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进剿“大宛莆”
霍震统率虎贲军到至蜀都城,蜀郡太守李延年率领文武官员出城迎接。
寒暄过后,霍震下令:“虎贲军即刻在城外安营扎寨,歇息休整!”
李延年赶紧说道:“此值隆冬,天寒地冻,城外不宜驻扎,还请霍将军下令大军至城中安营扎寨?”
霍震不屑笑道:“我堂堂虎贲军何惧风寒,虽是隆冬时节,这蜀地焉比北疆之地荒凉严寒?我虎贲军奉旨前来平叛,身负皇上重托、国之安稳大计,岂能于城中安营扎寨而无端惊扰百姓?”
李延年赞许道:“霍将军治军严谨,虎贲军纪律严明,着实令人佩服!霍将军身受皇命统率虎贲军前来,我蜀郡百姓欢欣鼓舞,何来惊扰之说?虎贲军肩负皇命、国之重任,下官如若听之任之,怎可向皇上交差?还请霍将军一定安营扎寨于城中,好使众将士安稳歇息休整,才利于上阵杀敌,尽显我天朝神威!皇上面前也好让下官能有所交代?”
霍震稍作思虑后言道:“太守大人思虑周全,既然太守大人如此之说,为了能顺利荡平叛乱,那就依你之言,虎贲军入城安营扎寨!”
虎贲军安营扎寨妥当,霍震立刻前往蜀郡太守府衙相商平叛大计。
蜀郡太守李延年早已经准备好了丰盛酒席,予以款待。
霍震落座后正色道:“我虎贲军奉旨平叛,皇上翘首以盼,军情十万火急,一刻耽误不得,我等岂敢置皇命于不顾,何须劳烦太守大人多礼?还是尽快相商如何发兵才是,商议妥当再饮酒不迟!”
李延年笑道:“霍将军忠君报国之心,令人敬仰!但霍将军即是奉旨前来为国效力,下官岂敢不尽地主之谊?霍将军既如此之说,下官也不敢有丝毫怠慢,我等可边饮边谈,那蛮夷部族突发其难,致使巴国和我蜀郡数百兵士百姓伤亡,我不敢擅作主张进兵,只好启奏了皇上定夺,皇上既派了霍将军统率虎贲军前来,我蜀郡无忧矣,即刻就劳烦巴王殿下介绍一下巴国之乱。”
李延年身旁座位上一个彪形大汉,面向霍震轻施一礼道:“我乃巴王刘敢,见过霍将军。”
霍震赶忙还礼道:“巴王殿下莫不是皇族?”
刘敢笑言道:“我区区一个小小藩王,何敢高攀皇族?我巴人部族多是蚩尤部落后裔,先族占据了蜀郡西北边地而偏安一隅,后经天朝高祖皇帝招安,敕封巴国赐予刘姓,我世袭祖荫得以承袭王位,前番奉皇上旨意,率众修缮陇巴粮道,不料大宛莆部族突然发难,我猝不及防以至于损失惨重,只得逃亡避难来至蜀郡。”
霍震大怒道:“那大宛莆部族安敢如此猖獗?待我大军前往进剿,必将他踏灭干净!”
刘敢言道:“这大宛莆部族有数千之众,他们占据通天谷,山高林密地势险要,急切之下恐难以攻克?”
霍震冷笑道:“我虎贲先锋营曾八百骑斩尽匈奴两千铁骑,他即使数千之众,焉敢夜郎自大而藐视我堂堂天朝,岂不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刘敢言道:“霍将军神威,虎贲军骁勇,荡平大宛莆部族自然不在话下!只是那通天谷漫长蜿蜒数百里,其间险隘重重,正是皇上敕命的陇巴粮道必经之地,其部族彪悍凶猛,且出没于深山密林行踪不定。
如若贸然进攻,怕是极难一举攻克?即使霍将军统率虎贲军一举攻克,倘若不能将其部族剿灭干净,使得他们的残部藏匿于深山密林,时常出来侵扰偷袭,怕是陇巴粮道长久不得安宁?”
霍震笑道:“他部族即使再彪悍凶猛,焉能跟我堂堂虎贲军相提并论?只是皇上以仁德怀柔天下,钦旨诏令,凡我天朝境内部族皆为华夏子民,不到迫不得已被逼无奈,切不可轻言杀戮,我虎贲军自然要以抚恤为上策,我之所忧虑正是在此,杀伐容易,怕是安抚艰难?倘若其部族执迷不悟,我当如何?”
巴王由衷感叹道:“皇上仁慈宽厚、恩泽四海,只可惜大宛莆部族冥顽不化?以我之见,如若想招安其部族,怕是不易?大宛莆部族常年封闭于深山密林,不谙世事不喻皇恩,他们自视领地为己有,丝毫不肯通融,我也是刚刚着手开始修缮陇巴粮道,他们即反目成仇,若要从通天谷修缮陇巴粮道,他们必然会奋起抗击以死相搏,恐极难达成皇上所愿?”
霍震忧郁言道:“修缮陇巴粮道、国之重任,事关重大、关乎我天朝安稳,事系剿灭匈奴大计,绝不可再迟延耽误,如若大宛莆部族同意招安归顺,叛乱之事可既往不咎,倘若其执意冥顽不化,也只能剿灭之!两军交战,擒贼先擒王,我意欲挑选些许身怀绝技的勇武之士,潜入深山密林搜寻大宛莆部族酋长,如若将其一举抓获,即可不战而屈人之兵?”
巴王刘敢摇头说道:“通天谷漫长蜿蜒曲折,从蜀地只此一条谷口路径,倘若进去大宛莆兵士必会发现,根本就不可能潜入,况那大宛莆部族酋长身高丈余,其力大无穷,有排山倒海之力,他自诩“通天巨”,普通兵士三五十人根本近身不得,就算侥幸潜入前去,也难以一举将其俘获,倘若机密泄露,怕是有去无回?”
霍震冷笑道:“巴王殿下莫不是小觑与我?井底之蛙夜郎自大,安敢以“通天巨”自称?就算他有通天巨力,我何惧哉?我视其不过一愚蠢蛮石而已,待我将其抓获,必将他粉身碎骨!”
刘敢笑道:“霍将军神勇,必然是天下无敌!小王安敢小觑?我只是认为擒贼擒王不合时宜,倘若一旦有失,必会迟延耽误了霍将军的平叛大计,辜负了皇上的殷勤期盼?”
霍震言道:“那依巴王殿下之见,我等如何应对?”
刘敢说道:“依小王之见,霍将军可兵分两路,一路绕道我部族领地,前出通天谷断其后路,只须严密封锁谷口,以防其残部逃窜,一路正面攻击,如若大宛莆部族愿意招安,为确保陇巴粮道万无一失,可启奏皇上批准,令其部族撤出通天谷,可在蜀郡内划出富庶之地予以优厚安置,如若其执意不肯归顺,只能悉数剿灭!”
霍震斩钉截铁的说道:“就依此计,大军休整一日,明日即刻发兵!”
47血战隘口
翌日清晨,虎贲军集结开拔,狂飙席卷出了蜀郡关口,龙飙营都统王壮统率所部,徒步绕道通天谷断敌退路,霍震亲率虎豹营徒步从通天谷正面进攻。
昼夜疾行军两日后,霍震所部到达通天谷口。
巴王刘敢进言献策:“霍将军,此去只有一条狭窄之路,蜿蜒曲折十数里才可进入谷中腹地,其间山势巍峨险峻,路途多有悬崖峭壁,前番大宛莆部族叛乱,此番必有所防备,如若大军贸然进入,一旦遭遇埋伏,路径狭窄难以大军展开进攻,恐引起混乱遭受挫折,以我之见,不如先派遣一支先锋标,以宽大盾牌护身,深入路途打探,倘无异常,大军再跟随进入?”
霍震点头道:“巴王殿下言之有理,应以稳妥为好。”
虎豹营都统齐天龙自告奋勇:“霍将军,你可统率大军殿后,我率一支先锋标前去打探!”
齐云豹上前大声说道:“大哥身为都统,本应协助霍将军统率大军,焉能以身犯险?我可挑选一标弓箭手为先锋标前去打探,若遇敌埋伏,亦可弓箭齐发射杀之!”
齐天龙言道:“也好,三弟弓箭出神入化,定不负所望!此乃我虎豹营兄弟第一次出战,三弟定要当心仔细打探,沿途切莫有丝毫懈怠!”
霍震叮嘱道:“此战关乎皇上重托,我等身系国之社稷重任,尔等前去打探身负我大军安危,务必要小心谨慎仔细打探,切不可掉以轻心,若有丝毫纰漏,恐让大军遭受挫折?”
齐云豹大声说道:“霍将军和大哥尽可放心,我一定谨慎打探,绝无丝毫纰漏!”
齐云豹立刻挑选了三十余名弓箭手,一个个肩背弓箭,一手持宽大盾牌,一手握环首刀,齐云豹身先士卒,率领先锋标依次踏入了一线隘。
沿路走下去,并无异常,约莫二三里地,来至一处仿佛刀劈斧削的狭窄幽谷,谷道约莫宽不足丈余,两旁均是陡峭直立的悬崖峭壁。
齐云豹命令先锋标排练成两队,一左一右盾牌护身,小心翼翼地进入谷中。
刚进入谷中,就听山上一声响箭呼啸而至,顷刻间乱箭射来,先锋标兵士立刻背靠背全体蹲伏,乱箭啪啪的被盾牌挡在了地上。
乱箭停止,并无兵士受伤,齐云豹整顿队伍,然后小心翼翼的继续前行。
谷中越发阴暗,几乎不见天日,突然两旁的山顶怪叫声一片,紧接着巨大的石头从天而降!
谷内轰隆隆响成一片,先锋标兵士哀嚎惨叫声连绵不断,纷纷被巨石砸倒在地……?
齐云豹大吼一声:“撤出去!”
他话音刚落,头顶一块巨石呼啸而至,他赶紧举起盾牌遮挡,咣当!他连人带盾牌被砸翻在地上,脑袋里轰隆隆的炸响,他咬紧牙关,一骨碌爬起来,左躲右闪、奋不顾身的想冲出谷去。
他好不容易冲到了谷口,却躲闪不及被一块巨石砸中了肩膀,他一个趔趄扑倒在地,旋即又一块巨石砸中了大腿,撕心裂肺的剧痛使他一下子昏厥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齐云豹听到人声嘈杂,他努力的睁开眼,缓缓的抬起头,阴暗中影影绰绰的有人在走动。
一个粗犷的声音吼道:“这里还有个活的!”
瞬间,一群人围拢过来,好奇的打量着齐云豹。
“这个汉人真特么骨头硬,居然没有砸死他?”
“杀了他!砸死他!”
“痛痛快快的杀了他岂不是便宜了他?干脆就让他留在这让野狼吃了岂不更好?”
“哈哈,此言甚好,看那汉人还敢不敢来侵扰?让他一个个有来无回!”
一群蛮夷一哄而散。
齐云豹想动起来,但试了几下都没有成功,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歇息了一会,齐云豹顽强的又睁开了眼,如果自己死在这,霍将军和大哥齐天龙不得而知,肯定还会再派人进来,岂不是又要白白送死?
自己绝不能现在死去,就是一下下的爬,也要爬出山谷,给大军通风报信,绝不能让其他的兄弟们再重蹈覆辙枉送了性命!
齐云豹拼命的挣扎着,总算是挪动了一下身体,他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使劲的扣抓着地面,用那条没有受伤的脚使劲的蹬踩着地面,拼命的支撑着身体往前一点点的挪动,身后留下一条血迹斑斑的爬行痕迹……?
已经时至半晌,还不见先锋标有人返回,霍震开始一点点焦虑起来。
齐天龙瞅了瞅霍震,忧郁的说道:“将军,我三弟一向做事稳重,时至半晌竟还不见返回,恐是多有不测?不如再派人进去搜寻?”
霍震言道:“我何尝不忧虑?只是这山谷里神鬼莫测,现在情势不明,还是再等一等为好,如若先锋标有失,倘若再贸然派人进入,岂不是枉送了兄弟们的性命?”
齐山狼出列大声说道:“启禀霍将军,这久拖不决亦非良策,如若我三哥有难,我等兄弟岂能见死不救?请将军恩准我带一标兵士前去!”
霍震思虑稍刻,看着齐山狼说道:“如此也好,尔等务必要小心谨慎,若有危险即刻返回,再做他图!”
齐山狼立刻身先士卒带领一标兵士踏入了谷中,走了约莫二里地,他远远望见路径上似有人影爬动,赶紧大踏步的迎了上去,果然是三哥齐云豹!
