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精血
问道斋。
张余到来之后，得到了老骗子的热情招待，用老骗子的话，面前的这壶茶是极品铁观音，世面上基本上看不到，有钱都买不着。如果作价，起码90万一斤。
可张余尝了之后，除了觉得口感不错，有些清香之外，再没有喝出什么特别。
当然，老骗子的话，能信一半就不错了。
两个人一边喝茶，一边寒暄，聊了一会，张余便将胡彬的事情，说给了贾大师听，并且询问，这个九尾狐挂坠，有什么名堂。
老骗子听了之后，当即一笑，说道：“这应该是泰区的九尾狐佛牌吧。”
“佛牌……”张余愣了一下，说道：“我觉得这东西挺不正经的，怎么还能跟佛扯上关系……”
“哈哈……”贾大师咧嘴一笑，说道：“佛牌分很多种，而且也分是高僧制作的，还是巫师制作的。像你说的这个九尾狐佛牌，应该是巫师制作的。九尾狐顾名思义，就是为了勾引人，如果是高手制作的九尾狐佛牌，人带上去之后，会对异性有很大的吸引力。倘若佩戴之人又是心术不正，那估计能够祸害不少良家女孩……”
“真的假的……还能有这样的威力……我看这个叫胡彬的小子，长得挺帅的，就算不靠这个，也能忽悠不少女孩……”张余说道。
“帅又不能当饭吃……”贾大师不屑地说道。
“话是这么说……可很多妹子，不就是吃这套么……”张余说道。
“什么年代了，人多现实啊……没有钞票……什么都是白扯……帅，也就是几年的光景……能有什么用……”贾大师撇嘴说道。
“我不跟你扯这个……”张余皱眉说道：“你就说，这家伙又长得帅，又配上这么个东西……图什么啊……”
“图钱呗……”贾大师说道：“我跟你说，他要是真长得帅，不见其会用这个东西……但是有传言说，如果戴上这个东西，会让人无形间产生一种魅力……就连人的相貌，也会因此而发生一定的改变……变得更能吸引女人……当然，吸引女人是一方面，重点是吸引有钱的女人，从这个女人的手里得到钱……如果只是图色，我觉得是用不着……”
“可是……林华的家里虽然有些钱，跟萧祯道这样的有钱人相比，还差得远……他怎么不去勾引萧祯道的女儿……”张余说道。
“你傻啊……还是当别人傻……”贾大师大咧咧地说道：“勾引萧祯道的女儿，萧祯道要是看他不爽，第二天就能让他消失……这东西，只是对异性有用，而且还不是完全有用……真要是招惹了萧祯道这样的大老板，估计连他自己是怎么死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贾大师咧嘴说道。
“好像也有点道理……不过，想要买这么一块佛牌，应该也不便宜吧……”张余说道。
“肯定是不便宜了……这种东西，说句实在话，也不见得有钱就能买到……而且，真正的有钱人，也不屑于使用这种东西……”贾大师说道。
这话倒是提醒了张余，谁说不是，真正的有钱人，靠钱就能泡妞了，谁会稀罕用这种邪门的东西。
“那你说……有钱的人不屑……没钱的人……又得去哪买呢……”张余好奇地说道。
“没钱人，只能靠捐献了……”贾大师说道。
“捐献……没钱人拿什么捐献……”张余又纳闷了。
“捐献的肯定不能是钱了……大多都是自己的精血……这么说吧，这种东西，通常都会反噬，一般来说，当佛牌上的气场消失之后，反噬也就到了……”贾大师说道。
听了这话，张余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
自己在使用化气术的时候，胡彬胸前的九尾狐吊坠最终不再继续继续释放滥情气流，从而导致胡彬头顶的狐狸头虚影消失不见。
若是如贾大师所言，也就是九尾狐佛牌上的气场消失了。
反噬……
张余跟着说道：“这个反噬，会是什么样的呢？”
“具体什么样子，我也不敢确定，但是好像……有可能以后再也不可能那个了……”贾大师信誓旦旦地说道。
“啊？”张余大吃一惊，说道：“不会这么夸张吧？”
“什么叫夸张，你当这东西是白来的……本身就需要捐献精血，其实就是消耗精血……人能有多少精血……貌似这佛牌，本身就如同消耗精血之后的兴奋剂……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不敢确定……”贾大师说道。
听了这话，张余深吸了一口气。
按照这个说法，岂不是等于，胡彬快要废了。
搞不好，已经就废了。
“铃铃铃……铃铃铃……”
蓦地里，张余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一瞧，是苏莺的电话号码。
张余即刻接听，说道：“喂，苏总吗？有何指示……”
“今晚我不能回家吃饭了，得在公司加班。”电话里响起苏莺略带沙哑的声音。
“又加班……几点能完事……”张余说道。
“这个没准……预计12点前差不多……”苏莺说道。
“这么晚，要不然……我晚上去接你吧……”张余说道。
“不用……我自己开始回家就行了……”苏莺说道。
“这怎么行，你昨天就没怎么休息，今天又加班……行了，我晚上差点11点的时候去接你……给我发个定位……”张余说道。
“那、那到时候再说吧……”苏莺说完，挂断了电话。
张余拿着手机，心中多少无奈。
以前在门店做的时候，苏莺都是准时回家，这才刚去上班几天，基本上天天加班。
“滴滴滴……”
M信的声音响起，张余点开一瞧，是苏莺发来的信息。其实是一个定位，正是辉煌集团设计公司所在的位置。距离贾大师的住处，好像也不算远。
既然苏莺晚上加班，不能回家吃饭，张余就不着急了，跟贾大师谈古论今，谈论起关于行业中的故事。
两个人越聊越多，不知不觉的到了晚饭时间。
贾大师点了外卖，烤鸭春饼，外加几个小菜。由于张余还得晚上开车去接苏莺，就没有喝酒，贾大师倒是可以的，自己开了瓶六粮液。
两个人吃饭是在楼上，门面都关了，张余也清楚，贾大师的店面，一般没人登门，只要进来，就不能少花钱。
两个人随便聊着，突然间窗外响起“噗通”一声巨响。
听到声音，张余下意识地朝窗外看去，倒也没看到什么。他嘴里说道：“什么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砸到地上了……”
他站起身子，朝窗口走去，到得近前，只是一瞧，就看到地上怕这个女人。
第467章 一定是他杀
女人趴在地上，因为贾大师的家是在二楼，所以看的清楚，女人的身上什么也没穿，头发和身上都带着水迹。很快，女人的头部开始大量出血。
卧槽！
这算是怎么回事……
张余看了眼贾大师，说道：“出去瞧瞧，顺便报案！”
贾大师的家属于门市，正门是开在小区外面，而趴在地上的女人是在后窗的位置。好在家里另有入户门可以直接进到小区里面，二人跑出来，看的更加分明。
瞧女人的样子，死前应该是在洗澡。张余抬头望去，很快就能见到，八楼的一家看着窗户，窗户上没有纱窗，极有可能是从这里跳下来的。在位置上，这个窗户要比正常卧室的房间小，典型是卫生间的窗户。
如此一来，问题就有了，女人难道是洗澡的时候不慎滑落摔下来的？不可能吧……
哪个女人洗澡的时候会不关窗……
他杀！
一定是他杀！
女人住的楼跟贾大师是同一栋，如果说有人从楼上将女人推下来，即便是乘坐电梯下楼，也不会比自己和贾大师出来的速度快。
所以从理论上说，凶手应该就在楼内。
贾大师刚刚已经报案，治安所应该很快就会派人到来。可治安所的人，张余并不认识，更不可能听他的。于是，张余干脆掏出手机，拨了倪妮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之后，张余就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了倪妮，且肯定的表示，这绝对是谋杀。
倪妮见张余分析的有道理，让张余看守好现场，如果有人想要下楼离开，千万先给拦住，自己很快就到。
有了倪妮的话，张余自然心里有底，便守在原地，眼睛一直盯着单元门。
不得不说，这年头人情冷漠，在楼上向外观望的人很多，还有人用手机进行拍摄，真正下来查看的，却是一个没有。顶多是有人路过，看到女人的尸体后，不是退缩，就是拍照。
张余又不是治安，总不能阻止别人拍照，仍然盯着单元门，以防凶手外逃。
可是，等了几分钟，也没有看到有人从里面出来。倒是有快速的脚步声从远处奔来，张余扭头看去，很快就见有六个身穿制服的治安跑了过来。
“什么情况？”一个领头的治安率先叫道。
“这里有人坠楼身亡……不过我怀疑有可能是谋杀……”张余说道。
六个治安快速围住现场，领头的治安又道：“谁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
“我算是吧。”张余说道。
“怎么发现的？”领头治安又问。
“我跟朋友在家里吃饭，听到外面‘砰’的一声，就到窗边看看是怎么回事，结果发现了女人趴在地上。我们俩一边报案，一边赶了出来。从外表上看，女人坠楼之前，应该是在洗澡……”当下，张余将经过，以及自己的猜测，都说了一遍。
领头治安点了点头，说道：“那你有没有看到可疑人员从楼道内出来？”
“没有。”张余说道。
“小李、小陈，你们俩负责看守现场。其他的人，立刻跟我上楼查看情况。”领头治安说道。
他倒是十分的效率，领着三个治安进了单元门。
楼下实在没有什么太多的线索，张余也想跟上去瞧瞧，可他清楚，人家不能让他上，老实的在楼下等倪妮吧。
治安离得近，来得快。战警队想要赶过来，就需要一些时间了。没多久，有物业的人和开锁的人相继到来，进到楼内。
张余又等了能有二十多分钟，才将倪妮等来。
跟倪妮一起来的还有吴襄望，以及七名战警。到了地方，见到留守的治安，倪妮亮出证件，进行交涉。
治安一见是战警队的人，态度相当客气，又给上楼的领头治安打电话，进行汇报。
挂了电话，治安说道：“我们头儿在上面8楼，请诸位上去，然后现场交接。”
“好。”
倪妮这就带人上楼，顺便安排了两个人在楼下守着，留意可疑人员。
张余见倪妮安排的明白，遂随同上楼。
乘坐电梯来到八楼，一共两户人家，左侧的那一户房门是打开的，物业、开锁的和治安都在。
领头的治安将目前掌握的情况告知倪妮，也就是门锁刚刚打开，他们在房间内没有发现异常，只有卫生间的淋浴还是开着的。
交接之后，这里便由战警队负责，倪妮让人将尸体先行送交验尸官，又让吴襄望跟着物业的人前去调取监控，其他的人就地进行检查。
进到房间都是要带鞋套、手套的，倪妮给了张余一套，让他跟着进去。
正如领头治安所言，在房子里并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异常，也就是卫生间的窗户开着的，淋浴没关。但是在地上，还留有头发。倪妮细心的给捡起来装好，可以说，这里的一切，包括毛发什么的，都会成为破案的线索。
……
“甜甜，你误会了，我这是生病在医院里，我妹妹来看我，当时我正好睡着了，她替我接的电话，然后恶作剧。”
武南中医院住院部的病房内，胡彬拿着手机，正在跟编号“3”的女人通电话。
“恶作剧！那我让你接电话，你为什么不接，还把电话给挂了！之后更是关机！”女人愤怒地叫道。
“不是我挂的，也不是我关的，是我妹干的。当时我在输液，她担心影响到我的病情。”胡彬解释道。
“你当我是傻子呢……恶作剧，还有这么恶作剧的么……我听她的口气，可一点不像是恶作剧……咱们再见……”说完这话，女人挂断了电话。
“不是……”
