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历史军事逍遥小爵爷TXT下载逍遥小爵爷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逍遥小爵爷全文阅读

作者:苏鲁支     逍遥小爵爷txt下载     逍遥小爵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六章三皇子

    百无聊赖间,有这消磨时辰方式,蓝晨都得偷着乐呢。

    直到响锣再次鸣啼而开,他才缓缓睁开了眼,说不上有多畅快,但也是舒服得很,伸了个懒腰,阵阵劈啪作响。

    在考官示意下,众考生们也先行离开贡院了,毕竟这夜色都快暗下来了。

    今日只考两门,另两门于次日晨。

    走出贡院,蓝晨果断放弃了于人海中寻找小天这个念头,人潮裹挟着股巨大力量将其推动向前,连半点反抗余力都没有。

    反正都是在同个客栈,回去算账也可!

    可正当其想回去时,却在角落处被好几个人拦住了身影。

    蓝晨微微一愣,同时也提防了起来。

    这阵仗,可有些儿不好受啊。

    “来者何人?”

    “这位公子,茶楼请。”

    “你们说去就去?我多没面子,再说了,既是邀茶,为何不报上你们主子名号?”蓝晨直翻白眼,这儿这么多人,他也不怕对方乱来。

    几人愣了下,末了还是为首的那个,左右张望片刻,考生太多,磨叽太久下去只会麻烦罢。

    随后他抬起双手表示没有敌意,然后朝着蓝晨走去,在只有几步之遥时,才悄声说道“是三皇子请您上去一聚。”

    蓝晨愣了下,但迟疑只在片刻兮。

    抬起腿,自顾自走着,末了也放慢脚步,望向那人“带路啊,还愣着作甚?”

    “哦......哦哦!这边请!”

    那人赶忙迎上,毕恭毕敬地将蓝晨迎向茶楼。

    本想着蓝晨会怎样抵抗,甚至他都想使用武力了,没想到竟这般好说话,那倒也是省了功夫。

    茶楼,雅间。

    敲门,应声而入。

    蓝晨直径而入,毕恭毕敬道“下官许州先奉所壬支统领蓝晨,拜见三皇子殿下!”

    不卑不亢间,充满着洋溢而出的阳刚气,实则他也是故意囔得这般大声,就是为了让底下人给听见。

    刚进来茶楼时,他便注意到了,这三皇子并未请出茶楼人,反而只是要了个雅间罢,想来此番会谈并不是那般严肃,只是见一面罢,不过也从侧面表明了三皇子这人理应没有太深城府,私下接触考生,还可能带有其他用意下,并未提防‘隔墙有耳’。

    显然,三皇子也被蓝晨整出的动静给吓着了。

    他哭笑不得地摆摆手,示意蓝晨莫要声张,同时甩了个眼神给侍卫。

    心领神会的几人,只留下一个人站在三皇子身旁后,尽数而出,些在雅间门口,些在一楼饮茶,些蹲在茶楼大门前。

    “许州先奉所?莫非你们奉帅是黄元魁?”

    “是的。”

    “难怪了,想来唯有他那等人方可教出你这么个俊才,坐吧,别太拘谨。这个品茗楼,算是周边最好的茶楼了,只是为人所不知罢。”

    “谢过三皇子。”蓝晨点点头,也不会废话直接坐了下来。

    其首之介绍,大有讲究,蓝晨二话不说,搬出了壬支统领来,反正顶头上有黄元魁罩着,管那么多作甚。

    这不,三皇子的神情都产生了别样变化,只是他也不好说,是好亦坏了。

    反正蓝晨并未提及‘黄元魁’三个字,这可是三皇子提的。

    饮了热茶,他也得以观察起三皇子来。

    剔除掉所谓的‘雍容华贵’等词汇外,好似......三皇子有些儿普通啊。

    属于那种丢到大街上,就认不出来的普普通通。

    愣是要说个特色来,兴许就是长得比常人还要高大威武吧。

    皮肤也稍显黝黑,想来是带病打过战的威武皇子吧。

    “恩,好茶!”蓝晨吧唧了口,也下意识地舔了舔唇,似从其之上寻觅回那撩动心扉的茶香。

    “这茶可是种在寒山,还是大庆王朝的贡茶呢,我想整个大乾唯有京城方能饮到,成品更是这里才有。”说罢,三皇子还有些儿洋洋得意着,好似将心爱之物分享给儿时玩伴的孩童般。

    “真乃好茶啊,怕不是此生所饮之最佳了。”

    “哈哈,蓝公子说笑了?据我所知,你也是在京城生活过段日子的,在许州仍旧坐拥爵位的你,必然饮过上品之茶。”

    “哈哈哈,再好的茶,也没有三皇子请的这杯好。”蓝晨罕见地拍着马屁。

    从听到三皇子找上自己时,他便也知道,自己躲不过了。

    拒绝三皇子的邀请?

    这不是找死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蓝晨也无意做出任何承若,加之武试时一切都会明朗,那便看看三皇子能有个甚把戏吧,可无论如何都让其开开眼啊!

    只是他蛮想知道,究竟是哪个王八蛋兔崽子,将此事告知给三皇子的?

    初初一瞥,三皇子也不像是六王爷别有心计啊,再说了,自己分明是从黄元魁府邸出发,直来贡院的,可为何考完两门后,会被三皇子给截胡?

    莫非......

    想于此,蓝晨也初步判断,黄元魁所效忠之人,便是眼前的三皇子了。

    可惜......

    他猜错了。

    分明是七皇子从中作梗,假意让温大人寻上三皇子罢。

    而在得到温大人的消息后,三皇子当即醒悟过来,这蓝晨就是那个许州求雨者!

    在这节骨眼上,他竟还不惧出风头,跑去参加应考了!?

    虽说父皇龙体欠恙,想来一时半会也不会召见蓝晨进宫,可也犯不着凑这热闹吧......

    想破头都整不明白的,就随他去吧,但无论如何,都得将蓝晨给拿捏在手中才是!

    自从大病一场后,皇上脸上唯有严肃,在处理饥荒干旱问题时,更是龙颜大怒,甚至还听闻说是半夜常饮酒做恨也。

    可有了许州来的求雨方子,再灭了干旱后,其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那是天无绝人之路,是天佑大乾的盛悦!

    想想也知,皇上将会予蓝晨怎样的嘉奖啊。

    如若此时能跟其结识,甚至是收于囊下,那岂不是对日后之‘大变’有所帮助!

    同样的心思,但表现出来的却大有不同。

    这三皇子都快把算盘给打在脸上了,看得那叫一个真切啊。

    蓝晨强忍笑意,连连饮茶,不禁想起六王爷的手段,好说歹说也得跟人六王爷学学啊,搁这傻乐得快流口水了都。

    “咳!”

    眼见这般下去,不知磨叽到几时,蓝晨愣是打断了三皇子的‘遐想’问道“不知三皇子找下官所为何事呢?”

第一百六十七章空手套白狼的玩意

    “哦......”回过神的三皇子连连点头摆手“喝,喝茶!”

    “这?”蓝晨苦涩一笑,要说甚,麻溜些,怎么画大饼都成,反正他一律吃不着。“我喝了啊,很好喝,很好喝!谢谢三皇子款待!”

    “那就好,那就好......蓝公子,本皇子且先问你个事。”

    “请指教。”

    “你这不是应了父皇圣旨,从许州而来,准备召见的吗?”

    “是啊。昨日便到,早早将圣旨递给八方殿了,也不知要等到几时才能去宫内了。”

    “父皇最近龙体......最近忙于朝政!也就辛苦你了些,慢慢等吧,不过我估摸着,几日功夫便应到你了。”

    “哈哈哈,皇上日理万机,下官所行之事皆为皇上,谈何辛苦呢?哪怕等上个十天半月,也无妨啊。”

    “那你为何去应考了?莫非是碰巧?”

    “唉!说来话长,是一旧友,硬拉生拽摁着我去报了名,这令牌再手了,不去便也是欺君之罪,便也只得班门弄斧了,可惜也,无奈也!还想找文试总差大人陪个不是呢,前两门,我一窍不通,不得以只能交了白卷,真是过意不去!”

    三皇子听罢,摆了摆手,示意无事。

    温总差?那可是他的人。

    私下交代番就好了,既然是迫不得已的,那便由着蓝晨去就可。

    同时,三皇子不禁露出了赞赏表情,落落大方,有条不紊,长得倒也俊朗,堪堪是个一表人才,倘若放在行军中,再不济也是个统帅一方的大军师啊。

    可惜连点大乾地理常识都不知,如若文试中能表现出些个行军打战之要领,他都想抓其去军营了。

    “原来如此,那真是委屈你了,蓝公子啊,有句话你可切记了,这结交友人,讲个知心知底,那种旧友,不交也罢。”说罢,三皇子还特地昂胸挺头着,那嘚瑟之意都快溢于言表了。

    蓝晨笑了笑,他自然明白三皇子说得那种友人,正是他自己。

    但他也不好就着其之意,顺说而下,只得赔着笑,傻乐呵。

    眼见蓝晨满是笑意,三皇子也继续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依蓝公子你当日在许州想出的求雨法子,必是个有想法之人,称为人中龙凤也不为过,既然如此,莫非蓝公子甘心窝在一个区区许州?不如来这京城大展宏图一番?正好我麾下就缺一个像你这样的人才。”

    蓝晨微微一愣,不紧不慢地放下茶碗。

    这么单刀直入的吗?

    他实则也不反感,只是犹觉三皇子过于纯粹了些吧,说不好听点则是没有半点边界感。

    二人是甚关系?哪有一上来便是这般邀约?

