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滚滚碾压式”战术
汉武帝龙颜大悦,呵呵笑道:“真乃英雄所见略同,霍将军之言正合朕意,只是横穿大漠进击匈奴,必然是困难重重,不知霍将军有什么具体的实施办法?”
霍震振振有词的说道:“皇上明鉴,这东征西伐、进击漠南,对眼下的我汉军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也可以说我汉军拥有绝对的实力,可以轻而易举的横扫匈奴,原因主要有二,一是仰仗皇上龙威,我汉军将士骁勇善战,二是战场距离我边疆之地较近,我军可以轻易的后备补给。
这横穿大漠进击匈奴,我汉军不缺乏能力和战斗力,首屈一指的紧要,乃是后备补给,大漠广袤无垠,不同于草原上征伐,草原上征伐,紧急情况下最起码可以以战养战,若想成功的横穿大漠,唯一选项只有自补自给!而这一点恐怕要举全国之力,也只有皇上才可以做到,当然也就只能取决于皇上的决心和决策了?不过以末将看来,我大汉帝国在皇上的英明领导下,早已经是如日中天、国力强盛,在皇上的眼里,应该只是区区一点小事?”
汉武帝微笑着频频点头:“嗯,霍将军所言极是,这也无须担心,凭我大汉帝国眼下的国力,举全国之力必其决战一役,自然不是什么难事?既然霍将军侃侃而谈,必然已经是胸有成竹,有了一绝匈奴于死地的高明之策,那就请霍将军谈一下你的战略部署和具体措施?”
霍震呵呵笑道:“皇上面前,末将安敢自称高明?我只是有一些粗略的想法,还劳烦皇上定夺指教?战略上层面上,我认为横穿大漠进击匈奴,不敢说有绝对的把握,那也是十拿九稳,我的依据就是匈奴人坐井观天的盲目自大?虽然表面上看,危险和困难重重,但其实孕育着大获全胜的良机?
一来是匈奴人自作聪明,认为我汉军不识大漠,根本不可能有胆量敢于横穿大漠,二来即使他们知晓了我汉军横穿大漠,也是心存侥幸、冷眼旁观,因为他们虽然历经千年,但毕竟是偏安一隅的蛮夷,何曾见识过泱泱大帝国举全国之力必其一役的撼动乾坤的巨大力量?所以他们只要是退居了漠北,必然就会感觉高枕无忧、而疏于防范,也就是说,匈奴人根本不会预料到,我汉军敢于横穿大漠寻求他们决一死战,这正是我汉军可以趁虚而入的天赐良机?
至于战术措施上,我自思一个“滚滚碾压式”作战方案,我大军可兵分两路进击,五万先锋精锐铁骑打头阵,可自携带数日的干粮狂飙突进,目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千里奔袭给匈奴人当头一棒,打的他们措手不及、晕头转向,力争迅速的消灭其一部分有生力量,我中路骑兵预备部队紧随其后,每个人可携带数匹战马,用于后备力量的补充。
最后压阵的就是后备补给部队,可精挑细选勇壮步兵,携带大量后备物资,做好长久一时的战争储备,因为匈奴人遭遇当头一棒的重挫之后,他们必然会以为我汉军只是贸然的轻装急进、千里奔袭,他们势必会孤注一掷、发起凶猛的反扑,在起初的一段时间内,双方必然会陷入胶着状态?对这一点,我方必须要有充分的认识和思想准备。
凭匈奴大单于部落的战斗力,说实话他们还是十分的凶猛彪悍的,所以我汉军必须要做好克服一切困难的准备?而一旦他们遭受重大挫折,其必然会依仗熟悉地理的优势负隅顽抗,他们首当其冲肯定会坚壁清野,妄图以此困守我军,自然我大军的后备补给就十分的重要了?”
汉武帝欣慰的点点头:“霍将军高见,这战略思想精辟透彻,战术安排部署合理恰当,何愁匈奴不灭?这自古以来的生死决战,打的就是兵马物资储备,比拼的就是双方的综合实力,我大汉帝国韬光养晦数十年,等待的就是一雪前耻,彻底的击败匈奴,永绝后患!我大汉帝国眼下国力强盛、兵强马壮,朕必要亲眼看着匈奴灭亡!”
霍震笑呵呵言道:“既然皇上雄韬伟略,只须皇上一声令下,我大军定可狂风呼啸、席卷天地,马踏长空、横穿大漠,无往而不胜,彻底的将匈奴赶尽杀绝!”
汉武帝赞许的目光撇了霍震一眼,微笑道:“霍将军之言着实让朕心胸开阔,你这一席话让朕是信心倍增,朕就依照你和卫青的建议,立刻诏令天下,全国总动员,准备与匈奴决一死战!不过有一点朕认为,卫青奏章上表述,我军须养精蓄锐两年之久,那是过于谨慎了,凭我大汉帝国眼下的国力,国库充盈、兵强马壮,举全国之力何须两年之久?
匈奴一败再败,眼下已经是惊弓之鸟,我军必须乘胜追击,不能给他们苟延残喘的机会,倘若拖延时日过久,匈奴或许就可死灰复燃?以朕的眼光看来,只须半年的积蓄准备,明年开春,就向匈奴大单于部落发起总攻,霍将军以为如何?”
霍震点点头:“皇上如此的雄韬伟略、宏伟气魄,真乃是千古一帝!我等兄弟们毕竟是战将,只知浴血奋战,眼光局限于战场的情势判断,自然是有些偏颇狭窄之见,皇上高瞻远瞩、统御四海,自然是眼光高远,既然皇上有如此决心,只须皇上一声令下,我等必奋勇向前!”
汉武帝哈哈大笑:“霍将军这两年的确是大有长进,连拍马屁的本事长进不少啊?朕有你和卫青,即可高枕无忧啊,你和卫青各有所长,你擅长带兵打仗、冲锋陷阵,卫青呢擅长排兵布阵、统筹协调,有你二人左膀右臂,朕也是调度自如、得心应手。
为了一举踏灭匈奴,朕就和你二人通力协作,朕负责全局调度,卫青负责稳定边疆调度兵马,你呢就统帅虎贲军押解匈奴右贤王部落至汉中地区落脚,缴获的匈奴战马就悉数归你掌管,朕命匈奴安置使屈武配合你,望你能在半年之内,打造一支十万虎贲军。”
302小爷“武冠文亦雄”
张汤略微迟疑了一下,旋即铿锵有力的道:“皇上的原话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任何人都不能僭越国之法度,务必要依律而孝秉公执法。”
霍震冷冷一笑:“张大人,你要搞清楚,皇上的原话是依律治罪,不是让你拿着鸡毛当令箭,你安敢断章取义、肆意妄为,平白无故的拘押有功之臣?”
张汤厉声道:“霍大将军,你安敢信口开河,将皇上的口谕成是鸡毛令箭?我大汉律例那是讲的明明白白,谋逆之罪当满门抄斩,以律彻查三族、有勾连同谋者一并治罪,皇上已经金口玉言,将那郭解纵容家人杀害朝廷官差定为了谋逆之罪,下官身为刑司廷廷尉,自然要秉公执法,依律而行彻查其三族,虎贲军既是我大汉帝国之军营,下官为何不能到此拿人?霍大将军莫不是要居功自傲、明目张胆的对抗我大汉朝的国之法度嘛?”
霍震勃然大怒:“放你特么狗臭屁,爷一介武夫,哪有你花言巧语的口舌能耐?你特么休要咬文嚼字的挤兑我,爷可不吃你那一套,你安敢信口雌黄、颠倒黑白的爷是居功自傲,我看你才是狐假虎威,依仗刑司廷的权势胡作非为,你就是一个喜欢钻空子的人,为了在皇上面前邀功请赏,拿皇上的话断章取义,平白无故的拘押有功之臣,理难容!我若不是看在你是刑司廷廷尉的面子上,定治你一个假传圣旨、诬陷军中大将之罪,鞭笞你一百鞭子都是轻的。”
张汤恼羞成怒的吼道:“霍大将军,下官恪尽职守,秉承皇上的旨意秉公执法,从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虽不敢是有功于朝廷,那也是一举一动皆有法可依,举国上下有目共睹,我堂堂的刑司廷秉公执法,难不成霍大将军的军营就可以逍遥法外嘛?霍大将军缘何要屡屡口出伤人,侮辱于下官呢?”
霍震冷冷一笑:“你特么就拉倒吧,你口口声声是依律而孝奉旨公办,又拿不出皇上的明确旨意,还自我彪炳是恪尽职守,我看你充其量就是沽名钓誉,为了自己所谓的清正廉明,不辨是非、胡作非为,当今皇上英明神武、睿智非凡,岂会糊里糊涂的下旨纠察有功之臣?皇上日理万机,岂能面面俱到,你不过是巧言令色,一向在皇上面前阿谀奉尝司空见惯,善于抓住圣言的空子,就断章取义、恣意妄为,你识相的话,赶紧给我滚蛋,再敢在此胡搅蛮缠、扰乱军务,本将军立马将你军法从事!”
张汤气的脸红脖子粗,怒不可遏的吼道:“想我张汤一向都是恪尽职守、矜矜业业,倒被霍大将军污蔑成了阿谀奉承的奸佞人,这真是岂有此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丈夫可杀不可辱,我张汤宁死不承认大将军的指责,我刑司廷此番虽然没有得到皇上的明确旨意,那也是依律而孝无可厚非,正如大将军之言,皇上既然日理万机,怎么可能面面俱到?不就一点芝麻大的事,皇上何须非得金口玉言、明确下旨,难道大汉律法在霍大将军的眼里就只是一纸空文嘛?”
霍震怦的瞪他一眼吼道:“大汉律法还不是你们这些迂腐愚昧的庸碌之辈制定的嘛,你张汤还不是拿着所谓的大汉律法而狐假虎威、恣意妄为嘛?你口口声声依律而孝秉公执法,无非不过就是滋长权势、盛气凌人,你真的就做到恪尽职守、矜矜业业了嘛,凡事都要讲求实际,律法既然是人制定的,就要遵从人情世故,条例是死的,制定条例的人也是死的嘛?
郭氏子弟这几年都在浴血沙场,何曾跟郭解那厮有过任何瓜葛,你却不从实际出发,只是死搬教条、滥用职权,你不是胡作非为是什么,你居然还口口声声的污蔑本将军侮辱了你,还敢倒打一耙的如此咆哮军营,若不是看在你位高权重的份上,那刑司廷的督检大人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张汤气的是瞠目结舌,他没想到霍震居然这么能会道,自己一个堂堂的刑司廷廷尉,执掌法纪多年,竟然被他信口雌黄的教训了一顿?
他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吼道:“霍大将军,你这是颠倒黑白、歪辞曲解,法就是法,任何人不能凌驾于大汉律法之上,既然有大汉律法,在下身为大汉朝刑司廷廷尉,就必须要依律而孝秉公执法,无论霍大将军如何辩解,在下绝不会通融,大将军必须的交出一干郭氏子弟,在下不达目的绝不会善罢甘休。”
霍震勃然大怒的吼道:“你这厮分明就是胡搅蛮缠,居然还敢咆哮军营、无理取闹,我如何是歪辞曲解,如何就颠倒黑白的冤枉你了,既然你执掌大汉律法,那条例既然不合乎情理,是不是你的责任?不合时夷条例,你偏偏还要遵章执行,你你是不是个糊涂蛋?
