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全军覆没
颜良终于等到那些轻骑兵走得足够近，在两百多步兵的配合下一拥而上，在混战中有二十多人成功地前股东马匹。
颜良夺了战马之后毫不犹豫地朝着东面而去，他知道今日自己带出来的五千步兵能活下来的不会太多。就算淳于琼收到消息及时赶来也不一定能够战胜眼前的骑兵，所以他必须尽快逃生。
只是在他启动的同时，北面一百多不得地方一匹通体雪白的战马也窜了出去，然后身后轻骑兵紧紧跟随，先是与颜良等人平行，很快那白马就超越颜良，然后还不等颜良越过两三百步的小树林，敌人将领已经挡在眼前。
不等颜良看清楚来人，那人一身银白色的盔甲手中一杆龙胆亮银枪已经挥舞着朝自己刺来，暴雨梨花枪！颜良曾经少年时候和河北枪王韩*猛交过手，没想到敌将居然是这一路的。
凭借本能颜良成功地化解了敌人的第一招，接着是第二招，第三招。只是他虽然眼睛盯着敌将，眼睛的余光却发现不断有骑兵从他身旁掠过，那绝对不仅仅是自己的手下，因为就这么几下的功夫对面至少过去了一百多人。
一个非常残酷的事实，他再次被人包围了，而且是清一色的骑兵。
果然他再次听到了嗖嗖嗖的弓箭声，然后自己的身后不断传来中箭落马的响声。幸亏他自己的盔甲还算见识不然早就被射成刺猬了。
颜良不敢回头看，因为敌将的枪法越来越快，越来越刁钻，噗嗤，终于再颜良奋力截住了敌将第五招的时候，他被对方的一个连环次刺中右肩。
敌人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一枪快过一枪，颜良右手逐渐感觉到无力，勉强支撑了四五招被人一枪横扫掉落马下，敌将依旧不依不饶，枪尖紧跟着他的身体抵住了他的喉咙，身旁几名敌人骑兵跳下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颜良想挣扎已经没有任何机会。无可奈何地闭上眼睛，他知道今日自己这先锋要全军覆没了。
赵云面无表情地对着周围的请骑兵说道：“都打起精神来，散开店，居然被一些逃兵抢了战马，丢人！再由人从树林出来直接射杀，不准接近！”
命令一下，两千多轻骑兵里三层外三层将这片小树林团团围困，想要从这里逃走已经没有了任何可能。
那些正在庆幸自己从骑兵的魔爪中逃脱的时候发现小树林外面的庆幸的时候都是绝望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敌人太看得起他们了，卷动用这么多轻骑兵防止他们逃脱。
小树林周围的战斗还在继续，不断有冀州兵从小树林两侧掏出来，只是等待他们的是上千的轻骑兵。眼看着北面冲不出去，有些机灵的就进入树林之后朝着东面而去，另外一些干脆躲在树林里不出来，想要等待机会再冲出去。
但他们哪里知道卫宣在这片小树林布置了五千重骑兵和四千的轻骑兵，另外还有两千步兵。
那些逃跑出树林的无一例外地被射杀。而那些躲在树林里的很快也被迫跪地投降，因为树林的西面出现了重步兵和弓箭手，正在清扫整个树林。
看看那漆黑的盔甲就知道几刀看上去根本就会伤到人，而那成排的弓箭手想要命中他们太容易了。
不过很快他们就绝望地发现，就算他们谷底求降，那些冷血杀手也全然不顾，直接横推过去。
两片树林中间的空地上，原本五千人的步兵方阵已经被张飞带着人横冲直撞割裂城一个个小方块，然后张飞带着人回到树林的西面开始推进，而虎豹骑主将张辽则带着更毒的虎豹骑从东面将无数的冀州兵压向张飞所在方向。那些四散的几周并如同手指缝里被寄出去的三杀一样散落在树林里，然后被重步兵一遍又一遍犁地一样犁过来犁过去。
五千人变成四千人，四千人很快就变成了三千，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敌人的屠刀砍死当场，一个个都出头丧气地瘫坐在地上，放弃了抵抗。
也有一些机灵地，悄悄滴推道树林边跪在地上求饶，想要通过求降求生存。
然而张辽和张飞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最终大部分冀州兵在绝望中看着周围的同伴越来越少……
大约一个时辰后，再也没有人从小树林里跑出，两片树林中间的空地上也没有或活着的几周并。
张辽、赵云、张飞、卫通等人简单地碰了一下头，主将颜良被擒获，已经有不少人指认，颜良麾下五千冀州精锐基本上都死在了这里，这就是贾诩等人所要的震慑敌人的目标。
由于敌人除了颜良并没有多少出色的无疆，四面团团围困之下，虽然不少有血性的冀州兵也发起了绝死的拼命。重骑兵还是有不少战马受伤，在清理小树林的时候也有不少人被敌人反扑。
不过总的来说还是能够接受，整个战斗不到一个时辰，用两三百人的伤亡，如果接受敌人投降或许伤亡还要少，这也算是骑兵在对阵步兵的优势体现。
至于收获，其实除了一些皮甲勉强能够用，安息兵器在场的人基本上都看不上。战斗结束很快，但清理战场也是一件难事，尤其是将同伴从敌人的尸体中挑出来，还有那些被人弄死弄伤的战马必须将马鞍和马镫卸下来。
很快卫宣麾下的两支骑兵就消失在原地。只留下满地的尸体和被鲜血污染了的地面在哪里静悄悄地诉说曾经发生的战事。
其实张辽和赵云都得到了尺厚的汇报，远远的有一些敌人的斥候不敢接近。如果不是要实现俺继续等人的目的，那些斥候是活不下来的。
现在他们需要替后面的淳于琼留下一些解说员，当然关于双边马镫和重骑兵的武装是暂时还不能让淳于琼得知的。
河内郡与魏郡边境，淳于琼正率兵进入河内，之前几日颜良的斥候总是与他保持紧密的联系，但今日却有点异常，淳于琼第一想到的颜良这家伙肯定贪功冒进，去抢占县城了，按照他的性格估计一个都不够的。不得已知道自己派遣斥候探路。
很快他的斥候就回来了，结结巴巴地说道：“将军，先锋颜良遭遇敌人，正在激战，敌人似乎有大量的骑兵，由于斥候隔离战场看的不是很真切，不过听那嘶喊声和马蹄声，敌人的骑兵肯定不少。”
淳于琼皱眉，颜良也是名将了，贪功冒进也好，遭遇埋伏也好，总要派遣几个人回来通知自己，难道他是有把握全部吃掉敌人，准备独占功劳？想了想淳于琼看向了参军郭图：“参军，依你看着卫宣军队战力如何？颜良能够取胜吗？”
郭图并没有回答淳于琼的问题，他们从高邑到这里十几天过去了，于夫罗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不管是于夫罗战败还是提前撤退，他费尽心机的努力应该是失败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进攻河内取胜，随意他催促道：“将军，虽然说先锋的功劳大部分也会属于你，但毕竟敌人有限，如果河内境内的敌人让先锋一人全部干掉，对于将军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事。”
淳于琼白了一眼郭图，这厮挑拨离间的功夫真不错，不顾转念一想郭图说的也有道理。于是淳于琼一边加派斥候前往战场，一边下令全军除了辎重队，其余两万五千人急行军。
两个时辰后，当淳于琼气喘吁吁地赶到颜良曾经战斗过的小树林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四千多具尸体，走近了仔细一看几乎全部是冀州兵。而先锋大将颜良的亲卫也在其中，但主将颜良没了踪影。
淳于琼连忙将先期抵达的斥候叫过来问话，斥候还是那一套敌人的斥候太厉害他们不敢靠近，不过似乎最后敌人大概出动了步兵在战场清理，将未死的冀州兵全部补刀。也将卫宣军士兵的尸体找出来让骑兵带走了。不过从数量上开看也就是一百多人的样子。
淳于琼当然不信，将那斥候一顿鞭挞，接着再问其他的斥候，得到的情报似乎差不多。这时候一名校尉皱眉来到淳于琼跟低声说道：“将军，从战场外围的马蹄印来看敌人出动了至少两三千骑兵。而那些斥候所谓的全副武装应该没错，可惜战场上没有敌人一具士兵和战马的尸体。”
淳于琼看向郭图，郭图看了一眼战场说道：“将军，敌人既然出动了骑兵，那我军的辎重可能有危险。”
淳于琼闻言色变，这里接近黄河边，空旷的平原，骑兵绕开他们奔袭辎重队并不是什么难事。如果按照斥候分析来看敌人的损失不过一百多人，甚至还有时间清理战场将士兵尸体抬走，将战马处理掉，那么颜良的队伍到底坚持了多久？一个时辰，半个时辰甚至更短？什么时候冀州精锐变得如此废物了。
第273章 震慑
淳于琼真的很纳闷，颜良为什么失败得如此迅速，五千头猪站在这里被人杀也需要一两个时辰，唯一的可能就是敌人的兵力数倍于颜良。这哪里是毫无防备，分明是精心布置的。
在郭图的提醒下，淳于琼立即分派斥候往回赶，一面下令全军随时准备出发，只派遣了两百多人在战场上继续搜索幸存者，自己是来进攻河内的，不确定消息就这样匆忙往回走也不是办法，回去也没办法跟邺城交代。
战场上还真有幸存者，是一名躺在小树林同伴尸体下的步兵，他是一名校尉的亲兵，在跟随自己校尉逃跑的时候被敌人重步兵从西面追上来砍翻在地，当场晕过去了，然后又有同伴倒在了他身上，他是刚醒来才没有被补刀敌人发现。
淳于琼连忙一边让人替此人包扎，一面焦急地问话。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的先锋颜良将军呢？”
他士兵此前是痛晕过去的，现在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说道：“将军，快撤，他们是魔鬼……”
淳于琼眼珠子一瞪：“说人话！”
那是病被他气势震慑，声音提高了一点：“他们出动五千重骑兵，就是那种骑兵全身盔甲，战马也皮甲的，从小树林的两端冲阵，还至少有三四千轻骑兵在树林外堵截逃跑的人，我们躲在树林里他们又出动了重步兵……将军，快撤吧。”
淳于琼虽然还是很生气，但是从这士兵嘴里他得知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那就是为了对付颜良的五千先锋，卫宣出动了将近九千骑兵，其中五千多是重骑兵，还有两千重步兵，他那里来的那么多铁打造盔甲？
难怪战斗结束很快，难怪并没有更多的人逃脱。换了他亲自来怕也办法从这里逃脱的。随即淳于琼后背一凉，这么多骑兵，如果是去袭击自己的辎重队伍……
淳于琼不甘心继续问道：“敌人的单兵战力如何？颜良将军呢，他带着亲卫应该可以突出重围？”
“将军，快撤吧，如果被他们包围我们人再多也跑不掉的。敌人的重骑兵根本就不惧怕颜良将军和他的亲卫，亲卫基本上是一个照面就被人砍翻。颜良将军一名敌人都没杀就被逼退入步兵阵中，结果敌人又从西面突进直接杀到他跟前，那敌将三四个回合就将颜良将军打落马下。颜良将军在众人拼死护卫下逃入北面的树林，好不容易出了树林，还成功地带人抢了二十多匹战马，结果没跑几步就被敌人一白袍小将刺落马下做了俘虏。不过颜良将军受伤应该不是很严重，只是那敌将太勇猛，颜良安静君从头至尾都只有招架之力。”
淳于琼现在严重怀疑这冀州口音的士兵是卫宣的女干细，专门留下来动摇自己军心的。什么叫做普通骑兵不惧怕颜良，颜良是谁，整个冀州也是数一数二的猛将。还有敌人随便出来一个将领三五回合就将颜良打下马，再来一个直接三五回合擒拿了颜良，难道颜良是落马先锋不成？
生气归生气，眼前的尸体应该是冀州兵的错不了，颜良不过五千人，基本上全在这里了。那么敌人解决战斗的速度确实非常快。
而且春运穷也感受到了敌人这是在示威，因为无论多精锐的军队，在己方完全没有胜算的时候必定有部分人选择投降，颜良嗲了五千人，临战投降的起码有一千人，这还是高看了，说不得有两人。但现在只有五千尸体，这就说明卫宣军不留俘虏，为的就是震慑！
不仅仅是为了震慑自己带来的两万五千人，还是为了震慑整个冀州。
淳于琼还想从这士兵嘴里问出更多的东西，却是见到那人已经疲惫地闭上了眼睛。紧接着先前派遣回去的斥候一脸急切地来到淳于琼跟前四下看看小声说道：“将军，我军辎重全部被毁，火光冲天，民夫死伤两千多，其余的估计逃散了。”
预料之中，卫宣有这么多骑兵不袭击他的辎重才怪。好在自己的大军距离魏郡涉国并不远，随军还携带了两日的粮草。现在只是损失了一些粮草，倒是不会影响军心。不过淳于琼觉得这些人是不是太过轻巧地就这样放过自己。那可是九千多骑兵，如果在这空旷的平原与自己对战，淳于琼觉得自己的胜算也几乎是没有的。唯一的坑就是在亲卫的胡伟霞逃离而已。
但是敌人没有选择决战，只是袭击辎重还是为了震慑。
最终淳于琼决定暂时退回魏郡，然后派遣更多的斥候侦察敌情，同时飞马报告已经来到邺城的袁绍。
邺城，袁绍意气风发，精心酝酿了这么久他终于成为了冀州之主，接下来他要正面击败不可一世的卫宣，让天下人也知道他袁绍的厉害，顺便震慑一下黑山张燕和北方的麴义、公孙瓒。
只是他的老朋友出征大将淳于琼似乎并不理解他的心情，夜幕降临，袁绍在邺县令的府邸酒至半酣，正陶醉在中央偏偏起舞的几名少女曼妙身材中，想着晚上是选哪一个侍寝还是全部带走慢慢玩。
一名军侯匆匆进来递上一份加急军报，字是淳于琼的字只看封面袁绍就知道，但却不是袁绍想要听的内容：“今日辰巳之间，先锋颜良遭遇敌军，力战两个时辰，寡不敌众被全歼！”
袁绍犹如五雷轰顶，什么叫做寡不敌众被全歼，那可是五千冀州精锐，短短不到两个时辰啊。颜良那个废物是干什么吃的？还有淳于琼，你不是还有两万五千人跟在后面吗？他强忍着心中的愤怒继续往下看，越看越觉得淳于琼是在放屁，说什么卫宣出动了什么五千重骑兵，四千轻骑兵，还有两千重步兵，他知道什么叫做重骑兵吗？不说别的，七千套盔甲是那么好弄的吗？卫宣的军队顶多算是有战马的补兵吧，什么叫做重骑兵？
这还没完，末将急于救援，结果导致辎重被袭，粮草全毁！淳于琼携带的粮草虽然不多，但也足够他三万人吃半个月，颜良是废物还能说有勇无谋，你淳于琼明知道前方发生战斗还能丢下辎重去救援？
如果淳于琼不是从小和自己玩到大的，袁绍甚至要怀疑他是不是被卫宣收买了。不过袁绍的坏心情并没有就此好转，因为内黄也来消息了，来人赫然是内黄主薄，他一进门就跪在哪里磕头：“主公，卫宣今晨派兵三千袭内黄，内黄寡不敌众，被贼兵占据。县令弃城逃跑，县丞、县尉战死！”
吧嗒，酒杯掉在了地上，袁绍懵逼了，都商量了好来忽悠他啊，又是寡不敌众，是自己人的县令居然跑了，倒是那还没开的机替换的县尉战死。
我是四世三公，我是冀州之主，我不能慌张被人看笑话，我忍，我忍！袁绍一遍一遍地在心中告诫自己，但是接下来的消息让他也忍不住了。
这次是从北面来的信使：“主公，魏郡与赵国边界突然出现一支两千人的骑兵，一人双马，我军寡不敌众被击溃，他们劫走我们许多粮草，剩余粮草被大火烧毁。民夫有数百人遇害，其余全部逃散。”
又是管不敌众，又是骑兵突袭！三万大军刚进入和镍，被人全歼前锋，两处辎重被毁坏！这打仗怎么就这么难呢？袁绍不得不承认，卫宣的实战经验比他丰富太多，从白波军到伏牛山贼，到孔伷夜袭到正面击败董卓。自己这是正儿八经的第一次带兵打仗，就被卫宣左一个耳光右一个耳光地扇来扇去，真的很疼啊。
本来是想亲征击败卫宣震慑张燕、麴义和公孙瓒等人的，结果现在似乎只能被人看笑话了。
没了粮草他必须尽快筹集，但是从目前的卫宣展露出来的实力看，两万五千步兵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因为人家是骑兵，清一色的骑兵。自己的两万五千人不可能时时刻刻一起行动，一旦分散行动，必定会被卫宣吞炎凉一样。
一旁陪同的邺城县令也是被一道道的消息雷得外焦里嫩。只有被袁绍强行拉过来的监军沮授坐在那里沉默不语，在脑海里快速消化这一个个消息。
见到袁绍坐在那里发呆，沮授不忍心站起来说道：“明公，邺城南北都出现卫军，当速令淳于琼将军回军邺城，佛足额我冀州就有被南北割裂的危险。”
袁绍依旧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不甘心地问道：“监军，难道卫仲道的军队战力就那么强吗？”
举手苦笑“卫征西军队战力如何等淳于琼将军回来就知道了，不过能够击败董卓西凉精锐的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颜良将军就是个最好的证明。”
袁绍失魂落魄地继续问道：“监军，眼下情势该当如何？”
沮授想了想说道：“明公，先召回淳于琼将军，卫军虽然战力强一些，但骑兵毕竟数量有限且不适宜攻城。明日且看卫征西军队的动作吧。若是内黄的卫军海继续北上，明公就要令淳于琼将军就地不放并且立即在州内招募青壮。”
第274章 战火重燃
袁绍皱眉，沮授这意思是卫宣如果全面开战，自己冀州六万人可能挡不住需要立即募兵，不过他还是忍住了问道：“监军，若是内黄的卫军不动或者继续北上又怎么说?”
