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私吞
“2500万买南湖湾的一套别墅，而且还是全款，你没喝多吧？”
轩家不动产副总裁钱永年的办公室内，在快要下班的时候，钱能突然进来，向钱永年汇报自己要买别墅的事情。
听了儿子的说辞，钱永年的脸上满是错愕之色，都以为自己的儿子吃错药了。
毕竟钱永年是什么人，对于房子的价值，比谁都清楚。南湖湾的别墅，花这个价钱买，岂不是成了冤大头。更为重要的是，竟然还全款。
“父亲，这套房子我亲自看过了，全都是红木装修，相当的高档，一眼就能让人喜欢。而且风水好，还是房主的发家之地，因为想买的人实在太多了，我没有办法，才提出全款的。现在……定金已经付了，合同都签好了……”钱能赶紧解释道。
“你……”钱永年抬手指向儿子，被气的脸都变色了，他半晌才道：“合同都签了，你特么有那么多钱吗？”
“我、我拿不出来这么多钱……但是父亲您不是有么……”钱能硬着头皮说道。
“我有个屁！2500万的现金，让我上哪弄去！”钱永年愤怒地说道。
“那、那咱们可以抵押贷款……先、先把房子给买了……然后再还贷款呗……”钱能小心地说道。
“你真是个商业鬼才！还抵押贷款买房？这个利息要比按揭买房的利息高出来多少，你自己没点数吗？定金是多少，咱们不要了，不管是什么样的房子，也决不能这么买！”钱永年强硬地说道。
“主要是我已经在房主的面前夸下海口，并且人家已经知道我是轩家不动产的……要是突然变卦，岂不是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脸……现在网络那么发达，事情传到网上，搞的世人皆知……我的名声毁了是小，要是影响到公司的名誉，事情可就大了……”钱能慢吞吞地说道。
“你也知道，会影响到公司的形象！”钱永年恨恨地说道。
“父亲，其实这房子确实很好，而且距离文世集团文若娴小姐的家也近，以后少不得会经常见面……万一一下子成了……抵得上多少……再说，凭父亲您的实力，真要是想想办法，全款买房，应该也不是问题……”钱能说道。
钱永年迟疑了一下，说道：“付款时间是哪一天？”
“房主想要明天去不动产大厅办理手续，到时候自然是要付款的。可是我寻思着，得先跟您商量一下，就定在大后天了。也算是有个缓冲。”钱能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钱永年摆了摆手，压着火气说道。
“是，父亲。”钱能马上出了办公室。
在钱能走后，钱永年的手指在老板台上反复瞧着。
迟疑了一会，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里面响起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喂，你好。”
“喂，牛老板么，我是钱永年。”钱永年客气地说道。
“钱总，找我什么事？”牛老板说道。
“是这样的……中午的时候，我不是给您打过电话，说是按照市场价格一亿五千万拿不下这套老庭院，怎么说也要两亿一千万，溢价个六千万……您也说了，这个没有问题……”钱永年说道。
“是的。我当时就说了，有个几千万的溢价，也在我的预料之中，不过再多了的话，我是绝对不能买的。卖家不会又出什么变故了吧？”牛老板说道。
“这个倒没有……只是其中涉及到一些问题，比如说需要给卖家部分定金什么的……毕竟您也知道，产权持有人不止一个，对方的口头承诺，还不能作数，只有拿了钱，签了合同，才不怕他们赖账……”钱永年说道。
“没有问题，你可以让卖家和我到轩家见面，当时候我当面将定金付给对方。”牛老板说道。
“卖家是在松纯市，其中涉及到很多事情，比如说还要打析产官司，这些都属于商业机密。不过牛老板请放心，我这边一定能够解决。牛老板看看这样如何，您先出3000万的定金，由我这边进行操作，其中的1500万，就按照原先说好的，事后当作中介费。牛老板只需要支付尾款就好。然后，我会亲自跑一趟松纯市，将老庭院的买卖给谈下来。”钱永年说道。
“这……”电话另一头的牛老板，明显有点迟疑。
钱永年马上说道：“我们轩家的信誉，难道你还不相信吗？”
“好吧，那我明天去一趟你们公司。”牛老板说道。
“好，钱已到账，我这边马上就去松纯市帮牛老板将事情给办妥。”钱永年说道。
又客套了几句，钱永年才挂断电话。
之前钱永年告诉聂芯，有买主愿意出800万的中介费买老庭院，他愿意给聂芯500万，来跑这件事。聂芯早就猜到，钱永年不可能这么大方，其实一点没错，牛老板愿意出的中介费是1500万。
但是，即便是1500万的中介费，这里面也是有说法的。普通房屋的买卖，买卖双方各支付1%的中介费，加起来就是2%。老庭院的中介费，需要看产权是否明晰，如果不明晰的话，视难度大体上需要买卖双方各承担2%到3%的中介费。
另外，老庭院大多是卖房市场，特别是产权持有人太多的话，很有可能发生纷争，导致交易流产。在钱永年将一系列的问题告诉牛老板之后，这位牛老板很是爽快的表示，愿意出市场价10%，也就是1500万的中介费。至于说，万一成交价格高于市场价，中介费也是这些。
整个交易的中介费才1500万，钱永年答应给聂芯500万，这里面难免是有问题的。
钱永年跟着又拨了钱能的电话号码，将钱能给叫了进来。
钱能一到，钱永年就从抽屉里掏出来一份合同递给儿子，说道：“明天有一位牛老板要来签合同，交定金，到时候我会亲自接待。这笔中介费高达1500万，有了这笔钱，你的别墅才能有着落。所以，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
“明白、明白……”钱能连忙点头，说道：“我会做一份合同的，在转账账户上面……留下咱们的账户号码……”
“牛老板也不是容易糊弄的人，但是只要生意谈成，拿下他要的老庭院，一切就都不是问题。好了，你去安排吧。”钱永年得意地说道。
说是为了儿子，其实钱永年压根也没打算这笔钱走公司的账。至于说，到时候是否兑现对聂芯的承诺，显然也不大可能。
第497章 第三个
张余按时接苏莺下班，半路之上，接到了文若娴电话。文若娴表示想要请张余一起吃晚饭，可张余已经先后答应苏莺和倪妮，哪有时间再跟文若娴一起吃饭。婉言拒绝之后，文若娴提出，要不然我去你家接你，到我们公司来一趟。
张余大概也知道是什么意思，让文若娴不用亲自来接，明天自己直接去一趟文世集团就行。等到了地方，给你打电话。
文若娴似乎觉得这样的话，有点不够郑重，可张余一再坚持，也只能如此。
张余挂了电话，继续开车，将苏莺接回家。两个人一起吃了晚饭，张余向苏莺请假，去帮助战警队破案。
张余能够破案的事情，苏莺当然清楚，加上也知道有跳楼的命案，所以当即批准。张余离开家门，便驾车前往倪妮所说的富景园小区。
快到地方的时候，给倪妮打了个电话，约定在小区正门见面。
富景园小区是10几年前的小区，设施什么的，比不上现在的新小区，但大体上也什么都有，只是停车有点困难。张余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停车的地方，跟倪妮碰面之后，倪妮带他进到小区，来到物业的值班室。
随同倪妮一起来蹲点的，还有吴襄望等七名战警。他们有的负责盯着监控录像，有的轮班出去溜达，观察有没有可疑人员。
倪妮让张余坐下，讲解起目前的情况。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事情，战警队的人一直都在盯着，还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目标人物何烁的女儿何欢欢已经回家，且有专门的战警守在何欢欢的家里，以防万一。也不知道，今天晚上，那个戴墨镜的女人会不会出现。按照经验，这个女人都是白天出现，还没有晚上登门的时候。
他们一直等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当到了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倪妮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铃铃铃……铃铃铃……”
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随即接听，“喂，头儿么……什么……好、好……我这就带人赶过去……”
挂了电话，倪妮起身说道：“宝石湾小区发生命案，同样是有人跳楼自杀！吴哥，你和华子留在这里继续盯着，其他的人跟我来，这就出发！”
“好！”“好！”……在场的战警纷纷答应。
他们当即出发，驱车前往宝石湾小区。
因为接连的两桩命案，战警队难免对辖区内的所有治安所打招呼，如果发现跳楼的命案，特别是死者身上没穿衣服的，必须马上通知战警队。
宝石湾小区是一个较新的小区，进到小区，很快在一栋楼下发现了许多治安。
到得近前，便看到有一具女人的尸体趴在地上，跟之前的两个案子一样，女人的身上啥也没穿。
倪妮跟治安进行交接，得知楼上已经有治安上楼查看，再确定家里没人之后，联系了物业和锁王，过来开门。由于案子需要移交战警队，所以门还没有打开，只等战警队来人呢。
他们一同上楼，由锁王将门打开，进到房中。房子不是很大，能有70平米，一室两厅一卫的格局。死者同样是从卫生间的窗户跳下去了，经过简单的查找，张余果然在卫生间的柜子里找到了异常的手纸。
看到这个，张余完全能够确定，凶手还是一个。只不过，凶手杀死女人的理由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少不得需要战警队进行调查，包括死者的身份，以及死者家属的身份。倪妮丝毫没有怠慢，在确定死者身份之后，立刻联系家属。
死者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文员，年纪25岁，没有什么特别。死者的父母一听说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来的很快，一到地方，看到尸体，就开始哭天抹泪。
倪妮让二老缓了一会，才就地展开盘问，了解二人的职业。
死者的父亲名叫王远，是兴隆小区的物业经理。
当得知这个身份的时候，倪妮的心头突然一动，她隐约记得，自己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个小区的名字。
很快，她就想了起来，当年霍思琪和表妹罗燕合租的房子，不就是在兴隆小区么。
霍思琪的案子，疑点颇多，如果确定霍思琪不是凶手的话，那想要找到凶手，必然要从兴隆小区的物业着手。毕竟，小区内的监控，都是在物业手里。
倪妮猛地意识到，自己疏忽了。
霍思雨要替姐姐报仇的话，一桩命案之中，牵扯到的人，绝不仅仅是治安署内部，还有很多证人。而小区的物业经理，手里八成也掌握着什么证据。
想到此，倪妮马上让其他的人带着王远的老婆先下楼，处理尸体。只把王远和张余留下。
等人离开，房门关上，倪妮说道：“王远，你在兴隆小区当物业经理能有几年了？”
“差不多有十年了。”王远答道。
“在五年前，小区内发生一桩命案，有两个女人在小区合租的房子，其中一个杀死了另外一个。这个案子，你应该知道吧？”倪妮说道。