齐云豹一见齐山狼赶到,身上拼命聚集的一丝元气立刻松懈,脑袋一歪昏厥了过去。
齐山狼禁不住眼泪扑簌,赶紧亲自背上齐云豹,一刻不停火速返回。
经随军郎中紧急抢救,齐云豹总算是大难不死。
霍震关心问道:“齐壮士伤势如何?”
军中郎中摇头叹息:“伤势严重,怕是日后再也难以站立?”
众人一片悲伤之情。
齐云豹嚎啕大哭:“我虽侥幸苟活,三十余名兄弟皆以身殉国了!”
他哭诉了遭遇战的经过。
霍震眉头紧锁,出师不利,先折损了一个大将和三十余名兄弟,恐非吉兆?
巴王刘敢叹道:“此谷名曰一线隘,只须山顶设防,谷中休想通过,看来大宛莆部族已经在两旁的山顶设防,这可如何是好?”
霍震忧虑问道:“蛮夷守军约莫多少?”
齐云豹言道:“根本不见蛮夷身影,我等根本没有来得及放出一箭,就被山顶滚滚巨石砸翻,从情势上分析,蛮夷估摸也就是四五十人。”
霍震吩咐道:“立刻送齐壮士回蜀郡疗伤!”
齐山狼出列大声说道:“蛮夷不过区区四五十人,何足惧哉?此番蛮夷获胜,其必然骄狂轻视,我可率领一标兵士,偷偷的从悬崖峭壁上攀爬上去,将大宛莆守军悉数剿灭!”
霍震言道:“那蛮夷虽区区四五十人,却居高临下不见其人影,怎可轻易图之?你若再次前去,岂不是万分危险?”
48奇袭一线隘
齐山狼大声道:“大丈夫为国效力,何惧危险?我愿领一标兵士前去,在隘口佯装进攻,然后挑选身手敏捷的兄弟,分成两拨攀爬上山顶,一举歼灭蛮夷!”
霍震喝道:“你休要鲁莽行事,巴王殿下分明说的清楚,那一线隘两旁悬崖峭壁间隔不过丈余,两边互为依存,就算你身手再好,如若攀爬上去也是蛮夷的箭靶,岂不是枉送了性命?”
齐天龙言道:“将军,既然我等身负重任,倘若畏难迟滞不前,长此耽搁下去,恐非良策?”
霍震目光如炬:“宵小蛮夷不知死活,安敢如此猖獗?大军屯扎谷口歇整,待至深夜,蛮夷必困乏松懈,我亲自带兵前去,必将其剿灭干净!”
齐天龙大惊失色:“将军即是统帅,何须亲自上阵?将军若是前去,要我等何用?将军可统率大军压阵,我黑夜里前去剿灭一线隘!”
齐山狼急切说道:“将军和大哥岂能以身犯险,还是有我带领兵士前去!”
霍震喝道:“尔等休要再争执!攀爬悬崖峭壁乃我之擅长,必须在今夜趁蛮夷不备,一举拿下一线隘,倘有闪失,令蛮夷加强了戒备,取之更难!为确保万无一失,我之擅长正好利用。
今夜我和齐山狼带一标勇猛兵士前去,倘若我等不幸遇难,齐都统可另做他图攻克一线隘!剿灭匈奴乃国之大计,我等务必要平叛蛮夷,打通陇巴粮道,完成皇上的重托!”
黑夜,霍震和齐山狼带领一标兵士抹黑踏入了通天谷,在几个巴国兵士向导的带领下,顺着蜿蜒的山路,跌跌撞撞的一路前行。
到至一线隘口,两旁的山顶上分别闪烁着一堆篝火,看来蛮夷早有准备,设置了哨兵?
齐山狼悄声说道:“将军,你断后压阵,我先行上去,然后放下绳索来。”
霍震言道:“你独自上去,倘若万一被蛮夷发现,自顾不暇何以放下绳索来?你我一同上去好有个照应,万一被蛮夷发现,你我二人就齐心协力一举拿下山顶,再做他图!如若顺利,就放下绳索,其余兄弟再攀爬上去,然后再一起动手,我等首先要确保拿下一侧山顶,然后再弓箭掩护另一侧强攻,这样可确保万无一失!”
齐山狼轻声赞许道:“还是将军考虑的周全,就依将军之计。”
霍震和齐山狼悄悄的摸到左侧的悬崖峭壁下,然后小心翼翼的往上攀爬,两个人紧贴石壁,一点点的慢慢往上挪动身体。
两个人终于爬上了山顶,篝火旁两个蛮夷哨兵正蹲坐着打盹。
两个人悄悄的溜了过去,一个人对付一个,迅速拧断了蛮夷哨兵的脖子。
然后两个人旋即放下绳索,陆续爬上来了二十多个兵士。
齐山狼请示道:“将军,开始动手吧?”
霍震说道:“不必急于动手,刚才我仔细观察了周围,除了两个哨兵,并没有发现其他蛮夷,这深更半夜不见鬼影,我等如何搜寻他们?倘若贸然行动,我等不明地理,一旦打草惊蛇,恐反遭其害?”
齐山狼忧郁言道:“倘若等到天明被他们发现,如之奈何?”
霍震言道:“如今看来,蛮夷还是过于自信天险而疏于防范,我等必须要抓住这有利时机,先按兵不动,你带人在此守候,我再下去,然后攀爬上另一侧山顶,杀了哨兵,放下绳索将其余的兵士攀爬上去,待至黎明破晓,你我一起行动搜寻蛮夷,一举将其剿灭!”
齐山狼赶紧说道:“卑职岂敢再劳烦将军辛苦?还是将军守候在此,我再下去攀爬另一侧山顶!”
霍震言道:“为国效力,出生入死乃我等本分职责,何言辛苦?不是我小觑与你,你只是擅长飞檐走壁,而无神力,倘若你上去再碰到两个哨兵,你可确保一举拿下嘛?倘若闪失惊动了别的蛮夷,我等岂不是前功尽弃?亦可能遭受灭顶之灾,我等皆有来无回?
你只须尽心守候在此,叮嘱兵士切要忍受寒冷,万不可随意走动而惊扰了蛮夷,待我在另一侧山顶得手后,黎明破晓之时,你我再仔细搜寻蛮夷的踪迹,然后手势约定一同动手,务必将这股蛮夷剿灭干净!”
齐山狼无言以对。
霍震顺着绳索轻身而下,转至攀爬上另一侧悬崖峭壁。
山顶上果然又是两个蛮夷哨兵蹲坐在地上打盹,凑巧的好两个人是背靠背,霍震悄悄的靠上前去,猛然出手,一只手掐住一个脖子,咔嚓用力,两个蛮夷挣扎踢腾了几下,一命呜呼了。
霍震立即放下绳索,下面的兵士陆续爬了上来。
霍震依旧是小心翼翼的察看了一番,还是没有发现其他蛮夷的影子,这可真是特么奇怪了?
霍震命令兵士小心潜伏下来。
黎明破晓,霍震一个人重新小心翼翼的察看,发现一个疑似有人工痕迹的坑洼,里面满是杂草,下面似乎有轻轻的蠕动,他蹑手蹑脚的走至跟前,竟然听到了沉闷的鼾声,他恍然大悟,这蛮夷挺特么会享受啊,原来藏在了坑洼里的草堆里,暖暖和和舒舒服服的睡大觉?
呵呵,这蛮夷挺会算计啊,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事先就开始自掘坟墓了,这有现成的墓坑,也省的别人给你们收尸了!
几乎同时,左侧的山顶上,齐山狼也已经发现了蛮夷的踪迹,和右侧山顶上同出一辙,都躲藏在坑洼里的杂草堆里睡大觉。
霍震和齐山狼手势约定后,兵士皆手持长刀寻找好目标。
霍震一声大吼:“杀!”
两边兵士几乎是同时动手,朝一个个坑洼里的杂草堆狂劈猛砍......?
49大战“巨兽鬼怪”
霍震狠狠的一刀砍了下去,却听怦的一声,犹如剁在了铁石之上,长刀居然怦的反弹了回来!
特么的见鬼了!这是咋回事?
霍震正在惊疑,一声咆哮响起,坑洼里呼的跃起一个身形庞大的巨兽来,张牙舞爪直向霍震扑了过来!
这坑洼里怎么会藏着如此凶恶的鬼怪?
霍震猝不及防,大惊失色,呼的侧身躲过巨兽的袭击,顺手狠狠的挥刀砍了过去!
怦!
长刀被重重的反弹了回来,巨大的力量震的霍震手中长刀脱手而飞!
霍震更是大吃一惊,这巨兽鬼怪真的是刀砍不入?
没等他清醒过来,巨兽又是嗷呜一声嚎叫,凶猛的扑了上来,猛然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老鹰抓小鸡一样把他凌空托举了起来!
霍震极速的用力撑住,使劲全力双脚狠狠的踹蹬到巨兽的身上,巨兽一声嚎叫,撒手把霍震抛开,仰面朝天扑通一声,像一个巨大的木桩子倒在了地上!
巨兽身上刀砍不入,脖颈必是软肋!霍震一骨碌爬起来,呼的一下扑到巨兽的身上,双手猛然一下掐住了他的脖子,巨兽力大无穷,居然拼命的垂死挣扎,霍震两条胳膊上的力气迅速的贯注到双手上,使劲的一拧,咔嚓一下拧断了他的脖子!
霍震赶紧丢开巨兽的尸体,蹭的站起身,撒眼一看,周围到处都是身形庞大的巨兽鬼怪,已经不见了自己的兵士的身影,他心头嘎噔一沉,看来自己的兵士已经全军覆没?
他雷霆暴怒,大吼一声,朝就近的一个巨兽扑了过去,巨兽虽然力大无穷,但身形庞大行动迟缓,不等他反应过来,霍震一个鱼跃冲顶,双手迅疾的掐住他的脖子,但此番这个巨兽并没有仓促倒地,他还是有所防范,居然咣当一下就抱住了霍震!
霍震被勒的腰背剧痛,他咬牙坚持,双手使劲的用力,咔嚓一下又拧断了他的脖子,巨兽抱着霍震仰面朝天、轰然倒地!
霍震赶紧挣脱出来,刚站起身来,乌压压的一片巨兽鬼怪就咆哮嚎叫着,纷纷朝他扑了过来!
霍震大惊,这巨兽鬼怪一个个力大无穷,倘若被他们一拥而上包围合拢,自己就是再大的能耐也是双手难敌群魔啊?
他蹭的拔地而起,腾空飞跃至一个巨兽身上,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踩着他的肩膀飞跃到另一个巨兽的肩膀上,蜻蜓点水一般飞跃出了巨兽鬼怪的包围圈,然后毫不犹豫的飞身而下,抓着绳索飞速的滑落下悬崖峭壁!
巨兽鬼怪许是猝不及防,没料想霍震竟然会飞身而下悬崖?纷纷聚拢到悬崖边观看,等他们明白过来,一个巨兽呼的一刀砍断了绳索!
霍震滑落到悬崖峭壁的半腰间,绳索怦的断了,他猝不及防身体咣当一下撞到崖壁上,然后极速的坠落下去,他眼疾手快,伸手抓住旁边的一根树枝,凌空调整好身子,继续飞速的往下攀爬,刚攀爬了一段,对面嗖的一箭就射了过来,幸亏他犹如壁虎一样速度极快,那箭呼的一下从他头顶掠过,怦的一声射在了崖壁之上!
霍震立刻脚蹬崖壁,一个腾空飞跃远离了崖壁,径直纵身跳下!
他一骨碌跳起来,就见对面齐山狼也是一跃而起,两个人几乎是一起飞奔而去,身后的乱箭嗖嗖直响!
霍震和齐山狼飞奔出了一线隘口,看看身后没有追兵,两个人逐渐的放慢了脚步。
齐山狼关切的问道:“将军,你可无恙?”
霍震懊恼的骂道:“倒是无恙,谁知道那坑洼里咋会特么藏着一群巨兽鬼怪?被我干掉了两个,后来实在是寡不敌众,我只好跳了下来,半山腰上差一点被一箭射中,你那边情势如何?”
齐山狼心有余悸的说道:“我一刀砍下,像是砍在了铁石之上,正愣怔呢,也是突然蹦出来一个巨兽鬼怪,我幸亏是处在悬崖边上,还好躲闪的快,没有被他擒住,一个趔趄跌落下来,幸好抓到了绳索,才侥幸逃脱。”
霍震又羞又恼:“没曾想本将军亲自出马,居然落个大败而归?可怜随行兄弟均已折损,让我有何颜面?”
齐山狼劝道:“这巨兽鬼怪实出意料,岂乃将军之愧?”
