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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虎贲雄师全文阅读

作者:梦龙苍穹     大汉虎贲雄师txt下载     大汉虎贲雄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61威猛拦路虎

    汉武帝朝堂颁旨:

    命车骑将军卫青统率三万骑兵新军出云中,虎豹中郎将霍震统率三千虎豹军为前部先锋,即日开拔进剿匈奴左贤王所部落,发起河西战役!

    令太尉王恢统率十万步兵辎重大军紧随其后,修葺城堡哨卡,镇守河西,设立河西郡!

    令大将军韩安国(他实际上已经被汉武帝晾上冷板凳了)统率其部从大月国出巨峰山屯扎,以钳制匈奴左贤王侧翼,并随时准备出兵策应!

    令大司马刘石昂统率步骑军各五万,出北疆驻扎,统一指挥沿疆区域各州郡守军,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策应进剿,阻击匈奴援军,若有可乘之机,各路兵马务必尽心尽力、协同一致,跟匈奴主力大军展开决战!

    霍震统率虎贲军飞马疾驰、狂飙突进!旌旗招展、声势浩荡,如滚滚洪流席卷天地!

    此时的虎贲军早已经不可同日而语,所部重新编整满员、兵士尽皆精挑细选、个个勇武精壮,战马悉数精良马匹,神箭先锋营装备清一色的柳叶箭,长枪突击队个个装备一丈余长的尖锐巨枪!

    马刀后卫营寒光闪闪、装备清一色的精铁打造、长柄环首刀,此种环首刀乃大汉军中工匠独具匠心、精心打造,长于匈奴弯月刀,且不易折断、更加柔韧锋利,厮杀起来更可占的先机!

    虎豹军出了云中城,王壮统率神箭先锋营一马当先,行至一处山谷。

    有探路哨马来报:“启禀都尉大人,前方谷口山坡上发现有可疑之人,不知其意欲何为?特来禀报!”

    王壮大喝一声:“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敢拦阻我天朝大军不成?”

    他喝令先锋营停止前进,亲自率领一标人马飞驰到谷口,远远望去,谷口山坡上,一个高大巨人昂首挺胸端坐于一匹白马之上,手擎一杆寒光闪闪的硕大长槊!他的旁边似是矗立着另一个高大的石雕?

    王壮迷惑不解:“这是何人?立于山坡之上意欲何为?待我近前一问!”

    副都尉张宝立刻阻止:“此人模样野蛮,恐来者不善?都尉大人岂能以身犯险,绝不可轻易上前!”

    王壮哈哈大笑:“不过一山野蛮夫而已,何足惧哉?难道我堂堂虎贲都尉,还怕他不成?”

    张宝谨慎言道:“都尉身为先锋营都统、肩负重任,岂可冒险?都尉大人可在此等候,待我上前打探!”

    王壮言道:“你务必小心,我大军奉旨出征,无须招惹是非,你只需打探清楚他意欲何为,若其并无歹意,休要理会与他,我大军只管前行。”

    张宝带着两个兵士策马上前,距离那巨人约莫三四百步之外停下,山坡之上看的清楚,那巨人威武雄壮,俨然一个天神下凡!

    一兵士大声喊话:“你乃何人,意欲何为?”

    那巨人一声大吼,声如洪钟:“此路乃我开,若想此路过,留下买路钱!”

    张宝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我以为是一个看热闹的山野蛮夫,空长了一副雄壮的躯囊,原来竟然是一个痴呆的疯子?这厮真特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若不是从娘肚子里生出来就是个睁眼瞎,还是疯傻痴呆大白天梦游呢?竟然特么敢打劫朝庭大军?”

    两个兵士也哈哈大笑!

    一兵士说道:“副都尉大人,看这家伙凶蛮模样,口出狂言糊里糊涂,莫不是匈奴的探子?何须跟他啰嗦,不如再上前几步,一箭射翻了他!”

    张宝笑骂道:“你以为匈奴的探子跟你一样猪脑子啊?看他模样分明就是一个汉人,那匈奴探子再特么傻笨,安敢孤身深入,在这里发疯,难不成是活的不耐烦了,自己跑来找死嘛?

    我看他不过是一个痴呆发疯的山野愚昧莽夫,井底之蛙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敢打劫我虎贲军?这厮也是愚笨的可爱,何必无辜伤他性命?就在此地张弓搭箭放上两箭,将他吓走即可!”

    两个兵士张弓搭箭,大声喊道:“小小毛贼睁大狗眼看仔细了,我等乃是朝庭大军,你若速速离去便罢,倘再纠缠不休,立刻将你射杀!”

    那巨人却是哈哈大笑道:“什么朝庭大军?尔等在我眼里,不过是一群蚂蚁耳!胆敢再猖獗无礼,我将尔等一个个践踏的粉身碎骨!”

    张宝大怒:“不知死活的狗东西,放箭!”

    两个兵士立刻松手,两只箭呼啸而出,却由于距离过远,未及那巨人之身便纷纷掉落地上。

    那巨人又是哈哈大笑:“尔等之力皆若妇人嘛?”

    张宝一声大吼:“小小毛贼,竟敢出言不逊污蔑朝庭大军?让你见识一下大爷的厉害!”

    他立刻张弓搭箭,嗖的一箭!

    但毕竟太远,箭支未及早已经无力,那巨人居然伸手一抓,将箭支抓到了手里,然后他张弓搭箭,那箭呼啸着从张宝的头顶飞过!

    那巨人哈哈大笑道:“汝也不过如此,安敢大言不惭?”

    张宝大惊失色,自觉颜面扫地,气急败坏的吼道:“冲将过去,杀了他!”

    王壮在后面一声大喝:“切莫动手!”

    他策马过来,目视张宝道:“此人威武雄壮,好一尊天神巨将!他竟敢孤身一人拦截朝庭大军,岂是山野莽夫敢为?他绝非一个寻常小小毛贼,分明就是一只胆略超群的拦路虎!此人口语清晰,语气雄壮,岂是一个疯子所为?我料其此举蹊跷,想必是故意为之?待我会他一会!”

    王壮一声大吼:“汝休要猖狂,看箭!”

    他张弓搭箭,一箭射中了巨人身旁的石雕!

    怦!

    山谷中发出了一声脆响!

    那巨人雷霆大怒,厉声咆哮道:“大胆狂徒,竟然敢如此无理?我杀了你!”

    话音刚落,他居然策马奔下山坡,手举寒光闪闪的长槊,怒吼着策马冲了过来!

    张宝蹭的一下怒火奔腾:“小小毛贼竟敢如此放肆?待我迎上去一刀杀了他!”

    王壮也是大吃一惊:“这厮何故如此暴躁?切莫杀他,活捉了仔细审问!”

    张宝策马冲了上去,手举明晃晃的环首刀,一声大吼:“小小毛贼,岂不是找死?”

    两马相交之际,那巨人却只是高举长槊,并没有交战的架势?

    张宝冷笑一声,这厮不过是外强中干,并不会真的格斗厮杀?他旋即挥刀直劈过去!

    他久经战阵,自然是手上拿捏着分寸,并非欲将他一刀毙命,只是虚张声势,吓唬与他,然后想趁他惊慌失措之时,一举把他活捉!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那巨人居然反应迅速,长槊迅即的一挡!

    怦!

    犹如千钧之力袭来,张宝手中的环首刀脱手而飞!

62天神巨无霸

    张宝猝不及防,脱口而出喊道:“如此神力好生厉害,这特么哪是人啊,分明就是一头巨兽啊!”

    但他毕竟是久经战阵,虽然一时惊恐,却并没有惊慌失措,心里头明镜高悬啊,如若稍有迟缓,还不被这蛮厮一下子斩了脑袋?他赶紧趁势策马往前狂奔,一边迅速的在马上张弓搭箭,刷的回首箭指那巨人!

    可意外的是,那巨无霸并没有追赶他,而是勒马停下,兀自哈哈大笑!

    有王壮已经交代,务必活捉这家伙,所以张宝只是张弓搭箭,虚张声势、用以震慑对方,并没有将箭射出。

    王壮也是大惊失色,不由自主的惊呼道:“好一个巨无霸!拿长枪来,待我上前会他一会!”

    一兵士立刻递给他一杆长枪,王壮抓枪在手,一声大吼,策马冲了上去!

    那巨无霸收敛了狂笑,立刻手举长槊迎战!

    王壮自然是无意伤他,并没有使出杀招直取其要害部位,只是高举长枪劈头盖下,意欲跟他比试力气,因为他自信自己力大无穷,意图在气势上压倒他!

    巨无霸似乎也是心领神会,只是微微一笑,双手高举长槊迅即的一挡!

    怦!

    一声脆响、响彻山谷,王壮手中的长枪嗖的一下飞起,差一点就脱手而出,扯拽着王壮在马背上摇摇晃晃!

    王壮浑身一颤,寻思自己肯定不是这巨无霸的对手,采取了张宝同样的方法,策马狂奔逃到了张宝的身旁,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这厮好生厉害啊!”

    张宝咬牙切齿道:“都尉大人,这厮如此蛮横无理、羞辱我等,何必跟他纠缠不休,不如乱箭射杀了他?”

    王壮喝道:“休要胡来!他分明是一个汉人,乃是我等之同胞,若不是他手下留情,我俩恐早已经被他斩落马下,他既有情有义,我等岂能以众欺寡?我等本是奉旨进剿匈奴,岂可在此枉杀无辜?”

    张宝无奈言道:“打又打不过他,杀也杀不得,难道我堂堂虎贲军还真的要给他留下买路钱不成嘛?如若传了出去,我虎贲军颜面何存?岂不是古往今来、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嘛?”

    王壮说道:“我看这巨无霸相貌堂堂,绝非拦路打劫的毛贼?他之此举,必然另有蹊跷?他并没有使出杀招相害我俩,必是一个仁义之士,他神力无比,竟使得我俩如此不堪一击,如此威猛勇武过人之壮士,若能随军出征,岂不是天大幸事?”

    张宝一撇嘴:“打他不过,又怎能收降与他?”

    王壮微笑道:“我俩打不过他,自然有人可以降服他!”

    他一声大吼:“速去禀报将军!”

    那巨无霸依旧兀自不动,哈哈大笑道:“什么狗屁将军?我就在此恭候了!看尔等还有什么本事?”

    传令兵飞马来报:“禀报将军,前面先锋营不知何故,突然停滞不前!”

    霍震厉声喝道:“速去打探情况!”

    他话音刚落,一兵士又飞马来报:“禀报将军,前面山谷口有一巨无霸大汉拦住了先锋营去路,口口声声要拦路抢劫,王都尉和张副都尉皆被他打败!”

    霍震雷霆大怒:“何人如此胆大妄为,敢拦路打劫我虎贲军?竟能有如此本事,连败我两员先锋大将?待我亲自前去擒他!”

    郭横大声说道:“不过一个小毛贼,何劳将军亲自动手,待我前去一枪灭了他!”

    霍震寻思,如此阵势真刀真枪,也好让他长一长见识?于是言道:“也好,你随我一同前往!”

    两个人飞马来到谷口,见一威猛巨型大汉正手持一杆长槊,得意洋洋的端坐于马上。

    霍震一看由衷感叹:“这厮果然一副凶猛模样!”

    郭横二话不说,一声大吼,手举长枪,策马就冲了过去!

    巨无霸哈哈大笑:“又来一个讨打的?”

    郭横举枪就刺,巨无霸迅即举起长槊迎上,两个人厮打在一起,数合过后,竟然不分胜负!

    霍震大吃一惊,这巨无霸果然好生厉害?那郭横号称天下第一刀,竟然不能取胜!

    他策马冲上,一声大吼:“郭骑尉退下!”

    正在撕打的两个人闻言停下,巨无霸冷笑道:“难不成尔等要以多打少嘛?”

    霍震言道:“壮士勇不可挡,实乃令人佩服!如若我等要是以多欺少,我只须一声令下,壮士即使天神下凡,孤身一人又能抵挡几时?我观壮士仪表堂堂,器宇轩昂,岂是鸡鸣狗盗之徒?

    壮士如此神勇不凡,却缘何不明事理?如今皇上英明神武,意欲踏灭匈奴,正是华夏有志之士建功立业之际,汝却不思报效国家,缘何在此无辜骚扰朝庭大军?我料壮士此举定有玄机蹊跷,不知壮士肯否实言相告?”

    巨无霸撇他一眼,淡淡说道:“看你小小年纪,倒是气度不凡、言语豪壮!实不相瞒,我拦路打劫不过是一句戏言耳!我闻朝庭大军要出云中征剿匈奴,特意在此等候,意欲充军为国效力!

    只是我要试探一番,看尔等有何能耐?如若是酒囊饭袋、草包之师,我糊涂相随,岂不是大失所望、而辱没了我先祖的英名?如今看来,尔等一群草包耳,我羞于尔等为伍!”

