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龙城飞将
不说杜鹏等人如何安排那新加入的轻侠,却说第二日张辽等人继续领兵在牵头开路,终于在日落之前抵达了伊阙关。按照卫宣之前的安排,在伊阙是要暂时停歇一两日的,为的是让卫赟等前往阳翟的人有充足的时间准备。
卫宣一行人有圣旨在手,加上为宣是校尉,伊阙关上为数不多的守军自然没有阻拦这一行人。只是不等大队伍完全进入伊阙关,身后又传来了隆隆地马蹄声,张辽和杜鹏等人立即翻身上马到后方来查看。而卫宣却安坐马上,命令让人护送这两位姊姊的马车进关城内。
很快一些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卫宣和杜鹏等人面前,来的正是奉命回去河东带人的刘铭,来了约莫两百人却带着战马三百匹。这不但让张辽看的眼花,就连卫宣和杜鹏也很是意外。
而那些刚刚加入队伍的轻侠们一个个口水都流出来了,这些全是战马,和杜鹏他们的战马一样,他们当然羡慕。
刘铭见了自家公子于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原来这又是董卓的手笔,说是为了恭贺卫宣升迁为校尉,特意送上战马三百。既然是动作的贺礼,卫家和太守府自然不可能截留,于是就让刘铭带着来了。
卫宣不得不佩服董卓作为一名武将比读书人皇甫嵩等人心眼还多,油漆擅长外交。如果卫宣不知道这个董卓即将化身为魔王,光是从他在河东的所作所为,卫宣和卫家其实是没办法对他有拒绝心思的。
六百多匹战马在董卓那里不算什么,但是如今在卫宣的队伍里可是最让人侧目的了。就连张辽都不得不感叹名门之后这块招牌太好使了,要人就有轻侠主动来投靠,要战马,成名已久的董卓主动送上门。
既然刘铭到了,前面来投靠的那些轻侠也就纳入了整编,卫宣干脆决定在伊阙休整三日,等到那些轻侠按照给子的特长分别划归各自的屯之后再继续出发。
心情大好的卫宣则带着杜鹏、韩*猛和张辽等人登上了伊阙关的城墙。
柔和的月光散落的城墙上,站在高处看关内外,就如同一头猛兽正张开血盆大口虎视过往的一切,想来古人的智慧也不容小觑,伊阙关作为守卫洛阳的八关之一,截端了豫州、荆州通往洛阳的要道。真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想到这关的雄伟,再联想到不就的将来关东诸侯可能讨伐董卓,那么这伊阙关也必定会被一代名将董卓布置下重兵,到时候想要从颍川攻打洛阳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杜鹏与韩*猛得了卫宣的吩咐分别带人认真查看这伊阙的地形和防御情况,其实也就是为了不久将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做准备。
唯独张辽闲来无事,见得卫宣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也不忍心打搅。
卫宣却早已注意到了张辽的到来笑道:“文远,这伊阙关比雁门如何?”
张辽叹了一口气:“都是雄关险隘,只可惜雁门如今太半被匈奴人占据,勉强留下的汉人也沦为了匈奴人的奴隶命运何其悲惨。”
卫宣理解张辽的心情,身为衙门人,从小经历过无数次匈奴人进犯的场景,拍拍他的后背安慰道:“放心吧,文远,我等生当为人杰,早晚有一日必定将匈奴扫荡出国门之外。你我都要记住这一点。”
张辽点头:“多谢校尉。校尉有心了!辽替雁门百姓谢谢校尉。”
卫宣知道张辽也只是当自己随口说说,首辅并州何其难也,但卫宣心中是有这样的雄心的,想历史上曹老板在评定河北之后还远征乌桓呢,自己家在河东若是不能将匈奴赶出并州,又有何面目吹嘘为万世开太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着天上月亮发了一阵带,卫宣终究是忍不住吟唱起来:“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佳虎妈度阴山。”
闻言身后的张辽心中一颤,他知道眼前的这位喜欢以诗明志,还真是没想到出身名门的他心里想的却是此刻的边疆,想到却是不教胡马度阴山!心中默默地念了几遍,再抬头看卫宣的时候已经热泪盈眶。
卫宣仍旧不肯放过张辽,转脸对他说道:“待他日重整旗鼓,收拾旧山河,你我纵马千里,踏破贺兰山缺,也做一回龙城飞将。”
张辽点点头:“辽愿为校尉马前驱,追随校尉封狼居胥,为完事开太平。”
卫宣笑道:“文远不必如此,宣一人做不来龙城飞将,文远你少年成名,他日必定能够成为一方大将,宣不才愿与文远你一起将驱逐胡虏为毕生志愿,只要有你我在,管叫那胡马不得南下。”
张辽一脸的激动,当日卫宣在太学们所做的精忠报国也是让人听了满腔热情,如今又是如此,关键是眼前的这位还真有可能做得到,不仅仅是因为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校尉,表现出来的军事才能以及卫家强大的后援让他真有可能成为韦青、李广那样的豪杰。
卫宣正在给张辽洗脑的时候,突然远传传来了掌声,接着一群人开始吟唱卫宣刚才的拿首诗歌: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竟然是探查地形归来的韩*猛等人,先是几个人,接着是十几人,然后是几十人,接着整个伊阙关内驻扎的兵马似乎都没事情做一样,跟着高升唱和。
卫家的护卫自然就还知道了自家公子的文采和志向,然那些刚刚加入的河南轻侠,听了这首歌南面有些激动。虽然卫宣自比韦青与李广,然他们也听说了卫宣与张辽的事迹,觉得由此志向也正常。
张辽站在城墙上看着关内几百人同声高歌这短短的四句,心中激荡之余,忍不住看向了一脸装逼的卫宣。此刻卫宣在张辽心中的形象无限被放大!张辽也在心中记住了今晚,记住了卫宣此前跟他说过的那些话,如果有可能他愿意追谁这个年轻的男人,做一回龙城飞将!
卫宣的套路是一环接一环的,看到张辽热泪盈眶的样子,知道值得表演很到位,于是等到杜鹏来到跟前之后对他说道:“去替文远拿一套兵书二十篇来。”
杜鹏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张辽,心说自己公子这么快就折服眼前这位了啊。张辽不明所以,等到杜鹏将卫宣亲自编写的《兵书二十篇》递给他,他才知道这是卫宣禽兽所编写,卫家义从当中的核心以及河东郡兵司马徐晃等人才有资格拥有这套书。
张辽不必细看,知道书籍,尤其是这种纸张书记那是世家豪门的珍藏,平日里连逐渐都舍不得拿出来给人。卫宣这套书看起来不厚,但如果换成是逐渐怕是会有一小车。这份恩情,张辽哪里承受的了,连忙单膝跪地再次表达感谢。
卫宣连忙将张辽扶起来笑道:“今后你我既然在一起共事,自然希望你我不断总结经验完善此书。同时也不要拘泥于兵书,做一名真正的优秀的江铃将来才有机会饮马银山下啊。”
张辽重重地点头,心中对卫宣的敬重又多了几分。远处卫宣的姊姊们则看着城墙上的两人,嘴上确实再说:“仲道是不是又在替我卫家物色女婿了?”
如果卫宣听到了一定会说,大姊,三姊赶紧帮我一个忙,将这张辽套住吧,他完全不输给徐晃啊,甚至前途比徐晃还要远大。可惜言下远离河东,自己熟悉的女子却没几个,自己的妹妹他是不敢擅作主张的,只能暂时作罢。
当然如果张辽知道眼前这位正在想着是不是要用一位卫家女来拴住他,一定会再次跪倒,高喊校尉大恩,辽此生不忘!无论张辽对自己的勇武多么自信,毕竟他只是一介武夫,将来所谓的前途其实是很虚幻的。
此时此刻拥有张辽同样心情的哈包括卫家的那些护卫以及新近才加入的河南轻侠们。尤其是那些河南轻侠们,他们本就是一群容易激动的人,如此热血的场面他们自然感同身受。
队伍在伊阙关休整了两日,新加入的河南轻侠被分成了三部分,其中一部分自然是跟随者王强,当做斥候来训练。一些马术好的则被允许当做骑兵,但是大部分被临时编组为四个屯的骨干,暂时何兵为一个屯由刘铭挺,等到了阳翟有新兵加入再分开。
从河东过来的两百人呢虽然全部都会骑马,但卫宣并不打算将他们全部编组为骑兵,他们来的目的就是作为军队的基础和教官,不过既然战马暂时有多余,倒是人手分了一批,等到了阳翟再收回来。
于是卫宣的这支队伍将士将近七百人却有其中六百的骑兵看起来挺威风的。经过偃师船队时候当地的官员和父老都跑来看热闹,当听闻这支队伍当中有三百人就是当日一日剿灭荥阳贼的队伍顿时纷纷从家中拿出来一些吃食前来送给军队。
卫宣当然不能收,不但如此,整个队伍也只有几辆马车和几十名护卫进城,剩下的都是绕城而过,在东门外等待第二日与马车汇合。卫宣自己也没有进
城,看的偃师当地的父母官官们连连称赞。
第138章 伏牛山贼
卫宣却是在担心自己这边的动静太大,影响自己倒了豫州之后化缘。于是跟张辽商量,让韩*猛带领两百骑兵在前面开路,让刘铭带着一百五十多轻侠步行在前,剩下骑兵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杜鹏统帅护卫在马车周围,一部分张辽统帅断后。这个队伍完全按照行军安排,以至于步兵和骑兵之间,两队骑兵之间的距离都在两三粒以上,如果稍微没耐心一点的斥候见了第一波自然就会忽略掉第二波。
卫宣想低调,却没想到他早就被人惦记上了,当军队缓慢进入轘辕关的时候,卫宣照例宣布在此休整三日。
这三日大部分士兵都被要求登上轘辕关的城墙,甚至有少数轻侠自觉身手不错,攀登上了轘辕关两侧的高山。卫宣难得的没有让手下人制止。
只是等到队伍离开轘辕关的时候,先头部队刚离开轘辕不过十几里,卫宣甚至还在关内没出去,王强的斥候就从前面送回来情报,说前进路上有贼兵埋伏,人数过千。
闻言众人都是十分惊讶,轘辕关虽然是蕉农要到,但这里毕竟距离颍川治所非常近,出了轘辕关,就是颍川地界,颍川太守是卫宣的舅舅,莫说上千的山贼,怕是一百几十人的小股山贼裴晔也早就派人告知卫宣。从阳翟到轘辕不过一百多里,怎么可能一下子聚集了这么多山贼?
没有人认为这些山贼聚集在一起纯粹是闹着玩的,显然他们针对的目标很有可能就是卫宣的这支队伍。
若真是要有这么多山贼在轘辕关附近活动不等卫宣到来,那裴晔怕是早就派遣郡兵前来了,甚至连河南尹以及北郡校尉们都坐不住了,毕竟过来轘辕关就可以之辈京师。而且山贼并距离轘辕关不过二十里设置埋伏,显然是等待已久,且不愿意靠近阳翟。
?这些山贼是从哪里来的,目的明显是针对自己这一行,既然如此,卫宣也不想逃避,自己是来豫州练兵的,剿匪自然是最终目的。
卫宣于是下令军侯张辽接管全军,负责剿灭前方拦道山贼,自己留下杜鹏以及一百骑兵带着两位姊姊缓悠悠地离开轘辕关。
张辽之前虽然身经百战,然此次是他身为军侯领兵的第一仗,且手下大部分是卫家的义从,少部分是河南当地轻侠,张辽知道这是卫宣有意让他在卫家众人面前展露身手,自然不敢大意。
接了卫宣命令之后,他又详细问了一下回来报信斥候,随即下令韩*猛与刘铭变换行军次序,意在用刘铭手下一百五十多轻侠诱敌,韩*猛的骑兵则与他本人率领的骑兵汇合,作为冲锋用。
听闻前方不过千余山贼,刘铭与手下轻侠都是同一个心思,觉得依靠他们自己就能解决,而韩*猛更是当日依靠三百骑兵在荥阳将四五千贼兵方阵犁地一样的犁过好几遍,于是自告奋勇地申请率领骑兵直接冲锋。
张辽看看这些骄兵悍将,不得已板起脸孔,摆出军侯的架子说道:“刘铭负责诱敌,要将所有山贼从埋伏的两侧山丘全部印出来。然后后退到开阔处列阵,以方便骑兵冲锋。”
随后又看了一眼韩*猛说道:“韩先生,前方地形不明,敌人来的蹊跷,校尉虽然没有明令,然我等不可让贼兵过多逃脱。所以负责诱敌之人务必让贼人相信,将贼人引到预定的地点后骑兵要尽切入船头敌阵,然后派人封锁贼人逃脱的道路。等到贼兵大乱之后步兵方可回身杀贼。韩先生在船头贼兵之后就要负责散开骑兵布网防止贼兵趁机逃脱。”
刘铭听张辽如此安排有点急眼了,这支队伍有六百八十多人,除了卫宣留下的一百最精锐的骑兵,剩下有战马的还有四百多人,贼兵不过千余,等这些牲口冲入敌阵,自己率领的步兵哪里还有机会?不过张辽这是初次掌权,就连为选的师叔都老老实实地接下了负撒网的命令,刘铭虽然是卫宣亲信也不敢造次。
张辽这边紧锣密鼓地安排,山贼那边也严阵以待,他们抵达轘辕关外已经三日,显然是根据情报估算卫宣一行人的行军速度出现了问题,没人料想到卫宣喜欢在轘辕关停留好几日。
不过卫宣的前锋总算离开了轘辕关,接下来就只要伏击好第一波,那卫宣手下的骑兵必定四散而逃,而那为数不多的步兵必定也挡不住己方一千多人。
让山贼们没有想到时候卫宣等人似乎有所察觉,很快就更换了行军队列。不过山贼们能够确认的是一百五十步兵和两百骑兵,这和他们从洛阳得到的消息差不多。
想来是卫宣派遣出斥候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将骑兵调回去保护自己和两位姊姊了。
所以当刘铭带着一百五十多步兵出现在山贼们视线中的时候,所有的山贼都在心中冷笑,说什么卫宣知兵善战,现在看步兵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刘铭带领的确实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中绝大多数是河南轻侠,服装千奇百怪,武器也是五花八门,关键是他们还没来得及进行队列训练,只是简单地接受了一些旗号训练,以及军法教育。所以一百五十多人走在大道伤那叫一个稀稀拉拉、东倒西歪。
现在张辽又让他们诱敌,一个个自然表现得更加松松垮垮的,一看就是乌合之众。不过贼兵们在这里已经等待了三天,早已经不耐烦,他们的目的并不是全歼卫宣所部,而是打散卫宣的队伍,最好能够将卫宣的两位姊姊抢走。
所以当刘铭等人进入他们的伏击圈的时候,隐藏在两侧山岗上的贼兵几乎同时月初从山上冲下来。山贼虽然也是乌合之众,但一千多人从两旁的山坡叫喊着冲下来,气势还是蛮吓人的。
刘铭所带领的只是一些平时在百姓面前好勇斗狠的轻侠,莫说是来引诱敌人,就算事前毫无所知见到如此多的贼兵他们的第一反应也是跑。有几个胆小的甚至脱离了队伍朝着两边跑,跑了一会想起来自己方似乎还有很多骑兵在后面又
悄悄地回到了队伍当中。
更多的轻侠于是不等刘铭吩咐,许多人本色出演掉头就跑,有几人甚至丢掉了手中的武器哇哇大叫,其他人随即明白过来,知道自己的任务于是也叫喊着往回跑。由于这些人装扮残次不齐,加上部分轻侠本色出演,惊恐知情溢于言表。
在山贼们看起来就是一群不如自己的乌合之众见到己方人多势众慌不择路,旗帜、武器散落一地。不趁着几个好机会多俘虏一些官兵更待何时。
一百多人在前面多路狂奔,一千多人的后面紧追不舍,虽然双方没有直接交锋,但气氛相当紧张。幸好这些请厦门的体力都不错,并没有短时间内让那个擅自额撵上。一直追出大约三四里地,刘铭这才看到姗姗来迟的韩*猛与张辽等人。两人和身手的骑兵都是一副表情,那就是嘴角带笑,缓慢地开始加速。
见到即将奔跑起来的骑兵,刘铭等人也是一分为二立即闪到道路两侧,将中间的道路留给了骑兵。
追击的目标突然散开,山贼们显然也看到了骑兵,这在他们的预料之中,并且早就计划一股坐骑将冠军的骑兵也击败,这样说不定还能抢劫到许多的战马。
但骑兵的数量使他们没有想到的,竟然多达四百,而且为首的两人勇猛完全超出了这些山贼的想象。
只见韩*猛一马当先出现在左侧,一杆长枪上下翻飞,在山贼中来回穿梭,胯下黄骠马与张辽的坐骑同为天子赏赐给卫宣的汗血宝马。所以此时的韩*猛比当日在荥阳城下更加勇猛。右边的张辽也丝毫没有保留,他知道卫宣手下都是勇悍之辈,想要赢得他们的尊重就必须用战绩证明自己,一把钢刀左右劈砍,所到之处贼兵纷纷倒下。身后的骑兵在这两位的带领下也是个个奋勇争先。
等到刘铭等人反应过来韩*猛和张辽已经出现在贼兵后方。山贼们追击刘铭等人的时候本来就无阵型科研,如今被骑兵从左右同时冲击,完全没有出现像样的抵抗就被人从两侧同时凿穿。
韩*猛原本是还想带着人再杀回来的,他觉得这些贼兵甚至还不如荥阳城外那些人的战斗力,数量更是不过千人,他觉得自己两百手下就能轻松搞定。却被张辽拦住了,让他执行战前部署将队伍分散开堵住贼兵逃跑的路线,张辽自己带着人跟贼兵的阵型一样铺开压上去,准备收割剩下的贼兵。
眼看着张辽等人的部署,躲在一旁看热闹的刘铭醒悟过来朝着手下人哇哇大叫:“河南的诸位大侠,硬骨头被他们骑兵啃掉了,接下来不想看人家喝酒吃肉就给我拿出看家本领杀!”