不分青红皂白,你就敢指使手下擅闯军营,平白无故的拘押有功之臣,你岂不是自顾沽名钓誉,为了保全你刑司廷的所谓不可侵犯的尊严,为了彻底的彰显你的权势,而罔顾民意、胡作非为嘛?我就不信,这举国上下、朝廷内外,会有人赞同你滥用职权嘛?若是皇上知晓你曲解圣意,狐假虎威、败坏朝廷的名声,亵渎皇上的英明,皇上会轻饶的你嘛?”
张汤被噎的上不来气,气急败坏的吼道:“霍大将军,你这是无辜中伤,在下绝不敢苟同?在下恪尽职守、矜矜业业执守法纪,执掌刑司廷多年,不敢有些许功劳,最起码也称得上是清正廉明,何曾有人三道四?就连皇上也是时有嘉奖,怎么就被霍大将军污蔑为滥用职权了?那大汉律法是我高祖一朝制定,历经数朝完善修缮,当今皇上英明神武,更是圣驾亲为,予以指导修正,大将军怎么可以信口开河,指责大汉律法不合时宜呢?”
霍震冷冷一笑道:“你少特么扯虎皮拉大旗,恶语相向的搪塞本将军,还皇上圣驾亲为?皇上日理万机,有那闲功夫逐句逐条的审查律法嘛,还不是你特么鼓捣出来,请皇上批准的?你身为刑司廷廷尉竟然能制定出如此不合时夷条例,你你称职嘛?还口口声声的你是恪尽职守、秉公执法,你岂不是厚颜无耻、令人不齿嘛?”
307大老大别出心裁
这话像是一巴掌打在张汤的脸上,他一脸的尴尬,低头不语。
屈武察言观色,赶紧呵呵笑道:“丞相大人虚怀若谷,真乃是我等下官之楷模啊?既然丞相大人发话了,那就勉为其难丞相大人了,我就和张大人左右陪同丞相大人步行,权当丞相大人的随从了?”
三个人走了没几步,霍震迎面策马而来。
霍震一跃下马,赶紧施礼:“末将见过丞相大人,不知丞相大人亲自前来,有失远迎,还请丞相莫要责怪?”
田酚也是话里带刺,呵呵一笑:“霍大将军眼下正是炙手可热,老夫安敢企盼大将军亲自前来迎接?皇上怕派别人来,给不起霍大将军的面子,所以只能辛苦老夫跑一趟喽?”
霍震岂能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于是略微尴尬的一笑:“丞相大人见笑了,就算是皇上宽容大度,赏赐我虎贲军兄弟们一点薄面,末将也不敢有丝毫胆量敢慢怠丞相大人啊?末将来迟实在是丞相大人来的突然,末将不曾有思想准备啊?”
张汤撇了一眼霍震,脸色怦的一下浮现出一丝得意,看来皇上还是一碗水端平了,这丞相大人肯定是受了皇上的口谕,这一见面就双方各打五十大板,自己也算是心态平衡了?
屈武自然是心知肚明,田酚无非不过是想一边抽一下软鞭子,一来以示公允,二来是各自敲打一下两头“犟驴”?皇上此番看来是高度重视这两头犟驴掐架?这丞相大人亲自前来充当和事佬,也算是给了冲突双方最大的面子,这下子这两头犟驴也就谁也不敢再任性的尥蹶子了?
屈武赶紧笑呵呵的又出来打圆场:“霍大将军言之有理,只是丞相大人来的太出乎我等意料,要不是我和张大人碰巧遇到,怕也只能是无意间就怠慢了丞相大人了?”
田酚倒是呵呵一笑,轻描淡写的说道:“屈大人哪里话,这军营重地岂能擅闯?老夫闻言霍大将军治军严谨、军纪严明,若不是本相恰巧遇到你二人,怕是现在还被晾在大营门口不得入内吧?”
张汤撇了一眼霍震,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霍震可是有点不痛快了,虽然没有什么明确的表示,却是沉默不语,也算是无声的抗议。
屈武左右逢源,赶紧笑容可掬的说道:“丞相大人所言极是,虎贲军骁勇善战、所向披靡,自然全靠着霍大将军治军有方,虎贲军兄弟们才能同仇敌忾、齐心协力,打的匈奴人那是接二连三的望风而降啊。”
田酚撇了一眼霍震,不失时机的话锋一转:“屈大人言之有理,皇上也是对霍大将军经常的赞许有加,皇上一向都把霍大将军和前朝的护国大将军周亚夫相提并论,还说霍大将军日后必然是更胜一筹。”
几个人说说笑笑,来到了中军大帐,王壮早已经安排人摆好了酒宴。
霍震呵呵一笑:“丞相大人鞍马劳顿、远道而来,末将就先给丞相大人接风洗尘了?”
田酚却是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说道:“本相奉旨公办,岂敢怠慢?还是先完成皇上赋予的使命再说吧?众人接旨听宣!”
众人赶紧哗啦一下子跪倒接旨。
田酚朗朗上口,大声宣读:“皇上御旨,眼下国之大计、当务之急,乃全力以赴做好筹备,与匈奴决一死战,彻底的剿灭匈奴,使我大汉帝国能够扬眉吐气,朕择贤启用,特敕封霍震为“全国总务督检”,即刻进京赴职,协同刑司廷廷尉张汤督办全国总务,军中之事暂且交与前将军王壮负责,屈武协助参赞军务,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众人依次落座。
霍震目视田酚,笑容可掬的疑虑问道:“末将斗胆请教一下丞相大人,这全国总务督检是何官职?”
田酚呵呵一笑:“皇上英明神武,高瞻远瞩、独断乾坤,皇上千古一帝,雷厉风行无不是石破天惊,行事经常是神来之笔、别具一格,本相一介老朽,迂腐愚钝,岂能洞察皇上的心机韬略,霍大将军之言的确让老夫勉为其难,老夫学识浅薄、孤陋寡闻,只是承蒙皇上错爱,才有幸坐的丞相之位,这古往今来、历朝历代,老夫也并未耳闻此官职,老夫也不知晓这全国总务督检到底是何官职?”
霍震撇他一眼,察言观色后,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皇上英明,只是末将不过是一介武夫,充其量可以带兵打仗,怎能担当起全国总务职责?皇上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
田酚呵呵笑道:“霍将军无须忧虑,皇上英明决策,定然是慧眼识珠,皇上如此安排定然有皇上的道理,霍大将军也太过于谦逊了吧,霍大将军文韬武略,这朝廷上下谁人可及?虽然本相也不知晓这全国总务督检到底是什么官职,但依据眼下的情势,皇上圣旨上又说的明白,我大汉朝当务之急乃是全力以赴的做好筹备,皇上雄心勃勃意欲彻底的剿灭匈奴,以老夫看来,这全国总务督检肯定是负责统筹全局,皇上是对霍大将军寄予厚望啊?”
霍震怦的瞪他一眼,不卑不亢的说道:“噢?皇上要我负责统筹全局,那还要你丞相大人干嘛?难不成让丞相大人一边凑热闹啊?丞相大人说的天花乱坠,无非就是搪塞我罢了,我看皇上就是对我不满,明升暗降是吧?”
田酚撇他一眼,惊疑言道:“霍大将军何出此言呐?霍大将军乃是我大汉帝国擎天之柱石,举国上下都对霍大将军寄予厚望,皇上更是褒奖有加,怎么是明升暗降你呢?老夫老朽,早已经不堪重用,说不定皇上是意欲磨砺与你,巧立名目让霍大将军充任后备丞相呢?
皇上圣旨上说的明白,霍大将军只是暂且离开军营,去完成皇上赋予的迫切重任,霍大将军怎可误读皇上的圣意呢?皇上英明,择贤启用我大汉朝当今的文武冠绝,说明皇上对眼下的当务之急那是相当重视,有霍大将军威名赫赫,有张汤大人精明干练,你二人可以说是珠联璧合、相得益彰,岂不是最佳的搭档?”
309小棒槌咣当敲
屈武怦的一瞪眼,意味深长的说道:“霍大将军,你这话可是有点过头了,虽然在下在此事上坚定的支持你,那是因为你重情重义,为了能保全兄弟不畏权贵,着实让人佩服,也是那张大人的做法不合时宜,但在下说句公道话,以我看来,霍大将军的做法并非就全是对的,就拿鞭笞刑司廷督检大人的事情来说,霍大将军你好好的想一想,你那样子做对嘛?
这凡事都要有个张弛有度,张大人所为令人反感不齿,就是因为他做的过头了,可大将军你呢,你扪心自问,难道不也是居功自傲、而恣意妄为嘛?那刑司廷督检大人无论如何来说,他可是朝廷大臣,这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军规再大也的遵循国法,他的所作所为对与错,自有国法可循,这哪一条军规可以僭越国法,让你可以随便鞭笞一个朝廷大臣?
这虎贲军的兄弟们为何对你唯命是从,在下为什么会甘冒得罪刑司廷的风险坚定的支持你,皇上为什么没有雷霆暴怒而责罚与你,张大人如此铁面无私、六亲不认的“活阎王”,怎会对你网开一面、既往不咎?首先你功勋卓著,乃是我大汉帝国的擎天柱石,再者你光明磊落、堂堂正正,所作所为皆是为了保全兄弟而抱打不平,而并非是为了一己之私。
但在下说句大不敬的话,霍大将军也要见好就收,凡事都要掌握分寸,你年轻气盛,绝不可滥用自己的威望,只有你大公无私、合情合理,这大汉帝国举国上下,才会真正的崇敬与你,若是你居功自傲、小肚鸡肠,就算你功劳再大,恐怕到后来,也只能让举国上下心灰意冷,逐渐的失去对你的好感?
诚然,霍大将军的确是神勇无敌,但众人拾柴火焰高,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唯有举国上下同仇敌忾、齐心协力,才能真正彻底的剿灭凶恶的匈奴,霍大将军功高盖世,那也是建立在举国上下鼎力支持的基础上的,就算你霍大将军如何骁勇善战,仅凭你单枪匹马,难道就能所向披靡,令匈奴人望风而降嘛?
我堂堂的大汉帝国,人才济济,奇人异士不计其数,难道除了霍大将军一人,真的就没有别人可以担当起驱除鞑虏的重任嘛?若是霍大将军居功自傲、小肚鸡肠,做不到大公无私、光明磊落,众兄弟们还会对你唯命是从,这举国上下、朝廷内外,还会对你刮目相看嘛?
皇上为什么非要把你调进京城做什么全国总务督检,为什么非要让你和张大人做搭档?这正是皇上的高明之处,皇上统御四海、掌舵全局,自然凡事都会以大局为重,皇上不责罚与你,反而对你委以重任,不是皇上就不恼怒你的所作所为,只是皇上英明神武、豁达宽容,想给你一个幡然醒悟的机会,让你好好的磨砺一下,才能真正的成为我大汉帝国赖以仰仗的擎天柱石?
以我看来,皇上真正的良苦用心,就是想让你和张大人文武兼修,让你们俩一起搭档,可互相理解取长补短,眼下皇上雄心勃勃,意欲举全国之力跟匈奴决一死战,当务之急乃是做好全国的战备物资统筹,皇上那是对你和张大人寄予厚望啊!皇上此举那是充分的信任你,更是举国上下对你的殷殷期盼,霍大将军更应该再接再厉,当好万众敬仰的表率!
虽然在下此番并不欣赏同意张大人的所作所为,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说句公道话,张大人的所作所为真的错了嘛?他鞠躬尽瘁、恪尽职守,不畏个人荣辱得失而秉公执法,其高风亮节可昭日月!为什么说他的做法不合时宜,无非不过就是虎贲军的兄弟们功勋卓著,他不能死搬教条而任意驱使?可他难道不是依律而行嘛,这难道不是刑司廷的职责范畴嘛,难道正如张大人之言,虎贲军大营真的可以成为大汉帝国的法外之地嘛?