听到电话里挂机的声音，胡彬不由得一阵无奈。
“玛德！今天是怎么了，突然这么倒霉！先是莫名其妙的生病，跟着林华走了，现在甜甜又走了……”
胡彬在心中暗骂，然后下了床。
先前的检查，没有检查出来任何毛病，只是留下观察。
现在的他，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事了，干脆离开。
从住院部出来，他朝前面走去，当来到前面门诊的大楼时，突然听到头上响起“轰”地一声，跟着又是“啪嚓啪嚓”的声音响起。
胡彬抬头一瞧，星空之下，玻璃碴子好像雨点一样飞落下来。
“我的妈呀……”胡彬吓了一跳，想要逃跑都来不及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自己不是站在破碎窗户的下面，距离那边有着一定的距离。落下来的玻璃碴子才没有砸到他的身上。
第468章 乌鸦死了
治安署，战警队。
眼下已经是半夜12点，张余本来只是想在贾大师家里吃口饭，不料竟然赶上了这种事。
在现场忙活到11点半，又跟着倪妮来到战警队。
张余也曾给苏莺打过电话，询问苏莺是否到家，得到的回复是，太晚就不回去了，晚上在办公室凑合一宿，让自己放心。
两个人之间，从来没有任何猜疑，张余也知道苏莺现在的工作很辛苦，关慰了一会，才挂了电话。
此刻他坐在倪妮的办公室内，不难看出，倪妮的脸上满是倦色，估计最近经常加班。
“你可真行，不管去什么地方，都能遇到案子呗。”倪妮看着张余，有点没好气地说道。
“我也不想，我也希望这个世上天天歌舞升平……这、这不是赶上了么……”张余无辜地说道。
“你还挺能赶的……”倪妮撇了撇嘴，说道：“对于这个案子，你现在怎么看……”
“我觉得还是谋杀……”张余说道。
“可是对于整栋楼的检查结果，你也看到了……我们进行了地毯式的排查，包括各家各户都进行了走访确认，完全能够肯定，凶手绝不在楼内……尸检结果也出来了，尸体一切正常，排除了服用药物，以及跟人发生肢体接触的可能性……”倪妮说道。
一点没错，当时张余怀疑，凶手绝对没有离开，因为以自己出来的速度，不管怎么说，凶手也不可能在将人丢下来之后，赶在他之前下楼出来。并且，吴襄望也通过监控，确定了这一点，死者坠楼之后，第一个出来的人就是张余和贾大师。
随后，战警队又对楼内的消防通道，以及挨家挨户进行排查。哪怕是敲不开门的，也都让物业打电话进行联系，叫业主回家，配合调查。
楼内反反复复搜了两遍，都没有发现可疑人员。更为重要的是，电梯内设有监控，消防通道的门都是从里面锁着的，凶手杀人之后，如果从消防通道离开，那就绝不可能将门从里面锁上。如果从电梯离开，监控直接就能看到。
8楼一共是两户，邻居家当时并没有人，是物业将住户请回来，战警队的人进门进行确认得到的准确结果。也就是说，死者家里当时完全形成了一个密室，没有人具备杀死死者，然后离开的可能性。
“这个……”张余皱了皱眉，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除了死者是自杀之外，没有人能够进屋杀了她再从容离开。
同样，他也鉴定自己最初的分析，死者没有理由洗澡洗到一半，突然跳楼自杀吧。滑倒掉出来的可能性，更是没有。
“咔”地一声，办公室的门打开，吴襄望从外面走了进来。
倪妮看向吴襄望，说道：“吴哥，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有！”吴襄望有点激动地说道。
“什么发现？”倪妮马上问道。
“我们又对小区内的监控进行了全天候的排查，结果发现，在下午两点钟的时候，有一个女人进到了死者所住的那栋楼，并且乘坐电梯，来到8楼。电梯间外面没有监控，无法确认，她出去后做了什么。但她在8楼逗留了一个小时才离开。我们专门找死者的邻居进行确认，邻居并不认识这个人，而死者在下午两点的时候也不在家。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在8楼的一个小时内到底做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吴襄望说道。
“这个女人的照片打印出来了吗？”倪妮说道。
“在这……”吴襄望将手里的文件夹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一张纸，递给倪妮。
倪妮看过之后，将纸递给斜侧方坐着的张余。
张余一瞧，照片上的是一个老女人，看起来起码能有五十多岁的样子，戴着一副墨镜，挡住了眼睛。老女人的衣着一般，配上这副墨镜，显得是不伦不类。可以说，戴墨镜的目的，就是为了掩饰。
等张余看完，倪妮说道：“这个女人虽然可疑，但问题是，在死者死亡的时候，她完全不在现场。总不能说，她将死者遥控死了吧。”
“确实有这么个问题。不过我想，死者的死，应该跟她的到来有关系。具体是什么关系就不清楚了……另外，我们还有一个重要发现……”吴襄望说道。
“还有什么发现？”倪妮问道。
“那就是你在卫生间内捡到的头发，我们进行了化验。结果发现，其中有一根并非是死者的……”
说到此，吴襄望再次露出兴奋之色，“我们进行了详细的比对，又顺便调取了现有的DNA数据库，结果意外的发现，在数据库内竟然有吻合的DNA。”
“还有这事？这是什么人的DNA？”倪妮激动起来。
“是一名女囚犯的，名字叫作霍思琪。通过调查得知，霍思琪在五年前误杀自己的表妹，被判有期徒刑30年。”吴襄望说道。
“五年前坐得牢……那按理说，她应该不可能释放吧……”倪妮说道。
“应该不能。”吴襄望说道。
“咱们这就向头儿汇报一下，到监狱调查。”倪妮说完，站了起来。
“你先别着急，我这还有别的调查结果。”吴襄望说道。
“说。”倪妮坐回椅子上。
“我们调查了死者的身份，发现她并没有任何工作，但是每个月1号都会有一笔两万块钱的收款记录。我们在调查死者通讯记录时发现，死者除了喜欢打牌之外，就是跟一个名叫白国豪的人通讯频繁。今天上午10点半，死者接到过白国豪打来的电话，约她一起吃午饭。我觉得，这应该也是一个突破口，死者会不会是因为知道了什么秘密，然后才被人灭口。”吴襄望说道。
“没有工作，每个月都有固定的收入，看来这里面还真有点问题……走，去头儿那里……”
当下，倪妮、张余、吴襄望一起出了办公室，前往队长办公室。
现在的战警队，因为苟富贵的案子，那叫一个忙碌，大家伙都快把治安署当成家了，尤其是队长曹达华。
进到队长办公室，就见曹达华眉头深索，好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倪妮刚要汇报，曹达华就道：“倪妮，你来的正好，我还要打电话找你呢。”
“头儿，什么事？”倪妮说道。
“乌鸦死了……”曹达华恨恨地说道。
第469章 双管齐下
“啊？”倪妮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
要知道，乌鸦可是买卖枪支案的重要嫌犯，姚成刚的枪械就是从他的手里买的。枪支的来源，需要从乌鸦那里得到线索，现在人死了，岂不是等于线索也断了。
倪妮跟着说道：“头儿，他的怎么死的？”
“他是被人用钢丝给勒死的……今天下午六点，希尔顿酒店报案，说是在送水果的时候，发现住客死在房间……治安所方面去查看之后，将案件移交给咱们战警队……晚上九点钟的时候，有线人送来了乌鸦的照片，但是不知道乌鸦的名字……不想，当我看到酒店里死的那个人的照片时，竟然发现此人的相貌跟乌鸦完全吻合……按照酒店的住客登记，得知乌鸦的本名叫作白国豪……”曹达华说到此，将桌上的一叠资料，放到案头。
“什么……白国豪……”倪妮登时一惊。
不仅是倪妮、一旁的张余和吴襄望也是大吃一惊。
因为刚刚，吴襄望曾跟倪妮提过，今天死者极有可能见过白国豪。
“怎么？你们认识这个人？”曹达华问道。
“不是认识，是今晚的一桩命案，涉及到此人。”倪妮说道。
“有命案涉及到他……这话怎么讲，跟我说一下……”曹达华好奇地说道。
“这不是张余向我报案，说是有一个女人坠楼死了，怀疑是谋杀么……”
当下，倪妮就将今晚的案子，原原本本的向曹达华汇报了一遍。其中自然也包括，后来吴襄望调查出来的内容。
曹达华听罢，深吸了一口气，跟着说道：“死者叫什么名字？”
“叫王翠。”倪妮说道。
“还真叫王翠……”曹达华马上指向案头，自己刚刚推过去的资料，说道：“乌鸦午后是跟一个女人一起去的希尔顿酒店，当时登记的名字就叫王翠。你看看上面的照片，是不是跟你那边的死者一样。”
“啊？”
倪妮赶紧拿起资料，查看起来，很快就看到上面的几张照片。照片上是一男一女，那个女人正是今晚坠楼而死的女死者。
“对……就是她……”倪妮有些惊诧地说道。
“看来这案子，真是越来越棘手了……”曹达华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说道：“按照酒店的监控显示，王翠和乌鸦在进到房间之后，一直到下午四点，才看到王翠一个人出来。在这之后，再没有人进过房间，直到服务员去送水果……我这边，已经把王翠列为第一嫌疑人，可是现在……她竟然也死了……到底会是什么人做的……”
“我这边暂时还无法找到会是谁杀掉的王翠，不过目前倒是有两个嫌疑人。一个是这个女人……”倪妮将自己这边带来的照片，递给曹达华。
照片上的女人，就是吴襄望所说，今天下午两点去过王翠所住楼层的那个戴墨镜的老女人。
等曹达华看过照片，倪妮又道：“第二个嫌疑人，就是一个叫作霍思琪的女人。但是她因为五年前犯了误杀罪，被判有期徒刑三十年。按理说，现在不可能被释放，可留在王翠卫生间内的一根头发，经过DNA比对，却清楚的证明是霍思琪的。所以我认为，咱们完全有理由去监狱调查一下。除此之外，我认为还需要再次提审姚成刚，看看他对于乌鸦的死怎么说！”
曹达华点了点头，说道：“这样，由你负责提审姚成刚。吴襄望，我给你开一张介绍信，你走一趟监狱，查一下这个叫霍思琪的女人。”
“是，头儿。”……倪妮和吴襄望异口同声地答应。
曹达华又看向张余，说道：“老弟，案子的情况，你知道的也不少了，只是治安署有一些规矩，哪怕是警民合作，也不能什么都让你参与进来。这样吧，时间不早，一起吃点宵夜。”
“好。”张余答应。
他也明白，很多事确实是不方便。加上晚饭都没吃完，折腾到现在，自己已经饿了。既然曹队长管饭，那也不用客气。
曹达华安排张余到沙发那边就坐，打电话让人去买些饺子回来。
倪妮和吴襄望则是分头行驶，倪妮前往1号审讯室，并让人到看押室将姚成刚给提出来。
倪妮带着两个人在审讯室内等着，一会功夫，姚成刚就被押了进来，送到倪妮对面的位置坐下。
姚成刚不愧是老江湖，显得十分的淡定，他坐下之后，也不出声，就是平静地看着倪妮。
“姚成刚，有个不幸的消息，我想告诉你。”倪妮率先说道。
“什么消息……”姚成刚平淡地说道。
“你上次不是说，是乌鸦卖给你的枪械么，但是他已经死了。”倪妮说道。
“他死了，该我什么事。”姚成刚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要知道，如果他活着，才能证明你家里的枪械确实是从他的家里买的。还有就是，那些枪械确实是近日买的，之前没有使用过。可是眼下，好像没有人能够给你证明了。”倪妮说道。
