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三皇子
百无聊赖间,有这消磨时辰方式,蓝晨都得偷着乐呢。
直到响锣再次鸣啼而开,他才缓缓睁开了眼,说不上有多畅快,但也是舒服得很,伸了个懒腰,阵阵劈啪作响。
在考官示意下,众考生们也先行离开贡院了,毕竟这夜色都快暗下来了。
今日只考两门,另两门于次日晨。
走出贡院,蓝晨果断放弃了于人海中寻找小天这个念头,人潮裹挟着股巨大力量将其推动向前,连半点反抗余力都没有。
反正都是在同个客栈,回去算账也可!
可正当其想回去时,却在角落处被好几个人拦住了身影。
蓝晨微微一愣,同时也提防了起来。
这阵仗,可有些儿不好受啊。
“来者何人?”
“这位公子,茶楼请。”
“你们说去就去?我多没面子,再说了,既是邀茶,为何不报上你们主子名号?”蓝晨直翻白眼,这儿这么多人,他也不怕对方乱来。
几人愣了下,末了还是为首的那个,左右张望片刻,考生太多,磨叽太久下去只会麻烦罢。
随后他抬起双手表示没有敌意,然后朝着蓝晨走去,在只有几步之遥时,才悄声说道“是三皇子请您上去一聚。”
蓝晨愣了下,但迟疑只在片刻兮。
抬起腿,自顾自走着,末了也放慢脚步,望向那人“带路啊,还愣着作甚?”
“哦......哦哦!这边请!”
那人赶忙迎上,毕恭毕敬地将蓝晨迎向茶楼。
本想着蓝晨会怎样抵抗,甚至他都想使用武力了,没想到竟这般好说话,那倒也是省了功夫。
茶楼,雅间。
敲门,应声而入。
蓝晨直径而入,毕恭毕敬道“下官许州先奉所壬支统领蓝晨,拜见三皇子殿下!”
不卑不亢间,充满着洋溢而出的阳刚气,实则他也是故意囔得这般大声,就是为了让底下人给听见。
刚进来茶楼时,他便注意到了,这三皇子并未请出茶楼人,反而只是要了个雅间罢,想来此番会谈并不是那般严肃,只是见一面罢,不过也从侧面表明了三皇子这人理应没有太深城府,私下接触考生,还可能带有其他用意下,并未提防‘隔墙有耳’。
显然,三皇子也被蓝晨整出的动静给吓着了。
他哭笑不得地摆摆手,示意蓝晨莫要声张,同时甩了个眼神给侍卫。
心领神会的几人,只留下一个人站在三皇子身旁后,尽数而出,些在雅间门口,些在一楼饮茶,些蹲在茶楼大门前。
“许州先奉所?莫非你们奉帅是黄元魁?”
“是的。”
“难怪了,想来唯有他那等人方可教出你这么个俊才,坐吧,别太拘谨。这个品茗楼,算是周边最好的茶楼了,只是为人所不知罢。”
“谢过三皇子。”蓝晨点点头,也不会废话直接坐了下来。
其首之介绍,大有讲究,蓝晨二话不说,搬出了壬支统领来,反正顶头上有黄元魁罩着,管那么多作甚。
这不,三皇子的神情都产生了别样变化,只是他也不好说,是好亦坏了。
反正蓝晨并未提及‘黄元魁’三个字,这可是三皇子提的。
饮了热茶,他也得以观察起三皇子来。
剔除掉所谓的‘雍容华贵’等词汇外,好似......三皇子有些儿普通啊。
属于那种丢到大街上,就认不出来的普普通通。
愣是要说个特色来,兴许就是长得比常人还要高大威武吧。
皮肤也稍显黝黑,想来是带病打过战的威武皇子吧。
“恩,好茶!”蓝晨吧唧了口,也下意识地舔了舔唇,似从其之上寻觅回那撩动心扉的茶香。
“这茶可是种在寒山,还是大庆王朝的贡茶呢,我想整个大乾唯有京城方能饮到,成品更是这里才有。”说罢,三皇子还有些儿洋洋得意着,好似将心爱之物分享给儿时玩伴的孩童般。
“真乃好茶啊,怕不是此生所饮之最佳了。”
“哈哈,蓝公子说笑了?据我所知,你也是在京城生活过段日子的,在许州仍旧坐拥爵位的你,必然饮过上品之茶。”
“哈哈哈,再好的茶,也没有三皇子请的这杯好。”蓝晨罕见地拍着马屁。
从听到三皇子找上自己时,他便也知道,自己躲不过了。
拒绝三皇子的邀请?
这不是找死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蓝晨也无意做出任何承若,加之武试时一切都会明朗,那便看看三皇子能有个甚把戏吧,可无论如何都让其开开眼啊!
只是他蛮想知道,究竟是哪个王八蛋兔崽子,将此事告知给三皇子的?
初初一瞥,三皇子也不像是六王爷别有心计啊,再说了,自己分明是从黄元魁府邸出发,直来贡院的,可为何考完两门后,会被三皇子给截胡?
莫非......
想于此,蓝晨也初步判断,黄元魁所效忠之人,便是眼前的三皇子了。
可惜......
他猜错了。
分明是七皇子从中作梗,假意让温大人寻上三皇子罢。
而在得到温大人的消息后,三皇子当即醒悟过来,这蓝晨就是那个许州求雨者!
在这节骨眼上,他竟还不惧出风头,跑去参加应考了!?
虽说父皇龙体欠恙,想来一时半会也不会召见蓝晨进宫,可也犯不着凑这热闹吧......
想破头都整不明白的,就随他去吧,但无论如何,都得将蓝晨给拿捏在手中才是!
自从大病一场后,皇上脸上唯有严肃,在处理饥荒干旱问题时,更是龙颜大怒,甚至还听闻说是半夜常饮酒做恨也。
可有了许州来的求雨方子,再灭了干旱后,其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那是天无绝人之路,是天佑大乾的盛悦!
想想也知,皇上将会予蓝晨怎样的嘉奖啊。
如若此时能跟其结识,甚至是收于囊下,那岂不是对日后之‘大变’有所帮助!
同样的心思,但表现出来的却大有不同。
这三皇子都快把算盘给打在脸上了,看得那叫一个真切啊。
蓝晨强忍笑意,连连饮茶,不禁想起六王爷的手段,好说歹说也得跟人六王爷学学啊,搁这傻乐得快流口水了都。
“咳!”
眼见这般下去,不知磨叽到几时,蓝晨愣是打断了三皇子的‘遐想’问道“不知三皇子找下官所为何事呢?”
第一百六十七章空手套白狼的玩意
“哦......”回过神的三皇子连连点头摆手“喝,喝茶!”
“这?”蓝晨苦涩一笑,要说甚,麻溜些,怎么画大饼都成,反正他一律吃不着。“我喝了啊,很好喝,很好喝!谢谢三皇子款待!”
“那就好,那就好......蓝公子,本皇子且先问你个事。”
“请指教。”
“你这不是应了父皇圣旨,从许州而来,准备召见的吗?”
“是啊。昨日便到,早早将圣旨递给八方殿了,也不知要等到几时才能去宫内了。”
“父皇最近龙体......最近忙于朝政!也就辛苦你了些,慢慢等吧,不过我估摸着,几日功夫便应到你了。”
“哈哈哈,皇上日理万机,下官所行之事皆为皇上,谈何辛苦呢?哪怕等上个十天半月,也无妨啊。”
“那你为何去应考了?莫非是碰巧?”
“唉!说来话长,是一旧友,硬拉生拽摁着我去报了名,这令牌再手了,不去便也是欺君之罪,便也只得班门弄斧了,可惜也,无奈也!还想找文试总差大人陪个不是呢,前两门,我一窍不通,不得以只能交了白卷,真是过意不去!”
三皇子听罢,摆了摆手,示意无事。
温总差?那可是他的人。
私下交代番就好了,既然是迫不得已的,那便由着蓝晨去就可。
同时,三皇子不禁露出了赞赏表情,落落大方,有条不紊,长得倒也俊朗,堪堪是个一表人才,倘若放在行军中,再不济也是个统帅一方的大军师啊。
可惜连点大乾地理常识都不知,如若文试中能表现出些个行军打战之要领,他都想抓其去军营了。
“原来如此,那真是委屈你了,蓝公子啊,有句话你可切记了,这结交友人,讲个知心知底,那种旧友,不交也罢。”说罢,三皇子还特地昂胸挺头着,那嘚瑟之意都快溢于言表了。
蓝晨笑了笑,他自然明白三皇子说得那种友人,正是他自己。
但他也不好就着其之意,顺说而下,只得赔着笑,傻乐呵。
眼见蓝晨满是笑意,三皇子也继续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依蓝公子你当日在许州想出的求雨法子,必是个有想法之人,称为人中龙凤也不为过,既然如此,莫非蓝公子甘心窝在一个区区许州?不如来这京城大展宏图一番?正好我麾下就缺一个像你这样的人才。”
蓝晨微微一愣,不紧不慢地放下茶碗。
这么单刀直入的吗?
他实则也不反感,只是犹觉三皇子过于纯粹了些吧,说不好听点则是没有半点边界感。
二人是甚关系?哪有一上来便是这般邀约?
看似单纯,容易与之打交道,实则也需谨言慎行,若是落下把柄任由其无端误会,那日后倒霉的也只会是蓝晨罢。
念于此,那嘴角翘起之笑意更为明显,甚至还有了种挑衅意味,蓝晨缓缓道“还是等圣上定夺吧,京城与许州于我而言,都没有甚区别,能为皇上尽了自己一份力,那去哪儿都行。”
三皇子愣了下,他显然没想到蓝晨会直径将‘皇上’给搬出来,当即只得连连点头以表赞许。
“是......是,是!你说得没错。父皇暂且还没给你恩赐呢,指不定是平步升天呢,哈哈哈!”顿了顿后,三皇子继续道“那我也当你同意了?这日后若是安置在京城了,便来我麾下吧,俸禄美人,甚都有!咱便为大乾、为父皇任劳任怨罢!”
