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罗袜生尘
论算过往,曹操与刘毅算得上是颇有渊源了,自黄巾之时的一面的之缘到洛阳西园的同营为将,在至诸侯讨董之时的齐心合力,曹操对刘毅的重视远在一般诸侯之上。<-》在他看来,刘毅胜过他的有两处优势,第一便是稳定的后方,此时朗生占据平、幽、并、司、冀五州,背靠臣服的匈奴乌桓,根本没有后顾之忧,一旦有变就能不受掣肘的全力以赴,而另一点就是汉献帝,在争夺天子的斗争中,刘毅实实在在的抢了他一个先手,也是他能有如今的威势的重要原因之一。
不过就算他也不得不承认刘毅的这两大优势都是通过自己的能力所取得的,放眼整个大汉,有谁能令异族如此心悦诚服?那是前朝名将卫霍之流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可刘郎生用兵通商双管齐下,却得到了极好的效果;奉迎天子之时又是他比自己还早一步进行布局,以毫厘之差让他废然而返,无论用人眼光,治军治政此人都不在己下。
如今荆襄之战得以大胜,自己麾下所领也达到了四州之地,只是青州按眼下形势不得不分刘毅一杯羹,而刘表手中尚有荆南四郡及一支颇为强大的水军,刘毅因司州之战暂时难以进取可他又何尝不是?倘若不寻找可靠的同盟,与刘毅单独较量他注定要在实力上处于下风,此乃不争的事实,身为兵法大家的曹孟德绝不会否认这点。
现在吴郡及会稽郡都在起兵反对孙策,张飞大军进展极为顺利,此人在这一场大战之中的表现也令曹操刮目相看,燕人张飞不光武勇惊人,更有大将之才,江东士族的反孙心理被他极好的利用,自渡江之后七战七捷,一时无人可当,直到孙策军都督周瑜亲自率军前来方才稍稍扭转了颓势,可刘备在庐江牵制小霸王之后又将徐州战力最强的骑军通过甘宁的飞虎军运送过江,领军的便是大将关云长!
提起甘宁的飞虎军便是曹操也不得不对刘毅的多能甘拜下风,在军械的展与利用上,幽州可说是大汉之冠,当年兖州一战自己的麾下在操练、战争、个人武勇之上都不逊幽州士卒,可交手之际时间一长却还是落入了下风,事后究其原因便是军械之利不如对方,想刘郎生一介纨绔子弟,却哪得来这许多的本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此人对于天下大势总有着一种精准的把握,曹操不想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他刚刚想到的事情刘毅已经开始做了,总能快他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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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哪怕曹孟德就算再是如何的雄才大略也绝对难以知道正确的答案,那是刘毅会永远埋藏在心灵最深处的秘密,但却不会妨碍曹操再度确认自己今生最大的敌手就是刘毅刘郎生,只要可以将之击败则大汉万里江山定会任他曹孟德驰骋,对此他深信不疑!
刘备还是孙策?曹操需要尽早的做出选择来为自己赢得一个稳定的盟友,此时的他正如当年刚刚拿下司隶的刘毅,明知只是损兵折将亦要出兵相助,在他们这些人的眼中,大局才是最为关键的,为了今后考虑,曹操不会介意在此时付出一些代价,哪怕其较为巨大!
究竟是刘备还是孙策?谁才是能够在今后与自己并肩抗击刘毅的稳固盟友?他们又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助力?曹操此时需要思考的问题很多,大约有小半个时辰之后他方才睁开双眼,此时目光之中湛然有神,充斥着一种坚定之意,给众将的感觉就是主公智珠在握了。
并州至幽州的驿道之上,一队大约百人的骑军正在奔行之中,为那个青衫飘飘的魁梧男子骑乘在一匹通体乌黑亮的骏马之上,在他的身边,另外一匹白色骏马则背负着一个娇小的身影,看上去却是马术颇为精湛,不在身旁男子之下,一双马儿仿似四蹄不沾尘土一般的飞奔在驿道之上,这男子一脸刚毅,剑眉星目,正是刚刚取得司州的大捷的当朝大将军刘毅刘郎生,而其身边那个人比花娇的女子就是他最新纳的一房妾室,此战随行在身边照顾他起居的风若曦了。
在上一个驿站刘毅刚刚接到飞鸽传书,此时刘表大军为曹操所败退守江南四郡的消息已经到了冀州,观此军情,刘毅的反应竟与曹孟德闻听他大胜之时颇为相似,并没有感到太过的惊奇,毕竟这是他视为一生劲敌的绝代枭雄,有这样的表现也算是意料中事。
刘毅并不否认在此次的战略布局之上自己被曹操抢了一定的先手,韩遂张鲁联军分散了自己太多的精力,而此次司州之战的大胜多多少少带有着一定的运气成分,倘若没有王欣然,或是没有张辽的挥,再或者韩遂在刘毅到达的一刻就退守涵谷,不过现在再说如果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这场大胜使得自己被占的先手已经少了许多。
他刘郎生向来就不是忍气吞声之人,此事也必定要给曹操一个回报,否则终究是心气难平,但眼下他要做的还是处理好天子之事,此处若是操作得当可以在他称霸天下的路上省却很多的麻烦!无论是前世的苏清成还是今世的刘毅,他们的性格中都有着极为自傲的部分,自己以往在与曹操或是天下群雄的争斗中穿越带来的优势是巨大的,但现在随着历史的不断改变,这个优势已经变得越来越小,刘毅也希望能通过自己真正的能力在这条路上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在刘毅的妻妾之中,能够策马奔驰的只有两人,便是甄宓与风若曦,而后者的骑术显然还要胜过前者不少,一身红色劲装外罩白袍更显得她英姿飒爽,颇有些那些评书之中女将军的风采,倘若自己的妻妾之中也能出一个穆桂英或是樊梨花倒也能在史书之上留下一笔。
快马奔行之中刘毅忽闻一阵琴声飘扬而来,洋洋洒洒之间极具深山幽谷的空灵之气,听那声音就在不远的前方,此人操琴之术定也不凡,对于琴声刘毅可是有着极为出色的品鉴能力,蔡琰、甄宓、风若曦包括秦柳二女都无不精于此道,蔡风二人更能以大家称之,一般的琴声还真不能入他之耳,而此时的这阵琴声竟连他听闻也不由心生感应,似乎又在虞山深处的小溪之旁观看着清澈溪水流淌。
刘毅微微扬手让整个队伍的行进放慢下来,再看风若曦却正与玉人望来的眼神相会,她的面上也有一副在意的神情,并州的驿道由于司州大战的关系在看守严密的程度上不及幽州,可也很少会有百姓从此而过,战时商人便是花钱也走不了,如此又是何人在前方抚琴呢?刘毅相信当不会有人敢在这条道路上对他下手,以如今自己领悟了“无影击”的实力又有血龙戟在手就算是全盛时期的王越前来他也有八成把握可让其饮恨当场,况且他的直觉之中也感应不到任何的危险与杀气,那阵琴声更是空灵的不带一丝人间烟火,很得自然之妙。
此时随在刘毅身后的管亥及刘六刘七也听闻了这阵琴声,方才不是他们不愿赶在主公之前护卫,只是刘毅纵马狂奔之下以乌云盖雪的脚力除了风若曦的这匹蹄踏燕哪还有别的骏马可以跟上?此番见主公放缓马又有这阵怪异的琴声他们立刻策马上前护卫在主公与小夫人的身周,百余名亲卫营士卒更是严阵以待,一副如临大敌之状!
待得一众拐过弯角,刘毅一眼便看见了前方数十丈开外的那个白色身影,此时正在凉亭之下端坐抚琴,其曼妙的身姿与端庄的气度便是比之当日万花楼中的风若曦也丝毫不见逊色,更是有着一种空谷幽兰的气质,纯净的仿似不食人间烟火一般,便以刘毅见惯天下绝色的眼光也不得不承认眼前此女的风采绝对属于当今顶尖一流。
之所以说是风采而非容貌乃是因此女以轻纱覆面,可刘毅相信拥有如此的风姿的女子也定当是人间绝色,可这并不是让他震撼的地方,亦非那阵可以让他一听就想起虞山的琴声,而是此女的模样身材竟然与当日自己梦境之中的那个女子极为吻合,看见她的一瞬间刘毅立刻便想起了那个梦境,可在这个女子身上,他感觉不出任何的杀气!
在这个端坐抚琴的白衣女子身后站着两个身段窈窕的侍女,亦是生的面目如画观之可亲,再往后便是七八个身姿挺立如同标枪的白衣男子,内中有中有青,其通身的气质也与白衣女子一般清迈脱俗,似乎就是一群隐士,但以刘毅的眼光却能看出这些人都有着非凡的身手,在自己所见的江湖之士中除却二弟甘宁便只有辽东神剑王越及弟妹的兄长聂离可以胜过,而其中的差距也会是颇为微小,这样的一帮人在驿道之上想来定是等候自己,可他们又从何而知他的行踪呢?
刘毅并不畏惧这些人会对他不利,血龙戟在手的他不惧天下英雄,可管亥等人及亲卫营的士卒就不会如此去想了,他们的存在便是为了保护主公的安全,不管这帮人在此出现究竟为了什么目的,可就是这个事实已经足够让他们加以击杀了,无懈可击的风采和高深莫测的实力并不放在亲卫营士卒眼中,刘毅的安全是重于一切的。
管亥与刘七带了三十名亲卫营士卒纵马而上,到了离其十丈左右三十名士卒齐齐勒住马头,一个个张弓搭箭对准了凉亭之下的十几个白衣人,只要管亥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毫不犹豫的开弓放箭,在这样的距离之内以亲卫营的强弓硬弩加上士卒的射术这些人定是插翅难飞,而刘毅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却未加阻止,不管这些人的来意如何敢在此处相候就是对他声威的一种冒犯,小惩大诫也是应当!
不过在亲卫营的弓箭之下,这些白衣人的表现却是十分沉稳,面上并无任何慌张的表情,这份镇定功夫看的管亥心中也是暗暗称道,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愿取人性命,当下纵马向前又行了一丈言道:
“尔等何人,难道不知此乃并州驿道,非军中府中之人不得借此而过,限你等十息之内离去,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那些白衣人闻言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有白衣女子停止了手中抚琴的动作,缓缓站起身来,一举一动之间皆是仪态万方,秋水双眸更是有如深潭一般清澈深邃,白纱遮盖之下的双唇微启,悦耳动听的清音便在场中响起:“常闻人言刘大将军爱民如子极重律法,管将军忠心护主一片赤诚,如今观之人言皆不虚也,小女子情知此举冒犯将军虎威颇有不当之处,可却是无耐之举,唯求将军能赐见一面,管将军若怕小女子对刘将军有不轨之心,尽管将我制住以表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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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衣女子说完竟是莲步款款的向着管亥马前走来,面对三十名亲卫营士卒的强弓硬弩眼中并无丝毫惧意,看着她行走之姿,虽是在驿道之上却也让刘毅想起了那曹七步所做之赋中的一句,“休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第六百四十六章 白墨夜月
看着白衣女子逐渐走进,管亥的双眼不由眯了起来,当然不是为其风姿所染,这个世上绝非所有的男子都会对美女怜香惜玉的,管子平正是其中的一个,只要危及刘毅的安全,他才不会管你是否国色天香,是否倾国倾城,不管此女所说有再大的诚意,可只要她往前多踏两步,他便会毫不犹豫的下达放箭的指令,绝无什么怜香惜玉之心,也许在旁人眼中看来管亥此举大煞风景,可子平就是这样的人。<-》
“子平,放她过来。”就在管亥右手方要举起的一刻,刘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对于这个在黄巾之战中收得的战将,刘毅现在是极为的信任,而管亥刚刚的表现更让他再度确信,只要是事关自己,子平不会为任何事物所动,不过在他而言也不愿看着这样一个女子死于当砏。?讲潘?杂镏?谐弦馐?阒皇瞧湟唬?跻愣杂谧陨硎怯凶懦渥愕男判牡模??嘈旁谧约旱拿媲罢飧雠?油娌怀鋈魏蔚幕ㄑ??/p>
有了主公之言,管亥方才放下将要举起的右手,但还是从马上翻身而下与刘七二人紧紧跟在那白衣女子的身侧,他们可不会因为眼前是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就放松警惕,主公的安危容不得半点疏忽,倘若她有所异动,二人定会毫不留情的将之扑杀当场!
“白墨弟子秋夜月见过刘将军,风夫人。”那白衣女子却对管亥与刘七二人之举视若不见,依旧娉娉婷婷的来到刘毅面前敛衽为礼。
“白墨?你等若要寻我为何不至北平而在此间相候,倘若方才不是刘某出言恐怕秋小姐你此时已经芳魂渺然了。”这秋月夜并未敢太过靠近刘毅,可在如此距离之下其白纱遮盖的面容已是若隐若现,颇有如诗如画之意!可刘毅却依旧语音冰寒的言道,虽然在心中对这女子白墨的身份很感兴趣,但眼前他却不会有丝毫的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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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知此举冒犯将军虎威乃是死罪,但实在是身不由己,想必将军亦知那黑墨天戮向来视我等如眼中钉,若不为之所用便要除之后快,我门中人生性淡泊并不愿问世事,本来那天戮虽是强悍倒也有自保之道,可如今那失踪多年的墨子令却又重新出现,且落入天戮手中,我等不愿为其效力又怕有违祖师之训,因此只有避来此处,众人一番商议还是想托庇与将军方能不惧那天戮之人,至于将军前番所求墨门之术我等亦愿献上,但求将军允可!”秋夜月娓娓道来将事情详细尽数诉说,显得极为坦诚,最后的柔声相求更是我见犹怜。
“墨子令重现?就算如此,你等在我幽州境内寻一深山翠谷隐居想来那天戮之人也未必就可找到,刘某闻白墨之人向来有出世之意为何小姐此番又言要托庇与刘某之下?”刘毅的表情此时仍旧无喜无忧,很难从他的面上看出任何端倪,不管眼前女子如何楚楚动人舌灿莲花,在没有具体的信息之前刘毅是绝不会信之的,当日苦求不得,如今却唾手可得,在朗生心中时间就不会有天上掉馅饼的事,事若反常即为妖,身为上位者他现在必须要有着极深的城府。
“秋姑娘既然自称白墨中人,可识得此法?”在这白衣女子接近之时,风若曦不由得微微上前挡在丈夫身侧,虽然心中亦是赞赏眼前女子的风姿可她能出现在这里已是不同寻常,相比于管亥刘七二人,她更为了解女子的可怕,尤其是这样美丽的女子,不过夫君的表现让她心中颇觉欣然,自己的男人果然不会轻易为美色所动,待出言之后她伸出右手,一连串花销之极的动作便在指尖展现,那五根水葱般的手指在方寸之间趋退若神,显得灵动之极,显然是某种带有特别意义的手势,刘毅知风若曦与墨门之间有着颇深的联系,当然不会阻止。
秋月夜见状微微一笑,也伸出一只玲珑玉手,此时她与风若曦的两只柔荑便如同嬉戏的小鸟一般在空中进退来回,看得一旁管亥刘七二人都有点目眩神摇,待到二女手中的动作停止,却都是玉手停在空中,唯有小指互相接触,风若曦这才微微点头将手收回,算是承认了眼前女子白墨之人的身份,这原是她家传之中的一个秘辛。
“呵呵,出世之意,我墨门自祖师始便有为民效力之心,我等皆愿遵从祖师遗训,奈何自秦至汉都将我门视为心腹之患,必欲除之而后快,门中秘术在官府眼中亦不过是奇?淫技巧与大道不合,长此以往前辈们方才心灰意冷隐居山林,月夜虽是年少识浅却也知将军有爱民之心,此番并州所见更令人心中赞叹,将军之眼光胸襟绝与前朝不同,因此才冒死前来相见,唯愿能为将军效力,达成祖师心愿。”秋月夜自嘲的一笑,随即便又坦然言道,语气之中极有期待之情。
“既如此,刘某便暂且信秋小姐一次,你等可自行前往北平,却不得再用这条驿道,我遣十名士卒相随,以为路上方便,待到北平之后再做计较,如今刘某赶路在即,就不与小姐多言了。”刘毅闻言微做沉吟便很是果断的言道,他无心在此与这女子多做纠缠,倘若他们所言具实又是真心为自己效力自然不会亏待,可若是别有用心刘毅亦不会手下留情,对于白墨的机关术他心中还是有所期待的。
“多谢将军信重,此卷乃我门中秘术,想必对将军会有所臂助,今番献上以表诚心也为冒犯将军之赔罪。”秋月夜闻言面现喜色,又自腰间行囊之中取出一本卷书就要交在管亥手上,由此便可见她行事的谨慎小心,生怕因此而引起刘毅疑心她有什么不轨之举,此举绝非多事,在她玉手探向行囊之时管亥刘七二人已是全神贯注。
“哈哈,秋小姐果有诚心,不过刘某并无夺人之美之心,此物你暂且收起,今番赶往北平也算是给小姐再加权衡的时间,若是到了北平此意不改,刘某再受此物不迟!子平,安排十名妥帖士卒一路好生照顾秋小姐一行,却不要阻碍其行事。秋小姐,希你我可在北平再会,告辞了。”刘毅微微一笑,说完便与风若曦上马而行,他的安排也是对白墨之人的一种考察,倘若他们真心如此,幽州之行只会坚定其信心,而若是别有用意这段行程他的那些亲卫也能一观端倪。
“秋小姐,有这十人随行自并州往幽州再至北平你等可通行无阻,沿途他们也会为小姐一行安排一切。”刘毅一走,刘七立刻带着亲卫营士卒打马跟上,而管亥点了十名妥帖之人后便对秋夜月出言道,言罢也不等她回答亦是纵马而奔追赶主公一行去了,这百名士卒乃是自亲卫营中精心挑选,身手头脑皆是一流,想必不会有差。
秋夜月此时却是伫立道中,眼光看向远去的刘毅等人却显得十分复杂,片刻之后方才唤来一众随行之人跟着那十名亲卫营士卒往岔道上去了,方才主公言及不可再用这条驿道,士卒们自然遵循,而管统领口中虽未明言可眼中的神色他们还是看的懂得,自会妥善行之。
此处往前不过三十里便已是幽州境内驿道上的第一处驿站,刘毅等人会在此稍作歇息,而守卫此处的郡国兵并不知晓主公的前来,这是为了保证刘毅的安全,便连他们歇脚的所在也从不之前定好,常年在刘毅身边护卫,管亥及刘六刘七等人积累了不少护卫的经验。他们会先行派人前往驿站让那些士卒暂且远离,亲卫营士卒则会严密看守驿站四周,主公的行程是要绝对保密的,这才是稳妥之法。
到了驿站之后,刘毅与风若曦便在最为干净明亮的那一间客房暂作歇息,乌云盖雪也被管亥牵进了内院喂食马草,此马的形状极为明显,若在外间很容易会被旁人由此推测出主公的身份,他不能不防,此外凡是主公与小夫人一路上的食水也要经过他三人查验方可与食,这一切却都是出于天耳所授,管亥等人执行起来更是一丝不苟,可说在受伤之后,子平越来越像是一个极为合格的贴身大总管了。
“夫君,我公输家的先人与白墨之间极有渊源,那手势亦是祖上所传,非白墨与我公输后人不能会,那秋夜月既然懂此手法,想必其白墨的身份绝非作伪,当日夫君对此门之中一力相求却是不得,如今送上门来却为何反有疑虑?”房中的风若曦利落的为丈夫倒上清水备好饭食这才轻声问道,那手势之事她亦要向夫君解释清楚。
“傻丫头,刘某又不会问你这个,还能信不过你,为夫向来不信有天上掉馅、馒头之事,且这秋小姐虽是语意真诚却总觉有些太过,因此才加以试探,倘若其真心为我所用,刘某必不会薄待。”此间只有二人,刘毅闻言宠溺的刮了一下风若曦的琼鼻方才笑道,他自然能够了解爱妾向他解释那个手势的用意,对此倒并不在意。
“天上掉馒头?夫君用语真是精到,只是若曦看那秋小姐风姿极佳,夫君对其如此冷淡也不怕寒了此人之心。”对于丈夫这种亲昵的小动作风若曦一向很是享受,闻他出言更是欣然道。
“冷淡?以她今日此举为夫如此待她已经是客气的了,方才若不出言子平立刻就会动手,他可绝非怜香惜玉之人,再说那秋夜月的风姿当真很好吗?我怎么觉得就不如若曦多矣呢!”刘毅先是正色出言,复又轻声笑道。
“夫君你就会取笑若曦,人家比我可不差呢。”风若曦娇嗔道可此时她的眉间眼角却都是喜色,显然丈夫的回答让她很是满意。
第六百四十七章 权宜之策
相对于那白墨女子秋夜月的主动相投,刘毅此时更感兴趣的却是她那墨子令重现之言,记得前番他在聂离之处得知墨门秘辛之时便与其有着一个共同的推测,那便是墨子令就在北平皇宫之中!若按秋夜月所言,此时墨子令落入了天戮手中,而天子又恰恰与此时病入膏肓,难道这二者之间还会有什么联系不成?可天戮取墨子令刘毅能够接受,他们对此物的向往已经有数百年了,说不定很早开始就有所布局,可弑杀天子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或者是自己的演技太好,一副忠臣的摸样使得天戮误以为除去天子他刘毅就会悲愤的随之而去?