张大人大公无私、恪尽职守,更是铁面无私、矜矜业业,他一向是雷厉风行、秉公执法,从没有丝毫懈怠而滥用职权、僭越法度,所以他才能受到举国上下的敬仰,也正是有了张大人的依法治国,所谓的六亲不认,我大汉帝国才能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世人皆遵纪守法,黎民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国家才能繁荣昌盛,才能有强大的国力和匈奴一决雌雄!
张大人依法治国、功勋卓著,他德高望重,却一向虚怀若谷、谨小慎微,从没有丝毫的嚣张跋扈,他虽然此番执意要跟霍大将军死杠,他正是要铤而走险的维护国家法度的尊严,他真的有错嘛?张大人肝胆忠烈,他会真的畏惧霍大将军的气势而畏缩不前嘛?说白了,张大人乃是真正的胸怀坦荡、大公无私,他是以大局为重,所以才对你礼让退避。
张大人不为个人权势威望,一心一意为了我大汉帝国的利益着想,其高风亮节毫不夸张的说,称得上是旷古绝今,张大人高风亮节,既然是奉旨跟你搭档,一定会摒弃前嫌,心怀坦荡的跟你精诚合作,他是绝不会跟你计较个人恩怨的,霍大将军既然顶天立地,缘何还要小肚鸡肠,跟张大人斤斤计较呢?”
霍震几乎是瞠目结舌,大张嘴瞪着屈武,吃惊地说道:“屈大人,我原以为跟你生死挚交,算是很了解你了,没想到屈大人如此的能言善辩,更是心胸豁达、气节高尚,你这一番话真是如雷贯耳、震耳发聩,让我汗颜呐?屈大人明辨是非,字字珠玑、洞若观火,真是堪比周公、管仲之才啊,你不当丞相统领朝廷,真是我大汉帝国的损失呐?”
屈武撇他一眼,呵呵笑道:“霍大将军秉性耿直,也还是年轻气盛啊,这口无遮拦之言,可不能信口开河,你这话可是折煞在下了?身为皇上臣子、朝廷大臣,务必要恪尽职守,做好自己的本分职责,岂能有非分妄想,只考虑自己的荣辱得失?在下只是出于对我大汉帝国的忠心耿耿,出于对霍大将军的万分敬仰,才敢斗胆班门弄斧,对大将军好言相劝,霍大将军胸怀坦荡、光明磊落,想必不会计较在下的妄言菲语吧?”
316毛头小子赢老大
汉武帝那是热泪盈眶,动容的说道:“今个算是小子彻底的赢了,朕岂能不知道你是重情重义?凭心而论,朕亦有私心私情,朕也是把你当成兄弟对待的,要不然你如此的恣意妄为,朕岂能饶恕与你?还会这么跟你客气嘛?可你既然把朕当做了兄长看待,为什么不能直言相告、实话实说呢?”
霍震激动的说道:“皇上待我如何,我心知肚明,所以我才敢有持无恐,后来我仔细想想,真的是知道错了,做为一个统帅,理应做到彪炳楷模,职责就是保家卫国,不应该居功自傲,仰仗着皇上的信任而为所欲为,皇上无论怎样处置与我,我都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可我也是一目了然,虽然皇上从来没有明示,但皇上心里头是不待见屈大人的对吧?皇上高高在上,只是心里头计较屈大人被匈奴人俘虏,而玷污了我堂堂大汉帝国的名声是吧?屈大人在匈奴部落忍辱负重八年,他如此的坚贞不屈岂是一般常人可以想象的?皇上虽然雄韬伟略,却并没有设身处地边疆战事,又岂能知晓屈大人如何的煎熬?
屈大人虽然没有能够完成皇上赋予的使命,但他却意志坚如铁石,丝毫不理会匈奴人高官厚禄的利诱,而是忍辱负重、坚贞不屈,对我大汉帝国忠心耿耿,始终不曾忘记自己肩负的使命,他虽然深陷苦寒之地,只是靠牧羊赖以生存,却始终不离不弃怀中的破旧节杖,试问天下谁能比得上屈大人如此的气节?
而皇上呢,您是怎么对待屈大人的?虽然没责罚,却也并没有一句褒奖,甚至是安慰的话?只是把屈大人降职使用,可屈大人说过一句埋怨的话嘛?说实话,以前我虽然在战场上跟屈大人有过交情,也只是感觉屈大人只是一个迂腐头顶的老夫子,他充其量不过是有点读书人的气节罢了?
而此番,才让我真正的领略了屈大人的高风亮节,也许换了别人,自视劳苦功高不但没有得到朝廷的表彰,相反却是遭遇到皇上的冷遇,心里头能痛快嘛?遇到此等事情,即使不会在一旁居心叵测的落井下石,顶多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兴致了还可以坐山观虎斗?可屈大人呢,却是挺身而出,甘冒两头得罪人的风险,直言劝谏,才使得那刑司廷张廷尉偃旗息鼓,才让我幡然醒悟,而没有再继续恣意妄为下去。
那屈大人如此之举,他为了什么?还不是一心一意的为了大汉帝国着想,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无非担心的不过是我和张大人针尖对麦芒,而给朝廷惹出麻烦来嘛?使得皇上左右为难嘛?屈大人如此的高风亮节,皇上却为什么偏偏还要咄咄逼人的跟他计较呢?
我斗胆狂妄的认为,皇上宽容大度,不会轻易的责罚与我,可皇上不来就不待见屈大人,再抓住了他的小辫子,那屈大人岂不是又要倒霉了?皇上高高在上,可以对不顺眼的事情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可屈大人对我情同手足,他一心一意、心系国家社稷,如此忠心耿耿的忠义之士,我一介堂堂的大丈夫,宁死也不会出卖他!”
汉武帝呵呵一笑:“行了,你就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了?照你这么噼里啪啦的一顿奚落,朕岂不是成了一无是处的昏君了嘛?既然你口口声声的标榜自己是堂堂的大丈夫,朕身为皇上,岂能还不如你一个毛头小子光明磊落?朕就实话实说,朕并非是小肚鸡肠、斤斤计较,顾忌什么朝廷脸面而冷落了屈大人,这国有国法,朝廷自然有朝廷的制度,就是朕也不能僭越,朕若是不依律而行,我堂堂的大汉帝国如此的庞大,朕如何能做到公平公正?
人人皆有私心利欲,朝堂之上看似风平浪静,但其实是暗流涌动,你只是在外带兵打仗,而不涉朝堂,怎能了解朝堂之事?但朕对你寄予厚望,这匈奴人迟早是要被剿灭的,你又何能一直在外带兵打仗,你迟早是要高居庙堂、位极人臣,如果你不好好的历练磨砺,将来怎么能承担起匡扶国家社稷的重任?一旦你将来位高权重,若还是秉性不改、随心所欲而恣意妄为,岂不是会适得其反,给我大汉帝国造成严重伤害嘛?”
霍震嘿嘿一笑:“既然皇上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那朝堂之上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我的确是不懂分毫,但我是断然相信,皇上那是英明神武,皇上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我理解皇上的一片良苦用心,只要皇上不责罚与屈大人,我就心安理得了?”
汉武帝瞪他一眼:“你小子就会油嘴滑舌,这按你的话说,朕也算得上是一个堂堂的大丈夫吧,朕怎么会如此的小肚鸡肠,捕风捉影的去随便责罚一个朝廷大臣呢?那还不让你看扁了?朕也就是好奇,你再怎么样子聪明,凭你的秉性,也不可能如此的沉稳老道,定然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霍震由衷的感叹道:“我一向自视聪明,这几年又浴血沙场,仰仗着皇上的龙威,自认为是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才有点膨胀了,总认为自己是个了不起的人了?此番磨砺才让我真正的懂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屈大人看似一个迂腐的老夫子,却是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大义凛然,令人敬仰啊,而皇上不但雄韬伟略、英明神武,更是洞若观火、明察秋毫,凡事一针见血、一语中的,那真是高深莫测、天降神威,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现在我算真的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汉武帝欣慰的开怀大笑:“你能明白就好,我大汉帝国乃泱泱大国,只有每个人各司其职、恪尽职守,才能天下太平、黎民百姓安居乐业,若是不能依律而行、照章办事,那功勋卓著的人多了,都要跟你一样居功自傲、恣意妄为,如此庞大的国度怎么能井然有序,岂不是要乱套了嘛?
317真诚是心结钥匙
霍震点点头,诚恳的说道:“皇上,我实话实说,我实在是年少轻狂,辜负了皇上的一片厚望,丞相大人前去虎贲军传旨的时候,我心里头的确还是不大服气,自认为自己并没有什么错,主要的错在刑司廷盛气凌人、小题大做,甚至于我还埋怨皇上不够仁义,但经过了此番一折腾,我算是真正的明白了,此番事件错误的根源就是我心态不正、居功自傲,我诚心诚意的跟皇上承认错误。”
霍震呼的一下站起来,旋即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喊道:“皇上,我给你磕头认罪了。”
汉武帝赶紧伸手搀扶起他,语重心长的说道:“霍爱卿平身,你能幡然醒悟,朕的确甚是欣慰,正如你所言,你也是年少轻狂,朕是不会真的生你气的,你能诚心诚意的把朕当做兄长看待,朕这心里头很是温暖,既然你胸怀坦荡,也是出于忠肝义胆,朕身为皇上岂能心胸狭隘?
朕明白此番事件的错误根源,朕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朕心知肚明,那屈武是一片赤诚之心、忠君报国,你能深明大义,替屈武抱打不平,朕的确是很受感动,只是你误会了朕的一片良苦用心,朕并不是嫌弃屈武而刻意的冷落与他,朕身为皇上,总不能事无巨细都解释一番吧?
你也不好好的想一想,匈奴左贤王部落投降,虽然看似稀松平常,表面上看来只须妥善安置他们就行?但他们毕竟是外夷,只是迫不得已才会屈膝投降,如果不能让他们安居乐业,势必会引起他们的不满,而负面影响的连锁反应,就是会引起后来想投降的匈奴人,也不会再心甘情愿的投降,他们感觉没有了退路,只能是垂死挣扎、负隅顽抗,岂不是会给我军的征伐带来更大的困难?
所以尽可能的妥善安置投降的匈奴人,实则是当务之急的头等大事,而负责统筹安排的匈奴安置使,看似官职不大,实则是肩负重任啊,那屈武在匈奴左贤王部落煎熬了八年,他对匈奴人自然是了如指掌,岂不是最佳的匈奴安置使人选?此番你这一折腾,看似是坏事,其实也有好的一面,让朕也是有所醒悟,凡事都要客观看待,具体情况要具体分析对待。
对刑司廷呢也是一个警示,不能为了恪尽职守、秉公执法,就可以随心所欲、肆无忌惮,凡事都要遵从客观规律,凡事绝不能死搬教条的采取一刀切的办法,一定要具体情况具体处置,朕会责令张汤,以后刑司廷依律而行,一定要更加的小心谨慎,法纪不外乎人情,绝不能再小题大做,而让那些忠肝义胆的有功之臣心寒,也绝不能让黎民百姓心生畏惧不满?”
霍震如释重负,嘿嘿一笑:“皇上如此的英明神武,不愧为千古一帝。”
汉武帝呵呵笑道:“朕对你是寄予厚望,你虽然聪明睿智,但还太年轻,年少轻狂的毛病一定要戒改,你还须好好的磨砺才是,那溜须拍马的嘴上功夫,你还是不要再学了?”
霍震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皇上明鉴,我可没有溜须拍马,我这是实话实说,皇上这千古一帝也不是我杜撰出来的,这大家沸沸扬扬的都是这么说,就连屈大人那样刚正不阿、从不会阿谀奉承的人都是这么说的,我也只是照本念经而已?”
