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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之前刚上架的时候,这边出了点儿小差错,导致部分章节混乱……_(:з”∠)_别急!
已经改好了!
在第98章和第102章都是修改过后的,这两章节都是三章齐发,大家可以回去看一下(„ಡωಡ„)栓Q
后面要是还有问题,我会努力修改的!
第1章:九死一生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艾玛!”
金厌撑着一把老骨头奋力一起,嘴里嗷呜一声,压在她背上的庞然大物顿时就翻了个面儿。
她翻过身后喘着粗气躺下,右眼勉强睁开,她强制性让自己双眼炯炯有神的瞪着,“好白的云啊……”
“咳咳……咳咳。”
旁边那玩意儿突然垂死病中惊坐起,一边咳嗽一边挣扎,吓的她赶紧扭头一看。
“好家伙,原来是你这个玩意儿砸了我!”
事情是这样的,金厌原是时空局的副首领,他们的职责就是守护整个时空的秩序。
听起来很热血很牛逼对不对?
别多想,她并不是会开战舰的银河奥特曼,副首领这种职位是个人就能应聘。
但他们还是跟一般人不一样,他们是不一般的脑子好使。
但是就在三分零八秒前,时空大爆炸了,把他们整个分局都炸毁了。
在危急关头之时,她用尽全部力气和勇气按下了那个逃生键,没想到来到了这里。
她一来这儿就是在这里,人都没站稳,从天而降一个庞然大物把她砸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现在才看清楚,这掉下来的居然还是个原地土著!
金厌揉了揉自己细弱的胳膊,又扭了扭脖子,爬起来推了推他,“喂,你没事吧?”
这人一瞧就像是活在时空卷轴里的那种古代生物,俗称什么来着?
远古土著还是啥来着。
她一时忘了那个科学用语,但是大致明白这是一种自恐龙时代后统治地球的一种全新物种,往上推算是她的老祖宗。
这土著还有些神志,一点儿没有把人家当肉垫的歉意,皱着眉头直接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被喷的一身的血,金厌百般气恼的指着他,“你你你,你不要太过分了,怎么这么不讲卫生啊?”
只可惜,那人已经听不见她说话了。
金厌看他昏死过去,顿时擦了擦身上的血渍,瘪瘪嘴嫌弃的说道,“真是没用,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我都没事儿,你还晕了。”
说着她仰头看了看他的来处,高耸入云的山涧完全望不到顶……
她吞了吞口水,也许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活着也挺努力了。
不如考虑一下从这里爬上去?
此处有点儿像山谷,四周环山也就罢了,还高得要死。
具她初步判定,靠走的话,怕是腿走断都走不出去。
所以最快的方式就是从这里爬上去,毕竟地上这玩意儿就是从那上面掉下来的,也算是个出口。
她虽然是时空局长大的,但是基本也是参照人类社会学的知识,执行过不少的任务,哪个年代的地方都去过。
所以她很有经验,要想在这里活着很容易,可是活的有节奏就得去有人烟的地方,可这山涧里面别说人,连猴子都没有。
金厌在原地动了动手脚,忽的手一抖不知道从哪儿亮出两柄十分锋利又特殊的短刀。
她眸子清亮,自信满满的踩着山底石头一跃而起,然后双手的短刀一起嵌入山体。
她人瘦小却灵活的不行,三两下就跟个爬山虎似的‘噔噔噔’往上窜。
这会儿那个土著要是看见,一定会被惊讶到,因为这边山体呈九十度直上,而且山体大多顽石。
抛开这些不说吧,山体很高,在下面甚至都看不见上头在哪儿,这女的居然靠着一身蛮力爬了上去!
