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正当防卫
“我就是不小心摔下来了……”
倪妮裹着被子，压在张余的身上，不过她选的位置很好，脸颊是压在张余的胸口位置。
“还有这么不小心的嘛？”张余皱眉说道。
“就是赶上了呗，你也说了，我生病了，身体不好。”倪妮故作委屈地说道。
“行吧……那你可以起来了吧……”张余说道。
“我现在还不想起来。”倪妮说道。
她昂着头，对着张余的下巴，看着张余皱眉的表情，都不禁想笑。
“你不起来，你趴我身上干啥呀？”张余说道。
“感觉比床上舒服。”倪妮说道。
“我……你跟我开玩笑呢……”张余撇嘴。
“确实比床上舒服呀，整个一大肉垫。”倪妮笑着说道。
“你可真能做个比喻……不过看样子，你现在的精神头不错，估计身体已经都恢复了……”张余说道。
“哎呦……哎呦……我头迷糊……”倪妮马上开始装模作样。
张余哪能看不出来她的故意的，说道：“你这反应的速度未免太快了吧。我不说，你就不迷糊。”
“我也不知道呀……说迷糊就迷糊，挺怪的……现在，突然还强了点……”倪妮说道。
“行……强了点就好……你现在是不是能从我身上下去了……”张余说道。
“不行……肉垫舒服……而且，我头又迷糊了……感觉只要一动弹，就容易昏倒……”倪妮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你这还赖上了。”张余又是皱眉。
“什么叫赖，我现在身体不舒服，头还迷糊，根本起不来。”倪妮理直气壮的说道。
听她的声音，哪有半点不舒服的架势。
“那我可以帮你。”张余说道。
“你这是纯心想占我便宜呀？”倪妮瞪起眼睛。
“我要想占你便宜，早就占了，还用等到现在。”张余脱口而去。
倪妮的脸颊登时一烫，嗔怒地叫道：“你说什么？”
“呃……”张余连忙说道：“没什么……没什么……我的意思是……我根本不是那种人……”
“你是不是那种人，谁知道呀？话说回来，你是哪种人呀？”倪妮故意问道。
“我……当然是一个纯粹的人，高尚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张余一本正经地说道。
“噗……”
听了这话，倪妮当场笑喷了，说道：“小学的时候，课文背的不错呀……而且，这脸皮也挺厚的……”
“我就是大个比方，当然……我确实是这样的人……你说说，你现在我身上，我都不为所动……”张余舔着脸说道。
“网上不是说，出现这种情况的话，一种是因为女人没有魅力，一种是因为男人不行。你觉得，是哪种呢？”倪妮故意说道。
“噗！”张余听了这话，差点没喷了。
他皱眉说道：“Madam，你这没事还上网看段子呢？”
“那怎么？我还一天就是破案呢……不能有点业余生活……”倪妮没好气地说道。
“这倒没毛病。”张余说道。
“行了，你别岔开话题。说，算是哪一种呀？”倪妮逼问道。
张余也不示弱，大咧咧地说道：“我可能是行的！至于说你有没有魅力……反正你凶巴巴的，一般男人，见了你估计也没啥想法……”
一听这话，倪妮登时暴走，身上裹着被子的她，双臂猛地伸出，双腿也是一蹬，身体抬起，双手直接去抓张余的脖子，嘴里更是叫道：“你敢这么说我！看我不掐死你！”
张余急忙抬起双手，抓住倪妮的手，两个人四只手，登时较起劲来。
如果张余只是普通人，真就不一定是倪妮的对手。毕竟倪妮不是健身房的那种女人，她练习的是格斗，爆发力很强，寻常男人根本白费。
可张余服用过聚气丹，已经成为修炼者，力量何等之大，岂是倪妮能够比较的。饶是没有全力以赴，想要对付倪妮，也是绰绰有余。
他面带微笑，仿佛没有如何用力，就令倪妮的双手无法再动分毫。
倪妮开始是跟张余开玩笑，但是张余的话，令她十分生气，分明是嘲笑她不是女人。结果这一动手，竟然还不是张余的对手，更是让她来气。
“我跟你拼了！”倪妮大喝一声，卯足了力气，要给张余分个高下。
可她再怎么用力，也根本没有张余的力气大。折腾了能有一分半钟，倪妮的力气基本耗尽，更加白扯了。
“大男人欺负女人！”倪妮通常都不把自己当成女人看的，但这次在面对张余的时候，来了这么一句。
张余赶紧说道：“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我这是正当防卫好不好。”
“我是病号，身体本来就不好，你竟然攥着我的手，这还不算欺负！”倪妮大声说道。
“那我松开行了吧。”张余说着，即刻松开双手。
他刚刚和倪妮是十指都扣在一起，突然以收回，倪妮的双手自然没了支撑点。倪妮的身子下意识地向下，双臂赶紧支撑，按在张余的脑袋两侧。
如此一来，两个人的脸对脸，四目相对，目光交织到一处。
倪妮长得本来就漂亮，两个人此刻距离如此之近，由于倪妮之前用力过度，难免有点香汗淋漓。这让张余看在眼里，心跳不自觉的开始加速。
可以说，自己和倪妮接触，其实跟苏莺属于前后脚。而且，在张余看来，倪妮长得还有点像他的同桌。
眼下两个人距离如此之近，若是不紧张，你是不可能的。
同样，倪妮还不如张余呢，除了心跳加快之外，呼吸都变得粗重。
“呼……呼……呼……”
她的小嘴轻轻张开，呼吸喷洒，都不知道，有没有喷到张余的脸上。
张余有点不敢去看倪妮的眼睛，目光赶紧转移。不过，在他向下看的一眼，却意外的发现，倪妮的上半身已经脱离了被子，小小的一对，就悬于眼前，仿佛要比之前还大了点。
如此姿态，张余心跳更快，想要扭头不开，不知为何，身子好像不太听自己的使唤。如此美景，估计大多数的男人，都会看得痴了。张余又不是圣人，能够几次三番克制自己，无奈这一次，着实有点诱人。
倪妮的双眸俯视着张余脸，其实也有点不太敢看。可她很快发现，张余看的方向不对，好像是在看她的身下。这让倪妮忍不住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身子，这一瞧，那是又羞又臊又是窘迫。
第602章 九点九
“看什么看？”倪妮并没有伸手去抓被子遮挡，而是直接先来了一嗓子。
听到她的喊声，张余才反应过来，急忙闭上眼睛。
倪妮跟着喊道：“你胆子不小呀！先是袭警，刚刚又偷窥！”
“我哪里有，冤枉啊！”张余急切地说道。
“怎么没有，你差点把我的手给掰断了！还有，刚刚你的眼珠子看哪呢？”倪妮厉声问道。
“我……我那也不是偷窥呀……”张余辩解道。
“这还不算偷窥？那什么算是偷窥？”倪妮大声质问。
张余也是豁上脸皮了，说道：“我是光明正大的看！”
“哎呦！你现在反了！还敢光明正大的看！”倪妮叫道。
“那也不该我的事呀……你自己扑到我身上来的，又是自己不穿衣服的……你敢不穿衣服，我还不敢看呀……”张余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再说一遍！”倪妮怒道。
“你敢不穿衣服，我还不敢看呀！我跟你说，你现在赶紧从我身上下来，把衣服穿上。要不然的话，我还睁眼看。”张余大咧咧地说道。
“你现在胆肥了！我就不起来，我就不穿，我看你敢不敢睁眼看！”倪妮开始跟张余斗气。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小名叫张大胆！别说我没警告你，我现在数十个数，要是数完，你还不为所动，那我就睁眼看！一……”张余直接数了起来。
“谁怕谁呀！我就不动，你要是敢睁眼，看我不戳瞎你的狗眼！”倪妮叫道。
“二……三……四……”张余毫不示弱，直管数数。
见张余这般，倪妮反而有点慌了，小心肝又剧烈的跳动。
她也不敢保证，张余到底是会不会睁眼，万一睁眼了呢？
张余仍然继续数着，“五……六……七……八……九……九点一……”
“扑哧……”
一听到九点一，倪妮直接笑喷了。
“笑不笑，我这是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现在赶紧起来还来得及。”张余一本正经地说道。
“还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我是干什么的，你知不知道！”倪妮得意地说道。
“战警怎么了？”张余大咧咧地说道：“我现在可继续数了，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九点二……”
“等会是不是又得是九点九一、九点九二呀……”倪妮挑衅道。
“你这是太瞧不起人了，机会只有一次。”张余继续说着，“九点八……九点九……”
“十！”
言罢，张余的眼睛直接睁开。
倪妮原本以为张余不敢睁眼，只是开玩笑。没想到，这下真的睁眼了，把她又下了一跳。
“你还敢睁眼！看我不跟你拼了！”倪妮这回也算缓过来一些力气，她双手再次去掐张余的脖子，嘴里喊着，“袭警！偷窥！”
她是先下手，张余哪能来得及招架，脖子一下子就被倪妮给掐住。
好在倪妮下手也有分寸，只是卡住张余，不可能来真的。张余赶紧抬手，抓住倪妮的手，倪妮又叫了起来，“你还敢反抗！赶紧把我的手给松开！要不然的话，你就惨了！”
“吓唬我呢……我、我要是松手……岂不是更惨……”张余的脖子还被卡住，说话断断续续。
“竟然敢说我吓唬你！看来必须得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倪妮先是来硬的，很快就感觉到，自己的力气远不如张余的大。见硬的不行，倪妮便玩起别的套路，开始用手去抓张余的痒痒肉。
张余显然虽然一身肌肉，可是痒痒肉依旧存在。被倪妮一抓，立刻痒的受不了。他立刻扭动身子，如此一来，骑在他身上的倪妮，身子跟着一歪，倒在张余的身边。
饶是如此，倪妮的双手也不闲着，仍然继续攻击张余。张余先是防御，可光是这般，身上也受不了。无奈之下，只能还击。
两个人你来我往，扭在一处。以张余的力量，不一会就占据了上风，他趁机摁住倪妮的双手，令倪妮的手动弹不得。
可就算这样，倪妮似乎也没有投降的意思，竟然抬起腿来，用膝盖去撞张余。不得不说，倪妮不愧是练家子，哪怕是在力量不如对手的时候，依旧能够施展别的招数，加以应战。
张余被她打了个猝不及防，挨了这一下也挺疼。张余急忙松开倪妮的左手，右手去抓倪妮的腿。他一把将倪妮的大腿后侧给摁住，触手是那样的光洁、滑腻。
张余立马意识到倪妮没穿裤子，赶紧松手。可他松手，倪妮却没有停的意思，跟着又是一下子。张余再次吃痛，事实证明，女人在闹着玩的时候，也会下死手呀。
他这次没有惯倪妮包子，再次摁住倪妮的大腿后侧。但是，被解放出来的左手，并没有闲着，旋即去抓张余的腋窝。
“哎呦卧槽……哈哈哈……哎呦……我……”张余被抓的受不了，忍不住喊出声来。
“让你袭警！让你偷窥！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倪妮嘴里喊着，手上不闲着，她的速度着实够快，让张余招架不来。
不消片刻，张余的左手就不由得张开，放开了倪妮的右手。倪妮的双手都腾了出来，攻势更猛。
张余都抓的有点受不了，一手抓着倪妮的腿，另一只手开始还击。可这一抓之下，竟然抓偏了，触手竟然极为柔软。
“呃……”
张余登时意识到，好像出问题了。
果然，一直在发动攻势的倪妮，身子如同触电一般，再一动不动。
“呼……呼……呼……”
“呼……呼……呼……”
一时间，房间内再没有别的声音，有的只是二人的气喘吁吁。
张余都不敢说话，两只手怯怯地收了回来。