    看似单纯,容易与之打交道,实则也需谨言慎行,若是落下把柄任由其无端误会,那日后倒霉的也只会是蓝晨罢。

    念于此,那嘴角翘起之笑意更为明显,甚至还有了种挑衅意味,蓝晨缓缓道“还是等圣上定夺吧,京城与许州于我而言,都没有甚区别,能为皇上尽了自己一份力,那去哪儿都行。”

    三皇子愣了下,他显然没想到蓝晨会直径将‘皇上’给搬出来,当即只得连连点头以表赞许。

    “是......是,是!你说得没错。父皇暂且还没给你恩赐呢,指不定是平步升天呢,哈哈哈!”顿了顿后,三皇子继续道“那我也当你同意了?这日后若是安置在京城了,便来我麾下吧,俸禄美人,甚都有!咱便为大乾、为父皇任劳任怨罢!”

    蓝晨眉头一挑,这三皇子还开窍了?

    总算知道搬出当今圣上了,不过这样一来,所有承若也只是浮云罢,皆在天子脚下,又有何雄心壮志可言?

    不都是大乾的江山罢。

    蓝晨并未多言,也只是淡淡点头。

    随后便是三皇子那有些儿拙劣表现罢,说甚准备不充当,也碍于蓝晨处于应考关键时刻,等结束后再好生相聚一番甚甚甚,甚么玩意!

    要想拉拢,不得真金白银,不得好酒好菜,不得面包美人,搁这谁谁谁呢!

    一顿茶水功夫,还要蓝晨做出何承若?

    痴心妄想!

    无论三皇子发出何种‘攻势’,都被蓝晨以打太极方式一一化解而去,实在不行便点头称赞,待武试开始,邓老登场,他倒要看看,这偌大京城,又有谁敢打他注意!

    末了,这次会谈,也是和睦结束了,至少对三皇子而言,很是和睦,他都误以为蓝晨乃其‘囊中之人’也,那算盘打得都快溢出言表了。

    互相邀约,又是告别,二者纷纷散去。

    待蓝晨走进街角,也一并放松了警惕,面无表情实则心中骂爹骂娘个不停。

    连个饭都不请,还拉拢,呸呸呸,晦气!

    还是尽快回客栈填饱肚子再说!

    沿着初月柔光倾洒的道路而行,可算回到同福客栈。

    看着门扉上,嵌着红漆的这四个大字,他不禁红了眶,往事涌上心头,怎一个‘惨’字了得。

    分明昨夜这酒还饮得好好的,可眨眼间愣是被人给卖了......还得替他数钱!

    数钱也就算了,那个人还找不着了!

    嘿,巧了不,今晨个,跟六王爷偶遇了,今夕儿,被三皇子截胡了。

    整出的究竟是个甚事!

    强忍怒火,蓝晨直接冲了进去,本想一鼓作气冲上二楼客房,却猛地被店小二给叫住。

    “诶,官人!”

    “作甚!”

    “请问是蓝晨,蓝公子吗?”

    “说!”

    “这里有你的两封信,有两拨人给的,其中一拨还是昨日跟你把酒言欢之人呢。”

    “哦?”蓝晨停下了焦躁,接过信件,细细看起。

    余光一瞥,落款是小天。

    信开头便是深深,无比之深的歉意,说道千不该,万不该将蓝晨给落在贡院门口,可对于灌醉蓝晨,拽其报名之事,一点儿都没提及到......

    末了还是说道了,只是却将责任推给了出馊主意的虚竹。

    蓝晨抽了抽嘴角,不过他也知道,虽说念头是小天起的,可实则行动起来的却是虚竹......

    但狼狈为奸的二人又有甚资格推三阻四呢,他都不恨得越过信件,抬手抽死他丫的。

    信件的最后,也提及到已然找到了家仆,碍于仆从太多,便也另行他处做歇,就不再继续打扰了,说什么日后放榜之日有缘再见。

    蓝晨翻着白眼,将信件给撕了个粉碎,好似假象着将小天也同样对待般,唯有这样方能解解心头恨意。

    甚人多不方便,统统是借口,只是坑了蓝晨一把后,不敢面对罢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卧龙出,必有凤雏也

    边咬牙切齿着,蓝晨边想到,昨日一别,好像也不曾打听过虚竹是住在哪个客栈的,可想来他是个地道京城人,必有府邸吧。

    摇了摇头,他不禁自言自语着“昨日之疯,宛若过眼云烟罢,不过没想到小天竟然还有仆从的?当日之见,还以为是哪儿的穷苦小孩呢。”

    “算了算了,有缘明日也能见到,看看第二封信是谁给我的先?”

    打开一瞧,嘿,又是一块令牌。

    下意识拿起腰间的那块文试令牌,蓝晨脸更黑了,很是相似的令牌,上边都有‘蓝晨’二字,只是一块文试,一块武试......

    必然是其好师父——邓老安排的了。

    “唉!早不来,晚不来,巧了不,两块令牌了。事儿,可麻烦了!小二!好酒好菜,好肉,统统给我上!”

    “好嘞,这位客官是来大堂吃,还是回房?”

    “大堂......”昨日尚还把酒言欢之地,如今只剩蓝晨这个孤家寡人了,他难免感到几分落寞,一声长叹后自言自语道“其实你们两人也不会躲着我的,无非就是削一顿罢,还想能跟哥两个再续前缘呢。算了,江湖有缘,终会相见......小二!送到房间里边去吧,快点,可饿坏了!”

    “好嘞,里边请!”

    填饱了肚子,蓝晨也打开了邓老藏在令牌边的小纸条。

    不得不说,字,可真丑。

    七歪八扭,像是条虫般拧巴成了几个字,废了好大劲蓝晨才看出了是干翻所有人,不能丢了邓老的老脸。

    “滚你大爷的!”

    啪一声,蓝晨重重将令牌甩在地上,愤愤跑了上床,盖头直睡。

    明日可忙了。

    以午时为界,上边是文试,下边武试。

    巧了不这是,蓝晨得两边跑!

    而跟他一样忙碌的人,也有今日所有考官们。

    此时文试总差大人,也就是‘温大人’,正对这案板上的卷宗发着懵。

    叠叠而起的卷宗,尽是大乾王朝那宛若花蕊般的朝气。

    应考乃大乾王朝重中之重也,徇私舞弊?那可是要砍头的。

    加之皇上钦点之官还有各项规章制度,要想于其中动些儿手脚,堪比登天。

    从考生们离开贡院起,这些卷宗也就全都封存了起来,考官们唯一能做的便是评卷宗,至于手头上的卷宗乃何人也?不知,全都不知。

    可温大人却知道此时手头上的卷宗是谁的......

    多简单啊这,甭说这届了,是往年都不曾有过这般情况,亥考场愣是出了个交空白卷之人。

    这不正是被七皇子,也被三皇子念叨于口中的蓝晨吗。

    “听三皇子说,此人乃许州求雨者,说来我现在求雨之差,也是拜他所赐呢。哼,分明是工部的事,非得推给我,忙死了都!”

    语气虽显烦躁,实则也多了份钦佩,及冠之年,便能做出如此之造福百姓之大事,再多言辞都不足以表达其丰功伟绩,甚至乎,温大人还想待应考结束后,拜访一番呢。

    无关官场,无关仕途,也无关其他。

    仅仅是想感谢罢。

    要不是蓝晨,他那远在边荒的老父母亲,怕不是熬不过这次饥荒了。

    “亥考场的考官也有反映其乃奇能者,有此番见识为何一个字都不答?莫非是看不起文试?”

    温大人眯着眼儿,凝视于前边的烛火,摇曳曳间,他好似做出了某个决定。

    私下给个高分?

    万万不可,那可是满门抄斩的啊。

    唯一能做的,兴许只有如实写下评级,而后摁下不报,这茬事,说小不小,说大不大,既然三皇子听闻其之到来后,都已径直寻人了,那也卖个脸面罢。

    否则依他的脾性,不得大肆一番,闹到宫内,蹲个十年八年牢。

    “哼,蓝晨?算是你运气好,想来三皇子也中意于你,不然你就得给我滚去牢狱里!求得了雨又如何,应考岂能儿戏!”

    随即,温大人便也将卷宗丢到一侧,只是令其没想到的是,此世间也,既有个‘卧龙’,必定会有个‘凤雏’!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评级分为天地玄黄,甲乙丙丁。

    蓝晨自不用说,最次的‘黄丁’已被温大人摁在了卷宗上。

    从未有过的差中之差!

    可现在手头上的这份......也是个‘黄丙’。

    前两门考试,因为有个标准答案当做评级尺度,换句话而言,顶破天的‘天甲’虽然很难出现,但‘黄评级’更难!

    甚至唯有脑门被驴踢了才可能会得到黄评级!

    他不知道这个‘凤雏’是谁,看似满满黑字,将卷宗写得密密麻麻,实则十有九错,错得还非常离谱!

    就像是一个对大乾王朝一概不知的傻缺似的,都不知道他是怎么鼓起勇气来丢人现眼的!

    “唉!”长叹口气,温大人算是明白了,这两都是缺心眼的,只是一个自暴自弃,一个不怕出丑。

    能怎办?

    将此人汇报于上,判他个欺君之罪?糊弄朝野?

    摇摇头后,温大人只得将‘黄丙’评级给摁了下去。

    毕竟更为过分的‘黄丁’被其放过一马,区区一个‘黄丙’罢了......

    “儿戏,简直是儿戏!现在都将应考当成什么了!”

    “甭说老幼妇孺了,连半字不识的人都知道些上边答案!特别是此人,字写得如此俊俏,却像个没有半点常识之二楞货!看来这回的应考,也不会太平了!”

    ......

    “啊喷!”远在一处奢华客栈内的小天,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少主?没事吧?莫非是受了风寒?”家仆着着急道,甚至还有些儿手忙脚乱起来。

    小天自顾自要来京城赶考,途中不仅走散,连盘缠都不见了,这可急坏了众家仆们,终于在京城寻回后,此时家仆们恨不得将眼珠子黏在小天身上,免得他又走散了。

    “没事没事。”小天摆摆手,醒了下鼻后,自言自语道“指不定是有谁在思念我呢,理应是蓝晨公子吧,嘿,也不知他今日之两门考试成绩如何,想来依他那模子,少说也是‘地评级’以上的吧,我的话......”