“如果内黄兵不动那说明卫征西也并不打算与主公全面开战，只需派遣一人前往河北，就说明公受了郭图等人蛊惑。想来卫征西也会见好就收。”
袁绍沉默了，他倒不是不愿意出卖郭图，只是自己入主冀州的第一仗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他不甘心，让卫宣如此顺利地占据河内他更不甘心。但如果淳于琼正面挡不住卫宣，让战火在魏郡甚至冀州腹地持续，对他这个冀州牧来说是不愿意见到的。时间一长张燕和公孙瓒必定得到消息，尤其是公孙瓒，在两人谋夺冀州的时候袁绍曾经许诺的东西一样都没兑现，只要南边的战事不能尽快结束，公孙瓒一定会趁机南下。
淳于琼接到袁绍回防邺城的消息也是吓了一跳，问清楚原来卫宣并不只是在边境开辟了战场，连内黄都拿下了，而且还有大量骑兵出现在赵国和魏郡边界，等于说人家已经肆无忌惮且轻而易举就能进入冀州腹地了，随时可以包裹整个魏郡，这确实不好打了。骑兵攻城没好办法，但劫掠地方那是绰绰有余的。
好在一直等淳于琼带着军队回到邺城，卫宣这边似乎一下消失了，除了一直占据内黄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不过颜良前锋五千荆州精锐在河内本经被卫军全歼的消息全在冀州境内传开了。各种离奇的版本都有，最离谱的甚至卫宣出动了天兵天将，雷公电母一个怒火将正片树林点燃，颜良五千大军顷刻之间灰飞烟灭。
最让淳于琼担心的是沿途许多百姓正在四处挖地洞藏粮，一打听，说是整个冀州的粮草被卫宣派遣骑兵烧毁，袁绍准备再次问民间征粮了。这简直就是造谣啊，和整个冀州的存粮被卫宣派兵烧毁的不过九牛一毛。但魏郡是真的要就征粮的，因为从外地运输太慢了。
当淳于琼一脸惭愧地站在袁绍跟前的时候，整个邺城也已经人心惶惶。用过这几天斥候的努力综合各方面的消息袁绍和淳于琼也基本确定了卫宣在河内边境至少囤积了九千左右的骑兵，攻陷内黄的据说沿着阿黄河而来，估计是从洛阳出发的三千步兵，黄河岸边还有两千水兵。出现在魏郡和赵国边境的轻骑兵是从壶关出来的，那么现在在前线战场周围卫宣已经有一万三千多骑兵和八钱步兵，再想用两万五千步兵击败卫宣已经不可能，更不用说入境攻城拔寨。
最终袁绍结合了淳于琼前线战场的描述在沮授等人的劝说下决定与卫宣议和。逢纪被任命为特使前往河内。逢纪经过几天的跋涉来到怀县却没有见到卫宣，接见他的是河内太守、平北中郎将张辽，张辽首先痛骂了一顿袁绍的无耻：“我家主公当日推举袁绍为联军盟主，袁绍是怎么做的，自己族人被灭无动于衷，是我家主公击败董卓，正准备进军长安替袁家报仇，替国家迎回天子，袁绍居然断我家主公后路。
一计不成又来一计，竟然唆使于夫罗南下，结果还是被全歼，怎么样，坐不住了准备亲自出手，若不是我家主公不愿意看到冀州生灵涂炭此刻本将早就坐在邺城喝酒了。”
逢纪讪笑，他知道张辽这是在发泄情绪顺便吹牛又不好反驳，等张辽告一段落才起身行礼道：“明府说的是，我家主公与卫征西本是好友，只是受到到某些人的挑唆才有今日局面。我家主公派遣纪前来就是想重修旧好，还请明府将我家主公的一番心意转告卫征西。”
张辽冷哼一声：“有什么事情找我家主公自己派人去洛阳。本将只负责河内。那袁绍想要休战也可以交出郭图，我军自然停战。”
逢纪头皮发麻：“明府，既然是要重修旧好，能不能让贵军先退出内黄，然后释放我家颜良将军？”
张辽一拍桌子吐出两个字：“做梦！”
逢纪努力让自己真定下来小心地问道：“那明府以为当如何？”
不得不说逢纪也是个人才，他称呼卫宣为卫征西而不是司隶，这是袁绍愿意听到了，因为是袁绍做盟主的时候表举的，也想表达一种香火情，但对张辽却称呼明府，想表达的是我们已经承认了你们实际占领河内的现状，也算是释放善意，但这张辽一看就是武夫好不讲道理却让逢纪为难。
张辽撇撇嘴：“本将刚才不是说了吗？交出郭图我军自然停战。至于内黄和颜良各拿三十万粮食来换吧。”
逢纪一脸的诧异，还能这样吗？想想也对，和谈不就是做生意讨价还价码？
张辽见状冷笑：“别忘了是你们挑起的战争，为了准备这场战斗，我家主公四郡许多民夫都被提前征发，导致夏收都缺人手，估计今年要损失很多粮食。你们要是不肯我们可以自己去冀州收割的。”
逢纪知道既然是和谈自然要慢慢谈，于是陪着笑说道：“粮食我家主公能够补偿一些，只是明府所求数量太多了。另外郭图不能交给你们，他身为谋士为自家主公谋划并无过错。”
张辽也不反对只是地说道：“那就再增加三十万石的粮食。记得要大石的。”
逢纪：“……”
“你做不了主就回去问问你家那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主公吧。”
逢纪：“……”
逢纪还没有回到邺城，就传来消息，卫军已经将内黄府库搬空，通过船只运到了洛阳，这还没完，现在内黄城内的豪族叫苦连天，倒不是卫军劫掠他们，而是卫军在城内贴出公告招募屯田的人，男女老少能干活的都要，河南、河内、河东、颍川随便挑。只要去就给入户除奴籍，可以阻也可以买，也可以阻买。官府还提供粮食种子和耕牛以及其他农具的阻截等人，反正条件十分优惠许多百姓听了就动心了，尤其是那些豪族家中的奴仆，已经有不少人私逃了。
所以内黄的豪族们纷纷派出代表向袁绍求助。袁绍也是一脑门的官司，边境那场一面倒的屠杀已经结束好几天了，还是没有颜良的消息，应该是真的被俘虏了。
内黄的事情其实被那场屠杀更可怕，因为沿着阿黄河前进的话，卫军可以进入冀州腹地，如果有大量的百姓前往三河那麻烦会更多。
但卫宣提出来的和谈条件太苛刻了。居然要那么多的粮食，只是逢纪刚回到邺城，内黄就传来新消息，城内的卫军真的出动了，他们请了不少人正在县城周围收割粮食！袁绍不能再忍，连夜催促淳于琼率兵南下，两天两夜的急行军，淳于琼带着一万五千人出现在内黄城外。
内黄城外收割粮食的倒是没有了，但卫军显然并不打算就此交出内黄，寺门紧闭，城墙上有将士驻守。
淳于琼十分地谨慎，先是在营寨周围挖掘壕沟挖陷马坑，等过了两日不见卫军骑兵出现，这才装着胆子开始进攻内黄。之前按照消息说是不到三千人趁虚占据了内黄，他倒是要看看这些卫军的步兵战力如何。
内黄城北门，淳于琼站在距离城门不到一里地的位置亲自督战，并不是内黄有什么重要的战略地位或者大量的物资，而是想尽快南下内黄为接下来的他没谈判夺取已没砝码。
嗖嗖嗖……就在淳于琼的前锋刚进入城墙两百步的范围的时候城内的弓箭手就开始发射。淳于琼冷笑，也不是每一支军队都是精锐的，至少眼前的不是，哪有敌人这么远就慌忙发射攻坚的，按照这个速度等自己的人冲到城墙下那些弓箭手怕是早就累趴下了。
只是他刚想到这里，前方就传来他不愿意听到的声音，噗嗤、噗嗤、噗嗤，那分明是弓箭入肉的声音！两百步外射穿皮甲！
淳于琼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兵一排一排地倒下去！这就是普通的弓箭并不是守城床弩，而且他知道内黄是没有这些东西的。
嗖嗖嗖……噗嗤、藕池、噗嗤……淳于琼亲自督战的结果就是尽管冀州兵一脸的错愕，还是不断地往前跑，然后被射中的基本上就爬不起来。
嗖嗖嗖……噗嗤、藕池、噗嗤……
淳于琼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不断地上演，而那些号称精锐的冀州兵一旦中箭就没有再爬起来的。短短百步的距离敌人发射了四五轮，每一轮都会有一百多冀州兵倒下。
因为冲在最前面的同伴被射杀，后面的不断放慢了速度，距离城墙的距离似乎也没有推进多少。看的淳于琼头皮发麻，那些军侯、屯掌门也是忍不住不断地回头看。如果不思淳于琼亲自督战他们一定带着手下往回跑了。
第275章 虎豹骑屠戮
前进五十步付出了将近五百人，敌人防御之强悍淳于琼平生未见，只是越靠近城墙，敌人弓箭的杀伤力越强，那些中箭还没没能当场死透的士兵的哀嚎让所有的进攻将士头皮发麻。
“淳于将军，让将士们撤下来吧，按照这样的伤亡速度，冲到城墙下至少需要付出一千五六百人。敌人的那种长弓有古怪得另外想办法。”
这次随军的是沮授，袁绍也是担心淳于琼再有闪失，但沮授看了一会就说出了这样丧气的话来。
淳于琼心中不悦，但很快冀州兵就给他做出了回答，前面的死了也就死了，后面的还不到两百内就停止不前了，他们不敢后退，但也不敢前进。
一万五千人进攻一个小县城居然进攻线居然断层了，冀州兵这么一犹豫，城墙外的同伴很快就被清空。
淳于琼气急败坏的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准备上前斩杀那些停止不前的冀州兵，跟在他身后的亲兵也纷纷拔出来兵器威慑着这些人。
终于在强大的压力下，冀州兵再次潮水般冲向了内黄城。
嗖嗖嗖……噗嗤、噗嗤、噗嗤……尽管内黄城墙上的弓箭依旧犀利，但冀州兵还是很快凭借人数优势快速靠近城墙。
嘎吱、嘎吱、改制……吧嗒、吧嗒、吧嗒……就在淳于琼稍微松一口气的时候，城墙上的弓箭并没有停下来，而那种只有在攻城的时候才会出现的投石车终于开始发动，巨大的石块从城墙上飞下砸向密集的冀州兵。
一百多斤的石头居高临下砸下来落在冀州兵身上基本上就是身体被分成几块，那些落在空地上的也会蹦起来老高将后面的冀州兵羁绊倒好几个，最前面的往往是头破血流。
后方督战的淳于琼也没有幸免，他的几个靠的不较劲的亲兵也被后面几轮的石块砸中了，当场身死。
淳于琼在亲兵的生拉硬拽下才后退了三四百步。投石车的射程集中在城墙外三百步到四百步，几轮石头砸下去去，从城墙外的四百步到城墙脚下被守军完全覆盖。
沮授再次急匆匆地来到淳于琼身边：“淳于将军，再不让他们撤下来，我军伤亡恐会太大导致军心涣散再无一战之力。”
淳于琼看了一眼内黄的城墙没好气地说道：“这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就撤下来不就是告诉全军我们奈何不了守军，奈何不了卫宣吗？主公还在等我们的好消息争取和谈机会呢。内黄城墙那么窄放了投石车，堆积的石块必定有限，能够站立的步兵也有限。弓箭手现在也该差不多了。再坚持一会，等他们的远程兵没有用武之地了我军云梯架上去必定能够占据人数优势一战而下。”
于是淳于琼不顾伤亡地在内黄城外发动前仆后继的猛攻。
正如淳于琼猜测的那样，城墙上的投石车虽然凶悍，但在扔出二十多轮三四百块巨石之后终于停止了下来，那些长弓兵的射箭也变得稀稀拉拉。
就是现在，淳于琼回头对传令兵说道：“击鼓，全军猛攻，不拿下内黄不准停！”
咚咚咚……战鼓比之前更加将，原本畏畏缩缩的的冀州兵也加快了冲锋速度，很快几十架云梯就架在内黄城墙上，一些灵巧的冀州兵快速地攀爬，一个两个、三个……
淳于琼嘴角终于露出了笑容，回头对沮授说道：“监军，你看，前面我军的伤亡虽然大了一些，但现在敌人的远程兵器发挥不了作用，他们肯定来不及重新布防，说不得一战就能攻下。”
沮授皱眉但也没反驳淳于琼，因为到目前看来云梯上的冀州兵攀爬非常顺利，守军似乎也没有准备滚木礌石和沸水之类。难道真的是守军只是仰仗射程武器，而并没有多层次的布置防御？
几乎几十架云梯的顶端冀州兵差不多同时攀爬到了城墙垛口，只需要再坚持一下就能出现在城墙上，淳于琼和沮授都屏气凝神地看着。
下一刻，城墙上寒光一闪，不，是寒光闪闪，几乎就在那些冀州兵离开云梯跳上城墙的时候，城墙上突然出现了一排排大刀出现在淳于琼和沮授的眼中，只见那些大刀兵手起刀落，然后他们就看到了惨不忍睹的一幕：那些好不容易攀爬上城墙的冀州兵无一例外地被砍成两段！
没有惨叫，没有鲜血淋漓，只有两半尸体从城墙上掉落，有的砸在了云梯上沿着云梯将后面的冀州兵也砸了下去，有的则直接掉落到城墙边的地面上掀起一股灰尘。
噗噗、噗嗤、噗嗤……手起刀落，无一例外，刀刀如此，很快云梯上就没人，也没人再看继续往上冲。城墙居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嗖嗖嗖……就在冀州兵被惊呆了的时候，熟悉的弓箭声再次响起，然后就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如此近距离神臂弓也好普通弓箭也好都能成功地射穿冀州兵的身体。被神臂弓招呼的自然当场死亡，被普通弓箭射中的自然就在哪里哀嚎。
嘎吱、嘎吱、嘎吱……熟悉的投石车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跑出来的不再是巨石而是一些被点燃的杂物，飞出的距离更远，落地之后释放除呛人的浓烟，许多附近还没有参战的冀州兵立即被熏得鼻涕眼泪横流。
就连淳于琼和沮授都不能幸免，不得已再次后撤数百步。
他们的后撤导致大量没有进入弓箭射程的冀州兵也跟着后退，城墙外的两三百步则一片凄惨模样，冀州兵在后撤的时候不断被敌军射杀，刺激的浓烟延缓了他们的速度。
淳于琼好容易脱离浓烟的刺激，回头再看，原本潮水一般进攻的冀州兵如同潮水一般退了回来，和之前不用，这些人脸上个个挂着惊恐。
淳于琼知道想要再指望这些将士进攻内黄已经不可能。短短的半个时辰，他在这里至少损失了两千将士。淳于琼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内黄城的方向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鸣金收兵！”
听到熟悉的钟声，几乎所有的冀州将士都松了一口气。当冀州兵队伍缓慢地回营的时候都忍不住回头看向内黄的方向。
淳于琼看了一眼沮授面无表情地说道：“本将现在能够理解颜良将军了，被一万多这样的步骑包围，五千人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或许也就是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的事情。这时候如果卫宣要战，再派遣一万骑兵突袭……”
淳于琼说到一半停住了，扭头看看正在惊恐地退回营寨的将士，再看看不远处的营寨突然大喊：“速度回营，速度，加快速度！”
所有的冀州将士一脸懵逼，敌人不是还在城墙上，这城门也没开，进攻催促一下他们能够理解，现在是退兵回营，刚才大战大家都紧张，现在哪里来的力气啊。
不过很快他们就明白了自己的主将是对的，因为西边传来隆隆的马蹄声，扬起的烟尘已经有几丈高，显然来了不少骑兵。己方的骑兵基本上都是将领的亲卫，现在这种成规模的骑兵必定是敌人。
筋疲力尽的冀州兵立即被惊恐所笼罩，淳于琼的大营距离内黄城墙有四里地，这还是仰仗自己人多势众不担心内黄守军夜袭才如此近的距离扎营。淳于琼部是在两里之外发起了攻击，鸣金收兵的时候大部分距离城墙不过一里地，现在要回营还有三里地，但现在这三四里地就成为了他们的生死时速。
