

    “好,那就有劳了。那?不请我进去坐坐?”

    “可是霜儿小姐不在呀,老爷也早就回京了,要是不嫌麻烦的话,也请进来喝杯茶吧?”管家有些莫名其妙,不知蓝晨用意何在。

    “大哥哥!”

    正在这时,管家身后传来声娇滴滴的声音,正是被林冬霜收养的周深深。

    三步做两步,一跃而上,周深深直接扑上蓝晨。

    蓝晨也牢牢地接住了,但也颇为无奈道“周深深,这动作可太危险了,以后可别这么做了。”

    “谁叫大哥哥一直不来探望我,分明霜儿姐姐说你一定会来的。”

    “哈哈哈,这不是忙得忘了吗?”说完,蓝晨也看向管家,朝其无奈点头,表明来意。

    管家见状,也是赶忙将蓝晨给迎了进去,心中更是责骂着自己粗心大意,分明霜儿小姐日前有提醒过,这个周深深是被蓝晨所救,日后他要来探望,便也行个方便。

    几日不见,如隔多少个三秋了,周深深早已没了初见时的无措、恐慌,以及那沉沉死气。

    现在脸上满是小女孩方有的稚嫩,天真,令人怜惜。

    “抱歉了啊,管家。”蓝晨不忘道“还想说明时,周深深就跑过来了。”

    “没事没事,霜儿小姐之前也有吩咐过,说来前阵子也有个自称是壬支副统领,明景文的人也来看望过。”

    “是明哥哥!我还记得他呢,他可买了好多吃的给我呢。”

    “哦?他啊?”蓝晨笑了笑,也明白了明景文之意,不过也就随他去吧。

    “是的,那爵爷?您就跟周深深玩会吧,我这把老骨头可被她折腾得够呛。”

    说话间,管家脸上更是浮现着宠溺的笑意,恍惚间也拉进了跟蓝晨那若隐若现的距离。

    蓝晨乐盈盈地点点头,也是跟周深深玩了起来。

    看得出,她在林府的生活着实不错,甚至林冬霜还特地找人来教其琴棋书画,礼教文化。

    虽说周深深学得一个头两个大,满是不情愿,但却也不吵不闹着,也只是恨自己笨,学得慢。接触过她的,都只夸其乖巧。

    虽说信任林冬霜,知道她不会亏待周深深,但蓝晨还真没想到她能如此尽心尽职,某种程度上,自个还真是小瞧了林冬霜啊。

    换成是周深深去蓝府?

    由蓝晨来照顾?

    能不饿瘦都得谢天谢地了。

    玩耍了好一阵后,蓝晨便也匆匆告别,同时也跟周深深约定好了,下次再来找她耍。

    在疾驰回蓝府的路上,蓝晨脑海里满是分别时周深深那期待的眼神,童言无忌在其身上展现得淋淋尽致,她愣是道——下次要霜儿姐姐一起三人去游花街。

    不知为何,一家三口,茶余饭后,悠哉不已的画面,拼凑出了清晰的画面......

    甩甩头,将这念想给隔绝在蓝府大门外后,蓝晨推门而入。

    朱老三早就准备好了行囊,而蓝晨也将其从‘颜坊’带来的东西一并交给他,示意放在行囊里边。

    “少爷,都放好了,分成两个行囊了只能,只是有些儿重,你可得担心点啊。不然咱留下用个晚膳先?”

    朱老三满是担心着,他有预感,此次一去,便也是许久许久了。

    “没事,你小爷我,去去就回。”

    “休怪老奴多嘴,少爷这趟是去?”

    “京城。圣上召见,不去也得去呀。”

    “什么!”朱老三瞪大了眼“竟然是皇上啊!那是好事啊,少爷,怎么看你没啥反应呢?莫非辰时白知县就是这事来的?”

    “是啊。”

    “哎呀!”朱老三拍了手,激动道“少爷您怎么可以墨迹到现在啊,这天都快暗了!快去快去啊!”

    本来还依依不舍,想着留下吃个饭的,听到是圣上召见后,朱老三都开始动手催促起蓝晨了。

    这也令得蓝晨哭笑不得着,刚不是还眷念得要哭吗,怎么现在就变脸了?

    “唉,不急不急。上京可不是什么好事,鬼知道上边有什么陷阱等着我呢。”

    “少爷!被圣上传呼觐见,本就是足以光宗耀祖之事,你怎么就这么倔呢,还是快些儿走,快去赶路吧。可也千万别走夜路啊,夜路危险。”

    眼瞅朱老三将婆婆妈妈一顿啰嗦,蓝晨也只得无奈上了马,扬手示意着告别。

    看着其背景,朱老三不禁红了眼眶,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望着蓝晨消失在转角处,但也仍迟迟不愿离去。

    “老爷啊,您在天之灵......呸!我这臭嘴!"朱老三狠狠地扇了自己巴掌下。“要是你现在也能见到少爷,那可该多好啊,我可得好好看着,看着。等你回来后,一一讲给你听,少爷真的长大了,长大了。”

    城门处,不出意外地被拦了下来,但当瞥见来人是蓝晨后,士兵们也纷纷让行,高呼爵爷之名。

    “唤得那么欢,小爷我也不会赏你们银两啊。”乐呵一笑后,蓝晨出了城门。

    只是当其望向城外那片风景时,脸上的笑意瞬间黯淡无光,阴沉沉着。

    这路,想来是凶多吉少了,也不知蓝晨是否能再次化险为夷。

第一百五十二章路上见闻

    疾驰行,骏马而飞。

    坠落到山底的太阳,仍在发挥着余热,隐隐衬托出明月的皎洁来。

    璀璨银河间好似刮来了清风,顿感凉意飕飕。

    【怎么感觉有些儿凉?莫非是心境变了?】

    蓝晨这般想到,也不禁抬起了头,仰望着星辰,渐渐抬起了双手,去拥抱那温柔的风儿。

    “爽!哈哈哈!”

    “终于知道什么叫‘大风起兮云飞扬’了!果然,一人骑马,真就别有一番滋味!”

    倘若要舒服,找上镖局,乘坐马车乃上佳之选,也能以最快速度抵达京城,不仅有伴搭话,也更能护的周全。

    可上次去花都已经试过一次了,这次蓝晨只想一人一马,试试仗剑走天涯的畅快感。

    说白了,便是那种好不容易学会骑马了,出远门傻的才坐马车,不得拉出骏马好一顿炫耀才是。

    只是准备就寝时,蓝晨才知道这么做是‘自由自在’了,可却也多了丝麻烦。

    就像现在,看着眼前乱成一粥的‘幄帐’,蓝晨便苦恼不已。

    有没有谁能来教教他怎么搭幄帐啊?

    虽然看上去幄帐很是容易,无非就是几张坯布,还有好几十个帐构,可......无从下手啊。

    抖了抖身,遥望四周片刻兮,虽说这儿是一处小树林,旁边还有个小湖泊,本是个露营留夜的好去处,可苦于没个地方入寝,急得蓝晨现在就想赶路,直奔最近的城镇找个客栈去。

    掏出地图,详细确认完所在位置后,他果断将这个念头给打消了。

    还是老老实实搭吧,谁让自己倔呢,非得追求所谓的风餐露营。

    “忒内内的!小爷我摆平了这么多事,不信连个破幄帐都搞不来,逼急小爷了,就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有了所谓的‘退路’后,蓝晨也更是能沉下心来,好生琢磨着究竟要如何将坯布跟帐构这两破玩意组装在一起,甚至他都怀疑里边用到了‘卯榫’结构!

    吃了点干粮填饱好肚子后,借着火堆的光亮,过了不知多久,蓝晨也好不容易才将幄帐给装了起来,只是有些儿七歪八扭罢,但无妨,能睡便行。

    躺在幄帐里,蓝晨便沉沉睡去,这还是他第一次在野外这般过夜,那些许的新奇早已被疲倦给冲刷干净,陷入了沉沉梦乡。

    次日一早,行完早操,又是一次草行露宿的赶路。

    但蓝晨也颇为乐在其中,还偏偏选择了不途径城镇的野外之路。

    看花,品溪,阅树,猎兽,乐哉乐哉。

    几日的风尘仆仆下来,蓝晨不免晒黑了,但眸间却也闪耀着别样光辉,好似将整个世界给收之囊中了那般。

    如若说这几日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或许远处那时不时的雷鸣阵雨吧。

    瞩目而去,那个方向,好像是某个城镇,那应该也是求雨成功了。

    同时此行,连一个难民都未曾见到过,甚至他还是顺手解决了好几个山贼,也从他们口中得知,这饥荒已然大大缓解,所以他们也才出来做回老行当。

    “总算是到了啊,不管了,可得先找个客栈好生歇会再说!”

    野外是自由了,但也难免成为半个野人,赶着进京前,找处歇脚地。

    青冈镇,离京城约三十里余地,只稍半日功夫便能抵至,顺着许州一路北上,这里便是最佳。

    虽说这儿人口不多,但好在有好几家客栈,可是却挨个爆满,整得蓝晨都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了。

    怎么今儿各个都往京城赶?

    莫非今夜还得搭个幄帐,将就过夜?

    最后一家客栈,抱着仅存希望的蓝晨,直径而冲到了柜台前,“小二!还有房吗!”

    “有!客官您运气可真好,现在就剩最后一间房了。”

    “呼......住一晚。”

    “四十文钱。嘿嘿,客官,您看这粮食贵了,咱也只能跟着涨价了,加之现在人多啊,哪儿都没房呢,也就......”

    蓝晨摆摆手,打断了小二的啰嗦废话,然后伸手钻进行囊里好一阵子摸索。

    也在这时,门外迎来一人,称之为人又好似有些儿不正经,因为他就像是灾民般,站都站不稳,巴不得半边身子都栽在地上蜿蜒前行,可见到柜台前站着人时,却猛地打起精神,健步而飞上。

    啪一声!

    蓝晨不禁吓得直哆嗦,险些叫出声来,颤巍巍地别过头,看到肩头上的大手缓缓问道“来者何人?搭我作甚?”

    “大......大爷,您这是要退房吗?”

    “不,我要入住。”蓝晨翻了个白眼。“只剩最后一间房了。”

    只见那人闪了出来,囔囔着“小二!把那房留给我!我出......呜!”

    用力擤了下鼻,那人就似个可怜哈巴狗那样,娇滴滴得似个如花似玉小姑娘那样。

    可这人,分明是个男的啊。

    瘦巴巴,文弱弱,一身白衣,可却也脏兮兮的,还有那乱糟糟的长发,不知的还真以为是个灾民呢。

    可再怎么蓬头垢面着,其身上却也隐隐浮现着不一般的气场来。

    只是说啊,这人好似有些儿傻愣愣的......

    “呜!我没钱了!银子都被人给偷走了,呜!身上就只有二十文,小二,我能住进来吗?”

    “客官,你这就不合规矩了,一间房,四十文钱,再说了,毕竟也是这位客官先来的,您啊,就往后稍稍靠着去吧。”小二带着些许鄙夷道。

    本来瞅见这人时,还以为能有一番‘龙争虎斗’了,届时便是价高者得,他自个也能从中牟利,现在却也成了个笑话。

    “拿着,这儿是一两银子,好吃好喝的,全都上来。”

    “好嘞!客官,您二楼请。”

    “走吧,愣着作甚。”蓝晨翻了个白眼过去。

    “哈?”

    “你不是没地方睡吗,肚子也饿坏了吧?先说好,你睡地板,我睡床。”

    “此话当真!?”

    宛若魂儿归位般,那人瞬间瞪大了眼,可那活灵活现的样子,在蓝晨看来,愈发像条......狗。

    怕不是现在拿出盘肉儿来,他都得吐出舌头,哈巴哈巴着了吧。

    “真,珍珠都没这么真。”

    “珍珠?又是个什么鬼东西?算了算了,这位公子,还未请教芳姓大名?等我日后找回行囊,必重金酬谢!”

    “蓝氏,名晨。”

    “幸会幸会,在下是......您称呼在下小天便可。”

    “小天?天公子?亦或者说是天灾民?哼,走吧,先说好了,今夜你若是敢胆打呼噜,我非得把你给踹出去不可!”

