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火烧博望坡
徐荣没有让他们希望，在通道外四五里就能看到徐荣的大道理。只不过徐荣并没有如他们希望的那样他急于进入通道，而是在外面开始扎营。
伏兵们不得不再次将重点放在进入通道的辎重兵身上，然后让他们惊讶的一幕发生了，原本两千多人的辎重队，队伍拉得老长，前面的已经深入山谷通道两里，后面的还刚进入山谷，而且一直沿着山脚两边走，好像是要将中间的通道让出来给后面的兵马通过，难道后面还有骑兵？这是所有伏兵的疑问。
袁斌是这次带队伏兵的校尉，他是袁胤的从子，袁术的族人。眼看着天色已晚，外面的徐荣主力不打算进入通道，而眼前的辎重队却还在将队伍持续地拉长、袁斌觉得很奇怪，但几个人之前商量的结果是伏击徐荣的主力步兵。现在不得不临时改变计划，他还不许让人去通知通道东面的同伴。因为辎重队已经认为地将山谷通道割裂，让两旁分开埋伏的将士联络变得困难起来。
就在袁斌下定决心准备不管什么情况先将这些辎重队的粮草劫了再说的时候。山谷外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袁斌瞪大了眼睛看向山谷入口，徐荣本部人马最多也就是一万出头，白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千多全副武装的骑兵，如今又来骑兵，难道是为了护卫这些辎重队？护卫辎重队不是应该骑兵走在两旁，辎重队走在中间？
不等袁斌等明白过来，山谷入口的骑兵已经出现，他们入先前的辎重队一样并不走中间大道，而是沿着山脚往前，速度逐渐加快。袁斌在山岗上看得真切，这些不是白天那种全副武装的骑兵，数量也不多，袁斌松了一口气。要是继续出现白天那样的骑兵，他不但替博望县城的从府担心，也为宛城里的袁术担心。因为南阳郡大部分是盆地，最适合骑兵驰骋。
只是他刚松了一口气，山谷的中央位置一个响箭窜上了天空。袁斌知道这是敌人在发信号，但不明白敌人是发什么信号，难道时确认山谷通道安全？然后在袁斌目瞪口呆中他发现那些原本已经行进到山谷中央的辎重兵停了下来，开始将许多东西搬下辎重车，然后放到树林旁边，然后点燃，对就是点燃。他们竟然在烧自己的辎重？袁斌觉得现在天气绝对还没有寒冷到需要燃烧辎重来取暖的地步。况且这也刚刚入夜，他们只需要在山谷中点一起堆篝火，然后两旁的山林中有无数够他们烧火的枯枝树叶。
然后更加诡异的是那些进入山谷的轻骑兵手中的火把数量从一变成二，从二变成了四，然后他们沿着山脚往山林中扔火把。
看到这里袁斌要是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就是白痴了，他看了一眼周围同样目瞪口呆的同伴，突然歇斯底里的喊道：“敌人要用火攻，快下山，快去阻止他们！”
回过神来的将士们身上冒出一身冷汗，然后也不顾上夜晚的丛林如何难行，一个个挥舞手中的兵器开道。
袁斌冲了几步就停了下来，因为他能够从火光看出来，山谷中两千辎重兵和一千多轻骑兵在点燃了身边的可鞥暗物质后，开始不断地朝着山林中射出火箭。这个季节天干物燥，根本就不要风力助威，很快靠近山脚的一大片山林就被点燃。
袁斌停下的同时几乎两旁山林中的伏兵都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因为他们看得出来山火发展太快，现在西山不但不能伏击敌人，甚至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大火的蔓延，不想被烧成灰烬就必须赶紧想办法从另外一面下山。
然而等袁斌气喘吁吁地在几名亲兵的搀扶下爬到山坡的高处的时候见到了他目眦欲裂的一幕，远处的山脚下正有无数的火把将这一片山林包围起来山脚下的可燃物已经被点燃形成了火线正朝着山顶蔓延。
袁斌明白那些放火的肯定是白天通过的那些骑兵，依靠骑兵的速度，三千人想要快速将方圆十几里的山林点燃并不难。三千重骑兵外加山谷路的两千步兵以前轻骑兵，这么多人放火，在这猫咪的山林中，想要依靠两千多人救火几乎不可鞥。袁斌顿时就感到了一阵无助。
可笑他还在白天出动人马引诱敌人的骑兵深入，现在看来一切都在敌人的算计中，这起码出动了四千骑兵和两千步兵纵火。而他们两旁山林中参加伏击的总兵力不过五千步兵。敌人这不是担心伏兵，而是将计就计要将他们全部烧死在博望坡。袁斌转过身子看向东北方，哪里是徐荣步兵傍晚扎营的地方。哪里星光点点，而在距离大营四五里外的山脚下，也正有一条火线在蔓延、发展。敌人这是全军出动了，宁愿牺牲一些辎重和山谷里的步兵也要将他们全部烧死在这博望坡上。
袁斌麾下两千多将士看着四面迅速发展的火线，脸上的惊恐知情无法掩藏。
袁斌再次回身远眺博望县城的方向，叹了一口气说道：“赶紧砍伐树木，清理灌木从，务必要将山顶与山林隔离开，快，一定要快！”
袁斌一边喊一边拔出随身宝剑开始朝着身旁的树木砍过去。在他的带动下，慌乱的将士们终于醒悟过来，他们在军侯们的带动下，站立成一个圆圈，两千人从上往下距离山顶两百步的地方山顶开始往下清理那些树木和易燃物。五百人则从下往上朝着山顶清理可燃物。这是准备先清理出一个粮食那百步的空间来。
不得不说袁斌这时候还算冷静的，只有这样同时开工，才有可能尽快地开辟出来一片安全的空地来。不过由于林木过于茂盛，清理的速度并不快。
一方面是紧张，另外一方面是黑夜里并不适合这样高强度的作业，许多人的兵器是长枪则只能用枪头扫地上的枯枝和落叶。弓箭手则纯粹成为了搬运工
博望坡之所以称为坡就是因为这里的山体比北面的伏牛山要低得多，所以许多砍伐下来的树木和清理的可燃杂物没办法直接滚下山去。而林木高达茂密，加上地面的灌木从和枯枝，上山砍柴的人知道，方圆一步内的树木和柴草全部砍伐下来足够堆积四五步一人那么高。所以清理的队伍只是将自己面前的三四步清理掉，堆积的树木和灌木已经无处可放。而从下往上清理的人很快就将更多的可燃物推下来，堵住了众人前进的步伐。不断有堆高的柴草坍塌倒掉，散落一团占据好不用意清理出来的空地。
袁斌立即下令从下往山顶清理的人停下来，然后所有的人翻越这一堆杂物，前进二十来步，再重新看砍伐树木，清理空当。众人很明也明白过来，只能继续王玉一道又一道的空当形成足够宽阔的隔离带才能够阻止山火的蔓延。想要在仓促之间清理出一个可以藏下两千五百人避难的空地几乎不可能，因为那些杂物根本没地方堆积。慌乱之中将士们南面将杂物不断地朝着一个位置堆积，然后很快就被塞满。然后弹压，散开……
袁斌看着自己手下两千五百人一起动手，近战都如此缓慢，心中如猫抓一样，一些胆小的士兵已经开始不听指挥，趁着黑夜脱离了队伍准备趁着还没有被包围冲出去。
对此，袁斌也无可奈何，一来天黑，现在又不敢点火把了，只有几堆用来照明小火还拍了不少人严密看管。
与此同时东南方向，另外带队在此埋伏的校尉就没有袁斌那么冷静，他看到火起，立即带着人往山谷里冲，走到半路发现火势发展实在太快又调转方向往博望方向跑。结果自然双腿怕不过伙食的蔓延。至于极少数灵活的成功地早山火将他们彻底包围之前跑到了山脚下，然后等待他们的是数以百计的重骑兵。
那些没有找到机会宠出来的，又不得不调转方向往东南方向而去，然后他们发现整个额山坡都燃烧起来。这时候许多人才想起要躲到山顶上去，虽然哪里也不安全，但肯定是最后烧起来的地方。
很快更多的人朝着山顶聚集，然后他们发现四面火起的时候也做出了袁斌同样的选择。不过他们浪费了套多的时间和体力，能够在大火蔓延到山顶之前清理出来的空间非常有限。
在来回奔跑的过程中一些体力稍微差一点的或者那些有别的心思的人就掉队了。这些掉队的人的命运自然注定了是掏不出这篇山林。
因为无论是体力不支还是胆小怕事都影响他们逃生的决断和决心，犹豫之间就是去了最好的机会。当他们发现凭借自己个人的力量无法脱离困境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同伴，而大火燃烧带来的浓烟已经开始逼近他们，让他们的判断变得更加迟钝。
第318章 王召骗门
博望坡两旁的山林中大火熊熊燃烧，很快站在山谷里严阵以待的杨凌就发现自己无事可做，除了不断地催促手下人继续朝着山坡上放火箭封锁下山的道路外外，居然没有敌人能够通过山谷逃离，他不得不佩服李通这家伙。显然一开始就利用辎重车的掩护将可燃物放在了为数不多的出口彻底堵死了敌人下山的道路。一路停放的可燃物很快就点燃周围的树木，山谷里的火势发展比其他任何方向都要快。
杨凌很快就不无聊了，因为他隐约听到山坡上被大火吞噬的敌人士兵凄厉的哀嚎。这里是山上，没有水，又是夜晚，唯一能够看见的就是火光，等发现的时候已经逃不掉了。尤其是在东南方向这边山坡的许多人他们发现尽管自己已经远离了山顶，但许多方向的大火已经蔓延到他们前面去了，也就是他们被包围了，尽管火还没有烧到自己身上，但呛人的浓烟和大火的高温炙烤，再加上内心的恐慌，许多人已经忍不住痛哭、尖叫，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减轻自己的恐惧，更多的人乡试无头苍蝇一样在四处着火的山林里乱窜。
杨凌在将李通等人护送出山谷通道之后，又带着人进入了山谷，他发现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这里不但没有敌人，大火似乎也非常听话，根本就没有蔓延到山谷的平地上，一两里宽的通道已经足够他的轻骑兵从容通过。他顺利地穿过通道出现在徐荣步兵大营跟前，回头再看，博望坡已经火光冲天，通道两边就像两个巨大火球正在熊熊燃烧，时不时传出一两声敌人士兵凄厉的惨嚎。
站在辕门外的徐荣脸色凝重，贾诩则十分平静地看着博望坡还不忘问杨凌：“杨校尉，李校尉他们是否安全撤出？”
杨凌回过神来回答道：“监军放心，他们已经安全，凌想带着兄弟们再去查看一下山谷，如果安全，大军现在就可以借助火光行军。”
贾诩笑了，他之前和徐荣商量的就是借助火光行军，要让博望县城的守军措手不及。但山谷的绝对安全也是前提条件，上万人的兵马行军，还有大量的辎重和民夫，一旦火情有变化，烧敌人变成烧自己就不美了。
徐荣没有说话，他跳上战马朝着营地后方又走了一段路，然后找了个高地查看南面的火情，他要确定这次以的火攻能够真正削弱博望守军。
今晚火势的蔓延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徐荣不禁叹了一口气，山林中埋伏的敌人就要看自己的运气了，不管最后能够活下来多少反正对自己的行军和进攻博望应该造不成威胁了。
摇摇头徐荣调转马头往营地了走，当徐荣回到营地的时候，杨凌又带着手下轻骑兵在山谷通道里走了一个来回，这次他们碰到了几个从山上逃出来的幸运儿，一问才知道两旁的山林中埋伏了足足五千人，现在能够从山谷通道逃生的不过四五人。
杨凌再次跟贾诩和徐荣汇报，表示他愿意领轻骑兵为全军开路，趁着山上的敌人和博望县城的敌人没反应过来连夜快速通过山谷通道。如此不但可以让博望县城的守军慌乱也可以彻底扯断博望坡敌军和博望县城的守军之间的联系。
徐荣在征求贾诩意见之后，决定连夜行军。不过还是派遣了许多斥候在山谷的量欧昂，一是监察火情一是防止有大股敌人逃脱扰乱行军队伍。
之前杨凌带着轻骑兵反复检查过山谷通道，倒是没有火情蔓延到山谷中。路上遇到几股十几人或者几十人的敌人从山上冲下来，不过当他们看到徐荣数以万计的队伍的是当场就惊呆了，逃回山上已经不可能，机灵一点的跪在地上求饶，反应慢一点的就被设成了刺猬。
六七里长的山谷，就是伏牛山方成山缺口的缩小版，真正能够从山上逃到山谷里的不超过两百人。而徐荣进入山谷中段之后又让杨凌带着轻骑兵断后，负责朝山上补火箭。将山坡下到山谷通道的路彻底堵死。
一个多时辰后，徐荣的大部人马全部出现在博望坡与博望县城的空地上，而从张飞和霍峻等人传递来的消息是大约有三百多人从博望坡上冲出来，一百多被射杀，其余的做了俘虏。随着时间的推移，除非一早就找到了藏身之地的，其他人生还的机会越来越小。
由于已经是深夜，徐荣在确定安全之后就没有继续行军，而是派遣大量斥候隔绝了博望县城与博望坡的联系。而张飞则收拢人马带着五百精锐重步兵和王召等人连夜赶路，他们还要在天亮之前出现在豹王北门，如果能够成功骗开城门，攻占博望县城的难度就要小的多。
徐荣之所以选择不继续行军还有一考虑那就是博望坡上万一有大股的敌人存活下来，等到大火熄灭之后还要对博望坡发起进攻，将扯一块的敌人彻底剿灭，为后面的魏延、太史慈两部人马的快速行军创造最好的条件。
当徐荣的部队正在山谷通道中行进的时候，博望城内的袁胤也被惊醒了，博望坡距离博望县城不过二十里，山坡位置高，加上两个山坡火光冲天，守城的将士从城墙上虽然看不到博望坡发生了什么，但都知道博望坡起火了，就不知道是自己人埋伏了徐荣，还是徐荣放火烧山。
袁胤来到城墙上的时候，阎象一脸的惊恐：“小将军，徐荣知兵善战，不会轻易中伏，这大火可能是他为了以防万一而放火烧山。现在就不知道我方伏兵有没有影响。不过不管情况如何，最迟明晚徐荣大军必定兵临城下。”
袁胤点点头，随即对身旁的传令兵说道：“赶紧往博望坡方向增派斥候，另外今夜博望县城方圆十里内也要布置斥候。”
应该说袁胤的应对没有任何问题，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袁胤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因为他最先增派出去的几波斥候半个时辰都没有传回来消息，从博望县城到博望坡不顾二十里路程，斥候半个时辰足够来回。哪怕是徐荣大军越过了博望坡，几波斥候总会回来几个。
时间慢慢过去，博望坡上的大火并没有小下去的意思，而斥候依旧是没有传回来消息。在煎熬中等了大半个时辰后，终于有斥候浑身是血地从望坡逃了回来。
之所以是逃，从城墙上摇曳的火光还能看到斥候身上中了箭。果然等到打开城门将人放进来，那斥候说出来的就是：“敌人斥候太多，已经没办法靠近，许多同伴都中了埋伏。”
对此袁胤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卫宣是曾经战胜过董卓，后来又击败于夫罗，在河北击败了前来挑衅的袁绍，还成功地驱逐了南匈奴大小十几个部落，军队中的战马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远远地胜袁术。卫宣自从出河东以来经历过大小战斗许多次，军队中的斥候自然比袁术这里从来没打过仗的厉害。
徐荣既然选择火烧博望坡，自然要派遣斥候隔绝战场。博望坡大火，战场被遮蔽，前去埋伏的还有他的从子袁斌，五千人生死不知，袁胤心情自然好不起来。最后在众人的劝说之下，才勉强下了城墙准备第二日再说。
