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会撒娇的男生有糖吃
年龄渐大,曾经的阴影让穆尧对自然的生理现象难以摆脱厌恶。
什么时候不排斥的?
那时候。
她说:宝贝,你好甜。
—
那一刻,不被上帝宠幸的他,终于被翻了牌子。
—
等了四十分钟,客人姗姗来迟。
“抱歉,有点事情推不开身,让你久等了。”
客人是个长相很扎眼的人,为什么这么说,一张可与十八岁少年比嫩的圆脸,长相偏奶,一眼让人认定他的属性为乖。
而且笑起来脸上有个酒窝。
穆尧说没事。
客人需要纹的图案是“小酒窝”这个三个字的艺术字,客人亲自画的稿。
他说笑说:“小酒窝是我未婚妻的小名。”
穆尧不擅长接这种话题,客人摸了摸鼻子环顾四周:“你们这以前的老板是不是叫肖铉?”
穆尧在准备工具:“嗯,他转手了。”
客人:“我知道,他京城的,是我哥们,想不到吧,他居然喜欢纹身,我身边其他人以为他会搞诗词歌画这些玩意,当时说要搞纹身,他家里全反对……”
豪绅讲求体面,纹身恰是破坏体面的异类,被他们定义为上不得台面。
客人是个健谈的,穆尧要沉默许多,偶尔配合一声:“你做椅子上,可以开始了。”
谢曲风想这人真酷。
活的小言男主啊。
沈荞西以前总说他长得太奶,一口一个谢小姐的喊,搞得他郁闷死了。
居然用“奶”来形容他一个大男人,这像话吗?
太不像话了。
高中的谢曲风天天在家里嚷着喊着要去整容,整成酷哥。
差点被他爸打死。
后来,损友给他推荐霸道总裁言情文,小说里的男主都是大酷逼,跟着学准没错。
谢曲风便跟着一壶画瓢。
在学校没少闹出笑话,沈荞西还以为他被夺舍了。
再后来啊,谢曲风没成为沈荞西的男朋友,却成了她的圈子里的小姐妹。
—
谢曲风要纹的位置在手臂,他怕疼。
“有没有书?我转移注意力。”
穆尧指了指他的办公桌,上面有肖铉给他的一些纹身书籍。
谢曲风拿到的却是另外一本。
酷哥居然看这个?
谢曲风笑了笑,他自来熟的聊:“酷哥,你在追女生?”
穆尧:“……”
默认了。
谢曲风来了兴致:“看书不一定有用,毕竟每个女生萌点不一样,踩中了吃糖踩雷了滚蛋,这个,得对症下药。”
“你想追,我可以教你。”
他高中的言情小说不是白看的。
谢曲风说:“我未婚妻喜欢像你这种冷拽冷拽的,要不这样,咱两互相帮助怎么样?你教我怎么拽?”
穆尧拒绝这个帮助:“不用。”
天生的,没法教。
谢曲风继续争取:“没什么不好意思,你照书研究肯定要走不少弯路。”
“我猜你就是不确定抓不抓得住吧?其实咱两一样,我未婚妻虽然答应我了,并不是真心喜欢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反悔,兄弟,你的感觉我懂!”
谢曲风一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怅然情绪。
穆尧有些动摇了。
“先纹身。”
“好。”
第61章 心脏在投降
快四个月没见谢曲风,他还是那张奶乖奶乖的圆脸。
他冲进去抱住沈荞西:“荞荞,有没有想我。”
沈荞西腰快被他箍断了。
“你松点,我喘不过气了快。”
谢曲风松开她,说她瘦了。
“谢小姐,你越长越乖了。”沈荞西从鞋柜拿出昨天买的拖鞋给他换。
谢曲风对这个称呼已经麻痹。
他在室内环顾一圈,问:“你养的兔子呢?”
沈荞西:“???”
我什么时候养兔子了?
“你以前不是发了九张图,就中间被你围住的兔子啊。”
“……”
沈荞西斜身靠墙,她笑:“我不是说养小白脸了吗?”
真的。
谢曲风才不信。
推着沈荞西的肩膀往厨房走。
“先做吃的,为了陪你多吃点点,我昨晚没吃,饿死了快。”
“你减肥吧?”
高中的时候,谢曲风这张圆脸没少被人调侃,都说他是条沈荞西养的小奶狗。
那时候谢曲风不服气,气冲冲跑去健身房健身减食,就为了把这张脸瘦下来。
最后瘦是瘦了,但他营养不良晕倒在健身房,送去医院后回到解放前,被他妈各种营养给养了回来。
曾经的谢曲风因为这张脸蠢事可没少干过。
到现在沈荞西想起来,竟有些好笑。
谢曲风敲她头:“吃不下,昨天去酷哥那做了个纹身,疼死了md。”
沈荞西皱眉:“你做纹身干什么?”
他最怕疼了,十八岁打屁.股针还掉眼泪。
谢曲风说纹你的小名。
沈荞西的小名叫小酒窝,因为小时候她觉得谢曲风笑起来酒窝特别美,于是,听说酒窝可以用手戳出来的她每天沉迷于对着自己脸戳。
沈先生和沈女士便给她取了这样一个小名。
沈荞西:“我看看。”
谢曲风不给:“刚纹,还有点红肿,以后给你看,肖铉给推荐的酷哥技术不错。”
谢曲风对穆尧印象挺好,怎么说,他可能跟沈荞西有种共通的属性,对穆尧这种帅逼和酷逼有种欲罢不能的好感。
有句话怎么说——心脏比眼睛肤浅,即使在眼睛里,漂亮的人是同性,心脏总是会向他/她们发出投降信号,这个信号,叫好感。
—
穆尧今晚回老太太家。
九点了,老太太在跟牌友打牌。
听到门口响动,爱丽丝扑哧着翅膀去迎接他。
嘎嘎——
穆尧低眼看了它一眼,算是打招呼。
他走,它跟。
老太太问:“阿尧,吃饭了吗?”