    出门在外,能帮便帮,这小天长相也颇为端正,理应不是那种阴险小人。

    也由于近日的风餐露宿,可老久没跟个人侃大山,这嘴儿都快废了,看似动了恻隐心,实则也是为了蓝晨自个。

    “哈哈哈!不会不会。那再次谢过蓝公子了。您先请吧。”

    小天扬手示意着,实则在蓝晨走后,也是朝着小二做了个鬼脸,好似嘚瑟着什么一般。

    看得小二直翻白眼,这蹭吃蹭住的,还真是头回见啊。

    而小天也是赶忙跟了上去,但却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紧锁眉头,脸色也罕见地正经了起来,囔囔自语着“蓝晨?怎么好像有些儿耳熟啊。”

第一百五十三章应考

    入了房,一阵洗漱后——他们自然是分开的洗漱更衣的,二人也是下了楼,吃起店小二早已备好的膳食。

    一如若说蓝晨还像是个人,那小天则是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哪怕蓝晨已经打着饱嗝了,小天依旧埋头苦吃,还囔囔着好几天没吃饱了,待吃饱后怎地也得给蓝晨磕下头来表示感激。

    蓝晨苦笑不得着,怎么这个小天这般不正经呢,再自言自语下去,自个都快成他爹了。

    “小二,再上几盘肉菜来,分大点。”蓝晨扬手示意道,末了停顿片刻也继续道“再上些酒来,老久没喝了,可得解解馋。”

    “好嘞,客官。”

    店小二端上一壶酒,同时也警惕地看向蓝晨问道“客官?您当真要喝酒?”

    “有何不可?”

    “没事没事,看来客官还真是胸有成竹啊,那就祝客官旗开得胜,独占鳌头!”

    “哈?”蓝晨微微错愣了下,这什么跟什么啊?

    “莫非蓝公子不是来应试的?呃......嗝!哈哈......见谅见谅,我吃撑了。”

    “没事......你刚才说什么?”

    “进京赶考啊。这几日京城将应考,你没发现到区区一个青冈镇,都人满为患了吗?都是赶来参加应考的。”

    “原来如此。”蓝晨点点头,同时也回忆起了关于‘应考’的种种。

    应考,很像原先世界中,古代的科举考试。

    但由于这个世界是有‘奇能’的,所以无论是形式上,还是内容上,也多出了诸多别样之处。

    应考,两年一次。

    地点,京城。

    分文武两考,文除了诗词歌赋,还有法令、算术、政论等等,其中还有奇能论,是关于奇能的研究、还有奇能者的管辖。

    武则稍显复杂些,分为两场。

    习武者考其长垛、马枪、平射、步射、翘关、擎重等等。

    奇能者则考其境界,奇能使用等等。

    最终,武试也还会来次大的,那便是擂台比试,习武者跟奇能者两边混着打,决出最强者。

    而这场擂台比试,也算是大乾王朝的一个盛世了,据闻,那叫一个万人空巷,就连圣上本人也会在最后一场时前来观摩。

    同时,武试也有着年龄的规定,一言以蔽之,都风华正茂呢,那些老当益壮的可别来凑热闹,看的就是大乾王朝的‘未来’。

    文武应考,分名次,有赏,上榜者,赐官。

    往有甚者,借此荣登状元,名扬天下而为知。

    有趣的是,自从应考开展以来,往年都是两名状元,换句话来说,并未曾有人勇夺双魁,不曾有过那镇压八方的文武双全之俊才也!

    只是说苦了没有奇能的那些习武者,虽然都是‘武试’,但武试状元,甚至连上榜者,尽数是奇能者。

    他们的应考,更多像是个笑话,虽说不是贻笑大方那种,但却也是令人觉得寒酸,最优者往往连个官职都没有,赏赐些真金白眼也就糊弄过去了。

    实则也堪堪能忍,只是一旦上榜了,往往便是被拉去参军,从小兵做起......

    可偏偏啊,偏偏头顶上的‘校尉’,分明在武试切磋中,惨败于自己,可因为其拥有奇能,却也名正言顺地成了顶头上司,又有谁能忍受这憋屈情况呢。

    这便是命运,奇能者才是那叱咤风云的人中龙凤也,而他们,终其一生都只是个小角色罢。

    不知为何,想于此,蓝晨莫名回忆起孙淼淼的音容笑貌来,说来当时花都孙府,便也是借鉴了这种应考的方式,去挑选女婿的。

    这么一别,倒也是有些时日了,只是苦于许州忙得走不开,蓝晨也一直没有回花都孙府拜访一番。

    哆嗦了下,顿感后脊发凉。

    他猛地想到了个非常可怕的事实。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仍旧是林府的女婿,那门婚约还在着呢,而自己又跑到孙府去大闹一场,虽说一顿忽悠,将孙府家主给整迷糊了,自己得以顺利逃脱,将那烂摊子全权交给孙淼淼收拾。

    但着实不占理啊。

    此时他也只能心中暗自祈愿,可别让两家碰面啊,不然......自己怕不是得被剥下几层皮下来!

    “蓝公子?想甚?怎么感觉你还有些儿害怕呢?”

    “没事没事。”蓝晨慌得赶忙吨吨吨下去几口酒来压压惊。

    “看来蓝公子只是碰巧路过青岗镇,本就有意上京的?看你这么喝酒,可真是不节制啊。”

    蓝晨禁不住翻了个白眼,他自个喝酒,关小天何事。

    “怎么?你不喝?”

    “不喝不喝,我可得参加文试呢。”

    “哦?原来你也是应考的?”

    “我想除了你,基本上都是应考的。”

    “行吧,那就先祝你高中状元了。”蓝晨拱手祝贺道。

    而小天在微微一愣后,也有样学样地跟着蓝晨坐出了拱手动作。

    “你学我作甚?”

    “哈哈哈......哪有哦!”小天有些儿慌,但也迅速地收拾起心情道“我看你也是一表人才,为何不去参加应考呢?”

    “我也是刚知道,这种热闹就不打算凑了,再者说了,现在去参加,怕不都赶不上了。”

    “那不会,应考是后日午时开始,还是来得及呈名参与的,怎么?蓝公子不打算凑个热闹?”

    “不了不了。”蓝晨摆摆手,他已无须借由应考来谋得一官半职。

    至于扬名立万?

    那是更加不敢想象的一茬事。

    说来这被圣上召见,届时赏赐一番,也同样是名震天下啊......

    “话说,小天,你只参加文试?”

    “你瞧我这小身板的,不得被那些粗老汉们追着打?”

    “哈哈哈,那也是。啧!这酒倒也不错,可惜你无福享受咯,待你文试结束了,我请你饮酒罢。”

    “这可是你说的哦?那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虽说小天无饮酒,可二人愣是谈天说地,好不乐乎,就像失散多年的好友般,颇有种相见恨晚之感。

    借着熏意,蓝晨更是伸出手,想要捏捏小天的脸。

    朦胧间,他好像瞥见了小天那一闪而过的抗拒,这份不乐意更像是防备着什么般。

    但等他捏住其脸蛋,上下揉时,小天也只是乐呵直笑罢。

    “蓝公子?这是作甚?”

    “我可能喝醉了,怎么感觉洗漱完后,你有些儿像只猴子呢。”

    一丝阴霾,从小天眸底掠过,但他也再次沉住了气,乐呵呵直笑着“我看啊,蓝公子酒量可也不怎么咋地,这么点了就开始说胡话了。”

    “哈哈哈!可能罢!”

第一百五十四章马辩

    吃饱喝足,二人回房,沉闷夜晚里,隐约听到蝉儿在叫,是啊,它们也是在为了自己的宿命而呐喊,而拼劲最后一丝力气。

    次日醒来,小天禁不住伸了个懒腰,心中想到这木板可真硬啊。

    别头望去,床上空空如也。

    “蓝公子这是走了?不应该,不是说好今日一起上京的吗?但行囊也没收,应该是出去趟了吧。”

    余光一瞥,迅速闪过,小天并未去理会行囊里边有什么,甚至连瞄眼的想法都没有。

    走出房门,杨开双臂,贪婪允吸着这新鲜空气。

    也同时发现了蓝晨,他正在底下的庭院那,汗流浃背呢。

    “啧。蓝公子这身板,不去武试真可惜了啊。所以......他耍的是什么呢,竟拿石头武来舞去的,莫非是大乾王朝新的功法?”

    虽然小天自称其乃文弱书生,可看向蓝晨时,眼底更是浮现着淡淡光彩来,好似在分析其一招一式般。

    从未有过人如此观察蓝晨操练过,这深入骨髓般的专注,也令蓝晨一阵哆嗦。

    抬头望去,正是那看得全神贯注的小天。

    “哟!早啊,蓝公子。”

    “醒了?”

    “是啊。你刚才练的是?”

    “石锁功。要下来试试吗?”

    “算了吧。”小天摆摆手,“就我这小身板,可练不来。”

    “那行吧。稍等我下,快好了。”

    吐了口气后,蓝晨继续抡了起来,这石锁还是在附近捡来的,说是石锁,其实也就是一快石头罢了,现在可没那个闲工夫耐心摩出把手了。

    捎一块在路上?

    小黑不得直接罢工,那么重,怎么载得动。

    可这舞了没几下,身后那种如芒刺背的感觉,又来了。

    怕不是小天都将眼珠子给挖下来,黏在后边了吧?

    这感觉,可真不好受,特别是在其光着膀子的情况下......

    夏如寒冬啊,打了个哆嗦后,蓝晨也只得匆匆放下石块,不练了不练了,在这么练下去,深怕‘晚节不保’啊,鬼知道小天为何这么盯着自己瞅。

    “恩?蓝公子不练了?”

    “不了不了。”

    “哈?我还想再看会呢,蓝公子这石锁功,使得真乃出神入化,我都看迷糊眼了,这习武者我也算见多了,可未曾见过有如此操练之法,受教受教。”

    “行了,别说了。”上了二楼,蓝晨连连摆手,更是连正眼都不敢看小天,深怕他会在这‘别样感情’中越陷越深。

    “我快些洗漱,然后出发吧。”推门而入时,蓝晨停下脚步,重重咽了下口水后发出了宛若蚊虫般的嗡鸣“我洗漱时,可别进来!要是敢胆进来,我非得打断你的狗腿不可!”

    小天愣了下,有些错愣,但随着砰地门一声响,便也反应了过来。

    “喂......蓝公子,这误会可大了啊。"

    悬浮在空的手,就像是小天的神情那般无奈着,只得等了些会,再解释一通了。

    可听罢,蓝晨仍旧满脸不信,因为那眼神实在是太难忘了,哪怕只是被盯着后背,也是直发毛,不自在。

    逼得小天连着发了个好几个毒誓,说什么若是好男色,边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得了得了,别嘴贫了。收拾收拾,咱就走吧。"

    收拾完毕,走出客栈。

    蓝晨问道“你的马呢?”

    “被我吃了,这不,都饿坏了。蓝公子不会介意吧?”

    “有甚好介意的,要是婆婆妈妈着,不得饿死过去。”

    “英雄所见略同,杀马时,路过好几人都止不住地鄙夷我,说甚马儿是伙伴,是朋友,听得我直想呕。”小天更是一阵冷笑。

    蓝晨也点头称许道“只怪那些人不曾体会过真正的饥饿,亦或苦难罢。如若是你这样吃遍人间疾苦之人,想来写出的文章,必乃上等了。”

    “哈哈哈,盛赞了蓝公子,我也就只是耍耍嘴皮子功夫,写出些个文字罢,可不及您啊。那就多有冒犯了,咱不也得骑乘你那马了?”

    “走吧。这儿呢。”

    小天赶忙跟上蓝晨,转角处,于马厩见到小黑时,他不自觉地放慢脚步,渐渐便停了下来,张大了嘴,痴痴地盯着小黑直望着。

    “这是......汗血宝马!蓝晨!这可是汗血宝马!”

    “哦?还很识货啊?”

    蓝晨瞥了眼打趣过去,见他那震撼神色,不免有些儿洋洋得意起来。

    整个许州都没人唤得出,这倒好,被小天给认出了。

    重重咽下口水后,小天更是祈求般道“蓝公子,我可以......可以摸摸它吗?”

    “请。只是小心些,它可烈了。”

    得到应许后的小天,喜逐颜开,乐呵得直像个孩童般,但小黑可不惯着他,抬起来腿作势要飞踢,但还是被蓝晨严厉眼神给喝止了。

    任凭小黑有再多脾气,也都只得乖乖服从,而也在小天的轻抚下,它露出了享受神色,迷离于期间。

    看得出,小天也是懂马的人,知道如何跟马打交道。

    “怎样?我这马不错吧?它叫小黑,这一路而来,都是靠它疾驰的。”

    “可真不错!品相都算是我所见过里边最好的那种之一了,蓝公子当初花了多少银子拿下的?”

    “一分不花。”

    “不用钱!怎么可能!”小天诧异不止着,若是放在他那边,小黑这品相,虽说换一座城有些夸张,但也是值得黄金万两的。

    “从先奉所马厩牵来的,一位统领说是要赠我马,可那马夫没有个眼见力,辨不出小黑是好马来,便也被我捡了便宜。”

    “啧!”小天吧唧下了嘴,眸间满是羡慕。

    这也更让蓝晨下意识昂起了头,洋溢着得意神情。

    “我还真要道一声恭贺了,这骏马也确实得配英才,可喜可贺啊。说来要是我当初有这匹马的,那肯定不会做出如此残忍之事,甚至可能以我之血来助养其。”

    “是吗?”

