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为儿子豁出去了
管家大吃一惊:“老爷,照你这么一说,老奴的木头脑袋才开了窍,原来这个丞相大人是特么不怀好意啊?如真的是这样子,咱全家上下那就是吃糠咽菜,也不能毁了咱家小少爷的大好前程啊?老爷若是怕一干少爷小姐吃不了苦受不了罪,老奴宁肯一分钱不要,天天的伺候咱这一大家子。”
霍怀恩感激的目光撇了他一眼,笑道:“你就放心吧,你跟随我这么多年,我咋能让你老了再遭罪呢?虽然我有所担心,也只是怕那帮孩子养尊处优惯了,一旦稍有苦难,他们就怨声载道、叫苦连天,真要是走到那一步,让他们遭受一点磨难,或许还是一种磨砺,也未必就都是坏事?
再说了,当今皇上英明神武、依法治国,凭心而论,现在官府办事还算公道,各级官吏还是能恪尽职守、依律而行,就算是朝廷大力征缴筹备,我相信那也会有理有据,总不会严苛滥征,不给咱留活路吧?看那李场主十拿九稳的样子,那霍大将军是咱家的小少爷定然无疑了,老夫无论如何是不会给自己的儿子找麻烦的。”
管家频频点头:“老爷所言极是,咱就依法办事,该咱交多少咱就交多少,哪怕是全家吃糠咽菜,咱也不能让丞相大人的阴谋诡计得逞,不能害了咱家的小少爷,以老奴看来,老爷也不必去给霍大将军相认,也免得他牵肠挂肚有私心?”
霍怀恩厉声骂道:“他咋恁特么孝顺呢,还会对老夫有私心?他现在可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了,恐怕早就把老夫这个亲爹给特么忘到九霄云外了,他但凡有一点孝心,这么多年了,就不知道回来看我一眼嘛?”
管家赶紧一脸陪笑道:“老爷,这父子连心,他怎么会忘了你呢?咱家小少爷那可是威名赫赫的大将军,他天天的统帅大军在前线打仗,哪有空闲回来啊?就算他偶然回来京城一趟,那么多大事需要他处理,他怕是也没有机会?再说了,他是怎么逃走的,他自己会心中没数嘛,他恐怕也是不想再徒争麻烦?”
霍怀恩一脸凝重、长吁短叹:“是啊,这一点正是我担心的,这也是他一辈子都逃脱不了的死结啊?这也是我刚才所言,丞相大人一石二鸟的症结所在,若是咱不配合丞相大人,他定然会想方设法,拿这个症结来对付咱?若是真的捅破这层窗户纸,就算皇上再袒护霍震那小子,可皇上总也的有所交代吧,霍震岂能不受伤害?”
管家言道:“老爷大可不必担心,俗话说民不告官不究,这祸根源于咱霍家,只要咱霍家不出面,丞相大人又能奈何?”
霍怀恩忧心忡忡:“你咋恁糊涂呢,丞相大人那是好糊弄的,若是他执意想扳倒霍震那小子,他肯定会不遗余力的不择手段,倘若官府出面,那七姨太一个妇道人家,焉知什么大义为重,她必然会为儿子报仇心切?若是她一旦到了官府大堂作为原告,如之奈何?”
管家疑虑言道:“以老奴看来,七姨太聪明伶俐,不会那么糊涂吧?”
霍怀恩轻轻的叹了口气:“这天下父母哪个不疼自己的儿子,母子连心呐,就算她再聪明伶俐,她能不想着给自己的儿子报仇吗?祸起萧墙之时,她就寻死觅活的要报官,一来我是软硬兼施,二来霍震母子逃亡,她才无可奈何,假如机会来临,她会轻易放弃嘛?”
管家顿时眉头紧蹙:“老爷啊,那可咋办呢?”
霍怀恩长吁短叹,并没有答话,只是在屋子里不停的踱来踱去。
稍许,他停下脚步,一咬牙说道:“我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眼下当务之急,必须抢在丞相大人出手前,疏通七姨太,让她放弃状告霍震的想法?”
管家点点头:“嗯,看来这真的是唯一的办法了?可若是七姨太不答应咋办?”
霍怀恩目光深邃的闪烁:“她不行也的行,老夫再糊涂,也懂的做人的道理,匈奴不灭,何以国泰民安?我大汉帝国若是没有霍震,若想彻底的剿灭匈奴,恐怕是纸上谈兵?国之不安,咱这小家何以安康?若是七姨太执迷不悟,为了顾全大局,老夫宁肯玉石俱焚,也要确保霍震的安全。”
管家疑虑言道:“老爷的意思是......?”
霍怀恩目光坚毅,决然说道:“若是七姨太真的执迷不悟,老夫只能是忍痛割爱,对她下死手了?若是老夫去了,这一大家子老夫就交给你了?”
管家潸然泪下呜咽道:“老爷啊,你是一家之主,岂能有所闪失,这以命抵命的事情,还是让老奴去办吧?”
霍怀恩轻轻的叹了口气:“你也不必担心,我也只是猜测,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七姨太未必就不可通融?我先去跟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看情况再说吧?”
管家点点头:“老爷言之有理,以老奴看来,七姨太也绝非糊涂之人?”
霍怀恩来到七姨太房中,七姨太笑脸相迎:“哎哟,老爷啊,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咋稀罕起我来了呢?这么多年,你整天不是遛鸟就是逗狗,我还以为您把我忘了呢?”
霍怀恩呵呵一笑:“看你这话说的,都老夫老妻了,咋还给我计较这个呢?老夫老迈不堪了,自然是想修身养性,不过是想贪图多活几年,哪能天天跟年轻时候一样沉溺于酒香花色呢?”
七姨太撇他一眼,咯咯笑道:“老爷太抬举我了吧,奴婢不过是一个小妾,安敢跟老爷以夫妻名义相论?这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老爷今个屈尊降贵来奴婢房中,定然是有什么事情吧?”
霍怀恩满脸堆笑:“七姨太这聪明伶俐,果然是名不虚传啊,老夫此番前来,就是有要紧事相求于你,你一向是知书达理、通晓大义,若是你肯看在老夫的薄面上,帮老夫这个忙,大太太已去世快三年了,这三年的服丧期一满,老夫就把你扶正做大如何?”
345“老油条”的确行
七姨太呵呵一笑:“老爷,我看你是修身养性的不耐烦了,想换一种方式乐呵吧?您要是想呢就明说,咋说我也是你的人,你又不是偷抢,何必藏着掖着呢?”
霍怀恩嘿嘿一笑:“老夫倒是想啊,只可惜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老木头桩子不顶用了,这眼看着眼前的花容月貌,却只能是望花兴叹,岂不哀哉痛哉?”
七姨太瞪他一眼,冷嘲热讽的说道:“我看你是活该,年轻的时候你是风光够了吧,这七八个姨太太还不把你折腾成空树皮喽,外强中干没用的老家伙?你要是没能耐啊,哪凉快赶紧还哪呆着去,继续去修身养性吧,也好能再多活几年?”
霍怀恩一脸的愠怒:“都是我惯的你,信口开河、胡言乱语,你这成何体统?”
七姨太冷冷一笑:“呦呵,老爷您又嫌弃我了不是?奴婢本来就出身卑微,哪像别的几个姨太太不是大家闺秀,就是落魄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最起码也是个小家碧玉,反正老爷也从来都没有真心的喜欢过我,我还不知道你们男人那些个花花肠子,你不就是贪恋奴婢的花容月貌,才不择手段、不惜重金把我搞到手嘛?这时间一长新鲜劲过了,就不稀罕我了,你看你这些年还真心的疼过我嘛?
你顶多就是心痒了,跑到我这里来甜言蜜语的哄我一番,完事了马上拍屁股走人,你不过就是把我当成了寻欢作乐的对象而已,哪有一点真正的夫妻感情?你以为我就那么缺心眼啊,我上头还压着六个姐姐呢,她们哪一个是省油的灯?这扶正做大,轮的上我最小的一个妾嘛?你此番前来又是花言巧语,还不是又想来我跟前寻欢作乐来了?”
霍怀恩被她奚落的无地自容,羞恼的骂道:“你虽然出身卑微,老夫我何曾小瞧过你,还不是对你一视同仁嘛?想不到你进入我霍家这么多年了,不但没有熏陶的温顺乖巧,反而是变本加厉的尖酸刻薄,你咋说也是我霍家堂堂的七姨太,岂能跟街巷泼妇一样胡搅蛮缠?老夫是正儿八经的跟你谈事呢,你居然还是如此的不成体统?就算老夫心血来潮,我还有别的六个姨太太呢,干嘛就非的死皮赖脸来求你呢?”
七姨太不急不恼,呵呵一笑:“老爷,你就别装清高了,不是活佛你就是再给自己脸上贴金,那也是假的?你们男人啊,哪一个不是喜新厌旧,你之所以今个跑到我这里来甜言蜜语,还不是因为我头上的那六个姐姐一个个都人老珠黄、年老色衰,就剩下我一个还算的上是年轻漂亮了?”
霍怀恩气的浑身直哆嗦:“你,你真是信口雌黄,堂堂的一个七姨太,居然是满嘴的污言秽语,这成何体统?你不就是欺负老夫年迈无力,没有像以前那样宠爱你嘛?老夫对你一向都是宠爱有加,难道你心里头真的就没有一点数嘛?这几个姨太太里头,老夫还不是最疼你了?”
七姨太冷冷一笑:“老爷,你说这话违心不违心啊,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你最疼我了,你也不怕这话闪了舌头?要不是那八姨太撇下你跑了,你会最疼我嘛?她儿子打死了我儿子,我想报官给我儿子报仇,你同意了嘛?你不但软硬兼施、逼迫于我,又故意纵容她带着儿子逃跑,你以为我是傻子嘛,没有你的纵容,她们母子能逃脱的了嘛,你知道我心里头多痛嘛?
这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而我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被杀,却无能为力,不但不能给他报仇,还只能是哑巴吃黄连?这么多年了,你知道我是如何煎熬过来的嘛?她儿子是你的儿子,我儿子难道就不是你儿子了嘛?若不是你一味的偏袒她宠爱她,她儿子安敢胆大妄为,打死了我的儿子?今个你不提也罢了,你提起这事来,我就痛不欲生,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霍怀恩心里头盘算,本来就就是来给她商讨如何应对此事的,既然她主动的提起了,我何不顺势而为呢?
霍怀恩努力的平静下来,心平气和的说道:“老夫知道你是深明大义之人,为了顾全咱这个家,真是委屈了你了,老夫今个来,的确不是想甜言蜜语的哄你开心,老夫是真心实意的,老夫就是为了褒奖你能深明大义,才决定把你扶正做大的,你可不要错怪了老夫了?”
七姨太将信将疑:“老爷你此话当真?”
霍怀恩信誓旦旦的说道:“老夫一向在家中都是一言九鼎,怎么会拿这种事糊弄你呢?”
七姨太还是将信将疑:“可我上头还有六个姐姐呢,她们会答应嘛?”
霍怀恩大包大揽:“你就尽管放心好了,这扶正谁做大,那是我一句话的事,她们敢不同意嘛?”
七姨太怦的一下喜气洋洋:“那就多谢老爷开恩了,奴婢倒不是想争夺什么名份,只是奴婢本来就出身卑微,别人都看不起我,若是我扶正做大了,我的一双儿女也就能扬眉吐气了不是?不过我也不傻,老爷突然想把我扶正做大,自然是可怜我失去了一个儿子,那六个姐姐们也正因为如此,才不好意思给我计较?那老爷今个来的真正目的,是不是那八姨太有消息了,你是来给她做说客的?你如此拐弯抹角,不就是想让我对她既往不咎嘛?”