金厌当然不可能是普通人,时空局的人分为两种,一种是大脑发育百分百的思想巨人,一种则是几乎拥有金刚不坏之身的铠甲勇士。
而她就介于这两者之间,脑子好使身体倍儿棒。
但她这样的远远不够突出,她没办法跟那些思想巨人似的凭空就撰写出一本简史,也不可能像那些铠甲勇士一样上天入地的打架。
落到别人身上,就跟个普通人没两样。
可她不一样。
身体比不过别人就花钱请人家来教她锻炼,脑子没有别人聪明那就学习一下人家的劳动成果嘛,实在不行花钱买人家的劳动成果也不是不行。
毕竟,承认别人比自己优秀很难吗?
但她有野心这一点儿就足以让她在时空局立足,不然也考不上副局长的位置。
金厌一边爬一边算着自己离地面的高度,按照她的速度平均一分钟能爬五十米,这都半小时过去了吧?居然一点儿顶都看不到!
她是人不是神,前不久又是经历爆炸又是被人砸的,体力实在是不济。
她喘着气短刀一拔,任由身体往下跌落,落下一截了就再拿短刀插在石壁上,停了下来又来一次。
反复几次她就十分顺利的把控着下降的速度,没一会儿就站在了地上。
她命好,大爆炸都炸不死她,这点儿高度对她来说难度系数不大。
她脑子好疲惫,看着半山腰的层层白雾,想着为了穿越,身体大半机能都不如前,九死一生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嘭!”
她倒在地上,浑身没劲,“哎,还是躺着休息会儿吧,那么急着干啥呢。”
一个小时后,金厌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睡了一觉果然心情都好了。
再回头看看那土著,她嘴角抽搐,“丫的,你命真好!”
山涧里阳光照射的日子短,此刻约莫下午四点,就已经开始阴恻恻了。
她想了想,最终决定带着他走。
好歹是给他当了肉垫,也算救人一命对不对?
这要是不让他后半辈子感恩戴德,当牛做马,她岂不是亏了?
她寻了处山洞,把里面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把人丢里面了。
她除了身体技能比别人好,其他也不过是正常人的模样,也会饿会冷。
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她也时常做那种跳崖的举动,可把那些心脏脆弱的人给吓到了。
一个个跟看神经病一样看她,有什么好担心的,她顶多是砸个半晕,也不可能摔成肉泥,一会儿就好了呀。
有一次差点儿被抓去解剖,这姐也是不嫌事儿大,当真配合,还让人切开伤口看她里头是不是血肉,然后笑的一口白牙,自己拿条布一缠,第二天就好了。
她还跟人解释说,自己的身体比之常人其实就像是多涂了两层胶水而已,也没什么稀奇的。
那个年代是怎么来着,好像把她推上新闻了来着,可惜她要走,不然一定出出风头。
第2章:饭不用吃,药不能停
她一边想着一边出去,这林子里大,野味不少呢,但是也得生火,不然夜里冷死人。
但是这里到底不是后现代,丛林向来都是危险的象征,更何况在古代说不定会有很多尚未灭绝的东西出现。
这样的话,她不得不防备。
她出去的快,但回来的慢,只提着两只处理好的野鸡,还有一捆干柴和杂草。
这山涧实在是没有人烟,外头一条路都没有,到处都是荆棘和障碍物。
只要走远了,轻易还找不到回来的路。
而且林子里到处都是猛兽,好在大部分都是独居动物,绕着点儿总能避着些。
即便是她这样小心谨慎的,身上也被划了几个口子。
她瞧了瞧他,好像是动过了,估计是走之后人又醒了,挣扎了一下的。
带他回来的时候初步给人检查过,嗯,有些不幸,全身多处骨折,关键是背后那致命一刀,都快把人劈成两半。
伤还好至少有的治,不太妥当的是他的身体,脆弱得跟个浮萍似的,直把她嫌弃的。
而且这男人吧,空有其表,长手长脚的倒是一表人才,浑身却没多少腱子肉,一看呢就缺少锻炼。
在她看来什么病啊痛的都不足为奇,身体才是最关键的,这人一拳能打出八十吗?