    蓝晨乐呵笑了声,一个跃步上了马身,同时伸出手,示意要拽小天。

    小天抬起手,紧紧握住,被蓝晨猛地一个用力拖了上去。

    轻轻甩动缰绳,转了个身,蓝晨轻语道“如若是我,什么汗血宝马的,也不在话下,反而它得为此深感骄傲,毕竟其之血肉,救下了我。”

    “走嘞,小黑!吁!”

第一百五十五章抵京

    小天愣了下,也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蓝晨之意时,小黑便换成道靓颖,疾驰而去。

    跌宕间,也将其‘不解’给摇曳了出去,此时的小天只想尽情享受小黑那狂野,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的狂野之心。

    路上歇息时,蓝晨也不忘给小天个机会,试驾一番。

    虽说小黑有些儿不乐意,可蓝晨也一并坐在了小天身后,它便也只得束手就擒,任由小天驰骋于田。

    汗血宝马的威名,也不令小天失望,眨眼间,便也即将抵那京城,远比预计时辰要快上许多。

    “看啊,蓝公子,那就是京城吗?”

    “是吧,我也是第一次来啊......”

    蓝晨有些儿恍惚,上次来?

    前身什么时候在京城待过?好似在不久的过去啊。

    当时家父当上高官,本以为能重现得了蓝府的祖上高光,可‘蓝晨’却不断闯祸,屡屡危及到当官的父亲。

    一气之下,同时也是为了保护住蓝晨,其父亲便将其赶回了许州。

    可这祸却也越闯越大,家底都给败没了,末了更是锒铛入狱。

    倘若没有这次穿越际遇,那此时又会是个怎样情况。

    想来也因为蓝晨顶多去过许州、花都,所以在他印象中,还真就没有哪个地方儿能有京城这般雄伟。

    但他也有理由相信,大乾王朝境内,眼前的京城,乃最中之最了。

    这份雄伟,还仅仅是其城墙而言的,仅仅站在前边,就有股莫名威压迎面而来。

    传闻说,大乾京城,曾有过灭顶之灾,甚至敌军都已攻入城内了,可偏偏这城墙愣是耸立于那儿,好似与时间长河隔绝了开来。

    “所以?你也是头回来?”蓝晨不禁反问到。

    “是啊。蓝公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如若是你来率兵攻打,可否有把握攻下眼前这城墙?”

    蓝晨眉头一挑,并不直面此问题,更是反问道“且不说我罢,如若是你呢?”

    小天顿了顿,显然没有想过蓝晨会这般反驳,但他还是不紧不慢道“蓝公子这是在开玩笑?你也知道我只会动动笔,耍耍嘴皮子功夫罢。”

    “那也诚如你所见,也不说带兵打仗了,我连个兵都不是,又怎么能论述个一二呢?”

    “哈哈哈!那也是!”

    小天那乐呵笑声,荡漾在蓝晨耳里,却也勾起了他一丝好奇,还有疑惑。

    哪个人来到京城,开口可否有把握攻下的?

    心中某个计划,也渐渐生成,那便等到下马时分,来试探一番吧!

    等了好长队伍后,蓝晨二人也才走到城门口,表明身份后,士兵们也直接放行。

    只是说,这进了城,没有许可,是不能骑马的,二人也只得乖乖下马。

    蓝晨先一步跳下,但也并未主动拽住缰绳,反而是等到小天也下了马,顺势对其张开了手。

    小天并没有半点防备,便也将手中缰绳递了上去。

    眼见于此,蓝晨也果断伸过手,在牢牢拽住缰绳的同时,也‘不经意’地握住了小天的手。

    微微一愣,但也依旧不动声色地拽过了缰绳,蓝晨带着些许疑惑地转了身。

    但还是被小天给叫住了“蓝公子!”

    “作甚?”那别过的眼神间,实则闪过了丝恐慌,深怕被小天给发现到了些什么。

    所幸,一切都再自然不过了。

    “不知接下来蓝公子要去哪个客栈呢?我这边想先去趟典当,卖出些来当盘缠,待我办完后,便也去找你罢?”

    “说这些作甚。”蓝晨翻了个白眼“相聚便是缘,跟着我便是。只是这回咱可别住同个房了,虽说你不打呼噜,但你磨牙啊,可吵死人了,接住。”

    蓝晨掷过几些银两,也不等小天能否接住,他便转身而去,直径向前。

    本来蓝晨是想试探下小天的,看看他是不是奇能者,如若是,便直接复制而来,也能对其知根知底。

    只是......当其故意触碰着接过缰绳时,体内并没有半点反应。

    说是没有,那倒也不是。

    那种感觉......很是诡异。

    没有半分接触非奇能者时的淡然感,更加没有复制奇能的畅快感,反而有种模糊,且说不清的恍惚。

    在尚未知晓是个什么情况前,也只能将其埋在心底,当成复制奇能的次数也是有限制的罢。

    还得好生琢磨番,这个‘限制’究竟是个怎样意思。

    眼瞅蓝晨离去,小天也不再废话,直接追了上去,二人就这么肩并肩走着。

    眼儿瞪得老大老大了,深怕错过一丝京城的景色。

    碧瓦朱檐,层台累榭,尺椽片瓦,雕阑玉砌......

    再怎么想,蓝晨好似也搜刮不点能用的词来了,词穷之际,他猛地想到了更好的表达方式,便也情不自禁地囔囔道“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小天别过头,眨巴了下眼,这是......诗词?

    可怎么儿有些古怪?

    只是这份古怪中,却也尽显底蕴,盯着蓝晨的背影直瞅着时,某个恶作剧般的计划,也在小天心中产生。

    找了好几家客栈,也终于在一间那,找到有两个空房的,嘿,还真巧,两房间挨着的。

    跟店小二再三确认了番,墙灰够厚,能隔声后,蓝晨也交了银两,安顿完后,借口有事,暂时告别了。

    只是在出房门前,他也好一顿摸索,这才将三样东西给安置妥当放在身上。

    能够寻宝的小日晷,圣上的圣旨,以及那张从蓝府深井底找到的藏宝图。

    按白知县先前的说法,往城东方向走,直至一处叫‘八方殿’的地方。

    来到这儿,蓝晨才知道,此处算得上是‘接待室’,只捎将圣旨呈递,侍者便会将此事呈禀给皇室,再由皇上亲自定夺召见时日,而这段时间内,他一能住在接待客栈那,二也能留个地址等侍者上门告知。

    八方殿可不止这么个作用,在这儿,蓝晨也见到诸多个奇装异服,甚至连长相都有着清晰辨识度的人——外邦人。

    其作用便也是外人跟皇室间的一个沟通桥梁,像是外邦人士,要想觐见圣上,也得通过这儿。

    现在应考将至,这儿可谓是人来人往,多的是外邦人想要一睹为快届时的擂台盛世。

    正当蓝晨想要返回时,身后一个熟悉声音叫住了他。

    他顺着别过头,微微一愣后,便也跟着转过了身,毕恭毕敬道“邓老,许久不见了啊。”

第一百五十六章再遇邓老

    邓老笑了笑,那异瞳眸间,满是温馨。“从花都一别,还真是有好些日子了啊。没想到还在京城碰着了你。”

    蓝晨听罢,也是不自觉地露出真诚笑意,心底某些不安之处,好似也跟随着填满了些。

    好说歹说,自个也是邓老的亲传弟子,要想欺负到其头上,不也得先看看邓老颜面再说,同时他也是由衷感谢邓老这位师父,看似挥一挥衣袖,啥也不管,但从他手上传授的‘迷踪步’,可是起了极大作用的。

    更别说......他那恐怖奇能了,从其手中复制而来后,一直没有个机会使用出来,亦或者说事态并未发展到性命攸关之际,能不用便不用罢。

    “怎地?来京城作甚啊?你个臭小子。”邓老抬起手,亲昵地揉了揉其脑袋。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徒弟我啊,可是被圣上召见了啊!这不刚把圣旨递给八方殿了吗。”

    邓老猛地双眼一亮,但又瞬息皱起了双眉“皇帝那老头.......啊不,是咱们万古长寿的圣上啊,他找你何事?”

    说罢,邓老更是警惕地瞄了几眼周遭,这人都在京城了,那嘴儿也得放干净点。

    “许州求雨啊,白知县将这事写成奏章,呈现至京,我这一路走来,至少缺水的问题是解决了,至于粮食嘛,也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求雨!”那异瞳微微颤,邓老就似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般亢奋不已着“你是说,那个求雨偏方,是你想出来的!?”

    “正是在下,咋地?老小子,是不是当我师父,感觉特有面子!不打算再传授我些什么吗?比如什么上古神剑啊,至上心决啊,”

    “去去去,你师父我做得多了惊天动地之事,就一个求雨?唉......”徐徐口气叹出,邓老也不甘道“虽说我对苍生百姓没半点儿兴趣,但看他们这般受累受难,着实有些......我那些功勋,无非就是打打杀杀,可你不同,为师穷极一生都只在杀戮,可你却是拯救,救了天下苍生啊!”

    “青出于蓝,青出于蓝!好,好,好!”

    连说三个好字,邓老心情也真是大好,由衷地为蓝晨而感到喜悦着,他也感觉得出,一阵子不见了,其境界也更是有所长进,其速度之快,称之为天才也不为过。

    无奈,蓝晨并未领情,大翻着白眼,不耐烦道“呸!你个糟老头子,怀得很,我信你个鬼,甭说这些没用的。呐!”

    抬手,甩出,两指一贴,摩摩擦擦,前后来回间尽是贪婪的讨钱手势“来些实际的。”

    “哎?这是拜师后没被家法处置了吧,皮痒咱就来切磋下?”

    “打住打住,你这属于为老不尊了哈,你想想,拜师到现在,你也就给了我本迷踪步,然后啥也不管,直接不管,我能有这般造诣,还不是凭我自身。”

    “这不是师父领进门,修为靠个人吗?”

    “那你倒是领啊。”

    “哎!下次下次,这回来京城,我也就带了个行囊罢。说到这,正好,咱找处清静地,我看看你迷踪步练得如何。”

    说罢,邓老便不管不顾地拽过蓝晨,朝角落走去。

    此时此刻,他颇有一种学了门琴棋书画后,过年过节时非得给三大姑六大妈露一手的窘迫感。

    这份窘迫感,也随着迷踪步的展开而渐渐消弭了。

    邓老止不住投去赞赏神情,嘴里不断念叨着好字。

    待其施展完后,还咕噜着什么蓝晨练得比他好,短短时日掌握到如此之境,真乃天才也。

    末了更是一番指点,讲出了其中不足,还有改良之地,这也确实令蓝晨受益匪浅,同时还再三保证到,下次备齐必会倾囊相授。

    “哼。那不知邓老师父您,此次来京所为何事呢?”

    “应旧友邀约,上京一趟,我也才刚到罢,你是住哪个客栈?”

    “同福客栈......”蓝晨有些害羞道。

    但显然,邓老并未知晓这份尴尬从何而来,也只是接着道“行吧,临近应考,都没个客栈住了,我也只能暂住在他府邸上了,话说你小子,来都来了,不去应考下?”

    “这玩意是能试便试的?”

    “年少轻狂啊,你有这武艺,不好好秀一番?”

    “树大招风啊,师父,这日后出了名,怕不是得被皇帝老......圣上大人给使唤使唤去的?”

    “没事,我保你,他怎地也得给我几分薄面,不会给你苦差事的。”邓老耐心劝说着,可也就是这份耐心,让蓝晨意识到了什么。

    “等下?那在擂台上,我是以什么自我介绍去扬名立万的?”

    “吾亲传弟子啊!这不是废话吗!”

    “没想到邓老是这个意思啊?我还以为你是淡泊明志的隐士高人呢,对那点儿名利竟也这般在乎了?”蓝晨揶揄着,上下扫视的眼神更是透露出股淡淡讥讽来,好似终于逮到邓老吃瘪之时那般。

    谁曾想,迎其来的却是一个大拳头,重重拍在了其脑门上!

    “痛痛痛......师父!你这是作甚!”

    “你个臭小子,为师这是为了你好,你想想,咱可以不要一官半职,也不要俸禄爵位,但这名可是忒好了,游天下之便,行万事之捷。这求雨英雄者也,乃邓老之徒,啧啧,我脸上也忒有光了吧,哈哈哈!”

    “师父,这就过分了。”蓝晨翻着白眼道。

    没曾想,在知晓皇上因求雨之事而召见自己后,邓老也动了歪心思,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也让蓝晨明白,自己是误会了。

    哈哈大笑后,邓老也才收敛了起,久违地摆出副此番年龄方有的稳重老练“你懂甚。小子,我问你,为什么你能求得雨来?”