汉武帝一脸的欣慰,微笑道:“好了,咱就不啰嗦那些题外话了,朕此番召你进京赴职,也是灵机一动,就是想好好的让你磨砺锻炼一下,主要的目的呢就是想让你借此机会,深入的体验一下朝堂之上的情况,更加全面客观的了解一下国之动态,洞察一下黎民百姓的心声,也让你深刻体会一下做文官的不易?具体怎么去做,以朕看来,你如此的聪明绝顶,又得到了屈武的点拨指教,你一定知道该怎么做吧?朕也不想多言,朕就拭目以待,看你的具体表现喽?”
霍震嘿嘿一笑:“皇上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跟张大人相安无事,齐心协力的完成皇上赋予的使命。”
汉武帝微笑着点点头:“嗯,朕相信你豁达大度,定然能和张汤配合默契,不过朕还是要强调一下,你必须要高度重视和张汤的关系,你绝不能想着敷衍了事,你需要做到的不是你们两个人相安无事,而是你们两个人务必要精诚团结,懂嘛?
张汤虽然有些迂腐,但他绝对是大公无私,鞠躬尽瘁、恪尽职守,你统帅虎贲军骁勇善战、所向披靡,的确是让我大汉帝国扬眉吐气,称得上是我大汉帝国的擎天柱石,可毫不夸张的说,张汤完全可以和你相提并论,你只是名声在外,而张汤呢只是兢兢业业,虽然没有你惊天动地、轰轰烈烈的响亮,甚至于还有一些人对他六亲不认的做法深恶痛绝,以至于对他妄自菲薄?
但不可否认的是,是张汤擎起了当今我大汉帝国依法治国的标杆,也正是由于他的矜矜业业,我大汉朝才能法治清平,举国上下祥和安泰,黎民百姓安居乐业,他之功勋卓著,毫不比你逊色,你是武冠,他就是文绝,我大汉帝国只有文武兼备,才能更加的蒸蒸日上,朕这一番话,你日后一定要铭记于心!”
霍震信誓旦旦的说道:“皇上尽管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主动跟张汤搞好关系,身体力行的实践磨砺,跟张汤好好的拜教如何的矜矜业业、恪尽职守。”
汉武帝微笑着点点头:“嗯,朕一向都是对你格外信任,此番你如此的折腾,定然会造成一些不良影响,肯定很多人会认为你是居功自傲、仗势欺人,他们定然也会私底下窃窃私语,说朕是纵容包庇与你,你务必要矜矜业业拿出真本事,干出一点光彩照人的成绩来,以洗涮你的污点,也给朕挣回来一点面子,以堵住那些个妄自菲薄、乱嚼舌根的人的嘴,明白嘛?
318能屈能伸大丈夫
霍震怦的一下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皇上尽可放心,我一定不负您的厚望重托,矜矜业业、恪尽职守,完成朝廷赋予的使命,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军需物资的筹备,然后统帅虎贲军直捣匈奴大单于老巢,把他生擒活捉来,交与皇上处置!”
汉武帝龙颜大悦:“好,霍大将军名不虚传,的确是气魄不凡,那朕就拭目以待,等待你的凯旋归来。”
霍震撇了一眼汉武帝,嘿嘿一笑道:“敢问皇上,我这“全国总务督检”在哪里公办呢?总的有个能安身出入的衙门吧?”
汉武帝微微一笑:“怎么,你还想要个衙门来,抖一抖威风啊?你霍大将军随便往哪一站,还不是威风八面,用得着再弄个衙门来,打肿脸充胖子嘛?”
霍震呵呵笑道:“皇上,话虽然这样子说,您总不能让我赤手空拳的在大街上溜达吧?我寒酸一点无所谓,我也不怕丢面子,可我堂堂的大汉帝国,总不能如此的不顾及威仪吧?岂不是也丢您皇上的脸面?您就随便给我弄一个犄角旮旯的小黑屋子就行了,我总的有个立脚的地方吧?”
汉武帝微笑道:“霍爱卿,你咋不明白呢,你的这个“全国总务督检”只是个临时代办,朕可不想你一直在京城里逍遥安逸,朕还指望着你去带兵打仗剿灭匈奴呢?眼下举国上下都在齐心协力的为彻底的剿灭匈奴,而积蓄力量,朝廷上下就更应该以身作则、力求节俭,就算给你弄一个小衙门,咋也的浪费一些人力物力不是?你只需操心劳神几日就行,何必要铺张浪费呢?你就直接到刑司廷走马上任即可。”
霍震点点头,难为情的嘿嘿一笑道:“皇上,不是我想打肿脸充胖子,我可是说啥也不敢居功自傲抖威风了,我打小颠沛流离、受尽磨难,哪会为了一点虚荣心而想着铺张浪费呢?我猜测您原本就是打算让我跟张汤在一起公办,可我鞭笞了刑司廷的督检大人,又和张汤闹的不可开交,刑司廷上下肯定会记恨与我,您让我和他们在一起磕磕绊绊,我多尴尬啊?”
汉武帝瞪他一眼:“你堂堂的一个膘骑大将军、虎贲军统帅,咋就没有一点涵养呢?你怎么会知道刑司廷上下肯定就会记恨你呢?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小孩子脾气嘛?我堂堂的大汉帝国,君臣同心、清正廉明,朝堂之上虽然也经常是磕磕绊绊,但也都是政见不同、观点分歧,哪一个不是堂堂正正、坦坦荡荡,又有谁会处心积虑的去计较个人恩怨呢?你无须忧虑,尽管到刑司廷走马上任,具体如何做为,那就的看你的本事了?你年纪轻轻,凡事都须不断的磨砺,朕就对你拭目以待了?”
霍震脖子一扬,决然说道:“皇上教诲言的极是,我一介堂堂的大丈夫,也绝不会给我大汉帝国扯后腿,该怎么做我心中有数,皇上就尽可拭目以待吧?我即刻就前往刑司廷去走马上任。”
汉武帝点点头:“嗯,朕相信你一定能尽力而为、马到成功,朕立刻下旨,将原来朝廷上下各司其责的物资统筹事宜,一并交与你统管协调,有张汤负责协助你处理牵涉到的法纪事宜,你就即刻前去走马上任。”
霍震带着几个卫兵策马来到了刑司廷衙门口,门口的一个眼尖的衙役赶紧小跑着过来,毕恭毕敬的说道:“不知霍大将军大驾光临,小的们有失远迎,罪该万死呐?”
霍震一跃下马,谦逊的一笑,和蔼可亲的说道:“本将军是奉旨公办,前来刑司廷走马上任,这往后我等尽皆是自家兄弟了,你等千万莫要再生分客气了?”
说话间,早有衙役飞跑进去禀报了张汤。
霍震刚走入大门内,张汤一路小跑着前来迎接。
张汤老远就笑容可掬的说道:“霍大将军光临,下官有失远迎了,还望霍大将军千万莫要责怪呐?”
霍震赶紧快步迎了上去,呵呵一笑道:“张大人实在是过于客气了,在下奉旨公办,这日后还的多多仰仗张大人鼎力支持啊?”
两个人照本宣科、寒暄客气了一番,霍震一伸手扯住张汤的胳膊,嘿嘿一笑、悄声问道:“张大人,您还生在下的气嘛?”
张汤一愣,略微尴尬的呵呵一笑道:“霍大将军这是哪里话,你我都是为朝廷效力、使命在身,就算是有一些口齿冲突,那也是公事公办,下官安敢小肚鸡肠、斤斤计较呢?”
霍震依旧是嘿嘿一笑:“张大人不愧是我大汉帝国的中流砥柱,大公无私的彪炳楷模,这高风亮节实在是让人敬仰万分呐,这日后我一定虚怀若谷,好好的向张大人讨教,烦请张大人一定要不吝赐教啊?”
张汤呵呵笑道:“霍大将军不愧是我大汉帝国的擎天柱石,不但能刚正不阿、据理力争,还能如此的谦逊礼让、虚怀若谷,下官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呐!”
霍震大大咧咧的哈哈一笑:“张大人,你我二人就莫要相互吹捧了,我霍震明人不说暗话,此番事件张大人的确是恪尽职守、秉公执法,并没有一丁点过错,在下也是保全兄弟心切,才居功自傲、胆大妄为的冒犯了张大人,还望张大人大仁大量,千万莫要跟我一般见识?皇上召我进宫,那是勃然大怒、毫不留情的把我好好的奚落了一顿,要不是我聪明、眼头亮,赶紧诚心诚意的承认错误、说了一大堆的好话,才把皇上哄的怒火消退,要不然皇上可就要揍我一个屁股开花了?”
张汤忍俊不禁的哈哈大笑:“霍大将军真是年少耿直,以下官看来,不是你能说会道,你霍大将军何许人也?皇上怎么会责罚你呢,定然是皇上舍不得揍你罢了?”
霍震不屑的一撇嘴:“怎么,张大人是不相信在下能言善辩的本事了?我不但靠着巧舌如簧,哄的皇上开心,使我免受了皮肉之苦,我还拐弯抹角的把皇上的不是奚落了一番,让皇上低头承认了自己的失误呢?”
320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那衙役大声喊道:“霍大将军高风亮节,我等兄弟们一定鞍前马后、马首是瞻!”
众人群情激昂、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附和:“唯霍大将军马首是瞻!”
霍震招手示意大家平息下来,然后郑重其事的说道:“兄弟们,你们这样子我可承受不起,我等都是为朝廷效力,你们可不是跟我霍震个人办差,日后我等兄弟们一定要齐心协力,咱们就一个共同的目标,同仇敌忾彻底的剿灭匈奴!”
众人又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道:“同仇敌忾,剿灭匈奴!”
霍震待声浪平息,笑呵呵的环视一圈,大声说道:“兄弟们,今个我初来乍到就贸然把兄弟们召集起来,我郑重声明一下,我并不是摆什么谱,一来是借此机会跟兄弟们相互熟悉一下,二来呢我是要跟兄弟们赔礼道歉。”
刚才那个胆大的衙役又是抢先喊道:“霍大将军,你初来乍到的,就跟我等兄弟们玩什么赔礼道歉干嘛,我等兄弟们岂敢承受的起?”
霍震呵呵一笑:“我呢也就是一介武夫,不懂得什么礼仪,也不怕兄弟们笑话,前番我在军营中跟你们的督检大人发生了一点误会,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
人群怦的一下鸦雀无声。
霍震微笑着说道:“我知道兄弟们不好开口,本来我打算也不提这件事了,但思来想去还是感觉应该跟大家解释一下,以消除大家心头的不悦,我之所作所为,肯定让兄弟们觉得憋屈,认为我霍震没有把刑司廷和大家放在眼里,对吧?”
众人还是默不作声。
霍震一摆手,大声的说道:“兄弟们莫要顾虑,有什么话尽可畅所欲言,我一定接受兄弟们的意见?”
那个胆大的衙役终于开了口:“既然霍大将军诚心诚意,那我就斗胆冒犯了,我是跟随督检大人前往虎贲军大营去了,在下虽然是一个小小的衙役,但是非曲直还是看的明白的,霍大将军虽然功高盖世,但不能居功自傲、恃强凌弱吧?虎贲军就是依仗军威权势,太欺负我们兄弟了。
我等兄弟们皆是平常之人,霍大将军放不放在眼里,我等根本就没有资格计较,我只是替我们刑司廷抱打不平,我刑司廷每个兄弟,历来都是奉公守法,我们张大人更是鞠躬尽瘁、恪尽职守,霍大将军总不能跟我们刑司廷过不去吧?这凡事都的讲个公平合理吧?”