只是袁胤回到县衙睡觉已经后半夜的事情，他担心博望坡的将士自然谁不着，等好不容易睡下了，很快又被人吵醒，袁胤阴沉着脸问吵醒他的人：“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博望坡那边有消息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吵醒他的是城门司马，他小心翼翼地说道：“将军，博望坡那边还没有消息，是鲁阳有消息了。北门来了几百残兵，自称是校尉王召，他说鲁阳已经被魏延、太史慈两部攻破，魏延、太史慈沿着伏牛山绕道方成山口南下了。他们是翻越伏牛山来到这里的。小的并不敢让他们进城，才来请示将军。”
袁胤瞪了那城门司马一眼怒斥道：“没把握就让他们一个一个地靠近城墙问话，还不行就等到天亮再说。这么点破事也来烦人。”
那司马苦着脸说道：“将军，小的也是这样做的，那自称是王召的说是张英将军麾下校尉，他们人困马乏需要进城休息，他们也看到了博望坡的大火，担心天亮之后会被徐荣的队伍追上来。”
袁胤被博望坡的大火闹得睡不着，现在又传来鲁阳被破的消息，算这在他和袁术的预料之中，但这也太快了一些。王召等人翻越伏牛山都到了，魏延和太史慈的两步人马想来距离博望坡也不远了，或许天亮之后，博望坡的人就必须撤回来，不然面对三部的围攻博望县城里的五千人可是撑不了几天的。
已经没了睡意，袁胤干脆来到北门，顺便从这些人嘴里打探一些魏延、太史慈两部人马的情报。
第319章 骗开城门
袁胤刚登上城墙就听到王召和许多南洋口音的士兵在城外骂骂咧咧。
那意思自然就是老子们在前方面对几万敌人，你们龟缩在这里享福，还不让人进城，非要等徐荣等人将老子砍死才算是不是？
袁胤扶住女墙，将脑袋探出墙外，然后他还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那人正是张英麾下的校尉王召，对于王召袁胤是有印象的，因为此前十八路联军讨伐董卓的时候袁术在鲁阳驻军，为了鼓舞士气，袁术也住在了城外的军营里，胡轸和华雄等人偷袭鲁阳的时候王召是第一个主张袁术尽快撤回鲁阳城内的。
当时袁术在城外有四万人，胡轸和华雄加起来不过万人，许多将领都对王召的胆小行为不屑，但事实证明王召是对的，要不是袁术跑得早，说定在鲁阳就挂了。事实上那种情况下就算没有危险袁术也不愿意再住在城外，却苦于没借口，王召在这啥时候坚持主张袁术进城，袁术自然记住了他，而袁胤也同样记住了。
王召也是凭借这样的功劳被提拔为校尉，并且袁术将驻守鲁阳的重任一并交给了张英和他。鲁阳是南阳郡的额北方门户，是伏牛山北侧监视河南、颍川动态的一个前哨站，能够被留在这里也算得上是袁术的心腹了。
见到王召那狼狈的样子，袁胤忍不住问道：“鲁阳是何时被破的，你们从鲁阳逃出来多少人，张英将军人在那，敌人的主力现在在哪里？”
王召朝城墙上看了一眼笑道：“袁将军，要问什么话也要先让我等进城。我身后这几百弟兄是死里逃生，好几天都没吃过热乎的饭菜了，从鲁阳逃出来整整五天了，缺水少粮的可是熬不住了啊。你难道没看到博望坡的大火，八成是魏延、太史慈和徐荣都到了，你再不让我等进城我们就要继续往宛城跑了。我身后的兄弟们可能坚持不到宛城啊。”
王召刚说完，几个胆大的士兵就骂人了：“娘的，你是袁家人就了不起啊，老子们在鲁阳还不是为了替你们袁家守城，我们三千人面对敌人三四万，张将军都战死了，好不容逃出来几百兄弟，不是在敌人手里怕是要死在博望城外了。”
话语很刺耳，七嘴八舌的显然很是气愤。不过袁胤没有松口，他只好说道：“王校尉，你本将是认识的，但是你身后那么多弟兄本将不认识。现在都四更天了，你们在坚持一会等天亮了，查明了你们的身份自然就放你们进来。放心，我这就下去让人准备吃食，你们一进城就有吃的。”
这次王召也忍不住了跺脚大骂：“袁胤匹夫，我要去后将军哪里告你。我们虽然是逃兵，但你知道敌人有多少吗？光是骑兵就三四千，还没进攻就先切断了鲁阳到伏牛山的路。老子等人要不是熟悉山路估计就交代在鲁阳了。你要查验现在就开门查验，快点开门！”
王召身后的几十名南阳口音的将士也七嘴八舌的叫喊要开门。城墙上大部分是南阳本地的士兵，他们听出来了按些人叫喊得最凶的确实是南阳本地人。于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多半是劝袁胤开门匠人放进来。
袁胤当然不会开城门，现在博望坡情况不明，这王召就算进城也是动摇军心，等天亮了验明身份才是最安全的。作为一军主将他绝对不能有妇人之仁。
王召等人眼看叫不开门，于是纷纷席地而坐，嘴里有气无力地喊着：“开门，我们要进去。”
“开门，我们要进去。”
“开门，我们要进去。”
袁胤见状也知道对方服软了，于是也不管王召等人了，只是吩咐那城门司马等天亮了务必看清楚了再放任进城。
那司马缩了缩脖子，袁胤能够对王召等人耍威风，他只是一司马，而那王召是从鲁阳退下来的，身边还跟着四五百老油条，凭借上次在鲁阳出言劝告袁术的功劳说不定很快有带兵三四千，真要将人得罪死了将来万一自己被划拨到他麾下就有穿不完的小鞋了。
王召等人虽然声音小了一些，但却一直没停止过叫门。那城门司马也就丝毫不敢松懈。其实如果不是袁胤下了死命令不到天亮不允许王召等人进城，这司马是绝对扛不住的。毕竟王召确实是张英麾下校尉，他带来的也都是南阳本地人。
天终于亮了，王召被人推醒来，因为博望的城门开了，一队队全副武装的步兵按住配刀站在城门口。那城门司马则带着几个人出了城门来到城外与王召交涉。
王召见到来人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那司马的鼻子破口大骂：“袁胤那混蛋呢，老子们在前线替他们袁家卖卖命，他却如此对待老子和弟兄们。老子要去后将军哪里告他。”
那司马山笑道：“王校尉，这也就让你们等了一个时辰，主要还是徐荣的兵马已经到了博望坡，将军也不敢大意啊。还请王校尉多铎体谅。”
王召脸孔一板：“他妈的你也知道徐荣的兵马到了，你这是想借刀杀人吗？我能不知道徐荣到了，那魏延和太史慈必定也到了。你们这是想整死我这五百兄弟啊。”
闻言那司马没说话，王召身后一下子站出来一百多南阳口音的士兵嘴里骂骂咧咧：“***，老子家是棘阳，进博望迟钝饱饭老子回家去。”
“就是，就是，老子家是涅阳的，要不是我家校尉说要来这里传递军情，老子早就回家了。”
“……”
这些人确实是地道南阳人清一色的宛城附近口音，王召也确实是张英麾下的校尉得到了袁胤认证的，那司马也就不好再阻拦准备将王召等人放入城中。
这司马在前面走，王召则对着身后的几百挥挥手，于是那些有气无力坐在地上不说话的人也站起来快速跟在身后。
一行人刚来到城门口，袁胤就出现在城门口，他站在黑洞洞的城门洞里对着司马说道：“本将让你派人查验，你怎么亲自出去了。还有这么多人不能一下子进城，分批进来。”
闻言那司马一脸尴尬，他认为自己亲自查验更负责，没想到袁胤这么快又去而复返。
身后的王召不干了快走几步冲着袁胤大喊大叫：“袁胤，老子***。”
他身后的一百多南阳人也开口用南阳本地化问候袁胤全家女性，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袁胤气结，后退几步，正准备指挥人将城门关闭，王召眼疾手快，拔出腰刀直接将那城门司马砍翻在地，与此同时王召身后的四五百士兵一个个拔出了身上的武器朝着城门两侧的守军一阵猛砍。
王召身后一名青年更是直接扒开王召，挥舞着达到冲向了袁胤，袁胤见状连忙躲入人群中，那青年一边挥舞手中大刀一边大骂：“袁胤，乃翁来也，纳命来吧。
袁胤见状不敢再在城门停留，他在亲兵的簇拥下快速地退出城门洞，然后快速地来到城墙上调集人马去堵截城门。他已经看出来那王召有问题，那些进城来的士兵也有问题。那凶悍程度一看就是沙场老兵。关键是他看到许多人破败的外衣里面穿着盔甲。那可是袁术军中屯长以上的人才有的待遇。现在王召一个人身后就带着几百个这样的人，这些人肯定是敌人假扮的！
袁胤很谨慎，反应也算快，但还是来不及了，因为王召带来的确实是南阳人，而王召不是他们的头，文聘才是！这些人是当初文聘从南阳带到颍川去的百战精锐，个个身穿步兵重恺。他们奉命前来夺取城门，自然奋不顾身。
那城门司马在城门洞里布置了不过两百多人，而袁胤随身亲兵而不过一百来人。双方一旦翻脸，文聘和王召自然也不在保留。双方就在城门洞里展开了厮杀。尤其是文聘，他也是在魏延营中驻守函谷关错过了许多次战斗，现在终于逮住了机会，结果鲁阳一仗未打就投降了。好不容易文聘从魏延哪里领了这个多城门的任务，自然是奋勇争先。
很快在文聘的带领下，几百人就突破了城门来到了城内。不过文聘等人也没有贸然冲进城内，而是牢牢滴守住了城门，躲在门洞里与源源不断过来增援的敌人厮杀。凭借高强度的训练和精良的装备，文聘这些人始终占据主动。城门口很快就堆满了守军的尸体。看的远处的袁胤心惊肉跳。
博望城内总共守军不过五千，由于要轮换，北门和东门只布置了不过一千五百人。袁胤临时征募的青壮没有安排上城墙，袁胤能做的就是将北门的一千人全部堵在城门口，然后让传令兵去城内调遣预备队。但文聘等人的战力太强悍了，而且他们不求进城，只为了堵住城门洞，反而占据了地利，很快北门的一千多人就被文聘带人杀得七七八八。
第320章 张飞奇袭博望
袁胤没想到王召和那么多的南阳兵已经投敌人，更加没想到的是他城门上布置的一千五百人竟然挡不住文聘等人半个时辰，他不知道的是这些人根本就是袁术麾下的南阳兵。眼看着城门就要丢失袁胤慌忙从其他各门调集援军，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他听到了轰隆的马蹄声，当日在鲁阳胡轸和华雄带领一万骑兵偷袭鲁阳的时候也是这种阵仗。听到马蹄声的一刹那，袁胤整个人都麻了！一脸的额不可思议。他是身边的亲兵也一个个目瞪口呆。
来的自然就是张飞和他麾下的三千重骑兵，他们在远处看到文聘等人占据了城门，于是就直接从三里之外开始冲锋，三千重骑兵的马蹄声超过了上万轻骑兵的动静。袁胤傻眼了，城门内还在坚持的守军将士也麻爪了。他们都想起了当日袁术在鲁阳四万人的答应被混镇和华雄率领骑兵踏营的情景。
好在张飞等人重进城门洞的时候袁胤从其他城门调集的援兵也到了，于是双方就在城门口再次展开了厮杀。
张飞丈八蛇矛一马当先地冲进博望城，看正杀的起劲的文聘大声笑道：“文家小子，你这次抢夺城门立了大功，现在可以退下来，歇息一会，剩下的事情交给俺！”
文聘闻言摇头苦笑摇摇头示意身旁的兄弟们闪开道路让张飞等人进城冲杀，他文聘带的虽然是精锐，但毕竟人数有限已经厮杀了一阵，现在是要从精神上摧垮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三千重骑兵冲击。
文聘一边收拢部下一边对着身旁的王召说道：“王校尉，这就是主公最宠爱的几个将领之一。哎，不过也真是有本事啊，于夫罗就他杀的，据说在大青山也是杀的轲比能几万骑兵溃不成军。今日轮到袁胤倒霉了。”
看到张飞十分蛮横地冲入博望城，然后他的周围血肉横飞，王召心中苦涩，还好自己在鲁阳没有遭遇这样的猛人。如果张英坚持死守鲁阳，脑癌开花的恐怕也有自己。
袁胤在经历最初的震惊之后，逐渐冷静下来，他好不容易从各门抽调一点前来封堵城门的援军，本来来是有机会将文聘这四五百人赶出城外去的，但突然出现的三千重骑兵打乱了守军的节奏，也彻底动摇军心。
袁胤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但面对张飞领衔的重骑兵，基本上博望城内的守军很少有人在张飞跟前走上一回合。张飞身旁的亲兵也十分彪悍，基本上马蹄所到之处就立即被清空。等到三千重骑兵完全冲入城内，张飞已经追着袁胤来到了博望县衙。从北城门到小雅的路上全是守军的尸体。
让袁胤稍微松了一口气的是张飞追着他进入县衙之后，重骑兵并没有直接对县衙发动攻击，尽管县衙围墙上的安歇弓箭手根本没办法对重骑兵造成伤害。袁胤是觉得骑兵也奈何不了围墙，还是要等步兵来破门，他暂时算是安全了。
张飞进城之后也是有任务的，立即在县衙门口重新整编队伍，然后兵分三路，自己带着一千人杀向东门，其余手下军侯各带五百人杀向南门和西门，留下五百人看住县衙，剩下五百人直奔府库。
躲在县衙里的袁胤心有余悸，一路上如不是亲兵拼死护卫他觉得自己根本扛不住那黑脸大汉一矛。等到他好不容易在县衙坐定他又后悔了，因为进了县衙并不是保险反而变成了瓮中之鳖。
事实上张飞控制博望县城之后，很快重骑兵又回到了县衙外，看着黑压压杀气腾腾的的三千重骑兵，县衙里的守军一个个双腿打颤。
袁胤则想的更多，王召既然是鲁阳溃逃下来的，那么魏延和太史慈也该到了，加上徐荣本部那就是三万人，不要说他博望城内的五千守军已经被那黑脸大汉一阵冲杀死伤大半，袁斌带人埋伏生死不知，就算一万人齐齐整整地站在博望城墙上也挡不住几天。
袁胤又想到了博望坡埋伏的从子袁斌，想来应该是凶多吉少了。如果昨晚是袁斌等人放火，那么张飞的骑兵是从哪里来的？步兵可以翻越伏牛山，这重骑兵只能从方成山缺口经过博望坡抵达，二舅说按照路程计算，昨晚大火之后不久这些人就到了博望县城。
很快袁胤就发现那些重骑兵下马之后弓箭也是十分厉害，围墙上驻守的士兵大部分被射翻，然后就有人拆了旁边的民房推着一个人腰身那么粗的圆木开始撞门。
县衙的门可不是城门，没几下就被撞开了，重骑兵根本毫无畏惧地重进鲜艳。袁胤也没有反抗，很快就成为了张飞的俘虏。
袁胤有千般不甘但也知道在强大的骑兵面前他的五千人输得并不冤枉。当然袁胤更多地开始担心起袁术来，更加担心自己留在宛城的妻儿。
这一次张飞没有如同在襄陵那样直接将袁胤杀了，包括阎象在内的博望县衙的大小官员都没有杀，因为卫宣有严令，这南阳郡的官员不是那匈奴人，今后治理地方还需要这些人。
徐荣一脸苦笑地坐在马背上与贾诩并肩走在队伍的中间，天亮之后许多地方的大火已经熄灭，杨凌与霍峻带着人绕着博望坡赚了几圈，逮住了不少侥幸存下来的敌人。从这些俘虏的嘴里得知袁胤在博望坡放了五千伏兵。如果没有火烧博望，五千人从两旁的山林中突然杀出还真能对路过的大军造成很大的伤害。
贾诩的计策虽然毒辣了一些，但却从根本上彻底解决了这支参与埋伏的军队。剩下的人想回到博望县城碧玺经过重重考验，还要跑得过两千轻骑兵。
不等徐荣感叹完博望坡上的敌军，前方的斥候已经传来消息，王召、文聘顺利骗开博望北门，随后坚守到张飞带兵杀到，张飞率领三千重骑兵冲入博望城内，不到一个时辰彻底解决站否，如今博望在手，西南不到六十里就是宛城！常年征战的徐荣也有点不适应卫宣军队这种一面倒的碾压行胜利。不习惯一日破城的速度，鲁阳是步战而将，犨县、叶县、是望风而降，博望坡一把大火解决，现在还不到中午博望县城已经在手，这一切来的太顺利了。
不过好消息总比坏消息强，于是徐荣一便派人给昆阳的卫宣送战报一面催促魏延、太史慈等人加快行军速度。因为徐荣也知道汝南战场已经是吕布和纪灵完全占据了主动。
随后徐荣留下李通、霍峻清两部步骑配合理博望坡，又令杨凌率领一千轻骑兵火速进驻博望，协助张飞控制博望县城。自己率领本部人马浩浩荡荡开向博望县城。