    “啊这......”

    “普天之大,多的是冰系、风系、乃至火系奇能者,可为何愣是没有一人能将这一切给整合起来,从而求雨?皇上那人,好大喜功......总之便是,他必广天下而告知,不止大乾王朝,连外邦,甚至连异族都得收到消息。蓝晨,我便也问你,凭什么是你?”

    字字诛心,宛若重锤般砸在心扉上。

    直到这时,蓝晨也才明白,为何一路北上间,其心境隐隐感到股压抑,有什么挤压着,不吐不快般。

    这下他也明了,是啊,正是这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树大招风。

    可他忘了,这也由不得他,于此坐以待毙,还不如借由个机会,向世人宣扬自己是邓老的亲传弟子,这一切就好像都说得通了。

    这可是邓老的亲传弟子啊,也难怪会想出如此之方法来求雨了!

    蓝晨木楞地点了下头,在明白邓老的用心良苦后,也情不自禁地投去感激目光。

    “明白了?”

    “明白了,还是师父想得长远,受教受教。”

    “嘿。”邓老笑了笑,将严肃给冲散了些后,更是嘚瑟道“可别忘了,届时能多吹捧就多吹捧,反正最好把我给夸上了天,这样一来走遍大陆,去哪蹭哪啊我。”

    蓝晨翻了个白眼,禁不住吐槽道“我感觉你刚才是在忽悠我,这才你的真实目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被迫参加武试

    “臭小子,为师这是用心良苦啊。”

    “是是是,武状元、求雨英雄的师父,啧啧,用这名声来坑蒙拐骗......啊不,是混吃混喝,不是不是,是仗剑天涯,劫富济贫是吧?”

    邓老并未理会其淡淡讽刺,反而是冷笑一声反驳道“臭小子,我并不觉得你能勇夺状元。”

    “榜眼,再不济应该是探花吧,总之前三甲理应有你,再不济也能榜上有名。反正全力以赴,虽败犹荣罢。”

    蓝晨双眉一挑,抿了抿嘴,死死盯着邓老瞧,想从其神色间发现出些什么来。

    可惜,邓老是认真的。

    “总之,别受伤就是,再擂台开始,便开始助势,待我觉得差不多了,你便将身份公布与众,有了邓老之徒这个名号在,我想也能扫除掉绝大部分的苍蝇了,而那些权势滔天之人,要想动你,也得掂量三分!”

    言真意切,温暖着蓝晨的心境。

    只是他仍有所不解,为何邓老会如此断言?

    他分明是见过自己身手的,可却为何......

    察觉出蓝晨那隐隐不甘,邓老乐呵笑道“如若奇能搭配运用,不说京城,不说同龄,这普天之下,你已是翘楚中的翘楚。奈何武试中,擂台占比大,甚至可以说有着一锤定音之效。不过话又说回来......”

    邓老咧出邪魅笑意“你也可以去试试文试,将那套求雨之法尽数写出,加上那首将进酒,够了够了,你必夺魁!哈哈哈!文状元?倒也不错,我这糙人也教出了个文状元!”

    听罢,蓝晨也只是默不作答地翻了个白眼。

    “好了,正经些儿,擂台之上,讲究的是奇能之霸道,武艺之精湛,如若放在往次,我信你有这个能力独占鳌头,可惜啊可惜,你还记得昆山莫家不?”

    “记得,莫阳羽?花都时,还是你身边的跟屁虫呢,他不就是一个玩火的手下败将嘛,昆山也不过如此。”

    “可别这般说道。莫阳羽有个弟弟,名为莫阳龙,跟你一样也是金奇能者。且其天赋之高,在你之上啊!”

    邓老不禁有些遗憾,蓝晨之天赋,不可谓不高,但偏偏遇上了莫阳龙这么个妖孽。

    “他啊,早已在地级九品巅峰好阵子了,堪堪半只脚踩到天级之境,更别说举昆山之力的倾力培养了。”

    蓝晨不以为意地耸耸肩,那又如何?

    邓老只是不知道罢,那莫阳羽自幼觉醒奇能到现在几年过去了,而蓝晨他呢?仅仅半年,便是地级!

    要是他想,突破至天级也只是一个念想之事罢,砸银子,有多少银两,统统砸下去就是。

    只是这么做,无非是走火入魔之举罢,同样地,他也不曾在熟人面前真实地展露过自身境界,许州多的是知道,蓝晨曾是个没有觉醒出奇能的‘废物’。

    “这次擂台比试,不出意外的话,便是他了。”

    “那榜眼呢?我正当个榜眼总行了吧?也算是没给你丢脸了?”

    “还有个林府大千金呢,大乾国师可是历练归来了,也将他的得意门生给带了回来,那女娃,虽说我不曾见过,但能入得了那糟老头眼的,也必不是凡人,啧啧,想想就刺激,昆山老儿跟国师糟老头一向不对付,两方可都憋着一股气呢,真让两个晚辈放开手了打......我也不好说啊。”

    说罢,邓老瞄了眼蓝晨。

    眼瞅两名老友都有着各自的得意门生,也同样会在擂台上绽放光彩来,可蓝晨却......

    悔恨情愫,作燃而起,要是早些儿收蓝晨为徒,不也有了一争之力吗。

    摇摇头,邓老也深知其有天赋,无须强求,只是怪生不逢时罢。

    “再说下去,我可不去武试了。”

    “成吧,不说便是。”

    “话说,邓老,如若是你呢?你跟昆山老前辈,国师二人,要是切磋一次?”

    “地动山摇,天崩地裂。”邓老更是得意自夸的点头。

    “我是问谁胜谁负?”

    “不好说,论擂台切磋,必是国师,准备妥当时就是昆山老儿了,但要是生死搏斗,那必定是我,到了我们这境界,胜负真是两说的。”

    “行,反正我会为你争口气的。那如何参加?”

    “我帮你报了便是,反正京城大把友人,届时顺着你客栈告知你时间地点即可。”

    “那就先行谢过邓老了。”

    “我再啰嗦句,切记切记,如若不成,认输便是,输了事小,若是一个不小心伤了根本,那对日后可是极大打击,多的是俊年英才因此陨落,咱眼光放远点,求雨之法在手,已然比他们两个出彩了。”

    “晓得了,怎么也变得婆婆妈妈了,如若有心助我,倒不如跟我说那个莫阳龙的奇能是啥?”

    “嘿,你个臭小子,如若是既分胜负也决生死的那种,我早就告知你了,但这种擂台搏斗,咱还是公平些吧。”

    “没想到你这奸诈.......我是说,真不愧是有着广阔心胸,厚德载物的邓老呢,对,咱就是要公平公正!”

    “你刚是想说我这个老狐狸吧?”

    “怎敢怎敢!”

    脑门还隐隐作疼呢,要是再挨上一记,怕不是得哭出来。

    “哼,你啊!就是嘴贫。好了,老夫去拜访位旧友,便不跟你啰嗦了,回见。”

    "慢走啊!邓老,可要小心些啊!”望着其离去背影,蓝晨边告别边吐槽“依你性子,想来京城也是不少仇家的,可得护住后庭,别晚节不保啊!"

    咻一声,石头子飞了过来,蓝晨赶忙躲开这来自邓老的报复。

    “嘿。这糟老头子,一阵子不见,依旧跟个老顽童一样,不过这也算是阴差阳错了?本来是不想凑合这趟浑水的啊。”

    伸了个懒腰,蓝晨不禁想到,这武试都去了,干脆文试也参加得了?

    甩甩脑,赶忙将这可怕想法给投掷出去。

    武试都有够忙的了,加之有能拖邓老下水当个靠山这么个好处,蓝晨也才心甘情愿地应承下来。

    文试?有个毛的好处。

    但当次日的初阳,轻抚着蓝晨脸庞将其悄悄唤醒后,他才知道,什么叫酒后误事。

第一百五十八章虚竹公子

    跟邓老告别后,蓝晨也在京城四处逛游了起来。

    这一逛,便也将太阳给比了下去。

    行间见闻,大开眼界,也大饱口福。

    直打饱嗝的他,披着朦胧夜色,回到了同福客栈,本想一头扎进屋内,呼呼大睡了。

    可刚走到客栈大门,却愣是被小天给喊住了。

    一脸不情愿地瞥了眼过去,蓝晨微微一愣,这小天身上的单衣......竟纹了朵花儿,是朵紫色花儿。

    看来小天也是非富即贵啊,自从颜坊将紫色染料给生产出来后,依旧是一缸难求。

    虽说现在多了些紫色染料来,但仍旧紧缺,唯有大富大贵方才拥有。

    那朵紫色小花儿映衬在其衣裳上,更显其气质斐然,颇有种出淤泥而不染的高贵。

    只是嘛,这份高贵愣是被小天那醉熏话语给糟蹋了,那迎面而来的酒味,都蹭了过来。

    “来!蓝公子,咱喝几个!”小天直接抬手搂住蓝晨的肩头,甚至还捏了捏,这个举动也吓得他哆嗦了下。

    当其试图挣脱开时,却发现其小身板竟也有大力气。

    无奈下,蓝晨只得妥协,吐槽反驳道“不是说即将应考,不喝酒的吗?”

    “今儿高兴啊,不仅见到了旧友,借来了些盘缠,虽说不及蓝公子您万两缠腰,但也是够胡吃胡喝阵子了,然后还结识了新友,呐,他在那边呢。”

    顺着小天手指方向,蓝晨也看到桌子上整坐着乐呵傻笑一人也。

    好一俊俏男儿,惊鸿一瞥间,其心儿更是停曳了下,眨了眼定睛一瞧,嘿,此等‘美色’,真乃罕见啊。

    样貌清秀,身材挺拔,那宛若经过精心设计装嵌的五官更是有种夺人心魄的魅力。

    更别提那顶秀发了,乌黑秀丽,就像是夜晚银河那般,自然了,是足以吞噬一切之黑暗,连半点星辰都没有那种。

    想来这等秀气公子哥,又怎么会容忍脑瓜上有些许白屑呢。

    那醉意笼人的熏红,像是腮红般,扑在其脸上,更显迷离之感,一种雌雄莫辨的妖艳扑面而来。

    蓝晨不禁咽了下口水,同时也下意识地跟身旁小天保持了距离。

    这小天,玩得可真花啊......

    辰时兮,还看着自己那凌厉身膀直发呆蒙。

    戌时来,在皎月吹响饮酒之号角时,小天愣是对一花男子着了迷。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还是得离小天远儿些好!

    但显然醉意上头的小天,并未就此放过蓝晨,愣是挽着他的手,拽了过去。

    一愣一愣间,蓝晨被硬生生给摁在了长凳上,也在这时发现了美男子的美中不足,他右手,有六根手指。

    “天公子,这就是你说的蓝晨,蓝公子吗?”离了近,男子的瞳距也随着聚焦而起,更是有种扣人心扉的美艳感。

    “是啊是啊,来,介绍下,这位是虚竹公子,早些时候我在集坊中一个对联会碰到,其运字,惊为天人啊,平生所学都不及他一半,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哈哈!”

    “天公子,你谦虚了啊,你那以‘夏’为眼的对对子,也别具一方风采。不说了,来,咱且走一个!”

    “哈哈哈,来,走一个!蓝公子,愣着作甚,还不饮酒!这可是虚竹公子从府邸特地拿来的上品之酒,我敢保证,你从未饮过如此之美味!”

    蓝晨禁不住翻了个白眼,喝了多少还,再不济整点下酒菜啊,喝成这样。

    但他也不得不端起酒杯,只是心中苦想于再好喝的酒,能有‘白酒’好吗?

    可这一口饮下,他不免双眼一亮起来,“好......好酒啊!”

    【虽不及白酒,但这浓香,这醇厚,还有这延绵有力的后劲,啧啧!酿酒工艺尚未突破情况之下能有这等酒液,着实不易啊。那个虚竹公子又是什么来头?金屋藏酒!】

    一饮而尽,畅快无比!

    “啊!好酒!”长呼一气,只此一杯,便也阵阵燥热起。

    “哈哈,我就说吧。本来我也不想喝的,但那酒香袭来,便也知晓此酒只应天上有。”小天哈哈一笑,又是饮下一杯。

    “不知蓝公子来京城,所为何事啊?听天公子说,不为应考?”

    “为了些私事罢。只是早些时候见着了我师父,他逼着我去参加应考,我就只能答应了。”

    “哦?”虚竹眉头一挑,倒也来了兴趣般“那蓝公子是打算参加文试了?”

    “不。武试。”

    “真乃缘分也,我也是只参加武试,那就祝贺我们三人能高中名次罢,来,饮酒!”