他转过身子，蹑手蹑脚的站了起来，如同掩耳盗铃一般，走出卧室。到了卧室门口，他才说道：“那个……时候好像不早了……是不是饿了……我做点饭吃……”
“嗯。”
倪妮下意识地轻轻应了一声，身子不自觉的缩了起来。
她的小心肝还在不住地乱跳，此刻才反应过来，刚刚闹得太疯，都忘记自己的身上啥也没穿了。张余又是抱大腿，又是……
她的身上还有点脱力，缓了一会，才算放松下来。虽然心里还是羞臊不堪，可是这种感觉，却是她从来没有过的。这是一种温馨且让人享受的感觉。
第603章 理由
倪妮缩在地上，半晌都没起来，脑子里渐渐乱七八糟的。
终于，外面响起了张余的声音，“饭好了，你是出来吃，还是在屋里吃。”
听到张余的喊声，倪妮才如梦方醒，急忙说道：“我、我出去吃……”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打开衣柜，从里面找出小裤裤先给穿上，然后是短裤和T恤。但是，她并没有穿文胸，可能也是不太喜欢穿这东西。
从卧室出来，到了餐厅，张余已经将面条盛好，等着她了。
倪妮低着头，不敢去看张余，坐下之后，就拿起筷子，只管闷头吃面。张余其实也不太敢去看她，同样闷头吃面，一连吃了三大碗面，肚子才算填饱。
张余收拾了碗筷，倪妮还是低头坐着，一声不吭。
场面有点尴尬，张余知道不能在此久留，说道：“那个……吃饱了么……”
“吃饱了。”倪妮轻声说道。
“这就好……你、你还需要休息……赶紧上床继续躺着……我、我去一趟公署，见一下总长……看看能不能要到搜查令……”张余说道。
一听张余这么说，倪妮登时来了精神，抬起头来，说道：“对对对……正事要紧……你先去见总长，然后再回来……”
还回来呢？
张余有点不太敢回来，但是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说道：“好，情况如何，我会通知你的。我先走了。”
离开倪妮家，张余开车前往公署。
虽然他现在也有妃琳佳的电话，却还是先给加瑟琳打了个电话，表示想要见总长。
加瑟琳让他等消息，片刻之后，回了电话，说自己会下楼等待。
来到公署，跟加瑟琳先见了面，加瑟琳领他来到总长办公室。
妃琳佳请张余到沙发那里坐，等加瑟琳送上咖啡，退下之后，妃琳佳微笑着说道：“听说尚武路那边的进展很快，几乎没有什么钉子户。拆迁工作，应该很快就能完成吧。”
“还是靠总长您的威名，所以进展十分顺利。”张余说道。
话是这么说，关于公司的事儿，全是文若娴在负责。具体情况，张余都不太清楚，就是嘴上一说。
“少给我戴高帽了，这是你自己有办法。”妃琳佳温和地说道：“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军火案，您不是已经知道了嘛……听战警队的朋友说，枪支的制式跟兵工厂出来的几乎一样……只不过，军火有相同之处，也挺正常，不可能就此认定是从兵工厂出来的……毕竟，一切都要有证据……”张余缓缓地说道。
一边说，他一边偷眼去看妃琳佳的脸色。
妃琳佳脸色如常，没有半点变化。等张余说完，她微微点头，说道：“是呀，凡事都要有证据。”
“这么多军火，又涉及到异能者，战警队必然是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怠慢。可眼下，并没有发现其他的线索，案子一时间似乎进到了瓶颈。如果……如果……”张余这次故意把声音拖得很长，却始终没有说完。
妃琳佳一笑，说道：“如果什么，你就说吧。”
“如果能够核对一下兵工厂的账目，似乎对破案更有帮助。那么多的子弹，必然是一个大窟窿。这样的话，一来能够证明兵工厂的清白，二来也能令案情变得简单。”张余笑呵呵地说道。
妃琳佳又是点头一笑，说道：“你这是来充当说客，还是敲门砖呀？”谷
“呃……呵呵……”张余干笑一声，没敢多说。
妃琳佳何等精明，当然知道其中的关系。
她淡淡地说道：“想要核对兵工厂的账目，对兵工厂进行搜查，总要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战警队那边，总是要先把申请递上来，上面说明为什么。哪怕是没有证据，说法还是要有的。”
“我明白了。”张余立刻点头。
这种事情，不能让总长直接下令，那说不清楚。必须得是战警队先行汇报、请示，妃琳佳才好行事。
“喝杯咖啡，然后你就去忙你的吧。”妃琳佳温和地说道。
“多谢总长。”
咖啡还有点热，张余等了一会，才将咖啡喝了，然后离开。
张余完全能够意识到，哪怕是没有证据，似乎总长也介意搜一搜兵工厂。
既然这样，不如赶紧去跟倪妮商量一下，看看如何行事。
张余开车返回倪妮家，进门见到倪妮后，他就把总长的意思告诉了倪妮。
倪妮闻言，高兴的不得了，这便要拉着张余去治安署见曹达华。
可张余没有马上走，而是建议道：“见到曹队长的时候，我觉得，还是不要说我去见过总长的事儿。”
“要是不说……他能写申请么……”倪妮有点担心。
张余笑着说道：“不申请就是没有机会，申请了才有机会。重要的是，不在于我是否见过了总长，而是在于需要给总长一个理由点头签字。”
“理由……但没有证据呀……”倪妮皱眉。
“你怎么这么死板，总长也没说要证据。只需要将理由写的清楚明白，那就可以了。”张余说道。
“理由……”倪妮沉吟一声，说道：“我明白了，就是说……将那些枪支和子弹的制式跟兵工厂生产的制式一样的事儿，都给总长写明白……虽说只是怀疑，可在短时间内一下子能够拿出那么多枪支和子弹，绝不是一般的军火集团能够做到……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兵工厂……”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张余说道。
“行！咱们走！”
倪妮急不可待，拉着张余就走。
来到治安署战警队，她就跑到队长办公室，希望曹达华写一份申请。
曹达华认为没有证据，觉得总长不可能签字，可倪妮立马就说道：“头儿，你不申请就永远没有机会，申请了才有机会。咱们死了那么多人，难道你不想替他们报仇吗？我认为，哪怕只有一线可能，也不应该放过！”
“这……”曹达华迟疑了一下，最终点头，“那我就试试……”
关于申请，自然要跟张余说的一样，哪怕是没有证据，也需要理由充分。再者就是，虽然署长的签字没什么用，根本无法搜查兵工厂，可也需要把陆署长给拉上，一起签字，最后再送交公署总长。
陆署长原本是不太想签的，但问题是曹达华自己也有权力将申请送交公署。汇报异能者的时候，他也在场，现在要是不跟曹达华同进退，仿佛不太好。再者说，又没有证据，估计总长也不可能同意。
所以，签就签了吧。
第604章 棋子
公署，小会议室。
此刻总长妃琳佳与四个次长乌拉罕、田广、李默、史密斯戴文，以及治安署的陆署长、曹达华坐在其中。
公署一共四个次长，大家分管的工作不同，只不过作为首席次长的乌拉罕，在权力上面要高于另外三位，是仅次于妃琳佳的存在。
现在只有他们几个人坐在小会议室里，任何人都能想到，妃琳佳突然召集开会，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果然，坐在中间位置的妃琳佳很快就将面前的六份文件左右穿了过去。让在场的六位，人手一份。
“这是治安署战警队方面送来的申请，诸位先看看吧。”妃琳佳淡淡地说道。
陆署长和曹达华是坐在最末位，一听这话，心里都是“咯噔”一下。没想到，总长大人竟然玩的这么大。
他俩也是翻开文件过目，四位次长也都翻阅。
只看了一半，乌拉罕就抬起头来，看向陆署长那边，语气不善地说道：“陆华巡，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署长没敢出声，而是看向对面坐着的曹达华。
曹达华硬着头皮说道：“申请上面写的很明白，战警队破获了一起特大军火贩卖案。案犯被全部击毙，我们战警队也牺牲了很多优秀战警，但是目前，案子无法继续跟进，查不出这么多军火的来源。经过检查，军火的制式跟兵工厂生产的一样，所以我们战警队有理由怀疑，是不是有人窃取了兵工厂的军火，出来贩卖。”
“你跟我开玩笑呢？”乌拉罕怒声说道：“什么人能把这么多的军火拿出来贩卖？你当兵工厂的守卫都是白吃饭的吗？”
“我也知道兵工厂守卫森严，可军火的制式确实跟兵工厂生产的一样。”曹达华说道。
“武南兵工厂的技术，都是韩氏家族淘汰下来的，这个技术，也不是只有我们兵工厂才有。而且，经过这么多年，八成地下城那边也都有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兵工厂流出去的？”乌拉罕大声说道。
“证据……我是没有……但是，这么多的军火，尤其是几十万发子弹，可不是随随便便哪个军火贩子能够直接拿出来的……”曹达华说道。
“你没有证据，就敢说那些军火是兵工厂流出去的，胆子不小呀？你信不信，我告你毁谤、诬陷！”乌拉罕又是怒声叫道。
“次长……火气不要这么大么……”这时候，妃琳佳开口了。
“总长，我也不想火气大，可是你也听到了，是战警队的人毁谤、诬陷。硬说这些军火是从兵工厂流出来的……这可是大罪，他没有证据，就敢这么说，岂不是想要陷我于死地……换作是谁，火气能不大……”乌拉罕不敢跟妃琳佳叫嚣，故作委屈地说道。
“这次的军火案，陆华巡和曹达华在破案当天，就向我汇报了，其中牵扯重大。也是我要求治安署战警队尽快破案的。”妃琳佳平和地说道。
“这种案子，肯定是要尽快破获。可问题是，不能乱咬呀……”乌拉罕说道。
“这是肯定的了，不能冤枉任何人，也不能让任何人逃出法网。战警队确实没有问题，但重点是，他们查获的军火，制式如果跟兵工厂的一样，又是如此众多，兵工厂理应在怀疑范围之内。所以……”
说到此，妃琳佳看向乌拉罕，面带微笑地说道：“我认为，兵工厂方面理应站出来，洗清自己的嫌疑。省的，让人怀疑。”
“我……”乌拉罕暗自皱眉，他完全能够意识到，妃琳佳这是故意的。
要知道，这种没有丝毫证据的申请，妃琳佳完全可以直接驳回。现在可好，竟然开会研究，摆明是要给他点眼罩看看。
乌拉罕只好说道：“总长，那你的意思是……兵工厂应该如何洗清嫌疑呢……”
“战警队不是想要查账，以确定有没有军火外流吗？我觉得吧，查一下也好，就当是公署提前审计了。如果兵工厂没有问题，战警队也不用再继续盯着兵工厂了，想办法从别的渠道破案。所谓清者自清，我想次长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吧。”妃琳佳淡然地说道。
“呵……”乌拉罕皮笑肉不笑，说道：“总长说的也有道理，所谓清者自清，要是不让战警队查一下，倒是显得兵工厂不干净了。行，那就查吧。”
他也明白，妃琳佳都这么说，自己要是反对，岂不是显得自己心虚、有鬼。
即便心里再不爽，也只能点头。
妃琳佳随即说道：“陆华巡、曹达华，你们两个也都听到了，乌拉罕次长已经同意对兵工厂进行调查。这样……”
她跟着拿起申请书的原件，在上面签署了自己的名字，让人传递过去，嘴里又道：“给你们三天的时间进行调查，不要耽误兵工厂生产。三天之后，给公署一个答复。”
“是，总长。”……陆署长和曹达华异口同声。
会议到此结束，曹达华和陆署长一起离开公署。
陆署长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是叫苦。因为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申请竟然通过了。