淳于琼坐在马背上一边缓慢朝着大营走一边扭头看着西边，西边的地平线上一个黑点慢慢地变成了一条黑线，然后是黑压压的一片。淳于琼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任凭战马前行，他知道，如今的冀州兵就算原地结阵也来不及了。
这时候几名亲兵冲上来，不管不顾一鞭子抽打在淳于琼战马的屁股上，然后几个人裹挟着淳于琼冲向了大营。很快就将步兵甩在后面，想来赶在敌人骑兵抵达之前能够顺利抵达大营。
但是一万三千多冀州兵却没那么幸运，他们本来就被内黄城的守军吓得六神无主，本来想着鸣金收兵可以回到营地休息一下。现在西面突然出现了这么多骑兵，所有人都拼命地朝着营地跑，因为他们知道营地周围有拒马，有栅栏还有陷马坑，但营地到城墙之间是空地，留下来就是等死。
于是一万多人争先恐，一些人干脆丢弃了自己跌兵，一些人则直接将兵器挥向了前面堵路的同伴。
张辽带着五千重骑兵如同五千猛虎冲向一万多只鸭子一样基本上一冲而过，然后忙于奔命的冀州兵中间一段就直接被磨平了。
然后虎豹骑在冀州兵的东面一分为二，同时再次扎进冀州兵的阵中，毫无阻拦，很快他们又在西面汇合，然后调转马头朝着淳于琼的大营方向而去，追杀那些拥堵在大营门口的冀州兵。
最后所有的虎豹骑停在了淳于琼大营一箭之地外，放了几轮弓箭然后扬长而去。
已经进到营地的淳于琼和沮授看得目瞪口呆，就这么断站的片刻交战，不屠杀，卫军就至少砍杀了六千多冀州兵！
第276章 黑山军陶升归附
鹿长山，陶升一脸愁容地坐在聚义厅的首位上，卫宣入主河内打了袁绍一个措手不及，也让他倍感压力。虽然为贼，但黑山军还是时刻关注朝廷动向的，十八路联军如同耍猴一样在河内和酸枣会盟。所有的黑山军将领机会都猜测到了结果，因为那十八路联军除了公孙瓒其他的几乎都是乌合之众。
但有人没想到王匡一战被董卓全歼，接着袁绍、韩馥、公孙瓒陆续撤兵，将一个诺大的河内留给了他陶升。
陶升正在谋划是先赶紧在河内抢一遍还是挨个的吞噬，他们起兵这么多年也逐渐开始知道要依靠百姓才能长久地过快活日子。
但是半路杀出个卫宣，这个可是正面击败董卓的人，先是黄忠率领步兵挨个县城剿匪，接着张辽带五千虎豹骑进驻怀县，他们当中的许多人曾经假扮百姓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中，见识到了张辽虎豹骑的威武，心中难免紧张。紧接着一直在黑内、上党一带的于夫罗突然进犯河东的消息传来，接着就是于夫罗被全歼。
如果说这些还在陶升的承受能力之内，那么袁绍率兵南下则让陶升看到了机会，他的预计是两虎相斗可能是袁绍惨胜，那么他陶升还是大有可为的。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颜良刚踏入河内就被全歼，这一场战斗他虽然没在现场，但事后还是派遣了人去现场查看。那五千冀州兵的尸体就躺在哪里没人收拾，淳于琼是没时间，卫宣是为了示威。
而从其他县城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卫宣出动一万多骑兵，伤亡不过几百。
有这样一个强悍的邻居，陶升自然睡不着。
结果一个个消息传来，卫宣派遣骑兵袭击袁绍粮草，一路甚至从壶关出击，那可是他陶升头顶啊。这还没完，接着卫宣占据了内黄。陶升突然之间觉得四世三公的袁绍就是个废物。可是转念一想人家能够战胜韩馥夺取冀州也是有点本事的，那么只能证明卫宣军是真强悍。
但是坏消息还在继续，心有不甘的袁绍等到淳于琼回到邺城之后又让他领兵南下。本来一万五千人进攻刚刚被占领的内黄，且守军不到三千人，陶升以为这次总该十拿九稳了，结果淳于琼先是被守军迎头痛击，损失两千多，接着被卫宣的骑兵犁地一样犁了好几遍，损失六七千，一万五千人一日就剩下不到一半了，这换了谁也受不了。
如果说这些还只是看别人的热闹，担心有恶邻的话，那么现在他就面临抉择，因为黄忠的五千步兵已经从县城开出来在山下扎营，后面还跟着四千骑兵。这分明就是趁胜要将他这鹿长山也给收拾了！他们黑山军虽然都号称黑山军，但各个山寨之间向来是各自为战的，他距离河内最近，山上有男女老幼五六万，但真正的可战之兵不过一万人。如果是袁绍的冀州兵，哪怕就是来两三万，他也可以凭借地理优势和熟悉地形与之周旋。
但来的可是卫宣军啊，袁绍都被打得抱头鼠窜，董卓也不是对手的，关键是自己在山上，卫宣军有整个河内乃至四郡为后盾。
见到自己的老大如此一名头领说道：“大首领，卫宣来势汹汹，不如我们派人去北面求援。”
陶升瞪了那人一眼，话说的轻巧，求援也是有代价的，一般是要付出大量的钱财，更有可能直接被人吞并。做小头目无所谓，但他陶升是大首领，万一被人吞并了，说不得那天就暴毙了。
正犹豫着，门外一名小山贼跑进来扯着嗓子喊道：“禀大首领，前面岗哨传来消息，卫征西使者求见。”
陶升苦笑，这是劝降来了，官兵总是老一套。不过形势如此他也没办法只能先见一见。
传令下去，很快就有手下人带着一高一矮两个人进了聚义厅，高的十分魁梧一看就是护卫，那矮一点的也是相对那高个子矮，其实也有七尺四五寸。
来人在聚义厅中间站定看了一眼陶升自报家门：“征西将军、司隶校尉麾下军师祭酒戏忠见过大首领。”
不等陶升说话，一名小头领就站起来：“既然使者见了我家首领卫和不行礼？”
戏志才没有理睬他却笑盈盈地看着陶升，身后的许褚则虎目一瞪杀气外露。
陶升也瞪了一眼那头领陪着笑对戏志才说道：“原来是戏先生，请坐，请坐。”
戏志才笑道：“坐就不必了，忠此番前来也就是帮我家主公传个话，大首领觉得合适就继续谈，觉得不合适忠这就下山去。”
陶升点点头：“戏志先生请说。”
“大首领也看到了，山下我军已经聚集了万余人，张辽将军的虎豹骑今日也会抵达，目的想必大首领也知道。我家主公出身河东卫家，白波军、伏牛山贼、豫州贼兵、国贼董卓、袁绍统统都是我家主公手下败将。如今身为司隶校尉，卧榻之侧自然不能容他人酣睡。”
陶升表情严肃了一点说道：“然后呢？”
戏志才继续说道：“我家主公说了不管你们以前是因为什么原因上山，他的地盘不允许有山贼，于夫罗不信邪，结果全军覆没。现在四郡需要大量的人手屯田，你们有两个选择，第一自然是负隅顽抗，如果你们自信比于夫罗和董卓还厉害，忠建议你们选择第一条。
第二，接受整编，鹿长山可以选拔三千将士加入我军，待遇与现在军队同，剩下所有人下山屯田，可以重新入籍，千人为单位分散在三河与颍川四郡。”
陶升心说果然如此，于是接着问道：“不知道参军和屯田的待遇如何？”
“你们可以先派人下山去四郡打听一下，入军队这一日三餐，每年夏装两套，冬装两套，每年军饷一万二千钱。屯田有几种，最常见的是官府提供农具、耕牛和种子，收获四六分成，如果自己有农具等可以五五分成，满三年可以变租为买，朝廷收税两成。”
此言一出聚义厅李议论纷纷，大小头领交头接耳。
陶升也忍不住心动了，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戏先生莫不是诓骗我等下山？”
戏志才笑道：“尔等都是山贼骗你们下山你们还会造反，我家主公又何必多此一举？不如直接灭了！再说如果尔等不愿意招降，我军想攻下鹿长山其实不难。你们自以为凭借地理优势可以顽抗，可你们想过没有，我军骑兵在山下看住各条下山的道路，然后放火攻山一路往上，不知道诸位首领如何应对？”
陶升：“……”
众首领：“……”
戏志才见状来你忙补充几句：“精锐如西凉兵在我军面前不堪一击，机动如于夫罗，四千匈奴兵被我一战全歼，诸位莫不是以为你们依靠五万老幼能够挡得住我军？尔等上山还不是为了求一口饱饭，三千青壮可以如军队接受训练，将来或许还能建功立业。”
陶升陷入了沉思，他想过官府的招降，没想到这戏志才提出来的条件就是这么泾渭分明。
最后几名首领凑到陶升跟前一番商量，陶升再次鼓起勇气问道：“戏先生，我山中老幼当真能够全部安置？”
“这是自然，你们也知道董卓在河南两年祸害不小，整个河南尹空了六成，大量的土地没人耕种更不要说荒地了。对了去屯田的，开垦出来的荒地经过官府确认是可以归自己的。”
陶升点点头：“我们山上有一万可战青壮，能不能多一些人参军？”
戏志才看了一眼在座的首领笑道：“军队待遇虽好，但训练也很苦，要不然如何能够击败董卓，能够全歼于夫罗。你们可能也知道了袁绍的冀州兵在我军面前就是乌合之众。你们万人参军能够坚持下来的估计也就三四千人。”
陶升：“……”
沉默了半晌陶升再次鼓起勇气问道：“那卫征西如何安置我等？”
戏志才知道他说的是在坐的大小首领，于是说道：“大首领可以暂时担任校尉，其他诸位则只能是司马和军侯。要想在河南尹分田地必须通过军事素质测试。”
“还有田分？”许多首领异口同声。
戏志才笑道：“不但将领有，普通士兵也有，人均十亩起步。别以为军事测试很简单，目前我军至少还有两成未通过呢，主要是兵法考核不过关。”
陶升等人一脸尴尬，不知道卫宣军中的兵法考核是什么，但总觉得有八成人能过他们也能过，如果卫宣的承诺能够兑现，能当将领还能焚分田，家属还能屯田，他们作为山贼还真没别的要求了。
陶升最后提出了一个要求：“戏先生，为了体现我们的诚意，你先让山下的队伍撤离，我军东进去攻下魏郡一二县城，这样也好多一些人参军不是？”
戏志才摇摇头：“我家主公不打填人命的仗，你们这些人不训练半年是没资格上战场的。另外武器和装备也要重新配备，战阵配合也需要熟练。”
虽然被戏志才拒绝，陶升却松了一口气，他担心的就是官兵收编他们之后将他们当炮灰舍弃掉。
第277章 袁绍求和
邺城县衙，袁绍黑着脸坐在诸位，两旁是淳于琼、沮授和郭图等人。袁绍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冀州兵在内黄会再次惨败。之前淳于琼和沮授劝他说当日卫宣全歼颜良之后没有追击淳于琼，一是示威，二是在告诉冀州他暂时无意全面开战。
但袁绍不信邪，结果，人家靠着三千守军一个时辰就将进攻的淳于琼部干掉两千人，然后抓住机会将鸣金收兵步兵归营的时间用重骑兵犁地一样犁好几遍。淳于琼和沮授总算见识到了卫军传说中的重骑兵，让所有在场的冀州将士都见识到了敌人重骑兵的威力，五千人整齐划一、来去如风！扫荡那你的人与抹布擦灰一样将淳于琼的几千步兵从战场上抹掉。
己方死伤七八千，敌人到底有几人受伤都不知道！这哪里还是打仗，分明是一面倒的屠杀，那个河内太守张辽不是狂妄，而是实话实说，如果不是战线太长，卫军随时可以进入冀州腹地。
现在袁绍再仔细品味张了得话语，这不是狂妄，而是建立自信基础上的威胁。所以他只能立即召集在魏郡的文武议论此事。
郭图是极力怂恿袁绍进攻河内的，面对接连的惨败他无话可说。淳于琼是这次的主将，第一次前锋全军覆没，第二次自己折兵损将，面对袁绍逼迫的眼神只能低着头。两个人此刻脑袋恨不得钻到裤裆里去。
沮授知道这时候只能他先开口：“明公，派人与卫征西和谈吧，我冀州需要恢复元气，卫征西的河南、河内都需恢复元气。但我方似乎更需要时间，不然南面战场的消息传到北面，麴义必反，公孙瓒也必定会带兵南下！”
沮授说的这道理很浅显，袁绍自然也知道啊，可是他心不甘啊，袁绍是汝南袁家长子，四世三公之后。为了谋诛宦官他浪费了十几年，为了谋划益州他甚至连王匡搭进去了。那个卫宣不过二十出头吧，几年不见真的就成长到了这个程度吗？
袁绍揉了揉眉心艰难地说道：“沮监军，张辽那厮张嘴就要就九十万石粮食，根本就没有诚意。这如何和谈？”
沮授心说漫天要价落地还钱，正准备将自己的心里条件说出来就听到门外一名军侯匆匆而来，跪在地上：“主公，将军，探马来报鹿长山陶升投降卫宣了。山上五万男女老幼已经陆续下山。”
袁绍张大了嘴巴，淳于琼一脸的不可思议，卫宣的董卓太快了，前日张辽的重骑兵还在内黄突袭自己，怎么那边陶升这么没骨气这么快就投降了。
不怪袁绍君臣大惊小怪，鹿长山位于河内与魏郡边境，南下可劫掠河内，东出可劫掠魏郡，同样陶升的存在也可以作为缓和两郡的中间地带，也可以作为一方牵制另外一方的一个重要砝码。
但现在陶升一仗没打就投降了！这等于说卫宣平白又增加了一万战力。现在可能不是和谈，而是袁绍要求和了！袁绍转脸看向了低头沉思的逢纪：“元图，还要劳烦你再去一趟怀县，要想办法见上卫仲道一面。”
逢纪从座位上站起来：“为明公分忧是纪分内之事，只是这卫征西可能真的不在河内。或者就算他在河内也不一定会见纪。”
逢纪也知道袁绍的意思，他这是拉不下了脸去求卫宣，但又知道卫宣不发话张辽等人是不会松口的。但卫宣既然抬出来张辽挡他，说明卫宣也是故意的。自己不过袁绍麾下一谋士，还是战败方，他逢纪那来那么大的脸让卫宣出来和他谈。
袁绍想了想继续说道：“你带本将的亲笔信去求见卫仲道，见了他就说本将是一时糊涂，希望今后两家还是要互扶持。”
逢纪松了一口气，有袁绍的亲笔信见到卫宣的机会总是要大一些，不过他还是鼓起勇气问道：“明公，那这粮草给多少比较合适？”
袁绍皱眉，本想脱口而出要什么粮草，忽然想起来如今不是三四年前的时候，那时候卫宣也不过是跟在自己身后的一个小弟，地位甚至还比不上淳于琼、许攸之辈。
如果是三年前袁绍自然不需要准备粮草，但现在一方面袁绍与卫宣只见的亲密关系在他表举卫宣为司隶校尉的时候就已经破裂，之后唆使于夫罗南下就已经是仇怨了，此番又是袁绍主动挑衅，想求和的还是他袁绍。
想到这里袁绍说道：“十万石吧，他总共也不过出动两三万人还不到一个月。十万石差不多了。”
逢纪没有接话看向了郭图，郭图将脸转开，逢纪苦笑转而看向沮授，沮授收到逢纪求助的目光也是苦笑，自己的主公还是感觉太好。前番卫宣以赈济河南四十万灾民伸手问袁绍要粮食，结果口头答应了三万最后是一粒粮食都没给。如果是在卫宣刚全歼颜良那时候或许还差不多哦。
一边派人和谈一边派兵进攻内黄，被人打疼了才想起来求和却不愿意付出代价，哪一个胜利方会这么轻易松口。
沮授拱了拱手小心翼翼地说道：“明公，如此一来卫征西恐怕不会交还内黄和颜良将军。前番元图去见那张文远，张文远就扬言要就地收割。内黄守将当时雇人收获可能有引诱我军出击的可能，但也是河南缺粮所致。”
沮授的话意思很明显，十万石卫宣是不会同意交出内黄的，大不了自己派人去收割，甚至整个魏郡都尅肆无忌惮地派人收割，剩下不到两万步兵绝对不敢去挑衅卫宣的八九千骑兵。整个魏郡收割如果被卫宣的兵马收割一遍的话袁绍的损失可能更多。
袁绍看了一眼沮授转而看向逢纪：“元图，依你看需要多少粮食才能让卫仲道满意？”
逢纪想了想说道：“明公，此前张辽扬言要明公交出公则否则要三十万石或许是气话，但要赎回颜良将军和内黄怕是少了五十万石那张辽是不会松口的。”