当两个时辰后，徐荣进入博望县城的时候，杨凌已经按照徐荣的命令带着人在大街上巡逻，四处的街角的安民告示已经张贴，博望城内秩序井然。
杨凌喜滋滋地凑上来说道：“将军，文钟业那小子真牛啊，五百人不但骗开了城门，还顶住了一千五百多人的反扑。张翼德更过分，三千人不到半个时辰解决博望战斗，下官抵达的时候，博望城的秩序已经完全恢复。主将袁胤和参军阎象都被擒获。城内粮草没有被破坏，真正是大功劳啊。下官也恭喜将军了！”
徐荣看看杨凌笑道：“主公临行前说过让你来当这博望县长，本将以为你还是要借助文钟业的力量拜访一下城内豪族，虽然此地距离宛城不远，但宛城有重兵把守，双方还可能僵持。你要尽快将城内的粮草数量统计出来，另外这几天要尽快将府库的钱财拿出来问当地豪族购买粮食。魏文长和太史子义两部人马糟蹋粮食的速度比我们还要快。张翼德那些人也一样。所以你的任务很重啊，不过做好了同样是大功劳。”
杨凌点点头说道：“将军，你替下官跟主公说说，洛阳书院那么多书生，随便派遣几个前来这博望的民政和全军的粮草筹集、转运不就解决了吗？”
徐荣看了一眼杨凌笑道：“你就知足吧，那杜云蛟尽管已经是一部主将，主公可没让他做过郡县长吏。主公还不是看你年轻的时候读过书，有些谋略。好好干，这县长做好了，将来可是有机会做太守的。”
杨凌摸摸自己的脑袋略微有点得意，最早主随卫宣的人当中杜鹏、王强、刘铭甚至包括徐晃等，杨凌自认为自己的勇武不如他们却胜在谋略上。或许主公也是尝试，如果自己能够做好，今后很多河东老人都有机会出任地方长吏。
杨凌知道自家主公选择自己做这个县长也是很有难度的，伏牛山在方成山中断之后，博望坡是缩小版的方成山，然后往西南是真正的南阳盆地，一马平川，自己在徐荣手下是校尉，手中有三千兵，其中一千是轻骑兵。用来弹压地方和收购粮草确实不错。
第321章 博望县长杨凌
当然杨凌认为自家主公主要还是知道自己勇武一般想要在这样的大战中立功，在前线筹集粮草是最容易立功的。说到底还是主公的私心，想重用河东老人。他现在是校尉，做好了，不说一郡太守，一郡主将或者带兵镇守一郡是完全有可能的。想到这些杨凌自然在心中下定决心要好感。
徐荣将军提醒的也很有道理，魏延将军军中有许多荆州人，文聘、李严和魏延本人以及镇守河内的黄忠都是南阳人。利用好这些人的人脉，不说博望，就是整个南阳郡都不在话下。
所以等到陪同徐荣在博望安顿下来之后，杨凌就带着人四处寻找文聘，文家在南阳是大族，杨凌想要处理好与博望豪族的关系，请文聘出面自然会事半功倍。
文聘与王召等人骗开城门坚守到张飞进城之后就一直待在博望北门休整。有张飞的三千重骑兵在，文聘知道自己这些筋疲力尽的手下正好可以放心休息，随后传来杨凌带领轻骑兵抵达的消息，文聘就更加不用操心了。
等杨凌带着人找到文聘，文聘正在城楼上与王召聊天。显然王召这名降将也知道文聘这位南阳人在接下来的战事中会被主将器重。王召说了半天无非就是想请文聘从中转还，他的野心也不大，就是希望能够统领鲁阳出城投降的那些人马，在谁的麾下都无所谓。
文聘虽然也很受卫宣器重的，但是涉及到军队整编的事情，他是不肯随意答应的，见到杨凌前来正好转移话题于是指着杨凌对王召笑道：“杨校尉是徐将军麾下爱将，又是左将军乡党，在军中的话语权可是比聘大多了。你不如跟他说说。”
杨凌并不知道文聘与王召在聊什么，他也不关心，他咧着嘴笑道：“文钟业，要说受主公器重，你若不是年龄偏小早就是一军主将了。凌这里还有一事邀请钟业你帮忙呢，哥哥我今后的前程就全靠你了。”
文聘一听哑然，杨凌是河东老人，他第一次到河东就见到过杨凌跟在卫宣身边。这家伙最得意的就是劝降杨奉。等杨凌说明来意，文聘也是皱眉，不过转念一想，如果排除掉南阳郡本地将领，这杨凌倒是现在的校尉当中比较适合做这事情的。于是笑道：“没问题，聘这就听从杨县长调遣，直到魏将军大军抵达，等聘的麾下将士到了，聘可没时间陪你上山下乡哈。”
杨凌也是知道文聘这小子一心立功，文聘只要能答应就满足了，至于时间长短那真的要看魏延的行军速度。
文聘虽然年轻，但办事情还是很稳重的，他知道卫宣用杨凌的目的，也知道杨凌在博望筹集粮草的重要性。如今汝南战场一日三变，卫宣在昆阳很长一段时间是不能动的，不能动的还有赵云的四千轻骑兵和两千重骑兵，这是拦截吕布和纪灵袭击颍川用的。河南的秋收还没结束，而且大部分是要用来满足灾民和洛阳城内的家眷。颍川一郡供应徐荣、魏延、太史慈和赵云四部人马是非常吃力的。
于是文聘结束了与王召的闲聊准备跟着杨凌先去拜访博望县内的各大豪族家主。王召一听也主动请缨，表示愿意协助。他如今只是个空头校尉，随着他从昆阳到博望的不过几十人，军事上也说不上话，骗城门的事情已经用过一次也不可能再在宛城这样地方使用。等于说卫宣没有下令整编队伍之前他就是个闲人，还不如帮一帮杨凌这个卫宣跟前的红人。
于是杨凌很快就行动起来，三名校尉带着几十名亲兵现在博望城内逐一拜访各大家族的家主。这也让博望的豪族家住们受宠若惊。毕竟那是三名校尉一起前来，至于敌意，是不存在的，因为王召本来就曾经在南阳郡为将，文凭更是南阳文家的人。听说新来的县长是拿钱购买粮食而不是征募，所有的家主更是松了一口气。如今南阳战事已经开启，留着粮食与其被人惦记还不如直接卖了存钱。虽然卫宣的军队进城之后没有出现劫掠的现象，但这些家主监管了风雨，自然也不会轻易相信卫宣军一直如此，现在人家敬酒不吃将来吃法就就欲哭无泪了。
第二天杨凌则一改昨日温和的风格，直接带着以前轻骑兵下乡，这是王召替他出的主意，说是南阳战马少，袁术君总总共也不过一千多匹战马，这杨凌一个县长麾下这么多战马，传出去，南阳郡本地的豪族就知道该如何选边战了。
别说这一招还真管用，以往后将军袁术是派遣官吏不断下乡催逼粮草，这位左将军倒好是派遣骑兵挨家挨户地购买粮食，新鲜的同时也展现了卫家的财大气粗以及卫家郡的威武。
当然辖内的一些山匪、恶霸等见了新县长这副架势也是吓得屁滚尿流，许多人直接除了博望境朝着南面而去。短短三日时间杨凌硬是从博望收购上来五万石粮食，加上博望府库库存的粮草足有三四万人吃上两个月了，算是暂时解决了军队的粮草问题。
为什么是三日时间呢，三日后魏延和太史慈已经抵达博望，三四万人在博望城内外驻扎，城内城外的百姓都不敢动弹了。杨凌也就只好先停止收购粮草，到军营找徐荣报道，希望能够作为进攻宛城的前锋。
徐荣对杨凌在博望的工作也是相当满意的，不过接下来进攻宛城是三部共同商量受监军贾诩的节制，徐荣也不能承诺杨凌。
宛城，后将军袁术的心情如同坐过山车一样，自从决定要与吕布一起进攻汝南孙坚之后，袁术最担心的就是卫宣会出兵增援汝南。结果局势的发展几乎完全超出了袁术的掌控。
首先是吕布从江夏北上，几乎一路横扫，按说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袁术对吕布的掌控并不够，而吕布快速膨胀的队伍也说明了其野心。这也是为什么吕布在取得巨大优势的情况下袁术还是要派遣大将纪灵并且足足带出了三万人联合吕布进攻汝南。这是为了防范吕布，一旦成功按下汝南，纪灵是要将汝南的控制权掌握在手中的。吕布只能继续北上去做他的兖州刺史。
接下来的消息果然是河南和颍川的卫宣军有动作。细作和斥候传回来的消息是太谷、轘辕关和颍川徐荣部都有动作，这下让袁术也不淡定了。
但好消息先到，吕布和纪灵合谋居然赚到了孙坚，从纪灵的战报来看，孙坚身中十几箭，加上此前还被吕布击伤，看起来是死定了，结果很快从汝南传来消息，孙坚真的死了。这下进攻汝南的难度直接减少了一大半。
袁术正催促纪灵想要抢在卫宣出兵汝南之前拿下汝南，结果卫宣出兵了，而且是上数路兵马一起出动，最先顶不住的自然是鲁阳。
鲁阳袁术也没打算固守，能拖多久是多久。但袁术绝对没想到半个多月时间吕布才干掉孙坚，卫宣从开展到兵临宛城不过二十天，真正是申神速，换做自己怕是连境内的兵马动员都没有完成！
望大火，博望县城半日失守，再加上必经之路上的路上和方成山外的几个县城，这怎么看怎么想当初卫宣进攻董卓的节奏，这下袁术有点坐不住了，如果卫宣坚持要为孙坚报仇，重兵进入汝南，他大不了让纪灵撤回来，让吕布和汝南当地豪族去与卫宣争夺。
袁术相信野心家吕布看到了按下汝南的希望一定会拼尽全力。这样居消耗了卫宣也消耗了吕布其实很不错。
但是袁术和他身边的所有人都估计错误，卫宣三路大军直奔博望，足足有将近四万人！一对一，袁术还真没有信心能够胜过卫宣的军队。无它，卫宣过往的战绩太辉煌了。
所以袁术的整体防御面临重大调整，之前南阳郡的兵力主要分为三部分，其中三分之一用来防御襄阳方向的进攻，其他三分之一驻守宛城周边，另外的则散落在武当、丹水、鲁阳、博望等外围防线。
徐荣三万人出征抽空宛城周边的兵力，现在袁术想要重新部署兵力一个大难题就是卫宣菌种的骑兵太多，如果在野外被骑兵逮住，步兵是很难有好结果的。
很快袁术的担心就成为了现实，博望刚刚陷落三天，宛城的正南：棘阳、育阳先后出现大量的骑兵，袁术付出了大量的斥候才总算探查清楚了解了这些骑兵的规模，足足五千人。这下让袁术有点不淡定了，南阳盆地可不是鲁阳，上一次自己四五万人驻扎鲁阳被胡轸、华雄搅了一个天翻地覆。如今南阳盆地一马平川，不说将士损失，至少从现在开始袁术很难从周围的县里征集、调拨粮草！
军队调动担心被袭击，粮草运输担心被袭击，离开了城墙，步兵是没办法应对骑兵的，这样一来就让袁术有点难受了。
第322章 袁术的抉择
接着第二个坏消息传来，吕布、纪灵等人尾随孙坚的败兵一路追击到平舆附近，却遭遇了张飞的三千重骑兵，一向以骁勇著称的吕布不但停止了进攻，甚至直接缩回到了正阳。纪灵三万人全部是步兵，为了防止被骑兵突袭辎重也是稳步前进，说是稳步前进其实也是缩回去靠正阳附近扎营。但很快汝南战场又传来消息，赵云率兵到了汝南，麾下更是四千轻骑兵来去如风，吕布曾经与纪灵谋划了一次伏击赵云，结果赵云不但有四千轻骑兵，在平舆方向还有将近两千的重骑兵。
前面四千骑兵左突右冲后面两千重骑兵将几万人的包围圈被骑兵对冲硬生生地撕开，纪灵和吕布不但没有占到便宜，甚至还白白损失了三四千将士。
袁术就不明白了，难道卫宣将前段时间收复并州的骑兵全部派遣到汝南战场了，那这仗还怎么打，也幸亏孙坚死了，要不然孙坚率领步兵固守城池，赵云率领骑兵在城外骚扰，莫说四万，再加上四万也不好攻破平舆。
汝南进攻受挫，南阳却被人兵临城下，让袁术心焦的是首尾不能相顾。
这时候长史杨弘给袁术出主意派遣使者南下襄阳与刘表讲和目的自然是抽点南方驻守的那一万多人回防南阳。毕竟吕布已经从江夏退出，讲和的前提条件是有的。袁术一心谋划荆州与刘表僵持了三年时间寸土未得到，不得已才转而进攻汝南，在战前为了示好刘表，?已经派遣了一波使者，目的就是讲和。结果刘表接收了江夏领土，却丝毫不说双方罢兵的事情，反而在江夏厉兵秣马，分明就是想看看吕布和孙坚的胜负彩决定是固守还是北上。袁术心里明白，这样的混乱年代，刘表当然也想坐山观虎斗，一旦有机会有插一脚。
袁术刚有点动摇谋士韩胤却劝袁术道：“将军，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如今卫宣三路兵马兵临宛城，胜负难料，将军宛城南面尚且有一万五六千人，纪灵将军在汝南的局面也不错，将军何不亲临汝南前线督战？如此一来当可迅速拿下汝南，那微醺啊就不得不退回颍川。”
袁术瞪大了眼睛，他再傻也听得出来韩胤这是劝他离开宛城前往汝南。韩胤还有一点没说但袁术应该想得到，那就是汝南是他的家乡，虽然董卓杀了长安城里的一大批袁家人，但这时代宗族观念还是蛮强烈的，他袁术哪怕是孤身一身到汝南只要登高一呼自然就会有无数人追随。
杨弘一脸怒容地瞪着韩胤：“韩胤匹夫，将军在南阳经营数年，眼下胜负关键时刻你却怂恿将军放弃南阳是何居心？”
韩胤撇撇嘴冷笑道：“将军在宛城，汝南战场的将士们投鼠忌器，将军以督战为名率领一万五千人进可驰援汝南确保快速拿下汝南，随后吕布与纪灵将军继续北上威胁硬闯可逼卫宣从南阳郡退兵。退可为宛城外援，即便不继续北上，将军率领得胜之师夹击南洋的卫宣军总比现在这样坐守宛城等待敌人来攻要强。”
杨弘指着韩胤对袁术说道：“将军，此乃小人，两军决战在即，他却出言动摇军心，当诛！”
袁术本来也是一脸懵逼的，他没想到这还见到卫宣的军队没就有人劝说自己离开宛城，但是很快他想起了当日在鲁阳差点被胡轸、华雄抓住的事实，卫宣的军队精锐不输给西凉兵，人数确实那一次西凉兵的三四倍。为了避免那种最坏的事情发生，提前离开宛城也是个办法。袁术于是摆摆手：“杨长史，你且让他说完。”
韩胤其实已经梅花可说了，他就是觉得袁术在宛城有点危险，一旦敌人用骑兵切断汝南与南阳的联系，即便纪灵顺利拿下汝南，这宛城依旧是一座孤城。当年胡轸和华雄给南阳军的心灵创伤太大了。韩胤也是见证者。当初胡轸不过是一万骑兵马踏他连营，现在卫宣三部有将近四万人，而且已经出动五千骑兵南下，谁知道接下来还会出动多少骑兵。
不过袁术计让继续让他说，想来也是想到了卫宣，再看看在坐的应该都算得上袁术真正的心腹，于是站直了身子继续说道：“将军，诸位，将军屯驻南阳三年最大的成就就是得精兵六七万，这六七万人是将军的立身之本。如今鲁阳、博望先手失守，逃回来的兵卒寥寥无几，那可是一万三千人，宛城以北六七县已经落入敌人之手。纪灵将军在汝南至今将近一月损兵也不过两三千，汝南城池已经有少半在我手中。
况且卫宣尽出河南、颍川兵马攻打南阳郡，而汝南敌人主将孙坚已死。
此消彼长之下守南阳与攻汝南难易程度不言而喻。魏卫军来势汹汹，且多骑兵，我军当坚守宛城为上策。既是坚守派一大将在此即可，将军若东出必定还能牵动敌人部分兵马减轻宛城的压力。等到他日拿下汝南再会员南阳亮相夹击必定能逼迫卫宣退出南阳。”
杨弘等了一会见袁胤不再继续于是质问道：“将军若走，南面的军队也带走，宛城就会成为一座孤城，军心必定动荡如何能够坚守？”
韩胤差点就想骂娘，心说你想死在这里，老子可不想，见到袁术原本已经动心，被他这么一问袁术又犹豫了。于是说道：“将军东出不必在全军传开，也可以迷惑敌人。等将军抵达汝南再大张旗鼓，平舆必定能够一鼓作气拿下。”
杨弘冷笑：“那依你之见何人留守，何人护卫将军东出。”
韩胤心中那个气啊，他给袁术出这个主意当然是想跟着袁术一起走的，但被人当面问出来他也不好直接说只是转向袁术说道：“这些当然是将军决断。”
杨弘说完其实也后悔了他这么问就等默认了韩胤的办法，并且让韩胤得到了一个卖乖的机会，果然袁术听了韩胤的回答很是满意，不过这事关重大，袁术并没有立即做出决断而是看向了在场一位未曾说话的一人，此人正是当初孔伷推荐给帝胄会，帝胄会推荐袁术的王旦。王旦曾经跟随过帝胄会的骨干孔伷又是汝南人这几年在南阳很受袁术的重视。但王旦为人谨慎，今日这样的场合有重大决定他也不多说话，这让袁术更加满意他问道：“启年，你以为本将是该留在宛城还是该前往汝南督战。”
王旦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袁术拱手行礼：“将军，旦不懂军武单凭将军做主。将军若督军汝南，旦愿意留在宛城替守城将士筹集粮草。将军若固守宛城，旦愿为将军使者出使荆州或者冀州。”