他心中清楚的很，如果能够查出问题，乌拉罕就倒霉了。当然，仅限于乌拉罕这一支倒霉，并不会连带着整个乌拉家族。日后会不会遭到报复，他估计有可能是大概率。如果没查出来问题，乌拉罕自然也会报复。
妃琳佳这个总长干不久的，回过头来，等乌拉罕当了总长，怕是第一个被撤职的人，就是他和曹达华了。
奈何曹达华一心要查，他这个署长，还不能说什么。战警队不同于治安署别的部门，只要干到了这个位置，就有了跟公署总长直接对话的权力。同样，也受公署总长和治安署署长的双重监督和认命。
同样道理，想要撤战警队队长的职，也需要总长点头。
就目前来看，妃琳佳和乌拉罕肯定是面和心不和，曹达华的申请，压根就是被妃琳佳给利用了。说白了，自己和曹达华这次摆明成了妃琳佳针对乌拉罕的棋子。
他现在就算后悔在申请上签字，都已经没用了。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605章 查账
潘小小台球俱乐部。
这是武南市最为有名的台球俱乐部，或许它算不上最高端，但名头却最响亮。因为这家俱乐部的老板潘小小，曾经拿过很多比赛的冠军，被称之为9球皇后。
俱乐部里的陪打，不是俊男就是美女，一个个穿着台球职业装，看起来十分有型。不仅如此，他们的台球水平也相当的高，作为陪打，一个小时的费用达到500块。
即便这样，从白天到晚上，前来打球的人都络绎不绝。
乌拉宗财此刻和两个朋友正在这里打球，他们每个人都找了个陪打，而且还都是VIP包间。
陪乌拉宗财的打球的妹子，十分正点，且很有气质。乌拉宗财已经先后找这个妹子陪打的五次，眼下两个人十分的“熟络”。
女陪打在教乌拉宗财走位，只是这个姿势，稍微有点特殊，是乌拉宗财在后面抱着女陪打，手握着女陪打的手背，看起来是盯着女陪打出杆的手，其实眼睛却盯着女陪打下落的领口。
不得不说，即便如此姿势，女陪打出杆之后，还是直接入袋。并且母球精准走位，来到了下一个目标球的后面。
“看清楚了吗？”女陪打说道。
“没太看明白……你再来一次……”乌拉宗财说着，跟女陪打绕着桌案，来到了击打母球的位置。这一次，他的左手，仿佛无意识地按在女陪打的臀部。
女陪打就像没有感觉到一样，继续出杆，再次将目标球打入。
“漂亮！漂亮……”乌拉宗财称赞起来，又道：“露娜，晚上有空吗？一起去吃个饭……”
“晚上还得工作呢。”女陪打用撒娇的口吻说道。
“不就是一个小时500嘛，我出一个小时5000，把你晚上的时间都给包了。”乌拉宗财笑着说道。
“这样啊……”女陪打羞涩地点了点头。
乌拉宗财得意地一笑，伸手搂住女陪打的腰肢。
“铃铃铃……”
就在此刻，乌拉宗财放在台球案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女陪打帮他拿过手机，乌拉宗财一看电话号码，立刻示意女陪打出去，然后才接听电话，“喂，父亲吗？”
“公署刚刚开会，决定让战警队彻查兵工厂的账目。”电话里响起乌拉罕的声音。
“差兵工厂的账？凭什么呀……”乌拉宗财忍不住愤愤地说道。
“还不是妃琳佳套路我，让我不得不答应。你现在在兵工厂吗？”乌拉罕说道。
“我在外面喝茶呢……”乌拉宗财小心地说道。
“赶紧回去。另外，账目方面，都没有问题吧。”乌拉罕说道。
“当然没有问题。”乌拉宗财说道。
“那就好。”乌拉罕说完，挂断电话。
乌拉宗财则是皱眉，现在都轮到战警队搜查兵工厂了，什么世道。
自己原本约了陪打妹子，但是老爹有话，让他去兵工厂，他可不敢不去。谷
乌拉宗财迟疑片刻，用手机给陪打妹子发了条信息，让妹子进来。
妹子很快进门，柔声说道：“没事了……”
“有点事，不知道等会能不能忙完。这样，我先把账结了，要是完事了，就过来接你。”乌拉宗财随即给妹子发了个50000块钱的大红包。
女陪打一看到这么多钱，稍微有点懵。乌拉宗财笑着说道：“之前不是说好的嘛，包你晚上的时间，5000块钱一小时。等我消息……”
随后，他便直接离去。
乌拉宗财开着自己的劳斯莱斯幻影直奔兵工厂，半路之上，手机响了起来。
他用蓝牙电话接听，是兵工厂的副厂长打来的电话，告诉他有战警队的人到来，还拿着公署签发的搜查令，要查兵工厂的账目。
“我知道了，等我回去吧。”乌拉宗财说道。
这家伙也不傻，明白战警队的人之所以来的这么快，分明是不想给他们家做假账的机会。
可是，账目早就做的四平八稳，任谁也查不出来。
过了一会，乌拉宗财来到兵工厂。一到门口就能看到，路边停着好十几辆警车，如此阵仗，就如同兵工厂有什么要犯一样。
乌拉宗财心中更是有气，开车进了兵工厂，跟着前往办公楼。他进到自己的厂长办公室，这才打电话给副厂长，说自己回来了。
很快，副厂长就带着曹达华、倪妮、吴襄望等几名战警到来。
乌拉宗财一脸的没好气，可当他看到倪妮时，眼睛不由得一亮。心下忍不住嘀咕起来，“卧槽，战警队还有这样的女警呢，真够漂亮的。这要是穿着制服，跟我在床上……”
想到这里，乌拉宗财感觉很是带劲。
“厂长，这位是战警队曹队长。”副厂长来到乌拉宗财的老板台旁，介绍起来。
曹达华跟着来到乌拉宗财的对面，说道：“乌拉厂长你好，我是战警队曹达华。”
说完，他主动伸手，要跟乌拉宗财握手。
但是，乌拉宗财都没站起来，只是点了下头，说道：“曹队长呀，大驾光临我兵工厂有什么事？”
曹达华碰了一鼻子灰，随即让吴襄望将搜查令拿过来，他将搜查令举在乌拉宗财面前，说道：“这是公署总长签发的搜查令！战警队奉命前来搜查兵工厂并核对账目！”
乌拉宗财已经听老爹说了，现在不过是心中气愤，故意刁难罢了。
看了眼搜查令，乌拉宗财说道：“真是够胆……行，随便搜，随便查……要是什么都查不出来，咱们再说……”
“那就等搜查完再说。乌拉厂长，在这三天时间内，兵工厂的一切，就由我们战警队暂时接管。但是请乌拉厂长放心，我们是不会影响到生产的。”曹达华客气地说道。
“这样最好！”乌拉宗财旋即站了起来，看向副厂长，“叶军，就由你配合战警队。我这边有事，先走了！”
他是说走就走，毕竟眼瞧着战警队在这里查账，会让他的心情十分不爽。
乌拉宗财直奔门口，在经过倪妮时，特意顿了一下，打量了倪妮两眼。他在心中说道：“小娘们，咱们走着瞧……等三天之后，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倪妮也瞥了乌拉宗财一眼，眼瞧着对方一副有恃无恐、嚣张的样子，心中也打鼓，该不会一点也查不出来吧。
第606章 公论
乌拉罕走了，曹达华这边，立刻开始查账。
兵工厂的账目，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不过倪妮他们终究是战警，对于账目的细化，并不十分明白，需要专门找经侦队和审计过来帮忙。
核对账本是一方面，另外还要清点库存。比如说，要将成品仓库里面的枪支弹药给查清楚，再看能不能跟账本上的数字对上。
然后，再看采购账本。生产军火，少不得要用上钢材和铜，这些材料除去正常的损耗，能够生产多少枪支弹药，大体上都是有数的。
所以，这里面只要一处有问题，便能够成为重要证据。
同样，核对账目也好，清点库存也罢，都需要相当的时间，不可能一下子就完成。历来公署年底都会被兵工厂进行审计，差不多要审计一个礼拜。现在虽然是不到一年的账，但想要查仔细，起码也需要两三天的时间。
倪妮他们查账，张余倒是落了个清闲。他已经回到家里，开始进行修炼。跟异能者的交手，让他意识到，自己必须变得更强。
其实他倒是也想去兵工厂瞧瞧，奈何是战警队查账，自己跟着去，不太方便。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张余已经不是以前那种扔到人堆里，都没人注意的的那种人了。而是武南市的议员，上过报纸头条的人物。乌拉家族的人，怎么可能不认识他呢。
万一身份被戳穿，那就不好解释了。
想要偷得浮生半日闲，却哪有这好事。快到五点的时候，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萧月盈打过来的。
张余知道，这是萧月盈让他去家里辅导。明天就是比赛的日子，自己其实应该去，可又有点不太敢去。
不管怎么说，电话还是要接的，张余先行接听。
果不其然，萧月盈问他今天能不能过来，张余自然说是没什么空，让萧月盈自己练习，晚上早点睡觉。萧月盈跟着诉苦，说明天就要比赛，自己心里特别的不踏实。现在曲子都有点弹不好了。估计只有见到你，才能恢复正常。
张余就怕她这么说，结果她还真这么说。琢磨了一下，反正也是最后一天给萧月盈上课了，明天比赛之后，就没自己什么事了。于是，便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却还是要晚些去。
晚上和苏莺一起吃了饭，张余再次请假离开家门，前往萧月盈那边。
见面之后，张余先听了萧月盈的弹奏，指法上面已经十分的娴熟，简直是行云流水。在张余看来，萧月盈在弹奏上面的水准，应该完全超过自己这个业余选手了。
可以说，自己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教萧月盈的了，充其量，估计也就是个精神支柱。
张余见没有问题，干脆提出来，早点休息，养足精神。他还做了表率，干脆就在就去客厅的沙发上睡觉。
对于萧月盈来说，只要张余不走就行。
张余倒在沙发上，却是在复习自己学过的阵法知识。杀阵已经成功摆过了，今天干脆研究起来困阵。他的脑海中都是困阵的图形，不过很显然，困阵的难度要高于杀阵。首先的一点就是借助地势，不可能在平地之上摆下困阵。石头、树木，这些都是困阵需要依仗的东西。
他这边研究阵法，萧月盈进到卧室睡觉。说是睡觉，可哪里睡得着，躺在床上的萧美人翻来覆去，脑子里都是沙发上的张余。
萧月盈有心出去找张余说说话，可大晚上的，张余都躺下了。自己一个大姑娘再去主动找人家说话，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月盈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由于睡的太晚，一觉醒来的时候，都已经快到中午。萧月盈急忙船上居家服，先出了卧室，去看客厅里的张余。
一到客厅，就发现沙发上没了人，喊了几声，并没有回应。
“不会是走了吧。”萧月盈有些失落，回到卧室，拿起手机，准备给张余打电话。
她随即看到，有着一条张余发给她的信息，“我起来之后，觉得太饿，看你好像还没醒，就没打扰，出去吃饭了。晚上的时候，我一定会去文化节现场的。”
见张余都这么说了，萧月盈虽然失落，还是放下手机，去卫生间洗漱。然后离开家门，开车去学校。
到学校的时候，正好是午饭时间，萧月盈前往食堂。虽然有钱，但她并不是那种纨绔的富二代，有托盘打好饭菜，找到要好的同学，坐上一桌。
坐在对面的女生名叫杨婕，跟萧月盈一直都是室友，关系很好。萧月盈一坐下，她就高兴地说道：“月盈，今晚就比赛了，你准备的怎么样？我们几个姐妹，可全都买好了门票，就等着去给你助威呢。”
“是啊……月盈，准备的怎么样了……”另外一个女生周晓琴也道。
“放心好了，今天晚上，我是胜券在握。”萧月盈自信地说道。
不想，她这话的声音稍微有点大，马上吸引了周边几桌的注意力。