“我……”王远的脸上露出回忆之色，眸子中很快闪现出一抹慌张。
一看他的表情，张余和倪妮都能确定，王远肯定是知道什么。
倪妮说道：“命案可是大案，我想你应该不至于忘了吧。”
“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桩案子。”王远说道。
“五年前，你们小区是有监控的，没错吧。”倪妮说道。
“没错。”王远点头。
“那当时战警队应该来调取过监控吧？”倪妮又问。
“来……是来过……不过监控……在那之前一天就坏了……案发的时候，并没有修好……”王远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说这话，觉得我会信吗？”倪妮严肃地说道：“所谓善恶到头终有报，不要以为你女儿的坠楼只是巧合。实话告诉你吧，跟此案相关的人员家属，现在已经死了三个。由此可见，这是受了冤屈的人在进行报复。如果你说出实情，我们战警队会保护你们夫妇，并将犯罪分子一网打尽。如果你坚持不说，那这次死的是你女儿，下次死的是谁就不好说了！”
“我……我……”王远闻言，直接就懵了。
也就片刻，他便委屈地说道：“我说、我说……当时监控并没有坏，是你们战警队的人说坏了……又有人来恐吓我，说是坏了，让我就当什么也不知道……我一看黑白两道的人都是这样……哪敢再多说什么……”
第498章 背后的大佬
张余和倪妮见王远这么说，自然不难断定，监控里面肯定是录下了什么重要内容，否则的话，怎么可能会受到恐吓。
“监控里都有什么重要的内容？”倪妮问道。
王远很是痛快地说道：“我记得当时，在案发现场的楼下，有一个车，是一辆布加迪威龙。我怀疑，很有可能是开这辆车的人干的。普通的老百姓，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布加迪威龙……那当时的监控视频还在么……”倪妮说道。
“都被战警队的人给拿走了……”王远说道。
“带走监控的人，你还认识吗？”倪妮正色地说道。
“我见过对方三次，印象还可以……大概能认得……”王远说道。
“嗯。”倪妮点头，又道：“那布加迪威龙的车牌号，你记不记得？”
“车牌号……”王远回忆了一下，说道：“这车的车牌号很好，我记得尾号是四个9……至于说前面的……反正是咱们武南的车……四个9前面的字母给忘了……”
“四个9……好……跟我回战警队……”倪妮平和地说道。
“Madam，你一定要为我女儿报仇，一定要保护好我和我媳妇啊……”王远带着哭腔说道。
“放心吧。”倪妮郑重地说道。
案件的关键，再一次找到，那辆布加迪威龙的主人，基本上能够断定跟命案有着重大关联。搞不好真正的凶手就是这个人。
倪妮将命案现场交给其他人，她带着张余、王远前往治安署。
半路之上，倪妮就把从王远这里得到的线索汇报给曹达华。请曹达华现在就调取相关资料，同样少不得还要对当初拿走监控视频的事情，查出来一个究竟。
回到治安署、战警队，倪妮先将王远进行安顿，然后和张余一起进到队长办公室。
见到曹达华，曹队长马上让二人到沙发那里就坐，跟着拿着一叠资料过来，“倪妮，你说的那辆尾号四个9的布加迪威龙已经找到。在武南，登记的牌照中，带有四个9的布加迪威龙只有一辆。就是这辆，武AU9999牌照的布加迪威龙……”
说完，曹达华将资料递给倪妮。
倪妮接过看了一遍，又交给张余过目。
等张余看完，曹达华才道：“这辆布加迪威龙是挂在武南滨河通运公司名下。这家公司是乌拉家族的产业，也就是说……”
说到此，曹达华没有继续。
倪妮则是淡淡一笑，说道：“也就是说，开这辆车的人，是乌拉家族的人。乌拉家族是武南最大的家族，掌控着武南的兵工厂，乌拉罕更是武南公署的次长。哪怕是前任署长都要给乌拉家族面子，所以霍思琪的案子，才会出现颠倒黑白的结局。而咱们现在，就算想抓真凶，也不太可能了。”
曹达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倪妮，你有没有想到，凶手连续杀人，为的是什么？”
“替霍思琪报仇！”倪妮马上说道。
“除了这个呢？”曹达华又问。
“除了这个……”倪妮琢磨起来。
一直没吭声的张余，此刻说道：“还能为什么，不就是想要你们找到真凶吗？凶手知道当年霍思琪案的真凶是谁，但她一直没有找真凶报仇，而是在杀相关的人。或许在她看来，那些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的人，才最可恶。同样，也想告诉标榜正义的你们，如果战警无法替她报仇，她就会用自己的方法报仇！毕竟，法律不是只针对弱势群体的，法律面前，应该人人平等！这也是，你们战警每天所说的话吧！”
“没错！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就算是乌拉家族的人犯了法，咱们也不能投鼠忌器！必然将人绳之以法，这才叫伸张正义！”倪妮正色地说道。
“可想要抓人，谈何容易？”曹达华摇头说道：“前任署长已经过世，没有人能够指控乌拉家族的人。涉案的三名战警，只是奉前任署长的命令行事，根本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那个关于布加迪威龙的视频，恐怕已经无法找到，光凭那个物业经理的一面之词，根本不足以作为确凿的证据。而乌拉家族的人那么多，到底是谁做的，我们都不知道，总不能把人都给抓回来吧……说实话，这是不可能的……”
倪妮轻轻点头，她当然知道，目前的证据，根本不足以将乌拉家族的人如何。
思量半晌，她扭头看向张余。
张余也在琢磨，哪怕自己对法律懂的不是特别多，但也知道，这种陈年旧案，需要的证据实在太多了。尤其是霍思琪已经死了，替她翻案，或许不难，但想要揪出真凶，难度就太大了。
过了一会，张余说道：“虽然跳楼而死的人一共是三个，凶手也是一个人，可第一个死的王翠，跟后面死的两个人，是截然不同的。之后的两个，是属于凶手替霍思琪报仇，但王翠的死，会跟当年的案子有关吗？”
“我们查过了，王翠的父母，以及王翠本人，应该跟当年霍思琪的案子，没有半点关系。也就是说，王翠的死，根本就是被灭口。”倪妮说道。
“灭口……王翠牵扯的是贩卖军火案……而军火是哪里来的，说句实在话，由于出现了兵工厂，所以难免让人怀疑，枪支是从兵工厂流出来的……当然，这可是滔天大案了……”张余缓缓地说道：“如果凶手真的想要替霍思琪报仇，她留下王翠，会不会更好……”
“还真是有点问题……兵工厂……军火买卖……”倪妮说着，猛地想到先前审讯姚成刚时，姚成刚脸上那玩味笑容。
她跟着说道：“你们说，姚成刚会不会知道，贩卖军火的人，根本就是乌拉家族。”
“你想让姚成刚指控乌拉家族？”曹达华说道。
“他的指控有什么用，不过是空口无凭。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不妨顺藤摸瓜……乌鸦绝对不可能是乌拉家族旗下唯一的中间商……另外必然还有……”倪妮认真地说道。
曹达华点头，“那姚成刚能说吗？”
“我去试试！”倪妮直接说道。
“等待……”张余即刻说道。
倪妮和曹达华一起看向张余，倪妮说道：“怎么了？”
“如果只想确定这个，不妨让我去见见姚成刚。”张余自信地说道。
第499章 乌拉家族
姚成刚这几天一直都被关在战警队的看押室内。
此刻的他，被两名战警押到一间会客室。会客室内很空，只有一张圆桌和四把椅子。
战警让他在里面坐着，随即离开。
姚成刚坐在椅子上，四下里扫了一圈，心中多少惴惴。
原因很简单，战警队压根就没有让他请律师，儿子八成也没放出去，现在会让自己见什么人。
如果是审讯，肯定是在审讯室，不应该在这个地方。
坐了没一会，一个青年人走了进来。姚成刚一看到进来的青年人，立刻站了起来，有点激动地说道：“张老弟，你来看我了。”
没错，来人正是张余。
张余面带微笑，来到姚成刚对面的位置，说道：“姚老板，咱们坐着聊。”
说完，便坐了下来。
“好、好……”姚成刚连声答应，也坐到了椅子上。
张余掏出烟来，递给姚成刚一支，先给姚成刚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支。
抽了两口烟，张余才道：“听说姚老板的胆子不小呀……还敢购买军火……”
“军火可谈不上，不过是买了几把枪……那个……你也知道，害我女儿的人，非同小可……总得有点家伙防身……”姚成刚解释道。
“那姚老板找到害你女儿的人了吗？”张余问道。
“这个……还没有……”姚成刚摇了摇头。
“这么说，姚老板属于未雨绸缪了。”张余说道。
“算是……”姚成刚点头。
“怎么说呢，姚老板的本事真够大的，说买枪支，就能买到枪支。都是从哪买的？”张余笑着问道。
“呃……我已经跟战警说了，是从一个外号叫乌鸦的人手里买的……”姚成刚说道。
“乌鸦是个什么来头？姚老板是怎么认识他的？”张余又问道。
“他到底是什么来头，我也不清楚，不过道上的人都知道，这家伙是贩卖军火的。有需要的话，都会找他。”姚成刚说道。
“以姚老板你的身份，不可能一点都不清楚吧。总不能在购买枪支之前，都不打听一下对方的底细？”张余说道。
“我倒是打听过，但是没打听出来什么。”姚成刚赶紧说道。
“那我想，乌鸦肯定不是这个贩卖军火集团的首脑，充其量只是一个中间人。你说是不是？”张余笑道。
“应该是这样。”姚成刚点头。
“既然是中间人，我估摸着，像他这种中间人，在武南不止一个吧？”张余这次一边问，一边紧盯着姚成刚。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姚成刚说道。
见姚成刚这么说，张余的目光移动到他的心口位置，施展起问心术，“你真不清楚还有其他倒卖军火的中间人了？”
“否！”姚成刚的声音，在张余的脑海中响起。
得到了答案，张余心中有数，看来这家伙，知道的其实不少，只不过不说罢了。
张余干脆，再次施展问心术，“倒卖军火的人，是乌拉家族吗？”
“是！”姚成刚的声音，又在张余的脑海中响起。
这个问题，是张余此行最需要查明的问题。
乌拉家族！其实张余也清楚，这是武南市的庞然大物。
虽说在联合公署之中，乌拉家族不算什么，但是在武南，乌拉家族差不多就算是天了。
这样的家族，私下里做军火生意赚钱，即便是有铁证，恐怕都不好撼动。更不要说，还是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
姚成刚哪怕明知道倒卖军火的人是谁，他也是不敢说的。
“姚老板，眼下你的境遇，我想你也清楚。没有人会保你，而枪支案件，牵连又大，警方如果没有查个水落石出，是绝对不会放你的。小鹏也在警方的控制之内，我也不想你应了誓言，将所有的一切都还回去，并且再搭上你们父子的性命，这就不好了。”张余突然语重心长地说道。
“酒吧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跟小鹏更没有关系。不管怎么说，也不可能牵扯到他的头上吧……”姚成刚急切地说道：“就算是购买枪支犯法，也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好了……”