袁术点点头示意王旦坐下，他对王旦的回答很满意，尽管这样看起来有点踢皮球，但这很符合王旦年轻谨慎的性格。不过他随即反应过来又问道：“你刚才说出使冀州？”
王旦点点头又站起来说道：“刘荆州虽然可能愿意罢兵，但付出的代价肯定不会太小，旦以为若要让卫宣撤兵，向车骑将军说明这边的情况，并且请他陈兵魏郡威胁河内与并州比猛攻汝南更有用。”
袁术虽然不喜欢袁绍，但他不得不承认袁绍来连番顶住了卫宣和公孙瓒的多伦进攻，现在能够威胁到卫宣的除了袁绍也就只有长安朝廷了，长安方面之前是被卫宣从河南赶出去的，想来没有积攒足够的实力是不会东进的。但袁绍不一样，他一直将王匡当太守的河内当做自己的而基本盘，如今被卫宣占据心中肯定不服，只要稍微加以挑拨就可能让袁绍出兵。
但袁术显然不准备这么做，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求袁绍，于是笑道：“出使的事情以后再说，不过这宛城的粮草确实需要有个能干的人来处理。本将军今日就辟你为南阳主薄，无论本将是否东进，这宛城就拜托卿等了！”
王旦十分激动地说道：“愿意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袁术点点头又看向韩胤和杨弘两人问道：“若本将东行该以何人守南阳？”
韩胤有些得意，杨弘却叹了一口气，袁术这么问就证明他动了心思，显然从上到下都没有坚守宛城的决心，袁术这么一走，宛城以及周边的军队必定军心动摇，正所谓内无必守之城，外无必救之军。不过一旦袁术决定了他们只能服从，那么现在问谁能留守，两人又发生了分歧。
杨弘率先发言：“将军，校尉李安国可当此任！”
这回轮到韩胤冷笑他说道：“将军不可，李丰虽出身名门也略有谋略却非大将之才，李丰太过年轻，且军中勇武胜他者比比皆是，恐难以服众。下官以为张勋将军堪当此任！”
袁术又为难了，凭心而论李丰有大才，但年纪轻且军中资历不足，而张勋骁勇善战，军中一直仅次于纪灵。如果能有两人的结合体是最好的。袁术随即又想到坚守宛城更多的是要依靠谋虑与敌人周旋，而自己东出路上说的还有会苦战，张勋随驾比较合适，于是他做出了决定。
第323章 袁军遭遇核弹袭击
袁术看了众人一眼说道：“本将决定明日出宛城南下督战，谨防刘表趁我军与徐荣等人决战的时候偷袭南阳。拔擢校尉李丰为右中郎将都督南阳诸军事，镇守宛城，杨长史与王主薄一道协助守城。其他人虽本将南下。”
闻言一些人松了一口气，一些人则哀叹不已，杨弘还想劝袁术，却见到袁术冲他笑，于是也就忍住了。哪怕留下来是九死一生，他愿意替袁术挡着。
袁术接着说道：“此时仅限于在坐诸位知晓，待本将拿下汝南再回师南阳，方才有足够的兵力与卫宣决战于野。”
韩胤、杨弘、王旦等人点头应诺，这样机密的事情当然不好到处宣传，随后袁术又留下杨弘与王旦，让人去请李丰准备再交代一番。同时拔擢校尉乐凯为中郎将协助李丰守城。
较低阿万这些，袁术就紧锣密鼓地准东进进了，说是东进，其实袁术心里也没底，总觉得就此会失去南阳郡，那么改到租的东西冉瑶带走，另外为了燕尔木，文武官员的家眷还要提前走。
这样的事情虽然留下来的杨弘等人不会说，但乐凯等人早就问道了不同的味道。不过乐凯有族人在机灵军中，他也不担心自己被抛弃掉。
袁术也是够意思的，说让杨弘、李丰和王旦等人雅将家眷送出城外，但三人都拒绝了。表现出一副与宛城共存亡的架势来，折让袁术也庆幸自己没看错人。
袁术和张勋等人是第二天一早离开的宛城，一路南下到了主张的兵营直接调动兵马往东而去。他们对这些兵马的说法自然是孙坚死了防止孙坚麾下反扑需要加强汝南的军事力量。
博望西南二十里卫军大营，贾诩高坐主位，下面是此番三路大军的主将和校尉，徐荣、魏延和太史慈等人个个摩拳擦掌。不料贾诩一开口就让众人吃了一惊。
“潜伏在南阳的锦衣卫送来情报，袁术欲引兵一万五千连同大部分家眷东去助战汝南，以李丰为都督镇守南阳，杨弘、王旦为辅，准备利用南阳城内外的两万余人与我军僵持。”
太史慈笑道：“监军，袁术这是见机不妙准备跑路啊，慈请出动本营重骑兵与张校尉等一起追击袁术。”
贾诩摆摆手示意太史慈稍安勿躁，接着说道：“主公从昆阳来信了对我军在博望的战斗很满意。不过现在汝南有了新变化，孙坚之子孙策与周瑜已经抵达汝南。程普收到孙策北上的消息之后也直接舍弃了沛国带着兵马进入了汝南。主公为了安抚豫州人心已经表举孙策为与州刺史。来信还说，孙策有周瑜的辅佐应该能够挡住吕布、纪灵联军一阵子。所以主公说之前制定的速战速决的计划可以缓行以减少将士伤亡。”
众人一听频频点头，贾诩接着说道：“诩猜测袁术引兵东去有几个目的，一是确保他自身的安全。其次也是为了确保用南阳换汝南，他认为目前吕布和纪灵在侽的兵力足以拿下汝南，他带着一万多人可以起到督战和鼓舞士气的作用甚至一锤定音。第三就是明知道可能在南阳郡与我军决战不占优势准备放开南阳南线将刘表放进来搅乱局面，三方混战。
诩以为无论袁术是处于那个或者那几个目的，当前南阳的战事都不宜久拖不决，毕竟刘表是荆州刺史，南阳郡属于荆州，一旦刘表搅合进来，我军最多与刘表评分南阳，且对主公名望不利。所以诩以为当继续执行主公此前的速战之策略。争取如南换南阳，刘表也无话可说。”
魏延等人听了连连点头，战争不能光是考虑局部战场，如果袁术这边拖住他们，在汝南战场发力，夺取汝南之后再回过来夹击南阳郡这场战争就必定会越拖越久。而且到时候很有可能就是三方混战的局面，刘表有荆州做大后方，收复南阳名正言顺，袁术有汝南再手疯狂爆兵之下夺回故地也无可厚非，只有卫宣留在南阳战场里外不是人。
见到众将领点头，贾诩接着说道：“从目前宛城的部署来看，城外有一大营位于宛城东南三里兵力万人左右，城内有一万人，这段时间估计征募的青壮也将近五千。
为避免攻城的时候城外敌人大营出兵干扰，我军需要先对城外的营垒进攻，虽然营垒相对要薄弱一些，但袁术在此经营三年该有的壕沟与陷马坑等应该都挖好了。
为了震慑城内守军和袁术麾下众将士，诩以为徐将军、魏将军和太史将军三部明日前进三十五里扎营，后日傍晚重兵围困城外营垒，太史将军面向宛城列阵，天黑之后攻打营垒，这样宛城守军会有所顾忌而不敢出城援救。接近营垒之后先以神臂弓开道，若敌人顽强则换火箭骚扰之，等天明再强攻。若敌人不习惯夜战则一战拿下营垒。”
众将领欣然领命，贾诩又看了看身旁的传令兵说道：“传令张飞、管亥不必例会袁术东逃之兵，尽可能多地攻陷南阳南面的县城。”
第二日三部大军分开行动直奔宛城，路上果然从南面传来消息，袁术竟然真的出城了，而且带走了南面一万五千多用来防范刘表的兵马，看起来更是在逃命。
正如贾诩分析的那样，为了呈现掎角之势，宛城东南的大营李丰并没有放弃，不过却是抽调了四千兵马回城，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由于三部军队斥候的霸道，基本上在抵近宛城之后就没有任何宛城方面的斥候能够靠近窥探。
第二日傍晚，太史慈在北，魏延在东，徐荣在南分别扎营，将城外的营垒三面包围。
负责驻守城外营垒的是乐就的从弟乐凯，他没想到敌人来得这么快，更加没想到是这三支部队的精锐程度远远地超出了他的想象。当乐凯在望楼上看到那整齐的步伐和黝黑的盔甲寒光闪闪的大刀的时候，他心头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今日自己驻守的营垒会有麻烦。
就在他以为这三路敌人扎营之后今晚就算是没事的时候，他竟然地发现三面几乎同时吹响了进攻的号角，然后三万步骑陆续从临时营地出来，在营门外派出一个个整齐的小方阵。只有站在他这种高度才能感受到三面敌人对营垒的压迫。
乐凯麾下的也算南阳精锐，自然也做好了敌人夜攻的准备，只是等他回头刚想传令各面寨墙准备接敌的时候，一名司马匆匆来报：“乐将军，大事不好！”
乐凯皱眉，敌人出营他看的真切，还有什么比敌人连夜进攻更大的事情？敌人连夜进攻不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为什么大事不好了？
那司马见乐凯脸上不愉也不敢啰嗦直接说道：“将军，不知为何，今日晚餐之后许多将士闹肚子。现在整个营垒到处臭气熏天，下官原本以为只是个别现象，现在看来大部分将士似乎……似乎……”
乐凯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司马，那司马心一横说道：“除了单独开小灶的军侯以上的将领和亲兵没事之外，恐怕大部分将士现在都在闹肚子！一些人已经浑身软弱无力。”
乐凯一阵天旋地转，他听到了什么？这分明是营垒中有敌人的细作在将士们的饮食中下了药。
旁边的亲兵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了乐凯，良久乐凯这才缓慢地睁开眼睛问道：“闹肚子的将士情况如何？”
那司马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道：“上吐下泻浑身无力！基本上没有战斗力。”
乐凯一拳砸在旁边的木栏杆上，牙根咬得嘎嘎作响。难怪，难怪敌人傍晚才完成扎营这就要连夜进攻！这分明是里应外合商量好的，这细作不但成功将自己一营五六千人药翻，还成功地将消息送了出去！
稍作犹豫，乐凯下了决断：“派人去宛城通知李都督，让他派人接应我等入城！
集合人手，让他们忍住要拉也等出了营垒再拉，哪怕是落在裤裆里也不能掉队，敌人马上就要扑上来，万一被敌人咬住就死定了！”
传令兵立即飞奔下了楼。营垒的六千将士其实也听到了三面的号角声，一个个正茫然不知所措。得到了乐凯的命令，一个个拿着自己的兵器就朝着营垒的西门而去……
营垒里的将士走出帐篷之后，也看到了营垒里面的情形心中也开始慌乱了，许多人为了提前跑到西门，真有不少人直接拉在了裤裆里。
恐惧、懊恼夹杂这无助，营垒的西门一下子就被堵住了。两侧的栅栏附近不断有人解开裤子稀里哗啦……
乐凯阴沉着脸在亲兵的护卫下一路往西，他本事有心召集胡夏将士的，但看到这幅场景，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因为现场的臭味是在让人受不了，许多人已经完全顾不上避开人了，直接在帐篷外或者帐篷之间的大道上解决。
第324章 顷刻破营
正在快速朝着敌人营垒靠近的太史慈皱了皱鼻子，仔细嗅了嗅，总觉得空中有一种古怪的味道，很快许多亲兵也闻到了，他们轻轻用手掩住口鼻，目光怪异地看着南面的营垒方向，如今是东南风，这种古怪的味道正是从那边传来的。难道这是敌人的秘密武器？
太史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是敌人的计策，因为他所带的是特战营，卫宣跟他们讲述过战场上各种可用的另类手段。比如呛人的浓烟，比如现在这种古怪的味道！这是打击敌人士气，瓦解敌人斗志的最轻松的办法。
尽管信心百倍，太史慈还是十分谨慎地分别派遣斥候朝三个方向而去，去东面的自然是与魏延取得联系看看他那边的情况如何。
不过去正面敌人营垒的斥候最先回来，他们十几人几乎可以确定这种古怪的味道应该是敌人的杰作，越靠近问道就越浓烈，很有可能就是那些存放污秽的池子被人掀开了，敌人很有可能用这些东西来烧制金汁或者瓦解己方士气延缓己方行动。
太史慈又皱眉，如果是守城的将士用这样的东西说得过去，这种东西烧开了杀伤力比滚烫的热油还要大，因为味道太难闻了，而攻城可是力气活，呼吸的时候南面会用力一些。而且这种金汁原料便宜，对伤口的进一步损害大。
很快西面的斥候也回来了，敌人已经打开西面的寨门，不断有敌人从营垒里出来，看起来很是惶急的样子，连斥候靠近他们都没有派遣斥候前来拦截！
太史慈更加迷糊了，敌人这是要干啥，难道是准备就此逃进宛城？不是用毒气迟缓我军的行动？
沉吟一会太史慈果断地下令：“所有轻步兵立即调转方向朝着敌人营垒的西门去，尽可能地拦截敌人。
派人去通知魏将军和徐荣将军，敌人可能要跑，让逃派遣骑兵拦截！”
乐凯大营东面两里，魏延也是微微皱眉，因为斥候不断传回来消息，敌人营垒附近除了有一种很奇怪的臭味之外，根本没有派遣斥候出营。这可不像是迎战的准备。难道敌人吓傻了？
很快魏延从太史慈派遣过来的斥候哪里得知了太史慈部也正在被这种股改的臭味困扰。魏延心中暗笑，也是你太史子义该，谁让你麾下全是特种兵，监军分明也是让你们对付从城内来的支援。列阵的位置正好在城外营垒的下封口，这下算是便宜你了，大部分臭味都改属于你太史子义的。
魏延正在暗笑的时候，又一名传令兵匆匆来到他跟前焦急地说道：“魏将军，我家将军说敌人营垒西门已经打开，许多人从里面蜂拥而出，可能从营垒里要逃回宛城去，还请魏将军速速派遣骑兵拦截。”
魏延一听皱眉，到底敌人在搞什么，要是望风而逃不是应该早就跑了吗，怎么非要等到三面被围困才想起来逃跑？还有那种古怪的臭味是什么，难道他们在营垒里面精心布置了陷阱就等他们穿过营垒去追？
魏延问那传令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斥候还有其他发现吗？”
那传令兵想了想突然腼腆地笑了：“禀魏将军，似乎是敌军集体闹肚子，这种难闻的气味就是从营垒里传出来的。小的猜想可能是敌人已经闹肚子闹到软弱无力，见我军进攻知道不敌才想着要跑的。”
魏延瞪大了眼睛，周围的魏延部众也瞪大了眼睛，这样也行？着难道就是所谓的不攻自破？
魏延最先反应过来对着身旁的传令兵说道：“令文聘率领轻骑兵前去营垒西门拦截敌人逃离。其余各部立即随我攻陷营垒。派人去通知徐荣将军，让他也尽快派人拦截敌人。”
等到传令兵下去，魏延又将李严叫来让他领兵进攻营垒东门，他则亲自去找监军贾诩，因为敌人不早不晚正好在今天出现集体闹肚子的事情，很有可能是细作所为。能够想出来这么毒辣计谋的非这位毒辣的监军不可，他需要确认一下，万一是敌人的阴谋就不好了。
不料等魏延找到贾诩，贾诩也是一脸的懵逼，按道理说按照之前最新的情报，这个营垒里留下不到六千人，如今被三面合围，没道理还继续玩计谋。要知道太史慈部的骑兵虽然南下配合张飞去了，但魏延和徐荣两部也是各有两千轻骑兵的，没有栅栏和城墙的阻碍，四千骑兵对付一些溃逃的步兵并没有多大困难。哪怕敌人是用计谋也会假败变成真败。
见到贾诩也不知情，魏延随即让传令兵通知李严，按照之前部署的节奏靠近营垒，结果神臂弓已经将三轮弓箭射到敌人营垒的栅栏上，却不见一人反击。
李严见状立即派遣两百重步兵举着盾牌快速靠近营垒，结果两百人来到栅栏底下也没有敌人反击，他们也不等命令两百多横刀直接朝着栅栏上招呼。结果还是不见敌人反击，李严见状哪里还能忍得住大手一挥，数以千计的步兵就直接冲了上去。然后营垒的栅栏被推翻一段，许多人从倒下的栅栏口冲进敌人营垒，扑面而来的不是敌人凶猛的反击，也不是敌人仓皇逃离，而是刺鼻难闻的臭味！一些眼神好的士兵还能看到敌人的营垒里正有不少敌人提着裤子到处乱窜，而营垒的西门已经拥堵不堪，许多人正在用武器破坏原本用来保护他们的栅栏，只是为了尽管出去。而那些拥有特权的将领正和淇滨们用马鞭朝着前面当道的董办招呼。这哪里还有什么计谋，分明就是全军溃逃。