他们纷纷看向萧月盈，自然也都认识萧月盈。大家伙基本上没有出声的，倒是斜侧坐着的两个女生，其中一个说道：“古琴，会弹吗？”
这个女生正是何依人，先前萧月盈在卫生间内就是听到她的声音，才知道古琴文化节的事儿。
何依人比萧月盈高一年级，也是弹钢琴的，一直对去年武南钢琴大赛输给萧月盈而耿耿于怀。在她看来，自己在天赋和琴艺上面，都不比萧月盈差。可是萧月盈家里有钱，所以老师才偏心，对萧月盈远远要比其他人好。裁判评委什么的，八成也拿了好处。
杨婕马上说道：“既然报名了，怎么可能不会。这种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马屁精……”何依人阴阳怪气地说道：“就算会弹一点，跟我们韵竹比起来，也是差远了。平常都没听说你会弹古音，突然冒出来报名，是不是又已经买通评委了。不过么，要是能让你从韵竹的手里偷走冠军的话，真就是老天爷瞎了眼。”
“你别嘴里不干不净的，我知道你不服气，可就算是钢琴，咱俩谁弹得好，也早有公论。钢琴大赛的时候，你都不够决赛的资格呢！”萧月盈因为起床没见到张余，多少有点心情低落，现在听了何依人的话，难免心头火气，毫不客气地说道。
“那古琴呢？有公论吗？若说公论，韵竹可是整个武南公认弹奏最好的！”何依人神气活现地说道。
第607章 打赌
“我也承认楚韵竹的古琴弹得好，从来没说过她弹得不好。参加古音文化节的比赛，这是个人喜好，该你什么事情？楚韵竹都没说什么，你在这里倒是没完没了。”萧月盈的嘴上毫不示弱。
杨婕跟着说道：“就是，该你什么事？要不然，你也报名古琴的比赛呀？自己钢琴弹得就那个水平，根本不是月盈的对手，怎么一听说月盈要参加古琴比赛，开始抱大腿了。”
楚韵竹倒是很斯文，开口对何依人说道：“学长，报名也没有限制，又没有说，音乐系只有学古琴的才能参加比赛。”
“韵竹，你是不知道……”何依人马上苦口婆心地说道：“正常哪有非古琴专业的选手去报名古琴比赛，我觉得她肯定有什么目的。”
“没事的，参加比赛，本来就是各凭本事。”楚韵竹平和地说道。
“也对，你有你的自信，毕竟在武南，还没有人的古琴弹得比你好。”何依人说着，扭头看了眼萧月盈，又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别想着耍什么花样。弹得不好，自己出丑，可怪不得别人！”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弹得好不好，晚上比赛的时候，你就听到了。”萧月盈自负地说道。
“看起来还挺有信心呢，整个真像那么回事一样。”何依人说到此，眼睛不由得一转，故意又道：“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敢不敢打个赌。”
“打什么赌？”萧月盈问道。
“要是你赢了韵竹，我给你斟茶认错，跟你说一声大姐对不起。同理，要是你输给韵竹，你就给我斟茶认错，跟我说一声大姐对不起！在场的人，都是见证。你敢不敢？”何依人傲慢地说道。
萧月盈着实没有想到，何依人竟然要赌这个。
楚韵竹的古琴造诣，那是武南大学公认的NO.1，哪怕是放眼武南市，应该也不见得能找出来比她弹得好的。
哪怕是现在，自己掌握了灵犀指法，都没有把握一定能赢。
可眼瞧着何依人神气活现的样子，萧月盈就心中有气，不由得说道：“好啊！我就跟你赌了！你敢不敢再赌大点？”
“赌大点？你还想赌什么？”何依人问道。
“斟茶认错总得有个地方吧，楚韵竹要是赢了，酒店由你来选，菜由你来点。我要是赢了，酒店由我来选，菜由我来点。输的人不仅仅要斟茶认错，还得买单！”萧月盈说道。
“行！”何依人马上答应。
虽说这个费用对于她来说，稍微有点大，但是在何依人看来，楚韵竹赢定了，所以她一点也不迟疑。
“好！那咱们就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要时候，在场的诸位都是见证，大家伙一起去吃饭！”萧月盈大咧咧地说道。
“好！”“好！”“好！”……
所谓看眼不怕乱子大，围观的众人纷纷答应。有的更是拿出手机，议论起来，“古琴音乐节的门票在哪买？”“你看看丑团上面有没有？”……
倒是跟萧月盈同桌的杨婕、周晓琴不免替萧月盈担心起来。毕竟她俩都知道楚韵竹的实力，跟楚韵竹比弹古琴，简直是以卵击石，根本没有胜算。
钱对萧小姐来说，根本不是个人，可斟茶认错这种丢人的事儿，一旦传开，以萧月盈的性格，以后还怎么在学校混。
楚韵竹则是微微颦眉，她低下头吃了几口饭，便站了起来，“我吃饱了。”
说完，她拿起托盘就走。
见她离开，何依人赶紧起身，追了上去。
两个人将托盘放到食堂门口的架子上，何依人小声说道：“韵竹，怎么了？”
“她愿意报名参赛，那就报名好了，为什么还要打赌呢？”楚韵竹有点不高兴地说道。
“呃……这个，是我不好……主要是，萧月盈在学校，实在是太气人了，我才决定给她点颜色看看……我也没想到，她能答应……”何依人讨好地说道。
“这次就算了，要是再有下次，你替我擅作主张，咱们连朋友都没得做。”楚韵竹认真地说道。
“知道、知道，其实我也不想的。就这么一次，下不为例……”何依人连忙道歉。
……
兵工厂，一间小型的会客室内。
眼下的倪妮与吴襄望，外加两名战警正在跟一名兵工厂的工人进行对话。
这里的工人，都不是普通的工人，他们都是被判了刑的犯人，到这里进行劳改。而且，没有个30年刑期的人，基本上没有资格进来。
坐在倪妮对面的这名工人，名字叫武大奎，犯得是入室抢劫、强女干、杀人未遂，被判处终身监禁。
一看这家伙，长得就一脸凶相，不像是个善类。
倪妮打量了武大奎几眼，说道：“你来这里劳改多久了？”
“能有六年了。”武大奎说道。
“时间不短啊……应该对兵工厂的情况，十分熟悉了吧……”倪妮说道。
“还行。”武大奎点头。
“那说说吧，兵工厂一天下来，能够生产出来多少枪械和子弹。”倪妮问道。
核对账目的事情，倪妮实在是干不来，这些只能由别人负责。
可倪妮既然来了，总不能闲着，所以决定这里的劳改犯下手，看能不能审出一些问题。
尤其是霍思琪的案子，人是死在兵工厂，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
“这个我不大清楚。”武大奎说道。
“你在这里工作，一天生产线上能干多少活，自己不清楚吗？”倪妮问道。
“每天的生产量又不一样，工作时间也不一样。手枪的话，生产线一小时能生产10支，冲锋枪的话，一小时也就3支。子弹什么的，我没去过那边的流水线，只是听说，一小时大概能出200发左右的子弹。更为详细的，你就得找班长、车间主任，或者是厂长了。”武大奎说道。
“有一个叫霍思琪的女人，你认不认识？她来到兵工厂的时间，应该跟你差不多，顶多比你晚一年。”倪妮又问道。
“女的呀……说句实在话，我在这里连个母蚊子都没见过……”武大奎说道。
“不可能吧？那被移交到兵工厂的女犯人都去哪了？”倪妮问道。
“肯定不能来装配车间呀，这里都是男人。她们住的地方和吃饭的地方，跟我们都不在一起。至于说，都去哪了，你去问厂长、主任他们，我是不知道。”武大奎说道。
第608章 总长的威名
听了武大奎的说法，倪妮点了点头，说道：“把他带出去，先单独看押，不要让他见任何人。等我想到什么问题，还会再问他。”
“是。”……
两名战警答应一声，这就将武大奎给押出会客室。
倪妮之所以不放武大奎回车间，道理很简单，这家伙一回去，还不得把自己问过的问题告诉其他人。这样的话，接下来的询问就麻烦了。
等人出去，倪妮看向吴襄望，说道：“吴哥，装配车间那里虽然没有女犯，可是仓库却是有女犯的。武大奎怎么会说没见过呢？”
“或许是兵工厂管理的严，禁止男女犯人见面也说不定，就跟监狱一样。再怎么说，这里也不是一般的工厂。”吴襄望说道。
“也是。”倪妮点头，“既然男犯人无法见到女犯人，那女犯人总是应该能够见到女犯人的。让人去仓库提一个女犯人过来，事先问一下，进来多少年了，起码要超过五个年头。另外，再把兵工厂的犯人名单拿来。”
“好，我这就去办。”
吴襄望站了起来，走出房间。
倪妮在这里等着，过了能有十分钟，吴襄望便回来了，不过却是空着手。
他来到倪妮面前，说道：“我刚刚见去人事科要犯人名单，结果管事的说，他做不了主，需要厂长乌拉宗财批准。乌拉宗财根本不在，我去找了叶副厂长，他也说自己做不了主，需要乌拉宗财点头。然后，我要了乌拉宗财的电话，跟他说了这事，结果……”
说到此，吴襄望露出了一脸尴尬之色。
“结果怎么了？”倪妮问道。
“结果乌拉宗财骂了我一顿，说咱们只是负责查账，没听说还要查犯人名单的事儿。让我们拿总长的批示给他看，否则的话，没门！另外他还说，咱们是不是提了他们的人进行审讯，他说没收到准许咱们提人审讯的文件，让咱们马上把人给放回去。”吴襄望无奈地说道。
“这家伙，未免太狂妄了吧！咱们可是战警，而且是拿搜查令来的，查看一下烦人名单有什么问题！”倪妮恨恨地说道。
“可搜查令上，写的主要是查账、核算数目，确实没写查犯人名单的事儿。”吴襄望说道。
说话间，门口响起敲门声，“当当当……”
倪妮说了声“请进”，房门打开，有战警走了进来。
到得吴襄望的身旁，战警说道：“Madam，吴SIR，我刚刚去仓库提女犯，结果那边的人说，只收到配合查账的命令，没听说还要提审。想要提人的话，需要他们厂长同意。”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倪妮皱眉说道。
战警离开房间，吴襄望又低声说道：“倪妮，乌拉家族掌握着兵工厂，能够准许咱们查账，估计都已经是底线，其他的绝对不会配合。想要拿到犯人名单并且进行审讯，怕是……咱们头儿出面，都不太可能……”
倪妮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头儿，恐怕是真不行，但是……张余没准行……”
“张余？”吴襄望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这次能够拿到搜查令的事儿，只有倪妮和曹达华知道是怎么回事，连吴襄望都不知道。
倪妮意识到，好像多了嘴，忙叮嘱道：“你就当没听到。”
“好……”吴襄望仍旧莫名。
“吴哥，你去跟头儿，把兵工厂不配合的事儿说一下。”倪妮说道。
“好。”
吴襄望直接离去。
倪妮是故意将他支走，随后掏出手机，拨了张余的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里面响起张余的声音，“喂，倪妮吗？”
“是我。你现在忙吗？”倪妮问道。
“倒是不忙，有什么事？”张余说道。
“是这样的，我这边打算提审一下兵工厂里的工作人员，以及查一下犯人的名单。但是……”
当下，倪妮就把刚刚吴襄望说的事，原原本本的跟张余转述了一边。最后说道：“乌拉宗财扬言除非总长批示才行，而我们头儿，恐怕根本拿不到这个批示。你看……”
“这事由我一个人出面，恐怕不太好，就好像上次，也得你们战警队申请，总长才能有理由同意不是。我觉得吧，要不然你们战警队让谁跟我去一趟。这样，或许会比较好。”张余说道。
“那行，我跟你去，咱们在哪集合？”倪妮直接说道。
“就在你家附近吧，那你距离公署不远。”张余说道。
“好，我这里距离有点远，等我快到的时候，给你打电话。”倪妮说道。