霍怀恩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轻轻的叹了口气:“你如此的聪明伶俐、深明大义,老夫这点小心思岂能瞒的过你?老夫一清二楚,你这么多年来受苦了,老夫真的是想好好的补偿你?其实你也是误会了老夫了,家门不幸,老夫能不痛心疾首嘛?
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能说是老夫故意纵容她们母子呢,难道你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夫失去了一个儿子,再失去另外一个儿子嘛?再说了,两个孩童打架,又不是蓄意谋害,她儿子也是不慎失手才误害了你的儿子,你就忍心让他以命抵命,忍心看着咱霍家再失去另外一个孩子嘛?”
352老姜辣的不得了
霍震怦的一下愁眉不展:“嗯,爹不愧是见多识广,你分析的极为透彻,我咋就没有想的这么深远呢?没曾想,这还是个麻烦事了?”
霍怀恩嗤之以鼻:“你?你才不穿开裆裤几啊,且嫩着呢?不要以为你现在是大将军了,就不知道自个几斤几两了?”
霍震脸上挂不住了:“爹,我都给你磕头认错了,你还想咋的?你老是冷嘲热讽我干嘛?”
霍怀恩怦的一瞪眼:“咋的?你还不服气了是吧?要不是你做事毛毛躁躁,能把丞相大人逼得狗急跳墙嘛?就算你是奉旨公办,那也的讲究个方式方法吧?你可倒好,一上来就给丞相大人狠狠的一闷棍?就算你要拿他开刀,那也的温水煮青蛙,让他又难受又无计可施才行,你这明目张胆的就要查封他的狩猎场,他面子上过不去,自然就要给你鱼死网破了?”
霍震不屑的道:“爹,你也太倚老卖老了吧?你以为我这大将军是吃干饭的嘛?这是我和刑司廷廷尉张大人一起商量好的“引蛇出洞”之计,表面上就是要查封狩猎场,逼着丞相大人乖乖的澄清他的所有资产,然后逼他依律而行,该交多少就交多少。”
霍怀恩不卑不亢的道:“呦呵,你还引蛇出洞呢?这倒是真的把蛇引出来了,不但没有制服他乖乖的听话,倒是被蛇偷偷的咬了一口吧?”
霍震尴尬的嘿嘿一笑:“我原来以为丞相大人聪明绝顶,他会领会我的意思呢?没想到这老家伙居然是特么一个糊涂蛋,不但不领情,还暗中跟我下黑手,看我怎么收拾他?”
霍怀恩冷冷一笑:“他糊涂蛋?丞相大人位高权重,把持朝政多年,他若是糊涂蛋,早就被皇上给收拾了?就你那一点聪明,他能看不出来嘛?他能看不出来,这是皇上要借你的手,来收拾他嘛?他为什么没有按照你的设想,派人前来跟你妥协相商,而是直接下黑手给你背后捅刀子呢?因为他心知肚明,其实是皇上想彻底的收拾他,你不过是皇上的一颗棋子,只有铲除掉你这颗棋子,皇上无棋子可用,他才能安然无恙?”
霍震感叹道:“爹,我真是服气你了,想不到你如茨心机韬略?我可真的是没有考虑的如此深远。”
霍怀恩撇他一眼:“我这不叫心计韬略,我这叫可怜下父母心,等你特么当六,你就明白了?这眼看别人想害你,我这当爹的能不多几个心眼嘛?据我推测,丞相大人高明着呢,他就是想不动声色的利用李场主来扳倒你,若是成功了,他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失败了,他就把责任都推到李场主身上,谁也拿他没办法?”
霍震点点头:“我明白了,肯定是那李场主前去禀报与丞相大人,给丞相大人透露了我的底细,丞相大人于是就顺水推舟,利用他来对付我?”
霍怀恩言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嘛,还用你动脑子想啊?你和张大人都是一根筋的犟驴,哪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你俩都自诩为正人君子,岂能洞测人之腹?你俩商讨的计策,表面上看衣无缝,你自认为势必会逼迫那李场主前去禀报与丞相大人,可你们想过没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查封他的狩猎场,那无疑就是断了他一家老的活路,他岂能不跟你拼命?”
霍震点点头:“爹,你老人家言之有理,我的确是考虑不周,不过我的本意只是吓唬他,想利用他引蛇出洞,逼迫丞相大人主动摊牌,那样子就容易打开局面了,哪曾想这个李场主这么卑鄙?”
霍怀恩不冷不热的道:“啥叫卑鄙?你要置他于死地,他再给你磕头谢恩嘛?以我看来,你根本的出发点就没有考虑周全,白了,你根本就缺乏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能耐?”
霍震瞪他一眼:“爹,你是不是有些过头了?哪有你这样子当爹的,教儿子玩那些卑鄙龌龊的手段?”
霍怀恩厉声道:“你懂个屁?你爹我混迹皇宫数十年,能不知道朝堂之上的端倪嘛,看似风平浪静,实在是暗流涌动,不管是忠臣还是所谓的奸臣,不管他们是为公而立场观点不同,还是为了一己之私,每个人都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每个人更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会栽跟头。
那匈奴人迟早是要被剿灭的,你迟早是要高居庙堂之上,这俗话,害人之心不可英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不趁早磨砺开窍,将来你是怎么死的你都搞不明白?”
霍震笑呵呵的点点头:“爹所言极是,我日后一定多向你请教?”
霍怀恩撇他一眼:“你别把我的话不当回事?这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皇上九五至尊威难测,古往今来多少贤臣良将,因为功高震主而惨遭不测?何谓忠臣奸臣,不过是市井百姓们的个人喜好,在皇上的眼里,只是看谁有没有可以利用的价值?就算你再清高孤傲,也会无形中就被卷入朝堂之上的争端,因为每个皇上永远不希望看到,朝堂之上的大臣们是铁桶一个?”
霍震不耐烦的道:“好六,你不要扯的太远了?咱还是赶紧眼下的事吧,商讨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霍怀恩瞪他一眼:“你不要嫌我啰嗦,我这当爹的可都是为了你好?我只是想提醒你,眼下这朝廷局势明摆在那呢,皇上无论如何,必然会想方设法要急于削夺太后的权力,而太后老人家呢,妇道人家护犊情深,她也是断然不会放心皇上的所作所为,那她自然而然还是会不放手,这就导致了皇上和丞相大人之间必然的冲突,你懂嘛?”
霍震不屑的道:“这么简单的道理,我能不懂嘛?我能看不懂皇上的心思嘛,我奉旨公办,可不就是为了想方设法削夺丞相大人嘛?”
霍怀恩哼了一声:“既然你明白这个道理,那你的做法岂不是自欺欺人?丞相大人怎么会体谅你的一片良苦用心,他怎么会坐以待毙等着你收拾他呢,他会心甘情愿的跟你妥协嘛?而你最大的错误,就是考虑的过于简单,俗话,能和君子打架,不和人斗嘴。
你若是想利用李场主那样子的人,就应该想方设法的拉拢他,而不是不问青红皂白的就给他一个下马威,逼迫他铤而走险的跟你死扛,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要想让一座高楼大厦倾覆,那就的想办法撬动他的根基,而不是跟他硬碰硬的相撞?”
353爹娘啥时候都操心
霍震由衷的感叹:“爹,我现在对你可真的是刮目相看了,没想到你这么的厉害,把啥事都看的如此的透彻明了,有你这当爹的出谋划策,这往后我凡事都可高枕无忧也!”
霍怀恩呵呵一笑:“这不就是虎父无犬子嘛,没有我这个厉害的爹,哪来你这么厉害的儿子?我今个特意来提醒你,就是要让你知道,不要以为你现在是大将军了,就忘了自己姓啥了,就可以随心所欲、目空一切了?这凡事啊都要小心谨慎,正所谓是树大招风、高处不胜寒,你的一言一行皆乃是万众瞩目,你知道嘛?”
霍震笑着点点头:“爹教训的极是,这日后我一定牢记您老人家的教诲。”
霍怀恩点点头:“你记着了就行,你现在虽然已经是大将军了,但毕竟还是年少轻狂,遇事不够冷静,打仗取胜靠的是勇猛善战,为人处事靠的是左右逢源,正因为你现在是大将军了,底下的人对你是唯命是从,上头的人对你是刮目相看,很多事情上大家其实已经不是靠理智跟你打交道了,或多或少都夹带着对你的崇敬,而缺少了一些善意的提醒?
知子莫如父,只有我这当爹的头脑清醒,因为我对你知根知底,我也不是非要啰嗦,这日后你身上承载的责任必然会日渐重大,而皇上对你寄予的厚望也会越来越大,皇上九五至尊、天威难测,你自己必须要把握好分寸?就拿此番事件来说吧,咱不敢妄言皇上有失谨慎,咋说皇上也有点考虑不周,你年少轻狂,皇上呢也是年轻气盛,你们考虑的只是借此机会来削弱丞相大人,可你们仔细的考虑过没有,一旦计划不成,太后老人家若是不依不饶,皇上能咋办?说不定还会影响到筹备军需的国之大计呢?”
霍震一本正经的说道:“多谢老爹的提醒,今个若不是你老人家来了,怕真的是后果不堪设想?那以您老人家看来,这下一步我该怎么办?”
霍怀恩言道:“要说也不难,你只需走稳两步棋,第一,你行事不要扩大打击面,要立刻想办法稳住那李场主,稳住他看似一点小事情,其实隐藏着天大的利好,像李场主这样子的人,虽然行事卑鄙,一贯都是靠阿谀奉承拍马屁,但他们又不是什么豪门权贵,毕竟也是为了生计,但他们有时候能起到煽风点火、推波助澜的作用,那可是不可估量?
这筹备事宜,自然是人尽其财、量力而行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计,你只要不把他逼到绝境,那李场主他敢跟朝廷对抗嘛?只要他们这些底层的人还能有吃有喝,他们岂会甘冒风险而去兴风作浪呢?没有了他们不计后果的推波助澜,丞相大人势孤力单,就算他想孤注一掷,恐怕也是独木难支,成不了大气候?”
霍震点点头:“爹,你言之有理,那你有什么具体的实施办法没有?”
霍怀恩瞪他一眼:“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得着我教你怎么去做嘛?我都已经说的多明白了,你自个就不能好好的琢磨一下嘛?”
霍震嘿嘿一笑:“爹,你看我这一点小能耐,哪有您老人家的本事啊?您老人家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我可不得向你真心的请教嘛?”
霍怀恩呵呵笑道:“你小子不愧是我的儿子,这见风使舵的能耐一学就会?其实吧,你也不必把事情考虑的太复杂,无论再错根盘结的关系,无非不过是利益当头,我还是那句话,再大的事情也要从小处着手,你首先拿丞相大人开刀,思路是对的,只是做法不对,你不要想一蹴而就?
你应该首先放下架子,选定几个目标下手,跟他们耐心的讲明白朝廷依律而行的策略,让他们明白,朝廷是肯定会给他们留有余地的,每个人都不是傻子,难道他们不知道剿灭匈奴是国之大计嘛,孰轻孰重他们自然都会一清二楚,这样子一来,他们还会跟你死扛嘛?”
霍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老爹你所言极是,可我还是担心,那些管事的只不过都是丞相大人的奴仆,他们自己不可能当家作主,势必都会禀报与丞相大人,那丞相大人他会心甘情愿嘛?若是他不同意,那些管事的怕也是无能为力吧?”