不管在世人的眼中他刘郎生是忠是奸,可以他眼下的势力天子亡故对他绝是有利无害,这一点结论稍加分析就能得出,难不成天戮门主的脑子也进水了?以刘协的年纪更不可能与他之间有着什么深仇大恨,反正越是深想刘毅便越觉此事透着蹊跷,很难有一个合理的推论,看来也只有等自己回京之后再通过种种证据加以调查了。<-》
秋夜月及白墨众人的出现对于行程之中的刘毅而言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在他赶赴北平的这段时间内倒是有大事生,刘毅离开司州的第十日,张辽成功劝说函谷关守将郝萌献出城关,有韩遂人头在手加之马跟随相助又是携大胜之势前来,郝萌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二十余万联军及韩遂张卫闫行等人皆在刘毅手下授,他手中不过万余军心不定的士卒,纵有雄关在手亦不敢相抗,至此司州之战可谓战局圆满,张辽亲自坐守此关以待军师将令。
这个消息自然使得在奔行途中的刘毅极为欢喜,可接下来更大的一件事情就让他有点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大汉兴平六年,公元一九九年六月二十八,献帝刘协因瘴气而崩与北平皇宫宁养殿内,时年二十岁!因献帝无子亦无兄弟而皇亲一脉早在董卓乱京师之时就已经支离破碎,后又是天下大乱,诸侯割据,如今堂堂大汉竟然出现了无人可以名正言顺继承皇位的局面,确是史上少有。
献帝亡故之时,只有内侍张云随在身边,据他所言,献帝对其至今无子深感愧疚,更念皇叔大将军刘毅兴汉之功遗旨将其加为燕王,并言大统之事可由皇叔与一并老臣商议之后再决,消息一出,除了刘毅一脉的近臣之外,满朝文武皆是众说纷纭。论身份与地位,大将军皇叔刘毅自然是不二人选,可戏志才却依刘毅之言在此事上保持了一定的克制,主公所言不差,倘若他与此事之上表现的过于激进的话反而会遭致有心之人的利用而对大业产生某种不利的影响,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们的沉默使得朝中百官也不敢再此事上太过提及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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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业子承或是兄终弟及乃是皇位更替的不二之法,但此时的情况却比较特殊,刘协无子,亦无兄弟亲族,这个继位的人选范围就需要扩大到整个汉室宗亲了,此时大将军又在司州未回,遗旨中虽说是老臣共商,可似杨彪伏完这样的久在官场之人怎会在刘毅归来之前表意见?更遑论前者还是刘毅的姻亲,无论如何也是要等着大将军的意见的,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将天子的后事办的妥妥当当,以尽人臣之道,只是与此事之上自会有些不甘寂寞之人,一时间刘虞之子刘康,刘表之子刘琦都有人提及,而其中提的最多的竟是刘毅之子刘桓,这个说法让得到消息的刘毅颇为苦笑不得,老子这还没死了你们就惦记上儿子了?就算那些群臣之言与理相合我大汉也不是满清!
不过在刘毅的属领之中,天子的驾崩并未引起太大的慌乱与震动,在百姓心中本就是最重将军,弱冠病亡在汉末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况且这宫中之事离他们颇为遥远,倒是省了戏志才很多手脚,其实在他以及很多刘毅谋臣大将的心中,对天子驾崩之后的皇位承继是有着很大的期待的,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个比喻用在这里可能有些不妥,但主公若能登上大汉天子之位他们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相对朝中的谨慎,军中就要简单的多了,除了刘毅谁也不服。
此时天气炎热,天子的灵柩不可在宫中摆放太长的时间,这丧之事亦是迫在眉睫,此事由杨彪主之,戏志才陈群钟繇等人为辅,一般而言,天子在继位之后便会着力安排自己的陵墓,此时的大汉都城乃是北平,早在将天子迎来此处之后刘毅便也开始按礼安排,虽说汉朝皇室的陵寝多在长安洛阳之处可以此时的天气及司州的形势将献帝葬在那里显然是不合适的,而天子的灵柩一旦下葬,就不会有迁移之说,就在停灵之期的第三日晚间,大将军终于赶到了北平。
一入京师刘毅家也未回便直奔皇宫,他的归来使得略微有些纷扰的人心彻底安定下来,有大将军在朝中就有擎天白玉柱,此时刘毅的地位在朝中更是凸显出来,全身缟素的大将军不顾满面风尘先便在天子灵前致祭守夜,不管刘毅心中此时对天子之死有着多少疑问可此时他也要先将刘协的后事处理妥当。对于朝中百官而言,献帝刘协乃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可在刘毅心中,他却又是自己的子侄,平日对其更是极为倚重,如今英年早逝他的悲怆之情绝非完全做作。
而在刘毅刚刚完成祭礼之后,几位老臣却是联袂而来,天不可无日,国不可无君,此乃古之正理,之前刘毅未回此事只能搁置,而今大将军既然已经归来,此事立刻就要摆上议程了,众人便在灵堂之旁的偏殿之中略作歇息,一切皆由张云将之安排齐备。
“大将军,天子英年早逝令举国同悲,可国不可一日无君,我等身为人臣还需尽早决断保我大汉血脉传承方为正道,天子遗旨之中将此事重托与大将军,此时大将军亦是众望所归,我等也当以将军马是瞻。”说话之人面容清瘦,颇有疲倦之态,正是伏后之父伏完,此时官居朝中司空之职,与杨彪一同位列三公,亦是老臣之代表。
“大将军,伏司空所言极是,亦是与礼相合,如今大将军受天子临危重托,当要有所作为才是。”此时说话的却是刘毅的岳父蔡邕,现为朝中御史大夫,不过他更多的兴趣则在幽州书院,此次天子驾崩干系极大,无论在公在私,在亲在理他自然都是倾向与女婿的,但女儿在此事上却是极为谨慎,言及夫君未归之前绝不可有任何言论,这是朝中,刘毅的地位还要在他之上,因此此时也以官职称之。
“恩,二位所言极有道理,不过皇纲大统之事固然极重,刘某却觉天子之死颇有蹊跷之处,以如今形势当先为天子丧,之后刘某必要彻查此事,如今天下尚且不定,汉室又是飘零,毅受天子重托,心中惶恐之至,这皇位承继之事绝非儿戏,一个不慎刘某便无颜见历代先皇,绝不可轻易定之!”刘毅微微颔又在言道,所谓的瘴气就是现代所言的疟疾,献帝临终之时的表象与此症颇为相合,但终究只是一种托词,人人心中对天子之丧都是有所疑虑,却不便多言。
“大将军所言即是,自董卓造逆以来,天下诸侯莫不是割据州郡,私向攻伐,致使汉室不正天子倾颓,幸得有大将军横空出世力挽狂澜,再度振我大汉声威,此次天子早逝确令人始料未及,这汉室正统之事就要压在大将军肩上,谨慎行事亦是必须,只是……将军所言彻查之事恐怕会为别有用心之人所乘!”司徒杨彪对于天子之死亦是心存疑虑,他心中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刘毅,可以大将军如今的声威和刘毅一向的为人,倘若此时有此举至少有些太过心急,况且此时他尚且忙于司州之乱,根本不在京中,这些宫廷之内的事情一向颇为隐晦,可刘毅归来便要加以彻查,这无形之中打消了杨彪心头的很多疑虑,对他的支持更加坚定起来,眼下听出刘毅言中之意便出言道。
“杨司徒所言虽是正理,可刘某亦绝不会放任此事不理,天子乃刘某主上,亦是家中子侄,在公在私在情在理刘某都不会坐视,此时一切暂时搁下先为天子处理后事,至于诸位所言亦不可轻忽,刘某有意先让伏后代掌朝政,刘某自当尽心辅之,一为天下安定百官无忧,二来也要与汉室宗亲之中好生斟酌,事急从权,也只得行此权宜之计了。”刘毅闻言微微沉吟一方方才言道,皆是以大局为重之态。
可他的话却给了在场所有老臣一个个大大的意外,谁也没有想到大将军竟然会有这般的安排,此时刘毅虽是言辞有礼,毫不倨傲,可其言语之中却有着令人不敢抗拒之威,一时间人人心中都是沉思其意,却无人对此再言其他,这偏殿之中一片寂静!
第六百四十八章 以身相殉
(今日加班,这一章迟了一些,大家见谅!)
听了刘毅之言,几位老臣心中也是各有想法,先大将军之言并非不合祖制,高祖之时就有吕后先是垂帘听政后又临朝称制,亦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临朝称制的女性,垂帘听政乃是皇后代幼帝以掌朝政,而临朝称制则是直接行使皇帝的职权了,乃是实际上的最高掌权者!当年吕雉统治期间虽将刘邦的子孙斩杀极多又是大封吕氏诸王可其却无取刘氏而代之的心思,用人为政亦是维持了汉初的休养生息,她在位的十五年间民生安定,汉朝的经济政治文化都得到了良好的展,论起功绩地位恐怕也只有后来的则天武后可以稍胜一筹了。<-》
因此对这样的一个女子,不光后世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就连汉朝的史书也是yiyang承认了他的地位,在司马迁的史记与班固的汉书之中,都有吕后本纪的记载,而本纪是专为皇帝立传的,足可见汉代之人对这位皇后的态度,至于他诛杀刘邦子孙,谋害韩信等功臣,包括以极为残忍的手段对待戚夫人只不过是权利斗争中的手法罢了。
有了这样的一个先例加上如今皇室的情形,伏后的代行天子之权便有了基础,尤其是在大将军的支持之下,倒也可称为名正言顺,只要能够在一段时期之内在宗族子弟中挑选出可继皇位之人就并不会对朝廷的威信产生太多的影响,可这还是其次,真正令他们一时不能出言的原因还是众人都在心中揣测着刘毅此举的真实用意。
揣摩上意永远是官场的不二法则,就算在董卓造逆与曹操权倾天下之时真正能站出来反抗的臣子又有几个?大多数官员最在乎的还是自己的地位与家庭,如何能够让自己的权位家世继续下去才会是他们最大的追求,虽说刘大将军绝非董卓一流,可对付起反抗者来也是能够下狠手的,董承及王子服等人的下场就是明证,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夷三族,贾屠夫心狠手辣之名至今仍旧让朝中百官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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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朝中百官都知道,不管大将军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想法,可他在幽州等地却是一手遮天,想要对付任何一个官员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从前尚有天子在上,而如今天子一去大将军威势就更加得以显示出来,便是杨彪、伏完这样的老臣在此事上也不得不小心谨慎。
对司徒杨彪而言,倘若刘毅登上天子之位那么刘桓的地位便能更加稳固,杨家也能得到更好的延续,因此对于刘毅的任何举动他都会全力支持,不过何时表态,何时出言却是颇有学问的事情,既要让刘毅感觉到他的立场与态度也要维护自己公正的形象,在他看来刘毅此举不失为明智之法,天下未定之时他又何必因为急于一时而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呢?以他如今的实力那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倘若伏后可以临朝称制就算是暂代天权,伏家只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亦可以水涨船高,当然伏完绝不会因此而起什么觊觎之心,对如今的刘毅而言,谁在名义上掌权不会有太大的区别,他提议伏后只不过因前有董承之事,亦是在向自己表明态度,他自然要投桃报李。
“我看大将军之言颇为可行,不过伏后毕竟尚还年幼,难正我大汉纲统,既然天子遗旨加大将军为燕王,不如就由大将军以皇叔之名辅政,如此一来我大汉之威严也不会有丝毫减损!”杨彪与伏完这两个老臣一时未曾出言,蔡邕碍于身份也不好对刘毅表示太过的支持,此时同为汉室宗亲的刘虞先出言道,当年他与刘毅相交最早,甚至其为人品行,又因其现在的然地位也不用有太多的顾虑,正是无欲则刚,不过听他言语之中的意思还是在为刘毅着想的。
“善,刘大人此言极有见地,如今天下大势不定,大将军正可效法当年周公之举,天子临终之时如此重托,还望将军担起重任才是。”刘虞话音刚落杨彪已是出言道,他也不愧为数朝老臣,很快就为刘毅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前人之法后人当可效之。
“刘大人杨司徒果有见地,以大将军之能行周公之举必可使我大汉威名不堕,此乃上善之法,以老夫之间,明日便可召集百官宣之。”伏完此时亦是极快的言道,这态要是表的慢了可就不妙。
“周公之法?辅政重臣?”刘毅闻言亦不得不为几位老臣的随机应变而暗暗喝彩,此言不光有了按自己心意具体实施的办法,就连借口也安排的妥妥当当,这一份急智当是不凡,那周公之说不过为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不过这辅国重臣却是极为关键,有了这个地位他行使起权利来将会更为名正言顺,至于将来如何改变在这些老臣的启下他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当年袁公路称帝除了玉玺在手之外不还有那句谶语“代汉者,当涂高也。”虽然现在没可自己还不会造吗?若论炒作之功力,袁术拍马也赶不上他,到时候就是顺应天意民心!
虽因天子的驾崩使得自己失去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优势,可这个辅国之臣的地位却更能让他随心所欲,天子的考察岂是儿戏,便拖上个数年却也不算什么,只要自己能一统江山这宝座之上坐着的肯定不会是旁人,到那时他刘郎生才是真正的一言九鼎!
“各位对毅一片推崇之心毅心中感激,可因天子之丧早就有人借此而见责与刘某,虽则毅一心乃为大汉江山,俯仰之间无愧于心,可终究是人言可畏,还是让皇后代权为宜。”华夏自古做事便讲究一个含蓄,地位越高越是如此,刘毅自然不能免俗,当下正色言道。
“哎~~大将军辅政乃是众望所归,这天下乱局若不是靠大将军南征北战还不知要有几人称王,何者为帝,绝不止那袁公路一人而已,如今当以国事为上,大汉社稷为重,大将军又何必在意那些别有用心的小人之言,相信天下有志之士必会体解将军一片报国之心,此事舍大将军之外再无他人可以担当,将军身为大汉宗亲还当以江山社稷及万民福祉为上,正是当仁不让!”方才被杨彪抢先表态,此时伏完不会失去眼前的机会,当下颇为慷慨激昂的朗声出言,忠贞之色尽显。
“伏司空言之有理,大将军就不要推拒了,我等皆愿助大将军再振大汉声威。”众人闻言亦是连声言道,很见情真意切。
“各位前辈既然如此推许,毅却之不恭,便为大汉暂且担当此事,不过毅终究是一介武夫,行事不免有疏漏之处,还望各位不吝指教才是。”姿态已经做足,众人又如此配合,刘毅当然要借坡下驴!当即双手抱拳对众人微微一躬,诚恳的言道,似乎来到此世之后他对一介武夫这个自称就特别的情有独钟,也因此得了不少好处!