穆尧说吃了。
老太太心安理得继续打牌。
垃圾桶旁边摆了几个礼品盒,包装精致。
穆尧问谁的。
老太太眼睛在牌上:“你妈,等会拿出去扔了。”
穆尧脸上并不见什么情绪。
老太太说:“她最近在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一回来就问你在不在,阿尧,你多注意着点,她可能还会去找你。”
这么多年没回来看过儿子一眼,现在有麻烦了,知道自己还有个没被整死的儿子。
下午,姜姗过来时,老太太硬是没认出来,鼻子高了,脸也肿了,老了不少。
四十多岁的人难看的像五十多岁。
她说:“妈,我也是没办法才来找您,求您,让我见见穆尧吧。”
老太太冷嘲热讽的。
“见什么见,我当初要不去京城把他接回来,这世上哪还有什么穆尧,你走吧,穆尧不会见你,我也不会让他见你。”
第62章 你妈来了
穆尧的店很好找,他长得好,是街坊四邻的话题人物,随便一打听,连生辰八字和喜好都能问出来,姜姗很快找到穆尧的纹身店。
前几天,穆尧每晚抱着沈荞西入睡,准确来说,是沈荞西“强迫”的,昨晚她不在,他想她想得身体疼。
被褥和枕头上残留的香气,治不好他。
穆尧十点才去店里。
他不知道,姜姗已经打着她母亲的名义进了他的店。
店里年纪最大的姓杨,叫杨文。
“阿尧还没过来,您先在这坐会吧。”
“诶,谢谢。”
杨文给她倒了杯水,林电从小厨房端了点水果点心过来。
林电笑说:“客气啥,阿尧是我们老板,这家店是你们自个家的,在这住下都行。”
自个家……
姜姗不动声色捏紧了手里的包,环顾四周,眉带笑意的说:“看你们这装潢跟别的纹身店不太一样,看着倒像酒吧。”
杨文:“这是我们前老板亲自设计的,后来他走了,转给了阿尧。”
“阿尧跟你们处的还融洽吧,这孩子打小性子沉默,我还担心他跟你们处不来,以后阿尧有哪里做得不周到的地方,还请你们多多包涵。”
看,她多像一位为儿子操碎心的母亲。
林电:“我们都知道他,不过,阿尧跟前老板肖铉话多点,肖铉挺喜欢阿尧的。”
“肖铉?”姜姗愣了一下。
“啊,怎么?”
“没事,有点耳熟,最近在京城生意场上经常听到肖铉这个名字,应该是重名了。”
杨文有些得意:“没准就是我们肖老板,他本身是京城的,回家继承家业去了。”
姜姗心上喜悦。
看来这一趟真没白来。
气氛正融时。
另一个向来话少,一直沉默在打游戏的小嫩弟问了句:“阿姨,没听尧哥提过你?”
气氛一下尴尬下来。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拆台。
就差说姜姗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姜姗笑容一下僵滞,生硬的解释:“我一直在京城,阿尧跟他奶奶住,我们联系得少。”
明白了。
那就是感情不好……
穆尧来时,气氛已不如之前来得热闹,林电朝他抬了抬手:“阿尧。”
示意他看过来。
穆尧偏头,淡声回应:“早。”
继续若无其事的往自己的办公间走,压根没认出姜姗。
“……”
就……说不出的尬。
阿尧居然没认出来?是有多久没联系了?
杨文:“阿尧,你妈来了。”
这回,穆尧视线终于落在了姜姗脸上,他拧眉回忆,无果。
“你谁?”
姜姗站起来,朝他这边走:“阿尧,我是妈妈。”
声音还是那个声音,脸却变了不少。
她用这种这种字眼,穆尧嫌恶。
“我没妈。”
“阿尧。”这里有外人,有些事姜姗不好开口,而且,穆尧也不会给她这个体面的机会。
她说可以去外面谈谈吗?
*
姜姗和穆晋源离婚后,跟了个京城的有钱人,叫许灼弘。
生意做得不小,只不过来全靠抱上肖家的大腿。
坏就坏在,肖家内部本就不安分,肖铉父亲病倒后,若大肖氏暂无人管理,他大伯一家乘虚而入,拉拢各大股东,想一举吞下。
第63章 你死了,谁替我分打
谁知,追求自由的继承人肖铉突然得谢、沈两家援助,强势回归,铲除公司全部墙头草。
荣幸的是,许家正在其列。
许家公司被肖铉打压得无处可逃,现在公司岌岌可危。
许灼弘接连一周去肖家求情,却吃了闭门羹,好不容易在外面蹲到肖铉,被保镖挡住不让接近。
当时肖铉和谢曲风在谈话,谢曲风说想要肖铉给他纹个图案。
肖铉:“你要纹身?谢妹妹,你这么怕疼,到时候可别哭,你家沈姐姐不在,哭了没人哄你。”
谢曲风:“你管老子哭不哭,就说你行不行?不行你谢哥哥我去找别人。”
肖铉笑死:“行行行,你不是说要去海市出差?我那有个朋友,手艺很不错,跟他约,准保把你弄得舒舒服服。”
肖铉说这个人叫穆尧,挺有意思。
谢曲风说行,就这个人。
回家后,许灼弘想起来了,自己曾经有个继子就叫穆尧,也在海市。
说不定就是他。
总之,一分机会也要抓住。
许灼弘立刻让姜姗回去找穆尧,让他替他们向肖铉求情,说不定,肖铉会看在穆尧的面子上放他们一马。
—
姜姗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
“阿……”称呼到嘴边,姜姗想起刚刚穆尧提醒她,他和她没关系。
意思是她只能喊他名字。
“这是许灼弘给你的条件,只要你答应帮他,给你公司百分之七的股份。”
姜姗自己才百分之一。
“如果公司正常运行,你持有这些股份分到的红利肯定比你做纹身赚得多。”
穆尧轻扫,这些东西在他眼里犹如废纸。
可笑。
“我凭什么帮你。”
姜姗拿出耐心:“穆尧,就算你恨我,不至于跟钱过不去,你奶奶现在也老了,将来出了点什么事,多的是地方要用钱,你做纹身这种活能赚什么钱?以后,你结婚,你的职业女方能接受吗?”