霍怀恩撇他一眼:“你以为丞相大人就那么愚蠢嘛,他那丞相的宝座是白捡来的嘛?他要是没有一点真本事,能统领朝政这么多年嘛?他肯定是比你聪明多了,岂能不懂的顺势而为?若是他手底下的人一个个都缩头缩尾、离心离德,他敢孤注一掷的跟朝廷硬碰硬嘛?他身为丞相,焉能不知道剿灭匈奴的重要性?
你只要是不让他太难堪,大势所趋之下,他自然是顺水推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的事情不就好办了?倘若你兴师动众的去拿他开刀,他面子上能过得去嘛,太后老人家的面子上能过得去嘛?皇上想削弱丞相大人,说白了还不是嫌太后老人家管的太宽了?
你只是想着忠君报国,可你仔细的想过没有,太后老人家那是皇上的亲娘,说句大不敬的话,只要她一天不死,就会操皇上一天的心,皇上需要做的是想方设法让他放心,而不是处心积虑的挖她的墙角?当娘的只是想操不尽儿子的心,儿子呢只是想摆脱当娘的束缚,这才是皇上和太后老人家之间矛盾的症结所在?
若是惹怒了太后老人家,她一个妇道人家耍起泼来,岂不是要坏大事?恐怕到时候会适得其反,不但没能削弱丞相大人,反而让太后老人家恼羞成怒、变本加厉,如果一些心怀叵测的豪门权贵再背后煽风点火、推波助澜,可以说皇上是作茧自缚,弄巧成拙,也可以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果真的这样子的话,皇上岂不是欲速则不达?
但假如事情不动声色、风平浪静,那太后老人家也不会不懂的剿灭匈奴的重要性吧?只要太后老人家不发话,丞相大人就算再心疼肚疼,他恐怕也只能是忍气吞声?我还是那句话,谁特么也不是傻子,你不要把别人都看做不如你聪明的笨蛋,那些豪门权贵天天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哪一个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自然一个个都是见风使舵的高手,他们岂能看不出皇上此番背后的意图?说白了,他们都是在坐山观虎斗?
若是你轻而易举的摆平了丞相大人,他们谁还敢兴风作浪?你不要以为太后老人家就真的是想依仗丞相大人跟皇上分庭抗礼,她是跟皇上近呢,还是跟丞相大人近啊?眼下举国上下齐心协力筹备军需,乃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我大汉朝何曾有过如此的壮举?若是皇上能轻松驾驭搞定,太后老人家还会对皇上的能力不放心嘛?只要她不再插手皇上的事,那不就万事大吉了?”
354天下娘亲最大
霍震呵呵笑道:“老爹,我今个算是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这俗话,姜还是老的辣,真是一点都不假?可我还是有点担心,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太后老人家不是想专权呢?”
霍怀恩怦的一瞪眼:“你这是屁话,这自古以来的帝王之家,跟儿子争权夺利的女人能有几个?若是儿子有出息,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大丈夫,哪个当娘的会死心塌地的跟儿子做对,犯得着去跟儿子争权夺利嘛?即使她们有人专权,那还不是她觉得自己的儿子不争气没能耐,她不放心,才迫不得已专权的嘛?
只要皇上能确实证明自己的能力,太后老人家何必要再操那闲心呢?你子也就是个死脑筋,皇上和太后老人家毕竟是嫡亲母子,皇上只不过是想挣脱太后老人家的束缚,他会真心实意的跟他老娘做对嘛,你只需恪尽职守,完成你自己的使命责任,你掺乎人家母子的事干嘛,那是你能摆平的事嘛?你去趟那浑水干嘛,水是越趟越浑,而是愈静则清,你难道不懂的这个道理嘛?
就算你是大公无私,那也不能愚忠,要识大体顾大局,要以大汉朝真正的利益为出发点,朝廷不稳、国家如何能稳?就拿此番事件来吧,你要想方设法的弥合皇上和太后老人家之间的分歧,而不是偏执于皇上的意愿,去惹怒太后老人家,你明白这个道理嘛?”
霍震笑着频频点头:“爹这一,我真的是懂了,就是我要眼头亮呗?皇上也是不耐烦太后老人家唠叨管的宽,我要恪尽职守,是帮助皇上处置好国家大事,彻底的打消太后老人家的顾虑,而不能硬邦邦的跟太后老人家对着干,真的惹怒了太后老人家,她会变本加厉的嘟囔,皇上的耳朵只能是更加的不清净?”
霍怀恩撇了他一眼:“你明白就好,可怜下父母心,哪个爹娘不替儿女操心?太后老人家,她首先是皇上的娘,皇上想彻底的摆脱她的束缚,可能嘛?母子连心、父子血脉,就是崩地裂,岂能撼动?”
霍震呵呵一笑:“爹,我懂了,我知道你这是话里有话,我不是已经给你磕头认错了嘛?你还是赶快一,你的第二步棋怎么走吧?”
霍怀恩哼了一声:“你怕是口头上认错,心里头真心实意了嘛?”
霍震撇他一眼:“爹,那你想让我到底怎么做呢?
霍怀恩怦的瞪他一眼:“怎么做还要我教你嘛?这就是我要的第二步棋,你应该立马回家,正大光明的相认我这个爹,相认这个家!”
霍震难为情的嘿嘿一笑:“爹,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嘛,我还没有考虑好如何面对七姨娘呢?”
霍怀恩几乎是潸然泪下,哽咽着道:“你这不孝的逆子,你考虑的只是你的脸面,可你考虑过你七姨娘的苦楚嘛?你活生生的打死了她的儿子,她的心里头是啥滋味?那就是痛不欲生,你懂嘛?而她呢,深明大义、通情达理,已经答应对你既往不咎,你岂能为了自己的一点脸面,而不去面对她呢?你闯下了弥大祸,那就的自己来承担,岂能故意的逃脱责任?这是你一辈子也忘想逃脱的,这个症结必须要你自己来打开!”
霍震一脸的不自在,尴尬的道:“爹,我不是不想承担责任,虽然你七姨娘已经对我既往不咎了,但我担心,她也只是嘴上,万一她见到我触景生情,再回想起往事,我怕她会反目成仇啊?我倒是不怕,可一旦我出了事,你也知道,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霍怀恩叹了口气:“儿啊,我是你亲爹,我会害你嘛?这个坎你无论如何也的过,而且必须要快,要抢在丞相大人出手之前,想方设法的摆平你七姨娘,你懂嘛?爹也不是没有这个担心,你就尽管放心吧,爹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若是你七姨娘执迷不悟,不肯善罢甘休,爹自有对策应付她。”
霍震不解的看着他:“你能有什么对策,来我听听?”
霍怀恩言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这当爹的是绝不会看着自己的儿子遭罪的!你只管立马给我回家,先去面见你七姨娘,你既然现在是堂堂的大将军,就应该懂的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吧?爹给你出一个主意,你诚心诚意的跟她磕头认错,然后就自己没娘了,情愿认她做亲娘,这当娘的女人心肠软,只要她认下你这个儿子,不就万事大吉了嘛?”
霍震淡淡的道:“认她做娘?我自己有娘,我为什么要认她做娘?我认她做娘,能对得起我死去的娘嘛?”
霍怀恩骂道:“你这混账子,我知道你是嫌弃她,看不起她?她虽然出身卑贱,但她是一个好娘,一个令人敬仰的母亲,她对哪一个儿女不是悉心呵护?她高风亮节、深明大义,体谅你们母子颠沛流离多年,她正是出于母亲的性,才忍痛埋藏了自己心中的仇恨,答应对你既往不咎,她这样子的好女人,为什么就不配做你的娘了?既然你现在是堂堂的大将军,岂不更应该胸怀豁达嘛?你若是能放下身段,岂不是下苍生之楷模嘛?”
霍震声音哽咽着道:“爹,你误会了,我不是看不起她,我就是觉得我若是认她做娘,怎么对得起我死去的娘呢?你不知道,我娘为了我,她吃了多少的苦嘛?她虽然平日里弱不禁风,可为了保护我,她宁死不屈,孤身一人前去跟匈奴人拼命,结果她惨死在匈奴兵士的刀下,我怎么能对不起我娘?”
霍怀恩叹了口气:“儿啊,你不用,我也明白,这下父母,有哪个不会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而不顾生命危险挺身而出?你娘舍生忘死的救你,为了什么?她还不是想让你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你若是认了你七姨娘做娘,你何必再无依无靠,她就是你一辈子的亲情,你有了依靠,你亲娘九泉之下也会高兴,而不是记恨,你懂嘛?”
355爹不让儿放心
霍震低头沉思、沉默不语。
霍怀恩等了一会,催促道:“你还想啥呢,走吧?”
霍震抬起头,一声大吼:“走就走,卫兵!”
霍怀恩一愣:“你叫卫兵干啥,咋抓我啊?”
霍震怦的一瞪眼:“爹,你说啥呢,我抓你干嘛呢?我是想带几个卫兵回去,万一七姨娘要对我对手,他们也可以帮我抵挡一下?”
霍怀恩骂道:“你小子这是回家,不是去打仗,你还防着家里人呢?你一个堂堂的大将军,她一个妇道人家伤的了你嘛?我看你的意思,是不是怕我害你啊?”
霍震一本正经的说道:“爹,我现在身负重任,绝不能有丝毫闪失,我个人安危不算啥,可我无论如何,必须要完成自己的使命,皇上对我寄予厚望,视我如同兄弟,我绝不能辜负皇上的重托?”
霍怀恩不耐烦的说道:“好吧,随你便。”
所有的十几个卫兵应声而来。
卫兵标尉大喝一声:“大将军,有何吩咐?”
霍震看了一眼霍怀恩说道:“这是我爹。”
卫兵们齐刷刷施礼,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道:“见过霍老爷!”
霍震言道:“我现在我要回家一趟,你们也知道我跟家里是咋回事,你们都跟我走。”
卫兵标尉大声喊道:“明白!”
霍怀恩瞪着霍震:“好啊,你小子这是给我耍威风吧?提防着我呢?”
霍震却是不苟言笑:“爹,你别误会,他们都是我的生死兄弟。”
卫兵们高声齐喊:“保护大将军,我等不惜生命!”
霍怀恩黯然神伤的叹了口气:“儿大不由爹啊?爹我真是太小看你了,现在我才知道,你为什么如此年少就能当上大将军,你真是不简单啊,连你爹都不放心?不过爹也不能怪你,你毕竟打小就离家出走,对我这个爹也没有什么太深厚的感情,你既然身为堂堂的大将军,理应万无一失啊?”
霍震呵呵一笑:“爹,你这是说的啥话?我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就赶紧走吧?”
一干卫兵簇拥着霍震和霍怀恩,走出了刑司廷大门。
霍家的几个奴仆一看,争先恐后、一窝蜂的迎了上去,纷纷的叫嚷:“霍大将军,咱家的小少爷!”
卫兵标尉刷的拔刀在手,厉声喝道:“闲杂人等,立刻退下,胆敢再近前一步,格杀勿论!”
几个奴仆吓的嘎巴一下站住,不敢再动弹了。
霍震带着一干卫兵跃身上马,径直而去。
霍家的几个奴仆七嘴八舌:“老爷,咱家小少爷好威风啊?”
霍怀恩没好气的厉声喝道:“你们特么能不能长点眼,他现在可是堂堂的大将军了,不是原来那个毛头小子了,谁让你们大呼小叫的,不懂特么一点规矩,你们怎么知道他就是咱家小少爷了?”
一个嘴快的奴仆立刻说道:“老爷,是这大门口的衙役告诉我们的,他们对我们可好了,咱家小少爷能当上大将军,连我们这些个下人也跟着被别人高看了,真是脸上光彩啊。”
霍怀恩厉声喝道:“你们可都给我记住了,脸上光彩归光彩,你们可不要太得意忘形了,哪个敢狐假虎威的惹事生非,霍大将军可是铁面无私,绝不会纵容你们?”