蓝晨眉头一挑,这三皇子还开窍了?
总算知道搬出当今圣上了,不过这样一来,所有承若也只是浮云罢,皆在天子脚下,又有何雄心壮志可言?
不都是大乾的江山罢。
蓝晨并未多言,也只是淡淡点头。
随后便是三皇子那有些儿拙劣表现罢,说甚准备不充当,也碍于蓝晨处于应考关键时刻,等结束后再好生相聚一番甚甚甚,甚么玩意!
要想拉拢,不得真金白银,不得好酒好菜,不得面包美人,搁这谁谁谁呢!
一顿茶水功夫,还要蓝晨做出何承若?
痴心妄想!
无论三皇子发出何种‘攻势’,都被蓝晨以打太极方式一一化解而去,实在不行便点头称赞,待武试开始,邓老登场,他倒要看看,这偌大京城,又有谁敢打他注意!
末了,这次会谈,也是和睦结束了,至少对三皇子而言,很是和睦,他都误以为蓝晨乃其‘囊中之人’也,那算盘打得都快溢出言表了。
互相邀约,又是告别,二者纷纷散去。
待蓝晨走进街角,也一并放松了警惕,面无表情实则心中骂爹骂娘个不停。
连个饭都不请,还拉拢,呸呸呸,晦气!
还是尽快回客栈填饱肚子再说!
沿着初月柔光倾洒的道路而行,可算回到同福客栈。
看着门扉上,嵌着红漆的这四个大字,他不禁红了眶,往事涌上心头,怎一个‘惨’字了得。
分明昨夜这酒还饮得好好的,可眨眼间愣是被人给卖了......还得替他数钱!
数钱也就算了,那个人还找不着了!
嘿,巧了不,今晨个,跟六王爷偶遇了,今夕儿,被三皇子截胡了。
整出的究竟是个甚事!
强忍怒火,蓝晨直接冲了进去,本想一鼓作气冲上二楼客房,却猛地被店小二给叫住。
“诶,官人!”
“作甚!”
“请问是蓝晨,蓝公子吗?”
“说!”
“这里有你的两封信,有两拨人给的,其中一拨还是昨日跟你把酒言欢之人呢。”
“哦?”蓝晨停下了焦躁,接过信件,细细看起。
余光一瞥,落款是小天。
信开头便是深深,无比之深的歉意,说道千不该,万不该将蓝晨给落在贡院门口,可对于灌醉蓝晨,拽其报名之事,一点儿都没提及到......
末了还是说道了,只是却将责任推给了出馊主意的虚竹。
蓝晨抽了抽嘴角,不过他也知道,虽说念头是小天起的,可实则行动起来的却是虚竹......
但狼狈为奸的二人又有甚资格推三阻四呢,他都不恨得越过信件,抬手抽死他丫的。
信件的最后,也提及到已然找到了家仆,碍于仆从太多,便也另行他处做歇,就不再继续打扰了,说什么日后放榜之日有缘再见。
蓝晨翻着白眼,将信件给撕了个粉碎,好似假象着将小天也同样对待般,唯有这样方能解解心头恨意。
甚人多不方便,统统是借口,只是坑了蓝晨一把后,不敢面对罢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卧龙出,必有凤雏也
边咬牙切齿着,蓝晨边想到,昨日一别,好像也不曾打听过虚竹是住在哪个客栈的,可想来他是个地道京城人,必有府邸吧。
摇了摇头,他不禁自言自语着“昨日之疯,宛若过眼云烟罢,不过没想到小天竟然还有仆从的?当日之见,还以为是哪儿的穷苦小孩呢。”
“算了算了,有缘明日也能见到,看看第二封信是谁给我的先?”
打开一瞧,嘿,又是一块令牌。
下意识拿起腰间的那块文试令牌,蓝晨脸更黑了,很是相似的令牌,上边都有‘蓝晨’二字,只是一块文试,一块武试......
必然是其好师父——邓老安排的了。
“唉!早不来,晚不来,巧了不,两块令牌了。事儿,可麻烦了!小二!好酒好菜,好肉,统统给我上!”
“好嘞,这位客官是来大堂吃,还是回房?”
“大堂......”昨日尚还把酒言欢之地,如今只剩蓝晨这个孤家寡人了,他难免感到几分落寞,一声长叹后自言自语道“其实你们两人也不会躲着我的,无非就是削一顿罢,还想能跟哥两个再续前缘呢。算了,江湖有缘,终会相见......小二!送到房间里边去吧,快点,可饿坏了!”
“好嘞,里边请!”
填饱了肚子,蓝晨也打开了邓老藏在令牌边的小纸条。
不得不说,字,可真丑。
七歪八扭,像是条虫般拧巴成了几个字,废了好大劲蓝晨才看出了是干翻所有人,不能丢了邓老的老脸。
“滚你大爷的!”
啪一声,蓝晨重重将令牌甩在地上,愤愤跑了上床,盖头直睡。
明日可忙了。
以午时为界,上边是文试,下边武试。
巧了不这是,蓝晨得两边跑!
而跟他一样忙碌的人,也有今日所有考官们。
此时文试总差大人,也就是‘温大人’,正对这案板上的卷宗发着懵。
叠叠而起的卷宗,尽是大乾王朝那宛若花蕊般的朝气。
应考乃大乾王朝重中之重也,徇私舞弊?那可是要砍头的。
加之皇上钦点之官还有各项规章制度,要想于其中动些儿手脚,堪比登天。
从考生们离开贡院起,这些卷宗也就全都封存了起来,考官们唯一能做的便是评卷宗,至于手头上的卷宗乃何人也?不知,全都不知。
可温大人却知道此时手头上的卷宗是谁的......
多简单啊这,甭说这届了,是往年都不曾有过这般情况,亥考场愣是出了个交空白卷之人。
这不正是被七皇子,也被三皇子念叨于口中的蓝晨吗。
“听三皇子说,此人乃许州求雨者,说来我现在求雨之差,也是拜他所赐呢。哼,分明是工部的事,非得推给我,忙死了都!”
语气虽显烦躁,实则也多了份钦佩,及冠之年,便能做出如此之造福百姓之大事,再多言辞都不足以表达其丰功伟绩,甚至乎,温大人还想待应考结束后,拜访一番呢。
无关官场,无关仕途,也无关其他。
仅仅是想感谢罢。
要不是蓝晨,他那远在边荒的老父母亲,怕不是熬不过这次饥荒了。
“亥考场的考官也有反映其乃奇能者,有此番见识为何一个字都不答?莫非是看不起文试?”
温大人眯着眼儿,凝视于前边的烛火,摇曳曳间,他好似做出了某个决定。
私下给个高分?
万万不可,那可是满门抄斩的啊。
唯一能做的,兴许只有如实写下评级,而后摁下不报,这茬事,说小不小,说大不大,既然三皇子听闻其之到来后,都已径直寻人了,那也卖个脸面罢。
否则依他的脾性,不得大肆一番,闹到宫内,蹲个十年八年牢。
“哼,蓝晨?算是你运气好,想来三皇子也中意于你,不然你就得给我滚去牢狱里!求得了雨又如何,应考岂能儿戏!”
随即,温大人便也将卷宗丢到一侧,只是令其没想到的是,此世间也,既有个‘卧龙’,必定会有个‘凤雏’!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评级分为天地玄黄,甲乙丙丁。
蓝晨自不用说,最次的‘黄丁’已被温大人摁在了卷宗上。
从未有过的差中之差!
可现在手头上的这份......也是个‘黄丙’。
前两门考试,因为有个标准答案当做评级尺度,换句话而言,顶破天的‘天甲’虽然很难出现,但‘黄评级’更难!
甚至唯有脑门被驴踢了才可能会得到黄评级!
他不知道这个‘凤雏’是谁,看似满满黑字,将卷宗写得密密麻麻,实则十有九错,错得还非常离谱!
就像是一个对大乾王朝一概不知的傻缺似的,都不知道他是怎么鼓起勇气来丢人现眼的!
“唉!”长叹口气,温大人算是明白了,这两都是缺心眼的,只是一个自暴自弃,一个不怕出丑。
能怎办?
将此人汇报于上,判他个欺君之罪?糊弄朝野?
摇摇头后,温大人只得将‘黄丙’评级给摁了下去。
毕竟更为过分的‘黄丁’被其放过一马,区区一个‘黄丙’罢了......
“儿戏,简直是儿戏!现在都将应考当成什么了!”
“甭说老幼妇孺了,连半字不识的人都知道些上边答案!特别是此人,字写得如此俊俏,却像个没有半点常识之二楞货!看来这回的应考,也不会太平了!”
......
“啊喷!”远在一处奢华客栈内的小天,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少主?没事吧?莫非是受了风寒?”家仆着着急道,甚至还有些儿手忙脚乱起来。
小天自顾自要来京城赶考,途中不仅走散,连盘缠都不见了,这可急坏了众家仆们,终于在京城寻回后,此时家仆们恨不得将眼珠子黏在小天身上,免得他又走散了。
“没事没事。”小天摆摆手,醒了下鼻后,自言自语道“指不定是有谁在思念我呢,理应是蓝晨公子吧,嘿,也不知他今日之两门考试成绩如何,想来依他那模子,少说也是‘地评级’以上的吧,我的话......”