“哈哈哈哈……”姚成刚当即大笑，说道：“疑罪从无，Madam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私藏枪械的罪名，我认为我确实无法洗脱……可你要说我用这些枪械做了什么，想来也没有证据吧……再说了，凭你们战警队的力量，加上我给你的电话号码，想要查出来，我是什么时候购买的枪械……应该也不是难事……”
“你知道的倒是挺多。那你分析一下，乌鸦是被什么人给干掉的。”倪妮说道。
“这我哪知道，这应该是你们战警队的事儿吧……”姚成刚大咧咧地说道。
“你是道上的人，对于这些事情，知道的肯定要比我们多。其实，现在只要你好好表现，完全可以戴罪立功。”倪妮说道。
“我上次将乌鸦交待出来，你们就说是戴罪立功了。这次又让我戴罪立功，你说我一直立功，能判我无罪吗？”姚成刚笑着说道。
“啪！”
这时，倪妮右手边的一名战警，猛地一拍桌子，怒声叫道：“戴罪立功是可以减轻罪行的！但是想要无罪，是不可能的！我们治安可以替你向法庭求情！”
姚成刚不屑地一笑，说道：“那我还不如请个好律师呢……我知道的就这些……再没了……”
第470章 有问题
“你说你就知道这些，你认为我信吗？最好清楚一些，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倪妮冷冷地说道。
“呃……我知道……我是在战警队……正好我想申请一下，每天最好是三个以上的人看着我……”姚成刚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嫌我们看的不紧呗？”倪妮又是冷冷地说道。
“有点……我怕死在这……”姚成刚昂着头说道。
“只要你不自杀，我保证你死不了。”倪妮盯着姚成刚说道。
“这个可没准，我是不想死的……但是你自己想想……我昏迷的时候，好像是被你们战警队给带到治安医院了，这个时候，乌鸦好像没死吧……当我醒了，又说出乌鸦之后……他、他是不是才死的……你就说吧，你们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消息走漏出去了……”姚成刚微笑着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是坐在倪妮右手边的那名战警厉声叫道。
倪妮扭头看了眼这名战警，说道：“王志，让他说……”
“我说……你让我说什么……我又有什么可说的……”姚成刚说完，闭上了眼睛。
看着他的表情，倪妮总觉得，姚成刚肯定是知道什么。但这似乎，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姚成刚根本不敢说。
“好吧，咱们回头再聊。”倪妮站了起来，“走！”
她带着人出了审讯室，自然也有押姚成刚来的战警，再把人送回看押室。
倪妮让随同的人该忙什么忙什么，她独自一人前往队长办公室。
进到办公室，就见曹达华和张余在沙发上坐着，曹达华应该已经吃完饭，而张余还在津津有味的吃饺子。重点是，张余的边上，还有两瓶啤酒。
“头儿，我审完姚成刚了。”倪妮说道。
“结果如何？”曹达华问道。
“怎么说呢……”倪妮迟疑了一下，来到沙发前，将笔录递给曹达华，又道：“瞧着家伙的意思，像是怀疑咱们战警队有内鬼……”
“内鬼……”
曹达华沉吟一声，接过笔录看了起来，上面都是倪妮和姚成刚对话的内容，另外还有右边那名战警插言的内容。
看过之后，曹达华说道：“瞧这个意思，姚成刚是认为，他咬出乌鸦之后，乌鸦才死的了……”
倪妮点头，“像是这个意思。”
曹达华的身子向后一靠，靠到了沙发背上，像是若有所思。
他的反应，张余和倪妮都看在眼里。张余继续吃饺子，倪妮也没有吭声。
过了两分钟，曹达华才道：“你坐……咱们等吴襄望那边的消息……”
倪妮也在沙发上坐下，同时也看到茶几上的情况。桌子上一共八个打包盒，应该都是饺子，在曹达华这边放了两盒，张余这边是六盒，眼下已经吃到第五盒了。
属猪的吗？这么能吃。
张余根本不稀罕去看倪妮的眼神，反正我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他继续吃饺子，饭盒里的饺子全部吃光，他也靠到了沙发背上。
过了能有二十多分钟，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当当当……”
“请进。”曹达华说道。
房门跟着打开，吴襄望从外面走了进来。
“头儿，我从武南监狱回来了。”
“情况怎么样？”曹达华问道。
“监狱那边在审查之后，说霍思琪在入狱一个月之后，就被调去了兵工厂进行劳改。”吴襄望说道。
“调去兵工厂……”曹达华迟疑了一下，说道：“那你有没有去兵工厂打听一下……”
“兵工厂有点远，我就没马上过去，先回来跟您汇报了。”吴襄望说道。
曹达华点了点头，说道：“案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那咱们就亲自走一趟，去兵工厂瞧瞧。”
说完，他就站了起来，瞧这个架势，是打算直接出发。
“头儿，先等等。”倪妮赶紧说道。
“倪妮，什么事？”曹达华看向倪妮。
“这个案子……其中涉及到枪械……而霍思琪又被调去了兵工厂……你说这里面……会不会能有什么联系呢……”倪妮缓缓地说道。
“就是因为兵工厂和枪械……所以我才打算去看看……”曹达华认真地说道。
案件的起因是姚成刚买了枪械，结果又涉及到乌鸦和王翠的死。在王翠家里的卫生间内，又有霍思琪的头发，霍思琪又在兵工厂……
这之间的联系，简直越来越微妙。
张余现在都听出来一些名堂，但是并没有出声。
还是倪妮说道：“但是在去之前，我觉得还是应该先做到知己知彼……首先得了解霍思琪案件的始末，这样才能跟她沟通……当然，即便是她已经不在兵工厂，咱们也能做到出师有名，不被怀疑……”
曹达华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说道：“也好，那就先了解霍思琪的案情，等白天再去兵工厂找她。吴襄望，你现在就去将霍思琪一案的卷宗给调出来。”
“是，头儿。”
吴襄望这就答应一声，出了办公室。
过了能有将近十分钟，门外响起敲门声，是吴襄望回来了。
“头儿，这是霍思琪一案的卷宗。”
吴襄望拿回来一个文件袋，交给曹达华。
曹达华将文件袋打开，抽出来一叠文件，观看起来。
看了一会之后，他的眉头已然深索。
倪妮看出来不对劲，低声说道：“头儿，怎么了？”
“这个案子有问题……”曹达华沉声说道。
“有问题……怎么讲……”倪妮错愕地说道。
“这桩案子，证据明显不足，甚至都没有我的签名！”曹达华说道。
“啊？”倪妮登时一惊，说道：“头儿……误杀是命案……怎么可能没有你的签名……”
“当时我被派出去追凶，一走就是一年。等我回来的时候，很多案子都已经结案了。而这桩案子，签字的人是已经退休的前任署长。”曹达华说道。
“那……案子……具体是怎么回事呢……”倪妮更是疑惑。
“你自己看吧……”曹达华将卷宗，递给了倪妮。
倪妮接过之后，仔细观瞧，看了一会之后，不自觉的深吸一口气，说道：“这案子还真有问题……”
张余一直在听他俩说，见两个人都这么说，难免有些好奇。
张余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个有问题……”
“给他看看也行。”曹达华平和地说道。
有了领导发话，倪妮将卷宗递给张余。
第471章 疑点
这可是战警队的卷宗，在一定程度上，都属于机密。此刻能给他张余过目，可见是一种信赖。
当然，张余已经不止一次协助战警队破案了，绝对是真正的警民合作。
张余接过卷宗，观看起来。涉案人员的名字叫作霍思琪，她的罪名是误杀自己的表妹罗燕。案发地点是在霍思琪和罗燕的出租屋内，两个人因为发生口角，导致霍思琪将罗燕给掐死。
报案的人是霍思琪，曾伪造不在场证据，谎称自己去给一名叫作王晓涛的初一学生补习数学，经过调查，王晓涛和其父母都否认了这件事，声称当日霍思琪没有来补习。
案件提交律政司，又由法庭开庭审理，最终认定霍思琪误杀罪名成立，判处有期徒刑30年。
看过之后，张余不由得说道：“这有点不对劲啊……霍思琪自己指出来的不在场证明，且是普通关系的人……如果真的没有去上课，那对方也不可能给他作证……他提出这样的不在场证据，岂不是等于找死……没有理由的……”
“呵……”倪妮轻笑一声，说道：“连你都能看出来啊……”
“我又不是傻子……而且还看过不少推理片和破案片的……再说了，就算是按照正常的情理来判断……这里面也有点问题……霍思琪和罗燕是表姐妹，为了点口角，就能把人给掐死……开什么玩笑……”张余大咧咧地说道。
“很多命案，也不能用情理来进行判断，女性杀人犯并非没有。因为口角杀人的，同样大有其人。只是……霍思琪提供的不在场证据，其中颇有疑点……”说到此，倪妮看向曹达华，缓缓地说道：“头儿，当初办案的人员都在，而霍思琪提供的证人，应该也不难找到……咱们要不要从这里着手，调查一下……”
曹达华点了点头，说道：“此案牵扯重大，是应该好好的查查。倪妮，你负责寻找霍思琪提供的证人，然后了解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吴襄望，你负责前往兵工厂，就说战警队有一桩重要的案子，需要霍思琪协助调查，将人给带回来。”
“是，头儿。”
“是，头儿。”
“这两件事，天亮再办，现在先休息去吧。”曹达华说道。
当下，张余和倪妮、吴襄望离开队长办公室。
现在都已经是后半夜，倪妮提出送张余下楼，让吴襄望先去值班室休息。
二人乘坐电梯下楼，倪妮的眉头深索，像是在思索什么重要的问题。她没有出声，张余也没开口，两个人下楼出了治安署大门，来到张余停车的地方。
这时候，倪妮才低声说道：“这个案子恐怕不简单……等我这边白天调查完了，给你打电话……”
“好。你也注意休息。”
就这样，张余离开治安署回家。
到家之后，小喜鹊和老鹰已经在家，就是不见苏莺。
苏莺都告诉他要通宵加班，张余干脆到床上躺下，时间不早，他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
次日上午九点。
辉煌集团设计公司，总经理黄林的办公室内。
苏莺一脸憔悴地站在老板台前，等待黄林对她的新的设计方案进行审核。
黄林对着电脑看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轻轻皱眉说道：“苏莺，你这个方案，还是没有体现出老庭院的重点。还是老句话，老庭院有一个‘老’字，就说明它的陈旧。你说一个旧的房子，别的地方都很久，突然加了一些新的地方，会不会很唐突呢……整体都应该是一样旧才可以……否则的话，视觉感上，总是不妥的……”
“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并且通宵看了你给我的那些资料，可资料上面并没有写该如何做到一样旧。我现在，已经做到我能够做到的一切了。”苏莺认真地说道。
“但这样还是不成的，你再想想办法。”黄林说道。
“再想想办法……可我根本不懂这方面的工艺……就算想破头，也想不出来什么办法了……”苏莺无奈地说道。