几个奴仆赶紧点头哈腰:“老爷,我们哪敢啊?”
霍怀恩厉声催促道:“咱赶快走,你们要卖力的跑,别跟咱家小少爷拉的太远了?”
几个奴仆齐刷刷的答应一声,那是兴高采烈的抬着轿子,大步流星的奔跑。
霍震带着一干卫兵眼看快到了霍府,霍震交代卫兵标尉:“待会进了我家,你安排兄弟们加强警戒,绝不能随意,每个兄弟都不能跟霍家的人开口说话,每处都要安插岗哨,给我严密监控。”
卫兵标尉迷惑不解:“大将军,你这是回家,又不是深入敌营,用得着这么讲究嘛?我担心会不会惊吓了他们?要是霍老爷怪罪下来,我等兄弟怕是吃罪不起?”
霍震轻轻的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子做啊,我就是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震慑他们?咱兄弟们情同手足,我也不怕你们笑话,你们有所不知,我这个爹啊,虽然是聪明绝顶,但他有一个缺点,就是太圆滑世故,他就是靠着善于钻营,才巴结上了太皇太后起家的,太皇太后驾崩,他定然是一落千丈,憋屈了这么多年,他心里头能舒坦嘛?
如今我突然回归,担心他会不由自主的就得意忘形,再说这霍家的子弟一个个打小就养尊处优,其中不乏纨绔子弟,那七姨太的大儿子就是打小娇生惯养,才放荡不羁,时不时的欺负我,我才忍无可忍的失手误伤了他,我真担心一些霍家子弟日后会打着我的旗号,狐假虎威的惹事生非,这话我又不能一见面就对他们说,我这也是良苦用心、迫不得已啊?就是要在心理上给他们一个震慑,表面上不能跟他们太过于亲近,我宁肯让他们误会我,绝不能让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心存侥幸?”
卫兵标尉感叹道:“大将军高瞻远瞩、良苦用心,实在是让人敬佩,我等兄弟一定按照您的吩咐行事。”
一干人到了霍府大门口,卫兵标尉抬手砰砰的敲门,厉声大吼:“霍大将军驾到,立刻开门!”
一个看门的老奴赶紧打开大门,抬眼一看门外一群兵丁,吓的唯唯诺诺,吞吞吐吐的说道:“不知官爷们大驾光临,有什么指教?”
卫兵标尉厉声喝道:“你耳朵聋了嘛,赶快进去通报,霍大将军回家探亲来了?”
老奴不知所措,恭恭敬敬地问道:“老奴不明白官爷的意思,是哪位霍大将军大驾光临啊?”
卫兵不耐烦的吼道:“这大汉朝还有第二个霍大将军嘛?”
霍震淡淡的说道:“本将军就是八姨太的儿子,霍震。”
老奴赶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兴的大声喊道:“原来是咱家小少爷回来了,老奴见过霍大将军。”
356荒唐之举道行深
霍震赶紧伸手把他搀扶起来和颜悦色的说道:“老人家何须如此大礼,快快请起?”
老奴居然不再迟笨,一下子就跳进了门槛,孩子一般又蹦又跳,兴高采烈的一路向院子里小跑,一边跑一边大喊大叫:“都快出来呀,迎接霍大将军喽,咱家小少爷回来了,他就是霍大将军喽!”
他这一通大喊大叫,霍家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上上下下,很快就三五成群会聚在一起,络绎不绝的朝大门口蜂拥而来。
霍震站在大门口,朝卫兵标尉使了个眼色。
卫兵标尉心领神会,一摆手,十几个卫兵冲进了门槛,哗啦一下,在大门口排列两边,一个个手握着刀柄,俨然是严阵以待、警戒森严。
卫兵标尉刷的拔刀在手,厉声大吼:“霍大将军在此,有胆敢靠近者,格杀勿论!”
霍家的一堆人戛然而止,谁也不敢再往前走一步,一个个的或面面相觑,或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刚才那个老奴挤到人群前,壮起胆子喊道:“小少爷啊,你这是搞啥名堂呢,这可都是咱自家的人啊?”
霍震冷若冰霜,黑封着脸无动于衷。
卫兵标尉厉声喝道:“皇上敕封膘骑大将军,大汉帝国虎贲军统帅,奉旨督办军需全国总务督检,霍大将军至此奉旨公办,闲杂人等一律退下!胆敢再胡言乱语者,立刻缉拿法办!”
那老奴吓的赶紧后退,不敢再言语。
霍家的一群人轰的一下炸开了锅,纷纷的七嘴八舌低声细语:“看来他不是回来探家,莫不是回来寻仇了?”
此时,几个奴仆一路小跑,慌慌张张、气喘吁吁的抬着轿子回到了大门口。
霍怀恩不等轿子停稳当,就呼的一下跳了下去,急急忙忙的跑到大门口,他一看眼前的架势,怦的一下就傻眼了,气急败坏的指着霍震吼道:“你小子这是搞什么名堂呢,跑到家里来耍威风了不是?”
霍震根本就是不屑一顾,看也不看他,冷冷的说道:“本将军奉旨公办,身负皇命,绝无私情可言?”
霍怀恩勃然大怒:“你小子特么这是六亲不认啊,竟然敢这么给老子说话,看我特么不揍你?”
他呼的一下就冲了上去,伸手扯拽住霍震的胳膊。
霍震依然是面无表情、岿然不动。
两个卫兵呼的一下冲了过来,刷的一下拔刀在手,厉声喝道:“大胆,立刻退下!”
霍怀恩气的浑身直哆嗦,不得不撒手,气呼呼的骂道:“你小子竟然如此的绝情,老夫我这是引狼入室啊?”
霍震依然是紧绷着脸、无动于衷。
霍怀恩干着急了一阵子,无可奈何的悄声说道:“儿啊,爹知道你这是忌惮你七姨娘,可你这样子兴师动众的,这哪是回来探家啊?你这样子分明就是来寻衅滋事的吧?你能不能给爹留一点面子啊?”
霍震冷冷的说道:“本将军奉旨公办,公是公私是私,你立刻让账房管家把所有账册交上来?”
霍怀恩骑虎难下,一脸陪笑道:“霍大将军,账册我一定交,你还是先去面见你七姨娘吧?”
霍震不卑不亢:“一码归一码,你现在立刻命令账房管家,整理好账册交出来,我再去面见七姨娘。”
霍怀恩低声说道:“儿啊,我知道你是想欲擒故纵,吓唬一下你七姨娘吧?你不用担心,我忘了告诉你了,爹已经答应你七姨娘把她扶正做大了,你七姨娘聪明伶俐、深明大义,她是断然不会再为难你的,我不是跟你说了嘛,她若是执迷不悟,自有我出面摆平她嘛?”
霍震依旧无动于衷:“本将军一言九鼎,你立刻命令账房管家交出账册,我再去面见七姨娘。”
霍怀恩无奈,只好朝着人群大声喊道:“账房管家,你立刻前去整理好账册,准备交与霍大将军!”
霍震这才勉强的笑了笑:“我这就过去拜见我七姨娘。”
霍怀恩赶紧说道:“爹陪你一起去。”
霍震冷冷的说道:“不用劳烦你了,我亲自一个人前去就行了。”
霍怀恩低声的嘟囔道:“你小子这是卸磨杀驴啊?你现在可是能耐不小啊?”
霍震根本不搭理他,径直而去,十几个卫兵立刻哗啦一下簇拥着他。
再说那七姨太,她听到了外面的一片嘈杂,心里头是百感交集,她也拿不准自己一旦面见了霍震,会是什么样子的态度?所以她并没有出去凑热闹,依旧是呆在了屋子里。
没一会,她的一对儿女慌慌张张的就跑了进来,儿子霍伊惊慌失措的说道:“娘,霍震回来了?”
七姨太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他回来就回来呗?”
霍伊疑虑言道:“娘,他是带了一群兵丁回来了,可凶了,我担心他是不是回来找咱家麻烦来了?”
七姨太的小女儿吓的开始呜呜的哭。
七姨太大惊失色,旋即厉声喝道:“怕什么,明明是他对不起咱家,他难不成还敢把咱家赶尽杀绝嘛?”
她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一声大吼:“霍大将军驾到!”
七姨太的小女孩吓的呼一下扑到她怀里、瑟瑟发抖,霍伊也是紧紧的挨着娘,一动不敢动。
七姨太强装镇定,使劲的抱着两个孩子,眼泪汪汪的说道:“孩子们别怕,有娘在呢,外头还有你们爹呢,霍震他不敢把咱怎么样?”
呼啦,几个卫兵冲了进来,一下子把七姨太母子团团围住。
霍震慢吞吞的走了进来,撇了一眼七姨太,并没有立刻说话。
卫兵标尉厉声喝道:“霍大将军有话要跟七夫人说,闲杂人等立刻退下!”
霍伊蹭的一下跳了过去,大吼一声:“霍震,你有什么话冲我说,休要为难我娘?”
卫兵标尉刷的一下举刀就架在他脖子,厉声喝道:“大胆狂徒,竟然敢直呼霍大将军,你特么找死?”
霍伊居然是面不改色:“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堂堂男儿,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欺负我娘?”
七姨太呼的一下冲上去,紧紧的抱住霍伊,尖声喊叫:“霍大将军有什么事冲我来,休要为难我的儿子?”
357膘骑大将会来事
霍震看着七姨太,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好,我正想跟你说话,那咱就说道说道?”
他挥了挥手,淡淡的说道:“其余人等统统退下。”
霍伊继续咆哮:“霍震,你有什么话冲我说,你为难一个女人,算什么堂堂的大将军?”
霍震鼻孔里哼了一声:“你一个小屁孩瞎逞什么能?给我退下。”
霍伊还想叫唤,卫兵标尉厉声喝道:“你再不退下,立刻以妨碍公务罪缉拿!”
七姨太急眼了,扭身冲着霍伊吼道:“你给我闭嘴,有我在,还没有你说话的份,你立刻退下!”
霍伊大声吼道:“娘,我堂堂男儿,岂能看着他们欺负你?”
七姨太骂道:“你这混账小子,休要信口雌黄、胡说八道,霍大将军是你的哥哥,他欺负我干什么?他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娘商量?你带着你妹妹,立刻给我出去!”
霍伊继续喊叫:“娘,我已经长大了,已经是一个堂堂男子汉了,咱家的事情,就的我说了算了。”
七姨太恼羞成怒:“我还没死呢,这家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了算了?你是不是巴着我死呢?你再不退下,我立马就死给你看?”
霍伊无可奈何,冲着霍震吼道:“霍震,你若是敢欺负我娘,就算你是大将军,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不等霍震开口说话,七姨太吓的面如土色,啪!抬手一巴掌扇在霍伊的脸上,厉声骂道:“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立马给我滚!”
霍伊气呼呼的拽着呜呜的妹妹,无可奈何的走了出去。
几个卫兵也相继走了出去,卫兵标尉横刀在手,堵住了门口。
霍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激动的说道:“不孝儿拜见七姨娘。”
七姨太冷冷的说道:“大将军快快请起,奴婢只是一个贱妾,安敢承受霍大将军如此的重礼?霍大将军有什么话要训诫奴婢,奴婢洗耳恭听,不敢不从,奴婢只是恳求霍大将军,看在我儿年少无知的份上,切莫不要责怪与他?霍大将军若是有什么事情,奴婢一个人来承担?”