“大将军之言太过,我等定当尽心竭力,明日一早为天子丧之后便要召集群臣宣扬此事,不可有缓。”众人纷纷言道。
“此事便依各位之言,伏司空,深夜之中毅不便前往打搅皇后,尚请司空前往代为解释此事,杨司徒刘大人明日一早还要随天子之驾,早些回去安歇,今夜便让毅在此陪伴天子最后一晚。”见大事已定,刘毅对伏完出言之后又对众人言道,按礼制他们当为天子扶灵,不过之前已经熬了两晚,又是有了年岁,此番很见疲惫之态,他此时方当盛年,正该代劳,况且众人便是歇息也不会出宫。
见大将军如此出言,众人便也按之所行而去,此时刘毅又找来张云,并将灵前之人尽数遣离,一众岂敢违背刘毅之言,知他要与张内侍细究天子之事,这种隐秘还是少听微妙,当即便一一而退,诺大的灵堂之中便只剩下了刘毅与张云二人,管亥等则在殿前守卫。
“天子临终之前到底有何言交代?刘某临行之前天子尚且壮健如昔,又是年华正盛,岂会如此轻易便崩?还是有人自以为可揣摩刘某心思妄作主张?”此时刘毅言语之中却是带着极度的冰寒。
“大将军明察,小人所言并无半点虚假之处,天子驾崩之时尚有两个小黄门在侧,将军一问便知。”张云闻听刘毅之言吓得双膝跪地不断言道,只是语音始终控制的极小,面上亦是一派真诚。
“起来吧,刘某不过就此一问,如今天子已去,这宫中之事还要多由你来担当,以你所见,这段时日天子可有异状?”刘毅闻言面色稍缓,单手将跪于地上的张云托起之后方才淡淡言道。
“多谢大将军抬爱,小人对将军之心万死不改,若说异状那便应是天子新纳的妃嫔王贵人了,自从与之同房之后天子便有冷落皇后之意,且身体精神也是渐渐的一日不如一日,那王贵人虽然从不恃宠生娇并多有规劝天子之言,可以小人观之却总是有些古怪。”张云挥袖擦去额头的汗珠方才继续言道,身为天子最为亲近之人,他的所言可是极有价值的,在大将军面前说起这些宫中之事却无半点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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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王朗之女王莲香?当日我也曾见过此女,倒是品行淑均,对了,天子驾崩之前宫中有无失窃之事,这王贵人平素有何异常之行?”刘毅闻言微微沉吟,对于刘协纳妃嫔之事他除了叮嘱要严加盘查之外倒也管的极少,在他而言,天子沉迷美色并不是坏事,可如今听闻张云之言又想起路上那白墨秋夜月之语不由心中一动。
“大将军身在司州,竟对宫中些微之事也犹如亲见,小人正想向将军禀告此事,大约一月之前万卷阁曾经走水,幸亏救得及时,内中古籍并未遭受多大损失,可当日天子宠幸王贵人之时便曾许她可随时出入此处,她也经常在此流连,开始小人还以为此乃书香之家应有之道并未太过留心,可如今闻将军之言却觉颇有蹊跷之处,宫中妃嫔无不以得天子宠爱为荣,却唯独此人对藏书的兴趣似乎还要大过天子,这只是小人心中所感,却不敢在将军面前隐瞒。”张云闻言面上立显震惊之色,纯是出于自然,立刻将所见所想尽数说出。
“恩,你倒也细心,不枉刘某一番信任,如此看来怕是无错了,这个王贵人当不是简单之辈,你立刻带我亲卫前往其寝宫将她牢牢看住,定要多带人手,怕其绝非易于之辈。”刘毅微微点头便断然道,听了张云之言,他立刻便可推断那墨子令之事想必与此女定是脱不了干系,难道她也是天戮众人,可观王朗行止却又不似。
“诺!”张云虽不知此事究竟但对刘毅之命可不敢不行,当即就要转身而去,可便在此事忽闻殿前数人哭喊着跑来,口中言道漱玉宫王贵人心伤天子之死,竟然以身相殉,张云闻言一时愣在当场,而刘毅的双眉亦是紧皱了起来!
第六百四十九章 称孤道寡
此时有妃嫔亡故在宫中却算不得变故,因其乃是为天子殉葬,还可得到极大的荣光!可在刘毅心中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这王贵人早不殉晚不殉,偏生在他起疑之时如此行之,足见自己的猜测定不会错,献帝之死,墨子令之现与其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若她真是天戮中人为巨子令及谋害天子而来,又为何不功成身退?这点却极难解释,除非有人故意布此疑局想要让自己的判断出现偏差。<-》
“哭叫什么?不知大将军在此为天子守灵吗?”此时管亥的呵斥之声从外间传来,那些哭声也因此而寂静下来,无人再敢声。
刘毅见状便命张云出去将那外间哭叫之人带了进来,却是一名宫中侍女及一个十三四岁年纪的内侍,此时见到刘毅便跪与地上瑟瑟抖头也不敢抬起,显然管亥凶神恶煞的摸样将他们吓得不轻。
“将军,这个侍女乃是王贵人身边的碧荷,平素便是她贴身伺候贵人,此乃宫中内侍王亮,亦是在漱玉宫中当值的,将军有何事尽管问之,你二人听好了,将军问话之时定要知无不言,倘有隐瞒便廷杖伺候!”张云身为天子身边的内侍,最善的就是察言观色,当下急忙对刘毅说道,见他微微点头方才又对跪伏与地上的二人言道。
这二人闻言连连点头,听张云说起廷杖更是吓得面色苍白,此乃宫中刑罚之一,受此刑的宫女内侍伤残死亡的不在少数,轻者也要半月不良于行,而张云此人在内廷之中可谓说一不二,不要说他们这些宫女内侍,便是一些妃嫔平素也不敢在他面前以主上自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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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此时张云的模样,刘毅脑海中便立刻想起了后世那些电视剧里所演出的权阉形状,倒与此时颇为相同,不过眼前的张云对他还有大用,自当要加以安抚,当即对其微微一笑以示赞赏之意又出言道:“你二人不需惊慌,只要将今夜之事给我说个清清楚楚便成,刘某也不会亏待你等,说的越为详尽越佳,倘若言之不实或有所隐瞒……”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刘毅稍一停顿,二人便立刻叩言道。
原来今日之前王贵人便是终日以泪洗面,其心伤天子之意极为真切,可却并未有任何殉葬之态,可就在两个时辰之前她的行至却是颇为不同寻常,将随身侍女与内侍尽数赶出房中便连晚膳也未曾用过,待得时间一长,侍女们相询就寝之事却不闻贵人之声,呼唤片刻不应之后便有侍女大着胆子进入房中,却见王贵人此时以三尺白绫吊在房梁之上,早已气绝多时了,桌上留有手书便言及为天子殉身。
这番话碧荷与那王亮说的十分详尽,不敢有半点隐瞒,他们心中不求大将军之赏赐却唯怕所言不详而招致廷杖之刑,二人久在宫中,见刘毅如此相问早知此中定有蹊跷之处,更是心中畏惧之至,为了宫中隐秘,他们这些侍从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听也听得多了。
“嗯,先下去吧,张云,派人找个地方安排歇息,不用回漱玉宫了,再赏他们一人白银五两。”刘毅挥挥手轻声言道,这二人所言并无太多值得注意之处,唯有那两个时辰之言,那正是他回到北平之时,莫非这王贵人对于自己的前来有些出乎意料,生怕他加以深究方才如此一死了之?但这其中却也有不通之处,一时却是难解。
张云闻言便立刻唤人前来带二人离去,岂知这宫女碧荷与内侍王亮却是曲解了刘毅言中之意,吓得魂飞天外竟是软瘫再地,刘毅见状微微一愣,可随即便也了然,自己方才说言听上去还真有点其他的意思,看来皇宫中人的心机亦是不同寻常,只是以他的身份自然不会去和这二人解释,任由张云手下将之带走,反正片刻就能自知。
“你即可带人前往漱玉宫给我好好盘查一番,不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此事必须处理妥当,王贵人为天子殉葬,此情至真,朝中亦要加以褒扬,刘六,你随同前去……”此时刘毅又对张云言道并让刘六相助,天耳之人在勘察现场方面是远胜常人的。
大汉兴平六年七月初一,大将军刘毅与司徒杨彪司空伏完亲率百官将天子之灵送往京城之北皇陵之中安葬,贵人王莲香以身殉天子,可谓忠贞之至,便赏其家黄金千两并将贵人尸身与天子合葬以示荣宠,不过自昨夜张云与刘六去后就再无一人得见贵人尸身,早早便敛入棺中置与天子灵柩之后一道起行,便连生父也未见一面。
一阵皇家仪式结束之后百官便回殿上,此时张云先宣示天子遗诏,封大将军刘毅为燕王,其妻蔡琰为燕王正妃,其余七妾皆为侧妃,并追赠其父为宜城候,其祖刘宇为柳城候。随后杨彪便将伏后代政,燕王辅政之事告知百官,并由伏皇后当庭赐刘毅卷书与九锡!
对于刘毅的封王,百官自无异议,且不说有献帝遗诏,当日刘协在冀州之战后便要为刘毅封王之事亦是人尽皆知,如今不过是水到渠成而已,方今天子驾崩,朝中无主,也唯有刘大将军可坐镇于此以安天下民心。至于伏后代政虽有一些清流大夫有所异声可此事众人昨夜商议良久,引经据典有理有据,最后自是圆满达成。
此后燕王刘毅与殿中言及先帝在世之日最恨便是见汉室江山支离破碎,各地诸侯自相为政不敬天子,今既蒙天子临终信重许以辅政之职,当要尽忠竭智,安定四方,并在宗亲之中甄选有能之辈详加调教,使其可继大汉江山,闻听燕王此言,百官当堂尽皆拜服。
待得朝议结束,刘毅与戏志才等一众心腹之臣回到州府,众人便请主公与堂中高坐,随即文以戏志才为,武以张隽乂居长两厢肃立以大礼参见,再表其上下之意!对于主公封燕王受九锡,众人心中都是兴奋不已,以主公一向的待下之德,今后前程将更为远大。
“哎~~志才隽乂诸位此是何意?刘某得天子荣宠忝居高位乃是从权之举,待各位之心绝无所变,汝等久随与我,何必如此。”见麾下众人行径,刘毅急忙起身下坐将戏志才张合二人扶起谓众人道。
“燕王得此荣宠,吾等岂能不与有荣焉,此乃上下之道,大王不可废之,燕王也当称孤方为正理。”戏志才一脸正色的言道,此时口中已经换了称呼,虽然主公之前已是位极人臣,但这封王之事亦是非同小可,自此之后其雄兵所到更是名正言顺,此礼绝不可废!
“吾等皆愿随大王安定四方,扬我大汉声威与四海之内。”众人闻言齐声说道,内中又以张合的声音最为响亮,此时人人心中深信自己没有跟错主公,以宗亲之名为封王之举的古来又有几人?
“众卿免礼且坐,卿之心意孤自深信之,还望今后更与众卿戮力同心安定大汉江山,则孤亦不会有薄待众卿之处!”如今刘毅乃燕王之身,按礼便可以卿称呼一众属下,这称孤道寡开始还有些不惯,可数言出口却已极为流利,此时心中亦是感慨万分,算算自从穿越此世以来已有足足十八载,如今位极人臣麾下贤才无数,并可yiti那称孤道寡之滋味,当然此时还不是得意之处,他的目标要更为远大。
“大王携司州之胜,又受九锡之礼此皆乃大喜之事,自当将其昭示天下,以安百姓之心,并为震慑魍魉之意,冀州三将军奉孝及青州文和处皆是此意,应当行之。”众人落座之后戏志才先言道,主公封王之举乃近年大汉之盛事,如今天子一去,燕王便是此时汉室之正统,自然要尽快让天下百姓得知,也可利日后之用兵。
“志才所言甚是,如此便请志才执笔宣之,不过其中定要昭示先帝之志,想来以军师文采,足可胜任之。”刘毅颔言道,名不正则言不顺,如今戏志才的提议正是正名之法,亦是宣传之要。
“呵呵,燕王谬赞了,兹事体大,志才一根秃笔岂能尽述,如今我幽州之中若论文章隽妙,自当以孔璋为最,这一次的诏书由他执笔才为上善之选。”戏志才闻言微微一笑,看了看下之处一仪表堂堂的青衫文士后方对刘毅言道,其推许之意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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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志才之论极高,孤险些忘却孔璋之文章绝妙,此言甚妥,如此便劳烦孔璋做之,借你一只妙笔将大义宣示天下。”这孔璋便说的是原袁绍麾下主簿陈琳,此人在冀州极有才名,袁本初败亡之后他亦随众人投了刘毅,朗生还记得当年官渡之战陈琳一片檄文惊出曹孟德一身冷汗,便连头风也就此而愈,其谋臣亦有陈琳文事极佳之言!
“琳愿为燕王效力,必将燕王之德传与大汉百姓之间。”陈琳闻言离座而出,来至堂前施礼言道,这可是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文人可能不爱财,可这名声却是极为重视之物,自不会有所推拒。
刘毅见状manyi的微笑示意,戏志才此时却又提起天子驾崩,伏后代权,燕王辅政,这大汉年号也当改之,刘毅亦然其言,待问起用何年号,戏志才曰燕王之志便在安定天下,当以建安为上,众人闻之都是连连称善!
第六百五十章 族中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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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府至刘毅的大将军府原不过两三里的路程,平日便是步行也用不了多少时日,可今日刘毅坐于赏赐的马车之上,前有八匹黄马开道,zuo诱三百禁军虎贲相随,再加外间的亲卫营士卒,这浩浩荡荡的一行很费周章本来刘毅不欲如此,可戏志才等人都道大王如今以燕王之位辅国,自当要重礼仪,宣扬之举就要从今日开始,此后亦是如是,这车马与三百虎贲皆乃九锡之中的赏赐之物,刘毅亦只得从之,这一切他yi精精简了不少了,否则光那一件礼服估计穿戴起来就要小半个时辰,比之现在身上的朝服复杂十倍,不得不说在礼节礼制的繁复程度上,我华夏向为shiji色之巅,若全套用上他刘毅就shime都别干了”“小说章节更新最快
“建安”坐与车中的燕王刘毅对于一众麾下所提议的这个年号亦是感触颇深,本来这是另一个时空中曹操将汉献帝迎到许都之后而改的年号,建安元年也便是公元一九七年,由于ziji的到来大汉yi精méiyou了这个年号,却想不到绕来绕去虽是迟了数年却最终还是出现了,看来ziji虽然yi精改变了历史但其本身还是有着一定的自纠性,对此提议刘毅并méiyou驳回,年号而已,众人既认可他何必改之?
今日虽也有百姓围灌王车架但bijing所知者不众,未给刘毅带来太多的阻碍,可当一行进入到大将军府的范围之内情况便截然不同,整个街道都是张灯结彩,所有的刘氏族人立于道路两旁,见燕王车架到来无不跪与路旁施礼,欢呼之声清晰可闻,其声势比之当日大公子刘桓成婚还要胜过许多,人人面上都是自内心的喜悦兴奋之色,刘毅不断微微抬手让众人免礼的同时心中也知这定是夫人蔡琰的安排
百姓暂不知刘毅被封为燕王得消息,可刘府第一shi交n便yi精知晓,将军贵为燕王,辅国安民,夫人此时已是燕王正妃,早在刘毅身在州府之中时一应礼服已被官中之人送到了刘府,现在应该说是燕王府,众人闻之上至刘母下至婢女家丁无不欢欣鼓舞,不但刘毅受封,祖上三代皆有追赠,这是何等的殊荣,便放眼整个大汉,虽有白马之盟的非刘姓不称王可似刘毅这般以旁系身份称之的亦是绝无仅有!
这绝不单单只是刘毅一人的荣耀,以古人的观点而言,这个荣耀属于整个上党刘氏一脉,在常人的眼中,他们的族长yi精做到了极限,之前便曾提过刘氏一脉在北平城中可谓枝繁叶茂,如今几乎全员出动,这声势还能小呢?比之前番一道欢度新年还要齐整的多,此时的族人之间那种对家族的归属感是后世无法相比的,刘毅的封王在他们眼中就是天大的喜事,先不说族长会有赏赐,便是之后家中子弟的选拔哪怕就是为商也会有着很多的便利,正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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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些欢天喜地的人中,最为开心的又莫过三人,其一便是刘母,儿子能有如今的成就,更能庇及祖上她怎能不喜,再想到当年的坎坷更是感慨万分,此时她更加坚定了刘毅的流落山林乃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其二自然就是蔡琰,她与刘毅夫妻yiti,丈夫的荣光都要自然与之分享,对于夫君的习惯她知之甚祥,晓得散朝之后定会先行前往州府便立刻安排了眼前的一切,这个排场yi精算是小的了,bijing此时还是天子丧期,就算有遗诏在亦不可太过逾越,否则要比刘毅想象之中还要浓重许多!其三当属风若曦,之前她与刘毅还未正式成礼,虽有小夫人之名但bijing少了一个名分,如今则是侧妃之尊,与各位姐姐同列,由此便可见夫君从未忘却ziji,心中更是欢喜无限
车丈队列缓缓的来到刘府大门之处,刘铬度刘虎刘勇等一干宗族之人皆在门前正装相迎燕王之架,见刘毅下车,便是今年yi精七十有七的老管家刘福都在儿子的搀扶之下便要下跪,刘毅见此急忙上行数步,一把便将刘福搀起,对着老管家他有着很是深厚的感情,岂能让他行此大礼,随后便又出言让身边跪伏的一众家人免礼
“福伯,此乃家中,当年毅认祖归宗之时便得你百般照顾,如今又是这般高龄,绝不可行此大礼”见老管家仍在挣扎着想要下跪,刘毅柔声言道,看的一众族人都是心中感叹,咱家王爷这份念旧之情绝非常人可比,便对一老家人亦如此敬重,当然刘福的年纪摆在那里
“少不,王爷今日得天眷顾,便连老家主父子也一并荣光,倘若其地下有知也必欢喜,刘福得见王爷今日,便是身死也可瞑目了”老管家此时激动的老泪纵横,缓缓的言道,谁能想到当日上党城中的少年如今却成了权倾天下,光宗耀祖的燕王之尊?作为看着少爷一步一步成丈起来的家人,他的感受更与众不同想起刘宇父子亦是唏嘘
“哈哈哈,福伯你千万不要如此说,刘毅待家之心却与当年上党城中别无二致,如今福伯你可是我上党刘家之祥瑞,定要好生保重才是,刘毅还要给你过八十大寿了”以如今刘福的年纪,在汉末将之称为人瑞绝不过分,而刘毅之言让族人心中亦是一片暖意
刘脯连点头,此时刘虎刘勇上前将他扶到一旁,刘度随后便给燕王行礼,言及此事光耀门楣,当择日开宗祠告知列祖列宗,刘毅自然其说,便让刘度将赏赐的银钱之物分与一众族人,这使得场面再度热烈起来,bijing乃是燕王得赏赐,与平时可是大有不同的
在门前略略汪片刻,刘毅一行便即入门,刘度等人知他回京之后便忙于天子之事尚未与家人相见,自然不会多加打搅,此时一众家丁婢女亦在小路两旁跪伏,见刘毅行来无不口称燕王万岁,这万岁之言在汉末喜庆场合是经常用到的,和后世自有不同,几乎所有人都暂时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前来参见燕王,看的刘毅都是暗暗心惊,平时倒不察觉,如今全员出动他才觉原来ziji府中yi精有了这许多人口
穿过一道厅廊,刘毅一眼便看见了立于内院门前相候的一众家人,此时刘母蔡琰及一干妾室都是按礼大妆,衣着虽尽量用素色可也都是精shén奕奕,每个人的双眼之中都是说不尽的喜悦与兴奋,更还有着对夫君的深深思念,此番对刘家而言可谓大喜临门!