“你才接触这方面多少天，总不能一遇到点困难，就直接放弃吧。”黄林正色地说道。
“这……”苏莺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主要是着急参与到洪桥商业广场的设计当中……能不能先让我参加洪桥商业广场的设计，回头再来研究老庭院的设计……”
“老庭院的改造项目，同样是公司的重中之重，其中的收益不比洪桥商业广场的少……而且，我们和客户也是有合同的，如果不能按期完工，公司需要进行赔偿的……苏莺，我希望你能够考虑到公司的难处……”黄林又是严肃地说道。
“那、那好吧……”苏莺只能点头。
“你这边也尽快再研究出来一个方案来……要不然，就多找人商量商量……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黄林说道。
“是，黄总。”苏莺再次点头，告辞离开了总经理办公室。
接连研究出来的两个设计方案，已经让苏莺想破了头皮。
虽说他也懂古典装修，可是这种老庭院的恢复，又要在原先的基础上做旧，达到原本的效果，怎么可能呢？
即便是回到当年的岁月，怕是也没有这种技术吧。
走着走着，便来到展柏的办公室前。
苏莺迟疑了一下，轻轻敲了房门，“当当当……”
“请进。”展柏的声音传了出来。
苏莺开门进屋，就见站在坐在办公桌后。
展柏一见到她进来，马上起身绕过办公桌，热情地说道：“你来了……快请坐……”
两个人在一旁的沙发就坐，展柏又直接说道：“苏莺，你的脸色……怎么、怎么这么憔悴……”
“这两天忙着老庭院的设计，都没怎么睡觉。我已经出了两个方案，可是黄总都不满意。其实他说的也有道理，但、但想要恢复成一个样子……根本不可能啊……展柏，你的经验比我多，你说……该怎么办……”苏莺无奈地说道。
“这个……这方面，我属实不太懂……但好像，老庭院的修复、保养，应该是有人懂得……咱们不懂，不代表真的没有人懂……”展柏缓缓地说道。
“可是这样的人才，公司都找不到……”苏莺说道。
“也是……”展柏点了点头，突然眼睛一亮，说道：“你以前是做不动产的……其中应该也有老庭院的买卖吧……难道就没涉猎到相关的问题……”
第472章 值不值这个价
“这方面……”苏莺听了展柏的话，心头突然一动，想起了一件事，就是之前有人来咨询老庭院是聂芯咨询的，结果程玉梅直接点出对方真正来买老庭院的人，表示不用理会。
从这一点来看，不管是聂芯还是程玉梅，都是懂老庭院的人。
苏莺当即说道：“对啊……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谢谢你……”
言罢，她就直接站了起来，快步离开展柏的办公室。
眼瞧着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展柏的脸色淡定。
他仔细倾听，确定苏莺走远，才掏出手机，拨了副总经理何云智的电话号码。
电话一接通，展柏就道：“何总，你算的真够准的了……苏莺刚刚来找我，我把你交待的话，告诉她了……她一听之后，十分激动，马上就走了……嗯嗯，好的，那我就继续忙我的了……”
挂断电话，伸了个懒腰。
……
辉煌不动产——安安门店。
以前的安安不动产，现在已经改了名头。
聂芯等人，仍然是在门店工作，店里跟以前一样忙碌，而聂芯照旧还是店长。
眼下她这个店长有点不得了，因为没有安排经理，所以原先苏莺的办公室，成了她的办公室。
此刻的聂芯正坐在办公室内查看房源信息，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铃铃铃……铃铃铃……”
她拿起手机一瞧，是苏莺的电话号码，马上接听，“喂，苏总吗？”
“是我，聂芯……忙什么呢……”电话里响起苏莺的声音。
“还跟以前一样，帮客户查找房源呢。苏莺，找我有什么事？”聂芯说道。
“这样的，我接触不动产终究时间不多，不像你了解的那么多。我想跟你打听一下，有没有人懂得老庭院的修复，就是能够修复的跟原本一模一样……并且保持现在的老旧程度……”苏莺说道。
“呃……这个……我是不懂……至于说谁懂……我也不太清楚……”聂芯说道。
“那、那你说，程大姐懂不懂……我看她，好像挺明白老庭院的……”苏莺说道。
“她……这个我也不敢确定，不过你倒是可以问问她……”聂芯说道。
“好，谢谢。”
“不用客气。”
两个人意思了两句，便挂断电话。
聂芯放下手机，深吸了一口气，暗自嘀咕起来，苏莺怎么突然打听起老庭院的修复了……这里面，有什么问题么……
迟疑了片刻，聂芯拿起手机，拨了钱永年的电话号码。
眼下，她倒是不用再出去偷偷摸摸联系对方了。
电话里，聂芯将苏莺给她打电话咨询的事情，如实说了一遍。
那头的钱永年很快说道：“我明白了……”
“明白……明白什么……”聂芯有点纳闷地说道。
“我说辉煌集团怎么给她500万的年薪，其实根本不是看中她的设计水平，而是想要从她这边进行突破，接洽程玉梅。”钱永年说道。
“你的意思是……辉煌集团的目的跟你一样，也是想到从程玉梅那里得到老庭院的技术……”聂芯有些恍然。
“肯定的了……”钱永年说道。
“程玉梅会就范吗？”聂芯说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苏莺似乎跟程玉梅有些交情……至于说行不行……他么的……”钱永年最后忍不住爆了粗口。
聂芯没敢接茬，过了片刻，钱永年说道：“你继续留意这件事。”
“是……”
挂了电话，聂芯不由得冷笑，“利益，都是利益……这些人，可真是不折手段……我呢……好像也只能看戏了……”
……
张余一觉醒来，自己起来做了早饭。
现在的他，好像都没有什么工作，首席顾问这个差事，爱去不去。于是，他吃完饭之后，干脆坐在书房里看书，多了解一些知识。
十点多钟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本来以为是倪妮的电话号码，结果却是苏莺的。
张余赶紧接听，“喂，领导吗？”
“在哪呢？”电话里响起苏莺的声音。
“在家看书呢……”张余如实说道。
“你知道，程大姐家住在哪吗？”苏莺又道。
“不知道，有什么事吗？”张余好奇地说道。
“我想跟她请教点问题。”苏莺说道。
“这样啊……那我给她打个电话，约她出来喝茶……”张余说道。
“也好……要不然，就在咱们第一次见面的常春阁茶餐厅吃午饭……”苏莺说道。
“行，我现在给她打电话。”张余说道。
挂了电话，张余随即联系了程玉梅，约定中午十一点半在常春阁见面。
张余收拾了一下，先行出发，赶到常春阁，专门定了个包房。至于说，苏莺打算跟程玉梅请教什么事，张余也挺好奇，但也不着急先知道，等见面之后，一切不就清楚了么。
苏莺和程玉梅先后到来，苏莺的脸色要比之前还要憔悴，让张余阵阵心头。
三个人点了一些菜肴，坐下来吃饭，等吃的差不多了，苏莺才道：“程大姐，我有件事，想跟你请教一下。”
“什么事呀？”程玉梅说道。
“就是关于老庭院的修复问题……如何能够让破损的老庭院恢复原状，且老旧程度一样……我觉得你好像挺懂的……”苏莺说道。
“这个……”程玉梅迟疑了一下，说道：“怎么突然提到这个问题……你好像跟老庭院的业务，不太挨边啊……”
“是这样的……我到了辉煌集团设计公司之后，公司给我安排了一个老庭院的设计项目，可我根本不懂，设计方案接连被否定了两次……我跟朋友探讨的时候，他说可以找一些做不动产的人，或许他们知道相关的人才，能够将老庭院恢复本色，且新旧程度一样……我认识的做不动产的，只有聂芯和你……所以……”苏莺缓缓地说出原委。
听了她的说法，程玉梅不由得摇头一笑，接着说道：“辉煌集团给你多少工资来着？”
“呃……”苏莺一愣，跟着说道：“年薪500万……”
程玉梅又是一笑，说道：“虽然不懂设计行业的水有多深，但是……这个年薪，大体上应该是一个公司顶级高管的年薪了吧……”
她话中的含义，苏莺自然听得明白。
苏莺点头说道：“确实高出行业很多……”
“为什么高出来这么多呢？”程玉梅又问。
“这个……我……”苏莺有点哑然。
自己确实是人才，可着实不值这个价。
甚至连一旁的张余，也听出来苗头不对。要知道，之前郑博文给苏莺开出180万的年薪，且说是武南市行业中最为顶级的年薪了。
辉煌集团给苏莺开出500万，凭什么啊？
第473章 合同细节
“苏小姐，我们都是朋友，所以我不妨跟你说实话。老庭院的技术，我是会的，但是概不外传。曾经有人来向我求购，不乏轩家不动产和辉煌集团的人，我都没有出卖。这个技术，是我立足不动产行业的根本，老庭院的业务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哪怕安安不动产的生意并不见得景气，可我始终都能在行业中屹立……我这么说，我想你应该明白了吧……”程玉梅平和地说道。
听了她的说法，张余和苏莺全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辉煌集团之所以给苏莺高薪，并不是看中了苏莺在设计方面的成就，而是想要通过苏莺，得到老庭院的技术。
可苏莺的脸色，还是带着点狐疑，说道：“这种可能，或许是有……但会不会只是巧合呢……毕竟其实连我自己都知道，我跟程大姐的交情并不深厚……程大姐怎么可能将老庭院的技术教给我呢……”
“我想辉煌集团肯定会进行调查，我为什么愿意将门店转让给你。如果只是不明不白的转让，我想没有人会相信。对于这些有些人来说，这点原因，很容易查出来的。所以，辉煌集团想利用你得到老庭院的技术，也不失为一个策略。”程玉梅说道。
“这个策略，未免也太幼稚了吧……”这次是张余开口说道：“他们给苏总开出来500万的年薪，合同上白纸黑字，又没有说，一定要让苏总得到什么老庭院的技术。大不了，从这以后，混日子就好……一年白来的500万，又不是少……”
“任何事情都是不好说的……不过我觉得，这500万应该不是那么好赚……在苏小姐的合同上，不知道又没有写什么要求……”程玉梅说道。
张余马上看向苏莺，想要听听她怎么说。
苏莺回想了一下，说道：“合同表面上看，十分正规，并且带有奖惩措施。如果说，我没有按照要求，完成公司交待的任务，将会有惩罚。罚款是从工资里扣的。”
“还扣工资……”张余说道。
“是的……”苏莺说到此，猛地深吸一口气，说道：“眼下这个老庭院项目……我怎么觉得，如果我无法完成，公司很有可能会对我进行罚款……”
“你又不懂老庭院的设计，项目又是公司高层接的，该你什么事。再者说，对方的目的就是让你从程大姐那里套取老庭院的技术，到底有没有这个项目，都是不好说的。”张余理直气壮地说道。
“资本家狡猾着呢……合同上面的事情，应该已经被他们研究的透透的，一旦签了，自然有的是办法进行针对……按照上面的条款，苏小姐很有可能在公司耗上一年之后，一分钱都拿不到……”程玉梅说道。
“这岂不是等于欺骗，当初说好的是去进行洪桥商业广场的设计，苏总才答应去的。现在……他们又这样……难道咱们就没有办法了……”张余有点愤慨地说道。
程玉梅轻轻摇头，说道：“我不是搞法律的，在具体细节上，我也说不上。如果是找一位好点的律师，应该能从中看出端倪。”
“这样……”张余看向苏莺，“要不要找个律师，看看这份合同。”
“也好。我倒是有做律师的朋友，可惜年纪轻，只是刚刚入行，不知道成不成。”苏莺说道。