霍震声泪俱下:“七姨娘,你老人家这是说的什么话?是我霍震对不起你,我今个就是特意回来给你老人家赔礼道歉的,无论七姨娘怎样处置与我,我都无话可说?”
七姨太揶揄的冷冷一笑,不卑不亢的的说道:“哟,霍大将军折煞奴婢了,奴婢可承受不起?奴婢人微言轻,岂敢对霍大将军有丝毫的记恨?怪也只能怪我儿福薄命短,奴婢怎敢怨恨霍大将军?请霍大将军尽管放心,奴婢日后绝不会再提及此事?”
霍震伸手刷的拔出佩剑。
七姨太惊叫一声:“咋的,你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霍震双手捧剑,诚心诚意的说道:“七姨娘,这剑是皇上钦赐我的,要杀要剐,请七姨娘尽管动手?”
七姨太冷冷的说道:“霍大将军,我已经说过了,奴婢只是一个贱妾,岂敢承受霍大将军的赔礼道歉,你有什么话要训诫奴婢的,请你尽管开口,奴婢一定瑾尊从命?你也无须再装腔作势,我一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敢对堂堂的霍大将军不敬,怕是没等我动手,霍大将军就给我安插一个谋害朝廷大臣的罪名,不但奴婢我立马身首异处,怕是我的一对儿女也要性命不保了吧?”
霍震怦的一愣,他是真的没想到七姨太居然有如此的想法?
霍震赶紧恭恭敬敬的说道:“七姨娘,我是诚心诚意的回来给你赔礼道歉,祈求你原谅的,你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呢?”
七姨太依旧是冷冷的说道:“赔礼道歉?我看你是故意寻衅滋事,想杀我灭口,杜绝你的心头之患吧?我可告诉你,你若是居心不良,杀我灭口即可,你若是敢动我一对儿女一指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霍震大惊失色:“七姨娘,你这是什么话?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今生今世我一定会尽力报答你,怎么会对你杀人灭口呢?你若是不相信我的诚意,我就立马自裁谢罪?”
霍震说完话,刷的举起了手中剑。
七姨太大惊失色,赶紧冲上去,一把夺过霍震手中的剑,气急败坏的尖叫道:“霍大将军,你这是意欲何为?你若是想杀我灭口,奴婢绝无二话,你玩这一出,若是你真的受了一点皮毛伤痛,奴婢岂不是有口难辩,逃脱得了行刺大将军的罪名嘛?奴婢死无怨言,你的卫兵还不立刻连我的一对儿女也要杀人灭口嘛?”
霍震哭笑不得:“七姨娘,你也太聪明过头了吧?本来就是我对不起你老人家,我怎么还敢跟你耍什么小聪明呢?我大汉朝朗朗乾坤,凡事都要依律而行,就算我是大将军,也不敢草菅人命吧?七姨娘,不是我说你,你虽然聪明伶俐、深明大义,说到底还是一个妇道人家,考虑事情未免太天真简单了吧?就算我想对你杀人灭口,我也的隐匿不露,偷偷的想方设法吧?我又不是傻子,犯得着这么兴师动众,我自找麻烦啊?”
七姨太一愣,尴尬的嘿嘿一笑:“霍大将军训诫的极是,奴婢我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还望霍大将军莫要责怪哦?”
霍震不耐烦了:“七姨娘,你是我的长辈,既然我是来给你赔礼道歉的,要打要骂随你便,你看你,一口一个奴婢的,你这不是啪啪的打我的脸嘛?”
七姨太赶紧笑道:“既然霍大将军真情实意,我也不敢妄自菲薄,惹得大将军不高兴了?那我就洗耳恭听,霍大将军此番有什么话要训诫与我?”
霍震真特么急眼了:“七姨娘,你这是干啥嘛,还啰哩啰嗦的没完没了了?你是长辈,我安敢对你训诫啥呢?我就实话跟你说吧,我霍震是恩怨分明之人,既然我害了你的儿子,我就还你一个儿子,若是七姨娘不嫌弃,我就给你做儿子如何?”
359母子都是聪明人
七姨太赶紧伸手搀扶霍震:“儿啊,你真是一片良苦用心啊,娘亲明白了你的意思了,你赶快起来说话。”
霍震站起来,反过来搀扶着七姨太,诚心诚意的说道:“娘亲,我这样子也实在是迫不得已之举啊,你好好的想一想,由于我爹的溺爱,咱霍家儿女一个个的打小就是养尊处优,他们中间肯定会养成一些好逸恶劳的纨绔子弟,若是他们恣意妄为,一旦触犯了大汉朝律法,岂不是给咱霍家引火烧身?娘亲你应该听说过郭家惨案吧?郭解何等豪侠,居然落的个满门抄斩,还不是因为家人狐假虎威、恣意妄为,竟然敢目无法纪杀害朝廷命官?
这匈奴人迟早是要剿灭的,飞鸟尽良弓藏,娘亲如此聪明绝顶的人,你不会不懂的这个道理吧?当今皇上虽然英明神武,但帝王之心高过大山、深似云端,若是我战功彪炳,皇上会一直让我在边关统帅大军嘛?我迟早是要高居庙堂之上,那朝廷上下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是暗流涌动,各种利益关系错综复杂,此番我奉旨公办全国军需筹备,无疑将会得罪一大批豪门权贵,他们即使眼下不敢明目张胆的兴风作浪,但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定然是暗蛇潜伏、伺机而动?
我若是不处处谨慎,万一被那些居心叵测的小人抓住了把柄,极有可能给咱霍家招来横祸啊?你也清楚,我现在是声名鹊起、炙手可热,咱若是不未雨绸缪,这霍家一些不良子弟,定然会得意忘形,依仗着我的声望权势而随心所欲,若是真的让他们养成了骄横跋扈的毛病,那就会埋下祸根隐患啊?这古往今来,有多少显赫一时的人物因为一时之失,最终折戟沉沙?娘亲你是个明白人,通情达理、识大体顾大局,我所说的话,想必你是一清二楚吧?”
七姨太激动的说道:“儿啊,你不愧是堂堂的大将军了,这看事情就是高瞻远瞩、不同凡响,娘亲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哪能像你一样有如此高深的远见?你的一番话真是犹如醍醐灌顶,让我茅塞顿开啊,娘亲真是错怪你了,还望你莫要跟娘亲一般见识?”
霍震赶紧一脸陪笑道:“娘亲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是我娘亲,自然也是处处心疼与我,我安敢对你不孝不敬?只要娘亲能体谅我的一片良苦用心就好?”
七姨太呵呵一笑:“你就放心吧,娘亲一定谨记你的嘱托,这往后我一定督促你的老爹,让他绝不能得意忘形,娘亲也必然会协助你爹,严明家规,管教好咱霍家的一堆子女,绝不会容忍他们胡作非为。”
霍震欣慰的点点头:“有娘亲如此贤明,我大可无忧无虑了,我看霍伊已经长大,刚才也见识了他的血气方刚、气度不凡,这小子看来并没有沾惹纨绔习气,是个堂堂正正、走正道的好苗子,他的脾气倒是跟我很像,我对他十分的欣赏,娘亲不愧是深明大义、教子有方啊?”
七姨太轻轻的叹了口气:“娘亲惭愧啊,娘亲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啊,正是由于我的溺爱纵容,才导致了他哥哥的纨绔不羁、争强斗狠,娘亲也知道,正是我那不争气的大儿子不断的欺负你,才最终落得个被你误伤的结果?娘亲岂敢不接受教训,所以才对霍伊严加管教,说句公道话,霍伊这孩子还算是争气,虽然脾气倔强,但秉性善良豁达,十分的通情达理,倒称得上是一个好孩子。”
霍震笑呵呵的说道:“娘亲,霍震也长大了,这小鸟翅膀硬了,就必须的展翅翱翔,儿子大了,终究要离开娘的身旁,堂堂男儿定当要顶天立地,以我看来,娘亲务必要忍痛割爱,放霍伊出去见一见世面了,好铁须打造、好玉须雕琢,他也应该出去磨砺一番了?”
七姨太大喜:“你的意思是要提携与他嘛?”
霍震笑着点点头:“是啊,霍伊是个好苗子,如果能悉心的栽培,说不定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日后定然也可为我霍家光宗耀祖不是?”
七姨太一脸喜色中夹杂着踌躇不决:“只是我担心,他毕竟还年少无知、少不更事,随你上阵打仗,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啊?”
霍震笑呵呵的说道:“娘亲不用担心,我知道他年纪还小,怎么会让他跟随我上阵打仗去冒险呢?我打算跟皇上打个招呼,让他进入宫中行走,你看如何?”
七姨太怦的一下兴高采烈:“如此甚好哦,娘亲真的是对你感激不尽。”
霍震笑道:“娘亲休要客气,霍伊是我兄弟,我理当照顾好他,只是娘亲务必跟他要讲清楚,此番事情的来龙去脉,让他明白事情的是非曲直,心里头要有个底,若想出人头地,绝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还望他一定要脚踏实地、认认真真的才行?”
七姨太乐呵呵的笑道:“这是自然,你就放心吧,娘亲我一定好好的教导他,绝不能让他给你惹麻烦?”
霍震笑着点点头:“嗯,娘亲的能耐,我自然是放一百个心喽?”
七姨太高兴的说道:“那,就让霍伊进来感谢你了?”
霍震冲着门外喊了一声:“让霍伊进来吧!”
霍伊带着小妹妹走了进来,撇了一眼霍震,赶紧走到娘的身旁,一见娘兴高采烈的样子,禁不住赶紧问道:“娘,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啊?”
七姨太笑的合不拢嘴:“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谢过你霍震哥哥?”
霍伊冷冷的说道:“我谢他干什么呢?”
七姨太笑着骂道:“你这孩子,咋跟你哥哥说话呢?你霍震哥哥要把你带进宫中行走了,你日后就有机会飞黄腾达了,你还不赶快谢谢你霍震哥哥?”
没想到霍伊却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才不稀罕进宫中行走呢,我也要做一个堂堂的大将军?”
七姨太无奈的看着霍震。
霍震呵呵一笑:“好,我这兄弟有志气,既然如此,你就跟随我至军中磨砺一番,日后也有飞黄腾达的资本?娘亲尽管放心,我定然不会让他有危险的。”
361焦土之策毁灭打击
霍震赞许的点点头:“王将军言之有理,你的这个想法我看比较稳妥可靠,又切合实际,匈奴大单于那绝不是等闲之辈,我军还是应该小心谨慎的应对为好,我军就从战略层面上形成两把大刀、横扫过去,所过之处定让它玉石俱焚、片甲不留,总体战术就是焦土之策,从根本上一点点的瓦解、削弱匈奴大单于部落的实力,最终达到让它消耗殆尽的目的,只须最后沉重一击,必然让其灰飞烟灭!”
卫青兴高采烈、忘乎所以,一向斯文儒雅的派头荡然无存,情不自禁的大声喊道:“好,虎贲军的兄弟们就是非同凡响、眼光独到,我军就给他来一个地毯式碾压作战,分两路出击形成两把大刀,所过之处风卷残云、横扫一切,这样子排兵布阵,一来可确保我军的自身安稳,二来每过一处让它片甲不留,一点点的蚕食吞噬匈奴大单于部落的有生力量。
我军后备力量雄厚,不怕跟他打消耗战,就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在漠南草原上跟匈奴大单于死磨硬泡,来来回回的折腾收拾他,此番我军的主要战略目标,就是占领漠南草原,斩断匈奴大单于部落的主要给养之地,逼迫其逃往漠北!”