穆尧不知道姜姗凭什么心情说出这种话。
她在瞧不起他?
以为披上华丽的外衣能挡住她骨子里的卑劣?
穆尧不想跟她谈,要走了。
姜姗拉住他:“穆尧,算我求你。”
“公司现在负债累累,如果肖铉继续打压,我们就彻底完了。”
过去的生活太糟糕,她好不容易爬上了今天这个位置,吃穿用度是曾经不敢奢望的好,美好的像一场梦,她不想醒。
姜姗打感情牌:“阿尧,妈相信你是个好孩子,一定不愿意看到我被逼无路是不是,我还记得,有次穆晋源打我,你一直劝他别打了,我当时很感动,也后悔曾经对你的打骂……”
因为穆尧的阻止,穆晋源还踹了他一脚,差点骨裂。
后来,姜姗虽然再也没打过穆尧了,但也没什么好脸色。
现在想想,姜姗悔不当初。
穆尧点醒她:“你不用后悔。”
风里的他,冷得不近人情。
“我不是帮你,我在帮我自己。”
姜姗听见他说:“你被穆晋源打死了,谁还能替我分打?”
姜姗没了,挨打的便只有他一个。
姜姗还在,穆晋源就不会只打他一个了。
真好,还有人陪着他一起受罪。
那时候在穆尧心里,活着是地狱炼刑,死才是救赎。
他还没得到救赎,姜姗凭什么先他一步?
姜姗不可思议看着这个陌生的儿子,血液瞬间凝固成冰,她手脚冰冷。
那时候他才几岁?
六岁。
他居然一直想拉她下地狱?
第64章 心脏开心到发芽
穆晋源年轻时有张好脸,将大学刚毕业的姜姗哄得晕头转向。
那时候穆晋源还有钱,对姜姗很好,没多久,两个人上了床。
半年后,在海市一家小企上班的姜姗怀孕。
穆晋源提出要和姜姗结婚,姜姗却不肯了,当时小企的小老板对她有意思,跟了他,比跟穆晋源有前途。
毕竟,穆晋源只是个修车的。
她不肯没用,穆晋源已经将她怀孕的事大肆宣传,小老板气姜姗戏弄他,毫不留情将她开除。
姜姗父母得知此事后,气得不轻,穆晋源当时拿十万上门求亲,加上,他态度好,长得还不错,姜姗父母便答应了。
—
八个月后,穆尧出生。
小穆尧长得比瓷娃娃要干净脆嫩,脸蛋比比剥了壳的鸡蛋更要软滑,唇红齿白,笑起来如白雪初融,天地复苏。
阳光下的他,皮肤干净如初子,是误坠凡间的小精灵。
美好得让人心醉。
—
那是一个让人窒息的地方,罪恶、贪婪、暴力在这里肆意横行。
是痛苦的根源。
是绝望的炼狱。
是被恶魔从上帝手中抢走的领地,于是,精灵的家园不复鲜艳,干净脆弱的他不被恶魔善待。
哭泣将不被听见。
—
穆晋源婚后一年,本性暴露,他贪图享乐,不再工作了,每天不是打牌打麻将就是喝酒玩乐,姜姗在超市的工作成了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
她不满,她愤怒。
穆晋源刚不工作时,姜姗反抗,不给他钱。
穆晋源说行:“那谁也别吃饭,你跟你儿子都给我陪葬。”
姜姗差点被打死。
那次,她彻底领悟了穆晋源是个疯子,大男子主义,她一旦违背他的意愿,势必遭受一顿毒打。
—
那时候姜姗对两三岁的穆尧还没那么坏,不会打骂他,只不过很冷淡。
穆尧不敢跟她多说话,连一声妈妈也喊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姜姗用不高兴的眼神看他。
他心里很难受。
他很爱妈妈,可妈妈并不爱他。
小时候的穆尧经常对着镜子看自己,咧嘴笑出一排洁白整齐的小牙齿。
明明所有人都说他很可爱啊。
可妈妈的眼神让他很伤心。
—
四岁,穆晋源让穆尧出去捡垃圾卖钱。
“老子养你,不是他妈伺候你的,能走能跑,去给老子捡垃圾。”
小穆尧捡了一麻袋塑料包装和塑料袋回来,因为这些东西轻,他塞了好多。
回来时,穆尧拖着比他人还高的脏麻袋,气喘吁吁,身上的衣服灰扑扑的,又脏又臭。
穆晋源看到后,气得一脚踹翻。
“你他娘的蠢货,垃圾都不会捡,塑料袋能卖屁的钱,明天捡这些没用的东西回来,老子让你吃了。”
穆晋源让他捡塑料瓶,铁罐,这些最值钱。
天气很热,穆尧捡了一个月的垃圾,终于偷偷攒起了自己的第一笔小金库。
两只瘦小的手合拢,中间压着五块钱,他将合拢的手心打开一条缝,睁着一只眼睛往里瞧。
五块钱诶。
心脏开心到发芽……
他不耐其烦重复动作。
压住,打开,瞧……
仿佛手心里捧着的是不可多得的绝世小宝贝。
路过小商店,有三个小孩围着一根冰棍,你一口我一口的舔。
“小乞丐,你想吃冰棍?”
“有钱吗?”
穆尧经常在这边捡垃圾,老板记住他了。
他买了一根五毛钱的冰棍,偷偷藏起来舔。
可是,舌头干巴巴的,差点被粘住。
第65章 痛能让人上瘾
穆晋源是好吃放荡冷酷贪财的暴君,是阴沟里的恶虫。
穆晋源打牌,在外面输了十几万,姜姗气得发疯。
他便用野爆压迫。
穆晋源唯一做了件人事,就是送穆尧读书。
但穆尧没有朋友,因为他身上总有可怕的伤。
衣服也脏兮兮的。
小朋友不敢跟他玩。
穆尧独来独往,在学校几乎不说话,有时候是不想说,有时候是说不出。
他把嗓子哭坏了。
昨晚,穆晋源说姜姗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是不是要出轨。
姜姗否认。
穆晋源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把抓住姜姗的头发抽她脸,下手很重,姜姗疼得尖叫痛哭,穆尧偷偷扒在门边往里看时,姜姗躲在桌子底下,发丝散乱,鼻青脸肿,血抹了一脸。
穆晋源还在踹桌子:“骚货,给老子滚出来。”
姜姗吓得发抖,趴在地上不动,她肿着一只眼,看到了穆尧。
对视。
穆尧感觉不对劲,拔腿就跑。
姜姗却喊:“穆尧,你去哪?”
