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神出鬼没
张郃对于内黄一直很关注，因为卫宣曾经有过从黄河出兵偷袭内黄的先例。对于出身雁门的张辽也有所耳闻。之前一直有消息说张辽率兵攻占陈留之后卡住了济北和山阳通往东郡的道路，一直等到曹操从徐州返回，确保了曹操在兖州的最后一个基地。能够让吕布四五万人马望而却步的张辽突然出现在河北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田丰和沮授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张郃因为和沮授、田丰等属于冀州本地人且先追随韩馥所以自成一派。田丰的话袁绍和郭图听不进去，但张郃可是记住了，能够驱逐匈奴人，能够与西凉军团决战而取胜没有足够多的骑兵是不可能的。
那么颜良那三千步兵肯定是挡不住张辽的，于是张辽一边下令紧守营垒，一边派出斥候前往内黄打探情报一边飞马告知北面的淳于琼和邺城的袁绍。张郃只是希望颜良见势不妙退回内黄城内紧守城池。
当张辽率领一万两千重骑兵出现在张郃视野中的时候也是被那壮观的场面索镇。身为领兵大将对于黑压压的军队并不陌生，但两万步兵的动静根本没办法与一万多重骑兵的动静相提并论。
望楼上张郃表情凝重，一万多重骑兵马蹄轰隆隆，整个大地都在颤抖，卷起的尘土飘在空中遮蔽天空就如同暴风雨即将来临一样。
副将高览倒吸一口凉气说道：“这卫仲道的骑兵可是比公孙瓒麾下威武得多啊，难怪能够逢战必胜！淳于琼在野外碰到这样的军队被砍杀大半也就不足为奇了。”
张郃苦笑：“当日颜良先锋军五千人就是被这一支重骑兵吞噬的。听闻卫仲道麾下所有的将士都是一日三餐，而且为了让将习惯夜战伙食中还有明确的肉食标准。骑兵更是有各种稀奇古怪的训练器材。而最重要的是那些骑兵和战马的装备，一万两千多人可就是一万两千套盔甲。这比整个二级周军中所有的盔甲还要多。那些战马身上的皮甲足够我冀州全军每人一套了吧！还有那手中的武器，你看是清一色的长枪，腰间还有一把刀……”
高览点点头随后又注意到一些不同的地方指着那些速度逐渐放慢的重骑兵说道：“儁乂，你看这些骑兵似乎用了两边马镫，嗯，你看有些人还能站在马登上，难道安歇马镫是铁制的？如果在战场也能站起来，那灵活就如步兵一样，居高临下可就太有优势了。”
张郃得到了提醒也是皱眉凝神，果然他发现了这些骑兵除了战马都披甲外，马背上是统一的马鞍，马上的一侧似乎还挂了一些短杆。嗯，还有那双边马镫是怎么回事。那些挂在马鞍上的的短杆是备用武器？
很快张辽就给张辽来了一次教科书般的骑兵队列演练。整个冲锋的重骑兵在逐渐靠近张郃营垒的时候非常顺滑地分成三股，就如同三股黑山石分开的洪流一样，分别堵住了张郃营垒的东西两个大门，而张辽则在张郃大营的南面两百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张郃的营垒勾搭，但张辽的人也不少，光是南面就有五千重骑兵，他们整齐划一在营垒外列阵，然后张辽身后的将旗挥动……
“杀，杀，杀……”
“杀，杀，杀……”
“杀，杀，杀……”
五千人声震天地，营垒里的冀州军都被这气势吓住了，忍不住后退。
张郃一脸的纳闷，张辽摆出这架势莫不是要用骑兵攻打营垒？他所知道的张辽可是卫宣麾下第一大将，还有两个能够单挑吕布的勇猛手下。张辽绝对不是这么无脑的人，虽然自己的栅栏并不是很牢靠，但骑兵砍栅栏的时间，营垒里面的步兵可以放出不少箭。即便骑兵冲进营垒里，有诸多的帐篷和辎重的阻挡，重骑兵根本冲不起来。己方的士兵数量确实比张辽的骑兵多出将近一万人，这样放弃自己的优势也要强攻可不是一位名将的好选择。
果然张辽并没有下令猛攻张郃的营垒，一万两千多重骑兵三面操练结束之后随即重新三姑洪流合成一股，接着绕着张郃的营垒转了一圈随后朝着北方扬长而去，好像这里就是一片空地，张郃的两万人和巨大营垒根本不存在一样。
张郃松了一口气，虽然自己的步兵在营垒里面占据一定的优势，但他真没有做好与张辽的决战。看看营垒栅栏边紧张的麾下，张郃也知道这些冀州兵被张辽的重骑兵的巡游震撼到了，都傻愣愣地握住手中的兵器，一直到敌人看不见了也不曾有人敢大声喘气。
高览皱眉小声说道：“故弄玄虚，这卫仲道麾下第一将也不过如此，只是河内在西面他们去北方干什么？”
闻言张郃一愣，随即心头一凌，对啊张辽带着这么多的重骑兵从陈留渡河而来，难道就是为了在自己的营垒面前耀武扬威一番？
淳于琼！北面是淳于琼驻扎的地方！张辽从陈留来，黄忠是不是也出兵了？肯定是这样，这是县吓阻自己，然后与黄忠合兵夹击淳于琼。
袁绍出动五万人欲抢夺河内，给颜良派遣了三千人驻守内黄，张郃两万人欲攻南线，剩下五千人留在邺城作为接应，剩下的两万两千人全部交给了淳于琼。虽然淳于琼的两万两千人驻守营垒也不担心黄忠的一万五千人和张辽的夹击，但如果淳于琼不知道张辽在侧，只是以为张郃在南面，后面是邺城，当他与黄忠展开野战的时候张辽率领重骑兵突然出现岂不是要全军大乱？
淳于琼虽然没有经历上一次淳于琼被犁地一样的杀穿好几次的情景，但张郃知道淳于琼营中许多人是经历过那一幕的，几年之后再见这样规模的重骑兵淳于琼全营从上到下必定慌乱毫无斗志！说不得淳于琼又要再次被犁地。一旦淳于琼被击败，原本五万人就没有十足把握南下河内，现在折了大半冀州兵想要再进攻河内几乎就不可能了。
张郃觉得自己猜中了卫宣的部署，他不得不佩服，张辽利用骑兵的速度优势丝毫不担心他从后面追上来。如果自己敢乱动，或者距离太近说不得张辽就会掉头对行军中的张郃大军来一次冲锋。必须尽快通知淳于琼！
短暂的愣神之后张郃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尽快通知淳于琼，一定要尽量避免与黄忠展开野战。现在看来田丰和沮授的部署是对的，因为卫宣有骑兵激动优势，冀州兵分兵之后就很容易被卫宣利用骑兵分割包围。而郭图的建议恰恰中了卫宣的部署！如果不是郭图跟随袁绍以来一直针对卫宣，张郃甚至要怀疑郭图是卫宣派遣来的卧底了。
此时高览在经历短暂的震惊和强做镇定之后也终于恢复了正常看了一眼张郃，发现张郃正在安排传令兵去通知淳于琼和袁绍，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儁乂，我听闻卫仲道麾下有两三万骑兵，既然第一大将张文远出现在了河北，那么其余的骑兵会不会来？如果来回从哪里来？”
原本已经恢复了情绪的张郃闻言又愣住了，对啊，剩下的骑兵呢？如果来了河北是不是特去围攻淳于琼了？
“派出斥候跟上张辽部随时汇报动向，其余斥候撒出三十里在东北西三个方向引导，全军立即拔营北上！”
张郃内心有一丝的惶恐，传令的时候声音竟然有一点颤抖。不是他没见过等大场面，但如果淳于琼在与黄忠野战的时候突然被两三万的骑兵袭击，淳于琼那些麾下怕是剩不下几个。淳于琼一败，自己就算即刻逃到邺城怕是也落不下好。
高览闻言也是一颤，显然自己的胡乱猜测张郃也想到了，现在拔营北上当然不是为了夹击张辽，而是为了避免淳于琼被夹击。
只是不等张郃收拾停当，东面一名斥候飞奔而来跪在张郃跟前气喘吁吁地说道：“禀将军，颜良将军率兵出内黄欲击敌人辎重结果被张辽率兵击败，出城之兵几近全灭。内黄危机请将军苏派援军！”
张郃心中骂娘，心说这颜良是废物，这内黄城内的守将也是个废物，还好这家伙来得晚了一些，要是早来一刻两刻，自己不明情况急匆匆地率兵前往救援内黄，可能张辽就顺手也将他这两万人给犁了。
或许高览所猜测的骑兵正伏击在去内黄的路上吧，现在看到自己未曾出营，那支骑兵也该北上了。至于内黄，骑兵不会蠢到去撞墙，而且只要消灭了淳于琼，袁绍可能就不得不再次求和，远比占据一个内黄来的更有震慑。
不过张郃还是一边让人抓紧时间收拾一边耐心询问这名斥候，只是这斥候是从内黄城内来的，颜良他没看到，但两千人的尸体在距离黄河边的战场上没有打扫是看得见的。
张郃听闻颜良并没有回城也没有在战场发现尸体，叹了一口气，心说这废物八成又被俘虏了，真是河北名将啊，袁绍的粮草又要对不上数了，不知道这次卫宣辉耀多少。
第363章 黄忠也西
一个时辰后，张郃的两万步兵在斥候的引导下开始北上。张郃不断的在心中安慰自己，来得及，一定来得及，那些斥候一定要聪明一些尽快将消息传递给和淳于琼啊。
主将忧心忡忡，两万多冀州将士和一万多民夫也是人心惶惶。张辽给他们内心留下的阴影面积正在无限扩大。
张郃大营一百里外，淳于琼已经到了这里三天，原本是打算率兵五万浩浩荡荡地沙杀进河内报仇的，结果袁绍那么些谋士非要来一个兵分几路，还要等其他战场的形势再决定进攻。都已经到了边境了却不能继续前进，淳于琼真的很无奈，于是这些日子只能聚集麾下将领吃吃喝喝。
今天又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夜晚，淳于琼很兴奋，因为他有个机灵的手下给他从附近的村庄找来了几个水灵的幼女。
想着等会自己压在这两个水灵的姑娘身上运动该是多美好啊。如果夜夜能够如此，其实也不错，虽然大胜仗能够立功，但到头来还不是为了吃喝玩乐，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麾下的校尉、司马门也是极力奉承着淳于琼：“将军，你说那田丰和沮监军怎么回事啊，五万人直接杀进去河内还不望风而降。还有那郭公则也是，明明是五万人，这一下就被张郃分了两万去，这不是不相信将军能力吗？
要我说将军不如直接杀到怀县去，活捉那黄忠也给主公换回来几十万粮食回来。”
郭图虽然随军参赞军务，但并不喜欢军中粗汉这种聚会，所以今晚并没有出现在这里。
“对啊，对啊，那黄忠听闻我们来了五万人肯定龟缩在城内不敢出来，我们就算拿不下怀县也能先占据其他几个县城，据说这些年那卫宣一直在屯田，等攻破县城，粮食可以上交给主公，钱财总是可以留下一些让兄弟们吃吃喝喝。若是运气好，说不得我们也能替将军多找几个水灵的来伺候将军。”
众人哈哈大笑，淳于琼也是十分得意，跟随袁绍一来，大事没做什么，但却是和以往在洛阳一样潇洒。
就在众人觥筹交错的时候突然一名士兵急匆匆地冲进淳于玉琼的军帐，进来之后找到了淳于琼的位置，跪下来急切的说道：“将军……大事不好，敌袭，敌袭！”
淳于琼已经有几分醉意，闻言大怒：“如此无礼还乱我军心拖下去砍了！”
闻言军帐外立即走进来两人架起那斥候就要出去，那斥候傻眼了急得大喊：“将军，将军黄忠夜袭！距离不过三四里啊。”
淳于琼一摆手：“拉下去！”
淳于琼虽然喝多了一点但并没有真正喝醉，他平素也见识过张郃、麴义等人带兵，他觉得现在就是个展示出自己权威的好机会，不就是黄忠夜袭吗？一万五千人袭击两万两千人，他又能如何，自己有营垒做防御，还害怕黄忠不成。这斥候真是令人扫兴真有乱军心的嫌疑。
不过等到那斥候被人拖出去之后淳于琼还是放下了手中的酒盅，将怀中的美女放下来对着众人说道：“敌人既然敢来打搅我们，那就让他们吃点苦头。你们各自回去各营，听我号令，黄忠来攻就守好，若是不敢前来，本将要让他夜袭变成夜逃。”
众人咧着嘴出去了，毕竟是来了敌人，自然不能继续喝酒了。很快辕门司马来到了淳于琼的军帐，走进身旁对着淳于琼小声说道：“将军，敌人似乎是倾巢出动。”
淳于琼点点头，从座位上站起来朝着军帐外走去，几名站立在一旁的亲兵连忙跟上，其中一人将一件大红袍子披在淳于琼身上。
淳于琼在亲兵的簇拥下来到了望楼上，西面两三里处，火光星星点点，看数量确实是黄忠倾巢而出了。
淳于琼心中冷笑，不就是吃了几天猪肉，就觉得自己擅长夜战了。要是自己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晚上发动夜袭或许将士还会有些慌乱，如今到了已经三天，将士们早就稳定了下来。
只是淳于琼在望楼上等了一阵子，远处的敌人却不见靠近，似乎停在了远处？
很快就有斥候前来汇报：“将军，敌人似乎只是虚张声势。”
淳于琼点点头，他看出来了，敌人之前可能动静很大，但没想到这都多久了竟然还在那里不动。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突然敌人有了动静，大约几百个火把快速移动，淳于琼立即就看出来了那是骑兵。果然两三里的距离眨眼就到，然后这些骑兵在营垒的一箭之地外开始对准营垒里奔射，用的还是火箭。每一个骑兵都是在营垒前一掠而过，射出几支火箭之后就扬长而去。
虽然淳于琼这边有充分的准备，但还是有不少栅栏和杂物被点燃。然后那些骑兵第二轮冲锋，继续发射火箭，接着是第三轮。
三轮之后敌人的步兵方阵终于开始移动。
淳于琼看明白了，这些骑兵是来为后面的步兵点火把的。火箭点燃了营垒内外的栅栏和杂物，火虽然不大却足够快速行军了。
然后那些骑兵开始将目标锁定在自己营垒的南北两侧，还是老办法，靠近放火箭，然后离开，如此反复完全就是利用骑兵的速度让营垒里的弓箭手抓不住目标。看得淳于琼在望楼上牙根痒痒。
他对着身旁的传令兵说道：“出去两千人在黑暗中埋伏起来，等到那些骑兵再来，统统给本将留下。”
很快就有两千人其中一半是弓箭手在夜幕的掩护下悄悄地除了营垒栅栏，埋伏在营垒的南北两侧。
然而敌人似乎长了眼睛一样，这一次不再有骑兵前来，营垒的两翼出现了许多的步兵他们借助营垒的火光也是逐渐靠近，然后是站在原地列阵，对准了同样是步兵的冀州兵开始射击。
噗嗤、噗呲，黑暗中不断传来弓箭入肉的声音。埋伏在营垒两侧的冀州兵也放弃了埋伏开始与敌人对射。然而，他们发现自己错了，因为前来的敌人准备非常充分，盾牌手站在一箭之地外举着盾牌，冀州兵的弓箭手根本对他们造不成伤害。但敌人的弓箭手却不断地将弓箭送入冀州兵的身体里。
尽管黑夜里淳于琼看不清两侧的具体战斗，但明显惨嚎的是更靠近自己的冀州兵。果然不到一刻钟，一名司马模样的人满头大汗地跑上来对着淳于琼说道：“将军，敌人的弓箭射程似乎要远一些，位置卡的很好，我们伤害不到他们，但我方出营的步兵损失很大。坚持不了多久。”
不用他继续汇报，淳于琼也能猜测出结果，而且先前停下来的骑兵似乎又出动了，分明是知道自己出城的士兵被打残了这是要陈胜追击啊。
在骑兵和步兵的双重打击下，出营的两千人很快就伤亡殆尽。
然后那些讨厌的骑兵又开始放火箭。而正面之敌人似乎还没有要上来的打算。而那些击败了自己出营步兵的弓箭手也开始换上火箭，这些人的火箭似乎比骑兵火箭射程更远。一些甚至点燃了外围许多士兵的帐篷。
这是要将自己的整个营垒全部被点了的意思啊。淳于琼算是想明白了，这分明在营垒外骚扰，然后利用火箭的射程比较远将自己整个大营给烧了。只要一起火就可以不断靠近往里面射出火箭。那么燃烧的面积就会越来越大。
不行，自己不能这么坐以待毙，虽然自己可以加派人手灭火，但太被动了，哪怕最后损失只是五分之一甚至更少也会沉重打击己方士气。
淳于琼阴沉着脸对着传令兵说道：“吹号，全军出击。”
苍凉的号角划破了漆黑的夜，营垒里两万多步兵开始以为屯为单位集结。