想起自己所写的卷宗,小天不禁红了脸,囔囔道“有个玄甲?亦或玄丙?嘿......”
小天显然高估了自己,那个得到‘黄丙’的凤雏,就是他啊......
“回寝入睡吧,今夜留两人于门外守着便是。我也来休息了,明日可有得忙活了。”
“是,少主。”
卧龙、凤雏,一一入睡,可他们留下的‘传说’,却折磨得温大人苦不堪言,特别是当其评到最后,猛地醒悟过来这一次考生们素质都极高极高。
连个玄评级都没,打底都是地丁评级起步,勇夺天甲之人,更是有好十几个,可偏偏出了两憨货......
同时由于文试的规定,哪怕他们在接下来的‘诗词’、‘奇能论’中一骑绝尘,以碾压之躯现身,也绝无可能夺得状元,甚至是名次!
第一百六十九章土鳖?
次日。
起了早的蓝晨,一如既往地操练着,风雨无阻,日夜无障,当其挥出最后一拳时,原本还燥热无比的晨曦,也猛地迎来狂风躁雷,顷刻间便是大雨蓬蓬!
迅速冲屋躲雨的蓝晨,见到店小二以及其余人等皆似有准备般,连蓑衣都披在身上了,他们正以戏谑眼神看着蓝晨,似嘲笑他乡巴佬般,而这份戏谑中也多了份自豪。
店小二赶忙递过去条汗巾给蓝晨,无奈道“这位客官有所不知,京城如今是两日一雨,都于辰时起,不过也放心,这场雨说来就来,说走也就走。”
“哈哈哈!我看啊,也不知是哪个土鳖村来的,那儿怕不是还没下过雨呢。”几人于旁,结伴而笑,那笑声颇为刺耳,刺得蓝晨直甩白眼而过。
这一甩,也激起几人之乐趣,他们也认出了蓝晨既是昨日贡院的考生,纷纷嘲笑而起。
“土鳖就是土鳖,还酗酒烂醉,可丢死人了!”
“你忘了?他可跟我们在同个考场,那个鼾声如雷的家伙,就是他啊!”
“原来是他?穷乡僻壤而来的家伙就是不一样,还能睡得着,还是赶紧出去淋雨吧,不然离了京城,仍得忍受酷热烘烤。”
蓝晨张了张嘴,本想反讽些个什么,但终究还是哑了火,毕竟自己那鼾声也着实影响到了其他考生......
“客官,别跟他们一番见识。”店小二无奈悄声道“他们啊,也都是考生,既然入住了客栈,那必定也是京城周遭之人,赶了巧,碰了运,才得到雨水滋润罢。”
“哦?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他们本就是京城人呢。”
“不是不是,哪个京城人应考,会特地来客栈的啊?”店小二乐呵一笑“不过小的也建议你可以去淋下雨,千载难逢啊,上次京城布雨,可有老多人去淋雨凑热闹呢!”
“谢谢你关心了。”
“可甭客气啊!大乾内,没下雨的地方多了去了,不过还真是得感谢想出那下雨法子的人啊,真乃天大地大之英雄也!不然咱老百姓可遭殃咯,他简直就是我等再生父母,我都给他烧了好几条高香了!”
蓝晨苦笑不得反问道“人家还没死呢,就这么上高香了?”
“唉!那也还不知道他是谁啊,感恩之情流于心,不知当如何表达!”
“行吧......”蓝晨摇摇头,只得回屋洗漱更衣罢。
雨?
最先遇着雨的,可不是京城啊......
但这热闹,凑了又能何用呢,白瞎功夫罢。
一阵捣鼓,临临出门际,那雨也停了。
人为之力,虽说来得快,去得也快,可像这般雷声大雨点小的......
蓝晨微微皱眉,无奈行至店小二跟前询问道“京城求雨之事,由谁负责?”
“啊这......”店小二犯了蒙,同时也迅速运转起大脑,搜刮起京城内百民们最为引以为傲的‘小道消息’本领,“好像是礼部尚书......哦,是侍郎,温大人是二把手,是温大人!”
“温大人?”
“是啊,虽说求雨之事本应是工部之责,但北边更需雨水,工部疲于应走四处,便也将京城求雨之事交给温大人了。”
“哦......”蓝晨点点头,也决心待应考结束后,寻上温大人,告知其求雨应当如何之做。
而他们的对话也被先前那几人听着了,同是考生,也到时候要去贡院了。
他们也停下了脚步,哄笑而之“土鳖莫非是想找温大人,帮自己那偏僻狗窝求个雨水?”
蓝晨冷眼而至,隐隐出了杀意,这嘴哪怕再碎也得有个度吧,既然嘴臭,那日后也就别再说话了!
正当蓝晨要出手教训时,那人却也说道“走吧,一起去贡院,今日温大人理应也该来跟我们考生讲话了。”
“恩?”
“还真是土鳖,礼部侍郎,不管应考,谁管?温大人可是总差啊,统管文试事宜。”
“原来如此。”蓝晨点点头,“礼部是管应考的啊。”
“你真是考生吗?连这点尝试都不懂,还是莫要丢人现眼罢。”
“搁这唧唧咋咋,丢人现眼的,反而是你们吧?呵。”蓝晨冷笑而去。
喜得信息,也就无须跟跳梁小蚤一般见识。
几人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土鳖之反击呢,他便消失于视野中。
“妈的,可别再打呼噜了你!”
骂骂咧咧间,几人也夺门而去。
贡院,一如既往的人潮拥挤,少了丝忐忑,多了份憧憬,还有两门,便是其寒窗苦读之结果了。
此时,蓝晨早已放弃寻到小天,将缘分掷于空中,交于上苍安排罢。
而温大人也如期而至,站在贡院低塔上,讲着足以令人热血沸腾的‘废话’。
周遭之亢奋,蓝晨就有多冷漠。
终于,大门徐徐而开,考生们一一走进考场,而温大人也似往常那般,来到大门前,跟经过的考生们一一点头,似用着这种方式给他们些运气,还有鼓励。
当蓝晨经过时,他特地放缓脚步,走到角落跟前,朝着温大人微微一弯腰道“初次见面,久仰久仰了,温大人。下官蓝晨,自许州而来,特来拜访。”
温大人愣了下,禁不住咽了下口水,呆呆反问道“找我何事?”
终于见着蓝晨,温大人有些儿发蒙,不知他究竟有和目的。
“是关于京城求雨的......”蓝晨顿了顿,一时间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好,直说自己乃许州求雨者?
好像不妥啊,皇上召见至今,他可并未入宫,那圣旨也并未公布于众,倘若处理不好,不免落下把柄。
可随意觐见个意见来,又似......不知好歹?
也在这时,那几人恰巧路过,见到其斗胆站在温大人跟前,也赶忙上去叽喳道“温大人!休要理会这种土鳖,他便是昨日宿醉于贡院前,还在亥考场打呼噜睡觉之人,只是想为他那穷乡僻里之处,谋求个雨水罢,哈哈哈!”
“是啊,温大人,可莫要让他耽误了考场时间,甭理这种土鳖了!”
小小骚乱,也惊起了涟漪,考生们纷纷放缓下脚步,投来了好奇目光,更多的也是看到了蓝晨身上,想知道这等奇葩,究竟是长着个什么模样!
温大人眉头一皱,神情也跟着肃穆了起来,他冷冷盯着那聒噪几人,就似看着虫子般鄙夷“你,你,还有你,又有甚资格说道蓝晨也呢?哼......”
“蓝公子!”眼神一甩,温大人真挚地看着他“不知有甚,是我可以为你效劳的呢?本想等应考一并结束,在登门拜访,没曾想你竟找上了我,哈哈,先祝愿蓝公子能取得佳绩吧!”
一字一言,皆是肺腑真情,只是这个‘取得佳绩’却是昧着良心罢......
但那又如何?
区区状元,区区名次,蓝晨之功高,已无须这些傍身!
蓝晨先是一愣,末了也以迟疑之情望着温大人,可在得到真挚回应后,他也明白了些什么。
显然,温大人是知晓其‘功绩’的,那好似也无须多言了。
“不敢当,不敢当!我本无意扰乱贡院秩序,只是苦于初到京城,不知温大人所居何在,而这件事说急也急,不急也不急,碰巧遇见了,便也斗胆上前了,事关今晨之雨也!”
“哦!且说且说!”温大人更是半弯着腰,谦逊无比。
第一百七十章尔等皆土鳖
这反差,可不仅看呆了周遭几人,凑热闹的考生们全都蒙住了。
传闻中,温大人乃铁面无私也,十年总差之务,不曾有过任何徇私舞弊者,因为敢胆作弊的,还蹲在牢里呢,也正是因为他那油米不进的行事风格,不止考官,连考生们都尊崇有佳。
又有谁看到其此时此刻,那甚至有些儿‘谄媚’的神情呢!
这蓝晨,究竟是哪个皇亲国戚啊!
顿了顿,温大人也注意到这般有些不妥,末了还是收起笑脸,强装冷漠着。
“今晨之雨,我见着了,想必短短数日,京城能布下如此之阵,已然尚可,尚可。”
“但难免有些儿雷声大,雨点小的毛病,倘若要让雨水持续个小半日,不如加大寒流......也就是让多些冰系奇能者助阵。”
“斗胆一提,还请见谅!”
说罢,蓝晨便也拱手而离“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那几人都看呆了,浑然不知究竟发生了甚事,为首那人率先反应过来,怒斥蓝晨道“蓝晨!你是甚货色!竟敢跟温大人这般说道!”
蓝晨停下脚步,转身而去,正想开口斥其嘴碎个不停时,反而被温大人夺得先口。
“闭嘴!休得在此放肆!蓝晨人也,几时需要尔等渣渣来论说了!”