此刻的张余自然是在家。
他是一大早就从萧月盈家离开了，根本不敢久留。到家之后，除了安排小喜鹊干活之外，便是研究困阵了。
本来以为今天没啥事，能够好好再研究一番，等到晚上去古琴文化节。结果，又有事了。
张余明白，要想查明霍思琪的案子，战警队必须要有调查犯人名单，以及提审的权力。当然，这个权力，战警队本来就有，奈何乌拉家族的实力太大，没有妃琳佳批文，人家根本不可能买账。
他给加瑟琳打了个电话，还真别说，现在的张余极有面子，想要见总长的话，一个电话就能约上。
简单的收拾一下，张余离开家门，开车前往倪妮家小区门口等待。
等了好一会，倪妮才到。张余让倪妮坐上他的车，一起前往公署。
快到公署门口的时候，给加瑟琳打了电话，还是加瑟琳亲自出来接他。张余把车停到停车场，让倪妮在车里等他，由他先跟加瑟琳进到办公楼，去见妃琳佳。
妃琳佳很是和善的请张余就坐，等加瑟琳倒上咖啡，出去之后，妃琳佳才道：“今天又有什么事？”
“怎么说呢……就是战警队那边，有心找兵工厂劳改的犯人问问情况，了解一下厂子里的犯人名单，乌拉厂长都不允许……扬言，没有总长您的签字，顶多就是配合着查账，别的事儿休想……您也知道，这账目是死的，人才是活的……”张余微笑着说道。
“这个曹达华，真是可以的。知道你帮我办事，所以连这种话，都要通过你来传递了。”妃琳佳的语气不爽，脸上却带着笑容，也不知道是喜是怒。
“还是托了总长您的威名，我现在……有点行情见涨……”张余笑呵呵地恭维道。
第609章 批示
张余的这句话算是拍马屁了，而且也拍的恰到好处。
妃琳佳“咯咯”一声娇笑，说道：“还挺会说话的嘛……”
她平日里端庄、严肃，却不失是一个美人。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更是迷人。
若不是天生残疾，怕是追求人一定络绎不绝。
“我就是实话实说……要不是总长您罩着我，谁能给我面子……”张余笑着说道。
“也别这么说，你的本事，还是不小的。”妃琳佳这次的表情认真起来，仿佛在思考什么。
张余没有吭声，看得出来，想要大刀阔斧的查兵工厂，总长大人也得掂量掂量。
很快，妃琳佳就感慨地说道：“这个曹达华呀，以前觉得胆子很大，现在看来，着实一般，让人家几嗓子就给吓住了。我都已经开出搜查令了，虽说是查账用的，但也没说查账过程中，不能找人核对吧。他堂堂战警队队长，手里攥着枪杆子，能够调动的人马，可要比兵工厂来得多。总不会还担心，乌拉罕会调动他们家的人，到兵工厂跟战警队火并吧！”
张余自然能听懂这话，瞧这个意思，妃琳佳是不打算再签署第二张搜查令了。
果然，妃琳佳又淡淡地来了一句，“他既然找了你，那你不妨就告诉他，搜查令已经签了，他能查就查，不能查就不查。”
“明白。”张余马上说道。
“带烟了吗？给我一支。”妃琳佳突然微笑着说道。
张余掏出烟来，给妃琳佳点了一支，自己也点了一支。
两个人吞云吐雾，半支烟下去，妃琳佳如此来了一句，“以后有什么打算？”
张余愣了一下，自己好像还没对自己的人生，有什么规划。现在妃琳佳问起来，自己该怎么说呢？
“暂时还没什么打算，就是走一步算一步。”张余说道。
“有点意思……那你当初参与竞标，也是走一步算一步么……”妃琳佳微笑着问道。
“谁不想，抱一颗大树。”张余笑呵呵地说道。
“你这个人，真是让人有点捉摸不透。”妃琳佳的脸色又冷了下来。
跟这位总长大人在一起，张余总觉得比跟谁在一起的时候都紧张。有时候觉得适应了，其实压根也没适应。
原因很简单，总长大人总是阴晴不定，这谁受得了。
现在妃琳佳又这么说，张余再次心跳加速，笑呵呵地说道：“我这个人，其实挺简单的……您肯定是误会了……”
妃琳佳抽了口烟，说道：“太容易被人看透也不好。而且，你说的也没错，走一步算一步……”
她嘴上没有再继续说，心中却是补充了一句，“我又何尝不是呢……”
张余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也知道什么叫言多必失。可妃琳佳却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他聊着，聊了一会，竟然还拉起了家常。
总长跟他聊天，他也不敢告辞，只能有什么说什么，将家里的情况，父母都是做什么的，哥哥妹妹的情况，也都说了。
妃琳佳似乎对这些挺有兴趣的，竟然说个没完。不知不觉的，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
终于，妃琳佳看了眼表，表示时间不早，等下还有事。张余要是没别的事，就可以先走了。
张余下楼来到停车场，一上车就看到坐在副驾驶的倪妮竟然靠着椅背睡着了。张余原本的打算是，如果妃琳佳跟上次一样，需要理由或者是汇报的话，再让倪妮上楼面见妃琳佳。结果倒好，妃琳佳却是那么一番说辞，接着又是唠了那么久的家常。
他知道，倪妮本来就没有休息好，因为调查兵工厂的事儿，估计昨天也没休息，现在肯定是撑不住了。
看起倪妮脸上的倦色，张余哪忍心打扰，轻轻关上车门。
不过这下张余也有点犯难，一直等着倪妮睡醒的话，也不知道倪妮要睡到什么时候。查兵工厂的账，是有时间限制的，对于妮妮来说，应该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重要。
琢磨了一下，还是让倪妮继续休息，自己别给倪妮耽误时间，开车拉倪妮先去兵工厂。以倪妮现在的状态，让她开车回去，张余多少是不放心的。疲劳驾驶，最容易出问题。
他发动车子，开了导航，确认了兵工厂的位置，便直接驾车前往。
车子一路开的不快不慢，十分平稳。张余开了许久，在距离兵工厂不远的时候，听到副驾驶的倪妮发出“嘤咛”一声。
张余瞥眼看去，见倪妮已经睁开眼睛。倪妮左右瞧了一眼，随即连珠炮似的发问，“我怎么睡着了？咱们这是去哪？不是在公署吗？”
“你别先着急，听我说。我跟总长聊的时间有点长，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你睡着了。我想你肯定挺累，所以就没打扰，正开车送你去兵工厂呢。”张余说道。
“总长是怎么批示的？”倪妮最焦急的还是这个。
“怎么说呢……有也没有……”张余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有也没有……”倪妮不解地说道。
“总长是这么说的……”
当下，张余就将妃琳佳的说法，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并且还十分认真地说了最后那句话，“总长还补充了一句，搜查令已经签了，能查就查，不能查就不查。”
“这……这是让我们战警队跟兵工厂硬刚……”倪妮自然也听明白了意思。
“看意思，好像是这样。特别是总长对于曹队长胆子，还做了评价。不知道……”张余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
倪妮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其实……总长说的，好像也不无道理……”
“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只能看曹队长的了。”张余说道。
“我明白，等见到队长，我来跟他说。”倪妮说道。
说完，倪妮张望了一下路径，然后掏出手机，拨了曹达华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她告诉曹达华，自己和张余回来了，约曹达华在距离兵工厂不远的道口见面。
兵工厂是在郊区，路上车少，一会就赶到倪妮和曹达华约定的地点。他们前脚到，曹达华后脚便开车到来。车子停到张余的车子前，曹达华下车，来到张余的车上。
车门一关，曹达华就道：“总长怎么说的？有批示了吗？”
第610章 妨碍公务
“总长的意思是……”倪妮这就将张余告诉她的那番话，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不过在说完之后，她还补充起来，尤其是那句关于曹达华胆量的话。
跟着，她又看向张余，说道：“没有漏的地方吧？”
“没有，就是这些。”张余说道。
曹达华的第一反应是微微皱眉，半晌才道：“要是这样的话，岂不是等于让战警队和乌拉家族正面起冲突。”
“头儿！你这么说算是什么意思？咱们的目的是查案，怎么整的跟找茬一样！”倪妮有点不满地说道。
“我知道是查案……可是……如果跟乌拉家族正面冲突……恐怕不太妥……”曹达华有点担心地说道。
“正面冲突？难道现在就不算了吗？申请是你提交上去的，可不是总长直接让你去搜的。”说到此，倪妮嘟起来嘴巴，“怪不得总长说你的胆子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看来确实不大……”
曹达华被倪妮噎的，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自己确实是有点害怕，毕竟在他的眼中，乌拉家族属实是庞然大物。查账的进展，虽然没到尾声，可就目前来看，发现问题的可能性极低。
如果没有问题，事情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收场的。若是再乌拉家族冲突，只怕到头来真的无法善罢甘休了。
“曹SIR，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张余说道。
“你说……”曹达华说道。
“总长都已经提到胆子问题了，而且搜查令这种事，总不能每一种都给你下一份吧。我觉得总长说的有道理，哪怕是查账，过程中找人问话，不是和正常吗？你堂堂战警队队长，这要是还需要总长给你写个批文……呵呵……”张余说到最后，摇了摇头。
他的话，还有一层含义，那就是你这个战警队队长，还要不要干了？
当然，这话曹达华能听懂就听懂，听不懂就算了。
甚至可以说，张余的阅历什么都不行，更是没有在公署内部绞杀过，但连他都隐隐都能听出来，妃琳佳提到胆子这件事，不是什么好话。
“我觉得张余说得对，总长都已经下过一次批文了，总不能再下吧。而且，我觉得……总长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咱们要是再没点反应，岂不是显得咱们战警队太过孬种……兵工厂又怎么样，难道还不归公署管了……”倪妮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有点热血沸腾。
曹达华没有回答，但从脸上的表情看，似乎心中犹豫不定。
倪妮显然急了，忍不住又道：“头儿！咱们好不容易才得到搜查兵工厂的机会，总不能因为对方一强硬，咱们就缩了吧！要是这样的话，让死去的弟兄们怎么看咱们？咱们战警的座右铭，一向是不畏强权，一心奉公！现在遇到了乌拉家族，难道就要把这个座右铭给忘了吗？”
“你别说了！”曹达华咬了咬牙，跟着瞪起眼睛。
倪妮立马怔了一下，一时间竟然有点不知所措。
但是曹达华随即说道：“不畏强权，一心奉公！倪妮你说的没错，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那就没有不继续查的道理！”