淳于琼在望楼上刚想下楼，奉命参军的郭图匆匆跑了上来，之前他听说敌人来袭也和淳于琼一样不将他当回事。但现在淳于琼下令要全军出营，他坐不住了。
“淳于将军，黄忠早不来晚不来，内黄又卫宣军对河的迹象就来分明是想扰乱我军，若此刻出营，说不定会有埋伏。”
淳于琼笑道：“内黄有颜良，邺城有本初，我军南面有张儁乂在南。黄忠匹夫一万五千人还要留下守城的，在这平原地带如何埋伏我等，他们这就是骚扰战术，笃定我们不会出营，想要疲惫我军。本将偏偏不信邪，直接砂浆出去啥阿门一个措手不及。”
郭图想了想说道：“若将军执意要出营，可以先派人去知会张将军，让其也连夜进兵河内争取趁机多占领几个城池。”
淳于琼点点头：“正该如此，不管黄忠后退多远，河内必定空虚。本将在这里被黄忠铲除抽不开身，张郃该出击了，不能再等什么所谓的其他战场的进展了。”
郭图点点头，他是主张雷霆一击的，现在黄忠不在怀县驻守而是出来偷袭，虽然可能会疲惫一路，但张郃那一路将会长驱直入。
第364章 骑兵突袭淳于琼
淳于琼一口气派遣出了一万八千人，他自己也披戴整齐骑上战马跟在后面的几个方阵当中。他也亲眼看看黄忠是如何溃败的。
对面的敌人果然是纸老虎，见到淳于琼营中一下子出来这么多人，竟然真的放弃了进攻掉头就跑。
这多少让冀州兵有些意外，也让所有人明白河内郡今晚就是来骚扰的。
但过往的经验告诉他们卫宣军是很厉害的，现在是什么情况？立即有军侯派人来请示淳于琼要不要追，淳于琼一想着黑夜里己方的将士还真不擅长战斗，于是下令在营外燃起篝火，全军鼓噪前进三里，敌进则战，敌退则回营。
听闻淳于琼如此吩咐，郭图也并没有反对，不过他建议将出营三里改为出营两里。
在郭图看来敌人明目张胆的骚扰确实需要给予强势回应，但夜晚不利于己方是事实。出营太远恐怕被敌人所趁。淳于琼见到郭图这么说也是点点头连忙改变了军令。
冀州兵见到敌人后退，原本的郁闷一扫而光，士气高涨快速前进。不过却是有司马专门计算着距离控制着速度。对面的河内军在后撤，但速度也不快，显然是猜中了淳于琼等人不敢夜战的心思。
不过因为有淳于琼的严令，最前面的冀州将士直接无视了敌人的挑衅，稳稳地停在距离营垒两里的地方。以至于后面集结的方阵根本没离开营垒。整个队伍对着对面的河内郡开启了群嘲。
而对面的敌人见到冀州兵出营之后并不继续前进也就停下来开始表演，表演的正是他们平时训练的队列表演。
一万多人距离淳于琼营垒大概不到五里的地方开始了火把舞蹈，接着就传来了：“杀，杀，杀……”的呐喊声。
淳于琼心中那个郁闷啊，他干脆回到了营垒里再次站在望楼上注视着敌人的表演。郭图也是跟着回来了。他建议淳于琼也干脆下令将部分将士调遣回营，只需留下部分与黄忠对峙即可。淳于也听了，下令部分靠近营垒的将士回来，在营外地则拉开距离多点火把。
正在此时一名浑身是血的斥候从营垒的东门冲进来，直接来到望楼下对着淳于琼说道：“淳于将军，小的奉张将军前来告知，张辽率骑兵一万余于今日上午在内黄外全歼颜良出城两千人，然后朝着北方来了。张将军说可能是针对贵部。”
淳于琼皱眉目露凶光：“既然是上午发生的事情，你为何到现在猜到？你可知贻误战机该当何罪？”
那斥候低头：“将军，敌人沿途斥候太多，小的还是在同伴的掩护下几次绕道才能进入这里的，我们一行七人就只剩下小的一人了。”
淳于琼冷哼一声：“贻误战机还敢狡辩，拉下去砍了。”
郭图摇摇头随即表情严肃地说道：“将军，当立即鸣金收兵。晚了张辽的骑兵可能赶来。”
淳于琼也不傻，今晚黄忠突然出现本来就诡异，现在这斥候所说的话就能解释这一切了，还好自己没有下令追击，否则若是出营十几里，然后被张辽的骑兵来个突袭……那结果肯定是没机会回营了。
淳于琼丝毫不敢耽搁，立即下令鸣金收兵。
然而不等鸣金响起来就被营垒两侧的轰鸣声所掩盖。那种熟悉的轰鸣声，在场数以万计的冀州兵都很熟悉这种声音。接着是地动山摇的震动！
骑兵，大股的骑兵，两侧都有骑兵。张辽的骑兵到了！果然有埋伏！
淳于琼一脸惶恐地大喊大叫：“鸣金收兵，鸣金收兵！快，快去传令，所有人立即退回营垒！”
不是淳于琼失态，他太熟悉这种声音了，而且听起来似乎战马不少，现在双方拼速度，在敌人骑兵抵达战场后不能退回营垒的必死无疑。
马蹄声越来越近，冀州兵蜂拥着进入营垒。然后他们就看到了火光，点点星光优越而进变成了一片。
淳于琼再次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因为营垒的辕门宽度有限。而西面的栅栏是最坚固的，临时想要拆除栅栏也来不及了，两万人想要通过辕门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就是生死时速！
而两侧出现骑兵的时候淳于琼也吓了一跳，白天人数不好数，晚上数火把更准确。这不是一万多，而是两侧各有一万多！
骑兵如同一股旋风一样眨眼便到，靠近冀州兵之后，两面的骑兵随即对冀州兵展开了屠戮。
来的是张辽和卫通，张辽在南面，卫通在北面。背面的卫通还好一些都是一些轻骑兵，但南面的那些重骑兵，这里的许多冀州老兵在内黄城外是见识过的，所以他们恩本没想起来要抵抗，直接丢掉兵器扒开同伴拼命地朝着辕门炮。
如果是两万骑兵对两位那步兵，双方来开架势或许还能僵持一阵。现在这种情况下，两面的的骑兵就像两把剪刀一样一个在北面从西面，一个在南面从东面如同剪刀一样一下将冀州兵剪成了好几块。
这是两万骑兵，但并不是所有的骑兵都能第一时间参展，卫通还专门安排了三千多轻骑兵在外围堵截那些企图逃入黑暗中的几周并。而张辽则更加霸道直接沿着距离辕门一箭之地切割，将未来得及进入营垒的几周并全部拦截在外面。那些已经进入营垒的几周并根本没用来出来夹击。
骑兵来的很快，战斗也结束的很快，由于淳于琼下令冀州兵不得离营垒太远，所以当轰隆隆的马蹄声传来的时候，淳于琼立即下达了撤退命令，还是有不少人通过辕门和翻阅栅栏进入了营垒里。而张辽等人似乎并没有连进攻淳于琼的营垒打算，将营垒外的不打分冀州兵收拾掉就离开了。
经过简单的统计在营垒外被杀被俘虏的冀州兵大概有六千多人。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淳于琼感激地看了一眼郭图，若果不是郭图劝阻，出营三里，两万人全部出营，如果不是提前让部分人回来，那么现在能够回营的会更少！郭图则愁眉苦脸地对着淳于琼说道：“务必尽快通知主公和张郃来援，不然等到明日天亮之后我军想要撤退都不可能。”
淳于琼苦笑，这还没开战就损失了这么多。想到郭图同样被袁绍信任于是说道：“我该如何跟本初说着此敌人的夜袭？”
郭图想了想说道：“这是田丰和张郃的责任，田丰主张等待，结果等到了卫宣的骑兵从陈留渡河北上。张郃在南面却挡不住敌人骑兵，甚至都不能及时将情报送到。这次若是能安全回到邺城也就罢了，若是中间出现差错一定要让主公问罪二人。”
淳于琼眼睛一亮，今晚自己的指挥是有失误的。但自己下令出营是建立在南面安全的情况下的，结果张辽和卫通的两万多骑兵出现在战场上，这确实是张郃的则人。
不过要仔细说起来，建议分兵的人也是有责任的。不过现在是要一个替罪羊，当然不能是自己和自己的参军郭图，那么只能是田丰和张郃。
于是淳于琼一面下令营垒加强警戒，一面开始给张郃些求援信，一面跟袁绍告状。
南面张郃也是在连夜行军，走到半路他就得到了淳于琼要追击黄忠的计划，当场吓出一身冷汗，完了，完了，很明显淳于琼没有街道张辽已经渡河北上的消息。黄忠突然出现在淳于琼大营，还多次挑衅分明就是和骑兵合计好了的啊。
果然到后半夜的时候张郃再次收到了淳于琼的书信，这一次是求援，张郃这次啊知道淳于琼果然被张辽的骑兵突袭，损失六千多人。这下张郃更加不敢大意加派斥候侦察前方，甚至在自己行军的后方都派遣了不少斥候。
与此同时邺城的袁绍收到淳于琼的书信后也是第一时间派出留在邺城的五千兵马，并且将邺城的全部郡兵也让高干带着赶往战场。等到天亮之后袁绍召集众文武商议，田丰和沮授看到淳于琼写给袁绍的书信之后也是脸色惨白，他们都没有想到卫宣俊德骑兵来的这么快，更加没想到郭图竟然无迟到这种地步。
沮授和田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田丰再看袁绍发现他一直阴沉着脸，于是站出来说道：“明公，卫仲道这是宁愿放弃陈留也要赢下河内。接下来不好打了，丰愿意即可前往战场参赞军务。不过还请明公从其他郡县再调集一些兵马以防万一。”
袁绍当然也知道接下来不好打了，既然张辽和卫通都到了，那么卫宣就有了激动优势，完全可以退回河内守株待兔。
即使冀州兵现在就撤回来也难免要遭到骑兵的追击，两万骑兵追击四五万步兵很容易在行军途中被截断。
袁绍想了想说道：“元皓，你就去儁乂军中吧，让他无比尽快与淳于琼连营。如果卫宣军来攻双方务必要统一行动。本将会从其他郡县再抽调两万精锐前来与卫宣决战。”
这些事情不用袁绍吩咐，田丰也会劝张郃，所以他点点头就出发了。
第365章 三面合围
当淳于琼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还是被营垒外的敌人震撼主了，虽然敌人昨晚没有持续进攻营垒，但确实将他们包围了。准确地说他营垒的西、南、北三面都驻扎了一支敌军。西面辕门正面三里出是黄忠，南面是张辽，北面是卫通。从数量来看，河内的步兵全部来了，卫宣这是根本不将张郃和颜良放在眼里啊。如此倾巢而出一旦张郃冒险前进那么整个河内是挡不住他两万人折腾的。
淳于琼心事重重地登上望楼，郭图早就在哪里了，见道淳于琼上来，他将身旁所有人都打发下去了。
不等淳于琼询问，郭图率先开口：“淳于将军，从黄忠扎营的规模来看，兵力与我方幸存的差不多。两面又都是骑兵，一旦黄忠猛攻，我郡很难坚持。现在是白天，骑兵的速度太快，我军现在撤退已经来不及。现在只能指望张儁乂哪里能够取得奇迹要么长驱直入进入河内达到调虎离山的目的，要么尽快与我军联营逼退敌人其中一股兵力。”
淳于琼点点头，原本两万多人困守营垒就有点困难，现在被人突袭了一次，不但兵力损失惨重，而且士气遭受严重的打击。
等到淳于琼营中的大部分将士起来之后，敌人就开始从三面发起了进攻。主攻的果然是以步兵为主的黄忠部，两翼的骑兵只是派遣出少量的骑兵骚扰。黄忠进攻的强度并不大，也只是利用神臂弓的射程优势对着营垒西面的栅栏进攻试探，然后是重步兵一阵冲锋快速来到辕门外，不过很快被冀州兵如暴雨一样的箭矢逼退回去，至少有三十多人受伤被同伴搀扶着推下去。然后黄忠部就退回到了一箭之地外，继续调集神臂弓对营垒发动进攻。
这样的进攻对于有栅栏掩护的冀州兵杀伤有限，偶尔有人不小心中箭也很快被同伴抬了下去。由于黄忠的步兵没有跟上贴近，营垒里的守军也算从容淡定地救治伤兵。
他们的战术就是一部分人伏在栅栏下，一部分则远离栅栏，在远离神臂弓的射程外等待。如此一来除非黄忠的神臂弓能够正好射穿栅栏才能对守军造成伤害。
让淳于琼和郭图奇怪的是，黄忠似乎对这样的进展很满意，并没有加强进攻的强度。而张辽和卫通竟然没有去阻拦张郃率兵到来。
张郃也很郁闷，他带着兵马连夜急行军了一夜，凌晨的时候休息了两个时辰接着继续行军。
傍晚时分张郃在距离淳于琼的四十里外的地方扎营，同时派遣出大量的斥候打探背面的战况。但奇怪的是除了昨晚淳于琼中计被骑兵突袭了一次，基本上没有损失。而原本可以随意出动的骑兵竟然没有前来阻拦他与淳于琼的汇合。
张郃扎营之后立即派遣斥候与淳于琼以及邺城方向联系。
夜幕降临，营垒外的三部敌人陆续退却，一切归于平静。淳于琼大帐，淳于琼看着手里的几封书信，总觉的优点奇怪，因为袁绍派遣高干明日就能抵达，而张郃休息一晚明日也能抵达。到时候己方至少在数量上具有了优势。
按照之前淳于琼接触过的卫宣绝对不会这么绍谋无算，那么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卫宣在酝酿更大的阴谋！淳于琼实在憋不住了，于是将自己的担心说给了郭图听。
郭图也是皱眉，他虽然痛恨卫宣，但卫宣之能他已经领教过数次。更何况卫宣麾下有戏志才，有郭嘉、荀彧，还有西凉名士贾诩，排兵布阵绝对不会这么粗糙！但他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卫宣到底在谋划什么？
日升月落，又一个白天来临，黄忠、张辽和卫通准时出现在淳于琼的营垒外，依然是黄忠主攻。略微有所不同的是卫通的骑兵从北面移动到了东面。这淳于琼很好理解，这是在防范从邺城来的援军靠近与淳于琼合营或者夹击。
但张郃和高干还是成功地进入到了淳于琼的十里之内。三营的总兵力再次接近五万。如果再等两三天袁绍从其他郡县调集的兵马也会赶到至少还有两万人。
让淳于琼和郭图再次意外的是今天黄忠进攻了半天就主动撤退了，一同撤退的还有两面的骑兵。
这是要放三部合营营？淳于琼一脸的狐疑，虽然第一时间联系上了高干和张郃，但淳于琼不建议两部继续靠近，因为很有可能张辽会故技重施。在他看来现在这种局面只要再坚持三天，己方四部兵马汇合之后就不用担心骑兵突袭，因为彼此之间的距离有限，数量也倍于敌人，骑兵想要提前隐藏行踪已经不可能。
张郃和高干也表示认可，都决定在晚上的时候将营垒往淳于琼所在的方向稍微挪动一些，这样三方之间就会更安全。
然而夜幕刚刚降临，淳于琼的营垒外再次出现大量的敌人。西面依然是黄忠，南面是张辽，东面是卫通。虽然骑兵没有进攻，但隔绝三部的意图非常明显。就是不想让高干和张郃继续靠近。
但淳于琼并不担心，因为黄忠一部是不可能攻陷自己的营垒的。
时间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北面突然出现了大量火把，当值守的校尉匆匆来到淳于琼军帐的时候，淳于琼和郭图正在对饮，这些天压力太大了需要放松一下。
听闻北面来了敌人，两人也不敢掉以轻心，于是再次来到望楼上，然后淳于琼就发现了情况不对，如果按照火把数量来判断至少有三万人！淳于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郭图。郭图也皱眉，北面有可能是袁绍派遣了援军，但如果是援军早就该扎营并且派遣使者通知淳于琼。现在这么大摇大摆地行军，不担心被骑兵突袭只能是敌人。
借助昏暗的火光，淳于琼和郭图逐渐看清楚了这支军队的主将大旗上写着一个杨、一个张！
杨奉，上党的驻守大将杨奉，还有曾经的上党太守张杨！按照卫宣军读碟编制如果是两个主将那么三万人是可能的。
也就说黄忠和张辽等人这几天的表演并不是专门为了突袭淳于琼，那只是因为淳于琼出营才顺手为之。而等张杨两部人马集结才是目的。白天那聊胜于无的进攻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分散淳于琼等人的注意力！
原来从一开始卫宣就是要拼尽全力与袁绍在河内决战！四万五千步兵，两万骑兵，对付自己和张郃、高干加起来也不过五万步兵。现在敌人的部署占据了主动，用骑兵隔离了高干和张郃，如果张郃和高干不出营前来救援，那么他淳于琼就要面临三部步兵的围攻！如果张郃和高干出营被敌人逮住损失必定也会很大。