两个人回到大营,巴王刘敢惊诧道:“这巨兽鬼怪恐是大宛莆部族的“兽皮军”?大宛莆族裔本就身高体壮,传说大宛莆酋长“通天巨”挑选了一批身形庞大的兵士组建了一支“兽皮军”,兵士皆从头到脚身穿特殊制成的兽皮,刀砍不入箭射不进!那被霍将军事前杀死的守夜哨兵,怕只是一般的兵士?”
霍震大怒道:“只说这蛮夷是不识时务,本将军心存仁善,原本打算大军压境,恐吓他们不予纠缠即可,本不想大开杀戮杀伐他们,没曾想其恶之甚,竟敢接连枉杀我大汉兵士?是可忍孰不可忍!既如此,也休怪本将军心狠手辣,我泱泱天朝岂容宵小蛮夷如此猖獗?我必将其踏灭剿尽!”
虎豹营都统齐天龙言道:“将军,我有一计不知可行否?我先父曾是周亚夫将军营中工匠,曾传与我制作“抛石车”之技,其威力巨大,可抛百斤之石数十丈高远,攻城拔寨无坚不摧!我可带领工匠标兵士迅速赶制,定可将蛮夷砸的粉身碎骨!”
霍震思虑一番言道:“可抛百斤之石数十丈,那“抛石车”定然体型巨大?一线隘口虽有一片开阔之地,也不过排列下十数车,一次齐发十数块巨石,焉能将蛮夷一网打尽?你在此带领兵士火速赶制“抛石车”,令齐地虎可挑选三百快马兵士,星夜兼程赶赴大月国,至韩安国大将军营中,飞骑满载“火爆雷”归来,我定要将此处蛮夷轰炸的粉身碎骨!”
50大杀器惊天神威
翌日,齐天龙带领工匠标兵士火速行动,半晌功夫就制作完成了一架体型巨大的“抛石车”。
霍震亲临观看试验,只见数十个兵士操作,一块瓢盆大小的石头呼的凌空抛起十数丈高,飞出了数十丈开外落进了谷中,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回响!
霍震大喜:“此物甚好,加紧制作!”
数日后,十数架抛石车制作完成,齐地虎也带着三百膘骑满载火爆雷归来。
黎明破晓,虎豹营集结完毕。
霍震一声大吼:“全军加速前进,绝不可再丝毫延迟耽搁,抛石车先锋而行,其余众将士皆张弓搭箭保护,以防途中不测,此战务必将这伙蛮夷轰炸的粉身碎骨、片甲不留,为枉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抛石车一字排开,在众多兵士的绳拉手推之下,吱扭吱扭的快速推进,约莫一个时辰后,来到了距离一线隘口大约二百步开外。
霍震一声大吼:“停止前进,抛石车立刻排列布阵!”
这是霍震预料的安全距离,蛮夷的弓箭不可能有如此远的杀伤力,正处在抛石车的最强有效攻击范围内。
一线隘两侧山顶上的蛮夷兽皮军,不知汉军意欲何为?分别围拢在一起,好奇的围观。
稍后,他们哇啦哇啦的大声嚎叫起来。
抛石车紧张的开始排列布阵。
霍震立于一架抛石车前,手指山顶上的蛮夷破口大骂:“宵小蛮夷,瓮中之鳖!竟敢不识时务,恶杀我堂堂天朝兵士,今个小爷定然轰炸尔等血肉横飞,让尔等好好尝一尝火爆雷的滋味!”
左侧山顶上,居首的一个蛮夷张牙舞爪,像是在跟霍震对骂,他居然张弓搭箭瞄准了霍震。
霍震哈哈大笑:“宵小蛮夷,井底之蛙!你以为你特么是小爷的神箭啊?就算你狗日的力大无穷,就你那破骨头箭,安能射出如此之远?本将军站着不动,你尽管射来!”
他话音刚落,一支利箭呼啸而至,直飞霍震的面门!
霍震大吃一惊,赶紧刷的一下躲闪,那箭居然怦的一声扎入了抛石车的巨大木桩子上!
两侧山顶上的蛮夷一起哈哈大笑!
霍震惊呼道:“这蛮夷安有如此本领?破骨头箭竟能深入硬木之中?”
巴王刘敢立刻大声说道:“霍将军务必小心,这是大宛莆的柳叶箭,其青铜制成,可穿破云霄、威力无比!”
霍震立刻下令:“盾牌阵排列保护!”
大批兵士立刻手持盾牌,高低搭配里外三层,形成了一道严密的保护墙。
霍震使劲的拔下蛮夷射来的箭头,好奇的观看:“这箭居然比我汉军所用箭头射的还远?”
巴王刘敢说道:“霍将军久经北疆战阵,安知这蛮夷部族的雕虫小技?巴地盛产青铜,秦灭六国之时,多有汉人逃至巴地避难,故教授会了巴人制作青铜箭,巴人久居深山密林射猎,为了穿透树枝杂草而射的精准,故长此以往摸索制作出了柳叶箭,箭头细长形状如柳叶,其箭头阻力小射速更快,且更加的犀利、穿透力更强,可比一般铁质三角箭头远射数十步。”
霍震大骂道:“我说的嘛,原来是汉人教授了蛮夷制作青铜箭?真特么是吃饱了撑的,缘何要教授蛮夷制作青铜箭?这柳叶箭也真特么够厉害的,竟然跟小爷这神箭功夫不差上下,狗日的宵小蛮夷,就尔等偷偷摸摸学来的一点皮毛功夫,安敢班门弄斧对抗你祖师天朝大军,岂不是自取灭亡?”
我倒要看看这柳叶箭到底威力如何?
霍震一声大吼:“本将军让尔等见识一下何为神箭?”
他拿起那支柳叶箭,张弓搭箭,全力拉满弓弦,朝着山顶上居首的那个蛮夷,嗖的一声射了出去!
那居首的蛮夷正在哈哈大笑,猝不及防一箭射来,扑哧一声,被一箭穿心,仰面朝天倒下!
两侧山顶上的蛮夷皆瞠目结舌,疯狂的大笑戛然而止!
巴王刘敢赞不绝口:“霍将军真乃神力!数百步开外竟能一箭射翻兽皮军?小王此生只听说过大宛莆酋长“通天巨”百步之内可一箭力穿这兽皮铠甲,今日算是大开眼界,领教了霍将军之神勇!”
霍震倒是自言自语:“这柳叶箭果然不凡!我虽神力,也仰仗这柳叶箭如此神妙?”
蛮夷惊恐之后,似是心有不甘,开始乱箭齐发,却被盾牌阵纷纷遮挡,一支支青铜箭与铁盾牌咣当撞击,发出了清脆的不绝于耳的折断声!
霍震大怒,厉声吼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宵小蛮夷,临死还敢如此猖獗?小爷今个让尔等好好的享受一下火爆雷的滋味,立刻连续抛放火爆雷,将两侧山顶轰炸粉碎!”
汉军兵士齐声呐喊,奋力拉动抛石车引绳,一个个火爆雷哧哧的冒着火花,呼啸而出飞向了山顶!
山顶上的蛮夷不知天上飞来何物,全都愣怔怔的举目眺望......?
轰......!
一声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震荡的山川瑟瑟发抖,山顶上顿时火光冲天、烈焰熊熊,炸起的石块树枝夹杂着蛮夷的尸体,****一般满天飞舞!
巴王刘敢大惊失色的狂呼:“天崩地裂,真乃天神之威啊!”
霍震约莫轰炸的差不多了,一声大吼:“停止轰炸!”
旋即,山川沟谷恢复了平静,一线隘内几乎被石块树枝杂草铺满了数尺高!
霍震趾高气扬的大声喊道:“立刻清理谷道!”
他转向齐山狼说道:“你上去查看一下战况如何?”
齐山狼立刻飞奔到悬崖下,快速的攀爬了上去!
他上了山顶转悠了一圈,大声喊道:“禀报霍将军,蛮夷皆被炸的粉身碎骨,不见了人影了!”
霍震哈哈大笑,声嘶力竭的呐喊咆哮:“宵小蛮夷、螳臂挡车,安敢对抗我堂堂天朝大军?这就是特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下场!”
巴王刘敢看也不敢看霍震,吓的浑身瑟瑟发抖。
51活劈阎罗鬼
霍震撇了一眼巴王刘敢,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如此胆小如鼠之徒,还取名叫刘敢?真可谓是滑稽可笑,看来这家伙绝对是一个庸碌之辈,要不是靠着祖上封荫,何以当的上巴王?皇上居然对这样的人委以重任,派他来修通陇巴粮道?估计皇上也是被这家伙凛凛一躯的外表所迷惑了?
霍震不由自主的笑言:“巴王殿下何故如此模样,你莫不是胆怯嘛?”
巴王刘敢尴尬的笑道:“小王孤陋寡闻,何曾见识过如此天威浩荡之阵势?霍将军神威似天怒,这雷霆万钧之势着实吓煞了小王,故心惊胆战啊!”
霍震哈哈大笑:“这算什么?我堂堂天朝人才济济,奇人异士数不胜数,所创奇门遁甲之术不胜枚举,此乃火爆雷,不过是我天朝的炼丹术士仅此一项发明而已,何须大惊小怪?这宵小蛮夷焉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敢螳臂挡车而不自量力,跟我堂堂天朝大军对抗,岂不是自取灭亡?”
巴王刘敢小鸡叨米一样频频点头:“那是,那是,这大宛莆部族乃井底之蛙、焉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对抗霍将军,真乃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山顶上的齐山狼,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惊呼!
霍震刷的扭头看去,齐山狼此刻站在了悬崖边上,一个黑乎乎的高大怪物正凶猛的朝他扑了过去!
霍震大惊,抬脚就飞奔到悬崖峭壁下,飞速攀爬了上去,眼见齐山狼已经被那个黑大怪物压在了身下,正气势汹汹的双手掐着他的脖子,齐山狼还在拼命的挣扎!
霍震一眼看出,这哪是一个什么怪物?分明就是一个大难不死、劫后余生的大汉,身上的兽皮铠甲已经被大火烧的衣衫褴褛,整个人已被烟熏火燎的像一个粗黑雄壮的黑阎罗!
真特么是穷凶极恶?就剩你一个半死不活的家伙了,居然不赶紧逃跑,还要垂死挣扎的反抗一下?还挺特么有点骨气呢!这下你狗日的没有了兽皮铠甲,还不是待宰的一头大牤牛?看小爷一刀砍下你的头来!
霍震刷的拔出腰刀,嗖嗖的冲了过去,手起刀落!
就在要刀劈黑大汉头颅的一瞬间,霍震一激灵,这大牤牛杀不得,留个活口好打探一下大宛莆内部情况?
他怦的一下收手,一声大吼:“黑鬼赶快住手,不然小爷一刀杀了你!”
黑大汉这才注意到有人袭击,呼的抬头,怒目咆哮,真特么是一个活脱脱的鬼怪模样,一脸的血肉模糊黑漆漆的狰狞恐怖,他居然丢下齐山狼,嗷呜一声嚎叫,呼的一下跃起,凶猛的扑向了霍震!
霍震冷笑道:“不知死活的大牤牛,休要如此猖獗?让你见识一下小爷的厉害!”
他刷的扔了腰刀,一个箭步迎着黑大汉冲了过去,嗖一下腾空而起,一脚狠狠的踹到了他的胸膛上,黑大汉呼的一下凌空飞出去了丈八远,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呼呼的翻转了几个滚!
没等他爬起来,霍震弯腰捡起腰刀,操刀飞步上前,一脚狠狠的踩踏着他胸膛,刷一下把刀搁在了他脖子上,一声大吼道:“乖乖的投降,饶你不死!”
黑大汉居然毫不畏惧,哇啦哇啦的狂呼乱叫!
齐山狼此刻摇摇晃晃的爬起来,揉搓着脖子咬牙切齿的大声吼道:“这狗日的家伙好大蛮力,若不是将军及时来救,我就要被他活生生的掐死了,将军何须跟他废话,一刀杀了他!”
霍震言道:“杀他不得,留个活口可打探一下大宛莆部族的情况,他这叽哩咕噜的不知吼叫的是啥?”
齐山狼愣怔道:“将军,我也不知道他吼叫为何?”
霍震骂道:“这冥顽不化的蛮夷,连特么一句人话也不会说?绑了他下去,让巴王刘敢审讯!”
齐山狼在悬崖边上找来一根没有被火烧断的绳子,就去捆绑那黑大汉。
霍震的刀刚一松开那黑大汉的脖子,没曾想黑大汉突然一骨碌,蹭的一下蹦了起来,恶狠狠的扑向了霍震!
霍震大怒,抬手就是一刀,正劈在了黑大汉的腿上,呼的一下鲜血飞溅!
黑大汉嗷呜一声惨叫,扑通一声栽倒地上,竟然迅速的一个翻滚,咣当一下滚落下了悬崖!