“妾身等参见大王,恭迎大王回府”数月未见,由于风若曦的贴身照顾刘毅并未清减,器宇轩昂之中更显得神采不凡,蔡琰按捺住心头喜极欲狂的心情率领一众家人来到阶下施礼相迎,此时场中尚还站立的便只有老夫人与她的贴身侍女了,母子乃人伦大道,即使是父为子纲可人们所颂扬的却更多是孝顺母亲之举,至于刘毅身后的随从见王妃及一众侧妃行礼哪里还敢站在当晨自要随之而跪
刘毅心知蔡琰极重礼仪,也zhidao她此时喜悦的心情,微微对其yidian头伸手将之扶起便携妻之手先行上前见过母亲,当日得闻老母病危,刘毅心中极为悲痛,后知其康复喜不自胜,却是更为挂念,如今得以亲见怎不激动,当即上前双膝跪地以大礼相见,他一行礼,方刚起身的众人又再次尽数跪倒,便是王上之尊也不可废人伦之道
“孩儿不孝,便知母亲当日重病在身却无法分身相侍,天幸母亲无恙,否则孩儿定要抱憾终身!”刘毅之言极见诚恳之意,亦是一片母子神情,看的众人都是心中感动,夫君这份孝心亦是不凡
“毅儿心意为娘怎会不知,快起来,快起来,你此番光耀门楣,便是祖父与你父亲得知也必是欢喜,你身负汉室之重,怎能与常人一般以家为念,娘能见到毅儿有如今作为便心manyi足了”刘母此时眼眶有泪,伸手将儿子拉起,在他的面庞上摩挲着,经历过一番生死,他对儿子的关爱却是更深,自古忠孝难全,怎能让儿子自责
“孩儿能有今日,还不是母亲当年之苦,心中不敢有片刻忘怀”母亲的抚慰让刘毅心中一片温暖,当下双膝略弯让母亲更为轻易的可以抚摸ziji的面庞,口中柔声言道,自是真情流露
“孩儿参见父王”刘母与儿子亲近片刻便又招呼身后的一众孙儿上前相见,刘桓杨烟这对小夫妻为,刘信刘芸跟随身后,便是刘仁等人方刚才能战立也有家人相扶站在其后,礼数十足
“都起来吧,为父身负国之重托,便连桓儿之婚事也未能亲为主持,不过有你母亲与众位姨娘也是一般,你今以成家,以后还要更为奋才是,亦要与烟儿举案齐眉”看着这一众子女,刘毅更是心中温馨,老天当真待ziji不爆前世的缺憾今世尽数得以弥补,当下让众人免礼,又先对刘桓夫妻温言道!
第六百五十一章 父子相谈
前世的孤苦伶仃与今世的儿女满堂反差是十分巨大的,对于自己的这些子女,刘毅在心中总是会有着一些愧疚,他并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应该的有的责任,虽然他总是努力的去做。<-》缺席刘桓的婚姻也是他心中一个遗憾,因此此时见到小夫妻俩,他的神态格外的和蔼亲切,要放在后世,这就是早恋,可现在二人却是真正的合法夫妻,且刘桓的沉稳与杨烟的娴静在这一刻搭配的相当完美,让刘毅很是manyi。
“桓儿,烟儿,为父忙于战事,未能为你们主持婚礼,这是给你们的新婚贺礼,今后定要相敬相爱,白头偕老!”待一众儿女起身,刘毅自怀中取出一方白卷,打开之后内中所放乃是两个相同大小的玉璧,一见就是一对,这是他在洛阳城中亲自为儿子儿媳挑选的,也算是稍稍弥补自己心中的那份缺憾,此玉通体翠绿更是玲珑剔透。
“多谢父王,多谢父王。”刘桓夫妻自父亲手上接过玉璧之后珍而重之的收于怀中,又再施礼言道,杨烟表现的更是落落大方。
“爹爹、爹爹,大哥和烟姐姐都有礼物,芸儿的呢?爹爹抱。”随着一声稚嫩的童声刘芸已经张开双臂走了过来,她才不会管父亲是否封王,又是如何威严,反正刘毅在她心中就是最疼自己的爹爹!
此时刘芸也已经将近五岁的年纪了,扎着两条朝天小辫的她更显娇憨可爱,一对乌黑圆溜的眼眸此时正充满着期待之色,看见女儿,刘毅的心情更是大好,在所有子女当中,他最为宠爱的就是刘芸,可谓对她是百依百顺,此乃刘府上下无人不知的事情,此时大笑声中便把女儿抱在怀中,很是爱怜的亲了亲她粉雕玉琢一般的脸蛋。
“芸儿,娘怎么教你的,见到爹爹应该叫什么?”一旁的方仙儿见状不禁摇头道,自今日一早开始,她就在教着刘芸要如何称呼刘毅,夫人对此可是极为看重的,可小丫头当时学的头头是道可一见刘毅却把什么都忘记了,此时听闻母亲之言不由得皱眉想了起来。
“父王,父王,芸儿也要和大哥烟姐姐yiyang有礼物。”很快刘芸便想了起来,可叫了两声之后更不忘刚才自己的所言,双手抱着父亲的头撒起娇来,她知道每次只要这样爹爹就一定会满足她的心愿。
“有、有,芸儿这么乖,爹爹怎么会忘了你的礼物?”果然刘毅对女儿这一手没有半点抵抗的能力,闻言之后便连声说道,此时刘六很快的捧着一个大包袱走上前来,一打开内中都是孩童喜爱的各种玩意儿,刘毅走到哪儿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家人,女儿就看重了。
“爹爹最好,爹爹最好了。”刘芸伸手在包袱之中取出了一个腰鼓,将之打响之后乐得笑逐颜开,立刻就在父亲的面颊上亲了起来。
为长子长媳及爱女都准备了礼物,刘毅自不会冷落了刘信,让刘六取出一个檀木匣交给此子之后他便抱着刘芸拉着刘信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进了内堂,此时刘家的又一个成员也在出低沉的吼声表达着欢喜之情,那便是白狼了,到了夏天它总是喜欢留在屋内纳凉。
刘毅见到白狼也很是欢喜的呼喊起来,可他给白狼起的赛虎这个名字早已被大白取代了,经过赌场中的一战,现在北平无人不知在大将军府中有着一只威武不凡的白色大犬,见家人都是微微而笑,刘毅也只能改以大白称之,相比之赛虎看来白狼还是更喜欢后一个名字。
一家在内堂之中很是融洽的用了晚膳,刘母终是病体康复没有多久,略微叙了会儿话便回房歇息去了,而刘毅今晚却要在母亲房中陪伴,她病体沉重之时自己都不在身边,如今回来自然好好表示一下孝心,对于夫君此言,众女都没有意见,反正丈夫已经在府中了。
此时剩下一家刘毅便道以后在家中不须太过拘礼,这大王大王的别人称呼起来还好,自家人却总是有些别扭,除了某些公开的场合,还是用原来的称呼,他刘毅还是以前的刘毅,不会因为被封为燕王就有什么不同,尤其是在家中,称孤道寡拿腔作势的很累。蔡琰虽是重礼可也知道夫君一向的为人,便也不再坚持,众人一处叙话。
“夫君,此次桓儿大婚之时,那弘农卫家派人送来重礼,并隐有将其家此女卫若兰许配给夫君为妾的意思,当时夫君身在司州战局未定,妾身不敢造次,如今夫君得胜而回又被天子遗诏加为燕王,此事正可行之,若夫君肯,妾身立刻便去操办,待国丧之后就可成礼,以如今夫君的身份,原该好生庆贺一下才是。”蔡琰先便提起了卫家之事,在她看来,这对夫君的大业是有利的,其余不愿多想。
“哎~~为夫早就说过,有你们在身边岂能还不知足,老天待刘某已经很是不薄了,做人当要知足常乐,为夫此时只愿上保社稷下安黎民,家中和美已是极致尽矣,此事就不必议了。”刘毅此言可谓自真心,在他心中对于每一个妻妾都有着一份感情与责任,并不想再去承担太多,就算要有也不是现在的事情,而是等到他登临绝顶之日。
“夫君既如此说,妾身知道了。”蔡琰闻言微微一笑,便也不再提及此事,换了任何一个男子,在此位高权重志得意满之时恐怕都不会拒绝这样的请求,但她知晓刘毅所言的一切都是出自真心,众女闻言亦是心中欢喜,自己的夫君从来就不是喜新厌旧之人。
当下一众便在堂中说起京中诸事,蔡琰知刘毅刚刚奔回北平这两日又为天子之事操劳,怕他太过疲劳,聊了片刻之后便命众人散去,让夫君前往母亲房中伺候让他一尽孝心,众女闻言自无异议,可此时刘桓却是对父亲说起有事禀告,现在的他已经成家,刘家长男的身份使得他与其余的弟妹都有些不同,家人对之亦是另眼相看,从长子的眼神之中刘毅便知他找自己定有要事,因此也欣然陨落,父子二人便到了刘毅在内院的书房之中,刘桓为父亲奉上香茗之后方才在下坐下,他行动之间的那份气度却看得刘毅眼中一亮,桓儿真的长大了,也许是婚姻会让男子更为成熟,眼下便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
“父亲不在京中,桓儿……”刘桓侃侃而言,将那日在舅祖赌场之中借助大白击败西域豪商恶犬之事尽数到来,听他言语,原来那乌里奇并非一般的商人,他真正的身份乃是流落在外的乌孙皇族,原本如今的乌孙国就该由他掌权,可惜国中大将巴特龙动兵变他只是拼死逃出,一心想要复国,此时大汉的西域都护虽然名存实亡,可在刘毅击败乌桓匈奴扫平高句丽之后汉朝的威名再度在西域传开,便有人言及此事汉人问西域之事乃因天下之乱,倘若中原一统以西域诸国的实力定难与之相抗,那乌桓匈奴与高句丽便是前车之鉴。
乌里奇想要复国,必须要借助强大的外力,大汉就成了他当然的选择,他家乌孙国主的地位可是由汉武帝亲封的,乃是皇岗正统,不过今任西域都护卫将军马腾似乎并无此心,他无可奈何之下便来到大汉国都北平想要求助于汉人威名最盛的将军刘毅,可此时亲自领军出征的朗生却正好与他擦肩而过,出于谨慎之下乌里奇并未贸然求见大汉天子,他亦想借司州一战看看这位大汉名将是否真的名副其实,而张海的赌场中往来不乏高门贵胄之人,自然成了他经常前往的所在,当日那个黑纱遮面的女子乃是其亲妹米娜吉,亦是乌孙国的正统公主,而能在赌场之中结识大公子刘桓对他而言更是意外之喜。
“父王,此乃那乌里奇王子所呈献的西域诸国地形图,此番桓儿与一众下属凭借此物又加以补充,父王当日便有通商西域之意,据那使团之中黄谨之言及此乌孙国在西域诸国之中疆域最大,实力最强,孩儿数度思索之后,便觉倘若可助这乌里奇复国则必可借此掌控西域诸国,复我大汉西域都护的威望,这乌里奇手中有前朝武帝相赐的金印,此时我大汉若是助他亦是名正言顺,此乃孩儿浅见,尚要请父王训示!”刘桓此时将那西域诸国地形图双手呈给刘毅之后言道。
刘毅接过此图打开一看的确如同刘桓所言极为详尽,较之前朝张骞班所描绘的更为清晰,而让他心中在意的还是长子那番颇为精到的分析,看来在此之上他是花费了不少功夫,日间戏志才、张合、陈群等人提起大公子的勤奋好学也是赞誉有加,此时方才信之。
“桓儿能有此为,足见平素用心,我闻志才长文二位言及你对幽州政事也是颇为熟悉,如此可将其中优劣说来与为父一听,你不需拘谨,尽管说来便是。”刘毅先是微微点头表示赞许,随即却又问起行政之事,此乃他临行之前对刘桓的交代,倒要看看此子到底领悟如何,如今自己身为燕王,这世子一事很快便要确定,倘若大业有成,世子之名便要有一字之改,在此处他可不会有任何轻忽,当年始皇文帝打下万里江山,却只历经二世便亡,刘毅绝不愿重蹈覆辙!
第六百五十二章 将将之道
在后世人的眼光之中,十五岁不过还是初中生而已,他们根本无法去面对这个社会,可又不得不承认这样一句话“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说明什么,生活的历练是非常重要的,也许在刘毅的眼中似刘桓杨烟这般岁数的少男少女在长相上与后世的同龄人差别不会很大,但是在心智的成熟上他们甚至还要胜过后世二十几岁的青年,这便是时代的差异,以汉末眼光来看十五岁的刘桓已经是成人了。
且相比于今世的同龄人,刘桓更有着非同寻常的优势,父亲乃是朝中重臣,名闻天下的大将,母亲则是大家闺秀,才名远播的才女,套用后世一句话,他就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名副其实的官富结合二代体!自幼就是遍请名师督导极严更是文武双修,此后又跟随父亲征战沙硍。?由纤?奶旄秤肭诜埽?衷诘牧趸肝抟墒羌??判愕摹?br/>
可作为大将军现在是燕王刘毅之子,光是优秀还是不够的,他的那些弟弟们也会拥有和他yiyang的条件,想要脱颖而出他必须要做到卓越!长子的身份固然是极大的优势,可以他对父亲的了解,若是自身才具不够的话,恐怕大业也不会落在他的身上,而眼前就是考验。
“先秦百家争鸣,各国皆尚礼仪却唯有秦人尚武,以严刑峻法军机森严为诸国之冠,终至始皇得以一统天下,建立不世基业,可其后却因民怨沸腾,虽始皇在时一力镇压尚可无虞可始皇一去其后继者再无此威望与民,由是纷争便起,后我高祖皇帝斩蛇起义,与西楚霸王做逐鼎之争,终而打下大汉万里江山!孩儿以为,正因六国尚礼而秦人与之相悖,始皇可震一时却不可镇万世,此乃秦灭之要害也,而高祖与民约法三章,尽去前秦之严刑峻法,又可善待百姓修养生息,此其终得天下之道也,不知父王以为然否!”刘桓出言并未直接回答刘毅提出的治政之问,反而却说起了秦朝与楚汉相争之事,看似答非所问,却正是他的细心之处,无论治政用兵皆乃治国之道。
刘毅闻言微微点头却并不言语,但在心中对刘桓这份评述还是极为认可的,不过他的认知有很多来自于后世达的信息网络,而刘桓全是完全凭借自身的学识与休养,这二者之间差别可是极大,单以这份见识,蔡琰等人的教导就没有白费,当然其中亦有刘桓的天赋。狼行三国652
“及高祖崩,吕后临朝称制,虽有种种手段可观其行政之法却不离前朝之要,前秦的赋税乃是十税一,其间尚有种种盘剥及各式徭役,关中乃富庶之地百姓尚可支撑,可一味将之推行却有失偏颇,待得高祖吕后之时此项便为三十税一甚至五十税一,之前父王有言,意欲取于民,当应先还富与民,孩儿以为此乃金科玉律,正因前朝之积累,我大汉才会有文景之治,开万世之盛况,足见此中精要!”
“待至武帝之时我朝百业兴旺,国力强盛,正因如此才能击败强盛的匈奴骑军,比之前朝可谓扬眉吐气,大汉一时风光无限,可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单凭任一便非平衡之道,武帝武功极一时之盛,文治却似无太大建树,反使得百姓颇有怨言,其后武帝亦不得不下罪己诏!而董氏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言乃是及古今之要,孔圣之说确含治国良法,用之可使百姓知礼,君王有道,乃大汉之盛举也。”
“孩儿管父王自燕郡始便对百姓亲善,更是推崇孟子之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天下多有号称行孔圣仁义之道之辈,可父王虽从不言之却是真真身体力行,如今放眼我大汉十四州,又有何处百姓之富能与父王治下相比?若论兴旺之道还要远胜前朝!而父王不光有爱民之举,行仁义之道,亦有惊人武略,青岭之盟,奔狼之战使得乌桓匈奴等异族胆战心惊莫不臣服,此乃文武兼济之法!”