李虎大声的说道:“王将军的战略部署,听起来的确是天衣无缝,但末将还是有一个疑问请教王将军,这样子做,此番征讨的最终目标,是将匈奴大单于部落的残余势力赶回漠北,岂不是放虎归山嘛?日后我军要想横穿大漠,彻底的剿灭匈奴大单于部落,岂不是更加的难上加难?”
王壮言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无论如何,此番征讨我军都不可能把匈奴大单于部落剿灭干净,也只能采取稳扎稳打的策略,一来漠南草原广阔无垠,我军怎么可以找到匈奴大单于的主力部队,与其决一死战?二者,匈奴大单于又不是傻子,如果我军一旦胃口大开网张的过大,势必就会造成兵力分散,定然会被他反戈一击而得不偿失?若是一步走错,我军很可能遭受重挫,对以后的长久大计产生不利影响?”
霍震点点头:“王将军所言极是,要想彻底的剿灭匈奴大单于部落,绝不可急功近利,皇上对此早已经是一目了然,所以皇上才会未雨绸缪,举全国之力筹备军需,有皇上的雄韬伟略、运筹帷幄,举国上下的鼎力支持,我军现在是兵强马壮、后备力量雄厚,还用担心那匈奴大单于能蹦跶多久嘛?我军要做的,就是稳扎稳打,想尽一切办法消耗匈奴大单于部落的实力,而不是贸然进攻,造成大好局面的反转?”
卫青大声的说道:“好,霍大将军一语中的,其余兄弟们还有什么说的嘛?”
以孟天翼为首的卫青阵营中的一排将领,一个个只是赞许的频频点头,并没有人开口发言。
孟天翼看着卫青,笑呵呵的的说道:“卫统帅,虎贲军兄弟们高瞻远瞩,我等兄弟们皆无话可说。”
卫青点点头,看着霍震:“霍大将军还有什么指教嘛?”
霍震赶紧笑道:“卫统帅何出此言啊,在你面前,在下安敢谈什么指教?既然此番相商事关重大,借着这个机会,我的意思还是让兄弟们言无不尽,把每一步都考虑的严谨仔细一下?”
卫青点点头:“霍大将军所言极是,虎贲军兄弟们作战经验更为丰富,还请大家多多献计献策?”
霍震撇了一眼郭横:“郭将军可有什么锦囊妙计?”
郭横赶紧笑道:“末将历来只是听凭霍大将军调遣,并无什么独到见解,只要霍大将军一声令下,末将一定瑾尊霍大将军将令,恪尽职守奉命行事。”
霍震没有接他的话茬,转向李虎问道:“李将军还有什么话说嘛?”
李虎大大咧咧的说道:“俺黑老李是个粗人,大的层面上可以勉强胡诌八扯几句,太过精细的细节东西俺就掰扯不明白了,还是让王将军那个管家婆说吧,他可是一肚子的神机妙算,定然能掰扯的明明白白?”
王壮笑道:“李将军,这你不嫌弃我这个肥猪婆啰哩啰嗦了?”
李虎怦的一瞪眼:“咋的,王将军不是一向都宽厚豁达嘛,咋还跟我这大老粗计较上了?”
霍震厉声喝道:“你俩莫要再斗嘴,这是商讨军机大事呢,还是请王将军畅所欲言?”
王壮收敛嬉笑,一本正经的说道:“以末将看来,卫统帅和霍大将军定然早已经是胸有成竹,你们不过是想征求一下我等兄弟们的意见,那我就班门弄斧了?末将认为,此番匈奴大单于定然会避其锋芒,不会主动的寻求跟我主力部队决战,他极有可能是采取分次突袭的办法,也是妄想包围歼灭我军一部,依靠天时地利来跟我军周旋,妄图让我军知难而退?
我的意思是每路大军以三叉戟形状排兵布阵,以三路兵马齐头并进,每一路间隔二十里,不松不紧可形成相互支持的犄角之势,中路大军也间隔二十里断后作为支撑,若是遇到匈奴的小股部队,各路兵马就自行解决一口吃掉他,若是遇到匈奴的大股部队,就咬住他,然后三路兵马包围合击,中路大军可埋伏警戒,予以审时度势防止被匈奴大部队反包围?”
霍震点点头:“王将军言之有理,分析的极为透彻,我军这样子以三叉戟形状排兵布阵,就可形成稳固的相互支援,中路大军也可审时度势、机动灵活,必要的时候就伺机而动,给匈奴人沉重一击,就算匈奴大单于破釜沉舟,纠集其主力部队妄想跟我军在局部层面上决一死战,我军也可一路死死的咬住他,另几路极速驰援,给他来一个反包围?这样子最大的好处就是,一来可确保我军自身的安稳,二来可稳妥的一口口吃掉匈奴部队,我认为两路主力大军不宜相隔遥远,以百里之远最好?”
362真英雄小处着眼大豪气
霍震点点头:“若照王将军之策如此排兵布阵,我看完全行的通。”
卫青微笑着环视一圈:“我看王将军的策略也的确是上上之策,哪位兄弟还有什么不同之见嘛?”
众将领皆是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卫青一锤定音:“好,那整体战略战术就这样子定下来了,明日一早,大军开始行动!”
走出中军大帐,霍震带着虎贲军众将领回营。
王壮和霍震并行,他低声道:“霍大将军,我看郭横依旧是情绪低落、一言不发,怕还是未从郭家惨案的阴影中摆脱出来,此番征讨,怕他会受到情绪影响,再让他单独统领一路兵马,不知道妥当否?”
霍震轻轻的叹了口气:“哎,搁谁身上能好受?也真是难为了郭横了,他是有苦难言啊?意弄人,无可奈何啊,可叹郭解何等豪气冲的侠义之士,一时不慎造成如此灭门惨案?不过我不赞成你的看法,我相信郭横光明磊落,大是大非绝不会含糊,他情绪低落那是人之常情,我突然萌生一个想法,不但照样让他独当一面,我还打算把郭氏子弟一并协调划拨到他的麾下,给他们齐心协力、扬眉吐气的机会,你看如何?”
王壮点点头:“霍大将军考虑的周全,慈良苦用心,郭将军定然心领神会?”
霍震言道:“郭横虽然儒雅大度,却是心高气傲,郭家惨案定然是对他打击沉重,他打就是郭解收养,和郭解情同父子,我之良苦用心就是要郭氏子弟能齐心协力,以赫赫战功让郭氏一门能扬眉吐气?虽然是意弄人,但咱绝不能让郭氏子弟寒心呐?”
王壮点头表示赞同:“霍大将军所言极是,不过末将认为,郭将军脸皮薄极好面子,划拨郭氏子弟一事,不要跟他私下交谈,我虎贲军扩充后,早已经今非昔比,原来的打闹将不复存在,日后都是大兵团作战了,巨枪队的郭氏子弟早已经分散在军中任职,若是事先跟郭横相商,把他们全部划拨到郭横麾下,恐让郭横感觉大将军是刻意怜悯他郭氏子弟,反倒让他心里头更不痛快,只待回营后大将军立刻升帐发号施令,以各路兵马排兵布阵,不动声色的调兵遣将即可?”
霍震点点头:“嗯,还是你考虑的周全,就以排兵布阵之需,不动声色的调兵遣将,把郭氏子弟及所属兵马一并划拨归郭横统领。”
回到虎贲军大营,霍震立刻升帐,召集各营都统排兵布阵。
霍震铿锵有力的言道:“众位兄弟,卫统帅已经令下,明日一早就开始对匈奴大单于部落发动攻击,我虎贲军扩充后,新兵居多,且都是以训练营集结,为了适应大兵团作战,本大将军现在开始调兵遣将、安排部署,郭将军统领一万兵马为左翼,李将军统领一万兵马为右翼,王将军统领一万兵马居郑
三路兵马齐头并进、务必做好相互策应,我自统帅其余大军殿后呼应,各路兵马若是遇到匈奴股部队,就干净利落的吃掉他,若是遇到匈奴的大股部队,务必立刻通报,组织实施包围,将其一举歼灭,各路兵马分配现在有王将军统筹安排,然后各路兵马立刻开始整顿部署,不得有误!”
王壮调兵遣将、安排部署完各路兵马的分配。
霍震一声令下:“各路要按照分配,务必做好周密部署、整顿停当,明日一早听号令出发!”
郭横召集整顿自己的左路兵马。
郭丁克疑虑的言道:“兄长,我咋就搞不懂了,这各营兵马早已经安排就绪、各就各位,霍大将军缘何又要大费周章的重新调整部署呢?你这左路可都是咱郭氏兄弟所属兵马,而且兵马总数不止一万,据我粗略统计,总数达到了一万五千兵马,不知道王将军如此安排,是何道理?”
郭横若有所思:“你也不想想,王将军只不过是出面统筹安排,这调兵遣将的大事,能不经过霍大将军批准嘛?我看霍大将军这是刻意而为之?”
郭丁克不解的问道:“兄长这话何意?霍大将军缘何会把咱郭氏兄弟齐聚一起,还要多划拨五千兵马给你呢?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玄机?”
郭横叹了口气:“你还看不出来嘛,霍大将军刻意如茨安排,他这是一片良苦用心啊?他是担心郭门惨案让咱郭氏兄弟憋屈,所以才不动声色,以调兵遣将、排兵布阵为由,故意的把咱郭氏兄弟们安排在一起,又刻意的多划拨五千兵马给咱,就是想让咱齐心协力,建立赫赫战功,给咱郭家扬眉吐气啊?”
郭丁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兄长这话听起来的确有道理,若真是兄长之所言,霍大将军真是一片良苦用心,对咱郭氏兄弟真够照顾了?”
郭横感叹道:“霍大将军虽然年少,的确是宽厚豁达,与兄弟们是情同手足啊,自打咱郭门惨案发生以来,我是萎靡不振、怨尤人,霍大将军此举让我茅塞顿开,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叔父家规不严,才导致国法难容,谁能有什么办法呢?若不是霍大将军挺身而出、仗义相救,恐怕我郭氏兄弟都难逃一劫?我等兄弟若是再消极沉沦,只能是让别人更加的看不起,你立刻召集所有的郭氏兄弟前来,我要给咱兄弟们好好的道一番。”
郭丁裤点头:“兄长所言极是,咱郭氏兄弟一定要给咱郭家争口气,我这就去把兄弟们都召集起来。”
二百多位郭氏子弟齐聚一起。
郭横诚恳的道:“兄弟们,除了阵亡的,我等自家兄弟算是全到齐了,趁此机会我唠叨几句,霍大将军这是刻意把咱自家兄弟们齐聚一起,他的目的一目了然,就是要让我等兄弟齐心协力建立功勋,好让我郭家扬眉吐气,多余的话我也不了,我等兄弟浴血奋战,不就是为了光宗耀祖嘛?打现在起,每个兄弟务必抛下心头的枷锁,振作起来,打出我郭氏子弟的威风来,为我郭家扬眉吐气!”
363匈奴人玩老鼠躲猫
虎贲军呈三叉戟形状排兵布阵,左中右各一路兵马,霍震统帅中军殿后,一步步向前推进。
郭横的左路军连续行进了几天,却是一无所获,不但没有见到匈奴兵马的影子,更是连匈奴牧民的影子也看不到。
郭丁克目视郭横说道:“兄长,看来这匈奴人实行了坚壁清野,若想找到他们怕实在是不易?”
郭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匈奴人自然不是傻瓜,我二十万精锐铁骑大军前来征讨,必然是声势浩荡、惊天动地,匈奴人定然是早已经知晓,我估计他们肯定是避其锋芒,大纵深撤退,与我军展开周旋?”
郭丁克言道:“兄长,若是这匈奴人径直逃往漠北,我军劳师远征、却是劳而无功,岂不是白折腾了?”