淳于琼和郭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凝重。
果然不出两人预料，敌人在接近营垒的时候分成两部，其中张杨部朝着营垒东面而去，而东面的卫通也开始南北分开将场地腾空让给了张杨。
又一刻钟后，三部步兵终于到位。接下来就不再是试探，首先是黄忠部，两千多重步兵举着盾牌走在了最前面，然后紧跟着是弓箭手。
让淳于琼郁闷的是杨奉和张杨两部竟然也是携带了云梯而来的。面对不过是一人高一点的栅栏，敌人竟然准备了云梯！
求援，必须求援，如果被三部按在营垒里打，早晚要被敌人攻进来，面对两倍于己的步兵和两万多骑兵，一旦营垒被迫，那么自己这些人根本就活不下来几个人。
于是淳于琼营垒的一个空旷之地，燃起了求援的大火，大火中夹杂着响箭，同时淳于琼不断地派遣斥候绕开敌人的包围前往高干和张郃营地。
敌人半天只进攻了半天就撤退，张郃、高干也提高了警惕，当夜幕降临，大量骑兵再次出现在熟悉未知的时候两人并没有太紧张。因为如果卫宣军要用骑兵进攻营垒早就在他们抵达之前开始了。或许又是虚张声势的一天！
只是今晚的动静似乎有点大，喊杀声传出几里，那些散落在黑暗中的斥候也是皱眉，却不敢继续靠近。很快他们就惊讶地发现几万敌人是三面围攻。
且说杨奉和张杨两部从上党日夜兼程赶来，并没有三万人，只是两万多一些，不过准确确实充分。尤其是张杨，他曾经是十八路联军之一。归附卫宣是他做出的最正确的选择，但因为占率部署问题，他一直挂着个中郎将名头却没有机会参战。而同为当年丁原麾下的张辽已经成为了卫宣麾下第一大将四处转战，可谓战功赫赫。
现在终于有了商场的机会，张杨自然不能错过，勇武他不输给张辽，名望也不差，他必须用战功为自己正名。所以当淳于琼并分三面防御的时候，很快就发现东面承受的压力是最大的。
淳于琼的营垒防御西面是最强的，东面还来不及加强。所以伤亡的速度也最快。
第366章各个击破
淳于琼始终认为此前的两次惨败是因为卫宣的骑兵对步兵的巨大战力差距，真正步兵对步兵，自己虽然兵力少，但有营垒的防御加成应该是能够支撑到张郃和高干突破封锁与自己一起夹击卫宣军。
然而当卫宣的步兵真正发动进攻的时候，淳于琼顿时就感受到了压力。西面的黄忠人数众多对自己了解还能理解，但信赖的张杨的缺失第一个攻破辕门的让淳于琼无法理解，当他带着亲兵赶到东门增援的时候，就见到张杨一马当先冲进营垒里，几个步兵试图上前阻挡都被张杨砍翻在地。张杨身后的亲兵见状纷纷跟着冲了上来，在辕门口压迫这冀州兵开始后退，两旁更多的敌人已经来到栅栏前用长枪往里面捅，然后更有甚者直接踩着同伴的加帮翻越了栅栏跳入营垒里面展开厮杀。
淳于琼在这一面布置了五千精锐和四千民夫，但五千精锐几周并节节败退。淳于琼没法想象安歇家伙站在同伴的肩膀上翻越栅栏进来之后应该是最好的攻击机会，但冀州兵根本抓不住，甚至被敌人在空中的时候就挥舞着横刀砍翻好几个，好像落下的不是敌人而是一个炸雷一样直接将周围炸开。
看到敌人勇悍的样子，再看几周并的反应，淳于琼知道，一旦敌人冲进来根本就挡不住，于是拼命地对着周围的人吼叫：“上去堵住他们，将他们赶出去！”
接续超过一般看上去你不过书个文人，虽然有胆略却不会武功，这种时候除了喉咙响之外根本没有更好的办法。
但他能拼命地挡住东门，却挡不住北门和西门，这两边的进攻同样十分犀利。尤其是黄忠正是人生巅峰，虽然他军中第一勇士隐隐约约要被许多年轻人超越的架势，但他有足够多的单挑经验，有丰富的带兵迠经历。河北又是他镇守之地，当然不能让其他人抢了头功。
很快在黄忠亲自督战之下，淳于琼的西门也被打开，然后黄忠一柄大刀上下翻飞直接朝着营垒最中心冲刺。
北面的杨奉比不上两位的勇武，但确实以为足智多谋的将领，自从上一次南下威逼洛阳之后，杨奉也是作为跟随者参与了驱逐匈奴的战斗。如今这样的大好决战时刻，杨奉并没有一味地猛打猛冲，而是将自己的队伍分成三波，一波接一博迪朝着营垒方向猛攻。只是刚刚进行到换上第三波就直接功了进去，许多人踩着云梯用弓箭开路，很快越来越多的人翻阅栅栏来到了营垒里，外面的则直接用横刀劈砍木栅栏。
开展不到一个时辰，淳于琼的答应竟然三面被突破。
几名校尉和司马一看这情形立即找到淳于琼劝说他突围。淳于琼一听差点气笑了。不过郭图还是很快替淳于琼也是替之际找到了一个突围点，那就是营垒的东南角，哪里处于张杨部战斗盲区，同时南面的重骑兵根本就没有参与进攻，一般人出去之后可能逃不掉，但淳于琼和他的亲兵有战马，速度应该比重骑兵还要快一些，只要派出去四五里就到了高干和张郃营垒的中间地带，敌人肯定不敢派遣大规模的骑兵追击。只要成功地逃到高干或者张郃映众就暂时安全。
淳于琼听了也觉得很有道理，然后安排几个校尉带兵死守，自己则带着亲兵和郭图等人悄悄地掀开一段栅栏从营垒的东南角留了出去。
淳于琼除了自己的营垒直后小心翼翼地延长自己的行踪，躲过张辽，躲过了卫通，淳于琼没有选择去张郃营中，在郭图的建议绕着高干的营赚了大半圈然后竟然直接朝着邺城而去。
没了主将和参军的淳于琼大营又坚持了大约一个时辰，终于被三军合围攻陷了最后的几个军帐篷，一万六七千冀州精锐加上一万民夫死伤大半，最后有七千多步兵和八千多民夫被俘。其中从南面逃脱的大约有两千多人。他们还需要经历穿越骑兵的封锁才能安全抵达另外的大营。
攻陷淳于琼营垒三部人马也有不少损失，其中杨奉部从没有辕门的北侧攻入损失比较大，不过大部分是损失在进攻栅栏的时候，一旦翻阅栅栏，基本上冀州兵就不是对手。
当然今晚的决战攻陷淳于琼的大营只是一个开始，随后砸个，张辽部骑兵绕过张郃营垒来到了张郃营垒的东门，卫通则移动到干干答应的南侧，黄忠、张杨各自收拾部众再一次堵住了张郃和高干的大营西门。杨奉留下一半的人手看管堵路和辎重，另外一半出现在张郃营垒的北侧。
张郃想到过淳于琼部今晚的战斗会很激烈，但绝对想不到仅仅过去两个齿痕黄忠和张辽就来堵门了。这就意味着淳于琼战败了，甚至很有可能是被全歼。
之前他也接到了淳于琼的求援信，但碍于营地北侧的张辽那些重骑兵他没有敢轻举妄动。
但张郃绝对没有想到淳于琼居然一个晚上偶读没有坚持住。当张郃发现自己被宝诶的时候立即派遣大量斥候前往东面高干大营求援，同时希望探查清楚淳于琼答应的情况。但这一切偶读落空了，因为很快杨奉就出现在了营垒的北侧。
如果只有黄忠和杨奉这部分人马进攻营垒，张郃觉得淳于琼不可能只坚持了两个时辰。
果然高干也派人来了，当张郃得知还有一部步兵堵住了高干大营的时候张郃瞪大了眼睛。
田丰则更加干脆，他建议张河道：“儁乂，这一市场有预谋的合围，利用两部骑兵隔绝战场，然后利用三部步兵合围个个击破，如今之际最好的办法就是提前撤退，撤退带内黄甚至邺城去。只有坚固的城池才能挡得住骑兵的骚扰，也只有高大的城墙才能凭借劣势兵力长期驻守。”
张郃觉得田丰说的非常高有道理，毕竟淳于琼已经战败，死守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但如果被张辽和卫通的骑兵追上，自己这两万人可能面临淳于琼同样的境地。
见到张郃犹豫，田丰说道：“儁乂，如今的步兵应该是从并州来的，卫通的骑兵是从河东来的，那么谁能保证卫宣和赵云不会从陈留而来？想来淳于琼被合围之前也和郭公则犹豫过，犹豫的结果就是全歼备件。”
张郃始终无法相信卫宣的三部步兵最多也就四万多人，居然能够如此快的攻陷营垒还能全歼淳于琼不。
眼看着东面的张寮步朝着东面而去，北面有更多的步兵南下，整合知道留给他决策的时间并不多了，于是他下令全军掀开营垒南侧的全部栅栏，在被三部步兵合围之前选择了全军突围而去。
张郃的撤离出气地顺利，他在两个额院门留下部分死士，其余的冀州兵偃旗息鼓抹黑向南让后向东。
让张郃意外的是张辽的骑兵一直未曾出现在他们的后面追击。
一打听才知道高干几乎在差不多的时间选择了弃营而去。卫通和张辽是忙于追高干去了。
当天亮的时候张郃距离内黄还有不到二十里，但运气似乎终于用完了。
因为张辽追击者一部分高干的不对也朝着内黄而来。而卫通在追击一阵高干炮王邺城的军队之后也掉头追向内黄。并且赶在了张郃前面抵达内黄。尽管内黄城内还有将近一千的颜良残部，但张郃却没有机会进去内黄了。
张郃是一个很竟觉得人，战场的吃后世俺出去很多，尽管来个路骑兵距离自己大军的距离还很远，但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差不多已经注定。现在只能指望两路骑兵的缝隙中间能够穿插过去。
但田丰却拦住了他：“儁乂，封自邺城出发之前，明公就收到了淳于琼和郭公则的书信，在书信中这两位已经非常明确地阿静他们本部被张文远和黄汉升围困的主要责任在你。如今淳于琼本部人马被全歼，高干又被打散，只剩下我部尚且有一口气在，就算我们能够顺利逃回邺城，儁乂你与我怕是也落不下一个好结果。”
闻言张郃瞪大了眼睛，他知道曾经的韩馥旧部在袁绍哪里都不怎么受待见，即便沮授身为监军也经常有名无实。比如这一次，尽管是郭图要求分兵，但袁绍还是要求张郃听从淳于琼的指挥。这还不算，现在三部人马被个个击破，袁绍被顶会雷霆大怒。
不过张郃在稍微震惊之后还是和高览一起带着兵马朝着邺城方向狂奔。
似乎运气是在站在张郃这一边的。张辽尾随着高干残部竟然朝着南面黄河边而去，而卫通的骑兵则挡在了通往内黄的道路上。张郃竟然几组合阳鬼使身材地从两个骑兵中间穿插而过。傍晚的时候从前方传来消息，有传令带着袁绍的命令而来要求张郃立即推入邺组织防御。
等到这名使者刚刚离开，又有一名沮授的使者来到张郃营中，逃说出了一个令张郃不愿意相信的消息。
第367章 绝境中的张郃
沮授的使者带了几个消息，好消息是袁绍已经在邺城聚集了两万多冀州精锐，其他郡县还不断有精锐赶来。高干也带着残部逃回了邺城，八千人由于提前跑路有将近五千人回到了邺城，比起淳于琼只身逃回可是墙出太多。
坏消息是卫通和张辽都是分兵追击的，如今两部的部分兵马一部分追击张郃来到内黄附近，一部分在内黄前面堵截张郃部进入内黄，但更多的两个部分重骑兵和轻骑兵的去追击高干了，高干回到邺城之后这些人又在平原上布置了拦截张郃的的大网。也就是说张郃即将面临的是四部分骑兵的前后左右夹击。既然袁绍和沮授的使者都到了这里，那么没有进邺城的张辽和卫通应该早就到了，之所以还没有围上来是在等待其他各部吧。
当然这些对张郃来说还不是最坏的消息，沮授给田丰和张郃嗲了亲笔信，说淳于琼和郭图逃回邺城之后一口咬定张郃先是放过张辽进入内地，且不提前通知淳于琼部，等淳于琼被张辽夜袭之后张郃行动驰援，在淳于琼被黄忠等五部人马包围之后视淳于琼的求援而不见，淳于琼多次要求三部合营，但因为张郃的不合作导致淳于琼在五部的围攻之下崩溃，而张郃却提前逃离战场，导致高干被被两万骑兵追击。
淳于琼这一招和厉害，他顺便帮高干脱罪，那高干可是袁绍的外甥！如此一来高干也会一口咬定是张郃不支援淳于琼，提前从战场逃跑才导致淳于琼和高干被敌人优势兵力击败。
放任张辽渡河北上，不提前通知同伴，也不救援友军，友军被围困有提前逃跑。这一桩桩可都是适合不舍的大罪啊！
看着沮授的书信，如果不是之前田丰在邺城亲眼看到了淳于琼污蔑张郃的书信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但张郃和高览却一脸的苦笑，这就是嫡系和非嫡系的区别。无论淳于琼出现独到的错误，只要轻飘飘地几句话就能将责任全部推卸给别人。而现在张郃和高览就是这个背锅侠。
而沮授在书信的最后还说袁绍已经彻底相信淳于琼和高干的说辞，准备在张郃和田丰、高览等人下狱问罪。沮授建议他们将军队带回邺城后，本人尽量以受伤或者托病不要进城，等他联络其他人先替三人开罪。
看到这里，原本还只是苦笑的高览再也不淡定了：“日他先人的，淳于琼那个废物，我们第一时间就告知了他张辽部的行踪，并且连夜拔营尾随张辽。那卫通还有张杨和杨奉都是从北面来的，那个废物竟然一无所知。还有那个草蛋的郭图，只要听了他的建议就没有一次不输的。上一次是如此，这一次还不速hi呀建议分兵两路出击的？明知道张辽的骑兵到了还在夜晚出营和敌人对峙，真是天大的笑话，这样的两个人竟然配当主将和参军。
等到决战，双方的兵力已经摆在明面上，淳于琼那个废物两万人有营垒掩护被四五万人进攻坚持不到两个时辰，高干更是提前逃跑。要知道决战的时候两部骑兵都在盯着我军呢。我军难道留下来替他们收尸？到目前为止我军两万步兵一万民夫损失总共也不过三千人。若是高干能够配合或者淳于琼哪怕逃跑出来一两千人吸引敌人骑兵的注意，替我们稍微阻挡一下敌人的骑兵，我军已经退回内黄了。现在竟然全部责任都是我们的，tmd老子不伺候了。”
张郃看了一眼高览，将求助的目光转向田丰，他想他张郃自从跟随韩馥以来，与黑山军作战多次，也曾经直面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互有输赢，但像这一次这么无力的还是第一次。
战场输赢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麾下还有这么多将士，袁绍不思考如何救援自己却听信谗言准备问罪。张郃自问面对卫宣军五部人马的围追堵截能不能回到邺城，有多少人能够回到邺城都不知道。而自己却要替自己和高览等主要将领未来的命运担忧。
田丰也是一脸无奈地看着张郃，他从邺城来张郃营中参赞军务是为了将功赎罪。因为张辽的出现，袁绍将田丰曾经提议屯兵魏郡以待其他战场的结果再做决定的建议是导致张辽轻松进入魏郡，淳于琼被突袭的主要原因。直接一点说袁绍认为他的谋划失措的，是导致魏郡战局被动的主要原因。
尽管主将是张郃，副将是高览，但袁绍将张郃部定性为作战不力的话，他田丰这个参军也是同罪。
面对张郃与高览两人求助的目光，田丰惨笑道：“先全力将兵马带回邺城吧，就在城外扎营，然后你我三人要么自缚请罪要么归隐山林。”
张郃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他要尽可能多的将麾下将士带回邺城，不然但是凭借邺城两万多步兵恐怕难以坚守到其他郡县的兵马赶来。要知道如今卫宣军出现在魏郡的兵马已经是五部，三部步兵按照卫宣军的编制就是四万五千人，昨晚那样的围歼战损失肯定不大，而且大量的俘虏可以立即补充损失。七万人面对有残兵败将逃入的邺城，卫宣如果要下定决心猛攻，如果没有外援，坚持几日真的是个大考验。
高览虽然心中不爽，但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毕竟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自己身旁还有两万多冀州精锐和民夫，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然而就在张郃等人刚刚做出决定的时候，从临时营地的四面都有斥候快速飞奔来到张郃跟前，他们给张郃带了一个他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东面和北面的骑兵正在靠近，西面还出现了大量的步兵！”