袁绍皱眉，张口想骂人，却见到了沮授那张忧心忡忡的脸，忍住了，坐在那里继续发呆。
郭图将袁绍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转而对逢纪说道：“元图，主公入主冀州不久，麴义心怀不服，公孙瓒虎视眈眈，我冀州正要大肆募兵，哪里来那么多多余的粮草给卫宣？”
逢纪心中骂娘，谁不知道冀州新附，需要稳定，需要壮大自己的实力，但当初不是你郭图怂恿主公进攻河内的？现在别人替你善后你却在哪里阴阳怪气。不过想到郭图对卫宣的睚眦必报，他还是忍住了，小人惹不起。
逢纪于是转向袁绍说道：“明公，颜良将军河北名将，只是一招不慎寡不敌众，若是能赎回颜良将军多少粮食都值。
内黄临近黄河，东西连通河内、东郡，上下紧靠魏郡、陈留，战略位置十分重要也不是一些粮草能比的。明公切莫因小失大！”
颜良重要吗，能够当先锋的人当然重要，袁绍手下原来的那帮人能够当将领的也就淳于琼、颜良、文丑和高干等区区数人。
内黄重要吗，当然重要，扼守黄河要冲，链接河内与东郡，这样的位置能不重要？
袁绍只是有点犹豫不决并不代表他傻，但卫宣那混蛋张嘴就是三十万，三个三十万他是没办法接受的。不过自己想十万石的粮食打发卫宣似乎也不大可能。
袁绍随即转向沮授问道：“监军，五十万是不是有些多了？”
沮授苦笑：“明公，授对卫征西不是很了解，此事当问郭公则。”
郭图顿时脸孔涨得通红，愤怒地看着沮授。自己刚才已经表态，袁绍似乎也驳回来，他当然也知道十万可能打发不了卫宣，但沮授这么快就让袁绍问计自己分明就是要看自己的笑话。可是袁绍的注意力成功被沮授转移，很快似乎恍然大悟一样地看向了郭图。
郭图额头冒汗，面对袁绍的目光强忍着怒火说道：“主公，既是谈判就该讨价还价，元图可以先去见那张辽十万十万地往上加就是。”
逢纪又在心中骂娘，郭图你真是个小人，这分明是要累死我的节奏，不过郭图既然这么说了袁绍必定会采纳，于是干脆主动说道：“明公，公则所言极是，纪会与那张辽讨价还价，不过还请明公给纪交个底，纪心里也好有个底。”
袁绍点点头，逢纪的话也有道理，来来回回也是要好几天的，除非多带一些快马每日将谈判的情报送到邺城来，自己再派遣快马将指示传递给逢纪。不过袁绍最终还是没有给逢纪明确指示，只是说了一句：“元图尽力便可。”
逢纪心中苦笑再次求助地看向沮授，沮授却将自己的头扭向另外一边。逢纪叹了一口气，知道沮授和自己差不多，现在还没有郭图和淳于琼等人一样深受袁绍信任。如今袁绍这种态度他很难做，但又不得不做。
第277章 漫天要价
逢纪再次来到怀县，出乎他意料的是他还没有拿出袁绍的亲笔信就见到了卫宣，因为他是在边境被直接带刀怀县县衙的，而且这一次接待逢纪的规模非常大，规格非常高。上一次逢纪见过的张辽也只是坐在左手第二位。
逢纪看到年不过二十三四岁的征西将军再看看满堂文武，还有卫宣身后的典韦、许褚心中感叹，连忙上前见礼：“纪见过征西将军。”
卫宣摆摆手笑道：“元图先生，来得正好，本将给你介绍，此乃鹿长山黑山军首领，现在是我军陶校尉。”
逢纪绿尾有点惊讶，卫宣没有介绍他身后的两员虎将，也不介绍那些比张辽地位还高的人却是单独介绍了陶升，于是再次朝着陶升行礼：“见过陶校尉。”
陶升这几日也好像是在做梦，虽然他被迫将山上的大大小小五万人全部迁徙下山，但卫宣军中将士装备让陶升庆幸自己没有与卫宣开战，这一旦打起来，不说戏志才的火攻，就是真刀真枪地干，这全副武装的重步兵他们山上的山贼根本杀不死。但军队平常的训练是真辛苦，就连现在河内随时可能有战争日常训练都不放松，最要命的是他还是校尉要读书认字，要考核兵法。
当然卫宣军中的伙食是真好，众人对他大也不错，这不今日卫宣接见袁绍的使者居然也将他叫来了，免了他半日训练。
逢纪和陶升两人正尴尬的时候卫宣又开口了：“元图先生，还请回去转告本初，多谢他用计让于夫罗南下，半个月前于夫罗已经在襄陵城被我军全歼，从此我大汉少了一个隐患，本将也缴获了不少战马。”
闻言逢纪变色，他也猜测郭图的计谋失败了，但没想到于夫罗是被全歼，难怪至今没有消息传到冀州。难怪卫宣军中有那么多战马，原来是于夫罗送给他的。还有眼前这个年轻的将军似乎喜欢全歼敌人立威！于夫罗四千骑兵是全歼，颜良五千步兵也是全歼！还好在内黄手下留情，不然淳于琼怕也是要被全歼了。
心里这么想逢纪苦笑：“恭喜征西将军。”
卫宣也不管他言不由衷摆摆手说道：“先生此番前来想必是本初已经做好了全面开战的准备，好在本将也到了，应该来得及准备。其实不比劳烦先生特意跑来宣战的，本将与本初其实早就开战。”
逢纪无语，这卫宣还真会装，只好说道：“征西将军误会了，我家主公是派遣纪前来和谈的。”
“和谈？元图先生，你真会开玩笑。上次你差点就糊弄住了我们，张辽将军差点就相信了，还好内黄守军没有松懈。这次本初派遣你来稳住本将，是不是打算进攻修武？还是说打算绕道上党？”
“征西将军真是误会了，纪真是奉了我家主公之命前来和谈的。”
闻言卫宣脸孔一扳：“本将敬重先生是读书人，先生当本将是什么了，你想和谈就和谈？你想打就打？袁本初当自己是天子了吗给本将发诏令？先生请回吧，回去告诉本初抓紧时间招兵买马，两个月内本将要是打不到高邑就算本将输。”
逢纪一脸的无奈，转而看向其他人，在场的似乎他只认识上次见过面的张辽，于是朝着张辽拱拱手：“张将军，还请替纪美言几句，纪是真的前来和谈的。”
不等张辽说话，坐在他上首的贾诩开口了：“云图先生，求和就要有求和的姿态，战争是袁绍挑起来的，现在输的好像也是他，他有什么资格与我家主公和谈？是求和，求和！相信先生也知道什么是求和，是你们求我们，所以求和总要拿出求和的态度。若是胡言乱语还请回去吧，莫要耽误了我军商议进军冀州！”
逢纪汗颜：“阁下是？”
“征西将军麾下军议中郎将贾诩。”
“原来是西凉贾文和先生，先生说得对，纪临行前主公也曾有过交代，这里还有我家主公的亲笔信，还请征西将军过目。”
卫宣摆摆手：“信就不用看了，袁本初当日表举许攸为颍川太守坏我大事的时候的本将与本初已经决裂。先生也看到了，今日我军中谋士、将军校尉俱在，两万步兵一万骑兵，半个月内打到高邑有点难，但拿下魏郡还是没问题的。另外本将已经传檄上党张杨以及河东的轻骑兵，大概还能凑出三四千骑兵三四千步兵，还请先生早点回去转告本初，不要再提当日情义。”
逢纪明知道卫宣在胡说八道确实插不上话，很是着急。在看了看张辽，再看看卫宣右手下面的戏志才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该如何？
好在这时候戏志才终于说话了：“将军，忠逢先生带着诚意而来，你且听听他如何说。”
卫宣冷哼一声，讲练转向了一边，分明是就此下台阶。
逢纪闻言大喜感激地看向戏志才，知道此人就是卫宣的首席谋士，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朝着戏志才拱了拱手：“多谢戏先生。不敢隐瞒明将军，纪临行之前我家将军在邺城也召集了麾下文武商议过，纪此番前来带来了我家将军的诚意。我将军是受小人挑唆，还望明将军以往日情意为重，双方就此罢兵，我家将军愿意奉上一些粮草以表诚意，还请明将军归还颜良将军和内黄。”
卫宣没有说话，戏志才也没有说话，贾诩再次冷哼一声：“逢先生好大的脸，你家将军好大的脸，要罢兵还要归还俘虏癸亥战局的领地，就不知道这一些粮草是多少？”
逢纪缓慢地举起右手慢慢地伸出三个手指头，见到卫宣和贾诩脸上的怒火连忙又伸出了第四个手指头。在看四周除了戏志才还算冷静一些外，其他人就连那陶升似乎也愤怒了。逢纪一脸懵逼地看向自己的右手。明明是四个啊，这些人看来是真的很贪啊！
逢纪在心中哀叹，伸出了最后一个手指头：“明将军，我家将军愿意奉上五十万石粮食，求双方罢兵重修旧好。还请明将军看在往日双方的情分上归还颜良将军和内黄。”
卫宣从座位上站起来冷哼一声：“是袁本初小看本将，还是逢先生？既然如此没诚意，那就请回吧，本将宁可被董卓占了河东也要带兵打到高邑去！”
说完卫宣竟然转身离开了，贾诩似乎也很气愤，斜眼看了一眼逢纪一甩袖子也转身出了大堂。接着许多人都跟着出去了，堂内只剩下张辽、戏志才和逢纪三人。
戏志才叹了一口气苦笑道：“逢先生，你莫往心里去，我家将军不是针对你，是被袁车骑气的。想当年我家将军在酸枣会盟，人人都有私心，唯独我家将军力推袁车骑，但凡我家将军有一点私心，十八路联军盟主就是我家将军。
袁车骑为了谋夺冀州不愿意在董卓身上损兵折将也能理解，但我家将军击败董卓进兵长安于公是为了迎救天子，于私是为了替袁车骑报家仇，可是袁车骑做了什么？
我家将军本就是颍川太守，河东是卫家和裴家的，我家将军辛辛苦苦也就是得了一个残破不堪的的河南尹和四十万灾民。结果袁车骑竟然唆使于夫罗南下河东给我家将军添乱。
故河内太守王公节在家乡被带人所杀，郡内贼兵四起，司隶校尉派人接管，又关他袁车骑什么事？不思拯救天子不思报家仇却兴兵犯司隶真是让人费解。”
逢纪一脸汗颜，戏志才说的倒是没错，但现在天下大乱，你家主公不也差点当面指着我家主公袁车骑的鼻子大骂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了吗？怎么现在又扯这些，不过戏志才是两个愿意留下来继续跟他说话的人，逢纪自然要抓住机会于是再次对戏志才行礼陪笑道：“如今这局面还请戏先生赐教。”
戏志才看了一眼张辽，然后对着逢纪说道：“元图先生，不是忠多嘴，袁车骑这事情确实不地道。前番求和，我家将军正从洛阳赶过来，还不等卫家将军抵达怀县你们又开始进攻内黄，也幸亏内黄守军和张将军警惕性高、反应快，不然还真让你们得逞了。
正如你们所预料的那样我家将军现在也是一心想要好好治理三河以及颍川，还要派遣重兵防范董卓，真抽不出太多的兵马来与冀州全面开战，但如果袁车骑继续挑衅的话，我家将军所谓的宁愿让董卓占据三河也要打到高邑去就不是气话。”
逢纪连连点头：“戏先生说的是，这一点沮监军等人也多次劝说过我家将军。现在我家将军是一心想稳定冀州，真不想继续开战，只是不知道征西将军要如何才能停战，癸亥我家颜良将军和内黄。”
逢纪和戏志才两人都是读书人为人都十分机警，虽然看起来火药味很浓，但彼此对自家助攻都是称呼将军，不给被人指摘的机会。
第279章 犹豫不决
“我家将军冒着风险将河东、河南的精兵都抽调到河内来，劳师动众还损兵折将，让你们补偿一点粮草也不算过分。前番我家将军不在，张将军也是能做主的，虽然说让你们交出郭公则那是气话，但颜良将军和内黄各三十万石粮食还真没多要。当然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是可以再少一点的。但错就错在你家车骑似乎不甘心想要凭借自己的实力抢回去。现在我军的兵马也吊钱到位，粮草也在陆续运来的路上，我家将军和所有的将士都不着急停战了。
加上你们进攻内黄导致我军再次损兵折将，全军上下都叫嚣着要打到高邑去，我家将军不拿出一些钱财来安抚怕是容易出乱子。而且如今我军的骑兵实力也彻底暴露在天下人面前，袁车骑当然应该为此付出一些代价。”
逢纪头皮发麻，他原本戏志才是个名士应该比较好说话，可是听这口气只是没有卫宣那么大的火气而已，胃口可是比卫宣还大。
逢纪试探地说道：“戏先生，张将军，不如还按照上次谈的，六十万石粮食，我们先从魏郡筹集三十万，剩下再过三个月补上。”
张辽摇摇头：“逢先生，你可能没听明白我家将军和军师的话，六十万是你们未曾进攻内黄以前，五千重骑兵长途奔袭战马骑马损耗一成，五百匹战马价值最少五千万钱，再加上将士的抚恤，怎么也得三十万吧？还有你们从高邑行军到河内不过十几天，运输粮草可能会慢一点一个月总是够的。三个月这分明是在敷衍我们。冀州地广人密，三个月时间袁车骑可以募兵十万，到时候翻脸不认账我们还能真杀到高邑去吗？”
逢纪脸色有点难看，他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将军说话也这样，看来卫宣手下都是一样的，他有点为难地看着戏志才说道：“九十万真的太多了一些。”
戏志才面带微笑地点点头一副很同情很理解的样子说道：“也可以慢慢运的，先送三十万过来双方停战，然后你们是先赎颜良将军还是内黄随你们。三个月时间确实长了一些，一个半月吧。我尽量去说服主公。”
逢纪：“……”
他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卫宣这就是仗势欺人，觉得自己的军队战斗力更强，袁绍不敢继续调动北方的军队南下，说什么损失那纯粹是扯淡的。逢纪想着是说个六十万的数字然后送个三十万就差不多了，看这些人的架势胃口好大。
见到逢纪久久不说话，张辽看了一眼戏志才继续说道：“看来袁车骑是没诚意，只不过是想让逢先生来稳住我家将军。也不怕实话告诉先生，我家将军到了，河南的精锐步兵也就到了，接下来辽只是负责战场外围警戒，攻城拔寨的事情交给那些重步兵去。当年在伊阙关和轘辕关那些牲口都是一日破城的。辽也很好奇他们能够几日攻破邺城。先生其实也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早点请回吧，一旦我军出动说不得就会我家将军将逢先生扣下来免得泄露行军路线。”
逢纪满头大汗说道：“还请两位见谅，这事情纪真做不了主，这就派人回去禀告我家将军，请车骑定夺。”
戏志才闻言从座位上站起来笑道：“先生请自便，不过还请先生和车骑抓紧时间给个答复。先生也看到了我家将军年轻气盛不好劝啊。”
逢纪：“……”
逢纪从县衙回到临时落脚的客栈，看着那封未曾送出去的袁绍的亲笔信，叹了一口气奋笔疾书开始给袁绍写信。
袁绍在邺城其实等的也着急，因为内黄来报说内黄的卫军又开始出动请了大量的百姓在附近收割粮食了。他每日收到的内黄好租的求援信一大堆。本来如果换做以前或者以后他是可以不管的。但是自己刚刚取代韩馥城冀州之主，全冀州的豪族、名士都在看着他，与卫宣的战争算是彻底失败了，导致他声望大跌，但如果任凭卫宣的人在冀州境内收割粮食必定会动摇他的统治。要知道内黄可是有三千卫军，黄河上还有两千水军，每日他们触动一千人押送粮食，雇请大量的民夫收割粮食，其他的豪族和普通百姓哪里还敢自己出门收割？
终于在众多的书信中等来了逢纪的信，如果不是逢纪的书信是和他写给卫宣的亲笔信一起来的，而且他自己的亲笔信还未曾拆封，他一定以为是卫宣派人伪造逢纪的笔记。
卫宣竟然拒绝拆看自己的亲笔信，更离谱的是卫宣还是坚持九十万石粮食。看起来卫宣是无理取闹，但卫宣将颜良和内黄明码标价，甚至连出动战马的损耗都要算在他头上，他懊恼却没办法反驳。难道他能当中说颜良不值那个价格？说什么年轻气盛分明就是耀武扬威。