冷静下来后,温大人也意识到有些儿言重了,只是说,这份言重是对其他考生而言罢,对这几人,他是不会有半分心软的,甚至于恨不得当场撵走,夺去其应考资格。
在意识到这样难免有些偏袒嫌疑后,温大人不免长叹口气,摇摇头囔囔道“看来还得先由我开口罢,不过京城内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这也算不是上甚秘密。”
咳了几声后,温大人也提高了声调,不仅是说给这些叽喳人听,也道给那些个停下脚步凑热闹的考生们。
“大乾上下,唯有一人能对求雨之事指指点点,那便是蓝晨!他乃许州求雨者,将此等求雨妙计呈献给当今圣上之人的,便是他了,这一举可不仅仅缓解了此次饥荒,更是力保大乾王朝千千代代,不会再遇上旱灾!”
“此等功绩,又岂是尔等能够议论纷纷的,你们可是祖上烧了高香才得以跟蓝晨同在个考场里!宿醉又如何,打鼾又如何,尔等有此功绩,让我给你们当牛做马都成!”
“甚都不知,还敢在这儿大放厥词!还不快进去文试!”
“诸考生们也无须兴奋,好生准备便是,我相信,唯有你们持笔而道,奋发图强,大乾才能将盛世持之以恒而续!”
“好了,祝诸位文运昌隆,好生备考!”
末了,温大人也看向了蓝晨“受教了,蓝公子。由我不耻代京城百姓道声谢吧,且祝你旗开得胜,勇夺佳绩!待应考结束后,我会告知给下官们的。”
“哈哈......”蓝晨尴尬地挠了挠头,虽说有些儿尴尬于被挑明身份,但如若能让几人闭上那臭嘴,好像也不错,“在下先谢过温大人了,同时也愿与诸位一起......”
恭起双手,握拳而呐“能与诸君一起应考,是在下的荣幸,鄙人将永生难忘,也愿能与诸君一起取得佳绩!共为大乾江山奉出自己一份力!”
默契在二人言行间腾挪而现,都不用事先准备地,不仅将蓝晨求雨之功绩和盘托出,也将此等震撼带来的涟漪给降到了最小,现在考生们心中唯有自豪,以及澎湃!
连蓝晨此等人物,都声称应考乃荣幸,那又有何可以踌躇的,且将满腹墨水倾泻而出,抒出心中感概罢!
肉眼不可及间,众人那气概早已冲破云霄,直抵文曲星之所了,可待到放榜之时,众人才反应过来,蓝晨那只是谦虚罢,分明他就是......文曲星啊。
此时也只是苦了那叽喳几人,他们恨不得能找到条地缝给钻进去,羞愧难当得直抽了几巴掌,边徒徒进了贡院,边承受着周遭那若隐若现的鄙夷眼神。
而蓝晨?
早就溜进贡院里边了。
虽说要‘忍受’那憧憬之眼神,有些儿别扭,可当众考生们纷纷为其让开了条路来时......
他突然觉得,被拥簇的感觉,好像也不错啊?
亥考场前,众考生们纷纷将令牌掏出,也在考官们的盘检下,一一进入屏风内。
一传十,十传百,整个亥考场都知道蓝晨是何许人也了,纷纷让出队列来,只想请蓝晨先走罢。
蓝晨哭笑不得连连拒绝,早进晚进都一样,能不用挤来挤去便可了,也无须这般的啊。
好笑的是,昨日嫌其宿醉、打鼾,今儿迎合的,都是同个人。
有些煎熬地,终于轮到蓝晨,当其掏出令牌,递给眼前的考官‘林阳’时。
林阳不禁露出了笑意,只是这份笑意中,却也带着丝丝苦涩。
蓝晨明了此中含义,也只得伴以无奈。
“不错!”林阳拍了拍蓝晨肩头,“男子汉大丈夫,理应顶天立地!这日后之事,且摁下不表。且先祝你旗开得胜罢!”
“谢谢林大人!”
“你个小子......忙完可莫忘了来吃个饭啊。”
“哈,那是必然,那在下便去了。”
看着蓝晨离去背影,林阳不免有些儿恍惚,印象中在许州的重聚那,也只觉得其言行举止颇有分寸,也极具城府,理应是个可造之材也。
谁曾想再次相遇......
可塑?
玉石?
都无须打磨了!
人中龙凤也!
虽说林阳昨日便也知晓,但此番已然沸沸扬扬,兴许是时候做出某些决定了。
【得亏霜儿那丫头在信件中还有道个一二,不然连我也得吓一跳,现在可不会有人再嫌蓝府落魄了啊,这分明是林府高攀,高攀了啊.....】
一一落席,卷宗发下,这回题目少了,还多了些竹筒卷。
第三门,是诗词,同时也是蓝晨最为自信的一项了。
题目有六道,前五道谓之命题,最后一道乃自由诗词。
如若说一二门是答题,那三四更多的是自由发挥了。
由此,其评级自然有所不同。
一二门有所谓标准答案,考官只需参考答案评分便是。
至于三四门则更多带着自主观念,没有个统一标准,所以会尽数而阅,分开评级,再统一而论。
择其最优者为上佳,次等者,以最优者为尺,再一一评级而下。
其中尚有一处不妥,只是百来年的应考中,并无出现此等情况。
最过分的莫过于有一年出了个‘天丁’,以此为标准,那年诗词里愣是没有一个‘地级’的,多是‘玄级’也,只得说魁首那位乃妖孽也。
可令众人想不到的是......
真正的妖孽,来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惊
林阳也不傻,像他这样的人都沉溺于该等诗著中,更别说副考官了。
虽说规矩上是十二个考场的主考官,以及总差大人去阅诗评级,但也没有说副考官就去不得了。
再者说了,他之心意,林阳也懂,无非就是想尽快品味到蓝晨之诗著罢,倘若这时候拒绝了,怕不是会直接踹着卷纸,撒腿就跑吧。
他还真就信副考官会做出这种事情,毕竟林阳心中也闪过了那么一丝撒腿就跑的念头。
还监什么考啊,快去拜读诗著啊!
收拾完毕后,也迎来了最后一门考试——‘奇能理论’。
将卷宗发放下去时,林阳猛地想到了件事,诗词歌赋这门,蓝晨必能夺魁了,至于其评级有多高,也取决于那一摞卷纸上的诗词,指不定将发生百来年不曾有过之壮举呢!
可这门的‘奇能理论’,对蓝晨而言,好似更为轻松,称之囊中取物也不为过啊......
只捎将如何求雨的步骤,尽数而下,必是天甲评级!
好似一切风云迹象,全都转向了蓝晨,此时他只需乘风而行,便可直抵九万里了。
想于此,林阳也下意识地望向了此时正要入场的蓝晨。
好似感觉到此等视线般,蓝晨转头而瞥,四目交接,点头示意了番,一切似在不言中。
只是蓝晨不免泛起嘀咕【林叔叔那眼神看得有些发憷啊,不知他老人家在想什么,怕不是责怪我来京城几天了都不曾去拜访?可也怪不得我啊,鬼知道待会结束后,又得蹦出哪个皇子了......】
入席而落,最后一门考试,瞥了眼题目,蓝晨不免露出得逞笑意。
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当听闻到‘奇能理论时’,便也猜出了个一二。
前边之题,多是奇能私塾的基础题意,倘若个寻常人等来作答,除了死读硬背再无他法,可由蓝晨这奇能者来写,便也轻松了个不少。
只是苦于在奇能私塾那儿,他也并未怎么听课,所以写起来颇为磕巴巴着。
而最后一题,不仅占比重,也更为‘自由’,那便是以不同角度来论述‘奇能’。
可运用,可搭配,可管辖,亦可抵抗,一言以蔽之,便是让考生们进行一场事关奇能的‘胡言乱语’。
蓝晨不禁点头赞许这种行为,实则百年来,最后一题都是这个,既能发掘出隐藏的人才,也能借由此开拓出更为广阔思路,想来这题还是‘奇能部’要求的罢。
只是说,蓝晨觉得有些儿不公平,入不了眼还可,那要是被采纳了呢?
而那人又碰巧前三门没有个好成绩,无奈落选下,且也不知自己心血被人给用上了。
深吸口气后,蓝晨便也提笔而入,这最后一题可别刚才的容易多了,毕竟只稍将求雨之步骤原理给润色番便可,甚至乎蓝晨还特地做了些改良。
今晨见着,方知了并不是所有地方都能像许州那般便捷,也要考虑到地理、气候、奇能者等诸多因素。
像是京城之求雨,就有些不尽人意了,连京城都尚且如此,那更别说其他地方了。
因此他也侧重于个别可能出现的偏差情况进一步改良而至。
直至响锣再起前,蓝晨也才堪堪完成此长篇论述,多了些错别字,也多了些涂鸦,不过也没有时间再整理了,就随其而去吧。
当蓝晨离开考场时,也不忘找上林阳。
“林大人!”
林阳眉头一挑,也在注意到此时考生们都已离去,唯有副考官们在场,便也欣然点头算是应答了,“怎么?感觉如何?对于这门考试而言,我想你应该也是得心应手吧?”
“是的。”蓝晨拱手而迎“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虽说这般跟您说道稍显坏了规矩,但还是得好生交代番才是,如你如想,奇能理论最后一题,我答之以求雨之过程也。”
“期间也将各种原理,步骤一一而道。”
“同时也见着了京城求雨,方才醒悟过来,因地制宜的重要性。鉴于大乾王朝地之广也,因此在此基础上,我将各种情况一应俱全地写了出来。”
“稍感歉意的是,略显匆匆,多了些错字,还请诸考官们摒弃前嫌,先抄写一便呈至圣上,而后再经由卷宗评级罢,也望能公平公正对待,权当给其他考生们个慰藉罢。”
“那在下便也先行告退了。”
“且慢!”林阳无奈道,更是终于伸出了手,轻轻拍了下蓝晨肩头缓缓而道“文试也算结束了,你也无须如此拘谨避嫌了,再说了,有温大人着手,又有谁能从中作梗呢。”
“你小子,不错啊!”