    想起自己所写的卷宗,小天不禁红了脸,囔囔道“有个玄甲?亦或玄丙?嘿......”

    小天显然高估了自己,那个得到‘黄丙’的凤雏,就是他啊......

    “回寝入睡吧,今夜留两人于门外守着便是。我也来休息了,明日可有得忙活了。”

    “是,少主。”

    卧龙、凤雏,一一入睡,可他们留下的‘传说’,却折磨得温大人苦不堪言,特别是当其评到最后,猛地醒悟过来这一次考生们素质都极高极高。

    连个玄评级都没,打底都是地丁评级起步,勇夺天甲之人,更是有好十几个,可偏偏出了两憨货......

    同时由于文试的规定,哪怕他们在接下来的‘诗词’、‘奇能论’中一骑绝尘,以碾压之躯现身,也绝无可能夺得状元,甚至是名次!

第一百六十九章土鳖?

    次日。

    起了早的蓝晨,一如既往地操练着,风雨无阻,日夜无障,当其挥出最后一拳时,原本还燥热无比的晨曦,也猛地迎来狂风躁雷,顷刻间便是大雨蓬蓬!

    迅速冲屋躲雨的蓝晨,见到店小二以及其余人等皆似有准备般,连蓑衣都披在身上了,他们正以戏谑眼神看着蓝晨,似嘲笑他乡巴佬般,而这份戏谑中也多了份自豪。

    店小二赶忙递过去条汗巾给蓝晨,无奈道“这位客官有所不知,京城如今是两日一雨,都于辰时起,不过也放心,这场雨说来就来,说走也就走。”

    “哈哈哈!我看啊,也不知是哪个土鳖村来的,那儿怕不是还没下过雨呢。”几人于旁,结伴而笑,那笑声颇为刺耳,刺得蓝晨直甩白眼而过。

    这一甩,也激起几人之乐趣,他们也认出了蓝晨既是昨日贡院的考生,纷纷嘲笑而起。

    “土鳖就是土鳖,还酗酒烂醉,可丢死人了!”

    “你忘了?他可跟我们在同个考场,那个鼾声如雷的家伙,就是他啊!”

    “原来是他?穷乡僻壤而来的家伙就是不一样,还能睡得着,还是赶紧出去淋雨吧,不然离了京城,仍得忍受酷热烘烤。”

    蓝晨张了张嘴,本想反讽些个什么,但终究还是哑了火,毕竟自己那鼾声也着实影响到了其他考生......

    “客官,别跟他们一番见识。”店小二无奈悄声道“他们啊,也都是考生,既然入住了客栈,那必定也是京城周遭之人,赶了巧,碰了运,才得到雨水滋润罢。”

    “哦?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他们本就是京城人呢。”

    “不是不是,哪个京城人应考,会特地来客栈的啊?”店小二乐呵一笑“不过小的也建议你可以去淋下雨,千载难逢啊,上次京城布雨,可有老多人去淋雨凑热闹呢!”

    “谢谢你关心了。”

    “可甭客气啊!大乾内,没下雨的地方多了去了,不过还真是得感谢想出那下雨法子的人啊,真乃天大地大之英雄也!不然咱老百姓可遭殃咯,他简直就是我等再生父母,我都给他烧了好几条高香了!”

    蓝晨苦笑不得反问道“人家还没死呢,就这么上高香了?”

    “唉!那也还不知道他是谁啊,感恩之情流于心,不知当如何表达!”

    “行吧......”蓝晨摇摇头,只得回屋洗漱更衣罢。

    雨?

    最先遇着雨的,可不是京城啊......

    但这热闹,凑了又能何用呢,白瞎功夫罢。

    一阵捣鼓,临临出门际,那雨也停了。

    人为之力,虽说来得快,去得也快,可像这般雷声大雨点小的......

    蓝晨微微皱眉,无奈行至店小二跟前询问道“京城求雨之事,由谁负责?”

    “啊这......”店小二犯了蒙,同时也迅速运转起大脑,搜刮起京城内百民们最为引以为傲的‘小道消息’本领,“好像是礼部尚书......哦,是侍郎,温大人是二把手,是温大人!”

    “温大人?”

    “是啊,虽说求雨之事本应是工部之责,但北边更需雨水,工部疲于应走四处,便也将京城求雨之事交给温大人了。”

    “哦......”蓝晨点点头,也决心待应考结束后,寻上温大人,告知其求雨应当如何之做。

    而他们的对话也被先前那几人听着了,同是考生,也到时候要去贡院了。

    他们也停下了脚步,哄笑而之“土鳖莫非是想找温大人,帮自己那偏僻狗窝求个雨水?”

    蓝晨冷眼而至,隐隐出了杀意,这嘴哪怕再碎也得有个度吧,既然嘴臭,那日后也就别再说话了!

    正当蓝晨要出手教训时,那人却也说道“走吧,一起去贡院,今日温大人理应也该来跟我们考生讲话了。”

    “恩?”

    “还真是土鳖,礼部侍郎,不管应考,谁管?温大人可是总差啊,统管文试事宜。”

    “原来如此。”蓝晨点点头,“礼部是管应考的啊。”

    “你真是考生吗?连这点尝试都不懂,还是莫要丢人现眼罢。”

    “搁这唧唧咋咋,丢人现眼的,反而是你们吧?呵。”蓝晨冷笑而去。

    喜得信息,也就无须跟跳梁小蚤一般见识。

    几人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土鳖之反击呢,他便消失于视野中。

    “妈的,可别再打呼噜了你!”

    骂骂咧咧间,几人也夺门而去。

    贡院,一如既往的人潮拥挤,少了丝忐忑,多了份憧憬,还有两门,便是其寒窗苦读之结果了。

    此时,蓝晨早已放弃寻到小天,将缘分掷于空中,交于上苍安排罢。

    而温大人也如期而至,站在贡院低塔上,讲着足以令人热血沸腾的‘废话’。

    周遭之亢奋,蓝晨就有多冷漠。

    终于,大门徐徐而开,考生们一一走进考场,而温大人也似往常那般,来到大门前,跟经过的考生们一一点头,似用着这种方式给他们些运气,还有鼓励。

    当蓝晨经过时,他特地放缓脚步,走到角落跟前,朝着温大人微微一弯腰道“初次见面,久仰久仰了,温大人。下官蓝晨,自许州而来,特来拜访。”

    温大人愣了下,禁不住咽了下口水,呆呆反问道“找我何事?”

    终于见着蓝晨,温大人有些儿发蒙,不知他究竟有和目的。

    “是关于京城求雨的......”蓝晨顿了顿,一时间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好,直说自己乃许州求雨者?

    好像不妥啊,皇上召见至今,他可并未入宫,那圣旨也并未公布于众,倘若处理不好,不免落下把柄。

    可随意觐见个意见来,又似......不知好歹?

    也在这时,那几人恰巧路过,见到其斗胆站在温大人跟前,也赶忙上去叽喳道“温大人!休要理会这种土鳖,他便是昨日宿醉于贡院前,还在亥考场打呼噜睡觉之人,只是想为他那穷乡僻里之处,谋求个雨水罢,哈哈哈!”

    “是啊,温大人,可莫要让他耽误了考场时间,甭理这种土鳖了!”

    小小骚乱,也惊起了涟漪,考生们纷纷放缓下脚步,投来了好奇目光,更多的也是看到了蓝晨身上,想知道这等奇葩,究竟是长着个什么模样!

    温大人眉头一皱,神情也跟着肃穆了起来,他冷冷盯着那聒噪几人,就似看着虫子般鄙夷“你,你,还有你,又有甚资格说道蓝晨也呢?哼......”

    “蓝公子!”眼神一甩,温大人真挚地看着他“不知有甚,是我可以为你效劳的呢?本想等应考一并结束,在登门拜访,没曾想你竟找上了我,哈哈,先祝愿蓝公子能取得佳绩吧!”

    一字一言,皆是肺腑真情,只是这个‘取得佳绩’却是昧着良心罢......

    但那又如何?

    区区状元,区区名次,蓝晨之功高,已无须这些傍身!

    蓝晨先是一愣,末了也以迟疑之情望着温大人,可在得到真挚回应后,他也明白了些什么。

    显然,温大人是知晓其‘功绩’的,那好似也无须多言了。

    “不敢当,不敢当!我本无意扰乱贡院秩序,只是苦于初到京城,不知温大人所居何在,而这件事说急也急,不急也不急,碰巧遇见了,便也斗胆上前了,事关今晨之雨也!”

    “哦!且说且说!”温大人更是半弯着腰,谦逊无比。

第一百七十章尔等皆土鳖

    这反差,可不仅看呆了周遭几人,凑热闹的考生们全都蒙住了。

    传闻中,温大人乃铁面无私也,十年总差之务,不曾有过任何徇私舞弊者,因为敢胆作弊的,还蹲在牢里呢,也正是因为他那油米不进的行事风格,不止考官,连考生们都尊崇有佳。

    又有谁看到其此时此刻,那甚至有些儿‘谄媚’的神情呢!

    这蓝晨,究竟是哪个皇亲国戚啊!

    顿了顿,温大人也注意到这般有些不妥,末了还是收起笑脸,强装冷漠着。

    “今晨之雨,我见着了,想必短短数日,京城能布下如此之阵,已然尚可,尚可。”

    “但难免有些儿雷声大,雨点小的毛病,倘若要让雨水持续个小半日,不如加大寒流......也就是让多些冰系奇能者助阵。”

    “斗胆一提,还请见谅!”

    说罢,蓝晨便也拱手而离“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那几人都看呆了,浑然不知究竟发生了甚事,为首那人率先反应过来,怒斥蓝晨道“蓝晨!你是甚货色!竟敢跟温大人这般说道!”

    蓝晨停下脚步,转身而去,正想开口斥其嘴碎个不停时,反而被温大人夺得先口。

    “闭嘴!休得在此放肆!蓝晨人也,几时需要尔等渣渣来论说了!”