“呃……”张余略一迟疑，想到了曹达华。
自己之前可是给了战警队五张护身符，五张神打符的，总不能一点报酬也不要吧。
战警队和律政司、法庭都有往来，找相关人士帮忙研究一下，应该最为容易。毕竟是内部人，官司能不能打赢，当场就能看出来。
张余跟着说道：“我可以找一个靠谱的人，他肯定能判断出来，这份合同到底合不合法。”
“真的……那、那就交给你了……”苏莺说道。
“咱们这就去取合同，然后我再联系那个人。”张余说道。
随后，他看向程玉梅，说道：“程大姐，咱们先吃咱们的……这次真的是麻烦你了……”
“这种事情好说，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才对。”程玉梅说道。
三个人继续吃午饭，因为苏莺的事情，吃饭的心气都不高。也就张余，勉强风卷残云一番，让桌子上没有剩多少饭菜。
吃过午饭，张余没有让苏莺开车，由自己开车拉苏莺回家，寻找合同。
半路之上，他给曹达华打了个电话，希望请专业人士专门看看合同。
这种事情，曹达华哪能不帮忙，让张余等他电话。也就五分钟，曹达华就给张余回了电话，告诉张余可以直接去法庭，找一位尹法官，并且给了张禹一个电话号码，只需要提曹达华的名字便好。
回到家里，找出来苏莺的合同，两个人前往法庭，并给尹法官打了电话。到了法庭，得到尹法官的热情接待，将二人引进办公室，端茶倒水，然后才看了苏莺的合同。
合同看罢，尹法官看向苏莺，说道：“这份合同是你跟辉煌集团方面签的。”
“是的。”苏莺点头。
“从法律角度上讲，合理合法。”尹法官说道。
“尹法官，如果是辉煌集团故意刁难苏莺，比如说就是让苏莺无法完成任务，然后进行惩罚。这个……可以么……”张余说道。
“这话怎么说呢……从法律角度上讲，可以……但是，如果辉煌集团在一个项目上，对苏小姐进行处罚了，那处罚之后，这个项目就不能再继续由苏小姐来做，并且不能再以这个项目对苏小姐进行再次处罚……也就是说，苏小姐只有连接下来的其他项目都无法完成，才会受到相应的处罚……而且，每一个项目，都需要提供相应的合同，以及相关的标的……若是这些都没有，有随便处罚，苏小姐可以就此进行诉讼……”尹法官说道。
“这样的话，还说得过去……”张余点了点头。
“合同虽然不是霸王条款，可合同上的主动权，却是在对方的手里。在某种程度上，对于苏小姐来说，还是很不利的。当然，我相信苏小姐应该不至于一个项目也完成不了。工作么……受制于人在所难免，想要继续干……估计没什么问题……”尹法官又微笑着说道。
第474章 给死人摸骨
得到了尹法官的解释，张余和苏莺对于合同上的情况，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
辉煌集团虽然可以借助合同来为难苏莺，却也不是那么的容易，必须得有理有据。
跟尹法官告辞，张余和苏莺离开法庭，坐进了车里。
但此刻的苏莺，还是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张余赶紧宽慰道：“尹法官不是已经将合同的细节跟咱们说明了么，辉煌集团真想靠罚款才折腾你，绝对不容易。我就不信，他们公司还全都是老庭院业务啊……”
苏莺轻声说道：“我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就眼下的情况看……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参与到洪桥商业广场的设计方案之中……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并不是那种喜欢清闲的人，我有着自己的理想……如果只是浑浑噩噩的混日子，或者是每天陷于公司的勾心斗角……真的是我不愿意的……”
张余点头，说道：“这个我明白……对了，尹法官不是说了么，罚款只能罚一次，不能重复……要不然这样，你会找你们经理，告诉他老庭院的项目，你完成不了，让他另请高明……省的时间来不及，给公司造成损失……如果真要罚钱，看看他罚多少呗……反正也就罚这么一次……”
“你这个办法不错。现在就送我去公司，我按照你的法子来，看黄林怎么说。”苏莺高兴起来。
张余当即开车，送苏莺前往公司。
都是在市区，倒也不远，有半个小时便到了地方。苏莺下车，张余在车里等她的消息。
等了几分钟，张余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本以为是苏莺的电话，掏出来一瞧，是倪妮的号码。
张余这就接听，“喂，你好。”
“张余，干什么呢？”电话里响起倪妮的声音。
“没干什么，你那边有什么结果了吗？”张余说道。
倪妮：“吴哥那边去了兵工厂之后，得知霍思琪已经死了。”
张余：“死了？怎么死的？”
倪妮：“说是不小心摔伤了头部，因为发现的晚，抢救不及时，人就这么死了。”
张余：“这简直是开玩笑一样……我怎么就不信……”
倪妮：“我也不信……可是兵工厂这个地方，我们战警没权调查……即便是署长，也没有权力调查……”
张余：“那、那人岂不是白死了……简直是草菅人命……”
“唉……”倪妮叹息一声，接着说道：“我今天也找到了当初霍思琪提供的证人，他们开始闪烁其词，最终在我的盘问下，说出真相。当年是被人恐吓，不得已做了伪证。”
“不得已……这可是害死一个人……他们会不会受到什么惩罚……”张余说道。
“做假口供，当然是要受到惩罚的。孩子年纪小，倒是不至于被判刑，他们夫妻将处以三年的徒刑。”倪妮说道。
张余：“三年……不过，他们也是被恐吓……那恐吓的人，我觉得……对啊，这个案子，竟然有人恐吓证人，我怎么觉得，越来越不简单了……”
“确实很不简单……”倪妮慢慢地说道：“霍思琪死后，需要联系家属安葬，但是并没有联系上。经调查，霍思琪的父母已经过世，只剩下一个亲妹妹叫作霍思雨，当时也没有联系上。没有办法，最后由民政部门予以火化，我们今天还在公墓找到了她的骨灰。当时发现，墓碑前放着一束已经风干的鲜花，可见在不久前，有人来看望过。我们取出骨灰，进行化验，确定跟头发上的DNA相符。也就是说，现场留下来的头发，就是已经死了的霍思琪的。”
“这……这怎么可能……对了，会不会是她妹妹的……你不是说，有人看望过她么……她无亲无故的，唯一能去看望她的，恐怕只有她妹妹了……”张余说道。
“不可能的，即便是孪生姐妹，DNA的染色体也会有所不同，不会完全吻合。霍思雨和霍思琪并非孪生姐妹，所以DNA更加不可能完全相同。我们完全能够肯定，头发和骨灰确实是同一个人的。”倪妮肯定地说道。
“这就邪门了……”张余发出错愕地声音，他跟着说道：“可当年霍思琪的案子，现在看来，好像隐藏着很多事情。连我们随便看一下卷宗，都能够看出问题所在，难道当年办案的战警，就看不出来问题吗？”
“你说的没错！我们不难看出，当年的案子，必然会涉及到一个大人物。要不然，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也没留下。我们这边，会妥善处理的。”倪妮说道。
“切！”张余不屑地说道：“什么叫妥善，还不是涉及到你们战警队自己的人了。”
“我严肃的警告你，我们队长可不是护短的人！我们妥善行事，只是不想打草惊蛇！”倪妮郑重地说道。
“行行行……我相信你还不行么……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张余说道。
“还真别说……有……”倪妮认真地说道：“你不是会摸骨么……能不能给死掉的乌鸦和王翠摸摸……看从中能不能摸出来点啥……”
“给死人摸骨？”张余诧异。
“案情重大，我们还需要时间进行突破。你要是真能摸出来点什么，也让我们省了不少时间。”倪妮说道。
“那我试试吧……”张余不敢打包票。
因为给死人摸骨的活儿，他还从来没干过。死人和活人之间，到底有没有不同，他也不敢肯定。
……
“黄总，关于老庭院的设计项目，我自认无力胜任，特主动向黄总提出放弃，黄总你也好有时间另请高明，别耽误了项目的进度。”
辉煌集团设计公司，总经理黄林的办公室内，苏莺站在老板台前，一脸的淡定。
“公司的设计总监就你跟展柏两个人，展柏负责洪桥商业广场的项目，老庭院的项目，也同样重要，需要一个重磅设计师负责。放眼公司，我实在找不出来第二个人选了。”黄林温和地说道。
“可是我没有这方面的能力，也是不想耽误公司与客户约定的时间，才主动提出来的。要不然，万一到时间，我还是拿不出来什么令客户满意的方案，公司难免需要蒙受损失。如此一来，损失算谁的？”苏莺态度诚恳地说道。
“项目你当时已经答应接手，现在放弃，同样会令公司浪费时间，很有可能给公司造成损失的。你又是公司特别招聘的设计总监，不应该如此没有担当。”黄林不愧是高管，说起话来，是那样的四平八稳。
第475章 损失
“我是公司招聘的设计总监，可在我来的时候，并没有告诉我让我负责老庭院的设计，而是让我参加洪桥商业广场的设计。现在一参加工作，什么都变了，这也说不过去吧。”苏莺直接说道。
“洪桥商业广场的设计，也就这么一段时间，总不能除了这个，你就不进行其他项目的设计了吧。公司是要进行全面考虑的，所谓计划没有变化快……”黄林说道。
“那这个变化也太快了吧，总不能连来时候的承诺都不兑现吧。”苏莺带着火气说道。
她这个人，脾气一向不错，此番知道原委之后，心中属实有气。
“我也知道，可老庭院的设计项目，属实是之前没有想到的。项目又不能没有人负责，只能让你去了。”黄林说道。
“什么叫只能？难道这么大的公司，除了我就没有别人了吗？再者说，我的设计，你也看不上，总是能挑出来一大堆的毛病。我对老庭院的研究，只有这些，要不然你觉得谁的设计能符合要求，你就让谁上。反正，我是没有这个能力！”苏莺毫不示弱地说道。
瞧她的话语之中，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不是说你的设计我看不上……实在是不符合施工要求……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改进一下……”黄林依旧语气平和地说道。
“你所说的施工要求，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样。我看你好像挺清楚，要不然你教教我。”苏莺马上说道。
“我……我当然不懂了……要是懂的话，公司能花高价聘请你么……”黄林这次的语气严肃起来。
“可我也不懂呀……”苏莺说道：“当初聘请我的时候，也没让我对老庭院进行设计……也没问我会不会呀……”
“我知道，这里面属实存在着一点点问题。既然有问题，咱们就应该一起想办法解决问题，而不是推诿搪塞。”黄林说道。
“一起解决问题这个说法好……既然是一起，咱们不妨开个会，看看公司里到底谁行，就让谁上……如果都不行，也别为难我了……我是真没有这个本事……所以也不想耽误项目的时间，以免给公司造成损失……要不然，我这边再做一份书面说明，省的日后咱们产生什么分歧……追究责任的时候，问题全都算到我的身上……”苏莺又是理直气壮地说道。
“呃……你、你说的也有道理……行，你这边先回去，我研究一下，给你一个说法……”黄林说道。