张汤呼的一下窜到前面,厉声吼道:“大胆狂徒,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敢信口开河、胡说八道,霍大将军岂是你一个小小的衙役可以信口雌黄、随便指责的嘛?本官命令你立刻过来给霍大将军赔礼道歉,胆敢一点迟误,立刻将你依律法办!”
那衙役吓的大惊失色,赶紧从人群中往外挤。
霍震收敛笑容,厉声喝道:“张大人,你这是意欲何为啊?明明是我让兄弟们畅所欲言的,这位兄弟有什么错?你这岂不是打我的脸嘛?这位兄弟休要惊慌,只管放心就是!”
霍震旋即和颜悦色地说道:“我看这位兄弟说的很好,真是一语中的,我霍震今个在此诚心诚意的跟兄弟们赔礼道歉了,我的确是有点居功自傲,没有设身处地的为刑司廷的兄弟们着想,兄弟们奉旨公办、秉公执法,而我却不辨是非,执意为难了兄弟们,这责任完全在我一人。”
他说完话,面对众人深施一礼。
众人立刻爆发出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霍震直起身,挥手示意大家平静,然后尴尬的一笑道:“我还有一件大事要办,怎么不见督检大人呢?”
按说这督检大人在刑司廷也算是个大人物,理应是站到前台来的,可他心里头抹不去跟霍震的过节,不好意思出面,所以就一直躲藏在人群中,张汤心知肚明,也就没有强求他,其实霍震也早已经在人群中发现了他,只是如此所说,找一个由头而已。
张汤赶紧出面打圆场:“督检大人呢,既然霍大将军发话了,你就赶紧上来吧?”
那督检大人无可奈何,硬着头皮从人群中挤到台前,冲着霍震轻施一礼,一脸不自在的尴尬笑道:“下官参见霍大将军,不知霍大将军有何吩咐?”
霍震扑通一声单膝跪地,诚恳的说道:“末将跟督检大人磕头认罪。”
那督检大人怦的一下大惊失色,赶紧伸手搀扶:“霍大将军赶快平身,在下何德何能,敢受霍大将军如此大礼?霍大将军宽宏大度,令在下是无地自容啊?”
张汤也赶紧伸手搀扶:“霍大将军莫要如此,岂不是折煞了我等众人,让我等难堪嘛?”
霍震站起身来,笑呵呵的说道:“末将实在是惭愧之极,承蒙二位大人不弃,末将感激不尽呐。”
那督检大人面对霍震深施一礼,恭恭敬敬的说道:“下官愚钝,不慎冒犯了霍大将军虎威,想不到霍大将军居然如此的礼贤下士、宽以待人,下官的确是敬仰万分,日后一定尽心尽力的辅佐霍大将军。”
霍震赶紧伸手搀扶他,呵呵笑道:“既然我等借此机会冰释前嫌,那日后我等兄弟们就齐心协力,共同努力不懈,完成皇上赋予的职责。”
张汤笑道:“霍大将军尽管放心,我等刑司廷兄弟们一定会全力以赴,尽皆听霍大将军调遣。”
霍震目光炯炯的环视一圈众人,铿锵有力的大声说道:好,我等兄弟们务必矜矜业业、恪尽职守,为早日彻底的剿灭匈奴,全力以赴、殚精竭虑的筹备军需物资,我霍震不才,虽然屡立战功,获虚名不少,但并没有积聚起万贯家财,眼下举国上下齐心协力筹备军需,同仇敌忾誓与匈奴决一死战,我霍震岂能甘居人后?我愿意捐献两年的全部俸禄,以做军饷!”
台下众人又是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张汤紧跟着大声喊道:“既然霍大将军如此高风亮节,我等兄弟们也不能自甘落后,下官也甘愿捐献一年俸禄充作军饷!”
325敲山震虎
霍震目视张汤,揶揄的一笑:“怎么,堂堂正正的张大人也学会了耍滑头了?既然皇上相信咱,你我就要同心协力、恪尽职守,大公无私、依律而行,那皇上日理万机,岂能啥事情都面面俱到?你这样子故伎重演、圆滑世故,不但不想着替皇上分忧解难,反而是处心积虑的明哲保身、光顾着自己甩包袱,岂不是不仁不义,变着法子给皇上挖坑嘛?
我等既然身负皇上重托,就要勇于担当重任,岂能动不动的就请示皇上,让皇上左右为难呢?大丈夫顶天立地,首先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完成肩负的使命,而不是首先考虑自己的得失?就如你所言,皇上高高在上,岂能洞悉那些隐而不露的弯弯道道?若是我等明哲保身,死板教条的奉旨公办,一旦真的陷皇上与左右为难的境地,那还要你我做什么?末将说句不客气的话,张大人以往的清正廉洁、德高望重,难不成都是偷奸耍滑、沽名钓誉得来的嘛?”
张汤怦的一脸惭愧,尴尬的说道:“霍大将军误会了,下官的确不是想明哲保身,下官已经说过,既然执掌刑司廷,我早已经把个人荣辱置之度外,我只是想着如何才能完成皇上赋予的重任?下官不是危言耸听,长安城连东掖垣、凤凰池对青琐门,各种关系网错综复杂,尤其丞相大人的势力集团,那就是一座无形的巍峨大山,仅凭你我二人之力,以下官看来,那是根本就无法撼动的?弄不好,你我不但会身败名裂,而且会被大山压的粉身碎骨也未尝可知啊?”
霍震厉声喝道:“张大人,以末将看来,你这就是一派胡言?我看你是做官太久,也无形中学会了那些圆滑世故?你这样子说来说去,还不是畏惧权贵而明哲保身嘛?”
张汤唉声叹气:“霍大将军之言,只是令下官感到惭愧,下官也是为了大将军你着想啊?霍大将军威名赫赫,若是在阴沟里翻船,岂不是得不偿失?若是霍大将军倒了,我大汉帝国岂不是痛失擎天柱石?”
霍震呵呵一笑,语气和缓的说道:“张大人,你的好心好意末将心领了,末将浴血沙场、出生入死,屡屡生死关头都不曾眨眼,何惧这阴沟里翻船?名声算得了什么,末将唯一的心愿就是彻底的剿灭匈奴,为我大汉帝国永绝后患!为了这个目标,末将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又何惧肝脑涂地?”
张汤激动的说道:“既然霍大将军如此的大义凛然,下官着实佩服,霍大将军如此的声名显赫,况不计较个人得失,在下一介清贫之官,还有什么东西不舍得割舍呢?下官情愿跟你一起荣辱与共,你我就同心协力,不遗余力的去完成皇上赋予的重任!”
霍震撇他一眼,笑呵呵的说道:“这就对了嘛,俗话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只要我等兄弟们齐心协力,拧成一股绳,就是再高大巍峨的大山,那也要给他扯翻了。”
张汤点点头:“霍大将军言之有理,但话虽然这样子说,咱还是的仔细斟酌如何入手才是?只有周密严谨的措施,才可确保万无一失啊?”
霍震不屑的说道:“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皇上御旨批准了咱的行动计划,咱就依律而行呗?就按你说的,你我二人就齐心协力,先在长安城打开局面?”
张汤不置可否:“那下官请教霍大将军,具体的实施细节你有啥想法嘛?”
霍震嗤之以鼻:“那还用得着考虑嘛?你我就亲自到长安府去一趟,让那府尹交出土地田薄,然后就依照田薄执行即可?”
张汤忧心忡忡:“霍大将军有所不知,丞相大人的数万亩土地,还有他的一切资产,那是绝不会在他的名下的,都是归属在代理人的名下,但他又是实际的操控人,没有丞相大人点头,那些个代理人是根本不可能照办的?”
霍震冷冷一笑:“不在丞相大人的名下,岂不是更好办了?还是我那句话,咱先礼后兵,不老实的就把他抓起来关到刑司廷的大牢,交给胡大海来处置,脱他两层皮,看他老实不老实?”
张汤轻轻的叹了口气:“霍大将军,以下官看来,你考虑的太过简单了,那些个代理人必然都是丞相大人的亲信,你就是把他抓起来怕也没用,他们定然不会轻易屈服,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背后有靠山撑腰,所以他们肯定会负隅顽抗?再说了,这是筹备事宜,大汉律法并没有严格明确的规定,咱也不能对他们严刑拷打啊?
若是咱恣意妄为,岂不是践踏律法胡作非为嘛?咱刑司廷本是执掌国之法纪,焉能带头僭越法度?况且咱也不能把那么多人一个个都抓入大牢吧,那样子肯定会引起人心惶惶、局势动荡,岂不是得不偿失?怕是皇上跟前也不好交代?”
霍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还是张大人你见多识广、考虑的周密仔细,我只是不了解这些弯弯道道,所以才想的过于简单了,你说的对,这样子也不是个办法,那要么咱就直截了当的去找丞相大人,给他开门见山的摊牌?我就不相信,他堂堂的丞相大人难道就不晓得利害?”
张汤摇摇头:“以下官看来,这也不是个好办法?就算咱直接找上门,若是丞相大人不承认那些田地是自己的,咱咋办?岂不是白白的碰一鼻子灰嘛?无论如何,咱不能跟丞相大人正面冲突,毕竟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真要是关系搞僵了,不利于朝廷的安定团结啊?咱总不能顾此失彼吧?”
霍震怦的一下子愁眉不展:“噢?照张大人如此说来,这特么还真是个棘手的事呢?难不成咱就真的束手无策了嘛?咱二人也太没用了吧?”
张汤撇他一眼:“下官倒是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敲山震虎、逼虎出山”之计,但不知道是否可行?”
霍震怦的瞪他一眼:“张大人你啥时候也学会了故弄玄虚了,有什么好办法你赶快说啊?你张大人想出来的办法,那肯定就是锦囊妙计,一定可行?”
332家雀安知虎威
陈昊呵呵一笑:“霍大将军误会了,在下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触怒堂堂的霍大将军,在下几个兄弟跟李场主乃是要好的朋友,看不得他被欺负,所以才斗胆前来替他抱打不平,我等只是想唐突的想讨教一下霍大将军,不知道霍大将军缘何无缘无故的要查封他的狩猎场,逼迫他悉数交出所有的马匹呢?”
霍震淡然一笑:“陈公子言重了,末将只是奉旨公办,何谈欺负啊?若是陈公子想替人出头抱打不平,末将也是无可奈何,你大可前去找皇上理论?”
陈昊身旁的一个公子哥大声叫嚣:“我们陈爵爷可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有什么不敢去问皇上的?我们哥几个只是想向霍大将军讨个说法,烦请霍大将军不吝赐教?”
卫兵头目厉声吼道:“大胆狂徒,安敢逼问霍大将军,再不退下,立刻将尔等拿下!”
陈昊冷冷一笑:“霍大将军,你的手下也太放肆了吧?我等兄弟不过是想真心的向霍大将军讨教一下,缘何就要将我等拿下呢?”
霍震微笑道:“陈公子莫要见怪,我手下兄弟尽皆一介武夫,不懂的什么礼数,你一个堂堂的爵爷,何必要跟他们一般见识呢?只是末将认为,陈公子既然身为堂堂的爵爷,又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你和皇上那是什么关系,难道就没想到替皇上分忧,替我大汉帝国着想嘛?陈公子理应胸怀坦荡、高瞻远瞩,难道不知道眼下我大汉帝国的当务之急是什么嘛,何必要前来跟末将明知故问呢?”
陈昊嘎巴一下理屈词穷,一脸的尴尬,支支吾吾:“在下岂能不想替皇上分忧,但做人总的讲求仁义吧,我等兄弟们和李场主乃是挚交好友,不过是想替他抱打不平,霍大将军缘何就要上纲上线呢?”