金厌一边生火一边打量他,应该打不出来,瞧他瘦弱木鸡的,可能连个火炮桶都扛不起来。
时空局建立在另外的维度,与一般的维度空间不一样,那里更加的危险,为了保护自己有很多超前的武器。
最普通的就是火炮桶了,有点类似于这种远古时代刀剑的地位吧。
但一个火炮桶就有四百来斤呢。
但她丝毫没把人家当做普通人看,时空局的男人大部分都跟金刚似的,是一点儿美感都没有的。
人家虽然说体型上是比不过,但体质真的不是很差。
她手上的动作不断,像是很有经验一样,两把刀飞快摩擦,一会儿就把火生了起来,然后将两只野鸡往旁边一插,慢慢烤吧。
弄完这些又去给他瞧了瞧,还好,还能坚持半小时,半小时之后人估计就要嗝屁了。
她悠然自得的去把拿回来的杂草分开,又找了水洗一洗,然后拿个石头全部砸烂,一股气塞进他嘴里。
“好好含着啊,吐出来了等会儿有你好受的。”
做完这些都二十多分钟过去了,那人呼吸都浅了大半,甚至连脸色都变得异常的灰暗。
可金厌却完全不放在心上,做事儿依然有条有理的,好像完全忘了人家马上就要死了。
“唔,先给你治哪里好呢?”金厌一把掀开他的衣服,这人穿的衣服也不干净,穿了就跟没穿一样。
一脱下来才看见他全身上下就没一片好肉。
他的背脊被生生的砍了一大道口子,其深度几乎连骨头都露出来,腿骨也折成畸形,还要其他大大小小的刀伤,鞭伤。
“啧啧啧,好可怜,忍着哈!”
说完,她伸手点了他几处穴位,手指宛如神笔,落点之处皆有精气溢出,才按两处人就活了下来。
但她没停呢,这套手法是在时空局的时候特意专研学习那会儿学的,好像是后世的一套中医疗养之法。
她对医术不太感兴趣,那个时候最为普遍的是西医,中医在传统上来讲已经接近神话了。
秉着课外读物精神,她也是浅浅的了解了一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中医是真的很渊博。
她将人体内精气封住,这人活着就靠一口气,要是气没了人也就没了。
然后又把他骨折的地方接好,有些几处很严重,基本骨头都碎成了渣,但她依然没有不管,拿出小刀将皮肉划开,一一给他接上。
下一步就是剔除他身上的腐肉,伤口实在太多,又无人医治,所以瞧着就恶心的不行。
她手起刀落,脱到他身子底下的脏衣服都布满了腐肉。
那人显然是疼极了,全身上下都无一处好的,这里也没有麻醉药,脑子都不清醒呢还皱着眉头哼唧。
这要不是有她在,十个神仙都救不回来。
金厌老神在在的拍了拍他为数不多完整的脸颊,“别慌别慌,疼不死你的,哎哟,我先去把烤鸡翻个面儿哈!”
这人脸上也不干净,长头垢面的,她也没那兴致照顾人起居,索性就让他这样埋汰着,以至于到现在也没见过他的长相。
整整两个钟头,金厌寸步不离的守着他,他身上的伤也逐步的被处理好。
可惜没有纱布,好歹该把伤口包扎一下,但是眼下两人就自己身上这一套衣服了,哪还那么奢侈。
金厌磨着后牙槽,想了想干脆拿药涂在他身上吧,也不用包扎。
就是有些担心后半夜伤口发炎,这林子也挺大,药材倒是不少,仔细找找还是能找到消炎药。
想着她便将他身下的那件衣裳抽了出来,脏兮兮的肯定不能穿,可是丢了也不行,算了,找个地方洗洗晾着吧。
他的伤很重,要不是提前塞嘴里一些药材给他补精气,怕是都撑不过她治完。
那一嘴的草药估计也该换了,她又把他嘴里的抠出来,重新塞了一嘴。
“今天光给你忙活了,饿死我了,这野鸡的滋味儿就是不错。”金厌随手拿了一只野鸡,什么东西都没放可味道就是好极了。
她今天运动量极大,胃口也大,张口就咬下一条腿儿,吃的津津有味的。
……
男人在夜里的时候果然伤口发炎开始烧起来,金厌一早就准备好,边给他上药边按穴位。
“这也就是没有银针,否则我给你扎两针就完事儿了,哪还要我这么麻烦呢?”