“好，那我先回去打报告。”苏莺说完，转身走出总经理办公室。
眼瞧着苏莺离开办公室，黄林不禁咬了咬牙。
过了能有五分钟，他拿起座机，拨了何云智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里面响起何云智的声音，“喂，你好。”
“云智，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对了，留意点苏莺，别让她看到你到我这来。”黄林说完，挂断电话。
等了片刻，门外响起敲门声，黄林说了声“请进”，房门打开，是何云智从外面走了进来。
黄林站起身子，到沙发那边陪何云智就坐，然后说道：“苏莺的事儿，好像出问题了。”
“什么问题？”何云智说道。
“刚刚苏莺来找我摊牌了，听她的意思，是坚决不要再继续负责老庭院的项目了。她不仅仅明确的提出自己不行，话里话外也流露出一旦给公司造成损失，算是谁的责任。”黄林说道。
“自然是她的责任，还能算到别人的头上吗？”何云智说道。
“怎么说呢？我想苏莺一定找人研究过她的那份合同。如果给公司造成损失，需要进行赔偿，但她把话说在前头，又卡在我们跟客户签订的施工时间之前，这令我们想要对她进行惩罚，就不那么容易了。如果打起官司，她那边也有理由的。”黄林说道。
“她能有什么理由，这是公司交待给她的任务，她没本事完成，还有理了？”何云智说道。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她自己都说了，她来之前，也没说过自己懂老庭院的设计，公司也没问过她。现在公司给她的任务，她无法完成，又提前进行说明，不想耽误工程时间，回头还会给我一份书面说明，作为时间节点上的证据。你说在这种情况下，真要是耽误了工程，打起官司，她很有可能将自己撇清，而公司的损失，却是要实打实的赔偿的。这样的话，老板那边……恐怕……就说不过去了……”黄林说道。
“这……”何云智皱了皱眉，说道：“怎么会这样呢……这个女人，好像没这么精明呀……”
“人都是会变的……我现在找你过来，就是想要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如果她这么做，我们真的拿她没办法……而老庭院的技术，怕是也别想得到了……500万的年薪啊，简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咱们该怎么跟老板交代……”黄林说道。
“怎么交待……”何云智琢磨起来，过了一会，才道：“当初合同上的条款，明显都是倾向于咱们的……500万的年薪，属实是高了些，如果无法达成我们的目的，她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咱们逼她就范了……”
“怎么让她吃罚酒……”黄林说道。
“她不是以退为进么……我们就给她来个釜底抽薪，先把她给晾起来，不给她任何差事……苏莺是一个有追求的人，天天没有事情做……用不了多久，她自己就受不了了……咱们这边，再给她准备一个套，让她钻进去……”何云智说道。
“你说的简单，可是老庭院的那个项目，怎么办？合同已经签了，完不成的话，公司的损失可是很大的。”黄林说道。
“我……”何云智这下为难了。
“我们的目的，是老庭院技术，而不是算计苏莺，更不是跟她一直这么耗下去。当时是你拍着胸脯保证，只要签下来苏莺，就能以她为突破口，从程玉梅那里得到老庭院的技术。可我也说了，苏莺和程玉梅能有什么交情，程玉梅又凭什么将老庭院的技术教给她。眼下的局面，咱们已经被动，苏莺的工资，加上老庭院项目的损失，你知不知道，这得多少钱。”黄林现在的语气，已经不似先前那么和缓，大有向何云智问责的架势。
第476章 追求
“我不想跟你推卸责任，这确实是我的想法，目前也是这么实施的。但是我比你了解苏莺，她绝对不是那种混吃等死的女人，她有着自己的追求。目前如你所言，她研究了合同，也知道了我们的目的。这并没有什么……她现在还没有接触到老庭院的文化，如果让她接触到，怕是连她自己都想着完成一幅美好的作品，自己就会想办法得到老庭院的技术……只是眼下，在她看来，这些是我们强迫她去做的而已……放心好了，她有合同在身，跑不了的……我也会想办法，将她套入其中……”何云智自信地说道。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再说什么……那好吧……按照你说得来……”黄林点头说道。
“这就是么……”何云智露出微笑。
“当当当……”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会不会是……”黄林有点担心地看向何云智。
“没事……”何云智低声说道。
“请进！”黄林大声说道。
“咔！”
房门打开，果不其然，是苏莺从外面走了进来，在她的手里，还拿着两张纸。
“黄总……何总你也在……”苏莺客气地说道。
何云智马上站了起来，笑呵呵地说道：“苏总，你来了……快请过来坐……”
苏莺过去坐到另一侧的空位上，然后将手里的纸张递给黄林，说道：“黄总，这是我写的情况说明，请您过目。如果没有问题，就签个字。”
黄林接过来看了一遍，内容正如苏莺先前所言。
他随即交给何云智，说道：“云智，你看呢？”
何云智接过大概看了一下，说道：“苏总说的好像没毛病。公司之前也没询问过苏总，懂不懂老庭院的技术。现在苏莺把话说的很明白，并且也担心公司在她的身上浪费时间，耽误工期。这么做，绝对合情合理。”
“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就签字了。”黄林说道。
其实连我黄林自己也知道，这个字不签不行。
当然，就算不签，也得给苏莺做一个书面说明，因为苏莺是要这个做证据的。
黄林拿过说明，这就签了字，又还给苏莺。
苏莺接过，看到签名，点头说道：“黄总、何总，我的事已经完了，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何云智连忙起身说道：“苏总，咱们能不能出去溜达溜达……”
“溜达什么？”苏莺淡淡地说道。
“怎么说呢，找找灵感……”何云智说道。
“灵感……”苏莺迟疑了一下，说道：“现在是上班时间，好像不能出去溜达。”
“这你错了……灵感来自于生活……虽然关于老庭院的项目，你无力完成……但是我觉得，我们可以去老庭院那里转转……任何设计的灵感，都是从路过的时候找到的……”何云智说道。
“但只限于上班时间。”苏莺即刻说道。
“当然，因为这是工作……”何云智微笑着说道。
……
张余去了趟治安署战警队的验尸间，对两具尸体进行了摸骨。
事实证明，摸骨术虽然神奇，但只对活人有效，对于死人，却是一点也摸不出来。
警方办案，有些地方需要张余，大多数却是用不着张余参与的。要是什么都指望张余，岂不是显得战警队太过无能。
倪妮亲自将张余送下楼，张余上了自己的车，便准备回家。
这档口，他兜里的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瞧，是负责装修师傅，通知他九华庭小区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
这可是张余用低廉的价格买来的房子，属于张余的房产，跟翡翠观园的不同，真了八经算是自己的。
张余当即赶了过去，到了房子里，就见装修已经全部搞定，家具什么的，都是苏莺之前就定好的，眼下都送到了。只剩下些许家电需要购买，几乎达到拎包即住。尤其是房子带个花园，花园里面也按照要求装修好了，有着花架、阳光房、秋千、躺椅什么的，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按照之前的设计，花园里准备了一些花箱，阳光房内有着一些花盆。张余看着放着的花盆，马上想到自己曾经得到的一枚珍馐稻种。
稻种他一直放在戒指里，因为始终没有合适的地方种植。眼下终于有了地方，张余将装修师傅打发走，然后将稻种取出，埋进土里，顺便倒了点水。
到底能长出什么来，张余自己的心里也没谱，反正只有一枚种子，先种上再说。
现在的装修技术，早已不同于以前，好材料里面根本不存在甲醛什么的。张余又满意地在房子里转了一圈，趁眼下时间还早，直接去了家电城，买了电视、冰箱。
随后，他又买了菜，前往苏莺的公司，准备接苏莺下班。
在楼下等了一会，一辆宾利轿车驶来，在不远处停下。张余本来没有注意这辆车，可车里下来的人，却是令张余一愣。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苏莺，随后又有一个男人从驾驶位出来。张余看着眼熟，不就是之前到苏莺家里找过苏莺的那个家伙吗？
没错，正是何云智。
张余在车里，没有听到何云智对苏莺说什么。倒是苏莺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说了两句话，便四下张望起来，然后走向张余的车。
苏莺很是自然的上了车，说道：“今天终于可以准时下班了。”
“咱们回家吃饭。”张余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相信苏莺。
车子发动之后，张余前往九华庭小区。
开始的路径，苏莺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只是说道：“我按照咱们之前商量说法，跟总经理说了，他那边果然有问题，但最终还是答应下来。下午的时候，何云智带我去看了一下老庭院，并且跟我讲述了一些关于老庭院的历史故事。”
“看来还是不死心啊……”张余说道。
“我能看的出来，不过说真的……当亲身了解了老庭院和它的历史之后，我突然发现，每一个老庭院都有着它的故事……不知为什么，我竟然真的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苏莺有点感慨地说道。
“那你不会是想……”张余低声说道。
苏莺连忙摇头，说道：“我明白……何云智之所以带我去了解老庭院，就是想让我对这个产生好奇……因为他知道，我对设计艺术的追求……”
第477章 受欢迎
“艺术的追求……我明白……只是，老庭院的技术……好像已经不局限于设计了……”张余缓缓地说道。
“没错……”苏莺点头说道：“其中包含的东西很多，所以我不可能去找程大姐问……不过接下来，我估计我会清闲许久……”
“清闲……什么意思……”张余说道。
“我问了何云智，除了老庭院的项目，还有没有其他我能做的项目，或者是参与到洪桥商业广场的项目中。但是，他告诉我没有，让我每天来上班就可以。”苏莺说道。
“也就是说，他们目前压根不打算给你安排工作了。”张余说道。
“好像是这样。”苏莺再次点头。
“这样不是很好，500万的高薪，还没什么活干，跟白捡钱似的。”张余顺口说道。
“可是……我不想这样……”苏莺有点伤感地说道：“我只希望我当年的所学，能够有用武之地……如果真的每天让我什么也不做……我怕……我会受不了……”
“那你有什么打算？”张余问道。
“这样的公司，我实在有点待不下去……我受不了每天的勾心斗角……可是……可是就算我想辞职，也辞不了……”苏莺依旧伤感。