“杀,杀,杀!”先前还如同绵羊一样逃跑的乌合之众瞬间化身成为一百多投猛虎扑向了慌乱不已的贼兵。顿时将这些贼兵正面逃跑的道路给外全堵死了。
第139章 杀人立威
说这些轻侠们是乌合之众,是因为他们的服装和兵器五花八门,行军走路也是各自为战,但一旦投入战斗尤其是在前面骑兵的刺激下,一个个血性都出来了,两三个贼兵根本近不了他们的身。一百五十人竟然将整个山贼队伍压着往后退。一大截
后面则张辽带领骑兵压迫贼兵往前扑,原本散乱的贼兵队伍慢慢被挤压,一些想逃跑的贼兵被早就部署到位的韩*猛手下第一时间斩杀。
整个一千多人的山贼在第一次被骑兵突破的时候就出现了三四百死伤,等到骑兵穿透出现在身后,这些山贼已经完全陷入混乱。而散落在战场外围的骑兵断绝了贼兵所有的逃跑希望。
如今再看那些步兵那么彪悍,他们那里还不知道之前是故意引诱他们的。他们只是一些普通山贼,想要逃跑却发现两百多骑兵已经在后方散开,将退路彻底堵死。还有两百多骑兵虎视眈眈地压迫着往前将自己和同伴们驱赶向前面那些杀神。
莫要说身后那么多骑兵怕是眼前的步兵无心恋战的贼兵都奈何不了,很快张辽给了他们答案,张辽所率领的两百多奇兵这次没有选择从中间突破,而是包抄两翼,从中间切断,联合前面的步兵和外围的骑兵将山贼围困在了中间。
五百多人围困六七百人听起来似乎很滑稽,但现在的包围却密不透风,没有任何一个山贼能够第一时间逃脱。那些河南轻侠们终于如愿以偿地大杀四方,当他们一个个杀红眼的时候,剩下的四五百山贼人人带伤,他们犹豫再三选择了投降。
这场战斗发生得莫名其妙,结束的更加是诡异,就连刘铭等人也觉得当日荥阳一战是不是就是这样的高压之下贼兵扛不住才投降的。今日的贼兵人数虽然多,却没有组织起一次像样的反击。
贼兵决定投降的时候至少还有一大半战斗力,但等到战场安静下来的时候俘虏不过三百多人。显然其中许多人没能及时收手。
尽管许多跪伏在地山贼心有不甘,看着那些官兵将自己的同伴一个个砍杀,但他们已经放下武器,顽抗已经来不及了。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想要伏击的对手甚至也不将他们当回事,以至于正主儿此刻正慢慢悠悠地骑马走在路上。
卫宣原本是有心放过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乌合之众的,但是经过审问,许多山贼招供了一个让人意外的事情,那就是这些山贼并不来自颍川,甚至不来自豫州,而是常年聚集在伏牛山的四五股山贼拼起来的,他们被人雇佣前来截杀卫宣一行人。原本是想着以千人伏击三百人,有必胜的把握。结果发现自己被卖了。官兵不但数量众多,而且骑兵训练有素,战斗力更是超出他们太多,且经过严密的战前部署,让他们找不到丝毫的机会。
结果被四百骑兵冲击,一千人就变成了一千头猪,然后被一百五十多河南轻侠砍死了三四百,完全是送人头给这些家伙练手的。加上骑兵来回穿插到而伤害,张辽最后带领两百骑兵从两翼包抄上来,将整个贼兵队伍完全搅碎,等到战斗结束,卫宣来到现场的时候竟然只有四百不到活口,而且还有一百多人身上有伤。
活着的这些人自然是身体强壮、身手灵活的,脑子也好使的。按照张辽的想法是准备招降这些山贼。毕竟此行他们也需要大量的兵源。
但卫宣想到了自己临行之前在太学面前的遭遇,想起了那个猥琐的娄圭以及曹操的提醒。如今能够如此仇恨自己却对自己手下战力如此不了解的,除了帝胄会还真没有别人。这是打算给自己一个教训这才用近前售卖伏牛山的几股山贼前来拦截自己。
帝胄会隐藏的很好,或许还有许多名士和世家豪族参与其中,卫宣暂时不能明目张胆地报复帝胄会,但总要有个态度,这些人既然招惹了自己,就必须付出代价。
于是卫宣决定每个山寨留下两个活口,让他们回去通知剩下的人和他们背后的金主,犯卫家者,杀无赦!然后又让山贼们互相指认从中找出了十几个小头目,交给后来赶上来的锦衣卫,让他们去继续审问,看看能不能得到更多的线索。
当四百多俘虏被坑杀的时候他们心中是很不甘的,他们觉得自己已经投降了,官兵不是应该打发他们回家的路费,或者劝说他们加入官兵吗?不过他们从接受金主邀请之时开始其实就注定了,如果卫宣手中只有三百乌合之众,那么不但要搭上几百天己方人命,甚至可能自己的两个姊姊都要落入贼人之手!那样就算卫宣还活着也必将成为天下人的笑话。一个前往豫州募兵、练兵的校尉进入豫州的第一天就被人撸了一个光头!
所以他不顾张辽等人的劝阻将四百多俘虏以及两百多各种轻重伤的贼兵坑杀掉!并且随即命人将所有贼兵尸体烧掉。轘辕关外除了留在地上的鲜血,两个时辰后什么痕迹都被抹杀了。
参与战斗的所有人都得到了奖赏,每人最低两千钱,这相当于一个民夫一个月的工钱。当然也有不少受伤的,主要是冲击的时候太猛,又没有盔甲在身的那些河南轻侠,他们也得到相应的补偿。好在这次战斗没有人阵亡。这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杀,卫宣不明白的自己这些对手为什么要不断地给自己送经验。莫说一千山贼,就算何苗将三千河南郡兵拉出来也是奈何不了眼下这支拥有四百五名骑兵的队伍的。显然自己的对手一再
小看了自己,或者他们一时间找不到更好的力量来对付自己却又着急给自己一个教训。
唯一让众轻侠觉得遗憾的是卫宣告诉他们,他将不会向朝廷禀报战功,原因很简单,这伙山贼不堪一击,无甚功劳,而且这里是颍川境,距离颍川治所阳翟不过一百余里。在这里出现如此规模的山贼颍川太守责任不小。甚至可能还要连累河南尹,卫宣可不想一到豫州就给自己的舅舅找惹麻烦。
想来这也是那些幕后之人的另外一个险恶用心,不管这场仗谁输赢,吃亏的总是卫家人!但他们想不到的是卫宣下手特狠,且完全掌控了战场,以至于能够回到伏牛山的都是他放回去的。如此一来这场小规模的战斗知道的人就非常有限。
解决完现场,卫宣当然不会就此罢休,他让王强并分几路,一是尾随那些被放回去的人找到他们山寨所在,如果空了必定还要带兵造访的,敢招惹他卫宣的人,他不会就此放过,将来得空了,必定要将伏牛山清空。另外就是悄悄地调查那些与这些山寨接触的人,虽然卫宣觉得帝胄会的可能性比较大,但要下杀手之前总还是需要一些令人信服的证据。一旦有足够的证据,卫宣不好直接去娄圭家里抓人的,虽然可能只会这次行动的不一定是娄圭。
当文聘赶到前面战场的时候战斗早已结束,他有点懊恼卫宣一直将他当做小孩子看待,这样的大场面居然不提前通知他,对此卫宣也是无奈,最后文聘提出来要在新军中担任至少屯长的职务,然后跟随卫宣剿匪,争取早日成为司马。
卫宣想了想给文聘分派了一个任务:“你带着我的亲笔信前往南阳等地逐一拜访这些人,如果这上面的人有人被你情动前来投靠,一人来你就可以当屯长,三人来你就可以当军侯,要是所有人都来了,我做主向朝廷表奏你为军司马!”
文聘一听来了兴趣,等着大眼睛一脸严肃地问道:“此话可当真,你如今可是校尉,决不能食言的!”
看着文聘骑马离去的背影,杜鹏问道:“公子,文家是南阳大族,万一文小子完成你清单上所有人的邀请,难道你当今让他做军司马啊?”
卫宣笑道:“这小子倒是有几分天赋,若是能够将我所列的人全部请来,莫说军司马,就是让他做校尉又何妨,要知道这份名单里的人可是个个能力不输给公明和文远的。尤其是那黄忠和甘宁,文聘估计不花费三五个月怕是连人都找不到。”
杜鹏无语,心说还是自己公子心比较黑,这是让文家小子做免费苦力,能够拐带一两人前来就已经不错了。
卫宣也是苦于自己现在新军的规模不够,不然他倒是要自己亲自出马去请人,如今散落在荆州的名将可是不少,主要是刘表还没有到荆州,这些人都是白身,魏延、霍峻、黄忠、甘宁,得一人便是大赚特赚。
出了轘辕关之后,在路上又行走了三日终于抵达此行的第一个驻点颍川治所阳翟。
卫赟等人提前得到消息引领着军队在阳翟城外驻扎,卫宣带着张辽、韩*猛、杜鹏等人前往太守府拜访颍川太守裴晔。
第140章 暴揍张让之兄
卫宣将大部分义从都留在阳翟城外,自己尽量低调,只带着张辽和韩*猛、卫赟以及杜鹏和经常护卫在卫宣左右的二十多骑兵。
尽管卫宣有心低调,然他们当中大部分都是英武不凡的年轻人,胯下也是雄壮战马,真可谓是个个鲜衣怒马,想要不招惹人的注意也是不可能的。
他们这群人尚未进城就吸引了许多人的眼球,等到进了阳翟城,街面上的大姑娘、小媳妇倒是有不少驻足观看的,这时候的女子不如宋明时代礼教摧残下的心里扭曲,有些人还是挺大方的,尤其是面对英俊的少年郎。
卫宣在安邑和洛阳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张辽则第一次如此,南面有点紧张。卫宣正想调笑几句张辽,却发现街道中央有一群女子正在扭头看自己一行,全然不知道街道另外一头一群人正簇拥着一辆马车匆匆而来。那驾车之人丝毫没有顾忌前面有人挡道,马车并没减速直接冲向了人群。
等到那群人发现情况不对四散而逃的时候,其中一名十三四岁的女子却吓得惊慌失措,居然看着卫宣等人发呆忘记了躲闪。
卫宣心说都是帅哥惹的祸,顿时也没了显摆的心情,双腿一夹马腹,胯下踏雪乌骓加速跑向街道中央那少女,即将靠近之时,卫宣身子往右侧探出,将那女子拦腰抱住带上了自己的马背,随即对面的马车轰隆隆地从先前少女所站立的位置碾了过去。
许多看到卫宣动作的人都是惊呼出声,而杜鹏则已经带人将那横冲直闯的马车拦下,正在与那驾车的车夫理论。
被卫宣抱上马背的少女此刻似乎才醒悟过来,一脸娇羞地被卫宣抱住低声说了句:“多谢恩公。”
卫宣这才想起来,自己先跳下马来,然后将那少女从马背上抱下来。此女也只是先前被卫宣等人所吸引,等到发现情况不对却不知道如何躲避,此刻谢过了卫宣,却见到之前那行凶的马车车夫,居然连车都没下,而是在哪里与卫宣的随从理论,少女随即快速地回到了自己的额队伍当中气势汹汹地来到马车旁边,与那车夫理论起来。
卫宣看的好笑,想来这少女也是个胆大的,刚才险死还生,此刻却又是双手叉腰做泼妇状准备跟他车夫理论了。
卫宣虽然是第一次来阳翟,但这阳翟好歹是颍川治所,颍川名士众多,豪族林立,这车夫看起来也是富贵人家的下人却如何如此不知轻重,不但没有及时绕开,也没停车的打算,如今被人拦住了也不下来跟事主道个歉。想来车上的人是有身份的,只是这家教就差了一些。
让卫宣意外的虽然杜鹏等人出面拦住了那辆马车,但护卫在马车周围的仆从也是有七八人,而且人人有马,他们不但不理睬杜鹏等人,就连那少女和他的同伴上前理论,那车夫也一直没有下车,车中的人自然也一直没有露面。
卫宣皱眉,这马车里的人也太拿大了,于是牵着马往回走了几步,这就听到先前那少女呵斥道:“尔等是何人,在这当街纵马,差点将我撞倒,你们连车都不停,车上是何人到现在都不曾露面?”
那车夫撇撇嘴很是不屑:“你等莫不是瞎子,别人都让开了,你却傻站在街道中央,是不是想讹诈我们。告诉你,就你这样的撞了也白撞,我们可是不会赔偿的。如今你既没事还不赶紧让开,耽误了我家主子的事情有你好看。”
那少女显然也是个不好惹的,听得车夫如此说,气得胸膛起伏,正欲继续与那车夫理论,其中一名同伴悄悄地来到她身边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那少女虽然还是气不过,却心有不甘地瞪了一眼那车夫和马车然后偃旗息鼓地退到了一旁。
那车夫见她如此更是得意,冷笑道:“没事了吧,没事就赶紧让开。”
那少女气急,却被同伴拉住,不断地在那里跺脚。卫宣觉得这车夫确实有点过分,于是对着杜鹏点点头,杜鹏快速地跑到卫宣身边问道:“公子,这马车上的人可能是阳翟城里有身份的,不如算了。”
卫宣看了一眼杜鹏,觉得这家伙是不是被自己带坏了,脾气这么好笑道:“主人家不好惹,那车夫总是要教育一番的,他冲撞了本校尉。”
杜鹏跟随卫宣一年多,也是聪明的,如今这豫州两千石的也就是各郡太守,这颍川太守是自己家公子的舅舅,自然不可能坐在马车上,那么比二千石的校尉想要教育一下某一个豪族的家仆自然没问题,于是回到队伍中,朝着身后的随从一招手,立即有几人围上来。
那车夫一看杜鹏等人表情不善,连忙招呼马车旁边的那些骑士,只是杜鹏等人出手太快,不等那些人准备,一把将那车夫从马车上拉下来,一把摔到卫宣跟前笑道:“公子,正是此竖子冲撞了你,不若送他去太守府吃几年牢饭。”
那车夫本是得意洋洋想着驾车离开的,不曾想突然被人从马车上拉下来,现在这伙人居然还想将他送进大牢里,于是冷笑道:“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家老爷是十常侍的亲哥哥,你们居然敢当街拦住我家老爷的车驾,哼!”
卫宣没想到区区一车夫如此嚣张,再听他嘴里不断冒出来的词语,总算明白,八成马车里的这位就是十常侍张让之兄张直,如果换做一般人听闻张让之大名自然畏惧不已,然卫宣在洛阳也是旗帜鲜明地域反宦斗士袁绍站在一起的,没想到自己来到阳翟,还没见到自己的舅舅,也未曾见到任何名士,居然和这样一位宦官的族人遇上了。
卫宣脸一沉对着杜鹏说道:“胆敢冲撞本校尉,全部给我打,有敢不下马的全部给我将马腿砍了!”
那车夫原本以为卫宣等人听说了自家主人的身份一定会哆哆嗦嗦地闪到一旁,没想到这些家伙却突然翻脸,甚至连护卫在,旁边的那些骑士也不打算放过。杜鹏等人听自己公子吩咐了,也顾不上后果,直接转向那些围在马车旁边不曾下马的张家仆从,见他们还想顽抗,一个个身子十分灵活地将七八人全部从马上拉下来全部摔倒了卫宣的马前。
此时此刻马车里的人终于坐不住了,阴沉着脸掀开了马车一角朝着卫宣的方向问道:“这位好大的官威风,不知道我家这些下人如何得罪了你?”
卫宣瞥了一眼男人,大概四十来岁于是等着眼睛问道:“你官居何职,是何爵位?敢拦本校尉?”
那人愣,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敢在阳翟城内这样跟他说话,不过他确实被卫宣问稳住了,因为平日里就连颍川郡丞都是他的门下走狗,他自己却是没有任何官职在身的。至于爵位,他既然没官职在身,最近二十年朝廷又没有赏赐爵位,他自然也就无从谈起。
卫宣当然是了解过的,这么说就是故意刁难他,见他不说话,对着杜鹏说道:“既然无官身,又没有爵位,还敢当街拦本校尉,给我拖下来打!”