中医药术在人类文明里有一个非常曲折又极具戏剧化的发展,在科技还不够文明的时候,曾一度中医药术达到了人类顶峰。
就有点类似于活死人肉白骨吧,反正传的那叫一个玄乎。
但是后来随着思想的怠废,医术随着文化一起被埋没,又引进了外来文明,许多医术也失传的失传,绝技的绝技。
一直又到后世文明,一股新新人类开始探索远古的文明,然后才逐渐又把中医药术给壮阔起来。
她初学之时也感慨,这门学问的经历还挺波折的,但好的东西就值得流芳百世。
金厌晚上吃了两只野鸡,健康无污染的野鸡味道是真的不错,可野鸡个头儿又不大,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够。
这也许就是成为金刚的烦恼吧?
躺着的人皱着眉头,吐出来的气也是又烫又急,像是觉得她聒噪所以烦了似的。
不得不说,他其实还真的有感觉。
第3章:绝地求生1
冥冥之中仿佛一直有个声音在叽叽喳喳个不停,他不认识,有意的想要防备她,可是自己却一点儿都动不了。
而且,他人虽然昏迷着,脑子却清醒得很,这一天她干了什么自己都想得起来!
姜衍不得不感到奇怪,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难不成还没死?
是了,听这人说话的语气好像是对着什么人说的,莫不是对着自己吗?
可笑他这一生颠沛流离,怎么可能还会遇到贵人相助……
金厌帮他处理完后也不敢睡了,好歹是自己从阎王殿抢出来的人,总不能因为自己疏忽让他死了。
她坐在火堆旁,看着外面黑压压的一片,夜里确实冷,若不是因为这山洞比较挡风,真要遭罪。
但夜里生火会有一个致命的危险,就是招来猛兽。
所以她还是不敢光明正大,只敢在山洞外面做些障碍,然后找一个比较隐蔽的角度生火。
眼下她还是想从这里出去的,当个与世隔绝的野人有什么好玩的,要混就得去有人烟的地方混啊。
时空局爆炸,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躲到什么地方来了,没有飞行器是回不去的。
但是保不齐别的分队会有人遇到她,万一人家过来出任务,看到自己混成这样,想都不能想。
一生要强爱面子的金厌绝不允许自己在这里销声匿迹!
“唉,也不知道要待个几百年才遇到人呢?”
还是找个机会再去那个山底下试试吧,说不定等她恢复元气就能爬上去了。
这一晚上她都不敢睡着,就怕什么时候危险来了自己先死了。
事实证明她的决定是对的,半夜的时候有好几只猛兽从山洞门口路过,火堆在夜里还是太明显了。
要不是她出去将猛兽引走,怕是一晚上都没得休息。
第二天,金厌出去继续找草药,山洞里的那个此刻饭不用吃,但药不能停呢。
幸好昨晚上紧急将山洞又处理了一下,一时半会儿不怕被猛兽袭击,而且人没有啥疑难杂症,不然就她这空有其表的半吊子能治个鬼。
但那人身体已经垮了,说实在的若不是曾经体格不错,他这一身伤都撑不到现在。
所以光是敷药还不行,敷药是药物直接作用于患处,效果好点儿,但疗效还是欠佳,得再配些中药喝才行。
她一边走一边观察此处,“物绕丰富,林深雾浅,倒是值得生活的好地方,就可惜人迹罕至。”
她挖了很多草药,都是用来给他外敷的,在外头捣碎了用大叶子包好,又找了些野果还猎杀了一只野兔。
熬药用的那些草药周围都有,但现在也不急于一时,人都没醒呢,就算熬了也喝不下。
回去的路上她又在考虑该做一个锅碗瓢盆什么的,不能总吃烤肉吧。
有个杯子也好,装些水嘛,熬药也需要有一个药炉。
这样一想,她又改了方向,找到一些竹子手起刀落。
拉着两个砍好的竹筒,她蹦蹦跳跳的去前面取水,然后又开开心心的往山洞去了。
金厌回来的时候姜衍还没醒,火堆是早就灭了的。
昨日给他洗干净的衣服现在也干了,她直接给人盖上,能挡点儿风也是好的。
这年代的衣服流行长袍,又爱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也不知道是为了啥。
反正跟她身上的这套极具现代化的衣服完全不能比。
又检查了他的伤,还算愈合的不错,等人醒了再敷两天就可以了,之后就熬药喝。
她将吃的喝的放一旁,到山洞门口端详起来,此处虽好,可是目标太明显。
地势低,下雨容易积水,虫蚁也爱到处爬。
山林本就多蛇虫鼠蚁,有毒的更是数不胜数,她还好自己能保护自己,但是里头那个废物咋办?