原来自己身后的骑兵一直追击却不上前来进攻只是让自己全军得不到休息没有机会扎营，这分明就是在等到其他各部完成围堵才发动最后一击？现在看来敌人的包围圈正在缩小，加上敌人有大量骑兵，想要步战而逃已经没有可能。
张郃不甘心，继续详细地询问那些斥候各面敌人的数量。结果依旧是坏消息，东面的轻骑兵距离只有十里已经是卫通的全部人马大概九千多。北面十五里是七千多重骑兵，西面十里是四千多重骑兵和将近一万左右的步兵。也就说除了看押俘虏的和用来对付邺城的步兵，卫宣军能来的都来了。张郃现在所处的位置南面是黄河，这个而季节渡河倒是不难，但南面可是卫宣占据的陈留，哪里至少还有将近三万兵马。
张郃并没有慌张，而是召集校尉和司马们商量突围方案。他必须统一思想，尽可能多地将冀州进入带回邺城去。
麾下将领们得知自己军队的状况之后也是顿时炸开了锅，说什么的都有七嘴八舌谁也说服不了谁。
这也不怪他们，现在看起来北面最容易突围，但这里应该恰恰是有足够的纵深来布置陷阱，或许剩下没出现的两部兵马就在斥候看不到的地方等着他们。如果拼死熬出之后却发现还有数倍于己的敌人在等待，那时候真的会瞬间绝望。
敌人迫在眉睫，张郃等人却拿不出最好的方案，张郃不再犹豫决定朝东面突围，东面虽然有一万骑兵但同样有内黄，只要能够进入内黄城内，卫宣军的骑兵却奈何不了自己的。
于是两万多人再次行动朝着内黄城而去，所有的军侯、司马都知道这一战是必须死战了，只有击败当面的一万多轻骑兵才能有一线生机。
于是一万八千多精锐冀州兵在前，八千多民夫在后，用正常的行军速度朝着内黄而去。军队上下略微显得有点悲壮！
不过短短两刻钟，因为是相向而行，很快双方就遭遇了。张郃骑在马上看得清楚，迎面而来的主将大旗上确实写着一个卫字。是我ie通无疑了。
张郃看了看旁边的高览和田丰说道：“等下双方混战的时候，本将突然杀出缠住卫通，若是能够击败或者擒获卫通就万事大吉，若是僵持，你们二人就带着亲兵突围而去，不要停留，直接进入内黄城内再说。”
高览摇头：“儁乂，你小看某了，也小看那卫通了。那可是童渊的亲传弟子，身为卫宣的同产弟，骑兵主将身旁的亲兵也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张郃当然不会小看卫通，但为今之计，只有瞄准敌人的主将或许突围还存在机会，不然等其他方面的骑兵围拢上来那就是插翅难飞了。而卫通虽然是童渊的弟子，他张郃也不是吃素的，况且张郃觉得自己无论如何比卫通年长几岁，战场经验也要丰富一些。如果年轻气盛的卫通在语言的刺激下能够出来与他单挑，自己是有机会战胜卫通的，如果能够擒获卫通哪怕是胜出一招半式击伤卫通也能引起敌人短暂的混乱，那么冀州兵逃生的机会就会翻倍。
第368章 冉闵VS张郃
张郃板起脸孔对高览、田丰说道：“这还是本将的命令，你们只能执行。”
田丰苦笑转向高览：“让儁乂试一试吧，你也可以带着亲兵为他掠阵。骑兵虽然移动快，但结阵没有步兵严密，我们如果有机会杀到卫通身边确实是突围最好的机会。”
见到田丰这么说，高览没有继续坚持只是朝着身后的亲兵招了招手，对着最近的一名秦伟说道：“等下张将军会冲击敌人主将，你等跟紧了本将与张将军，若能击败敌人主将，尔等护着张将军突围而去，抵达内黄城之前不要回头。”
众亲兵瞪大了眼睛随后还是连连点头，现在这种局面高览要留下来替张郃寻找生路也是正常的。不过许多人则是暗自下决心一旦护送张郃脱离危险便留下来拼死护卫高览，谁让他们是亲卫呢？
双方的距离快速在拉近，张郃已经下令军队停下来开始列阵，和敌人的骑兵对冲是不明智的。三百步，两百步，一百五十步，卫通的骑兵并没有与张郃等人所预料的那样上来冲击方阵，而是一个漂亮的转身，一股洪流被当中的巨石一分为二，在张郃的步兵方阵前朝着南北而去。
就在连张郃都感叹卫通这些骑兵精湛的骑术的时候，扑面而来的是一阵阵的箭雨。
噗嗤、噗嗤、噗嗤……毫无准备的冀州兵前几排纷纷中箭。然而这些骑兵在快速通过张郃的方阵之后再次转向西面，继续张弓搭箭朝着步兵方阵射击。
奔射！张郃瞪大了脸孔，敌人的骑兵在马背上竟然能够让弓箭射出和站在地上的长弓兵一样的距离和伤害！这简直匪夷所思。
很快张郃就发现了当这些人战马转向成功之后便站在马背上发射，这些战马竟然配置了双边马镫，而且还是那种能够承受一个人重量的马镫。这就是卫家郡的新装备吗？
张郃头皮发麻，本来和骑兵对战步兵就不占优势，而现在敌人竟然开始绕着自己的方阵奔射！依靠速度优势和射程优势正在一层层地剥笋叶一样将张郃的步兵一层层射倒。而己方中央的弓箭手竟然说一时半会够不着敌人！这又是敌人一种新颖战法。
张郃决定不再继续等待，将军队的指挥任务交给田丰，朝着身后一招呼，右手大刀斜斜指向半空，双腿一夹马腹就冲了出去。
张郃的目标赫然是在骑兵中央并没有参与进攻的卫通。对于对战卫通张郃是有自信的。
虽然曾经多次在冀州军比试中他要略微劣于河北双雄。但颜良、文丑成名河北多年算是打遍河北无敌手。张郃能够排在二人之后也是有真本事的。童渊确实是大侠，但卫通跟随童渊学艺的时间毕竟有限。
而卫通的骑兵方阵依然是按照之前的部署像极了一个磁铁的磁场线一样对准张合的步兵方阵放完手中的弓箭又回到原地重新出发。而卫通则站在这个磁铁的中部。张郃一冲出去，高览也丝毫不犹豫，两个人带着五十多名亲兵直奔大旗地下的卫通而去，这是准备斩将夺旗。
卫通嘴角带笑，这些年虽然他的武艺进步很快，但典韦、许褚、黄忠、赵云、关羽、张飞等人的存在让他知道了强中更有强中手。想要成为顶尖武夫就必须放弃统领将士，因为这样太浪费时间。但卫通也知道要达到吕布那样的高度是需要天分的。现在他的骁骑营中他也不是第一高手，第一高手是二师叔的大弟子冉闵！所以很久以前他就听从了卫宣的建议要做一个张辽那样的将领，自身的武艺要不断打磨，但更多的是排兵布阵和兵法谋略。有勇有谋才能更好地帮助自家二哥。
现在看到张郃带着仅有的五十多骑兵冲了出来，卫通当然知道张郃这是找自己拼命来了，既然方阵对冲步兵站不但优势，在主将上胜过一场也是可以破局的。这种做法是正确的，但卫通根本不担心。
卫通纹丝不动，看了一眼左边的冉闵，冉闵早就安耐不住了，他枪法很不错，但弓箭一般甚至比不上那些出色一般骑兵。当然最主要的是他得到河北战场总指挥张辽的一个命令，那就是如果张郃、高览等人突围而去他需要利用自己的勇武在乱军中找到并且拦截张郃。
对于冉闵来说，最好的立功劳的机会近在眼前，不仅仅是拦截，最好的办法就是擒获张郃！如果不能擒获也要当场斩杀。这种事情张飞、关羽能做到，他冉闵一定行。
卫通明白他的心思笑道：“冉师兄，等他们再靠近一点，不要将鱼儿吓跑了。”
冉闵点头，他知道今日张郃既然是冲这主将来自然有大把的机会。最重要的还是不能让他趁机溜走。
张郃距离卫通大概五百步，他这些骑兵冲出去完全被我那边的骑兵无视了，他们依然按照战前的部署与张郃的步兵交战，偶尔也有被冲上来的步兵砍伤落马的，但往往很快就能重新调整奔射阵型。
四百步，三百步，两百步，张郃非常顺利地从两股骑兵洪流中间直插卫通的将旗所在。
一百步，卫通那边终于动了，不过出来的不是卫通而是一名同样使枪比卫通年纪大一些的壮汉。
张郃没有降低速度，想要挑战卫通其他路上的障碍是必须解决掉的。双方开始加速，一百步的距离眨眼即到。冉闵的长枪率先刺出，张郃毫不含糊地横刀格挡，然后顺势一个回旋劈砍向冉闵的腰部。
冉闵竖枪格挡住，然后长枪高举直接砸向张郃右肩。
张郃略微有点惊讶，强将手下无弱兵，卫通麾下这样将领显然也不普通。但随着冉闵的长枪砸下来张郃感觉自己在力道上似乎还不如对方。他不得不十二分地小心，希望从刀法上胜过对方。张郃想的是尽快取胜不能在此人身上消耗太多的体力，不然再战卫通就毫无机会了。但事与愿违，冉闵的枪法虽然没有赵云那么精妙，但也是枪中高手，见到普通的招式奈何不张郃，于是施展出了玉真子的看家本领暴雨梨花枪。
张郃原本想通过招式取胜，没想到冉闵突然变招，不再用蛮力，一下就让张郃感受到了压力。手心也开始出汗，生怕自己一个闪失那长枪就刺中了自己。于是两人都从秒杀对手变成追求速胜再从想要速胜的相反变成了战胜对手。
与此同时紧随身后的高览也找到了对手，他的对手是辛艾，尽管在将星云集的卫宣军中辛艾的武艺并不出众，但辛艾的拼劲十足，加上年轻好学，这些年进步倒也是很快。如今对上高览反而比冉闵对张郃优势更大。打得高览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而张郃与高览二人的亲兵自然有其他的亲兵对付，一时间中间这个释放磁场的磁铁中央开始叮叮当当。竟然比几万人的战场更加热闹。
五回合，十回合，二十回合，张郃与冉闵枪来刀往，在骑兵方阵中间展开了搏斗。越打张郃越心惊，他发现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壮汉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都不输给他，而一手枪法更是出神入化，好几次差点就伤到他的要害。张郃被动之下体力消耗很快。正个剧本完全没有按照之前的预计在走。这样下去张郃觉得最多五十回合自己就要落败，如今步兵方阵中只有田丰一人，如果自己败退，敌人趁机掩杀后果不堪设想。
张郃用余光看了看四周，高览那边状况似乎还不如他，而自己和高览的亲兵更加不是卫通这些骑兵的对手已经减少了将近一半。远处卫通正端坐马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这边的战场。不断有箭矢射空的骑兵开始回归本真，然后被派往张郃与冉闵战斗的地方。很快张郃就发现自己被包围了，这是一个单的包围圈，包围圈内没有步兵只有他和高览还有幸存的亲兵。
这样被敌人切割包围很危险，而自己战胜不了眼前的壮汉，高览同样处于下风时间一长敌人随便出动一波骑兵，自己就要彻底与步兵方阵失去联系，而最可怕的就是敌人在消灭自己等人之后提着脑袋去震慑步兵，基本上自己的步兵方阵很快就会崩溃。
张郃不甘心，但无能为力，他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了应该借助全军的力量集体往前推，这样虽然损失会很大，但至少自己的步兵方阵还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冉闵似乎也看出了张郃的心思，经过这段时间的交手，他心中诱敌，只要卫通后方不突然崩溃他有信心挡住这位叫做张郃的敌人的主将。
当然冉闵也没有掉以轻心，而是不断地变化招式，时不时后退几步一招暴雨梨花枪，将张郃好不容易自赞起来的优势彻底瓦解，同时大量地消耗着张郃的体力。
这时候胯下战马的优劣就体现出来了，冉闵的战马是从上万战马中挑选出来的，也长期训练自然比张合的战马更加优秀。
第369章 四面楚歌
后方，张郃看不到的地方，田丰已经调整了部署大量的盾牌兵被安排在方阵的三面，弓箭手冒险前进到盾牌后面开始用数量上的优势通过抛射压制奔袭的骑兵，骑兵也逐渐开始出现伤亡。骑兵奔射的方阵也变得不太流畅，田丰立即指挥步兵上前贴身进战。
然而这种僵持的局面并没有持续多久，田丰就听到了自己步兵方阵后方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蹄声，那些重骑兵一路尾随，现在看到前方已经开战自然不会作壁上观。田丰清楚地知道当面的骑兵是亲戚并并不擅长单兵或者说并不愿意直接突入步兵方阵厮杀。单身后的可是重骑兵，突进破阵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隆隆的马蹄声震撼着每一名冀州兵的内心，也给张郃提了一个醒，张辽已经追上来，步兵也不会太远，他想带领亲兵擒拿敌人主将卫通替冀州兵赢得意思机会的打算落空了。
更加让张郃着急的是眼前的这个壮汉越打似乎越来劲。三十回合之后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
而高览已经被敌人的另外一名小将打落马下，在最后几名亲兵拼死的护卫下逃离了战场朝着身后的步兵方阵而去。见到如此情形，张郃也不再坚持，朝着冉闵挥动大刀，一刀荡开冉闵的长枪，调转马头在众多普通的骑兵包围下杀了出去。
张郃明白自己能够从包围圈中逃脱完全是后方哪位一直未曾参战的年轻主将的有意放纵。因为他的步兵需要一名主将，需要有人带领才能对骑兵构成威胁，这是绝对的自信啊。
但接下来便是北面也传来隆隆的马蹄声。张郃狼狈地逃回自己的步兵方阵，卫通的骑兵之前如同磁铁的磁场线一样轮换的骑兵奔射已经结束，转而几千轻骑兵不断地回到自己的本真然后散开，这是准备阵地战了。
张郃和高览狼狈回到阵中，田丰告诉他们此前的交战中己方的伤亡比大概是四比一，也就说己方这段时间大约损失了四千多人，而对方的蛋白粉是骑兵受伤之后被战马带回。这还是一面堵截，若是三面堵截上来，张郃根本不敢想象会是什么结果。
现在己方被包围根本没有时间救治伤兵，而对方处于百味全外是能够持续救治伤兵的。按照这个减员速度，他们这不到两万的冀州兵最多能够拼掉其中一面的堵截止敌人。
西面，关羽领着四千多重骑兵从两里外发动了冲击。他在三百步外就能清晰地看到敌人步兵方阵的慌乱。那些手无寸铁的民夫在面对骑兵的时候一哄而散，有少数胆小的冀州兵也夹杂在民夫当中。
关羽没有去阻拦他们，因为他的后方有更多的黄忠部步兵，而是一直加速，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五十步，所有的骑兵从马鞍上站起来，右手握住了一根短矛掷了出去。
噗嗤，噗嗤，噗嗤……刚刚调整方向的冀州兵根本就没有想到敌人的重骑兵这种打法，高速运动中的重骑兵手中的短矛带着加速度刺入了一个个冀州兵的身体。有幸运地躲过短矛雨的冀州兵很快被重骑兵直接撞翻。关羽更是一马当先，青龙偃月刀上下翻飞带领着四千人将还有一万五千人的张郃的骑兵方阵如同且豆腐一样从中间切开！
关羽并没有杀透张郃步兵阵而是杀到中间的时候突然拐向了南面，将西南角的冀州兵再次席卷！
回到步兵方阵的张郃依然坚持之前的突围方案，和高览等人带着步兵冲上了卫通所在的东面。他已经顾得后面的关羽了。
但之前近身交战一般的轻骑兵突然开始发威，冉闵更是冲在了最前面，他的目标是张郃以及周围的所有人。卫通也终于参战，为了遏制住张郃，辛艾等人也是纷纷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面。
北面的重骑兵也终于赶到了战场，张辽亲自带队，旁边还有猛将张飞。不过他们并没有如同关羽南阳直接重进张郃阵中，而是在三百步外停了下来。
张飞利用他的大嗓门直接对着几周并方阵大吼：“所有人都听着，你们这两万人被我军五部七万人包围，莫说插翅难飞，即便是袁绍从邺城出来也救部了你们。”