“啊?!”杜鹏愣住了,张家的奴仆全傻眼了,就连先前那当事人的小女孩也看傻眼了,这家伙生猛啊,竟然敢当街打张让的亲哥哥!所有人都忍不住叫出声来。
马车上的张直听了也是气得发抖,他没想到这位居然敢如此!只是奈何今日他带的奴仆明显不够,杜鹏等人一个个如狼似虎,很快就马车拉开,然后将他从马车上拉下来跪在卫宣的马旁边,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拳脚。
此刻的卫宣为了效果已经翻身上马,俯下身子对着前面的张直和一干仆从说道:“好叫尔等知道,本官讨贼校尉卫宣,今后在这颍川地面上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识相的见了本校尉就躲着走。”
张直恨的牙根痒痒,不过卫宣占理,他虽然平日里威风,但说到底只是一个白身。关键是自己的家奴打不过人家的随从。他也是听闻过卫宣恶名的。二十多人干翻袁术找来的一百多地痞这样臭事张让也是知道的。于是卫宣要来豫州,张让自然会写信到家里让自己的族人对卫宣有所了解。
周围围观的百姓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先前的事主那个小女孩也是瞪大了眼睛满脸崇拜地看着马背上的卫宣,多少年了,这阳翟城内谁见了这张直不是绕着走,这位是真心牛逼啊,直接将人从马车里拖出来打,她觉得很是解气,一直到听卫宣自报家门,更是佩服不已。
听卫宣自报家门,更是惊讶,原来这位就是父亲经常提起的河东卫家哪位二公子,他竟然来了颍川,终于有人可以收拾张家人了。
卫宣似乎还不解,恶狠狠地等着张家人朝着周围围观的百姓说道:“各位父老乡亲,今后若是见到这张家人再如此,你们去城外的军营找我,我卫宣帮你们收拾他,替张常侍好好管教一下他的家里人。”
第141章 裴晔出手粮草足
卫宣对着张家人放狂言围观的百姓听着自然解气,人群顿时再次爆发出一阵叫好声。这边张家人铁青着脸将自家老爷扶进马车,匆匆地驾着车跑了。他们知道今天遇到这个愣头青还挺有实力的,只能暂时认怂。
卫宣当然不是为了耍威风,自己是士人集团旗帜性人物,既然遇上了张让的家人自然不能退却,不要说张家人惹了自己,就算没有,过上几个月自己也要找个机会整饬一下张家人,因为这是刷声望的最好机会。反正张家人也不是什么好人,而十常侍很快就要完蛋了。大不了自己逃亡几个月,等袁绍将宦官杀干净了,自己作为反宦斗士自然会被重新起用,所以他并不担心张家人的报复。
看着张家人并没有节外生枝而是乖乖地跑了,卫宣南面觉得有点失望,他倒是希望张家人雄起一回,将事情闹大,别人畏惧张让如虎,他可是知道如今的十常侍正被袁绍与何进联手步步紧逼,只要不是杀人灭族的大案件,张让也不敢全力施为拼着得罪卫家而替自己兄长出气,天子是宠幸他们,但天子也不是傻子。
既然张家人认怂了,那就只能以后再找机会,卫宣欲是带着人就要离开现场突然一个身影窜到了卫宣的马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卫宣定睛一看正是先前那名被自己拦腰抱起的小女孩,于是停下战马笑问道:“这位小娘子还有事吗?”
小女孩嘟囔着嘴,看着似笑非笑的卫宣,本来就红扑扑的脸蛋更红了,见着周围的人都看过来,她也坚持不住了于是朝着卫宣有盈盈一拜:“宪英多谢校尉救命之恩,多谢校尉仗义出手。”
卫宣摆摆手笑道:“举手之劳,不必挂怀。小娘子今后出门还是要当心些,若是无事就此别过吧。”
那自称宪英见状一咬牙说道:“若是校尉有闲暇还请移步寒舍,家父乃郡主计,我辛家上下对校尉也是仰慕得紧。”
卫宣恍然,原来这位小姑娘是辛家的人,等等,宪英,辛宪英!眼前这位莫不是三国奇女子,人称比黄月英还要聪明的辛宪英?听她说父亲是郡主计,想来就是辛毗了。辛家也是颍川大家族。
卫宣有心跟着小女孩回家,不过今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自己已经通知了舅舅,舅舅裴晔此刻正在太守府等着自己呢,于是略带歉意地说道:“原来是辛家小娘子,辛主计大名宣闻名已久,日后必定登门拜访,只是今日宣还要去求见府君,就此别过。”
辛宪英一脸失望地点点头,她当然也听说过卫家与裴家的关系,卫宣这是要去见自己的太守舅舅自然比拜见一位普通的豪族家主要重要得多。于是很不舍地闪到一旁拱手作揖:“恭送校尉。”
卫宣苦笑,这小女孩认真起来也是有模有样的,不过他还是喜欢看到她刚才双手叉腰与张家车夫理论的样子,有心拉近与辛家的关系于是说道:“你我也算是认识了,就不必校尉校尉地称呼了,宣表字仲道,今后见面就直接称呼表字吧。”
辛宪英瞪大了眼睛,然后点点头,有模有样地再次拱手:“仲道兄,再见!”
卫宣摇摇头,双腿轻轻一夹胯下战马,一行人于是朝着太守府的方向而去。
辛宪英却站在原地看着卫宣的背影发呆,还是辛家的一名侍女走上前来悄声说道:“小姐,人已经走远了。”
辛宪英回过神来,一脸的尴尬却又不好意思瞪了一眼那侍女:“要你多嘴,我看不见啊。”
侍女显然习惯了自家小姐的脾气,吐了吐舌头躲到后面去了,辛宪英仍旧不甘心地朝着卫宣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你可是说过要来我家拜访的哦,大丈夫可不能失言哦。”
新来的讨贼校尉当街将张让的哥哥从马车里拉出来一顿暴打,这样劲爆的消息不等卫宣来到太守府,已经在阳翟城内传开了。
太守裴晔自然也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他知道卫宣几天会抵达阳翟,只是没想到刚进城就招惹了张让的家里人。
等他见了没事人一样的卫宣知道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或许现在真是时代变了啊。多年不见的舅舅裴晔对卫宣也是刮目相看,他无论如何想不到自己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外甥,曾经带领三千郡兵与十万白波军纠缠,并且成功地限制了他们的发展并且最终完成了招降。如今卫宣来了豫州,正准备大展身手,裴晔自然不会小气,而且卫宣等人有圣旨和大将军手令,裴晔只需要按章办事即可。
裴晔给他准备了一个大惊喜,那就是在阳翟城西不过五六的地方给他整理出了一块大约一百亩荒地作为临时营地,并且划拨了三百民夫已经开始修建。
颍川太守府更是第一时间拿出来粮食两万石,当做新军的口粮算是给了卫宣一个定心丸,接下来就可以安心在颍川地面上招募士兵了。
卫宣见到比自己父亲要年轻许多的舅舅对自己如此好,自然恭恭敬敬地行礼,然后又将河东这一年来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讲述给裴晔听。
当听到卫宣进入洛阳之后的经历后也是瞪大了眼睛,看起来自己的这个外甥在洛阳并不是混的不如意,而是找机会外出啊。再看杜鹏和韩*猛以及张辽等人,再联想到此刻城外的营地里竟然有六百多骑兵,裴晔有一种错觉,莫不是青州、徐州的黄巾真的需要自己外甥这样的年轻人去平定。
卫宣当然没有隐瞒轘辕关外莫名其妙出现的山贼,裴晔听了也是陷入了沉思:“仲道,如此说来帝胄会接触过你,被拒绝了,这是他们的一些小手段?你今后在豫州怕是会有不少的麻烦。”
“舅父,不但这次事情蹊跷,就连当初在安邑,王越出现在府里,目标是父亲,还有霍山贼流窜几百里到排字岭目的只是为了劫走蔡家的车队,宣到了洛阳没几天就有大批杀手杀上门来,这一桩桩绝对不是简单的仇恨能够解释的。”
裴晔点点头:“如此看来你手中掌握一支军队对你本人和卫家都是最好的。看来老夫也是白操心了。只是不知道你打算将这支军队的规模弄多大,粮食方面颍川还能供应,只是武器方面就要你自己想办法了。”
卫宣点点头,他本来就是打算全豫州化缘的,到时候能够聚集多少粮草就招募多少兵马。
舅舅疼外甥真是没的说,就在卫宣抵达阳翟的第三天裴晔更是舍下面子召集了颍川豪族的家主们,将他们介绍给卫宣,这其中自然就有卫宣早就想拜访的阳翟郭氏、辛氏、长社钟氏、颍阴荀氏、颍川陈氏等等豪族的家主。光是这一个个响亮的姓氏,卫宣就骄傲不起来,而这些家族中的后背即将在未来的三十年陆续登上政治舞台,钟繇、荀彧、郭嘉、陈群……一个个响亮的名字让卫宣怦然心动,所以在这些人面前表现得非常恭敬。
应邀而来的大部分是看在裴晔的面子上,当然还有部分是因为卫肃之前担任过豫州刺史,这其中不少还是与卫家或者裴家有姻亲关系的,如今卫宣奉圣旨而来,裴晔又亲自开口,于是各位家主都应承了两三千石的粮食,当这些四五十岁的老家伙看到不到二十岁的卫宣,联想到他这一年的所作所为,以及到阳翟的第一日就将张让的哥哥从马车里拖出来暴打一顿,就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当然也有人心中感叹蔡伯喈那老家伙眼光毒辣啊,早早地将女儿许配给卫宣,不然这卫家子确实是好女婿人选啊。
当晚裴晔做东,太守府大摆宴席,家主们自然个个脸上有光,为了粮食,卫宣不得已将自己这段时间所做的《劝赈歌》、《短歌行》以及《精忠报国》翻来覆去吟唱,听得这些家住们再次感叹不已。卫宣也习惯了文抄公的身份,就怕他们不提要求,只要提出了要求,说不得接下来的粮食和其他的物资又要多出一点。
卫宣在乎的是化缘的结果,这些家主们承诺的粮食到位之后就能让卫宣放心募兵。
卫宣对此自然感激不已,不断地拱手作揖对这些家住们表达自己的感谢。
按照卫宣的计划,第一批招募新兵三千,再加上自己六百匹战马的消耗,一年的粮食消耗可能就是四五万石,所以光在颍川一地化缘是不够的。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要自己亲自去办了。不能什么事情都依靠舅舅。
当然卫宣来豫州的另外一个目的自然就是结识当地名士。
于是卫宣将营地建设的事情委托给卫赟,将军队管理和训练的事情交给张辽、刘铭和杨凌等人,自己则带着杜鹏、韩*猛开始了豫州访贤之路。
除了如今被裴晔征辟在太守府里的如郭图、辛评、荀湛等人外,卫宣将目标锁定在了此刻还隐藏在阳翟的戏忠戏志才。
第142章 卫宣耍赖求戏忠
卫宣是在戏志才的家里见到他本人的,如果不是之前锦衣卫做过足够的功课,如果不是卫宣对戏志才的才华通过历史有所了解,知道戏志才是当年曹老板的第一个某士,卫宣肯定会和所有人第一次见戏志才的人一样完全不将他当回事。
戏志才的家是三间茅草土坯房,此时正值中午,戏志才正在和三四名好友在自家堂屋里博戏。这些人虽然瞥见了高冠黑衣的卫宣以及以及身材魁梧的杜鹏与韩*猛,但几个人的而反应都一样,只是略微吃惊之后继续玩自己的,根本就没人想起来要和卫宣等人打个招呼。
卫宣有点尴尬,人已经到了人家堂屋,只自来熟地好拱手作揖朝着几人笑道:“河东卫宣前来拜见戏君!见过诸君。”
闻言其他三人停下了手中的游戏齐刷刷地看向正一只脚架在板凳上一名三十来岁的裸露着上身的男子。
卫宣嘴角抽动,看这些人的表情,估计这位就是戏忠戏志才了,于是转向此人,又要行礼,却见到那人从板凳上站起来,拍了怕似乎并不存在的灰尘露出灿烂的笑容笑道:“忠乃乡野粗鄙之人,缘何今日却引来了卫君这只凤凰?”
卫宣身后的杜鹏和韩*猛同时皱起了眉头,他们相信卫宣看人的眼光,但眼前这位真是卫宣嘴里时常惦记的军师之才吗?
卫宣也听出了戏志才的疑惑笑道:“志才兄,宣不请自来,还请兄见谅。只是不知道这博戏如何玩的,我也来试试?”
闻言其他三人很是古怪地看向了戏志才,戏志才也是张大了嘴巴,他确定自己以前没见过卫宣,但颍川来了个年轻的校尉他也是听闻过的。尤其卫宣当街暴打张家人的事情早已经流传开来。他只是不明白这位年轻的新贵不在军营里练兵,也不在太守府里与当地名士高谈阔论却来了自己家里。看他这自来熟的样子,似乎不打算马上离开。
卫宣见得众人如此反应笑道:“志才兄莫不是以为在下没有带筹码?”
说完卫宣将手伸进怀中掏了掏了,竟然还真的掏出来一串铜钱来。就见到他将那铜钱王桌子上一摆然后对着其他三人作揖道:“不知道哪位兄台能够让给位子给小弟,小弟也想玩玩。”
其他几人并不知道卫宣与戏志才的交情如何,见他如此,还真有一人从座位上站起来,卫宣也不管戏志才等人的表情,一屁股坐下问道:“这如何玩的,玩多大的?”
戏志才无奈,只能耐心跟卫宣解释自己等人正在玩的赌博游戏。
对于卫宣的自来熟,不要说戏志才,就连杜鹏和韩*猛两人都觉得意外。可卫宣知道不如此,怕是没办法能够赢得戏志才的心,至少连同舅父在内的两任颍川太守征辟戏志才都没有能够如愿。
卫宣当然不擅长这种地方博*彩游戏,很快就将掏出来的铜钱输光了。
就见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往怀里掏钱,戏志才朝着几个朋友使了使眼色,三人这才恋恋不舍地站起身来告辞。
等到三人走后,卫宣也不说明来意,而是招呼杜鹏和韩*猛也坐下,准备四个人继续。
这下戏志才坐不住了,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穿上了一件短袖外衣,朝着卫宣拱手作揖道:“校尉大驾光临,我这寒舍蓬荜生辉,只是不知校尉来此有何贵干?”
卫宣摆摆手笑道:“无事,无事,纯粹是仰慕志才兄大名,今日特意额前来拜会。只是该到午饭时间了,不知道嫂嫂可在家,若是不在,还要劳烦志才兄了。”
卫宣说完转向杜鹏笑道:“去看看志才兄这里缺少点什么,你带人去准备准备,我这几日打算与志才兄好好探讨一番。”
闻言戏志才和杜鹏两人嘴角同时抽动,尤其是戏志才,他抬头看了一眼卫宣,感觉这年轻人不像是在开玩笑,这是准备和自己耍赖,要在这里住上几天了。
杜鹏则拉起韩*猛笑道:“韩先生,你就辛苦陪鹏去菜市场转一圈。”
不等杜鹏离开,一直在屋里的戏志才的妻子终于忍不住了从房间里出来瞪了一眼戏志才。
戏志才见到妻子的表情有心解释这人我不认识,却见到卫宣已经自来熟地上前与他妻子打招呼:“河东卫宣见过嫂嫂,宣不请自来打搅志才兄和嫂嫂了。只是平日里多亏嫂嫂才有志才兄如此清闲,宣今日自作主张,嫂嫂你且在一旁歇息,让小弟和志才兄张罗一顿饭菜。”
戏志才的妻子本事出来责怪他为什么来客客人还不去准备酒菜,可转念一想家里穷得叮当响,哪里还有多余的钱财招待贵人。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年轻,想的倒是周到,于是再次哼了一眼自己的丈夫转身回去厨房做饭去了。
戏志才平日里惫懒惯了,今日遇到卫宣这样的无赖上门也是无可奈何,好在杜鹏和韩*猛早就得了卫宣的吩咐匆匆离开去街道上准备酒菜了。
戏志才看着一副自来熟的卫宣问道:“校尉名门之后,又年轻早贵,缘何来我这赤贫之家耍上赖了?就算酒菜校尉自带,家里存粮也是不多了,校尉这是打算让我冬日里饿肚子啊。”
卫宣闻言坐直了身子笑道:“素闻颍川戏忠戏志才胸有韬略绝非凡人,还不是常年赖在家中不肯出仕州郡,任凭家中粮食朝不保夕,却依旧乐逍遥。”
戏志才有点尴尬,卫宣说的全部是事实,州郡长吏没少来人征辟他,但凡他随便应承一次,家里也不植入如此赤贫。但这和卫宣不请自来,来了之后就赖在这里混吃等喝没有因果关系。于是戏志才继续看着卫宣等待他的下文。
卫宣也不拐弯抹角胡搜到:“志才兄,宣知你不喜案牍劳形,今宣奉圣旨在豫州编练新兵,尚缺军师一人。若是兄肯屈就,保管今后不会随便打搅,嫂嫂今后落得清闲。”
戏志才嘴角抽动,他见过蛮不讲理的,这卫家虎是最不讲理的一个。不过戏志才也不是拘泥于礼节的人,不然也不会大白天的光着膀子和朋友在自家万博戏,他沉吟一会突然抬头问道:“如今汉室衰微,校尉已经谋划终于谋得一份好差事,忠且问校尉,是不是打算将来一旦有变,校尉准备以豫州为龙兴之地仰望天下?”