事已至此,尘归尘,土归土,一切也迎来了终结,林阳终于能露出最为真诚的祝贺“当初还是我小瞧你了,我只认为你能有所成就,可万万想不到竟是这般伟业,还以这般短促时间便达成。”
“林大人,言重了。只是在下运气好罢了。”
“都这时候了,还叫林大人呢?”林阳笑了笑。
“哈!是是是,林叔叔!”蓝晨也报以最为真挚笑意。
“哼,你小子,这日后,可得著出本诗集来,先让老夫大饱眼福先,不然我可得抽你一顿再说了!”
“哈?诗集?”
“是啊!上一门考试结束后,我曾匆匆一瞥过你所著之诗,虽一首矣,但也惊为天人!”
“哈哈,原来是这样,若能有在下效劳的,且说便是,我必知无不答,使劲将腹中那点墨水都给挖出来林叔叔瞧。”
“用不着说得那么寒碜,好了,多的也不再这儿说了,正好,午时理应完事,不如今夜来府上共用晚膳?”
“啊这......"蓝晨犯了难,待会的武试也不知墨迹到几时呢。
“怎么?不乐意了还?”林阳故作挑逗意味道。
显然,他也没将蓝晨当成一个‘晚辈’,二者间更多的是平等的,甚至有种尊崇蓝晨之趋势。
“不敢不敢!只是在京之事,着实忙不过来,这不,下午还有个武试呢。”
“武试!”林阳瞪大了眼,写满了不可思议“文试刚结束,又得是个武试了?莫要说,你想当个文武双全之才啊?”
“哈哈,一言难尽,一眼难见,只道是机缘巧合罢,待武试结束后,我必登门拜访。”
“成吧,可得好好发挥,也要注意点到为止,莫要逞了风头,武试年年有惨状发生,也不知那帮人为何非得闹到那般境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谨遵教诲!那林叔叔?我便先撤了?”
“去吧去吧,做好准备,好生努力。”
“得嘞!”
蓝晨转身而去,留下了个洒脱背影。
而也正是其渐渐走远时,这背影却也令林阳猛地想起一茬事......
“等等!蓝晨也要去武试!那不就是跟小女她......”
林府大小姐,也就是林冬霜的姐姐,林阳的大女儿,也是要参加武试的......
第一百七十三章诗词一出,震撼无比
苦涩笑意撬动着林阳的嘴脸,一时间他都不知该说些个什么好。
曾还畅想过,文武状元喜结良缘的场景,嘿,这下倒好了,窝里反了先。
林阳都不知该支持个谁来好,暂且摁下不表,对于蓝晨还要去趟武试,其心中更多的是震撼......
蓝晨究竟有多少东西瞒着他啊......
终究长成了个可望不可即的背影。
离了贡院,蓝晨自个是落得轻松自在,找个地方填饱肚子,提早前去武试场所——决斗场便可。
虽说难免成了只‘猴子’,出个大门的功夫都得被离散考生们品头论足,议论纷纷,有些自来熟的,更是直径上前问候招呼,说着结伴同行,亦或休息耍乐。
但都被蓝晨一一拒绝,无谓之人还是莫要来凑热闹了。
而贡院,考官们还在处理着后续收尾工作,那便是由考官们及总差大人共同的评级工作。
“十二个考场的卷宗都收集完了?”
“是的,温大人,主考官们也一一落座,就等你一声令下了。”
“好。”温大人点点头,余光一瞥间,见到了个诧异身影“郑副官?你怎么在这儿?”
“关于这个......”郑副官努力组织着词汇,试图解释得清晰些,末了还是被一旁的林阳出口相助了。
“温大人,是我让郑副官一起来的,收卷宗时,吾等发现了考生之诗著,只感惊为天人,细细斟酌后,便冒犯逾越了,还请见谅!郑副官他只是想能够拜读那人之诗著罢,绝无心参与评级。”
“哦?”温大人面无表情着,淡然地瞥了眼郑副官,再试探出其恐慌乃真情实意后,便也不再说甚。
这年的应考,尽是前所未有,闻所未闻之状况,现在连副官也都在屋内了,而他仅仅是为了一人之诗著......
眉头一皱,温大人追问道“一人六题,顶破天了也就是六首诗,匆匆一瞥即可记下全部,莫非郑副官连这点本事都没有?”
语气没有半点责怪,更多的是好奇,亦或者出于对郑副官的某种‘信任’。
林阳笑了笑,也一并看向了郑副官,此时他在帮忙搭腔就有些儿说不过去了,还是静看郑副官吧,倘若不行再由其解释。
郑副官迟疑片刻后,也感受到了来自林阳的关怀,当即深吸了口气道“诸大人,还请原谅下官的唐突,只是那名考生天资过人,写下诸多诗词,满满好几十页,初见一瞥,一首便让我们心荡神怡,为之向往。于是便也斗胆随来了。”
“你们尽数收了?是否忘了规矩,一题一首?”
“是!因为当时匆匆,不得已而为之,想着一并拿来择优而选。”
“好......好!”温大人满意地点点头,“虽然不知明年是否会跟各位共事,但也请勿忘了,此番心境,虽说无规矩不成方圆,但往往也不能扼守于此,得学会变通,这世道,连天公都抖擞降了人才,有时也不能太顽固啊。我记得林阳是在亥考场的?”
“是的,温大人。”
“将那考生的卷纸全部拿出来吧,今儿咱便从其先着手。”
林阳赶忙甩了个眼神给郑副官,不仅是催促其搬上来,也是示意其默契神色,毕竟刚看过蓝晨的诗著,现在要是再看眼他人的,难免会有种瞎眼之感。
郑副官也是庆幸无比着,而后赶忙将那摞卷纸搬了上来。
温大人困惑反问道“不是说将那名考生的卷纸拿出吗?怎么还将亥考场的也拿出了?”
“禀大人,都在这了。这全都是那名考生所著。”
“哦?仅凭一首诗词,便能让你们做出这种决定,好,我倒要来看看!”
随即,温大人也不再废话,起身夺过卷纸,同时也示意众考官拿起其他卷纸,看就是了!
沉默蔓延而开,渐渐吞噬掉了众人的言语能力,更是让他们行动迟缓不已。
特别是温大人,在座的可没有他这般应考经验之丰富,虽说憋不出半个诗词来,但耳渲目染及总差身份下,他看过的诗词,于此地此人,他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
他就像是个患得患失般的幼童,本以逐字逐词读完手中一首,理应归回卷纸,重新掏出,可却迟迟放不下手,挪去拿回,挪去拿回,别扭得不行。
好似手中乃天下第一,可眼前却还有无数神秘等其发掘。
其他人也是个相近无差之情况,拉拉扯扯间,终于也是有人直接摁下手中卷纸,饿虎扑食般夺过新的诗词,细细品读了起来,其余人见状,也纷纷如此而道,那吃相,难看极了!
多亏林阳尚且保持着丝冷静,也得益于他已然见识过蓝晨的一首诗词,否则他也难保冷静。
“诸位,诸位!”
“稍稍冷静啊!这些卷纸老脆弱了,待会撕扯开可就麻烦了!”
林阳的劝告也堪堪让众人缓了下来。
温大人略显尴尬地干咳几声,好似这样便能缓解其出丑模样般,“诸位,林阳说得没错,我想诸位跟我感受相差无几,此诗词只应天上有,所以我们更需保存好卷纸,将诗著整理成册公告于天下也!”
“所以,一人一张,轮流着看,看完就得放置妥当,切勿破坏了卷纸,否则当以......杀头论!”
精光一闪,温大人显然动了杀意,这份浓郁杀意是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倘若有人破坏了卷纸,从而让一首诗词原貌再现不了,那温大人也着实会下狠手!
毕竟......这些诗词,着实勾人魂魄!
屏气凝神间也夹杂着热泪盈眶,更是有些个疯癫起来念叨个不停那些字眼,那全神贯注得,没有一个人说去吃顿饭,好似深怕错过什么。
末了,众人在品完所有诗词后,皆是长叹出口气来,好似也叹掉了他们所有人生,所有情谊。
“我想......”温大人抿了口茶,“结果再显而易见了吧。”
“呵,本想从其中挑个最佳,没想到都是最佳。诸位,我有个提议,这次所刊登诗著,便全是这位考生的。至于其余人等,你们想看便是,反正我可看不下去了。”
“温大人,您这不是强人所难吗?都看了这么多动人心魄,美伦美央之诗著,现在还回去看那些人的?”
“宋大人,您这此言差矣啊,理应说这位考生乃文曲星转世,诗仙再临啊,他远不属于当今诗坛,历经千万年方可有其一!”
“天甲!”
“是的,天甲!”
“很是荣幸能跟诸位见证这般奇迹,百来年应考中,终有在诗词这门出现了冠绝古今的天纵诗词,也只是苦了其余考生,这个天甲一出,其余尔等连最差的‘黄丁’都不及!”
“是啊是啊,想来这位考生必是这次文试状元了,哈哈!痛快,我必将此等诗著临摹而下,彻夜拜读!”
“你个老小子,也帮我抄一份啊,哈哈哈!”
“诸位,且肃静先。”温大人无奈一笑,“私认为,此等佳作,必是状元无疑了,只是不知前两门是......林阳,你可知道这名考生是谁了没?”