“此案的牵涉，要是像你说的那样简单就好了。或许你只是一个被案件牵连的人，可警方到最后真的无法找到真凶，总是需要有人扛下来的。你家里的枪中，有一把是警枪，到底是你买的，还是藏的，这个现在没有人能给你作证。这把警枪原先的持有者是一个在逃重犯，以你的背景，说是他的同伙都不过分。警方暂时没有对你做出什么过格的事，但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不会……姚老板，你最好考虑清楚一些……”张余缓缓地说道。
“但是……我哪知道，那把枪是警枪……更不可能知道，那把枪是怎么回事……”姚成刚苦哈哈地说道。
“所以，你需要配合警方，查明真相。我相信，军火组织接头的中间人绝对不止乌鸦一个，我也相信，姚老板你肯定还知道其他的接头人……只要你肯说出来，也算是戴罪立功了……并且我可以保证，这件事会是机密，绝对不会被泄露出去……”张余说道。
“这……”姚成刚迟疑了一下，终于点头说道：“好吧……我还知道一个中间人，这个人叫黑子，一般都是在黄花巷，酒吧一条街出没……”
“黑子？这人长什么样？”张余问道。
“我没见过他，他的电话，我倒是存了，在我的手机里，我可以告诉警方。不过，这些中间人，也不是随随便便就会接头交易的，在确定你的电话号码和身份之后，需要进行调查，认为没有问题，才会进行联系，通知你交易的时间和地点。”姚成刚说道。
“多谢姚老板，好吧……我这就让人拿着姚老板的电话过来……”张余站了起来。
“张老弟……我、我知道，我肯定是要坐牢的……可是小鹏是无辜的……算我求你，一定要保住他呀……”姚成刚恳切地说道。
“没有问题。你现在，也属于戴罪立功，我相信战警队一定会向法庭求情。”张余认真地说道。
然后，他离开位置，走出了会客室。
在会客室外面，并没有其他的战警，只有曹达华和倪妮等在那里。
张余小声的将自己知道的一切说了一遍，并且肯定地告诉二人，倒卖军火的人，就是乌拉家族的人。哪怕姚成刚没亲口说，自己也已经确定了。
第500章 火
倪妮和曹达华并没有听到房间内张余和姚成刚的对话，但是对于张余的说法，二人还是相信的。倪妮去取来姚成刚的手机，进去跟姚成刚单谈，要来了黑子的电话号码。
战警队不可能马上联系黑子，毕竟也能想到，对方十分狡猾，稍有不慎，就容易打草惊蛇，断了这条线索。
所以，在联系之前，必须准备周全。
这种事情，曹达华自然不止一次做过，当即安排去准备身份。
倪妮则是负责送张余下楼，二人出了治安署大楼，倪妮说道：“这次多谢你了，再见。”
“客气了，警民合作嘛。”张余笑着来了一句，这就要走，可没等拔腿，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任务。
自己已经得到倪妮的袜子很久了，到现在系统也没提示任务完成，这算是什么呀？
自己是不是，应该再想想办法，不能一直这么蹉跎，浪费时间。
于是，张余又道：“Madam，你这么晚还不下班呢……”
“昨天回家早了，今天得留在队里值班。”倪妮说道。
“呃……我好像……有什么东西，忘在你家了……”张余硬着头皮说道。
“什么东西？”倪妮有点迟疑地说道：“手纸那些，不都拿走了吗？”
“就是我摆风水的罗盘，落在你家里了。”张余老着脸皮说道。
“你、你怎么那么多事……”倪妮撇嘴说道。
“不好意思……那是我吃饭的东西……你看……”张余又是舔着脸说道。
“行行行……我跟头儿打个招呼……”倪妮无奈地说道。
她这就掏出手机，拨了曹达华的电话号码，向领导请假。
曹达华非但同意倪妮回去，还让倪妮明天早上再来，在家睡一觉，休息休息。
倪妮表示不用，跟张余回去一趟，然后就回来。
挂了电话，她跟张余走向停车场，二人上了各自的车，一起前往倪妮的住处。
到了地方，二人上楼，进到倪妮的家里。倪妮直奔客厅，到沙发前扫了一眼，哪里有张余的罗盘。
“你的东西在哪呢？是不是记错了，忘别的地方去了。”倪妮说道。
“不能啊，我今天没去什么别的地方……就在你这里，用过罗盘……”张余煞有其事地说着，走到了倪妮的身边，故意东张西望。
他的目光，很快就聚焦到卫生间那里了，琢磨着要不要进去一趟，再顺一只袜子走。
上次已经偷了一只，再偷一只的话，是不是有点太过明目张胆了。
倪妮皱了皱眉，说道：“你自己找吧，我上趟卫生间。”
说完，她转身走向卫生间。
张余本来还寻思着，去卫生间偷袜子，现在倪妮先进去了。
张余挠了挠头，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总不能说，到倪妮的卧室里偷袜子吧……
这胆子就太肥了，万一倪妮出来给撞上，自己还不得被人家给当成变态？
手掌一翻，张余亮出了五福盘，过来的理由是找罗盘的，总得先给找到。只是……袜子的事儿，该怎么解决呢……
张余的眼睛又不自觉地看向倪妮的卧室，到底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呢……
人啊！在尝到甜头之后，胆子和脸皮都会变厚，这是一点也不假。
张余的目光，又不自觉的移动到卫生间那里。就在此刻，卫生间内突然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嗯？”
这个水声，可不是冲水的声音，分明是洗澡的声音。
“她怎么还洗上澡了……”张余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转念一想，估计倪妮可能是最近案子太忙，都没功夫洗澡。今天可能是实在难受，所以才抽空洗一个。
毕竟张余明白，倪妮一向是工作狂，等会就得回战警队，也就这么点时间洗澡了。
眼下倪妮洗澡，自己的机会是不是来了。
张余的心头一动，蹑手蹑脚的走向倪妮的卧室。
卧室的门是开着的，里面黑着灯，借着客厅内的光亮，勉强能够看到里面的些许光景。床在卧室里面，衣柜是在床的旁边，也就是刚进门的位置。
“进还是不进呢？”张余的心下打起鼓来。
以前弄别的女人的袜子，靠的都是坑蒙拐骗。直接靠偷的，还是第一次呢……
“呀！”
猛然间，卫生间内响起了一声不大的惊呼。
因为里面有着“哗哗”的水声，听起来不是特别的清晰，但凭张余的耳力，还是听到了。
张余忙转身抢到卫生间的门前，跟着又听到水声之中，掺杂着倪妮的惊呼声，“张余……张余……着火了……”
着火了！
张余根本没见到哪里着火，可倪妮的喊声，却是千真万确。
张余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抓住门把手，用力一扭，却没有扭开。
见是这样，他向后退了一步，抬腿一脚，踹向卫生间的门。
“哐！”
今天的张余早已不是以前的张余，这一脚的力道极大，门锁应声断掉，门户敞开。
张余跟着就能见到，里面的倪妮啥也没穿，正背对着他，并且打开了卫生间的窗户。瞧那意思，是打算翻出来。
倪妮家的楼层可不低，这要是翻出去，还不得摔死。
张余紧步冲到倪妮的身后，一把将倪妮给抱住，嘴里叫道：“倪妮，你干什么？”
“火！火……”倪妮嘴里喊着，双手双脚不住地挣扎，仿佛是想在张余的手中挣脱出去。
而她惊慌的样子，像是压根没有发现，抱着她的人是张余。
张余已经能够想象出来，倪妮的这般举动，分明是中了幻术。
他不管倪妮的挣扎，双臂用力将啥也没穿的倪妮抱进怀里，快步冲出卫生间。
倪妮不住地挣扎，可当离开卫生间之后，倪妮挣扎的双手双脚立刻不动了。
“你没事吧？”张余关切地问道。
“张余……火、火哪去了……我刚刚身上都是火……”倪妮有些惊魂未定地说道。
“根本没有火，你是中了幻术，就跟其他跳楼的女人一样……差点跳楼……”张余认真地说道。
“幻术……这、这就是幻术……怎么一切……跟真的……一样……”倪妮还是有些慌张。
“如果不跟真的一样，之前的三个女人又怎么会跳楼……冷静……你冷静一下……”张余温和地说道。
“呼……呼……”倪妮重重地喘息了两声，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不得不说，她终究是一名干练的女战警，心虚很快平复。但她跟着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身子，见到自己的身上光溜溜，双颊瞬间变得通红。
第501章 鹅蛋
张余低着头，关心地看着怀里的倪妮。他哪能看不出来，倪妮的目光转移到那光溜溜的身上。不仅如此，他更加能够看到，倪妮原本吓得苍白的脸色，已然变得桃红。
张余多多少少也有点尴尬，硬着头皮说道：“那个……其实我也是为了救你……不是故意的……”
他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出口，倪妮的俏脸更红更烫。
“你……你……我知道……你放我下来……”倪妮扭过头去，不敢再去看张余，声音倒是挺强硬。
张余赶紧将倪妮放到地上，倪妮的双脚一落地，双手立刻抱住身子，转身朝卧室跑去。
张余哪敢跟进去，老实的站在原地。倪妮进到屋里，显然是赶着换衣服，张余朝房间看了两眼，便转身面对着卫生间。
卫生间进门旁边就是洗面台，洗面台的下面是柜子，一看到这个，张余的心头一动，那卷被下了幻术的手纸，会不会就在这里面。
适才进去的时候，自己并没有被幻术干扰，料想这一次也不会。
安全起见，他咬破手指，在眼前划了一下。
紧跟着，张余便看到，卫生间内充斥着淡红色的气流。不过这气流也怪，竟然没有从门户那里流淌出来，只是朝窗户那里飘去。
而淡红色气流的来源，正如张余预料的一样，是从洗面台下面的柜子里冒出来的。
张余跨入卫生间，蹲下身子，打开柜门。里面放着四卷带着包装的手纸，以及一卷没有包装的手纸。在这卷手纸上面，还有淡红色的气流向外流淌。
他伸手将手纸拿了出来，只一打量，上面的图案跟之前案发现场手纸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玛德！”张余不由得在心中骂了一句。
对方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竟然都敢对战警下手了。
原本对于霍思琪的案子，张余还是很同情对方的，特别是想到真凶很有可能是霍思雨，在面对强权的时候，也只能选择如此办法报仇了。
可是，倪妮跟你无冤无仇，还一直想办法查出当年案子的真相。现在你对倪妮下手，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这也是仗着今晚张余跟倪妮一起回家，否则的话，若是倪妮自己回家，恐怕下场将会跟之前跳楼的三个女人一样。想到这里，都不禁让张余心有余悸。
张余在心中说道：“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报仇我不反对，但是你现在的做法，简直是逼老子动手了……”
他转过身子，一手紧握着手纸，一手紧握着拳头。
“咦？”
很快，张余就看到，在对面的洗衣机那里，上面放着倪妮的衣服、裤子、小裤裤和袜子。
看到别的，张余倒没怎么样，可看到倪妮的袜子，让张余的心头一颤。
他不禁都觉得，自己现在是不是有点病，怎么能一见到袜子就激动呢？这算什么事？
没办法……
谁叫这个倒霉系统，非得给他安排这样一个任务呢！
上次偷的袜子，没有完成任务，这次摆着一双袜子，拿起来之后，会不会通知完成任务了呢……
略一迟疑，张余咬了咬牙，不管那些了……
他伸出手去，将上面的一双白袜子拿到了手里。
“你干什么呢？”
一个声音，突然在旁边响起。