卫宣狮子大开口，袁绍真不想给，三十万都不想给。但逢纪已经在书信中暗示了，此前的战斗都是在卫宣未抵达怀县发生的，随着卫宣而来的可能是曾经一日攻破伊阙关和轘辕关的精锐步兵。这些步兵如果有八九千骑兵配合就会所向披靡，卫宣似乎真的做好了三河被人占领也要进攻冀州的准备。袁绍并不知道当初对董卓德三战都是一日攻破城池，但他绝对明白自己的几周并没有董卓麾下的西凉兵精锐，也没有河南尹外围那样先要的关隘。
看到最后气得袁绍直接逢纪的书信甩到了地上。卫宣君臣上下都太嚣张了。
郭图上前来小心翼翼地捡起来，刚看了几眼就破口大骂：“卫宣这混蛋真是敢张嘴，还有逢元图，身为使者怎么那么胆小怕事？”
袁绍瞥了一眼郭图，没说话将头扭到一边继续生气。郭图看完之后将之递给了沮授，沮授边看边皱眉。
良久他抬头看着袁绍说道：“明公，云图说的对，可能到目前我们还是小看了卫征西。只能说之前对他的关注太少了，能够一日破伊阙关一日破轘辕关一日破吕布镇守的猴氏绝非偶然，还有全歼于夫罗部可能是真的！”
袁绍和郭图同时瞪大了眼睛看着沮授。沮授不慌不忙地说道：“明公，于夫罗生性贪婪，如果他还活着，无论胜败一定会派人问我冀州索取好处。但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如果征西将军全歼了于夫罗部，那所获得的战马可能上万，加上之前与董卓作战的缴获，算起来可能在上党境内还有征西将军三四千的骑兵。这么多骑兵在城外平原地带游荡，再动用当日进攻轘辕关的步兵，邺城肯定挡不住几天。”
袁绍没好奇地问道：“那依监军该如何回复卫仲道。”
“不管如何回复，我们档先做好两件事情，第一是要防止征西将军发动突袭，所以整个冀州当立即招募兵马，一个月至少一万的速度增加，先增加到十万人。第二就近征募粮草，无论使用来作战还是用来和谈，这个数量都不能少！”
淳于琼瞪大了眼睛问道：“监军是认为卫宣真的会舍弃三河而进攻冀州？”
沮授看了一眼淳于琼说道：“首先如果进攻顺利，董卓不一定会及时从长安出兵。第二三河换冀州，划算！第三，按照元图的估计和以往战争的分析，当年征西将军在河东为了压制杨奉将郡兵扩大到五千人，加上杨奉部加上卫家私兵应该在一万两千人左右。十八路联军酸枣会盟的时候征西将军麾下击败孔伷夺取了他部分部曲，加上屯田兵有四万多人。如果再算上新近归附的陶升万余人。虽然与董卓作战会有损失，但他击败了董卓必定会有大量的俘虏。数量上征西将军麾下可能接近七万人，战力上步兵攻城相当犀利，骑兵能够全歼于夫罗，全歼颜良将军部并且重创淳于将军已经不用多说。最差可能是占据河内和魏郡，其次是三河换冀州，打得好是占据三河同时占据冀州，换了淳于将军你会如何选择？”
淳于琼没什么选择，但沮授一边说袁绍一边眼皮跳，现在他知道卫宣那混蛋为什么张嘴要那么多的粮食，一匹战马按照五倍士兵的消耗算，他四个郡可就等于养了十一二万的步兵！河南尹一穷二白，到处灾民，河内刚刚拿下入不敷出！他这分明是将自己当成了冤大头替他出粮食养兵。
想了想袁绍不甘心地问道：“诸卿以为当如何回复卫仲道？接下来又该如何办？”
郭图想了想站起来说道：“主公，粮食万万不能给，卫宣穷兵黩武，只要不给他粮食他必定被迫裁撤军队。给了他粮食他会更强大。他不是要战吗，主公可先回高邑招兵买马，一月可得兵数万，淳于将军只需固守邺城即可。一月之后主公再率重兵南下看他那时如何再校嚣张？我冀州后方是不稳，但别忘了卫宣西有董卓，北邮匈奴，南边还有后将军。战事一旦僵持，我冀州能够源源不断地募兵，粮草也足够，他卫宣拿什么支撑？”
第280章 袁绍低头
闻言袁绍又陷入了沉思，郭图见状声音提高了一些说道：“主公，九十万石粮食能够供六七万将士一年吃食了。若是主公将这些粮食交给卫宣，他必定还会继续扩军此消彼长我冀州更加危险。万万不可啊！”
袁绍犹豫之间看向监军沮授，发现沮授正耷拉着眼皮根本就没看郭图，那架势视乎要睡着了估计也没听进去他在说一些什么，于是干咳一声问道：“沮监军，如今之际该当如何？”
沮授睁开眼睛站起来看着袁绍反问道：“明公，是要战还是要和？”
袁绍一愣：“沮监军此话何意？”
沮授似乎瞬间抖擞精神：“明公要战，郭公则所言极是，授请明公分派人手到各郡国，募集一批送一批到赵国、魏郡边界，等凑足一万便可进入魏郡布防。以淳于将军守魏郡，以张郃、高览守赵国，三月之后或可攻防逆转，半年之内或可将卫军驱逐出魏郡甚至进攻河内。”
按照沮授的话三个月之内卫宣可能高歌猛进，半年之后或许有机会将卫宣驱逐出魏郡。但半年时间可能发生太多的事情，袁绍迟疑地问道：“仅仅只是驱逐吗？六个月时间卫仲道足够将魏郡祸害好几遍了。夏收加上秋收可就不止九十万了。”
沮授苦笑，心说你没亲眼见过张辽麾下那五千重骑兵是如何打仗的，这魏郡除了西北方向有些太行余脉之外往东往南都是一马平川。他只是顺着国土的话说，至于三个月内淳于琼挡不挡得住卫宣的猛攻，只有淳于琼知道。反正沮授自己认为一旦卫宣下定决心用三河换冀州，袁绍目前这些兵力是挡不住的。
果然袁绍也想到了这一点看向了淳于琼，淳于琼硬着头皮站起来朝着袁绍行礼：将军，非琼无能，是那卫宣军中将士兵锐甲坚，邺城固守一月没问题，但魏郡其他地方可能就无暇顾及。若是援军及时赶到三月半年也应该没问题。然必须尽快囤积粮草，同时如监军所说请派遣张郃或者其他猛将驻守赵国以防不测。卫仲道曾经从壶关出兵，一旦围攻邺城也必定会再出壶关。”
袁绍不悦，淳于琼这样子分明是没信心应该是被卫宣打怕了，看看这淳于琼轻声重复着淳于琼最后几个字：“以防不测？”
沮授提醒道：“明公，淳于将军所虑极是前番征西将军派遣骑兵出壶关劫掠我军粮草，有一便有二，双方一旦就继续战斗，卫宣必定还会派遣轻骑出壶关。出关之后可南下围攻魏郡也可北上袭扰其他郡国。”
袁绍也想起来了从壶关出来一直到大海边可就是一马平川了，点点头，上党张杨从十八路联军讨伐董卓的时候就是支持卫宣的，如今河东河内都是为选的地盘，想来那张杨更加依附于卫宣，不但可能有骑兵，还有可能将壶关作为新的屯兵点。
如此一来，算上魏郡、赵国，为了防范张燕和公孙瓒趁虚而入整个冀州一多半郡都会变成前线，这可不是敢刚入主冀州的他愿意看到的。
沉吟半晌袁绍问沮授道：“沮监军，若是和又如何说？”
“满足征西将军的一切要求，并且双方重新结盟，今后几年双方互为依靠各自稳固、扩展自己的地盘。”
袁绍有点吃惊：“满足他所有的要求？”
沮授点点头：“卫征西志在迎回天子，那么未来几年他的主要敌人当是董卓，当然也要受到南阳后将军的牵制，如果我冀州拿出诚意他当不会拒绝结盟。而有两三年年时间明公当可荡平冀州，解决麴义、张燕其中之一甚至其二，也不会再忌惮公孙瓒。征西将军虽然发展迅速，然董卓强于麴义和张燕数倍，而我冀州地广人密，时间站在我们一面。或许不等征西将军击败董卓，明公已经平定河北，甚至青州、并州在手！明公以四州之地南下，又何惧一司隶，又何必争一时之长短。”
袁绍瞪大眼睛，心里却是在骂娘，你为何不在开战之前说这些，当初若是忍了也就不会白白损失一万多冀州精锐，如今还上下人心惶惶。
仔细想想卫宣一心讨伐董卓，现在有了四郡之地必定更加疯狂西进，确实没道理与他在这里死磕，自己这一万多精锐是白死了，现在还要倒贴许多的粮食。
袁绍是很想狠狠地打仗的，最好能揍得卫宣满地找牙，只可惜看到淳于琼那怂包的样子，袁绍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沮授虽然先顺着郭图的意思提出了接着战斗的方案，可他承担不起一旦失利的后果。战场比得不是谁名望高，出身好，而是实打实地斗将斗兵。卫宣过往的战绩确实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郭图其实也只是嘴硬。听了沮授的分析一心怂恿袁绍进攻卫宣的他也低下了头。
袁绍似乎却不想放过他，干咳一声将装死的郭图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然后问道：“公则，沮监军所言你以为如何？”
郭图茫然：“啊？”
袁绍皱眉：“你说是战还是和？”
郭图一副沉思的样子慢慢地说道：“主公，带兵作战图不如淳于将军，战略规划图不如沮监军，然图以为卫宣乃野心勃勃之辈，若是答应给他粮草他用来招兵买马继续进攻我冀州又如何？主公志在统一河北匡扶朝廷，卫宣必定也是前进路上的绊脚石，主公不能因为一战失利就改变之前的战略。河内太守王公节是依附主公的，他卫宣一声不吭就派兵占领，我军讨伐是名正言顺。现在却因为他战力强大就要送粮食给他养兵，若是如此，那张杨和公孙瓒也必定仿效卫宣，甚至麴义也会选择背叛主公。让天下人又如何看点主公你？”
被郭图这么一说，原本已经下定决心妥协的袁绍又开始动摇了。沮授一看袁绍的表情只有要坏事，瞪了一眼郭图站起来朝着袁绍说道：“明公，成大师者不拘小节，前番卫征西发檄文也不过是为了欧怀明公声望。我冀州人口倍于卫征西占据的四郡，富庶更是数倍于他。如今我们对卫征西军队的实力也有了一个大致了解，明公且先放下前番失利，且待来日厚积薄发。”
淳于琼连忙附和：“对，将军，我军失利主要就在于对卫宣不了解，并不知道他拥有那么多的骑兵，而且还是重骑兵，我冀州富庶且盛产铁矿，打造一支精兵并不难。
另外卫征西占据河南尹已经半年，颍川是好几年，河东更是卫家的自留地，只有河内是新附，久战他的后方更稳定！还请明公三思！”
袁绍无语，这沮授说话怎么一段一段的往外蹦，为什么这么多的利弊不一下子说出来。现在淳于琼也跟着学起来了。
不过袁绍不能否认淳于琼的这段分析比他带兵打仗要漂亮得多，所谓知此知彼百战不殆，冀州兵输就输在对敌人不理解，而打持久战也处于下风，因为卫宣的后方更为稳定。这个后方稳定不是外部威胁，而是内部征兵征粮的速度和能力！
袁绍叹了一口气对着郭图说道：“公则，沮监军说得对，我们暂且忍耐，去信元图让他先答应卫仲道的要求，我们一边准备粮草一边募兵，不过要让内黄的军队尽快撤出去。”
见到袁绍做出了决定，郭图也不再坚持，谋士最重要的职责是替助攻谋划，拟定出方案供主公参考，一旦主公作出决定就应该立即执行。
怀县的逢纪总算登莱了袁绍的回复，不过袁绍虽然让他答应卫宣的全部要求却没有说清楚粮食具体的交割时间。不得已他只好再去找戏志才商量。
戏志才似乎早就有思想准备，得到了逢纪的答复也笑道：“云图先生，车骑营中还是有智者的。不过我家将军也说了，三十万粮食到河内边境，我军就会全面收缩，另外三十万到了我军就会撤出内黄，颜良将军什么时候能够回到冀州军中就要你们筹备粮草的速度了。”
逢纪：“……”
如果可以逢纪真的不愿意卫宣这样的君臣打交道，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得理不饶人，好在袁绍终于松口，接下来的交割双方少不得还会继续扯皮，不过总好比双方继续屯兵边境战争一触即发好。毕竟逢纪也觉得冀州还没有准备好，或者说几周的动员速度肯定远远不如卫宣！
不过完成了和谈逢纪的任务还没有算完成，因为袁绍给的指令中还有争取与卫宣结盟。
袁绍将沮授的分析告知了逢纪，逢纪也想明白了，若果卫宣不是想和谈怕是淳于琼的那些兵马早就被吃掉了，整个魏郡可能早就卫军的，自己和袁绍等人其实都是被卫宣摆出来的架势给吓唬住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逢纪对两家的结盟有多了一些自信，至少没有特殊情况家粮食那年应该朝着各自的目标去努力。
第281章 关羽的抉择
洛阳，长乐观大营，结束了一天训练的张飞坐在属于自己的校尉单人营房里正在奋笔疾书给刘备和关羽写信。
当日在洛阳与刘备、关羽分别之后，张飞仙湖参加了河东全歼于夫罗之战和河内全歼颜良等战役，已经从一名军侯被提拔为奋威校尉，隶属于安北中郎将张辽的虎豹骑。张飞给两人写信并不是为了炫耀自己的战功，而是卫宣军结束河内战事之后回到洛阳整编，并且准备大肆扩军。
张飞从张辽和卫通等人哪里得到消息，目前虎豹骑还缺一名校尉，杜鹏的飞虎军也缺两名校尉，另外河内和河南尹都缺太守和郡丞。而且卫宣的下步目标是并州的匈奴人，并州九个郡可能都要更换太守，张飞在给刘备的书信中简单说了一下卫宣军与袁绍的战事经过并且认为卫宣必定会全面压倒袁绍成为匡扶汉室的顶梁柱。比起刘备在鲁国那种地方小且三面被黄金南郡包围的郡国做国相还不如回到卫宣身边来随时都可能被提拔为抑菌太守。张飞出自中产之家，对士人非常敬重，卫宣出资河东卫家，麾下颍川名士众多，加上如今的洛阳书院有来自全国各州郡的大儒坐镇，张飞对卫宣的期待更是前所未有的高。
张飞给关羽的信熙然详细地描述了襄陵全歼于夫罗和河北全歼颜良的两场战斗，并且描述了卫宣和张辽对骑兵的用法，他认为目前大汉能够武装这样的骑兵且懂得骑兵作战之法的应该属于卫宣和张辽为最，西凉明将徐荣都要次一些。张飞当然没忘记讲述自己轻松击败兵斩首于夫罗的辉煌片刻，也讲述了三四招将颜良扫罗马下去让人爬起来跑了被赵云捡漏的遗憾。由于他在襄陵斩杀了于夫罗，终于得到了几匹上等好马，卫宣也就顺手分了张飞一匹，张飞认为现在自己的坐骑能和吕布的赤兔马相提并论，他日在战场上再与吕布必定能够与其大战三百回合。
最后张飞认为关羽这样天生的骑将在梁国那种地方做中尉太浪费了，应该回到军中，因为卫宣已经在准备北伐匈奴，关羽家在河东，也曾经受过匈奴的骚扰。最后张飞用卫宣当日在伊阙关忽悠张了得那首诗勉励关羽，希望他能够和自己一起早日成为一名骑兵将军纵横大漠做那龙城飞将。
为了让关于动心，张飞又讲了卫宣在河南对全军将士的安排，几乎所有的将士在河南尹或者河内分到了田地，最少的一人二十亩，可以请自己的家人跟中也可以委托给官府统一收租金，而他作为一名新晋的校尉在洛阳附近得了良田二百亩，张飞已经打算写信回老家让家里人过来在河南定居，因为有了这些天地可以做一个小地主了，而洛阳城内的之前分的宅邸如今价格已经翻了五倍。在张飞看了洛阳有府邸，城外有良田，即便自己战死沙场家人也捕获挨饿了。
从洛阳到路过由于没有战事，书信几日便到了，刘备看了张飞的心中心中叹气，他知道张飞不了解他的雄心，如果换做一般人投靠卫宣不到一年就可能成为郡太守的热门人选已经是心满意足了，但他刘备不甘寂寞，从袁绍夺冀州，卫宣占河内看来，群雄逐鹿的时代已经来临，他刘备不怕底盘小，只要有一个根据地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也能追赶上卫宣、袁绍甚至超越他们。