穆尧被出卖了。
他替姜姗承接了穆晋源剩下的怒火。
头好疼。
身上的骨头的叫嚣着分裂。
皮肤怪他保护不好他们,再也包不住血,额头、手臂、腰腹的口子是它们警告的信号。
好痛。
眼泪控制不住漏出来,嘴在卑微呻吟。
求他停手。
—
为什么他的家千疮百孔,挡不住风,遮不住雨,恶魔还在肆虐。
漫无休止的辱骂。
深夜鞭笞。
像几口大钟忽然跳起来,向天空送出一阵可怕的长啸。
犹如无家可归而四处游荡的幽灵,开始永无休止的哀嚎。
痛哭流涕,残忍而专横的焦虑,像一面黑旗,插在他头顶。
—
姜姗终于反击了,她替穆晋源还清了全部债务,拿出十万给穆晋源,换一张离婚证。
穆晋源挥霍无度,半年内,钱输光了。
姜姗嫁了个有钱人,穆晋源死皮赖脸伸手向她要钱。
“MD,老子替你养儿子,花销多大你他娘的不知道?要点钱就贪得无厌了?以后儿子结婚,哪哪不要钱?”
已经是第二次了,姜姗的钱都是许灼弘给的,再要钱,她怕许灼弘不要她。
咬着牙说:“你自己想办法吧,别忘了他也是你儿子。”
她自己已经改嫁了,说到底穆尧以后只会跟穆晋源有关系。
大不了,她这边跟许灼弘稳定了,等穆尧长大,单独给他钱。
姜姗低估了穆晋源的残忍程度。
—
那年八岁,命运的沙漏空空如也,仿佛正与这个世界脱离。
窗外的天空低沉的像个盖子,压在长期被折磨而呻吟的灵魂上。
穆尧的世界变成一间潮湿的囚室,他宛如蝙蝠一般,用畏畏缩缩的翅膀拍打房门和四壁。
阴暗的房间,如一长列柩车,潮暗的空气中是他的血,旧的吸收入如肺,很快,皮鞭落下,干燥的空气再又被血晕潮。
他竟然习惯了皮开肉绽的自己。
因绝望与恐怖融为一体而产生特殊病症,没有丝毫反抗的情绪。
身上的痛苦越是剧烈,封闭的心脏越是满足。
“你他娘的贱货,姜姗都不要你了,你活着还有什么用。”
他在录音。
“叫,给老子叫,让姜姗给你打钱过来。”
穆尧闭着嘴。
打吧。
刽子手在享乐,受虐者在哭泣。
不,其实是受虐者在享受。
痛原来能让人上瘾。
伤痕让人迷醉。
第66章 姐姐想看
姜姗离开那天,穆尧看到一丝生的希望,他跪在地上苦声哀求她:“求你,带我走。”
救救我。
哪怕姜姗厌恶他,穆尧放下自尊,抱住她的腿,求她。
卑微的乞怜被姜姗扼杀。
许灼弘不嫌弃她,她已经感恩戴德,再带个穆尧,人家嫌弃了,她怎么办?
她已经一只手够到了天,恨不得脱去全部地狱的累赘,早日改头换面,一步登天。
姜姗挣开穆尧的手,走了。
“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敷衍。
姜姗跑了,穆尧的世界彻底变得黑暗,以后,没人能替他分担魔鬼的折磨。
—
他的手太小,总是,抓什么漏什么。
抓不住姜姗陪他受罪。
抓不住逃离的机会。
—
穆尧以为,项圈只能圈凶猛的野兽,原来还能圈人。
被囚前,穆尧不是没有逃过。
只是长期受虐,体力支撑不下他逃离路线,路上饿得头昏眼花。
醒来时,他成了穆晋源的狗。
“你他妈敢跑?行啊,骨头硬了,看老子不抽断你的腿。”
项圈上的铁链另一端连在窗户上,他逃不掉的。
穆尧表情麻木,双手护头,躺在地上背对着穆晋源,蜷缩在地上,承接永无止境的怒火。
穆晋源怕穆尧再跑,出去打牌都会牵着链子走。
在外,他与人绘声绘色:“没出息的东西不拴着哪天又跑了,臭小子翅膀硬了,老子不打他几顿,以后翻了天。”
看,打几顿就听话了。
—
陈年的痛苦成为疤肉,被刻在后背,错综复杂的伤疤深深浅浅,在这具单薄的身体上,看上去有些可怖,又觉可怜。
只怕是古代囚牢的恶犯,受过的罪也没他多。
穆尧嫌恶。
恶心。
这些是穆晋源送给他的东西。
是他过去的耻辱。
居然要跟他一辈子。
—
前些天,沈荞西跟穆尧睡觉时,总哄着让他月兑.衣服。
“宝贝,给我看看行不行?”
她在他身上哄,眼里一把缠绕的钩子。
她想看他的身.子。
全部。
看他一.丝.不.挂的样子。
沈荞西摇他脸:“姐姐想看。”
穆尧是被恶霸欺压的黄花女,阻止她掀他衣服的手。
“不好看。”
都是些丑陋的伤疤。
他在怕,她干净如清晨雨露般清透,看见他身上错综复杂,会不会害怕恐惧?