霍震猝不及防,愣了一下,感叹道:“这蛮夷虽冥顽不化,却能宁死不屈,真乃壮烈之士啊!”
霍震和齐山狼下了悬崖,休息整顿了一番,兵士列队继续前行。
行进了四五里路,前面是一片茂盛的森林,参天大树遮天蔽日,只是在沟谷口可见有一条丈余宽的道路。
霍震下令:“停止前进,先锋标前去仔细打探道路!”
齐山狼率领一标兵士,手持盾牌护身来到了谷口,他驻足仔细观察,沟口两侧均是丈余高的低矮崖壁,且似被人为的修葺过,十分的光滑。
看来大宛莆蛮夷在此地肯定埋伏有机关?
齐山狼下令兵士:“互相掩护,小心戒备前行!”
全体兵士排列两行,高举盾牌相互依托,齐山狼身先士卒,率领兵士小心翼翼的一步步走向谷中。
沟谷中鬼魅魍魉,犹如进入了阴曹地府,沟谷内到处都是密密麻麻、高高低低、参差不齐的锋利竹签,有高一尺比较粗大的,还有只露出地面少许的尖细如锥!
不好,这谷中道路上都是竹签,看来此路不通了!
齐山狼思虑片刻,既然要打探道路,岂能遇难而返回?他大声的吩咐道:“我等可攀爬上崖壁,看看林中是否可行?”
全体兵士分成两列,猫腰弓背、奋力的攀爬上了两侧崖壁。
突然,林中一声诡异的嚎叫,嗖嗖的乱箭射来,众兵士皆因攀爬而无法手举盾牌防范,霎那间哀嚎惨叫声不绝于耳!
齐山狼大惊失色,大声吼道:“速速撤出沟谷中!”
众兵士连滚带爬从崖壁上下来,抬着背着搀扶着受伤的兄弟,逃出了低矮的谷口。
52定计烈火焚山
眼看又伤亡折损了十多个兵士,霍震大怒:“宵小蛮夷竟如此顽固不化,安敢接连伤害我天朝兵士?待我大军杀将进去,必将其斩杀的片甲不留!这雕虫小技竟想阻挡我大军前行,真乃是痴心妄想不自量力?立刻抛出火爆雷,将沟谷内轰炸粉碎!”
齐天龙面有难色:“将军,这深山沟谷必然是蜿蜒曲折,又在密林之中,怕是抛石车无法将火爆雷精准的抛入沟谷中,岂不是枉费了力气?以我之见,急切不得,不如派盾牌手两侧保护,中间兵士负责清除道路,将沟谷内的竹签清理干净,大军再前行即可?”
齐山狼说道:“大哥此言怕是不妥,我观那沟谷内虽然狭窄,但若要清理道路,兵士怎能保护妥当,倘若两侧林中乱箭射来,怎能抵挡?岂不是徒争伤亡!再说这茫茫山林,沟谷漫长,如此清理道路,要到何时?”
巴王刘敢言道:“齐壮士言之有理,这林中沟谷极为漫长,如此清理道路恐耽搁天长日久?这沟谷狭窄幽长,倘若大军深入了谷中,大宛莆部族从林中出没,采取两头阻隔、中间火攻,我等岂不危矣?”
霍震愁眉不展:“照尔等如此说来,我大军岂不是要在此白白耽搁时日,怎能前行剿灭了蛮夷?”
巴王刘敢言道:“霍将军不必忧虑,依小王看来,我等可想办法先行通过,待大军剿灭了大宛莆,我自带人再抓紧修通此道路即可。”
霍震撇他一眼:“先行通过?难道我等插翅飞过去不成嘛?”
巴王刘敢沉吟不语,稍许说道:“我倒有一计,不知可行否?”
霍震瞪眼看着他:“如此紧要关头,殿下何须掖藏,不妨直接说来?”
巴王刘敢言道:“不是小王掖藏,只是担心霍将军仁慈宽厚,不知此计妥当否?可令兵士烧山即可!”
霍震一愣,旋即说道:“这烧山之计怕是不妥,山林乃是蛮夷山民赖以生存之根本,大宛莆虽然可恨,但我等讨伐的目的只是征服他们,倘若征讨成功,再启奏皇上让他们搬迁至蜀地,可这毕竟是我等一厢情愿之谋划,一没有征的皇上同意,二不知大宛莆愿不愿意?
我观这大宛莆蛮夷顽固不化,就算是征伐成功,倘若他们执意不肯搬迁,而我等若是烧毁了其生存之根本,他们日后如何生存?我等烧山之举,一是违背了皇上仁慈天下的圣意,二来必然会激发大宛莆更大的仇恨,岂不是更不利于征讨?
再者这大山连绵起伏,正值隆冬枯木衰草,倘若烧山岂不是一发而不可收拾?若是殃及了蜀地百姓,我等岂不是成了罪人?一旦皇上怪罪下来,我等如何承担?”
齐天龙言道:“霍将军言之有理,不如我大军退守一线隘,以险据之,再图良策?”
巴王刘敢皱着眉头说道:“以我之见,齐都统之言怕是不妥,一线隘虽然可以险而据,倘若大宛莆深夜来袭,他们的兽皮铠甲刀箭不入,我等何以抵挡?”
齐天龙笑道:“这有何难?我等可在一线隘口外的开阔之地安营扎寨,令盾牌手轮流保护营地,定可万无一失!那蛮夷早已领教了我军抛石车火爆雷的厉害,他们岂敢再占据一线隘两侧山顶,岂不是自取灭亡?”
巴王刘敢忧虑的言道:“齐都统之计虽然周密,但我大军若是想确保万无一失,以盾牌手轮流保护营地,必然会帐篷紧密驻扎,大宛莆部族深谙此地情形,倘若他们深夜居高临下,从两侧山中抛射火箭火把,而我军营地紧窄,倘若火起如何逃脱,我等岂不是坐以待毙?”
齐天龙闻言,默不作声。
霍震轻叹道:“巴王殿下言之有理,若是我大军退出通天谷,岂不是前功尽弃?这征剿大宛莆蛮夷怕是遥遥无期,如之奈何?”
巴王刘敢说道:“霍将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通天谷地势诡异险要,倘若我军不能乘胜追击,一鼓作气征服了大宛莆,若是再迟延耽搁下去,万一不慎让其借助地理优势发起反扑,我等定然会蒙受惨重损失!霍将军仁慈宽厚,着实令在下佩服,但大宛莆部族刁蛮凶残,岂会领受将军之恩赐?
在下不才,承蒙我高祖皇帝隆恩浩荡,世袭祖荫得封巴王,却不能替皇上分忧,为国效力,挟制不了大宛莆,致使其危害作乱,小王深感自责愧疚!如若小王再不尽心尽力效忠皇上,在自己的封地上,致使霍将军蒙羞,让我大汉赫赫虎贲军蒙受损失,小王岂不是愧对皇上?”
霍震无奈的叹了口气,言道:“巴王殿下一片赤诚之心,我岂能不知?只是这放火烧山,的确是非同小可,我岂能当机立断?”
巴王刘敢镇定自若的说道:“霍将军不必忧虑,在下虽然不才、无德无能,上愧对皇上厚爱,下不能安抚部族,但在下粗通天文地理,据小王观测天象,近日必有暴雪来临,就算是现在山火肆虐,一旦暴雪降至,山火自会熄灭,又怎会殃及连绵?”
霍震为之一振:“巴王殿下此话当真?”
巴王刘敢笑道:“小王怎敢欺骗霍将军?在下平日喜欢研究汉学,粗略通晓天文地理,绝不会有任何判断差错!倘若我等不能乘胜追击,一旦大雪封山行动不便,若要征剿大宛莆怕是更加艰难?
霍将军大可不必担忧,就算是山火肆虐,那大宛莆山寨依山而建于悬崖峭壁之上,三面皆是沟谷纵横,就算是山火烧及,他们只须在后山砍伐一空,即可阻拦火势蔓延,确保山寨万无一失,定会是无辜老幼妇孺无恙!
此间距离大宛莆山寨不过四五十里,只需一夜之间大火必可烧及其山寨,这一路之上隐藏于深山密林中的大宛莆兵士,必然皆会见火逃遁回山寨,我大军再前进何须担忧其埋伏?只要一举包围了其山寨老巢,就算他们再困兽犹斗,凭霍将军天威神勇,谅他们也插翅难逃!”
霍震大喜:“巴王殿下如此说来,我无忧矣!即刻令兵士放火烧山,我大军且安营扎寨,只等明日继续进剿!”
53活捉“通天巨”
霍震一声令下,兵士点燃了草木,顷刻之间,大火噼里啪啦的熊熊燃烧,滚滚烈焰扑天盖地的迅速崛起蔓延,烧的天地间皆为红彤彤弥漫......!
熊熊火光之中,竟有数头巨大的野兽,哀嚎惨叫着从林中奔逃出来,一个个惊恐万状的横冲直撞,有的身上还火焰呼呼的燃烧。
霍震哈哈大笑:“猛兽尚且如此奔逃,林中蛮夷岂不要烧个片甲不留,看尔等安敢再造次不法?这就是尔等冥顽不化,枉杀我大汉兵士的下场!”
霍震举手一挥,厉声吼道:“将逃出来的野兽通通射杀!”
兵士立刻乱箭齐发,一团团跳跃的火焰霎那间停止,变成了一簇簇滋滋不断的火光,漫山遍野的火焰,烧的不算空旷的一片谷地竟然是温暖弥漫。
翌日黎明破晓,霍震从中军帐里出来,抬头一看,满山的大火早已经熄灭,两旁的山坡上灰烬一片,只有残留的参差不齐的树桩,还在不断的冒出一缕缕青烟袅袅......!
天空更加的阴沉浓重,有飘零的雪花开始飞舞……。
霍震凝眉蹙目,看这老天爷的架势,恐是必有大雪?这巴王殿下表面怯懦令人不齿,竟不想能熟通天文地理,他安知近日必有大雪?此人真乃是深藏不露、神机妙算啊?
埋锅造饭之后,霍震一声令下:“立刻起营开拔,将抛石车先行拆解,抬着前行,若是蛮夷再敢冥顽不化,定将他们轰炸粉碎!”
大军冒着大雪,踩踏着厚厚的灰烬,沿着山坡快速的推进。
约莫中午时分,来到了一片被大火烧毁的山寨,里面依旧残留着一股股的浓烟,笼罩着恐怖悲哀的气息!
霍震命令一队兵士前去打探,稍许有兵士回报:“启禀将军,寨内空无一人!”
霍震跨过一座谷沟上的小桥,慢慢的进入寨内察看,真乃是触目惊心、惨不忍睹,人的尸体夹杂着各种牲畜,一个个烧的面目全非、恐怖狰狞!
霍震大吃一惊,他几乎是恼怒的瞪着巴王刘敢,质问道:“你不是说大火烧不了山寨嘛?我本不想烧杀无辜百姓夷民,可这眼下的山寨已被烧的面目全非、尸横遍野,缘何会如此?”
巴王刘敢尴尬一笑道:“霍将军休怪,小王也已说过,我只是粗通天文地理,又不是神仙,岂能掐算的丝毫不误而尽如人意?这恐是半夜风起,大火才无边肆虐,我也是猝不及防啊?哪曾想会烧的如此惨烈,竟会生生烧灭了山寨呢?这烧杀无辜族民,也实非我之所愿啊!”
齐天龙劝道:“霍将军,这天意难测,巴王恐是也难以预料周全,既然事已至此,我等也无须在此耽搁,我料这大火虽然凶猛,也定然不会把蛮夷烧的全军覆没,倘若其残部垂死挣扎,他们必然会疯狂反扑,意欲从前面谷口夺路而逃,此刻想必已经和王都尉所部开始厮杀,我等务必赶紧追杀过去,跟王都尉两面夹攻,尽快将蛮夷一网打尽!”
霍震一声令下:“立刻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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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壮所部在大山口安营扎寨、埋伏等待,时过数日,竟不见丝毫动静,正在焦虑,半夜忽见山内火起。
副都尉进言道:“都尉大人,这火势凶猛,不知道何故?若是霍将军危险,我等不如立刻进兵前去相救?”
王壮踌躇再三,迟疑道:“不可,霍将军严令我等把守山口,以防蛮夷逃跑!况这半夜火起,山中情势不明,若是我等贸然进入,生死危险无关紧要,倘若放跑了蛮夷,必罪责难逃!我等须提高警惕,以观动静,待天亮之后再做决断!”
翌日黎明破晓。
王壮一夜未眠,在帐篷外徘徊,眼看天空大雪茫茫,不免惆怅,若是大雪封山,剿灭蛮夷恐怕是更加的艰难?他遥望大山之中,阴霾重重,也看不见了火光浓烟,不知道霍将军那边到底是如何情势?