没有人理睬他，人一旦到了绝境要么崩溃，要么疯狂，现在张郃和他的麾下所有人几乎陷入了疯狂。
张飞一见效果不佳于是转移了目标：“张郃张儁乂，我家主公念你是一个将才多次围而不杀。今日之局面不是你一人之力能够扭转的，不如就此带领麾下投靠我家主公。
袁绍那老匹夫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又什么好跟随的。别忘了尔等都是韩馥的部下，即便你们从这里逃回去等待你们的也是下狱。”
张郃：“……”
高览：“……”
田丰：“……”
众冀州将领：“……”
张飞一边喊，整个重骑兵却是整齐划一地停了下来，他们并没有和关羽一样直接杀入张郃的步兵方阵。事实上此刻的张郃步兵已经溃不成军，他们需要三面迎敌。但小小的盾牌挡不住关羽的重骑兵，贡弓箭手也伤害不了那些骑兵。现在这样的骑兵已经超过一万！
关羽将张郃的西南角抹掉之后退了一阵，又开始准备冲锋，却被张辽的传令兵止住了。关羽部的只要在原地列阵，逐渐缩小包围圈。
张辽见到张飞的要和不起作用只好自己亲自出马来到阵前朝着冀州兵的方向高声喊道：“本将张辽，你们已经走投无路，放下武器是唯一的出路。张儁乂，本将敬佩你是一代名将才没有对你部下杀手。所有人都知道淳于琼的三万人在我们的围攻下不过坚持了两个时辰，他们还是有营垒栅栏掩护的。而你们在这空旷的平原上只不过是重骑兵屠戮的靶子。没有必要带着额你麾下将领作无谓的挣扎。
张儁乂，淳于琼在你的北面被全歼，本将是渡河而来的。即便你将麾下两万人全部带回邺城袁绍也不可能放过你。更何况现在看起来你能够带出去的冀州兵不会超过千人。就算你运气好，能够回到邺城，还是免不了被下狱问罪，者又何必？
你若投降本将承诺至少跟随你们而来的麾下将士和那逃散的一万民夫不会有事。”
张郃没有做出更多的反应，不过他已经放弃了从卫通部突围的打算，不说自己打不过冉闵，自己的步兵根本也不是骑兵的对手。即便是能够突围而出，也只有抢到战马的人才可能逃散。
田丰悄悄地来到张郃跟前苦笑道：“儁乂，看来他们一切都在他们的算计中。”
高览也是一脸的苦逼：“儁乂，那张文远说的没错，如今我们已经没有生路。即便我们全部是骑兵也最多跑掉一两千。现在那些民夫虽然跑散了，但别忘了他们身后还有三部步兵。事到如今不如就……”
张郃等着高览，高览最终没有将最后的几个字说出来。田丰也摇了摇头，其实他刚才也想劝张郃。张辽不会对待那些民夫如何，但剩下这一万多冀州兵如果还要突围必定会被杀个干净。
双方四面站定，已经没有了战斗，但卫通、张辽和黄忠部已经连城了一个半包围将张郃剩下的将士和那些未来得及掏出包围圈的民夫全部圈在里面。空气中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时间缓慢地流失，张辽似乎很有耐心，而张郃却很好奇，难道张杨和杨奉真的将袁绍堵在邺城里出不来？如果是那样，那自己和剩下的冀州将士基本上是一点生路都没有了。
双方僵持了大约半个时辰，进攻方是因为自信所以没有急于进攻。张郃是找不到突围的机会，也没有贸然突围。
就在张飞等人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南面突然出现了一彪人马。人数规模不大，大概只有三四千人，主将大旗上赫然写着一个甘子，大部分是步兵。等到距离战场只有一里地的时候，从中出来几匹战马，一个光着膀子的壮汉拎着一把大刀，战马的脖子上还挂着几个铃铛，样子十分嘚瑟！
甘宁咧着嘴来到距离张郃大概两百步的地方咧着嘴笑道：“对面的张郃、高览、田丰听着，俺甘宁乃水军校尉，奉我家主公知名接应尔等解决过河，如今他们都在我营中，你们是要继续为袁绍卖命还是就此归顺我家主公随你们。你们要是继续追随袁绍，俺这就让人将你们的家眷地阿莱跟着你们北上。”
张郃：“……”
高览：“……”
田丰：“……”
甘宁的嗓门很大，他喊完了身后的人跟着一起喊，而战场因为这些人的出现而鸦雀无声，一下几万人都听到了，张飞、冉闵、关羽、黄忠等人都是嘴角抽动、战前他们都知道卫宣很看重张郃希望能够降服张郃。
为此张辽在部署战斗的时候也是颇费心机，现在好不容易将张郃团团围住，怎么劝降都不见效果。没想到甘宁这小子这么黑，竟然拐带了这张郃等人的家眷？这是堂而皇之地要来摘桃子啊。
第370章 张郃率部归顺
甘宁说他们水军将张郃等人的家眷从冀州腹地接出来，冉闵第一个不服，他猜测八成是锦衣卫的功劳。甘宁不过是一个撑船接应的而已。先前他欲擒故纵放回张郃和高览，想着让他们心服口服，现在甘宁这缺德带冒烟的玩意竟然来这么一手，他一马冲出一百步朝着甘宁大喊：“甘兴霸，你无耻，你抢老子的功劳，老子跟你拼了！”
甘宁配撇嘴咧着嘴笑道：“主公那么多师兄弟当中俺甘宁就服子龙，其他的统统手下败将。”
冉闵：“……”
卫通：“……”
冉闵想发火，但真一时半会拿不下甘宁，现在最重要的是劝降张郃和他麾下将领。于是转念一想反而配合七甘宁来：“甘兴霸，你别在这里吹牛了，你们就只会在黄河里捕鱼，这冀州将领的家眷远在几百里之外，你们如何穿郡过县的？”
被冉闵说穿，甘宁老脸有点挂不住扯着嗓子说道：“你个夯货，当然需要乔装打扮，乔装打扮知道不。不说这些了，还是请张郃将军和高览将军还有田先生诸位看人吧，免得说俺甘宁骗你们。”
说着甘宁朝着身后挥挥手就要将张郃等人的家眷带上来。
“慢着！”这时候卫通也走了上来，距离甘宁不远处说道：“甘兴霸，二兄让你带着这些人家眷是去陈留的吧，现在张郃等人还没有归顺你怎么可以将家眷带出来？”
甘宁不明白卫通的意思，不过人家是三将军，卫宣家的亲兄弟他不能继续胡咧咧于是说道：“三将军，是这样啊，几日前主公就派人将几位冀州将领的家眷接到了船上。我这不是听说你们准备决战就跑这来看热闹。不曾想张郃死脑筋不肯归顺，于是就自作主张地将人带来了。主公派人带这些人家眷到船上也是害怕他们被袁绍那夯货给杀了。现在既然遇上了就让他们详见，然后再决定是否投降。”
张郃：“……”
高览：“……”
田丰：“……”
几乎所有的冀州将领都在心中腹诽，这个夯货看起来傻乎乎地，其实事情做的挺绝的。家眷已经到手，张郃不归顺难道带着家眷一起跑，没有家眷都跑不掉，再带上家眷，难道带着人将甘宁这些人冲散直接逃到黄河上去？
见到局面陷入了僵持，甘宁一拍脑袋说道：“诸位千万别误会啊，我家主公不是想用家眷要挟你们啊，主公可是说了不管张郃和田丰是否投降，他们的家眷肯定落不下一个好。张郃和田丰回到邺城肯定是下狱问罪，说不得还直接杀了连累家眷。若是要归顺了我军，那么我们更加应该提前照顾好他们的家眷。主公没说让我将家眷带到战场来，是俺一时手痒痒，对了那个张郃在不在，你出来，咱们俩单挑，你赢了俺，俺就将家眷还给你们。你要是输了就直接归属我家主公，这样也好一家子团聚不是。”
张郃：“……”
甘宁这番话看似语无伦次，却句句切中要害。田丰也是彻底无语，不过他想起来一件事小声对张郃说道：“不要看着和夯货傻乎乎的，上一次带兵抢占内黄的就是他。此番带兵出现在这里说不得也是占据了内黄这是带人前来故意误导我军。”
张郃也想起来了，卫宣当初抢占内黄是从黄河上出兵的。这次又是如此，这一支水军还真是哪里都有他啊。
远处的冉闵气不过冷笑道：“甘兴霸，你个行货，人家张将军是冀州大将，麾下几万将士，靠的是统兵打仗的能力，就你个行货整天就知道单挑。战场上加固就是的战法和阵法知道不。”
张郃：“……”
这不是在骂人吗，自己刚才不就是想通过单挑突围吗？
甘宁很不服气：“冉大侠，你单挑不过我，率兵打仗更不是我对手，俺至少拿下过内黄，你到现在还内拿下内黄。不是俺吹牛，主公麾下俺乃水军第一将！”
冉闵：“……”
张郃：“……”
这么严肃压抑的战场气氛就被甘宁这突然冒出来的这货彻底破坏了，变成了他一个人的耍宝场所。
停了一会，甘宁似乎也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于是不理会冉闵对着张郃的方向喊话：“张郃，你要是还不服，可以尝试从南面突围，看看俺的三千水军能不能挡住你们两万人！你要是能够突围而出，黄河上的船只你随便用，我保证不来追你。”
张郃一愣，他刚才也在想这个问题，那就是一万多人直奔黄河边看看能不能抢到几艘船，顺溜而下也是能够回到冀州的。现在甘宁邀战，张郃却直接放弃了这个大胆的想法，田丰说得对不说船只在按个位置，这甘宁身后只有三四千人，但谁知道其他地方还有没有埋伏。
此时北面的张辽和西面的黄忠也早已得到消息。知道甘宁带来了张郃等人的家眷，张辽也是哭笑不得，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了自家主公想要得到张郃等人的决心。
于是张辽下令重骑兵上前一百步继续对张郃施加压力，自己则带了一百亲兵来到阵前喊话：“张儁乂，袁绍是如何待你等的你心中应该有数，我家主公早就在冀州安排人手将你等的家眷营救了出来，你们难道还看不出来我家主公的爱才之心吗？本将再等你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内再不做出决断，今日在场的所有冀州将士全部要为你陪葬。主公一片苦心营救出家眷也算是白费了。”
张郃痛苦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卫宣这一招其实挺狠的，因为他们几个主要将领的家眷失踪了，失踪就是总把，现在还带到了战场上全体将士都知道了。自己等人就算回到邺城也估计直接被袁绍下狱，袁绍甚至有理由怀疑他们提前通敌，如果没人劝阻或者有人拱火肯定会直接咔嚓掉。这是将他们逼到了绝路上，要么投降要么死。
但反过来，如果此前张郃等人已经投降，那卫宣这么做就真是无微不至的关怀了。想来当初的徐荣和后来的段煨、张济也是这么投降的吧。哎，真是一切都被卫宣算计到了，难怪战场上总是处处被动。
田丰看了一眼张郃，又看看高览苦笑道：“卫仲道能征善战且兵强马壮，如今三州之地在握，更有天子在手，倒不是什么无道昏君，事已至此不如就顺其意吧，不过可以跟那张文远提一些条件，不愿意归顺的将士让他们网开一面放回去。”
张郃没说话朝着高览和田丰摆摆手，示意他不管了接下来的事情他们两去办理。
田丰看了一眼高览说道：“丰去见张文远，为江汉四门争取一下。”
高览点点头，然后对着身边的传令兵说道：“去通知所有军侯以上的将领速速前来听将军令。”
如今的局面所有的冀州将士都看明白了，一些人不知道甘宁来意的只当是南面又来了敌人。三面包围已经是无路可逃，南面的敌人已经让他们麻木了。
如果说先前陷入包围的冀州将士是最后的疯狂，那么现在冷静下来的他们则彻底崩溃了。他们知道等待他们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投降，要么死！他们已经没有勇气选择死，所以其实只会有一个结果。
很快所有的军侯以上的将领全部来到了张郃和高览身边。张郃扫视了一眼众人艰难地开口道：“诸位也看到现在的局面，淳于琼将军部在营垒里被全歼只身逃回邺城，高干将军提前逃离战场也是伤亡大半，我等主将将大家带带这个境地罪责难逃，回去邺城也是死路一条，所我和高副将以及田参军准备接受张文远的条件投降。
不过田参军已经与张文远去交涉了，希望它能放过你们。如果你们不愿意投降，就让他们让开一条路放你们回去邺城。
结果还不知道，不过现在你们可以回去和你们的士兵们商量一下，愿意继续跟随本将的一会放下武器走出去，不愿意投降的就留在原地等待发落。”
众将领沉默无语，高览挥挥手：“都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就等田参军回来吧。”
不一会田丰黑着脸回来了，张郃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没什么好结果。
田丰苦笑着说道：“张文远只同意放过那些民夫。所有的冀州将士有三个选择，第一是即刻投降等待整编符合条件的继续做战兵，不符合条件的安排在河内团田，第二是战死当场，第三是战后被俘送去并州屯田。”
张郃：“……”
张郃作为一军主将，他当然知道卫宣与袁绍的这场仗还没有结束。袁绍是讨伐卫宣的发起人，无论实力还是名望都是众人之首。卫宣当然没有在决战尚未结束的情况下将冀州将士放回去。如果他同意了，剩下的差不多全部士兵都会选择回去邺城发放新武器又会形成战力，就是典型的放虎归山。
第371章 袁绍又犯难
站在一方主将的立场上张辽的决定无疑是正确的，战败是将领的责任跟普通士兵无关。如果他松口大部分冀州将士都会选择回到邺城去。过几天双方还会在战场上见面。尤其是当这些人曾经九死一生当他们作为守军出现在邺城城墙上的时候可能比其他的冀州兵更加勇猛，更加顽强。
张辽不蠢，所以张郃也不能责怪张辽如此决断，他沉思了一会说道：“诸位都听到了，回去跟下面的人商量一下，等下做出你们的决定。”
将领们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很快剩下的一万多冀州将士也做出了他们的决定，大部分跟张郃一样选择了跟随他们的将领一起投降。也有两千多人希望今投降后不再做战兵而是在河内屯田。
在张辽等人四面高压之下，冀州将士做出这样的选择很正常，至于那些选择团田或许是厌倦了战场厮杀，想要做回一个农民的本分吧，又或许是听闻了卫宣军屯田的各种好处。
收编其实并不难，因为卫宣之前对张辽有过交代，所以张郃还是这支冀州兵的主将，高览作为副将也没有问题，不过张郃部连同淳于琼部的俘虏将会前往怀县进行整编，哪里有专门的训练场和教官。将近两万人最多也就留下一万五，这是目前步兵主将麾下领兵最大数字。而且今后他们的防区可能在雍州也可能在并州，但肯定不是河内。
田丰则直接被张辽请到自己营中，因为卫宣说过天归顺之后将作为前线战场的参军。接下来对付袁绍也需要田丰这样的谋士策划。
张郃、高览和田丰等人见过家眷之后又重新回到军营各行其事。家眷则会通过水路回到洛阳。而卫通、甘宁则前往内黄，如今内黄还有颜良留下的一千多冀州兵。这个位置太重要需要尽快拿下。不过如今这种局面之下想来内黄城内的守军也会望风而逃。
张辽则护送张郃等人回怀县。除了主将和校尉级别的，其他军侯、司马还可能需要删选以及和其他各部调换部分。军屯张和训练专员也要统一调派。卫宣虽然信任张郃和高览，但不会对所有的校尉以下将领都绝对信任，这个正变得过程会很复杂很繁琐。不过好在卫宣军中的待遇不错，想来等这些冀州兵到了河内兵营住上几日就不会想着袁绍了。
袁绍做梦也想不到卫宣在面对五方二十多万人讨伐的情况下在河内竟然聚集了五部将七八万人。更加没想到的是他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五万冀州精锐淳于琼一部被堵在营垒里被全歼，高干提前跑路被干掉一半，张郃部虽然开始从张辽等人的包围下逃脱，但很快又被四面合围，随后全军投降。
五万冀州精锐就此烟消云散，还搭上了两万民夫。此消彼长之下，袁绍心里慌了！