他没那么美好。
甚至,糟糕透顶。
穆尧不敢将真实面貌拿出来给她看,不肯.月兑。
沈荞西懂了,坐在他身上。
“对,我们要平等交易,不能老占你便宜。”
她说完,立马松氵谷袍月要.带。
“别。”
穆尧拦住她。
那些疤痕脏氵亏不堪,他不想污染了她。
穆尧说:“接口勿吧。”
“我想学。”
她的宝贝主动求吻,让沈荞西心脏一下软了。
发光易破的气泡往上,迅速飞腾,忽然破了,送出自己像金色的梦一样,宠爱他的灵魂。
他想学什么她都教。
—
那晚,他们玩了很久。
穆尧刚开始只想转移沈荞西注意力,后来不可自控的醉了。
她的唇,像西瓜一样清凉,像太阳一样热情。
宛如白藓一般香气袭人的亲吻,又仿佛瀑布,令他毫无畏惧投入无底深渊。
穆尧闭着眼沉醉。
第67章 为穆尧打架
—
穆尧想,沈荞西也是刽子手,最优秀的刽子手,知道从哪里入手可以让人痛苦并快乐的死去。
穆尧握住SB。
身体是痛苦的,但精神是愉悦的。
想象,眼前是她温情脉脉充满热情的眼睛,让他如痴如醉的嘴唇。
穆尧神经绷紧,阖上眼,细细品味般嗅空气中弥漫了香雾的气息。
闻。
是麝.香味。
他的。
—
九点,穆尧弄完,她还不回来。
卧室里有她的气味。
他又开始想她。
想要她完.弄他。
*
谢曲风跑了。
他跟沈荞西玩了二十四年,沈荞西一个眼神,他便能猜到她什么意思。
她内疚。
他心脏被针戳得漏气,一下就瘪了,枯萎了。
“喂,什么!肖铉被人捅了!”
谢曲风趁沈荞西不注意偷偷打出去一个电话,大着嗓子吃惊的喊。
“你让他撑住,我现在就回来。”
肖铉:“……”
沈荞西:“……”
谢曲风匆匆挂了电话:“荞荞,肖铉被人捅了,我立刻回去看看情况。”
“……”
不知道说什么……就很二……
“那你……”沈荞西叹了口气,算了,他应该知道她想说什么了,配合他的表演。
“那你快去吧,人命关天。”
谢曲风急得逃离,忘记了换鞋,打车去了机场才发现脚上是一双粉色的拖鞋。
还有两只毛茸茸的兔子耳朵。
身边的人都在看他,捂着嘴笑。
谢曲风咬牙:“看什么看,老子媳妇的鞋。”
—
沈荞西在等家政公司安排人过来清理厨房,正无聊,想跟穆尧弹视频,顾杏子打电话过来,让她去警局一趟。
沈荞西:“什么事?”
“蔡小楼打架,把人打进了医院。”
蔡小楼跟人打架,本来不关沈荞西什么事,但牵扯到穆尧,顾杏子左想右想,有必要让她过来看看。
沈荞西打车过去的路上,顾杏子告诉她事情原委。
—
蔡小楼曾经是校篮球队的,今天队里聚餐,中午一行人去了月色。
刚开始气氛还挺融洽,后来有几个人喝高了,平时一些憋在心里话没了分寸的说出来。
从足球到女生,到最近风头正盛的沈荞西。
“这女的一身奢侈品,看样子家里挺有钱,关键身材也好,别说,比韩臻臻有料多了。”
“富婆你们看得见又吃不着,新闻系都传开了,她在追穆尧,穆尧啊,咱学校颜值担当,人家富婆姐姐眼光毒,一挑把咱学校最好的给挑走了。”
话题渐聚焦在沈荞西和穆尧身上。
被打的那个人叫薛艺洋。
他放下酒杯:“我跟你们说,穆尧没你们想的那么高尚,他要不是看那女的有钱,哪会陪她玩。”
队友:“艺洋,你可就酸吧,气人家姐姐没撩你是不是?”
薛艺洋是校篮球队队长,球打得不错,还是败给了穆尧,输得很难看,一直不大服气。
薛艺洋冷嘲热讽:“老子酸他?他他妈就是他老子一条狗而已,别看他现在这么横,以前被他老子用链子当狗牵着走。”
他说:“我跟他小学同学,也是邻居,那时候他家没钱,穆尧经常出去捡垃圾。”
第68章 去找我家小可怜蛋
“他穷怕了,你们看韩臻臻暗示他那么久,他鸟过吗?还不是钱不够,你们以为他高冷啊,呸,才多久傍上了沈荞西,就特么一卖屁.眼的。”
咣——
玻璃杯在他耳边炸裂开。
“卖你妹,薛艺洋,你特么嘴给老子放干净点。”
薛艺洋脸被玻璃碎片划伤了,摸了一手的血,来了气。
“蔡小楼,我操你妈!”
蔡小楼以前就是校篮球队的,就是看不惯薛艺洋这傻逼玩意自以为是的脾气才退了,要不是看在陆见川的面上,他特么才不过来。
薛艺洋算个der!
居然诋毁穆尧。
垃圾玩意。
蔡小楼冲过去一拳将薛艺洋打歪在地,攥着他的衣领摁在地板上揍。
校队里有几个跟薛艺洋关系不错的,上去拉架,陆见川跑过去拦,一来二去,大家都是年轻气盛的,就这么打了起来。
月色经理立马报警。
—
蔡小楼下手没轻重,薛艺洋被他打得不轻,下巴直接脱臼,牙掉了两颗,手骨移位。
薛艺洋虽然出言不逊在先,蔡小楼终究是下手狠了点。
顾杏子给他们家一笔钱补偿,才谈好私了此事,下午七点,和沈荞西一起去警局将蔡小楼捞出来。
沈荞西说要去医院看看。
路上,顾杏子在开车,蔡小楼坐在后座扫了把头顶飞乱的毛:“荞姐,这事别告诉穆尧,我怕他多想。”
沈荞西在副驾驶:“瞒不住,你们今晚这么多人,这么一闹,明天学校传什么的都有。”
月色离S大近,里头不少S大的学生,加上他们今晚动静闹得大,怎么都瞒不住。
陆见川和蔡小楼相对视一眼。
陆见川被人打了,嘴边肿了一块:“反正我不相信阿尧是那种人,荞姐,你看阿尧比兔子还单纯,什么人你清楚。”
“薛艺洋那傻逼玩意纯粹是嫉妒阿尧打球赢过他,加上……加上韩臻臻吧,薛艺洋对韩臻臻有意思来着。”
两个人小心翼翼观察着沈荞西神色,生怕沈荞西误会穆尧。
沈荞西给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别担心,我没多想。”
—
到医院时,薛艺洋已经醒了,沈荞西提出要见他。
薛父薛母本来还不同意,沈荞西说:“我就是想问点事,二位可以一起。”
她能干什么,无非是想了解下穆尧的过去。
是不是真有他们说得那么惨。
捡垃圾?