他正在忧虑,有前方哨兵紧急来报:“启禀都尉大人,有大批蛮夷前来!”
王壮赶紧立于山头仔细观察,茫茫大雪之中,眼见黑压压的一群人慌慌张张的朝着谷口奔来。
王壮大喜:“这定然是被霍将军剿杀后的漏网之鱼,尽等他们进入谷口后,一网打尽!”
汉军兵士立刻严阵以待!大群的蛮夷慌慌张张的涌入了谷口。
王壮一声令下,两侧山坡上的汉军兵士乱箭齐发,滚木巨石轰轰隆隆的一起倾泻下去......!
半个时辰的光景,蛮夷被一网打尽!
王壮一声令下:“清查战场,一个活口不留,统统杀掉!”
没一会,有兵士来报:“禀报都尉大人,死者多为妇孺老幼!”
王壮大吃一惊:“这茫茫大雪,眼见不清,我等竟然屠杀了蛮夷百姓?”
他赶紧下到山谷察看,尸横累累之中,果然大多是妇孺老幼!
王壮悲痛不已的哀嚎道:“我等屠戮了蛮夷百姓,安不会遭到天打雷劈?”
突然尸堆中摇摇晃晃的爬出了一个巨人来,身高竟然丈余,浑身血迹衣衫褴褛,他面目狰狞的咆哮着,跌跌撞撞的朝着王壮扑了过来!
众兵士立刻冲了过去!
王壮大声吼道:“切莫杀他,活捉了仔细审问缘由!”
众兵士一拥而上,那巨人竟然丝毫不予反抗,乖乖的束手就擒。
王壮厉声喝道:“你是何人?”
那巨人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乃大宛莆酋长“通天巨”是也!”
王壮大怒骂道:“汝真乃大言不惭?你有何能耐,竟然敢自诩“通天巨”?我看你井底之蛙鼠目寸光,叫个“钻地鼠”还差不多!尔竟然敢不自量力无辜造反,藐视我大汉朝天威,枉杀我无辜大汉兵士,你今日落的如此下场,我看你是上天无门,只能是下地有路了,如此恶魔冥顽不化,留你何用,立刻斩杀!”
通天巨大声吼道:“明明是大汉朝不明事理、恃强凌弱,无辜屠杀我部族,何为我部族无辜造反?我虽然乃弱小蛮夷,也要奋力保卫家园,尔等大兵压境,我岂能坐以待毙?”
54宁枉杀不留祸
王壮大怒,拔刀相向!
他厉声斥责道:“大胆狂徒,死到临头还不知道悔改,竟然敢口出狂言污蔑我堂堂天朝?明明是你螳臂当车,不自量力阻挡我天朝修葺运粮道路,枉杀我天朝兵士,竟还敢反咬一口?我看你凛凛一躯,却是猪狗不如的愚蠢,白白的披了一张人皮,再敢胡言乱语,我特么将你剁成肉酱!”
通天巨却是昂首挺胸,面无惧色:“大丈夫死又何惧?我虽是弱小部族,焉肯受此屈辱?尔等不分青红皂白,悍然入侵我部族家园,我部族怎能不以死相搏?尔等恃强凌弱,侵占我部族家园,竟然恶毒的放火烧毁我部族山寨,屠灭我部族子民,必遭天谴!”
王壮厉声喝道:“宵小蛮夷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敢妄自菲薄?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尔竟然依据愚蠢之见强词夺理,我堂堂天朝地大物博,岂会贪图你这弹丸之地?我天朝不过是想从此地修葺运粮之道,以图大举进攻匈奴,尔竟然不明事理,还敢武力抗拒,是何道理?这王土之上不过是令尔等部族安居乐业,你怎可借故视作自己为非作歹的领地?”
通天巨哈哈大笑:“大举进攻匈奴?我看尔等不过是中了巴王的挑拨离间之计,早已危在旦夕还沾沾自喜!”
王壮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通天巨仰天长啸:“巴王一向欺辱我大宛莆部族,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王壮撇他一眼,略微思索后,语气和缓稍许说道:“你如若实话实说,巴王如何使得挑拨离间之计,我必禀报霍将军,为你主持公道?”
通天巨瞪眼问道:“此话当真?”
王壮郑重言道:“只要你实话实说,不是信口雌黄,我和霍将军必为你主持公道!”
通天巨叹道:“我大宛莆历来跟巴王不和,他这是假借修葺粮道,故意发难挑起了事端,就是想借助汉军之手,剿灭我大宛莆部族!”
王壮看着他疑虑言道:“就算是你们部族矛盾,也不会有如此深仇大恨要兵戎相见吧?”
通天巨冷笑道:“那巴王心狠手辣,又野心勃勃,他勾结匈奴,妄图一举侵占巴蜀之地,妄想当一个堂堂大国之君,只因我无意中抓到了他派往匈奴的使者,他怕事情败漏,故才会使出恶毒之计,来了一个恶人先告状,无非就是想借助汉军之手,把我部族屠灭干净。”
王壮大吃一惊:“巴王勾结匈奴?你如若敢信口雌黄,定将你碎尸万段!”
通天巨凄凉的咆哮:“我部族尽皆灭亡,你以为我还想苟活?你爱信不信,怕是巴王勾结匈奴一旦得逞,这巴蜀之地恐将再也不归于大汉朝!”
王壮厉声问道:“你说巴王勾结匈奴,可有证据?你抓到的那个出使匈奴的使者呢?”
通天巨淡淡说道:“我留证据何用?我大宛莆部族跟巴王水火不容,我抓到他的人恨不得千刀万剐,那使者早被我剁成肉酱喂了狗了!”
王壮怒道:“你虽然是蛮夷部族,也是我堂堂天朝子民,既然发现了巴王勾结匈奴,为什么不尽早报告,反倒杀了那使者?岂不是对堂堂天朝不效忠嘛!”
通天巨凄凉的冷笑道:“大汉朝历来轻信巴王,任由他作威作福欺压我弱小部族,何曾关心与我弱小部族?我部族自艰难生存,何曾当过真正的大汉子民?既然大汉朝不吝惜我部族,我为何要效忠于大汉朝?我之本意,不过是想坐山观虎斗,那曾想那巴王居然如此狠毒,竟然又左右逢源勾结来了汉军,既然天意灭我大宛莆,呜呼哀哉!”
王壮大怒骂道:“既然你如此不仁不义,才招致你部族灭亡,我看你这是咎由自取!既然你如此死要面子,这时候倒还会宁死不屈了?你部族尽皆灭亡,你为何苟活?岂不还是贪生怕死嘛?”
通天巨面目狰狞的吼道:“你这是胡说八道,我怎就不仁不义了?分明是你们大汉朝不怜恤他人,我为何要对你们有仁有义?我自做了酋长,部族子民无不爱戴,生死关头他们拼命保护,我才苟活一条性命,我何故是贪生怕死?我就是要揭发巴王恶行,为我部族子民报仇雪恨,尔后再死不迟!”
王壮揶揄道:“我怎知你不是垂死挣扎,而诬陷与巴王?你这雕虫小技,焉能瞒得了我?”
通天巨咬牙切齿的说道:“尔如若不信,只等着巴王谋反,大汉朝巴蜀之地尽皆丧失吧!”
王壮犹豫的放下了手中刀,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
有兵士来报:“禀报都尉大人,霍将军到!”
王壮吩咐道:“把这顽酋严加看管!”
他赶紧前去迎接霍震。
霍震见了王壮劈头喝道:“你怎么不分辨仔细,尽皆屠杀了这妇孺老幼?”
王壮无奈说道:“这蛮夷来的仓促突然,况又大雪纷飞,实在是没有办法分辨的清楚啊!”
霍震叹了口气,不语。
王壮俯首耳语。
霍震大惊失色,立刻协同齐天龙随同王壮来到了中军帐。
霍震又审讯了一番通天巨。
他脸色凝重,直视齐天龙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齐天龙犹疑说道:“以我之见,怕是这通天巨反咬一口?我大军压境,他居然拼死抵抗,又无辜枉杀我许多兵士,分明就是冥顽不化!他现在意欲如此,不过是想离间我天朝和巴王的关系?”
霍震又看着王壮问道:“你意如何?”
王壮也是忧心忡忡:“我也是怀疑通天巨意图就是离间,他只是一面之词,又没有拿出一点证据来,可这蛮夷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倘若不幸被他言中所说是实,如之奈何?以我之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等还是应该多加提防那巴王。”
霍震点点头:“我观那巴王老谋深算,处处出谋划策,意欲将大宛莆置于死地,此等心狠手辣之人,我等绝不可掉以轻心!倘若他真有异心,日后必是我天朝之大患!”
齐天龙言道:“霍将军言之有理,我等还是即刻禀报皇上!”
霍震摇摇头:“此番进剿大宛莆,这巴王事前并没有奋力厮杀,只是孤身跑到了蜀郡求救,现在看来他必然是意欲保存实力,倘若禀报皇上,恐耽搁时日过久,一旦被巴王察觉,他必然会铤而走险,倘若他一旦起兵谋反,到时候就更加的难于剿灭?”
王壮言道:“霍将军意欲作何打算?”
霍震一咬牙,斩钉截铁的说道:“一切只能以国之利益为上,宁可枉杀也绝不能留下祸患,这陇巴粮道关乎剿灭匈奴之大计,绝不能有丝毫闪失,我等身负保家卫国之重任,绝不能心慈手软而犹豫不决,必须先下手为强,当机立断除掉巴王,以确保陇巴粮道安全畅通!”
55杀番王袭占封地
齐天龙忧心忡忡的说道:“霍将军赤胆忠心,一心报效国家,实乃令人敬仰!但这巴王的祖上毕竟是高祖皇帝钦封的藩王,世袭祖荫赐予刘姓,名分上来说也算是皇室贵胄?
现如今我等也只是听了这顽酋一面之词,并没有确凿证据巴王要图谋不轨,倘若我等不请示皇上批准而擅自剿灭,如若日后皇上怪罪下来,我等怕是吃罪不起?”
王壮也附和说道:“齐都尉言之有理,还请霍将军三思而行?霍将军虽然神勇无敌,但毕竟年少不谙世故,我等领兵在外,历代皇上皆最忌讳将帅在外独断专行,这剿灭巴王非同小可,倘若我等不请示禀报皇上,怕是不妥?”
霍震眉头紧蹙:“你等不必担心,我既身为主将,即使皇上怪罪下来,也自然有我担当罪责,与你等无关!”
齐天龙瞪眼说道:“霍将军这说的哪里话?我一介草民,何德何能?还不是仰仗了霍将军提携,才出任了都尉之职,才可如愿以偿保家卫国,我绝不是怕担当罪责,才不同意进剿巴王!
只是霍将军年少英武,将来必是国之栋梁前途无量,倘若因为进剿巴王而阴沟里翻船,不光是你个人荣辱得失,我大汉天朝岂不是痛失擎天之柱?”
王壮立刻接下话茬:“齐都尉所言极是,我等绝不是贪生怕死,也绝非瞻前顾后患得患失,如若霍将军有失,岂不是我大汉天朝巨大损失?”
霍震环视二人,诚恳言道:“我等生死与共,情如兄弟,你二人肺腑之言皆是为我着想,我岂能不知?可大丈夫为国效力,岂能一味的以个人荣辱而患得患失?这陇巴粮道事关我天朝剿灭匈奴之大计,岂能有丝毫闪失?
这蛮夷之地,我等怎能轻易获得巴王谋反的证据?倘若我等禀报皇上,这无凭无据之事让皇上怎么应对?岂不是令皇上左右为难嘛?我等既然身负国之重任,又深得皇上信赖和重托,值此紧要关头,就应该挺身而出,一切为了国之大计,岂能瞻前顾后,只考虑个人荣辱得失,岂不是陷大义与不顾嘛?”
齐天龙和王壮相视无语。
霍震慷慨激昂:“论国之大计,我等宁可玉碎不能瓦全,即使日后身陷囹圄,只要国家安稳,我等死有何惧?如若我等不能当机立断,趁此机会除掉巴王,倘若日后他真的跟匈奴勾结,这巴蜀之地岂不危矣?
这蛮夷之地山高林密,进剿大宛莆已然是相当困难,那巴地广袤,倘若要进剿,岂不是更加的困难?我等如若坐失良机,日后进剿必然会困难重重、损兵折将,我等岂不成了大汉之罪人嘛?”
王壮撇了一眼齐天龙,欲言又止。
齐天龙点头道:“既然霍将军如此说,我等愿听将军之计!”
王壮相视霍震,斩钉截铁的说道:“既然霍将军主意已定,只要将军一声令下,我等必誓死追随!那就请将军即刻下令吧?”