卫宣闻言心中大惊,没想到戏志才与贾诩那老狐狸一样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用心,并且误认为自己可能是在为将来争霸天下做准备,想想也是,好好地校尉招揽什么军师。心中虽然震惊,表面强作镇定说道:“如今汉室虽然动荡,然朝廷有大义在,宣岂能想拿遥不可及的事情,况豫州乃四战之地,汝南更是袁氏族居之地,却非无主之地也。”
卫宣的解释自相矛盾,不过到今天为止他也没想好将来该如何面对大乱世,他知道戏志才是个难得人才,在别的诸侯没有发现之前自己尽可能地拉拢,没想到却被戏志才如此直接地问自己是不是打算用豫州这块地方做龙兴之地,准备盘踞豫州争霸天下!这让卫宣如何回答,就算卫肃和蔡琰来问,卫宣自己也还是没有答案的。
见到卫宣有点尴尬,戏志才笑道:“忠曾经听闻校尉说服族人在城内赈济灾民,身为督邮不顾太守府的反对,一心与太平道争夺民心,虽然功亏一篑,然太平道起事之后能够迅速被校尉平定,与校尉之前的诸多努力分不开。如今校尉舍弃了洛阳城请贵的议郎身份,却来豫州练兵,若不是为了早早应对天下变局,忠就想不明白以校尉之聪慧为何要缘木求鱼?”
卫宣无语,心说和聪明人打交道真累,心累!不过戏志才已经说到这一步了,卫宣也不打算隐瞒,看了一眼戏志才说道:“兄当也能察觉如今汉室之衰微,宣也是无奈之举,只为自保而已,昔日家父在家中安坐,祸从天降,大侠王越从皇宫来府中刺杀家父,宣之弟奉命前往陈留迎亲,许多年未曾出现的山贼居然出现在排字岭,宣为平定河东太平道,自觉有功于社稷,却不曾想到洛阳没几日却被四多名刺客杀上门。
宣在河东,包括如今在豫州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自保,倘若侥幸为朝廷所重,宣必定率领麾下二郎荡平海内,若年岁允许宣还想带领狼骑驱逐边疆胡人呢,为我大汉开创百年安宁。宣不敢许诺给兄长前程,然宣仰慕兄长之才华,若是能够得兄长相助必定会事半功倍。宣也能保兄妻子一世富贵!”
戏志才点点头,表示理解卫宣的心情,不是说所有人都能和贾诩、戏志才一样将世界发展趋势看的通透,卫宣是仰仗历史经验走到了前面,所以在贾诩和戏志才等人看来这就是先见之明,是早有谋划。
第143章 辛宪英倒追
卫宣很是担忧地看着戏志才,他觉得自己在面对聪明人的时候擅长的辩才却无从发挥,良久戏志才从座位上站起来,俯身下拜:“卫天地立心,为生命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校尉之气魄非常人能比!校尉千金之子却不以忠卑鄙,忠愿追随主公,主公要匡扶汉室也罢,要争夺天下也罢,忠愿意为主公谋划。”
卫宣大喜,连忙从座位上跳起来,把着戏志才的双臂将这个三十出头的汉子扶起来笑道:“吾得志才兄相助万事无忧!哈哈哈哈……”
戏志才见卫宣如此,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主公谬赞,主公谬赞,忠素来惫懒,今后还请主公多多宽容。”
卫宣是真高兴,越看戏志才越觉得喜欢,笑道:“我对你也不会有其他的要求,只是为了你的身体,今后还是要少喝点酒,另外你是说不会经常在服用一种散石,我问过许多名医,他们都说拿东西伤根本,志才兄今后尽量还是戒掉吧。”
戏志才闻言一脸苦逼,他没想到卫宣将他了解得这么详细,怕是连自己晚上与妻子何时休息也是了如指掌的,只是他也知道卫宣说的是为他好,可是让他少喝酒不是要他老命吗?
戏志才还想狡辩几句却见得妻子又出来了,见了卫宣也下拜行礼道:“妾身是管不了他,今后还要请校尉多以军法约束!”
卫宣连忙虚扶,笑道:“嫂嫂且放宽心,今后不到休沐之日,宣绝不给兄假期,只是如此一来还望嫂嫂莫要怪宣拆散了你们恩爱夫妻哈。”
戏志才妻子白了一眼戏志才说道:“无妨,无妨,他平日里也是与一些朋友游手好闲,整日里游戏人生,正好跟了校尉也算有个正经事做。”
戏志才苦着脸:“哎,哎,娘子,在主公面前给为夫留点面子。”
戏志才妻子没好气滴说:“我倒是想啊,可就说今日若不是校尉善解人意,你去哪里弄酒菜来招待贵宾?”
戏志才:“……”
卫宣见戏志才如此模样知道这贫贱夫妻平日里还真是恩爱的,想着以后戏志才跟了自己总不叫如此贤惠的娘子继续吃糠咽菜,再看看戏志才,却正好看到杜鹏和韩*猛两人已经拎着酒菜回来,两个人满头大汗,显然是准备了不少好吃的。
卫宣连忙上前招呼杜鹏两人将酒菜摆好,四个人就如同之前那几个额好友一样在堂屋里摆开了架势喝起来。
戏志才本来就好酒,卫宣则因为心情好,所以两人推杯换盏,看的杜鹏和韩*猛大眼瞪小眼,最终还是韩*猛说了句:“不能全便宜了他们两个。”这才不受拘束地吃吃喝喝。
戏志才的妻子在房间里一直不曾出来,不过心情却也是好得很,他知道自家夫君终于答应出仕了,看着年轻的呃校尉也是个大方人,想来今后就不用过得很拮据了。
事实上卫宣早就有安排,等到酒足饭饱,准备离开的时候卫宣让杜鹏以预支戏志才半年俸禄为名留下了两块金饼。希望戏志才能够拿来改善一下生活条件。双方约好三日后戏志才陪同卫宣去郭家庄看望郭嘉。卫宣这才一路哼着小调在杜鹏的搀扶下朝着自己在阳翟的临时住所而去。
戏志才与妻子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远去的三人,戏志才笑对妻子说道:“这主公行事风格还真是很特别啊。”
卫宣三人走出去没多远却被人拦住了去路,卫宣喝的有点迷迷糊糊,不过拦路的人他认识,正是当日第一天来到阳翟在大街上遇到的辛家娘子辛宪英,不等卫宣上前打招呼,辛宪英已经嘟囔着嘴养着脸问道:“仲道兄,你整日里在街上找人喝酒也没空去我家吗?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卫宣心中苦笑,心说又不是着急去提亲,我为什么要焦急去你家啊,不过看那小女孩认真的样子,觉得自己确实答应过她,于是一脸歉意地说道:“辛家小娘子,哦,不,宪英妹妹啊,是这样的。你看令尊是郡内大才,平日里必定也很忙。然宣只是一校尉,眼下主要还是在城内招募轻侠、豪杰为主,所以暂时还没来得及登门拜访,你且容我几日,容我几日?”
辛宪英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我可是听父亲说了裴太守都出面帮你筹集粮草,你若是早点登门拜访,我家自然会出更多的粮草啊。还有我家有好几位从兄可是也想入伍呢,只是父亲不允,若是你能说服父亲,说不得他们几个也能成为你的得力助手。”
看小姑娘如此热心,卫宣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心说自己随口一说,人家小姑娘可是当真了,而且处处替自己着想呢,看着辛宪英认真的模样,卫宣只好说道:“不知道令尊那日休沐,宣也好登门拜访。”
小女孩眼睛亮起来说道:“家父明日正好休沐,你可以提前准备起来,还有父亲喜欢蔡公的书法,你若是有就更好了。”说完竟然自顾自的离开了。
杜鹏见状一脸的懵逼,韩*猛则凑上来笑道:“校尉,那辛家小娘子看上你了,你这桃花劫怕是躲不过去了啊。”
卫宣无语,这师叔也是个为老不尊的,想要辩解两句,却见到杜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卫宣于是抬脚在杜鹏的屁股上就是一脚。
第二天卫宣哪里也没去,而是带着礼物登门拜访辛毗,理由也是县城的,感谢辛家为新军捐献的粮食。
当卫宣带着卫赟和张辽出现在辛家门房的时候,果然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辛宪英就在那里等着,她直接接过来卫宣的名帖,不等门房的下人说话就直接领着卫宣等三人往里面去。
卫赟和张辽这只是第二次见辛宪英,自然没领教这位的泼辣,还以为辛家人特意安排辛宪英在门口迎接卫宣呢。
正捉摸着,却见到前面的辛宪英突然撒开脚丫子跑起来,一边跑还一边朝着里面喊:“父亲,讨贼校尉卫宣来啦,你别躲在书房里拉。”
卫宣:“……”
卫赟和张辽同样表情复杂地看着卫宣,却见辛宪英嚷嚷了几句之后又退了回来小声跟卫宣解释道“若不是这样,父亲一定会偷懒躲在书房里的,不要说你了,好几次府君前来他都是让二叔出面接待的。嘻嘻……”
当卫宣三人跟着辛宪英来到辛家花厅门口的时候,正好从里面转出来一位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不用卫宣多猜,他和辛毗在太守府是见过面了,于是连忙上前行礼:“宣不清自来打搅辛君休沐了。”
辛毗瞥了一眼自家女儿,然后换上了笑容说道:“校尉名门之后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卫宣还想再客气几句就听得辛宪英从卫宣手中接过准备好的礼物看了一眼很不耐烦地在那里说道:“父亲,这可是蔡公的书法,你要是再客气这幅字就归我啦。”
辛毗无奈地摇摇头一脸歉意地对着卫宣说道:“小女被惯坏了,让校尉见笑了。”
换做一般的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就算是卫宣对辛宪英有好感这时候也难免会皱眉,但卫宣在后世习惯了那些野蛮女友,辛宪英这样的只能算有一点顽皮,根本谈不上泼辣,于是笑道:“宣应该早来拜访辛君的,也是宣初来阳翟千头万绪的,前番粮食的事情还要多谢辛君,今后还要请辛君多铎关照啊。宣表字仲道,辛君叫我仲道既可。”
卫宣也是一脸尴尬地,他有心叫辛毗一声兄长,奈何旁边占这个辛宪英。这辈分真是不好论啊。
辛毗见到卫宣似乎是专门为辛捐献粮食的事情而来,也松了一口气,嘴上却是说道:“校尉在颍川练兵,自然也是为了颍川安定,我等身为颍川乡人当尽绵薄之力。说起来毗还要感谢当日校尉仗义出手,不但救了小女,还让那张家人得了教训,小女这段时间可是诶少在家中唠叨,说校尉你为正义不畏权贵。毗和家人也是十分钦佩校尉的胆略的!”
辛宪英一看自己的父亲又将话题扯到自己身上脸皮到底不够厚连忙红着脸告辞了。辛毗见状很是奇怪,自己这个丫头平时在家人面前野惯了今日一开始还是一如既往,怎么才说一两句倒是好修起来了,突然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神情古怪地看了一眼卫宣,然后好像是第一次见到卫宣以版认真地打量起来。
这种眼神卫宣似曾相识,当初第一次见蔡邕,老丈人就是用这种眼神看自己,想到这里卫宣也有点坐不住了,连忙加快语速将自己所要表达的内容说了之后这就准备起身告辞,辛毗倒是善解人意,除了对这位年轻的校尉处处透露着恭敬表示欣赏外,其实两人之间也没有更多的统统话题。
等到卫宣离开之后,当日王允府中的一幕又在辛家上演,辛宪英其实一直没有离开,只是看到自己老爹没几乎话就将卫宣打法走了,心中自然不满,她噘着嘴走出来埋怨道:“父亲,你真是的,我好不容易拦住他才将他请来的,你们怎么就话不投机啊?”
辛毗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女儿,然后摇摇头说道:“英儿啊,你可知道卫宣已经成婚,而且妻子是陈留蔡伯喈的女儿?”
辛宪英见得父亲看破自己的心事涨红着脸借机爸爸地说道:“大丈夫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嘛?”
辛毗一脸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亚原本只是猜测,没想到女儿已经想过给卫宣做小妻甚至是妾了,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辛家是名门望族,他卫宣何德何能……”
辛宪英白了一眼父亲据理力争道:“伦家世和动卫家是海内望族,不输给汝南袁氏与弘农杨氏的存在,卫宣之父是当朝太师,谭本仁更是文武全才,如今年不过弱冠已经是比二千石校尉,如今世道这么乱,比二千石的校尉还能独立领军在外的可不比三公九卿差。”
辛毗:“……”
第144章 典韦勇悍单挑两百
陈留郡己吾东南二十里,典韦大步走在回家的路上,他这次出远门已经半月有余,想到自己这半个月来的所作所为心中也不免感叹,虽然凶险,但终归是替友人报了仇。
原来典韦与襄邑一刘姓轻侠有交情,而他的这个朋友与淮阳人李永有旧怨,刘氏每每说起此人无不愤慨,典韦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这一次出远门就是专门为刘氏报仇。然李永曾经做过富春县长,家中防卫甚为严密,典韦在李家门口徘徊几日终不得下手机会,典韦于是从别处雇了一辆车,里面装在了鸡酒,自己坐在车子外面,假装是一个在路旁等人的闲汉将车子不断地靠近李家门口,终于让他等到了李永携妻出门,典韦于是从怀中掏出匕首将李永夫妻砍杀当场。
由于李永的住处临近闹市,当时整个市场有上百号人看到了典韦杀人的过程,很快就有人通知了李永的亲朋好友。
典韦走出不到四五里,后面就追来了上百号人,典韦丝毫不惧怕,回身与那些人战斗,凭借一身勇力和自己手中双铁戟在一百多人当中杀进杀出,结果那些人因为惧怕典韦而停止了追击。
典韦就此离开淮阳,本来想着如果李家人不甘心发动郡守府张贴自己的画像在各地城门,他就要想办法躲上一阵子。本来如果典韦直接去投奔刘氏,刘氏肯定也会收留他。但典韦不想连累刘氏决定先回家看看。
一路上与那些跟踪他的人捉迷藏,感觉已经摆脱了那些人,但今日早上开始他就感觉到不对,现在这个感觉越来越明显,再看看两旁的树林,他觉得如果对方跟上来了,那么这个树林应该是最好的动手地方。
所以他假装休息,双手却是紧握双铁戟,眼睛盯着来路。果然没有让典韦久等,从他先前走过的地方出现了十几匹马,马背上的人拿着武器,身后还有几十人,也拿着各种武器,这其中有部分人与典韦交过手,所以典韦第一眼就认了出来。
典韦从地上站了起来,手中按着双铁戟,看了一眼两侧的树林,然后毫无征兆地发足狂奔,他心里明白,如果仅仅是身后这些人绝对不可能追到己吾来!因为来了也是白给,唯一的可能就是两旁的树林里有埋伏!而且是有大量的埋伏。
典韦速度很快,而眼看着典韦即将离开树林,森林里躲藏的人也不在躲藏,直接奔出来追在典韦身后,那几个骑马的人也加快了速度准备拦截典韦。与此同时典韦前进的前方也出现了许多人,显然他们是为了防止典韦逃脱而造就埋伏在前面了。
典韦知道原来中间自己安静地过了几天并不是李家人放弃了,而是酝酿了更大的阴谋,看来今日是不打算让自己顺利回家了。不过他见到对方的人越多胆气越壮,冷笑着冲向前方出现的几名骑马的人。
叮叮当当,很快典韦就与拦在前面的人站在一起,很快后方和两百年的树林里跳出了不少轻侠,甚至还有几个人手中拿着短弓。
趁着与对方交手的空当典韦粗略扫了一下现场,好家伙,看来李家人也是发狠了,这方圆几个县的轻侠估计都被请来了。从淮阳到己吾短短几天的路程,李家人除了当日伤在自己手里的几十人外,今天出现在这里的至少有将近两百人。
典韦并不担心自己鞥不能逃脱,本来当街杀人就有风险,他现在考虑的是不是要再杀几个人才能震慑现场这些人。
典韦一边挥舞着双铁戟,心中一边盘算,他明白这些人其实和自己差不多,平日里受了李家人恩惠或者李家人这次拿出来大优惠,所以他们前来堵截自己是能够理解的,但说到底其实他和这些人并没有什么仇怨。
一名骑在马背上的轻侠一杆长枪斜斜地刺向了典韦的心窝,典韦根本不躲闪,左手铁戟在自己胸前横扫,就将那人长枪扫开,右手铁戟跟上重重地砸在唱腔上,那人来不及做出反应,长枪就被杂费,在空中还砸中了另外一个证准备挥刀的同伴。
那人吃惊地看着自己的虎口,此刻右手虎口已经裂开,鲜血流了出来,显然就这一招典韦没要他的姓名却让他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路让出来,好让其他同伴补充上来。
根本不用他招呼,这些人早有心理准备,一个人失去战斗力马上有后面的人冲上来填补他的位置,以确保将典韦团团围困住,叮叮当当,同样的事情继续上演,基本上典韦双手双铁戟额只要同时砸向同一人,那人的武器不是被磕飞就是自己扔掉,然后表情复杂地看着典韦,两三个回合让一人失去战斗力,也有不股数的继续硬抗自然就是胳膊和大腿腰受伤了。
“弓箭手,射,给我射!”显然这群人是有人自会的,眼见着围困典韦的几人基本上一个照面就失去了战斗力,己方人虽多但损失是的速度也他快了。如果不能及时阻止典韦,他必定和上次一样在众人的围困中逃脱然后扬长而去。
此人说完几名弓箭手弯弓搭箭不顾同伴的安危就朝着典韦背上招呼。
典韦战场嗅觉敏锐,见到对方弓箭手出手,原本是直接往前冲的只能半侧转身,分出精力来防范那些弓箭手,如此一来后面那些空闲的轻侠就追了上来,迅速将典韦团团围住。更有许多人超越了典韦在他前进的方向上等着替补上阵。
典韦见对方弓箭手完全是冲着要自己命来的,典韦也开始发狠,手中双铁戟的力道也开始加大,于是人群很快就人仰马翻,许多受伤的倒在一旁哀嚎,其他未曾参加战斗的有继续往前冲的,也有人开始犹豫。典韦瞧见难得空当一边怒吼一边往前突进,很快他身后就躺下了四五人。
卫宣有点意兴阑珊地坐在踏雪乌骓上,他已经带着人去过己吾典韦的家中,没有遇到人,邻居说典韦半个月前就出门了,一直未曾回来。这个时代出门半个月的情况很少见,而典韦这样的轻侠,如果是出远门肯定是有事情。卫宣可是满怀信心来找典韦的,与其让他在张邈手下负责扛牙门旗强。但遇不到人就没办法了,典韦不是一般的士人,留个书信在家里也是没用的。
正在卫宣想着是不是派遣几个锦衣卫来盯着典韦家的时候,王强从前面兜回来了:“二公子,前面有一大群人在围殴一壮汉。”
卫宣白了一眼王强,心说这家伙也够无聊的,这种事情还要专门跑回来跟自己汇报,于是不咸不淡地问道:“一大群是多少?打得是不是很激烈?”