“故孩儿以为,行政之道需有武略相保,而武功之盛亦要有行政为凭,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待民可用孔孟仁义之道,效法高祖吕后之举,而治军却要以先秦为样,使之终能震慑四方,倘若二者齐至则大汉必兴,正如目下父王所为!志才先生教导有言,桓儿学习政事当观政之要而非细究其法,而父王之根本便在以民为贵!父王临行之前尊尊教诲,孩儿不敢有一时或忘,今日妄言,尚要请父王训示。”刘桓开始在父亲面前稍有拘谨,可越说越是流利,言谈之间自若之态尽显,一番侃侃之谈后又是恭敬的垂手站在父亲下,待其训示。
刘毅闻言心中既是欣慰又颇为惊讶,这番见识可谓精到,以他的阅历学识自然一听便知,其中或有各位名师之言可管刘桓言语之态已经可将之兼容包并,绝无强记之嫌,如今刘桓才不过十五岁,可见事之精准已经不在当朝名士之下太多,况且有些言论在这个时代而言称得上是新颖别致了,但却是理据充分,不疾不徐,也许在后世看来,儒家治国学说已经与时不合,可在此时却是行之有效的,而刘桓言中对其亦是十分重视,且还能别出心机,将武功之事与之并重!
文治武功并重乃是各朝有为君主之所求,便在刘毅也不外如是,可若想真正掌握其中平衡却是难上加难,有时碍于形势还不得不加以取舍,宋朝便是一个最为明显的例子,若论经济文化,它可谓是封建王朝之中的一个巅峰,可谈起武略却要相差极远,而宋太祖赵匡胤可是有豪杰之名的,不过为了江山稳固,他行杯酒释兵权之法,由文人统领士兵,宋军战力再强又有何用,终于落个积弱之名!
大汉向来有尚武之说,便是在汉朝最为衰弱纷争四起之时也不是四方夷狄可以擅起觊觎之心的,原因便在汉军之精,说起文武兼资,曹操刘备包括孙权都颇有建树,可待这些英雄豪杰为浪花淘尽之后西晋士族之风盛行,崇尚名士之道,将一支支百战雄狮都整成了软脚蟹,加之内乱不断才会有后来的五胡乱中华之厄,反倒是那些异族颇得了些我大汉治国的真传,建立起一个个极为强大的王朝。
刘毅是绝不会想看着此举再度生在华夏大地之上,百年之后的事情也许如今的他控制不了,当努力做些预防还是力所能及的,其中很大一部分要等他一统天下之后方可实施,可也有极为重要的一部分自从他起兵之始就已经在做了!那便是结合历史的教训,将后世的理论与今世的现实融合一处,通过今人能够接受的方法去加以实施,更要借助麾下大才们的智慧与谋略,这些刘毅做的一向很小心,甚至挖空心思竭尽全力的去寻找理由与借口,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他做的还算成功,刘桓方才之言可绝非拍他父亲的马屁,幽州各州之富,幽州军之强悍以及现在大汉在异族心中的地位都说明了一切。
在刘毅而言,此举更多的是对治国之道的一种探索,恐怕也是他此生的重要任务之一,这种探索是需要积累与传承延续的,而能继承延续他大业之人就是他的子嗣,包括眼前的刘桓!人都是有私心的,有的为财,有的为名,有的为美女,而刘毅所谋正是万世之业,也许这听上去有些虚妄与可笑,但现今的朗生已经可以稍稍理解当年始皇帝的心情,他希望自己的江山千秋万世,到他真正登临绝顶之日他的理解可能还会更为深刻,眼下他要做的就是找出一种可行的制度!
来到汉末十数年,刘毅也会被当时的社会思想所同化,至少一部分如此,他绝不会大公无私到在皇位之上也搞什么唯才是举或是什么民主,他也希望打下的江山可以在子孙手上传承下去,况且就算他想前者也是做不到的!再先进的想法也要与当时的社会实际相结合,有些事注定终刘毅一生也难以完成,可他做不到的事情绝不代表他的子孙就做不到,时代始终在进步,他更希望自己千年之后会有一个更为富强的华夏泱泱大国,不希望那些曾经的屈辱还有出现的机会。
也许他所想的这一切不过是痴心妄想,或者说与自然规律相违背,可当一个人能真正登临绝顶,万众匍匐脚下之时,他就真的敢与天斗,这样的例子在后世可不乏出现,当然失败者居多,可刘毅的优势却在他丰富的可怕的经验与阅历,这便是穿越者真正的优势!
当然现在说这些还是为时过早,眼前的他离登临绝顶都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天下还有着不少劲敌要等着他去一一击败,但这都不能影响他为未雨绸缪之举,眼前的刘桓便给了他这样的信心,在某一瞬间刘毅甚至在想,自己是否可以在合适的时机将平生所学包括后世的见识都毫无保留的教给儿子了?他能否去创造下一个自己?如果这是有可能达到的话,那么他心中的想法就有了更大的依仗。
“能有这番言论,也算你未让为父失望,志才先生言之有理,你当要观其要,不过对于具体行政之法亦要知其细节,方可分辨此法是否行之有效,当还要多多听取民声,此才为真凭实据!行政之事与兵家之事皆是纷繁复杂,想要尽其所妙非人力可为,为父不能,桓儿亦不能,但并非无尽善之法?桓儿可知?”眼下显然并非论及这些的时机,刘毅也将自己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之中,要对长子多多调教。
“尽善之法?尚请父王恕孩儿驽钝,一时想之不及。”一番言谈说完之后父亲却是沉默不言,做深思之状,刘桓的一颗心也吊了起来,他可不敢在刘毅面前为察言观色这一套,待半晌之后闻听父亲出言颇有嘉许之意忐忑的心情才好了很多,见父亲问又更是欣喜,不过思虑其言片刻之后却是难得所解,当下便恭声问道。
“人力有时而穷,不能何事都穷其变化,因此上者才要观其大略,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人之所专也各不相同,若要尽善,先便要用人,且要人尽其才,你既知高祖之事,岂不闻当日韩信多多益善之言,此人虽为我大汉叛逆,可其用兵之道却堪称惊才绝艳之辈!”刘毅闻言缓缓说道,这用人之法可是历代君王终身所研之大学问,既然刘桓乃是可造之才,如今他便要着手开始真正的培养了。
“多多益善?父王所言想必便是当日高祖与韩信所言的将兵与将将之说,这用人之道便是将将,高祖武略未必能及西楚霸王,可正因其善能将将才会有垓下之胜,一战定我大汉数百年基业,用人之道,将将之道,孩儿受教了,日后必当苦习之,多谢父王教诲!”刘桓闻言先是自言自语,随后眼中一亮便想到了此中关键,父亲用兵有百战百胜之名,治政亦是极有精妙之处,可详细方略总有一干谋臣战将及为政之才去加以实施,他只需独管大略,这就是真正的将将之道!
“桓儿可明此理,殊为不易,还当归后细细思之,那西域之事为父亦交予你手,七日之后再问你有何解,好了,此时天色已晚,你随为父去过祖母院中之后便回去吧。”刘毅说完起身带着刘桓步出书房,而此时刘桓面上还是一副深思之状。
第六百五十三章 爱女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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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父亲一同到祖母的小院之时,祖母已经睡下了,父亲今晚就要在祖母卧房的外间就寝,而刘桓则依言回了自己的院落,重新布置修建过的大将军府占地更大,颇有匠心独运之处,在这仲夏夜中穿与回廊之上,池塘中的荷花此时正在盛开,微风徐来,清香扑鼻,对于行走其间的人而言是一种极大的享受,尤其是此时心情极佳的刘桓!
对于自己的赌场之行,父亲并未有任何的见责或是说教,这倒是在刘桓的预料之中,显然今日父亲与他之间的交谈更多是把他当做了一个成年男子,那种平等对话的态度让刘桓感觉极好,父亲的认可更让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男儿,再观他今夜对自己的教导,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为上之道,说明父亲对自己是极为看重的,亦是父子两头一回有这样的话题,几下综合一处,刘桓此时的好心情不难理解。<-》
在侍女的引路之下,出了内院之后刘桓的脚步显得更加的沉稳有力,将将之道,这便是父亲能从一上党普通世家子弟而有今日地位的最大原因,以刘桓的天资刘毅稍作点拨他便能想到很多,这个将将之道绝非只是表现在军事政事之上的唯才是举,幽州马场、器具所、钦天监的王玺,大匠徐刚,造船的李奉株,所有的这些都是将将之道的体现,父亲口中的将除了军中的谋臣战将之外还别有所指,在刘桓看来,只要是在一个领域之内有着突出能力的人都可为将,包括在此次西域之事上为他出了很多力的黄慎在内,而他此后要做的就是学习父亲的用人之道,将将之道,当然更要注重自身的修养与所学!
坐落于刘府外院的刘桓这处院落在规模上仅次于父亲母亲与祖母的,甚至还要在诸位姨娘之上,恰到好处的体现出了他刘府长子的地位,此时主卧之间的灯火尤未熄灭,在刘桓步入之时杨烟已然迎了上来为他更衣奉茶,显然妻子一直未睡在等着自己回来。狼行三国653
当日成婚之时刘桓由于种种原因对杨烟颇为不喜,可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就现了妻子的不少好处,容颜美丽还是其次,那种娴静自然的气质更让刘桓欣赏,入府之后杨烟对自己伺候的可算无微不至,对待长辈尊敬有加,待下亦是和蔼可亲,每日早起忙完丈夫的一应事宜之后她便会前往内院侍奉母亲、娘及一干姨娘,每当娘在祖母房中伺候的时候她总是会随侍在旁,这样的杨烟不管赢得了刘桓的敬重,也得到了刘府上下一致的称赞,都言大公子夫人不愧是名门闺秀,为人处事处处有礼,蔡琰与甄宓二人更是在教她不少治家之法,而杨烟对此所学也是进度极快,可说小小年纪的她已经颇有内主之姿。
“今日父王头日回府,便和夫君相谈良久,妾身观夫君面色似乎颇为欣喜了,父王所赠的玉璧妾身已经妥善安置,明日开始便与夫君系在腰间,行动之时夫君还要谨慎一些。”为刘桓换上家居之服,又伺候他漱洗,待安坐之后杨烟方始取出玉璧在丈夫的腰间略作比划,此时玉璧之外已经被她用白卷所裹,此物出自父王,自然与众不同。
“恩,烟儿之言,为夫定会记得,不要忙了,坐吧,父王对你亦是颇有夸赞之词,言及我夫妻定要相敬如宾!”看着妻子精致的手工与温婉的言行,刘桓不由心中一热,将她扶起坐在自己身边。
“父王如此期许,妾身定不会有负父王之意,今后更会好好的侍奉夫君。”杨烟闻言面露喜色,刘毅可是这个大家族的族长,更是府中的一家之主,父亲的认可对她而言就是最高的褒赏了。
“今日父王对为夫训导有加,日后也要照父王训导而为,烟儿你饱读群书,天资聪慧,确是要多多提点为夫才是,如今父王归来,家中又得如此荣宠,为夫之后更要谨言慎行,否则便要为人所笑了。”刘桓微微笑道,现在的他对父母给他选的这个妻子颇为manyi,杨烟的确称得上是兰心蕙质,且对自己更是一心一意,周到细致!
“夫君太过夸奖妾身了,妾身年幼,之后还要多于婆母处好生学习相夫之家之法,原该是夫君多多提点妾身才是。”杨烟亦是面带笑容的言道,她也能感觉出来一开始大公子对自己颇有冷淡之处,不过随着月来的相处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善,今夜则更是有些不同,这个时代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多夫妻成亲之前都未能相见,按后世的话就是先结婚后恋爱,可又有哪个女子不希望丈夫对自己是真的心中有情呢?情感需求永远是人类的追求之一,不因时代而有改变。
“恩,那为夫就先提点一下烟儿,娘说了,为人妇者,最大的职责便在传宗接代,倘若烟儿进门便有所出,则父王母亲必会更为看重,也可遂了祖母她老人家四代同堂之心,此才为你我二人最大的孝道,故此……”刘桓微一颔,目光之中的狡黠一闪而过,这在他而言算是极为不寻常了,当下低声言道,最后伸手捉住了杨烟的柔荑,初尝滋味之后,刘桓对这男女之事的乐趣亦是深记在心,今夜更有兴致。
杨烟开始听丈夫说的郑重,亦是一脸正色的认真倾听,却不料丈夫与她所言竟是闺房之事,虽则此乃妇人大道此处又只有她与夫君二人,可玉手被丈夫包在手中一张芙蓉玉面也飞起了红晕,当真是艳压桃花,此时眉目之间柔情无限,看向丈夫的眼光含羞带怯……
由于刘毅的归来,清晨刘府的花园之中是分外热闹的,丈夫清晨习武已是雷打不动的惯例,今日来观的人员可说是更为齐整,蔡琰与众女坐在石凳之上,杨烟站在母亲身后伺候,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场间的三个身影之上,正是刘毅带着刘桓刘信父子三人一道习武。
“桓儿你这铁锁已经有了二叔的几分功力,但力道还要有所加强,你二叔这套横江铁索乃是观江水奔流有感所创,威力巨大招法精妙,你习练之时心中要随时有着大河奔流不绝之状!信儿,枪法之要不在花俏,待你基础扎实之后种种妙处便可自然尽显,多想想你三叔平时如何行走出枪,步要稳,手要劲,眼要准,三者配合无间方算有所小成,再去练一遍!”如今刘毅的习武已经多是在精神修养的层面,看他出手全是最为基础的路数,旁人观之并不精彩,可若是有了赵云甘宁这般的造诣便可在其中看出万般精妙之处,今日他更大的兴趣便在指点两个儿子身上,刘家以武传家,刘毅此时又是天下公认的第一勇将,就算刘桓刘信在此处不用子承父业可强身健体总是好的。
“姐姐,夫君此番回来好像有了不少改变,换在平时他教桓儿信儿习武之时哪里来的如此好的脾气。”一旁的甄宓微笑着对蔡琰言道,眼光却没有离开丈夫伟岸的身影,多年的夫妻并未使他们的感情有任何平淡,反而更为深厚,对丈夫的观察自然也是无微不至。
“妹妹说的有理,夫君常言自己忙于战事政事疏忽了对桓儿信儿的教导,因此便想补偿,与其中多有严厉指出,其情虽有可原,其举却未必合适,如今能有此举,确是可喜!”蔡琰颔言道,对于丈夫的观察她当然也不输甄宓,这样的改变应该源自夫君的心意。
“爹爹,你为何不教芸儿习武?”刘毅练武之事是很少会让人接近的,可爱女刘芸显然不在其列,本来此时小姑娘应该还在房中酣睡,可父亲归来让她与娘都是一般的兴奋,因此今日早起便来了花园之中,见父亲对两个哥哥耐心教导,心中却有了一些小性子。
“这都是男孩子家的事,芸儿是女孩子,不用练的。”对于女儿微笑张开的双臂,刘毅向来没有抵抗能力,当即便将她抱起笑道,其实教授刘芸一些基础让她强身健体刘毅不是做不到,可却不忍心让女儿受其中的苦楚,对刘芸刘毅一向是溺爱的,甚至有些不讲道理,好在尚有蔡琰与仙儿二人的教导,小刘芸也并无骄横之态。
“哥哥们带芸儿出去行猎之事都能开弓放箭,就是芸儿力气不够,芸儿也要学,爹爹你教我好不好?”刘芸话语之间拖出了长长的尾音,小身子也不断在刘毅的怀中扭动着。
“好,爹爹教你,不就是开弓放箭吗,爹爹今天就给你做一副拉的动的。”在女儿的撒娇之下,刘毅很难有什么原则立场可言,当下便柔声说道,其实刘芸有他的遗传,身体力气都要胜过同龄女童,给她做一副玩耍用的弓箭对刘毅来说也不是太大的难事。
“哦~~爹爹最好了,芸儿也要有弓箭了。”刘芸闻言拍手笑道,而众女对这一对父女的情状早就司空见惯了,各自摇头莞尔,每回只要刘芸如此,刘毅必然无不应允,在他而言此中亦是乐趣!
待这父子三人习练之后,众人便在院中用过早饭,此时却有侍女来报,说是伏皇后请燕王入宫相商国事!
第六百五十四章 伏后心思
对伏后请ziji入宫议事刘毅并不惊奇,虽说此举有着吕后的先例,但那只不过是一个借口,吕后代政之时有过多少阅历,她甚至为丈夫足足当了两年半的人质,这种付出可谓巨大,而回归之后却见丈夫另有新欢,因此她对戚夫人的残忍手段也是有原因的,此后刘邦出于愧疚之心让她参与了几乎所有的大事,这才是她nénggou代政从而临朝称制的基础,可如今不过十八的伏后无论智谋还是阅历都是远远无法与这个一代女杰相比较的,眼下的她亦只nénggou依靠皇叔刘毅 ”“小说章节更新最快 。
皇后召见刘毅自然不会怠慢,伏后是在他的支持之下代政的,他自然更要加以维护,在蔡琰及众女的伺候之下穿戴整齐,便在一众虎贲的护卫之中往皇宫而去,这些虎贲乃是九锡之中的一礼,皆为禁军将士,亦是属于刘毅的心腹,如今nénggou护卫主公人人都颇为自得。
到得宫门之处早有内臣在门口守候了,将燕王请下车来刘毅便即换上了乌云盖雪,管亥等人则在一旁护卫,这亦是刘毅的特权,当年天子亲自授予的贴身侍卫与宫中骑马之权,其实以他如今的地位,也可以在府中用内臣了,可显然刘毅对此是很不习惯的,也不太准备加以实施,让这些人去伺候ziji的妻妾只会让他觉得心中别扭。
骑在乌云盖雪之上的刘毅只觉得浑身舒畅,他是真的很不习惯坐此时的马车,不过现在身份不同,为了汉室礼仪的庄重他也不得不接受每次出门前呼后拥的场面,恐怕就算日后可更进一步他的排场还要更大,不习惯也要强自适应,就当是在坐后世的高级轿车了。
一众行得片刻,便到了伏后此时所在的顺安殿,殿门之旁迎接刘毅之人正是此时宫中内臣之张云,见燕王到来,他立刻快步下阶相迎,施礼之后便带着刘毅进入顺安殿,按照天子所赐,管亥及刘六刘七中的一人是可以随同燕王进殿,不过为了表示对皇后的尊敬,刘毅还是让三人留在了殿外ziji只身入内,这番姿态还是要做的。
顺安殿中只有伏后与她的贴身侍女碧翠及内臣王焕,表现出了对于燕王得极大信任,伏后更是亲自起身来到殿前相迎,刘毅见状急忙先行上前行礼,无论他如何位高权重,这个主次之礼不可废,当然他此时所之礼亦不过是微微躬身,如今朝中也只有伏后能当此礼了。
“皇叔不需多礼,原本便是为国久战劳苦,如今又为先帝之事操劳,本不该劳动皇叔,好生歇息几日才是正理,可哀家蒙皇叔推拒代行天子之事却是年幼无学,千头万绪不知该如何下手,因此不得以才将皇叔召来相商。”伏后此时一身缟素,却显得更为楚楚可怜,青春正盛之时夫君便撒手人寰,她还非是寻常人家女子可以再嫁,此后注定要一世孤单,对这美丽的妙龄女子而言不得不说是残忍的事情。
“微臣受先帝临终重托,当要时时以江山社稷为重,皇后相召乃为国事,岂能不来?皇后平素掌管后宫极有所成,何言年幼无学?这治国之事无人天生便能,以皇后之聪慧日后勤加学之必会有所建树。”刘毅一脸的正色的道,他心中对眼前的这个大汉皇后亦有怜惜之意,今日一见,伏后不以燕王称呼却用皇叔称之,亦是颇有心思。
“能得皇叔辅佐,乃我大汉之幸,哀家亦可放心,皇叔请坐。”伏后微微点头先请刘毅落座ziji方才在上坐下,当日天子驾崩她心中极为悲痛,与刘协相处数载,便是在天子宠幸王贵人之时也并未对她太过冷落,二人之间的感情是极深的,闻听王贵人以身相殉之时她的心中都也有了这份心思,可此时父亲却是前来对她言及大将军之意,让她万事都要以汉室为重,代权之时更要注重大将军的心意!