儿子被父亲用链子牵着走?
这种暴力家庭对从小被沈先生和沈女士宠爱长大的沈荞西来说,只能发生在社会新闻上,是微乎及微的存在。
沈荞西被父母用爱养大的,她向来觉得那种家庭长大的小可怜蛋离她的生活远之又远。
没想到,她的穆尧居然是那些可怜蛋其中一个。
—
两小时后,沈荞西从病房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
她给穆尧发消息。
【宝贝,在干嘛?】
现在还早。
尧尧弟弟:【困了】
意思是要睡了。
沈荞西:【好】
—
“杏子,你开车送他们两个回学校,我去找穆尧。”
顾杏子觉得她怪怪的。
“西崽,你们谈什么了要这么久?”
沈荞西说没什么。
“我先走了,回去找我家可怜蛋。”
★
下章预告。
霸道西崽:穆尧,脱!
第69章 荞荞:我好饿
晚上,沈荞西发消息给他时,穆尧就知道她要回来了。
他高兴。
矜持着说自己困了,其实已经准备好去洗澡。
洗干净,等她回来……
抱着她,一起睡觉……
—
沈荞西敲门时,穆尧从浴室洗完澡出来没多久。
开门,沈荞西懒洋洋倚在门边,正直勾勾的看他。
在看他,也在看他的过去。
小可怜蛋脸长得好,今天不去问,不知道他小时候过得这么惨。
穆尧正要弯身给沈荞西拿鞋换时,沈荞西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贴着,咬他耳朵,他僵滞。
“不是说困了?”
“洗澡了。”
“等我?”
衣服被揉皱,沈荞西的手在他腰间放肆摸索,如饣几似氵曷。
这幅身板虽说清瘦,却结实有力,该有的都有,馋得她肠胃叫嚣饥饿,很难想象以前是怎样的伤痕累累。
沈荞西细嘬他耳弯,清凉的嗓子染上暗色,些微的哑:“宝贝,我好饿。”
兵临城下,危险的信号发出……
守卫城门的将士防卫不及,侵略者锋利用长矛将城门刺穿,强势进犯他人城中土地,士兵成为她人手中物阶下囚还不够,贪心的侵略者还要在城内烧杀抢掠,如此的恶劣。
够了……
在士兵信念还未动摇前,在他们还未倒戈前。
穆尧转身制止,却被她摁在了墙上,如此强势,似饿狼扑食。
沈荞西来前,回去将自己收拾了一番。
酒红色的真丝睡裙,锁骨舒长,细致的肩颈上只有两根极纤细的带子,一扯便断的脆弱感。
雪白如玉的女亻本被遮盖其下,如此强烈的色差,刺激瞳孔,刺激心脏肮|脏的意识苏醒。
她信.感的样子是情场的魔爪,是赌场的毒素。
穆尧想,应该让他来犭艮.犭艮的疼爱。
爱到她娇声哭泣,爱到她伤痕累累……
穆尧不敢动:“想吃什么?我帮你做。”
“吃,你。”
沈荞西微微张嘴,社.尖似勾引般沿着红唇慢慢扫过一圈,是开餐前最真诚的仪式。
是令人断肠的温柔刀,捅在他心脏上。
心跳骤然停止。
沈荞西轻车熟路拉下穆尧的头和她接吻。
她那沾了瑰香的吻,重新赋予他心脏跳动,跳得好疼,疼得他好……爽……
穆尧不知是节制还是不会,只老老实实扶着她婀娜的纤腰不动。
沈荞西就不一样了,穆尧的衣服在她手下皱得不成样。
她调笑:“宝贝,不知道这个时候可以动手的吗?嗯?”
接口勿.时喜欢抚扪是南.人的本能,在穆尧这不叫抚扪,叫捏碎。
脆弱的骨头,皮.肉.软的像棉花,轻轻一捏,皮陷入肉,骨头嘣声碎裂。
捏。
捏碎。
每一次拥抱接口勿或者相拥入睡,穆尧的理智在与这些对抗。
不,不能捏。
不能把她捏坏了。
—
穆尧在发热,后背贴着墙,想凉快一些,手依旧不动,只阖上眼任她摧残。
他失了防备,以为今天沈荞西只会和他接口勿。
她却说。
“宝贝,我忍够久了,今晚我想和你点蜡烛。”
第二次提到这三个字。
这次,穆尧懂了。
是那个意思。
第70章 他美得让人炫目
沈荞西伸出手,穆尧白色的居家长袖衣摆被她掀起了一角。
看到了她的意图,躲开她的手:“不可以。”
穆尧一下把衣服遮好,严严实实的。
他还没准备好,她看到后害怕他的身体怎么办?厌恶他糟糕的过去怎么办?
心有点发慌,身体不热了,正在一点点冷却。
沈荞西穿得太少,穆尧说:“我去把空调温度调高点。”
他迈出脚步。
沈荞西知道了,他在逃,不敢给她看,怕她知道了嫌弃他是不是?
这个小蠢蛋。
可怜的小畜生。
沈荞西只有种将他揉在怀里疼爱的冲动,立刻,马上。
但是,她忍住了。
“穆尧!”
沈荞西喊住他。
穆尧停下。
他三番两次拒绝,她是不是生气了?
书上说,让一个女人离不开他,愿意接受他的一切,就让她爱他爱到死去活来。
她爱他的身.亻本,可恰恰那是他最丑.陋的地方。
穆尧喉结滚了滚,不敢转身,眼神耷着,又不知从何开口。
沈荞西走过去,声音没那么软了。
“你出汗了,不热吗?”