    霍震呵呵一笑道:“壮士此言差矣!尔既是我大汉子民,我部下兄弟岂能以死相搏?我部下兄弟个个勇武善战,不过是看壮士神勇,不忍心伤害与你!若要鱼死网破,恐壮士也难轻易取胜?”

    巨无霸言道:“这位小壮士言之有理,我也看出尔等并没有全力以赴,听你之言莫非是此军统领?”

    霍震笑道:“我乃大军前锋将军,虎豹军都统、虎豹中郎将霍震。”

    巨无霸一跃下马,施礼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霍将军,今日有幸得见,果然是少年英雄、英武不凡!既是霍将军驾到,我即刻归附霍将军麾下!”

    霍震大喜:“壮士能为国效力,实乃忠义之士!听壮士刚才之言,莫非是将门之后?”

    巨无霸激动言道:“我祖父乃是大秦平虏大将军蒙恬部下大将李鹤飞,我是他孙子李虎,蒙恬将军被奸臣所害,灭匈壮志未酬身先死,蒙恬将军临终之际曾预言,奸臣当道、大秦必灭,大秦即灭、河西必失!河西乃战略要地,倘日后我华夏灭匈,其大战必予出云中收复河西开始!

    我祖父秉承蒙恬将军遗志,在大秦灭亡之时隐居云中,只为等待时机反攻匈奴,我祖父苦等而死不瞑目,我父苦等而两鬓斑白,如今终于被我等到了!”

63神矶巨弩

    霍震由衷赞许道:“原来李壮士乃名将之后,怪不得如此骁勇善战!”

    他话锋一转呵呵一笑:“不过李壮士拦路抢劫大军此举倒是并不高明,你就不怕官军万一失手伤害了你嘛?”

    李虎动容说道:“我打小就聆听祖父教诲,我祖父感念蒙恬将军之忠义神勇,故在此山坡上立一蒙恬将军神像,我自打小就跟随祖父经常到蒙恬将军神像前祭拜,早已经立下志愿,尊从蒙恬将军之遗志,驱逐匈奴保卫华夏,岂敢有丝毫贪生怕死之念?”

    霍震感叹道:“真乃满门忠义之士啊!”

    王壮闻其言颇为感动,赶紧施礼道:“多谢李壮士手下留情!”

    李虎尴尬一笑:“都尉之言真乃折煞我了,我一介山野莽夫不识大体,原本只是想试探一番并无意厮杀,岂料都尉大人一箭射中蒙恬将军神像,我才一怒之下斗胆与都尉交手,多有冒犯还望都尉大人见谅?”

    王壮笑呵呵道:“你这巨无霸,力大无穷蛮横无理,我差一点就被你斩落马下,没想到你竟然是名将之后,怪不得如此骁勇善战?既是名将之后、忠义之士,我岂敢怪罪与你?还望你我能携手同行,一起剿灭匈奴!”

    霍震微笑道:“你二人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啊,既然你二人有缘,李壮士如此神勇,必堪重任,你就权且归随王都尉麾下先锋营建功立业吧,日后必论功行赏!”

    李虎言道:“能归随虎贲军先锋营,实乃我三生有幸!我还有一个见面礼相送,必能让匈奴人闻风丧胆!”

    霍震大喜:“如此甚好,不知是何玄妙神器?”

    李虎言道:“此乃神矶巨弩车,是我祖父相传宝物,乃是大秦灭齐国之时所缴,相传是齐国军师孙膑设计所造,可射巨箭千步之外,威力无穷!”

    霍震笑道:“有此宝物相助,何愁匈奴不灭?不过这宝物历经久远,可否再堪重用?”

    李虎决然说道:“霍将军无须多虑,据说这神矶巨弩车,乃是在齐地密林中觅得一株万年铁木所造,以东海巨鲶之皮蒸煮做成箭弦,自然是坚不可摧,我尊祖父教诲,每隔些许时日,必以火油涂抹均匀保护,以备以后有用,故现在保存完好!”

    霍震笑道:“竟有如此神奇之造,那神物现在何处?”

    李虎手指山中:“这神矶巨弩车被我祖父藏在了山中一个隐秘的洞中,就在前方不远,我即刻带入取来。”

    霍震示意郭横:“郭骑尉可带几个兵士随同李壮士前去。”

    不消半个时辰,几个兵士抬着巨弩车而来。

    霍震观之赞不绝口:“真乃是造型奇特、设计精巧奇妙啊,但不知这神物如何操作?可否一试?”

    李虎言道:“这倒是简单方便,必须四五个人同时一起操作即可,只是现在没有巨箭,还不能一试,还须军中工匠抓紧打造巨箭。”

    霍震笑道:“这有何难?我长枪队所用长枪均是精铁打造枪头,锋利无比、锐不可当,枪杆均是上等好木结实柔韧,不正好替代巨箭嘛?你即刻指挥,试一试这神矶巨弩车的威力到底如何?”

    李虎点点头:“霍将军言之有理,但不知如何试法,请霍将军示下?”

    霍震举目远眺,见谷口左侧千步之外有一片树林,手一挥说道:“就拿那片树林为目标!”

    李虎指挥四五个兵士一起操作,一杆长枪呼啸而出!

    怦!

    一声巨响,长枪正中一颗树杆,树冠轰隆折断!

    众兵士齐声欢呼!

    霍震惊呼道:“我华夏真乃奇人异士层出不穷,居然造的如此威力巨大的神物!有此神矶巨弩车,若是两军交战厮杀,倘能千步之外一箭射杀敌酋,岂不令敌人闻风丧胆?趁敌惊慌失措之际,我神箭营再接再厉乱箭齐射,大军随之一鼓作气,何愁匈奴不灭?”

    他话音刚落,猛听一声惊天动地的虎啸,一只雄壮的猛虎从树林中窜出,直扑了过来!

    众兵士一片哗然,战马嘶鸣、竟然一片惊恐,骚动不安!

    李虎大吼一声:“这猛兽定然是被刚才巨弩断树而惊扰,待我前去杀了它!”

    霍震厉声喝道:“李壮士休要鲁莽,这猛兽气势汹汹,你切不可孤身前去,还是乱箭将它射杀!”

    李虎大声说道:“这厮来势凶猛,若它冲至跟前,马匹惊乱恐生祸患!我在山中岂止杀死过一只猛兽?我之坐骑历经厮杀猛兽,这区区一只猛虎,何足惧哉?乱箭射杀,岂不白白浪费箭支,还是留着射杀匈奴吧,待我迎上前去,将它一槊毙命!”

    他策马就冲了上去!

    那猛虎正在奔腾,眼见人马过来,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飞身跃起丈余高,凌空直扑李虎!

    李虎俯身马背,双臂贯力,双手紧握长槊,刷的一下直刺猛虎脖颈!

    那猛虎一声哀嚎惨叫,扑通栽到地上,居然一个翻滚又一跃而起,趁李虎不及调转马头,又是一声咆哮,凌空跃起直扑李虎背后!

    李虎迅即的转身,一声大吼,举槊直刺猛虎胸膛!

    猛虎惨嚎不断,怦的砸到李虎的身上,这猛虎力大无穷加之飞扑的惯力,一下子把李虎砸了个人仰马翻。

    霍震大惊失色,飞身下马,拔出腰刀,徒步飞奔过去相救李虎,王壮、张宝、郭横带一群兵士紧紧跟随!

    霍震未到,李虎竟一跃而起,手握长槊直刺倒地的猛虎,猛虎哀嚎惨叫、挣扎扑腾了几下,气绝身亡!

    霍震赶到,赶紧关心问道:“李壮士可否受伤?”

    李虎淡然说道:“区区一猛兽,安能伤的了我?我身上血迹,皆猛虎喷溅而已!”

    霍震哈哈大笑:“李壮士真乃当世之英雄,定可堪当重任!即刻封你为骑尉,尽选数十名神箭手组成先锋标,改换匈奴兵服,由你带领先行深入匈奴腹地打探!”

64三思谋动

    霍震一声令下:“大军就地扎营,李壮士可随张都尉至营中安排。”

    张宝遂同李虎前去。

    王壮目视霍震问道:“我军预定策略,不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嘛?将军如何突然下令此地扎营?卫将军大军恐隔日就到,这边疆之地,三万大军声势浩荡,一旦走漏风声被匈奴探知,岂能出其不意?”

    霍震撇他一眼:“李虎此人你有何看法?”

    王壮一愣:“将军莫非话中有话?”

    霍震点点头:“此人突兀蹊跷、来历不明,所言听似铿锵,又岂能认证确实?”

    王壮谨慎言道:“将军莫非担心他有诈?”

    霍震面色凝重:“此番进剿关系重大,皇上寄予厚望,绝不能有丝毫闪失!这荒山野岭,乍现如此突兀之人,岂不令人生疑?”

    王壮微笑道:“将军多虑了,以我之见,这李虎突兀而至,不过是机缘巧合而已?此等勇武之人,就连郭横也跟他难分高下,岂能是心怀不轨的奸诈之徒?将军难道还怕他是匈奴的探子嘛?将军难不成年龄有长,心眼倒是愈发狭窄,怎也变的如此多疑呢?”

    霍震瞪他一眼:“我何曾是多疑之人?我等兄弟出生入死,图的不就是保家卫国嘛?我俩个皆是从无名小卒,得遇皇上隆恩,得以做了将军之职,这肩头责任自然是倍感沉重,怎能不殚精竭虑、处处小心?我倒不是忧虑他是匈奴探子,那匈奴人不过是善于骑射,焉能把长槊使的出神入化?”

    王壮郑重说道:“将军保家卫国,忠心可鉴,我不过是一句戏言耳!既然将军不疑他是匈奴探子,又担心他会有何企图呢?”

    霍震言道:“这边疆之地乱民杂居、必是鱼龙混杂,又山高皇帝远、德行开化愚钝,人心所向实难预料,这李虎如此骁勇善战,又相貌堂堂、威武不惧,岂是甘居人下之人?他声称自己乃前朝名将之后,口口声声为华夏而战、誓死消灭匈奴,缘何不思虑报效朝廷、争取荣华富贵呢?”

    王壮一惊:“将军莫非担心他对我大汉天朝有异心嘛?”

    霍震点点头:“这天高有云,地大有山,而人心各异自然踹藏不同,实乃是居心不测啊?大秦被高祖皇帝所灭,李虎即为大秦名将之后,身怀绝技、壮志凌云,却空怀一腔热血没有报国之志,只是藏匿在边荒之地荒废时日,又受他家传谆谆教诲,安知他对大汉天朝没有逆反之心?倘若他私通匈奴诱使我军,岂不危矣?”

    王壮不屑的说道:“将军思虑过于谨慎了吧,这人各有志,岂能一概而论?我看他仪表堂堂、言词铿锵,岂是那包藏祸心之人?大秦早已经灰飞烟灭,将军何必拿久远作古之事来衡量他呢?”

    霍震不苟言笑说道:“你可知自己为何战功显赫、资历极深,却缘何屈居我之下,只是做了副将呢?”

    王壮笑道:“将军莫不是嘲笑我嘛?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嘛,将军少年英雄,放眼天下谁人可比?我又打不过你,何德何能敢跟将军相提并论?能做副将我也是心满意足了。”

    霍震哼一声道:“我看你不是没本事,你就是傻大黑粗,长的石塔一般雄壮,不过是匹夫之勇,遇事却是婆婆妈妈、优柔寡断,凡大事犹豫不决、不能当机立断,这带兵打仗,岂能心慈手软?那巴王刘敢不就是很好的例证嘛,他既已做了异姓藩王,那是何等的荣耀,不还是寻思要谋反嘛?”

    王壮呵呵一笑:“将军,你我既是出生入死、患难与共的兄弟,那就恕我直言了,我对将军之神威钦佩之至,只要将军一声令下,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过军令归军令,看法归看法,我虽然傻大黑粗,却自思是心知肚明,将军下令杀了巴王,我虽然遵命却不敢苟同,你断言巴王谋反可有确凿的证据?”

    霍震笑道:“我杀巴王,连皇上都没有责怪与我,你为何颇有微词呢?”

    王壮呵呵笑道:“将军真的以为我痴呆傻笨嘛?我看皇上不过是早已经厌倦了藩王拥兵自重,只是没有借口罢黜,你杀了巴王,皇上说白了是暗自高兴,故才没有当面责怪与你,可你不事前禀报皇上,却是独断专行、擅作主张,皇上将你软禁宫中半年,不就是想告诫与你嘛?难不成将军转眼就忘了不成嘛?”

    霍震尴尬一笑:“你这蛮牛,花花肠子还不少呢?你竟然敢妄自菲薄、揣测圣意,皇上那是软禁我嘛,那是让我到京城开眼界长见识,我不是很有长进嘛,这半年来可是学得了很多的见识,不还拐带拉来了天下第一刀郭横,和他的三百长枪队嘛?今个还不是郭横抵挡住李虎,救了你和张宝嘛?”