“为什么辞不了？”张余又问。
“合同上有竞业协议……”苏莺摇头苦笑，“想要离开的话，涉及到一大笔赔偿……”
张余反应过来，确实如此。
其实换作一般的人，比如说他张余，就好像萧鼎集团给他500万的年薪，又不用他做什么事，简直是太舒服了。
但苏莺不是那种人，想要做喜欢做的事情，真叫她每天闲的没事干，时间一久，确实会受不了的。
很显然，对方应该是太过了解苏莺，才这么做的。一定会逼苏莺就范，为此不惜花费500万养一个闲人。
“如果……”
张余只说了三个字，立刻闭上嘴巴。
“如果什么？”苏莺问道。
“没什么……”张余轻轻摇头。
他原本想说‘如果不想做，那就辞职’，可话到嘴边，才想起来那笔高额的赔偿。
虽然自己不缺钱，可想要赔付苏莺竞业协议上的价码，简直是开玩笑。
再者说，苏莺这才上班几天，一分钱没赚，回头再搭进去上千万，张余也不甘心啊……
“不过你放心，一定会有办法的。咱们……先回家吃饭……”张余说道。
“嗯。”苏莺点头，脸上露出微笑。
“铃铃铃……”
就在此刻，张余的电话响了起来。
一看车上中控的显示，是文若娴的电话号码。
张余没有背着苏莺，当即接听，说道：“喂，你好。”
“张余么，忙什么呢？”车内的音响里响起文若娴的声音。
“在开车呢……文总，有什么关照……”张余爽朗地说道。
“是这样的，我爸把我从市场部调到了投资部，让我负责项目投资。我想找你帮个忙。”文若娴说道。
“找我……帮忙……投资我也不擅长啊……”张余有点纳闷地说道。
“我相信你肯定行。”文若娴说道。
“你先说什么事，我再看到底行不行。”张余说道。
“我打算投资老庭院，目前看好了一家赵氏庭院，只是眼下，根本找不到庭院的正主儿。”文若娴说道。
“你们这么大的集团都找不到……该不会是觉得我就能找到吧……”张余反问。
“没错！我认为你一定能找到。”文若娴肯定地说道。
“开玩笑呢……”张余撇嘴。
“我们集团做过了详细的调查，经过在武南老庭院的行当里打听，得知武南能玩得了这个业务的只有你们安安不动产。”文若娴说道。
“安安不动产……可是……我才做了不久，根本没经手过这个业务……另外现在，门店都已经转手了……我已经不在这行干了……”张余说道。
“不干了……你……我说，你们门店怎么一直没有来竞标……不过……这个你随便……主要还是老庭院的事情……据我们所知，安安不动产的程玉梅是武南老庭院行业中唯一靠谱的人……程玉梅做过好几宗老庭院的交易，有的老庭院更是在程玉梅的手里一进一出，交易过两次……我想，你一定跟程玉梅很熟悉，能不能请她……呵呵……”文若娴说到最后，不由得笑了起来。
张余明白了，人家要找的是程玉梅，压根不是他张余。
“这样啊……行，你把那个赵氏庭院的资料给我，我帮你去打听打听……不过……程大姐能不能帮忙，我也说不准……”张余不敢打包票。
“没有问题，另外你也放心，如果程玉梅愿意帮忙的话，我们公司一定不会亏待她的……愿意按照市场价格出中介费……”文若娴说道。
“好，那你等我消息。”张余说完，跟着又道：“你们这么大的集团，投资老庭院做什么？”
“老庭院不仅保值，而且年年都在升值，属于稳赚不亏。我们公司打算拿下赵氏的老庭院之后，开一家老庭院酒店，估计能够吸引不少顾客。”文若娴说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你有没有估计一下，这个老庭院的价格能有多少……”张余说道。
“不好说，老庭院的成交价几乎都是上亿……赵氏的老庭院比较大，估计……起码得一亿五千万……”文若娴说道。
一亿五千万……一套大别墅才多少钱……
张余知道，文若娴应该还是往少里说的。
他跟文若娴随便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张余看了苏莺一眼，感慨地说道：“看来这老庭院挺抢手啊……竟然连文世集团也看中这个了……”
“以前没有接触过……当接触过之后……确实感触良多……”苏莺也忍不住说道。
但她转而说道：“不过，这个是那个时期的设计……哪怕真有技术能够恢复原状，也只是恢复那个时期的设计而已……对我来说，真正的是创新……”
“你……你还是想要设计洪桥商业广场……”张余似乎感受到了苏莺的心中所想。
“是……也不是……”苏莺靠在椅子上，声音中充满了一丝无奈。
张余这次完全能够感觉到苏莺的心中所想。
老庭院是一个时代的产物，但这个时代已经过去了，到了另外一个时代。现在的时代，风格完全不同于老庭院。
复古，也不过是过去。
张余哈哈一笑，说道：“要不然，辞职吧……咱们竞标洪桥商业广场的项目……”
“你开玩笑呢……光是这个赔偿，咱们都赔不起……”苏莺颦眉。
第478章 搬家
“我知道，但是这个我会想办法……你是我的女人，我一定会让你做喜欢做的事情，绝不会让你受制于人，每天不开心……”张余认真地说道。
“你……”
张余的话，让苏莺的心中一阵感动。
尤其是张余的那句“你是我的女人”，更是让苏莺感觉到无比的温暖。
若不是张余此刻正在开车，苏莺都能直接倒入张余的怀里。
张余继续开车，车子开出去一段之后，苏莺这才意识到，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
苏莺说道：“咱们这是去哪？”
“回家呀。”张余说道。
“可这条路不对啊……”苏莺说道。
“回咱们自己的家。”张余笑着说道。
这下苏莺才反应过来，说道：“是九华庭……”
“没错。今天通知我装修完了，我还专门去买了家用电器。咱们今晚就在那边吃饭，在家里来一个二人世界。”张余说道。
“嗯……”苏莺轻轻点头，跟着说道：“那小喜鹊怎么办？是不是得把它带过来。”
“今天不用搭理它，它和老鹰也饿不着。等明天搬家的时候，再把它一并接过来就好。”张余说道。
“那也行，都听你的。”苏莺的嘴角翘了起来。
车子来到九华庭，张余和苏莺来到新家。
张余让苏莺在客厅坐着休息，他把菜送进厨房，然后掏出手机，查看了一下文若娴给他的老庭院资料。
大概看了看，了解了相关内容，张余才拨了程玉梅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里面响起了程玉梅的声音，“喂，小张么。”
“程大姐，是我。我有点事，想跟你打听。”张余说道。
“什么事呀？”程玉梅问道。
“就是我一个朋友，想要投资老庭院。她看好了一个赵氏老庭院，但是找了几天，也打听不到这家宅院的主人。她听人说，武南市老庭院行业中最明白的人，就是程大姐你了。所以让我帮忙，打听打听。”张余说道。
“你说的那个赵氏老庭院是在华五路上的那个么？”程玉梅直接说道。
“对，资料上写的是华五路。”张余嘴上这么说，心中无比佩服，怪不得都想着找程玉梅，看来属实是厉害，自己只说了一个名字，程玉梅就能猜到是在哪，简直是如数家珍。
“这套老庭院，产权应该是在五个人的手里，其中一个人的电话号码我是有的。她叫赵莲，我可以将电话给你，但是你和你的朋友，都不要说是从我这里得到的电话，只能说是自己查到的。”程玉梅说道。
“多谢程大姐。另外，我朋友也愿意出中介费，麻烦你出手，帮忙买下这套老庭院。”张余跟着说道。
“收钱就得办事，可赵府的这桩交易，我不打算参与。你让你朋友自己出手就好。”程玉梅说道。
张余明白，程玉梅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就不会帮忙。不过程玉梅能够提供房主的电话号码，已经算是帮了大忙。要是让文若娴继续找，还不知道得找到什么时候。
继续聊了几句，程玉梅表示先挂电话，回头将号码用短信发过来。并且再次叮嘱张余，不要说电话是从她这里要来的，更加不要提及她。
张余连声答应，挂了电话。很快，就有短信发过来，程玉梅给了他赵莲的电话号码。
张余随即便给文若娴打了个电话，将程玉梅所说的话，原原本本的转述。文若娴一听说程玉梅不打算出面，难免有些失望，但也提出，既然有了房主的消息，那凭文世集团的力量，自己去谈的话，应该也能拿下。
她向张余道了谢，张余将赵莲的号码，发了过去。
接下来，张余开始做饭，苏莺也进到厨房，帮着张余一起忙活。
两个人晚上美美地吃了一顿，少不得还要做点羞羞的事情。等到天亮，二人回家收拾东西，这样一来，上班肯定是来不及的。
苏莺专门给黄林打了个电话请假，本来应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不想黄林却在电话里如此说道：“苏莺啊，最近公司可是很忙的……到处都缺人……你这搬家，就不能选在休息的时候么……”
“到处都缺人，那不知道黄总今天打算给我安排什么工作，老庭院的设计，我可是来不了的。如果是别的，我可以现在就过去。”苏莺更是直截了当。
“呃……等我回头给你打电话……”黄林显然被挤兑住，当即挂了电话。
苏莺气的嘟了下嘴巴，并没有跟张余发牢骚，两个人来到翡翠观园，小喜鹊和老鹰正好都在家里。
小喜鹊靠在沙发上，一见到二人回来，马上说道：“你们两个昨晚去哪了……”
“过二人世界去了。”张余说道。
“也不说告诉我一声……我这在家等了一宿……担心了一宿……”小喜鹊就跟小大人一样。
“整得像真的似的。”张余撇嘴说道。
“本来就是。”小喜鹊扑扇着翅膀，来到了苏莺的面前，撒起娇来。
苏莺抱着小喜鹊，怜惜地说道：“好像真是一宿没睡觉……以后呀，肯定通知你……对了，咱们要搬家了……换大房子住了……”
“好耶！”小喜鹊高兴地说道。
“你先玩你自己的，我们俩收拾东西，等会咱们就走。”苏莺说道。
她还亲自将小喜鹊抱到沙发那里放下，这才回卧室收拾东西。
苏莺的东西并不多，张余的东西其实也不多，也就是从老骗子那里买来的书有点多，戒指里都装不下。两个人收拾得当，张余专门给张豹打了个电话，通知张豹，自己要搬家了，房子可以还给他小舅子了。只不过，有点书希望张豹带几个人来帮帮忙。
张豹自然没有问题，还连声给张余道谢，仿佛张余有事找他帮忙，是一种莫大的荣幸。
小喜鹊可以跟着一起走，但是老鹰就有点费劲，不可能带下楼。还是小喜鹊十分的淡定，说道：“没事，让它自己在天上飞就行。它的眼神好着呢，等到了地方，瞅没人的时候，自己飞家里就完事了。”
老鹰仍然不会说话，似乎能够听懂人言，在那一个劲的点头。
于是，老鹰先行飞出去，苏莺和小喜鹊小楼，开车前往九华庭。张余留在这里，等待张豹的到来。
第479章 撞脸
张豹的效率，还是相当的高，没过多久，就带着人来到翡翠观园。
张余需要搬走的东西就是一些书，张豹带的人能有八个，三下五除二的就将书籍全部搬到货车上，然后跟着张余离开。
来到新家，将书籍搬到书房，张豹又和张余聊了一会，才带人离开。苏莺还在收拾东西，张余亲自送张豹离开，等他冲进回来的时候，才注意到院里的阳光房内，小喜鹊在忙活着什么。
他走进阳光房，随即发现，小东西嘴巴嘎嘎的，不住地吃东西。它吃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根稻穗上面的稻谷。
稻穗！
张余愣了一下，跟着想到自己的珍馐稻种。
自己是昨天将稻种种下的，怎么今天就长出来了。
稻米分为水稻和旱稻，通常来说，自然是水稻好吃。旱稻不过是能够填饱肚子而已，口感上面差的实在太大。张余也不可能将稻种丢到水桶里，只能种到土里。