霍震怦的一下变脸,厉声说道:“陈公子,我看你这是颠倒黑白吧?怎么还成了我上纲上线了?你既然身为爵爷,难道就不知道孰轻孰重嘛,是你所谓的朋友仁义重要,还是我大汉帝国的当务之急重要?”
陈昊强词夺理的狡辩:“霍大将军口口声声尽皆为国效力,在下也不敢有丝毫异议,只是在下实在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掠夺这里的马匹呢?难道这区区几百匹骏马就能解决我大汉帝国的当务之急嘛?”
霍震厉声喝道:“这剿灭匈奴乃是皇上钦定的国之大计,你等花花公子养尊处优,岂知那战场凶险?匈奴残暴、实力雄厚,若是没有举国上下齐心协力,焉能轻易的彻底剿灭匈奴?匈奴铁骑浩浩荡荡数十万,我大汉帝国若是没有强大的骑兵部队,怎么能和匈奴铁骑相抗衡?
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无论是谁皆不可例外,皇上明令昭示,凡我大汉帝国之人,无论平民百姓还是王公贵族,只需留下日常生活所用马匹,其余悉数征缴军用,这狩猎场不过是游猎玩乐之地,至此国家紧需之际,岂能容忍如此的奢靡玩乐?所以本将军务必要查封所有的狩猎场。”
几个公子哥怦的一下就炸了锅,一个个纷纷的叫嚷。
“什么,你还要征缴我们家里的马匹?你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什么奉旨公办?我看他就是狐假虎威,仰仗着自己是大将军,拿着鸡毛当令箭,居然还敢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我看他就是说大话,看他如何敢征缴我们的马匹?”
“什么特么大将军,自己耀武扬威、仗势欺人,已经被皇上罢免了兵权,他早就不是大将军来,还敢这么嚣张跋扈?我等兄弟们偏偏就不听他的,看他能咋办?”
卫兵头目勃然大怒,声嘶力竭的呐喊:“尔等大胆狂徒,胆敢侮辱我们霍大将军,妨碍我们奉旨执行公办,兄弟们,立刻将他们统统拿下,交与刑司廷问罪!”
几个卫兵呼啦一下策马就冲了过去,那几个公子哥也纷纷的拔出佩剑,双方立刻剑拔弩张……?
霍震一声大吼:“都给我退下,谁敢动手,立刻就地正法!”
几个卫兵悻悻然的慢慢退了回来。
几个公子哥以为霍震不敢拿他们怎么样,立刻得意洋洋起来,其中一个幸灾乐祸的笑道:“什么大将军,有能耐你就去把匈奴大单于给灭了啊,耀武扬威的拿我们几个兄弟耍威风,算什么大将军啊?”
这几个人一闹腾,算是给陈昊扳回了面子,他一脸的得意洋洋,却又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赶紧对着几个公子哥假惺惺的大声喝道:“都特么少说两句吧,咱们是来跟霍大将军讨教的,又不是来打架的?”
刚才叫嚷的最凶的那个公子哥,立刻嘲笑道:“讨教什么?人家霍大将军看不起我等兄弟几个也就算了,可也没有把堂堂的陈爵爷放在眼里吧?”
这句话伤了陈昊的自尊,他恐怕也是认为霍震已经失去了气势,为了自己的脸面,他想乘胜追击,于是对着霍震咄咄逼人的质问道:“霍大将军,你难道就真的不知道这狩猎场是什么来头嘛?你为什么非要和我们兄弟们过不去呢,若是霍大将军肯予以通融一下,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
霍震强压怒火,才并没有发作,他不想为了教训这几个公子哥,弄不好捅了马蜂窝,而影响了整个筹备事宜?毕竟他一个堂堂的虎贲军统帅、膘骑大将军,和几个不谙世故的纨绔子弟大动干戈,也犯不上?
霍震淡然一笑:“陈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若是我不肯通融,你们难不成还想井水犯河水了?”
陈昊冷冷一笑:“如若霍大将军执意不肯通融,怕是我这个兄弟们不会答应吧?若是他们唐突冒犯了霍大将军的虎威,怕是霍大将军的脸面上也不好看吧?他们几个若是执意要跟霍大将军过不去,在下也是无可奈何,还请霍大将军三思而行?”
霍震哈哈大笑:“本将军是看你们年龄都和我差不多,也是算年少轻狂、情有可原,才不想跟你们一般见识?难不成你们真的就以为本将军是怕你们不成嘛?”
337奴仆嚼舌头
宰相肚里能撑船?
田酚听完了李成栋的奏报,面无表情、不惊不乍,淡然处之微微一笑:“至此国家需要之际,霍大将军所作所为并无可厚非,老夫身为丞相,理应带个好头。”
李成栋一脸的失落,岂肯死心?
他眼珠子一转:“丞相大人,以在下看来,霍大将军来者不善,似乎是专门针对您的?”
田酚厉声喝道:“大胆狂徒,安敢信口雌黄,这种话是你一个下人可以信口开河的嘛?不就是一个狩猎场嘛区区几何,你给他不就是了?”
李成栋唯唯诺诺的说道:“丞相大人,据陈爵爷跟霍大将军交涉的意思,霍大将军可并非只是冲咱这一个狩猎场来的,他已经马不停蹄的赶往其他的狩猎场,他的意图很明显,断然是要把您所有的狩猎场一网打尽?”
田酚皱了皱眉头:“是嘛,他小子胃口不小啊?”
李成栋趁热打铁:“丞相大人,以在下看来,霍大将军此举绝没有那么简单,他表面上看是大公无私、依律而行,其实背后的目的昭然若揭,他很可能是借此机会,专门向您老人家下手的?”
田酚又是厉声喝道:“你休要胡言乱语、不知所云,他一个堂堂的大将军,他的本分就是上阵杀敌,他现在进京赴职,不过是皇上的权宜之计,他针对老夫下手意欲何为?”
李成栋一咬牙:“丞相大人,在下有些话不知道敢不敢讲?”
田酚瞪他一眼:“你特么有话就说,少给我绕弯子,本相若是不信任你,能重用你嘛?”
李成栋神撇他一眼,然后神秘兮兮的说道:“丞相大人,这俗话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以在下看来,丞相大人眼下正是灯下黑?”
田酚皱着眉头:“噢?那你说说看?”
李成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的说道:“丞相大人,在下所言在丞相大人看来,肯定是犯上作乱,只有在下这样对丞相大人忠心耿耿的奴仆,才敢犯言直谏,在下祈请丞相大人赎罪,才敢妄言啊?”
田酚淡淡说道:“你就尽管放心大胆的说,本相恕你无罪。”
李成栋哽咽说道:“丞相大人仁慈宽厚,对小人是恩重如山,在下就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丞相大人的一片恩情,就算丞相大人要责罚小人,在下也是毫无怨言啊?”
田酚不耐烦的说道:“好了,你就不要啰嗦了,本相不是已经恕你无罪了嘛?”
李成栋继续着表演,帮帮帮,连着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丞相大人,您老人家何等的英明,您难道真的就没有拿前任丞相大人当做前车之鉴嘛?”
田酚一愣,厉声说道:“你小子也太特么胆大妄为了吧,竟然敢拿本相跟那窦丞相相提并论?他是什么人,依仗着太皇太后的宠信,才得罪了当今皇上,本相堂堂正正做人,历来做事大公无私,如何会引起皇上的猜忌?”
李成栋唯唯诺诺:“丞相大人,在下一个奴仆,自然是鼠目寸光,只是出于对丞相大人的忠孝之心,才敢在丞相大人面前胡言乱语,可在下认为,窦丞相出身大将军,对我大汉朝也算是功勋卓著,既然太皇太后已经驾崩,皇上为什么还要处置窦丞相呢?”
田酚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噢?想不到你一个奴才,竟然对朝堂局势还有点一知半解呢?那你说一说看?”
李成栋有模有样的言道:“丞相大人面前小人只是班门弄斧,安有什么一知半解?在下全是为了给丞相大人尽忠,才敢胡言乱语的,以在下看来,当今皇上雄韬伟略,他之所以对窦丞相下手,无非不过还是为了权力之争?”
田酚怦的瞪他一眼,冷冷一笑:“真是天大的笑话?你一个奴仆懂什么,皇上贵为九五之尊,何须跟朝廷大臣争夺权力?”
李成栋倒是振振有词:“丞相大人明鉴,皇上自然不会是个人的权利之争,皇上要的是中央集权统治?”
田酚脸上一惊:“噢?没想到你还有如此见解?那你说一说,何谓中央集权统治?”
李成栋言道:“丞相大人聪明睿智,定然是心中明亮,您老人家既然想考一考我,在下就斗胆妄言了?这中央集权,说白了,皇上就是想一手抓,太皇太后临朝摄政时期,由于她老人家体弱多病,自然是权力下放,也就慢慢的形成了丞相统揽朝堂的局面,而皇上亲政后,因为这种局面并非一朝一夕形成,所以皇上也不能快刀斩乱麻,那窦丞相说白了,就是皇上要拿他开刀,一步步的收拢权力?”
田酚点点头:“你小子说的还有一定道理,可这跟本相有什么关系?太皇太后已经驾崩多年,她的势力早已经烟消云散,本相那是如履薄冰、殚精竭虑,难不成皇上还会猜忌与我嘛?”
李成栋又是帮帮的磕头:“丞相大人,这正是在下要说的肺腑之言,丞相大人忠君报国、举国上下无不敬仰,也正是由于丞相大人的英明,您老人家才能把大汉朝治理的井井有条,可丞相大人似乎是忽略了您和太后老人家的姐弟关系?丞相大人虽然是大公无私,但出于对太后老人家的亲情,您有时候自然是秉承了太后的懿旨,可这也恰恰触动了皇上的神经?
皇上和太后老人家虽然是亲生母子,但二人都很强势,皇上已经不是懵懂少年了,他为了皇帝的尊严,是断然不可能再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太皇太后的出现?自然皇上不可能明着跟太后老人家翻脸,他所能采取的对策就是一步步的釜底抽薪,那丞相大人您很可能就是首当其冲?”
田酚厉声喝道:“一派胡言,你这是危言耸听、挑拨离间,你一个小小的奴仆,安敢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狂言妄语的亵渎皇上的英明?当今皇上英明神武,本相亦是恪尽职守,怎么可能出现如你妄言之局面?”
338大佬耳根软
李成栋叹了口气:“丞相大人,您老人家虽然是光明磊落,坐的端立的稳,可您想过没有,正是因为您位高权重,所以有多少人对你阿谀奉承,有多少豪门权贵依附与你,而您的背后又是太后老人家,您的周围不知不觉的早已经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势力集团,这不正是皇上忌讳的嘛?”
田酚的脸上不自觉的一阵抽搐,默默无语。
李成栋察言观色,继续煽风点火:“丞相大人,虽然您老人家认为,您只是为了朝堂和睦,与同仁们齐心协力效忠皇上,可您敢担保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不会嫉妒您的权势嘛,虽然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反对你,但您敢担保他们难道不会偷偷的在背后鼓捣您嘛?而皇上呢很可能会不动声色、悄悄的推波助澜……?”
田酚怦的一瞪眼:“你不要太狂妄的没谱了,皇上怎么会针对我呢?”
李成栋不卑不亢的说道:“小人言语唐突,还请丞相大人莫要跟小人一般见识?皇上当然不是针对你个人,皇上针对的是您老人家的权势威望,但丞相大人您有没有仔细的考虑,所谓高处不胜寒,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多少豪门权贵在暗中嫉羡与你,只要他们一旦感觉到皇上疏远了你,你敢保证他们不会对你落井下石嘛?”