    王壮郑重说道:“这自古以来,都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皇上如此宠信将军,还不是因为将军英勇神武嘛?我之所以劝说将军,并非是责怪将军疑心,我只是吝惜那李虎是不可多得的勇士,如能为我所用,定能冲锋陷阵建立奇功,倘若将军只是因为一时怀疑,而轻易的杀了他,岂不是太过可惜?”

    霍震笑骂道:“你这厮,说你傻大黑粗,你还自作聪明不乐意,这李虎正如你所言,乃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勇士,我何时说过要杀了他?”

    王壮疑惑不解:“既然将军不想杀他,你意欲何为?”

    霍震郑重说道:“只是这李虎突兀出现,倒是提醒了我,这世上之事万般皆有可能,我三万骑兵大军乃是当前我大汉朝尽力打造的悉数精锐,担负着保家卫国、消灭匈奴、振兴军威国威的重任,绝对不能有丝毫闪失!

    按照行军地图标记,出了这座大山,就是匈奴边疆之地,我大军暂且屯扎此地,正好可以隐藏,眼下当务之急,是派出一支先锋标,化装成匈奴人深入探查,待卫将军到来再商量定夺!”

    王壮赞许道:“将军所言极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安排李虎前去探查,就是要考查他。”

    霍震笑道:“你这傻大黑粗,总算是聪明了一回,但我着实对他不放心,你和李虎同行率领先锋标前去打探,如若李虎堪当重任,日后咱就重用于他,如若发现他有丝毫不轨企图,立刻杀了他!”

    王壮点点头:“那李虎如此骁勇,如若真要杀他,我怕对付不了他,能否让郭横跟我一同前往?”

    霍震决然说道:“不可!郭横虽然骁勇、武功绝伦,但毕竟没有实战,生死关头怕是优柔寡断?倘若他也同行,怕是引起李虎怀疑,如若李虎没有异心,日后怕是他心中不快?你尽可挑选三十个武功高强、历经大战的兄弟组成先锋标,倘若李虎真的有变,任凭他三头六臂,又怎能抵挡了不被诛杀?”

65猛虎单骑战百敌

    先锋侦查标整装待发。

    霍震亲自送行,特别叮嘱:“你等兄弟们此去身负重任,但大军枕戈待旦、时间仓促,切勿盲目恋战,重中之重乃是打探敌情,能生擒两个匈奴哨探回来最好,倘有丝毫不妙,凡抓到者立刻斩杀,绝不能让一个漏网之鱼逃脱,一旦匈奴得知了我大军前来,进剿大计必将受阻!”

    他又目视李虎言道:“李骑尉不可携带长槊前去,既是化装成匈奴人前去打探,必须手持匈奴弯月刀,以免露出破绽被匈奴人察觉,恐妄生麻烦?”

    李虎笑言:“将军有所不知,据我祖父所言,这匈奴的左贤王部落跟我华夏历久战争,学得了我华夏不少学识武艺,他们经常派出哨探可随时化装成汉军兵士,故也经常手持长枪长槊,我等若是尽皆携带弯月刀,若遇其人多势众厮杀起来,恐极难以短制胜?”

    霍震不经意的皱了皱眉头:“我于朔方、大月国与匈奴交战,怎不曾留意匈奴有使长枪长槊呢?”

    李虎说道:“匈奴皆以各部族组成,将军神勇无敌,遇之自然是匈奴大军,恐是没有触及其哨探而已?”

    霍震轻轻的哦了一声,撇他一眼,然后目视王壮:“既然李骑尉如此说,先锋标可尽皆携带长枪,你务必要千万小心,谨慎行事,绝不可有丝毫闪失,而迟误军机大事!”

    王壮大声说道:“请将军尽可放心!”

    先锋标尽皆手持长枪,腰跨弯月刀,肩背柳叶箭,在王壮的带领下,飞马疾奔进了山谷。

    出了谷口,先锋标一路狂飙,却始终不见一个人影,甭说匈奴哨探了,连一个放牧的都不曾看见。

    约莫狂奔了百十里,前面出现了一个小山岗。

    王壮大声喊道:“停止前进!”

    兵马停下,李虎问道:“都尉大人缘何停止不前?”

    王壮言道:“我等已经狂奔如此之远,已经人困马乏,不妨到前面小山岗上歇息一下,也好登高望远,看是否有匈奴人出现?”

    李虎说道:“这倒是好生奇怪,往日只听说匈奴猖獗,经常横行在边疆之地,如今这已狂奔百里开外,怎就不见一个匈奴人呢?”

    王壮笑道:“前番皇上御驾亲征,统率三十万大军压境,浩浩荡荡威震云霄,匈奴怎能不忌惮我天朝神威?况霍将军又率领我等兄弟屡败匈奴、挫其锐气,想必匈奴现在是心有余悸,故不敢再深入边疆之地?”

    李虎笑言恭维道:“霍将军真乃少年英雄啊,今日所见,虎贲军果然名不虚传,着实令在下佩服啊!”

    两个人说笑之间,兵马上了小山岗,众兵士下马休息。

    没多一会,哨兵大吼:“匈奴人来了!”

    众人迅即上马,眼见东边一标匈奴骑兵狂奔过来,越来越近,竟有百十之众!

    王壮惊呼道:“这狗日的匈奴人,不来归不来,这一下子竟然来了百十人,我等如何应付?”

    李虎轻蔑言道:“这来的正好,匈奴不过百十人,何足惧哉?趁其不备,我等立刻出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必能大获全胜,抓获两个俘虏岂不是手到擒来?”

    王壮喝道:“休要鲁莽!匈奴数倍与我,岂能一击全胜?我等生死事小,倘若贸然出击,凭我等三十人岂能一鼓作气将其全歼?如若有漏网之鱼逃掉报信,岂不坏了我军大计?”

    李虎大声说道:“这拨匈奴必也是冲着山岗前来休息,如若我等迟疑不决,等他们冲至跟前,我等岂不危矣?倘若我等退却,他们必然生疑,都尉大人必须当机立断!

    我有一个两全之策,都尉大人即刻带领兵士策马往北,匈奴必然以为是自己之人,不会怀疑而追逐,都尉大人可将兵马在北张弓搭箭、隐蔽等待,若是发现有匈奴逃兵,尽皆射杀!我单骑迎上去,趁他们不备,定能杀的匈奴人仰马翻!”

    王壮厉声喝道:“你孤身前往、以寡敌众,岂不危险?”

    李虎哈哈大笑:“至此生死紧要关头,大丈夫岂能计较个人安危?我早已经看出,霍将军并非信任与我,今日之战,我正好一战而铭心,我孤身奋战,匈奴必会依仗人多势众、蜂拥而上,他们绝不会立刻轻易逃跑,凭我一己之力,拼杀他三五十人绝不在话下,就算我身不敌众力竭战死,都尉可趁机将其全部剿灭!”

    王壮尴尬一笑:“李骑尉何出此言?李骑尉不必担心,霍将军岂会疑虑与你?你断不可孤身前去冒险。”

    李虎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毕生铭志,必以踏灭匈奴为己任,如此紧要关头,我怎敢不挺身而出?我等眼下绝不能退,退则必败,军之大计必毁,唯有照此计一搏!都尉大人切记,无论我如何拼搏,都尉大人切不可来救!只等我身竭而死,匈奴必也是人困马乏,都尉大人再全力出击,一鼓作气剿灭他们!”

    他话音刚落,策马冲下了山岗!

    王壮断然大喝一声:“众兄弟随我北去!”

    这边匈奴骑尉眼见一个巨无霸大汉策马过来,立刻一声大吼:“停止前进!”

    他随之一声大喝:“来者何人?速速停下,不然将你乱箭射死!”

    李虎勒马停下,大声喊道:“尔等眼瞎了嘛?自己人!”

    匈奴骑尉喝道:“听你口音像是汉人?你到底是什么人,再敢往前一步,即刻放箭!”

    李虎笑道:“大人休要误会,我只是汉军降卒投奔而来。”

    匈奴骑尉疑虑喊道:“即如此,你一个人前来,其余人等怎么匆忙北去?”

    李虎说道:“我等乃是王廷卫队,受左贤王之令前来边疆视察,骑尉大人急于回报左贤王,所以匆忙北去,令我前来打探尔等。”

    匈奴骑尉喝道:“既是王廷卫队,怎么会有汉人降卒?立刻将其包围拿下!”

    匈奴兵士立刻策马过来,将李虎团团围住。

    李虎一声大喝:“我乃王廷卫队兵士,谁敢造次?”

    匈奴兵士皆不敢动。

    李虎猛然大吼一声,手举长槊,呼的一下,将前面一个匈奴兵士斩首,一股鲜血呼的喷溅,那匈奴兵士未叫一声,尸体扑腾一下栽落马下!

66铁血猛将

    这拨匈奴骑兵恐是没曾想,李虎孤身一人,竟然敢先发制人?众兵士眼见一个匈奴骑兵被一下子斩落马下,一时间尽皆愣住了,没等他们回过神来,李虎迅即的收回长槊,刷的一下直刺旁边另一个匈奴骑兵,由于用力过猛其又力大无穷,长槊居然一下子穿透了那匈奴兵士的胸膛!

    那匈奴兵士哇哇惨声嚎叫!李虎嗷的一声大吼,两条胳膊贯注了全力,将那匈奴兵士硬生生的从马背上挑了起来,呼的一下扔出了数丈远,扑通一下,将另外一个匈奴骑兵砸落了马下!

    匈奴骑尉此时从惊骇之中醒过神来,他怒不可遏的吼道:“他是汉人,把他剁成肉酱!”

    匈奴骑兵立刻一个个咆哮嘶吼,高举明晃晃的弯月刀,冲向了李虎。

    李虎声嘶力竭,如打雷般一声大吼:“吾今日若能战死,此生足矣!”

    匈奴刀短、未及其身,李虎嗷呜如虎啸,奋力的抡起长槊舞动,犹如一道雷霆万钧的闪电划过!

    咔嚓!咔嚓!

    寒光闪闪的长槊宛如砍瓜切菜,一个个匈奴骑兵哀嚎惨叫,人仰马翻!

    眨眼间,冲在前面的十多个匈奴骑兵纷纷栽落马下,一个个在地上翻滚挣扎,有脑袋被劈砍的头破血流、骨肉分离,有从脖颈处被直接斩首,尸体虽然一分为二,由于速度过快,尸体不亡、四肢还在奋力扑腾,而有的被砍断了胳膊臂膀,在地上痛苦的翻滚挣扎、哀嚎惨叫!

    后面的匈奴骑兵被李虎如此的凶猛彪悍,惊吓的简直是惊恐万状、屁滚尿流,一个个立刻纷纷后撤,匈奴骑尉此时早已经红了眼,他雷霆暴怒、咆哮如雷:“后退者格杀勿论!”

    匈奴兵士听到命令,旋即停止了退却,哗啦一片重新蜂拥而上!

    李虎又是龙啸虎吼,震的匈奴骑兵一个个惊惧胆寒,一把把高举的弯月刀竟然不停的在手中颤栗摇摆,虽然是蜂拥而上,却是谁也不敢带头扑上,不等他们冲到跟前,李虎跃马扑上,又是一片寒光乍起,裹挟着一股索命的阴风、呼啸刮过,又是一阵鬼哭狼嚎,转眼间又是七八个匈奴骑兵纷纷栽落,一个个在地上翻滚、挣扎嚎叫!

    进攻又戛然而止!后面的匈奴骑兵纷纷紧急勒马停下。

    匈奴骑尉此时清醒了过来,赶紧声嘶力竭的大吼:“停止进攻!拉开距离,乱箭射死他!”

    如若拉开了距离,自己必被乱箭射死?必须紧咬住这帮家伙,绝不能让他们拉开距离,擒贼先擒王,如若杀了那匈奴骑尉,其必然无人号令而乱作一团!

    李虎猛的勒缰策马,战马一声嘶鸣、腾空而起!那白马坐骑乃是李虎几乎倾家荡产,在云中城从一个胡人手中购来的汗血宝马,其可日疾千里,狂飙奔腾如龙卷风云,李虎匍匐于马背上,双腿夹紧,白马从天而降,直扑匈奴骑尉!

    匈奴骑尉大吃一惊,迅即的往后一躺,意欲躲避李虎高举而来的长槊,借助战马疾驰的惯力,李虎狠狠的举起长槊劈砍下去,咔嚓!一下子将匈奴骑尉尉的马脖子砍断,那马头呼的一下飞出,一股巨大的血流四散喷溅,战马扑通一下栽倒,匈奴骑尉一下子从马背上摔了出去!

    还没等他爬起来,李虎策马上前,长槊刷的一下直刺他的胸膛!

    匈奴骑尉吓的惊恐万状,叫也叫不出来,爆睁眼睛只等着一槊毙命。李虎突然一声大吼,长槊噗嗤一下穿透了匈奴骑尉的胸膛,他双手贯力,呼的一下把匈奴骑尉挑了起来,高高的擎举在空中!