他随即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他直接说道：“老陈，是我……立刻让二组、三组、四组的人全部集合，到兵工厂来……还有，另外派人去一趟监狱，调取近十年兵工厂从监狱带走的人犯名单……没错，拿到之后，也给我送到兵工厂……”
挂了电话，曹达华说道：“倪妮，咱们走，去兵工厂！”
“是，队长！”倪妮激动地叫道。
曹达华和倪妮这就下车，然后上到曹达华的车内，车子随即朝兵工厂方向驶去。
张余其实也有点热血沸腾了，有心跟着前往。可自己又不是战警队的，别给人家找麻烦了。真要是跟乌拉家族发生正面冲突，自己这个不是战警的人跑进去，难免会被人抓住话茬，借题发挥。
于是，张余调转车头，原路返回。
……
兵工厂人事科办公室内。
与别的单位不同，这里的人事科，根本没有一个女的。总共四个人，包括人事科长在内，全都是男人。
眼下这四位仁兄可好，竟然在办公室里打起麻将。
也是，兵工厂的人员向来稳定，一天到晚的都没什么事干。哪怕是战警在查账，他们也没耽误打牌。毕竟打牌属于厂里的纪律问题，跟战警队没有一毛钱关系。
正玩着的功夫，房门突然“咔”地一声，被人给拧开了。
“谁？”
听到声音，科长王进北第一个叫了起来。
其他的三个人，也纷纷扭头看去。
就见一个漂亮的女人带着四个汉子走了进来。
王进北认得出来，这是战警。
一点没错，领头的女人正是倪妮。
“工作挺悠闲呀，工作时间打牌。”倪妮冷冷地说道。
“该你什么事？你也不是我领导。”王进北毫不在乎地说道。
“倒是不该我的事，但有件事，需要你配合。”倪妮说道。
“什么事？”王进北大咧咧地说道。
“把历年来从监狱抽调到兵工厂的犯人档案拿来给我看看。”倪妮说道。
“切！”王进北一脸不屑地说道：“之前你们的人来要过，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么，想要犯人档案，得我们厂长发话。我们厂长没告诉我把档案给你，让我怎么给呀？”
“我们战警队是拿着公署搜查令前来执行公务，现在让你将档案拿出来，你必须配合，否则就是妨碍公务！”倪妮严肃地说道。
“公务只是让你们查账，又没让你查人。我们厂长说了，你们没有权力查档案。所以，想要糊弄我，没用！”王进北一副有恃无恐地说道。
“难道说，查账就只能看账本，不需要找人核对了吗？我们对于兵工厂的人事情况一无所知，怎么核对？所以，看人事档案也属于正常的公务范围！”倪妮正色地说道。
“呃……”王进北愣了一下，旋即笑着说道：“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了？这里是兵工厂，人事档案是你们战警队能随便查的吗？你想要查，就找我们厂长去，跟我讲这些做什么？”
“你们厂长又不在，不过我们昨天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他已经答应会全力配合。如果你现在不配合的话，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直接按照妨碍公务论处，将你带去战警队！”倪妮厉声说道。
言罢，她抬手一挥，跟她进来的四名战警立刻一拥而上，将王进北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第611章 搜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王进北被拉起来之后，立刻开始大喊大叫。
同桌打麻将的三人，纷纷站了起来，有心想动手，又有点不敢。
“凭什么抓你！刚刚不是告诉你了嘛！涉嫌妨碍公务！你再不配合，别说是抓你了，铐子都给你铐上，把你押回战警队处理！”这次说话的是一名战警。
这战警把话说完，当场就亮出了手铐子。
王进北没想到战警队敢动真格的，不禁有点慌了。但相比于战警，他还是更害怕乌拉宗财。
“是厂长不让动人事档案的，该、该我什么事？你们、你们有本事，去、去抓我们厂长呀！抓、抓我算什么本事？”王进北有些结巴地说道。
“你们厂长不在，当然是谁管档案找谁了！把他铐起来！”倪妮毫不客气地叫道。
拿出手铐的战警当即动手，将王进北反背铐住。
“你们敢铐我！凭什么铐我？战警就能随便抓人吗？有没有王法了！”王进北扯着嗓子喊道。
“你要是配合我们战警队执行公务，自然不会抓你！要是不配合，那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把他押回战警队处理！”倪妮严肃地说道。
两名战警押着王进北就走，根本不理会王进北继续的大喊大叫。
在办公室门口，还有负责接应的战警，两个战警负责押人，跟着又有两名战警进来。
倪妮扫了麻将桌旁边的三个家伙一眼，说道：“人事档案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三个小子还挺默契，显然是不敢交待，也不敢跟战警硬刚。
“把他们押回战警队！看他们知不知道！”倪妮叫道。
他们三个没有出声，任凭战警将他们带走。
眼下人事科办公室里再没兵工厂的人，不过里面倒是有不少卷柜。倪妮随即下令，“给我搜！”
横竖都已经这样了，那就不用客气了。再不济，战警队的手里还是有搜查令的。
倪妮这边大闹人事科办公室，又是抓人，又是搜查，办公楼其他科室的人，自然也被动静。
有人赶紧跑向副总经理办公室，向叶军进行汇报。
叶军一听说战警队敢来强的，先是愣了一下，跟着火冒三丈，骂出声来，“简直是反了他们了，还敢在兵工厂闹事抓人！跟我走！”
他气鼓鼓的出了办公室，直奔人事科。
不等到地方，就能看到走廊上站着不少兵工厂的办公人员。这些人见到叶军到来，纷纷说道：“厂长，战警队简直无法无天了。”“咱们怎么办？”……
“玛德！跟我来！”
叶军恶狠狠地说着，脚步不停，很快来到人事科办公室门外。
办公室的房门是关着的，有四名战警守在那里。叶军走到门前，这就要开门进去，结果当即就被战警给拦住，“战警队办案，禁止入内！”
叶军闻言，更是火大，叫道：“办案！你们办什么案子！不是查账吗？”
“查账也需要进行搜查，怎么了？”战警反问。
“还问我怎么了，我看你们简直是无法无天了！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叶军叫道。
“兵工厂！”战警淡淡地说道。
“知道是兵工厂还敢乱来！我们厂长可是乌拉宗财！乌拉家族的人！你们是不是不想干了！”叶军傲慢地说道。
“这里是兵工厂，你们战警队有什么资格随便搜查！”“知道我们厂长是谁吗？”“你们想找死呀！”……跟随叶军前来的办公人员，也都呜呜渣渣的叫唤起来。
四个战警似乎也有点忌惮，这次没有出声。
“咔！”
突然间，办公室的门打开，倪妮走了出来。
眼下办公室内进行搜查，翻箱倒柜的，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叶军在门口看了个大概，愤怒瞪起倪妮，叫道：“谁叫你们搜人事科的？你们有什么权力搜人事科！有什么权力抓人事科的人！”
“这不是叶副厂长嘛，你来的正好。搜查令，你已经看到了吧？”倪妮淡定地说道。
“看到了怎么了？搜查令只说是查账，查账用得着搜人事科吗？人事科也没有账本！”叶军叫道。
“是这样的，查账也需要找人核对的吧。兵工厂里人头这么乱，我们想要找人打听，叶副厂长又不让，我们只能自己了解一下人员情况，再进行了解询问了。于是，我们就来到人事科，希望看看人事档案，结果你们的人非但不配合，还妨碍公务。战警队办案，遇到妨碍公务的，自然是有权力将人带回战警队进行处置的。这点法律，叶副厂长不会不清楚吧。”倪妮心平气和地说道。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们查账就查你们的账，还跟我扯这些没用的。赶紧把我们的人给放了，叫你们的人从人事科出来！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叶军怒声叫道。
“那请问一下，叶副厂长打算怎么个不客气呢？是打算暴力抗法袭警吗？要是这样，咱们就试试！”倪妮说到此，已经妙目圆睁，右手放到腰间。
守门的四个战警，也都把手放到腰间。另外，办公室内也有几名战警来到门口方向，手也都放到腰间。
“呃……”
叶军一下子被问住了，特别是看到倪妮等人的架势，分明是要掏枪。
兵工厂的造枪的，还有那么多犯人，当然守备森严，里面的保安队也是配枪的。可叶军是文职人员，哪里有枪。就算身上带枪了，他也不敢擅自动手。
他咬了咬牙，说道：“算你狠！你给我等着！”
说完，他就朝一旁走去，跟着掏出手机，拨了乌拉宗财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之后，他就开始跟乌拉宗财诉苦，将战警队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其中少不得添油加醋的地方。
“他么的，还敢在兵工厂闹事！他们是不是不知道他们自己姓什么了！马上去召集保安队，给我干他们！”电话里的乌拉宗财如此叫道。
召集保安队跟战警队硬拼……
哪怕是有乌拉宗财在电话里下令，叶军也没这个胆子。
叶军小心翼翼地说道：“厂长……战警队终究是带着搜查令来的……要是动起手来，势必要动枪，闹出来多大的动静就没准了……您看是不是跟乌拉次长汇报一声……”
第612章 评理
电话另一头的乌拉宗财也是火冒三丈，可当听到叶军提到他老爹，乌拉宗财马上就冷静了一些。
“行，你那边等我消息。”乌拉宗财说完，就挂了电话。
虽然冷静了一些，火气却是一点也没消。他做梦都没想到，战警队的人简直是胆大包天，竟然还敢在兵工厂耍横。
可按照自己的意思，让厂里的保安队动手，势必会打起来。这种事，他着实有点不敢做主。
现在的他，正在潘小小台球厅的包房里。不过么，并非纯粹的打球，因为在台球桌上，正躺着一个啥也没穿的小美人。
而乌拉宗财自己，身上也没穿衣服。
他看了眼桌上的陪打妹子，说道：“你先出去。”
“好……”
陪打妹子赶紧下来，穿好了衣服，出了包房。
等人走了，乌拉宗财才拨了老爹的电话号码，电话接通之后，他跟着就将叶军向他汇报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乌拉罕。
“这个曹达华，我看他战警队队长的椅子是坐够了！”乌拉罕愤怒地说道。
“父亲！这个曹达华，简直是欺人太甚，太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您看怎么办，用不用我现在就召集保安队，给他点颜色！”乌拉宗财说道。
乌拉罕：“鲁莽！就算曹达华现在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可终究还是管点用的。哪怕他在调查过程中存在什么问题，咱们若是调动武装跟他开打，岂不是落人口实。妃琳佳能同意曹达华的申请，分明就是故意摆咱们一道，咱们若是再给了他借机发难的机会，怕是会吃大亏的。”
乌拉宗财：“可咱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曹达华在兵工厂无法无天吧。这样的话，咱们乌拉家族的脸就丢大了。”