郭横坚定的摇摇头:“你以为匈奴人是一群流浪狗啊,一打就跑?他们是一群凶恶残暴,而又阴毒狡诈的恶狼,这漠南草原水草丰美,乃是他们的生命养息之地,他们怎么可能轻易的就逃遁而去?再说了,他们的牧民牛羊成群,横穿大漠逃往漠北,岂是轻而易举之事?不到生死关头迫不得已,他们岂会贸然北逃?”
郭丁克疑虑道:“兄长,那他们既然大纵深撤退的无影无踪,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郭横若有所思:“以我看来,匈奴人是在跟我军玩“老鼠躲猫”的游戏,他们依仗着天时地利,靠着漠南草原的辽阔无际,妄图跟我军展开周旋,意欲把我军拖累拖垮,想让我军最终不战自退?”
郭丁克不满的嘟囔道:“若真的如你所料,我军此番征讨岂不是成了走马观花,来漠南草原遛马玩乐来了,何时才能剿灭匈奴?我看霍大将军是功劳越大、爵位越高,反倒是胆子越来越小了?这正所谓叫花子手举打狗棍敢打虎,有钱人拿着大刀怕狗咬,我虎贲军昔日兵马寥寥、孤军奋战,霍大将军那是何等的神勇无敌,我虎贲军将士那是何等的骁勇善战,如今我虎贲军兵强马壮已十万之众,霍大将军反倒是畏手畏脚,我虎贲军虎威何在?”
郭横厉声喝道:“你休要信口开河、胡说八道,我虎贲军前番虽然屡战屡胜,打的都是匈奴的偏师弱旅,虽然剿灭了匈奴大军师赵章邯的数万精锐,那也跟赵章邯狂妄自大、刚愎自用,自己弄巧成拙有很大的关系,说白了我虎贲军才有侥幸取胜的机会,那匈奴大单于部落犹如一群不计其数的恶狼,岂能是一蹴而就就可轻易取胜的?
霍大将军现在统帅十万虎贲大军,乃是我大汉帝国的精锐王牌之师,一旦有失,必然是举国震荡,他岂能不小心谨慎?再者,当今皇上雄韬伟略,对当前的战略局势洞若观火,他一目了然匈奴大单于部落绝不可能一触即溃,所以早已经定下了战略决策,那就是依靠我大汉帝国的雄厚实力,一点点的拖垮摧毁匈奴大单于部落。
既然皇上已经钦定下了战略决策,卫统帅和霍大将军执行的只是皇上的意图,他们虽然掌握着战术主动权,但在关乎国家命运的重大决策上,岂能不小心谨慎?此番征讨,我大汉帝国二十万精锐铁骑尽出,这可是我大汉朝对抗匈奴的本钱,二位大将军身负重任,承载着皇上的重托,和大汉朝举国上下的殷殷期盼,他们自然要殚精竭虑,岂能容忍丝毫的纰漏,而酿成无可挽回的大错?一旦此番征讨有失,必然引起举国震荡、民心哗然,势必影响日后剿灭匈奴之大计?”
郭丁克言道:“兄长,你说的这些话,我都听明白了,既然匈奴人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定然会垂死挣扎,而他们又避其锋芒,不想跟我军正面硬碰硬,说白了,他们也深知硬碰硬的打消耗,无论是人力还是物力,都不是我军的对手,他们采取的肯定是东躲西藏、保存实力,妄想把我军拖累拖垮,然后出其不意的伺机而动,妄图给我军造成重大损失,逼迫我军主动撤兵?”
郭横轻轻的点点头:“嗯,我看匈奴人就是如此的盘算?他们现在采取的应对措施,肯定是避其锋芒,利用漠南草原的辽阔无际,跟我军兜圈子,我军进他们就退,反正我军并没有撒开天罗地网,而他们就利用空隙,来来回回的东躲西藏?”
郭丁克叹了口气:“如此一来,我军要拖到何时呢?”
郭横言道:“那没办法,眼下情势,怕只有如此跟匈奴人周旋了?我看上层的决策意图很明显,就是要跟匈奴人长久对峙,固然匈奴人再狡猾,他们那么多的牛羊总要想办法存活吧,若是我军追的他们不能消停,长此以往下去,他们能受得了嘛?终归他们会狗急跳墙、铤而走险,一旦他们沉不住气,就是他们的死期到了,这就要看对峙的双方,谁更有耐心更有毅力,谁的后备力量更雄厚强大,能长久相持下去了?”
郭丁克目视郭横,疑虑言道:“兄长,莫非你真的打算这样子耗下去了嘛?”
郭横撇他一眼:“那不这样子耗下去,还能咋办?”
郭丁克不卑不亢的说道:“兄长,如若真的这样子耗下去,我郭氏兄弟如何才能扬眉吐气呢?”
郭横无奈的叹道:“大势所趋,那有什么办法?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郭丁克言道:“兄长,以我看来,要想建立赫赫功勋,咱郭氏兄弟绝不能就这样了耗下去,必须要想办法另辟蹊径才行?若是这样子稀松平常的耗着,我郭氏兄弟何日才能扬眉吐气呢?”
郭横瞪他一眼:“那你说该怎么办?”
郭丁克斩钉截铁的说道:“兄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是咱一味的缩手缩脚,能建立什么赫赫功勋?不如咱主动出击、诱敌深入,迫使匈奴主力部队出战?”
郭横一愣:“我既然身为左路军统领,就要以身作则执行决策,焉能违反霍大将军的将令?若是贸然出击,一旦不慎有失,我如何交待?军令如山,我如何承担的起责任?”
364“瞎猫”灵光乍现
郭丁克言道:“兄长,经你这么说来说去,我倒是突然萌生一种想法,我们是不是上了匈奴人的圈套了?”
郭横迷惑不解,撇了他一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有了什么奇思妙想?”
郭丁克若有所思:“兄长见笑了,奇思妙想不敢当,我突然隐隐感觉,我们是在被匈奴人牵着鼻子走了?你仔细的想一想,为什么我军连续突进了几日,却连一丝一毫匈奴人的踪迹都没有发现呢?”
郭横点点头:“是啊,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按理说我军虽然出于谨慎,并没有狂飙突进,咋说也是日行二三百里,依照推断,这眼看就要行进至大漠边缘地带,为何始终不见匈奴人的踪迹呢?就算他们是坚壁清野,实行大范围转移,他们的牧民有无数的牛羊,怎么可能如此轻松的跑来跑去呢?不过你说的我军是在被匈奴人牵着鼻子走,未免有点唐突了吧,我二十万精锐铁骑大军压境,匈奴人唯恐避之不及,他们安敢玩火自焚?”
郭丁克疑虑言道:“兄长,我现在担心,我军的战略决策可能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我们是不是太小看了匈奴人和匈奴大单于?”
郭横厉声喝道:“你休要信口开河、胡说八道,此番征讨的战略决策,那是皇上雄韬伟略,把握战略决策方向,二位大将军运筹帷幄、左右权衡利弊,驾驭主导战术层面的规划设计,王将军字斟句酌、善谋划策,众位将军群策群力,才制定出了如此缜密的战术策略,岂是你可以妄加评判的?”
郭丁克不服气的说道:“兄长,大人物不也是人嘛,他们又不是神仙,怎么就不会出错了?皇上再雄韬伟略、英明神武,他乃是九五之尊,猫在深宫里完全是凭着自个的想象臆断,二位大将军神勇无敌,却难免屡战屡胜而思想上麻痹轻敌,众将军自然也是受了二位大将军的情绪感染,谁还会把匈奴人真正的放在眼里?”
郭丁克哼了一声:“你知道个屁,你怎么知道二位大将军会麻痹轻敌,他们可是一向督促要高度重视匈奴大单于部落的实力?再说王将军那可是常胜将军,他凡事谨慎、思虑周全,凡他参与之战,几乎可以说是每战必胜、未尝败绩,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如此低级、被你能看出破绽失误?”
郭丁克不冷不热的说道:“战略上不轻敌,那只不过是我汉人长久以来,对匈奴人凶恶残暴的一种习惯性的认知,自前番开战以来,我军屡战屡胜,二位大将军不见得下意识里就不会在战术上藐视匈奴人?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就算王将军他再厉害,他也不可能不出一丁点错吧?”
郭横呵呵笑道:“我不是不相信他不出错,我是不相信他的错,你居然可以看的出来?”
郭丁克一瞪眼:“兄长,你这可就是隔着门缝看人,把我看扁了呃?”
郭横呵呵一笑:“我没有把你看扁,我根本就没有找到门缝来看你,我是根本没有看到你,懂吧?”
郭丁克不卑不亢的说道:“兄长,瞎猫还能碰上个死耗子呢,你咋就这么小看我呢?”
郭横笑的合不拢嘴:“可你不是瞎猫,你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郭丁克不服气了:“兄长,你也别如此的小看我?我只是一个小都尉不假,没有什么大本事,兄长既然是左将军了,定然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那小弟敢问兄长,你说咱连续突进了多日,咋就不见一点匈奴人的踪迹呢?”
郭横噎了一口气,反问道:“我又没说我知道,你不是突然灵光乍现,有了奇思妙想嘛,居然说我军现在是被匈奴人牵着鼻子走?那你说一下你的高见呗,我一定洗耳恭听?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我小看了你,那你就展现一下你与众不同的心机韬略,也让兄长我领略一下你的真本事?”
郭丁克淡然说道:“既然兄长非让我说,那我就班门弄斧了?我认为匈奴人此刻正埋伏在暗处,随时准备伺机而动,他们是妄图趁我军麻痹大意的时候,出其不意的发动攻击?一旦我军长久追逐一无所获,极有可能出现松懈,也就有可能打蛇不死自遗其害?”
郭横冷冷一笑:“我看你是立功心切,想撺掇我贸然行动吧?这漠南草原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匈奴人咋埋伏?莫不成他们会地遁之术?”
郭丁克不紧不慢的说道:“以我看来,匈奴人八成是埋伏在了大漠之中,正在静悄悄的等待我军上钩呢?”
郭横骂道:“你少特么故弄玄虚、危言耸听,该干嘛你干嘛去,别在我跟前一直的唠叨,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给我夹着尾巴安生点,敢特么恣意妄为,给我惹事生非,我饶不了你?”
郭丁克叹了口气:“兄长,你咋这么对我不放心呢?我就是有那个心,你若是不同意,我也没有那个胆啊不是?我是突然心血来潮,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你说这匈奴人还有他们那么多的牛羊,怎么会一下子就无影无踪了呢?难道他们真的会上天入地不成嘛?”
郭横撇他一眼:“虽然眼下不得而知,但总归他们跑不了?不是我对你不放心,是你说的太玄乎根本不靠谱,我特么懒的再理你,还匈奴人埋伏在大漠中,亏你那奇思妙想能想的出来?”
郭丁克不卑不亢的说道:“兄长,你见识过大漠嘛?”
郭横脱口而出:“你特么废话,我又没有去过大漠,怎么见识?”
郭丁克呵呵一笑,淡然说道:“这不就是了?既然兄长你没有见识过大漠,你咋敢那么肯定,匈奴人就不会隐藏埋伏在大漠中呢?”
郭横瞪他一眼:“你是跟我抬杠呢是吧?这大漠我虽然没有去过,难道还没有听说过嘛?那其中浩瀚沙漠,一旦狂风肆虐,定然是漫漫黄沙遮天蔽日,匈奴大军怎么可能隐藏埋伏其中,他们岂不是自寻死路?”
郭丁克不紧不慢的说道:“他们自寻死路?我看未必!如果每一个进入大漠的人都是自寻死路,那匈奴人又是如何从漠北横穿大漠,来到了漠南草原呢?”