“禀大人,蓝晨也。”
“哈......”
第一百七十四章文试结束,便是武试
无数念头在温大人脑里宛若烟火爆炸而开,不仅噼里啪啦阵阵响,更是炸出片片五颜六色。
迟疑片刻后,温大人才颤巍巍反问到“蓝晨?是那个从许州而来,求雨者,蓝晨?”
“正是他......”
林阳也犯了难。
最担心的局面还是出现了,本沉浸于诗词之缥缈的他,愣是坠落回苦闷世间,这么下去,蓝晨必是文状元无疑啊......
唉!
事已至此,除了惋惜那段姻缘,以及祝贺蓝晨外,好似也无他法了。
看似林阳跟温大人二人颇有遗憾,但两者还是有区别的。
温大人此时恨不得夺门而出,揪出蓝晨,狠狠揍一番再说!
搁这玩他呢!
为何在常识论、政论这两门考试中,交出了空白卷!
这也就算了,温大人尚且还能容忍,权当卖个人情帮其擦屁股罢!
可偏偏在诗词这门考试以狂妄之态,傲睨天下登顶!
这可让他如何是好啊!
倘若前两门卷宗上,他哪怕,哪怕就写出了密密麻麻的错误,这夺了魁于情于理也说得过去啊!
可偏偏文试之规,考量的是综合之水平,前两门皆是最差‘黄丁’者的蓝晨,哪怕在诗词中夺了‘天甲’,那又如何,能服众吗?
只是状元若是他人,那人又怎感安心?
在见识过这等诗著后,又有谁自认其乃文试状元!
不该,不该,不该啊!
温大人此时只觉得烦躁无比,“千不该,万不该,为何就是蓝晨啊,唉!”
“温大人这是?”
“诸位有所不知,前两门卷宗我看得差不多了,虽说名字摁住了,可我知道......蓝晨交了白卷,评级皆是‘黄丁’也!”
众人一愣,瞬息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黄丁,黄丁,猛地蹦出个独步天下的‘天甲’,这状元......给还是不给啊?
也在众人犯难之际,林阳冷不丁防道“还有最后一门,奇能理论......蓝晨离开前,曾跟我交代过,要将其呈现给圣上,亦或者能安排求雨之人,里边是最新的理论还有步骤......”
温大人只觉眼前一黑。
是啊,怎么忽略这点了呢,蓝晨为人所知的,本就不是诗词歌赋,而是求雨啊。
求雨之法一出,一切的一切都只得黯然失色了。
不给个天甲,说得过去?
再则以此这般,那又有谁能得到个尚且还行的评级,不得都是最差的‘黄丁’。
得。
温大人算是明白了,蓝晨就是故意来搅局的。
前两门考试本就有所谓的‘标准答案’,换句话来说,与之搏斗的也只是答案罢,而不是其余考生。
至于后两门则是没有标准答案的,评级优差更多的是衡量其他考生而定。
黄丁,黄丁,天甲,天甲。
这便是蓝晨最终的评级了。
换句话来说,其余考生最优者,无非是天甲,天甲,黄丁,黄丁......
可又有谁能得到如此之高的评级呢,除非本就知道卷宗题罢......
“暂且摁下不表吧!”温大人艰难决定道“这门诗词暂且翻篇,咱先看看奇能理论的,指不定能有成就。”
“至于状元花落谁家......再由我一人定夺吧。”
如此之两难境地,温大人也决心一人面对,可莫要耽误了其余考官。
众人听罢,连连点头,既能品阅到如此诗著,又能‘独善其身’,好似也是件极好之事。
“来人!拿笔墨,将蓝晨考生的诗著尽数摘抄下来,放榜而出!”
“诸位,先去吃个饭吧,未时......算了算了,辰时吧,午时过后便是武试,我想诸位也是想过去看看的,辰时过后,再来评级奇能理论。然后尽快将诗著公布而出,也让京城百姓,天下百姓,知晓何为诗著!”
自此,闹腾腾的文试评级,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只是苦了温大人罢,末了还是得由其来当这么个坏人。
至于一切的始作俑者——蓝晨,此时正在客栈内呼呼午睡呢。
无论诗词,亦或者奇能论,皆是极其消耗心神脑力之活,更别说还炫了一大碗米饭,这么下来,困意连门都不敲下就进来了。
倘若温大人他们知道,令其焦头烂额的‘罪魁祸首’睡得正酣时,也不知会做何感想了。
此时,同福客栈内也是被围得水泄不通,不少考生也打听到蓝晨正住在里边,都想来拜访此俊才也,可惜,蓝晨也不傻,当即退了房,去往别处客栈。
这样一来,倒也是给同福客栈店小二有了闲谈之资本,甚与二人友,于大堂宿醉个不停,甚晨曦见着雨,迫不及待被淋湿诸如此类等等,那嘴碎巴得好似蓝晨与其结拜成兄弟般。
末了也在店家敲门声中,蓝晨伸着懒腰醒了过来,瞥了下外边之灼日,也到时候了。
道声谢后,便也离了开,离开这名为‘龙门客栈’之地,一路东行,直至京城决斗场。
说是武试考核点,但平时也有不少武者来这里切磋,也是处征兵点、行军打战之动员点。
遇到过年过节时,更是会捕捉头猛兽来与人搏斗,权当喜庆一场了。
当然了,现在则成了武试之地,更是人来人往,连街道上,屋檐上都挤满了人。
这可比文试热闹多了,不过也是正常,毕竟人们都喜欢看拳打脚踢的切磋,而不是看白纸黑字的玩意。
虽说这里边的人,大部分都进不到决斗场里一睹为快,可能见到考生们便也心满意足。
特别是这次极为特殊,说是有各种大人物之弟子都会来参与,其场面之热闹可谓十年唯一了。
奋力挤过人群,在出示完令牌后,蓝晨也顺利进入到决斗场。
这儿可不似贡院那般繁琐,也能事先进入来准备。
看着形形色色的考生们,蓝晨不免有些儿恍惚。
好家伙,那‘笔为剑,墨为锋,字为刃’的劲头还没过去呢,现在准备来真枪实战了,嘿!
瞬息一个身影在远方一闪而过,蓝晨愣了下,当即反应过来,那是虚竹!
正当其想要奋起直追,逮住那家伙痛扁一番时,却猛地撞上了另个身影!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您没事吧?”
蓝晨连忙将那人牵扶起来,却也迟疑了片刻“林冬霜?你怎么来了!”
不......
不是林冬霜,只是长得像罢,那也就意味着......
第一百七十五章林夕,未婚妻
“你认识我妹妹?”那女子随着站起身,轻拍拍衣上尘土,眨巴着大眼问道。
“啊这......”蓝晨苦笑不得着。
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跟未婚妻碰面会是这般场景。
他下意识咽了下口水,将目光挪到了他处,除了不知该当何起介绍外,也因为深怕自己陷入此番美色。
印象中......好似名为林夕?
二人上次见面,还是孩提时期,懵懵懂间连那仅存的半点印象都消散于时光琉璃中。
奈何林夕早早觉醒奇能天赋,被国师收其为徒,带去修行了。
而蓝府也迎来了衰败,便也渐行渐远了些。至于这娃娃亲定得有多早?从其名字便能知晓个一二来。
如今一见,方知何为女大十八变,也是变得亭亭玉立。
鱼儿见,沉,大雁瞥,落。那脸儿简直不知该何以描述才是。
吹弹可破且白皙干净的鹅蛋脸,好似轻轻一捏便能挤出水来,其眉下更是朗若皎月的凤泪眼,如丝长发,细细看去更是勾人神魄,美中不足的或许其纤细身材了,好似一阵风儿刮来便能将其吹倒那般,令人不由心生怜惜也。
恍惚间,蓝晨好似见着了林冬霜的背影。
姐妹两有着相似轮廓,粗略一瞥,林夕乃惊为天人之美,属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定睛一瞧,林冬霜更具耐看性,不似那空中楼阁般不可接近,只道约,各有特色也,若是让蓝晨非得分出个一二,那兴许是林夕罢。
不过他更想去拜访下林府,虽然林阳绝不是那种歪瓜裂枣的长相,可也不是那种美男子啊,可偏偏生出了两个如花日月又各有千秋之女,属实佩服!
“这位公子?这位公子!”林夕雀跃不已着,更是像个孩童般原地跳了好几下“莫非你识得我妹妹!我可好久没见着她了,怪想她的,要不是家父、恩师有交代,我指不定现在就跑去找她玩了!”
蓝晨愣了下,他有些迟疑,不过也是决心试探番“是啊是啊,我认识她,在许州也算是旧相识,不如我带你去找她吧?咱也不参加武试了。”
“这......”林夕嘟着嘴,眨巴了下眼“好啊!”
“她,她是在我客栈房间里,你可得一起进去哦,嘿嘿!”
“好呀!你们是在玩甚?我也要一起玩!”
“得!”蓝晨一拍脑门,他也从其言行举止间看出来了,感情这丫头......这未婚妻,是个憨憨啊?
啊不,应该说是处世未深的小女娃,想必是常年跟在国师身边修行,不谙世事,也就不懂得人间凶险了,一言一行间也似孩童般多一些,说好听的就是有颗灼烈赤子心了。
蓝晨无奈道“你就不怕我是骗你的吗?虽然不知道你这些年是怎么生活的,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切记不要听信任何人的话!”
“嘻!你很像师父呢,他也老是这么教导我,不过可放心了,师父只怕我下手太狠,不知轻重,倒是不害怕我被坏人拐了,我能看得出,你没有恶意,而且直觉也告诉我,你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霜儿妹妹必定很喜欢跟你待在一起才是!”