    冷静下来后,温大人也意识到有些儿言重了,只是说,这份言重是对其他考生而言罢,对这几人,他是不会有半分心软的,甚至于恨不得当场撵走,夺去其应考资格。

    在意识到这样难免有些偏袒嫌疑后,温大人不免长叹口气,摇摇头囔囔道“看来还得先由我开口罢,不过京城内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这也算不是上甚秘密。”

    咳了几声后,温大人也提高了声调,不仅是说给这些叽喳人听,也道给那些个停下脚步凑热闹的考生们。

    “大乾上下,唯有一人能对求雨之事指指点点,那便是蓝晨!他乃许州求雨者,将此等求雨妙计呈献给当今圣上之人的,便是他了,这一举可不仅仅缓解了此次饥荒,更是力保大乾王朝千千代代,不会再遇上旱灾!”

    “此等功绩,又岂是尔等能够议论纷纷的,你们可是祖上烧了高香才得以跟蓝晨同在个考场里!宿醉又如何,打鼾又如何,尔等有此功绩,让我给你们当牛做马都成!”

    “甚都不知,还敢在这儿大放厥词!还不快进去文试!”

    “诸考生们也无须兴奋,好生准备便是,我相信,唯有你们持笔而道,奋发图强,大乾才能将盛世持之以恒而续!”

    “好了,祝诸位文运昌隆,好生备考!”

    末了,温大人也看向了蓝晨“受教了,蓝公子。由我不耻代京城百姓道声谢吧,且祝你旗开得胜,勇夺佳绩!待应考结束后,我会告知给下官们的。”

    “哈哈......”蓝晨尴尬地挠了挠头,虽说有些儿尴尬于被挑明身份,但如若能让几人闭上那臭嘴,好像也不错,“在下先谢过温大人了,同时也愿与诸位一起......”

    恭起双手,握拳而呐“能与诸君一起应考,是在下的荣幸,鄙人将永生难忘,也愿能与诸君一起取得佳绩!共为大乾江山奉出自己一份力!”

    默契在二人言行间腾挪而现,都不用事先准备地,不仅将蓝晨求雨之功绩和盘托出,也将此等震撼带来的涟漪给降到了最小,现在考生们心中唯有自豪,以及澎湃!

    连蓝晨此等人物,都声称应考乃荣幸,那又有何可以踌躇的,且将满腹墨水倾泻而出,抒出心中感概罢!

    肉眼不可及间,众人那气概早已冲破云霄,直抵文曲星之所了,可待到放榜之时,众人才反应过来,蓝晨那只是谦虚罢,分明他就是......文曲星啊。

    此时也只是苦了那叽喳几人,他们恨不得能找到条地缝给钻进去,羞愧难当得直抽了几巴掌,边徒徒进了贡院,边承受着周遭那若隐若现的鄙夷眼神。

    而蓝晨?

    早就溜进贡院里边了。

    虽说要‘忍受’那憧憬之眼神,有些儿别扭,可当众考生们纷纷为其让开了条路来时......

    他突然觉得,被拥簇的感觉,好像也不错啊?

    亥考场前,众考生们纷纷将令牌掏出,也在考官们的盘检下,一一进入屏风内。

    一传十,十传百,整个亥考场都知道蓝晨是何许人也了,纷纷让出队列来,只想请蓝晨先走罢。

    蓝晨哭笑不得连连拒绝,早进晚进都一样,能不用挤来挤去便可了,也无须这般的啊。

    好笑的是,昨日嫌其宿醉、打鼾,今儿迎合的,都是同个人。

    有些煎熬地,终于轮到蓝晨,当其掏出令牌,递给眼前的考官‘林阳’时。

    林阳不禁露出了笑意,只是这份笑意中,却也带着丝丝苦涩。

    蓝晨明了此中含义,也只得伴以无奈。

    “不错!”林阳拍了拍蓝晨肩头,“男子汉大丈夫,理应顶天立地!这日后之事,且摁下不表。且先祝你旗开得胜罢!”

    “谢谢林大人!”

    “你个小子......忙完可莫忘了来吃个饭啊。”

    “哈,那是必然,那在下便去了。”

    看着蓝晨离去背影,林阳不免有些儿恍惚,印象中在许州的重聚那,也只觉得其言行举止颇有分寸,也极具城府,理应是个可造之材也。

    谁曾想再次相遇......

    可塑?

    玉石?

    都无须打磨了!

    人中龙凤也!

    虽说林阳昨日便也知晓,但此番已然沸沸扬扬,兴许是时候做出某些决定了。

    【得亏霜儿那丫头在信件中还有道个一二,不然连我也得吓一跳,现在可不会有人再嫌蓝府落魄了啊,这分明是林府高攀,高攀了啊.....】

    一一落席,卷宗发下,这回题目少了,还多了些竹筒卷。

    第三门,是诗词,同时也是蓝晨最为自信的一项了。

    题目有六道,前五道谓之命题,最后一道乃自由诗词。

    如若说一二门是答题,那三四更多的是自由发挥了。

    由此,其评级自然有所不同。

    一二门有所谓标准答案,考官只需参考答案评分便是。

    至于三四门则更多带着自主观念,没有个统一标准,所以会尽数而阅,分开评级,再统一而论。

    择其最优者为上佳,次等者,以最优者为尺,再一一评级而下。

    其中尚有一处不妥,只是百来年的应考中,并无出现此等情况。

    最过分的莫过于有一年出了个‘天丁’,以此为标准,那年诗词里愣是没有一个‘地级’的,多是‘玄级’也,只得说魁首那位乃妖孽也。

    可令众人想不到的是......

    真正的妖孽,来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惊

    林阳也不傻,像他这样的人都沉溺于该等诗著中,更别说副考官了。

    虽说规矩上是十二个考场的主考官,以及总差大人去阅诗评级,但也没有说副考官就去不得了。

    再者说了,他之心意,林阳也懂,无非就是想尽快品味到蓝晨之诗著罢,倘若这时候拒绝了,怕不是会直接踹着卷纸,撒腿就跑吧。

    他还真就信副考官会做出这种事情,毕竟林阳心中也闪过了那么一丝撒腿就跑的念头。

    还监什么考啊,快去拜读诗著啊!

    收拾完毕后,也迎来了最后一门考试——‘奇能理论’。

    将卷宗发放下去时,林阳猛地想到了件事,诗词歌赋这门,蓝晨必能夺魁了,至于其评级有多高,也取决于那一摞卷纸上的诗词,指不定将发生百来年不曾有过之壮举呢!

    可这门的‘奇能理论’,对蓝晨而言,好似更为轻松,称之囊中取物也不为过啊......

    只捎将如何求雨的步骤,尽数而下,必是天甲评级!

    好似一切风云迹象,全都转向了蓝晨,此时他只需乘风而行,便可直抵九万里了。

    想于此,林阳也下意识地望向了此时正要入场的蓝晨。

    好似感觉到此等视线般,蓝晨转头而瞥,四目交接,点头示意了番,一切似在不言中。

    只是蓝晨不免泛起嘀咕【林叔叔那眼神看得有些发憷啊,不知他老人家在想什么,怕不是责怪我来京城几天了都不曾去拜访?可也怪不得我啊,鬼知道待会结束后,又得蹦出哪个皇子了......】

    入席而落,最后一门考试,瞥了眼题目,蓝晨不免露出得逞笑意。

    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当听闻到‘奇能理论时’,便也猜出了个一二。

    前边之题,多是奇能私塾的基础题意,倘若个寻常人等来作答,除了死读硬背再无他法,可由蓝晨这奇能者来写,便也轻松了个不少。

    只是苦于在奇能私塾那儿,他也并未怎么听课,所以写起来颇为磕巴巴着。

    而最后一题,不仅占比重,也更为‘自由’,那便是以不同角度来论述‘奇能’。

    可运用,可搭配,可管辖,亦可抵抗,一言以蔽之,便是让考生们进行一场事关奇能的‘胡言乱语’。

    蓝晨不禁点头赞许这种行为,实则百年来,最后一题都是这个,既能发掘出隐藏的人才,也能借由此开拓出更为广阔思路,想来这题还是‘奇能部’要求的罢。

    只是说,蓝晨觉得有些儿不公平,入不了眼还可,那要是被采纳了呢?

    而那人又碰巧前三门没有个好成绩,无奈落选下,且也不知自己心血被人给用上了。

    深吸口气后,蓝晨便也提笔而入,这最后一题可别刚才的容易多了,毕竟只稍将求雨之步骤原理给润色番便可,甚至乎蓝晨还特地做了些改良。

    今晨见着,方知了并不是所有地方都能像许州那般便捷,也要考虑到地理、气候、奇能者等诸多因素。

    像是京城之求雨,就有些不尽人意了,连京城都尚且如此,那更别说其他地方了。

    因此他也侧重于个别可能出现的偏差情况进一步改良而至。

    直至响锣再起前,蓝晨也才堪堪完成此长篇论述,多了些错别字,也多了些涂鸦,不过也没有时间再整理了,就随其而去吧。

    当蓝晨离开考场时,也不忘找上林阳。

    “林大人!”

    林阳眉头一挑,也在注意到此时考生们都已离去,唯有副考官们在场,便也欣然点头算是应答了,“怎么?感觉如何?对于这门考试而言,我想你应该也是得心应手吧?”

    “是的。”蓝晨拱手而迎“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虽说这般跟您说道稍显坏了规矩,但还是得好生交代番才是,如你如想,奇能理论最后一题,我答之以求雨之过程也。”

    “期间也将各种原理,步骤一一而道。”

    “同时也见着了京城求雨,方才醒悟过来,因地制宜的重要性。鉴于大乾王朝地之广也,因此在此基础上,我将各种情况一应俱全地写了出来。”

    “稍感歉意的是,略显匆匆,多了些错字,还请诸考官们摒弃前嫌,先抄写一便呈至圣上,而后再经由卷宗评级罢,也望能公平公正对待,权当给其他考生们个慰藉罢。”

    “那在下便也先行告退了。”

    “且慢!”林阳无奈道,更是终于伸出了手,轻轻拍了下蓝晨肩头缓缓而道“文试也算结束了,你也无须如此拘谨避嫌了,再说了,有温大人着手,又有谁能从中作梗呢。”

    “你小子,不错啊!”