霍震目光闪烁,历声说道:“那巴王老谋深算,倘生异心,日后必是我天朝祸患!既然我等意见统一了,就立刻动手!你二人即刻各自回营,将巴王和所有巴族兵士抓捕斩杀,统一口径就说他们皆是跟大宛莆交战身亡,我等就以护送巴王灵柩,清剿大宛莆残余为名,一举占领巴王府!”
齐天龙赞道:“将军此计甚妙,这巴王一死,巴族内部必定四分五裂,我大军可一举荡平!”
霍震言道:“话虽然如此,但蛮夷之地我等皆不熟悉,切不可掉以轻心,我等此去要吸取此番进剿大宛莆之教训,一定要谨慎处置,万不可再滥杀无辜枉杀无辜百姓,此去一定要安抚为上!
这巴王一死,其内部必然争权夺利,我等要趁此契机,将其内部实力各个瓦解,然后再重兵驻守,扶持另一个名存实亡的巴王政权,待时机成熟,就可名正言顺的收复巴族,设立巴郡太守府!”
齐天龙由衷感叹:“霍将军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深谋远虑、韬略奇巧,实在是令人佩服啊!”
霍震笑道:“为了国之大计,我这也是颇为无奈之举,我娘乃是官宦人家之女,自然也称的是大家闺秀,她学识广博,自幼便教我熟读兵书史志,我自然通晓慈不掌兵仁不为将之道,我现在既然承蒙皇上恩典,敕封虎贲中郎将,这紧要关头焉敢不挺身而出,替皇上着想替大汉子民着想?”
王壮赞许道:“霍将军为国为民,忠心可照日月,我等必誓死追随将军!既然如此,那通天巨该如何处置?”
霍震思虑片刻,然后说道:“不妨留他一命,然后押解回京城面见皇上,也好借他之口,为我等出兵巴地做个辩解?”
齐天龙立刻阻止:“以我之见,霍将军此计不妥?这通天巨反咬巴王暗通匈奴,并没有确凿证据,焉知他不是怀恨报复?我等既然剿灭了他之部族,他焉能不怀恨在心?倘若他见了皇上,推翻现在的口供,再信口雌黄污蔑我等,我等岂不是有口难辩?”
霍震一惊:“齐都尉言之有理,我只想着留他一命,以图日后在皇上面前有个辩解,既然如此,立斩不赦!”
齐天龙和王壮立刻分头行动,抓捕了巴王刘敢和巴族所有的随军兵士,和通天巨一起予以斩杀!
霍震令兵士匆忙打造了一口棺木,抬着巴王的灵柩,统帅虎贲军浩浩荡荡的开拔进入了巴地,果然就轻而易举的占领了巴王府!
一切按霍震的计划进行,巴地风平浪静!
眼见局势稳定,霍震下令:“齐都尉率领本部兵马驻守巴地,我即刻率军返回京城,将这里的情况如实禀报皇上,举荐你日后担任巴郡太守!”
齐天龙大吃一惊道:“我并非贪恋荣华富贵之人,又有何德何能?这巴郡太守实不敢当!这驻守巴地,让蜀郡太守派兵即可,我愿追随将军前去剿灭匈奴!”
霍震忧虑道:“蜀郡兵士皆不曾上阵厮杀,这巴地日后未必不生事端,蜀郡兵士岂能担此重任?如此陇巴粮道之重地,我等岂能不严加防范?还望齐都尉尽心尽力驻守巴地,协同蜀郡太守李延年,尽快修葺陇巴粮道,为国恪尽职守!”
齐天龙无奈言道:“既然霍将军如此说来,我听命就是!”
王壮寻机相问:“霍将军是否忧虑过甚?让齐都尉驻守巴地,我虎贲军岂不是大材小用?待面见了皇上,可请求皇上另派重兵驻守,替换齐都尉,岂不是更好?”
霍震叹道:“我是有意将他留置与此,齐都尉所部多为流民,并非个个都是精壮之士,他们只是一腔热血意欲保家卫国,虽然英勇却不善战,我当初也是感念他们忠诚,一时冲动,才将他们悉数招至。
此番进剿大宛莆,其部下作战能力明显的参差不齐,如若真的进剿匈奴,那匈奴兵士个个都是凶猛异常,他们岂能抵挡?我虎贲军身负皇上重托,深得大汉军民仰望,日后逢战必为大军先锋,倘若一旦战败,岂不是动摇军心有损士气?”
56甘当“背锅侠”
卫青正在巡阅新组建的骑兵新军。
有兵士来报:“启禀将军,哨马来报,霍将军的虎贲军得胜归来,所部即至大营!”
卫青朗声笑道:“霍将军真乃我天朝少年英雄,果然不负众望,短短时日就得胜而归,我当速去迎接!”
卫青立刻策马赶到大营门口,依仗列队欢迎。
霍震满面春风,率部浩浩荡荡进入大营。
卫青赶紧策马迎上,笑脸相迎:“霍将军果然神勇,短短时日就得胜归来,可喜可贺!”
霍震微笑道:“不过些许几个蛮夷作乱,何足挂齿?我灭之不过是踩死几只蚂蚁而已!”
卫青哈哈大笑:“霍将军神威无敌,实乃我大汉天朝第一勇将啊!”
客气过后,霍震偕同王壮相随卫青来到了中军大帐,卫青设酒宴款待。
卫青撇一眼霍震,谨慎问道:“霍将军得胜归来,本将怎么没有接到皇上御旨通报呢?”
霍震一愣过后,随即大大咧咧的一撇嘴:“不瞒卫将军,我此番得胜归来,并没有事前禀报皇上。”
卫青大吃一惊:“霍将军缘何如此?怎可不首先禀报皇上!”
霍震支吾道:“我有些事情想先跟卫将军商量一下,故没有首先禀报皇上。”
卫青满脸的惊愕:“霍将军怎可如此?这大军征伐归始,必予皇上首肯,你岂能先跟我相商,这不是置你我与不忠不义嘛?”
霍震却是不紧不慢笑道:“卫将军乃皇上近臣,又是皇上的小舅子,你怕啥?皇上还能怪罪你不成嘛?我只是有些事情拿捏不准,故先行跟你相商一下,还望卫将军一定在皇上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如何?”
卫青尴尬一笑,略微揶揄道:“霍将军不但年少英武,而且还心思细腻圆滑,竟然如此深谙世故,做事周到谨慎,令我实在自叹不如啊?霍将军年少得志,每战必胜、威名天下,小小年纪就乃是国之栋梁,你乃军之翘楚,皇上无比宠信与你,何须我来相帮?”
霍震微笑着瞪了卫青一眼,呵呵笑道:“卫将军莫不是挖苦与我嘛?卫将军为人忠肯厚道,深得皇上厚爱,忠义之名,军中无不知晓,我有难处自然是首先想到找卫将军相商啊!”
卫青赶紧笑道:“霍将军哪里话,我岂敢挖苦与你?既然霍将军如此说来,有何事需要我帮忙进言皇上,但说无妨!”
霍震轻描淡写的说道:“也没啥大事,我就是擅作了一些主张,怕皇上责怪,想先请教一下卫将军,看如何处置?”
卫青撇他一眼,叹了口气:“这打仗嘛哪有那么顺当,两军厮杀焉能不予折损?霍将军不必自责,只要终归取胜就好,皇上岂会责怪?我观霍将军归来所部兵马似是只有一半,又不见了齐都尉,莫非此番进剿不利损失惨重嘛,故才怕皇上责怪嘛?”
霍震哈哈笑道:“卫将军休要小觑与我,此番出征不过是些许蛮夷,怎可撼动我天朝大军?我把齐都尉留在巴地做巴郡太守了!”
卫青瞠目结舌:“你,你说啥?你让齐都尉做了巴郡太守,你怎可擅作主张行使皇上之权,你这分明是谋反大罪,是要诛灭九族啊!”
霍震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娘早已经被匈奴人杀了,我现在孤身一人,何谈诛灭九族啊?我就是怕皇上责怪与我,才来先跟你相商的嘛,我如此所做也是替皇上分忧,为国家着想嘛,卫将军何故要吓唬与我?”
卫青哭笑不得:“霍将军啊,你年少莽撞,怎可行使皇上之权利?你岂能擅作主张,答应齐都尉做巴郡太守呢?巴地乃巴王之封地,他岂肯善罢甘休?你如此所为如若激起兵变,岂不是祸乱国家嘛?还谈何为皇上分忧,替国家着想啊?”
霍震面色不悦道:“卫将军此言差矣!你这岂不是危言耸听嘛?我怎么成了祸乱国家呢,分明是那巴王意欲图谋不轨,我为了国家着想,才当机立断杀了他,他早已魂归西天,其封地已被齐都尉统兵占据,巴地现在是和睦稳定,何来兵变?”
卫青吓的蹭的一下跳了起来:“你竟然擅自作主杀了巴王?”
霍震撇了撇嘴:“所以我才怕皇上责怪,才先行来跟你相商的嘛!”
卫青大惊失色,无言以对。
霍震详细的阐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卫青叹道:“霍将军忠君报国,无可厚非!只是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千不该万不该,怎可如此行事?就算你擅自作主杀了巴王,也应该事后立刻派人如实禀报皇上,怎可怕皇上责怪而迟误不报呢?”
霍震抓耳挠腮,尴尬笑道:“我倒不是怕皇上杀头,可我不想死啊,这匈奴未灭我死不甘心啊,我还要给我娘报仇雪恨呢!我就是怕皇上一生气,一下子撸了我的兵权,我可怎么带兵打仗给我娘报仇呢?所以我只能求卫将军相帮了。”
卫青禁不住热泪盈眶:“霍将军虽然年少,竟能如此忠孝、深明大义,危急关头挺身而出,勇于承担重责,我自叹不如深感惭愧啊,你随我立刻进宫禀明皇上,本将一定力争替霍将军开脱罪责!”
两个人进宫,来到了汉武帝书房,卫青让霍震等候在外,自己先行进去禀报。
汉武帝听完卫青的禀报,呵呵一笑道:“这小子危急关头能果断处置,还真是一个栋梁之才啊!”
卫青笑道:“皇上英明、慧眼识珠,我天朝有此栋梁之才,何愁匈奴不灭?只是这小子性格倔强、桀骜不驯,况又聪明伶俐、睿智圆滑,恐日后难以驾驭?”
汉武帝点点头:“日后大举进攻匈奴,他堪为你的左膀右臂,你看此番如何处置他?”
卫青言道:“皇上英明,自然是胸有成竹,何须微臣多言?”
汉武帝微笑道:“宣他觐见!”
霍震小心谨慎的进来,垂头站立。
汉武帝故意紧绷着脸,威严的喝道:“你既已知罪,卫青又替你求情,看在你忠君报国的份上,此番对你不赏不罚、功过相抵,如若日后再敢不事先禀报而擅作主张行事,朕绝不轻饶与你!”
霍震大喜过望,赶紧磕头谢恩:“谢皇上隆恩,我呢不赏不罚就算了,可我带领的兄弟们个个出生入死,皇上总应该给他们论功行赏吧?”
汉武帝情不自禁笑道:“为将者能时刻为国家着想、关怀部下,实乃忠诚可嘉,朕即刻下旨论功行赏,至于齐天龙嘛,就按你的意思来办,加封他为巴郡太守,着令他自行选择时日上任!”
57皇上良苦用心
霍震喜形于色:“皇上圣明、真可谓千古一帝,非尧舜可及啊!”
汉武帝撇他一眼,微笑道:“既然霍将军夸朕圣明,朕岂可辜负了你忠君报国的一片赤诚之心,霍将军鞍马劳顿、连续征伐,朕自当体恤,打今个起,你就留在宫中享几天清福吧。”
霍震大吃一惊,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此话何意?皇上一言九鼎,既已说过对我不赏不罚,缘何如此?”
汉武帝不紧不慢说道:“据边关来报,匈奴败退大月国之后,已开始有所忌惮,不再敢轻举妄动掳掠我边关,我新组建的骑兵新军可趁此阶段加紧训练,只待开春后,立刻展开对匈奴的进攻!
你部兵马无须再回朔方,即刻划归卫青统领,可尽选精壮兵士补充你部,诏令都尉王壮擢升副将,统领虎贲军加紧训练备战,待大战开始,虎贲军即为大军前锋!”
霍震大声道:“皇上英武果断,可这大战在即,我怎么能留在宫中享清福呢?”
汉武帝冷言相对:“霍将军莫非是要抗旨不尊嘛?”
霍震赶紧陪笑道:“我岂敢抗旨不尊,皇上隆恩我自然感激不尽,只是我一个粗鄙之人,从来不会享清福,一心想着忠君报国,皇上还是让我回营加紧备战、带兵训练吧?”
汉武帝冷峻的言道:“你别以为我不知情,你部兵马历来的训练整顿都是都尉王壮管理,你何曾主持过?”