既然如此，那他们还等什么，直接冲上去砍杀，这些可都是战功啊！
不过很快就出现了诡异的一幕，许多人速度太快，结果不小心踩中了营垒地面敌人留下的地雷，结果自然是人仰马翻。
当李严骑着马进入营垒的时候就见到许多最先冲入敌人营垒的士兵一脸苦逼地看着自己的校尉，这种表情只有在训练场被追罚的时候才有。
李严皱眉：“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还不去追击敌人？”
一名屯长模样的人小声说道：“校尉，敌人营垒中到处都是排泄物，不少兄弟着急中踩上去结果摔倒在地上，然后浑身是污秽之物臭不可闻啊。”
李严想笑却还是忍住了，脸孔一板眼睛一瞪：“平时训练流血掉肉都不怕，怎么还怕这些东西，赶紧追，摔倒了爬起来，等拿下宛城让将军给你们换新军装就是！再臭等战斗结束洗个澡不久好了，赶紧给我追，有敢贻误战机的杀无赦！”
周围一脸苦逼的将士见到李严翻脸，也知道前面哪怕是粪坑也要勇敢地跳下去，毕竟敌人没有组织反击而是在溃逃，这么大好的机会，自己不冲上去，能冲上去的大有人在，更何况那边还有徐荣和太史慈两部，等事后梳理战果的时候自己这一部被敌人的一些污秽吓住就要被人笑死了。
李严因为骑马走的是营垒中间大道，倒是不担心中招，毕竟战马就算踩中了也不至于摔跤。于是李严和他的亲兵很快就来到了营垒中央，许多来不及出营垒的敌人正提着裤子到处找地方，见到敌人大队人马到来，立即举手准备投降，结果裤子纷纷掉下去。李严男鞋准备放箭的士兵都愣住了，场面变得十分诡异。
李严不得不一手掩住口鼻对着那些人喊道：“丢下武器找个地方解决掉，然后跪地投降，有敢再乱窜的杀无赦！”
这些人本来就是看营垒西门拥挤不堪知道暂时出不去，自己上吐下泻的早已浑身无力，急忙之中还记得拿着武器的不过一两成。听得李严的命令纷纷丢掉武器求饶。
李严也不急于去西门，因为他知道真相追还得靠文聘安歇骑兵，现在他只需要将营垒里面参与的敌人全部找出来，然后尾随着敌人即可。
不过这个决定也让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以至于未来十几年李严和他的麾下将士只要问道这种浓烈的刺激性味道就会下意识地紧张。
李严付出的代价自然就是鼻子的刺激。李严原本以为自己捂住了口鼻就会没事，但时间长了自然腰护膝，而空气中这种刺激性气味已经浓烈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几千人人均好几次的排泄，全部集中在营垒里，那庆幸可想而知。
更多的还有精神考验，因为己方的队伍正在不断地进入营垒，而人越多，摔倒的人也就越多，往往摔倒之后也没有立即脱下军装，还偏偏四处乱跑。
李严先前严肃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因为那些将士也挺可怜的，他们经过最残酷的训练，宁愿在战场上被敌人砍伤几刀，也不愿意在这样的营垒里多呆。
好在很快南面的李通也进来了，李严果断地西半个营垒让给了李通去搜索。
第325章宛城内讧
营垒西门与宛城东门之间，太史慈在亲兵的簇拥下赶到现场的时候也是被现场惊呆了，因为压根没有什么埋伏，也没有组织防抗方阵，有的只是有气无力逃跑的敌人，许多人见到太史慈等人立即放下武器求饶，还有一些人根本不顾敌人靠近直接脱离队伍随便找个地方就直接解开裤子噼里啪啦地排泄起来。
当然也有没受到影响的，这些多半是司马以上的将领和他们的亲兵，他们骑着战马拼命地往宛城赶，已经远远地将自己的士兵抛下。
太史慈知道自己来晚了，那些有战马的肯定追不上了了。不过从营垒出来的敌人能够多留下一些也是战功。于是他一面会舞动大铁戟一面传令后面的部下快速行军，要赶在敌人从宛城出来救援之前将这些体力不支的敌人留下。
徐荣也被敌人突如其来的变故整懵逼了，他戎马半生，什么样的阵仗都见过，各种取得胜利的方式也尝试过，但当他从魏延的传令兵哪里得知敌人营垒里的动静的时候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不过经验老到的他立即让李通负责进攻营垒，杨凌与霍峻率领骑兵前去拦截敌人，自己则率大部队朝着宛城东门而去准备来一次痛快的掩杀。
尽管徐荣一路上有各种疑惑，但当看到空旷的平地上四处散落着根本没有抵抗之力的敌人，徐彤也是皱眉。不过杨凌和霍峻没有让他失望，已经联合文聘将敌人逃跑的路线切断。四千人正不断地赶着大量的敌人往营垒方向跑，而太史慈已经也到了正在面对宛城方向列阵以防备从宛城出来的敌人救援。接下来就是分割包围、俘虏留在营垒与宛城空地上的敌人将士了。
乐凯是仓皇逃入宛城的每当他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外自己麾下数千将士一边跑还一边提着裤子准备随手排泄的时候，心中充值着一种愤怒中夹杂着羞辱。尽管他不是纪灵那样出色的大将，但活了三十多年这次绝对是最窝囊最憋屈的一次，根本就没有和敌人碰面就不得不丢下几千将士自己逃回城内。
都督李丰也很快得到消息来到城墙上，当他看到太史慈列阵于城门不远处的陌刀阵的时候叹了一口气，敌人已经准备好，而己方城外的将士根本没有战斗力，没有办法内外夹击，硬要从城门洞里出去想冲开敌人的列阵，那就是出去一个被认射杀一个，漏网的也会被那明晃晃的大刀砍翻。所以他直接放弃了出城救援。
李丰于是对着乐凯问道：“乐将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乐凯双眼通红地嘶吼道：“奸细，军中有奸细，不但在将士们的饮食中下了药，还通知了敌人连夜前来进攻。末将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望楼上查看敌情，结果营垒中七八成将士都中了毒，上吐下泻。末将虽然有心死守，然而都督你也知道敌人来的可是三万人……”
李丰皱眉却也不好埋怨乐凯，毕竟站在城墙还能看到许多将士不顾敌人到了跟前还要解开裤子找地方解决问题，说明这些将士吃的分量肯定不少。乐凯应该庆幸自己没有被吓药，不然能不能回到城内还真不好说。
稍微冷静之后李丰继续问道：“乐将军，有没有查明到底是谁干的？”
乐凯冷哼一声：“末将离开营垒之前派人去勘察，结果发现负责粮草的司马已经自尽，他麾下的几个屯长也不知所终。都督这事情你可要替末将做主，留在城外的至少有四千多，那些可都是精锐啊。”
李丰表情古怪地看着乐凯：“乐将军不是说那司马已经自尽了，难道还要派人去将尸体抢回来鞭尸？”
乐凯一脸的不愤：“据说都督可是杨长史推荐的，而末将军中的那负责粮草的司马也正是杨长史的姻亲！”
李丰闻言表情也严肃起来：“所以你是怀疑本督还是怀疑杨长史？”
乐凯将头转到一边：“末将不敢，但负责粮草的司马，末将没出事前根本就没有资格去怀疑他们，这不察之罪末将是不认的。”
李丰苦笑，随后安慰道：“乐将军你且下去休息吧，逃回来的将士好好安抚一下，另外这些天城内招募的青壮也一并交给将军指挥。”
乐凯皱眉：“都督，末将之前从营垒抽调回来的那四千人现在归谁统领？”
李丰不乐，他知道乐凯这是要拿回那临时抽调回城的四千将士的指挥权，但如今这城外的将士生死不知，所有的事情只是乐凯的一面之词，李丰当然不可能这么快就交还那些人。
城外的战事很快就结束，实际上谈不上战事，毕竟这些人从营垒出来的时候大部分没有携带兵器，九成以上的将士已经有气无力。面对前后左右的夹击，己方的将军、校尉和司马已经带着他们的亲兵早早地逃回宛城，留下的哪里还有勇气面对三四万敌人。
只有极少数人选择了反抗，当然很快就被射成刺猬。剩下的将近四千人则全部成为了俘虏。
徐荣、魏延和太史慈面对四千多臭不可闻的俘虏面面相觑，因为这当中还有不少人正在继续寻找解决问题的地方。空旷的地面已经变得和营垒一样拥有浓烈的刺激性气味。
监军贾诩一路走来也被这一幕幕惊呆了，不过惊讶之后他看到宛城并没有派遣人出来，于是立即要求三部人马分工合作，其中清理敌人营垒的艰巨任务自然交给了兵马最多的徐荣部。徐荣部原本一万人，加上李通三千人，后来在鲁阳投降的王召也划拨到徐荣麾下。火烧博望也是徐荣麾下的杰作，五千人当中有一千多幸运儿成为了俘虏，再加上这次的俘虏就将超过五千俘虏，需要重新整编。
这确实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当杨凌、霍峻和李通等人得知自己的分工的时候也是一脸的郁闷。李通与霍峻负责清理营地内部，杨凌负责将俘虏转移到营垒的东南方向，防止走脱和宛城有人出来营救。
好在敌人没有反抗之力，清理营垒只需要将地面挖开将那些东西掩埋掉味道就会逐渐消失。
但杨凌却如同懈怠了几千个移动垃圾桶，那种紫微足够他铭记一辈子。
宛城都督大帐，此刻已经吵翻了天，在李丰放弃出城营救乐凯麾下那些吃错了东西的将士之后，乐凯就直接下了城墙去找自己被抽调回城那些麾下。但显然没有李丰的命令那些校尉和司马也不敢跟着乐凯跑，马上就有人去禀告李丰。
出了这样的事情李丰也不能当做小事压下去，于是召集留在宛城的文武商量对策。李丰的本意是既然城外的营垒已经丢失，那接下来就全心全意地固守宛城，他需要通过会议来重新凝聚人心。
然而乐凯与杨弘两人一见面就吵起来，而且还是杨弘先跳起来的：“乐将军，这种简陋的栽赃之法莫要想欺蒙老夫。那死去的刘司马确实是老夫的姻亲，但那可是后将军剪拔的，与后将军在洛阳的时候就相识。老夫不会怀疑他对后将军的忠诚，想来就算后将军自己在此也不会怀疑他，你营垒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就将所有的责任推给一名死去司马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乐凯气结，他没想到杨弘恶人先告状，当初在城墙上李丰质问他也只是话赶话，他都没有直接投诉杨弘，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现在营垒已经丢失，司马麾下的几名屯长也失踪了，杨弘反咬一口他还真是百口莫辩。
不过那负责粮草的确实是杨弘的姻亲，也正是因为乐凯相信杨弘对袁术的忠诚，他乐凯才对那司马十分放心。就算给将士们下毒的事情不是那司马做的也是他手下人做的。不察的罪名应该那司马来承担，所以他自尽也说得过去，到了杨弘这里却变成了是自己杀人灭口活着栽赃。
乐凯哪里能忍：“杨弘老匹夫，本将不察愿意承担责任，但营垒的将士都是本将辛苦训练出来的，你想说什么？能够同时给五六千人下药，一两个小兵能够完成吗？刘司马与后将军相识比较早又如何，他是你的姻亲，这是事实。本将严重怀疑这是是老匹夫你指使的。”
杨弘也是满腔怒火，还想说什么，王旦站出来劝说道：“乐将军，杨长史，事已至此，两位莫要争吵了，且听都督吩咐，都督一定会派人调查清楚的。都督将我等召集在一起当是商量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局面。”
乐凯横了一眼王旦突然眼睛一亮：“杨长史的姻亲是你的直接下属吧，你这个南阳主薄刚上任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以为你就没嫌疑吗？”
王旦：“……”
见到乐凯咬完杨弘又将目标对准王旦，所有人都恨无语，不过乐凯说的也没错，既然事主薄还专门负责粮草筹集，是有嫌疑的。
第236章 王启年的毒计
李丰见乐凯将事情扯到王旦身上微微皱眉，按理说王旦这个主薄掌管着南阳郡的粮草，也是有机会下手的。但正是乐凯说的那样王旦是临危受命根本就没有时间部署也没时间来拉拢乐凯的手下和杨弘的姻亲。
杨弘也是皱眉，见到李丰的表情杨弘知道事情不妙，乐凯这疯狗乱咬一通，宛城的文武将领就这么几个，如果相互之间猜疑就要完蛋了，现在他也后悔因为刘司马的事情上来质问乐凯了，于是连忙出言道：“乐凯，你莫要胡乱攀咬。王主薄是后将军临行前授命的，更是将军的同乡，而且据之前还与卫宣有过节，在孔豫州麾下也是颇有好评的，孔豫州遭孙坚驱逐的时候只有他陪伴在身边，孔豫州爱惜人才才推荐给后将军的。”
王旦朝着杨弘躬身行礼一脸感激地说道：“多谢杨长史，不过粮草出了问题，下官罪责难逃，还请都督严肃查处。给乐将军一个交代也给城外的将士一个交代。”
李丰摆摆手看了一眼乐凯，乐凯心有不服，他这样乱咬人的目的自然是想将水搅浑了，自己脱责，当然也为了尽快拿回自己麾下将士的指挥权。只有李丰等人心虚心中有亏他才能做到理直气壮。
见到李丰想和稀泥乐凯连忙抓住几乎说道：“都督，之前你说为了减轻城外营垒的粮草供应压力，让人调遣回四千将士，这末将能够理解，也立即执行了。幸好他们进城了，不然下场和留在城外的一样。现在末将也进城了，那四千人是不是该重新划归末将统领。末将要率领他们替营垒外失陷的将士报仇。”
李丰看了一眼乐凯，这位在战前与自己的地位相当，在军中甚至比自己还要有威望一些。自己占了出身的优势才被杨弘推荐被袁术选中做了这镇守南阳的都督，他好不容易听从了杨弘的建议将乐凯麾下部分兵力调遣回城，成功地分了乐凯的权利，现在又怎么甘心立即交出去。
李丰于是干咳一声说道：“乐将军，城外新败，将士们惊魂未定需要好生安抚一下，另外城内征募的青壮也没有形成战斗力，正好乐将军你空下来了就接手他们的训练吧。城内的其他各人防御都已经定下来暂时不适合做变动。”
乐凯眼睛一瞪就翻脸了：“李丰你想干什么？你当你的都督老子不管，你让老子出城驻守营垒老子也听令而行，你要抽调老子的人回城，我也第一时间将人调回来了。现在城外营垒没了，老子的人不还给老子你让老子去训练新兵，没问题，谁让你是都督。老子今天话放在这里，若敌人攻城你别喊老子去守城。这新兵训练没有一个月是形成不了战斗力的，老子告辞。”
说完乐凯一甩袍袖还真就转身离开了，显然也是气极了丝毫不顾及彼此的脸面。见到乐凯离开，李丰看了一眼杨弘问道：“杨长史，你也看到了这乐凯平日里就目中无人，现在敌人兵临城下他却想躲起来逃避责任，这样的人如何放心让丰放心将精锐交给他？”
杨弘苦笑，当初抽调乐凯的兵马是他的建议，那纯粹是为了加强李丰的权威，没想到乐凯在城外半天都没坚持就直接败退回城。早知道如此要么就全部撤回来，要么就留下一万人至少还能坚持几天。
杨弘感叹权利这东西是有瘾的，尤其是掌握生杀的兵权！
见到杨弘不说话李丰只好旧事重提：“杨长史，王主薄，这乐凯虽然脾气不好，态度也蛮横，但应该与下药事件无关，这么说来我们身边还真的可能有细作，这些人已经能够影响到一军生死，不得不防啊。”