看着林夕眸间闪过的热烈真挚,蓝晨也哭笑不得着,虽说不明白她哪儿来的底气,不过既然国师大人都这般安排了,那想来也是有他的打算,也就无须他本人来担忧过多了。
“那,重新介绍下?在下......”
长叹口无可奈何之气后,蓝晨缓缓而道“在下,蓝晨!打许州而来,现职于先奉所壬支统领,而林冬霜则是乙支副统领。”
顿了顿,蓝晨本意也是讲下如今林冬霜的近况,正要开口提及两府关系时,却被林夕给打断了。
“蓝晨?怎么有些儿耳熟。”
“是啊,正是在下。想来林夕小姐应是贵人多忘事,忘了这茬......”
“还真忘了!”林夕点点头“但你肯定也不是坏人,毕竟霜儿她嫉恶如仇,倘若你品行不端,她也不会理会你的。那也算是种缘分了,幸会幸会!”
“啊......幸会!”眼瞅林夕还真给忘了,一时间蓝晨却也开不出那个口了。
怎么说?
嘿,女娃,你是我未婚妻哦!
不得被当成疯子吧。
他也只得将其藏于心中,待找个机会再说罢,只是着实有些儿别扭。
随即,林夕就似没有半点防备般,跟蓝晨聊东说西的,主要都是问林冬霜的事情,这个做姐姐的还是很关心妹妹的。
蓝晨自然知无不答了,当看到其露出灿烂笑容时,他还是蛮欣慰的,因为一纸婚约的缘故,以及林府对蓝府的照顾,心中好感也自由心生。
同时他也发现到,林夕果真是个天真且单纯的‘奇’女子。
像是这般美色,出现在决斗场里,难免会吸引到更多目光,更有几个公子哥装模作样地前来道拜访,以此旁敲侧击出女子之身份也,可惜林夕要么表现得一问三不知,要么毫不忌惮地面露嫌弃,连半分薄面都不给,就像是个情绪不稳的火山。
蓝晨也只得无奈紧紧跟随,深怕其会惹出什么祸害来。
这不,周遭之人眼神中,除了欣赏美色的欢愉外,还有淡淡的惋惜——人是美,可脑却是傻的,不甚好接触。
随着考官安排,考生们渐渐分成了两个队伍,一是武者,二是奇能者。
武者们早已逐步而入,进到决斗场内,进行着一项项测试——长垛、马枪、平射、步射、翘关、擎重等等。
虽说最后的切磋环节才是重中之重,一切名次皆从此而生。
但前期的测试也有着其重要性,这里边就由兵部接手了,他们会一一记录下各个考生们的数值数据,挑选其中的好苗子,这日后征兵时也不会像是个无头苍蝇那般。
至于奇能者则轻松多了,反而是奇能部负责的,若是有其所颁发的奇能者令牌,那直接呈交上去便可,倘若没有则须展现出其奇能,以便收集。
待一切准备妥当了,便是最后的切磋环节。
习武者、奇能者两边皆是热火朝天进行着,但中间却也宛若塞着块冰墙,彼此敌视,皆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对方,这种氛围本来就有之,只是待来于此特地场所后,愈发激荡,显著罢了。
终于,这压抑得足以令人作呕的氛围总算消散了不少,因为切磋即将开始,蓝晨运气极好般地第一个上台,林夕连忙对其鼓劲了番,语气间满是真挚。
“请许州蓝晨入!”
第一百七十六章三老
穿过考生,越过阶梯,蓝晨顺着通道而入,愈往近了,愈觉得躁动明显了起来,更似以压抑之势呼啸而来,直勾勾盯着眼前的出口,他隐隐猜出,前边等待的会是什么了。
出来,映入眼帘的是偌大砖石方格,而后便是座无虚席的席位,粗粗一瞥,还有好几间似雅阁般的小屋子,百姓们发出了震天般的呼喊声。
其有甚者,是知道蓝晨乃求雨者,发自肺腑般地感激着,更多的则是抱着一种宣泄情绪,饥荒之年,不仅顺利解决,还遇如此盛事,自然借此宣泄诸多情愫。
蓝晨倒也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这声声呐喊中,顶破天了就只有那么一丢丢为自己而迎的,更多则是事关武试之如此热血沸腾!
想于此,他倒是有些儿后悔,后悔自己的手气咋就这么欠呢,非得抽签到第一个上台的。
站于擂台,四处张望兮,蓝晨顿感其中有个视线极为炙热,那是等待许久的感觉,不用想也知必是邓老!
“师父啊......我也总算是走到这一步了,待我速速将眼前之敌给解决了,你就顺势出来吧,这应考,我可是一天都不想待了。”
同时,他也注意到了有几道诡异之感,那是种若隐若现的注视,如狼似虎般地侵蚀而来,只想将蓝晨给扒个干净,瞅瞅其有几分本事般。
还没等他细细揣摩出个一二,擂台上的考官也跟着宣读道“请京城虚竹入!”
精光一闪!
蓝晨猛地瞪大了眼,死死盯着跟前的方向。
嘿,巧了不这!
终于被他逮到了!
台上某些人也随着皱起了眉,他们能察觉到本来蓝晨是懒洋洋的,可当听到虚竹之名时,却爆发出了恐怖之威势,那是种将作虎狼势将眼前之人给吞噬殆尽般!
邓老更是禁不住吧唧了下嘴,囔囔低语道“蓝晨这小子,怕不是想要杀死那个名为虚竹的?可千万别动杀手啊,虽说武试也出过命案,但要是有意为之者,那可是得入狱的!”
“邓老?怎么那么关注那小子了?”
其身边有名长须老者,正一边捋着胡须,一边笑脸盈盈地盯着邓老看,那眼神直勾勾得有些令人发毛。
只是这份发毛,更多的是那种带着警惕,又带着一丝挑逗意味的。
邓老先是翻了个白眼过去,后也是别过头,朝其冷哼。
老者见状,也是直接别过头,连理都不想理,二人就像是一对走过诸多人生路的老伴那般,氛围间也尽是满满的默契。
“喂喂喂,你个老不死的,分明是你先开口跟我说话的,怎么还别过头去了。”
“切,看到你就不爽,怎地?咱现在下去切磋下?”
“也不想想我们两人要真的切磋切来,区区一个决斗场罢了,容得下?呵!”
“那有甚!反正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走啊,下去切磋!”
“我日你个斑斑,别以为你贵为国师,我就不会抽你了!”
“咳咳......两位,还是别吵了吧?”
此时,另一老者,干咳了好几声,试图缓解二人那剑弩紧张的氛围。
这名老者虽然矮小,但其所说之言却也喝令住了两人,颇具一番威严。
但这份威严也就只持续了那么一小会,甚至可以说转瞬即逝......
邓老跟国师二人,异口同声道“滚丫一边去!你个小矮子!”
......
长呼口气后,三人堪堪冷静了下来,六目传递间,不自觉地露出畅快笑意。
有心人若是发现得了,不得当场惊讶出声。
这三人那可都是跺一跺脚,整个大乾王朝都得抖三抖的那种。
国师,张畅,张国师也!
乃皇室最强之人,其职务便是守护当今圣上,以及挖掘出具有潜力者组成贴身护卫。
其白色长须,乃最显著印象,除此之外好似也看不出其有半分老人状了。
不仅步伐轻盈,举止间也充满了轻轻之感,跟年轻人没有个两样。
脸上更具一种青春朝阳气息,连半点老态都没有。
可也因此,经常被邓老讥讽说是老不死,还说什么习了什么邪术,才能永葆青春。
而张国师也经常会反讽道,其之异瞳,像只偷腥的花猫,倘若能戒了酒,也不会像这般老态。
至于另一位矮小老者,哪怕是邓老以及张国师,都不会轻易小瞧他。
他可是昆山之老祖,莫程岩。
其腰儿屈着,腿儿弯着,甚至还搀着根拐杖,颇有种落魄老人的既视感。
就像是青年时乃个身材魁梧之人,可如今却也缩了些水罢。
在邓老印象中,他年少时分时,莫程岩便也是这般模样了,待其年老体衰后,依旧是这般模样,这才是真正的老不死啊,有传闻其都活了个两百年了,也不知是吃了什么神仙药。
不过唯有张国师知道其中端倪来。
昆山之重,堪比皇上之于大乾王朝也。
昆山可是镇压着无数妖怪之地,而莫家更是能人辈出,其中也有着各种秘术,借由奇能的运用,所以才活到这般岁数。
这三人,单一个出来便也足够让整个大乾,整个世界为此战栗。
如今竟也齐聚于此地,真乃罕见中的奇迹。
“莫老妖,昆山不用管吗?”老邓挑衅道“我上次离开昆山时,可是有着诸多异样的。”
“你个小鬼,蹦出来昆山后,都叫回莫老妖了?”莫程岩苦涩一笑,眸间更是洋溢出股阵阵宠溺。
这份宠溺也没有半分不敬,反而更多的则是一种前辈对晚辈的爱惜,看似两人一般大小,但莫程岩都可以说是看着邓老长大的了。
“嘿!吃了昆山饭,又怎么敢对老者不敬呢?”
“去去去,就你小子激灵,你也分明知道我那曾曾曾孙‘莫阳龙’,参加了这次应考,闲来无事,我便也来凑凑热闹了,权当看看如今年青一代的水平罢。至于昆山那,有当代家主在,又有甚可担忧的。”
“哈哈哈!也是也是!”邓老哈哈一笑,笑声中也没有了早日狂妄,更多的是一种谦虚之感,倘若蓝晨见着了,怕不得吓出些病来罢。
“我就更不用说了。”张国师懒洋洋道“我那徒儿随同我修炼多番,也是时候让其出师历练了。嘿,莫老妖,你可得小心点,我那徒儿也不弱,稍有不慎,你们昆山可得翻车啊。”
“那就且行且看吧。”莫程岩乐呵笑道,然后瞥了邓老一眼反问到“且不说张国师吧,他来是正常,至于我则是莫阳龙,那你呢?名震天下,以杀戮闻名的邓老,为何会来这种地方?莫非那小子身上有你想要的?”