霍震焉能死心,眼珠子一转郑重说道:“皇上英明,着实令我诚惶诚恐,以前我确实松散懈怠,这历经数次征伐,我深感兵马训练的重要,今后一定秉承皇上隆恩,一心一意刻苦训练兵马,定不负皇上重望!”
汉武帝微笑道:“霍将军无须自责,朕并无他意,只是感念霍将军劳苦功高,想让你好好歇息一下,霍将军年少有为,朕是寄予厚望啊,若为大将者必须要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自然要学识渊博!
霍将军神威朕自然不予担心,只是你山野长大,缺乏学识修炼,你可趁此机会在宫中勤奋学习,朕特赐你可自由出入宫中,也可在京城开开眼界,日后才可担当更大更重的职责啊!”
霍震一时无语,撇了一眼卫青。
卫青却是面带微笑,故作视而不见。
霍震极速思虑了一番,然后满脸堆笑道:“皇上,我看卫将军稳健持重,为人忠厚诚恳,实乃人中俊杰,我跟他学习即可,也省的进宫打扰皇上?”
汉武帝淡淡一笑说道:“新军数万大军亟需整顿训练,卫将军哪有闲暇?你历经数战、战功赫赫,倘若留在宫中,朕也好跟你相商讨伐匈奴大计。”
霍震真的急眼了:“皇上,我不过是承蒙皇上神威,才略有小胜而已,哪敢称得上战功赫赫?我在讨伐蛮夷叛乱时,所见蛮夷柳叶箭十分的犀利,其射速飞快,比一般的箭射远数十步,如若两军交战,必可抢的先机,我正欲研究打造,岂有心思留与宫中?”
汉武帝不耐烦的喝道:“你意欲啰嗦到何时?军中工匠不计其数,此等事宜交予副将王壮监督制造即可!朕即着令数名禁卫兵士与你当随从,你即刻到内务府领取皇宫令牌!”
霍震还欲争辩,卫青赶紧拽着他退出了汉武帝书房。
霍震气恼不已的嘟囔:“这皇上乃金口玉言,岂能出尔反尔?既然说了对我不赏不罚,却又令我出入宫中,还派了几个禁卫兵士与我,说的好听是给我当随从,这分明还不是把我给软禁了?不就是变着法子撸了我的兵权嘛?这让我往后怎么带兵打仗,我还怎么杀匈奴给我娘报仇啊?”
卫青笑道:“霍将军多虑了,这皇上也是一片好意,看你劳苦功高,才将你留与宫中好生休息,再说了你每战必胜战功彪炳,皇上也是寻思跟你相商军之大计嘛。”
霍震怒道:“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嘛?这皇上明着是隆恩浩荡,说的天花乱坠,其实还不是变相惩罚与我嘛?”
卫青脸一绷说道:“皇上隆恩,霍将军岂能曲意理解?如此信口开河,岂不是不忠不义嘛?”
霍震瞪他一眼:“这事情一目了然,我怎么信口开河了?我一心忠君报国,皇上却如此待我,我不服!”
卫青厉声道:“霍将军忠君报国心切,实乃令人敬仰!如今皇上既已令你出入宫中,你何须再牢骚满腹呢?你少年英才,皇上已然说的明白,将来要委你更大的重任,只是让你趁此机会多修学识,以备日后担当重任所需,你岂能误解皇上的一片好意呢?”
霍震无奈叹了口气,然后看着卫青笑道:“皇上既然把我划归将军的部下,将军一向仁慈宽厚,就应该替我出头吧,烦劳将军再去皇上面前给我求个情如何?如若将军肯替我出头,日后我一定鞍前马后唯命是从!”
卫青呵呵一笑:“我可不敢再去打扰皇上!”
霍震哼了一声道:“我看皇上对你言听计从,你若不去莫不是故意为难与我嘛?”
卫青笑道:“既然霍将军如此看的起我,本将就勉为其难,再去跟皇上求个情,成与不成你可别错怪与我?”
霍震赶紧陪笑道:“那是自然!”
卫青返身回去,笑问道:“皇上此举意欲何为啊?”
汉武帝瞪他一眼道:“我之心意你能不解?这小子山野长大,经常与虎狼相搏,习性勇猛彪悍、放荡不羁,又屡立战功得意忘形,倘若让他回归军营,他必然年少轻狂恃功自傲,其部下必然跟着他放纵骄狂,如此一来岂不是影响了军容风纪?
他战功赫赫,而你根本就不曾带兵打仗,你怎么能驾驭得了他?这宫中法纪森严、等级分明,必然能熏陶与他,这玉不琢不成器,朕就是要让他感受冷落,磨砺与他,日后才可顺利的成为国之栋梁!”
卫青笑道:“皇上虽然良苦用心,只是这小子年少耿直,怕他不会理解?”
汉武帝目光犀利,言词铿锵:“朕之此举,就是要让他懂得,任何时候必须明白,皇命不可违!这国有国法军有军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他如此年少就敢擅作主张,倘若日后他大权在握、统率了重兵,再敢擅作主张,如之奈何?你去告之与他,如若此次敢抗旨不尊,立刻撤销其兵权,永不可再带兵打仗!”
58完败“天下第一刀”
皇宫虽然奢华,但规矩太多,好奇心过后,令霍震倍感压抑,一日带着几个随从到长安城四处游逛。
来到一处繁华闹市,眼望有一个锦绣擂台,台下观众熙熙攘攘,甚是热闹。
霍震心中好奇,信步走至近前,见那擂台上悬挂一条鲜红横幅,上面几个大字:以武会天下豪杰。
霍震大喜道:“这不就是设擂台打架比武嘛?这个热闹,看看去!”
一随从笑道:“霍将军怕是没有眼福喽?”
霍震不解:“这是为何?”
那随从说道:“听说这是大侠郭解的侄子郭横开设的擂台,郭解行侠仗义,喜欢结交天下豪杰之士,故让他侄子郭横开设此擂台以武会友、广交天下豪杰!
郭横善使一把虎头大刀,据说有二百来斤重,这擂台已经开设了大半年了,竟然从未遇到过对手,现在来打擂比武的寥寥无几,我等就是去看,也未必能等到有人上台打擂比武,街上百姓都叫他天下第一刀。”
霍震惊奇道:“这郭解我倒是听说过,这郭横何许人也?竟然有如此本事?我倒要亲眼看一看去!”
几个人来到擂台前,见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正端坐擂台上,在悠闲的喝茶,擂台上竖着几个木牌,上写着:打我一拳赏钱一百两,踢我一脚赏钱二百两,赢我者赏金一百两。
霍震呵呵一笑:“赏金一百两?这家伙好大气魄啊!”
一随从说道:“这郭解乃豪绅大侠、财大气粗,喜欢乐善好施,在京城广施恩德,这点钱对他算啥?”
霍震撇他一眼,自言自语道:“我还就不信了,诺大的京城就没有人可以抵得过郭横嘛?皇上的大内禁卫军难道都是酒囊饭袋不成?”
那随从尴尬一笑:“霍将军有所不知,这擂台比武也就是民间的娱乐活动,看一看乐呵而已,长安官府有明文规定,禁止官兵参与其中,我等既是大内禁卫,理当遵守法纪。”
霍震不屑道:“既是娱乐活动,参与其中何妨?尔等莫不是不敢上去打擂吧?”
随从笑道:“这官府明令禁止,我等倒是从没有想过上去打擂比武。”
霍震哼一声道:“这家伙何德何能?竟敢妄称天下第一刀,着实让人不悦!”
随从赶紧陪笑道:“这郭横也确实是名不虚传,天下第一刀也是大家送他绰号,民间玩乐之事,霍将军何必当真呢?”
霍震怒道:“这厮也太过狂妄,就算别人送他绰号天下第一刀,他何德何能焉敢心安理得承受?既然名为豪杰,这匈奴侵扰我边疆烧杀掳掠,不思保家卫国,竟然在此招要显摆,有何面目号称豪杰?待我上去教训他一下!”
一随从赶紧劝道:“霍将军身为虎贲中郎将,乃堂堂朝庭将军,岂能屈尊降贵跟一个寻常百姓计较?”
霍震说道:“凡大汉子民就应该效忠朝庭,称之豪杰者,更应该在国家危难之际挺身而出,却不是在此目中无人、沽名钓誉,我正好上去教训他一番以示天下!”
随从陪笑道:“霍将军神勇无敌,他岂是你的对手?你又何必跟一介草民一般见识?”
霍震哼一声道:“他有何能耐让我跟他一般见识?我只是看不惯他如此嚣张跋扈!”
有随从小心翼翼说道:“霍将军还须谨慎,这官府可是明令禁止,所有官兵人等不得参与民间玩乐,倘若霍将军有个闪失,我等如何向皇上交代?”
霍震冷言,不无揶揄道:“我等现在并未身穿官服,何人识得我等为官兵?尔等若是怕我些许闪失,谁愿意替我出头上去跟郭横一较高下?”
几个随从皆默不作声。
霍震冷言道:“尔等莫不是皆惧怕郭横不成嘛?身为大内禁卫,只会花拳绣腿、耀武扬威,却没有一个有真本事的敢挺身而出嘛?”
大内禁卫自然个个心高气傲,霍震此言他们焉能听之任之?
一随从话里有话、淡淡说道:“我等身为大内禁卫,身负的是保卫皇宫职责,实在是不敢有违法纪!霍将军既然不听我等劝阻,非要执意上去打擂,若有闪失,切莫责怪我等没有提醒与你,还望霍将军在皇上面前替我等开脱?”
霍震淡然说道:“无论输赢,尔等尽可告知皇上,就说我是偷偷的撇开了尔等!”
他话音刚落,蹭的一下就飞身跃上擂台。
围观者立刻爆发出一片欢呼!
郭横却是依旧端坐不动,懒洋洋的撇了一眼霍震,居然是一个其貌不扬的毛头孩子,他一脸不屑的说道:“小小毛孩上来做甚?你可看清楚了,这是擂台不是戏台,不是你玩的地方!”
霍震淡淡一笑道:“我来打擂!”
郭横噗嗤一笑:“你要是没钱花了,我并非小气之人,施舍与你二两钱,你休要在此胡闹?”
霍震冷笑道:“大胆狂徒,竟敢口出秽言,小爷今个就是来把你打趴下的!”
郭横蹭的一下站起身吼道:“小小年纪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敢辱骂与我?我若与你交手,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与我?你若是抡的动我的虎头大刀,今个的比武就算你赢,我自当送你黄金千两!”
霍震大怒,一跃而起,呼的一拳打了过去!
郭横冷笑一声,却岿然不动。
咚!
霍震一拳打在了郭横的胸脯上,郭横猝不及防,这一拳竟然有千斤之力!他被打的宛如一片树叶飞起,呼的飞出了丈八远,扑通一声仰面朝天栽下了擂台!
擂台下围观者欢呼雷动、纷纷喝彩!
郭横恼羞成怒,一骨碌爬起来,飞身跃上擂台,气急败坏的吼道:“抬我的虎头大刀来!”
两个随从立刻抬上一把寒光闪闪的丈余长大刀!(练武用的中看不中用,刀不开刃,没有实际杀伤力。)
郭横刷的一把抓起,气势汹汹的怒视霍震吼道:“你可敢比试否?”
霍震伸手从兵器架子上抓起一杆长枪,将枪尖倒置,轻蔑一笑:“我只怕伤害了你,你尽管使出招数来。”
郭横这下不敢大意了,抡起了虎头大刀。
霍震眼疾手快,直举枪杆怦的一下挡开他的大刀,迅疾一闪,枪杆直戳郭横的咽喉!
不过霍震给他留了面子,只是点到为止没有使劲,郭横才没有再次倒地。
霍震呵呵一笑:“你服不服?”
郭横羞愧难当:“少侠如此神勇,我竟然毫无还手之机会,实在令郭某佩服啊!”
59长枪冲锋队
霍震轻蔑的冷笑道:“尔如此不堪一击,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力气,竟敢堂而皇之、在大庭广众之下设擂比武臭显摆,还敢大言不惭的自诩天下第一刀?我看你就是天下第一蠢材笨牛而已!”
郭横被枪杆抵住咽喉,尴尬的杵立着,羞愧的满脸通红:“小壮士误解了,我设擂比武只是为了切磋技艺,安敢招摇显摆?天下第一刀也不过是市井闲民瞎嚼舌头,小壮士小小年纪竟然力贯千斤、武艺绝伦,今个能败在小壮士手下,令郭某心服口服,敢问小壮士尊姓大名,如不嫌弃在下,可否跟小壮士交个朋友?”