杨弘无语，王旦低头，李丰能这么说，其实两个人心知肚明，他们俩无论如何是有嫌疑的，李丰这是不许将事态继续扩大，要不然乐凯已经与他翻脸，剩下三人再闹出一点矛盾来，那这宛城就朕没法守了。李丰说要引起重视其实就是希望销集团能够形成一致的认识。
见到现场冷下来杨弘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都督，当初是老夫也是没有办法，韩胤那匹夫花言巧语说动后将军。将军既然要带兵东进，还要面临微醺啊骑兵的骚扰，身边自然不能没人……”
李丰摆摆手：“杨长史，能够镇守南阳是将军的和长史的信任也是丰的荣幸。只是卫宣军三部人马来势汹汹，如今城外营垒也丢失了，宛城彻底成为一座孤城，接下来该如何示好？”
杨弘想了想说道：“一方面继续在城内征募青壮修补城防，制造滚木礌石，一方面派遣人给将军送信告知这里的情况，请他督促纪灵将军和吕布尽快攻陷汝南全境。只有汝南在手并且威逼颍川，我们这里才会轻松一些。”
李丰点点头又看向王旦，王旦站起来接着杨弘的话说道：“既然我们需要时间，不如派人出城诈降，以松懈敌人为我们争取时间。”
听王旦说要诈降李丰和杨弘都来了兴趣看向王旦，王旦继续说道：“我们可以以都督的身份说无意与左将军为敌，但汝南、南阳两个战场同时开战，总有一方首尾不能相顾，我等留守宛城也是迫不得已，不如请左将军高抬贵手对我宛城围而不攻，都督承诺只要左将军在汝南战场取得优势，愿意率宛城兵马归顺左将军。这样总好过双方在宛城玉石俱焚。”
李丰看向杨弘询问道：“徐荣西凉宿将，魏延、太史慈据说也文武兼备，长史以为王主薄此计可行吗？如何执行才能为我们赢得更多的时间？”
杨弘想了想：“诈降虽好，光是如此敌人肯定不能相信，卫宣派遣三部人马，中间必定有人呢统一协调或者他自己延后统一指挥，此刻他的本营可能也到叶县甚至博望。想要欺瞒徐荣等人容易，但要欺瞒卫宣派遣来节制三军的人或者他本人可不容易。除非我方能够拿出足够的诚意来。就不知道王主薄可有下文？”
李丰又看向王旦，王旦一咬牙：“空口白牙，敌人自然不会相信，毕竟敌人如今已经占尽优势。但如果我军主动交出大将呢？这样的诚意够不够？”
李丰和杨弘大惊，他们立即想到王旦的办法，想到了王旦嘴里的大将是谁，大惊之后是皱眉沉思。
半晌李丰率先做出了决断他说道：“乐凯身为一军主将却疏于防范导致营垒步战而丢失，还损兵折将，完全没有发挥营垒该有的作用，造成我宛城一日之间变成一座孤城，本就是罪不可赦，况且他放狂言不参与接下来的守城，留着他也没有多大用处，不如用他来换宛城几日平安。而且他的身份也足足够敌人主将相信我们的诚意了。”
这话也就只能李丰说，因为其他两个人说都是有打击报复的嫌疑，当然李丰也有嫌疑，但他是都督，从大局出发没有问题，他让城内任何人去都没问题。王旦也松了一口气，如此陷害自己人将来肯定是要罗哥骂名的，好在李丰仗义直接将了开的名字说了出来。
杨弘则一脸的为难，他对乐凯不爽归不爽，但他是一番公心为袁术谋划，李丰是他推荐的，李丰与乐凯结缘也是他谋划的，他只是想维护李丰的都督权威，却不料导致乐凯溃败，从而导致了内部更大的分裂。如今王旦献策，李丰采纳他本不该多说。但乐凯毕竟是前线乐就的族人，还是留守宛城的人当中位数不多的真正的武将。
不过杨弘的犹豫也只是片刻，他思虑再三，觉得一个不听从调遣的武将还不如没有，更何况将乐凯交出去说不得还真能麻痹敌人、拖延一段时间，于是他问李丰：“老夫愿意出城说和，都督还有其他吩咐吗？”
李丰刚想说话，王旦却站起来说道：“杨长史，敌人已经兵临城下，敌将必定傲慢无礼，你乃将军长史是我宛城的定海神针，如今宛城都督之下第一人，自然不能如此冒险出城。计策是旦想出来的，当旦亲往。正好旦与那卫宣有旧怨，此去必定会让敌人轻视，认为我宛城无人，自然也就会放松警惕。敌人越小看我们计策就越容易成功。”
李丰和杨弘两人一听都沉默了。王旦说的很有道理，而且李丰年轻也需要杨弘这个年长这在一旁辅助。
于是三人就这么决定下来决定第二日先派遣王旦出城与敌人主将秘会，一旦达成协议，就下令捉拿乐凯没让王旦送去敌人营汇总。
对于李峰来说，哪怕是用一大将换取敌人晚一天攻城也是划算的。三人接下来又商量了一些诈降的细节同时还做了预案，万一敌人不接受诈降，又该当如何。
王旦的话打动了李丰和杨弘，在王旦看来反正敌人已经兵临城下，只要出城能够让敌人进攻的步伐停下来就是胜利。
第327章 锦衣卫王启年
宛城外徐荣大营，监军贾诩正在连夜召集军事会议，城外营垒出人意料地轻松按下，并且不费力气就抓获了四千多俘虏，宛城的攻防战到目前为止算是非常顺利。而与此同时，张飞、管亥两人在放过了袁术东进大军之后一路南下，一日连克数城，如今兵锋已经到了最东南的随县。按照张飞的奏报最多再有两日他们就会沿着随县一路往西一直到丹水、武当等地，只要再给他们半个月时间必定能够将南阳郡除了宛城外的全部地盘拿下。
但所有人明白南阳郡战场的最终结果还是取决于宛城会战的胜负，只要拿下宛城加上袁术已经离开南阳，其他的县城在将近万余骑兵的威胁下不会有人再硬抗。
当然因为南阳郡属于荆州，荆州刺史刘表近在咫尺，越是顺利越要提防荆州刘表。此前孙乾从襄阳传回来消息，刘表对于卫宣的合作不感兴趣，想来是也不看好卫宣一人独自面对吕布和袁术。既然如此，那南阳郡自然就不能让刘表插手。
几个人商量了一阵正准备给卫宣写军情汇报，却听到辕门口军侯来报告说宛城有使者求见。
所有人都好奇这个时候宛城为什么会派遣使者前来，难道是准备直接投降，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尽管城外的营垒连一个时辰都没坚持住，但宛城可是南阳郡的中心，是集合了三十七县的财富建设起来的，城墙高度仅次于洛阳和长安，城内兵力至少还有将近两万人，至于粮草就更加不用担心。要归顺也是要等到四面围困一段时间之后吧。
王旦很快就昂首挺胸地走进了军帐，贾诩不认识此人，魏延、太史慈和徐荣也不认识，但杨凌认识啊。
他一脸诧异地喊道：“王启年，怎么是你？你怎么在南阳？”
众人见杨凌认识来人也都松了一口气，这样就比较好确定使者的身份。王旦却是一脸的苦笑，他也没想到今日军营中还有人认识他，或者说军营里不认识的他的应该都没有他资历老，他还发愁如何跟这些家伙解释自己的身份，见到杨凌叫出了自己的表字，王旦犹豫了一阵笑道：“原来是子云兄啊，几年不见旦应该叫兄台司马还是校尉？”
杨凌撇撇嘴：“小子，你不地道，你应该叫将军。”
王旦从杨凌所站的位置也知道杨凌不可能是将军，不过也不拆穿哦了一声说道：“汝南王旦见过杨将军，见过诸位将军。”
杨凌连连摆手：“别，别，别，跟你开玩笑的，某还只是一个校尉，不过我家主公曾经说过在你这敌将面前我们要大三级，所以让你叫将军不委屈你啊。”
王旦白了一眼杨凌不再理会他朝着上首的贾诩鞠躬行礼：“见过这位将军，还请将军屏退左右，旦有要事相商。”
闻言徐荣、魏延等人微微皱眉，杨凌却不干了从座位上站起来正准备与王旦理论下老资格，却被贾诩呵斥住了：“杨校尉，你且先退下。”
杨凌猛然间也醒悟过来，他是隐约知道一些王旦身份的，但在座的大部分不知道，做王旦这一行的越少人知道自然就越好，于是他闭上了嘴巴第一个退了出去。
众人见他这个样子很是奇怪这可不是杨凌的性格，不过在贾诩延伸的示意下一个个都陆续退出了军帐。
见到军帐内只剩下贾诩和他的一名亲卫，王旦这才再次躬身行礼：“锦衣卫南阳千户见过这位将军，不知将军是？”
贾诩从座位上站起来朝着王旦行礼：“老夫贾诩，蒙主供不弃暂领进攻南阳郡的三部兵马监军。王千户辛苦了，临行前主公曾经交代过，说你是这南阳郡锦衣卫的头领，不知道如今在袁术麾下是何职务，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王旦答道：“禀监军，下官恬为南阳郡主薄，刚刚接管了南阳郡驻军的粮草。”
贾诩眼睛一亮：“这么说来，傍晚城外营垒的事情你的杰作？”
王旦腼腆一笑：“旦不敢独占这功劳，是我南阳郡千户所全体锦衣卫的功劳，其中几人已经暴露，下官让他们趁乱离开了。”
贾诩点点头：“你们做的很好，真正是抵得上千军万马，难怪主公那么器重你们。这次的功劳老夫会如实禀告给主公的。只是连夜来见，王千户当不会是为此事而来？”
王旦听贾诩说卫宣很器重他们略微有点的一，于是点点头：“夺取城外营垒的功劳不值一提，下官为主公取南阳而来。”
贾诩一听乐了，他还真没想到锦衣卫在南阳郡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却觉得不值一提，这张嘴就要取宛城，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傍晚的营垒敌人的溃败，贾诩一定会认为王旦是在吹牛。于是笑道：“还请王千户明言。”
王旦于是将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前后说了一下，贾诩再次瞪大了眼睛，这王旦赚了城外营垒还不够，这翻手之间就要赚人家的大将乐凯。锦衣卫现在都这么牛逼的吗？自家助攻到底有多少这样的锦衣卫在大汉个周军，不要多只要击败个王旦这样，什么赵云、张飞就连他贾诩这样的也排不上什么用场了。
不过见王旦这自信满满的样子，贾诩知道王旦肯定是得到了都督李丰的支持才会想到要站出来帮助自己等人夺取宛城，宛城是这场战争的决定点，王旦可能也不惜暴露了。
不等贾诩继续发问，王旦接着说道：“监军，还请明日可暂停进攻，等下官将乐凯送来，不管你们如何处理，下官以为可以利用乐凯做文章继续离间李丰和杨弘，逼迫李丰投靠我军。”
贾诩很好奇地问道：“这李丰是杨弘推荐给袁术的，要离间这两人是不是有点困难？”
王旦笑道：“这就是杨弘糊涂的地方，李丰虽然有才，却不及纪灵、张勋等果敢，也没有多少统兵经验。他被留下来镇守南阳其实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然后他听从了杨弘的建议将城外的兵马抽调了一部分回城，这才导致城外营垒的乐凯好不还手之力。李丰嘴上虽然没有其实已经有点埋怨杨弘了。毕竟那可是六千人驻守的营垒，是宛城最好的防护。
这次下官献策交出乐凯，杨弘虽然犹豫却没有阻拦。等到李丰后悔，下官可以推脱年轻不懂军事，那李丰必定还会将责任算到杨弘身上。猜疑的种子一旦发芽就会疯狂声张，如果再遇到战事不顺的外因，李丰早晚也会与杨弘决裂。”
贾诩点点头，他现在是真心佩服卫宣的用人之道了，有这样一根钉子在南阳，袁术焉能不败？于是他示意王旦坐下，他自己也坐下来说道：“正好博望坡的俘虏和今日所得俘虏需要甄别和收编，老夫就许诺你两日内不进攻宛城，不过你要催促李丰早做决断尽快将乐凯送来。不过你也要有思想准备，乐凯送来之后老夫肯定要加以利用，主要是要公开乐凯与李丰的矛盾，要让李丰后悔交出乐凯，这样你可能会被李丰拿下。”
王旦嘴角抽东，他也听说过毒士贾诩的威名，没想到自己人也这么不留情面。不过他早做好了思想准备，于是说道：“等回去之后下官会再劝李丰慎重考虑一下，并且让他多听听杨弘的意见。李丰年轻气盛，又是被下官当面提醒必定拉不下面子去请教杨弘的。下官再故作犹豫，那李丰必定果断做出决定。”
贾诩：“……”
王旦说完了事情就要离开，贾诩连忙说道：“如今南阳郡南面的许多县城已经归附我军，这南阳郡内那些人可以重用的能够出个名单让老夫递给主公参考一二。”
“监军客气，这是下官的分内之事，下官回去就发动锦衣卫想办法将名单传递出来。不过刘表对南阳郡一向防范严密，我军进展如此顺利要小心刘表发兵。下官建议主公和监军早日派人拉拢襄阳的蔡瑁，蔡瑁此人心向朝廷，主公即将西进迎接天子，这对荆州许多士人来说都是有触动的。”
贾诩很好奇：“襄阳没有锦衣卫吗？”
王旦回答：“有，但是目前归南阳千户所统领。下官这些年的主要精力都放在袁术身上，毕竟刘表与主公之间还隔着一个南阳郡，但没想到主公这么快与袁术开战。”
贾诩笑道：“此战结束王千户你该连升好几级了，不过荆州刘表确实不是主公关注的重点，只是现在形势发展到这一步了。”
接下来基本上是贾诩在问王旦回答，两人又敲定了一些细节，王旦就回宛城了。
王旦离开之后徐荣、魏延和太史慈等人都很好奇王旦的身份，也好奇他为啥而来，贾诩却是笑而不语，杨凌才出了一些，但在贾诩的眼神暗示下却也只能笑而不语。
第328章 阵前倒戈
王旦回到城内已经是后半夜，但王旦还是去见了李丰，他直接跟李丰胡说卫宣派遣了监军在此，也就说可能诈降之计有风险，希望都督能够多问问杨长史。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李丰对于王旦这种不好大喜功坦诚的态度非常欢迎，表示自己会慎重考虑，同时也提醒王旦不要有思想顾虑，以免被乐凯的人看出破绽来。他值负责献策，采不采纳是他这个都督决定，那么后果也要都督来承担。
李丰当然没有继续去问杨弘，他知道要做大事必须果断。商量来商量去，乐凯得到消息肯定会出现大乱子。所以一直到乐凯被押送着出了宛城，乐凯自己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以为李丰、王旦等人准备公报私仇，但最多也就是在城内关押，但等他被送到贾诩跟前的时候真正是傻眼了。
乐凯的第一反应就是李丰投敌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是投靠了敌人李丰只需要将他下狱或者直接砍了，然后引导敌军入城即可。既然不是投靠敌人，那么李丰想要用他来和敌人做什么交易？
贾诩也不隐瞒他直接告诉乐凯你们家都督李丰中了老夫的离间计，你在营垒外被人暗算也是李丰杰作。
乐凯彻底懵逼了，如果说李丰让他抽调人马回城是李丰要针对他能理解，但同样的办法还可以继续使用，再慢慢抽调兵力回城，然后在敌人进攻营垒的时候不闻不问借刀杀人，这直接绑了送到敌人营中来是怎么回事。
乐凯的这些疑问贾诩自然不会给他解答，城外的敌军信守承诺连续两天没有进攻宛城这也让李丰暂时松了一口气，对王旦的办事能力也非常满意。
不过等到第三天，天刚亮，敌人就三面攻城，只是西门暂时没人。这本来在李丰的预料之中，因为他和王旦打算的就是诈降，估计乐凯到了敌人手里就什么都说了，敌人知道乐凯只不过是宛城里一名不过两千士卒不到的将军也觉得上当了。
敌人觉得被欺骗了然后发动进攻这在李丰的额预料之中，他还打算继续和敌人的将领谈一谈，能拖一天算一天。但当李丰站在东门城墙上的时候，却赫然发现敌人的阵容中居然有乐凯，乐凯正端坐一匹健壮的西凉战马上，脸上甚至还有一丝神秘的笑容。李丰顿时感觉到有点不妙。
果然那乐凯在几名骑士的护卫下来到宛城东门一箭之地外，然后仰头对着城墙上大汉：“李丰小儿，认识乃翁吗？后将军让你镇守南阳，你是怎么做的，先是抽调本将的兵马入城，然后在饮食中下药，还拒绝出城救援，分明想借刀杀人。
不过本将命大让你失望了，不曾想你却拒绝归还本将的旧部下，不还就不还，训练新兵奶翁也忍了。可是你怎么做的，居然将本将绑了送给敌人！你就是这样做都督的哈，打仗没本事，窝里横你倒是挺在行啊？”