乌拉罕：“这样，你先坐就去治安署找陆华巡，听他怎么说！”
乌拉宗财：“是，父亲。”
挂了电话，乌拉宗财开始穿衣服，穿好之后，一脸不爽地出了包房。
陪打妹子正在距离包房不远的沙发上坐着，见乌拉宗财出来，连忙起身相迎，“老板，怎么出来了。”
“我有点事，回头电话联系。”乌拉宗财也不停留，快速地离开台球厅。
他开车直奔治安署，到了地方，只需要亮出自己的字号，很快就见到了陆华巡。
陆华巡在署长办公室接待，茶水必须伺候上。
可是，都不等沏茶的治安退下，乌拉宗财就没好气地说道：“陆署长，你们战警队是不是过分了！”
“乌拉厂长，你这话什么意思？”陆华巡有些不解地说道。
“什么意思？你应该清楚，公署签发的搜查令只是用来查账的。现在战警队可好，竟然不经允许，随意搜查人事档案，还抓了我的人！这算什么？”乌拉宗财叫嚣着说道。
陆华巡倒吸一口凉气，显然也没想到，曹达华敢玩的这么大。
当然，陆华巡也明白，兵工厂的账是那么好查的嘛。人家最多是表面配合一下，想要往深里查，简直是休想。
曹达华这么做，分明是要深查，并且已经撕破脸皮。
自己作为署长，虽说是曹达华的领导，但有些事情，一旦惊动了公署总长，听不听他的就未必了。因为战警队这个部门，实在是太特殊了，属于联合公署后期成立的部门，表面上是归治安署管理，但实际上更多是听从公署总长的命令。
“这个事，怎么说呢……具体什么情况，我不太清楚……不过乌拉厂长你放心，等回头我一定查个明白……会给你一个交待……”陆华巡如此说道。
“回头查个明白！那是什么时候？战警队已经在兵工厂无法无天了！”乌拉宗没好气地说道。
“因为战警队终究是有总长签署的搜查令……他们因为什么去查人事档案，我总得听战警队的汇报……所以需要一些时间……”陆华巡慢吞吞地说道。
“那你说，多长时间能把这个交待给我！”乌拉宗财说道。
“我现在也没法确定，但一定会尽快……”陆华巡说道。
“尽快……那就是时间也没个准了……”乌拉宗财说道。
“确实没法确定。”陆华巡说道。
“陆署长，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敷衍我呢……尽快……一天也是尽快，两天也是尽快……你不会等三天期限到了，再给我一个交待吧……”乌拉宗财的声音冷了下来。
“呵呵……”陆华巡干笑一声，再次说道：“时间上面，确实没法确定……不过一定会尽快……”
“行！”乌拉宗财语气不善的点了下头，然后掏出手机。
他并没有拨打电话，而是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老爹乌拉罕。
内容很简单，无非说自己见到了陆署长，陆署长只管推诿搪塞，根本没有实质性的任何举动，就说会尽快给一个交待。
信息发过去没多久，他就接到了乌拉罕的回信：“那就请陆署长来公署一趟，先来见我，然后一起去见总长，找总长评理。”
见老爹这么说，乌拉宗财看向陆华巡，说道：“陆署长，既然你也没有个准确的时间，那咱们不如一起去公署一趟，找总长给评评理。”
“这个……”陆华巡皱起眉头。
“当初查兵工厂的账，是你和曹达华一起申请的。现在出了问题，理应陆署长跟我一起去汇报吧。”乌拉宗财强硬地说道。
“也是……那……咱们走吧……”陆华巡无奈地说道。
他得罪不起乌拉家族，又不愿意多管闲事，命令曹达华如何如何。目前来看，最好的办法，好像就是陪乌拉宗财去见总长了。
到时候，不管怎么样，都跟自己没啥关系。
两个人这就离开治安署，前往公署。到了地方，乌拉宗财给父亲来了个电话，然后带陆华巡先去父亲的次长办公室见面。
两下客套了几句，便一起前往总长妃琳佳的办公室。
来到办公室门口，乌拉罕轻轻敲门，等里面传出“请进”的声音，他才开门而入。
妃琳佳正坐在办公桌后，一见到乌拉宗财父子和陆华巡进来，心中隐隐就能猜测到，八成是战警队那边真的动强硬的了。
她表面上故作吃惊，说道：“次长、老陆，什么风把你们一起给吹来了。这不是……乌拉罕么……快请坐……”
跟着，她拿起桌上的办公电话，接通后说道：“加瑟琳，快来一下。”
第613章 登台
乌拉罕三个人的待遇，明显是比不上张余的。
张余来见妃琳佳的时候，总长大人都是到沙发那里陪张余坐。面对这三位的时候，妃琳佳都没挪屁股，就坐在办公桌后。
加瑟琳倒茶离开，妃琳佳才道：“次长，找我什么事？”
“是关于兵工厂的……”乌拉罕看向乌拉宗财，说道：“还不快将发生了什么汇报总长……”
“是，父亲。”乌拉宗财看向妃琳佳，礼貌地说道：“总长，竟然擅自在我们兵工厂……”
当下，他就把叶军汇报给他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等他说完，乌拉罕就补充道：“总长，当初签署的搜查令，只是让他查账，以确定兵工厂有没有缺少军火，证明兵工厂的清白。现在战警队的所作所为，简直是无法无天，还请总长一定给主持公道。”
“还有这样的事儿……”妃琳佳沉吟一声，跟着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说道：“现在时间不早，也快下班了。我看不如这样，让曹达华明天一早到公署来一趟，当面做出解释。”
“明天一早！”乌拉宗财立刻来了一嗓子。
“怎么？”妃琳佳凤眸一扫，散发出锐利的寒光。
乌拉宗财看到妃琳佳的眼睛，不由得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去，不敢跟妃琳佳对视。
乌拉罕赶紧说道：“总长不要动怒，宗财的声音，确实大了点。宗财，还不快给总长道歉。”
“总长，对不起。”乌拉宗财低着头说道。
“没什么。好了，要是再没什么事，你们就先回去吧。等明天一早再过来。”妃琳佳说道。
“总长，曹达华在兵工厂横行无忌，无法无天，让他明天再来，是不是……有点太晚了……”乌拉罕说道。
“这都几点了，再过一会好下班了。兵工厂离公署又不近，等曹达华从兵工厂赶过来，得几点呀？”妃琳佳说道。
“是有点晚了……但是……事态紧急……兵工厂里面，那么多劳改犯……可别出什么大事……”乌拉罕说道。
“我的胃不太好，每天都要按时吃饭的。总不能说，让我在这等他两三个小时吧。那这样，我先回去吃饭。你们也先忙你们的，等曹达华回来，直接到我的官邸见面。”
“好。”乌拉罕马上说道。
毕竟让曹达华立刻出现在总长办公室也不现实，妃琳佳已经很给面子，那就等人回来吧。
妃琳佳又拿起桌上的办公电话，让加瑟琳通知曹达华一声，到她的官邸来一趟。
……
武南文化宫。
武南市古琴文化节的主办会场。
文化节是在下午六点正式开始，在五点半多钟的时候，观众席就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等到六点的时候，先是由主持人讲解一番古琴文化。当然，也不能讲太多，重点在于古琴比赛。
按照大会规则，每一名参赛选手登台弹奏一首曲子，至于说先后顺序，则是由抽签来决定。然后，会有到场的专家评委进行打分。等最后去掉一个最高分和一个最高分，剩下的分数加在一起，就是选手的实际得分。
通常来说，最开始的时候，评委一向比较谨慎，不会给特别高的分数。所以，最先登场的选手，难免有点吃亏。
可是，规则有抽签决定，谁先上谁后上，全都靠运气了。
萧月盈、楚韵竹等一众选手都在后台紧张的等待。可以说，谁也不想被第一个抽出来。
现在，主持人动手抽签，选手一共二十人，每个人的名字都写在纸条上，纸条放在圆球之中。圆球上面的花色一样，以确保根本看不出来谁是谁。
主持人拿出一个小球，拧开之后，念道：“第一位登台的选手是……刘明亮……”
后台的选手都带着自己的琴，主持人前面念了之后，后台那边也能听得到，有工作人员马上来到一名男生面前，请他登台。
弹古琴的人，大多都是女生，男生比较少，但是报名的选手中，也有三个男生。当然，行业中有一句名言，别看男的少，水平都很高。
在选手登台的时候，台上的大屏幕中也会出现关于刘明亮的介绍——武南音乐学院古琴系的学生。
刘明亮将古琴摆好，等主持人报了曲目，便开始弹奏。
还真别说，这家伙的水准着实可以，听得台下一众评委连连点头，哪怕是后台的选手们，也都暗自点头称赞。
萧月盈以前一直参加钢琴比赛，这是她第一次参加古琴比赛。原本以为，自己的对手只有楚韵竹一个，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光是刘明亮的水平，萧月盈都觉得，恐怕没什么把握能赢。
过了一会，琴声停歇，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随后，就到了评委打分环节。主持人会将每一位评委的打分都给念出来，所以后台也能够听到。不过么，其实听个总分就可以了。
主持人最后喊道：“刘明亮的最终得分是93分！”
主持人一共有12名，在去掉一个最高分，一个最低分之后，还能拿到93分的成绩，可见刘明亮最少获得了4个满分。
台上的刘明亮重新回到后台坐定，众人恭喜之后，又开始紧张地等待前台抽签。
很快，主持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第二位登台弹奏的选手是……萧月盈……”
一听到这个声音，萧月盈的心头“咯噔”一下，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这么靠前。
工作人员过来请萧月盈上台，萧月盈也只能硬着头皮，朝前台走去。
大屏幕上，也开始介绍起来萧月盈。对于萧月盈的介绍，完全是弹钢琴的出身，古琴是业余爱好，但希望能够通过比赛来提高自己。
来到台上，萧月盈少不得先向台下扫了一眼，这是在寻找父亲和张余。
门票是萧月盈定的，差不多算是最好的位置，在第五排15号16号。
此刻，萧月盈能够看到，15号的座位上，坐着父亲萧祯道。而16号的位置，竟然是空的。
看到这个，萧月盈不由得一阵失落，“他、他怎么没来……不是说好一定来的么……”
萧月盈有点愣神，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按照之前的安排，选手上台后不用说什么，只管拿着琴到位置上就坐。
主持人眼瞧着萧月盈不动，赶紧说道：“欢迎萧月盈小姐登台，现在请到这里坐。”
第614章 你在哪呀？
萧月盈听了主持人的话，才算反应过来，她抱着琴来到位置坐下。
此时此刻，她的心下无比的紧张，仿佛是没有半点底气，原本的自信，变得荡然无存。
“人呢……张余人呢……怎么还不来……他不能给忘了吧……肯定不能的……那怎么回事……难道说，他临时有什么事……就算是有事，我这也是大事，而且之前就说好的……”
萧月盈的心中七上八下，台上现在已经公布，萧月盈即便弹奏的曲目——《思娘》。
没有办法，萧月盈的手，缓缓地放到琴弦之上。这首曲子，其实她已经弹得熟练，但眼下一下子忘记了该怎么弹。
也就在此刻，台下有人头攒动，一个年轻人正从后面朝前排这边走来。
看到过来的年轻人，萧月盈不由得精神一振，出现在视线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张余。
她似乎马上找到了旋律，手指轻抚琴弦，悦耳的乐声随之而起。
《思娘》是一首忧伤的曲子，表达了子女对母亲的思念。
在她的弹奏过程中，现场鸦雀无声。