刘备不愿意继续寄人篱下回头投靠卫宣，但从张飞的书信中他也看得出来他可能永远地失去了张飞。接下来还可能失去关羽，所以刘备又写了一份书信给关羽，心中非常隐晦地说起如今的鲁国周边各种实力犬牙交错，正是大丈夫见巩俐的好机会。
关羽也看懂了刘备的书信，但张飞的书信似乎跟有吸引力，关羽对功名其实并没有多大兴趣，对于卫宣这样的豪门子弟也没有张飞那种天生的亲近感。但张飞说卫宣的下一个目标是南匈奴，折让关羽肃然起敬，因为如果卫宣和袁绍那杨自私自利，七十万安全可以不管董卓和匈奴，先从陈留或者南阳入手，甚至快速收拢豫州。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那不仅仅是一句随随便便的感慨，先秦以来匈奴人一直在，但汉武帝时代汉人总算扬眉吐气了一把，但随着东汉的没落，南匈奴逐渐南下，如今的并州大部分被匈奴人占据！
关羽宁愿不做中尉，也想去带着骑兵驰骋在匈奴人的帐篷之间。所以他一边给刘备和张飞回信，一边给卫宣写信，询问大军北伐的时间，希望到时候他能够带着自己的本部人马随队出征。他不要封赏，也不需要抚恤之类，只要能参展哪怕是他一个人也行。
面对这样的热血青年，卫宣自然要交易引导，他在给关羽的回信中说关羽虽然有万人敌，但打仗不仅仅是单挑，吕布武功天下第一，在众人的纠缠之下也同样杀不了一人。
正如张飞告诉关羽的一样，卫宣也没有隐瞒自己军队的双边马镫和马蹄铁等应用，卫宣希望关羽能够提前到洛阳集训，和虎豹骑或者飞虎军的将士熟悉战阵配合。
几经皱着关羽终于回信决定在过了正旦之后到洛阳参加集训折让卫宣又高兴了一阵，连忙让人去从俘虏的战马中挑选上等马给关羽预备着，同时为了感谢张飞，按照他们俩的现在兵器的样式让蒲元大师重新定制全身精铁的青龙偃月刀和丈八蛇矛。同时让人在洛阳给关羽准备府邸，洛阳城外自然也要按照校尉的等级划分两天，虽然可能在关羽眼里还是情谊重要。但任何人之间的感情不也是慢慢建立的，尤其是有张飞和张辽两人的影响，卫宣就不相信挖不过远在鲁国的刘备。
和张飞这样写信给自己的乡亲和好友的如今卫宣阵容中可不少，如魏延、太史慈、赵云、杜鹏等都被拔擢为中郎将，而文聘、李严、霍峻、苏烈、杨凌、甘宁、管亥等也在大扩军的步伐中被提拔为校尉。经历连续三场战争击败三个不同的敌人，卫宣军这些年轻的小将们也逐渐积累了经验和信心，对于卫宣未来的规划都充满了斗志。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卫宣不但对他们个人比较好，将河南尹大量荒废的良田划分给将士，同时将大量洛阳书院的推荐名额也给了他们。许多心思比较灵活都开始做以为自己军功为核心的家族崛起之梦。
当然卫宣对于他们的重用和提拔以及解决了他们的后顾之忧他们当然要将自己的亲朋好友都拉到卫宣身边来。
如此一来不但海内名士闻风而来，以为卫宣麾下将领为圆心，不断有各地的青年才俊和当地豪侠来到了洛阳。卫宣对于他们也来者不拒，精通武艺这或者身体强壮者自然编入军队，识文断字者要么送到府学要么送去给郡县实习。
随着袁绍承诺的粮草逐渐到位，洛阳将军府却在为何时北伐以及如何直隶并州展开了大讨论，除了各地镇守的中郎将和校尉，卫宣军中的三名谋士戏志才、贾诩、郭嘉以及内政人才张昭、荀彧、荀湛以及在河南驻守的魏延、太史慈、赵云等中郎将以及预备的并州刺史人选卫峥和专门训练斥候的校尉王强等已经连续三天聚集在征西将军府。
讨论的重点是北伐的时间和人选以及四郡的人事调整。最终戏志才代表卫宣率先宣读了几个谋士和卫宣、卫峥等人商量后的一个初步计划。
驱逐匈奴收复并州是卫宣集团既定的方阵，随着袁绍方面的惨败和冀州低头不断地将粮草运抵河内，卫宣集团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还是粮草。虽然各郡都采取了屯田，但由于缺乏耕牛导致效率很低，河南尹至今尚有许多两天荒废无人力耕种。西边被崇山峻岭阻隔且是董卓掌控的司隶校尉部另外一半，东南的颍川已经支援大量的耕牛到三河，现在能够大量提供耕牛和驽马的就是并州。所以众人认为在四州暂时稳定的情况下可以提前对南匈奴用兵。
讨伐盘踞并州的匈奴定在明年夏收之后，出动的军队将包括虎豹骑和飞虎军全部以及卫峥、太史慈和赵云三中郎将所部的大部分。为了北伐顺利所有的军队至少要提前三个月在河东、河内完成集结。所以张辽和卫峥必须提前从太守位置上空下来。
内政人选卫宣倒是不发愁，有颍川这个人才库加上洛阳书院即将结业的年轻人是逐渐能够顶上来的。所以卫宣决定以将军府长史荀湛为和内太守，黄忠、陶升共镇河内，郭嘉任将军府长史；以卫觊为颍川太守，徐荣镇守颍川，卫标入伏牛山屯田；卫赟接替徐荣守太谷，以蔡冈为闻喜令。
王强的斥候营提前半年进入并州境内，卫峥率部提前进入河东，徐晃和杨奉则暂时回到洛阳轮训。镇守西面的魏延、文聘、李严与霍峻等四人一朗中将三校尉全部是步兵维持不变，主要应对来自弘农的西凉兵劫掠。
第282章 张杨归附
得了袁绍送来的粮食自然一部分要用来爆兵，随着卫宣管辖的地盘增加，除了出征的战兵外，也需要部分维持郡县的郡兵和护卫商队以及工坊、书院等护卫。
就在卫宣大肆在三河扩兵和频繁调动的时候，周围的邻居们也没有停下来。
率先做出反应的是上党的张杨，
在听闻盘踞上党、河内的于夫罗部被卫宣全歼的时候张杨是十分震惊的，随着于夫罗的灭亡，他张杨不用开战实际上就完全占据了上党郡。为宣也实现了他的承诺。
但紧接着为宣抢占河内，与袁绍正式决裂，让张杨担心了好一阵，他主要还是担心卫宣会向他求援，他倒不是不愿意，只是他麾下三千将士都缺乏训练，对付上党境内的山贼还行，对付正规军他没信心，结果一个个猛料传到他这里，卫宣派遣骑兵全歼颜良五千先锋，攻占内黄，接着淳于琼一万五千人攻打内黄结果损失大半。卫宣军队的战力彻底震撼了张杨。
接下来就是鹿长山的黑山军归附卫宣，袁绍求和送上粮食，卫宣不但展现了强大的军实力，也从地理上将上党半包围，上党东面是太行山，北面是太原郡，而看卫宣这架势已经将于夫罗部的老弱逐渐迁徙，大量的牛羊被送往三河，卫宣的下一个目标不是董卓就是并州，而并州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如果等卫宣拿下太原，上党郡就彻底被包围了。东面是太行山和数以万拜祭的黑山军，张杨没有办法穿越台上，北面是少数民族肆虐的地方。
如今这样的局面但凡稍微聪明一点的人都知道汉室的皇威已经覆盖不到山东，群雄逐鹿已经展开。
酸枣联军除了陶谦和死去的乔冒，基本上都成了袁绍的附属，而亲近为选的孙坚和刘备都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实惠。苟着做大已经不可能，那么就只能在卫宣和袁绍之间选择一人跟随。
所以张杨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派人给卫宣送来了一份信，卫宣收到信之后也是大为意外，因为张杨提出了归附，希望卫宣派遣太守到上党，他带兵或者只身入洛阳，只求一带兵校尉，今后愿意追随卫宣为万世开太平。一同送来的还有上党*官员名册和人口名册等等，诚意十足。
看的书出来张杨也是综合分析过的，在太行山往南往西到黄河这一带的武装力量当中，他张杨除了有一个官方出身外，军事实力排名最末，无论如何是于夫罗还是陶升又或者袁绍都远远地强于他。所以张杨的手下对张杨的选择并没有人表示反对。
卫宣拿着张杨的书信也是赶到有些意外，感叹语张杨这样武人的干脆，于是问计于戏志才、贾诩和郭嘉，三人给出了几乎同样的答案，张杨有才能也识时务与卫宣也有交情，卫宣也应该接纳，因为如果上党在手不但进一步封锁住袁绍西进并州的路，也同样大大缩短从河内出兵的粮草运输时间，上党会成为卫宣军北上并州的前进基地。
不过考虑到与袁绍战略缓冲的需要以及隔绝匈奴和鲜卑人南下的祸害，三位谋士还是建议上党先留在张杨手中，可以加强对他的笼络。至少名义上保持张杨的独立性，保证张杨留在自己的阵容中也好让袁绍对西面不那么紧张，避免吸引过多人的关注。
简单的来说就是将张杨打造成比孙坚和刘备更加亲近的盟友或者附属。
卫宣觉得也有道理，袁绍有自信让刘岱、曹操、鲍信等人做小弟替他抢占地盘，卫宣也可以扶持张杨东出活着北进。
卫宣与袁绍已经撕破脸，只有中间有足够的缓冲地带，双方才能更安心的发展。于是卫宣派人给张杨送去五百套铁盔甲和一千把兵器以及一万石粮食，让他安心呆在上党并且鼓励他加强对境内山贼的清缴，堵住北方匈奴和鲜卑人的南下袭扰。
不料张杨在收到物资后不但没有放弃，反而带着人亲自来到了洛阳求见卫宣要求就此加入卫宣军。跟随张杨一起来到洛阳的几乎囊括了张杨手下所有的司马和军侯。
张杨再次见到卫宣笑得十分憨厚：“将军，扬为一介武夫承蒙将军不弃占据一郡之地，然上党民生凋敝，急需要将军派遣有能之人治理。杨还是喜欢车镜在丁都尉麾下那种自由自在的日子，除了上战场拼杀，其他什么都不用操心。
当然将军你得给我留几个洛阳书院的名额，让杨用来笼络手下人。”
看到这个曾经和张辽齐名，一度因为需要而被袁绍等称呼为上党太守的壮实汉子的再三恳请，卫宣也是无可奈何。
卫宣最终接受了张杨的归附，不过他也知道张杨的才华主要在带兵和张辽、高顺等人一样。所以卫宣以张杨为裨将替代徐晃镇守河东，这也算是给与了张杨充足的信任，徐晃的原班人马同时交给张杨，他则带着一些骨干到上党训练张杨那些麾下。同时杜鹏麾下的韩*猛带着部曲前往长子，防范匈奴和鲜卑人的袭扰。太守的人选卫宣最终还是选择了温县令裴茂。
上党在手睡不着的袁绍应该庆幸他缓和了鱼味轩的关系。不过成功地占据壶关自然彻底堵死了袁绍觊觎并州的野望。
对于卫宣与袁绍的第一次正面碰撞，反应最快、最大的是袁术，曾经想利用卫宣与袁绍交战的机会浑水摸鱼，结果被卫宣严词拒绝，袁术还是在鲁阳屯兵两万，但面对徐荣驻守太谷袁术没有轻举妄动，结果北方的战争办不到一个月就结束了，以袁绍惨败赔偿大量粮草收场，同时卫宣将徐荣派到了真正的前线颍川坐镇。这下袁术不淡定了，别人不知道他自己知道半年之前卫宣刚从他这里骗走一百万石的粮食，现在卫宣基本上没消耗，袁绍又乖乖地送上粮食。
最要命的是随着河南尹和卫宣统治的四郡的屯田和税收政策传播开，以及政局逐渐稳定，许多曾经逃难到南阳的河南百姓纷纷北归，加上大量商贾来到洛阳，河南尹恢复繁荣指日可待。
所以袁术又将鲁阳的兵马撤了回去，准备一心一意对付襄阳的刘表。
同时袁术派遣长史杨弘到洛阳来求见卫宣想要从卫宣这里购买战马，卫宣只是暗处了三百匹战马换取了南阳精铁四十万斤。随着这些精铁的到位，加上从于夫罗哪里弄来的大量牛羊，整个河南尹和河内郡的屯田又扩大了大步。
曹操应刘岱和鲍信的邀请准备围剿兖北的黄巾还在准备当中，北方的公孙瓒却已经动手了，因为之前和袁绍达成同盟威逼韩馥让出冀州，袁绍如愿得到了冀州，公孙瓒却没有丝毫收获，不但如此，袁绍还派遣使者前往青州游说大量的青州黄巾开始对公孙瓒的地盘构成威胁，公孙瓒无奈跨境击贼。
公孙瓒比袁绍脸皮哈吼，他所到之处直接委任地方长史，甚至开始搞起了合纵连横，为了制衡袁绍，公孙瓒选择了与袁术和陶谦联盟，以此抗衡袁绍集团和卫宣集团。
同时公孙瓒也是一个擅长把握战绩的人，他在卫宣与袁绍开展的时候果断地派兵南下，现在已经在青州打开局面。
冀州北面有公孙瓒，南面有卫宣、袁术，这是袁绍的几个劲敌，公孙在点兵入青州剿匪最不爽的自然是袁绍。因为刚刚和卫宣打过一次，在付出惨痛代价之后总算求得了卫宣的谅解，袁绍再次将精力放在冀州的稳定和扩大地盘上。
冀州的北面有刘虞和公孙瓒，刘虞虽然没有野心却被袁绍得罪了，公孙瓒咄咄逼人，西面是太行山张燕在哪里有十几万青壮随时出山打仗，西南是卫宣，是袁绍暂时啃不动的那种，南面的刘岱和曹操等人对袁绍暂时还是依附关系，现在公孙在东面清缴黄巾，刘岱等人也准备在兖州清缴黄巾，倒不是这些人有多么忠诚于朝廷或者爱惜百姓，因为他们知道黄巾军是足底啊的兵源，也囤积了不少粮草占据了不少土地，三方偶读挖空心思想着通过清剿黄巾达到实际控制青州的目的。
一时半会袁绍插不上手在哪里看着干着急，于是他将目标看在了更南边的豫州以及荆州。哪里有孙坚和袁术以及刘表。袁绍已经成功与刘表取得联系并且双方都有结盟的意向，所以袁绍的重点就是豫州。
袁术虽然是袁绍的弟弟，但兄弟二人向来不和。袁绍的第一目标是荆州，第二目标也是豫州，所以两人的矛盾自然逐渐加深。
袁绍麾下的几个额谋士终于明白了卫宣与孙坚分宇宙的良苦用心，实际上他们明白如果卫宣不拉上孙坚，那么现在卫宣就要同时面对袁绍南下和袁术北上。明白己方落后，自然就想着现在诸侯混战提前布局豫州。
界桥之战
虽然卫宣在被袁绍兄弟摆了一道之后立即表举孙坚为豫州刺史，但这两人显然不甘心。在孙坚出兵清剿汝南各地的山贼的时候，袁绍借机会任命周昂为豫州刺史，派兵越过兖州袭取了沛国边境。这也是兖州诸侯依附于他，不然这也是办不到的。
恰哈当时公孙瓒的弟弟公孙越前来联络袁术想与玉树结盟共同对抗袁绍。袁术为了向袁绍施加压力，同时为了争取孙坚，就派遣公孙瓒的弟弟协助孙坚回救。孙坚同时也向刘备和关羽求援。
袁绍这本就是本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和当初表举许攸为颍川太守其实差不多，并不指望周昂能够占据皮恶果。只要周昂出现在宇宙，就能动摇孙坚的统治根基。
正式如此，周昂表现得并不坚决，行军速度也不快，在袁术看来本来公孙越只要出现在战场上向周昂表明自己的身份和态度，周昂就会吐回去，这样既达到了震慑袁绍的目的，也卖好了孙坚。可惜或许是天公不作美，或许是周昂部下不小心，公孙越在作战的时候不曾发表演讲就被流矢射中身亡。
既然是打仗自然就会死人，在袁术和孙坚看来虽然很抱歉，但也仅仅只是抱歉。不过公孙瓒却不这么看，当时，正在青州镇压黄巾的公孙瓒可谓节节胜利，与陶谦、灌输也即将结盟，整个河北似乎唾手可得。
听闻这个消息公孙瓒怒不可遏地说：“我弟弟的死是袁绍惹出来的，我要替他报仇！”
其实公孙瓒也觊觎冀州很久了，当初与袁绍合作先是想通过拥立刘虞来获益，结果失败了，接着是陈兵边境威慑韩馥，这一次成功了，但袁绍窃据了全部胜利果实！加上得知了卫宣与袁绍在西线作战的结果，心里早就痒痒了，觉得袁绍和悍妇一样都是不会打仗的废物，现在有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于是公孙瓒不打黄巾了，改举兵攻打袁绍。袁绍虽然在河内吃了卫宣的亏然后开始疯狂爆兵，但毕竟是都是新兵，而公孙瓒麾下都是战场老兵，尤其是白马义从，常年跟乌桓人打仗，公孙咱本人也是异常勇悍，所以一开始攻势凌厉，威震河北。一时间，冀州郡县纷纷望风归降。