    提起一句,又碰了一杯,三三两两地侃天说地。

    三人就像是久别重逢的旧友般,抒发着己方百般豪情,说道动情处,那小天更是嚎啕大哭起来,道曰说甚,背井离乡,颠沛流离,虽说多了见闻,但夜深人静时却也念起了故乡。

    此情此景,不免只感他乡遇故知。

    虚竹显然理解不了这种情愫,他本就住于京城,还是个阔绰公子哥,可却也委屈巴巴地哽咽不已,情绪本就是会共鸣的,渲染而开下,借由此事打开彼事之情绪宣泄口罢。

    奈何蓝晨淡定无比。

    这儿大哭不停,那儿娇滴滴咽,他愣是一点泪花都没有,就像个钢铁直男似的木楞着。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修罗场’呢,两娇滴滴的女......白脸小公子,围着蓝晨痛哭流涕,哭诉其见异思迁。

    但随着酒意上头,蓝晨也撑不住那份腼腆,虽不至有甚伤心之事,但却也笑得狂妄无比,还不断蹂躏着小天跟虚竹,一手一个巴掌,一个抓乃龙抓手,好生折磨。

    饮到尽兴时分,三人更是转移战场,找到了个二楼靠窗,能瞥见京城美景之地。

    既是文人,又饮了酒,那接下来的事情好似就顺理成章了。

    吟诗作对也!

    哭啼啼的二人更是舒展开百般豪情,囔囔个不停,‘文曲星’要是听到了,不得下来砸死他们。

    宛如想到什么般的小天,猛地瞪向懒洋洋端着酒壶,咕噜咕噜饮个不停的蓝晨,“对了,蓝公子!既兴致已致,为何不吟诗一首呢!”

    “我这不是看两位大文豪于此,我可就不凑什么热闹了呗。”

    “唉!说这些,饮了酒,不吟诗,终究像是缺了什么!今早些好似还听你囔囔了句诗歌来,虽管中窥豹,却也可见一斑啊。”

    蓝晨微微一愣,于脑海中思索今晨个说了些什么。

    思绪发散间,他却直勾勾地盯着街道角落处的一个灯笼儿,沉夜被其微微芒光映衬出朦胧美感,千愁也被勾勒出来,恍恍惚地,他想家了,想那个远在天边,再也触摸不及的‘家’。

    末了,一人行过,于转角处,匆匆一瞥的俊俏背影似有万绪力量将蓝晨给吞噬殆尽,他也想起了那首诗。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第一百五十九章被卖去考文试

    语毕,一滴泪不经意顺着其脸颊,流淌而下,抽了抽鼻,蓝晨长叹口气。

    世间百态,皆是万种风情,唯其情感相通无碍。

    待蓝晨将视线从街道转角的红灯楼收回,投掷向虚竹二人时,不免愣了下。

    那嘴可长得老大老大了,眸间只有震撼犹存,缓过神后,二人面面相觑片刻,激动囔囔了起来。

    “作甚作甚!”蓝晨不明所以然地制止着,再闹下去怕不得从二楼给蹦下去了。

    “好一个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激昂过后,小天好似泄了气般,陷入了某种哀愁间,“此诗只应天上有啊。”

    “人间难得几回见是吧?”对此大惊小怪,蓝晨唯有报以白眼。

    小天微微一愣,诧异地连连点头“这竟然对上来了!蓝公子,你肚子里边的墨水,可足着呢!不行不行,我必须得抄写下来,常伴于身!小二,笔墨伺候!”

    “帮我也多抄一份罢。”虚竹长叹口气“私以为,琴棋书画样样通,不就是尔尔把戏罢了,虽不至自傲乃绝世无双,但今儿瞧见,方知为何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下佩服,佩服!只是稍感不适。”

    “哦?但说无妨。”

    “此情此景,此诗句,好似略微不妥,好似讲那诸多灯笼的元宵节般,但顺着蓝公子视线而去,见那红灯笼,倒也能解释一番了,见功见功,区区一瞥便能蔓延开来!实则更显功力啊,不,这已然不是人为之能及,真乃天上有!”

    蓝晨愣了下,看来虚竹还真是有些儿‘本领’在身上的,稍听一次,便也知晓其中奥秘,虽说有些不合景,但酒意熏情下,末了那句‘灯火阑珊处’就似重锤般,将二人的心给敲碎了个稀碎。

    抄毕,二人更是连读了好几次方才心满意足,虚竹更是打起包票,说什么地也得将这诗给呈给书馆,广为人知方乃造福之事。

    而小天看向蓝晨的眼神,更显迷离,决心将今晨的小心思给付诸于实践,“蓝公子,在下有一言,不知能否劝得住?”

    “哪儿跟哪儿呢,这话说得好似咱三人的酒白喝了般,直说便是。”

    “既然你也参加武试了,不如文试也一起吧?”

    “哈?”蓝晨迟疑片刻,摇摇头当即拒绝“都参加武试了,再去个文试不得累死自,人怕出名,猪怕壮,师父教导我说为人要低调谦虚,况且就我这点水平,可就是丢人现眼了。”

    打死他都不愿意!

    被圣上召见才来京的,还要寻得黄元魁,看看怎么营救出梁子文来,这茬事烦死了都,愣是被邓老半忽悠半威胁参加了武试,现在还要文试?

    分身乏术不说,累死累活可图啥!

    他甚至都开始怀念许州那清闲日子了。

    “蓝公子这就妄自菲薄了。”虚竹在旁也劝道“以你之诗艺,要是还不够格,那普天之下也没有谁够格了。再不济,我便也献丑陪你一同文试去!虽不及你几分,但文章之事,我还是颇有心得的。”

    谦逊中也有着一份想要与之一较高下之心。

    但蓝晨依旧摇了摇头,以示拒绝。

    令得虚竹万分感叹“唉!如若未曾听闻过此等诗词,想来我也不会动恻隐心,现在心儿直痒,哪怕蓝公子不愿前往,我也还得去献丑番了,我也不强人所难了!”

    说罢,他看了眼小天,眸间满是挑衅意味道“天公子,恕冒昧了,届时我必与你争夺一席之地!”

    “求之不得!”小天眸间也洋溢着股热情,稍稍冷静后,他挑了个眉儿给虚竹,一下,两下,三下,直至对方反应过来后,连连眨眼,用眼神示意着什么。

    意识到怎么一回事后,虚竹双眼一亮,露出了计上心来的得意笑容,当即便敬了杯酒给蓝晨。

    一杯,两杯,三杯。

    本来啥事没有,可一边的小天也并未闲下来,区区两人之势,形成了二打一局面的车轮战。

    哪怕酒量如仙,但蓝晨也渐渐在这等攻势下败下阵来,迷迷糊糊间好似听到二人那诡计得逞的嘚瑟笑意。

    可惜啊,他们二人也喝了不少,扛着蓝晨拖曳在路上也是一顿踉踉跄跄,走都走不稳了。

    圆月从云儿那探出脑袋,眼巴巴地盯着底下这烂醉如泥的三人,铃铛似的朗朗笑声逗得周遭星星闪烁不已。

    岁月静月,当作如是,会饮成歌,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所经历的日常,是连续发生的奇迹铸成的。

    此夜末了也成只可追忆之往事。

    而当三人最终面对面时,脑海唯有那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酒后能有多误事?

    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儿,还有手头上的‘令牌’——前边文试,后边蓝晨,还有那宛若镶嵌了巨石的脑袋。

    蓝晨于心中发誓,日后再也不喝醉了,并且也不会跟那两个狗娘养的喝酒了!

    他慌张张站起身,拖着身上破败不堪的衣裳,像个过街老鼠般灰溜溜地跑开了,脑袋瓜恨不得直接蜷缩进身体,深怕被他人看见。

    路上之人也对其指指点点,醉酒闹事的见多了,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睡在大马路上的,还是睡在‘贡院’前的。

    咋地?

    过来应考,还非得睡在贡院前,才能金榜题名了是吗?

    “小天!虚竹!看老子宰不宰你们罢!”

    "天地玄黄,外伤治疗!”

    可惜,宿醉乃体内酒气作祟,跟体外伤势没有干系,根本无法缓解那发沉的脑袋,他只得怒气冲冲往同福客栈跑去。

    昨夜之事?

    忘了个一干二净,这绝对是喝大了才会的。

    但同时蓝晨还有另一个奇能——记忆提取。

    发动完后,他也才知晓昨夜发生了啥。

    二人一顿猛劝,在把蓝晨给灌醉后,愣是连拖带拽将其给扯到贡院门口那,签字画押一同操作猛如虎,愣是将蓝晨给报上名去!

    回忆至此,也只是感到颇有无奈,还有对贡院侍者的责怪,竟让酩酊大醉之人通过了审核,登记在案。

    但其接下来的一幕,直叫蓝晨火冒三丈啊。

    报了就报了罢,可分明说好虚竹一同来献丑的,这到了最后关头,却临阵退缩了,感情将蓝晨当猴耍呢。

    特别忆起在摁手印时,虚竹一顿忽悠,挖了个深坑一脚将其踹下去后拍拍手走人,更是恼火!

    蓝晨当即暗中发誓,倘若日后在武试擂台见到此人了,不把他揍死,那他名儿就倒过来写!

    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在将文试令牌甩到蓝晨身上,二人也试图过将其拖回客栈,可也因为事情办妥了,那颗心也随着安下,竟......没力气了!

    然后,然后就,拍拍屁股直接走人!

第一百六十章黄元魁抵京之数日

    剥皮削骨都不足以缓解心中之愤恨啊!

    倘若说好言相劝,甚至拍拍马屁,再不济以重金酬劳,那蓝晨还真就指不定应承下来了。

    可二人分明像是恶作剧那般,折腾了番蓝晨,末了还将其丢到街道上,不顾其死活。

    这传出去了可还了得,堂堂许州小爵爷,初到京城第一夜,便堕落成了个酒鬼,睡在路上的死酒鬼!

    可就在其暴走之路上,却跳出了个意外来。

    街道转角处,蓝晨差一点便撞上个身影,也得亏他反应迅速,及时侧身一跨,堪堪躲过。

    只是当他回头时,那人也是早已反应过来,停下了脚步,正一脸不悦地看着蓝晨。

    可当定睛一瞧后,不悦闪开,只剩淡淡的疑惑,还有种,恨铁不成钢之意味。

    “你怎么来了?还一身酒味。”

    “黄大人......”蓝晨无奈一笑,下意识地躲闪起眼神来,该遇谁不是遇,偏偏碰上了黄元魁,他也只得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听罢,黄元魁也是无奈摇了摇头“早知如此,当日便也邀你一同来京城了,也就不会遇人不淑,那两人......可真不是人啊,日后可莫要与他们多多往来了,在许州你早已不会如此出格,可偏偏......唉!”

    蓝晨也只是点点头,并未言说太多。

    他深知黄元魁是那种一板一眼的严肃之人,心中有其坚守,也有其刻板,说不好听的,就是个顽固老古董,虽说护犊子,但有时也会管得太多。

    像虚竹二人,他也知只是友人间的某种恶作剧,趁着醉意,做出平日不敢为之之事。

    这不,他衣带里还嵌了个钱袋子,这个不是他的,那必然也是他们二人的了,感情是把他给卖了,一边帮他们数银子,一边自己收了点。

    倘若是邓老知晓此事,怕不是责怪半分都不会,而是拽着蓝晨过去,直接开饮,伺机而灌,脱光其裤子,倒挂在城门口吧......

    想想好像也不错啊。

    蓝晨又决定道,这酒啊,还是得继续喝,不然怎又有机会报复得了二人呢。

    “跟我走吧,那同福客栈可老远了,府邸正好在附近,还不如去我那儿换身衣裳。”

    蓝晨愣了愣,本想开口婉拒,但黄元魁可不惯着他,自顾自走了去,整得他只得乖乖跟上。

    路上好几次,蓝晨都想开口,问其梁子文之事。

    可黄元魁好似有意无意地加快着脚步,并没有给蓝晨开口询问的机会,这份仓促在其看来,应该不全是觉得丢尽颜面,反而更像是‘隔墙有耳’。

    直抵府邸,小小间,更似一家小客栈,只是里边的装潢颇有种小巧玲珑之感。

    “到了,这是我旧友的府邸,他常常出远门,我来京城便基本住这儿,老陈,带小爵爷去洗漱更衣下!”

    “是,黄老爷。”

    擦肩而过兮,黄元魁悄悄在蓝晨耳边轻声道“哪怕在这里了,也不要多言,待来书房咱在详聊。”

    好似为了躲开老陈般,说完这话后,黄元魁便也直径走向书房去了。

    蓝晨也面不改色地跟在老陈身后,洗漱了番,也总算是将身上的污迹给解决了,将就地穿了件旧衣裳后,他也朝着书房走去。

    “来啦?先喝完热糜,醒醒酒,旁边的是热茶,暖暖胃。”

    “谢黄大人过。”

    “誒,甭说这些,好生醒酒,我让仆人去备着午膳了,早些儿吃。”

    “这......”蓝晨犯了难,这般热情的吗?