其实当日刘协被刘毅接到北平之时身边只有董贵人,还并méiyou册立皇后,她亦不过是美人之身,位在董贵人之下,后张辽徐晃贡献上党,李榷郭汜二人慑与刘毅之威方才将宫中之人及一众老臣纷纷送来北平侍奉天子,便在刘协有立后之意时第一个想到的也是董贵人而非伏后,只是恰与此时车骑将军国舅董承却是勾连冀州大将军袁绍意图里应外合图谋不轨,后为贾诩雷霆手段所破,连带着董贵人的地位都是一落千丈!这才有了她的皇后之位,刘毅的支持亦是关键!
不过nénggou身为皇后,她还是有着一定的眼力的,加上父亲明言暗示,便zhidaoziji这个代权只不过是一个过渡的形式而已,切不可因此而有shime异心,倘若惹怒刘毅便是杀身之祸,但若能在此中顺得皇叔心意,至少对家族而言利益巨大,她的地位也定可得到保留。
一番权衡之下伏后méiyou别的选择,此时yijing容不得她不应此事,因此今日将皇叔召来并非是为国事,而是探其心意利于日后行事,至少如此她的皇后之名可稳如泰山,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她对天子之死始终存疑,与刘协相伴多年,丈夫的身体她还能不知,那日王贵人以身相殉之时内侍张云曾率宫中诸人前往探查,想必此事亦有蹊跷,不过zhidao张云乃是奉皇叔之命,她也不便直言相问,此番却正可一试。
刘毅落座之后伏后便命张云在殿外伺候,这顺安殿中便只剩了她与刘毅等四人,碧翠与王焕久随与她,足可放心,而仅此两人也绝不会让皇叔起疑,这份安排也是颇见心思,此时碧翠给燕王奉上香茶之后伏后便开口言道:“如今天子早逝,又无子嗣存世,哀家代政及皇叔辅国皆因昭示天下以证其名,此事便请皇叔行之,此外应该如何,还请皇叔见教。”提到天子早逝无子,伏后面上亦是掩饰不住悲切与失落,这两样都是她心中最大的哀伤与遗憾,此时尤为更甚。
“先帝之崩殂天下万民同悲,可国不可一日无主,皇后之言极有见地,既是信重微臣,臣当尽快将诏书理出请皇后过目再定其纲。如今天下亦是诸侯割据之局,先帝崩前便委臣以扫荡重任,如今更不可废,司州一战,臣借军民之力与劣势之中击破贼联军二十余万,所谓有功必赏方能使得人心安定,因此此事宜急不宜缓,那兖州曹孟德贵为当朝骠骑将军却不思报答天子厚恩,反出兵攻伐我大汉宗室荆州刺史刘景升,这等倒行逆施之举皇后亦要下旨斥之,令其立刻退兵回兖州固守,倘若其不听上命便要将之列为叛逆,以正视听!那江东孙策与曹孟德亦是蛇鼠一窝,皇后可同颁旨意而去。”刘毅闻言侃侃说道,眼下他最大的敌人便是曹操,联军败后他亦不需再与其虚与委蛇,当要先得大义之分,让曹操突出荆州,用脚趾头去想也不kěnéng!
“皇叔之言极是,曹操孙策之处哀家这便名人拟诏再与皇叔过目,至于军中赏罚之事哀家并无所见,皇叔东征西讨建功无数,这军中之事自要皇叔安排,定可使行阵和睦,人得其所,此处便由皇叔定之!”曹操孙策伏后并不熟悉,也不知其是忠是奸,可此时燕王既如此说了她自然要表示支持,而皇叔受封燕王,亦当抚慰属下才是。
“皇后明见,微臣今日回府便会拟定此事,微臣观皇后似乎jingshén不济,想必是心伤天子之丧,此虽是人之常情,可皇后如今却是我大汉众望所在,当要好生保重才是。”刘毅出言道,看来之前伏完是和女儿把话说透了,从今日得对话而言皇后当是别无它意,若她可以如此下去待到ziji登临绝顶的一日她的名位不会受丝毫的影响!
“多谢皇叔关切之意,哀家定会依照皇叔之言行事。”伏后说话之中却是微微加强了语气,看似回答刘毅之言却是语带双关,待与皇叔对视片刻之后方又轻声言道:“哀家今日请皇叔进宫,此些国事皆仰仗皇叔打理,却要相问一句……天子之死是否有人谋害?”言道一半,伏后显得十分的犹豫,再做沉吟才下定决心问道。
刘毅闻言陷入了沉默之中,他zhidaoziji可以看出端倪身为天子身边最亲近之人的伏后定不会看不出,也许她的相问只是为解心中疑惑,可此事也会很rongyi让人联想到ziji身上的,虽然问心无愧伏后又在ziji的掌握之中,可这宫廷之事向来比战阵更为波谲云诡,他也要谨慎除之,尽量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当下沉思片刻之后放出言道:
“皇后之想,亦是微臣心中所想,当日那王贵人之死便颇为蹊跷,臣之所以将之与天子合葬乃是为了先嫡面与我汉室稳定,此时头绪尚自不多,微臣一时也难有决断,不过却能给皇后一个承诺,倘若微臣可以查出蛛丝马迹,第一个告知的便会是皇后!”
伏后闻言浑身微微颤抖,皇叔之言yijing证明了她心中的猜想,可正如刘毅所言,此事与此时却是不宜张扬,否则只会使得人心不稳,当下强制ziji冷静下来,悠悠的言道:“皇叔一言九鼎天下皆知,哀家便坐等皇叔消息,今先帝亡故,哀家身边也无一诉心曲之人,唯求皇叔多让婶娘进宫也可略解忧愁!”
“皇后安心,微臣必会让其多多前来陪伴皇后。”刘毅zhidao这是伏后再度向ziji表白心机,他二人之间bijing身份地位有别,可在蔡琰来说这些顾虑尽可打消,很多言语谈起也更为便利,当下欣然道!
第六百五十五章 进占徐州
青州齐国,此处在四月之前便yijing成了战场,贾诩统领的徐晃龙骧营与太史慈之北平营加颜良所部冀州骑军共计八万在此与曹军大将于禁率领的青州营对峙已达数月,双方小规模的遭遇战打了无数可战略性的大战却从未生,于文则受曹操嘱托只求稳守此处无甚进展倒也在情理之中,可刘毅军在兵力稍稍占优的情况下数月来却无太大作为却令人qiguai了,就算于禁乃是大将之才,可毒士之名岂是虚至?
按照刘毅一开始的想法,他要给予曹操大军的牵制是不遗余力的,因此当日意欲进军徐州的徐晃龙骧营都被调来参加青州一战,更将贾文和派至此间,以期能有更大的斩获 ”“小说章节更新最快 。可之后司州的变化却是出于他的意料之外,而其后他亲领大军联合乌桓匈奴骑军前往司州与联军作战就是想要在维持司州稳定之下亦不改之前制定的方略。
但在戏志才、郭嘉、贾诩等人的眼中,主公亲自引军前往司州当是最佳的应对之策,在那种形势之下,也只有刘毅的威望才nénggou震慑敌军,但在产生变局的情况下主公还想照之前的战略为之却是未免有些过于求全了,司州、青州、扬州三处同时开战会给刘毅军带来巨大的损失和负担,扬州二将军的飞虎军到底还只是一路偏师,可青州一旦大战开启就会是重兵之间的对垒了,这对还未从冀州之战恢复过来的刘毅军而言并非最佳的战略,况且在贾诩心中还一直存着心思,倘若刘毅军顺利拿下徐州,青州之地便会在冀、徐二州的夹击之中,战略èizhi极为前出,倘若曹孟德想保此地就必须派出重兵固守,而那时占有地利的刘毅军全力以赴于此才会有着更大的收获!
不过战阵百变,谁也不敢保证ziji的想法就一定正确,这个牵制曹军的方案又是之前众人一起制定的,因此三人商议之后还是决定暂且按照此法行之,但用兵之时必须谨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观主公司州之战变局再做计较,当然三人的这个想法也立刻传到了刘毅之处,这不得不说是通讯之利的好处,他们可以随时根据战场形势的变化对既定战略做出有力的调整,一步快便是步步快!
当然在一开始接到三位军师的传书之时刘毅虽是接受了他们的观点却并méiyou打算改变ziji的想法,这倒非是说他因为地位渐高权势日重而听不进去不同意见,实是在刘毅的心中韩张联军的ēixié远远比不上曹操,他宁愿失去司州也要在劲敌攻伐荆州之时给他巨大的打击,哪怕两败俱伤也再说不惜,至于韩遂张鲁等人就算被他们一时得利也不会有太大的作为,单从战略角度出,两种意见各有长短,但有yidian双方都是一致的,那便是兵力的使用定要集中!
后终于使得刘毅倾向于三位军师的意见,最大的原因还是在于战局的改变,一是大将张文远的出色挥使得司州之乱并méiyou到达刘毅想象之中最坏的程度,应该说还是最为理想的处境,其二便是刘表荆州军的表现的确令他失望,这才让整个战局的重心逐渐向司州扭转,到戏志才与郭嘉当机立断向司州派出援军之时,歼灭韩张联军便成为了刘毅的战略重点,而冀州青州两处也自然而然的成为了配合这个战略目标的从属,如此贾诩数月以来未有太大进展便合乎常理了。
但在此中亦不得不提于禁、刘烨及满宠等人守备的沉稳之处与灵动的应变方略,贾诩虽然在战略上倾向于司州决战,但在青州他还是在不断寻找着于禁排兵布阵之中的空隙的,倘若其稍有不慎被贾文和抓住机会,毒士的攻势便会在瞬间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可说此番青州两军的对峙看上去平静,实则却是暗流涌动,数月下来双方都méiyou找到对方的空隙,兵力相若的他们自然便还保持着原先的态势!
看惯了三国演义,很rongyi让人产生一种误解,相同的兵力之下诸葛亮周瑜这般的智者对付关羽张飞这样的大将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轻易胜之,实则却大谬其然!似关羽张飞以及张辽徐晃这般的大将无论排兵布阵还是战阵jingyan都是熟练无比,想要单单凭借所谓的计策将之击败绝对是千难万难,郭嘉贾诩诸葛这样的顶级谋臣kěnéng在大的战略上起到的作用要胜过这些大将,可真正说起军中战术未必便能过之,说不得在某些情况之下还要有所不如,这并不qiguai。
即使在三国演义之中,罗大大还是做了一些调整的,似张文远的威震逍遥津,关云长的放水淹七军都是很明显的例子,孙权用举国之力攻击合肥,曹操合数将之能对付关羽岂能不精英尽出?书中竟然méiyou那些谋臣的出现倒是有失偏颇,当然也kěnéng是作者故意为之。
身为曹操手下五子良将之,于禁的统军之能是毋庸置疑的,又有满宠刘烨等人的辅佐,纵然刘毅军的阵容也不在其下可想要大胜之却是谈何rongyi?如此的形势加上刘毅战略的转移,青州之战的局面是决不能对贾诩做出任何指责的,亦不会有损其毒士之名。
而司州战局的顺利展,使得身在青州的贾诩用起兵来比之对面的于禁还要谨慎,只要主公可将联军歼灭与司州境内,他们的战略就算取得了成功,最后司州之战局一如众人所料,其中虽然有着不少的巧合,可联军二十余万大军灰飞烟灭却是铁一般的事实。
今日在刘毅军大营的帅帐之中,贾诩正与徐晃对坐手谈,应该说是以一敌三,因为公明的身后还站着辽东营统领太史慈及冀州骑军统领颜良,这棋奕之道在汉末颇为兴盛,被视为君子必具的才能之一,不光文臣,武将之中好此道者也不在少数,徐晃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在他们眼中,棋奕最大的好处便是可以锻炼沉稳静气的功夫,而这些又是大战之中武将必不可少的素质,对此刘毅亦是颇为推许,可惜在家中总非蔡琰敌手,至于他更为擅长的中国象棋此时尚未完善。
“公明,这里。”太史慈见徐晃沉吟半晌始终不曾落子不由出言指点道。“shime这里,看不出军师有脱靴的妙招吗?”颜良一旁轻言道,也就是刘毅这世与颜文二人相交颇厚此时又是主从之分才能对其有着深刻的了解,颜良的棋力能与徐晃相若,而文丑的则是打的一手好编钟,甚至还可自行谱曲,这与演义之中的双雄却是大相径庭!
棋谚有云“起手无悔大丈夫,观棋不语真君子。”这句话在汉末yijing有了,不过那是指在双方棋力相若的情况下的,眼前的局势则并非如此,听着二人的相帮,贾诩只是微微一笑显得莫测高深,使得本想落子的徐晃又再犹豫起来,他们三人合力之下yijing连输两盘了。
“报!军师,三位将军,北平急书!”正在彷徨无计之时,一个传令士卒的前来为三人解了围,前番yijing得了消息天子因病驾崩而主公正在飞奔回京的途中,他们正在急切等待着后续的消息,否则也不会在此间以对弈消遣shijian,此时闻讯自然不会再有人关心棋局。
“天子驾崩,临终前遗诏加主公为燕王!现今伏后代行天子之权,主公则以燕王、皇叔之身辅政!”贾诩接过书信看后也立刻将其中的内容告知眼前三将,虽然之前有所准备可当着一切成为现实之时他也不禁有些激动之色,这对主公而言乃是天大的利好,绝不仅仅是燕王得地位,而是他在迈向顶点的路程中那个最大的障碍yijing被搬除了,想当年在上党城中贾诩初见刘毅二人便对此事有过一番交心,贾诩也是因此真正的对主公死心塌地,如今离这个目标可谓越来越近了。
“主公封燕王,辅佐国事?太……”三将观信之后的激动神情更要在贾诩之上,徐晃更是脱口而出,说道一般忽觉不妥方才强行忍住,可那份心意yijing是昭然若揭了,太史慈颜良二人亦与徐晃一般,他们心中也很是qingchu这封传书之中的内容代表了shime,ziji辅佐的主公很有kěnéng登上绝顶之位,这对任何大将而言都是可喜可贺之事,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从龙之功,是乱世之中多少贤才求之不得的。
“主公只以此事相告,却未对青州战事做一言,显然是将之交由我等自断,三位将军对此有何良策?”贾诩微微一笑,似对徐晃之言不以为意,在他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当即又对三人问道。
“当日我等皆对军师按兵不动之举颇有不解之处,得军师详解之后方才信服,后司州战局正如军师所言,且在主公神威之下却成军师所言之中最上的局面,联军被歼之后文远又趁势而下虎牢,西向再无忧矣,如今又逢主公封王辅政之事,对主公大业可谓极其有利,不过尚需一段时日方可尽展其效,如今我军因司州大战损失颇重,正该转攻为守,静观天下之变再谋所动。”三人闻言各自沉思起来,终究还是公明先出言道,以在座的级别时能得到司州之战的详细数字的,虽然主公将所有有利之势都几乎运用到了极限,可歼灭二十余万联军却不kěnéng不付出代价,加上十万降卒的负担以及司州的破坏,很明显现在幽州军已无力承担一场类似司州的大战,稳守待变才是上策。
“徐将军所言有理,本来颜某心中对此战并无建树尚还有些不忿,可有军师之言已足可解之,冀州之创未愈,司州之损又至,我军确该好生休养一段才是。”颜良此时亦出言道。
“慈之所见,与二位将军相若。”太史慈也是赞成二人之言。
“三位将军所见都为不差,不过就此转攻为守可不是贾某心愿,尚有一处我军定要拿下,恰好可借天子遗诏宣扬之时同为此事,当可更收事半功倍之效,三位将军可知晓了?”贾诩颔言道。
“徐州,有天子遗诏,更为名正言顺,军师,晃愿率兵前往!”片刻之后三将几乎异口同声的道,徐晃更是昂然请战,这占取徐州本就是他龙骧营一开始的职责,如今自然不会相让。
“善!便令公明领龙骧营今夜便往徐州,当要占据下邳!子义士平则随我在此继续与那于文则对峙,好助公明全功!”
“诺!”三将闻言皆是躬身领命!