尽管邺城已经重新从其他郡县调集了两万精锐，高干的五千人也进入了邺城。但对面的卫宣可是有两部骑兵和三部步兵外加张郃投降的冀州兵。双方在数量差不多的时候完全没得打，现在卫宣三四倍于己方，袁绍不慌是不可能的。
冀州地处平原，人口稠密，荀月之间至少还能聚集十万兵力，但袁绍还需要防范黑山军，需要防范公孙瓒，一旦这两个人强势进犯，西北的麴义也是个不稳定因素。
袁绍曾经有很多小弟，但现在能够出兵支援的只有青州自己的儿子袁谭和勉强在兖州支撑的曹操。有田楷在平原的牵制袁谭肯定不能动，曹操丢城丧地自身难保，况且刚刚卫宣从吕布虎口拔牙替曹操守住了东郡，这时候绝对不可能出兵对付卫宣。
当所有人了解情况之后，会议一开始郭图第一个跳出来指责张郃、田丰、高览等韩馥旧人：“主公，此战非主公谋划之错，错就在张郃、高览、田丰等人胆小怕事不敢出战，双方决战时刻不按照要求合兵更是战况稍微有不利就提前逃跑，导致淳于将军孤立无援，高干将军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图请主公立即逮捕张郃以下众将领家眷明正典刑以震慑屑小。”
闻言在场的许多将领色变，战场之上胜负难料，如果战败就祸及家人，那今后那个不是提心吊胆地上战场。
沮授知道郭图这是借机亲算张郃、田丰和高览以及自己等韩馥旧人，不过如今张郃率部投降卫宣的消息已经证实了他也不敢多说。只能将目光转向审配、逢纪两人，这两人虽然也是冀州本土名士，但因为韩馥在位的时候并没有出仕，所以在袁绍新中的地位是高于沮授、田丰等人的。
逢纪站起来硬着头皮说道：“明公，胜败乃兵家常事，张儁乂、田元皓被张辽率领五部七八万人且有两万多骑兵围困的情况下根本没有机会逃脱，选择投降也是权宜之计，是为了保留有用之身。如今冀州与卫仲道战场正在逐步扩大对我方不利，明公可派人与卫仲道商量，让他释放俘虏的将士。”
闻言袁绍皱眉，逢纪此话就是明确地告诉在座的所有人冀州挡不住卫宣大军，是该与卫宣和谈了。至于张郃等人的家眷可以作为与卫宣谈判的一个筹码，不应该现在就清算。尽管袁绍也感到了力不从心，但现在就要与卫宣和谈他不甘心。
此番他联络了五方讨伐卫宣，战场是分散的，如今卫宣纠集了重兵对付自己，那么其他战场的兵力必定会减少，只要自己在邺城拖延住卫宣的主力，那么进攻陈留的吕布和进攻颍川的袁术以及进攻南阳的刘表都可能抓住机会。只要其他任何一个战场崩溃，卫宣就必须调集河内的兵马支援。尤其是张辽从陈柳儿来，吕布猛攻陈留，卫宣必定会将张辽调遣回陈留。
想是这么想不过袁绍也不敢擅专，现在的局面确实比较被动。于是看向淳于琼问道：“卿以为是时候和谈了吗？”淳于琼是最早跟随袁绍的，和鲍信、曹操等人选择自立门户不同，他自始至终都是跟随在袁绍身旁，所以也是被袁绍绝对信任的。不过现在袁绍这么问却是让淳于琼为了难，从心理上讲他觉得冀州现在的兵力根本不是卫宣派遣到河北的五部人马的对手。自己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两万多人近身对战杀伤对方不到粮两三千人就被人全歼了。这种战力上的差距很容易让人绝望。尽管袁绍可以凭借邺城坚固的城墙防御。但卫宣可以让两万多骑兵将整个冀州搅一个天翻地覆。
但是淳于琼是败军之将，如果他直接说是该和谈了，或许就会被人误以为是被卫宣军打怕了。他不想误主也不想自己丢脸，真正是为了难。
在袁绍那催促的目光注视下淳于琼只好说道：“本初，我冀州四战之地，卫仲道只是其中威胁之一。若是我们在卫仲道身上拼尽全力，虽然很大几率能够获胜，但必损失也会很大。那公孙瓒和张燕必定会趁虚而入。”
淳于琼说了一句废话，但也是事实。袁绍也不再为难淳于琼看向了审配：“振南，你以为呢？”
审配能说什么，亲临战场的有郭图和淳于琼，谋略上他远不如沮授、田丰。他是名士，但更擅长内政。袁绍既然问了他也只能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应对：“明公，如今形势对我冀州不利，当派人催促其他几路迅速进兵以达到牵制、分散卫仲道。”
还是一句废话！如今的讨卫宣联盟比当初十八路联军讨伐董卓还要松散，还要师出无名，上一次是因为董卓祸害朝堂，这次是卫宣从长安迎接天子东归。上一次袁绍是盟主都号令不了其他人，这一次只是发起人，而且在河北战局失利的情况就更加没有发言权了。很简单，现在大家的目的都是割据一方，凭啥听你袁绍的，有本事你上啊。
郭图见袁绍被逢纪一句话彻底带偏心中着急，终于等到袁绍沉默下来他又准备旧话重提。
就在此时门外一人匆匆而来，一看就知道是派出去的斥候，那人来到堂上之后跪在门口对着袁绍说道：“将军，卫宣麾下武将甘宁率兵占据内黄。”
预料之中，但还是让人觉得不爽。内黄对于魏郡和冀州都很重要，是控扼河内、魏郡、东郡、陈留的交通要道。
淳于琼等三路人吗已经全部败退，卫宣在魏郡境内有七八万人还不包括俘虏，拿下只有不到一千人的内黄只是举手之劳。
但预料之中和真的再次失去内黄是不一样的。所有人脸上的凝重之色加重了许多。
卫宣军占据内黄其实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信号，那就是卫宣并不想就此停战，卫宣派遣一名水军将领内黄而不是其他五部的其中之一，就是最好的证明。既然五部都在魏郡境内，那么从现在开始卫宣便是要转守为攻了。
第372章 袁绍再求和
刚刚有斥候通报说甘宁占据了内黄，不等袁绍做出进一步的反应，又有一名斥候匆匆进入议事厅：“禀将军，卫通、杨奉、张杨、黄忠并分四路朝着邺城而来，最近的只有不到三十里。”
四部同进，这也是预料之中，但山雨欲来的压迫感还是让在场的所有人喘不过气来。邺城必须直面卫宣的四部兵马围攻了。或许卫宣不会再派遣其他的人前来，但三路步兵攻城，一路骑兵拦截援军，这会让邺城陷入被动。袁绍马怕是有千军万马也很难聚集到邺城来。
袁绍则似乎关注点和众人不同他招了招手对那斥候说道：“可曾探明张辽和张郃两部的踪迹？”
那斥候一脸尴尬，如果不是黄忠等人丝毫不隐藏踪迹，按照双方斥候的单兵能力他们是不会如此快地掌握敌人行踪的。
现在袁绍问他张辽和张郃去哪里了他只能猜测，十分不确定地说道：“应该是在内黄休整。”
袁绍点点头挥挥手让那斥候推下去了。张辽部是重骑兵更适合野战破阵，卫通的是轻骑兵更适合长途突袭、拦截。所以出现在邺城附近的是卫通也是能够理解的。至于张辽和张郃同时消失了，显然是张辽为整编张郃的麾下将士，看来自己要转进时间早一点将张郃等人赎回来了。时间长了冀州兵就成了河内兵。
只是不等袁绍等人确定张辽等人的行踪，斥候们像是约好了一样的，又进来一个跪在门口说道：“禀将军，麴义将军来报黑山军有异动，一万多人出现在常山边境，请将军早做准备。”
袁绍再次皱眉，麴义在哪里有一万多人精锐，是真正的精锐。尽管麴义等径是韩馥的人，但现在韩馥都死了那么多年了，麴义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如今张燕不过是出动一万人他竟然有脸派人来告知袁绍要他早做准备。如果与黑山军一对一都打不过那他还是直接绝铺盖回去汝南老家算了。袁绍猜测麴义这是沉寂要钱要粮和权力。袁绍打算满足他，毕竟现在冀州需要稳定团结的局面。
淳于琼则视乎抓了什么机会一样炸起来说道：“本初，琼愿意带赵国郡兵前往太行脚下牵制张燕让其不敢下山。”
沮授心中冷笑，这位是被卫宣的手下人打怕了啊，这是想离开邺城！其他文武众人也是一脸古怪地看向淳于琼，淳于琼说完之后便低下头并不理会众人的表情。没有什么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袁绍也是略微有点惊讶地看向淳于琼，他当然相信淳于琼，但淳于琼这么急于离开邺城就是证明他对守住邺城没有信心啊。淳于琼是唯一两次参加并且作为主将对付卫宣的人。那么淳于琼的直觉应该是更可靠的。
袁绍觉得他必须慎重考虑之前逢纪的提议了，是时候做出决断了，迟则生变。于是袁绍看向了一直不曾说话做透明人的沮授态度很是和煦地问道：“监军，公孙瓒与卫仲道之间哪一个更有威胁？我冀州该重点防范谁？”
袁绍这个问题还是很有水平的。他并不担心张燕，一群山贼能成什么样事，只不过是骚扰和牵制，这次出兵说不得又是公孙瓒派人游说的结果。袁绍觉得麴义如此拿张燕说事情，等解决了卫宣这边的事情，公孙瓒、区域和张燕一个个都必须灭掉。
沮授沉思了一会说道：“明公，公孙是狼，司隶是虎，不可相提并论。然公孙瓒亡我之心长存，胃口之大难以满足，司隶拥三州之地却多面临敌，以自保为主。若能满足司隶的要求，他当能从河北撤兵。我冀州当还是以评定河北为第一要务。”
沮授这话也是大实话，按照实力来说卫宣的威胁比公孙瓒大太多了。但公孙瓒想要进一步扩大地盘主要的选择就是冀州和青州，毕竟并州北方是匈奴、鲜卑和乌桓，公孙瓒和这些人关系都不好，即便是占据了并州也守不住。所以公孙瓒去并州只是为了抢夺一些战马，长远目标还是屯兵冀州，沮授用亡我之心长存非常贴切。
卫宣不同，他实力膨胀太快还没来得及消化，现在穷兵黩武最缺的估计就是粮草，但冀州人口稠密最容易压榨出来的额就是粮草。
袁绍叹了一口气，沮授的话说得也很明白了，公孙瓒实力虽然小但不容易和解。卫宣实力强，但因为敌人多反而是更加希望和解的一方。但如今卫宣在河北占尽优势，这种情况下想要和解，付出的代价恐怕是难以接受的。
不过袁绍还是耐着性子继续问道：“那以监军之意，卫仲道当回提出何等条件？我冀州又该当如何答复？”
闻言沮授又陷入了沉思，在众人焦急等待的目光中再次开口：“以司隶过往的经历来看必定会要求巨额粮草，如今内黄被占，邺城围困在即，这个数字恐怕不会低于两百万石。
不过我方却可以尝试要求司隶释放儁乂、元皓和所有的冀州将士。”
袁绍点点头，虽然他对张郃、田丰等人投降卫宣很是不爽，但冷静下来他也是能够理解张郃等人苦衷的，不投降就是死，留着有用之身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卫宣和上次交换颜良一样，他还是愿意赎回来几人的。只是可惜那颜良不知所踪，估计是死了。
郭图也没想到他几次尝试都没办法扭转话题，而袁绍似乎也下定决心和谈。既然如此他也不好继续拱火，毕竟现在冀州没有实力与卫宣决战了。
袁绍再次转向逢纪：“元图，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逢纪点点头，他与卫宣麾下许多将领见过面，如今要和谈他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不过逢纪还是要确认一下袁绍的底线问道：“明公，我方是要让司隶全部退出魏郡，然后交还张将军和元皓等人俘虏对吧？”
袁绍点点头。
逢纪继续问道：“我方最多能为此付出多少粮草和钱财？”
袁绍想了想有点不确定地说道：“一百万粮食，三亿钱吧。”
所有人都表情古怪地低着头不敢看袁绍，生怕被迁怒，这过去了几年折腾了一大圈还是给人家卫仲道送钱来拿过来了，真正是损兵折将又赔钱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与卫仲道和平相处不好吗？如果将赔给卫仲道的钱粮用来整备兵马说不定早就将公孙瓒解决了。
不过所有的决定都是袁绍正在郭图等谋士的商量下做出的决策。想要责怪也是无处说去。
逢纪确实忧心忡忡，他见识过卫宣手下文文武的霸道和狡猾，这一次卫宣的优势更啊，而且袁绍不但自己要取河内还要煽动其他人一起联合出兵。卫宣可不是好相与的人，这次肯定会将袁绍的罪状一条条列出来然后身手要钱。
当逢纪被斥候带到黄忠大营的时候却意外遇到了田丰。这场面多少有点尴尬。不过逢纪任务在身也估不了那么多而是直接对着坐在主位的黄忠说道：“纪奉将军之命前来是为了双方和解。还请黄将军转告我家将军的诚意。”
黄忠面相和善，年纪也比逢纪和田丰等人大一些，他笑着说道：“先生可以直接去怀先找张文远，也可以去陈留找我家主公。这种大事忠是坐不了主的。忠只是一个武将负责将邺城打下来就是了。谈判的事情是你们读书人的事情，先生你准备去哪里，忠这就点兵护送你前往。”
逢纪已经习惯了卫宣麾下将士的态度，不过这一次黄忠也没说错，张辽是此次河北战役的主将，也只有他有权利代表卫宣选择是战是和。
不过逢纪也知道要想和谈需要先将即将发动的进攻停下来，卫宣军在战场上取得的优势越大将来袁绍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大。于是笑道：“张将军不在，黄将军便是这前线主将，还请将军衔停止进攻，然后派人告知张将军和卫司隶。”
黄忠笑道：“先生不妨说说袁冀州和谈的诚意，忠也好派人去告知张将军和我家主公。”
风景点点头：“此应是情理之中，我家将军希望贵方能够全部退出魏郡，另外释放张儁乂和田元皓等冀州将士。我家将军愿意付出部分粮草和钱财换取双方和解。”
黄忠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旁边的田丰更加尴尬，卫宣招降张郃和田丰、高览等人可是下了很大的功夫，尤其是让骑兵绕着张郃部走，围而不杀。而袁绍到现在还没有想到卫宣的动作，还想着要赎回张郃和那些冀州将士。
逢纪见黄忠和其他的将领也都是瞪大了眼睛表情古怪，再看看田丰一脸尴尬，他意识到可能袁绍是一厢情愿，即便卫宣肯放人，袁绍愿意出钱赎，这田原皓不一定愿意回去！
逢纪是这么想，他从黄忠等人的表情上做出这样的判断也是正常。不过逢纪在心里还是想着等私底下还是好好和田丰说说。
第373章 又来一个强硬的监军
逢纪想的是田丰担心袁绍问罪而甘心就此归顺卫宣，准备好好说服他。却听见黄忠说道：“逢先生，袁冀州想要求和倒是拿出些诚意来。想要我家主公释放张郃将军是不可能的。为了得到张郃将军，我家主公谋划了大半个月，张文远将军更是多次率部绕着张郃部走。元皓先生这样的在我家主公那里可就是座上宾，将军府里随便走的，一部尚书一州郡长吏随便挑。根本就不要和以前一样时刻担心自己和家眷的安危。所以不管张郃将军和田先生如何想，但忠知我家主公是不可能释放几位的。不然我想张和将军可能下场早就和颜良一样尸首分离了。”
逢纪愣住了，好像袁绍和自己都想错了，张郃勇武上比颜良还差一些，如果卫宣不是用心要挖墙脚，可能被全歼就是张郃而不是淳于琼，失踪的就是张郃而不是颜良。原来卫宣早就惦记上张郃等人了，难怪张郃能够率兵坚持到最后。
如果张郃、田丰等人不肯回去，而卫宣又是用心取才，那么他只能劝袁绍放弃了赎回去张郃等人，但还是要争取一下普通的将士，于是逢纪转而问道：“请问黄将军，前番战斗我冀州大概有多少将士幸存，还请司隶和诸位将军能够高抬贵手放他们回去。”
黄忠笑了摇摇头说道：“逢先生，莫要说笑了，张将军和田先生的去留我家主公还要征求他们本人的意见，那些被俘虏的校尉和普通将士是没有选择的。忠就可以直接回复先生和袁冀州，俘虏是绝对不可能放回去的。他们如果不愿意继续做战兵就要留下屯田。决然没可能放回去继续在战场上与我们战斗的道理。”