霍震一撇嘴:“如此恃强凌弱之徒,安配得知我大名?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
他扔掉手中长枪,转身就走。
郭横快步上前扯拽住他胳膊,诚心诚意的言道:“小壮士切莫急走!”
霍震扭头瞪着他喝道:“你欲何为?难不成还想找打嘛?”
郭横赶紧陪笑道:“小壮士莫要误会,我乃小壮士手下败将,安敢再造次?只是我得说话算话,小壮士既然赢了我,就应该领取黄金百两,何故匆忙离去?”
霍震嗤之以鼻:“我不过是看不得你嚣张跋扈,故上来教训你一番,岂是贪恋你那百两黄金?”
郭横却是个蛮牛死心眼:“我郭横虽然蠢笨不才,但还懂得一点道义,既言出必行,岂能出尔反尔?如若小壮士不取走百两黄金,我绝不放你走!”
霍震大怒,刷的举起一只拳头喝道:“大胆狂徒,安敢如此蛮横无理?尔竟然威胁与我,再不松手,我绝不轻饶!”
可郭横也是执着的可爱,不急不恼呵呵笑道:“小壮士若是不交我这个朋友,你就是打死我也不松手!”
这抬手不打笑面人,霍震还真是骑虎难下!
台下的几个禁卫随从担心霍震把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赶紧纷纷跳上擂台,好言相劝道:“这郭壮士既然一片盛情,公子何故非要推脱呢?本是皆大欢喜之事,何必僵持不下呢?”
一随从趴在霍震耳朵上悄声说道:“将军何必跟他一般见识,我等还须尽快脱身、免生是非!”
霍震于是放下拳头,笑道:“既然郭壮士盛情难却,我就答应与你做个朋友,不过这百两黄金我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承受!”
郭横大喜:“我平生未遇对手,今有幸遇到小壮士指教,真乃是我平生最大喜事,敢请小壮士到我郭府一叙情谊?我愿拜你为师悉心讨教,还望小壮士不吝赐教?”
霍震哭笑不得:“你这厮倒还没完没了不成?”
郭横不由分说,一声令下,一拥而上十多个随从,簇拥着霍震几个。
一随从赶紧低声说道:“霍将军,看这厮如此阵势,我等怕是不好脱身,不如就跟他先去,再做打算吧?”
霍震无奈,只好答应。
一干人策马扬鞭,出长安东门疾驰而去,来到了郊外一个诺大的庄园。
霍震几个人被安排在一个豪华大堂,没一会,一个身形瘦削,却异常精悍的中年男人匆忙而来。
他笑容可掬的施礼说道:“我乃郭解,特来见过众位壮士!”
寒暄过后,郭解目光如炬的看着霍震言道:“小壮士气宇轩昂,你这随从个个气度不凡,小壮士定是哪家贵族子弟?但听公子口音,虽有京城底蕴却豪气冲天,敢问公子莫不是从京城之外而来?”
霍震随口说道:“是啊,我是从京城之外而来,无意冒犯了郭大侠,还请郭大侠莫要见怪?”
郭解赶紧笑道:“公子哪里话?今郭某能有幸见过公子,实乃郭某之荣幸啊!我郭解平生最喜欢结交天下豪杰,我侄儿郭横虽然蛮蠢,却也是打小熟练武艺,没曾想竟然被公子一招打败,公子武艺绝伦,令我实在是敬仰佩服,我斗胆请公子可在舍下小住几日,烦请指点我侄儿几招?郭某定将厚礼酬谢!”
霍震呵呵一笑:“郭大侠太过抬举我了,郭大侠威名远扬,我岂敢班门弄斧?我观令侄功底深厚,绝对是人中俊杰,只不过痴迷习武只知惯用招式,而缺乏实战技巧而已,我也只是侥幸取胜,指点令侄我可着实不敢当啊!”
郭解紧盯霍震言道:“公子此言令在下愧不敢当!我郭某历来行侠仗义,这明人不说暗话,听公子之言,莫非乃是军中之士?”
霍震一愣,淡淡一笑:“郭大侠见多识广、果然名不虚传,我也只是在边疆跟随李广将军杀过几个匈奴。”
郭解赶紧起身施礼:“公子小小年纪,竟然是声名赫赫的李广将军部下?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霍震随口说道:“我乃霍震。”
郭解居然扑通一声匍匐在地,大声说道:“原来是威名震天下的虎贲中郎将霍将军大驾光临,草民有眼无珠,还望霍将军千万莫要责怪!”
霍震一下子手足无措,赶紧起身搀扶他:“我只是年少莽撞,冒犯了令侄,怎敢劳驾郭大侠如此大礼啊?”
郭解起身,怒不可遏:“我这蛮蠢侄儿,竟然敢冒犯霍将军,我定不饶他!”
霍震难为情的笑道:“郭大侠哪里话?我只是年少轻狂,自思令侄堂堂男儿,却不思报国只知招摇与市,就唐突上了擂台与他比试一下,着实并无他意,还望郭大侠莫怪?”
郭解尴尬笑道:“霍将军误会在下了,我让侄儿设擂比武,就是想让他遍寻高手切磋武艺,好报效国家!”
霍震言道:“哦?郭大侠此话怎讲?”
郭解慷慨激昂:“匈奴犯我边疆,在下岂能置若罔闻?我早就招募了三百血性勇士,他们个个力大无穷勇不可挡,我正欲组建一个虎头大刀队,由我侄儿郭横带领,前去投军,没曾想这无巧不成书,今个幸遇霍将军,我就把这支虎头大刀队交予霍将军!”
霍震哈哈大笑:“郭大侠果然名不虚传,真乃豪侠仗义高洁之士!有此三百勇武大力士,岂不让匈奴闻风丧胆?只不过这上阵杀敌,拼的是快、准、狠,匈奴铁骑快如闪电、凶猛彪悍,这虎头大刀虽然威猛,可乱军之中岂有机会不停的奋力挥舞?时久力乏,就会被敌人趁虚而入!
既然郭大侠早有安排,我岂能辜负你一片忠君报国之热忱?既如此,训练就要从实战出发,长枪直刺轻便灵活、加之马匹冲锋惯力而锐不可当,倘若两军铁骑厮杀,实比丈长大刀堪用!我即刻答应收容这三百壮士,打造一支虎贲巨枪冲锋队,由我亲自在你府上训练他们,日后上的战场,定把那匈奴杀的人仰马翻!”
郭解大喜过望:“承蒙霍将军不弃,郭某感激涕零!在下即刻下令工匠,尊从霍将军指教,锻打制造长枪!”
60筹谋闪电突击
汉武帝元朔二年。
汉武帝召见卫青和霍震。
汉武帝言简意赅:“今已春夏之交,朕意已决,立刻举兵进剿匈奴,发起河西战役!
此番战略目标为消灭匈奴左贤王,断匈奴左翼、彻底打通西域,战略部署方针为,以我强大国力做支撑,骑兵大军进剿在前,步兵大军紧随其后,昼夜不停加紧修建城堡哨卡,采取逐步的蚕食策略,突击占领河西地区,然后设立河西郡。”
卫青信心十足:“皇上此举英明,以当前之局势,若想彻底剿灭匈奴,逐步蚕食为上策!承蒙皇上龙威,我大军必能马到成功!”
汉武帝点点头,撇了一眼霍震:“卫将军所言极是,霍将军以为如何?”
霍震呵呵一笑:“我谨听皇上和卫将军的指教,皇上和卫将军指哪我打哪就是,保证把匈奴杀的片甲不留!这次我肯定不会再擅作主张,凡事先通报与卫将军和皇上。”
汉武帝微微一笑,然后目视卫青:“此番进剿匈奴,是我朝骑兵新军组建的第一仗,事关重大!朕实在是放心不下,具体战术安排,不知道卫将军有何打算?”
卫青说道:“皇上所虑极是,我骑兵新军此番出征意义重大,成败关乎将来整个灭匈大计,我的打算是三万大军整体突进,以一记重拳出击稳扎稳打,遇小股匈奴就一鼓作气予以歼灭!
若遇匈奴大部队,就以我军擅长的阵地战予以阻击,凭我军强大的装备防御能力,必可拖住其进攻的大部队,然后我步兵大军跟进,对其内外夹攻,必能一举剿灭!”
汉武帝赞许的点点头:“卫将军言之有理!”
霍震却是淡淡的说道:“以我之见,卫将军此计怕是行不通?”
汉武帝看着他笑道:“霍将军有何高见?”
霍震说道:“皇上明鉴,卫将军此言虽然谨慎,以我对匈奴以往交战的经验,匈奴以游牧为生计,此时正是冬去春来的放牧之际,匈奴必定分散,不到决战之极,他们一般不会大部队集结,如若想直接与其大部队交战,怕是难以实现?
但匈奴地处广阔平原,其部集结迅速,倘若我大部队包围歼灭其小股部队,恐也只能侥幸予以一次全胜,匈奴必会将计就计,第二次必然以小股部队顽强的牵制与我,其大部队会立刻将我军包围,我步兵大军毕竟行动迟缓,岂能即刻赶往救援,我骑兵大军岂不危矣?”
卫青默不作声。
汉武帝若有所思道:“霍将军言之有理,以霍将军看来,如何进兵为好?”
霍震铿锵说道:“匈奴凶残,才使其狂妄,惯以掳掠,才使其勇猛!我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军应以消灭其有生力量为主,灭其嚣张气焰,才可使其部族肝胆俱裂、军心动摇!
以我之见,我可率虎贲军为先锋,从正面闪电突击,犹如一把尖刀直刺其心脏,卫将军所部可兵分两路,从左右两翼包抄跟进,如此三路狂飙突击,定能打的匈奴阵脚大乱!”
汉武帝没有立刻表态。
卫青开口说道:“霍将军此计虽然大胆,可我担心,如此一来兵力分散,若被匈奴分割包围各个击破,如之奈何?况虎贲军乃是我军中楷模,倘若孤军深入,一旦遭遇不测,将会对我军沉重打击?”
霍震振振有词:“卫将军过虑了,对付匈奴铁骑必须快、准、狠,两军厮杀犹如两人拼命,倘若出其不意、一刀捅其心脏,对方必定痛苦不堪、肝胆俱裂,其势早已胆怯,焉能再全力反扑?我三路兵马突袭,更能防止匈奴将我大军一举悉数包围!”
卫青若有所思:“霍将军虽然言之有理,但打仗毕竟不是两个人打架,如若我军兵力分散,倘有一支被匈奴包围,根本就无把握可以突围?”
霍震言道:“卫将军之虑,也是我军长此以往习惯对匈奴采取防御守势的原因,现在我军兵强马壮,如若一味追求防守而不主动出击,何时才能剿灭匈奴?犹如两个人打架,并不完全取决于谁身强体壮,凭的是胆略心狠、下手快准猛,如果能突然一击制胜,匈奴必然气焰压制、心力胆怯,我军就可势如破竹!”
汉武帝点点头:“霍将军言之有理,你以往取胜虽然靠的是大胆突袭,也是匈奴不曾预料我军会主动深入出击,此番进剿,匈奴必早有心理准备,这一举突袭怕是难以凑效?”
霍震斩钉截铁的说道:“皇上无须多虑,我打小山野长大,经常与虎豹相搏,曾悉心揣摩虎豹之威,虎豹弱肉强食,靠的就是雄壮威猛,令万兽闻风丧胆、望而生畏,虎豹快捷如闪电往往都是一击制胜!现在正是匈奴放牧季节,其分布于草原,无非就是一群恶狼而已!
只要我军能发挥虎豹雄壮威猛之势,突袭匈奴一击制胜,其定然惊慌失措四散奔逃!我率三千虎豹军可作为先锋,只须不顾一切勇往直前,直击与匈奴心脏,卫将军所部再左右开弓,匈奴必然疲于应付阵脚大乱,其摸不清我军虚实底细和进军意图,焉能组织起有效的包围?”
汉武帝喜形于色:“霍将军此计甚妙!只是你如何有把握一击制胜呢?”
霍震慷慨激昂:“皇上尽可放心,承蒙皇上隆恩、卫将军刻意重视,尽选精壮兵士编整了虎贲军,虎贲军兵士个个勇猛,皆可以一当百,两军交战我以神箭突击营交替进攻,柳叶箭可比匈奴之箭远射几十步,可在远距匈奴铁骑之时就开弓射出,定能给匈奴一个下马威!趁匈奴惊慌失措之极,然后长枪突击队居中突袭,马刀队两翼包抄跟进,必能杀的匈奴人仰马翻、片甲不留!”
汉武帝大喜:“如此甚好!可我大军长驱直入,这军需粮草如何保障呢?”
霍震笑道:“皇上何须担心?闪电突击作战,就是要快捷突袭、以快制胜!我大军无须后勤保障,可以战养战,匈奴的牛羊成群,尽管取食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