    匈奴骑尉猝不及死,在空中四肢扑腾挣扎,鲜血汩汩的从胸膛喷溅,把下面的李虎染成了一个血人!

    李虎声嘶力竭的呐喊:“尔等谁能逃脱?立刻放下刀箭,胆敢反抗者,如同此下场!”

    他呼的一下猛摔,那匈奴骑尉的尸体呼的飞出,扑通一声,又将一个匈奴骑兵砸落马下,众匈奴兵士眼望浑身是血的李虎,宛如一个咆哮狂飙的天神巨兽,一个个吓的噤若寒蝉!有几个胆小的匈奴骑兵立刻扔掉了手中的弯月刀,其余的兵士也跟着纷纷的扔掉了手中刀!

    李虎又是一声大喝:“放下弓箭者,可自行逃命!”

    几个匈奴兵士带头,立刻扔掉了肩上弓囊,战战兢兢的目视李虎。

    李虎大声喝道:“你等可自行逃命去吧!”

    那几个匈奴骑兵片刻迟疑,旋即调转马头,策马往北飞奔而去,其余的几十个匈奴骑兵居然也跟着纷纷扔掉弓囊,乱哄哄的争相奔逃!

    李虎哈哈大笑,仰天长啸:“今日杀戮,真乃此生快哉!什么狗屁匈奴铁骑,皆不过是一群贪生怕死的鼠辈耳!如此的不堪一击,我杀之焉不比杀鸡宰羊更容易?今日撞上了你李爷,尔等鼠辈还想活命乎?让尔等一个个变做肉酱!”

    他立刻策马追赶上去,手举长槊,赶上一个立刻刺翻马下,匈奴逃兵一声接一声不断的哀嚎惨叫,其余者争相往前狂奔逃命。

    王壮带领先锋标隐藏于北二三里,一溜排开,马匹尽皆趴卧地上,兵士尽皆俯卧、一个个虎视眈眈。

    眼看匈奴骑兵一窝蜂的逃遁而来,王壮一声令下:“立刻上马迎敌!”

    汉军先锋标齐刷刷的一跃而起,张弓搭箭!

    匈奴逃兵眼见前面一队人马,以为是自己人,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

    王壮大喝一声:“放箭!”

    几十只柳叶箭呼啸而出,冲在前面的几十个匈奴骑兵纷纷栽落马下,后面的赶紧紧急勒马,还没有停的稳当,李虎又大声咆哮着,挥动长槊从后面杀了过来!

    匈奴逃兵呼啦一下四散奔逃开来!

    王壮大吼一声:“休要再齐射,切勿伤了李骑尉!冲上去,将逃跑者赶尽杀绝,绝不可有一个逃脱者!”

    汉军先锋标呼啦尽散开来,纷纷前去追赶,无奈匈奴逃兵个个没了刀箭,不过是一群待宰的逃亡羔羊,顷刻之间,谁跑的快自然是先倒霉,被汉军先锋标的柳叶箭一个个射翻!

67猛将智勇双全

    李虎一声大吼:“不逃者免死!”

    后面跑的慢的几个匈奴逃兵,眼看前面的一个个哀嚎惨叫、坠落马下,正惊恐万状之际,闻听李虎一声大吼,果然勒马停下,乖乖的被李虎俘虏。

    王壮一声大喝:“务必仔细打探查询,不留一个活口,统统斩首!”

    汉军先锋标兵士立刻行动,手握环首刀,挨个将地上的匈奴骑兵,不论死活,一个个斩首、身首异处!

    王壮策马奔至李虎跟前,一脸笑容说道:“李骑尉如此骁勇威猛,真乃天神猛将也!竟能一人之力杀的匈奴百骑人仰马翻,我从军以来,原只是见识过霍将军有如此神勇,李骑尉之虎威堪与霍将军相提并论!”

    李虎揶揄一笑道:“区区一群鼠辈耳,我杀之不过是砍瓜切菜,今日一战我誓死铭心,王都尉尽可禀报与霍将军,不会再疑虑与我了吧?”

    王壮呵呵一笑:“李骑尉力大无穷、勇猛无畏,长槊挥舞犹如雷霆万钧,这心眼儿怎似绣花针一般粗细大小?我乃老实人,并不会刻意隐瞒,霍将军乃一军统帅,行事怎能不万般谨慎小心?你说你一个石塔一般的巨无霸,模样凶恶如魔,哪里像个好人模样?

    不只是霍将军,恐是兄弟们没一个拿你当作好人,你如此神勇却又是突兀而至,似一巨魔从天而降,这两军交战生死搏杀之际,我等怎能不倍加提防?李骑尉如此骁勇威猛,乃比天神下凡也,缘何如此小肚鸡肠而耿耿于怀呢?霍将军胸怀豁达、体恤下属,与我等皆是兄弟情谊!

    他欣赏李骑尉之骁勇,仅一面之交,就破格提拔你当了骑尉,给予了你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我虎贲军兄弟哪个何曾有嫉嫌不满之意?李骑尉不思感恩,岂可在背后疑虑霍将军,岂不是有失偏颇公允?我等皆为了保家卫国,岂能有点滴私心,李骑尉此言,岂不是折煞了杀敌报国的一片赤诚之心?”

    李虎哈哈大笑:“让王都尉这么一说,倒是成了我的不是了?王都尉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我观王都尉乃忠义勇武之人,面相实诚和善,竟有如此巧舌雄辩口才?实乃令我佩服!我凛凛一躯,虽不敢自称豪杰之士,也是一介大丈夫耳,岂会耿耿于怀而小肚鸡肠?我刚才也只是有感而发,不过是一句戏言耳,岂敢误会了你和霍将军,还望王都尉莫要责怪?”

    王壮呵呵笑过,真诚说道:“李骑尉尽可放心,我虎贲军兄弟个个都是忠义之士,绝不会小肚鸡肠斤斤计较!自此以后,你我就是同甘共苦之兄弟,岂能再说如此生分的言语?你这一战功勋卓著,我自会如实禀报与霍将军,现在当务之急,是立刻审问这几个匈奴俘虏。”

    李虎点点头:“王都尉所言极是,自此以后我等就以兄弟相待了,我必奋勇杀敌不辱使命,以报王都尉和霍将军知遇之恩!”

    他转而手指几个匈奴俘虏,一声大喝:“尔等立刻近前过来!”

    几个匈奴俘虏赶紧策马过来,李虎大声吼道:“尔等是匈奴何部兵马?缘何从东边过来?”

    一个匈奴俘虏战战兢兢的说道:“我等是匈奴左贤王部下,前锋营的巡查标,负责在边疆之地来回巡视打探,故从东边过来。”

    李虎大声喝道:“你们前锋营大营在何处?”

    那匈奴俘虏赶紧说道:“据此往北百十里地。”

    李虎喝道:“除了你们前锋营,别的兵马驻扎与何处?”

    那匈奴俘虏小心的说道:“我等只是普通兵士,这个我等着实不知。”

    李虎一声大喝:“你既一无所知,留你何用?”

    话音未落,他手举长槊直刺,那匈奴兵士惨叫一声,扑通一声栽落马下,在地上翻滚挣扎!

    其余几个匈奴俘虏吓的面无血色,一个赶紧结结巴巴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

    李虎一声大吼:“说,敢有半点假话,将尔等尽皆刺死!”

    这匈奴战战兢兢说道:“这前锋营居前防守,百十里侧后,各有左后营、右后营,也是间距百十里,每个营五千兵马,成犄角之势互相支撑,用以保护左贤王部落正面。”

    李虎喝道:“你缘何得知?”

    匈奴俘虏小心说道:“我曾奉前锋营都尉大人之令,前往左右营送过消息,故才得知。”

    李虎目视王壮,淡定言道:“王都尉可带领兄弟们先行返回,将俘虏交与霍将军仔细审问定夺,我单骑前往打探确实!”

    王壮言道:“这匈奴腹地危险重重,李骑尉怎可孤身前往?”

    李虎笑道:“这匈奴俘虏之言岂可轻信?怕是其惊恐之下胡言乱语,也未可知?我这白马坐骑乃是从胡人之手所购汗血宝马,日行千里不在话下,估计不消两个时辰就可返回!这天色已近黄昏,即使我被匈奴人发现,茫茫之地,我也能安然逃脱!”

    王壮说道:“李骑尉莫不是有何疑虑不成?”

    李虎言道:“我只是隐隐感觉,这其中怕是有何蹊跷?传说这匈奴骑兵骁勇善战,缘何这拨人如此的贪生怕死、不堪一击?我料其必不是匈奴之精锐?如若真如这俘虏所言,这正面防御重地,匈奴前左右三座大营看似犄角之扎营,缘何每个营只有五千白马?据说这匈奴左贤王部落应该不下十万兵马,其大部白马又屯扎何处呢?”

    王壮言道:“李骑尉言之有理,不妨我等兄弟一同前往?也可人多势众!”

    李虎说道:“不可,人多势众反而会容易暴露,这标匈奴虽然已被我等悉数剿灭,但其战马四散奔逃,倘有马匹逃回大营,匈奴必然会大举出动搜寻,这兵贵神速,你可赶快返回,好让霍将军尽快安排,我去去就回。”

    王壮说道:“如此谨慎也好!我大军既已出动,焉能无功而返?皇上对此战寄予厚望,大汉臣民翘首以盼,凭卫将军运筹帷幄,霍将军英勇神武,无论何种局面,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等此番势必要跟匈奴一决雌雄!李骑尉不但骁勇威猛,且又心思缜密,实乃我等之楷模,那就劳烦李骑尉快去快回!”

68铁骨柔情

    暮色苍茫。

    李虎催马疾驰,除了望见零星的匈奴牧民,并没有再遇到匈奴的哨探,而他也果然看到了分别相隔百十里,成犄角之扎营的三座匈奴兵营,于是他赶紧策马返回。

    大汉虎贲军中军大帐内,霍震正带着先锋营正副都统王壮、张宝,马刀营正副都统玄欢、玄武,和长枪队都领郭横,在焦急等待李虎的归来。

    张宝有些不耐烦说道:“将军,我等随将军出生入死,哪一战不是旗开得胜,何曾见过将军今日之优柔寡断?我虎贲军现在更是兵强马壮,何惧匈奴使诈?将军今日却为何犹豫不决呢,不如我军出其不意、立刻出击,定能杀的匈奴人仰马翻、大获全胜!”

    霍震郑重说道:“兄弟们保家卫国立功心切,我岂能不知?我何尝不想即刻出击马踏匈奴?只是前番皇上御驾亲征,三十万大军压境浩浩荡荡,皇上意欲同匈奴大决战的态势昭然若揭,匈奴岂能不知我军之战略已由守转攻?现在局势扑朔迷离,我军此番进剿意义重大,切不可掉以轻心!还是耐心等待李骑尉打探归来,我再前去禀报与卫将军,商议之后再做定夺!”

    玄欢呵呵一笑道:“这多次历经大战,霍将军早已经今非昔比,早已不再只知莽撞拼死,现在是文韬武略、运筹帷幄,的确是大有长进啊,日后我大汉朝的大将军之职,定是霍将军莫属啊!”

    霍震呵呵笑道:“这人嘛本来就是越长大越长进,岂能越长越倒退呢?”

    玄武笑道:“我哥哥此言不假,我等兄弟也是感同身受,霍将军现在的确是大有长进,不但神勇无敌,更是有了大将风度,不过以我之见,霍将军现在行事谨慎小心,莫不是怕再被皇上请到宫中软禁吧?莫非是皇上有意把哪个公主许配与霍将军,霍将军怕公主责怪,现在才如此谨慎行事吧?”

    一干人哄堂大笑!

    霍震厉声喝道:“兄弟们休要胡说八道,倘若我等妄言被皇上得知,说不定又要软禁与我了?那宫中规矩森严,就算我经常出入与宫中,又怎能轻易见的了哪家公主?”

    张宝一撇嘴说道:“霍将军此言差矣,我等兄弟不过是笑言取闹,这在座的都是我等生死相依的好兄弟,谁又会把话传了出去呢?霍将军少年英雄,自然会博得哪家公主垂爱,我等哪有本事与霍将军相提并论,霍将军又何须怕我等兄弟捷足先登,抢了公主不成嘛?”

    霍震怒道:“越发胡言乱语不知所云?”

    王壮大声说道:“兄弟们休要再胡闹,尔等平日里都取笑我傻大黑粗,亏尔等还自以为是比我聪明,我早已经就看出了端倪,尔等缘何却还是自作聪明、乱点鸳鸯谱呢?”

    张宝笑骂道:“王都尉,你不过是依仗自己勇猛才做了副将,可你的聪明之处,我等兄弟却实不敢恭维!就你这傻大黑粗一根筋,你能看出什么端倪来?还敢妄言我等乱点鸳鸯谱呢?”