    事已至此,尘归尘,土归土,一切也迎来了终结,林阳终于能露出最为真诚的祝贺“当初还是我小瞧你了,我只认为你能有所成就,可万万想不到竟是这般伟业,还以这般短促时间便达成。”

    “林大人,言重了。只是在下运气好罢了。”

    “都这时候了,还叫林大人呢?”林阳笑了笑。

    “哈!是是是,林叔叔!”蓝晨也报以最为真挚笑意。

    “哼,你小子,这日后,可得著出本诗集来,先让老夫大饱眼福先,不然我可得抽你一顿再说了!”

    “哈?诗集?”

    “是啊!上一门考试结束后,我曾匆匆一瞥过你所著之诗,虽一首矣,但也惊为天人!”

    “哈哈,原来是这样,若能有在下效劳的,且说便是,我必知无不答,使劲将腹中那点墨水都给挖出来林叔叔瞧。”

    “用不着说得那么寒碜,好了,多的也不再这儿说了,正好,午时理应完事,不如今夜来府上共用晚膳?”

    “啊这......"蓝晨犯了难,待会的武试也不知墨迹到几时呢。

    “怎么?不乐意了还?”林阳故作挑逗意味道。

    显然,他也没将蓝晨当成一个‘晚辈’,二者间更多的是平等的,甚至有种尊崇蓝晨之趋势。

    “不敢不敢!只是在京之事,着实忙不过来,这不,下午还有个武试呢。”

    “武试!”林阳瞪大了眼,写满了不可思议“文试刚结束,又得是个武试了?莫要说,你想当个文武双全之才啊?”

    “哈哈,一言难尽,一眼难见,只道是机缘巧合罢,待武试结束后,我必登门拜访。”

    “成吧,可得好好发挥,也要注意点到为止,莫要逞了风头,武试年年有惨状发生,也不知那帮人为何非得闹到那般境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谨遵教诲!那林叔叔?我便先撤了?”

    “去吧去吧,做好准备,好生努力。”

    “得嘞!”

    蓝晨转身而去,留下了个洒脱背影。

    而也正是其渐渐走远时,这背影却也令林阳猛地想起一茬事......

    “等等!蓝晨也要去武试!那不就是跟小女她......”

    林府大小姐,也就是林冬霜的姐姐,林阳的大女儿,也是要参加武试的......

第一百七十三章诗词一出,震撼无比

    苦涩笑意撬动着林阳的嘴脸,一时间他都不知该说些个什么好。

    曾还畅想过,文武状元喜结良缘的场景,嘿,这下倒好了,窝里反了先。

    林阳都不知该支持个谁来好,暂且摁下不表,对于蓝晨还要去趟武试,其心中更多的是震撼......

    蓝晨究竟有多少东西瞒着他啊......

    终究长成了个可望不可即的背影。

    离了贡院,蓝晨自个是落得轻松自在,找个地方填饱肚子,提早前去武试场所——决斗场便可。

    虽说难免成了只‘猴子’,出个大门的功夫都得被离散考生们品头论足,议论纷纷,有些自来熟的,更是直径上前问候招呼,说着结伴同行,亦或休息耍乐。

    但都被蓝晨一一拒绝,无谓之人还是莫要来凑热闹了。

    而贡院,考官们还在处理着后续收尾工作,那便是由考官们及总差大人共同的评级工作。

    “十二个考场的卷宗都收集完了?”

    “是的,温大人,主考官们也一一落座,就等你一声令下了。”

    “好。”温大人点点头,余光一瞥间,见到了个诧异身影“郑副官?你怎么在这儿?”

    “关于这个......”郑副官努力组织着词汇,试图解释得清晰些,末了还是被一旁的林阳出口相助了。

    “温大人,是我让郑副官一起来的,收卷宗时,吾等发现了考生之诗著,只感惊为天人,细细斟酌后,便冒犯逾越了,还请见谅!郑副官他只是想能够拜读那人之诗著罢,绝无心参与评级。”

    “哦?”温大人面无表情着,淡然地瞥了眼郑副官,再试探出其恐慌乃真情实意后,便也不再说甚。

    这年的应考,尽是前所未有,闻所未闻之状况,现在连副官也都在屋内了,而他仅仅是为了一人之诗著......

    眉头一皱,温大人追问道“一人六题,顶破天了也就是六首诗,匆匆一瞥即可记下全部,莫非郑副官连这点本事都没有?”

    语气没有半点责怪,更多的是好奇,亦或者出于对郑副官的某种‘信任’。

    林阳笑了笑,也一并看向了郑副官,此时他在帮忙搭腔就有些儿说不过去了,还是静看郑副官吧,倘若不行再由其解释。

    郑副官迟疑片刻后,也感受到了来自林阳的关怀,当即深吸了口气道“诸大人,还请原谅下官的唐突,只是那名考生天资过人,写下诸多诗词,满满好几十页,初见一瞥,一首便让我们心荡神怡,为之向往。于是便也斗胆随来了。”

    “你们尽数收了?是否忘了规矩,一题一首?”

    “是!因为当时匆匆,不得已而为之,想着一并拿来择优而选。”

    “好......好!”温大人满意地点点头,“虽然不知明年是否会跟各位共事,但也请勿忘了,此番心境,虽说无规矩不成方圆,但往往也不能扼守于此,得学会变通,这世道,连天公都抖擞降了人才,有时也不能太顽固啊。我记得林阳是在亥考场的?”

    “是的,温大人。”

    “将那考生的卷纸全部拿出来吧,今儿咱便从其先着手。”

    林阳赶忙甩了个眼神给郑副官,不仅是催促其搬上来,也是示意其默契神色,毕竟刚看过蓝晨的诗著,现在要是再看眼他人的,难免会有种瞎眼之感。

    郑副官也是庆幸无比着,而后赶忙将那摞卷纸搬了上来。

    温大人困惑反问道“不是说将那名考生的卷纸拿出吗?怎么还将亥考场的也拿出了?”

    “禀大人,都在这了。这全都是那名考生所著。”

    “哦?仅凭一首诗词,便能让你们做出这种决定,好,我倒要来看看!”

    随即,温大人也不再废话,起身夺过卷纸,同时也示意众考官拿起其他卷纸,看就是了!

    沉默蔓延而开,渐渐吞噬掉了众人的言语能力,更是让他们行动迟缓不已。

    特别是温大人,在座的可没有他这般应考经验之丰富,虽说憋不出半个诗词来,但耳渲目染及总差身份下,他看过的诗词,于此地此人,他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

    他就像是个患得患失般的幼童,本以逐字逐词读完手中一首,理应归回卷纸,重新掏出,可却迟迟放不下手,挪去拿回,挪去拿回,别扭得不行。

    好似手中乃天下第一,可眼前却还有无数神秘等其发掘。

    其他人也是个相近无差之情况,拉拉扯扯间,终于也是有人直接摁下手中卷纸,饿虎扑食般夺过新的诗词,细细品读了起来,其余人见状,也纷纷如此而道,那吃相,难看极了!

    多亏林阳尚且保持着丝冷静,也得益于他已然见识过蓝晨的一首诗词,否则他也难保冷静。

    “诸位,诸位!”

    “稍稍冷静啊!这些卷纸老脆弱了,待会撕扯开可就麻烦了!”

    林阳的劝告也堪堪让众人缓了下来。

    温大人略显尴尬地干咳几声,好似这样便能缓解其出丑模样般,“诸位,林阳说得没错,我想诸位跟我感受相差无几,此诗词只应天上有,所以我们更需保存好卷纸,将诗著整理成册公告于天下也!”

    “所以,一人一张,轮流着看,看完就得放置妥当,切勿破坏了卷纸,否则当以......杀头论!”

    精光一闪,温大人显然动了杀意,这份浓郁杀意是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倘若有人破坏了卷纸,从而让一首诗词原貌再现不了,那温大人也着实会下狠手!

    毕竟......这些诗词,着实勾人魂魄!

    屏气凝神间也夹杂着热泪盈眶,更是有些个疯癫起来念叨个不停那些字眼,那全神贯注得,没有一个人说去吃顿饭,好似深怕错过什么。

    末了,众人在品完所有诗词后,皆是长叹出口气来,好似也叹掉了他们所有人生,所有情谊。

    “我想......”温大人抿了口茶,“结果再显而易见了吧。”

    “呵,本想从其中挑个最佳,没想到都是最佳。诸位,我有个提议,这次所刊登诗著,便全是这位考生的。至于其余人等,你们想看便是,反正我可看不下去了。”

    “温大人,您这不是强人所难吗?都看了这么多动人心魄,美伦美央之诗著,现在还回去看那些人的?”

    “宋大人,您这此言差矣啊,理应说这位考生乃文曲星转世,诗仙再临啊,他远不属于当今诗坛,历经千万年方可有其一!”

    “天甲!”

    “是的,天甲!”

    “很是荣幸能跟诸位见证这般奇迹,百来年应考中,终有在诗词这门出现了冠绝古今的天纵诗词,也只是苦了其余考生,这个天甲一出,其余尔等连最差的‘黄丁’都不及!”

    “是啊是啊,想来这位考生必是这次文试状元了,哈哈!痛快,我必将此等诗著临摹而下,彻夜拜读!”

    “你个老小子,也帮我抄一份啊,哈哈哈!”

    “诸位,且肃静先。”温大人无奈一笑,“私认为,此等佳作,必是状元无疑了,只是不知前两门是......林阳,你可知道这名考生是谁了没?”

    “禀大人,蓝晨也。”

    “哈......”

第一百七十四章文试结束,便是武试

    无数念头在温大人脑里宛若烟火爆炸而开,不仅噼里啪啦阵阵响,更是炸出片片五颜六色。

    迟疑片刻后,温大人才颤巍巍反问到“蓝晨?是那个从许州而来,求雨者,蓝晨?”