    黄元魁看出其心中不解,无奈解释道“哪怕再不情愿,但你已手握应考令牌,不去则是欺君之罪。该不会你连文试几时开始都不知道吧?”

    “不知......”

    “午时前!午时前就得到贡院那!”

    那言行举止间,只有恨铁不成钢之意味。

    听得蓝晨直羞愧得低下头,闪烁眸间中好似决心道非得撕烂那二人的嘴巴不可。

    “谢谢黄大人点醒,我午时前必到贡院。”

    “成,从这儿去也近得多,你就在这儿且当歇息。”说罢,黄元魁也左右张望了片刻,似乎在警惕着什么般,末了也下意识地悄声道。

    “行事可得小心些,现在那些人只是不知道你也想要救回梁子文罢,如若知道了,那可就......”

    随即,黄元魁也将近日在京城的境遇一并说出。

    他早于蓝晨三日抵京。

    虽然只有短短三天功夫,但黄元魁也将事态给摸个差不多了。

    梁子文,确实在先奉所癸支里。

    只是具体关押在了哪儿,还有待探寻。

    期间他也曾接触过癸支副统领——殳王,也就是那个使用奇能,将梁子文存在给抹除之人。

    兴许也是打了个措手不及,像殳王这等擅长拷问的老手,竟也露出了破绽来。

    虽说嘴巴上连说几次不知道,但其下意识的举动终究还是出卖了他。

    只是碍于没有切实证据,没法让殳王露出原形罢。

    但黄元魁之目的,也在于此。

    来京后,他并未第一时间前去癸支质问,而是暗中联系了一批旧友,一批值得信赖之人。

    做足了准备工作后才上去癸支假意‘拜访’,从殳王的‘慌张’中,黄元魁已然锁死了目标。

    末了,黄元魁也是直径离了去,而后让那些旧友们于暗中偷摸摸注意殳王的一举一动,但凡有些儿不对劲便直径跟黄元魁禀报,找出藏匿梁子文之地。

    此一招,乃攻心,令其露出破绽,而后找到其七寸,并给予沉重打击。

    奈何用了这招后,便也是变相地跟对方表明,自己是知道其阴谋诡计的,不仅会让对方有了防范,对方也会顺势暗中监督自己。

    这不,昨日起,黄元魁就感到周遭出现了那若隐若现的监视眼神。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如今便是看究竟哪个会露出‘狐狸尾巴’了。

    “殳王那老头,精明得很,两日下来,足足有十一个异样处,想来现在他也防备起来了。呵。”黄元魁冷笑一声“可那又如何,虽说这儿他是地头蛇,但绝不会想着我可是有备而来!”

    “不稍几日,便会露出马脚,先救出梁子文,再灭了那老头!格老子的,竟敢碰我的人,该死!”

    蓝晨听罢,也毕恭毕敬地朝着黄元魁鞠了躬,语气诚恳道“有劳一词,听着有些儿不地道。晚辈只得说,如若有甚我能为之效劳的,请尽管吩咐。”

    “诶。莫说这些,你啊,在文试、武试发挥好那才是真本事。事情尚未办妥前,我都会在这儿,想来找我直接来便是。只是悠着些,我也说不准管家老陈,是哪边的人。”

    “好!”

    正在此时,屋外传来阵疾步声,老陈急忙忙道“黄老爷!有人找!”

    “谁!”

    “是......是六王爷!”

    “快!”黄元魁面露紧张着,同时瞥了眼蓝晨,边说着快请他进来,边思索着究竟是否要将蓝晨给藏起来。

    可,为时已晚。

    他,来了。

    大门徐徐推开,六王爷直径走了进来。

    “不用请了,这不,我来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六王爷

    “六王爷!唉!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真乃失敬,失敬也!”

    黄元魁迎上去的同时,也间接地挡住了其视线,牢牢将蓝晨给护在了身后。

    同时假意整理身后衣角别过去了一只手,而那只手正朝着蓝晨不断甩着,就像是在示意其赶紧离开般。

    虽说黄元魁跟六王爷间存在着些私交,谈不上过命交情,但也是能把酒言欢之友。

    可此趟来京,黄元魁并无意跟六王爷再续酒肉,除了那事要紧外,也因为皇室那边传来了些不怎么好的‘传闻’罢。

    现在的京城,远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风平浪静,里边的浪花究竟有多汹涌,谁都不知道。

    出于保护蓝晨的目的,让其远离旋涡中心,黄元魁这才做出了这个举动。

    可又好像,能结交到六王爷这等人物,于蓝晨日后而言,更有好处才是,内疚纠结下,黄元魁恍惚片刻,却也露出了马脚。

    六王爷眉头一挑,摆了摆手道“你我私下间,又怎么需要行礼呢,快起身吧,咱可有好些日子没见了,对了,你身后这位是?好像不曾见过啊。”

    心咯噔了下,黄元魁也深感无可奈何,末了也是认了命,想着既来之则安之,且行切看吧。

    想来蓝晨也不是那种傻憨憨之人,也知道在王爷面前得该怎么说话才好。

    蓝晨赶忙弯下腰,低着头,但并未蹦出一个字来,他在等,等着由黄元魁先行言说道。

    先前那慌张失措的表现,他可全看在眼里。

    而这份紧张,显然也是因为蓝晨这么个‘不速之客’,可看起来好像六王爷才是那个不请自来的人。

    那就看看黄元魁究竟要怎么说罢,届时在见机行事就好。

    兴许是先奉所间的默契,瞬息间,黄元魁也跟着开口了道“他也是先奉所的,现在是许州那儿的壬支统领,也算年少有为了,想着来京城,便也带这臭小子来见见世面。”

    “哦?”六王爷点点头,并未言多几分,本想开口吐槽些,可转念一想,着实没必要在晚辈面前丢了其颜面。

    “来,蓝晨,这位是六王爷。”

    “下官见过六王爷!”

    蓝晨鞠了一躬道,听那黄元魁开口言语道,便也知晓其目的了,能说出来的身份,或许只有壬支统领了。

    区区一个弹丸之地的壬支统领,那还入不了六王爷的眼。

    “好了,你先下去吧。”黄元魁摆摆手,“我跟六王爷可得好生叙旧了才是。”

    “那下官先行告辞了。”

    “诶!”六王爷抬起手,叫停了蓝晨,示意其抬起头来。

    照做下,面面相觑了片刻,蓝晨不免有些诧异。

    先入为主下,听其尖细音声还以为是个多么瘦高人,可却是个宽体肥厚,略显憨憨的。

    这份憨厚中,隐隐藏着种阴森森之感。

    同时,他只觉得眼前这位六王爷......有些儿眼熟啊?

    “还当名字怎么这儿耳熟呢?”六王爷笑了笑“原来是你啊,小爵爷?”

    一闪而过的碎片记忆中,蓝晨也想起,之前在京城的为非作歹中,跟六王爷也算是臭味相投,只是介于二人间身份地位的横沟。

    蓝晨更多是其跟班中之一的角色罢。

    “六王爷!还真有好阵子没见了。”此话多的是叙旧,同时也在悄摸摸地在跟黄元魁暗示着些什么。

    如若二者相识,那黄元魁再继续做主示意蓝晨退下,怕不得引得六王爷不悦。

    “哦!”黄元魁心领神会道“没想到我这小小下官,还能结识到六王爷啊,真乃其之幸也。”

    “誒,那都是多久前的事,现在是我识得蓝晨乃我之幸事啊。”六王爷开怀大笑地乐呵着,神情举止间多了丝洋溢出来的意外之喜“还愣着干哈,都坐啊,坐啊。咱三人可得好好叙旧才是啊!”

    事已至此,蓝晨也明白,逃呢是逃不过的了,只得且行且看,看看这六王爷究竟所为何事吧。

    一一落席,冲上茶水,哪怕身份乃客,但六王爷仍旧被请到主位之上。

    “恩,好茶,好茶。”六王爷点头夸赞着“想来茶也好,但相逢旧友令我更觉得甚好啊,哈哈。蓝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被圣上召至京城,竟没想着找我叙旧。不过也能理解,你可是许州的求雨英雄啊,想来是被诸多人儿,连夜拜访了吧?哈哈!”

    那笑声有些儿瘆人,瘆得蓝晨直发毛,一时间地,他不理解这话里话外究竟是个啥意思。

    还是黄元魁反应了过来,他夺过走势道“六王爷说笑了啊,蓝晨也才刚抵京,加之我有事交托于他,忙不过来了啊。”

    “原来如此啊。”六王爷眯着眼儿,紧紧盯着蓝晨,好似想找寻些个什么马脚般。

    但还摸不清状况的蓝晨脸上唯有困惑不解罢。

    而黄元魁也继续说道,同时也在点醒着蓝晨“没曾想六王爷也知道蓝晨乃许州求雨者啊?”

    “求雨这事,大半个京城都知道了。人人皆知许州出了个求雨者,乃大乾豪杰也。”

    六王爷顿了顿后继续道“我也曾有耳闻,圣上召其进京。黄元魁,你本就是许州奉帅,必知那人是谁,这不,听闻你也来京后,我便前来拜访了。”

    “既然蓝晨是你下属,那便也是许州之人,而当时蓝晨在京城可是个惹祸精啊,换成谁都不会回京忆起伤心事的,此番前来必是无奈,那想来思去的,也就只有一个答案了。”

    “近日从许州来的,那十有八九便也是求雨者了,加之宫内有些儿个小道消息说是此人乃爵爷,细细一斟酌,便也知了。我说得没错吧?蓝晨?”

    蓝晨眉头一皱,凭借三言两语,便推出了个大概,六王爷看来也不想表面看上去那么‘憨厚’啊,可精明着呢。

    “哈哈哈!真不愧是六王爷啊!”黄元魁言咽了咽口水,大声称赞着,也试图将其注意力从蓝晨身上挪开。

    可奈何六王爷已不想跟黄元魁耍着这把戏了,他先是冷漠地瞥了眼黄元魁,冷冰冰间充满了丝不耐烦,“黄元魁,我问的是蓝晨,不是你。这护犊子总归不能护一辈子吧?”

    黄元魁愣了下,当即起身行礼致歉,言行充满着不安。

    末了还是六王爷发出铃铛般笑意,示意无大碍,这茬冒犯之事也算翻了页。

    “所以我也开门见山了吧,蓝晨,不如你我二人,再续前缘?你可不知道啊,现在京城寻花问柳之地,可多了去了!"

    黄元魁心里一顿,果然,最担心的事情来了。

    蓝晨在众权贵人眼中,早已成了香饽饽,攀之、收之都能助其之势,可无论是谁来拉拢,黄元魁都不会像这般担忧。

    但偏偏是六王爷......

    这个暗中涌动,意图篡位的阴谋野心家!

    再不济放在平日里,还无须提防六王爷,可偏偏却在这个时候!

    刚抵京时,黄元魁便得到其探子消息,皇上......大病痊愈后拉下病根子,兴许撑不住几时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看似无奈,实则坚定

    这也正是为何黄元魁对六王爷之到访感到局促不安的原因。

    宫内局势动荡下,这个别有用心之人,也终于露出了他那爪牙。

    如若能拉拢住蓝晨这么个新晋英雄,甚至推波助澜造势说是六王爷给出的降雨妙计,那其声望恐怕将达到顶点,届时暗中使出什么个法子,想来民怨也会降到最低了。

    所有王爷中,也唯有留在京城的六王爷能有此番所作所为了。

    宫内动荡间,这六王爷还算是最小的躁动因子了,诸多皇子们,以及太子本人,究竟暗中策划了多少,又有谁知道呢。

    此时黄元魁甚至巴不得让蓝晨赶忙打道回府,远离这片漩涡中心。

    蓝晨正要开口婉拒,余光一瞥间,眸里满是黄元魁那惊慌失措表情。

    恍惚惚地,他意识到了某个可能性,亦或者说哪怕没有这么个可能性,对方也是王爷,跟皇室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王爷啊。

    一言一行间,可得小心谨慎些了。

    想于此,蓝晨心中便有了个法子,他淡淡开口“谢六王爷盛邀,奈何下官心意已决,应考之事不容耽误,还请下官遗憾婉拒。”

    一丝阴霾狠厉从六王爷眸底闪烁,如若不能为己所用,那便毁了是!

    只是蓝晨却冷不丁防补充道“你我二人身份悬殊过大,我可没那个脸面陪伴在六王爷身边,倒不如说,待我在应考中金榜题名时,我在跟你推杯换盏,好生叙旧番罢?”