他说不热。
沈荞西:“我觉得你热。”
她忽然霸道,不容拒绝的口气:“脱了。”
脑中轰的一声。
穆尧唇微白,站在那,有些可怜的意味。
沈荞西逼他:“穆尧,我想看你。”
头一次,穆尧陷入这般无力又恐惧的境地,他在沼泽里挣扎。
她的语气让他有点难受,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没有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
沈荞西就在他身后一步远的地方,看他的背。
“穆尧,为什么不脱?你最月危.若的地方我都石並.过了,上面为什么不能?”
“你身上有什么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
他不回。
小畜生,看你能憋多久。
今天,她一定要穆尧亲手把自己扒的干干净净,抱着她喊姐姐!
她后退,转身。
“我数到三,你不脱,今晚我去找能脱的弟弟。”
“一……二……”
快到第三声时,一双手从后边抱住她的腰,收紧。
你只能找我,他无声。
“能不能只脱一点?”
他小声的求她,未知审判前的挣扎。
不能,沈荞西说:“我要看你脱得一点也不剩。”
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
卧室里,床边的地板上落下一抹男人的影子,他坐在床上,微微仰头,似在紧张与害怕。
白色的睡衣被兜头月兑掉,扔在床尾。
他的脖子很白,在灯光下印着润泽的光,顺着喉结,心口的皮肤细腻醉人。
往下,是两排精瘦健美的肌肉,不夸张却又足够具有张力,并且没有一丝的赘肉,结实的腰线往下没入裤头,下面什么也看不到了。
露出来的皮肤泛着光,美得让人炫目。
沈荞西坐在他的床边,因为坐姿,睡裙被抬到了大腿根,但她丝毫不去在意。
红蔻丹的指尖从他腰间两道淡疤上刮过,五厘米左右的长度。
薛家人说穆晋源喜欢用竹枝抽人,因为不用费力就足够痛。
她低垂着眸,没说话,穆尧也不敢出声,克制着呼吸,盯着她眼睛,谨慎,小心。
生怕那双专注的美眸中漏出丝毫不耐的情绪。
“转过去。”
她说。
“我要看你后面。”
第71章 她用宠爱治愈
夜,深了起来,暖气在卧室的空气中乱拱。
沈荞西手指却一点点发凉。
她一直以为,穆尧身体和他的脸一样干净,如他性子般清冷。
他纯真清高,看起来不可亵渎,美好的像上帝的宠儿。
可原来,他只是恶魔的发泄物。
因为泄情,他有了生命。
为了泄怒,他伤痕累累。
可是……怎么会这么多?
沈荞西一直以为是五条还是六条……
可他背上的这些,是她远远想不到的。
纵横交错,一条交叠着一条,虽然有些已经淡去,打在他身上的痛却是钻心的。
空气在持续安静。
穆尧看不到沈荞西表情,看不到她心里的想法,紧张,不安,身体绷得很紧。
心放在冰谷冷着,等着她用呼出的热气来融化。
“穆尧。”沈荞西声音在后面响着:“这就是你的秘密吗?”
穆尧惊惶,很短的一瞬,表情渐渐沉默。
本来是,现在不是了。
他的秘密变成了病态的心脏,是挂满她照片的坟墓,是他生病的灵魂。
穆尧知道的,这些,在别人眼里不叫生病,叫变.态。
谁喜欢一个对着自己照片做尽坏事的变态?
他低下眼,撒谎
“嗯。”
他恨自己的堕落,可他里子已经与干净纯洁发生严重脱轨。
他在懊悔……
“别看了,不好看。”
后背,落下一记柔软的触感。
是沈荞西在吻他,吻他丑陋的伤疤。
那样细致温柔,柔情似水。
他身体微妙的抖动。
“别动。”沈荞西跪在她身后:“为什么不看?你觉得很丑吗?你的身上的东西,我都喜欢。”
沈荞西抬指对着他的喉结,轻轻弹了下。
暗示性十足。
放轻松,我的小可怜蛋。
穆尧很敏感,耳朵迅速充血烫红。
沈荞西咬着:“宝贝,别紧张,让姐姐好好疼你。”
沈荞西吻遍他后背每一处伤疤。
他的痛,她用宠爱治愈。
她的细致认真,令他窒息,情不自禁的,喉咙里跑出嘘嘘的声音,声线因被荒谬氤氲而变得磁性又低沉。
他神情如醉酒般,昏昏沉沉,总有斑斓的色彩闪过眼底。
醉酒的穆尧,漂亮的一塌糊涂,像冰清玉洁的男神被拉下神坛,染上了人间烟火。
沈荞西很满意他的反应,甚至,她想看他失控的样子。
穆尧简直受宠若惊,他想过无数种结果,独独,没想到沈荞西会吻遍他所有疤痕。
她的口勿.像凌迟,一点点切割着他的皮肉,令他窒息。
他缩了缩手指,血液汇聚,有什么在一寸寸鹏化。
最后一处,她留下齿印。
穆尧感觉到她体温已经撤离,他从床上坐起来,眼前一暗,陷入一片黑暗。
是沈荞西的睡裙罩在他头顶。
她从后面抱住他,与他交颈,紧紧相贴。
“这就是你一直不肯给我看的原因?”
“很丑。”
“不丑,我喜欢,丑的只是那个不配为人父的男人。”
心脏,极速坠落。
“你知道……”他猛然与她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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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章写得不满意,脑子突然空了,一直代入不进男主视角,删删改改的【闷】明天再改改
72 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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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
第73章 穆尧,交往吗
沈荞西淡定的眼神给他答案,她长指爬上他颤动的长睫,顺着鼻梁,一寸寸贴着皮肤往下滑。
“穆尧,这就是你一直不肯答应和我在一起的原因?”
滑过信.感的嘴唇。
“你在自卑?”
滑过下刚柔并济,干净白皙的下巴。
“怕我知道你那些隐晦的过去的不喜欢你?”