    “正是他......”

    林阳也犯了难。

    最担心的局面还是出现了,本沉浸于诗词之缥缈的他,愣是坠落回苦闷世间,这么下去,蓝晨必是文状元无疑啊......

    唉!

    事已至此,除了惋惜那段姻缘,以及祝贺蓝晨外,好似也无他法了。

    看似林阳跟温大人二人颇有遗憾,但两者还是有区别的。

    温大人此时恨不得夺门而出,揪出蓝晨,狠狠揍一番再说!

    搁这玩他呢!

    为何在常识论、政论这两门考试中,交出了空白卷!

    这也就算了,温大人尚且还能容忍,权当卖个人情帮其擦屁股罢!

    可偏偏在诗词这门考试以狂妄之态,傲睨天下登顶!

    这可让他如何是好啊!

    倘若前两门卷宗上,他哪怕,哪怕就写出了密密麻麻的错误,这夺了魁于情于理也说得过去啊!

    可偏偏文试之规,考量的是综合之水平,前两门皆是最差‘黄丁’者的蓝晨,哪怕在诗词中夺了‘天甲’,那又如何,能服众吗?

    只是状元若是他人,那人又怎感安心?

    在见识过这等诗著后,又有谁自认其乃文试状元!

    不该,不该,不该啊!

    温大人此时只觉得烦躁无比,“千不该,万不该,为何就是蓝晨啊,唉!”

    “温大人这是?”

    “诸位有所不知,前两门卷宗我看得差不多了,虽说名字摁住了,可我知道......蓝晨交了白卷,评级皆是‘黄丁’也!”

    众人一愣,瞬息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黄丁,黄丁,猛地蹦出个独步天下的‘天甲’,这状元......给还是不给啊?

    也在众人犯难之际,林阳冷不丁防道“还有最后一门,奇能理论......蓝晨离开前,曾跟我交代过,要将其呈现给圣上,亦或者能安排求雨之人,里边是最新的理论还有步骤......”

    温大人只觉眼前一黑。

    是啊,怎么忽略这点了呢,蓝晨为人所知的,本就不是诗词歌赋,而是求雨啊。

    求雨之法一出,一切的一切都只得黯然失色了。

    不给个天甲,说得过去?

    再则以此这般,那又有谁能得到个尚且还行的评级,不得都是最差的‘黄丁’。

    得。

    温大人算是明白了,蓝晨就是故意来搅局的。

    前两门考试本就有所谓的‘标准答案’,换句话来说,与之搏斗的也只是答案罢,而不是其余考生。

    至于后两门则是没有标准答案的,评级优差更多的是衡量其他考生而定。

    黄丁,黄丁,天甲,天甲。

    这便是蓝晨最终的评级了。

    换句话来说,其余考生最优者,无非是天甲,天甲,黄丁,黄丁......

    可又有谁能得到如此之高的评级呢,除非本就知道卷宗题罢......

    “暂且摁下不表吧!”温大人艰难决定道“这门诗词暂且翻篇,咱先看看奇能理论的,指不定能有成就。”

    “至于状元花落谁家......再由我一人定夺吧。”

    如此之两难境地,温大人也决心一人面对,可莫要耽误了其余考官。

    众人听罢,连连点头,既能品阅到如此诗著,又能‘独善其身’,好似也是件极好之事。

    “来人!拿笔墨,将蓝晨考生的诗著尽数摘抄下来,放榜而出!”

    “诸位,先去吃个饭吧,未时......算了算了,辰时吧,午时过后便是武试,我想诸位也是想过去看看的,辰时过后,再来评级奇能理论。然后尽快将诗著公布而出,也让京城百姓,天下百姓,知晓何为诗著!”

    自此,闹腾腾的文试评级,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只是苦了温大人罢,末了还是得由其来当这么个坏人。

    至于一切的始作俑者——蓝晨,此时正在客栈内呼呼午睡呢。

    无论诗词,亦或者奇能论,皆是极其消耗心神脑力之活,更别说还炫了一大碗米饭,这么下来,困意连门都不敲下就进来了。

    倘若温大人他们知道,令其焦头烂额的‘罪魁祸首’睡得正酣时,也不知会做何感想了。

    此时,同福客栈内也是被围得水泄不通,不少考生也打听到蓝晨正住在里边,都想来拜访此俊才也,可惜,蓝晨也不傻,当即退了房,去往别处客栈。

    这样一来,倒也是给同福客栈店小二有了闲谈之资本,甚与二人友,于大堂宿醉个不停,甚晨曦见着雨,迫不及待被淋湿诸如此类等等,那嘴碎巴得好似蓝晨与其结拜成兄弟般。

    末了也在店家敲门声中,蓝晨伸着懒腰醒了过来,瞥了下外边之灼日,也到时候了。

    道声谢后,便也离了开,离开这名为‘龙门客栈’之地,一路东行,直至京城决斗场。

    说是武试考核点,但平时也有不少武者来这里切磋,也是处征兵点、行军打战之动员点。

    遇到过年过节时,更是会捕捉头猛兽来与人搏斗,权当喜庆一场了。

    当然了,现在则成了武试之地,更是人来人往,连街道上,屋檐上都挤满了人。

    这可比文试热闹多了,不过也是正常,毕竟人们都喜欢看拳打脚踢的切磋,而不是看白纸黑字的玩意。

    虽说这里边的人,大部分都进不到决斗场里一睹为快,可能见到考生们便也心满意足。

    特别是这次极为特殊,说是有各种大人物之弟子都会来参与,其场面之热闹可谓十年唯一了。

    奋力挤过人群,在出示完令牌后,蓝晨也顺利进入到决斗场。

    这儿可不似贡院那般繁琐,也能事先进入来准备。

    看着形形色色的考生们,蓝晨不免有些儿恍惚。

    好家伙,那‘笔为剑,墨为锋,字为刃’的劲头还没过去呢,现在准备来真枪实战了,嘿!

    瞬息一个身影在远方一闪而过,蓝晨愣了下,当即反应过来,那是虚竹!

    正当其想要奋起直追,逮住那家伙痛扁一番时,却猛地撞上了另个身影!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您没事吧?”

    蓝晨连忙将那人牵扶起来,却也迟疑了片刻“林冬霜?你怎么来了!”

    不......

    不是林冬霜,只是长得像罢,那也就意味着......

第一百七十五章林夕,未婚妻

    “你认识我妹妹?”那女子随着站起身,轻拍拍衣上尘土,眨巴着大眼问道。

    “啊这......”蓝晨苦笑不得着。

    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跟未婚妻碰面会是这般场景。

    他下意识咽了下口水,将目光挪到了他处,除了不知该当何起介绍外,也因为深怕自己陷入此番美色。

    印象中......好似名为林夕?

    二人上次见面,还是孩提时期,懵懵懂间连那仅存的半点印象都消散于时光琉璃中。

    奈何林夕早早觉醒奇能天赋,被国师收其为徒,带去修行了。

    而蓝府也迎来了衰败,便也渐行渐远了些。至于这娃娃亲定得有多早?从其名字便能知晓个一二来。

    如今一见,方知何为女大十八变,也是变得亭亭玉立。

    鱼儿见,沉,大雁瞥,落。那脸儿简直不知该何以描述才是。

    吹弹可破且白皙干净的鹅蛋脸,好似轻轻一捏便能挤出水来,其眉下更是朗若皎月的凤泪眼,如丝长发,细细看去更是勾人神魄,美中不足的或许其纤细身材了,好似一阵风儿刮来便能将其吹倒那般,令人不由心生怜惜也。

    恍惚间,蓝晨好似见着了林冬霜的背影。

    姐妹两有着相似轮廓,粗略一瞥,林夕乃惊为天人之美,属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定睛一瞧,林冬霜更具耐看性,不似那空中楼阁般不可接近,只道约,各有特色也,若是让蓝晨非得分出个一二,那兴许是林夕罢。

    不过他更想去拜访下林府,虽然林阳绝不是那种歪瓜裂枣的长相,可也不是那种美男子啊,可偏偏生出了两个如花日月又各有千秋之女,属实佩服!

    “这位公子?这位公子!”林夕雀跃不已着,更是像个孩童般原地跳了好几下“莫非你识得我妹妹!我可好久没见着她了,怪想她的,要不是家父、恩师有交代,我指不定现在就跑去找她玩了!”

    蓝晨愣了下,他有些迟疑,不过也是决心试探番“是啊是啊,我认识她,在许州也算是旧相识,不如我带你去找她吧?咱也不参加武试了。”

    “这......”林夕嘟着嘴,眨巴了下眼“好啊!”

    “她,她是在我客栈房间里,你可得一起进去哦,嘿嘿!”

    “好呀!你们是在玩甚?我也要一起玩!”

    “得!”蓝晨一拍脑门,他也从其言行举止间看出来了,感情这丫头......这未婚妻,是个憨憨啊?

    啊不,应该说是处世未深的小女娃,想必是常年跟在国师身边修行,不谙世事,也就不懂得人间凶险了,一言一行间也似孩童般多一些,说好听的就是有颗灼烈赤子心了。

    蓝晨无奈道“你就不怕我是骗你的吗?虽然不知道你这些年是怎么生活的,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切记不要听信任何人的话!”

    “嘻!你很像师父呢,他也老是这么教导我,不过可放心了,师父只怕我下手太狠,不知轻重,倒是不害怕我被坏人拐了,我能看得出,你没有恶意,而且直觉也告诉我,你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霜儿妹妹必定很喜欢跟你待在一起才是!”

    看着林夕眸间闪过的热烈真挚,蓝晨也哭笑不得着,虽说不明白她哪儿来的底气,不过既然国师大人都这般安排了,那想来也是有他的打算,也就无须他本人来担忧过多了。

    “那,重新介绍下?在下......”