袁绍大惊，他刚被卫宣从高高在上的四世三公、联军盟主的高位打落凡尘，见到这种架势，他难免又想起了卫宣！觉得公孙瓒也是不可战胜的，只能求和。
为了缓和局势取悦公孙瓒，缓和局势，争取双方停战，袁绍拔擢公孙瓒的从弟公孙范为勃海太守，这渤海可是袁绍取得冀州之前的大本营，这可是比赔偿卫宣一些粮食诚意大得多。估计有人给袁绍献计了用空间换时间这样的大招！
但公孙范根本就不领情，一到勃海就立即倒戈，丝毫不给袁绍面子，也不给袁绍任何缓冲的时间，反而丧事更多的领土和民心，军中士气也一落千丈。
袁绍不得已亲自领兵迎战公孙瓒，颜良、文丑、张郃、高览等武将悉数跟随。除了留下一万人防范黑山军张燕等部，出动了两万多步兵迎战，同时派人携带大量的钱财前往麴义军营，请他出兵相助，两军在界桥南二十里处交锋。
公孙瓒以三万步兵，排列成方阵，两翼各配备骑兵五千多人。这一看就是久经战场的老将的打法。
看到骑兵袁绍就想起了卫宣，那白马义从让袁绍看的胆战心惊，心里想的是经济房能不能坚持到淳于琼从邺城赶过来。还有那卫宣和张燕会不会趁虚而入！
袁绍首先还是派人去公孙瓒哪里求和，希望能够用部分粮食换取公孙展休战。然公孙瓒一心想趁机吞并冀州，哪里肯就此放弃。不仅如此公孙还不断认命他所占领的地方的长史，更快张的是任命而不是表举严纲为冀州牧，田楷为青州牧，单经为兖州牧，大友一战彻底消灭袁绍集团占据河北和眼周的架势，将豫州留给了他的盟友袁术和陶谦。
袁绍无奈只好断了求和的念头整兵备战，这次他学聪明了，虽然是勤政，但却将指挥权交给了沮授，让这个监军名副其实。
沮授令麹义率八百精兵为先锋，以强弩千张为掩护，颜良、文丑等将统领步兵两万在后。当时在场的颜良、文丑、张郃等人都捏着一把汗，因为这是纯步兵对战步骑混合方阵，己方的将士数量还不如对方。如果麴义被正面击破整个袁绍军的步兵方阵将面临倒卷的危险。
公孙瓒见袁绍兵少，还是唇部并根本就不将袁绍放在眼里，下令骑兵发起冲锋，践踏敌阵准备一举击溃袁绍。
麹义的士兵同样是精锐，面对奔驰而来的敌人骑兵镇静地俯伏在盾牌下，待公孙瓒的骑兵冲到只距离几十步的地方，一齐跳跃而起，砍杀过去；与此同时，千张强弩齐发，向公孙瓒的骑兵射去。公孙瓒的军队遭到意想不到的打击，全军陷入一片混乱，骑兵、步兵都争相逃命。
麴义的军队则越战越勇，临阵斩杀了公孙瓒所署冀州刺史严纲，获甲首千余人，又乘胜追到界桥。后面的颜良、文丑和张郃等人也是备受鼓舞个个战力飙升冲锋在了步兵的最前面。
公孙瓒企图守住界桥，但再次被打败了。麹义一直追击到公孙瓒的驻营地。
袁绍命令部队追击敌人，自己缓缓而进，随身只带着强弩数十张，持戟卫士百多人。在距离界桥十余里处，听说前方已经获胜，就下马卸鞍，稍事休息。这时公孙瓒部逃散的骑兵二千多人逐渐收拢突然出现，重重围住了袁绍，箭如雨下。别驾田丰扶着袁绍，要他退入一堵矮墙里，袁绍也算硬气了一把猛地将头盔掼在地上，说：“大丈夫宁可冲上前战死，躲在墙后，难道就能活命吗！”他指挥强弩手应战，杀伤了公孙瓒的不少骑兵，公孙瓒的部队没有认出袁绍，也渐渐后退去追主将公孙瓒了。稍顷，麹义领兵来迎袁绍，公孙瓒的骑兵才撤走了。一场决定冀州主宰的决战就这样草草收场了！公孙瓒是以至于黑山张燕有联系的，黑山军首领张燕得知了东面的动静派部将杜长等为公孙瓒助阵，只是袁绍本就在高邑留下了人马，公孙瓒败退之后，袁绍军士气如虹，杜长也被袁绍击败，黑山军与袁氏开始结怨。
不过袁绍很庆幸此前与卫宣和解，此次卫宣也诶有趁虚而入，否则冀州是谁的还真不好说。
此战曹操收场对双方都没有做成重大损失，公孙瓒有能力在次年发动龙凑之战、三万人参与拒马水之战等。
但这是两个军事集团之间的一次接触，也是十八路联军解散之后规模最大的一次撕逼行动，袁绍于此战中成功停止了公孙瓒的南侵，大大挫折了其锐气，保住了冀州，也维持了冀州与兖州众人的联系。
在南进形势僵持不下之下，公孙瓒急于另图出路，引发了后期杀害极有名声的刘虞而失去人心。形势由本来名正言顺讨伐有“十大罪状”之名的袁绍变成谋害在朝廷位列三公至乎令外族臣服的刘虞的罪人，顿成众矢之的。
被袁绍反过来利用刘虞的儿子刘和打著正义旗号联合乌桓及刘虞旧部围攻公孙瓒。公孙瓒在元气大伤下最终覆亡，这是后话，估计除了卫宣谁也想不到这一站如此之关键。
此战是以步兵、弩兵战胜骑兵的经典战例，也是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典范。袁绍方对此战的评价是“是时足下兵气霆震，骏马电发；仆师徒肇合，机械不严，强弱殊科，众寡异论，假天之助，小战大克，遂陵蹑奔背，因垒馆谷”。
获得消息的微醺啊不得不感叹历史强大的惯性，袁绍获胜获得立足之地，改变了公孙强袁弱的军事格局，打破袁绍四面楚歌的被动局面，双方整体开始形成均势，是袁绍称雄河北的关键战役，他遏制了公孙瓒南下的野心并使其在袁绍的面前采取守势，迫使其在幽州内部发展势力。不久他就打败并杀害了上司刘虞，独力控制幽州。该行为引起公愤，公孙瓒越来越失去人心。而袁绍却因此战巩固了自己在冀州的势力，不久就依靠刘和招抚不满公孙瓒的刘虞故吏制造公孙瓒内部的混乱。之后袁绍稳据冀州之地，向四方拓展，最终击灭公孙瓒等河北诸侯。
公孙瓒的损失主要是白马义从全军覆没，实力大为削弱，锐气被挫，公孙瓒的雄心也因此大为减退，不久后修建易京楼，欲自守幽州冢。
虽然是相关但没有来得及直接参战的曹操其实也是获益者，他避免了被袁术、陶谦、公孙瓒三路夹击的局面出现，同时因为有袁绍这个强援的存在，可以安心征伐兖州各路诸侯。按照历史的惯性，卫宣知道该是曹老板出彩的时候见到了，当然在此之前还有鲍信和刘岱先后丧命于黄巾的蹊跷之事。
对于袁术来说袁陶公孙联盟的实力被削弱，公孙瓒无法打通青州，必将导致袁术、陶谦也被曹操或者其他诸侯各个击破，也是对袁术欲称帝的第一次重大打击。
遣使入长安
山东诸侯在青州、冀州打得一团火热的时候，卫宣也没有闲着，除了四郡的屯田和爆兵，经过一个多月的跋涉，代表司隶校尉的使者孙乾终于抵达了长安。
由于卫宣在河东和河南都采取相对宽松的政策，自从董卓兵败之后双方几乎没有大规模的接触战，董卓也没有咄咄逼人，相反一门心思用在了自己的享受上。
当初董卓入长安虽然是兵败逃亡但输人不输阵仗。入城时，他故意命令御史中丞皇甫嵩跪拜迎接，以达到羞辱的目的。
董卓乘坐青盖金华车，爪画两轓，时人号曰“竿摩车”。等到董卓入城又封其弟董旻为左将军，从子董璜为侍中、中军校尉，以吕布为虎贲中郎将、温侯爵，留下段煨、张济等驻守弘农，以李傕郭屯兵右扶风，以樊稠屯兵左冯翊，将整个京兆尹和长安朝廷包裹其中，对朝廷的掌控更胜过当初在洛阳。随后董卓又以自己的宗族内外都入朝为官；公卿大臣拜见董卓，都需要下车跪拜，而董卓不需要回礼；朝廷各要职部门（如尚书）都需要到董卓的太师府汇报工作。
董卓的幕僚为了讨好他，提出董卓可比姜尚（字子牙），可称“尚父”。董卓向蔡邕求教，蔡邕则劝说董卓需要等到平定叛乱，返回雒阳后才能讨论，董卓听从。这就是蔡邕对董卓大为改观的地方。
董卓在长安城东修筑堡垒居住，又在郿县（董卓封地）修筑坞堡，里面存放大量搜刮来的财物，并有三十年粮食储备，董卓自己说：“我平定关东后，即雄踞天下，失败了，我也能在守在郿坞活到老。”
其实董卓说出这话也就证明了他对平定关东没有任何信心，甚至是没有了兴趣，因为挡在他前面的是年轻的卫宣。莫说三十年，就算一切顺遂十年之后董卓恐怕也是垂垂老矣，而卫宣不过三十出头正式人生巅峰，所以董卓大部分时间是在郿坞里享受帝王般的生活。
孙乾正是利用这个空档首先拜见了司徒王允，王允也算是一个能够委曲求全的大家。硬是将自己从一个士人中坚转变成为了一个董卓信任的近臣，一边当着董卓朝廷的司徒，一边暗地里准备使用美人计离间董卓与吕布。也算得上是忍辱负重、鞠躬尽瘁。
当王允得知孙乾是代表卫宣来觐见天子的时候也是略感觉到有点惊讶，这已经是朝廷西迁一年半以来第一次有地方长史派人前来觐见天子。一开始王允还担心卫宣动摇了，准备与动作和解，可听了卫宣未来的战略规划也就明白了孙乾此行的目的。
王允自然要抓住机会为便宜女婿卫宣扬名，同时加深与卫宣的而合作并将自己与刘协以及长公主三人的计划告诉了孙乾，孙乾听了也是一脸懵逼，觉得王允计谋虽好，但长公主牺牲太大了。
不过孙乾并没有劝阻王允，他相信从政多年的王允做出的决定肯定比自己这个菜鸟要谨慎。于是将卫宣即将对并州匈奴人动兵的计划说给了王允，王允南面有点失望，因为他正在运年美人计，准备干掉董卓，也希望卫宣这样的强力外援能够早日杀进长安。不过在听闻关东群魔乱舞卫宣处处被牵制的局面之后也表示了理解，并且同意让从子王凌随后随孙乾回洛阳作为卫宣征伐并州的先导。
几日后，正德殿，虽然没有董卓参加的大朝会毫无意义，但今日却有些不同，因为三公九卿们在入殿之前就听闻了卫宣从河南派来了使者觐见天子。这可是一个重大事情，是长安朝廷自动作兵败事隔离将近一年之后第一次与关东正式接触。
当司徒王允率领众人朝拜天子后，王允将这一大事禀告了天子：“陛下，司隶校尉卫宣派使者觐见。”
十岁出头的刘协短暂的愣神之后在朝臣们惊叹声中回过神来，看了看董雯，见他么有反应连忙站起来说道：“宣！”
孙乾这一路走来算是见识到了大汉江山凋零的残破样子，见识了百姓凄苦，但无论是青州还是京兆尹如今都没办法与现在的河南尹相比，他不得不佩服卫宣的才干。再看看满朝的公三公九卿一个个跟乞丐一样，显然董卓对待他们并不好，没了关东的联络，满朝文武和天子的用度基本上看动作的心情。
孙乾深表同情的同时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他低着头跪伏在殿门口高升喊掉：“司隶校尉门下从事中郎、洛阳书院教授孙乾见过陛下，陛下万年！”
激动的刘协并没有坐下，而是朝着孙乾跪下的方向招招手：“上前来一些，让朕好好看看你。”
孙乾点点头，膝行几步靠近了一些，刘协人不满足，也没想到孙乾对自己如此恭敬，竟然没有站起来，而是膝行，于是继续招手：“再近一些，平身，先平身，爱卿快给朕说说这一年多河南和关东发生的事情。”
孙乾规规矩矩地从地上慢慢爬起来，低着头在众人的期盼中娓娓道来：“陛下，司隶校尉抵达洛阳之后，先是招募人手填平皇陵，然后四处筹集粮草赈济河南灾民，如今四十万灾民已经安全过冬，正在各地安置生活。”
刘协瞥了一眼董雯心说这还不是董卓造孽，见他低头不语，眼泪刷的一下就下了：“朕愧对祖宗，愧对百姓啊，爱卿替朕好好感谢一下卫司隶。”
孙乾点点头也不顾在场的有多少是董卓德心腹，多少是委曲求援的，他的机会难得，于是继续朗声说道：“司隶本是想带兵长驱直入长安迎天子东归，奈何袁绍兄弟欲派人断了魏司隶和孙豫州等人联军的后路不得已暂时屯兵洛阳。可惜还没完先是洛阳一片废墟需要整修，河南贬低灾民需要赈济。没多久夺取了冀州的袁绍唆使匈奴于夫罗南下袭扰河东百姓，好在司隶精心筹划，麾下将士用命，在襄陵城内一战全歼于夫罗部。”
哗啦……虽然许多人也曾经耳闻，但真的是袁绍拖后腿导致卫宣没办法继续金兵长安，真的是袁绍唆使于夫罗达到进一步牵制卫宣的目的，卫宣真的全歼了于夫罗部！就连董雯都闻言变色。皇埔嵩、卢植等人则面露喜色，因为卫宣实力越强，天子就越有可能早日东归。
孙乾停顿了一下让众人有消化的时间，这些都是第一手的猛料，今日下潮之后将消息传开再配合锦衣在长安的宣传袁绍在朝廷的名声怕是要臭了。
等到朝堂逐渐安静下来，众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子身上孙乾然后接着说道：“随后袁绍不借兵王匡，韩馥、公孙瓒等人先后撤离河内之后，王匡没兵力压制河内山贼，不得已回家乡募兵结果被人杀害，郡内无兵无长史，导致盗贼横行、民怨沸腾。
司隶受到河内豪族和百姓之恳求，率兵入郡，迅速剿灭河内山贼，并且招降了鹿长山的陶升部，现在他的那五万人正在三河各地屯田。河内郡也一片清平。”
刘协点点头，担忧的心总算轻松了一些，满朝文武也是感叹卫宣的佣兵，并不觉得卫宣此举有什么不妥，王匡被人杀了，境内盗贼很行，司隶校尉带兵入境剿匪是理所当然。
“然而那袁绍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带着大量兵马入侵河内。”
刘协皱眉，这是袁绍第几次针对卫宣了？河内百姓也真是苦，刚刚赶走了财狼又来了一头蒙湖。皇甫嵩、卢植、王允和蔡邕等人都皱眉，这个袁绍是怎么回事？十八路联军的盟主不动就算了，董卓杀了你长安的族人你也没反应，谢恩么现在带兵来耀武扬威了。
他们这些老家伙当然知道袁绍带兵进攻河内是为了与卫宣抢夺地盘，不过这吃相未免太难看了一些。
刘协最先忍不住问道：“结果呢，结果咋么样了？是不是双方大打出手，损失惨重？和内百姓再次流离失所？”
孙乾摇摇头，嘴角带笑：“托陛下洪福，河内百姓无事。结果那袁绍的先锋颜良带领五千冀州精锐刚进入河内不过二十里就被司隶派兵全歼。”
刘协：“……”
众人：“……”
孙乾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继续说道：“司隶手下训练有素，身经百战，本人更是文韬武略那是那袁绍、颜良能逼的，不过是付出一些粮食和两三百人的伤亡就没让颜良麾下无一个人逃脱，颜良本人也被俘虏。司隶佣兵真是神出鬼没，河内上下一片欢腾。”
刘协挥了挥小拳头一副很解气的样子，此前袁绍联合公孙瓒欲拥立新君的事情他也听说，袁绍跟卫宣打仗，他当然希望卫宣赢。其实在满朝文武都是同样的想法，因为袁家人都死光了，剩下的都是靠着年幼的皇帝苟活。这袁绍是要釜底抽薪断他们的前程砸他们的饭碗，他们当然不干。
朝堂争功
面对能言善辩的孙乾，刘协很自觉地充当了配角继续问出了所有人想问的问题：“后来怎么样了，袁绍是不是尽起冀州大兵继续杀杀向河内？”
孙乾摇摇头：“陛下，司隶是先帝和大将军亲自挑选的讨贼校尉，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全歼了袁绍的先锋之后，司隶又兵分两路将袁绍随军的粮草和囤积在赵国、魏郡边界的粮草全部烧毁，逼迫淳于琼只好带兵回到魏郡。司隶随即陈胜追击派兵攻占魏郡内黄。所有人认为袁绍才吃了亏应该就此收兵，因为冀州人心并未贵妇，西面有张燕北面有公孙瓒。结果袁绍派遣了逢纪魏世哲要求停战并且要求司隶交还颜良和内黄县。”
皇甫嵩终究是没忍住：“内黄战略位置非常重要，卫仲道当不肯就此让出。想必双方要开始扯皮了。”
孙乾点点头：“皇甫公说的极是，司隶先是被袁绍表举许攸为颍川太守刺激，紧接着是于夫罗南下，接着是他袁绍亲自上阵。司隶当然不肯白白地交还颜良和内黄。提出来要袁绍补偿粮草，因为为了应对袁绍的进攻，司隶从三河地区招募了大量的民夫，导致影响了夏收。”