第六百五十六章 帝王心术
自皇宫之中辞了伏后而出,刘毅便到了州府之中,与戏志才及一干下属商议人事调整之事,如今他受封为燕王,地位再度攀升,与之相应的便是他的嫡系人马也要有所提升,功名利禄无人不喜,亦是增加他这个集团凝聚力的重要手段。对于上位者而言,要时时刻刻让ziji的下属看见前途的希望,这yidian来自后世的刘毅自然深谙其道。
但在这其中又有一个度的问题,倘若他初登王位便是大肆在朝中安排ziji的心腹或是一味提拔效忠ziji的官员便会给人一种急于抢班夺权的ganjiao,就算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无人敢加置喙,却与他一贯的形象不相符合 ”“小说章节更新最快 。此时他最大的心愿还是一统天下,绝不愿给予对手们更多的可乘之机加以利用,因此这人事之事看似简单却颇需谨慎,春风化雨润物无声方是他眼下应有之为,凡事需得含蓄二字!
不过此事刘毅只是提出了一个方向,剩余的自然会有一干下属前去完成,他只需在关键之处加以把握便可,这也就是他对长子刘桓所言的将将之道!但前提是刘毅对于ziji的这些麾下必有有着足够的了解,才能在人员的选拔与调整之中看出许多的端倪,华夏的官场自古以来就有着分派系的优良传统,大派系之中又有着种种小派系,他们之中有合作也有内斗,刘毅麾下人才众多亦不能免俗,且随着他地位不断的提升这些派系也会越来越加复杂!对此他既要保持一定的警惕亦要从中加以利用,眼下的原则只有一个,任何派系也不可对他的大业产生不利的影响,否则刘毅就要出手干预了,今番的人事调整牵扯到不少领域的官员任命及人员调动,各个派系是定有纷争与妥协的。
官员之中有派系的存在,军中自然也有山头,对此刘毅的控制比之官场就要严格的多了,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官员们的派系之争一般不会对刘毅的基础造成太大的影响,可大将们一旦连成一气可就不一般了,尤其是在乱世之中,对于军营必须要保持随时的关注,此处一旦生变对于大局的影响就必是巨大的,比之difang危害更大。
对于这yidian刘毅是有所预防的,在手下各大将所坐镇的区域上就可见一般,此时司州有张辽的燕云营,张燕的黄衫营,这两大统领便是出身履历各不相同大大减少了其联合的kěnéng,加之还有张虎在此坐镇就更能万无一失,且此二将与张虎之间的guanxi亦是颇为清晰,观司州之局便可看出刘毅在军事上的用人思路,太过亲近的大将同僚不会放在一处使用,此理放在别处亦然,再加上刘毅本人在军中的无比威望,对于军队这一块他的控制力是极为强大的,要将隐患减至最低。
这并非说刘毅在心中对麾下这些干才不能尽信,怀疑其对他的忠诚,而是对于上位者来说,这种协调牵制的艺术是随时要加以体现的,这才能做到未雨绸缪,将kěnéng出现的危险提前扼杀,为王为帝便是称孤道寡,这孤家寡人更是一种真实的写照,到了一定的地位之后,在上位者的眼中便只有忠心效命的下属而不能有太多的亲疏之分,否则必受其害,这yidian是被历史上无数事实所证明了的!所谓帝王心机,帝王权术说的就是驭下之道,用人与协调会是他们终身所专研的。
历史上提到曹操必会说起他的多疑,却不知多疑正是帝王的应有之道,真正登临绝顶之后他nénggou相信的便只有ziji,其实刘备与孙权亦是具备这样的特质,只不过未在演义之中得以放大罢了,用人不疑,人尽其用又要加以防范,未雨绸缪,看起来是非常矛盾的事情,这就要求上位者在此处有着精准的眼光与良好的判断,何时注重前者何时强调后者也是一门精深的学问,关键之处还在于如何运用才能给ziji带来最大的收益,帝王之道又岂是轻易就能做到的?
现在的刘毅无疑yijing是走在这条道路上了,且就眼前天下的形势而言他领先各路诸侯至少一个身位,对于此道的把握就要更为精准!这是毋庸置疑的,在与戏志才等人一番协商之后刘毅给出的大略便是官员调整多以difang为主,此处的实权必须牢牢掌握在ziji的手中,至于朝中则更要显得含蓄一些,除了几个重要的èizhi之外在天子的丧期之内不用有太大的变化,以免因此而遭致不必要的非议。
至于军营之中则相对简单,众将的功绩是摆在那里的,论功行赏便可,这些都会交给戏志才去做具体的操作,自从颍川相投,戏志才便掌管刘毅军中军法与士卒调用一事,可说在几大军师之中,与众将guanxi最为亲厚的便是他,刘毅在封王之后更会在地位权势上给予厚待,但却不会像使用张虎一般让戏志才去坐镇一方,因为除了刘毅的起家士卒之外,张虎与军中诸将的guanxi亲近是不能与戏志才相比的。
一番商议之后刘毅又再详细了解了此时他各个属领的详细,尤其此时已是七月,又要接近一年秋收之时,司州之战、牵制曹操、相助刘备都是消耗钱粮的,尤其司州经过这一场大战之后损失是极为巨大的,必要经过年余才能勉强恢复的过来,它的休养生息也会影响到刘毅属下各州,因此今年的秋收所入对刘毅而言更有着重要的意义。
如此一来当刘毅离开州府的shihou天色yijing彻底暗了下去,按陈群钟繇等人所言,各地对秋收所做的预估还是比较乐观的,此次并州的增长之势最为喜人,经过数年的精心治理,它的收成yijing快要到达幽州的七成,这yijing是一个极为庞大的数字了,加上辽东等地的展,刘毅属领中的农业与人口都在不断做着高的前进,他相信在数年之后,既是是在经历司州大战这样的损耗之下他也会有着足够的余力去保持战略机动,但眼前他却只能选择稳妥恢复,bijing那些基础产业与人口的展不管你有怎样的良策都需要guog,不kěnéng立竿见影。
眼见家门在望,刘毅心中的决心已是极为清晰,有了伏后之言他今日就要与蔡琰将心中之事尽数托出,相信妻子定会与ziji齐心合力,在他眼中,爱妻比之伏后更要适合那个èizhi。
第六百五十七章 袒露心迹
屈指一算,刘毅与蔡琰自洛阳成亲到如今yijing有十二个年头了,夫妻感情深厚之极,这个古代的才女给了他很多很多,爱情、学识、臂助!对于ziji的这个正妻刘毅是非常看重的,虽然此时蔡琰yijing三十有三了,可由于保养得当加上王欣然灵药之助望之却犹如二十许人,且在刘毅心中,爱妻还保留着那份虞山亲见的少女模样,夫妻之间几乎无话不谈,除了穿越的秘密之外他亦无所保留,这样的坦诚也使得蔡琰对他的情意更为炽热,十余年来也并未有丝毫的减弱 ”“小说章节更新最快 。
这在后世几乎是不可思议的,夫妻之间相濡以沫互相扶持感情深厚都可以做到,可想要长久保持那份恋爱时的激情却是极难,可今世由于男女之间观点的区别以及刘毅经常出征在外二人聚少离多加之妻妾众多的guanxi,他们之间的情意的确保持着热恋时的ganjiao,说实话真正提到爱情,刘毅的妻妾之中只有糜贞与甄宓是先有情而后有婚姻,其余的众女都称得上是先结婚后恋爱,包括正妻蔡琰在内,可这并不能影响他们之间感情的深厚,在这个年代此乃天经地义之事。
ziji的志向想必妻子心中是zhidao的,他的妾室之中有些见识的也不会不知,但在此时真正要将其宣诸于口并非易事,刘毅也从来未在众女面前明确表达过这个心愿。但今日不同了,献帝的驾崩与ziji的封王使得他登临绝顶的希望yijing变得触手可及,只要他可以扫荡天下群雄,这都会变成顺利成章的事情,刘毅ziji也要开始在心中做好这份准备,就算只是一步之差可这一步之差之间所要带来的心理转变无疑是极为巨大的,不未雨绸缪定是不成,今日他就要对妻子坦诚。
与别家不同,哪怕是在刘毅封王之后,刘家的家宴永远会充满着轻松与欢笑,小别胜新婚对朗生而言早已成了惯例,在家中之时他会竭尽所能的去让ziji的家人有开心的笑颜,可说随着权势地位的不断提高,刘毅在家里家外越来越表现出不同的两面性,众女对这样的夫君也是更为迷恋,每当单独相处之时,她们都能感受到丈夫心中的那股激情与爱意,在那一刻,丈夫是实实在在属于她们一个人的。
不过今日得情形似乎有些异常,晚餐之时夫君一直是若有心思的不苟言笑,众女心中都zhidao这是丈夫心中有事的表现,可若换了往常,他很少会把外间的诸事与心情带回家中,今天此事一定不同寻常,因此她们也保持着小心谨慎,相信夫君终究是不会瞒着她们的。
“琰儿,随为夫到书房来,有事相谈。”一家人用完了饭将刘母恭送回院之后刘毅却是对蔡琰说道,说完ziji便先去了书房,这让众女更是心中好奇,丈夫似乎从未有过请她们进入书房相谈的情形,那里多半是他在家中的办公场所,她们也很少会去打搅!这样的疑惑蔡琰心中也有,但那份疑惑与好奇让她很快的便随刘毅而去。
“你们出去吧,méiyou吩咐不要进来,琰儿,来,坐到这儿来。”待到了书房,刘毅却让侍女们全部退出屋外,随即对蔡琰说道,还指了指ziji的股间,平时这样的亲密似乎都只是在内房中展现的。
难道丈夫想在这里……一个令蔡琰羞怯的念头不禁在脑海中浮现,可看着丈夫格外正经的模样却又不像有着这般的心思,刘毅此战方回,昨夜又在母亲房中陪伴,尚未来得及与妻妾们亲热,心中的那份思念与柔情让蔡琰款款的走了多来,乖巧的坐在夫君的股上,双手自然而然的环住了刘毅的颈项,双方心中都有着浓厚的情意。
“琰儿,今日为夫要与你说一件大事,此事对我刘家而言极为重要,为夫也只能先将此事告诉你,你知晓之后也要告诉为夫你真正的感受,不得有丝毫隐瞒。”感受到玉人轻盈的身姿与臀上紧致的弹性,刘毅的右手不禁在爱妻股上的某处轻轻抚摸着,眼光却正对那张丝毫不减当年反是更见雍容气度的如花容颜,口中郑重的说道。
“夫君有事尽管与琰儿说便是,无论任何事琰儿都能甘之如饴,只求夫君不要用这样的神情,琰儿看着害怕。”丈夫的抚慰令得蔡琰娇躯微微一震,可从那个èizhi她立刻就zhidao夫君心中并无情?欲的成分,那是当年她在虞山中箭所留下的窗口,此时还有着淡淡的红斑,其实以王欣然之妙手,想要将之祛除并非极难,可蔡琰却是依旧将它保持着,那是在她心头与丈夫初见之时的甜蜜,有时思念夫君午夜梦回,她都会想起刘毅当年为她疗伤的情景,此时心中更是柔情无限,在丈夫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之后方才缓缓的言道,语义极为真诚。
“呵呵,为夫一时心事过重,吓着琰儿了,说来也怪,刘某在千军万马之间都是如履平地却只会在琰儿面前有所忐忑,看来你比千军万马还要厉害。”此时刘毅方才微微一笑柔声言道,无论后世今时,情侣之间夫妻之间都是需要甜言蜜语的,这对增进双方的感情有着极大的效用,蔡琰闻听夫君言语轻轻一笑,却并未出言,这个时代的女性kěnéng不会去过多的在乎丈夫有着多少个女人,但对他心中在不在意ziji却是极为看重的,而每次刘毅的表现都能让她ganjiao到ziji在丈夫心中的地位,这娇嗔的一眼看去却是更为千娇百媚的别有情致。
“刘某自认祖归宗之后便得祖父淳淳教诲,当要时刻在心中以家国为念,不忘振兴家业报效天子,兴我汉室扬我国威,此事至今刘某也不敢有片刻或忘!以刘某如今的地位上党刘家的兴旺想来应可以让祖父manyi了,手握重兵,位高权重,又再以燕王之身辅国辅政,亦是不负刘某生平所愿!可这一切对刘某而言却还未够,如今天子驾崩,后继无人,朝中众说纷纭,说起这大汉皇位,宗族之中还有谁能比刘某更为合适?终有一日,刘某会登临绝顶,而琰儿你则会成为我的皇后母仪天下。”刘毅说道此处,语气之中自然而然的便带上了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势,他对那张最高宝座的渴望从来未如此时一般强烈过,九五之尊,做拥天下,岂不是男儿壮志的极限?双眼之中带着热烈的光芒看着ziji怀中如花般娇艳的爱妻,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夫君你是否对琰儿太méiyou信心,难道十几年的夫妻琰儿还能不明夫君心中所想,天子也好,走卒也罢,琰儿既然跟了夫君就会不离不弃,也会尽我所能的去相助夫君,琰儿早就与夫君说过这要是我夫郎做出的决定,琰儿会毫不犹豫的跟随,夫君之言不假,以今时今日的威望地位,这天下间还有谁能比我的夫君更能担当此任,夫君你尽管放手而为,切勿要以琰儿为念,这家中之事琰儿定会为你分担,不过今日琰儿真的很开心,身为皇后母仪天下并不足贵,可琰儿zhidao夫君shime事情都会与琰儿商量,这便已足够了。”蔡琰在刘毅的目光注视之下稍稍坐直身形,目视着丈夫的眼光méiyou片刻逃离的缓缓言道,语音虽是轻柔,可言中那份坚定却是无与伦比,亦带着深深的欣然,此事的分量她心中有数,可丈夫依旧坦然言之岂不说明了一切。
“谁他娘的说女人头长见识短的,老子大耳刮子抽他。”闻听爱妻此言,虽是早有准备可心中亦是舒畅,刘毅骂了两句之后便是吻上了那两抹永远会让他为之沉醉的嫣红,而怀中玉人更是忘情的搂紧了丈夫的颈项回应着,双方这阵热吻之中méiyou**的成分而完全是一种深厚感情的交融,他们要tongguo这种方式告诉对方ziji的心意。
这一阵忘情的深吻维持的shijian极长,直到蔡琰面红耳赤差点窒息之时刘毅方才离开了玉人的双唇,看着怀中爱妻害羞带怯娇?喘微微的模样,心头涌起的是无法言喻的一种深情,相伴今生至死不渝,二人之间虽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可却都是这般去做的,也不会改变。
“夫君你又在琰儿面前说粗话了,头长见识短,倒也生动有趣,为何夫君的粗话就让琰儿心头méiyou任何恶感呢?还记得你当年说赵海的话吗?“等你来救命,老子他娘的尸骨早寒了。”当日琰儿心中就是这般的ganjiao,至今也从未变过。”此时蔡琰微笑言道。
“呵呵,男儿尤其是军中男儿谁不会说上两句粗话,有shihou这比shime严厉的语气都管用,不过我的琰儿冰雪聪明知书达理,便是这粗话从你口中说出也高雅了几分!”听蔡琰模仿其ziji当日的口气,刘毅不由一阵好笑,可心头更多的则是温暖之意,爱妻将当日虞山的情形记得如此之清,岂不足见对ziji的情意?当下讪笑言道。
“夫君你又来取笑人家,常言夫唱妇随,既然夫君爱说,琰儿自然也就顾不上这么多了。”蔡琰的粉拳轻轻的落在丈夫肩上,口中不依的言道,心中却想,此情此景倘若能一直停留下去该是如何动人。
“嗯,在外只是夫唱妇随,在家倘若琰儿要妇唱夫随刘某也无意见,这些年来操持家业可是辛苦你了,如今烟儿入了门,桓儿又大了,让他们分担一些也是正理。”刘毅点点头,双手更为温柔的在爱妻面上轻轻的抚摸,那种光滑柔弹却是一如当年。
“夫君说的是,我看烟儿行事极有大家气度,稍加调教便可操持家业了,琰儿现在就盼着他们可以早点开花结果,如此娘定会更为开怀!”丈夫温柔至极的抚慰让蔡琰极为享受,又将螓挨在他宽阔有力的胸膛上言道,此时女子最大的职责便是传宗接代,刘家亦然。
“这事可是急不来的,顺其自然的好,今日见过伏后,她有意让琰儿长入宫中与她为伴,此番心意刘某自能了解,想必也瞒不过琰儿,前朝诸事太过可鉴了,琰儿正可与此事之上助为夫一臂之力,只要她不要有shime非分之想,为夫绝不会亏待之。”留言闻言哑然失笑,今世ziji的年纪不过三十有六,倘若刘桓生子他都要抱孙子了,这样的ganjiao颇为怪异,不过在汉末,以他如今的年纪却yijing可以自称老夫了,当下抛开此事又将伏后之言尽数告知,蔡琰却是合适的人选。
“诺!琰儿听从夫君将令。”蔡琰méiyou多说,却是极为俏皮的学起了军中将领接令的言语,今日之事以及夫君的分外温柔使得她的心情似乎又回到了当日少女之时,伏后让ziji进宫便是要打消刘毅心头的疑虑,也是一种自保之策,而丈夫的用意亦是让她nénggou多多通穿讯息,想到ziji能为丈夫的大业直接出力,心头更是颇为欢喜。
“看来找个shihou为夫定要让琰儿也穿上一身戎装,想必定是英姿飒爽,到时刘某为帅,琰儿为将你我夫妻齐心合力扫荡天下说不得能为后世传上一段佳话。”蔡琰的这份言谈看的刘毅眼中一亮,当即笑言道,脑海中浮现出玉人身着戎装的形象,竟是十分生动。
“呵呵,夫君倘若真要如此恐怕就要被人说你用人不明了,夫君,此事终是体大,以琰儿之见还是暂时不要对姐妹们说起,要说也只能是宓、贞二位妹妹,其余怕会有shime行迹反而对夫君大事不美。”蔡琰轻声一笑又在正色说道,此事眼下自然要以隐秘为上。
“琰儿所虑极有道理,可今日之事颇为反常,又该如何对她们解释?”刘毅闻言颔道,在内心之中他不愿意去欺骗任何一个妾室。
“夫君放心,只要夫君不言,此事妹妹们多半不会相问,倘若真的问起,夫君就说看中了哪家女子要跟琰儿商量……”蔡琰先是正色言道,可说道最后却是憋不住笑了起来。
“好个琰儿,竟然算计起夫君来,看刘某今晚回房不对你施以严惩以儆效尤。”刘毅笑着拍打了一下爱妻的盛臀言道。
“夫君休恼,琰儿知罪了,自然听凭夫君处罚。”看着丈夫的表情,蔡琰一时笑的双肩微颤,可言语之中与神色之间的期待却看得刘毅心头也火热起来!