    王壮呵呵一笑:“其实霍将军早已经心有所属,只是尔等愚昧,不曾看出罢了。”

    玄欢笑道:“王都尉莫要故弄玄虚,既然你如此说,敢当面告知我等兄弟嘛?”

    王壮瞥了一眼霍震,霍震却是低头若有所思?

    王壮说道:“既然霍将军不予阻拦,那我就斗胆妄言了,霍将军真正爱慕的乃是大月国王的小妹耶律香兰。”

    张宝不屑的说道:“王都尉此言怕是故弄玄虚吧?前番在大月国,那大月国太子刚刚即位,就想拉拢我们的霍将军,他亲自出面跟皇上求婚,想把她妹子跟霍将军结为秦晋之好,不是被霍将军严词拒绝了嘛?只是可惜了花容月貌的耶律公主一片痴情了,你又不是不知当初之事,今日缘何又妄言呢?”

    王壮揶揄言道:“这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自古英雄爱美人,霍将军既是少年英雄,焉能躲得过花容月貌的耶律公主的一片痴情?这怜香惜玉之事,本就十分的复杂懵懂,岂是尔等粗鄙鲁莽之人能懂?”

    张宝哈哈大笑:“我等自是粗鄙鲁莽,怜香惜玉自是没有资格,难不成这怜香惜玉、疼爱窈窕淑女之事,王都尉傻大黑粗的比我等还清楚嘛?”

    众兄弟又是哈哈大笑!

    王壮哼一声喝道:“尔等休要取笑与我,我虽傻大黑粗,论与霍将军生死与共,皆与尔等之前,我两个自然是情谊深厚,霍将军心思,我怎能不知?”

    张宝呵呵笑道:“这论跟霍将军之情谊,我等自然不敢与王都尉相提并论,难不成王都尉所言属实?如若霍将军真的眷恋耶律公主,等此番剿灭了匈奴左贤王,就直接消除了匈奴对大月国之威胁,我等就敲锣打鼓到大月国娶回耶律香兰,做我们的天朝大将军夫人!”

    众人谈笑间,霍震默默无言的起身,径自出了大帐,举目远眺西北方向。

    王壮相随出帐,呵呵一笑道:“将军莫不是想念耶律香兰了?”

    霍震叹了口气,依旧默默无言。

    王壮笑道:“大丈夫敢作敢为,将军既是少年英雄,何故这般优柔寡断呢?等此番剿灭了匈奴左贤王,我愿赴大月国去替将军求婚耶律香兰,将军就莫要在此多愁善感了?”

    霍震难为情的一笑:“她一个公主被我当众拒绝,她岂能不羞愧交加?只怕她心中早已经忘记了我吧?再说了我既然已经回绝了她,又岂能出尔反尔再去跟她提亲,令我颜面何存,岂不是惹人笑话嘛?”

    王壮笑道:“大丈夫既有爱慕之心,当以实至名归娶得心上人为荣,岂能计较虚荣脸面而痛失爱慕,岂不是终生悔恨嘛?将军少年英雄,公主既使芳心暗许,她又怎能主动开口?还是将军应该主动为好,等此番剿灭了匈奴左贤王,我即刻前去大月国提亲!将军若是再犹豫不决,那耶律公主花容月貌,又越发年长,求亲者定然是趋之若鹜,恐真的会悔之晚矣?”

    霍震言道:“只是我感觉那耶律太子,虽然表面上谦恭礼让,却是城府极深野心勃勃,他居然弑父杀兄、心狠手辣,恐其日后会图谋不轨?倘若我迎娶了他妹子耶律香兰公主,只怕是日后会左右为难?”

    王壮呵呵笑道:“将军无须多虑,这天下王室明争暗斗、篡权谋命,自古以来层出不穷,为王者若要大权在握,哪个会是心慈手软?那大月国太子为了争权夺利,弑父杀兄也是迫不得已?你只是迎娶其妹回大汉朝,又不参与争权夺利,何故自寻烦恼、疑虑重重呢?”

69善谋决断

    李虎汇报了打探情况。

    霍震言道:“李骑尉此番着实立下大功,那几个匈奴俘虏俱已交代,这犄角三营并非匈奴主力精锐部队,尽皆匈奴以胡番俘虏和流民、组织武装起来的散兵游勇,不过是匈奴人喂养驱使的奴属,专替匈奴为虎作伥而已。

    看来匈奴人恐是早有防备,主力精锐尽皆隐藏,以图与我决死一战,倘若我军贸然出击,势必会遭遇匈奴出其不意的反攻,这预定的突击方案怕是有所不妥,我当速去禀报卫将军,再商议定夺决策,王都尉和众兄弟留营督促检查战备,随时准备出击!”

    王壮问道:“那几个匈奴俘虏如何处置?”

    霍震皱了皱眉头说道:“这特么几个俘虏倒还成了累赘,反正他们也没有啥用处,随军押解还得耽搁了几个人手,听说那胡人不是都喜欢天葬嘛?咱就成全他们几个好了,命兵士把他们几个捆绑结实,扔到山沟里喂食野狼鹰雕。”

    王壮谨慎言道:“将军,如此对待几个俘虏,是不是有点过于残忍了?”

    霍震瞪他一眼:“你这肥头大耳的家伙,空长了一副彪悍外表,这打仗倒挺勇猛善战,就是有些妇人之仁?不过是几个俘虏,他们虽然不是匈奴人,但为虎作伥祸患我边疆百姓,何必对他们要心慈手软?”

    王壮笑道:“打仗是保家卫国,我岂敢不奋勇杀敌?这几个俘虏既已投降,再残忍杀之于心不忍啊?”

    霍震厉声道:“优柔寡断而心慈手软,我看你这一辈子也当不了独当一面的将军,你就是给我当副将的料,休要再啰嗦,执行我的命令!”

    王壮无奈道:“我定当谨尊将军之令。”

    霍震目视李虎道:“李骑尉即刻随我一同前往面见卫将军,如实禀报你打探的情况!”

    李虎肃穆威严,高声说道:“尊令!”

    霍震赞许的点点头:“李骑尉这气势,真乃是天神猛将之气度啊!”

    几个兵士前后点燃火把,霍震和李虎策马在中间而行。

    霍震朗声说道:“今得遇李骑尉,我之幸甚!李骑尉如此骁勇威猛,实乃良将之才啊,此番大战当仰仗你冲锋在前,如若建立奇功,这虎贲军先锋营都统一职,就非你莫属了!”

    李虎赶紧大声说道:“将军何出此言?保家卫国匹夫有责,卑职安敢不奋力向前?只是我初来乍到,安敢有非分之想?我只愿跟随将军鞍前马后,任凭将军驱使,岂敢夺了王都尉先锋营都统之职?”

    霍震厉声道:“李骑尉此言差矣,我等皆是为了保家卫国,安敢贪图私心?这人尽其才皆是作战需要,岂能攀比官职大小?我等皆等同兄弟,何谈夺谁之职?这剿灭匈奴大战只是开始,日后艰巨决战必然会接踵而至,我虎贲军被皇上寄予厚望,必然会持续壮大以负重任,这先锋营都统岂能不择优任用铁血猛将?

    李壮士此番而来,真乃是天助我也!先锋营日后有李壮士统领,我无忧矣!王都尉虽然骁勇善战,但时常心慈手软妇人之仁,日后怕是难堪突袭破敌之艰巨重任?王都尉心胸豁达、体恤兄弟,善于笼络人心,我虎贲军持续壮大,军中事务必然越发繁多,而我却不善料理繁杂军务,王都尉自可担任副将一职,协助我做好军中统筹安排、管理部署即可!”

    李虎朗声说道:“既然霍将军如此之说,卑职一定不负霍将军抬举!霍将军年少英武,竟能如此知人善任,令在下佩服之至!我定当奋勇杀敌,绝不会辱没了虎贲军和霍将军的威名!”

    霍震哈哈大笑:“李骑尉果然豪爽!我等兄弟齐心协力,何愁匈奴不灭?待李骑尉功成名就位居将军之职,也可光宗耀祖,不枉称名将之后!”

    李虎喜笑颜开说道:“能得霍将军赏识,实乃卑职三生有幸!霍将军只需一声令下,卑职一定唯命是从,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说话间,两个人来到了卫青的大帐。

    卫青听完汇报,目视霍震:“事既如此,霍将军有何高见?”

    霍震决然说道:“如今情形看来,匈奴定是有所防范,原定的三路突袭,怕是难以起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倘若贸然行动,恐有可能遭到匈奴暗算,以我之见,可迅速包围剿灭匈奴前锋营,起到一石二鸟之用,一来歼灭了其先锋部队,二来可试探匈奴的部署,避免分散兵力遭遇不测,此战过后,再依势决断?”

    卫青点点头:“霍将军言之有理,我也是如此打算,咱二人也算是不谋而合,那就依此计而行,明日拂晓即刻全军出击,争取一鼓作气打个漂亮的揭幕战!”

    霍震言道:“以我之见,不可迟误太久,我派出的先锋标已经消灭了匈奴的哨探标百十人,因为我先锋标人手太少,顾不上收容匈奴死者的战马,倘若有战马蹓跶回归了匈奴兵营,匈奴必然知晓我军动向,如若他们提前防备,恐与我大军进剿不利?”

    卫青迟疑说道:“霍将军莫不是想连夜出击?此计虽然决断,只是我新军组建,兵士大多没有历经实战,这大军连夜出击,似有不妥?”

    霍震不屑笑道:“既已确定这匈奴前锋营皆是散兵游勇组成,必定不堪一击,将军何需多虑?如若我军一击制胜,必能鼓舞军心士气,岂不是大利也?”

    卫青点点头,决然说道:“霍将军所言极是,我立刻传令,全军立刻出击!”

    霍震言道:“将军此言不妥,虽然是兵贵神速,但现在敌情不明,这被剿灭的匈奴哨探标尽皆其前锋营兵士,那匈奴俘虏未必尽然清楚匈奴左右后营的具体情况,怕是他们为了活命而胡言乱语也未可知,倘若全军出击怕有风险,我自带领虎贲军前去剿灭匈奴前锋营,卫将军可自统率主力隐蔽随后,以防匈奴暗算?”

    卫青疑虑道:“此计虽然稳妥,不知霍将军胜算几何?”

    霍震呵呵笑道:“卫将军无需忧虑,不过五千散兵游勇,我虎贲军灭之如杀鸡宰羊,卫将军可据远查探,如若我虎贲军有难,将军再发兵相救不迟!”

70绝灭敌前锋营

    霍震返回虎贲军营,立刻升帐传令:

    全军分两队,即刻出发,不许点燃火把摸黑前进,从左右两翼悄悄展开,秘密包围匈奴前锋营,形成合拢之后,由李虎带领先锋标三百兵马从北进攻,郭横带领三百长枪队南进攻,两队兵马无须顾及其他,只管从前后两端奋力往前拼杀,形成两把尖刀直刺进去!

    王壮和张宝统率先锋营其余兵马,从西翼包围合拢,玄欢和玄武统率马刀营从东翼包围合拢,左右两翼形成合拢包围之后,只待我一声号令,所有兵马立刻全线出击,各部务必奋力向前,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尽皆剿灭匈奴前锋营!”

    副将王壮赶紧进言道:“将军此番部署一反往常,卑职感觉似有不妥?”

    霍震紧盯他问道:“王都尉感觉有何不妥?”

    王壮谨慎言道:“卑职虽然鲁莽,但已跟随将军征战多次,将军此番安排似是不留余地,意欲悉数剿灭敌人嘛?如此一来,虽然让敌人惊恐万状,但势必让他们感觉没有退路,岂不是让敌人在惊慌失措之后,会垂死挣扎拼死抵抗,岂不是不利我军大获全胜?”

    霍震轻蔑一笑:“此番大获全胜,我要的不是敌人缴械投降,而要杀他们片甲不留!这匈奴前锋营本是散兵游勇,其战斗力能有几何?此番征剿第一仗,正是我新兵锤炼的大好机会,我就是怕敌人一触即溃,不做垂死挣扎拼死抵抗,就是要逼着他们为了活命而奋力拼杀!”

    王壮言道:“如此一来,岂不是图增我军的伤亡嘛?”

    霍震厉声道:“两军交战厮杀,争取的是最后的胜利,岂能一战而计较得失?我虎贲军兵士虽然个个骁勇,但一多半都是新兵,如若不趁此机会真刀真枪的好好锤炼,倘若遇到真正的骁勇彪悍之匈奴骑兵,岂不是更会增加无谓的伤亡嘛?王都尉休要再啰嗦,我意已决,此番进剿务必全歼,不予准降!”

    苍茫夜色中,虎贲军拔寨出发,点燃火把狂飙疾进,出了山谷后,立刻熄灭火把,摸黑前进。

    约莫一个时辰,大军前出约莫百十里,有哨探来报:“禀报将军,前面已发现敌营!”