张余扭头一瞧，就见倪妮正站在卫生间门口，已经穿好衣服的她，一双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的手。
“我……那个……”张余满心尴尬，嘴里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拿我袜子做什么？”倪妮的眸子瞪了起来。
“我……我拿你的袜子……是、是帮你驱邪……”张余也是豁上去了。
“帮我……驱邪……”倪妮一脸懵逼，“这还能驱邪呢……”
“当然能了……”张余也算是经验丰富，找到了一个借口，马上开始跟进，“脚属于人的阳气所在……你中邪之后，阳气自然大减……所以，我需要替你补充阳气……”
“可是……它只是袜子……又不是我的脚……”倪妮似乎有点不信。
“这不是……男女……有别么……”张余说道。
“你又不是……”倪妮刚想说，你又不是没给我摸过骨，可话没等出口，脸颊就是一烫。毕竟刚刚还有更为过分的事儿，自己都被这个男人给看光了。
张余见到倪妮脸红，首先想到的，当然是刚刚事儿了。特别是自己现在手里，还攥着人家的袜子。
“那个……这个凶手，胆子可真是肥了……你看，我在你家，找到了同样的一卷手纸……可见……你光是出去调查，忽略了自己……对方昨天应该偷摸的把手纸给送来了……”张余转移话题。
倪妮即刻恍然，看向张余手里的手纸，跟着恨恨地说道：“还真是……手纸……这东西……也、也太邪门了……”
“邪门是邪门，但有一件事，我挺纳闷。”张余说道。
“什么事？”倪妮问道。
“我记得到你家之后，你只说去上卫生间，可进去之后，怎么突然洗澡了？”张余疑惑地说道。
“我……我方便的时候，当时总闻着，身上有股汗味……想着自己能有好几天没洗澡了……干脆就趁机洗一个……然后，洗着洗着，就看到卫生间里着火了……这就是你说的幻术吧……”倪妮心有余悸地说道。
“没错……”张余点了点头。
“对方……对方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手纸送到任何地方……这、这也太可怕了……岂不是说，她想要杀谁就能杀谁……若是没有你……连我、连我……”倪妮担忧地说道。
以前没有见识到真正的幻术，倪妮还是很有底气的。
此刻见识到幻术的厉害，哪怕是胆气十足的女警花，现在也颇为忌惮。
她随即看向张余手里攥着的袜子，又道：“你是不是在我的袜子上，施展点什么手段，就可以让我不会被幻术迷惑……”
这个……显然是不能滴……
事实是这样，可张余不能这么说。
可倪妮确实被真凶给盯上了，总不能不想点办法。自己总不能说，无时无刻都守在倪妮的身边吧。
而且眼下，自己还得替自己拿了人家的袜子，找一个完美的解释不是。
恰在此刻，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张余的脑海中响了起来，“叮咚！”
“恭喜宿主完成‘得到倪妮袜子’的任务，获得神秘礼物鹅蛋一枚。”
第502章 以防万一
鹅蛋！
这算是什么奖励？
张余的心都在滴血……
为了得到这个神秘礼物，自己可谓是把脸都豁上去了，干起了偷袜子的事儿。
结果可好，就得到了一个鹅蛋！
不过转念一想，连冥币都有用，鹅蛋应该也有用吧？
只是，会有什么用呢？
难不成，是煮了吃下之后，能够让人功力倍增。
要是这样，其实也挺不错。
倪妮见张余半天不出声，说道：“你在想什么呢？”
张余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说道：“我在想，怎么做才更好……光是袜子，可能还差点……要不然……这样……”
得到了奖励，袜子对于张余来说，已经没用，他把倪妮的袜子放了回去。
“要不然怎么样？”倪妮问道。
张余也没想到，到底怎么样比较好，毕竟自己能够做的有限。
迟疑了一下，张余的心中冒出来一个大胆的创意，说道：“之前我不是给我曹队长护身符么，这个似乎，用处不是很大……我想着，要不然在你的脚底板上，画上一张护身符和一张辟邪符……这样的话，可能对保护你更为有效……”
“好！”倪妮马上点头。
已经遇到危险的她，当然对张余的话，言听计从。
两个人出了卫生间，张余将手纸放到茶几上，让倪妮在沙发上就坐。
他把手背到身后，亮出丹尘笔，跟着取出丹心砂。当手放到前面，两件东西就不是那么的突兀。
但是，倪妮还是打量了张余两眼，撇了撇嘴，只是没有说什么。毕竟她也清楚，张余属实有点能耐。
张余坐到地上，提起倪妮的左脚，直接用丹尘笔在脚底板上画了一张辟邪符。画好之后，让倪妮把脚先放到茶几上晾一晾，然后又提起倪妮的右脚，在上面画了一张护身符。
他同样将脚放到茶几上，收了丹尘笔和丹心砂，起身说道：“等下把袜子穿上就好……”
“嗯。”
倪妮应了一声，弯曲膝盖，看了下脚上的红色符文。
她似乎担心自己将脚落地，走路的时候，将下面的符文给踩花了，说道：“你去给我拿双袜子。”
“好。”张余马上答应，转身就去拿。
倪妮倒是看到张余去拿袜子，随即有点后悔，自己怎么能让张余去给自己拿袜子呢？
可是想要后悔，似乎有点来不及了，现在阻拦，岂不是更加不妥。
张余走进了卫生间，在洗衣机上，还放着张余刚刚放回去的袜子。
倒是在晾衣挂上，有着倪妮的一只袜子。张余心头一动，走了过去，将袜子拿下来，手中随之又出现了另外一只。
他发现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
张余拿着袜子，出了卫生间，来到倪妮的身前，将袜子递给倪妮。
倪妮一看到张余手里拿着的袜子，不由得愣了一下，她接过之后，说道：“我的袜子，今早看的时候，少了一只，你是在哪找出来的……”
“我看你挂钩上面，挂的就是两只呀……”张余直接说道。
“两只……你确定……”倪妮有点皱眉。
“是啊……”张余一脸的信誓旦旦。
倪妮不由得挠了挠头，说道：“难道说，我昨天就出现幻觉了……”
张余赶紧说道：“估计不能是幻觉，很有可能是……你累的……”
“这倒是……也有可能……最近都没怎么休息好……”倪妮说着，开始穿袜子。
张余则是到一边坐下，重新拿起茶几上的手纸，将手纸一圈圈的给拆开。
拆到最后，只剩下最里面的圆筒，在上面果然缠着一根头发。
“混蛋！”
张余心中火焰再次升起，反正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他这次干脆手掌一翻，亮出来一张火符。
将火符一摇晃，火符当即点燃，张余当场就将圆筒点燃。
好家伙，圆筒一碰到火符，上面立时发出“嗤嗤嗤”的声音，根本不像是一般的纸壳被焚烧。特别是上面的头发，都冒出黑色的火苗和黑烟。
看到这个，倪妮不禁瞠目，就连张余，都有点懵逼。
这算是怎么回事？
在张余错愕的功夫，圆筒和头发，还是烧为灰烬。张余干脆又拿起茶几上的手纸，放到火苗上。
“刷……”
“呼……”
手纸转眼间的功夫，也化作灰烬，落到地板上。
不得不说，火符终究不同于普通的火，受张余的控制，还不会烧到张余本人。等一切全部化作灰烬，张余的手指一晃，火符就化为灰烬。
张余蹲下身子，观察起地上的灰烬，很快便嗅到一股臭味。
这股臭味，并不是焦臭。而且，纸张的燃烧，也不可能发出焦臭的味道。这是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很显然，在这卷手纸之上，不仅仅是一般的幻阵，还有邪门的法门。
“怎么这么臭……这是什么啊……”倪妮嘀咕道。
“还能是什么，肯定是邪术……我把这个给收拾了……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将这个家伙给找出来……”张余咬着牙说道。
且不说真凶到底是不是霍思雨，即便是霍思雨，张余也决定不会客气。
因为，这不仅仅是为姐姐霍思琪报仇了，已经开始乱杀无辜了。
张余找来扫把，将地上的灰烬收拾干净，丢进马桶冲走。
倪妮也穿好了袜子，两个人不在家里多做逗留，先是离开。倪妮返回治安署，向曹达华汇报工作，战警队里面肯定不会有危险，而且就目前的情况，张余去了也不会有新的突破。加上他的心中，也不自觉的关心起苏莺，在送倪妮到治安署之后，便驾车回到家里。
进到家门，小白狗还是趴在门口等他，不见小喜鹊，倒是老鹰趴在客厅。
看着两个小东西，又看了看苏莺的房门，张余从兜里掏出两块聚气丹。
小白狗和老鹰不用张余招呼，马上屁颠屁颠的来到张余的身畔。一个是摇晃尾巴，一个是轻轻扇动翅膀。
张余将一块聚气丹给了小白狗，一块聚气丹给了老鹰。
老鹰吃了聚气丹倒是没什么，小白狗吃了之后，马上露出焦急之色，匆匆跑向门口。
张余赶紧过去开门，小东西一出去，就在花园里拉了起来。那味道，别提有多么的熏人，好在是后半夜，不会有人发现。
小东西排便的时间，倒不像人类那么长，也就20分钟左右，便停了下来，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
第503章 鹅
小白狗是回来了，可院子里的味道，张余站在门口都能闻到。
他进到阳光房，拿出铁锹，憋着呼吸，过去将小东西拉的臭臭给埋进土里。
在张余看来，这绝对应该是最为上等的肥料。
回到屋内，张余就看到，小东西已经趴到饭盆那里，不停的摇晃尾巴，嘴里发出“呜呜”的讨好声。
其实饭盆旁边就有狗粮，但小家伙似乎不敢自己取吃的。
张余知道，吃了聚气丹之后，人都会很饿，并且饭量大增。他走过去，装了一大盆狗粮，小东西马上欢快地吃了起来。
张余到沙发那里坐下，手掌一翻，一只鹅蛋出现在手中。
鹅蛋要比正常的鹅蛋，稍微大上一点，除此之外，再没什么特别。就在此刻，老鹰突然摇晃着身子来到沙发旁，一双鹰眼，直勾勾地盯着张余手里的蛋。
张余马上瞪起眼睛，说道：“看什么看？这可不是给你吃的！”
老鹰仿佛听懂了张余的话，乖觉地点头，不过目光，仍然是盯在蛋上。很快，老鹰的嘴里，竟然发出“呜呜”地声音。
就连它的一双翅膀，也开始轻微扇动。
“嗯？”
张余愣了一下，旋即就感觉到，手里的鹅蛋有着轻微的晃动。
紧接着，鹅蛋上就发出轻微的声音，“咔……咔……咔……”
很快，又是“咔嚓”一声，蛋壳破碎，一只小嘴从里面钻了出来。
张余一眼便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小型的鹅嘴，跟着蛋壳相继破碎，一只小鹅彻底出现在张余的手中。
小鹅的鹅头正好对着老鹰，一看到老鹰，小鹅马上发出“咕咕嘎嘎”的声音，轻轻颤动翅膀，似乎是在讨好。
过了片刻，小鹅摇晃着脑袋，东张西望了一下，便从张余的手心跳到了腿上，然后跳到沙发上，最后跳到地上，扑到老鹰的鹰爪上。
张余看了，一阵莫名，心中暗说，这算是怎么回事，这小鹅都不怕老鹰的嘛？
但是转念一想，小东西刚出生，肯定不知道老鹰的恐怖。不过，你这上来就跑到老鹰的爪子上，是不是有点找死的嫌疑。
好在张余的心中有底，毕竟自己在此，老鹰也不敢造次。
偌大的老鹰，并没有伤害小鹅的意思，用翅膀轻轻抚慰小东西。过了一会，老鹰转过身子，朝沙发的右侧走去。小鹅一路屁颠屁颠的跟着，张余则是侧头看着。
老鹰将小鹅带到水盆的所在，这里是老鹰吃饭、喝水的地方。
老鹰“咕咕”两声，然后给小鹅做示范，先是喝水，又是吃小米子。不得不说，老鹰在小喜鹊的调教之下，现在都开始吃素了。
小鹅看了示范，马上埋头喝水，喝了一些水之后，也开始吃起小米子。