众人纷纷点头，再不同战争的也知道打仗必定是要大量民夫随行的，卫宣的粮食没收上来让袁绍补偿粮食合情合理，谁让袁绍战败了呢。
当然更多的人是感叹袁绍在朝廷西迁之后的所作所为，若是大汉已经无天子五朝廷，无朝廷或者袁绍干脆是一个武夫或者微末平民出身，满朝文武也无话可说，但袁绍是汝南袁氏出身，累世三公啊，真是应了卫宣的那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评价，两相对比之下卫宣就是难得忠臣啊！
见到众人的表情，孙乾的脸色发生了变化，气愤地说道：“那袁绍好生狡猾，一边派逢纪稳住司隶和众将士，一面派淳于琼南下准备夺取内黄。”
闻言刘协也是坐下来一掌拍在卫宣打造的那张龙椅的副手上：“这袁绍果真是不忠不不孝不仁不义啊。”
众人：“……”
小皇帝胆子也打起来了，不过众人也理解，袁绍心中已经没有当今天子和大汉朝廷，还不能让他过过嘴瘾吗。
孙乾略微站直了一些说道：“陛下说得对，不过司隶麾下的将士也不是白给的，内黄凭借三千将士硬是顶住了淳于琼一万五千人的猛攻，并且让他们付出了将近两千人伤亡都没有一人登上城墙。淳于琼见伤亡过快，不得已鸣金收兵，结果被司隶派遣出的骑兵半道拦截犁地一样将那些仓促之间未能及时回营的步兵犁了好几遍，淳于琼一万五千人进攻内黄，一战两个时辰不到损失七八千，灰溜溜的紧闭营门等待援军。”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孙乾说得轻巧，两个时辰居然斩杀敌人一半，还是皇甫嵩发言，他对卫宣的将士战力太感情去了，问道：“那卫仲道损失多少？”
孙乾看了一眼皇甫嵩笑道：“因为敌人没登上城墙内黄城内守军无人受伤，骑兵在战斗中有不少将士受伤，不过司隶军中的军医都是华元化和张仲景的弟子，应该没什么大碍。”
皇甫嵩：“……”
他一脸的不相信，总感觉孙乾在胡说八道。这时候董雯似乎也忍不住了：“袁绍那个废物也能带兵打仗，真是笑死人了，当初河内屯兵十几万，我西凉军不过出动万余人呢还不是将王匡麾下将士全歼，顺便还抄了他的太守府。那袁绍新得冀州，人心不齐，战备不修如何面对长期作战的卫宣军？再打下去袁绍新得的冀州怕是要拱手让人了。”
刘协表情古怪地看着他，董雯这分明是想通过塔高卫宣达到太高董卓的目的。众人表情不一觉得董雯这也算是一种认可吧？
皇甫嵩似乎恍然大悟，董卓军能将河内王匡打得那么惨，卫宣军能够击败董卓军，这样换算下来似乎就有可能了。皇甫嵩心中感叹打仗还是需要专业人士，将士还是需要经常训练啊。
孙乾看客看董雯，觉得在场的捧哏中，他最出色，于是友善一笑：“左将军所言极是，袁绍也担心司隶动员全部兵力用三河换冀州。正是这一场战斗彻底断了袁绍的念头，决定乖乖的补偿粮食，司隶这次啊有心思准备觐见天子的事情。”
刘协点点头：“真是难为卫爱卿了，孙爱卿且跟朕说说这一年多来关东发生了哪些大事？”
孙乾于是将朝廷西迁之后关东的大事简单地说了说，当孙乾说道公孙瓒联合袁术、陶谦准备与袁绍集团争夺河北和兖州、青州的归属的时候，许多人都义愤填膺。
虽然他们迫于董卓的***，大部分人选择谄媚董卓或者委曲求全，但现在看起来关东联军明明有实力讨伐董卓的，却各怀鬼胎，现在为了争地盘倒是不惜人命和财力了。真正是一群乱臣贼子啊！
尤其是袁绍兄弟，袁绍处处针对卫宣，那袁术人在南阳却惦记着冀州和兖州。却没有一个和卫宣想起来长安还有个大汉朝廷，还有个被人挟持的天子。
王允见差不多了于是对孙乾使了一个颜色，孙乾会意再次跪拜在地：“陛下，洛阳距离长安七八百力，加上河南被破坏得是在太彻底，所以此次小臣前来没带来什么好东西。就只是带了一些司隶卫家的特产和陛下常用的物什，还请陛下见谅。”
刘协听说孙乾还带来了礼物心中大喜，虽然董卓在河南刮地皮很彻底，但一部分分给了将士们，绝大部分留给他自己享受，至于小皇帝，看看他身上那单薄的黄袍就知道了。
三公九卿和满朝文武也是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孙乾，孙乾从怀中拿出来一份礼单交给王允，王允看了也是颇感意外，因为列在首位的竟然是简面一车，想来是面的一种，于是问孙乾：“这简面？”
孙乾回答道：“是卫家工匠用面粉预制的一种面条，味道不错且非常方便只要用水煮沸即可，还可以节约时间适合行军打仗和农忙季节用。”
王允点点头，刘协则一脸期待，接着王允快速地浏览了一下礼物单，眼泪都出来了。皇甫嵩觉得奇怪，也接过来，一看也是表情复杂。
见到众人看着自己皇甫嵩干净将礼物单送到刘协跟前，刘协拿起来看客看也是喃喃自语：“还是卫卿了解朕啊，有心了。”
原来卫宣知道董卓现在变得更疯狂贪婪了，所以进攻的除了是吃的就是穿的，还有一些日常用品。董卓看不上，天子却很需要，甚至是非常需要，那些食物可以保证天子冬天不挨饿，衣服也可以保证冬天不受冻。
董卓的坞堡里最不缺的就是粮食，董卓再无耻也不至于抢小孩的衣服。所以卫宣给天子送这些东西能够确保落到刘协手中，也确确实实解决了一些问题。解决了满朝文武都做不到的事情。想来等着满朝文武看了之后一定会十分惭愧吧。于是刘协将为选的礼物单递给身旁的随侍让他给大臣们传阅。
皇甫嵩见到天子难得高兴于是跪拜在地：“陛下，卫司隶如此用心对待皇家对待陛下，足见其忠心，当赏啊。”
满朝文武见到了为选的礼物单也是感慨，卫宣真是会做人啊，礼轻情意重，现在的天子最需要的确实就是石灰，皇甫嵩说的没错，应该赏赐。
王允嘴角抽动，这老匹夫抢自己的台词，不过转念想想这样也好，这家伙不怕董卓且与卫宣并无过多交情，由他提出来也可以看看董卓的的意思，避免了自己提前上阵。
刘协闻言看向众人：“诸位爱卿，卫司隶在河南所做的一切大家都看到了，诸位议论一议看看如何封，然后去问问太师，朕记得他之前还只是个西乡侯、平东将军，朕以为当将爵位提升到县侯，至于官职诸位商量吧。”
刘协这也是大着胆子说话，他知道想擢升卫宣的官职没有董卓的同意是不可能的，但赏赐一个县侯应该不至于被董卓驳回来。毕竟从名义上讲县侯只是多拿皇帝一些东西而已，和朝廷权利并无多大关联。
皇甫嵩再次下拜：“陛下圣明，臣以为卫司隶受封县侯当之无愧，为了鼓舞卫司隶麾下将士和三河百姓，当拔擢他为九卿之列！”
董雯立即跳出来冷哼一声：“老匹夫，卫仲道的功劳不过就是是平定几股山贼，最大的成就也不过是招降杨奉和陶升。但他与朝廷作对，全歼了归附于朝廷的于夫罗部，尚功过相抵谈什么拔擢？本将倒是觉得朝廷应当立即给三河以及颍川派遣地方长吏，不能让卫宣在哪里胡作非为。”
闻言皇甫嵩语塞，王允色变，刘协也是晴转多云，心情瞬间低落，如果是那样卫宣永远也到不了长安。
得偿所愿
刘协和孙乾君臣两人互相吹捧无所诶，但皇甫嵩说是要封赏卫宣，还要提拔，董雯当然要说话，毕竟在刘协和满朝文武看来卫宣击败董卓是最大的功劳，凭借他的功劳肯拔擢一个位次列于九卿的将军是可以的。比如卫将军，比如前后右将军。但在董卓集团看来卫宣是大逆不道，董雯现在是左将军，卫宣当然不能高过这个，至于四征、四镇之类的随便天子和朝臣折腾就是。
卢植出了出来说道：“左将军，卫仲道之战功不亚于你，况且他在河南填平皇陵，赈济四十万灾民，还是朝廷西迁一年半以来第一位关东地方长吏，并且带来了陛下急需的过冬物资，若是此等忠心都不能被褒奖，恐怕寒了天下人心，亚让关东那群不臣贼子看笑话。”
卢植的话说的话说的很巧妙，毕竟战功董卓是肯定不打算承认的，但是卫宣在内政上在对天子的忠诚上绝对是关东群雄的楷模。
刘协见董雯还要争辩笑道：“孙卿能来朕很高兴，拔擢卫卿的事情你们下去商量吧，商量好了送去太师哪里就行，朕还想跟孙卿好好聊聊，朕想知道洛阳怎么样了，河南怎么样了，关东怎么样了，想来你们肯定也想知道。就这样吧。”
刘协这么说众人也能理解，毕竟只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说他是因为急于见到卫宣送来的礼物也正常。
董雯冷哼一声不等刘协离开转瞬而去，显然卫宣的使者突然出现自朝堂这等大事情他必须尽快去告知董卓，要不要封赏，怎么封赏都是要听动作安排的。
今日在朝堂上敢于替卫宣发声的还是那几个老顽固，并不让董雯担忧，但从卫宣在东司隶很颍川的所作所为，这位还真是个忠臣，不像那袁绍兄弟。当然董雯最关心的还是卫宣的局势力量，他可不希望真的有一天卫宣带着病打到长安来。
还有董雯也要下去安排一下，看看这孙乾到底跟长安朝廷那些大臣有来往。
众人散了之后刘协自然拉着孙乾询问如今的河南和洛阳的详细情况，尤其是皇陵的情况，没有那个人会对自己被人挖开的祖坟不闻不问，更何况他是当今天子。
听着听着，刘协就哭了，哇哇大哭的那种，吓得周围董卓派来伺候的人都不知所措连忙上前查看。
还是孙乾笑着对旁人解释道：“陛下思念洛阳了，无妨，无妨的。”
那些人这才稍微站远了一点，趁着这个空档孙乾膝行两步来到刘协身边小声低语道：“陛下，司隶临行前让小臣转告陛下，还请陛下耐心等待，少则一两年，多则三四年，司隶必定点兵入长安迎陛下东归。”
刘协闻言止住了哭声，急得孙乾心中呐喊陛下啊倒是继续哭啊，不然怎么说下面的话啊。
看着孙乾那一脸的期盼，刘协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一样又开始娃娃大哭。那些在周围徘徊的宫人有远离了一些。
孙乾继续小声说道：“陛下，司隶说了，今后司隶会经常派人来进贡的，陛下缺一些什么也可以让王司徒等人派人捎个口信就是。若没哟袁绍兄弟捣乱他本是可以与曹孟德、孙文台何兵杀入长安的。如今关东大乱，司隶想要积攒一些力量先收复并州，获得一些战马然后从并州南下，迎接陛下。”
刘协点点头一边哭泣一边说道：“告诉卫卿，朕等着他，朕不着急。”
孙乾想了想又说道：“陛下，关东群雄对朝廷不恭，陛下有机会当劝说三公九卿和董卓降旨予以申斥，尤其是袁绍兄弟。”
刘协点点头，如果不是这两兄弟，董卓怎么能够那么肆意妄为，但能不能申斥袁绍兄弟他还真心里没底，现在董卓控制朝廷，士大夫们都惟命是从，许多人哈幻想着袁绍兄弟匡扶汉室了，所以不愿意朝廷彻底与袁绍兄弟决裂。
孙乾从皇宫出来之后又按照卫宣的吩咐先后拜访蔡邕、钟繇、荀攸等人，这些人与为选的关系也是明摆着的，孙乾也不担心董卓察觉有什么动作。不过孙乾还是将为选的原话说给他们几人，说什么董卓的长安朝廷隐患重重，希望他们有机会还是尽快回到河南去。
尤其是蔡邕，蔡邕如今动作器重，当然舍不得离开天子，孙乾就差说你千万别跟王司徒对着干啊，不然司隶说的可能就要成真了。若是让王司徒将你杀了，一个岳父杀另外一个岳父那司隶的家宅就难得安宁了。
荀攸是对汉室朝廷最没有忠诚科研的，与他的从父荀彧完全是两类人，他看得出来，卫宣执意占据河南然后将地盘扩展到三河和颍川，而不是去抢占豫州，这说明卫宣本人和身边是有大战略家的。等听说卫宣下一步是谋划并州，知道卫宣这是要干大事的节奏，获得大量的兵源和战马的同时，彻底隔断长安朝廷与关东群雄的联系，这是要闷声发大财！二话没说就答应孙乾尽快想办法回到河南去。因为自己的几个从父已经是卫宣集团的骨干，现在荀家也没有两面投资的必要了。荀攸如今是黄门侍郎不是三公九卿也没有掌握朝廷兵马，离开长安，想来董卓也不会阻拦。于是双方商定等孙乾回程就打算直接跟着回去。不过要各自先出了长安再说。
至于钟繇，他心情是十分复杂的，想想卫宣第一次入洛阳为官还只是个弱冠少年，三四年时间已经是一方诸侯，而且是打败董卓的诸侯。同样是姻亲，如今韩浩在河南尹做屯田小伟，荀湛已经从长史成为河内太守，他知道回到河南卫宣也必定会给他安排不错的位置，但钟繇还是不愿意抛弃天子，卫宣不是说两三年就能点兵进入长安，那他就安心等待吧。
孙乾为了迷惑董卓，当然还拜访了一些东拉西扯的朝廷官员，无一例外他的身后总是吊着一些尾巴。
果然第三天董卓就从自己的坞堡回到了长安，孙乾没有再上朝。朝堂上自然还是几个老家伙与董卓据理力争，其实董卓对于卫宣这次派遣天使来觐见也是感到意外，和袁绍等关东群雄比起来，卫宣怕是为数不多的而几个心中还有天子还有朝廷的人。就连汉室宗亲的益州牧刘焉和景州刺史都没派遣使者前来，董卓算蛮横，但也知道要想天下人承认长安朝廷必须要关东诸侯承认。如今卫宣开了一个好头，也等于向他发出了和平的信号，如果太过苛责为选的使者，恐怕今后再也不会有人理睬长安朝廷。
如果撇开政治立场，董卓还是很欣赏卫宣的，而一年半以来第一次觐见天子也让他董卓找到了一些存在感，心中再说你卫仲道再牛逼还不是要派人来觐见，还不是要向朝廷磕头？
经过几天无休止的争吵，董卓最终妥协了，以天子的名义表彰卫宣的忠诚，加封卫宣为晋阳侯，至于本官依旧是司隶校尉领河南尹，也认可了卫宣的征西将军称号，不过这一次有朝廷诏书了，不是袁绍和袁绍表举的那种。
晋阳侯当然是王允等人力争的，在王允引导下，皇甫嵩、卢植等人以退为进最终让董卓同意了。
卫宣派遣孙乾觐见天子除了继续在这帮遗老遗少面前刷声望为将来有朝一日自己带兵入长安打下基础，也好让更多的人转而投降自己之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得到这个晋阳侯为自己出兵太团找到好的借口。
至于将军位，只要卫宣将来能够带兵入长安迎天子东归，前后左右将军应该不成文日，甚至车骑将军、骠骑将军也是可能的，做的好再录尚书事，就能够做到曹老板那样挟天子以令诸侯。
在有新人的引导下，司隶校尉卫宣派遣使者觐见天子的消息很快就在京兆尹等地传开。
而出使各项目地都成功的孙乾即将启程归洛阳，刘协免不得又是一阵痛哭流涕，让孙乾更加意外的是刘协竟然承认不备塞给了他一条玉带，说是赏赐的，却低声告诉他里面是让卫宣点兵入长安讨伐董卓的诏书。
孙乾并没有多么激动，相反觉得这儿皇帝不懂事，卫宣讨伐董卓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诏书，如今的固安欧东群雄也不会理睬天子的诏书。但一旦被动画做的人发现，那此番他的努力就是白费了。不过人家是天子，他就只能好生安慰。
来的时候满满的及打车，但回去的时候马车上却是空空荡荡，这是孙乾刻意安排的，毕竟长安有的东西洛阳全部由，空着回去反而能够体现卫宣的忠心和节俭。
出长安行不过两天，孙乾与荀攸汇合，荀攸是以为身体不佳为理由提前请假除了长安的。此番去洛阳荀攸心头也是豪情万丈，他真的很好奇卫宣是凭借设么打败董卓，优势如何夹在袁绍兄弟中间还能游刃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