不过在后台，却已经是议论纷纷。
“萧月盈主修的是钢琴吧，怎么古琴也弹得这么好。”“谁说不是，太不可思议了。”“刚刚介绍不是说，她的古琴只是业余爱好。这……这哪里是什么业余爱好，分明是有着十几年的功底……”“楚韵竹，你们都是武南大学音乐系的，你见过她弹古琴么……”“没有。印象中，她从来没有弹过古琴。”“没弹过……”“不可能吧……”……
这些人先是议论，但过了一会，也都安静下来。有的人的脸上，不自觉的出现哀伤，有的人甚至默默地淌下眼泪。
莫说是他们这些懂得音律的，哪怕是现场的一些观众，有的也不自觉的跟着神伤，落实流下莫名的泪水。
一首《思娘》终于弹完。
跟之前刘明亮弹奏完不同，现场并没有出现激烈的掌声，仍然是鸦雀无声。
又过了一会，台下才有掌声响起，紧接着才是更为热烈的掌声。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掌声良久才停歇，主持人上台说道：“好一曲《思娘》，让我都忍不住想起在家乡的老母亲。萧月盈小姐的古琴，弹得实在是太妙了，根本不像是业余爱好者啊……”
他感慨一番，随即请现场的评委打分。
“10分！”“10分！”“9分！”“10分！”“10分！”“9分！”“9分！”“10分！”“9分！”“9分！”“10分！”“10分！”
在评委们打分之后，现场进行核算，去掉一个最高分10分，去掉一个最低分9分。
很快，大屏幕上，出现了萧月盈的最终得分——96分。
“96分！萧月盈的最终得分是96分！”主持人大声喊了起来。
萧月盈也站了起来，向台下鞠躬，然后抱着古琴退下。
来到后台，一众选手们纷纷向萧月盈道喜，虽说大家是对手，却也不乏真心。
比赛没有立刻继续，台上开始介绍古琴文化，说一些典故什么的。这是大会安排，每两个选手弹奏过后，就要插这么一段。
毕竟是古琴文化节，不能全是比赛。等插播的古琴文化说完，才再次抽签，选定选手上台弹奏。
张余坐在台下，他的位置就是萧祯道的身边，见面的时候，刚刚不过是点头意思了一下，等萧月盈的曲子弹罢，萧祯道都已落泪。
这个时候，张余更不便说什么了。不过在他看来，萧祯道既然流了眼泪，就说明萧月盈成功了。
只是关于萧祯道领回家一个女人的事儿，张余实在是不便过于参与。他只希望，萧祯道和萧月盈父女二人能够尽释前嫌，一家人快快乐乐就好。
至于说别的事情，也是他无法操心的。
之所以会来的有点晚，主要是兵工厂太远，等回到市内的时候，正好赶上晚高峰，那叫一个堵车。能够在萧月盈弹奏前赶来，都已经是最快速度了。
登台的选手一个接一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萧月盈太过出色，连续六个选手在弹奏之后，都没有得到高分，最高的一个不过是91分。
……
公署领导大院，总长妃琳佳的官邸。
现下已经是晚上八点，曹达华、陆华巡、乌拉罕和乌拉宗财全部来到这里。
妃琳佳请他们在楼上的会客室叙话，也就是在妃琳佳面前，否则的话，乌拉宗财肯定要破口大骂。饶是如此，乌拉宗财也是恶狠狠的盯着曹达华，勉强用平和的语气说道：“曹队长，你们战警队是什么意思？凭什么搜兵工厂人事科，又有什么权力擅自抓人！”
曹达华根本没去看他，而是看向妃琳佳，从容地说道：“总长，我是拿着公署的搜查令进行办案，虽说是查账，可查账的过程中，难免需要对兵工厂的人员进行问话，以确定每天生产的数目是否跟账本上记录的一样。但是……兵工厂方面根本不配合，说我们只能看账本，不能问话……有、有这样的么……”
说到最后，曹达华倒是一脸的无辜。
妃琳佳点了点头，说道：“对呀，虽说是查账，但也不能光看账本，例行问话，属于合理范围。兵工厂为什么不配合？”
“我们……我们没有不配合……”乌拉宗财显然没有想到，曹达华上来先整了个倒打一耙。他愤愤地看向曹达华，说道：“曹达华，你可别胡说八道！再说了，你找人问话就找呗，抓人事科的人算什么意思？搜查人事科又算是什么意思？这跟你找人问话，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因为你们不配合我找人问话，我在兵工厂两眼一抹黑，都不知道谁是谁。那怎么办，只能自己想办法，于是就让人去人事科要人事档案，从中寻找相关人员。比如说生产车间的人和仓库的人，然后再自行询问。不想，你们人事科的人根本不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是战警队，他们不配合，不就等于妨碍公务嘛。既然是妨碍公务，按照法律，我的人抓他们有问题吗？”曹达华毫不示弱地说道。
“我跟他们说过，你们想要查非账本的东西，都要经过我这个厂长点头。我想，这话工厂的人，应该跟你们说过吧。你们为什么不来找我？”乌拉宗财瞪着眼睛说道。
“你在哪呀？”曹达华反问了一句。
第615章 鸡毛
乌拉宗财被曹达华的话噎了一下，但随即如此说道：“我……我虽然不在兵工厂……但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的人给你打过电话了，也没见你来呀。你都不来，让我再怎么找你？”曹达华再次反问。
吴襄望当时从副厂长叶军那里要来了乌拉宗财的电话，打过去之后，让乌拉宗财一顿臭骂。
“他当时在电话里说，想要查兵工厂的人事档案，我告诉他拿总长的批文来！他都没有批文，找我干什么？”乌拉宗财反驳道。
曹达华当场就从包里掏出搜查令，放到桌上，说道：“这难道不是总长签的？”
“是总长签的……但只说查账，没说是查人事档案……”乌拉宗财说道。
“问题我也说过了，查账需要你们工厂的人员进行配合。他们根本不配合，这岂不是等于违抗了总长批示的查账命令。我们战警队负责调查，遇到不配合的，那肯定是以妨碍公务的罪名进行逮捕。好像，也没问题吧？”曹达华淡淡然地说道。
“不配合……你可以跟我说呀……哪有不跟我打招呼，就在兵工厂里抓人、搜查的道理……”乌拉宗财都好被曹达华的话给气死了。
“哎呀……”曹达华露出为难之色，看向妃琳佳，“总长，您给我评评理……他张嘴闭嘴就是找他，可他作为兵工厂的厂长，整天都不在兵工厂上班，也不知道去哪了……您说，让我上哪找他……”
“对呀！”妃琳佳马上说道：“乌拉宗财，你作为兵工厂厂长，一天都不用上班的吗？”
乌拉罕听了这话，都不禁皱眉，心中暗骂，你这小兔崽子，怎么总能让人家抓住短处呢。
其实，不去上班倒也没什么，但这种事情，由妃琳佳开口说出来，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我……我是有事……所以才没去……”乌拉宗财赶紧说道。
“有事？什么事比配合完成总长下达的指令更重要呀？”曹达华又问道。
“我……我今天身体还有点不舒服……”乌拉宗财咬着牙说道。
“总长，你看他像是身体不舒服吗？”曹达华立马跟上一句。
“还真就没看出来……”妃琳佳淡淡地来了一句。
“凡事得奖励，乌拉厂长张嘴闭嘴让我找他，然后人也不在厂里。总长交待这么大的事儿，他都能不到厂里进行配合，现在还埋怨起我来了。这不是……倒打一耙么……”曹达华满是委屈地说道。
“我倒打一耙！”这一次，乌拉宗财被曹达华挤兑的，怒火直冲顶门。他伸手指向曹达华，怒声说道：“姓曹的，你少在这里给我拿着鸡毛当令箭！这分明就是你滥用职权，恶意执法，还处处说我的不是！总长……”
说到此，他看向妃琳佳，就见妃琳佳的脸色极为不善，一双凤眸，散发出阵阵寒光。
乌拉宗财吓了一跳，不敢出来，心中纳闷，这是怎么回事，好像也没得罪总长吧。
倒是曹达华来了一句，“总长，他刚刚说我……拿着鸡毛……”
“总长，宗财不是这个意思……”乌拉罕连忙陪着小心说道。
他随即看向儿子，狠狠地瞪了一眼。
乌拉宗财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着急，说错话了。虽说，在他的眼里，曹达华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可这话，当着妃琳佳的面儿说，那就麻烦了。
“总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曹达华……他、他这个战警队队长……拿着鸡毛当令箭……”情急之下，乌拉宗财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了。
“我这个战警队队长……好像也是总长认命的……”曹达华说道。
“那个……总长，我绝对不是说您……”乌拉宗财苦哈哈地说道。
“好了！”妃琳佳发出低沉的声音。
她跟着扫了在场几个人一眼，目光最后落到乌拉罕的脸上。
“次长，乌拉宗财一天事情这么忙，都没有时间配合我签署的鸡毛，我看由他继续当兵工厂厂长，好像不太合适吧？”妃琳佳冷冷地说道。
武南市的兵工厂，通常都是由乌拉家族来掌管。在这之前，乌拉罕还兼任过兵工厂的厂长。
眼下可好，妃琳佳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只不过，乌拉宗财说的话，确实是不给妃琳佳面子了。妃琳佳当即发作，话中有刺，夹枪带棒，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一下子就要拿下乌拉宗财的厂长位置，下手多少有点狠了。
“总长，也就是今天，乌拉宗财确实有急事，才没去上班。平常，是绝对不会的。”乌拉罕赶紧解释。
“是是是……我平常都是在兵工厂坐班……”乌拉宗财说道。
“所以说嘛，我签署的文件，还是鸡毛啊……平常都在兵工厂坐班，反倒是我签署文件之后，需要你这位大厂长配合的时候，你不去上班了……看来，着实是没怎么当回事……”妃琳佳说道。
“我……我当回事了……就是……今天确实……赶上急事……身体还不舒服……就没去……”乌拉宗财也是真慌了，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明知道曹达华是拿我签发的搜查令到兵工厂调查，你不去上班协助配合也就算了，把工作都给安排好呀！现在可好，跑到我这里，又说抓人，又说搜查的，是不是你自己没把工作做好，所以才导致发生了问题！你不检讨你自己过错，处处针对曹达华，还说他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你是当我这个总长是摆设，还是觉得我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妃琳佳厉声说道。
“我、我、我……”乌拉宗财彻底懵了。
原本在他看来，全是自己的道理，怎么现在，错误全成自己的了。
“总长息怒，乌拉宗财确实有他不对的地方。我相信，经过了这一次，他一定会吸取经验教训，以后做的更好。”乌拉罕连忙替儿子说话。
“总长息怒……我认错，这次确实是我做的不对。我一定会吸取教训，绝不再犯。”乌拉宗财跟着说道。
“希望如此，不过教训还是要有的。从今天开始，乌拉宗财暂时停职，何时复职，过两个月再说吧。”妃琳佳淡淡地说道。
“呃……”乌拉宗财看向父亲，他现在真的是不敢乱说话了。
乌拉罕迟疑了一下，说道：“也好……总长说得对，是应该给他点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