    六王爷愣了下,连说三个好字,止不住地发出畅快笑意。

    只是说苦了黄元魁罢了,他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着,怎么好似逃出生天后,又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跳了下去?

    “没曾想蓝晨你小子,还有心应考啊,不错不错!”六王爷止不住地点头赞许着。

    如若蓝晨能夺得些名次,届时在收归已用,那其脸上也更是倍有光啊。

    “此去一别,你还真是有了诸多变化,那我也就等你好消息了,届时再把酒言欢一番!你还是快些儿去准备吧,文试可差不多了。”

    六王爷甩甩手,不仅包含了对蓝晨的期许,也暗示其速速离开去,他跟黄元魁还有些儿事要聊。

    蓝晨敏锐捕捉到这点,点头表示了解后道“那黄大人?下官便去隔间歇息会了,时辰到了还请知会我声,那便先行告退了,二位慢聊。六王爷,咱回见。”

    “回见回见。”

    关上房门前,蓝晨还甩了个眼神给黄元魁。

    末了则是被老陈给带到了间寝房,倒头就睡。

    宿醉之感,老难受了,还要应付六王爷那号人物,堪堪将其给打发走后,悬着的心儿也终于落地。

    那就趁二人商谈要事的空当,自己偷懒歇息下吧。

    这一睡,直至黄元魁轻声将其唤醒才结束。

    揉了下惺忪发蒙的眼,蓝晨打了好几个哈欠,再伸了个懒腰后顿感阵复活的畅快感。

    “午时到了?文试快开始了?”

    “没。”黄元魁无奈摇摇头,“不过也快了,我瞅着差不多了,才侥叫醒你的。”

    “哦?看来六王爷走得很快嘛,还以为你们聊了许久。”

    “也没甚可聊的,无非既是许久不见,近况如何。唉!拉拢下感情罢。蓝晨啊,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糊涂?何以见得?”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摆脱六王爷的手掌心,你却还说应考后再聚,这不就是羊入虎口吗!”

    “皇帝他情况已经那么......那么糟糕了?”蓝晨反问道。

    黄元魁愣了下,面露错愕道“你怎么知道的!?”

    “猜出来了,你都不知道你脸上的神情有多么精彩,青红白绿,应有尽有,加之六王爷种种表现属实诡异,看来我还真猜对了?”

    蓝晨乐呵一笑,可也是这份轻松,却在黄元魁心里荡漾出诸多涟漪起来。

    倘若说六王爷有那般识人术属实正常,身在皇室,又有别样异心,耳濡目染下早有了套本领。

    可蓝晨年纪轻轻,区区一个许州爵爷,便有京城王爷慧眼识珠之本领,属实不易。

    可又为何......

    带着心中困惑,黄元魁反问道“既然你猜出了个一二,为何你又应了六王爷之邀?你只是不知道,现在你可是个香饽饽,难免会被别有用心之人给盯上啊。”

    蓝晨故作高深轻笑道“你先说,皇帝老爷现在个情况?”

    “唉!”黄元魁叹了口气后也解释了起来,按宫里人说法,看似精气神十足,也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一时半会却也说不准。

    唯一能知道的是,不仅宫内,连镇守边荒的将领士兵们都开始不太平了。

    更别说以奇能者为首的那帮人了,也正暗中汹涌流动着什么。

    “那依黄大人远见,最有希望登上皇位之人是?”

    “那必然是皇太子了,大皇子早些年牺牲于边荒之境的战役上,皇上也早早立了二皇子为皇储”

    “那.....”蓝晨咧嘴而笑道“那黄大人心之所向呢?”

    “蓝晨!话可不能乱说!”黄元魁罕见瞠怒道。

    “哈哈,反正我猜也不是六王爷了。”蓝晨耸耸肩“倘若是他,想来你就不会如此惶恐其之到来了,也不会处处拥护着我吧?”

    黄元魁愣住了,他显然没想到蓝晨竟还想到了这一层,确实,如若今日来的是那位大人,那他兴许......又会是别样一副面孔了吧。

    想于此,他微微羞愧,眼神也渐渐闪烁不已着。

    蓝晨则是大无畏般地打破了此番尴尬“皇位啊......我是无心,也无意卷入这浩荡斗争的,既来之,则安之罢,至于六王爷,黄大人也无须担心,山人自有妙计,想来应考后,便不会有人找我麻烦了。”

    刹那间,蓝晨都有些儿感激邓老给的主意了,既然求雨之事将广为人知,倒不如趁应考武试的机会将邓老之徒的身份给爆出,方能隔绝掉诸多粘人苍蝇。

    六王爷要拉拢蓝晨?

    那也得看看邓老肯不肯了!

    大乾王朝最强,资历最老之一的奇能者之徒,岂是个区区小王爷能使唤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贡院,文试

    黄元魁微微诧异着,他不明白为何蓝晨能如此笃定。

    六王爷手段,他也算见识过的,别看他似宅心仁厚,实则暗地里尽是各种阴谋诡计。

    惹毛了他,绝对没有好下场。

    就像是刚才二人间的会谈,那字里行间都是威逼利诱,就差把话给挑明说开了。

    只想让黄元魁现在发誓,日后能够助其一臂之力,也幸亏他知道六王爷的那些儿手段,从而顺利地将其化解掉了。

    可看到蓝晨脸上那自信笑意时,黄元魁也下意识地选择了‘信任’。

    兴许是自己上了年纪,蓝晨指不定还真有法子吧。

    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其肩头,安慰道“如若感到有些吃力,尽管来找我吧,虽说这京城尽是浑水,但保下你,我还是能做到的。”

    “自然了,皇室那......也用不着觉得亏欠,在奉帅职位混了这么久,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只是说啊,蓝晨,你现在还小,如若不想蹚浑水,可得小心谨慎,莫要出了风头,树大,可招风啊!”

    “要是心有所属,也得三思而后行,往往不站队方是最佳之选。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啊,身不由己啊!”

    字里行间里,满是真挚情感,蓝晨也不由地感到有些触动,从而坚定地点着头儿,表示理解。

    “好了,我也就不留你了,你差不多准备下,就去贡院罢,我可得继续收集情报,看看梁子文那臭小子被关在哪儿了!”

    “哈哈哈,那就有劳黄大人了,待我应考结束,再前来帮把手吧。”

    “呸!你个乌鸦嘴,待应考完了,事情早也该办妥了!那就且祝你取得好成绩罢!”

    拱手而迎,二人好似完成了场神交,关于前后辈间的默契交接。

    离府邸,蓝晨也顺着黄元魁指点方向一路行走,朝着贡院而去。

    午时已然迈着焦躁且热烈的步伐,朝着贡院走去,可这份热情依旧抵不过人们。

    尽数考生们,也全都自发从四面八方而来,朝着同个方向而去。

    拥挤间,都是满怀期盼,甚至可以成为‘梦想’的力量,蓝晨在里边有些儿格格不入。

    甚至乎他的心思都不在文试上,而是想着就找到虚竹二人,痛揍一番。

    想来虚竹是没法了,毕竟他不参加文试。

    那至少也得将小天给揪出来!

    好不容易挤到贡院了,却也迎来了议论纷纷。

    有好几个看守认出了蓝晨,甚至也有考生都是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盯着蓝晨直看着。

    周遭人有些儿好奇,追问而知后也一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末了更是无比排斥,甚至还下意识地拉开了与其的距离。

    原来就是他啊!

    早些时,一个传闻便似火儿般蔓延开在整个坊间。

    大乾王朝数百载,应考终究出了个疯子,于文试前夜宿醉报名,并宿睡于贡院门前。

    奇耻大辱也,堂堂文试,竟当成儿戏!

    这让众多寒窗苦读,借以望鱼跃龙门的莘莘学子们,情何以堪!

    蓝晨掏了掏耳,有些儿不耐烦,更是直翻白眼,这些人儿啊,嘀咕闲言细语时就不能小声点吗。

    自己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啊。

    拜托,冤有头债有主,他也不想来文试的啊,睡大街更是被那两个狐朋狗友给阴到的。

    可惜,人实在是太多了,再怎么观察留意,他依旧找不到那罪魁祸首。

    末了更是顺着人群,走进了贡院,一时间他都有些儿怀疑,小天怕不是忽悠自己的吧?

    他压根就没来文试!

    进了贡院后,蓝晨也才明了,至少今儿个,是别想找到小天了。

    文试分为十几个考场,依报道顺序而定。

    依据令牌上指引的标记,蓝晨也来到了亥考场。

    放眼望去,约有百来人也,并没有熟悉的面孔。

    倒是考官,他认识......

    “林大人,可有好段时日不见了。”

    蓝晨率先上前迎礼,毕恭毕敬间也是刻意拉开着彼此距离。

    林阳先是一愣,一来诧异蓝晨竟也在考场,二来也反应过来他是考官,这瓜田李下的,可得好生注意些才是啊。

    但林阳依旧欣慰地点头称赞道“没想到你也来应考了,不错不错。好好努力,我一视同仁。”

    说罢,林阳便也转身而去。

    虽说身边的副考官很是好奇地追问二者关系,但林阳又怎么可能会和盘托出,无非既是找了个理由随便搪塞了出去。

    林蓝两府的婚约,直至今日,林阳依旧没个主意。

    特别是蓝晨此次来京的‘目的’,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心底一边为其感到自豪雀跃的同时,也愈发烦躁于那纸婚约。

    更别说近些时日里,宫内荡漾而开的不安了。

    猛地,林阳停下了脚步,惊恐转身而去,看着蓝晨那忙碌准备身影,有些儿恍惚。

    林府大小姐,现在也在京城啊,而且也将参与应考,虽说是武试,但倘若运气好打败一众对手。而蓝晨又摘得状元......

    文武双状元?

    哆嗦了阵,林阳脸上唯有苦涩笑意,兴许放在别家有这般‘壮举’,怕不得奔赴街头巷尾,连连相告,祖上得烧多少高香啊。

    可偏偏是林府,偏偏是这个时候啊......

    林阳不禁想到【蓝晨啊,可别怪你林叔叔了,倘若想着喜结良缘,那可千万要落选啊。】

    【倘若你成了文状元,那.....哪怕被老祖记恨上,林府也得出尔反尔了!】

    蓝晨自然不知道林阳心中所想,他还为能跟林阳偶遇而感到欣慰。

    同时,也下意识地想起林冬霜,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

    一一落座,同个考场里,摆着诸多屏风,将所有考生们给隔绝了开来。

    座座屏风,也自然地形成了个个小屋,小屋里有一桌,一椅,一笔,一墨,还有无数纸张,及册子。

    待各位考生们一一落席后,文试,也正式开始了。

    主考官先是公布了题卷,并要求考生们在规定时间内完成。

    一炷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蓝晨却也犯了难。

    因为打开册子卷,上边各个字都认得他,可组合起来后,他却都不认得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暗中观察的七皇子

    天文?地理?算术?

    蓝晨一概不知。

    虽说有着‘记忆提取’这宛若作弊的奇能可以使用,但蓝晨本就无心备考,所以对于这些标准化题目,甚至连个基础常识,他都一概不知。

    苦涩一笑,蓝晨翻到了最后一册,脸上绝望更为明显了,那题赫然写道,将大乾王朝近百年的水利、税收制度默写出。

    【算了,第一门考就放弃吧,得亏文试总共有四门考试,啧!】

    困意悄袭,蓝晨渐渐撑不下,趴在桌上呼呼睡去。

    紧张氛围间,唯有毛笔泼摁在纸上那窸窸窣声,还有便是考生们那宛若提到嗓子眼的急躁破空声。

    可就在这份祥和庄重里,赫然出现了别样之声。

    嘿,打呼噜了还!

    开考没多久,竟自暴自弃地瞌睡起来!?

    一些考生们更是停下了手中毛笔,拧紧着眉头,本想说些什么,但也还是作罢了,这个小插曲也只得摁在心头,现在还是专心对付眼前考题吧。

    巡视间,副考官也发现了异常,顺着这雷鸣般的打鼾声而去,不禁惊讶得掉了下巴,止不住摇头叹息着【搁这儿睡!当贡院是什么地方了啊,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下笔如有神,直接写好了?】

    凑近一瞧。

    好家伙,空空如也,愣是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正当副考官想要动手赶人,开甚玩笑!

    要睡回府睡去,这儿是贡院,岂能儿戏!

    但......他也迟疑了下,

    眼前这人,不是主考官林阳,林大人的熟人吗?

    想于此,副考官也果断离开了这,朝侧边走去,越过了屏风考场,来到另一处。

    “林大人!”