要是哪个趁她不注意将人一口咬走,金厌一脸的惆怅,还是该去找个更安全的地方。
可那人身上伤着,最好是不要挪动。
还是给山洞做个防护吧,伤筋动骨一百天,他怕是少不得要在这里待上两三月。
最近的日子瞧着不像是要下雨,不若就在这里将就一下,等他情况好转些,自己也寻了个好地方了再离开。
这样想着她又拿了个果子在手里,担心走后会有什么畜生闯进来偷人,又找了东西把洞口掩盖住一些。
这一来二去的山洞早就看不清原本的样子了,就是她自己来了也不觉得有问题。
弄完这些她又去了昨日的那个山底,今日醒来还是想回来看看,毕竟从这里出去是最快最有节奏的办法。
思想的巨人,金刚一般的金厌抬手又把短刀露出来,然后目光坚定的冲了上去。
姜衍脑子迷迷糊糊的,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金厌塞他嘴里的草药顿时展现了存在感。
“咳咳……”
他铁青着脸将东西吐出来,这是什么鬼,苦得他舌头都麻了。
姜衍喘着粗气,浑身上下无一处不传来痛感,但是这也代表了他没死,还活着呢。
他嘴角一扯,苦涩的笑了笑,很想说点儿什么,可嗓子实在是太干了,压根说不出话。
他抬手往四处摸索,这个山洞不像是自己掉下来的,莫不是谁人救了他?
一想起自己昏迷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说话,他顿时感觉自己真相了。
约莫就那样傻了片刻,姜衍才终于像是灵魂归位似的深吸一口气。
他捂着身上的伤,脑门后知后觉的开始冒汗,“嘶~”
清醒之前他遭受了不少的待遇,身上最为严重的该是双腿和脊椎,已经严重的骨折了。
莫非如此,他怎么会被人趁虚而入,推下山崖。
但此刻他的腿和脊椎都像是被医治过,腿骨已经接好,还能清晰的感觉到被什么东西绑着。
脊椎不太好看,但他闭着眼也能感觉到那锥心刺骨的痛。
无比锥心的疼痛就像是在时刻告诉他那滔天的仇恨!
身子几乎是动不了的,九死一生过后他也并不敢轻举妄动。
但总一点儿他知道,救他之人应该不会想杀他的,否则谁会特意到山崖底下来?