张余看到一鹰一鹅如此和睦，便放下心下。但是只过了半分钟，让张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就见那刚刚出生的小鹅，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起来。
小鹅原本只有拳头的，渐渐变得巴掌大，随后变得能够小喜鹊那么大，跟着变得有鸡那么大。小鹅一直在吃，没有停下，等到了能有半个小时，小家伙已经变成能够正常鹅的大小。
“我……”
张余整个懵逼，这算是什么意思？
系统给我一个鹅蛋，没等我研究出来是煮着吃还是炒着吃，就孵出来一只鹅。这鹅长得还这么快，现在直接变成大鹅了。
别的奖励，一般都有说明，这个也没有个说明。
现在它长这么大，具体是清蒸还是红烧呢？
张余不自觉的，想到了这个问题。
终于，大鹅好像是吃饱了，不再继续吃。它又凑到老鹰的脚边，样子就和跟屁虫差不多。
也不知道，这是要找靠山，还是怎么个意思。
老鹰此刻如同暖男，在沙发上叼了个垫子下来，跟着示意大鹅上去。大鹅到垫子上趴下，老鹰也趴在它的身边。
卧槽！
张余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以便确定自己不是眼花了。
当再次看过老鹰和大鹅，张余心中暗说，这到底是怎么情况？
好在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动物界好像是只认第一眼。当小生命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谁，就会将谁当作母亲。
小鹅破壳而出，第一眼看到的是老鹰，所以就把老鹰当成了母亲，这点无可厚非。
可问题是，老鹰为啥这么博爱呢？
张余躺到沙发上，眼睛闭上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被“叽喳”的声音吵醒。他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小喜鹊正跟老鹰用鸟语聊天，大白鹅那里，也不出声。连小白狗都凑了过去，都够一桌麻将了。
张余伸了个懒腰，洗漱一番，去到厨房。苏莺已经做好早饭，两个人一起吃饭，然后张余送苏莺上班，又开车前往文世集团。
到了楼下，张余给文若娴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久，文若娴就亲自下楼迎接，将张余领进集团大门。
文世集团的气派丝毫不亚于萧鼎集团，张余跟文若娴来到12楼投资部所在办公区。
投资部的人不少，偌大的办公区有着多个办公室和会议室。张余来到投资部总经理所在的办公室，文若娴拿出合同，请张余过目。
她给张余的职位是投资顾问，不需要每天坐班打考勤，年薪是100万。这个数字，跟萧鼎集团给的价码，还是要差不少的。
文若娴有些不好意思，带着歉意地跟张余进行解释，并且保证，以后一定能越赚越多，且超过萧鼎集团给的工资。
张余对于给多少钱，倒是不怎么在乎，因为他清楚，想要赚更多的钱，靠的都是自己。有贾大师那边联系生意，随便做一单，也要比自己的工资多。
当然，100万的年薪，在哪都不是一个小数字。曾几何时，对张余来说，都属于天文数字，可望而不可求的。
张余很爽快地签了合同，两个人聊了一会，文若娴难免提到老庭院的事情。张余告诉文若娴，自己这边已经有了计较，那就是并不需要所有的人都签字同意卖房，只需要有三个人同意，便可以打析产官司，拿下老庭院。不过，这三个人中，必须要有二房，毕竟人家占有一半的产权。
第504章 韭菜炒鹅蛋
一下子让五个产权人全部满意，那花费的实在太大，哪怕文世集团有钱，也没有这么花的。毕竟这是投资，是要赚钱的，一下子砸进那么多钱，岂不是成了冤大头。
张余的主意，令文若娴心中高兴，她也清楚，这肯定是程玉梅的主意。自己刚刚接触投资部，要学习的东西，果然是太多太多。
两个人聊了一会，文若娴让人给张余收拾的办公室，已经收拾好了，就在文若娴办公室的旁边。
文若娴领着张余到投资顾问的办公室参观，办公室没有张余在萧鼎集团的大，不过简洁明亮，也很不错。
跟文若娴聊了一会，张余接到了花箱厂家的电话，告诉他定制的花箱已经做好了，这就可以给他送过去。于是，张余向文若娴告辞，文若娴亲自相送。
等出了顾问办公室，来到办公区，张余不难感觉到，无数双眼睛正在偷摸的盯着他看。
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投资部刚刚来了一个投资顾问，文总还专门给安排了办公室，谁不想瞧瞧，这位新来的顾问是何等人物。
可当他们看到张余，不过是一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时，不由得都是一阵错愕。这算是怎么回事，就凭他也能当投资顾问？
考虑到，张余的年纪倒是跟文若娴差不多少，难免会引起不少的猜测。
“这个投资顾问也太年轻了吧，什么学校毕业的？”“不管是什么学校毕业的，就他的年纪，充其量也就是大学刚毕业没多久，有没有工作经验就不好说呢……”“谁说不是，就这样的，也能当投资顾问？”“你们说，会不会是老板家里的亲戚？”“就算是亲戚，以咱们老板的脾气，也不是随随便便就用的吧？除了咱们文总之外，公司里好像没听说再有谁是老板的亲戚了……”“谁说不是……难道说，是文总的男朋友……”“不可能吧，这小子长得貌不惊人，文总的眼光，还不至于这么差吧……”“如果不是这层关系，怎么可能一到公司就当投资顾问……”“也许是隐士高人呢，平常都不下楼，出山就是卧龙凤雏……我看的脸上，好像写满了故事……”……
张余离开文世集团，开车回家。
到家之后没多久，就有货车将他定好的花箱都给送来。除了花箱之外，还有一袋袋的花土。
可是，当花箱和花土全部卸到小花园里之后，张余便不用他们帮忙了，将人全部打发走。随后，张余就一个人忙碌起来。
他将一个个的花箱搬进了屋里，家里一共四个房间，其中有一个书房，张余直接将书房变成了花室，用花箱将里面堆的满满的。
接下来，便是小喜鹊的工作了。张余指挥小东西将种粮撒到花箱里。除了这个，之前阳光房里的稻谷也都成熟，也是需要小喜鹊进行劳作。
面对着如此多的工作，小喜鹊难免不满，强烈要求张余给它一点淬骨丹当作报酬，否则的话，你爱找谁找谁。
这种精细活，除了小喜鹊之外，也没人能干，所以张余只能妥协。
小喜鹊终究是一只鸟，光是忙活这些，就把它折腾的够呛。一天下来，才搞定张余交代下来的任务。
新摘下来的稻谷，已经没有地方种植，张余又让小喜鹊负责脱粒，晚上用稻米做点稀饭，尝尝味道怎么样。
小喜鹊满心的不高兴，愤愤地说道：“我是一只喜鹊，现在怎么成长工了……”
“卧槽！你还知道什么叫长工呢……吃我的住我的，让你干点活还不行了……我告诉你，不许偷吃……我现在去接你姐，等她回来之后，再行分配……”张余大咧咧地说道。
“知道……哼……”小喜鹊仍然有点不爽。
张余离开家门，去接苏莺。
苏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一问之下才知道，今天在公司，啥也没干，干坐着一天。
这种放养，没有事情做的日子，偶尔有一天半天当作休息还行，如果天天这样，对于苏莺而言，闲都能把她给闲死。
等回到家中，却发生了一点意外。那就是平常，只要苏莺回来，小喜鹊和小白狗都会上前迎接。可是眼下，小家伙们都没动，全都趴在沙发的旁边，也不知是干些什么。
张余和苏莺走了过去，就见大鹅坐在沙发垫子上，老鹰、小喜鹊、小白狗全都蹲在旁边围观。
这般举动，难免让人好奇，苏莺忍不住说道：“你们干什么呢？”
“它下蛋了。”小喜鹊说道。
“下蛋……”苏莺愣了一下。
张余更是错愕，夜里的时候，小鹅才孵出来，直接变成大鹅，已经够让人没法接受的了。现在可好，竟然还下蛋了。
张余随即说道：“人家就下个蛋，该你们什么事……有本事，你们也下啊……”
“不是的……它没有公鹅才旁边，下出来的蛋，是孵不出来小鹅的……我们打算帮忙吃掉，但它不让……”小喜鹊认真地说道。
这个倒是不假，不管是鸡鸭鹅，都是可以自己下蛋，不需要有公鹅辅助。但是，如果没有公鹅受（惊）的话，却根本无法孵出小鹅。这样的蛋，只能吃掉。
瞧这三个家伙的意思，显然都是对鹅蛋虎视眈眈。
张余不由得说道：“你们的脸皮挺厚啊……人家刚下了一个蛋，你还打算给吃了……要不要点脸了……”
听了这话，小喜鹊低下头去，小白狗灰溜溜地走到张余的脚边，看来是都不敢觊觎。
张余来到小白狗刚刚蹲着的位置蹲下，他看了看大鹅，说道：“那个啥……你这个蛋，横竖也是孵不出来的……要不然这样，我晚上正好炒菜，你给贡献出来吧……”
低着头的小喜鹊马上抬头看向张余，嘴里冒出来一句，“我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我厚颜无耻……你们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我就是吃个蛋而已……”张余撇了撇嘴，看向大白鹅，“你把屁股抬一抬……我尝尝味道怎么样……”
大白鹅似乎听懂了张余的话，很不情愿的抬起屁股。果不其然，在垫子上面，有着一只偌大的鹅蛋。就跟敷出大白鹅的那个蛋差不多大小。
张余将蛋拿到手里，说道：“正好买了韭菜，晚上来个韭菜炒鹅蛋……”
第505章 抢先
稀粥、馒头、韭菜炒鹅蛋、西红柿炖牛肉、香菇油菜，这就是今晚的晚餐。
所谓的稀粥，其实跟米汤也没什么区别，里面没有多少米粒，都是汤。
但即便是这样，苏莺都喝的津津有味，不住地夸赞，“这粥可真好喝……味道真香……这是什么米呀……”
“咱们家自己种的……”张余如实说道。
“自己种……就是阳光房里那些……”苏莺咂舌。
“就是那些……不过有点少……”张余说道。
“少是少了点……可……”苏莺有点说不上来，主要是自己家里都能种稻米，未免太夸张了。
但在张余的身上，夸张的事情，属实有点多，苏莺已经习惯。惊诧是惊诧，却也能够接受。毕竟，他是张余呀！
张余接茬说道：“以后会慢慢变多的……”
“嗯。”苏莺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小喜鹊的声音响起，“我的喝完了……再给我盛点呗……”
听了这话，张余和苏莺一起扭头朝旁边的地上看去。
就见小喜鹊、老鹰、大白鹅、小白狗面前都放着一个碗，碗里面都空了。
没错，在张余和苏莺盛稀粥的时候，小喜鹊也强烈要求盛一碗，毕竟自己干了那么多活，不能吃的时候没有自己。
另外三个家伙，也都过来凑热闹，苏莺干脆给它们四个一家盛了一碗。
结果可好，自己和张余连一碗稀粥都没喝完，它们四个都给喝干净了。事实证明，连动物都知道这是美味。
张余撇嘴说道：“总共也没多少？再给你们来一碗，我俩还有没有了？”
“那你做的时候，不能多放点水……”小喜鹊直接说道。
“你……你现在还会顶嘴了……”张余也是服了。
还是苏莺说道：“咱俩一人喝一碗就行……它们既然喜欢喝，锅里的就盛给它们喝吧……”
不得不说，苏莺肯定是一个惯孩子的女人。
苏莺起身将一旁的锅给端了下来，然后蹲到地上，给四个小家伙盛粥。
粥一盛进碗里，它们就忙不迭的吃了起来，哪怕是清汤寡水，也吃的是那样津津有味。
事实也是如此，看起普通的稀粥，完全可以称之为人间美味，几乎不需要任何的料理技巧。