“哈哈哈!”邓老仰天长啸,也终于是等到这个时候了!
“那人,是我的亲传弟子!嘿,想不到吧?可别以为只有你们二老能争斗,我也来掺一脚!”
两人皆一愣,眸间满是震撼神情,没曾想这喜爱独行的邓老也会收徒?
此乃天下之大新闻也啊!
只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更大的震撼也随之而来了。
只见,虚竹,终于登场了。
而随着其露面,三名老者,还有暗中些许个人儿,纷纷爆出震撼神情,死死盯着虚竹的身影。
“是他......怎么会是他!”
第一百七十七章大乾王朝的未来
张国师更是揉揉眼,眨巴了好几下眸,好似想要从其中捕捉出个些什么来,当其再次确信后,也是露出苦涩笑容“怎么会是他?”
“可真奇怪啊,虽说他常年不出门,深居其中,莫非私下是有点本事的?”
“哦?他是谁?我怎么觉得有些儿眼熟?”邓老反问到。
张国师无奈摆摆手,示意其靠拢过来,末了也是扒拉在其肩头上悄声说道。
话毕,邓老便也瞪大了眼,满是不可置信,“真是他!?难怪看得有些儿眼熟......这可糟了啊,蓝晨那小子如若下了狠手......可不应该啊?为什么他要参加应考?”
“不知道。”张国师遗憾摇摇头“有些事你也是懂的,他本就不受宠,也少出现于外界,想来只是为了看看自身实力罢,我想在场众人能认出他来的,少之又少,可能连大官都认不出呢。”
“这也是......”
瞥眼现场氛围便知道了,百姓们的呐喊声也随着减弱了些,虽说不是不欢迎虚竹,但更多的只是累了罢。
更别说虚竹还长得秀气十足,这样的美男子来到决斗场,只会让人感到些许诡异罢了。
“算了。”张国师摇摇头“既然是其自己的意愿,那便也随他去吧,我们也管不上太多。”
此话一出,邓老也是迟疑了片刻,他从字里行间听出了些奇怪的氛围,但也并未直接往心里去,毕竟这茬事还是任由着去吧。
只是他也从其中感知到了些诡异氛围,好似说这般话的时候,他更是以‘国师’这个身份说道的。
另一边,见那虚竹总算上了台面,蓝晨不禁咧嘴而笑,笑意盎然不已着,同时也充满了冲天战意。
考官左右张望片刻,确信好了二人的状态后,也当即宣布着规矩,“任何武器都用,但请记住,点到为止,有一方认输,或者失去意识,还有掉落到场外,便是输。”
“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有了!”
“好,那开始!”
随着开始的号令,百姓们更是沸腾了起来,全都等着一场精彩绝伦之赛事,可惜的是,事情并为如同预计那般发展着。
见那蓝晨,看似战意滔天,但在开始后,竟也直接盘腿而坐,一副吊儿郎当之模样,直勾勾盯着虚竹看。
而虚竹也并未有半点行动,无奈耸耸肩后,缓步走向蓝晨,也一并坐了下来,看着蓝晨,无奈道“蓝公子......又见面了啊。”
“是啊,虚竹公子?几日不见,如隔好几秋啊!”
“怎么?蓝公子这是生气了?”虚竹露出灿烂笑意“当日之别后,也是过了两日,也不知文试如何呢?”
“既然想知道,为何不直接来找我呢?何必将我给灌醉,忽悠到贡院跟前,然后还让我睡大街?”蓝晨笑了笑,语气看似没有半点恼火意,但却也充满了澎湃力量。
“唉!说这些,分明是小天那小子搞得鬼。”
“我可还记得清清楚楚丫,所以不打算给个说法?”
“这说法又谈何起呢?倒不如说今儿碰着了,也是缘分一场,待会可希望蓝公子能手下留情啊。”
“不会。”蓝晨摇摇头,扭着头道“我打算先揍你一顿,然后再找上小天,也揍上一顿。”
“哈哈哈!”虚竹发出大笑“我就算了,我也相信蓝公子能下得去这手,只是啊,现在可以罢了......至于小天呢,你应该没办法了,别说你碰不了他,我都碰不着他呢。”
“哦?此话当如讲?”
“莫非蓝公子还不知小天何许人也?”
“且说。”
虚竹乐呵一笑,同时也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道“你不觉得他不似大乾人士也吗?他是易国当今太子!易周天。”
“什么!”蓝晨瞪大了眼,怎么也不相信会是这样的。
不过细细一琢磨,小天看起来也颇具‘猴相’啊。
“嘘!”虚竹赶忙用眼神示意蓝晨莫要声张,“这件事还是我暗中调查而出的,很是隐蔽,蓝公子可莫要声张了。”
“我想他是闲来无事,也想着来大乾王朝看看应考究竟是个怎么回事,才会来京城的吧。”
“虽说大乾跟易国许久无战事,两国间也频繁接触,可他这做法还真是有够大胆的。倘若以太子之躯前来,那便也算了,竟还敢隐姓埋名而来,嘿,有趣有趣。”
“那......没问题吗?”蓝晨反问道。
这样不就是相当于‘间谍’了吗?
只见虚竹摇摇头道“那也是易周天自己的选择,既然隐姓埋名而来,路上出了个差错,那也是他的问题了,只不过大乾如今也无须盯着易国出手,甚至他要是打了声招呼,还会热烈欢迎呢,不过想来他这么做也是出于自身考量罢。”
“原来如此......”
想到自己曾经跟一名他国太子把酒言欢过,他便也感叹于世界之奇妙也,这放在寻常人身上,指不定是件多么光宗耀祖之事罢,但对蓝晨而言,却只是件普通见闻,也无须多吹嘘罢。
“还不止这样哦。”好似从蓝晨眸间中读出些什么意味般,虚竹咧嘴而笑,笑意间好似藏匿着挑逗意味般“所以跟一名他国太子相处过阵子,甚至还喝个宁酊大醉,对你而言,是无须挂在心上的?”
“为何要挂在心上呢?”蓝晨反问到“再说了,那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我?我又能怎么想呢,只是觉得有缘罢。”虚竹乐呵一笑“再告诉你个秘密吧,我乃大乾王朝,七皇子也。也就是说,当晚之酒,你可是跟两国之皇子饮酒也,并且啊......”
说到这儿,虚竹,也就是所谓的七皇子也就不说了。
反而是以一种饶有意味的眼神,紧紧盯着蓝晨。
好似在等其出洋相般。
而蓝晨也真是惊讶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一个,易国太子,易周天,日后的易国皇上。
另一个大乾王朝七皇子,日后......
想于此,蓝晨也是突然醒悟过来,虚竹那尚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了。
看来七皇子也是有着夺取皇位野心的。
耸耸肩,蓝晨拱起手儿道“感情你们两把我当猴子耍了啊,佩服佩服。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虚竹,还是七皇子?”
“蓝晨。”七皇子眼色一沉,有些儿严肃道“你不在帝皇家,有些事儿你是不明白的,虽然小天......也就是易周天他不曾说出口,但那个晚上,是我毕生难忘的一夜。”
“我跟他无意瞒着你,甚至我也是事后才查明的,我想易周天也不知道我就是七皇子,我们三人至少在短暂但也是切实存在的时刻中,成了至交亲朋,不是吗?”
看着七皇子那真挚眼神,蓝晨顿时有些儿恍惚,但也还是下意识地点点头“确实,唯有那一夜,我也才喝得烂醉如泥,至少心儿已然烂醉,只是......甭说这些了,该抽你们的,我依旧会抽你!把我灌醉也就算了,既然直接丢到街道上!”
“你们知道那天我醒来后,有多少人盯着我看,可丢死人了!”
“哈哈哈!”七皇子仰天长笑“只是开个玩笑罢。”
“所以给我抽一顿?”
“不给,我可是准备认输,虽说我自幼在宫中,也是习得了些武术,但我也知道那只是花架子,再说了,你可是奇能者,我又怎么打得过你呢?”
“那你为何来参加应考?”
“嘿,秘密。”七皇子耸耸肩,一脸轻松道“我本来就准备好,随时随地被淘汰的,能撑一轮便是一轮,但遇到你我就知道,第一轮就不行了。”
“滚。”
蓝晨此时有些儿不悦。
本来看到虚竹来了,他还想着能一解心头之恨呢,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七皇子!
这也就算了,他完全可以假装听不着,揍一顿再说,可现在又说是准备弃权认输
玩呢这是!
满腔怒意,却也不知该如何解决!
“好了,那我先滚了,嘿,再说了,蓝晨,给你多少个胆子,你敢打我的?也不怕砍头吗?”
说罢,七皇子还真就站起身,扬了扬手,说直接弃权认输,然后更是背对着蓝晨,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
瞬间,激起阵阵怒骂!
发生了个啥!?
期待已久的切磋,二人可盘腿而坐,好生聊了这么久,然后就没了!?
弃权了!?
当猴耍呢!
但接下来一幕,却也是令众人颇为解气......
只见蓝晨缓缓站起身,一个健步而冲,猛地跃起,双腿顺势一蹬!
同时也踢出了自己的未来,以及大乾王朝下一任......皇上!
“滚尼玛的!”
“去吃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