逢纪哑口无言，黄忠说的没错，俘虏也是人，而且是壮丁，卫宣刚刚是驱逐匈奴，又抢占了关中，正需要大量的人来恢复生产。俘虏和那些民夫可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了。关键是挖了冀州的人也是变相弱了冀州，卫宣何乐而不为。
逢纪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尽管黄忠态度强硬他还是微笑着说道：“那么还请黄将军转告张文远将军和卫司隶，我家将军是诚心和谈。还请司隶和文远将军务必高抬贵手。”
黄忠点点头：“这事情忠做不了主，逢先生是在这里等消息还是一起前往怀县？”
逢纪想了想说道：“纪就在这里等待吧，还请黄将军这些天不要急于进攻。”
黄忠苦笑道：“这事情忠只能说尽量，一旦张将军有令，忠是不敢违抗的。”
逢纪有点尴尬，他是使者当然没权力指挥黄忠等武将行动。于是转向田丰：“元皓，你我毕竟同在冀州，可不能看到这大好河山因为战乱而破坏殆尽啊。到头来受伤害的还是冀州父老啊。”
田丰无语，张辽将他和张郃分开，他还没适应自己的参军身份。现在逢纪如此说无非就是想要让他出面劝说黄忠等人停止进军，田丰自觉自己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不过逢纪既然提出来了，田丰也不能没有回应，于是说道：“元图，司隶如今四面临敌，正在到处征募士兵，所欠缺的就是粮草。如果能够早些见到粮草这战争自然就结束了。”
逢纪无助地看了一眼田丰，他知道田丰如今的身份能话说道这份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现在接下来就看张辽和卫宣的回复了。
魏郡边境到怀县一马平川，使者两日就一个来回。不过这两天黄忠等人也没忘记继续朝着邺城挺进了二十里。如今四部人马已经在邺城外十几里扎营，呈半包围姿态。
张辽的回复在逢纪的预料之中却又出乎了逢纪的预料，首先是关于俘虏的将士的处理，张辽丝毫没有松口，表示所有的人已经有安排，请袁冀州不要再惦记。
关于撤军和赔偿的事情，张辽表示暂时只能停止进攻，要不要停战需要请示卫宣。当然内黄是不会让出来的。四部人马围邺城而不攻便是最大的让步。张辽是派使者带着书信来到黄忠大营的，一切都说的很清楚。
张辽在书信中也说了和谈的可能，他认为双方开战是袁绍主动挑起来的，而且袁绍是五方联军的发起人。所以袁绍方面赔偿卫十几路兵马调动的粮草是必须的，假设这场战争半年内完全结束，并州、陈留、颍川、南阳和河内一共出动兵马十四路将近二十万以及转运民夫十万人。再算上骑兵的消耗，半年的粮草消耗最少三百万石！
逢纪看到这里人有点无语，张辽的算法没错，但如果这二十万兵马的粮草需要袁绍一人承担未免太欺负人了。但是现在人家兵临城下，是袁绍主动求和，人家还没说袁绍不尊朝廷不尊天子之罪呢。
于是逢纪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卫宣的答复上。很快卫宣的答复到了，不过来的却是不是一般使者，而是贾诩，卫宣伯安贾诩为冀州刺史、平东将军，拜为河北战事总监军，负责指挥、调度包括张辽、张郃在内的所有河北各路兵马。
不说冀州刺史的针对性，光是在这种时候派遣一名监军来统领前线所有将士就表明了卫宣的态度，贾诩的资历是足够做这几路兵马的监军的，他也曾经做过监军，可是比沮授在袁绍军中要收到器重得夺，在卫宣菌种的地位仅次于戏志才！这是要将袁绍的冀州彻底拿下！这是主战的信号啊。
随着贾诩的到来，黄忠自然就将主帐让给了贾诩，贾诩也第一时间接见了袁绍的使者逢纪。
贾诩不等逢纪多说只是说道：“袁本初的意思我家主公知道了，你且回去告诉他，好好准备与我军决战吧。这一次无论如何要拿出全力来，不然这次输了就没有机会翻身了。”
逢纪一脸的尴尬：“文和先生，我家将军已经后悔了，还请先生看在司隶和我家将军往日的情分上就此停战，我冀州愿意奉迎天子，冀州百姓也是大汉子民啊，我家将军也愿意趉赔偿的，监军可以先说说条件。”
贾诩瞥了一眼逢纪说道：“和谈也要等拿下邺城再说，不然一再让袁本初小看我们，下次说不得再弄出个什么联盟来，将士们心中也窝火啊。对了你可以回去转告袁本初，让他先准备赔偿，三百万石粮食和三十亿钱，我方可不再进兵魏郡以外的其他郡县。若是不愿意，我方可以再从并州调集五万兵马直接出壶关踏平冀州，并州换冀州无路如何这买卖是划算的。”
逢纪瞪大了眼睛，看来这俺继续来者不善，而且卫宣的命令可能就是先拿下魏郡再说，接下来的长期消耗战双方可以选择要不要继续，而且一张嘴就是三百万还不贵还魏郡，这胃口实在是太大了。
“文和先生，这……这……魏郡自古以来就是冀州的啊。”
贾诩很是不屑：“那陈留还不是眼周的，那南阳还不是荆州的，但总归都是大汉的，所以我家主公阿静这些地方全部划入了司隶。我家主公临危受命经过多年努力终于迎得天子，而袁本初等却在关东割据，若不是我家主公需要积攒钱财修复洛阳皇宫，还需要准备兵马远征凉州与匈奴，就尔等这些我和之中，旬日之间便能扫平！你尽管回去告诉袁本初，不服来战，本监军在这里等着他，等着他募集百万冀州百姓前来送人头。”
逢纪是真没想到贾诩这个凉州名士比一般的军中主将还要蛮横。不，应该是这贾诩比黄忠等人要难说话得多。做使者的最不愿意碰到的就是这种态度强硬的话事人。
事已至此逢纪也不好继续停留于是匆匆返回邺城，袁绍等人一听卫宣不但没有撤兵的意思，反而增派了一名监军，并且扬言要拿下冀州全境，一个个都是傻了眼。而当逢纪转述了贾诩的一番狂言之后，更是目瞪口呆。
惊讶、愤怒、不甘，种种的情绪参杂在一起。然而不等他们商量出格结果，就有城墙守军的司马前来汇报：“禀将军，城外敌人已经围拢过来，三部步兵准备攻城了。似乎准备了不少攻城器械。”
袁绍：“……”
众人：“……”
休战的这几天看来卫宣也没停下来，各部应该是在城外就地制造攻城器械。看起来这贾诩说的是真的，要和谈也可以等拿下邺城再说。邺城现在有两万五千多人，但大部分是临时募集的，大部分和农夫差不多。而卫通的一万骑兵则部署在邺城东北方向，导致袁绍一时不敢继续阿静各郡县的兵马调集到邺城来。要来也要先聚集上两三万一起行动才行。
卫宣军的战力许多人是亲眼所见，如今邺城虽然不是一座孤城，但魏郡境内可是有两部骑兵，袁绍即便是要调集其他郡县的兵马也必须有一个除了魏郡意外的指挥中心。
第374章 敌退我进
袁绍这些年在邺城的建设上也倾注了不少心血的，因为他是将这里作为统一河北之后南下的前进基地。在袁绍的规划里，他统一河北是早晚的事情，所以袁绍入主冀州的时候就将邺城定性一个重要的战略性城池。如今却成为了战场，他不得不不后退内心是很不甘的。
但众人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如果袁绍继续留在邺城虽然可以鼓舞士气，但一旦邺城陷落，那整个冀州就可能面临崩溃。
郭图想到了立即站起来说道：“还请主公先退到巨鹿，在那里调集兵马和粮草与卫宣决战，我等坚守邺城必定能拖上几个月。到时候主公再率领大部兵马解围，整个魏郡便能重新收回来。”
淳于琼心中骂娘，这么好的拍马屁的机会又被郭公则抢了先，于是补充道：“对啊，本初，卫仲道有两路骑兵，所以援军必统一调度指挥，不然容易被他各个击破。还请即刻出发退回巨鹿。我等愿意与公则、高将军一起坚守邺城，绝不负本初所托。”
淳于琼知道自己逃不掉，袁绍要撤必定会留下大将镇守邺城，而郭图是袁绍器重的谋士，高干是袁绍的外甥，有这两人在，淳于琼不担心袁绍就此放弃邺城。
袁绍不是孙坚、卫宣之辈甚至胆略上远不如曹操，现在有人劝说袁绍也不坚持，决定立即退到巨鹿再说。不过他决定留下的人当中还有沮授和逢纪，逢纪是负责联络的，沮授再一次被任命为邺城守备监军，节制淳于琼、高干、郭图等人。
袁绍这边匆忙离开邺城，卫通也没有去拦截，或者是还没得及完成布网。袁绍在得知贾诩即将攻城之后带着五百仅有的骑兵匆匆离开邺城直奔巨鹿而去。
而贾诩攻邺城也是认真的，这是卫宣和他以及戏志才、郭嘉等人商量的结果。无他，袁绍是五方联军的挑头的，必须按在地上狠狠地揍！在卫宣的计划里，如果公孙瓒见到情况不妙撤军的话，并州是还可以调遣一路兵马钱来的。徐晃的步兵在并州主要是守城，到冀州来攻城掠地也会是一把好手。
黄忠部一万五千人，杨奉部一万人，张扬部一万二千人，经过围歼淳于琼一战损三部失了两三千，如今还有三万五千多人。不过这么短的时间是没办法组装出巨型投石车的，所以贾诩只能将目标放在围点打援上来。希望利用卫通的骑兵和斥候优势第一时间获得敌人援军的情况然后中途拦截。
不过在袁绍的援军抵达之前，三部步兵完成了对邺城的三面包围，三部步兵和卫通骑兵都在邺城附近扎营。黄忠部负责进攻西门，杨奉负责北门，张杨负责东门，卫通部则扎营的东北角。
贾诩虽然没有下达限时攻陷邺城的命令，但负责东门的张杨却是三部当中最积极。作为曾经讨伐董卓的关东联军之一，当初纯粹是去打酱油的。
但卫宣在击败动作之后又与袁绍干了一仗，随后张杨被卫宣委任为上党太守，麾下军队也从三千人逐渐增加到一万两千人，经过长期的训练和武装，战斗力不可同日而语，今日张杨也有心检阅一下自己的军队，同时希望用战功在卫宣集团中脱颖而出。
和其他的精锐不同，张杨的一万两千人当中并没有神臂弓，但装备却还是比守在城墙上的冀州军要先进得多。步兵用的是统一的横刀，两千重步兵配备盔甲和盾牌。
张杨的战术就是利用这两千重步兵作为盾牌一样竖在进攻方阵的最前面分成四组，然后在每一组的后布置了八百名弓箭手，弓箭手的后面是扛着云梯和准备登城作战的一千五轻步兵。
张杨的这种战术非常的粗暴，仰仗的就是自己重步兵的精锐装备，冒着敌人的弓箭率先开路抵近城墙一百步内，然后举盾将部分弓箭手保护在盾牌下。然后弓箭手开始一轮又一轮的抛射压制城墙上的守军。
负责东门守备的是高干，他分到了七千人，其中五千是他从战场讨回来的，这当中只有两千是冀州精锐，其余的都是临时募集起来未曾有多少训练。五千人死里逃生从前线战场逃回来算是惊魂未定，当他们听说淳于琼部在野战的时候被全歼的时候也是在内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是扎营在更靠近邺城的位置。如今再次被围，袁绍提前跑了，要说士气有多高那是骗人的。
高干同样将这七千人分成了四组，每一组一千五百人，还留下了一千人作为预备队。除了高干和他的骑兵，现在在城墙上驻守的就只有一千五百人。
他们需要面读碟就是两千七八百人的一轮进攻。这样的比例如果不计算装备和精锐程度算的上是旗鼓相当。
所以当七八百名弓箭手开始朝着城墙抛射的时候原本站在稀稀拉拉的守军顿时一阵大乱，有些人在找掩体，有些人则往城内跑，只有少数人想到要反击。
不过主将是高干，他对袁绍绝对忠心，也知道邺城的重要，尽管最终可能陷落，但必须尽可能地提袁绍集结兵马赢得时间。就是那要和谈，袁绍也必须筹集到足够的钱粮。
高干亲自站在城墙上对着那些恐慌的新兵一顿拳打脚踢，嘴里怒吼：“敌人在城下往上射，我们从上往下，难道还射不过他们，弓箭手准备，对准城下的弓箭手给我来几轮抛射！敌人要是敢靠近城墙，就给我扔滚木礌石下去！”
有主将在哪里鞭策慌乱是暂时的，也是可控的，毕竟高干也算是名士，人家的命比他们这些庄稼汉可是珍贵得多。那些胆小不敢前进的弓箭手也终于开始弯弓搭箭朝着城外射击。
不过随着密集的箭雨留下来，那些没有盔甲的普通守军和弓箭手伤亡了好几十人，守军又开始混乱了。这时候张杨果断地下令轻步兵扛着云梯直奔城墙下。而刀盾兵又前进了四五步，弓箭手同样跟着前进，将城墙上的守军进一步压制着后退。
高干一看敌人的轻步兵上来了，立即下令弓箭手放弃对付城外的弓箭手，而是将目标对准即将攀爬上来的敌人。
还别说虽然他们的同伴正在不断地减少，但同样那些防备不到位的敌人在前进的过程中也不断有人中箭倒地，这让他们的自信又恢复了一些。
一千五百人扛着三十多架云梯直接搭在城墙垛口上。不过很快就被守军掀翻了一大半。
就在守军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那些原本在一百步外举盾的重步兵开始离开了弓箭手快速前进来到城墙下，他们有的举盾护着自己的同伴，有的则死死地扶住云梯，将云梯压在城墙上。一部分体格特别强悍的则开始夹杂在轻步兵中攀登城墙。所有的这一切看得高干确实有点羡慕不已。不过在经历最初的震撼之后，立即反应过来，让一部分精锐聚集在云梯附近，他们不再将力气花费在掀翻云梯上因为云梯是有挂钩的，且下面有好几人压着，很难掀翻，而是在耐心地等着敌人攀爬上来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将他们打下去。
不过同样他们需要面对敌人七八百人的箭雨。双方你来我往，虽然不是很激烈，但不断有人受伤。一直到第一批重步兵登上城墙，双方的战斗才再次变得激烈起来。尽管守军的单兵战力远不如张杨部，但下范围内有人数优势，还是坚持这防线不崩溃。
转言两刻钟过去，架设在城墙上的云梯数量也在不断增加，张杨的进攻部队虽然不断有人攀爬上城墙，但很快大部分人又被杀了回来，有些北直接砍死的城墙上，有些则受了伤顺着云梯滑下来。第一波进攻两千七百人，损失了有将近两百。
张杨在第二波的时候立即改变了打法，他率先派遣上弓箭手替换上一批，对城墙上守军进行压制，然后重步兵主要用来保护云梯和轻步兵跨越城墙外的一百步。至于攀爬云梯和上城墙之后的死伤只能是凭个人实力了。当然因为是连续进攻，架设的云梯数量也越来越多，折让进攻方多了更多的通道，城墙上的守军也不得不出动预备队才能勉强挡住敌人的进攻。
接着是第三波，第四波，当四个方阵全部投进去，一个时辰过去，今天的是他性进攻结束，张杨学则立鸣金收兵，简单的算了一下张杨部出现了七百多的伤亡，这其中有四百多人在攀爬城墙和盘上城墙后被杀，是没得救了，剩下的都是箭伤，及时救治还能很快回到战场。
高干的守军也有七八百人伤亡，他们主要被弓箭手抛射的箭雨所伤，这些人应该是可以救活，但安歇被攀爬上来的敌人砍翻的则基本上是当场死亡。
所以高干仰仗着城墙的优势弥补了士兵装备不足和训练不够的差距，与张杨算是来了一个旗鼓相当。
第375章 试探性进攻
第一次的试探性进攻双方打了一个旗鼓相当，这是张杨不愿意看到的，但又不得不面对，因为城墙不是野外营垒的栅栏，一般的重步兵没有足够的体力盼盼到城墙上还能继续战斗。而轻步兵由于没有盔甲防护容易在攀爬过程被敌人弓箭手针对。
与此同时，北门的杨奉比张杨要稍微好一些，因为他的一万人当中已经配备了一千神臂弓，正是依靠这些神臂弓的射程优势基本上与城墙上守军中的弓箭手也是来了一个旗鼓相当。这样一来队伍中的重步兵就可以全力掩护轻步兵跨越护城河顺利抵达城墙下。负责北门的是郭图，他也分到了七千人，不过却没有多少是曾经的冀州精锐，战力上是三支守军中最弱的。