给它们四个盛完，锅都空了。喝了几口粥的小喜鹊，又抬起头来，说道：“那个鹅蛋……能不能给我点……”
“没门！你要不要脸了！粥都让你喝了，你还想吃蛋！没有！”张余立刻训斥。
“不给就不给呗……”小喜鹊低下头去，继续喝粥。
总共就一个鹅蛋，炒了点韭菜，能有多少。张余给苏莺夹了一块，苏莺一尝，更是赞不绝口，“这个蛋……也、也太好吃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也尝尝……”
张余自己夹了一块，放进嘴里。
可不是么，味道无比的鲜香，简直是人间极品。
就是不知道，吃了这个蛋，能够给人体带来什么好处。
尤其是当吃了炒鹅蛋之后，再吃西红柿牛肉汤和香菇油菜的时候，竟然给了人一种索然无味的感觉。
这两道菜，其实都很不错，无奈炒鹅蛋的味道，实在是太好了。尤其是这个鹅蛋，几乎也不需要什么烹饪技巧，正常的炒，就已然是人间极品美味。
小喜鹊、老鹰、小白狗都是眼巴巴地看着，似乎凭它们的嗅觉，完全能够意识到，鹅蛋特别特别的好吃。
吃过晚饭，张余和苏莺一起收拾了桌子，又到客厅里看电视。四个小家伙，竟然也都跟着看电视，好像是跟小喜鹊一样，差不多能看懂一些。
今天晚上，张余难得在家，到了夜里，他把小喜鹊几个留在客厅，自己陪苏莺进到卧室……
（此处省略2000字）
……
次日。
张余照旧送苏莺去上班，等苏莺下了车，看不到影子，张余才开车回家。他要安排小喜鹊干活，把稻穗上面长出来的稻谷全部收割。
当然，在小喜鹊忙活的时候，他也没闲着，复习起来幻阵的阵法。
对手就擅长这个，所以自己不能说只明白一个大概，必须要精益求精。阵法的奥义，除了布阵之外，还要懂得破阵。
当自己万一遇到幻阵的时候，一旦被迷惑，那接下来就一定要破阵才行。
快到中午，张余觉得饿了，正巧此刻，他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掏出手机一瞧，是文若娴的电话号码，张余即刻接听，“喂，你好。”
“张余，出事了。”电话里响起文若娴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张余纳闷地问道。
“竟然、竟然有人捷足先登了……”文若娴说道。
“捷足先登……”张余有点迷糊，“什么捷足先登……”
“就是老庭院……我昨天下午就带人去了松纯市，今天一早，去二房那里谈判，准备按照你的意思公关签合同……没有想到，二房竟然告诉我……他已经跟别人签完合同了……我追问是跟谁签的，得知是跟轩家签的……看得出来，轩家用的也是这一招……真是……真是气死我了……你看、你看怎么办好……”文若娴急切地说道。
“这……”
怎么办？张余一时间哪知道该怎么办？
按照程玉梅的说法，二房最为重要，毕竟掌握了一半的产权。如果无法将他给拿下，即便说动大房的四家，也是没用。
可眼下二房跟轩家不动产签了合同，那文世集团基本上就没有机会了。
张余迟疑了一下，说道：“你可知道，轩家不动产开给二房的价码是多少？”
“这个对方没透露，我这边也不好往深里问。”文若娴说道。
“不知道价码……那你等一等，我联系一下程大姐，看她怎么说……”张余说道。
“好。”文若娴答应。
两个人都清楚，这笔买卖的重点，全都在程玉梅的身上。
挂了电话，张余就拨了程玉梅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客气了两句，张余便把文若娴跟他说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程玉梅，希望程玉梅帮忙拿个主意。
程玉梅顿了一会，说道：“轩家的人，应该是用了我教你的法子。这样的话，也说明赵家的人确实想要出售老庭院。你若是一定想要扭转局势，办法恐怕只有一个。”
“什么法子？”张余问道。
“我之前跟你说过，想要打析产官司，大房那边起码要有两个人签字，以及二房签字。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所以轩家那边，应该只会找大房之中的两个人。如果你能将事情告诉大房中的另外两家，势必会很容易将人说服，站到你这一边。再说服二房毁约，也站到你这边的话，自然能够将房子拿下。”程玉梅认真地说道。
第506章 白裙少女
“可如何知道，没有跟轩家签约的两家是谁？又如何让二房毁约呢？”张余问道。
“轩家找谁签约，在我看来，必然是找最贪心的两家。所以我认为，朝霞应该是不可能跟对方签约的。然后，你可以询问朝霞，她会知道，还有谁应该不会签约。至于说二房，那就得看你自己的了，起码得知道合同的内容，知道轩家给他开出来的价码，再做评估。”程玉梅说道。
“也是……”张余通过程玉梅的说法，也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程大姐。”
“不用客气。”程玉梅说道。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张余才挂断电话。
随后，张余就拨了文若娴的电话，将程玉梅的说法，转述给文若娴。
文若娴听后，说道：“张余，你能不能来松纯市一趟？”
“我……我去做什么……”张余说道。
“我这边，属实有点棘手……在我看来，只有你能够跟对方谈成……过来帮帮我呗……”文若娴真切地说道。
“这个……”张余其实是不太想去的，可自己跟文若娴也算是朋友，加上昨天又跟文世集团签了合同，作为投资部顾问，总不能啥事也不干吧。
当然，张余也知道自己的斤两，谈判方面，并不是特别在行。不过，自己可是有问心术的，靠着这个，就不一样了。
迟疑了一下，张余说道：“好吧……我就去一趟松纯市……”
“太好了……那我在松纯市大柳树路的喜来登酒店等你……”文若娴说道。
……
松纯市，喜来登酒店。
张余从出租车内出来，在酒店门口跟文若娴碰面。
这次前来，张余并没有自己开车，毕竟现在高铁这么方便，一个多小时就能到的地方，何苦自己开四个小时的车呢。
他把车送到了苏莺的公司，跟苏莺请了假，便赶了两点钟的高铁前来。
跟文若娴汇合，两个人进到酒店文若娴给他安排了房间，然后陪同前来。
这是一件套房，二人在外间的沙发上就坐，文若娴又把赵家的事情，详细地跟张余说了一遍。
赵家二房的人少，就一个继承者，名字叫作赵蔚。
大房一共分为四家，老大叫赵英，老二叫赵苏，老三叫赵荣，四女儿叫赵莲。
文若娴这边，已经跟大房的四家全都进行了谈判。通过了解，文若娴认为，赵英和赵苏比较贪心，赵莲确实比较厚道。至于说赵荣怎么样，就说不清楚了。
所以，文若娴也认为，赵莲应该很有可能没有签合同。
眼下时间还早，张余又着急回武南，没有时间多做浪费，提出现在咱们就去二房赵蔚那里看看。
文若娴当然高兴，叫上司机和助理，带着张余，这就前往赵蔚的住处。
赵蔚的住处是在松纯市郊区的一个别墅区，这个别墅区看起来高档，可因为地点偏远，价格并不高。
到了别墅院外，电话沟通之后，保安放行。
他们进到里面的一栋别墅院落，已经有保姆在等候，车子停好，保姆领着他们朝别墅走去。
快到别墅门前时，房门打开，有两个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两个女人的年纪都不大，看起来跟张余差不多，一个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一个穿着黑色的短裤，白色的背心。
张余一见到穿连衣裙的这个，登时就怔住了。这个女人他认识，不正是当初在山中小屋联手干掉老家伙，分给张余九虫九草膏的少女么。
少女同样也认出了张余，她当即冲张余一笑，说道：“这么巧。”
“是挺巧的，在这都能见到……”张余也笑了起来。
文若娴见张余在这里还能遇到熟人，不由得心中大喜，马上说道：“张余，这是你朋友？”
“算是……”张余点头。
什么叫算是？
少女又对张余说道：“你怎么跑这来了？”
“准备跟赵先生谈点事情……”张余说着，也是心头一动，又道：“不知道你跟赵先生是什么关系？”
“赵可是我的朋友，我管她的父亲叫叔叔。”少女看向旁边穿黑色短裤的少女。
张余也看向黑色短裤的少女，这丫头看起来二十来岁，但透着一股超越同龄人的成熟。
听说法，她们两个是朋友，对于赵可的具体情况，张余不清楚，可对于白裙少女的本事，张余却是知道的。白裙少女绝对是一个狠角色，那能够跟她成为朋友的人，会不会也是狠角色呢？
“原来这位就是赵小姐了……二位是有事要出去……”张余微笑着说道。
“打算出去逛逛……我父亲在家呢……”赵可礼貌地说道。
张余点了下头，又看向白裙少女，老着脸皮说道：“咱们也是有缘……不知道……可否帮我在赵先生面前做个引荐……”
“引荐……听起来，好像蛮有意思的……”白裙少女看向赵可，“那咱俩就等会再出去溜达，帮他做个引荐……”
赵可明显迟疑了一下，然后点头，“好吧。”
他们一起进到别墅，在客厅的大沙发上，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说是引荐，文若娴也见过对方，知道是赵蔚。
赵可帮忙做了介绍，白裙子少女更是代为引荐，说张余是她的朋友。
两下寒暄了一会，系数在沙发就坐。白裙子少女故意朝张余说道：“我已经引荐过了，你来找赵叔叔有什么事？”
张余看向赵蔚，说道：“赵先生，我这次来，想必你也能够看出来，是为了赵氏老庭院。听说你已经跟轩家不动产签署了合同。”
“是的。”赵蔚点头。
“很多时候，生意都是在商言商……不知道，轩家那边的买主，出的是什么价……”张余平和地说道。
“这……”赵蔚明显迟疑，看起来是不想说。
倒是一旁坐着的白裙少女，突然碰了一下身边的赵可。
赵可即刻说道：“爸，你看这位张先生多有诚意，要不然就跟他说说吧。”
“好吧。”见女儿开口，赵蔚说道：“轩家那边的买主，跟我签署了一份8000万的合同，目前付了500万的定金。”
这个数字，程玉梅也曾跟张余说过，基本上8000万的价位，就能够满足赵蔚。
只是对方先开出了这个价码，文世集团想要让赵蔚毁约，起码得拿出更高的价码。否则的话，赵蔚凭什么会卖给你？
第507章 峰回路转
张余扭头看向文若娴，底价现在已经有了，就看你文大小姐的了。毕竟这种事情，讲究的是真金白银，谁也不可能白给。
文若娴轻轻皱眉，心中难免要进行权衡。人家先签了合同，自己想要截胡的话，起码得拿出来最少一个亿。
这个价码，不免超出预算不少。
“赵叔叔，我有句话，不知道到讲不当讲……”这时，白裙少女开口说道。
赵蔚赶紧说道：“什么话，你就说吧……”
“我也是才听赵可提过，家里有个老庭院，不过属于好几家的，产权什么的都比较麻烦。现在张先生和这位文总也想买老庭院……那打算自住，还是怎样呢……”白裙少女说话的时候，看向张余和文若娴。
文若娴如实说道：“我们文世集团主要是打算投资老庭院……如果能够买下，打算先开个饭店……”
“开饭店……”白裙少女露出欣喜之色，朝旁边的赵可一笑，说道：“你说这是不是巧了……”
赵可为之一笑，说道：“确实挺巧……”
“怎么巧？”赵蔚有些不解地说道。
“我原本打算在武南开一家饭店，老庭院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大伯、二伯显然是不好说话的……我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如果，文若娴买下，想要开饭店的话，不知道可不可以让我在里面开设一家私房菜馆呢，用的面积，也不是特别大……”赵可说道。