李丰脸色铁青，城墙上的守将等看清楚城下真的是乐凯也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的都督。
王旦悄悄来到李丰跟前索道：“都督，敌人居然将乐凯放了，那我们就不认账，且看下官的。”
不等李丰点头，王旦却是跨前一步扶住墙垛深呼一口气对着城外喊道：“乐凯匹夫，杨长史没有冤枉你，你居然勾结敌人陷害自己的麾下。好在都督察觉了你的诡计，提前将部分兵马调集入城，你计谋成功了一半却还想进城继续统领你的部下投靠敌人，真正是痴人说梦。都督不答应你，你竟然就此公开投敌，如今你还有脸来说都督？”
闻言乐凯愣住了，他没想到王旦还能如此倒打一耙，自己不就是这孙子出的计谋，并且亲自送到敌人营中的吗，当然他知道自己如何说呈上的将士是不会相信的。
李丰则暗叫要糟糕，心中感叹王旦还是年轻，为了尽快扳回局面，他竟然一口咬定乐凯投靠了敌人，这虽然可以为李丰正名，但宛城里还有将近六千了开的老不小，不管乐凯是什么原因投靠了敌人，只要乐凯是活着投靠了敌人，城内的将士就会有人动心思的！
但王旦是为了维护他，李丰也不好指责王旦。
这时候城下的乐凯继续冷笑：“王旦小儿，是你献策李丰将乃翁交给敌人的吧，我说怎么好好的粮草怎么会出问题，原来是你这个龟儿子搞鬼，你当上了主薄不思如何筹集粮草，却想着在乃翁的军营里给将士们下药。见到借刀杀人不成功，又以诈降为名将乃翁交给了敌人。
年翁命大没死，你还想说什么？乃翁看你贼眉鼠眼的八成就是左将军的细作吧，城墙上的兄弟们，看看你们都跟着什么人在打仗，哈哈哈……”
果然，李丰心中狂跳，乐凯这家伙也是个没骨气的，这么快乐凯匹夫就真的投靠了敌人，这是来动摇城内守军的军心来了。
王旦显然不服气：“乐凯匹夫，后将军待你不薄，没想到你会阵前倒戈，城外营垒可可是足足六千人，你却压根儿没防守。都督继续信任你让你训练新兵，你见没办法继续给敌人送兵就直接出城投降，真正是无耻啊。那么现在你的新主子让你来干啥，还不是继续游说城内的兄弟们跟着你卖主求荣？”
王旦越说越激动，李丰却眉头紧锁，总觉得王旦的话有问题，但这些话也是反驳乐凯最合适的。
乐凯继续哈哈哈大笑：“随你怎么说，公道自在人心，你们陷害乃翁也好，自己想投靠左将军也好，都无所谓了，反正乃翁现在身边没有一兵一卒，乃翁就是气不过，你这小儿将乃翁绑了送出城，这一点你总不能否认吧。”
王旦还想继续跟乐凯打嘴仗，李丰却让人将他拉了下去，他担心继续这么骂下去城内的守军将士真的会当场哗变。
王旦刚被人从垛口拉回来，杨弘也登上了城墙，他阴沉着脸看着王旦，王旦心虚地低下头了。杨弘又看向李丰，李丰十分恭敬地问道：“长史怎么来了？”
杨弘又看了一眼王旦说道：“老夫总觉得事情变化太快了一些，那卫宣军当日火烧博望，半日就拿下了博望县城，如今到了宛城一开始想着连夜进攻城外营垒，现在过去了三天却丝毫没有总共的意思，这分明是在酝酿阴谋。”
李丰笑道：“我军是守城，敌人不攻，岂不是更好？拖下去对我方有利，只要后将军拿下汝南，卫宣想不退并也不行了。”
杨弘摇摇头：“老夫担心他们有更大的阴谋！别忘了当日卫宣对战牛辅、吕布和董卓都是一战解决问题，算上行军和准备也不过荀日之间。”
李丰吃了一惊说道：“长史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敌人的阴谋？”
杨弘摇摇头：“老夫并不能确定，但敌人当时傍晚才完成扎营，接着就准备连夜进攻营垒这不符常理，除非他们和那些下药的人取得了联系。王主薄的诈降之计怕正是敌人所期待的，所以将计就计，先让乐凯整编他那些当日留在城外的手下。今日还好是乐凯一人前来，若是四千人阵前叫喊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李丰：“……”
王旦：“……”
李丰是觉得杨弘有点夸张了，即便有了开在，敌人也不可能将四千俘虏全部让乐凯带到阵前来劝降，不过杨弘也算在提醒他，乐凯是被王旦逼反的。但之前应该只是想拿回兵权而已，那么能够给城外营垒六千将士下药的到底会试谁？
三人在城墙上沉默不语，城下的乐凯似乎也觉得无趣，于是调转马头回了本阵。
接下来出乎了李丰和杨弘等人的预料，正面的是太史慈，他并没有安排进攻，而是在城外搞起了演习。
三千多陌刀兵穿着漆黑的盔甲举着寒光闪闪的陌刀踏着整齐的步伐逐渐靠近宛城城墙，一边前进一边挥动大刀，嘴里不断地喊着：杀杀杀！然后在一箭之地外转身往后走。
接下来出场的是三千神臂弓手，他们的盔甲和武器没有那么吓人，但等这些人来到一箭之地外，这些人不是掉头，而是弯弓搭箭朝着城墙准备发射。
城墙上守军将士丝毫不紧张，反问一脸的嘲讽，因为他们知道这样的距离从城墙往下射箭勉强够得着，基本上对敌人造不成上海。那么从城下往城墙上射箭八成是到不了城墙就要坠地的。许多胆大的甚至将身子探出垛口想要看敌人的笑话。
但很快他们就后悔了，因为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数以千计的弓箭成功地飞跃了一箭之地，无数的弓箭射中了城墙上看热闹的守军。
原本轻松的城墙上立即传来许多声惨叫，轻松的气氛变成了恐慌。好在敌人好像只是为了试一下射程，更多的是在示威，并没有步兵跟上来攻城。
第329章 人心浮动
就在太史慈在宛城东门耀武扬威的时候，魏延在本门也展开了实战型演习，说演习是因为魏延部的步兵也是列着整齐的步伐超近，几千人如同一人一样，那种气势趋势震撼人心，再看看亮两旁是虎视眈眈的骑兵彻底堵死了守军出城作战的可能。
然后在上千守军的注视下步兵方阵一路行进在城墙外一箭之地外停下来，然后凭借神臂弓将探出身子看热闹的守军射翻一大片。
这下子城墙上的守军才知道下面的敌人不仅仅是表演，只是可能主将还没有下达总攻的命令而已。
当然也有弓箭手试图还击，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那些定在前面的重步兵身穿盔甲，又基本上是在一箭之地外，尽管城墙上有高度优势还是够不着。弓箭手们明白敌人除了在展现步兵的训练有素之外也是在展示弓箭的威力。同样的距离，己方占据地理优势却伤害不到敌人，而敌人的重步兵却还有盔甲在身，哪怕是再行进十几二十步，己方同样伤不到敌人，但敌人的那种一人高的弓箭对己方的伤害会更大。
好在敌人只是在耀武扬威并没有利用云梯直接攀爬城墙，守军在最初的惊慌之后也逐渐稳定下来，不过靠近城墙外沿已经没有了人。一些守军私底下也在窃窃私语，有经验的老兵则皱眉沉思，他们心中明白，守军不敢站到城墙外侧，弓箭手不能压制敌人弓箭手就意味着一旦敌人攻城，很容易被敌人攀爬上来，而看那整齐划一的步伐，双方一旦在城墙上展开一对一的厮杀，那结果似乎……
接着魏延部真的开始推进几步停下来继续射击，将城墙上的守军逼退几步然后再继续前进，这样一来普通的弓箭手也能射到城城墙上，但这些人也似乎只是在训练，射了几轮并不在乎击杀多少敌人就调转方向走回了方阵中。
与此同时南门几乎上演的和北门的一模一样表演。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守军总算松了一口气，在他们看来夜晚是最好的掩护。因为他们自己就没有晚上行军和作战的习惯，想来敌人也是如此。
然而，三门的守军都失算了，因为随着夜幕的降临，敌人不但没有撤走反而越来越多的弓箭手在重步兵后面聚集。所有守军的校尉。、司马和军侯都不敢掉以轻心，纷纷重新回到城墙上指挥。然而处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敌人这么劳师动众的，射到城墙上的却只是一些招降书，纸张是宣纸！
当数千份招降书落下的时候，所有的守军还以为是敌人什么秘密武器，军中人字的人并不多，但许多屯长、军侯还是认识一些的，而招降书也非常简单，宛城守将将近一半已经归顺左将军，城内豪族也有大半无法忍受袁术的盘剥而投靠了袁术。同时南阳37城除了宛城，大部分已经落入左将军手中，这也是袁术要逃跑的真正原因。
别的他们不相信，但敌人将袁术的东进说成逃跑，由不得人不信。因为事实上卫宣军队来的太快了，袁术晚一两天就可能被堵在宛城。
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些敌人将招降书射到城墙上之后竟然就此退了下去。城外虽然恢复了平静，但守城将士和全宛城百姓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
宛城内，都督李丰的府邸灯火通明，白天被乐凯这么一闹，城内的军心确实涣散，许多校尉和司马正在排队等待都督的接见。李丰今晚很忙，他正在与长史杨弘商量如何应对敌人一系列的动作。这一次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因为杨弘已经隐晦地向李丰表达了他对王旦不信任。
对此李丰也只能苦笑，要说王旦年轻气盛办事不靠谱，李丰觉得是有的，但王旦是谁？李丰虽然没有加入帝胄会，但他父亲曾经是帝胄会的高级会员，李丰从小就知道帝胄会的存在，而袁术之所以选择南阳郡，就是因为南阳郡是帝胄会的一个重要驻点，袁术是帝胄会的高级会员也是想利用帝胄会的力量控制南阳郡，然后找机会南下或者东进。
王旦是帝胄会的另外一名重要成员曾经的豫州刺史孔伷推荐给帝胄会的，而帝胄会则重点推荐王旦给袁术，这样算下来王旦是可靠的。治好啊比他李丰这个非帝胄会成员可靠，但杨弘就是怀疑王旦，折让李丰也觉得内心不安。
以往王旦表现得非常谨慎和几精明，这一次的出谋划策虽然主动却似乎出现了很大的纰漏，确实有让杨弘怀疑的把柄。
李丰认为杨弘怀疑王旦，或者杨弘想让自己怀疑王旦又或者只是让自己知道他杨弘怀疑王旦，目的最大的可能还是降低杨弘在乐凯这件事情上的过错。
有了这样的一个大概判断李丰对于杨弘接下来的分析也就抱了一种成见。当然也就不敢将全部的身家性命交托给因私废公的人。
杨弘见面之后则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眼前被自己推荐给袁术的都督说道：“都督，别看敌人下午和傍晚和晚上的行动有点莫名其妙。但刚才老夫来之前在城内听到了不少谣言，显然这一次的传谣又是城内城外一起行动。敌人对宛城的渗透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如果再出现一次类似食物被下药的事情，我军怕是就没法再凝聚了。”
李丰苦笑道：“长史，丰并不擅长与人交往，城内豪族心向哪里还真只能在战场上出力。剩下的就要靠长史了。”
杨弘皱眉：“都督认为军中将领如今可靠的有多少？城内豪族可靠的又有多少？”
李丰摇摇头：“长史什么意思？”
“既然城内出现这么多不利的谣言，老夫认为此事不可不防，宁愿错杀也要行雷霆手段将可疑的人诛杀。不然敌人强兵压境，城内再有动荡，那宛城和城外的营垒结局就差不远了。”
李丰瞪大了眼睛问道：“那长史可有线索？”
杨弘不紧不慢地怀中掏出几张宣纸，上面赫然是密密麻麻的名单。李丰接过来粗略看了几眼，再次瞪大了眼睛问杨弘：“这名单的来源是否可靠？”
杨弘点点头压低声音说道：“南阳郡是帝胄会的大本营，自从上一次伏牛山的暗桩被左将军拔掉之后，帝胄会就加强了对南来北往的监控，所有进入南阳郡的人都在帝胄会的监视下。包括都督你，只是都督令尊是帝胄会的高级会员，自然是自己人。但许多人虽然在南阳在猴将军府身居高位却始终得不到帝胄会与后将军的信任。
接连出现城外营垒的食物被下药和用大将换和平拖延时间失败事件，南阳郡的细作也大部分暴露在帝胄会面前。”
李丰点点头，随后皱眉：“长史，若是将这名单上的人拿下，整个宛城的豪族肯定人心惶惶，军中怕也不会太平。虽然说这些人值得怀疑，但大部分应该只是墙头草，不如让帝胄会暗中调查，关键时刻处理几个主要的震慑一下其余人。”
杨弘摇摇头劝说道：“都督。此事关宛城安危不能有妇人之仁。若是都督不愿意出面，还请都督授权，老夫让帝胄会出面去办。”
李丰有点不悦，他没想到这时候杨弘会利用帝胄会来压制他。自己身为都督，处理几个细但作却要帝胄会出面，传出去让他情何以堪。
但李丰也知道杨弘既然画出来了，想必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果自己不同意，那么接下来帝胄会和杨弘的那份细作名单中可能自己就会排在所有人的前面了。
但如果就此同意了，不但可能会导致全军、全城人心惶惶，也可能从此就被杨弘为代表的帝胄会架空。
短暂的沉默之后李丰终究还是点点头，将一部分名单还给杨弘笑道：“那城内的就要麻烦长史了。只是不知道长史打算何时动手？”
杨弘想了想说道：“就定在明晚吧，等会老夫回去再让人出动核实一下，都督也可以趁着明天守城仔细甄别军中的将领。”
李丰点点头转移话题问道：“长史，后将军何时才能拿下汝南？”
杨弘皱眉：“我等奉命留下驻守南阳，鲁阳、博望过早丢失导致了南阳郡南面许多县城的长官和豪族见风使舵。不过南阳郡能够如此投靠左将军，汝南郡的就会如南阳郡一样投靠后将军。所以后将军要拿下汝南时间应该不会太长。”
李丰点点头又问道：“如果左将军也南下，大概需要多久攻陷宛城？是后将军先拿下汝南还是左将军先攻陷宛城。
杨弘皱眉不满地看了一眼李丰：“这样的话都督不该问，也不该说，让下面的将士听到了不好。”
李丰心中苦笑，也知道自己一心与杨弘较劲，不知不觉几说话出界了。不过这样也是他内心最担心的，最希望杨弘能够给与正面回答的，可惜注定得不到答案，反而会让忠诚于袁术的人怀疑自己，会让本来就动摇的人更快地倒向卫宣。
第330章 军心涣散
杨弘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李丰却陷入了沉思，接下来在府中接见麾下将领也显得心不在焉。许多精明的将领看在眼里也是忧心忡忡。
三更时分，城外再次鼓声大作，三门同时出现敌人数以千计的火把，紧接着就是震天动地的嘶喊声。
就在所有的守军以为敌人是虚张声势来耀武扬威的时候，他们赫然发现许多的步兵竟然扛着云梯在靠近。
于是城墙上的校尉和司马一边组织人手守城一边派人报告都督李丰。当李丰阴沉着脸来到城墙上的时候他首先看到的不是浴血奋战的双方将士，而是主薄王旦。
想到杨弘的提示，想到明晚的行动，李丰觉得现在敌人发动的进攻也有点莫名其妙。他跟王旦打了一个招呼，就将目光转向了城外。
东门外，两千多重步兵正在护城河列阵，全然不将城墙上的守军放在眼里。
当然这么说并不准确，因为两千重步兵后面是两千多神臂弓手正在不断压制着城墙上的弓箭手。但李丰看了良久也不见敌人将云梯或者浮桥搭在护城河上，难道敌人不打算过河？
反而是南北两门不断有传令兵前来报告消息，一直等到李丰在王旦的提醒下才恍然大悟，原来东面之敌人全是重装军队，步兵是重铠甲，攻弓箭手方阵后面和两翼四撒千多明晃晃的陌刀兵！这是一支适合野战展的军队，用这样的军队登墙作战是不显然是的。