365学会徒弟咬师傅?
郭横撇了一眼郭丁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的这个想法倒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不过要想彻底的否定我军的战略决策部署,我还是不太相信你的推断,你光是这么随口一说呢,还是心里头有真正的一些具体想法?”
郭丁克言道:“兄长,这一开始吧,我的确只是灵光乍现,后来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我现在有一种预感,我方可能从上到下,都进入了一个下意识的误区?”
郭横看着他:“噢?你这个预感的确够大胆的,那你具体谈一下自己的看法?何谓我方从上到下都陷入了一个误区,这个误区是什么?”
郭丁克振振有词:“我现在认为,我方此番征讨的战略决策,表面上看是天衣无缝,实则是落入了匈奴人的圈套,可能匈奴人早已经利用了我方意识上的误区?因为我方在意识上,一开始就不假思索的认为,此番我二十万精锐铁骑大军征讨,匈奴人一定会避其锋芒,绝不会跟我军硬碰硬?
我方意识上的依据,就是我军屡战屡胜,早已经无形中在心理上形成了一种沾沾自喜的优势,认为匈奴一方已经遭到了重挫,现在的局面我军早已经是攻势一方,而匈奴人早已经是惊弓之鸟,成了被动防守的一方?但若是换位思考,匈奴人岂能考虑不到我方的想法?”
郭横情不自禁的点点头:“嗯,你这话有一定道理,那你如何看待匈奴人的应对策略?”
郭丁克言道:“我认为匈奴人正是想利用我方的这个误区,也可以说是想利用我军的骄傲自大,妄图给予我军致命的反击,达到彻底翻盘的目的,虽然他们屡遭重创,但毋庸置疑,毕竟匈奴大单于部落并没有遭到重挫,他们依然有绝对的实力可以翻盘?”
郭横依然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你分析的有道理,不过我还是怀疑,匈奴人有这个能耐嘛?难道我方从皇上到各位将军统领,都会一边倒的出现意识上误区嘛?虽然皇上身居深宫,只是凭主观臆断?各位将军统领也可以认为是眼光局限?可二位大将军一向都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他们怎么可能出现主观判断上的误区呢?还有王将军历来不但骁勇善战,更是善谋筹划,凡事精打细算、小心谨慎,可以说他这些年从无败绩,他难道就看不出来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嘛?”
郭丁克一撇嘴,淡淡的说道:“常胜将军不是没有可能失败,战无不胜也不是就没有可能攻无不取,楚霸王自刎乌江是如何形成的?他可是百战百胜,还不是垓下一战被高祖皇帝击败,就彻底的崩溃了?二位大将军能耐再大,也是人,既然是人,就有人之常情,他们也会有被胜利冲昏头脑的时候?”
郭横已经逐渐的接受了郭丁克的想法,他看着郭丁克不由自主的赞许道:“行啊,我咋从来就没有看出来,你还有如此的心机韬略呢?不管你分析的对不对,你能有如此深远的眼光,也着实是不同凡响了?你真的认为匈奴人有如此的神机妙算嘛?”
郭丁克言道:“也许我方此番从上到下的意识误区,皆是源于跟你一样的想法?我汉人可能根深蒂固的在思想观念意识上,根本就看不起匈奴人,认为他们不过是偏居荒野求生的蛮夷,只是本性凶残,只顾眼前利益得过且过,并没有长远的发展战略规划,和深厚的文化底蕴,更谈不上有博大精深的心机韬略,可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了?但这可能恰恰就是我汉人,长久以来在思想认识上对匈奴人的一种偏见和误解?
试想一下,如果匈奴人的确是一群没有脑子的野蛮人,他们何以能数百年来长盛不衰?他们看似荒蛮,只是靠强取豪夺劫掠谋生,但那是他们天然条件所局限,迫不得已才大行其道,若是他们有我大汉帝国如此的地大物博,他们岂不想安居乐业?虽然是蛮夷,恐怕也是人之常情,谁会心甘情愿的去过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呢?你看那匈奴左右贤王部落,不是在我大汉朝安居乐业了嘛?
至于说匈奴人愚昧不开化,恐怕还是我汉人缺乏对他们的了解,长久以来对他们的一种偏见?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匈奴人就算是一群冥顽不灵的石头,和我汉人磕磕碰碰了数百年,就是熏恐怕也是早已经把他们熏的开窍了,无形中他们恐怕早已经是学会了汉人的许多文化底蕴,比葫芦画瓢他们总会吧?”
郭横点点头:“你言之有理,学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那既然匈奴左右贤王部落已经在我大汉朝安居乐业,难道匈奴大单于部落就不会眼馋嘛,他们难道就没有可能在思想上动摇,彻底的归附于我大汉朝呢,若是我军实行安抚策略,也许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郭丁克摇摇头:“以我看来,绝对没有那种可能?匈奴左右贤王只是墙头草,充其量只是恶狼,他们部落弱小,一贯的意识就是夹缝中求生存,而匈奴大单于部落实力强大,匈奴大单于无疑那是一只凶猛的恶虎,他野心勃勃岂肯心甘情愿的居人之下?再说了,一山不容二虎,就算他想投降,凭他现在的实力,皇上会不忌惮他嘛?我大汉朝举国上下,会放心的答应嘛?”
郭横赞许的目光看着他:“你小子这几年锤炼的的确是不错,想不到有如此的眼光和独到见解?以你看来,我军眼下该如何应对?”
郭丁克决然说道:“以我看来,匈奴人怕是早就做好了应对,他们很可能未雨绸缪,早已经把牧民牛羊转移至漠北了?但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定妄想着跟我军决一死战,彻底的击垮我大汉军队?眼下我军应该立刻改变应对策略,不能再这样子漫无目的行进了,这眼看马上就到了大漠边缘地带,若是真的被匈奴人反戈一击,那就悔之晚矣?”
366疯狗妄想偷咬人?
郭横疑虑道:“从战略层面来说,你分析的有一定道理,但从战术来说,我军的安排并没有纰漏,还可以说是天衣无缝?照你的意思是说匈奴人妄图想大规模偷袭我军,他们有那么大的胃口嘛?再说了,战术安排上,二位大将军也是未雨绸缪,我两路大军皆是三叉戟形状排兵布阵,前锋线六路兵马一字排开,后面都是两支主力中军压阵,就算匈奴人妄图偷袭,还不是会陷入我大军的层层包围、天罗地网,他们岂不是自掘坟墓?”
郭丁克忧心忡忡的言道:“兄长,这说来说去,我认为你还是轻敌、麻痹大意,虽然我军的排兵布阵看似固若金汤、坚不可摧,但正如我刚才所言,匈奴人也会意识到此番是生死决战,我军眼下在明处,可以说匈奴人对我军的排兵布阵早已经是一目了然,而匈奴兵马隐藏在暗处,我军对他们却是一无所知,这对我军来说,定然是一个重大的隐患?”
郭横淡淡的说道:“重大隐患又如何?这并非是我轻敌、麻痹大意,任凭他如何折腾,我军的实力明摆着呢,我还是那句话,就算匈奴人妄图偷袭,他们也不可能得逞,他们如何能突破我军的排兵布阵、天罗地网?”
郭丁克言道:“兄长,你的话是不错,我军的实力是明摆着的,可正是如此,才让人堪忧啊?我军知道匈奴大单于部落的真正实力嘛?以我现在感觉,匈奴人必然心知肚明,以我大汉朝现在的实力,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他们很清楚自己已经没有退路,而漠南草原从根本上来说,他们是绝不会放弃的。
自然他们也心知肚明,我汉军是志在必得,所以他们极有可能破釜沉舟、孤注一掷,集中主力与我汉军决一死战?而我方现在的战略决策,是认为匈奴人会避其锋芒,不敢跟我军正面硬碰硬的冲突,这种麻痹轻敌的意识,很可能导致我军突然陷入被动?”
郭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你说的这种情况从理论上来说,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我还是不相信,匈奴人有何能耐,胆敢主动贸然进攻我军?凭我军密不透风的天罗地网,他们就不怕有来无回嘛?”
郭丁克言道:“我就怕匈奴人顺势而为?假如他们将计就计,派出一股部队佯装偷袭我前锋线上的一路兵马,而我军定然会三路兵马合围,他们自然会再派出一部分兵马前来解救,而这时候,霍大将军的压阵大军就会扑上来,如果匈奴人集中优势兵力,从外面再来一个反包围呢,那结果恐怕是没人敢想吧?”
郭横点点头:“你担心的有道理,如果匈奴此番真的破釜沉舟、孤注一掷,他们必然会主力部队倾巢出动,倒真的是令人堪忧啊?”
郭丁克疑虑道:“最让人担忧的,恐怕还是匈奴人的狠毒?我认为匈奴人此番定然是野心勃勃,如果他们集中绝对优势兵力包围了我虎贲军,再派出一支偏师拼死阻击卫大将军的增援,那......?毕竟,卫大将军所属部队的战斗力,说句实话,当前还是不能跟咱虎贲军相提并论,他们能否在我虎贲军最需要增援的时候,突破匈奴人的拼死阻击前来增援呢?”
郭横一惊:“你说的这些倘若真的有可能,那可就后果不堪设想了?不过这匈奴人会不会真的有你想象的那么大魄力,他们会孤注一掷的铤而走险嘛?”
郭丁克言道:“我自然不过是担心罢了,哪有那个把握?不过我坚决的认为,从眼下的局势判断,匈奴人此番绝不会是我方设想的那样避其锋芒,他们避是避了,但肯定是有准备的躲避,然后妄图伺机而动?这眼看我军就要到了大漠边缘地带,不得不防啊?”
郭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其实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考虑,既然你已经看出了端倪,我想霍大将军不可能没有顾虑,我想趁部队歇息的间隙,立刻前去禀报霍大将军,看他是什么意思?那你有什么具体的建议没有,待见了霍大将军,我也有话好说?”
郭丁克决然说道:“兄长,我的意思是,大军立刻停止前进,趁夜里时分,虎贲军主力悄悄的撤退至卫大将军营中,只留下四处空的营寨虚张声势,有我带领五千兵马分散驻扎、佯装成主力部队,匈奴人若是看我军驻扎不动,他们定然会认为我军鞍马劳顿,极有可能会在夜里发动偷袭,我可带领五千兵马依照我军原来的安排部署,逐次的包围匈奴部队,只要拼死的咬住他们,我二位大将军就可统帅大军包围匈奴部队,一举歼灭其主力?”
郭横瞪他一眼:“你这是狗屁锦囊妙计?就你带领五千兵马诱敌深入,岂不是飞蛾扑火,我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白白的去送死?就算你那五千兵马再骁勇善战,如何能抵挡住匈奴主力大军的层层进攻?再说了,寥寥可数的五千兵马,能让匈奴人上当嘛?”
郭丁克言辞铿锵:“兄长,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唯有冒险一搏,以局部损失才能换取全局的胜利,就算我五千兄弟全军覆没,又何足惜?大丈夫舍生忘死,不就是为了保家卫国嘛?再说了,黑夜之间,一旦厮杀起来混乱不堪,匈奴人怎么可能分辨的清楚,我有多少兵马?只要他们上当,我主力大军立刻行动,只须留下一部分兵马拦截其阻击部队,其余大军火速赶往增援,匈奴人未必就能在瞬间剿灭我五千兵马?”
郭横厉声喝道:“你想都别想如此冒险,我知道你立功心切,是想给咱郭氏家族扬眉吐气,可你区区五千兵马如何能抵挡住匈奴主力大军的层层包围?就算你能耐再大,怕是没等到我主力大军赶到,你就全军覆没了?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