这种情况下，任谁都能听得出来，只要能答应赵可的条件，一切都是好谈的。
文若娴点头说道：“这个没有问题。”
“我这也不是白用，租赁还是合作，都是可以的。”赵可笑着说道。
“没有问题。”文若娴马上说道。
有了她的答复，白裙少女说道：“赵叔叔，老庭院卖给谁，我认为都一样。卖给朋友，总给卖给外人强。合同的原文，我虽然没看，但以赵叔叔的精明，想必不会吃亏吧。”
“500万的定金，如果我毁约，就双倍赔偿。”赵蔚说道。
“那也就是赵叔叔拿出1000万赔偿给对方呗……我想这个钱，文世集团应该没有问题吧……”白裙少女说道。
“没有问题。”文若娴直接点头。
如果还是以8000万的价格签合同，只是替赵蔚出了赔偿金，这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不管怎么说，自己既然想要截胡，赔偿金肯定是要出的。能够保持原价不变，已经算是人家给面子了。
至于说，赵可需要部分面积开一个私房菜菜馆，以老庭院的面积，这个根本不算事。
白裙子少女又看向张余，说道：“我还算是很帮忙的吧？”
“多谢多谢……”张余连忙说道。
到了现在，他都不知道，这个丫头叫什么名字。
“这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但重要的，应该还是其他家……关于这个，我恐怕就爱莫能助了，只能靠你自己……”白裙少女说道。
“这个我们会想办法的……”张余说道。
“那好，你们忙你们的，我和赵可去逛街了……”
……
武南市不动产交易中心。
钱能和徐老板在此进行交易，两边是一手钱，一手过户。
手续十分的便利，下午四点钟的时候，就全部搞定。按照之前的约定，明天交易也来得及，可是钱已经到了钱能的手上，早一天终究要比晚一天强。
等到明天，他就可以拿到，过到他名下的不动产证书了。钱能跟徐老板客气了几句，各自上车。
跟钱能一起上车的，还有轩家不动产的经纪人，毕竟房子从通过她的手。
志得意满的钱能，掏出手机，拨了父亲钱永年的电话，进行汇报。
钱永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儿子不要太过张扬。
父子二人都明白，这次的操作，完全是坑了公司的中介费。不过不动产经纪人干私活，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偷摸自己干点私活的人，不是一个两个，有的是人这么做。
此番不过是先要了客户的中介费，但没啥大不了，只要能够让客户买到房子，一切就OK了。眼下一切按照计划，合同都跟房主签好了，简直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而女经纪人卖出去的这套别墅，想要拿到中介费，也是不可能的。大领导买房子，需要给你中介费吗？
不过，钱能开着车，带着女经纪人一起来到龙湖湾别墅区。
现在的钱能，已经彻底成为房子的主人。到了别墅，先把门户的密码什么的，全部换了，然后带着女经纪人进到里面坐下。
女经纪人很会说话，各种的讨好，并且夸赞这套别墅的好。
钱能得意非常，笑着说道：“莉莉，你在门店那边干，也挺辛苦的吧，有没有想过，到公司这边工作。”
“当然想了……可是……公司里的业务，我基本上都不太会……”女经纪人说道。
“不会可以学啊，公司里的很多骨干，最初也都是靠卖房子上位。施工部这边，正好缺个助理，平常也就是报报预算，工资和绩效奖金都是不少的。”钱能笑着说道。
“多谢钱总提携……”莉莉赶紧激动地说道。
而钱能的手，则顺势放到的莉莉的大腿上。
莉莉穿着短裙，肉色的丝袜，钱能的手一放上来，她先是身子一颤，随即往钱能的身上靠去。
钱能见状，也不客气，很快就将莉莉给抱了起来，进到一楼的那间卧室。
接下来……
……
赵莲！
她是赵家最小的妹妹，但年纪也有四十出头了。
因为嫁了出去，所以当年在分家产的时候，得到的并不多，顶多是出嫁的时候，有着一份还算厚实的嫁妆。
丈夫于贺是做门窗生意的，夫妻二人打理着店面，小日子过着也可以。就是儿子，在本地读着专科院校，时不时的跑回家要钱。
今天晚上，赵莲一家三口在家吃饭。也不是周末，儿子却回家，夫妻二人都知道，肯定是没钱了。
“铃铃铃……”
这功夫，赵莲的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来看了一眼，便行接听，“喂，你好。”
“赵女士你好，我是文世集团的文若娴，之前咱们联系过的。”电话里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文总啊，找我什么事？”赵莲问道。
“我有点事，想跟你当面谈。请问你现在是在家吗？”文若娴说道。
“是的。”赵莲答应。
“好的，我很快就到……”
第508章 以退为进
赵莲挂了电话，突然发现好像有点不对劲。
那就是，自己虽然跟文世集团的人有过交流，也见过文若娴，可都是在自己的店里，并没有告诉过文若娴，自己的家在哪。
现在听文若娴的口气，好像是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
果然，没过两分钟，家里对讲机就响了起来。
赵莲走到对讲机前接听，说话的人正是文若娴。
人既然已经到了，赵莲只能开门，不大功夫，便看到赵莲和一个年轻人到来。
年轻人自然是张余，赵莲将二人请进家门，领导客厅落座，还招呼丈夫过来倒了水。
寒暄了几句，赵莲说道：“文总，你是怎么知道我家住在什么地方的？我记得之前没跟你提过……”
“是赵蔚先生告诉我的。”文若娴说道。
“他……”赵莲迟疑了一下，说道：“他告诉你这个做什么……就算他有心想要卖房……可是我大哥他们不肯的话……好像也是没用的……”
“如果你大哥他们肯了呢？”这次开口的是张余。
“肯了……那是你们决定答应我大哥他们的要求，愿意跟我们大房每家4000万了……”赵莲说道。
她的丈夫于贺，听了这话，眼睛也有点冒光。
就连刚刚没过来，还在餐厅吃饭的儿子于林，此刻也来到客厅偷听。
“不是我们，也不是给你们每一家。”张余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太听明白。”赵莲有点纳闷地说道。
“我想你们一直都认为，如果你们几家之中，有一家不同意卖房，家里的老庭院就无法上市交易吧。这种做法是错误的，在法律上，有一种名词叫作析产官司。在房产继承人超过三人以上的时候，只要有超过70%的产权持有者同意进行析产，就可以到法庭打析产官司，到时候按照房产的市场价格进行强制分配。也就是说，你们赵家大房，只要有两个人同意卖房，再加上二房的赵蔚，产权就会超过70%，于是构成析产的条件。”张余缓缓地说道。
“呃……”赵莲愣了一下，说道：“可若是这样的话……对他们也没有好处的……谁会答应……”
“好处怎么可能没有？”张余讪笑起来，“如果说，给你们大房四家都是4000万，加在一起就是一亿六千万，整个老庭院才值多少钱，哪个买主能够答应。相反，如果打析产官司，买主可以答应两家，给这两家4000万……等到析产官司判了，这两家包括二房，必然能够拿到最为理想价格……而另外两家，能够达到的也就是正常市值的比例……你说，有没有好处呢……”
“可是……可是这种做法……不是等于出卖了另外两家……我不信……”赵莲连连摇头。
“在钱的面前，哪里有什么情意。4000万，不是一个小数字……哪怕赵家以前有钱，但不管到什么时候，也不能将4000万当成一个小数吧……再者说，如果不缺钱的话，又怎么会如此狮子大开口……”张余慢条斯理地说道。
赵莲看了眼丈夫，随即正视张余，“你是不是在挑拨离间……我跟你说……反正我是不会出卖我几个哥哥的……”
“赵大姐，你别着急，我不是让你出卖他们，只是你们现在，已经被人出卖了。不瞒你说，我们是从赵蔚那里过来的，赵蔚都和别的买家，签署了合同，并且收了定金。你自己要清楚，如果买家没有解决大房的问题，怎么可能现在就跟赵蔚签约，连定金都给了。要知道，万一无法达成交易的话，定金就是白给赵蔚了。”张余认真地说道。
“你……”赵莲多少有点慌了，但她终究也是做买卖的人，很快镇定下来，说道：“那你更是在挑拨了，如果赵蔚已经跟别人签了合同，该你什么事？你大老远的，跑来找我，又为了什么？”
他的话，一下子问住了张余。
张余和文若娴此番前来，自然是为了拉拢赵莲，扭转乾坤。
这件事，看起来其实挺简单，可问题在于，赵莲是否相信他的话。
就算是半信半疑，赵莲也很有可能去质问家里的哥哥，估计人家，肯定不会承认。
这样的话，哪怕以后后悔，相信了他张余，又有什么用？毕竟老庭院已经到别人的手里了。
自己必须想到一个，能够让赵莲完全信服的理由。
蓦地里，张余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程玉梅。
当初赵莲的话，是从程玉梅那里得来的。不仅如此，从程玉梅的口中也能听出来，赵莲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
那两个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交集呢？
虽然程玉梅专门说过，不能在赵莲的面前提到，张余也想试试，两个人到底认不认识。
张余看着赵莲的心口，施展起问心术，“你认识程玉梅吗？”
“是。”赵莲的声音在张余的脑海中响起。
认识！
哪怕是认识，同样也有三种可能……
朋友，仇人，没交情。
于是，张余继续施展问心术，“你和程玉梅是好朋友吗？”
“是。”赵莲的声音又在张余的脑海中响起。
得到这个答案，张余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怪不得程玉梅能够对赵氏老庭院如数家珍，直接就能拿出赵莲的电话，看来确实是熟悉。
“张先生，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我问住了……”赵莲见张余不吭声，干脆主动开口。
“当然不是被赵大姐问住，而是……怎么说呢……”张余略作思量，又道：“主要是我这边有一个朋友认识赵蔚，赵蔚看在我这个朋友的面子上，愿意撕毁合同……不过赵蔚也说了，交情是交情，钱是钱……如果给他造成损失，可是不行的……研究之后，我决定找另外两个没有跟对方买家签合同的人，来个扭转乾坤……赵大姐显然没有跟对方签署合同，如果赵大姐愿意，我愿意跟你们家签下4000万的合同……”
“话说的倒是挺漂亮，但谁又能确定，这不是你和赵蔚做的局？”赵莲说道。
“其实，我这个朋友，赵大姐你也认识。要不然的话，我们这边怎么能够一下子就联系上你。只不过，我这个朋友不想让我说出她的名字。再者，她也担心你吃亏。眼下，我只能言尽于此，至于说如何决定，就是赵大姐你自己的事情了……眼下时候不早，我们就不耽误你们家吃饭了……”说完这话，张余站了起来。
第509章 亲情和钱
张余这一招叫作以退为进。
自己该说的话，已经都说了，再多说的话，就显得是求对方了。
文若娴也跟他站了起来，可赵莲听了张余的说法，难免有些好奇，起身说道：“张先生，你说的那位认识我的朋友是谁呀？”