那么敌人助攻的主方向是南北两门！李丰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王旦，将东门的指挥交给了一名校尉然后匆匆的离开了城墙朝着南门而去。
果然李丰刚靠近南门就听到了双方将士厮杀的声音。李丰不禁皱眉，这里的敌人近战也太快了吧。等他攀爬上城墙，立即有一名司马小跑过来将他护送到城门楼下，但并没有引领他登城楼，李丰一脸的疑惑，那司马解释道：“敌人城外有十来架小型投石车虽然砸不到城楼上，但有一架巨型投石车却是在之前的进攻中将城门楼砸坏了一角。现在还在持续朝着城门楼的方向发射石弹。”
李丰闻言有些不淡定了，卫宣当年一日破轘辕关半日破吕布镇守的猴氏据说就是依靠一种威力无比的投石车，袁术曾经多次派遣细作想要潜入卫宣军的工坊偷窃这种投石车的图纸都没有成功，没想到在宛城又出现了。
李丰焦急地问道：“你们确定敌人只有一架这样的投石车？”
那司马犹犹豫豫：“应该只有一架吧，那投石车站在城墙上看似乎能与城墙比肩，这样的大家伙不可能通过长途运输，或许是这段时间现场制作的。”
李丰断然否定道：“不可能，用来制作这样巨型投石车肯定是要用干木头。”
那司马听了连连点头，随即又想起来什么不确定地说道：“会不会是博望坡被烧之后，有一些树木被烤干了？”这下可是连李丰也问住了，你要是问他圣贤书他能头头是道，哪怕是考较兵法他能勉强应对，这工农之事完全依靠道听途说。
李丰离开了城门楼来到东侧的城墙边沿，探出半个脑袋却发现双方在这里是真正进入了战斗，因为数以万计的步兵正不断地跨越护城河朝着城墙而来，护城河边上依旧是普通弓箭手压阵，那种一人多高的长弓紧跟在弓箭手方阵后面正不断地朝着城墙上抛射手中的箭矢。
在弓箭手方阵后面是那种小型投石车，正不断地朝着城墙上发射石弹，这使得原本守军的高度优势并不明显，双方的弓箭手互相牵制。而护城河上有上百架放倒的云梯，有些上面甚至铺设了木板，方便步兵快速地通过护城河。
虽然不断有人中箭，但绝大多数安全无恙地通过了护城河来到了城墙下，然后快速地攀爬云梯。
这时候一名校尉来到李丰身边表情严肃地说道：“都督，从人数上来看，参与进攻东门敌人至少有一万三四千人，远敌人营地似乎还有不少人正准备出营，可能是预备队。而我军驻守南门的不过五千人，为了轮换现在守在城墙上的不到两千人。”
李丰点点头，校尉这样安排也没有错，人多了全部站在城墙上不但施展不开而且容易成为对方弓箭手和有实车的靶子。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敌人一万三四千人进攻肯定也是要轮换的，地方如果没有轮换和预备队很容易被敌人一波波的冲击直接冲垮。
但李丰看到战场的形势还是眉头紧锁，开战不到半个时辰，敌人已经是第三波攻上城头，而根据南门驻守的校尉和司马说，冲上来的大部分是以前南阳的兵，也就是从博望和城外营垒抓获的俘虏。让李丰不解的是这些俘虏才短短几天就脱胎换骨并且如此勇猛地攻打宛城。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敌人主将徐荣选择在一开始就让他们登城作战，多半是消耗炮灰。
不解就要弄明白，李丰立即下令自己的亲兵出动，选择了一架云梯守株待兔，务必要抓几个活的。很快李丰就见到两名浑身是血的两名前博望坡埋伏的守军。
李丰阴沉着脸问道：“你们两人应该都是南阳郡人吧，为何要帮着敌人攻打宛城？”
两人一脸的不屑看着李丰和周围的亲兵，其中一名三十多岁的壮汉冷笑道：“帮助敌人？你们才是南阳郡百姓的敌人，陆地悍鬼袁长水这些年对南阳郡百姓的盘剥还少吗？为了他一己私欲在一郡养了七八万的将士。这些粮草还不全是南阳百姓提供的。为了从左将军哪里得到一些宝物竟然用南阳百姓辛苦攒起来的一百万石粮食去交换。”
李丰不解地说道：“这些都是敌人给你们洗脑的说辞吧，这不能信的。”
这时候另外一名年轻一点的南阳兵也冷笑道：“别的我们不知道，我们这些天亲眼所见，给左将军当兵一日三顿，天天有肉吃。同样是当兵我们在宛城吃的是啥？还有看看人家左将军麾下的将领一个个都是常胜将军，我们的袁将军和袁校尉却愚蠢到秋高气爽不提防敌人火攻。堂堂的将军五千人守博望被人五百人骗开城门还没能将敌人赶出去，跟着你们早晚只有死路一条。”
李丰有点不高兴沉声呵斥道：“徐荣用你们做炮灰，还不是死路，你们现在能站着说话，只是本都督想问你们胡啊而已。”
先前那壮汉笑道：“你以为是徐将军拿我们当炮灰，岂不知道今日能够率先登城的都是我们自己申请的，人家早就准备了敢死队的。因为在左将军麾下当兵，只要不当场死亡的都能救活，受伤的按照轻重给与补助，死了的给家眷、亲属抚恤。这些可不是那些将领说的，而是营中普通士兵说的，他们说这一次拿下左将军估计又要拿出几十万亩的良田来奖励和抚恤将士。我们算过了，就算是死了至少家属能够得到两万钱和三十亩良田。万一活下来就能够升为屯长，到时候可就是有五十亩了。嘿嘿……”
李丰：“……”
众亲兵：“……”
李丰有点后悔抓活的了，南阳本地人进攻宛城这本来就大大地伤害了守军士气，现在这两人噼里啪啦这么一说等于是在给卫宣军做宣传呢，宣传卫宣如何亲民，如何爱护军中将士。
既然抓了活的，也不能直接砍了，毕竟人家投降卫宣军都没有被杀，这样当场杀了恐怕更加伤士气。
岂料这两人似乎也猜准了李丰的心思一般，竟然对着城墙上的守军大喊起来：“兄弟们，袁术那老贼自己跑了，留下你们替他守城，平日里他是怎么对待我们将士和南阳百姓的？那吕布何许人也，杀主杀父之辈，居然被袁术捧为上宾，真正是一丘之貉。袁术为何不一开始就去汝南，而要在我们南阳割据，还不是害怕汝南愿家人错他脊梁骨。袁术图谋荆州三四年不得寸进，而左将军东征西讨，先败董卓，再灭于夫罗，然后击败袁绍，北上驱逐并州全境的南匈奴。所到之处无不克复。南阳37城已经大部分落入左将军手中，宛城一座孤城如何抗衡左将军……”
李丰闻言大惊，立即让人推下城墙拉到城内去。
路上两人仍旧喋喋不休：“同样是当兵，在左将军麾下一日三餐，还有肉，战后还能分田。你们又何苦为了必败之人坚守白白丢了性命……”
李丰身边校尉、司马和亲兵们面面相觑，他们也没想到李丰想要搞清楚南阳兵做了俘虏没几天为何就替卫宣卖命，结果却弄成这样。
如果只是一两人还可说是敌人派遣的细作，但现在人是李丰下令抓的，话也是他亲自问的，如果这些人是细作，那李丰就是内应。
李丰当然不是内应，但越来越多的曾经熟悉的脸孔登上城墙与南阳守军厮杀在一起，这多少有点让李丰等将领汗毛倒竖！
第331章 李丰的抉择
让李丰等人汗毛倒竖的事情在北门同样发生着，北门的主将是魏延，他麾下的俘虏更多，其中一位就是赫赫有名的鲁阳校尉王召，他在听闻了卫宣军中要整编和甄别俘虏的时候再次自告奋勇要成为登城先锋。
王召有在鲁阳开成归顺之功劳，又在博望骗开城门，并且随后协助杨凌筹集粮草。
到了宛城之后，王召被率先启用，包括博望和城外营垒的俘虏，有限划拨了三千人交给他统领。
王召是亲身经历过鲁阳和博望之战的，将这些经历跟那些俘虏一说，大部分人都傻眼了原来不战而丢弃营垒并不算什么，张英还直接开城投降的，袁斌在博望坡埋伏被人烧了一个精光，袁胤在博望城内也坚守不到半日。
有了这么多例子，再给大家讲述一下卫宣过往辉煌的战绩，在一日三餐和分田的诱惑下，许多人愿意充当攻城的先锋。
所以王召干脆树起了旗帜，摆明车马告诉城内守军，俺们是归顺左将军的南阳人。
我们南阳人来攻打宛城了。尽管南北两门的进攻强度并不大，而且是夜战，但守军的损失并不小，开战不到半个时辰，李丰得到消息就是南北两门的伤亡都超过了千人，其中阵亡的超过一半。
而敌人的损失也不小，不过却是集中在登城作战的时候，基板上一换一，甚至一换二，也就是说敌人大概也有七八百人阵亡。
这样的损失当然让李丰高兴不起来，因为进攻方的士兵数量明显多余守军，至少是守军的两倍，再加上鲁阳、博望和城外营垒的俘虏可能就是三倍了。
而现在敌人用俘虏做先锋居然还占据了优势。而且进攻方根本没有使用自己的精锐，而是用一些俘虏在做炮灰。
城外敌人在进攻，城内似乎也不太平，杨弘计划是明天捉拿可疑的细作，但今晚就有人趁乱四处放火。
李丰不得不再次回到都督府坐镇。所有的校尉、司马都已经上城墙驻守或者带兵在城内镇压。
长史杨弘也带着亲信在城内巡逻。很快进入了第二阶段，城外的敌人进攻终于换上了精锐步兵，他们登上城墙之后对南门两门守军的杀伤明显加大，短短半个时辰两门加起来的伤亡就超过了两千，而至少还是有一半的阵亡。
这一次前来回报的传令兵哭丧着脸说道，由于敌人夜战能力比己方强出太多，己方在城墙上点上火把就成为了敌人弓箭手的活靶子，不点火把就根本看不清敌人到底上来多少，经常自己人砍到自己人听到惨叫才知道。
而敌人的损失明显比打头阵的南阳兵俘虏转正的要少的多，交换比已经到了一比三甚至一比四。
值得庆幸的是敌人似乎并没有完全做好准备，今晚只是夜袭，一个时辰后竟然就悄悄地退了下去。
这让李丰终于松了一口气。都督府，李丰看着王旦，半晌问道：“启年，按照敌人这个进攻强度，宛城能够守住几日？”王旦苦笑着摇摇头：“都督难住旦了。敌人的进攻强度只有都督这样的将领才能判断出来，敌我双方的差距也只有都督和校尉们知道，旦只知道宛城的粮食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至少能坚持两三万人半年甚至更久。但宛城百姓家有没有这么多存量不好说。但总的来说一两个月是不会缺粮的。”李丰知道王旦这是转移话题，嘴里喃喃自语：“这是左将军舍不得麾下将士伤亡，不然换了我做敌人主将，三面攻城持续两三日应该就要破门了。更不用说城内还有诸多不安定因素。哎，后将军你可真是给丰留下了一个烂摊子，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王旦嘴角抽动，不明白李丰是什么意思，却见到李丰说着话却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王旦有点心虚地低下了头然后就听到李丰问自己：“王主薄，你说如果本都督现在开城投降，左将军会如何对待我和城内守军？”王旦抬起头看着李丰，李丰一脸的微笑地看着王旦似乎是在等他答案，又似乎并不关心王旦的答案。
尽管现场就只有李丰和王旦两人，但王旦还是不敢乱说，他不知道李丰这是试探还是真心想投靠卫宣。
李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启年啊，能不能替本都督做个额引荐，丰不甘心就此落幕。”王旦瞪大了眼睛，李丰这么说就不是试探了，没有这么试探人的，上一个试探杨弘和王旦的乐凯已经被李丰等人合谋交给了贾诩。
王旦卧底多年，早就有心里准备，现在被李丰当场揭穿并不慌张，深吸一口气看着李丰说道：“都督是什么时候知道旦身份的？”李丰笑道：“乐凯城外兵败的时候有过怀疑，确认还是在刚刚。”
“都督是根据什么确定的？”
“你太冷静了，面对突如其来的夜袭你太冷静了，面对城内的不安你也并没有过多紧张。面对本都督要投靠左将军你还是没什么反应。”王旦苦笑，是自己谨慎过了头，所谓过犹不及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他再次抬头对着李丰说道：“都督打算如何处置旦？”李丰想了想：“杨长史是准备明晚对你们动手的。我其实很想看看他是如何对付你们的，还有你能不能从帝胄会手里逃脱。但是今晚的城外的敌人进攻太诡异了，是不是你从中做了工作，这是在给城内守军思考的时间吗？”王旦点点头：“还有一个原因，左将军已经到了博望，明日就会抵达城外，贾监军和三维将军也是不想在左将军抵达之前就攻破宛城。”李丰恍然大悟，这是手下将领想要将破城功劳留给卫宣。
想着人家分明就是在控制战斗的强度，算计好破城的时间，李丰没来由的产生一种无力感，或许在敌人眼里自己和将近两万的守军是随时可以拿捏的。
王旦见状也不多说，只是静静地看着李丰，良久李丰问道：“王主薄就不担心杨长史和帝胄会对你们的人动手吗？”王旦笑了：“旦能来敢来宛城就不会害怕帝胄会，更何况帝胄会的人李都督也不看好吧。他们只是自己觉得自己很厉害而已，收拾他们根本不用旦谋划，直接开干就是了。”李丰收敛笑容问道：“王主薄，城内帝胄会不是你的对手，城外本都督似乎也不是左将军的对手。请问左将军会如何对待丰与守城将士？”王旦摇摇头：“旦只是一名普通的细作怎么知道左将军所思所想？不过左将军出自河东卫家，又是大儒康成公的弟子，在颍川、河南等人也是完全依靠屯田提供粮草并不如后将军一样盘剥当地百姓。都督出自李家，平素也未曾有过分之处，左将军当不会非要置都督于死地。至于守军，只要他们不抵抗，左将军当然不会追究。不过城内的守军能够成为左将军麾下将士并不容易，他们需要经过眼科的训练，也需要沈家清白。不过城内的帝胄会可能不会有好下场。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看，都督和长史的利益和立场并不完全相同。”李丰看了一眼王旦说道：“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离间，我等输得并不冤枉，左将军麾下随便一个细作都能如此！后将军真是失算了。”李丰叹了一口气换了一种语气接着说道：“启年啊，你可以给城外送信了，就说明日我会让人开门投降，还请左将军善待守城将士和南阳百姓。本都督会在地下看着他。”王旦瞪大了眼睛问道：“都督，城外南门的主将徐荣就曾经是西凉第一将领，左将军不是那种睚眦必报小人。更何况都督并没有针对左将军麾下将士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李丰摇摇头：“丰并不是为了自己，丰的家眷被后将军带到如南去了。丰将南阳丢了只能以死谢罪，这样或许后将军还能看在私人的份上放过丰的家眷和李家。城内其他的将领的家眷或许还有机会。”王旦瑶瑶头：“都督不必如此，只要都督下定决心，王旦这就传出消息去让锦衣卫抢在传令兵抵达后将军营地之前将都督的家眷营救出来。相信我，我们在后将军的身边也偶遇人。”李丰苦笑，没想到左将军对南阳的渗透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罢了，罢了。你先下去准备，五更时分本都督会换上你们的人驻守东门，你们有一个时辰准备。接下里本都督也要统一一下将领们的意见。”闻言王旦站起来朝着李丰深深鞠了一躬：“都督深明大义，为了宛城百姓和守城将士免了一场灾祸。宛城百姓会感激都督的。”李丰挥了挥手，王旦只好转身离开了都督府。
接下来宛城的校尉和司马们一个个被李丰叫到都督，他们无一例外的被告知左将军卫宣已经到了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