    霍震一声令下:“立刻分成两队小心前行,王都尉率左翼兵马展开包围,我率右翼兵马展开包围,郭横率长枪队殿后堵截!”

    两队兵马立刻呈圆弧形,迅即而悄悄的大范围展开前行,片刻的功夫已经形成了一个圆形包围圈,霍震和王壮与匈奴前锋营北门口汇合。

    霍震大吼一声:“放令箭”

    传令兵张弓搭箭,嗖的一声呼啸,一支火箭腾空而起,划过一道火光直窜夜空!

    李虎随即一声嚎啸:“杀!”

    他手舞长槊,身先士卒带领先锋标直冲敌营,喊杀声立刻震天动地!

    匈奴前锋营南门口,虎贲军长枪队严阵以待!

    郭横一声大吼:“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冲啊!”

    三百长枪队狂飙卷起一股旋风,喊杀声震耳欲聋,一个个挥舞长枪冲进敌营,哨楼上的几个敌哨从梦中惊醒,一个哨兵惊恐嚎叫:“汉军来了!”

    郭横立刻张弓搭箭,嗖的一箭,那哨兵话音刚落,就被一箭封喉,扑通一下栽落地上!其余几个吓的趴在哨楼上瑟瑟发抖,竟没有一个敢张弓搭箭进行反击。

    左右两翼包围的虎贲军兵士齐声呐喊,一个个手握寒光闪闪的环首刀,滚滚洪流一般向敌营碾压过去!

    匈奴兵营刹那间鬼哭狼嚎,哀嚎惨叫声惊天动地、毛骨悚然!

    李虎一马当先,裹起一股旋风冲到一座帐篷前,帐篷里昏黄微弱的光亮照射下,有几个惊慌失措的匈奴兵士刚刚跑了出来,李虎一声咆哮,挥起长槊怦的一下,直刺一个匈奴兵士的胸膛,只听他凄厉的惨叫哀嚎不断!

    李虎猛的用力,呼的一下将他挑起空中,旋即狠狠的抛出,扑通一声砸落在帐篷上,硬生生的把帐篷砸出了一个洞口,那尸体掉落在帐篷里,里面的匈奴兵士惊恐的一个个匍匐地上,哭爹喊娘瑟瑟发抖!

    李虎一声大吼:“一个活口不留!”

    汉军先锋标兵士争先恐后的冲入帐篷,犹如砍瓜切菜一般,把匈奴兵士一个个斩首干净!

    第二个帐篷里的匈奴兵士似乎是清醒了过来,纷纷嚎叫着,手举弯月刀冲了过来。

    李虎哈哈大笑:“尔等还有点狗模人样乎!”

    他策马迎了上去,呼的一下把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匈奴兵士挑在了空中,后面的一群匈奴兵士转身就跑,汉军兵士呼啦一下就冲了过去!

    比霍震预料的还要神速,汉军风卷残云转眼间就深入了敌营。

    霍震在一群兵士的前呼后拥下,端坐马上,于营门口静观进展。

    他禁不住哈哈大笑:“一群狗盗鼠窃之徒,竟也敢螳臂当车,焉配与我虎贲军为敌?”

    突然间,李虎飞马而至,大声喊道:“禀报将军,抓获了匈奴都统,他说有重要军情禀报!”

    他说话间,从马背上撂下一个匈奴都尉来,那匈奴都尉一骨碌爬起来,扑通一声跪倒霍震马前,慌慌张张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纸,双手捧着喊道:“将军饶命啊,我愿献上匈奴左贤王部落的守备图!”

    霍震问道:“你像是汉人?”

    那匈奴都尉低声下气:“我是被逼无奈才投降匈奴的,望将军看在我是汉人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霍震一声大吼:“无论你有何苦衷,焉能不顾廉耻道义,背叛国家而投降匈奴?汉贼者甘为走狗、为虎作伥,残害我边疆百姓,尤为可恶,绝无可赦!猪狗不如的东西,有何脸面求饶?”

    李虎提醒道:“将军,此人既是统领都尉,留着或许有用?”

    霍震哈哈大笑:“这不过是匈奴人的雕虫小技耳!前锋营镇守边疆、何等重要,匈奴岂能放心一个汉军降将担任都统?他又怎么能轻易获取匈奴的守备图?这不过是匈奴人有意为之,以其做为诱饵,诱使我军上当而已,留下他的守备图,立刻将斩首!”

71屠敌一万

    王壮飞马赶来,见此情景,立刻劝阻:“将军,他既能做的匈奴都尉,定有一定的本事,杀了岂不是可惜?他既得匈奴信任,探得敌情也极为可能,不如留他一命立功赎罪,或许对我军有用?”

    霍震厉声道:“此等汉贼罪孽深重之人,留他何用?留他蛊惑军心嘛?我就不信,那匈奴人狡诈凶猛,会是猪脑子轻易相信一个汉军降将嘛?匈奴此举不过是雕虫小技,想以此来展示他们恩泽俘虏借以扰乱我军心而已。”

    王壮言道:“匈奴既然能如此所为,我军如若恩断义绝,岂不是显的没有匈奴有气量?这降兵降将大多恐也是迫不得已,这降将既然已经献上了匈奴的守备图,以我之见,还是先留他一命,以展示我军的宽宏大度?”

    霍震决然道:“展示宽宏大度?那岂不是纵容投降嘛?这两军交战、生死存亡,岂能如此优柔寡断、心慈手软?倘若留他性命,势必会彰显只要将功赎罪,投降者就可既往不咎,若是艰苦决战之际岂不是就会动摇兵士意志?我就是要将他乱刀砍成肉酱,以此警示,凡我汉军兵士,惟有以死报国!有投降者一旦抓获,立斩不赦!”

    王壮感叹道:“还是将军高瞻远瞩啊!我正杀的高兴,将军突然传唤我来,不知有何吩咐?”

    霍震说道:“既然是一群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杀鸡焉用牛刀?何劳你一个虎贲军副将一直奋力厮杀?还是让你手下新兵多去磨砺厮杀,你就不要再跟着凑热闹了,你知道我只会领兵攻战,这善后事宜还须你来料理,这眼看天已破晓,我实在是困乏,我到匈奴中军帐中去睡上一觉,这打扫战场的事就交与你负责了。”

    王壮呵呵笑道:“霍将军不愧为少年英雄,果然好气魄啊,此番进剿大获全胜,我军兵士尽皆欢欣鼓舞,将军还能寻思去找地方睡觉?大喜大悦之际,你焉能安然入睡?将军之气度着实让我佩服啊!”

    霍震朗声笑道:“我乃常胜将军,如若每次大获全胜,我都激动不安,早特么乐死个球了,这吃饭睡觉天经地义之事,你比我年长七八岁,算下来自然是比我多睡觉两千余个日夜,你又长的膘肥体壮,自然是不会疲乏了,那就有劳你多多操心了?”

    王壮哈哈大笑:“霍将军少年英杰,堪称我汉军中独树一帜啊,这两年来不但是逢战必胜,这口舌功夫也是独步天下罕有可匹啊,这巧舌如簧的说法真是令我无言以对啊!”

    霍震朗声笑道:“你这厮傻大黑粗,嘴巴倒跟娘们一样难缠?你这话特么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我看你伶牙俐齿的就是个上好的管家婆,咱兄弟俩谁跟谁啊,这往后咱虎贲军必然持续壮大,军务必然繁多,就全仰仗于你这个管家婆了。”

    王壮笑过,立刻命令传令兵:“传令下去,先锋营一部负责外围警戒,其余搜寻追剿躲藏的残敌、收容牛羊马匹,马刀营负责清理战场,掩埋敌人的尸体!”

    传令兵飞马而去,王壮笑道:“霍将军自去休息,我即刻前去督促打扫战场!”

    霍震点点头,王壮策马而去。

    霍震旋即命令身旁兵士:“立刻召李骑尉来见我!”

    兵士飞马而去,没一会李虎策马赶来。

    霍震言道:“这茫野苍穹,喊杀声惊天动地,恐被匈奴人知晓,你立刻带领三百先锋标弟兄,换上匈奴兵服,趁黎明即起,火速前出周边查探,凡遇游散的匈奴哨探和放牧游民,一个活口不留格杀勿论!牛羊牲畜无须顾及,任它们闲逛去吧,留给后面的我步兵大军充粮食用。”

    李虎领命而去,霍震果真来到了匈奴兵营的中军大帐,倒头呼呼大睡。

    他正睡的香甜,有兵士进账禀报:“禀报将军,卫将军已统率大军到达,召你前去面见!”

    霍震一骨碌爬起来,飞马出了匈奴兵营。

    卫青早已带着几个随处来到了兵营门口,一见霍震即笑呵呵的相问:“霍将军,此战如何?”

    霍震大咧咧的笑道:“大获全胜!皆乃一群乌合之众不堪一击,我虎贲军犹如砍瓜切菜,一个活口不留,统统杀了个干净!”

    卫青关切说道:“虎贲军伤亡如何?”

    霍震一撇嘴:“如此一群贪生怕死之徒,一触即溃纷纷投降,焉能伤得了我虎贲军兄弟?五千敌人被杀个精光,我虎贲军兄弟无一伤亡!”

    卫青皱了皱眉头:“他们既然纷纷投降,霍将军缘何还要尽皆剿灭?这收复失地之后,还需稳妥占领,留下五千俘虏,岂不是正好可以用作劳役,协助我步兵大军修筑城墙哨堡嘛?”

    霍震不以为然:“卫将军有所不知,这乌合之众皆乃匈奴人抓获利用的散兵游勇,他们一个个有奶就是娘,全都是墙头草两边倒,即使我大军收复了失地,匈奴岂肯善罢甘休,那匈奴兵强马壮,绝非朝夕之日就能轻易剿灭,必然会和我军展开拉锯战,反复前来争夺边疆之地,倘若这乌合之众充作劳役,万一被匈奴人重新掳去,他们岂不是会暴露我军的守备情况?”

    卫青点点头:“霍将军思虑周全、言之有理,以你之见,我军下一步如何行动?”

    霍震言道:“现在情况看来,这匈奴左贤王定然是早有提防,其主力精锐尽皆隐藏腹地,这三座兵营只是匈奴人安排的替死鬼,用以试探我军的虚实,我已派人前去打探,如没有意外情况,我军就将计就计,一鼓作气立刻剿灭居后的左右两个匈奴兵营,也好借此大胜锤炼新兵、鼓舞军心士气。”

    卫青笑问道:“此番进剿,霍将军作何打算?”

    霍震笑呵呵道:“我不过是卫将军麾下的先锋,岂敢独占军功抢了卫将军的风头?此番进剿,我虎贲军可兵分两路,只担任前出警戒,卫将军大军亦可兵分两路进剿,凭卫将军之神勇虎威,马踏匈奴两座兵营岂不是踩死两群蚂蚁?也好借此机会,得以锤炼新兵。”

    卫青哈哈大笑:“霍将军不但骁勇善战,还如此心胸豁达、深谋远虑,小小年纪竟能如此高瞻远瞩,实乃我天朝良将、国之栋梁啊,就依霍将军之言,我也杀他个片甲不留,让将士兄弟们好好的锤炼一番!”

72天赐灭奴良机?

    李虎的祖父李鹤飞,大秦帝国平虏大将军蒙恬麾下第一骁将,曾在一次大战中单骑长槊斩杀匈奴百余骑,绰号“李血屠”,而此番大战,“血屠”的基因在李虎的身上毕露无遗!

    李虎一马当先,带领三百先锋标兵士,在茫野上刮起一股旋风,直奔匈奴右后兵营,但凡遇到零星的匈奴游牧者,他问也不问,杀个精光。

    遥望匈奴右后兵营,并无异常动静,李虎带领先锋标又直奔匈奴左后营,还是没有发现可疑情况,他立即带领先锋标策马返回。

    霍震和卫青正在相商,李虎飞马而来,一声大吼:“禀报霍将军,没有发现可疑情况!”

    卫青目视李虎,脱口而出一声惊呼:“如此威武雄壮,好一尊天神猛将!”

    霍震笑道:“他乃大秦名将之后李虎,此番大战他功劳最大。”

    他转而目视李虎说道:“赶快见过统帅卫青将军。”

    李虎端坐马上,目不斜视地瞪了一眼卫青,却只是双手抱拳淡淡的说道:“卑职见过卫将军。”

    卫青略显尴尬的一笑:“免礼,免礼。”

    霍震赶紧解围笑道:“李骑尉日夜连番杀伐征战,如此天神猛将竟也有疲乏困倦?”

    但李虎却根本不领情,他依旧不卑不亢的说道:“霍将军无须替我担忧,不过是斩杀了些许胡虏,我杀之乃捏死几只蚂蚁耳!焉能疲乏困倦?我一介莽夫,只识英雄,不识权贵!我杀匈奴只是了却毕生夙愿,为民除害,从不敢高攀富贵,军中我只识霍将军,愿马首是瞻唯命是从!”