田酚撇他一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这话说的有点儿道理,本相统揽朝政多年,自然会得罪了不少人,可我还是不相信你的猜测,我心知肚明皇上定然是不待见本相一呼百应,可要说皇上是对老夫下手,我倒是无论如何不会相信?”
李成栋唉声叹气:“丞相大人啊,您老人家就是太仁慈敦厚了,说白了,您老人家是太小看当今皇上的心机韬略了?您老人家好好的想一想,皇上为何会派您一个堂堂的丞相大人前往虎贲军大营,去处置霍震和刑司廷的纠纷呢?不过是前往传达皇上的圣旨,随便哪个大臣前去不成?
以在下分析判断,皇上说不定是早已经对您心存芥蒂,于是皇上不动声色的利用机会,派您前去处置霍震和刑司廷的纠纷,而皇上又反过来让霍震负责军需物资筹备,一旦霍震拿你老人家开刀,天下人都会顺理成章的认为,是霍震和您老人家因为个人恩怨纠葛,才起了冲突,而皇上呢,倒是撇的一干二净?”
田酚厉声骂道:“你一个小小的奴仆,竟然敢如此的私下诋毁皇上,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李成栋倒是从容不迫:“在下已经说过,为了报答丞相大人的知遇之恩,在下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就算丞相大人要治小人的罪,小人也要开诚布公的提醒丞相大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您老人家好好的想一想,霍震乃是一个堂堂的大将军,他的本分就是统帅大军,皇上为什么非要让他来负责筹备军需物资呢?”
田酚不淡淡的不置可否:“这还不简单嘛,是个明白人都看的一清二楚,霍震居功自傲、胆大妄为,竟然敢目无王法,恃强凌弱的鞭笞朝廷大臣,而皇上呢又舍不得责罚他,所以才暂且罢免了他的兵权,让他进京赴职立功赎罪的嘛?”
李成栋唉声叹气:“丞相大人啊,您老人家就是太敦厚善良了,以在下看来,这正是皇上的高明之处,皇上其实玩的是一箭双雕之计?皇上舍不得责罚霍震,这倒是毋庸置疑,可皇上的高明就在于,他正好抓住了天下人都心知肚明的由头,而不动声色的利用霍震来削弱您老人家的地位?
霍震年少轻狂,天不怕地不怕,皇上正是利用他的这个特点,来一步步的瓦解丞相大人的势力范围,而还会给天下人一个昭示,皇上是英明神武、雄韬伟略,霍震是刚正不阿、大公无私,而丞相大人反倒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还成了一些心怀叵测之人幸灾乐祸的讥笑对象?若是丞相大人真的被霍震弄的英名扫地,那些本来就见风使舵的豪门权贵,岂不是哗啦一下就树倒猴狲散?丞相大人的地位岂不是岌岌可危?”
田酚不由自主的拿手背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奴仆,竟然有如此的城府远见,看来老夫真的是看扁你了?既然你有如此的心机,那你认为老夫应该如何应对呢?”
李成栋察言观色,撇了他一眼,火上浇油的说道:“丞相大人,小人哪有什么远见,还不是得益于丞相大人的谆谆教诲,才有了一星半点的见解?在下认为,霍震即使再大胆狂妄,他是绝对不敢擅作主张,贸然的拿您老人家开刀的?说白了,他其实是得到了皇上的默许的?既然皇上想动你老人家,就算您主动的示好,动一点皮毛皇上岂会放在眼里,也就是说霍震定然会以狩猎场为突破口,将您老人家的大部分资产都掳掠干净?”
田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言之有理,照你看来,老夫当如何应对呢?”
李成栋胸有成竹:“丞相大人,以在下看来,若是想保住您老人家的地位,其实也不难,皇上的意图一目了然,也就是打算依仗霍震来对付你,因为朝堂之上,除了霍震那毛头小子,谁敢跟太后和您过不去?大家都心知肚明,皇上和太后的权力之争,那是皇上的家务事,谁也不想也没有那个胆量去趟那浑水,只要是扳倒了霍震,丞相大人定然可以高枕无忧?”
田酚疑虑的说道:“霍震可不是轻易能扳倒的,皇上绝对还要依靠他来剿灭匈奴的,老夫虽然对霍震不满,可老夫既然身为大汉朝丞相,怎能自毁自家长城扳倒霍震,岂不是让匈奴人幸灾乐祸?”
李成栋啧啧称赞:“丞相大人高风亮节,不愧为我大汉帝国的擎天柱石,在下的意思只是说扳倒霍震,并没有说想要置他于死地?退一万步讲,就算霍震犯再大的错,只要不是他滥杀无辜,皇上肯定也是断然不会重责与他的?在下设想的,只是想办法让霍震不敢再跟丞相大人过不去?”
339不择手段的高招
田酚眼睛一亮:“这么说来,你小子是不是心里头有什么高招了?赶快说于本相听一下。”
李成栋神秘兮兮的说道:“丞相大人,这长安城中是否有一个大名鼎鼎的霍老爷?”
田酚若有所思:“长安城这么大,姓霍的自然不会少,但可以称得上大名鼎鼎的霍老爷,怕是只有霍怀恩一个了?太皇太后在世之时,此人是后宫采办,他跟太皇太后很有渊源,深得太皇太后宠信,专门负责后宫的采办事宜,虽然他无职无权,但此人依仗着跟太皇太后的关系,可谓是神通广大,完全称得上是“无冕之王”,不但炙手可热、能呼风唤雨,更是富贾长安城,不过自打太皇太后驾崩,他没有了靠山也就失去了气势,这两年倒是没有那么得瑟了?”
李成栋点点头:“那八成就是此人了?”
田酚莫名其妙:“你扯上他干什么?他不过是一个早已经大势已去的人,对咱还能有什么用处,况且他曾经可是太皇太后的人,是皇上最不待见的那种人,你把他折腾出来,岂不是火上浇油?”
李成栋嘿嘿一笑:“丞相大人有所不知,此人或许会成为挽救局势的关键人物?”
田酚撇他一眼:“噢?那你快说一说看。”
李成栋言道:“丞相大人,在下跟随李广将军之时,曾偶然得知,那霍震原来是长安城霍府的一个公子哥,因为失手打死了一个他的同父异母的兄弟,才迫不得已跟随他娘颠沛流离,后来逃到了边疆之地的一个大山深处,以牧羊为生,只因他娘被匈奴人杀害,他为了给他娘报仇雪恨,所以才投军到李广将军的麾下。”
田酚怦的一下大喜:“天下还有如此离奇之事?可你怎么就能断定,那霍震就是霍怀恩的儿子呢?霍震一个堂堂的大将军,若真的是霍怀恩的儿子,那霍家怎么缘何没有一点风吹草动呢?霍震那可谓是我大汉朝惊天动地的人物,眼下必然是举国上下家喻户晓,可这长安城中从来没有人知晓他的身世啊?”
李成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丞相大人所言极是,在下也曾经是感到万分蹊跷?不过在下仔细推敲,这其中原因有二,一是霍震跟随他娘从长安城出逃时年纪尚幼,他娘很可能给他更改了名字?这少年长大后容貌发生大变,霍家的人可能也是不太敢确定,况且霍震突然一下子威名赫赫,霍家即使有人认出他来,怕是也不敢轻易的去相认?
谁都害怕一旦贸然认出了霍震,会引火烧身?即使霍怀恩认出来了,但霍震咋说也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只能是装聋作哑,怎么会轻易的去相认,一旦他和霍霍相认,霍震曾经杀人的事情自然就会败露,霍怀恩总不会愚蠢到,冒冒失失的去辱没了一个堂堂大将军的名声吧?”
田酚点点头:“你分析的有道理,只是你缘何敢判定霍震就是霍怀恩的儿子呢?”
李成栋若有所思:“丞相大人明鉴,在下虽然不敢断然肯定,但据我估计,霍震十拿九稳就是霍怀恩的儿子?那霍震刚刚投军之时,他只有十四五岁、少不更事,所以才会津津乐道的对别人说起他曾经失手杀人的事情,据他所讲,他虽然从未提起过霍怀恩的名字,但他却是说的明白,他娘是霍家的八姨太,他打死的是霍家七姨太的儿子,一般的小富小贵的人家,谁能最起码有八个姨太太?若是照丞相大人刚才所言,长安城称得上大名鼎鼎的不就是霍怀恩了嘛?
田酚点点头:“嗯,你言之有理?本相也知道你的意思,可霍震既然是霍怀恩的亲生儿子,他怎么会帮着咱扳倒霍震呢?若是他不肯相认霍震,咱还不是束手无策?霍震眼下炙手可热,只要是霍怀恩不同意,霍家的人谁敢出来指认霍震呢?就算咱收买了一两个霍家的下人,怕也是人微言轻,又没有确凿的证据,凭霍震现在的威望,怎么可能轻易的触动的了他呢?”
李成栋狡诈的嘿嘿一笑:“丞相大人明鉴,您老人家怎么忘记了一个关键的人物呢?”
田酚一愣:“谁?”
李成栋得意洋洋:“那七姨太啊,霍震杀害的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别人惧怕霍震不敢指认,她会怕嘛?这天下母子连心,她定然会为了给自己的亲生儿子报仇,不顾一切去铤而走险的?”
田酚终于呵呵一笑:“是啊,老夫真是年老糊涂了,怎么会把她给忘记了呢?”
李成栋得意洋洋的嘿嘿一笑:“丞相大人,只要那七姨太出面状告霍震,就算皇上再袒护他,那皇上总也的有个交代吧?即使皇上不会重责他,他也不可能安然无恙吧?”
田酚点点头:“你说的话倒是在理,可老夫还是担心扳不倒霍震?毕竟他杀人的时候只是一个顽童,即使较真也治不了他重罪?再说了,本相跟霍怀恩从无瓜葛,因为他曾经是太皇太后的人,本相对他是唯恐避之不及,如果突然和他纠缠在一起,定然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最可怕的是引起皇上的忌讳,若是皇上一旦得知是老夫在背后鼓捣霍震,皇上能饶的了我嘛?”
李成栋信誓旦旦说道:“在下明白,这种事怎么敢牵扯到丞相大人呢?您老人家无须操心,这事就交给在下去办就行了,即使日后皇上追究下来,我一个人承担,绝不会连累到丞相大人。”
田酚还是不放心:“那你打算如何去鼓动霍怀恩呢?”
李成栋胸有成竹:“丞相大人尽管放心,我已经考虑好了一个双管齐下的办法?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霍怀恩也是豪绅大户,此番征缴,他怎么可能独善其身?在下就以这个噱头,想办法和他接近,我只须装作若无其事的闲聊,把霍震的底细透露给他,在下断定,那霍怀恩既然曾经是后宫采办,他那样子的人必然是贪财如命,他极有可能会主动的去找霍震求情?咱就冷眼旁观,看那霍震如何处理?”
342老夫也是“老油条”
霍怀恩故意轻描淡写的道:“李场主只是道听途,又没有真凭实据,或许只不过是当年那黄口儿曾经的几句戏言耳,岂能当真?若就如此非要跟老夫牵扯在一起,未免太过牵强了吧?”
李成栋淡然一笑,笑里藏刀:“霍老爷,俗话纸包不住火,霍老爷曾经的一些重大家事,想必您老人家应该是记忆犹新吧?那霍大将军威名赫赫,却从没有人知晓他的身世,岂不是咄咄怪哉?以在下看来,皇上九五至尊,他未必不会不知道霍大将军的身世,只是出于一些原因,皇上心照不宣罢了,若是这层窗户纸一旦捅破,皇上未必就能泰然处之吧?”