他实在没有想到，稻谷会这么快长出来。但是想想，这是系统给的东西，自然不能差劲。再者说，总共就一枚种子，要是需要几个月才能长出稻穗，得什么时候才能吃上一碗饭。
小东西也就在张余开门进来的一刻，扭头看了眼，随后又是继续吃稻穗上的稻谷。速度快不说，仿佛压根没把张余放在眼里。
“喂喂喂……你这吃没完了……把我当空气呢……”张余一边说，一边走到小喜鹊的旁边。
小喜鹊这才停下嘴，他扭头看着张余，说道：“这东西不就是给我吃的么……你们也不吃生米呀……”
“我是不吃生米，但我可以给煮熟……”张余说道。
“就这么点，都不够你塞牙缝的……”小喜鹊说道。
“少是……少了点……可也不是都给你自己吃的……再说了，这玩应好吃么，你吃的一包子劲……”张余说道。
“不好吃！”小喜鹊蹦出来一句。
“嗯？”张余迟疑了一下，马上意识到不对，说道：“要是不好吃，你能可劲吃，我怎么不信！小东西，现在都学会撒谎了！”
说完，张余抬起手来，赏了小东西一个爆栗。
“你不信就算了，何必打鸟呢……我不吃行了吧……”小喜鹊展开双翅，飞到旁边的一个花箱上面，有意地跟张余保持距离。
张余没去搭理小家伙，目光盯着眼前的稻穗看。
这是一棵完整的稻苗，上面一共有三根稻穗，着实有点少。其中一根稻穗上面的稻谷都已经被小喜鹊吃光了。另外两根稻穗上面，一眼看去，大体上都有100多个稻谷。
“属实是有点少……不过……”张余的心头很快一动，稻谷就是种子，现在还有花箱，不如干脆将这些稻谷都给种了，这样一来，不就能积少成多了么。
这种将稻谷都给摘下来的活，张余都干不来的，他看向小喜鹊，说道：“你把上面的稻谷都给取下来，然后放进别的箱子里。记住，不许偷吃。”
“你……”小喜鹊本来想顶撞两句，但它立刻发现，张余抬起手来，赶紧屁颠的飞过去，很是痛快的将稻谷从稻穗上摘下来，然后飞到别的花箱投入。
小家伙的动作很快，十分的熟练，嘴里能够含住10几个稻谷。张余则是负责将种子埋入泥土，再给倒上水。
一人一鸟配合默契，没一会功夫，就将种子全部播种完毕。
从阳光房出来，进到房间，苏莺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去上班了。张余给她下了面条，让苏莺吃完，再去上班。
二人十分的甜蜜，苏莺走后，张余躺到沙发上，准备看会书。
“铃铃铃……铃铃铃……”
不等书拿出来呢，他的手机先响了起来。
掏出手机一瞧，是罗湘打过来的电话，张余这就接听，“喂，你好。”
“张余，你在哪呢？”罗湘的声音响起。
“我在家呢，找我什么事？”张余说道。
“是这样的，我闺蜜的爷爷也是多年的老风湿，生活很是遭罪。我昨天去她家里玩，一下子想到了你，你那个实验的药，能不能给她一点。”罗湘说道。
这本身也不是什么大事，真正的淬骨丹，张余不能轻易送人，但是之前实验炼出来的药，给人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能够救人，属于好事，对他而言，更是举手之劳。
张余说道：“没有问题，你在什么地方，我给你送去吧。”
“我在学校，要不然咱们去秋香路的丹丽苑小区见。”罗湘说道。
“好。”张余答应。
挂了电话，张余离开家门，开车前往秋香路。
不用上半个小时就到了地方，张余找了个位置停车，给罗湘拨了电话。
罗湘还在半路上，距离这里不过两条街的路程，很快就到。
张余坐在车内等着，这时候从旁边的人行步道那里，有一个女人经过。张余不过是随便一瞧，跟着愣了一下，女人很是眼熟。
他只有三秒钟就想了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不正是当日在治安署战警队的时候，看过的关于霍思琪的卷宗。
卷宗之上，自然有着霍思琪的照片，而经过的这个女人，相貌跟霍思琪有着七成以上的相似。
张余听倪妮说过，霍思琪有一个妹妹叫作霍思雨，只是警方已经无法联系上这个人了。
女人跟霍思琪如此相似，会不会是她的妹妹霍思雨呢？
虽然不敢确定，但张余马上拉开车门下车，快步朝女人追了过去。
女人穿着黑色的短裙，白色的螺纹衬衫，走的不快，张余几步追上。当他来到女人的身边时，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女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张余是特意追上来的，仍然继续向前走，张余没有别的办法，干脆硬着头皮试探道：“霍思雨！”
女人并没有停下脚步，只管向前，张余一看对方没反应，心中暗说，看来只是相似，并不是霍思雨。
“绮绮。”
恰巧此刻，在前面几步远的所在，有一个穿白色牛仔裤，白色T恤的女人冲张余这边招呼了一声。
穿白衬衫的女人即刻走了过去，“雯雯，干什么呢？”
“我在等一个朋友，你这是去哪？”叫雯雯的女人说道。
“我是商场买点东西。”绮绮说道。
两个女人客套了两句，绮绮便离开。
张余也听到称呼，看来自己是有点神经质，天底下撞脸的人也不是没有，幸亏没有冲动。
第480章 结石
“刹……”
一辆车稳稳地在路旁停下。
张余转头看去，正是罗湘的车。
车门打开，罗湘从车门下来，不等张余打招呼，叫雯雯的女人就迎了上去，“湘湘，你来了。”
“雯雯……”
罗湘先是去跟雯雯打了招呼，她已经看到张余，扭头朝张余一笑。
张余走了过去，来到罗湘的身边，说道：“学姐，这是你朋友。”
“她就是我闺蜜雯雯。雯雯，这是我学弟张余，我爷爷的风湿，就是张余的药给治好的。”罗湘说道。
“你好。”雯雯很是礼貌地主动向张余伸出手去。
张余跟雯雯握了手，“你好。”
罗湘随即说道：“雯雯的爷爷也是老风湿了，她爷爷对我可好了，以前经常去她家玩。你把药给雯雯的爷爷一副。”
“没问题，我带来了。”张余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小的纸袋，这是之前就准备好的，里面放了一小块药。
他把药递给雯雯，雯雯见药这么少，难免有点疑惑。她打开纸袋，看了一眼，看到只有一小块药丸，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多少范合计，觉得张余是不是太抠门。
但是很快，她就嗅到了一股清香，味道着实怡人。
雯雯不由得说道：“这药好香呀。”
“这药的味道特别好，你别看只有这么一小块，但已经足够。我爷爷就是吃了这么一块，回头就好了。”罗湘说道。
“真的？太好了……”雯雯感激地看向张余，“谢谢你……”
“不用客气。”张余微笑着说道。
他跟着又想到了刚刚那个叫绮绮的女人。
如果不认识雯雯，也就算了，既然现在认识了，打听一下，似乎能让自己的心里更踏实。
张余都没有觉得，在罗湘的面前，打听另外一个女人有什么不妥，只管问道：“雯雯，我刚刚看到有一个女人跟你打招呼，我觉得她很是眼熟，像是我同学，但是没敢认。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你说的是吕绮绮么……”雯雯说道。
“就是她……”张余点头，“你跟她是怎么认识的……”
“我不是在造纸厂上班么，她前段时间，来的我们厂应聘。为人挺随和的，也挺能吃苦，干了能有三个月，因为总有男同事骚扰她，她就辞职了。”雯雯说道。
张余这下心中有了数，看了真的是误会了。
雯雯跟着又道：“我爷爷家就在这里，咱们上去坐坐，喝点水……”
“好啊……”罗湘直接答应。
张余不便说不去，只能点头。他和罗湘跟着雯雯朝小区内走去，这是老式的小区，没有什么正经的物业。
走进去之后，罗湘突然停下脚步，双手捂住肚子。
张余发现不对，赶紧停下，关切地说道：“你怎么了？”
“我……我肚子疼……”罗湘说这话的时候，额头上不禁冒出汗水。
“湘湘，你怎么还肚子疼了……要不然，去医院检查一下……”雯雯也查看起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疼……”罗湘咬着牙说道。
张余虽然会治病，但能够治疗的，不过是旁门左道的病。正了八经的病，他根本治不了。这种事情，还是得去医院。
“我送你去医院吧。”张余扶住罗湘的胳膊。
“嗯。”罗湘轻轻应了一声。
雯雯也扶住罗湘的另一边胳膊，一起离开小区。
罗湘的车，肯定是不用开了，张余扶她来到自己的车里坐下，雯雯负责看护罗湘，张余开车一路前往最近的医院。
来到医院，张余去挂号，雯雯扶着罗湘先前胃肠科排队，然后进行检查。
现在的医院看病，基本上全都是通过仪器、设备，一番检查下来，花了上千块钱，终于找出了肚子疼的原因——肠道结石。
确定了病因，张余说道：“大夫，这该怎么办？”
大夫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又看了看S光片，才朝罗湘说道：“你肠道内的结石已经很大，怎么今天才来医院？”
“我……我今天才疼的……”罗湘说道。
“今天才疼……”大夫一脸疑惑，“你肠道内的结石，没有差不多半年，是无法堆积这么大的……之前你上卫生间的时候，一直不疼么……也没有便血……”
“都没有。”罗湘摇头。
“那你最近可曾吃过什么特殊的东西，比如说补钙的药物。”大夫说道。
“补钙的药物……没有啊……”罗湘摇了摇头。
“那……”大夫更迷糊了。
张余听了这话，则不由得想到自己的淬骨丹，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啊？
毕竟按照大夫的说法，罗湘肠道内的结石已经很大，结石是慢慢形成的，不可能一下子就长这么大。之前罗湘不疼不痒，突然一下子就疼了，检查下来，结石一下子就这么大……
特别是医生所说的“补钙药物”，难免让张余产生联想。
大夫迟疑了一会，终于说道：“一般小一点的结石，可以通过按摩软化结石，然后从体内直接排出。而你现在的结石，只能通过手术来进行排除。”
“手术……那会不会有什么影响……”罗湘有点担心起来。
“肠道结石的手术，虽然不算是什么大型手术，可对于括约肌的影像不小，容易造成括约肌松弛。这样一来，人以后在大便的时候，恐怕无法憋得住……当然，这个也可以通过术后锻炼来进行恢复……效果，多少是没有原先的好……”大夫说道。
“这样啊……”罗湘不自觉地看向张余，像是希望张余替她拿主意。
张余同样也听明白了，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呢？
罗湘的结石，八成是淬骨丹造成的，也属于他造成的。如果手术，对罗湘的身体会有不小的伤害……
咦？
猛然间，张余想到了聚气丹。
还记得萧月盈在服用聚气丹之后，都能将体内的蛊虫给排出来，这是何等的威力。
罗湘的体内，不过是区区结石，以聚气丹的效果，应该也差不多吧。
想到此，张余说道：“大夫，我觉得还是保守治疗吧……你看看有什么药，先给开的……吃几天试试之后，如果不行，我们再手术……”
“这样也好……”大夫没有多说什么，刷刷点点就给开了处方。
张余让雯雯扶着罗湘，他跑去开药。拿到药物之后，又扶着罗湘下楼，来到自己的车旁。
但是这一次，张余朝雯雯说道：“雯雯，麻烦你了。现在，我要跟学姐去办点事，不太方便送你……要不然，你自己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