    李虎此言让霍震大惊失色,无言以对!

    卫青身旁一卫士大声喝道:“一介莽夫安敢在卫将军面前如此不敬?”

    李虎轻蔑一笑:“汝想跟我动手不成嘛?”

    霍震赶紧一声大喝:“李骑尉休得无礼,立刻退下!”

    李虎策马而去。

    霍震尴尬笑道:“这巨无霸真乃一介山野莽夫,不识大体礼仪,还望卫将军莫要跟他一般见识?”

    卫青呵呵一笑:“我既身为统帅,焉能跟部下计较?此等英雄豪杰,非霍将军不可驾驭也!既然李骑尉已打探无异常,就以计而行,大军立刻出发!”

    霍震统率虎贲军,从匈奴两座兵营之间的宽阔地带迅即穿插而过,然后兵分两路,截断了匈奴的退路,而匈奴两座兵营皆是丝毫没有察觉。

    卫青亦兵分两路,直扑匈奴兵营,等到匈奴哨探发现,两路汉军早已经洪水一般包围了过来,顷刻之间,将匈奴兵营碾压粉碎......!

    一个匈奴都尉被带到了卫青跟前,他磕头求饶:“我等皆是被匈奴逼迫,乞求将军饶命啊?”

    卫青一声大喝:“你可据实招来,可免一死!匈奴主力部队驻扎何处?”

    匈奴都尉战战兢兢的回答:“我等只是匈奴的仆从军,具体事情怎能得知?只是听说匈奴在北边跟西象国交战,那匈奴主力俱已北上,故才逼迫我等在此驻守。”

    卫青心头大喜,匈奴主力北上作战?他一声令下:“立刻召霍将军前来!”

    霍震飞马赶到,闻听卫青所说,也是喜出望外:“怪不得匈奴没有重兵防守,原来其主力北上作战去了?真乃是天赐良机,我大军即刻趁虚而入,一举踏灭匈奴左贤王部落,再以逸待劳,等至其主力返回一举歼灭!”

    卫青言道:“只是这消息不知可靠?”

    霍震猛然想起斩杀匈奴前锋营都统之时,那汉军降将献上的匈奴布防图还在王壮手上保管,他立即命人取来,然后拿给被俘的匈奴都尉:“你可识得此图嘛?”

    匈奴都尉看过,毫不犹豫确定的说:“此图我不知来历,但据我所知,这图上所标记的兵力驻防大致不错。”

    霍震大吃一惊,难道此图是真的?这么说小爷莫不是屈杀了那个汉军降将?

    卫青问道:“霍将军从何得来此图?”

    霍震若有所思:“此图是剿灭匈奴前锋营之时,那都统是个汉军降将,是他献上了此图,我当时不以为然,立刻下令斩杀了他,现在看来此图的确是他有心绘制,莫不成是我屈杀了他?但我就是想不明白,匈奴人为何要让一个汉军降将担任前锋营都统之职呢?”

    卫青微笑言道:“霍将军休要自责,一个汉军降将能被匈奴重用,说明他定然是死心塌地的做了匈奴走狗,他献此图估计是知道匈奴主力北上作战,故为了保命才谄媚献图,此等反覆无常、见利忘义的奸诈小人,杀了正好!”

    霍震点点头:“卫将军言之有理,现在形势看来,剿灭匈奴左贤王真乃是天赐良机啊!”

    他目视匈奴都尉,厉声喝道:“你可仔细讲来这布防图的情况,你若立功可将功赎罪!”

    匈奴都尉赶紧点头哈腰,毕恭毕敬双手从兵士手中接过布防图,仔细看过后说道:“此图标示的匈奴驻防分布的确是大致上不错,这三座前出的兵营皆是匈奴的仆从军,其后背靠喀喇河驻扎的才是一个真正的匈奴兵营,大约有两千兵马,他们的主要任务一来是保护通往匈奴腹地的渡口,二来肯定是监视前出的三座仆从军大营。

    喀喇河从北往南走向,又在南端绕东而去,若要深入匈奴腹地,唯有从后面匈奴兵营保护的渡口通过,渡口之上仅有一座木桥,木桥狭窄易守难攻,木桥里端亦有一座匈奴兵营屯扎把守,深入腹地之后,匈奴人驻扎防守的情况跟图上大致相同,匈奴左贤王的王廷背靠巨峰山,处在一个巨大的山坳中。”

    霍震厉声喝道:“我就不信,如此长河就没有别的地方可以通行嘛?你若从实招来,可算你将功折罪!”

    匈奴都尉谨慎言道:“小人安敢欺瞒将军?这喀喇河据说历经了千万年之久,匈奴左贤王部落又在此地经略了数百年,沿岸均已加固修葺,冬季虽然干涸冰冻,但沟壑纵深、险峻无比,人马根本不可通行,此时入夏之际,河水汹涌泛滥,怕是插翅难过?”

73奴玩诡道

    匈奴左贤王部落腹地,千谷川。

    中军帐大帐内,匈奴左贤王和匈奴大军师赵章邯正饮酒作乐。

    匈奴左贤王恭维道:“此番大军师亲临我部指导,定能一举全歼来犯汉军。”

    赵章邯咬牙切齿的说道:“汉庭残暴,竟然诛灭我九族,我与汉庭有不共戴天之仇,今生誓与其势不两立,一日不灭汉庭,我死不瞑目!”

    匈奴左贤王说道:“既如此,大军师为何不趁此番汉军出动,也给他来个汉人惯用的围魏救赵之计,我部全力拖住来犯汉军,我大单于倾其主力,正面前去攻打汉庭边疆之地?如此一来,汉庭边疆告急,这来犯的汉军岂不要回援?我大军正好两面夹攻,岂不是能轻易的消灭了汉军新组建的精锐部队?”

    赵章邯叹了口气说道:“王爷此计我不是没有考虑过,无奈那汉人兵法广博玄奥,行军布阵虚实难料,作战计谋层出不穷,汉军之中奇人异士多不胜数,狡诈阴险者更是比比皆是,况汉庭地大物博、物资丰盈,汉军更是人多势众、兵强马壮,我大匈奴虽然将士勇猛善战,奈何人寡力薄,绝不可跟汉庭长久相持!

    这围魏救赵之计,乃汉人惯用伎俩,他们岂能对我此计没有防备?汉庭那小皇帝野心勃勃,前番御驾亲征统率三十万大军压境,不就是意欲跟我大匈奴决一死战嘛?汉军三十万大军来去自如,可见其兵马调动易如反掌,那小皇帝确实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胆魄。

    如若我大单于倾其主力攻取汉庭边疆之地,那汉军城池坚固,而我军擅长的只是疾马奔驰作战,岂不是以己之短搏人之长?我军不但取胜无望,说不定还会正好中了汉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反被汉军重重包围?就算王爷神勇能击溃汉军来犯之地,如若我大单于主力危险,我大匈奴岂不是得不偿失?”

    匈奴左贤王笑道:“大军师果然神机妙算、深谋远虑,此番如此妙计,这汉军来犯之敌必然插翅难逃!”

    赵章邯似是得意洋洋:“兵者行诡道也,出其不意掩其不备,而灭其锐气!上上之策乃诱敌深入,以优势兵力一举包围聚歼!汉军虽然人多势众,但缺乏良马,其兵士以步兵居多,这也正是我大匈奴与之相抗衡的优势,前番汉军在大月国击退了我大匈奴王子殿下,估计他们定然会气焰嚣张?

    此番我军诱敌深入,他们必会骄狂轻进,正是一举消灭他们的大好机会!据可靠消息,此番这来犯的汉军,正是以大月国得来的数万良马组建的精锐骑兵,如若我军诱敌深入将其一举歼灭,势必会给汉军造成空前的震荡,使其军心士气一落千丈!

    那汉庭小皇帝也必然会垂头丧气,使其不敢再痴心妄想主动进攻我大匈奴,我大匈奴就可趁他们没有精锐骑兵之际,一小部兵力佯攻其边疆城池,大部队可趁虚而入,长驱直入汉庭腹地,血洗其地!定要让汉人肝胆俱裂,从此俯首听命于我大匈奴!

    此番汉军来犯,战略意图极其明白,就是意欲剿灭王爷所部,断我大匈奴左翼,他们可借机打通西域,以图获取和西域各国的关系突破,期望在战略上对我大匈奴形成东西夹击之势!这汉庭小皇帝确实野心勃勃,他此举是意在长远之计,是要将我大匈奴彻底绝灭啊!所以我军必须将计就计,将此股汉军诱敌深入,一举全歼,打破汉庭的战略企图!

    我大单于主力还须正面防范,须提防汉军出其不意使诈,此番我特奉大单于之命,带了数万精锐前来助王爷一臂之力,我两军汇合,精锐十万之众,何愁不能一举歼灭来犯汉军?”

    匈奴左贤王大喜过望:“大军师真乃神人也!恐是那汉人的军师始祖姜子牙再世,也难与大军师相提并论,不过据探马来报,汉军的大将军韩安国已经从大月国统兵五万,前出巨峰山,似有翻越巨峰山,两面夹攻我之企图?”

    赵章邯轻蔑一笑:“那韩安国虽然足智多谋、老谋深算,无奈已年老颓废、骁勇不再,汉庭小皇帝早已经对他弃而不用,一个老迈之将何足挂齿?况巨峰山常年积雪,岂能轻易翻越?就算他们冒险翻越而来,恐也是雨后送伞,这来犯的汉军早已经被我大军悉数歼灭!

    韩安国统率五万汉军前出巨峰山,依汉人的用兵之道,无非不过是想做到万无一失,汉庭小皇帝如此安排,以我看来,汉军并非是想冒险翻越巨峰山两面夹攻与我,其所担心的恰好是怕我大军冒险翻越巨峰山,从侧后两面夹攻来犯的汉军。

    我军大可不必理睬韩安国,只需在巨峰山必经之路埋伏一万精兵,防患于未然即可,就算韩安国大军冒险翻越巨峰山而来,我守军可占据天时地利、以逸待劳,正好可以以少胜多将其全部歼灭!”

    匈奴左贤王哈哈大笑:“大军师此言高谈阔论,实乃让我欣喜万分啊,我等只管来一个汉人的“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了,只等这汉军前来送死了!”

    突然有兵士来报:“禀报王爷,有前线信鹰回报!”

    匈奴左贤王接过信报,看之喜形于色:“果然不出大军师所料,汉军已经开始大举进攻了!”

    赵章邯也是大喜过望:“看来鱼儿要咬钩了?那三座散兵游勇的大营肯定是不堪一击,立刻通知后面的我匈奴兵营,不惜一切代价拼死抵抗,凡有胆怯后退者格杀勿论!”

    匈奴左贤王疑惑道:“大军师这是何意?我军既是诱敌深入,何须拼死抵抗?我各处兵营兵力微不足道,只是为了迷惑汉军,岂能抵挡得了汉军的数万大军?如此一来岂不是让兵士白白送死嘛?倘若大军师意欲削弱汉军实力,何不集中兵力,与喀喇河畔借助险境跟汉军决一死战?”

    赵章邯厉声说道:“王爷此言差矣!汉军狡诈阴险,一向知道我军骁勇善战,如若我军不拼死抵抗,焉能不使得汉军怀疑?唯有我守军节节抵抗,拼命死战,才能让汉军信以为真,认为我军内部空虚!

    倘若我守军集中在喀喇河畔与汉军决战,汉军统帅岂是白痴?如若他们一旦知难而退,这股汉军坐骑尽皆大月国得来的良马,必然会快疾如风,就算我军获胜,恐也难追上将其一举全歼?我等岂不是前功尽弃,白白丧失了此番歼灭汉军精锐的大好机会嘛?

    我此番前来,大单于已经定下了我军此战的战略意图,就是不惜一切代价诱敌深入,彻底的歼灭这股汉军的精锐部队!为此,王爷所部必须做出局部的损失,将汉军引诱过喀喇河,再一步步的把他们引诱到我军在千谷川精心预设的埋伏圈,从而一举全歼!”

74诡谲敌堡

    卫青断然说道:“情势一片大好,我军应马不停蹄的开始突进,我大军可兵分两路,霍将军可统率虎贲军消灭匈奴在喀喇河南岸的守军,我自统率大军夺取喀喇木桥,然后长驱直入,直捣匈奴左贤王王庭!”

    霍震言道:“以我之见,卫将军此言怕是不妥?既然喀喇木桥是通往匈奴腹地的唯一途径,匈奴必然重兵防守,虽然有汉军降将献上的布防图,但匈奴一向狡诈,此图也未可全信,我军还是应该小心谨慎为好?我军连克匈奴三座大营,匈奴人就是再痴笨,按照常理他们也绝不会毫无知晓,但他们缘何不发兵来救呢?