划过锋利而又敏感的喉结。
“你怎么就肯定,我不会接纳你呢?”
一路游戈,她的指尖最后停在他的心脏前,那里的肌肤异常炽热,它在跳,跳得好大声。
这是一段冗长的沉默,七荤八素的念头一瞬间涌来,穆尧一时难以回话,或者,准确来说,他在忐忑不安。
他身在冷渊,绝望时,上帝突然传令翻了他的牌,他受宠若惊,兢兢战战,突如其来的宠爱到底是昙花一现还是持久的永恒?
穆尧低着头,沉默着说:“你不害怕?我的身体没那么完美,这些疤会跟我一辈子。”
他偏头,天生的粉唇从与他交颈的沈荞西脸上碾磨过,不掩藏自己的刻意。
“以后你每次跟我作|艾,会摸到这些凹凸不平,半夜醒来,你脸正贴着的,或许是我后背这张丑陋的皮。”
穆尧看她的眼睛,剖析他的丑陋和最坏的可能。
“你喜欢我身亻本吗?它很丑,睡过垃圾堆,躺过血污,被他抽过踩过,每一道疤是暴力家庭制造出来的印记,你以后会不会觉得它们恶心?还会继续像今天这样吻它们吗?”
你的生活从不曾参与黑暗,不知他期待光却又在惧怕光将他烧的灰飞烟灭,暴露他病变的内核。
沈荞西被他问得身体微僵。
小可怜蛋居然这么敏感。
今晚,她回来的路上,从没想过他身上的“过去”会是多么丑陋,只想快点找到他,只想用力,宠他,爱他。
现在,他的丑陋,被她唇S爱过,更不可能嫌弃他了……
双手缓缓搂住他的脖子,从后面将脸埋进他的锁骨,声音认真。
“穆尧,我从小被宠坏了,我比任何人在意外表,不喜欢的我不会碰,讨厌的,我不会看,更别提吻。”
“当初在酒吧,我确实是对你见色起意,贪念你的身丨亻本,我想睡你,当时你让我睡了,再看到这些,我肯定会把你踹了。”
“幸好,那时候你忍住了没让我睡成,让我对你贪念越来越重。”她气吐如兰,瑰香自檀口中散发,是一抹要人命的妖气:“小畜生,我现在不仅想S你,还想一直S。”
空气,变得敏感而躁动。
灯光朦胧,她指尖掠过他的果实,如轻轻掠过清澈大潮的那些蜉蝣一样缠.绵。
躁动的心脏被她轻轻抓住,掌心握拢:“穆尧,交往吗?”
沈荞西从侧面倒进他怀里,被他稳稳的拖住,她笑颜如花,语气柔软:“你缺爱,要不要我爱你?”
她已势在必夺。
他的沦陷,无可救药,无力回天。
“好。”
声轻,情重。
沈荞西仿佛坠入琼浆玉液中,心脏漏了一拍,接着迅速跳动。
她笑。
“尧尧弟弟,你终于是我的人了。”
他的气味,勾她馋欲。
仰首,沈荞西封住他的唇。
第74章 把你宠成小公主
穆尧收紧手臂,怀里的她,白里透红,天真与成熟集为一体,灯光为她抹上一层蜜釉,透着润泽的光。
这抹光,强势闯入他的生活,跑进他怀里。
光说:只照亮他一个。
好。
真好。
—
坠情的男女,就连相拥愈发变得磨人,热情互相烫灼,一点点折磨着埋藏在皮肤下的神经末梢。
她的体温,干扰他的大脑,让他甘愿缴械沉沦为她的傀儡。
沈荞西脸颊泛红,迷乱间,呼吸失去了束缚。
她愣然。
抬头,却见穆尧将犯错的手收了回去,眼中潮氤雾绕。
他的手指僵硬,眼里堆满了迷茫与无措。
他只想摸摸下她后背几块骨头,她不知道,她的骨头真小,一掌能握住好几根,脆弱的很,可怜的很,让他爱不释手,甚至,想让它们一根根在他掌心下战栗。
可那衣服却薄如蝉翼,那一指,只称得上是蹭。
他窘迫,不想暴露他病变的本性,用那双满眼的无辜无知又无助,向她解释。
“质量太差了。”
对,质量太差了。
材质像一道半透明的帘,半遮半掩,因朦胧更美,不是放任那些心术不正的觊觎者偷窥和抢掠吗?
她怎么可以穿这种东西。
本来骨头鲜嫩,穿这个,只会让外面的狗更疯。
穆尧心头在冒火。
却用最软最纯洁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以后别穿了,我帮你买好的。”
他的诚实,让沈荞西想笑。
乖乖。
纯洁的弟弟,她只想犯罪怎么办?
那就吻吧,春宵一刻,不要浪费时间。
沈荞西拉下穆尧的脖子和他亲吻,说得很慢,却字句清晰:“弟弟,这叫Q趣”
你的特权。
他开心地冰川消融,流经太阳穴的血瞬间沸腾。
喜不喜欢?
喜欢。
好不好看?
好看。
要不要我穿了。
他犹豫,现在不要。
看,纯洁的小畜生心思变野了。
是她教的。
沈荞西很满意自己的教学成果,压着声线低撩。
“宝贝,把你交给我,我会比所有人更爱你,更疼你,好不好,让姐姐疼爱你。”
她诱哄。
“你答应,我就是你的。”
她的声音成为向上爬升上藤蔓,一圈一圈将他的心脏勒紧。
他太爱了,爱得头脑麻木,爱得血液渗毒。
“好。”穆尧手臂渐渐收拢,她的气味是解毒的药:“不要骗我。”
得到了就要珍惜,不要抛弃我。
穆尧双眼藏在阴影里。
你敢抛弃我,我就把你关进坟墓,日夜与床为伴。
“不会骗你。”
“你以后会跟我分手吗?”
她依旧:“不会。”
“真的不会?”
沈荞西笃定:“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宝贝质量得天独厚,和你分手,上哪找第二个?”
她暗戳戳的点了点。
“……”
虽然很害羞,但是很高兴。
他的娇羞,让她狠狠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