    长叹口无可奈何之气后,蓝晨缓缓而道“在下,蓝晨!打许州而来,现职于先奉所壬支统领,而林冬霜则是乙支副统领。”

    顿了顿,蓝晨本意也是讲下如今林冬霜的近况,正要开口提及两府关系时,却被林夕给打断了。

    “蓝晨?怎么有些儿耳熟。”

    “是啊,正是在下。想来林夕小姐应是贵人多忘事,忘了这茬......”

    “还真忘了!”林夕点点头“但你肯定也不是坏人,毕竟霜儿她嫉恶如仇,倘若你品行不端,她也不会理会你的。那也算是种缘分了,幸会幸会!”

    “啊......幸会!”眼瞅林夕还真给忘了,一时间蓝晨却也开不出那个口了。

    怎么说?

    嘿,女娃,你是我未婚妻哦!

    不得被当成疯子吧。

    他也只得将其藏于心中,待找个机会再说罢,只是着实有些儿别扭。

    随即,林夕就似没有半点防备般,跟蓝晨聊东说西的,主要都是问林冬霜的事情,这个做姐姐的还是很关心妹妹的。

    蓝晨自然知无不答了,当看到其露出灿烂笑容时,他还是蛮欣慰的,因为一纸婚约的缘故,以及林府对蓝府的照顾,心中好感也自由心生。

    同时他也发现到,林夕果真是个天真且单纯的‘奇’女子。

    像是这般美色,出现在决斗场里,难免会吸引到更多目光,更有几个公子哥装模作样地前来道拜访,以此旁敲侧击出女子之身份也,可惜林夕要么表现得一问三不知,要么毫不忌惮地面露嫌弃,连半分薄面都不给,就像是个情绪不稳的火山。

    蓝晨也只得无奈紧紧跟随,深怕其会惹出什么祸害来。

    这不,周遭之人眼神中,除了欣赏美色的欢愉外,还有淡淡的惋惜——人是美,可脑却是傻的,不甚好接触。

    随着考官安排,考生们渐渐分成了两个队伍,一是武者,二是奇能者。

    武者们早已逐步而入,进到决斗场内,进行着一项项测试——长垛、马枪、平射、步射、翘关、擎重等等。

    虽说最后的切磋环节才是重中之重,一切名次皆从此而生。

    但前期的测试也有着其重要性,这里边就由兵部接手了,他们会一一记录下各个考生们的数值数据,挑选其中的好苗子,这日后征兵时也不会像是个无头苍蝇那般。

    至于奇能者则轻松多了,反而是奇能部负责的,若是有其所颁发的奇能者令牌,那直接呈交上去便可,倘若没有则须展现出其奇能,以便收集。

    待一切准备妥当了,便是最后的切磋环节。

    习武者、奇能者两边皆是热火朝天进行着,但中间却也宛若塞着块冰墙,彼此敌视,皆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对方,这种氛围本来就有之,只是待来于此特地场所后,愈发激荡,显著罢了。

    终于,这压抑得足以令人作呕的氛围总算消散了不少,因为切磋即将开始,蓝晨运气极好般地第一个上台,林夕连忙对其鼓劲了番,语气间满是真挚。

    “请许州蓝晨入!”

第一百七十六章三老

    穿过考生,越过阶梯,蓝晨顺着通道而入,愈往近了,愈觉得躁动明显了起来,更似以压抑之势呼啸而来,直勾勾盯着眼前的出口,他隐隐猜出,前边等待的会是什么了。

    出来,映入眼帘的是偌大砖石方格,而后便是座无虚席的席位,粗粗一瞥,还有好几间似雅阁般的小屋子,百姓们发出了震天般的呼喊声。

    其有甚者,是知道蓝晨乃求雨者,发自肺腑般地感激着,更多的则是抱着一种宣泄情绪,饥荒之年,不仅顺利解决,还遇如此盛事,自然借此宣泄诸多情愫。

    蓝晨倒也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这声声呐喊中,顶破天了就只有那么一丢丢为自己而迎的,更多则是事关武试之如此热血沸腾!

    想于此,他倒是有些儿后悔,后悔自己的手气咋就这么欠呢,非得抽签到第一个上台的。

    站于擂台,四处张望兮,蓝晨顿感其中有个视线极为炙热,那是等待许久的感觉,不用想也知必是邓老!

    “师父啊......我也总算是走到这一步了,待我速速将眼前之敌给解决了,你就顺势出来吧,这应考,我可是一天都不想待了。”

    同时,他也注意到了有几道诡异之感,那是种若隐若现的注视,如狼似虎般地侵蚀而来,只想将蓝晨给扒个干净,瞅瞅其有几分本事般。

    还没等他细细揣摩出个一二,擂台上的考官也跟着宣读道“请京城虚竹入!”

    精光一闪!

    蓝晨猛地瞪大了眼,死死盯着跟前的方向。

    嘿,巧了不这!

    终于被他逮到了!

    台上某些人也随着皱起了眉,他们能察觉到本来蓝晨是懒洋洋的,可当听到虚竹之名时,却爆发出了恐怖之威势,那是种将作虎狼势将眼前之人给吞噬殆尽般!

    邓老更是禁不住吧唧了下嘴,囔囔低语道“蓝晨这小子,怕不是想要杀死那个名为虚竹的?可千万别动杀手啊,虽说武试也出过命案,但要是有意为之者,那可是得入狱的!”

    “邓老?怎么那么关注那小子了?”

    其身边有名长须老者,正一边捋着胡须,一边笑脸盈盈地盯着邓老看,那眼神直勾勾得有些令人发毛。

    只是这份发毛,更多的是那种带着警惕,又带着一丝挑逗意味的。

    邓老先是翻了个白眼过去,后也是别过头,朝其冷哼。

    老者见状,也是直接别过头,连理都不想理,二人就像是一对走过诸多人生路的老伴那般,氛围间也尽是满满的默契。

    “喂喂喂,你个老不死的,分明是你先开口跟我说话的,怎么还别过头去了。”

    “切,看到你就不爽,怎地?咱现在下去切磋下?”

    “也不想想我们两人要真的切磋切来,区区一个决斗场罢了,容得下?呵!”

    “那有甚!反正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走啊,下去切磋!”

    “我日你个斑斑,别以为你贵为国师,我就不会抽你了!”

    “咳咳......两位,还是别吵了吧?”

    此时,另一老者,干咳了好几声,试图缓解二人那剑弩紧张的氛围。

    这名老者虽然矮小,但其所说之言却也喝令住了两人,颇具一番威严。

    但这份威严也就只持续了那么一小会,甚至可以说转瞬即逝......

    邓老跟国师二人,异口同声道“滚丫一边去!你个小矮子!”

    ......

    长呼口气后,三人堪堪冷静了下来,六目传递间,不自觉地露出畅快笑意。

    有心人若是发现得了,不得当场惊讶出声。

    这三人那可都是跺一跺脚,整个大乾王朝都得抖三抖的那种。

    国师,张畅,张国师也!

    乃皇室最强之人,其职务便是守护当今圣上,以及挖掘出具有潜力者组成贴身护卫。

    其白色长须,乃最显著印象,除此之外好似也看不出其有半分老人状了。

    不仅步伐轻盈,举止间也充满了轻轻之感,跟年轻人没有个两样。

    脸上更具一种青春朝阳气息,连半点老态都没有。

    可也因此,经常被邓老讥讽说是老不死,还说什么习了什么邪术,才能永葆青春。

    而张国师也经常会反讽道,其之异瞳,像只偷腥的花猫,倘若能戒了酒,也不会像这般老态。

    至于另一位矮小老者,哪怕是邓老以及张国师,都不会轻易小瞧他。

    他可是昆山之老祖,莫程岩。

    其腰儿屈着,腿儿弯着,甚至还搀着根拐杖,颇有种落魄老人的既视感。

    就像是青年时乃个身材魁梧之人,可如今却也缩了些水罢。

    在邓老印象中,他年少时分时,莫程岩便也是这般模样了,待其年老体衰后,依旧是这般模样,这才是真正的老不死啊,有传闻其都活了个两百年了,也不知是吃了什么神仙药。

    不过唯有张国师知道其中端倪来。

    昆山之重,堪比皇上之于大乾王朝也。

    昆山可是镇压着无数妖怪之地,而莫家更是能人辈出,其中也有着各种秘术,借由奇能的运用,所以才活到这般岁数。

    这三人,单一个出来便也足够让整个大乾,整个世界为此战栗。

    如今竟也齐聚于此地,真乃罕见中的奇迹。

    “莫老妖,昆山不用管吗?”老邓挑衅道“我上次离开昆山时,可是有着诸多异样的。”

    “你个小鬼,蹦出来昆山后,都叫回莫老妖了?”莫程岩苦涩一笑,眸间更是洋溢出股阵阵宠溺。

    这份宠溺也没有半分不敬,反而更多的则是一种前辈对晚辈的爱惜,看似两人一般大小,但莫程岩都可以说是看着邓老长大的了。

    “嘿!吃了昆山饭,又怎么敢对老者不敬呢?”

    “去去去,就你小子激灵,你也分明知道我那曾曾曾孙‘莫阳龙’,参加了这次应考,闲来无事,我便也来凑凑热闹了,权当看看如今年青一代的水平罢。至于昆山那,有当代家主在,又有甚可担忧的。”

    “哈哈哈!也是也是!”邓老哈哈一笑,笑声中也没有了早日狂妄,更多的是一种谦虚之感,倘若蓝晨见着了,怕不得吓出些病来罢。

    “我就更不用说了。”张国师懒洋洋道“我那徒儿随同我修炼多番,也是时候让其出师历练了。嘿,莫老妖,你可得小心点,我那徒儿也不弱,稍有不慎,你们昆山可得翻车啊。”

    “那就且行且看吧。”莫程岩乐呵笑道,然后瞥了邓老一眼反问到“且不说张国师吧,他来是正常,至于我则是莫阳龙,那你呢?名震天下,以杀戮闻名的邓老,为何会来这种地方?莫非那小子身上有你想要的?”