    这足以证明,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三座大营的胡虏死活,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要确保喀喇木桥安然无恙,所以他们必然是早有准备,在以逸待劳我军的到来?那匈奴骑兵骁勇善战,如此防备重地必然是匈奴的精锐部队,我虎贲军即使英勇顽强,恐也一时难以歼灭其两千兵马,如果我大军军贸然进攻,倘若卫将军一旦过了喀喇河陷入敌人围困,而我虎贲军急切之下也难以前去救援,卫将军岂不危险?”

    卫青点点头:“那依霍将军之意呢?”

    霍震说道:“我军虽然人多势众,但消灭两千匈奴兵马,兵力太多也不利于展开,稳妥起见之计,我统率虎贲军剿灭这股匈奴,卫将军可兵分两路,一路警戒喀喇木桥,准备阻击可能从喀喇河北岸过来增援的匈奴部队,一路在虎贲军外围形成包围圈,做好二次进攻收紧包围圈,绝不能让一个匈奴人逃脱!待消灭了这股匈奴,摸一摸匈奴人的防守情况,再依势定夺下一步的计划?”

    卫青赞许道:“霍将军言之有理,那我军就即刻出发突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霍震笑道:“卫将军也不必着急,匈奴既然意在坚守河畔,恐早已经是以逸待劳,我军绝无可能出其不意,不如让大军短暂歇息整备,然后再列队严整,随时准备应付突如其来的变故,稳妥前行,不知卫将军意下如何?”

    卫青点点头:“霍将军思虑周全、所言极是,就依霍将军之言而行!”

    歇息整顿后,霍震统率虎贲军在前,卫青统率大军在后,浩浩荡荡的狂飙突进,万马奔腾震荡的茫野大地瑟瑟发抖!

    一路之上,并未发现任何匈奴的哨探,只有些许零散的匈奴放牧者舍弃了牛羊牲畜,一路往北奔逃而去。

    大军疾驰百余里,哨探来报:“禀报将军,前面发现匈奴兵营!”

    霍震一声令下:“大军缓慢前行,李骑尉速速带领先锋标,绕敌营查看打探!”

    李虎一马当先,带领先锋标疾驰而去。

    匈奴兵营看似不大呈正方形,背靠一条汹涌奔腾的大河而建,三面居然是高大的土建围墙!

    李虎命令兵士停止前进,自己单骑策马来到围墙下查看,围墙下竟然挖掘了十数丈宽的壕沟,厚厚的黄土堆积在壕沟内侧,形成了一道高大的自然围墙,而壕沟里则是贯通了喀喇河水三面环绕,围墙上大约相隔二三十步就有一座哨喽。

    纵观这匈奴兵营,简直就是一个防守严密、无懈可击的堡垒!更可气的是,匈奴兵营就近哨喽上的几个哨兵距李虎已经不过数十步远,哨兵的模样在李虎的眼里已然清晰可见,但哨兵对李虎居然是视若无睹,有的依旧在哨喽上晃来晃去,有的只是淡淡的观望着他,不要说张弓搭箭了,居然没有发出任何警报!

    这狗日的匈奴人也太特么嚣张了,居然不把大爷放在眼里?

    李虎挑衅的大骂一声:“匈奴狗杂种,没有看见你大爷来了嘛?”

    但匈奴哨兵居然还是无动于衷返!李虎遂张弓搭箭,匈奴哨兵一看,齐刷刷的趴下不动,可就是不予反击。

    这狗日的匈奴人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莫非特么都中了邪了?

    李虎无奈,只好策马返回,如实禀报了霍震。

    霍震大惊:“竟有如此离奇之事嘛?大军做好随时迎战的准备,待我近前一看。”

    王壮立刻阻拦:“将军不可近前,以防不测?”

    霍震言道:“既然李骑尉已到了匈奴哨兵眼皮子底下,都相安无事,我去岂能有何危险?我就不信了,这匈奴兵营焉有如此奇怪?”

    他话音刚落就策马疾驰,王壮和李虎赶忙带入紧紧跟随,一干人飞马近前,匈奴哨喽果然毫无动静!

    霍震面色凝重:“果然不出我之所料,那匈奴兵营壕沟深垒,哨兵看见我军兵士居然不惊不乍,也不予反击,无非是想节约箭支,看来这匈奴人早已经是以逸待劳,做好了长久坚持的防备,意欲将我军拖延此地决一死战了?这攻取匈奴兵营,怕是一场血肉拼搏的攻坚战啊?”

    李虎大声说道:“霍将军无须多虑,我自带领先锋标弟兄杀入敌营!”

    霍震摇摇头:“李骑尉虽然骁勇威猛,我先锋标弟兄个个英勇,可这匈奴兵营防守坚固,怎可急切之下一举攻克?怕是让先锋标弟兄们徒增伤亡?还须再仔细商议对策。”

    王壮说道:“莫不如我率领先锋营弟兄一拥而上,以柳叶箭开道,必能杀出一条血路来!”

    霍震依旧摇头:“我军柳叶箭虽然可以比匈奴箭支远射数十步,但如若我军采取强攻,匈奴兵士皆躲藏于营门栅栏之后,怎能轻易将其射杀?而我先锋营只要近前,营门口又有壕沟深水阻拦,一旦他们乱箭齐射,怕是一个弟兄也难以攻入?”

    王壮骂道:“这狗日的匈奴人,还真特么难缠?如若有抛石车火爆雷,定把他们轰炸的粉身碎骨!”

    霍震瞪他一眼:“你这肥猪头,竟是一时糊涂一时聪明,不想个好主意出来,净说一些不着调的话,那抛石车远在巴地,路途遥远怎么运到?就算把齐天龙飞马召来,等打造好几辆抛石车,我大军在此空耗费时日,一旦匈奴左贤王主力部队北上返回,我军还能出其不意大获全胜嘛?怕是落的个劳师远征无功而返?”

75夜探敌营陷绝境

    霍震一声令下:“急告与卫将军,大军暂且停止前进,先仔细商议这破敌良策!”

    卫青飞马疾驰赶来,与霍震相商。

    霍震面色忧郁:“这匈奴兵营因势利导而建,好一座易守难攻的堡垒,看那匈奴哨兵不急不忙,他们定然是早已经做好了应付我大军进攻的准备,况其兵营正面只有一座吊桥,倘若我军从正面贸然强攻,必然会遭受重大损失,也未必能轻易攻取,枉使军心锐气受挫,故呈报与卫将军,再图进攻良策。”

    卫青点点头:“霍将军言之有理,不知霍将军可有破敌良策?”

    霍震言道:“以我之见,这敌堡内情势不明,应该先想办法潜入进去打探一下,再依据而制定进攻计划为妥,可我大军将士多出自北方,当务之急是找不到善于凫水且武艺高超之人前去打探?”

    卫青说道:“霍将军此计甚好,我大军不妨就此安营扎寨,再精挑细选出可担此重任之人。”

    先锋营副都尉张宝自告奋勇,大声说道:“这有何难?两位将军无须忧虑,我自小随家父在湖泊中捕鱼,水性极好,我愿自身前往敌营打探!”

    霍震大喜:“张都尉武艺高强,且又机智过人,若张都尉前去,必然大功告成!传令虎贲军安营扎寨,只待夜深人静、匈奴哨兵困乏之时,你再小心潜入进去,仔细打探敌营的部署,看能否从侧翼找到进攻的突破口?”

    夜深人静,张宝换上了匈奴兵服,孤身一人从敌堡哨喽中间地段,悄悄的匍匐前行,摸爬着来到了壕沟边,他仔细观察,匈奴哨兵在哨喽上虽然不停的晃悠,却似乎一个个悠然自得,并没有太过紧张的样子?

    张宝放心大胆的悄悄潜入水中,慢慢的摸爬上了岸,还好这土围墙虽然高大,却非直立而是以势而建,有一定的坡度,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坡顶,匍匐在地仔细观察,两座哨喽的中间地带黑灯瞎火,看来匈奴人并没有过度的重视?再看两座哨喽上的匈奴哨兵,依然是悠然自得,根本就不予理睬查看。看。、

    张宝悄悄的摸爬下去,他匍匐在地,仔细的检查周围,竟然是好端端的平整地面,并没有他预想的可能是壕沟陷阱?在他的预想中,很可能匈奴人会在里面埋伏机关,倘若挖掘壕沟陷阱,再部下天罗地网比如木签铁钉之类,他不说是在劫难逃,好的结果恐也是无功而返?

    而眼下情势居然如此的顺利?难不成这匈奴兵营是虚张声势不成?白白的吓得大爷提心吊胆嘛?

    张宝暗自庆幸,只要老子能混进去,然后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到处了,这黑灯瞎火的大半夜,老子穿着匈奴兵服,狗日的匈奴人焉能认得出老子是汉人?他开始继续匍匐前行。

    突然,张宝感觉身下软软的一片,似乎是触碰到了漂浮着的水草?他伸手使劲的扯开水草,却感觉身子在一点点的下沉,不好!自己莫非是爬到了沼泽中?他赶紧挪动身子,想立刻离开,但身子越动陷的越快……!

    怪不得这狗日的匈奴哨兵如此悠然自得呢,原来特么在这里搞了泥沼陷阱啊?张宝这下子慌了,他使劲的挣扎,好歹是脚朝下趴着了,并没有把头陷入进去,但他再也不敢动弹了,他明白倘若自己再挣扎,不但是徒劳而且只能是越陷越深,说不定小命就此一命呜呼了?自己冲锋陷阵都没有闪失,不吭不哈的死在这泥沼之中,岂不是窝囊?自己死了不要紧,这查探的任务如何完成?

    这狗日的匈奴人真特么够歹毒的,与其自己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还不如骂狗日的匈奴人两句,让他们一箭把老子射死,也能落个痛快?

    张宝一咬牙,扯开嗓子猛然一声大吼:“狗日的匈奴杂种,你张大爷来了!”

    他这一声大吼,哨喽上的哨兵立刻有人吼叫:“有汉军进来了!”

    一队匈奴兵士手举火把,大吼大叫的跑了过来,一片火光中,匈奴人发现了泥沼中只露出脑袋的张宝。

    一个匈奴兵士叫嚷:“这汉军还真特么有不怕死的,敢偷偷摸摸的进来当探子?杀了他!”

    为首的匈奴头目大声喊道:“不要浪费箭支,他在这里插翅也难逃,无须理会他,就让这汉军探子在里面舒服的泡着吧,天亮了再捞他上来!”

    这狗日的匈奴人想抓老子当俘虏,也不怕老子淹死?看来匈奴人挖掘的泥沼壕沟是有底的?都恨老子个子太矮踩不到底,老子要是长的跟李虎那家伙石塔一般就好了?张宝使劲的蹬腿,总算是脚踩到了实地上,可就是依旧动弹不得!狗日的匈奴人还想等天亮了抓老子当俘虏?老子特么宁死也不能当俘虏!

    张宝怒不可遏的骂道:“尔等狗杂种的匈奴人,难不成比叫花子还小气,舍不得箭支嘛?就尔等如此的穷酸样子,还敢跟我堂堂的天朝汉军对抗嘛?”

    匈奴头目冷笑道:“你这厮死到临头了还特么嘴硬?你们汉庭是特么富庶,不过是一大堆肥肉而已,我大匈奴什么时候想吃肉,还不是随时啃咬你们一口?你这厮就好好的在这里消受吧!”

    一干人哈哈大笑,然后扬长而去。

    张宝气的破口大骂:“狗日的匈奴人,猪狗不如的东西,快快一箭射死了老子!”

    他不停的嚎叫怒骂,匈奴都尉被吵醒了,一骨碌爬起来吼道:“速去查看何人嚎叫?”

    一个卫兵急匆匆而去,不一会回来报告:“禀报都尉大人,一个汉军探子陷在了泥沼里,他不想当俘虏,想让一箭射死他!”

    匈奴都尉一声冷笑:“想死?没那么容易!不要让他狗急跳墙自寻了死路,速去把他打捞上来,绑在营门口示众,将他活活的饿死晒死,让那汉军好好看一看,这就是跟我大匈奴作对的下场!”

    一队匈奴兵士赶到泥沼壕沟边,手拿几根带着铁钩的长木棍,想把张宝打捞上来。

    张宝使劲的把一双手从泥沼里挣脱出来,猛的抓住一个木棍一扯,一个匈奴兵士猝不及防,一个跟头栽进了泥沼中,匈奴头目大怒,举起长木棍,呼的一下砸了下去,木棍顶端的铁钩噗嗤一下扎入了张宝的肩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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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虎贲雄师介绍:
狂飙苍穹一万里,马踏狂风卷天地,百战百胜、所向披靡,刀光剑影中尽显大汉男儿英雄本色,碾压一切不知天高地厚,胆敢藐视大汉帝国的宵小之徒!
大汉虎贲雄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汉虎贲雄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汉虎贲雄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