杜鹏闻言也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老伙计,王强缩了缩脖子咧着嘴笑道:“围攻的一方起码有两百人吧,我的个乖乖,那家伙一双铁戟上下翻飞,就连旁边站着几名弓箭手也拿他没甚好办法,一两百人人围殴他居然一时半会奈何不了他。”
卫宣瞪了一眼王强,冲着在哪里看热闹的杜鹏吼道:“召集人手,过去救人。”
杜鹏傻眼了,白了一眼王强,王强觉得自己没说错啥,为啥自家公子反应这么大,是了,一双铁戟对付一两百人人,这里又是在己吾附近,那家伙不会是二公子心心念念的典韦吧?
卫宣当然和王强想的一样,双铁戟这特征太明显了,就算不是典韦,能够一个人单挑一群的都是大侠,都不能让人给伤了啊。所以卫宣一马当先,王强只好加快马速跑到前面为大家领路。
两百多匹健壮的战马跑起来也是很壮观的,只是片刻功夫卫宣就率领着两百多骑兵出现在典韦打斗的现场。然后这些号称身经百战的轻侠们也傻眼了,还真是两百多人围攻一人,地上躺下了至少七八十人,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别的地上在流血,一个个爱好布艺,剩下的人围困住中间那大汉,不敢猛攻,又不甘心放人家走。
原本依靠几名弓箭手的骚扰,这将近两百名轻侠利用车轮战已经占据了主动,只能典韦精疲力尽就准备一拥而上,结果突然出现了的骑兵让双方都惊讶了,这些轻侠们第一反应就是卫宣是官方的人,卫宣为了方便身上确实还穿着校尉的官袍,腰间悬挂银印青绶,一些见过世面的第一感觉这人是假冒的,再看卫宣身后两百多骑兵,知道这可能真的是朝廷比二千石的大官,只是如此年轻让那些轻侠们傻了眼,这荒郊野外怎么突然冒出来个比二千石的大官还带着这么多骑兵。
而原本打算将典韦团团围困的两百多人已经被典韦解决了一小半,也因为卫宣的到来而停下了打斗,几个领头模样的人来到卫宣马前十几步的地方被杜鹏制止之后于是拱手行礼道:“我等奉主家之名追捕杀人逃犯典韦至此,还请这位官爷性格方便,我等拿住那雄途就会离开。”
典韦也是瞪大眼睛看着这边,他心中暗自叫苦,本来被这两百度荣恩围困住就是生还希望渺茫,如今又来了两百多官差,还人人有马,他这下可是插翅难飞了。
第145章 校尉霸道抢强人
本来典韦打算得挺好,想着自己是不是再砍杀几人,这些围困自己的家伙就要崩溃了,到时候自己再抢夺一匹马就此离开现场。突然出现的骑兵打乱他的计划,于是也停止了进攻认真地看着卫宣所在方向,结果却听得那大官摆摆手,一名随从模样的人打马上前对着这群人说道:“这典韦既然是杀人犯,我等自然要带回陈留府去,尔等是何许人来自哪里,跨界追捕凶徒可有公文,如果没有似乎不是尔等的责任,就此散去吧。”
说话的自然是杜鹏,他听卫宣说这个被围困在中央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家公子要找的典韦,自然说起谎话来面不改色。只是他这话出口那群人就犯了难,如果不就此离开那就是要得罪贵人,而且没有官府公文私自捕捉凶犯确实不合规矩,人家是官府的有足够的理由让他们离开。
但好不容将典韦围困住让他们就此离开心中自然不甘,谁知道这些当官差会不会用心,万一让典韦逃脱岂不是很可惜。
于是一名轻侠还想试图说服卫宣,朝着卫宣所在的位置跪拜在地拱了拱手说道:“这位官爷,还请见谅,我等追着这凶徒好几日,好不容易在这里将他围困住,还请官爷给我等一点时间,拿住人我们马上就离开。”
杜鹏正想发火,却见到卫宣拔出腰间宝剑四十五度角指向天空:“所有人准备,呈战斗形态摆开,准备冲锋!”
卫宣身后的骑兵是最精锐的一批人,前面卫宣与杜鹏一唱一和就知道自己公子准备抢人了,听得卫宣命令,迅速调整队形,很快以卫宣为尖,一个锥子阵就在众人面前摆开,随时准备发起冲锋。
“官爷!官爷……”许多轻侠一看这架势顿时急了,知道要是被这些骑兵冲起来他们这些原本被典韦一个人冲击得心理防线快要崩溃的轻侠自然挡不住两百多全副武装的骑兵。
卫宣却不理睬他们,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眼前几名轻侠:“三息之内散开,否则死!”
此时杜鹏也回到了阵容当中,瞥见自家公子的神情,觉得自家公子真特么的吊炸天!不过看公子这架势自己也不能退后退,板着脸孔准备万一有不长眼的不闪开,自己可是要杀人立威!绝对不能让自家公亲自动手。
这两百多轻侠平日了也是蛮横不讲理的一群人,但如今遇到卫宣这样不讲理的,心中都是一咯噔,打肯定是打不过的,莫说他们现在受伤的就有七八十人,就算全部人没受伤也不可能是两百骑兵冲锋的对手。但是又不甘心,眼见着卫宣举在空中的手随时就要落下,这些人不明所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恐惧,然后几乎同时间,靠近卫宣这边的轻侠们几乎同时闪开,将典韦前进的路让了出来,同时也将典韦暴露在了这一队官军骑兵面前。不过他们也存了一个心眼,为了防止典韦就此走脱,他们还是保持了包围阵型。
于是两百多轻侠那些受伤的在同班的搀扶下陆续撤离中心,形成一个v字和卫宣骑兵的锥子阵隔着几十步的距离,而典韦始终被v字包裹在中间。
卫宣举在空中的收终究没有落下来,除了因为后面的轻侠在得到同伴提示闪开了之外,卫宣也知道如果此人是典韦,自己想要将人带走就不能闹得太僵。毕竟典韦杀了人,闹到官府对自己的声望并没有什么好。
所以当典韦茫然四顾的时候,杜鹏已经奉命悄悄地来到了典韦身旁一边朝着他挤眉弄眼,一边伸手去拽典韦。典韦两只眼珠子瞪的跟铜铃一样,警惕地看着同样魁梧雄壮的杜鹏,他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当然不能被这些轻侠困住,不过落在官兵手里也没得好。
只是杜鹏一个劲朝他使眼色他就没有第一时间挥舞双铁戟将杜鹏干趴下。杜鹏见摆弄不动典韦在哪里干着急,卫宣也是在哪里干咳,后面的轻侠则让开一段距离之后并没有立即离去,他们想看看看这些官兵到底如何处置典韦,也想知道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官兵。
卫宣见状无奈将王强叫到跟前,让他带着二十多号人先行将典韦与先前那些轻侠们隔离开。然后己方两百多骑兵虽然没有发动冲锋却也开始慢慢往前移动,逼着轻侠们的v字阵不断地往后退。
片刻功夫,卫宣已经带着人将典韦围困在中央,这时候王强也走到典韦跟前咧着嘴笑问道:“你是不是陈留己吾的典韦?”
典韦点点头,还是不解其意,王强大咧咧地拍拍典韦的肩膀:“是就好,你不用着急,怪老杜没说清楚,我家公子也就是校尉正是为你而来,放心你那点事,我家公子帮你担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家公子吧,哦,对了我家公子是河东卫太师的二公子,当今圣上钦点的讨贼校尉,我们如此兴师动众就是了你啊。我说老典你面子可真够大的,不过你这本事也真对得起公子这份心。”
典韦似乎听懂了,至少看起来这些骑兵对自己没有恶意,王强见到典韦似乎还有怀疑于是冲着杜鹏说道:“老杜,还得麻烦你将外面那些苍蝇赶走,不然公子如何跟老典说话?”
杜鹏撇撇嘴,不过也知道王强说的对,于是板着脸这带人开始驱赶外面想看结果的轻侠,恶狠狠地说道:“你们这些家伙还不走,等着我家校尉给你们赏马鞭吗?”
这些轻侠一路从淮阳等地追踪典韦到此,当然想着将典韦扑杀,不过所有人明白除非己方付出惨痛代价,不然连典韦一个人也奈何不了,如今算是典韦运气好遇上这些官兵,他们想要抢人是不可能的,眼看着这校尉和随从一个个趾高气昂的,原本想着跟着去看热闹的也放弃了,在杜鹏带人驱赶下逐渐远去。
来的时候两百多人气势汹汹,走的时候七八十人各种轻重伤,知道这时候他们似乎才明白之前典韦对他们是如何手下留情,若是典韦要下手,或许他们最终能赢,但可能就不是现在这样的伤,估计怕是要付出四五十人的性命为代价。所以虽然心中尚有不甘,却在内心深处还是感谢典韦手下留情以及这群不知道来路的官兵及时出现避免了他们继续打斗下去出现更不愿见到的结果。
见到围攻典韦的轻侠们终于离开,卫宣也从马背上跳下来笑盈盈地走到典韦跟前,围着典韦好一阵端详,嘴里啧啧称奇:“果然是大侠啊,一人独斗两百轻侠还能轻松自如,宣生平所见唯君尔!”
典韦见此人面带微笑,嘴里说着夸赞自己的话,知道应该是没有敌意,于是拱手抱拳道:“多谢公子仗义出手。”
王强见到典韦如此连忙在一旁提醒道:“我家公子如今可是讨贼校尉,是当今天子亲封的,奉命来来豫州练兵、剿匪,我们这些人都是公子从阳翟带出来的专门为了寻你而来。你可明白了我家公子一片苦心。”
典韦没有回答王强,而是看着卫宣,他也在认真打量卫宣。
卫宣也直接说道:“典壮士,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宣素闻陈留典韦勇名,还望壮士加入我等!”
话说道这里典韦反应再迟钝也明白了,他本就是豪侠仗义之人,今日卫宣也算是救他于危难,且要收留他就必须为他担着杀人的风险。当然典韦也相信卫宣有这个能力替自己担着。
于是典韦将双铁戟往旁边一丢,朝着卫倒地跪拜:“韦感谢公子收留,今后愿意追随公子。”
卫宣点点头,弯腰双手把住典韦双臂将他扶起来笑道:“吾得阿韦如高祖得樊哙!哈哈哈哈,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吾之乡党杜鹏杜云蛟,他在河东闻名如君在陈留!”
杜鹏此刻已经回到卫宣身边见到典韦认主心中也是高兴,见卫宣如此吹捧自己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于是朝着典韦拱拱手说道:“老典啊,公子自从出了洛阳一路上都在我等耳边念叨你,我等心中实不服的,不过今日见了你一人面对两百人的阵仗,大部分人心里是佩服不已的,不过找机会我们还是要切磋切磋的。”
典韦看看同样魁梧的杜鹏,再联想到卫宣此前的话知道轻侠们都有一颗争强好胜之心,于是哈哈哈大笑:“随时奉陪,随时奉陪。”
接着卫宣又将王强等众人一一介绍给典韦,王强随后拉着典韦介绍起卫宣这一年来的英雄事迹来。典韦这才慢慢的知道了这卫家二公子的不同凡响,在听到当初杜鹏也是因为杀人而逃到卫家盐池的时候总算放心了一些。他可是知道自己这样的粗鄙武夫与高门子弟之间的距离,而这位年轻的校尉不远千里专门来寻自己,典韦心中自然感激,下定决心今后一定随时时刻护卫在卫宣跟前护得他的周全。
第146章 卫宣陈国救孔融
招揽到了典韦,卫宣到陈留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不过为了募兵化缘,他还得继续在豫州境内行走,尤其是如今豫州的州治在沛国,哪里可是许褚的家乡,卫宣也是想去拐带一下试试的。
一行人路过一个县城又帮典韦挑选了一匹战马这才朝着陈国而去。如今的陈王刘宠是一个爱好弓弩之人,而陈相骆俊也颇有贤明,所以卫宣打算路过的时候去拜访一下两位。
只是一行人没走出多远,却遭遇了山贼,准确的说是遇到了山贼正在打劫路人。当王强发现这一情况的时候正值中午,一百多山贼正将两辆马车和二十多杜明仆从团团围住。这里可是陈国境内,属于豫州界,王强自然要第一时间汇报给讨贼校尉卫宣。
卫宣听闻前面的官道上有一百多人明火执仗地抢劫路人也是觉得奇怪,不过既然遇到了自然要解决掉,毕竟他除了募兵,主要任务还是剿匪,于是下令队伍加速。
当两百多骑兵突然出现,出现之后迅速地散开将拦路抢劫的山贼团团围住的时候,场地中央的山贼们傻眼了,他们没想到这么快惊动了官兵,而被抢劫的则总算松了一口气。
也有不知道卫宣和这些骑兵厉害的山贼企图夺路而逃,杜鹏一马当先,旁边的典韦刚刚加入队伍也不想输了阵仗,干脆跳下马来,一人挥舞着双铁戟拦在了最东面,将十几个企图他跑的山贼全部收拾掉,而剩下的骑兵则呈现包围状态将一百多山贼团团围住。
山贼们只是反抗了片刻就放弃了,因为完全不是对手,稍不留神就被典韦和杜鹏等人直接挂掉,就算遇到一般的骑兵,一对一也坚持不了几个回合。很快剩下还活着的山贼选择了跪地投降。
卫宣二米功夫搭理这些山贼,因为他看到中央被山贼围困那群人的仪仗,那分明是二千石。这样的人在外就是一郡太守或者州牧,安朝廷法度二千石无故不得离境,不可能和自己这个额讨贼校尉一样到处瞎逛,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前往领地上任途中遭遇了山贼,偏偏这还是豫州距离颍川并不远。
卫宣于是打马来带这群人中间,跳下马来找正主。
一名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卫宣跟前,黑衣博带一看就是士子打扮,腰间和自己一样挂管着印绶。
最关键的是这人卫宣认识,他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孔融孔文举,此刻的孔融脸色不大好看,因为他带的二十多仆从已经被山贼杀死七八人,剩下的几乎人人带伤,如果卫宣等再晚来一点,这位当朝名士可能就是一具尸体了。
卫宣快走几步来到孔融跟前行礼道:“宣见过明府。”
孔融当日在朝堂上也是见过卫宣的,他当时并没有特别的观感,只是知道何苗点将让卫宣协助荥阳剿匪,后来就出了一日破贼的事情,接着何进、袁绍等人推荐,卫宣年纪轻轻就成为比二千石讨贼校尉,孔融原本自己和卫宣属于两条路上的人,一个依靠名声在朝中混,一个依仗家世和军功升迁。
却没想到自己刚刚离开洛阳,就遇到了这位年轻的校尉,先前看到卫宣手下骑兵迅速控制战场的情景,孔融终于意识到这卫家虎知兵之名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孔融朝着行礼的卫宣摆摆手说道:“今日可是多亏了仲道你啊,不然融这怕是没机会去北海了。”
卫宣一听就明白了孔融这是去北海就任太守,于是表情十分古怪地看了一眼孔融,心说这才哪到哪,这刚刚离开河南就遭遇了山贼,青州、徐州黄巾闹得可是比当年的张角还厉害,按照这位运气和实力想要平安走到北海那真的需要奇迹。
孔融似乎明白卫宣那一眼的意思叹了一口气说道:“世道不太平,融原本以为这一路会吃点苦,没想到这刚出河南就遭遇了山贼,哎……由此可想而知青州百姓是处在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融就更加想尽快到任了。”
卫宣只能在心中佩服这个时代还是有不少单纯名士的,孔融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不过也是纳闷,既然青州黄巾闹得厉害,为什么孔融这个时候去上任,而且看带的随从也不过二十来人,孔融本就是十分聪明的,不等卫宣发问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三府同举?”卫宣吃惊地看着孔融,他知道孔融之闻名是因为他的刚直,当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竟然不是他主动要求前往北海的,而是被三府共举,这个时代孔融这样宁愿去死也不能坏了自己名声的人比比皆是!孔融你既然在朝堂上批评时政,那好现在北海人民需要你,你去不去?孔融当然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就选择去。殊不知这三公也是算准了他死要面子活受罪。
孔融这是得罪了三公啊,再加上当初大将军何进也在上任当天被孔融参过,这位孔子后裔如今在洛阳朝堂上真可谓举目皆敌啊!性格决定命运,专家诚不欺我啊!