霍怀恩虽然未曾身居庙堂,但那也是混迹于皇宫多年,洞悉各种高层盘根错节的利益纠葛,他岂能听不出李成栋话里有话?他当然也不是一个软柿子,他其实压根就看不起李成栋这号人,不过是依附权贵、摇尾乞怜而已,也敢狐假虎威在老夫跟前装腔作势?
霍怀恩不甘示弱,夹刺带棒的呵呵笑道:“既然李场主早已经洞悉老夫曾经的一些家事,老夫也不想刻意回避,咱呢都是聪明人,既然李场主留有余地,老夫自然也不会做绝,凭霍大将军眼下的威望,岂能是谁胡言乱语几句,就能轻易的撼动他?
皇上九五至尊、英明神武,也绝不会偏听偏信几句闲言碎语,你是吧?既然李场主执意认为霍大将军跟老夫有所瓜葛,老夫也是欣喜若狂,能攀上霍大将军的门槛,老夫自然是求之不得,但事情总的要弄个一清二楚吧?请李场主暂且回去,容老夫亲自去拜见一些霍大将军,待事情弄明白了,老夫自然会给李场主回话?”
李成栋被噎了一口气,但他牢记丞相大饶交代,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事情搞砸了?霍怀恩这老家伙也真特么不是省油的灯,看来老子还是没有足够的重视他,想不到这老家伙油盐不浸、软硬不吃?不过仔细想想,老家伙的话不无道理,真要是硬碰硬,霍震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撼动的?自己还是借坡下驴为上策,只须得到目的就成,何必非要跟霍怀恩闹僵呢?
李成栋站起身来,呵呵一笑、恭恭敬敬的道:“既然霍老爷开恩允诺,答应亲自去拜见霍大将军,在下自然是感激不尽,那在下就先行告退,静候霍老爷佳音了?”
李成栋刚走,霍府管家就喜形于色、脱口而出:“老爷,看来那霍大将军真的是咱家的少爷呢?这样子咱霍家又要扬眉吐气了?”
霍怀恩却是愁眉不展:“我看未必就是什么好事?谁不知道这这李场主是丞相大饶人,他突兀造访,怕是来者不善也未尝可知?”
管家漫不经心的道:“老爷何须忧虑,他不就是来求老爷帮个忙嘛,若霍大将军真的是咱家少爷,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霍怀恩轻轻的摇摇头:“我看事情未必就那么简单,他既然是丞相大饶人,他若真的有难,为什么不去求丞相大人出面,缘何要鬼鬼祟祟的来要挟于老夫呢?”
管家疑虑的言道:“或许他真的是了解霍大将军的底细,才直接来求老爷的,丞相大人虽然位高权重,但霍大将军毕竟是当事主管嘛?”
霍怀恩还是继续摇头:“你仔细的想一想,按照常规推理,李场主既然本身是替丞相大缺差,他只不过是一个下人,查封狩猎场如此重大的事情,他敢不给丞相大人禀报,而擅作主张的前来有求于老夫嘛?”
管家恍然大悟:“老爷所言极是,那以老爷的意思,这李场主是丞相大人特意派来的?”
霍怀恩点点头:“这毫无疑问,丞相大人肯定是十分棘手,所以才派这李场主前来,看李场主话藏头露尾、笑里藏刀,我是担心这其中定然有重大隐情?”
管家若有所思:“老爷,既然丞相大人有求于咱,那咋也是丞相大人看的起咱,不定是丞相大人想借此机会,想跟霍大将军套近乎,才打发人跟咱霍家走近?”
霍怀恩不置可否:“你的话不是没有一点道理,他们表面上肯定有这个意思?但从李场主的一举一动,我老是隐隐感觉此事非同可?丞相大人权势熏,也犯不着跟咱套近乎吧?这自古以来,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最忌讳文臣武将勾扯在一起,丞相大人岂能不懂这么浅显的道理?就算他想拉拢关系,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呢?眼下朝廷正在大力筹备军需,霍大将军定然是触动了丞相大饶利益……?”
管家呵呵一笑:“这还用嘛,霍大将军若真的是咱家少爷,他的脾气老爷你还不清楚嘛?他定然不会欺软怕硬,所以丞相大人才会派人来求老爷出面帮忙的嘛?”
霍怀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当然知道那子是特么一个犟驴,要不他能年纪就闯下大祸嘛?他现在已经是威名赫赫,居然还敢鞭笞刑司廷的督检大人,他的所作所为难道丞相大人不清楚嘛?明知道那子就是一个愣头瓜,丞相大人为什么还要派人来求我帮忙呢?”
管家呵呵一笑:“就是因为咱家少爷铁面无私,丞相大人才没了辙,才不得不屈尊降贵,前来求老爷你出面帮忙啊,你这当爹的自然是一言九鼎了?”
霍怀恩瞪他一眼:“狗屁,你没看李场主鬼鬼祟祟的样子,他就是心怀叵测?他虽然没有明,那意思还不是很明显,就是要拿霍震闯祸的那件事来要挟嘛?他早已经是话里有话,若是老夫不肯给他帮忙,他就会把霍震闯祸的事情捅到皇上那里?”
管家点点头:“嗯,老爷这么一还真是,看来咱不得不给他们帮忙了?不就是给他求个情嘛,老爷就前去拜访一下霍大将军,若真是咱家少爷,也正好借此机会相认,岂不是咱家的大喜事?”
343独善其身难上难
霍怀恩苦笑一声:“好事?我看特么就好比血光之灾,咱霍家要倒大霉了?”
管家有点不高兴了(他是霍府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和霍怀恩感情深厚,两个人早已经超出了上下级关系,他若是倚老卖老,霍怀恩也拿他没辙),疑虑的言道:“老爷,你这是什么话,老奴知道你这些年心里头不舒坦,可也不能如此萎靡不振,哪有诅咒自个倒霉的?咱俩老了不忌讳,可你看看咱这一大家子人呢,你总的为孩子们考虑一下吧?”
霍怀恩长吁短叹:“哎,我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大家子,我才忐忑不安呐?”
管家言道:“老爷,你这话怎讲,我看那霍大将军十有八九就是咱家的小少爷,一旦你们父子相认,咱霍家那是多么的荣耀啊?”
霍怀恩轻轻叹了口气:“荣耀不假,表面上是风光无限了,内里怕是永无安宁了?你想的太过简单了,这征缴军需物资筹备,乃是眼下咱大汉帝国的当务之急,岂是靠我前去凭着父子关系就能解决问题嘛?那丞相大人权势熏天,背后又有太后老人家撑腰,他都摆不平的事情,我特么管个球用?”
管家嘿嘿一笑:“老爷,看你这话说的?他丞相大人虽然位高权重,又有太后老人家撑腰,可霍大将军威名赫赫,这明眼人都知道,他有皇上给撑腰呢,霍大将军自然不会鸟那丞相大人了?可如若霍大将军真的是咱家小少爷,这父子情深,你在他跟前说好自然就比丞相大人管用了?”
霍怀恩瞪他一眼:“你说的轻巧?老夫混迹这么多年,岂是吃干饭的?眼下这局势,老夫可以说是一目了然?皇上为什么委任霍大将军负责统筹军需物资筹备,表面上看好像是他鞭笞了刑司廷督检大人,皇上是让他立功赎罪,实则是皇上的一步高棋啊?
当今皇上英明神武、雄韬伟略,他是决然要全力以赴的剿灭匈奴的,眼下匈奴左右部落皆已经被我大汉军队征服,要想彻底的剿灭匈奴,接下来面对的可就是匈奴大单于部落了,那也是最难啃的一块骨头?那匈奴大单于部落土地辽阔,南北之间横亘着无垠大漠,若想彻底的将其剿灭,谈何容易?当务之急是需要大批的战马,充足的后勤保障,那就的需要举国上下齐心协力、同仇敌忾。
皇上为了筹备事宜,那真可谓是煞费苦心、处心积虑,霍大将军缘何会鞭笞刑司廷的督检大人,其由头还不是因为郭解之案引起?皇上为什么要雷霆震怒、大动干戈的惩治郭解,就算郭解名声再大、目无王法,他充其量不过是个豪强劣绅,皇上乃是九五至尊,犯得着亲自出面收拾他嘛?说白了,皇上就是要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既然筹备军需事宜事关重大,皇上肯定是想首先拿那些豪门权贵开刀,想让他们在全国范围内带个好头,可是朝堂上下盘根错节,各种利益关系网纵横交错,皇上定然是心中一清二楚,若是靠文官来负责统筹军需,怕是朝堂上下哪一个也担负不了如此重任?
明眼人都看的明明白白,要想触动那些豪门权贵的利益,谈何容易?哪个文官恐怕是都不想惹火烧身,即使皇上委任了他们其中的某一个,他会竭尽全力嘛,还不是敷衍了事?而若是那些豪门权贵没有大义之举,天下黎民百姓何以心服口服?
所以皇上也可以说是借机发力,名正言顺的利用霍大将军此番的过错,让他立功赎罪?皇上的意图一目了然,就是霍大将军常年在外征战,跟朝堂上下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瓜葛,让霍大将军负责统筹军需,他自然就不会有各种利益关系的羁绊,而更重要的,皇上肯定肯定还是赏识那霍大将军的刚正不阿?”
管家啧啧称赞,呵呵一笑:“老爷真可谓是宝刀不老、足不出户知天下啊,虽然这些年归隐闲赋在家,没想到还是如此的洞若观火,真是眼观六界、耳听八方呐?”
霍怀恩长吁短叹:“这正是我忐忑不安的原因啊,那丞相大人为什么派李场主前来乞求老夫出面,他们的目的表面上看似乎是很单纯,就是想确保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失,其实他们是想一石二鸟啊?”
管家迷惑不解:“老爷,你何出此言呐?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其实也是人之常情嘛?”
霍怀恩苦笑一声:“是啊,你说的自然有道理,可这正是我所忧虑的啊?既然皇上决心已定,举国上下都需要齐心协力,咱霍家能独善其身嘛?自打我失势以来,咱霍家这些年都是入不敷出,倘若再雪上加霜,咱这一大家可怎么过活呢?你看我那一大帮儿女,一个个游手好闲、养尊处优惯了,他们能受得了清苦的日子嘛?”
管家也是愁眉不展的点点头:“老爷言之有理,那老爷何不趁此丞相大人有求于你的机会,前去拜访霍大将军,若是他真的是咱家的小少爷,岂不就好办了?不就是一个狩猎场嘛,还有咱家的一点小事情,还不是霍大将军一句话的事?咱家也不能拖后腿是吧,可也的视情而定吧,让霍大将军照顾一点总可以吧?”
霍怀恩长吁短叹:“你咋这么糊涂呢,你以为霍大将军首先拿丞相大人开刀,就图他狩猎场那区区数百匹骏马嘛?明眼人谁不知道,丞相大人暗地里资产不计其数,长安城外更是良田万顷?就算霍大将军真的是咱家的小少爷,老夫我也不能死皮赖脸的去央求他对咱家网开一面吧,岂不是让他左右为难?
那朝堂之上权力倾轧、尔虞我诈,若是我去恳求霍大将军对咱家予以照顾,丞相大人不正好趁机抓住了霍大将军的把柄嘛?说不定他正是想处心积虑的利用老夫,来扳倒霍大将军呢?说白了,丞相大人就是故意想让我出面去求霍大将军网开一面,他正眼巴巴的等着抓机会呢?若是霍大将军一倒,有谁还敢去触动那些豪门权贵的利益,老夫岂不成了大汉朝的千古罪人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