    “有何急事?是考生出状况了?快些添加笔墨去。”

    “也算是状况吧。”副考官憨憨一笑,挠了挠头凑近低声道“是刚才与你说话那名后生。”

    “哦?他怎么了?”

    “他睡了。”

    “睡了!?”林阳愣了下,这情况他自个也没遇过啊,得怎样心境才能在这样一刻千金的氛围中酣睡过去?

    “是的......还打鼾了。”副考官尴尬无比,同时也期盼着林阳能做出决策。

    “那小子!”林阳禁不住用力拍打了下案板,恨铁不成钢盘踞在其眸底,但猛然间,他又意识到了什么,便也摆了摆手道“算了,不理他,由他去吧。”

    “可他这样儿戏,不将其赶出考场吗?”

    “没有这样的先例,除非能抓到他作弊。总之由他去吧,接下来还有好几门考试,兴许他是放弃了这门吧。”

    副考官愣了下,不过随即也点了点头,转身而去,准备巡视了,只是其心中仍旧有些困惑,文试讲综合能力,如若一门差了,甚至没个评级,那其他门再优秀也不会榜上有名。

    一时间,他也有些儿摸不清林阳的想法了。

    本念及到二人关系,怎地也得唤起,让其继续答题,否则这趟文试不就白来了吗。

    而看着副考官重新走进考场,林阳长呼了口气,心中好似掉下了块大石头。

    端起茶碗,好不自在地抿了嘴,自言自语道“还想着怎么从中作梗呢,没想到蓝晨你却直接睡过去了。”

    “这倒好,这样一来,你也万万当不了状元,甚至不会上榜,哪怕小女勇夺武状元,也相安无事了。”

    “唉!”

    晃了晃头,此时他终于明白了心中之念想,倘若可行,那还是撮合两家姻缘吧。

    “只是你小子,竟然无心应考,但就莫要占用个名额啊,这茬事我还得帮你给隐瞒下来,不然传出去可多不好听!”

    “说来,武考就在明日了?待这边结束,便也叫上蓝晨一起罢,好似二人好久没见了。”

    如若林阳知道,蓝晨实则明日也有趟武考得去,不知当做何想了。

    此番按下不表,倒是说回另一头。

    蓝晨心心念念的‘小天’正在‘丑考场’里,这个一心文试之人,竟也遇到了跟蓝晨相差无几的状况。

    什么大乾的山儿,水儿叫个啥。

    什么大乾几个乡,几个镇。

    看似简单,但愣是一个字也憋不出来。

    可小天好似并不慌乱,也不像蓝晨那样自暴自弃直接呼呼睡觉,反而是死死盯着题目,一遍一遍又一遍默读着,不为解题只为记住题目,这方面倒也是古怪之际。

    不过如若蓝晨知道他这般做了,怕不是得嗤之以鼻后接上个大拳头了。

    说甚赴京赶考,看样子也没有准备好啊!

    将题目尽数记于心后,小天也才开始缓缓答题,不急不躁间......基本都错了。

    还错得没有半点自觉,更是兴高采烈不禁想起蓝晨来,想着其会在哪个考场那奋笔疾书着。

    真就一个不高兴,一个没头脑,冠绝贡院的两奇葩啊。

    这一眠,蓝晨睡得无比安稳,耳边尽是毛笔刷刷声,似催眠曲那样,可这份安宁最终也是被响锣给震醒了,那叫一个震耳欲聋!

    吓得蓝晨猛地跳起,正要慌不择路而逃时才发现自己在贡院呢。

    左右瞧瞧,确信没被人发现,至少脸面没丢后,他不禁松了口气。

    而他的一举一动,也被另处高塔上的一人,尽收眼帘。

    “七皇子,快些儿喝茶吧,可别凉了,区区一门文试,可看不出个甚差别。”

    文试总差大人,此时正坐在椅位上,懒洋洋而道,虽称之‘皇子’,可言行举止间并未有过多尊崇。

    甚至乎,当其从下官那儿知晓七皇子到访,还不紧不慢而来,说是怠慢都算轻的。

    不过七皇子也并未追究,好似早已经接受此番一切了。

    在宫内,他本就是不受多大待见。

    本是宫内婢女,幸得皇上宠幸,诞生龙子。

    可那又如何?

    皇上并未将其当回事,赶去个名为‘寂秋殿’的破宫,听名儿都知道哪怕不是冷宫也相差无几罢。

    连个‘妃’都不册封,落了个任人欺负的美人称。

    而自那以后,皇上也并未再次宠幸于寂秋殿。

    诸多皇子里,也唯有七皇子之母,连妃子都不是。

    声望地位最低的七皇子,也就频频不受待见了。

    可他早就习惯了这一切,正无所谓其冷淡对待,仍笑脸盈盈着“谢温大人的茶了,可辛苦温大人了这些日子。”

    “谈不上辛苦,只是也不知道这次能选拔到多少人才了。”温大人点点头,情不自禁地站起身,跟七皇子眺望于窗外着。

    如若说七皇子身上有可取之处的话,那或许就是其和蔼亲和力了,往往让人有种如沐春风之感,哪怕心中瞧不上他,也禁不住其爽朗笑意。

    兴许还有一点值得夸张,其之美艳,称之京城第一美男子也不为过。

    可既不能带兵打仗,也没有雄韬伟略,生在帝皇家,唯有样貌可是万万不行的。

    “多是必然的,天佑大乾也。”七皇子笑了笑,眸间里尽是蓝晨的倒影“你瞧,那人倒也有趣,好似还交了白卷。”

    “不可能,考生们都做足了充足准备,不然来这儿也是丢人现眼,浪费时辰罢。”

    “哈哈哈,这可不一定,有些人啊,就非得找些乐子才是。”

    “就像七皇子这样?听说明日之武试,你也会上场?”

第一百六十五章消磨时辰

    “哈哈哈!我就是去丢人现眼罢。”七皇子摆摆手,脸上满是笑意。

    这般笑意,也令温大人有些无奈,本想着讥讽其一番,小小身板,上去班门弄斧罢,可人家都自嘲了起来,好像也没个可取笑之处的。

    一时间,温大人连连张了几次嘴,但就是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末了还是七皇子缓解了尴尬“我知道自己那点花拳绣脚连台面都上不去,但就是为了图一乐罢,也正巧借这个机会,好生看看大乾新一代武者水平罢。”

    温大人愣了下,边连连道贺其勇夺佳绩,边在心里盘算着其用意所为何。

    如若说只是凑个热闹,助助兴,那还说得过去。

    但倘若是趁此良机,结识些奇能者......

    一丝寒意掠过总差眸底,森森闪烁着,但也只是转瞬一逝罢。

    放在平日尚且无须担忧,可偏偏在这个时候......

    本还想着将此事禀报给三皇子的,但转念一想,七皇子参与应考武试,不得闹得人尽皆知,也无须额外再禀罢。

    说此番话时,七皇子仍旧背对着温大人,可他却好似有先见之明般地知晓其一闪而过的寒意,对其,他也只是报以冷笑对之,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仍旧饶有兴致地眺望着远方的蓝晨。

    “那人姓甚名谁,可知道了?”

    “我已经让下官去找考官了,稍等兮。”

    “这般人,我都对他来了兴趣。”

    不一会,温大人便也写下了蓝晨之名,递给了七皇子。

    七皇子接过纸条,定睛一瞧后,眉头挑了下,眼角尽是玩味般笑意“蓝晨?哈哈......”

    “怎么了?七皇子?”

    “没......莫非温大人不知道?”

    “不知七皇子所言何事?”

    七皇子仍旧带着灿烂笑意,只是这份笑意间,又多了一丝玩味,那是一种猫儿抓到耗子,不急着生吞活咽,只想玩弄一番的戏谑。

    随后,他也站起了身,将白纸揉捏在手,半开玩笑道“不如你去问我三皇兄吧?问问他,可曾知晓一个来自许州,名为蓝晨之人,再不济便也提及到许州之变,想来他也就知晓了。”

    说罢,七皇子便率性离去,眼角笑意仍未散去,只是于心中不禁吐槽道【蓝晨?好一个求雨者,没想到是你啊。这下可好玩了,京城可好久,好久没有这般热闹了。】

    【不过刚才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连三皇兄都提到了,这不就是变相提示......算了,反正依我那三皇兄的脑子,是想不到这一层的罢。】

    温大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看着七皇子那离去背影,这份困惑瞬间瞬间又成了震撼。

    他不可置信地囔囔道“三皇子?为何七皇子会提及......莫非他知道,我是三皇子的人?"

    “不应该啊,我藏得可深了。”

    “算了,还是速速将这事禀报上去吧。蓝晨?许州?许州最近的事情无非也就是求雨了。可这又跟蓝晨有什么关系?”

    带着这份困惑,温大人终究还是放下了贡院,直奔而去,现在他只想第一时间找上三皇子。

    说回蓝晨这儿,他可不知道自己已然被诸多视线给盯上了,此时仍看着白纸发着呆。

    第二门文试,可有三炷香时间,需要考生在限定时间内,回答六个问题。

    这六个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尽是抒发己见,依据大乾王朝的各项政策,甄别拙劣,道出真理,乃政论也。

    可难就难在,蓝晨对大乾任何政策,没有半点丁儿拜读,甚都不知,又岂能肆意妄为。

    让他扯上个一言半语,以现代学识来碾压这传统且腐朽的制度,那倒是能说上个三天两夜。

    但,要是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那倒霉的终究还是蓝晨自个。

    轻则引火上身,重则满门抄斩了吧。

    如若能在有所了解基础下,尚且还能......

    念及此,蓝晨决心此门,作罢!

    但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能干哈了。

    继续睡?

    且不说睡够了,单说刚出了屏门于外边歇息片刻等考官收卷的空当,蓝晨都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考生们议论纷纷着,可并未跟题目有半点干系,只是在咒骂那个把文试当儿戏,呼呼大睡,鼾声如雷的渣渣!

    有不少考生表示,还因此失常发挥了,有好几道大乾地理题分明记得,可写下时却也变成了‘呼呼呼’!

    义愤填膺下,声讨着要将那等渣渣给揪出,大卸八块方可解恨也!

    蓝晨瞬间一个激灵,死死蹲守在角落边,深怕被人认出。

    也得亏没一会儿,考官便通知考生们进入,准备第二门。

    见状,他二话不说,一个健步,趁着众人不备,溜进考场,麻溜钻进了屏风内。

    要是继续睡出呼噜来,考生们想来得当场将其天灵盖给掀了吧。

    睡也睡不成,忽悠也忽不得,

    那干脆......

    只见,蓝晨搬开椅子,直径盘腿而坐,屏气凝神于体内真气,直接修炼起境界来......

    由于再将真金白银献祭出去后,不仅提升了下一击奇能威力,也能提升境界,所以自始至终,蓝晨都不曾认真地进行过修炼。

    其用之法,还是从奇能私塾那儿进修来的。

    说道也是,屏气凝神,端坐于间,运转真气,汇入经脉,翻腾倒海番后汇入丹田处,此谓一周天也。

    当运行个二十一周天便也是个大周天。

    一个大周天后,自身经脉也会有细微变化,真气量也会有所增加。

    只是当副考官经过时,不免再次惊掉了下巴。

    搁这玩呢!

    现在不睡了,该修炼了!?

    这儿是文试,文试!

    文人研墨推笔之地,才不是奇能者修炼之地!

    但副考官可不敢多说什么,倘若说第一门睡觉,那是看在林阳面子上,不多为难。

    而第二门的修炼,却是他自个不敢招惹。

    奇能者,乃大爷!

    他只得哭笑不得地溜开,假装没见着,这茬事也就当没发生了。

    奇能者参加文试,这倒也是正常,年年都有那么几个,可像蓝晨这种直接放弃答题,盘腿而息的,唯有他了......

    此时,蓝晨也进入了某种状态。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可......于他人而言,他们顶多算是在敲门,而蓝晨手头上就有一把钥匙,腰间也还盘着好几十把......

    难免地,他有些儿心疼起奇能者了,只能依靠这种脚踏实地,勤劳苦干的修炼方式。

    至于他?

    只是消磨时间罢,若是以这方法来修炼,怕不是十天半个月都没个长进......

    而他也需要砸上些金银财宝罢。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7489/ 第一时间欣赏逍遥小爵爷最新章节! 作者:苏鲁支所写的《逍遥小爵爷》为转载作品,逍遥小爵爷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逍遥小爵爷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逍遥小爵爷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逍遥小爵爷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逍遥小爵爷介绍:
什么是梦幻穿越开局?
用蓝晨的话来说就是,父母被贬,欠了赌债,抵押房契。
更为重要的是,开局时,小姨子就把自己从狱里捞出来。
自此,蓝晨走上了条既赚钱又花钱的称霸之路。逍遥小爵爷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逍遥小爵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逍遥小爵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