如今青州黄巾闹得厉害,道路隔绝,三府同时举荐孔融去北海当太守,这分明是嫌他在朝堂上喜欢叽叽歪歪,这是准备让他去送死啊然后孔融被黄巾干掉他们耳根就清净了!这如今朝堂的三公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鸟啊。孔融这人性格刚直了一些,但绝对是好人啊!这么无耻地坑害一个好人,你说这太尉、司空和司徒是什么好鸟?
沉吟了一会,卫宣突然有一个想法,要论名望,如今的曹操可能赶不上眼前这位,只有王允、袁绍等人才能与之媲美。既然让自己遇到了就是缘分,而且历史上这位不但顺利抵达了北海,后来还参加了讨伐董卓,既如此那说明这一路虽然凶险,但孔融最后都逢凶化吉了。而如果自己能够冒着风险将这位海内名士成功地送到北海上任,那个人声望肯定是暴涨!这年头混在上流社会主要还是考生王,仔细衡量一下得失,觉得还是送孔融去北海是一桩好买卖。
于是他朝着孔融说道:“明府只带了这些仆从很难抵达北海,这样吧,宣既为讨贼校尉,不如就带人这一路护送明府到北海吧。”
孔融闻言瞪大了眼睛,他知道三府同举的险恶用心,但性格刚直的他却不肯认输,家中也没有如卫宣这样豪富,请不起更多的仆从,正为难,现在卫宣不但带人解围,还准备亲自送他前往北海,孔融心中哪能不敢动,不过他随即冷静下来也知道卫宣可不是一般的武夫,他是名门之后,年轻早贵,为了送自己去北海要承担风险本来就不小,还有可能被三公嫉恨。虽然卫宣是讨贼校尉比一般的太守和县令长自由一些,毕竟卫宣没有朝廷命令擅自离开豫州,若是路上出点意外,朝廷怕是连抚恤都不会有。
孔融想的是卫宣如此仗义那豫州境内两人倒是可以同行,这样也省下许多麻烦,但他真没想过让卫宣一路护送他去北海,于是说道:“仲道,你尚有王命在身岂能如此耽搁?不妥,不妥!”
卫宣既然打算送孔融去北海,自然想好了对策说道:“豫州最东是鲁国,宣既然负责募兵剿匪,自然去得,等到了鲁国,那周围的黄巾闹得凶,稍微耽搁一些时日也算不得什么,明府海内名士若是身陷贼人之手就是朝廷巨大损失。宣既然遇到明府也算有缘。只是宣手下都是些粗鄙武夫,还望明府不要计较才是。”
孔融此时此刻怎么可能计较卫宣手下人的粗鄙,只想抱着卫宣好好哭一场,这卫家虎太仗义了,他还能说什么?卫宣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不过宣这一路还要拜访沿途的郡国,可能会多耽搁几日。”
孔融当然知道卫宣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应该就是带着人到各郡国讨要一些钱财募兵之用,这是卫宣的本来目的,他当然不能让卫宣正事不做专程去送自己连连摆手:“无妨,无妨,融也正好一道前往拜访,也问诸位太守、国相讨教一下治理地方的学问。”
卫宣见孔融并不在意沿途拜访郡国,于是将自己的打算说了一下,这一路东去梁国和沛国肯定是要路过的,然后借道徐州到东海之后一路北上是最安全的。卫宣当然不会带着两百骑兵去鲁国乃至青州剿匪,那不是剿匪那是去送人头。
孔融原本也是打算借道徐州的,毕竟现在新任的徐州刺史陶谦据说到任之后很强硬,虽然很多人不满他以邻为壑,将黄巾军驱赶到青、兖等地,但毕竟徐州境内已经逐渐安定了。
两人商量好行程,杜鹏那边也将拦路抢劫的山贼解决掉了,一百多人被典韦和杜鹏等人当场打死打成重伤的有二十多人,这些人只能怪自己命苦,剩下的运气不错,如果他们伤害到了孔融,不等卫宣出动,陈王肯定也绕不饶他们,于是杜鹏等人押送着剩下的齐白石任朝着陈王府而去。
第147章替张昭求情
陈王刘宠听闻北海太守孔融和讨贼校尉卫宣联袂来访甚觉得奇怪,等到两人在花厅坐定,孔融将前因后果说了一番,刘宠也是赫然起身对着卫宣行礼道:“仲道真乃当世英雄,孔北海也是一世人杰,我大汉能有两位这样的臣子是何其幸运啊。可惜这世道如今盗贼横行啊……”
卫宣自然要客气一番,不过客气完了也不忘将自己的募兵计划和困难跟这位爱好兵器的陈王说了,听闻卫宣粮食问题在舅舅裴晔的帮助下暂时得到解决,但武器方面苦于没有来路,陈王大手一挥笑道:“仲道,跟随你的两百多勇士还要去北海自然不能没有盔甲,我这就让人给你们配上。至于兵器,我这里只有弓弩,不如就带上四百张弓弩。”
卫宣闻言略微有点吃惊,眼前这位陈王看来是个土豪啊。两百套盔甲少数将近两百万,再加上四百张弓弩,这一出手就是四五百万,换算成粮食也快一万石了!尤其是传闻陈旺收藏的弓弩都是精品啊,于是连忙起身表示感谢!
陈王刘宠摆摆手笑道:“若是本王能够像朝廷建议,必定让仲道你领兵入青州,黄巾虽众,却也经不起打,况且他们并不是同一首领,根据仲道你在河东和荥阳的战绩,想来不过两三万精锐,多则半年,少则三月怕是就能评定青州了。可惜本王说不上话啊,如孔北海这样的都被排挤到北海去了。”
卫宣连忙摇头:“陈王谬赞了,青州黄巾与河东白波军不同,他们盘踞郡县多时,也学会了利用城墙防御和利用百姓协助守城。当今大汉能够轻松剿灭青州黄巾的唯有皇甫公和凉州董仲颖。宣远不及也。”
“河东黄巾能够迅速平定还不是因为仲道你整饬郡北加上卫家等大族方粮赈灾与太平道争夺民心,才不至于一起事就被他们席卷全境,再后来仲道你用兵如神,他们才不得不归顺朝廷。”刘宠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也知道自己在这里说了也白说,他这藩王不但无权干涉朝政,而且还不能擅自离境,当初豫州波才等人闹得那么厉害,陈国也不敢去还是因为了陈王喜好弓弩,黄巾贼兵也怕这位藩王一怒之下将全城百姓武装起来,所以陈国反而相对安宁。
在豪爽陈王的参合下,陈国相骆俊也只好答应派人送五千石粮食到阳翟作为讨贼校尉在境内搭救孔北海的报酬。如果不是孔融现身说法,骆俊也是不相信陈国境内盗贼已经猖獗到拦路抢劫二千石太守的程度。看来朝廷设立讨贼校尉也是很有必要的,尤其是在防范黄巾军死灰复燃的事情上境内有这样要给善战知兵的年轻校尉在堆许多有贼心的人也是极大的震慑。
在陈国得了好处卫宣自然开心,孔融也是羡慕卫宣这样不需要牧守地方却能够一路筹集粮草和兵器的校尉。接下来的梁国相也是刚刚上任的,是卫宣的老熟人,前河东郡丞王濛!王濛正是凭借白波军闹事前后出色表现以及河东卫家和裴家的大力举荐才从郡丞升迁到梁国相,梁国虽小,不及河东三分之一,但好歹品秩是两千石的国相了,如果是太平年代,再熬上几年有卫家做背书,谋求一个大郡甚至进京做三公九卿也是可能的。
所以王濛身上是有深刻的卫家烙印的,听闻陈国出粮食五千石,王濛二话没说也提出出粮食五千,弄企鹅出钱两百万。这种用公家的财富来做私人人情的事情没什么不好,更何况卫宣打着天子的旗号募兵,只要在梁国承受范围下面的吏员也无话可说。
因为担心孔融在路上耽搁太久,卫宣决定暂时只从沛国北面路过不前往沛国治所拜见豫州刺史黄琬和沛相等到从北海回来再慢慢在这里软磨硬泡。
过了沛国往东就进入了徐州界,第一站是彭城国,卫肃作为太师在升迁为豫州刺史之前就曾经担任彭城国相,所以如今的彭成国还有许多官吏记着卫肃的好。所以当卫宣率领骑兵进入彭城之后感觉和在颍川、梁国的待遇差不多,许多人主动热情地前来打招呼,倒是让大名士见识到了卫家的能量。
彭城当地的豪族听闻卫肃之子前来也是纷纷出动,加上随行的有北海太守孔融,当地名士和豪族纷纷宴请两位。
卫宣和孔融也只是在当地停留的时候晚间答应别人的宴请,白天依旧按照行程赶路,这样虽然会让一部分人失望但也掏不出理来。
这一日彭城国相设宴招待孔融与卫宣等人,席间薛礼长舒短叹,倒苦水,孔融问之,薛礼便将陶谦到徐州之后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
原来陶谦也是个性子刚烈的人,而且颇有野心,他临危受命,便借镇压黄巾威名盘剥徐州百姓,从而引发当地豪族和名士不满,如今徐州五郡国,彭城、广陵两地不服陶谦,琅琊为泰山人臧霸所占,陶谦除了以邻为壑将黄巾驱赶到青州、徐州边界外,正在酝酿对彭城动武,这样的野心勃勃的刺史自然更加引来当地豪族和士人的不满。
而彭城国相薛礼日子更加难过,所以言语之间除了对陶谦的埋怨也不忘数落陶谦的失德之处,卫宣对于这样半斤八两的野心家不感兴趣,却对其中一桩事情很在意。
原来陶谦在抵达徐州之后,为了满足膨胀的野心不断招兵买马,同时广揽境内名士,这原本是正常之举,本来征辟境内名士为己所用,无论何人执政都离不开当时名士协助。
然这个时代也有名士择主或者避而不就的,有人是为了刷名望,也有人是和长吏政见不同的。这都属于正常的。
然陶谦到徐州之后,数次征辟彭城人张昭,张昭辞而不受,陶谦二愣子脾气犯了,他本来就对彭城相薛礼不满,竟然就将不肯应召的张昭打入大牢!
在薛礼和孔融眼里张昭不过一普通名士,但在卫宣看来这个是能够与荀彧、诸葛亮媲美的内政高手!
所以当卫宣听闻张昭被陶谦下狱之后就没心思坐下去,现实当场恳请彭城相薛礼联合郡吏们联名保张昭,薛礼却推说之前也给陶谦上过书了,而且如今方伯对彭城有意见肯定听不进彭城当地人的意见,反而会触怒陶谦。见薛礼和在做的吏员态度十分消极,卫宣也知道指望不了这些人。
等到宴会散了,卫宣立即对孔融说希望他能出面帮忙请求陶谦释放张昭,毕竟孔融是海内名士,陶谦多少要给点面子。
孔融正愁没机会答谢卫宣,眼见卫宣对别人的事情如此慎重便答应下来,两人第二日离开彭城前往东海,两日后便抵达东海,徐州名仕赵煜、王朗与孔融有旧,听闻孔融路过纷纷前来拜见,对卫宣当然也是大加赞赏,孔融便趁机提出希望两人共同求情,希望能够让陶谦释放张昭。
赵煜和王朗都是正直之人,卫宣又不是因为私人事情求人,自然满口答应,于是一同拜见陶谦,将卫宣的诉求当众说了出来。
尤其是孔融将卫宣夸赞得天上少有人间无的英雄人物。
陶谦本是不愿意的,但是孔融名望太高,如今海内声望能超过孔融者寥寥无几,陶谦也自叹不如,加上徐州的两位从事赵煜和王朗一起进言,旁边还有个卫家子,如果不同意还要与豪侠仗义的卫宣形成反面对照,怎么想怎么不划算,陶谦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本来陶谦将张昭下狱也是一时之气,看不惯有人比他还骄傲,刚好张昭还是彭城人。如今这么多人替他求情陶谦就坡下驴,于是答应第二日将张昭放了出来。
张昭虽然高傲,但对于帮他求情的人自然感激不已,于是接连拜访赵煜和王朗,却从两人处得知是前彭城国相、太师卫肃次子卫宣从中牵线搭桥,于是又想着当面感谢一下卫宣,却听闻卫宣已经护送孔融前往北海了。张昭甚为惊奇,一是惊奇卫宣明知道青州黄巾凶猛却不远千里送偶遇的孔融到北海,也惊奇于就因为彭城国相薛礼偶然一句话透露出自己被下狱却央求孔融等人为自己在陶谦面前说好话。张昭自问自己与卫宣并不相熟,就算当年卫肃在彭城为相的时候他也不过以弱冠少年,他又是世家子弟,受卫肃的恩惠到底有限,但不曾想十几年后却再次蒙受卫家恩惠。更加让王召不安的是卫宣竟然连面都没见就着急赶路送孔融上任。
想到卫宣身为名门之后却如此仗义,他也知道卫宣这样的新贵是不会在乎他这样一个白身的报答的,张昭也只能暂时将这份恩情默默地记在心中。
其实卫宣当然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锋,只是他和孔融约定,在徐州境内并不四核久停,毕竟一个是北海太守一个是在豫州募兵的校尉,被人误会以为畏惧黄巾而不敢前极不好了。真要等张昭的报答也可以等将孔融送到北海之后回头再找薛礼好好谈谈,因为彭城产铁,自己的新军需要大量的装备,正好从彭城买点回去。
当然卫宣送孔融去北海就是图名,随手搭救原本很快就能出来的张昭其实只是举手之劳,卫宣当然不会错过这样大好刷声望的机会!
第148章 拜访太史慈之母
离开东海之后卫宣和孔融一行人也变得更加谨慎,不再随意接受当地官员和好租的额宴请,只是悄悄地进城住宿,然后第二日清晨即出发,出东海,走琅琊,然后朝着东北方向急行军,途中完全按照战时行军状态,王强等二十多名斥候远远地散开,成功规避了黄巾聚集的城镇。偶尔也有小股黄巾见到卫宣一行人个个鲜衣怒马想上来捞一票,结果自然很惨,有典韦这个杀神在前,杜鹏等骑兵个个都是憋坏了,往往是四五百人、1一千人来抢劫,结果一碰面就损失一小半然后丢盔弃甲逃走。卫宣是八月中旬在陈国遇到的孔融,经过二十多天的长途跋涉终于将孔融顺利送入北海治所。
孔融自然感激不已,想留卫宣却知道卫宣还有王命在身,只是再三表示感谢之后发动北海许多名士将卫宣等人礼送出北海。
接下来孔融除了将精力放在治理郡县和对付黄巾行之外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用自己的笔帮卫宣扬名,孔融是海内名士,朋友自然遍天下,他只是不断地给亲朋好友讲述自己如何遭遇山贼,卫宣如何一路护送到的北海的事实讲述给大家庭,在这个年代,仗义之人多为武夫,卫宣一个名门之后能够如此自然被人称颂,这是后话。
告别了孔融之后,卫宣在青州境内还专门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拜访太史慈。此刻的太史慈自然是不在家的,为了避祸躲到辽东去了,卫宣也听闻过,但他此行的目的不是见太史慈,而是太史慈的母亲。
当卫宣在当地药铺买了一大堆药材的时候典韦和杜鹏等人很是不解,于是卫宣就给众人讲述太史慈的故事。
卫宣的记忆中太史慈身长七尺七寸,美须髯,猿臂善射,弦不虚发,是个真正的神射手。自少已十分好学,后担任本郡奏曹史。当时本郡与本州之间有嫌隙纠纷,是非曲直不能分,而结案的判决多以先让(掌刑赏之官吏)知事者较有利。其时本州的奏章已先发去有司处,郡守恐怕落后不利,于是求取可为使者的人。太史慈时年二十一岁,被选为使,乃日夜兼程取道,抵达洛阳,先到公车门前等候,待见州吏亦至,才开始求通上章。太史慈假意问州吏道:“君也是前来欲求通章的吗?”州吏答道:“是的。”太史慈又问:“奏章在哪里?”州吏道:“在车上。”太史慈便说:“奏章题署之处确然无误吗?可否取来一视。”州吏殊不知太史慈乃是东莱人,便取出奏章相与。谁知太史慈先已藏刀于怀,取过州章,便提刀截而毁之。州吏大惊高呼,叫道:“有人毁坏我的奏章!”太史慈便将州吏带至车间,跟他说道:“假使你没有取出奏章给我,我也不能将其损坏,我们的吉凶祸福恐怕都会相等无免,不见得只有我独受此罪。与其坐而待毙,不若我们俱同出走逃亡,至少可以保存性命,也不必无谓受刑。”州吏疑惑地问:“你为本郡而毁坏我的奏章,已经成功,怎堋也要逃亡?”