    “哈哈哈!”邓老仰天长啸,也终于是等到这个时候了!

    “那人,是我的亲传弟子!嘿,想不到吧?可别以为只有你们二老能争斗,我也来掺一脚!”

    两人皆一愣,眸间满是震撼神情,没曾想这喜爱独行的邓老也会收徒?

    此乃天下之大新闻也啊!

    只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更大的震撼也随之而来了。

    只见,虚竹,终于登场了。

    而随着其露面,三名老者,还有暗中些许个人儿,纷纷爆出震撼神情,死死盯着虚竹的身影。

    “是他......怎么会是他!”

第一百七十七章大乾王朝的未来

    张国师更是揉揉眼,眨巴了好几下眸,好似想要从其中捕捉出个些什么来,当其再次确信后,也是露出苦涩笑容“怎么会是他?”

    “可真奇怪啊,虽说他常年不出门,深居其中,莫非私下是有点本事的?”

    “哦?他是谁?我怎么觉得有些儿眼熟?”邓老反问到。

    张国师无奈摆摆手,示意其靠拢过来,末了也是扒拉在其肩头上悄声说道。

    话毕,邓老便也瞪大了眼,满是不可置信,“真是他!?难怪看得有些儿眼熟......这可糟了啊,蓝晨那小子如若下了狠手......可不应该啊?为什么他要参加应考?”

    “不知道。”张国师遗憾摇摇头“有些事你也是懂的,他本就不受宠,也少出现于外界,想来只是为了看看自身实力罢,我想在场众人能认出他来的,少之又少,可能连大官都认不出呢。”

    “这也是......”

    瞥眼现场氛围便知道了,百姓们的呐喊声也随着减弱了些,虽说不是不欢迎虚竹,但更多的只是累了罢。

    更别说虚竹还长得秀气十足,这样的美男子来到决斗场,只会让人感到些许诡异罢了。

    “算了。”张国师摇摇头“既然是其自己的意愿,那便也随他去吧,我们也管不上太多。”

    此话一出,邓老也是迟疑了片刻,他从字里行间听出了些奇怪的氛围,但也并未直接往心里去,毕竟这茬事还是任由着去吧。

    只是他也从其中感知到了些诡异氛围,好似说这般话的时候,他更是以‘国师’这个身份说道的。

    另一边,见那虚竹总算上了台面,蓝晨不禁咧嘴而笑,笑意盎然不已着,同时也充满了冲天战意。

    考官左右张望片刻,确信好了二人的状态后,也当即宣布着规矩,“任何武器都用,但请记住,点到为止,有一方认输,或者失去意识,还有掉落到场外,便是输。”

    “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有了!”

    “好,那开始!”

    随着开始的号令,百姓们更是沸腾了起来,全都等着一场精彩绝伦之赛事,可惜的是,事情并为如同预计那般发展着。

    见那蓝晨,看似战意滔天,但在开始后,竟也直接盘腿而坐,一副吊儿郎当之模样,直勾勾盯着虚竹看。

    而虚竹也并未有半点行动,无奈耸耸肩后,缓步走向蓝晨,也一并坐了下来,看着蓝晨,无奈道“蓝公子......又见面了啊。”

    “是啊,虚竹公子?几日不见,如隔好几秋啊!”

    “怎么?蓝公子这是生气了?”虚竹露出灿烂笑意“当日之别后,也是过了两日,也不知文试如何呢?”

    “既然想知道,为何不直接来找我呢?何必将我给灌醉,忽悠到贡院跟前,然后还让我睡大街?”蓝晨笑了笑,语气看似没有半点恼火意,但却也充满了澎湃力量。

    “唉!说这些,分明是小天那小子搞得鬼。”

    “我可还记得清清楚楚丫,所以不打算给个说法?”

    “这说法又谈何起呢?倒不如说今儿碰着了,也是缘分一场,待会可希望蓝公子能手下留情啊。”

    “不会。”蓝晨摇摇头,扭着头道“我打算先揍你一顿,然后再找上小天,也揍上一顿。”

    “哈哈哈!”虚竹发出大笑“我就算了,我也相信蓝公子能下得去这手,只是啊,现在可以罢了......至于小天呢,你应该没办法了,别说你碰不了他,我都碰不着他呢。”

    “哦?此话当如讲?”

    “莫非蓝公子还不知小天何许人也?”

    “且说。”

    虚竹乐呵一笑,同时也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道“你不觉得他不似大乾人士也吗?他是易国当今太子!易周天。”

    “什么!”蓝晨瞪大了眼,怎么也不相信会是这样的。

    不过细细一琢磨,小天看起来也颇具‘猴相’啊。

    “嘘!”虚竹赶忙用眼神示意蓝晨莫要声张,“这件事还是我暗中调查而出的,很是隐蔽,蓝公子可莫要声张了。”

    “我想他是闲来无事,也想着来大乾王朝看看应考究竟是个怎么回事,才会来京城的吧。”

    “虽说大乾跟易国许久无战事,两国间也频繁接触,可他这做法还真是有够大胆的。倘若以太子之躯前来,那便也算了,竟还敢隐姓埋名而来,嘿,有趣有趣。”

    “那......没问题吗?”蓝晨反问道。

    这样不就是相当于‘间谍’了吗?

    只见虚竹摇摇头道“那也是易周天自己的选择,既然隐姓埋名而来,路上出了个差错,那也是他的问题了,只不过大乾如今也无须盯着易国出手,甚至他要是打了声招呼,还会热烈欢迎呢,不过想来他这么做也是出于自身考量罢。”

    “原来如此......”

    想到自己曾经跟一名他国太子把酒言欢过,他便也感叹于世界之奇妙也,这放在寻常人身上,指不定是件多么光宗耀祖之事罢,但对蓝晨而言,却只是件普通见闻,也无须多吹嘘罢。

    “还不止这样哦。”好似从蓝晨眸间中读出些什么意味般,虚竹咧嘴而笑,笑意间好似藏匿着挑逗意味般“所以跟一名他国太子相处过阵子,甚至还喝个宁酊大醉,对你而言,是无须挂在心上的?”

    “为何要挂在心上呢?”蓝晨反问到“再说了,那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我?我又能怎么想呢,只是觉得有缘罢。”虚竹乐呵一笑“再告诉你个秘密吧,我乃大乾王朝,七皇子也。也就是说,当晚之酒,你可是跟两国之皇子饮酒也,并且啊......”

    说到这儿,虚竹,也就是所谓的七皇子也就不说了。

    反而是以一种饶有意味的眼神,紧紧盯着蓝晨。

    好似在等其出洋相般。

    而蓝晨也真是惊讶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一个,易国太子,易周天,日后的易国皇上。

    另一个大乾王朝七皇子,日后......

    想于此,蓝晨也是突然醒悟过来,虚竹那尚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了。

    看来七皇子也是有着夺取皇位野心的。

    耸耸肩,蓝晨拱起手儿道“感情你们两把我当猴子耍了啊,佩服佩服。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虚竹,还是七皇子?”

    “蓝晨。”七皇子眼色一沉,有些儿严肃道“你不在帝皇家,有些事儿你是不明白的,虽然小天......也就是易周天他不曾说出口,但那个晚上,是我毕生难忘的一夜。”

    “我跟他无意瞒着你,甚至我也是事后才查明的,我想易周天也不知道我就是七皇子,我们三人至少在短暂但也是切实存在的时刻中,成了至交亲朋,不是吗?”

    看着七皇子那真挚眼神,蓝晨顿时有些儿恍惚,但也还是下意识地点点头“确实,唯有那一夜,我也才喝得烂醉如泥,至少心儿已然烂醉,只是......甭说这些了,该抽你们的,我依旧会抽你!把我灌醉也就算了,既然直接丢到街道上!”

    “你们知道那天我醒来后,有多少人盯着我看,可丢死人了!”

    “哈哈哈!”七皇子仰天长笑“只是开个玩笑罢。”

    “所以给我抽一顿?”

    “不给,我可是准备认输,虽说我自幼在宫中,也是习得了些武术,但我也知道那只是花架子,再说了,你可是奇能者,我又怎么打得过你呢?”

    “那你为何来参加应考?”

    “嘿,秘密。”七皇子耸耸肩,一脸轻松道“我本来就准备好,随时随地被淘汰的,能撑一轮便是一轮,但遇到你我就知道,第一轮就不行了。”

    “滚。”

    蓝晨此时有些儿不悦。

    本来看到虚竹来了,他还想着能一解心头之恨呢,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七皇子!

    这也就算了,他完全可以假装听不着,揍一顿再说,可现在又说是准备弃权认输

    玩呢这是!

    满腔怒意,却也不知该如何解决!

    “好了,那我先滚了,嘿,再说了,蓝晨,给你多少个胆子,你敢打我的?也不怕砍头吗?”

    说罢,七皇子还真就站起身,扬了扬手,说直接弃权认输,然后更是背对着蓝晨,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

    瞬间,激起阵阵怒骂!

    发生了个啥!?

    期待已久的切磋,二人可盘腿而坐,好生聊了这么久,然后就没了!?

    弃权了!?

    当猴耍呢!

    但接下来一幕,却也是令众人颇为解气......

    只见蓝晨缓缓站起身,一个健步而冲,猛地跃起,双腿顺势一蹬!

    同时也踢出了自己的未来,以及大乾王朝下一任......皇上!

    “滚尼玛的!”

    “去吃屎吧!”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7489/ 第一时间欣赏逍遥小爵爷最新章节! 作者:苏鲁支所写的《逍遥小爵爷》为转载作品,逍遥小爵爷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逍遥小爵爷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逍遥小爵爷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逍遥小爵爷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逍遥小爵爷介绍:
什么是梦幻穿越开局?
用蓝晨的话来说就是,父母被贬,欠了赌债,抵押房契。
更为重要的是,开局时,小姨子就把自己从狱里捞出来。
自此,蓝晨走上了条既赚钱又花钱的称霸之路。逍遥小爵爷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逍遥小爵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逍遥小爵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