不过敌人也只有一万人，邺城城高墙厚还有护城河，郭图不认为一两个月内贾诩等人能够奈何得了城内两万五千守军。
正如郭图预料的那样，杨奉也似乎很畏惧邺城的城墙，只是让神臂弓停留在护城河外用弓箭对着城墙上的守军进行突袭，偶尔射杀几个没有做好防护的守军。
和东门、西门战斗高干和郭图尚能够应付不同。西门主力黄忠部在监军贾诩的亲自坐镇下同样没有一开始就发起猛攻，而只是派出重步兵和神臂弓手试探。虽然也只是试探，但黄忠营中的神臂弓手有将近五千人，本来这些人是驻守河内的主力。如果袁绍不是号召五方同时讨伐卫宣，只是派遣淳于琼或者张郃等人进攻河内的话，卫宣是打算根本不加理会，在他的规划了黄忠一万五千人仰仗城池的加成，在神臂弓和重步兵的守护下，三四万人是奈何不了黄忠的。
尽管现在是进攻方，黄忠还是要求所有负责抗云梯的士兵全部是重步兵。所以只要黄忠部将士不登上城墙，哪怕是不断地从城墙上方滚木礌石也是很难对黄忠部造成伤害。
而淳于琼带着一万人负责西门守护，他将一万人分成了五队，每一队两千人。这两千人当中只有不到六百的弓箭手，他们虽然在城墙上占据地理优势，但和一千神臂弓对射处于劣势的。所以当那些重步兵不慌不忙地走过架在护城河上木板然后将云梯不断地架设在城墙上，然后几个人抱住一架云梯。另外一批重步兵则不慌不忙地来到云梯旁然后瞧准机会快速地往上爬。
和其他三个武将不一样，杨奉属于智将，张杨虽然有一些勇武但只能算是二类武将级别。而黄忠不但是顶级武将，而且在荆州就是带过兵的，最早接受卫宣的训练体系，训练出来的重步兵自然是三部当中最强悍的。
当一个又一的重步兵攀爬上城墙的时候，淳于琼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被这样的三部步兵和两步骑兵包围全歼并不冤枉。因为那些重步兵从云梯上跳到城墙上的时候在空中就用横刀劈翻了守株待兔的守军，然后落在城墙上几个横扫，身前两三步就被清空了。守军不得不派遣更多的人冲向云梯，而那些成排的弓箭手也被打乱了阵型，放箭的速度明显慢下来，导致被城外的神臂弓优势更大。
一人如此，两人如此，每个攀爬上来的人都如此，看得淳于琼心中直打鼓。他甚至不得不立即动用预备队避免过快地被人突破。
不过这种局面并没有持续太久，当第一批跳上城墙的敌人被砍翻掀下城墙的时候，黄忠居然鸣金收兵了。而城下那些负责看守云梯的重步兵硬是冒着风险将阵亡的同伴抬走。
淳于琼心里那个气啊，敌人这是根本不愿损失啊，这才损失不到五十人就鸣金收兵了，要知道就是这些攀爬上城墙的人至少造成了守军两百人的伤亡，再加上被弓箭手所伤的，这伤亡比就达到五比一甚至六比一了。就这样进攻方还不满意，真正是看不起人啊。
如果黄忠一上来就猛攻，不要说一万五千人，只要五千重步兵前仆后继地杀上来，自己这边很快就会破防！
下午黄忠并没有继续攻城，等下午淳于琼回到城内的时候才知道其他两门的战事也差不多。敌人就是舍不得伤亡。淳于琼郁闷归郁闷的，但似乎也看出了敌人的弱点，那就是没有必死的决心，舍不得伤亡。这对守军来说是一件好事，拖得越久，袁绍集结的兵力就会越多，翻盘的可能性越大。
接下来的几天情况几乎都差不多，每日敌人早上前来进攻，不到一个时辰就会结束，偶尔下午会再组织一次攻城。每天邺城的伤亡大概在一千到一千三四百之间。这在邺城的承受范围内，除了当场阵亡的，大部分人是能够重新回到战场的。因为邺城人口也不少，三五天募集五千青壮稍加训练又可以补充到城墙上，按照这个减员速度坚持一个月应该没什么问题。
淳于琼和郭图、沮授等人一商量，决定将邺城的情况派人出去告知在巨鹿的袁绍，三人觉得袁绍不必急于救援邺城，可以在巨鹿适当地集结兵马，按照半个月两万人的规模前来在城外扎营牵制敌人或者能够突破骑兵的拦截进入邺城，那么邺城的守备就能持续。
三天、五天、十天，就在淳于琼期待着袁绍的第一批援军平安抵达邺城的时候，这一天清晨，一名司马匆匆地闯入淳于琼的军帐：“禀将军，大事不好，西门，西门……出现了一种巨型投石车，敌人似乎在现场组装。”
淳于琼皱眉，卫宣军中有巨型投石车，并且在轘辕关和伊阙关投入使用过，可谓是战绩辉煌。卫宣正是凭借这种投石车一日攻克轘辕关，一日攻克吕布驻守的猴氏，一日攻克董卓亲自坐镇的伊阙关。
尽管消息早已传开，但此后却从未在其他战场上出现过，各路诸侯也多次派人潜入洛阳的工坊试图偷窃这种投石车的图纸都没有成功。就在人们快要淡忘的时候，卫宣竟然将它投放到了河北战场，这不能不让人警惕。
显然这名司马也是一位识货的老兵。当黄忠在城外完成列队，第一架投石车组装完毕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不对，因为这投石车确实太大了，他站在城墙上看过去那投石车几乎与城墙一样。先不说威力如何，哪怕是将这些投石车推到护城河边上，让那些弓箭手站在上面放箭，己方的弓箭手就要要吃大亏。
而当那第一辆投石车开始试射的时候这位司马终于意识到敌人这些天一直采取试探性进攻的原因了。
当淳于琼来到西门城墙的时候黄忠营中已经完成了第二架投石车的组装，当两颗一百斤的石块朝着城门楼砸过来的时候，淳于琼的两眼瞪得跟牛眼一样。
哐当、哐当，两块石头前后砸在城楼上，那司马连忙架起淳于琼就往城墙上炮。这里太危险，虽然只是两块石头，却将整个城楼而楼的几扇窗户就被砸开了。直接掉在地板上。
一刻钟后，第三架投石车再次完成了组装开始抛射巨石，目标依旧是城门楼。
：“速速派人去查看其他几门，若是其他几门没有投石车就请沮监军、郭参军和高将军前来西门观战。”
淳于琼虽然勇武一般，但人到中年他也经历过许多战斗，本来算是平衡的攻防战很快便会因为这种巨型投石车的出现而被打破。一旦西门守军被压制，那么接下来黄忠很有可能就会权利进攻。
第四架、第五架，当沮授、郭图和高干三人来到西门城墙上的时候，城外黄忠的步兵营列阵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四五千重步兵站在最前面，紧接着是神臂弓手。剩下的步兵则排列在那些投石车四周。
如果只有黄忠这一部在攻城，沮授和郭图肯定会选择出城破坏这些投石车，然后现在当面之敌黄忠部就有一万三四千人，还有东北方向无所事事的一万轻骑兵，再加上其他两门虎视眈眈的敌人。沮授等人站在城门楼下的城墙上看了一阵，一个个都皱眉不语。
良久之后，沮授说道：“传言卫司隶军中有擅长此道的工匠，但这种投石车是需要干木材的。显然这些是在洛阳就完成了制作通过黄河运输到内黄，然后再从内黄转运过来，难怪此前的几天一直不曾行动。目前投石车的数量还不算多，将士们可以根据落点在城墙上躲避，如果一字排开，那么城墙上就很难站人了，只能在斜坡上待命，等到敌人的发石结束云梯攻城的时候再出来，这样的话，如果敌人再调整射程，城内的将士也有可能被集中，对我军士气确实是一个打击。”
淳于琼点点头：“监军，琼建议请元图即刻出城谈判，一面飞马报告本初，如果让卫仲道攻破邺城，他必定会裹挟着这样的投石车一路推过去。冀州地处平原，便于运输。”
第376章 巨型投石车的威力
听淳于琼如此说，郭图连忙出言阻止道：“监军、淳于将军，我们总要先看看投石车的威力，以及他们带来了多少数量，还有足底啊涉车和最大破坏力如何再决定吧。主公在巨鹿能够直接调用的兵马并不多，临时招募是需要时间的，而且开赴战场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高干有点犹豫，他看得出来淳于琼是被卫宣军打怕了呢心恐惧卫宣的军队他是知道的。这几天他在东门与张杨对峙，算是互有伤亡，张杨的优势大一些，但他能感觉出来卫宣军和冀州兵的差距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况且己方即将迎来援军，所以他今日之前是丝毫不担心邺城被迫的。现在淳于琼如此他是有点看不起的。
但现在敌人突然动用了新的攻城武器，这样的平衡被打破了。高干想了想觉得还是郭图比较稳重一些，于是对着沮授说道：“监军，且先看看吧，干建议将城内所有的预备队和青壮都调遣到东门来待命。”
沮授点点头，他身为监军，并不参与具体的防务，但城内的将士分配一直是他在负责。西门一直是防范重点，如今出现这么大的变故，预备队也不能再留着了。
淳于琼见其余三人都要看看再说，他也不好继续要求出城谈判，不过却还是让人去城内请逢纪了。万一投石车的威力巨大，他是决定要立即和谈的。
很快黄忠就满足了城墙上所有冀州将士的好奇心。当第八架投石车组装完成的时候两个时辰已经过去了。不过当八颗巨石同时朝着城墙上砸过来的时候，立即引起了城墙上守军的尖叫。
吧嗒、吧嗒、吧嗒、吧嗒……这一次石块的目标不再是城门楼，而是城墙上的守军。八块巨石分散砸在城墙上，落点前后不一，但落地的时候有三块直接砸中守军士兵，其余的砸在城墙上掀起几块墙砖之后继续超前奔去越过了城墙滑入城内再次引起一阵惊呼。斜坡上和城内沾满了守军，这样的石头虽然速度已经降下来，但还是造成了一定的伤亡，当八块石头全部落下来的时候，淳于琼估计这一次伤亡大概在二十人左右。虽然好像数量可以接受，但这对士气的打击太大了！因为那是除了躲闪拼运气之外没有办法防御和反击的。
淳于琼黑着脸对身旁的传令兵说道：“散开，城墙上先前的落点周围十步内不允许站人，城内也要散开一些！”
命令传下去，城墙上下的守军将士很快就行动起来。面对这样从天而降的巨石，他们都想躲得远远的。
城外的投石车数量还在增加，又一个时辰过去，刚过中午很快就变成了十二架！
但这些投石车似乎是在跟淳于琼捉迷藏，很快他们再次发射，不过这一次的目标几乎全部集中在城门楼。其中四块直接砸在城门楼上，二楼以上受损严重。有两块砸在了城墙上，其中一路爱直接砸在了城门上的刻着邺县两个字的位置砸出一个大坑来字都不完整了，有凉快落在了城门口，没有砸中城墙，而其余的几块则飞跃了城门楼砸入了城中，再次引起一片惨叫和惊呼！
尽管城门楼破坏严重，但还在沮授众人的接受范围内。反而是那些落入城内的石块虽然没有命中预定目标但造成的伤害反而更大，因为城内到处都是人。
又过了片刻，沮授发现敌人的投石车没有继续增加，但再次齐射的时候却不再是巨石，而是冒着浓烟的一队杂物，这些杂物比一个人卷起来还要大，轻松地飞跃了城墙，落在了城内距离城墙五六十步的建筑物上。由于在空中飞行，似乎一直在燃烧，落下之后很快就点燃了城内的建筑物！十二个杂物包变成了十二个火源。
淳于琼立即下令那些预备队前去救火，被要求去救火的人先是有些犹豫，当军侯们告诉这些将士敌人的石头抛射不了这么远的时候，他们才克服了心中的恐惧赶过去灭火。
接下来又抛射两轮可燃的杂物之后，进攻方又换了内容，一直是投石车在抛射，不过却换成了那种有浓烟且有浓烈刺激性气味的杂物。这些东西也是落在城内，虽然没有引起火灾，但落点非常刁钻，飞跃城墙后大部分落入待命的将士人堆中却将那些待命的将士呛得眼泪、鼻涕直流。
沮授等人算是明白了，今天估计也不是要强攻，纯粹将邺城当做了这种投石车的试验场。这是让人感觉很屈辱的，但是现在出城显然是不可能的。不说敌人的骑兵，光是眼前黄忠的步兵就不好惹，说不得敌人的目的就是逼迫他们放弃城墙优势出城野战。
淳于琼觉得自己挺倒霉的，当初他兴冲冲地带兵抢占河内，结果被卫宣用骑兵全歼了前锋颜良五千人，抢占了内黄，和谈不成接着被人差点全歼出营的将士。此番袁绍派遣了五万冀州精锐，卫宣又是盯着他淳于琼一部打，放着张郃和高干不管。好不容易逃到了邺城，又被袁绍留下守邺城。
两万五千守军加上临时招募的青壮，淳于琼分到了西门，结果敌人又拿他做试验。虽然看起来守城将士没有出现大规模混乱，但他知道自己麾下将士气正在快速下降。因为这种攻防战最忌讳的就是伤亡不对等。
接下来又是调整射程的试射，十二块石头落点前后不已，但巨大的震动已经让守军不敢接近城门楼附近。淳于琼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如果敌人此时派遣冲橙锤强攻城门，那岂不是……
淳于琼没有迎来冲橙锤，却迎来了石头雨，很明显此前各种发射之间间隔有点长，现在是密集的攻击，七八轮之后，城墙上落下了大量的石头，地面也被砸得坑坑洼洼！
淳于琼躲在城门楼的城墙上虽然安全，但他作为主将很快意识到，如果不及时处理掉城墙上的石块，那么等到敌人发起登城战的时候，他没办法从容地让己方将士整齐地出现在他们该站的位置。尤其是弓箭手！
当要赶到云梯口与攀爬上来的敌人战斗也需要跳跃腾挪的时候，淳于琼不觉得这些石块对己方有利。反而从行动上和心理上都会成为守军将士的障碍。
而黄忠似乎猜中了淳于琼的心思一样，接着又是八轮的石弹，这下不但城墙上没办法阿站人了，一些石块甚至被砸中之后再次飞起落入城内中造成了二次伤害。
淳于琼再次看向沮授，那意思是监军，还是早点和谈吧，难道非要等到黄忠攻破西门？沮授没有说话，因为今日之局面还很难判断，因为这种巨大的投石车虽然能够发射巨石，但只要规避得当还是能够躲开的。沮授其实想看到的是黄忠一面发射石块一面派人攀登城墙。只有敌人全力强攻才能看出来双方的差距，从而估算己方到底能够坚持多久。
很快黄忠就让他如愿了。首先心动的是那些重步兵，他们和往日一样分别扛着云梯和木板，许多简易的云梯架设在护城河上，然后一块块的木板铺在上面。很快护城河上吊桥两旁就各出现了一个大约百步宽的通道。
投石车一直没有停下来，当重步兵扛着云梯靠近城墙后，这些投石车再次转为发射可燃杂物，这些杂物飞入城内一两百步，密集程度比之前的试射要大得多。淳于琼不不再次调遣大量的预备队前去灭火。
然后一架架云梯有条不紊地架设在城墙上，淳于琼下令那些之前躲避巨石的将士再次回到城墙上。不过他们这一次被抢先落位的神臂弓手射翻了不少。许多校尉和军侯不得不带着亲兵亲自督战。
重步兵攀爬的速度还是比不上守军从城内抵达城墙的速度。不过和之前一排排密密麻麻等待作战的守军不一样，现在他们不得不在乱石丛中翻越以更快地找到合适的位置。
第一批身强力壮的重步兵迅速地登上城墙与那里的守军展开了厮杀，然后是神臂弓手开始一步一步往前推，几乎将整个城墙的宽度都覆盖住了。许多守军将士不得不一面举盾或者举木板在头顶，然后靠近云梯口。
黄忠已经来到了吊桥前，密切地注视着城墙上下的动态。
淳于琼在城墙上也看到了他的老对头，他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之前那么多天黄忠从未出现在附近。难道今日是准备强攻？
果然不等他确定，城内就有传令兵前来分别求见郭图和高干，因为守在两门的校尉觉得敌人今日的进攻强度大于以往，所以想请两位主将前去坐镇。
而西门外，投石车已经停止了发射，不过却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声音，这是投石车在往前面移动，看这架势黄忠是要将投石车移动到护城和前面，如此一来，那城内待命的大部分将士都会落入投石车的覆盖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