太史慈便答:“我初时受本郡所遣,只是负责来视察你们的州章是否已经上通而已。但我所做的事却太过激烈,以致损毁公章。如今即使见还,恐怕亦会因此见受谴责刑罚,因此希望一起逃去。”
州吏相信太史慈所言,乃于即日俱逃。但太史慈与州吏出城后,却潜遁回城通传郡章,完成使命。州家知其事,再遣另一吏员往洛阳通章,但有司却以先得郡章的原因,不复查察此案,于是州家受其短。太史慈由是知名于世,但他亦成为州家所仇视的人物,为免受到无妄之灾……至于太史慈卫和逃亡辽东的原因,大家在来的路上听当地轻侠们说起过,版本很多,但总的归纳起来就只有一个字:义!
听了几个太史慈的故事杜鹏和王强等人顿时明白了自家公子这又准备拐带人家了,典韦则是很好奇为什么出自名门的卫宣却喜欢和这样的侠客交往。卫宣总不能给这些家伙及时太史慈非常讲义气,关键是单打独斗不输给小霸王孙策,统兵能力也是相当了得,箭法更是出神入化,在场的除了典韦怕是没人能奈何得了他,卫宣觉得这样直接说太打击人。只时将太史慈仗义行侠的事情反复讲。
一行人翻山越岭地寻找太史慈家所在。买了药材当然还没完,卫宣还到当地买了一名健妇带到太史慈家中,谎称自己是太史慈的朋友河东人卫宣,如今奉命在豫州募兵剿匪,因为偶遇孔北海,卫宣将自己如何护送孔融到北海的事情讲给老人家庭,老人家也是个知书达理,听闻之后对卫宣大加赞赏,说自己的儿子交到了一个好朋友。
卫宣自然也厚着脸皮自来熟地跟老人家聊天。
“孟母,子义与我等情同手足,他人不在家,我等自该经常来看你,奈何如今也是有王命在身,前些日子偶然得到一治疗哮喘的偏方,您老且试试,若是有效果就坚持服用一段时间也好断根。另外子义寄了一些钱回来,我等看那您老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便自作主张请了一人回来照顾您。今后若是什么困难去城里找昌隆行,报上我或者子义的名字一定会有帮你出面。若是找不到人还可以去北海治所找新任太守孔北海,宣也跟他打过招呼了。”
太史慈的母亲听得晕乎乎的,起初她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儿子有这样一位朋友,因为按照儿子的性格如果真的有这样仗义的朋友一定会跟自己说,不过太史慈早年曾经到过洛阳,这位是河东人说不定当时也正好在洛阳,所以老人家牢牢记住了卫宣的名字,记住他如今为讨贼校尉在豫州颍川驻兵,等自己儿子回来好让他当面答谢人家。
对于卫宣的偏方老人家是半信半疑的,毕竟卫宣是太师之子,认识一些名医完全有可能,但自己这毛病也是多年老*毛病并不指望一下子能够根治,不过药材都买了
,卫宣也是一片好心自然不会浪费了,但是想着将婢女回绝了,卫宣却是坚持不肯,说是如今青州黄巾闹得厉害,这婢女也是无家可归之人,若是老人家不收留那她就要到处流浪了。
老人家只好说等子义回来就将这婢女送还。卫宣满口答应着,又在太史慈家中住了两日,将周围的邻居的情况都打听了一番,找了两个相对老实的人家留下一些钱财让他们帮忙平日里照看一二,这些百姓自然满口答应着。当日就对外宣称卫宣等人是来自京师的大人物专程来看望太史慈母亲云云。
太史慈乡里的百姓见到有这么多官军骑兵前来,自然对太史慈也高看了几分。想来从此以后莫说乡里百姓欺负老太太,怕是连同郡县的地痞流氓听闻之后也不敢轻易招惹。
要知道太史慈本来就是一个不好惹的角色,如今人家还有这样的朋友,没事招惹他们家不是找死吗?这是卫宣的目的,他要的就是让整个东莱甚至整个青州的人都知道太史慈是有人罩着的,这个人不远千里从豫州而来,是年轻的讨贼校尉!
等到卫宣等人欲老太太告别的时候,老人家与这群远道而来的年轻人还有点熟悉起来了,恋恋不舍地送别,并且再三唠叨说等子义回来就让他去找你们。这正是卫宣的目的,太史慈要是不远千里到阳翟甚至洛阳找自己,将来成功将他拐带的几率就大大增加。
于是卫宣也不忘然后邀请老人家:“若是子义来找我等,孟母你也可以跟着来,到时候我等轮流伺候你,你若是嫌弃我等笨手笨脚就给子义娶上几房媳妇,让她们照顾你老人家。”
老太听了卫宣这话咧着嘴呵呵笑。
全程典韦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心说自己的主公还真是个热心肠,对于那位从未谋面的太史慈也充满了好奇,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值得卫宣如此对待,而卫宣却又是如何得知太史慈此人的?也对卫宣笼络人的手段佩服的五体投地。
离开了太史慈家卫宣又带着人去了一趟泰山,如今自己的师傅郑玄正避居在哪里,当卫宣提出请他前往颍川的时候,郑玄不为所动,他告诉卫宣如今算到处是黄巾,但黄巾对他还算礼遇,所以在这里并没有危险,并且说他对于卫宣总结的四句他听说了,很高兴,无论是为往圣继绝学还是为万世开太平都是大丈夫所为,勉励卫宣不要放弃经学习。卫宣知道这位老夫子的脾气,也不敢强来。但卫宣知道一直到袁谭出任青州刺史之前郑玄在青州是安全的,甚至后来袁谭逼迫郑玄从军也是想利用他的名望收服当地百姓。
卫宣只能等将来自己安定下来或者有了一个根据地就将郑玄接走,绝对不能让他老人家落到袁绍父子手中。
第149章 卧牛山遇贼
离开豫州也有一段时间了,卫宣不想继续在路上耽搁,然而从徐州到青州再从青州到徐州一路上很太平,但在即将离开徐州回到豫州的时候,卫宣等人又遭遇了山贼,准确的说这些人是当年黄巾余党。
卧牛山,裴元绍听到手下人的汇报很是激动,之前他们也是看到这些人从卧牛山下经过的,只是当时准备不充分,加上担心这些人和临近的彭城国有关系,才没有轻举妄动,但那一匹匹健壮的战马太诱人了,当裴元绍听手下来人报说那伙人又回来了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原来这些人只是一些经过的商队,可能是徐州或者豫州某个大户的。
于是裴元绍急匆匆地带着手下全部弟兄从卧牛山上冲下来,将卫宣等人拦住了。
见到对方个个头缠黄巾,人数不过五六百人,杜鹏等人并没有当回事,可卫宣却看出了名堂,这些人确实是黄巾,而且看起来更像是传说中的黄巾力士!
想来这卧牛山附近应该还有更多的黄巾贼,如今这里即将进入豫州境内,正好可以俘虏一些作为兵源,于是将杜鹏叫到跟前说道:“云蛟,你且去和他们说说看看能不能将他们收降了,若是不从就擒下他们的首领再说。”
杜鹏听了连连点头,就要带着二十多人上前,卫宣摇摇头笑道:“带这么点人肯定震慑不了他们,将人全部带去,让阿韦留在我身边即可。”
杜鹏已经三四次见过典韦出手,知道一般人近不了他的身,于是招呼两百骑兵开始摆开阵型,自己则一马当先来到最前面,手中钢刀朝着贼兵方向一指:“尔等何人是头领,出来答话。”
裴元绍见到这些骑兵布阵就感觉不太对劲,显然这些是经过训练的精锐骑兵,而且先前那报信的并没有说清楚,这些骑兵人人穿戴盔甲,背上背着至少两张弓弩,手中不是长青就是环首刀,装备如此齐全怎么可能是一般的商队,这分明是遇到朝廷的精锐骑兵了。不说这些骑兵的战斗能力,光是背后两张弓弩放出来,己方这些没有盔甲的家伙怕是要倒下去一大半。
不过身为黄巾余党,这一代最大的一股山贼,也不好就此灰溜溜地退回山上去,正在为难之际见到杜鹏一人出来,裴元绍竟然存了和杜鹏一样的心思,想着就算这两百骑兵不好对付,俘虏一两个他们的主将,然后讨价还加让那个对方留下一些马匹和财货应该是可能的。
想到这里裴元绍也和哦杜鹏一样一拍胯下战马出了队伍来到场地中央用手中的大刀指着杜鹏说道:“你家爷爷在此,尔等若是识相的话就留下战马一百匹,我们自会放尔等过去。”
杜鹏冷笑:“我家校尉是不远多造杀戮,让你出来是想尔等知封道我们是谁,你听好了,我家校尉乃河东卫太师次子,当今的讨贼校尉,奉命在豫州募兵和剿匪,尔等今日既然送上门来,算你们倒霉,不过我家校尉有好生之德,你我单挑你若是能赢了我,我们尚可放你们一马,若是你输了,剩下的乖乖跟我等走!”
裴元绍一听对方也是这个意思,心中欢喜,正想着找机会跟对方单挑没想到这家伙就自己出来,虽然杜鹏看起来很强壮,但裴元绍自从黄巾起义之后盘踞卧牛山已经多年,对自己的武艺很自信,嘴上却说道:“哪里来的小毛贼敢夸海口,说什么校尉,看你爷爷我如何教你做人!”
裴元绍与杜鹏两人相距不过二十来步,他这边崔动战马,杜鹏也不会做一呆*逼,两人很快就在场地中央相遇,杜鹏成名的武器是环首刀,所以他平常都是拿着环首刀,裴元绍的武器与他差不多,所以两人交错而过的时后同时停了下来,只有这样才能砍到对方。
裴元绍率先出手,大刀直奔杜鹏咽喉,杜鹏不躲不闪,手中环首刀往上一挑便将裴元绍的大刀跳开,接着杜鹏的环首刀顺势继续往右边砍向裴元绍,裴元绍连忙抽刀回去格挡。
不料杜鹏这是一个虚招,不等裴元绍的大刀碰到自己的环首刀,他的右手已经撤回来,随后胯下战马稍微向前,杜鹏的环首刀再次从上往下砍向裴元绍的背部。
裴元绍连忙驱动战马往前,身子同时前倾,手中的大刀也顺势往右劈砍。
不料杜鹏的环首刀却是坚实地落在裴元绍的马屁股上,裴元绍战马吃痛,一个大步窜窜了出去,裴元绍因此也就落了空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跑出去没多远勒马掉转方向再次朝着杜鹏冲刺而来。这次杜鹏比裴元绍先出手,只见他人在马背上身子微微朝右边倾斜,右手环首刀朝着裴元绍的胸部横劈而去,裴元绍只能将大刀竖起来格挡杜鹏的进攻,当!医生巨响,裴元绍吃了一惊,他想过杜鹏力气可能会很大,只是没想到一把看起来很普通的环首刀会有这么大的力道。
而杜鹏一刀被挡住,快速地丑回到神朝着裴元绍一刀又一刀的劈砍过去。一刀比一刀快,一刀力道比一刀大。
裴元绍不敢掉以轻心,全神贯注地个当着杜鹏的进攻,不过他发现眼前的这位打法似乎很不错,力道也比自己要大一些,今日看起来想要取胜不是那么容易。不过他也是身经百战的人,虽然杜鹏进攻很犀利,但裴元绍并不慌张,他沉着冷静地见招拆招。
杜鹏一连攻击了十七八刀发现想要取胜并不容易,毕竟双方蚂蚱都十分有经验。杜鹏于是再次加大力道朝着裴元绍挥出一刀,同时双腿一夹马腹,想要凭借战马的惯性将对方带倒。
裴元绍那边虽然手中大刀被杜鹏手中环首刀差点磕飞,身子被巨大的累到带着王后,他还是依靠强大的腰部力量在马背上后仰躲过杜鹏平举着的环首刀。
不料这次杜鹏没有交错而过,而是倒退着再次出现在裴元绍跟前,裴元绍刚刚坐直身子,杜鹏的环首刀便从侧后方砍过来。凭借着本能裴元绍一边挥舞大刀格挡,一边再次往前俯下身子,同时悄悄地崔动东战马,想要拉开与杜鹏的距离。
杜鹏看见了裴元绍的小动作,一边操纵者战马后退,一边狠狠地将环首刀砍向了裴元绍的马屁股。
裴元绍战马吃痛顿时往前加速跑起来,此时的裴元绍反而松了一口气,不过等他回头想看杜鹏的距离的时候吓得亡魂皆冒,因为杜鹏此刻的战马不但已经完成了转向,并且追了上来,两个人成了同一个方向前后追赶状态,这就是战马的优势。
裴元绍这下召集了,左手拉住缰绳,右手用刀背拼命地拍打马屁股,他的做法十分正确,胯下战马也很卖力,然而,原本在先前的角力中裴元绍的战马就有点吃不消,团被人在屁股上砍了一刀,虽然爆发了潜力脱离战场,但很快就松懈下来,而杜鹏的战马性能明显比裴元绍的要好,而且看起来杜鹏与战马的配合也比裴元绍要熟练。跑出去不过二十来步杜鹏已经从背后追上裴元绍,之间他右手高举环首刀,然后将刀背重中地砸在裴元绍背上,裴元绍虽然反手也将自己的大刀格挡了一下,结果却一起被杜鹏砸在了自己的后背。
巨大的力道让裴元绍差点直接跌下马去,他努力前倾趴在马背上,想要努力抱住马脖子以保持平衡,只是不等他做出下一步动作,就觉得身下一空,然后就发现自己被杜鹏转起来拎在空中,下一刻自己已经被杜鹏横在了自己的马背上。
就在双方士兵看得目瞪口呆的时候,杜鹏调转战马飞入了骑兵队伍中,两百骑兵发出震天动地版的欢呼,那些前来拦路抢劫的黄巾贼兵却傻了眼,自己一向在这卧牛山横行的老大居然没几个回合就被人生擒了。
杜鹏骑着马来到后方的卫宣跟前将裴元绍摔倒地上,典韦上前不等裴元绍做出任何动作,已经拎着他的脖子将他的身体离开了地面。卫宣见状连忙摆摆手笑道:“阿韦,轻一点,他既然被云蛟生擒了问问他愿不愿意投降?”
典韦闻言觉得是自己谨慎过度了,此人连杜鹏都打不过,现在又没有兵器在手也就没了什么威胁,他紧张啥,连忙松开裴元绍,裴元绍本就被杜鹏砸得七晕八素,这一下被典韦拎起来,又松开,扑通一下就直接摔到了地上。
卫宣和杜鹏同时捂脸,典韦真是个粗线条的,这样一来裴元绍半天都没缓过起来,典韦却不管不顾瞪着牛眼问地上的裴元绍:“汝是何人?如今落在我等手里服是不服?”
典韦本来就中气足,距离又近,这一嗓子吼出来裴元绍又是眼冒金星,心里那个气啊,嘴上仍旧骂骂咧咧:“我乃事卧牛山的头领裴元绍,今日虽然败于你们手里,是因为我周兄弟不在,我周兄弟来了,你和那骑马壮汉两人也不一定是他对手!”
第150章 典韦战周仓
典韦眼睛一瞪又要上手,杜鹏在马背上也是听得好气,卫宣连忙阻止典韦笑问道:“你是裴元绍,你那兄弟是不是叫周仓?”
裴元绍此刻也想起来了眼前这位年轻人才是能够主宰他命运的人,干脆坐在地上抬眼看了一眼卫宣,知道他才是这伙官兵的头领,于是很是傲娇地说道:“你知道就好,我家周兄弟今日若是在此,输的肯定是你们,不但单打独斗你们会输,怕是连你们这些骑兵也不会剩下几个。识相的趁早放了我,不然等我兄弟知道了没你们好果子吃。”
卫宣沉吟一会说道:“既如此,那你派人回去请你那周仓兄弟带人过来,我们在这里等他,等会他来了若是能够单挑赢了,我们自然放你回去,就此双方各走各的。”
裴元绍大喜连忙从地上站起来逼近卫宣两步问道:“此话当真?”
典韦连忙上前再次一百拎起裴元绍恶狠狠地说道:“我家校尉给你们机会,你别不知好歹,赶紧让你手下人去叫那个什么鸟周仓前来,看俺典韦双铁戟几下能砸死他!”