第六百五十八章 九品中正
大汉兴平六年,公元一九九年七月十三,伏后代行天子之权后的第一份诏书颁出,天子不幸崩殂,今暂无可继皇位之子,国不可一日无主,因以伏后代为行权,待从宗室子弟之中选出合适人选之后再行还权!大将军刘毅战功彪炳为国之栋梁,先帝遗诏加为燕王令其辅佐国事,皇位继承未定之前便由燕王辅佐伏后处理国之要事。
这道诏令被迅的分各地以示万民,除此之外,伏后之后的几份诏书便是谕示当朝骠骑将军曹操,令其立刻从荆州撤军回归兖州,否则便是私相攻伐大汉宗室,为叛逆之罪!同时加大汉皇叔原徐州刺史刘备刘玄德为车骑将军领扬州刺史,赐爵吴候,江东孙策未经旨意便兴兵攻击扬州,致使天怒人怨,万民疾苦,特削其名爵,倘若再与扬州刺史刘备交兵,亦是一般视为大汉叛逆,将累及祖上 ”“小说章节更新最快 。
这几份诏书可说是完全体现了燕王刘毅的意志,在大义的立场上先对曹操与孙策二人加以沉重的打击,bijing此时燕王身为皇纲正统之代言,一言一行皆是朝廷之意,这样的打击亦可谓沉重,它会使得曹孙二人在一定的程度上失去民心人望,虽是暂未有实质的表现,却可使得刘毅始终站在当时社会道义的制高点,对他而言yijing足够。
对于燕王的意见伏后的支持显得极为彻底,刘虞进位太尉为三公之一,张虎进为大司农,郭嘉以少府兼散议大夫,戏志才为廷尉,贾诩以太仆之位兼光禄勋,此外飞虎军统领甘宁由平东将军擢升前将军,加徐州刺史安县候,轶比两千石、铁骑营统领冀州刺史赵云擢升后将军加林县候,轶比两千石、龙骧营统领平南将军徐晃擢升左将军,加易县候,轶比两千石,虎卫营统领平北将军张合擢升右将军,加范县候,轶比两千石!此外张辽、高顺、张燕、高览、太史慈、鞠义、严纲、樊稠、华雄等一干战将皆得提升,加为亭侯,轶比千石,其余军中战将皆有封赏,而陈群、钟繇、二张、简雍、田豫、郭图乃至徐庶庞统等人地位都有提升,此举大大加强了刘毅集团的向心力!
此时的燕王刘毅踌躇满志,待稍作修养之后便要挥兵南向,席卷大汉疆土!诏令出之后他也在等着ziji的对手们做出回应,不过ziji在声名之上处于极其主动的地位这已是不争的事实,争霸天下之局,他刘郎生现在就是实力最为强悍的一方,无人可正撄其锋!
不过就在雄心万丈之时,刘毅亦在心中提醒ziji定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当年曹孟德的声势犹在其上,可赤壁一战却成了绝代枭雄挥之不去的梦魇,从此终其一生再难见到一统天下的良机,他的那句“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虽是充斥着雄壮的英雄之气却也不乏悲壮之处,在刘毅看来,曹操赤壁之败还在轻敌冒进,也许是志得意满的原因,当时贾文和就曾经给出过暂缓攻之的意见却méiyou被其采纳,想必在曹操生命走到尽头的一刻,英雄心中最为遗憾的便是此战!
刘毅不想与曹操走上同一条道路,他不允许ziji的征途上会有赤壁之战这样的惨败出现,因此他必须要时刻保持谨慎的心态,不去看轻任何一个对手,同时广采善言,招贤纳士,亦要加强自身属领的建设与展,论文才他不及曹操,可他要写就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绝不希望在ziji的终点到来之时还有着巨大的遗憾。
诸葛孔明在给刘备的隆中对中曾有言“将军既帝室之胄,信义著于四海,总揽英雄,思贤如渴,若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外结好孙权,内修政理;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者乎?诚如是,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虽然后世对此有着种种不同的评论,可在刘毅眼中这至少是谋取天下的一条可行战略,只不过刘备méiyou加以贯彻罢了,关云长水淹七军威震华夏之时却未见蜀中人马攻击秦川,致使曹操可以全力以赴的对付这以一路偏师,造成麦城千古之恨!此中原因先今却已是不可查了。
但诸葛亮的隆中对却给刘毅提供了一条思路,既然其人可以两路出兵以谋中原之地,那ziji不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吗?至少这是一条可行的战略。刘毅眼下要做的就是稳固基础,逐步展,切不可急于求成,此时他的属领虽不及赤壁之战以前的曹操,可无论人口还是生产力却要过之,随着shijian的推移他只会越来越加强大,这其中只有一个前提,就是他不可轻易犯错,尤其不能在战略上失误。
今日在州府之中议事之时,陈群向刘毅提出了一个选拔人才新制度构架,从其思维的缜密与论证的充分来看是花了很大的心思来做此事的,此时这个制度虽尚未定名,可刘毅却知其名为“九品中正制”或“九品官人法”,在华夏历史上延续了将近四百年的shijian,直到隋唐之时科举制的出现才代替了他的作用,在原先的历史轨迹之中,这个方法直到曹丕继位之时才由陈群提出,却想不到如今竟然被提前了二十年,恐怕又与ziji的到来有着密不可分的guanxi了,陈群提前很多年得到了重用,积累了相当的jingyan,而幽州的展则更是迅。
所谓九品中正制的主要内容就是选择“贤有识鉴”的中央官吏兼任原籍地的州、郡、县的大小中正官,负责察访本州、郡、县散处在各地的士人,综合德才、门第定出“品”和“状”,供吏部选官参考。所谓“品”,就是综合士人德才、门第(家世官位高低)所评定的等级,共分为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下下九品,但类别却只有上品、中品和下品(二品至三品为上品;一品为虚设,无人能达到;四品至五品为中品;六至九品为下品)三类。在德才与门第中,定品时一般依据后者,叫“计资定品”。所谓“状”,乃是中正官对士人德才的评语,一般只有一两句话,如“天才英博,亮拔不群”、“德优能少”等,这是对东汉后期名士品评人物的制度化。恰如许子将的那句“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可说陈群当时提出的这个人才选拔之法与曹操唯贤是举的用人制度是违背的,亦是曹丕在改正其父所犯下的错误!当然唯贤是举在后世看来是最为正确的对待人才的态度,可在当时却是与社会实际相违背的,因为他触犯了很多原本属于士族的利益,曹操敢为天下先的勇气固然令人钦佩,可此法却让他失却了不少士族之心,曹丕推行此举更多的就是一种与士族阶层的妥协,好稳固他的统治基础。
因此刘毅部分接受了陈群的意见,他绝不愿在此时去触犯那些占社会主流地位的士族的权益,至少现在不会,在他心中是赞赏曹操唯贤是举的想法的,但亦有不同之处,因为曹孟德的唯贤是举并不看重德育,这也是他的几次求贤令为人诟病的主要原因,在儒家思想占据主流的社会之中,人才的标准就应该是“德才兼备”,当然刘毅觉得曹操的做法有缺陷不代表他就一味的赞赏儒家的看法。
诚然,像诸葛亮荀彧这般德才兼备之人的确优秀,可这样理想状态下的人才能有几个呢?人都是有着自身缺点的,这便要求主上有着包容之心与容人之量,更要能创造出利于这样人才展的环境,可说曹操的做法太过激进而儒家的学说又太过求全,刘毅要做的就是在这二者之中去寻找平衡,同时还有一件极为关键的事情就是“面子工程”。有些事能做不能说,有些事能说不能做,更有些事表面与实质根本是背道而驰,可这却是华夏自古以来的一种传统!
为了争霸天下的基础巩固,刘毅亦要尽力去维护士族的地位,同时又让其余的阶层得到实利,这才能让他得到更多的助力,这看起来极为矛盾,但若是弄qingchu了各个阶层的需求还是有着融合之道的,比如说士族更为看重的是名声,刘毅就能让其担当一些听上去好听可却并无太多实质权利的官职,而那些办实事的岗位就可让真正有能力的人去承担,在幽州的官场之上便yijing体现出了这一特点,当然士族之中的人才也不都是华而不实的,亦有许多才堪大用之人!
总之在面子上倾向与士卒,在不是太过触犯其利益的前提下让百姓得利,无论是人才制度还是政治制度这都是刘毅目前的原则,自然在其中也不乏矛盾难以调节之时,那就需要他在详细的分析之后做出妥协了,这虽然有些无奈却也只能接受,他现在要做的始终是改良而绝非改革,只要对他的大业有利,眼前的一切都可以忍受,这些年来他刘毅可没少干挂羊头卖狗肉的事情,至少效果还是颇佳。
针对陈群的九品中正之法,刘毅的改良就在品上,他要加大德才在品中占据的分量,而对门第的要求加以减少,当然这必须控制在十足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或者稍稍侵占一些他们的权利,以刘毅的威望要连这点都做不到他就不用混了!这样的改良就像是愚公移山,要逐步蚕食,待其慢慢习惯之后再得寸进寸,如此待到他一统江山之时才有大刀阔斧jinhang改革的基础,此处绝对容不得半点急躁。
治政、治军、人才选拔,这是刘毅霸业的三大基础,在九品中正制上他亦是祭出了ziji的法宝,继续挂着羊头卖狗肉,当然此法他只会在眼下这个过渡时期之内有条件的加以使用,因其对他争取门阀大族的支持是有好处的,真正到了他登上帝位之时就要弃之如弃履,因为西晋之后的五胡乱中华,汉族历史上最为黑暗的时刻,其根本原因就在这九品中正?法,使得“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卒。”掌权者只重家世而méiyou能力,一味只会骄奢淫?逸,又岂能不为外族所乘?
在刘毅心中,科举制应该是最为符合今后大汉挑选人才的方向的,且在官制上他也准备逐渐从“三公九卿”转往“三省六部”,这会使得行政之法更具效力,当然这些都需要一个guog!
第六百五十九章 海岛之俘
自房山前往北平的官道之上开来了一行队伍,看旗号与衣着正是前将军甘宁麾下的飞虎军,他们此番是来京中给燕王献俘的,队列中有四列被麻绳长长窜起的队列,而这些人的长相却与汉民有异,他们的个头普遍矮小,身体倒称得上壮实,此时人人眼中都有着木然与惊恐,还带着一丝新奇,临近北平之后,便是寻常的乡村也颇有不俗的气度,而这些都是他们一辈子méiyou看过的,这四列队伍共有千人,全部是清一色的男性,而在他们之后有几辆骡马拉拽的大车,其上约有百余名女子,多是年轻貌美,至少也有中人之姿,她们的待遇比之前方的男子就要好的多了,不过眼神之中是一般的惊恐与迷茫 ”“小说章节更新最快 。
“轩将军,我说这次就你来算了,属下的身份怎能给将军献俘,这次抓来的也太少了,那岛上的人口可是不少,且各个颇能劳作,将军说的没错,稍稍训练一下就是好劳力,哎~~还是船只太少,等这次二将军回来我飞虎军全军出动,至少要给将军抓个近万人回来才算对得起将军的看重。”队伍的前方一个校尉摸样的年轻军官对另一身着将军服饰的男子说道,言语之中带着很浓的遗憾之意。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现在要称呼燕王,飞虎军全军出动?亏你小子想的出来,那几个岛配二将军出手?要按你所说士卒万人战船百条就够了,奉株打造的新式战船很快便能便能加入飞虎军,那是燕王特地下令为海航所用的船只,到shihou还不是让你小子先尝鲜,你还有shime好抱怨的,我营中士卒无不以能见燕王为荣,你他娘的还给我推三阻四,真是岂有此理!”那身穿将军服饰的男子看上去有近三十年纪,显得格外的精壮,正是甘宁当年在江海庄中的伴当此时飞虎军中的副统领轩朗,冀州之战时还是校尉,这一次yijing升了偏将军。
“是是,轩将军说的是,我们这不是叫习惯了一时难以改口吗?张荣心中当然也以能见燕王为荣,只是当日燕王待我恩重如山,二将军也是一力提拔,将这件事交在属下手上,人家别的军营一旦献俘就是上万,我听说光此次司州大战就收降了十万降军,那才是大场面,就这么点小打小闹见到将、燕王属下岂不脸红?”那年轻校尉闻言一叠声的言道,此人乃是飞虎军中校尉张荣张正平,甘宁对他极为赏识,刘毅亦让他负责海岛之事,此番这些异族之人正是他抓来的。
“废话,司州之战燕王亲自出马,有此战绩乃理所应当,你小子少给我怪话连篇,见到将军要将那岛上详情说的清qingchu楚才是,燕王对此处极为看重,对你小子又是格外器重,你可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对了,我问你,那些车上的女子有méiyou被兄弟们碰过?你给我说实话!”轩朗闻言笑骂道,不知不觉之间他也用起了以前的称呼,这个称呼多年以来太过深入人心,一shijian实在是难以更改。
“轩将军这个玩笑可开不得,这是属下第一次给燕王献俘,那些女子也是挑选之后要献给燕王得,兄弟们心中都有数,谁敢做这些大逆不道之事,还要不要脑袋了?”张荣闻言连连摆手言道,面上亦是一脸的正色,献给将军的东西营中士卒都是极为看重的。
“你却也少在我面前如此,我就不信你小子不偷腥,此次燕王之前有过交代,海岛之事不从我大汉军规,你他娘的还憋得住?这些婆娘你说没碰过我信,那是献给燕王得,给你小子个天做胆子你也不敢,可我就不信那些男子你捉了千人,这女子就百来个?此事我也不愿与你多提,但有yidian,以后在我大汉作战可万万不能如此,燕王待下虽是极善可军规却是极严的,一旦有犯就是二将军也护你不住,你可得给我把那玩意儿给管好了。”轩朗一副早已知之的表情,这个张荣武艺高、水性好,人又机灵,就是性好渔色,平日内有军规管着尚能循规蹈矩,此次哪能忍得住?当下又是正色交代道。
“轩将军此言太重了,属下有几个脑袋敢去试将军,哦,燕王的军法?我也méiyou这个胆子,燕王待下极厚,兄弟们有钱自去那些妓馆便是,将军你尽管放心,属下可不会任意妄为。”张荣闻言急忙言道,若不是有燕王得tèbié交代,他又哪里敢违背军法?不过轩朗猜的没错,这百余名女子是他精心挑选的,其余就不用再言了。
“你小子zhidao就好,不过我看这些婆娘的姿色倒也不差,调教之后给燕王做个侍女shime的也能合适,此次老大不在军中,这也算是我飞虎军献给燕王之礼,你小子可算是建功了。”轩朗的眼神又在那些车上女子身上打了个转方才言道,他口中的老大自然便是飞虎军统领,此时的徐州刺史加前将军甘宁,他的老伴当都是如此叫的。
“哎~~奉株呀,要我说也就是你手脚太慢,你那新船就不能早个数月造出来?要不然我这回献给将军的哪里只会是这些?至少还要翻上一倍。”张荣闻言微微一叹气又对身旁高大健壮的李奉株说道,虽然此人乃是高句丽人可在将军麾下效力多年又与他们同袍很长时日早就是guanxi极近,再说此时的高句丽叫高丽君,正经的大汉领土。
“张校尉说的是,我要是早zhidao将军会在此时封为燕王,哪怕拼了命也要将那些新船造出来给你,当年要不是燕王与二将军,哪有李某的今日?幸好张校尉你还是有所斩获,否则真是无颜相见。”这李奉株出身海边世家,精于造船之术,当年被甘宁在一众俘虏之中专门挑出献给刘毅,刘毅待他也是极厚,如今李奉株yijing是器具所中的一名官员,专司战船改良新造之事,在飞虎军中也有个校尉的头衔,这几年在北平城中买房买地娶妻生子,言行已与我大汉子民一般无二,对于刘毅与甘宁,他是自内心的感激,当下连连点头言道。
“呵呵,要我说这些海岛女子还颇有精彩之处,便是我大汉妓馆中的婆娘在那事上也难以与之相比,兄弟们都有所感,待此次给燕王献过之后下次再去,一定要给轩将军和奉株你带上几个,对了,还有老大,不zhidao他这次shimeshihou才能回转。”张荣此时微微一笑,压低了声音言道,他也是被甘宁提拔的,因此私下里便如此称呼。
“滚你娘的,你小子少给老大添乱,老大很快就要有后了,不过要是燕王允可,弄两个来做侍女倒也不差,是吧奉株。”轩朗骂了一句之后却又笑道,老大shime都好,唯独在成亲之后对夫人极为敬重,说穿了就是有点惧内,不过兄弟们虽然知晓却不敢明言,夫人的手段不知要胜过多少昂藏须眉,也难怪老大如此。
“李某家有贤妻,就不需要了,好意心领。”李奉株一本正经的言道,颇具凛然气度。
“你就装吧,到shihou可别来求老子。”张荣不屑的道。
“轩将军,主公有令,你等人马不用入京,直接前往城东白虎营军营,燕王在此处相候。”此时一骑飞奔而来,传信士卒飞身下马言道。
“诺!燕王亲自来了?让兄弟们加快脚步,早点给燕王献俘。”轩朗先是躬身接令,随之面上喜色显露,看来燕王对此事真是颇为看重,否则哪会如此相待,而张荣与李奉株闻听亦是一脸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