“不是说了么，这位朋友不让我说出她的名字。”张余说道。
赵莲有点迟疑，不知道该不该追问，她的丈夫于贺站了起来，说道：“张先生，你说是有朋友，不想我妻子吃亏。这个说法，难免让人狐疑。毕竟，按照这个说辞，这个人必然是我妻子要好的朋友……她的好朋友都有谁，心中必然有数……你不报出名姓……如果我妻子问上一圈，都没有得到答案，岂不是等于你在说谎……我看不如，你把这个人的名字说出来，我们不说是你说的就是了……”
张余多少挣扎，但瞧于贺的意思，除了想帮妻子问出来，这个朋友到底是谁之外，还想确定一下男女。琢磨之后，张余最终说道：“她叫程玉梅！”
“玉梅……”赵莲一听这话，身子登时微微一颤。
“赵大姐，你怎么了？”张余问道。
“没什么……”赵莲摇了摇头。
不过不难看出来，赵莲和程玉梅之间，好像有着很多故事。
张余不便多问，再次告辞，跟文若娴离开赵莲家。
下楼上了车，车子先开出小区，随后文若娴才说道：“赵莲看起来，不太相信咱们，觉得咱们是挑拨离间……你说，最后他会答应么……”
“我认为他应该会答应。”张余说道。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差不多。晚上想吃点什么？”文若娴微笑着说道。
“什么都可以。”张余说道。
“什么都可以，可是很麻烦的。要不然，吃自助餐吧，什么都有，正好符合你这个什么都可以。”文若娴笑道。
……
赵莲的家中，在张余和文若娴走后，就热闹起来。
丈夫于贺看起来有点担忧，说道：“小莲……你说那个文总和张先生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觉得，应该不至于……他们很有可能是在挑拨离间……大哥、二哥，怎么可能私底下跟人签订合同坑咱们……”赵莲不敢肯定地说道。
她儿子于林之前就在偷听，现在干脆说道：“怎么不可能？大舅、二舅又不是什么好鸟！干出这种事，一点也不稀奇！4000万……这可是4000万……老庭院的市场价，我在学校都专门打听过了，太姥爷留下来的老庭院，目前差不多是一亿五千万，如果按照比例算的话，咱们家也就能分差不多2000万……直接给4000万，可是翻了一倍……刚刚那个张先生说的也有道理，要是漫天要价，买主根本不可能买……谁能当这个冤大头……买主选择逐个击破，一下子能够省下几千万，人家凭什么不这么做……至于说，会找谁进行配合……谁能不愿意……”
“话不能这么说……要是你大舅和二舅真这样做的话，以后亲戚都没得做了……”赵莲解释道。
“亲戚……这年头亲戚值几毛钱啊……自从姥爷和姥姥过世之后，一年到头，顶多见两三次面……互相谁也指望不上谁，大家都是各过各的……现在这么多的钱摆在眼前，他们谁不心动……要是不贪钱，会开出那样的价码么……分明就是不想便宜了老舅那边……”于林大咧咧地说道。
“可是，咱们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这回事？而且，也不能够确定，你三个舅舅里，到底是谁跟买主签了合同。如果咱们上当受骗，枉做小人……多赚个2000万是小，以后亲戚没得做是大……”赵莲还是顾及亲情。
“来人不是说了么，老舅那边已经跟人签了合同，咱们去问问不就知道了。”于林说道。
“怕就怕……买主跟你老舅那边串通……毕竟大房和二房……因为老庭院，现在都已经不相往来了……”赵莲说道。
“切！”于林撇了撇嘴，说道：“这事怪谁呀……我这个人，可是帮理不帮亲……太姥爷一共两个儿子，家产平分给姥爷和二姥爷……姥爷这边孩子生得多，二姥爷那边是单传……于情于理，都是老舅那边持有一半的老庭院产权……大舅二舅非想着跟人家平分老庭院，人家凭什么答应……就咱们关着门自己讲，也是大舅二舅不对吧……”
赵莲没有吭声，她是顾念亲情的人，确实清楚，在老庭院的事情上，属实是自己的大哥、二哥不应该。
于贺轻声说道：“小莲，这一次，我觉得是咱家于林说得对。大哥和二哥在老庭院的事情上，属实有点过分了……咱们跟二房闹掰了，不也是因为他们俩么……现在，买家要买老庭院，不可能只通过二房，必然也需要通过大房这边……买家既然敢跟赵蔚签合同，并且付了定金，极有可能是已经跟大哥、二哥或者三哥谈妥……否则的话，万不可能拿钱打水漂……还有，张先生也说了，他是通过你的好朋友程玉梅找到你的……是不希望你吃亏……所以，我觉得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别一旦真的成交，法庭析产，咱们后悔都来不及了……”
“还考虑什么，这个时候，必须反戈一击……咱们吃完饭就去老舅那里走一趟……”于林说道。
“那、那好吧……”赵莲只能点头。
……
张余和文若娴一起吃自助餐，这可是588一位的高档自助。吃的是品位，没有人会觉得能够吃会本。
可是，今天张先生让无数人见识到，这种档次的自助餐，一样是能够把本钱给吃回来的。而且，还是那种能把两个人的本钱都给吃出来的。
对于张余的饭量，文若娴没有丝毫觉得意外，只是周边异样的目光，稍微有点多。
又吃了一会，文若娴的电话响了起来，掏出手机一瞧，是助理打过来的。她即刻接听，“喂，你好。”
“文总，是我小丽……我刚刚接到了赵蔚先生的电话，说是赵莲去他家里了，现在想请您和张先生去一趟……”
“我知道了，等会就过去。”文若娴说道。
挂了电话，她将助理的话，转述给张余，脸上带着微笑，“瞧这个意思……事情应该是成了……”
“八九不离十……等我吃完这盘，咱们就出发……”张余笑道。
第510章 诚信与合同
张余和文若娴再次来到赵蔚的家里，他的女儿赵可和白裙子少女并没有见到，倒是赵莲一家三口都坐在大客厅里。
见面之后，气氛稍微有着一点古怪。这主要体现在赵莲三口人的身上。
赵莲脸色凝重，于贺面容平和，于林满脸微笑。由此可见，一家子的心情完全不同。
寒暄了一会，张余和文若娴始终没有询问对方请他们来的目的。因为这是谈判的技巧，看谁先着急，来时候的路上，文若娴就是这么交待张余的。毕竟她作为文世集团董事长的女儿，还是学过不少经商之道的。
果然，她这边不着急，轮到赵莲一家子着急了。于林时不时地看向母亲，瞧的那意思，恨不得老妈现在就跟文若娴签了合同。
“文总、张先生……你说我们大房，应该是有两家跟另外一个买主签了合同……可我一共有三个哥哥，会是哪两个呢……你也清楚，你是要找另外一个，没有跟买主签合同的人进行合作……”赵莲用试探的口吻说道。
“对方找的人，肯定是比较贪心，不念亲戚情意的人。关于这个，你们是自家人，一定比我这个外人有数。”张余一脸微笑地说道。
他的话，直接噎住了赵莲，让赵莲难以应对。
张余又是一笑，说道：“其实，想要确定什么人已经跟买主签了合同，还是很容易的。”
“怎么讲？”赵莲急忙问道。
“贪心的人，肯定想要更多的钱。我觉得，你可以让你丈夫跑一趟，对你的三个哥哥挨个进行试探。至于说怎么试探，也很简单，就说文世集团，想要使用析产官司的方法买下老庭院，出价5000万。这样一来，就能看出态度了。5000万比4000万多是不假，可对于已经签了合同的人来说，需要进行赔偿，那就跟4000万没有什么区别了，除非提高报价。你这边可以表示文世集团盛意拳拳，价格方面还可以谈，甚至加到5500万……这样的话……我想作为一个贪心的人，在权衡之后，一定会做出相应的反应……”张余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样……”赵莲看向于贺。
于贺点了点头，说道：“这或许是最好的法子了。”
“那、那……”赵莲明显有点不太敢去尝试这个。
张余仍旧面带微笑，“我觉得，这事可以让你丈夫去试探，不用赵大姐你亲自出面。”
“好、好吧……”赵莲终于做出了决定，点头答应。
……
次日中午。
松纯市普利玛酒店。
钱永年和牛老板牛奔腾一起吃饭，两个人谈笑风生，钱永年更是成竹在胸，给牛奔腾来出来一份起诉书，告诉牛老板，这是自己帮赵家的三位卖主准备好的起诉书。只要这三位将起诉书送到法庭，案子很快就会进行审理。
到时候，判决下来，您想要的老庭院就到手了。
牛奔腾十分的满意，叮嘱钱永年越快越好。钱永年表示绝对没有问题，析产官司，不过是几天的功夫而已。
酒足饭饱，钱永年结了账，二人一起出了酒店，各自上车。
进到自己的车内，钱永年掏出手机，准备给聂芯打个电话，让聂芯通知赵家的三位，看看今天或者是明天出发前往武南，老庭院所在的法庭，提交诉状。
没等他拨打聂芯的号码，手机先响了起来，“铃铃铃……”
一看来电显示，是儿子钱能的电话号码。
钱永年这就接听，儿子向他汇报，今天已经拿到了南湖湾别墅的不动产证书。
对于儿子的草率，钱永年是不爽的，可对于自己轻而易举化解的问题，赚到了一大笔，钱永年还是很高兴的。跟儿子聊了几句，让儿子以后正经点，有什么事多商量，便挂断电话。
他刚要再给聂芯打电话，不想手机恰巧又响了起来，这次正好是聂芯的号码。
钱永年当即接听，说道：“喂，聂芯好。”
“钱总是我……出、出事了……”电话里响起聂芯不大的声音。
“出事？出什么事了？”钱永年好奇地问道。
“刚刚赵蔚给我打电话，说他不卖了！”聂芯说道。
“什么……不卖了……什么意思……他都已经收了定金，怎么还不卖了……”钱永年惊诧地说道。
此刻的他，脑袋都嗡嗡响，说话的声音都打颤。
要知道，这笔买卖要是呲了，麻烦就大了。
“他说是收了定金，但是愿意按照合同约定，双倍进行赔偿。”聂芯说道。
“双倍进行赔偿……这就算完了……”钱永年怒声说道。
“他就是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赶紧给您打电话……您看现在该怎么办……”聂芯说道。
“还能怎么办？咱们这就去他家，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钱永年愤愤地说道。
挂了电话，钱永年这就开车，前往聂芯居住的酒店。
聂芯比较解约，只是选了一家普通的快捷酒店居住。到了酒店，钱永年让聂芯赶紧下来，跟着一起前往赵蔚的住处。
到了地方，与赵蔚见面，赵蔚很是直接的将合同送到钱永年的面前。
“钱总，这是咱们的合同……”
“赵先生，你这……这是做什么……”钱永年即便已经听了聂芯的汇报，可当看到合同的时候，心理也承受不住。
“老庭院我突然不打算卖了……按照合同的约定，双倍赔偿……我这里已经准备好了1000万……钱先生可以把账号给我，我直接转账过去，你只需要给我开个收条就好……”赵蔚淡然地说道。
“不是……合同是咱们之前就协商好的……怎么能说毁约就毁约呢……”钱永年急道。
“毁约也是要赔钱的，我又没说不赔。大家都是按照合同办事，好像也没什么毛病。”赵蔚说道。
“但是……你这老庭院……一般的人……他也买不起，而且产权复杂……我这边好不容易找到买主……什么都准备就绪，合同也签了……你现在反悔……这是不是太不讲诚信了……”钱永年结结巴巴地说道。
“诚信都是合同，生意永远是以合同为本，钱先生是轩家不动产的，自然更明白这个道理。我违约在先，赔钱也就是了。说句实在话，钱先生这边，一下子赚了500万的赔偿款，其实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赵蔚心平气和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