裴元绍想死的心都有了,好不容易遇到个讲道理的,偏偏这里又站着一个蛮不讲理的大汉,而这人看起来比先前擒拿自己的人更加健壮,接连被人家随便一只手拎起来两次,裴元绍元原本信心满满的,此刻也不免有点担心起来。
典韦也不跟裴元绍废话,就这样一直拎着裴元绍来到阵前,对着五六百黄巾贼兵说道:“你们的首领被我们擒住了,我家校尉宽仁,本想直接招降你们,你家首领似有不服说是让你们回去叫人,对了,那个叫什么周仓的,叫他速速前来,若是能够赢了我等,自然放你们的首领回去,若是他也输了那周仓和你们都乖乖地跟我家校尉走,不然我家校尉回去率领大军踏平你们卧牛山。”
典韦为了让对方听清楚,扯着嗓子喊,可是苦了被他拎着的裴元绍连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典韦喊完了还没忘记挥舞一下手中的裴元绍,有几个机灵的小头目似乎听清楚了典韦的喊话,跑上前来几步大声问裴元绍,裴元绍拼命点点头让他们赶紧去搬救兵。
那几个小头目收到信号连忙派了几个有马回去搬救兵。
这边在卫宣的干预下典韦终于没有继续摧残裴元绍,而是让人找来绳索将他绑起来,等待着他那了不起的兄弟前来救他。
大约半个时辰后,果然一队大约两百多人的黄巾山贼出现在众人面前,领头的是一位黑面虬髯大汉,从裴元绍那激动的表情可以确定来的人应该就是周仓。
因为有了裴元绍这个俘虏,卫宣也来到了阵前,他敏锐地发现周仓虽然带的只有两百人,但气势一点也不输给裴元绍那五百人,而且两队人之间似乎并不如裴元绍所说的那样亲密无间,或许周仓是裴元绍的好兄弟,但两伙人之间肯定还是有隔阂的,因为他们没有站在一起,周仓的部下站在了裴元绍部下的背面,卫宣可不相信这是贼兵们的纪律好。
就见到那黑脸虬髯大汉来到裴元绍那些手下跟前和几个小头目交流一番,几个小头目用指了指卫宣等人所在方向,裴元绍虽然被五花大绑却还在哪里不断地跳动,很快周仓也看到了裴元绍。
不一会周仓一马当先从队伍中走了出来,杜鹏正准备上前,被卫宣叫住了:“云蛟,这次让阿韦去吧。”
杜鹏虽然有点不服气,但自家公子说了他只好悻悻地退了回来,旁边的裴元绍嘴豪无遮拦地说道:“校尉是怕你输了难看,不是俺吹牛,你肯定不是俺那周兄弟的对手。”
杜鹏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他,却也不反驳扭头看向了战场。
典韦并没有骑马,而是拿着双铁戟直奔周仓而去,他还是不习惯骂战,那边马背上的周仓看到典韦也是愣了一会,因为来人身上那股气势给他很大的压力,不过他还是很客气对着典韦抱拳问道:“就是你擒住了我兄弟裴元绍?”
典韦配撇嘴:“你那废物兄弟那里轮得到我出手,我家校尉手下随便站出来一个都能将他擒住。倒是你我看你不像是个穷凶极恶的贼子,不如趁早投降我家校尉,俺看你还有点本事,一定会在校尉面前帮你说话。”
周仓大笑:“哈哈,好大的口气,这么多年了,我们盘踞在卧牛山从来未遇到过对手,等你赢了我再吹牛吧。”
典韦出来之前可是见到卫宣严肃的表情和杜鹏那憋得通红的脸,他虽然对自己武艺自信也知道原裴元绍的兄弟必定不是常人,不过典韦也没有想更多,打过招呼之后挥舞着双铁戟边朝着周仓的马头砸过去。
周仓之前听人说起过是一个拿刀的大汉生擒了裴元绍,现在换上了一个拿双铁戟步卒,周仓还在想对方是不是小看了自己,正好自己也擒拿一个用来交换裴元绍。结果典韦左右双铁戟直奔他胯下战马,心中大惊,手中长枪连忙刺向典韦头部,典韦似乎早有准备,不躲不避,左手铁戟,抬起格挡周仓的长枪,右手铁戟继续朝下砸去,周全连忙抽回来长枪又要去拦住典韦另外一只铁戟。
显然周仓明白眼前这个步卒是有战斗经验的,因为如果他冲着自己的人来,因为自己拿的是长枪,比典韦的双铁戟要长一些,而且还可以借助战马闪躲,然而现在典韦直接兑付他的战马,这分明是要将他从马上掀下来,和周仓壮硕的身躯比起来,胯下战马目标更大距离更近,更加不灵活,这样就逼迫周仓不得不防御。
只是双方的目标都是胯下战马的马头,周仓坐在马背上反而吃亏,典韦在试探了一会周仓的枪法和离岛之后,寻了一个空当,左手铁戟架住周仓的长枪,右手铁戟从下往上一撩重重地砸在马脖子上,周仓快下战马吃痛一个人立。周仓虽然还能勉强在马背上坚持,但很快典韦的双铁戟就朝着他的人过来了。
周仓一咬牙,从另外一侧跳下马来,在马屁股上拍了一枪然后双手把握住长枪朝着典韦刺过来。
见到自己的战术成功,典韦咧着嘴双手铁戟往中间一合,夹住了周仓的长枪,双手拧转想要将周仓手中长枪打掉。周仓满腔怒火,却还是十分有战斗经验,双手握住长枪双方隔着一杆长枪的距离开始较劲。
显然周仓的力气也不小,双方坚持了一会,典韦并没有占得更大便宜,于是松开了周仓的长枪,一个侧转身双手铁戟轮起来,变成了右手铁戟去架住周仓长枪,准备用左手铁戟攻周仓本身。
周仓当然不能让典韦就这样将自己的长枪缠住,只见他双手握住长枪狠狠地朝着典韦拦腰砸过来。显然是用了全部力气,典韦感受到右手铁戟上的力道,放弃了直接进攻周仓,左手铁戟调转方向也狠狠地砸在了周仓长枪,这一下不但将周仓的长枪当了回去,甚至让周仓的虎口一阵酥麻。
随即就见到周仓突然后退,双手撒开长枪,同时从腰间拔出双刀,显然他也知道步战自己的长枪不够灵活。
趁着后退的空当,周仓也调整了进攻的方向,双手大刀很快就与双铁戟的典韦你来我往。
叮叮当当,换了短兵的周仓步战似乎更灵活了,一个黑脸虬髯大汉和一个光头大汉你来我往在两军阵前炸开了搏杀。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身在战斗中的典韦也周起了眉头,显然眼前的对手并不是泛泛之辈,典韦自从出道以来很少遇到能够与他旗鼓相当的对手,尤其是在双臂力量方面他是罕见地遇到的对手。所以典韦是越打越兴奋。
那边周仓却完全是另外一种心情,本来他被典韦强行打下马来心里憋着火,如今自己双刀对上对方双铁戟额,竟然占不到半点便宜,而且随着战斗的进行他发现对手似乎还有保留!好几次周仓蓄力已久的重击都被对方化解于无形,而对方的武艺似乎还在自己之上,双铁戟挥舞严丝合缝完全没有空当。
双方你来我往进行了大约二十来汇合,双方看热闹的士卒也十分兴奋,而卫宣、杜鹏和裴元绍都瞪大了眼睛,因为他们都知道己方出战之人的实力。裴元绍虽然领教过典韦的手力,但他知道周仓也是以力气见长的。
而杜鹏等人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而接触和了解,将典韦视为天人,他们都觉得典韦对上徐晃都能轻松取胜,甚至比赵云还要强一点,但如今随便在路上遇到一名山贼就打成了这样!杜鹏看了一眼自家公子,心有余悸,知道自己的公子做出了一个英明的决定,否则要是自己上去很有可能被对方擒住。只是自家公子是如何知道这周仓厉害的?
第151章 打包带走
典韦和周仓在场地中央打得很激烈,看的双方首领人物都很诧异,不过好在战场上很快就分出了胜负,典韦仰仗着强壮的身躯和极好的体力以及身上的盔甲,二十回合之后开始强攻周仓,周仓因为一直处于被动,所以体力消耗比典韦更大,很快在典韦尽全力之后就被压制,而且典韦的双铁戟上的功夫明显比周仓的刀法要强出不少,而且长度上也占了一定的便宜。
就见到典韦再次侧身,左手铁戟横扫,架住了周仓右手大刀逼着周仓后退,周仓不得已左手大刀上来帮忙试图甩开典韦的铁戟,典韦突然加大力量,右手铁戟同时砸向了周仓腰间,周仓步的一连忙又用左手刀来格挡典韦的右手铁戟,虽然挡住了,但是左右手的大刀同时被典韦的双铁戟逼退砸在自己身上,虽然没有受伤,却上半身微微摇晃。
典韦当然不能错过这一丝一毫的机会,迅速再次侧转身,双铁戟再次同时砸向了周仓后背。哐当哐当,这一次周仓虽然也强行转身,但是手中的大刀却被典韦在空中劈落。
周仓见状掉头就跑,典韦哪里肯饶,快走两步,一铁戟砸在周仓肩膀上,另外一铁戟砸在了周仓的后背上,周仓踉跄着往前邹恩几步,嘴里吐出一口血,扭回头看典韦,却见到典韦已经收了双铁戟,大手朝着自己的脖子抓过来,周仓有心想躲,奈何典韦动作太快。
于是裴元绍最不愿看到的情况发生了,典韦左手拿着双铁戟,右手拎着周仓回到了阵中,卫宣这边两百骑兵欢呼不已,而对面六七百黄巾贼则傻眼了,因为他们的两位首领先后被人生擒了,按照约定他们就要投降官军。
卫宣见得典韦获胜归来,生怕他就如之前对待裴元绍一样虐待周仓,连忙从踏雪乌骓上跳下来,然后快走几步迎上典韦,示意典韦松开周仓,他则拱手作揖笑道:“在下河东卫宣,添为讨贼校尉,奉命在豫州募兵剿匪,不知道周壮士是否有兴趣加入我等?”
周仓心里窝火,但是他知道自己步战确实打不过眼前这家伙,而且自己引以为傲的力气在此人面前也是不值一提,就看他一只手拿着双铁戟,一只手拎着同样健硕的自己就能看出彼此之间的差距。
周仓有心说不服,想要换马战,可是被典韦拎着来到卫宣跟前他才发现这些骑兵的战马清一色西凉铁骑,彼此之间的差距似乎更多啊,真要换了马战怕是自己还有力气战马却要先累趴下。
旁边的典韦见周仓不说话眼珠子一瞪就要去抓周仓的脖子。卫宣连忙拦住:“阿韦,你且退下。”
典韦见卫宣发话,于是提后一步,不过还是站在周仓与卫宣之间,卫宣依旧面带微笑:“宣知道壮士肯定不服气,不过今日尔等单挑两次输给我们,那些人马肯定也留不住我们这些骑兵,我们就算今日不能全歼尔等,来日率大兵前来,卧牛山早晚还是要被铲平。宣见壮士也是勇猛之人,奈何为贼?莫不是还想一辈子盘踞这卧牛山吗,如今徐州刺史陶谦正在将境内的黄巾往外赶,而宣不才负责豫州安宁,手下在颍川也有骑兵五六百,想来卧牛山这些人应该是抗不了多久,还望壮士为自己的兄弟谋个前程。”
周仓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裴元绍,又看看卫宣身后的骑兵叹了一口气:“若是我和裴兄弟投靠校尉,不知道校尉如何处置我们那些兄弟?”
“全部带去颍川,考核合格的做战兵,暂时不能合格的在营地做辅兵,今后合格了还有机会成为战兵。不愿意前往颍川的也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不过我估计这卧牛山从此不再安全。”
周仓和裴元绍对视一眼,眼睛里同时出现亮光,再看看两百多多全副武装的骑兵,觉得还是做官兵有前途,于是点点头,两人跪倒了地上:“我等愿追随校尉。”
卫宣很高兴,连忙让人帮裴元绍松了绑将两人扶起来笑道:“你们二人这就回去跟兄弟们说好,收拾收拾,明天跟随我等回去颍川。”
两人连连点头,杜鹏见卫宣就要这样将好不容易擒住的两个好山贼首领放回去,想要劝说卫宣也并不想听,转身上马,对着典韦说道:“阿韦,过两天我们去谯县,哪里有个许家村,村里有个叫许褚大侠,那身手才是真了得,比这个周仓还厉害,你想不想试试身手?”
典韦一听来了精神,追问了一句:“比周仓还厉害?那比我如何?”
卫宣没有继续多说而是笑道:“等你见了面就知道了,不过你要是能够将他拉拢过来,我记你大功一件。”
一旁的杜鹏着急了,嘟囔道:“公子,天底下哪里这么多大侠,鹏看今日的周仓与小的也不过旗鼓相当,他日到了许家村,鹏请为先锋,鹏出战不利再换老典上不迟。”
卫宣知道轻侠们争抢好生的心里笑道:“反正这周仓以后就是自己人了,你若是不服可以在日后的训练中多找机会切磋,只是那许褚出身豪族,若是让他小看了我等,想要拉拢他就难了,所以遇到许褚要是双方动手,阿韦你可就要全力以赴现将他打服了才好。哈哈……”
杜鹏哑然,嘴里小声却在嘟囔:“说不得这两人就此带着人跑了。”
杜鹏等人的担心是多余的,如今周仓等人的处境并不好,不然裴元绍也不会带着五百人就来拦路抢劫两百骑兵,如今陶谦佣兵几万不断将境内的贼兵往外面赶,除非周仓和裴元绍愿意继续做黄巾贼兵跑到青州去那些人汇合,不然在卧牛山肯定待不下去。
等周仓和裴元绍两人带着手下来见卫宣,卫宣才知道这周仓和裴元绍虽然是好兄弟,但两人却是分属两个山寨,而且裴元绍虽然武艺不行,但野心蛮大,整日里想着统一卧牛山,要不是周仓帮着他怕是早就被其他几股山贼给干趴下了。
这次听闻两个头领归顺了朝廷,周仓手下两百多人人人争着跟随周仓,裴元绍那边却有点尴尬,因为当日五百多人拦路抢劫,今日却只来了三百多人。剩下的都是不愿意离开卧牛山的,有的甚至连夜离开裴元绍的山寨去投靠别的山寨了。
裴元绍因此提出让卫宣在此停留几日将卧牛山的贼兵去哪不收拢了,也能增加不少兵源。
卫宣没有答应,他之所以答应收留这些资额并万群是看在周仓的份上,一个周仓顶千人,至于这卧牛山的贼兵全部收留了,那他的新军成分可能就是山贼为主了。花费时间不说,想来徐州的陶谦听了可能还会有意见。
裴元绍见状也没有坚持,随后卫宣也不含糊,直接许诺周仓军侯之职,统带卧牛山所有的山贼,裴元绍就只能委屈做屯长了。不过说好了到了硬闯还是要考核的,而且队伍需要重新编组,主要的低级军官肯定还是要塞进来几个河东乡人。对此两人也没什么意见,他们知道河东卫家是海内望族,卫宣如此年轻就是校尉,将来做抑菌太守或者将军是肯定的,他们跟着卫宣不愁没前途。
两部分人马虽然一起行军,卧牛山的贼兵们显然没有卫宣长期带在身边的骑兵有纪律,不过卫宣也没有动怒,倒是周仓和裴元绍两人显然是吃过苦的人,这几天见识了卫军的伙食之后知道找了个好归宿,所以每晚私底下都悄悄地找自己的手下聊天,让他们收敛一点向那些骑兵看起,不要等到了颍川全部被淘汰了。
显然周仓和裴元绍在这些贼兵中还是有权威的,很快新归顺的五百多贼兵也有点纪律部队的模样了,折让杜鹏和典韦等人都很是好奇,觉得卫宣的眼光真是不错。
接着两百人变成了七百多人浩浩荡荡地前往沛国治所,黄琬虽然并不喜欢卫宣,但卫宣出资名门,又是奉命前来豫州募兵、剿匪,而且还真让他在陈国境内和沛国边境遇到了贼兵,作为与州刺史黄琬自然也要有所表示。所以等到卫宣前来摆放的时候就有手下吏员建议他们仿照颍川例子,给卫宣准备一快荒地,然后准备几千石粮食让他们在沛国驻兵。
可黄琬不愿意有人在沛国驻兵,他是个老江湖,眼看大汉江河日下,也作着和刘焉、陶谦等人一样的想法。太想着借剿匪之名扩大州军规模,当然就容不下卫宣在沛国朱兵。所以他一方面许诺卫宣愿意出粮食两万石头,钱两百万,一方面派人去告知沛国相袁黄,要求沛国仿照颍川例子出钱出粮食。好早点打发了卫宣。
如果裴晔不是卫宣的舅舅,如果卫宣不知道历史的走向,正常情况下卫宣这个讨贼校尉是应该在沛国驻兵的。但现在卫宣还是想距离洛阳这个大汉的中心近一点,因为接下来的一两年就是大汉最动荡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