估计是身上太痛了,他清醒了一会儿还是昏睡了过去。
金厌回来之时身上带了点儿伤,她扛着两根又长又粗的树回来,‘哐当’一下摔地上。
今天出去了大概两个时辰,原本爬山不费事儿,主要是下来的时候麻烦。
第4章:绝地求生2
她心脏再好也不能保证自己不受伤,索性爬的虽然比昨天高了,但下来的时候也就歇了小半时辰吧。
经过这一次的验证,她发现那山崖是真的上不去,就她现在的体质都爬不上半腰处。
还是再另寻其他办法的好。
金厌揉着胳膊进去,看了看姜衍的伤势,他的断腿有些时候了,没有救治过就那么畸形的样子,昨天给他弄得时候断骨处都愈合了。
所以她还花了时间将他新长出来的踢掉,然后再重新接上。
脊椎有些严重,但是受伤的时间没有腿长,倒是还没来得及愈合。
但凡治疗的晚一点,这人后半辈子可能都站不起来。
她不厌其烦的帮他疏通了一下体内的精气,人之精气极为重要,精气旺盛者身体强而有力。
她一边弄一边抚平他的眉头,却瞧见旁边有他吐出来的草药。
顿时喃喃道,“原来是醒过了,恢复的倒是不错。”
还以为起码得等明天才醒呢。
帮他疏通完,金厌也懒得管他了,将火又生上,把那只野兔拿过来,仔细清理了用一些提鲜去腥的草药来回擦。
在这么原始的地方,啥都没有就是不方便,好在自己脑子是真不错,以前出任务也到过类似的地方。
所以绝地求生这种经历她是有的。
没有别的佐料,只能用附近的草来代替。
其实很多的香料也是经过晾晒炮制的,弄完这些她又拿了片大的叶子包起来,再和了稀泥那么一抹。
没有叫花鸡也可以做叫花兔。
将那大块的泥巴球扔到火里埋着,她便要开始接下来的工作了。
这山洞不大不小的,就这洞口很是开阔,不若就砌堵墙来挡着。
而且也不用全砌上,只要将两边都砌的整齐,中间留一个合适大小做门的样子。
金厌力气大,不一会儿就把砌墙那块儿清理出来,和了泥巴开始工作。
石头都是在附近找的,顺道还能把山洞前面的路清理一下,日后她弄回来一些树枝都堆在外面,也算是一种防护吧。
在一侧特地还做了一个灶炉,烟囱也做了向着外面的,这样日后在里头生火做饭也不会熏着自己,还能给山洞里头增加温度。
她一直忙活着,直到天儿都黑了才拍拍手手工。
金厌动手能力极强,尤其是照样学样的本事,她脑子里怎么想的,不出意外弄出来就是那样的。
果不其然,原本开阔的洞口被她这么一填已经缩至一半大小了。
等明天再砍一些树来,做一个门框,便能把上头那截儿给封起来,再弄一个双开的门。
完美得很!
进了山洞以后她拿了个竹筒喝水,这竹筒装的水还是很多的,大概有六七八百毫升。
咕噜咕噜的灌了一口,她才发现原本躺着的姜衍已经醒了,且目不转睛的看了自己好一阵。
她神情自然,“看着我做什么,你啥时候醒的?”
姜衍眯了眯眼,没说话,顿时移开视线,心里也觉得怪异,就是此人救了自己不成?
少女的衣服很奇怪,袖口很细,将她的胳膊完完全全的包裹住,她也没有穿着长裙,而是穿着一条像里裤的东西,只是这裤子看起来并不一样。
奇形怪状的,哪像正常人?
而且就这么瘦弱的一女子,哪有那么大的能耐?
这样一想,姜衍瞬间危险的看着她,却见人家姑娘都不爱搭理他,转身去火堆里找吃的去了。
到底是觉得警惕,他不敢轻易开口。
“你伤没好,不易吃东西,最好是等通气儿了喝些易消化的,但这鬼地方也给你弄不来那些东西,所以还是有啥吃啥。”
那姑娘背对着他,不知道在敲什么呢,嘴里却巴啦啦的贼会说,“你不会说话不成?算了,反正也不耽误我什么事,话不会说脑子总是好的吧。”
姜衍黑着一张脸,什么叫话不会说脑子总是好的?
他低声咳嗽了一声以表自己的态度,可人家压根没听见,继续说着,“回头我得去找点儿苎麻搓点儿绳子出来,有了绳子很多事也省力气,你又不能动,躺在这里搓线应该是能干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旁边有人,金厌格外的爱讲话,既然要在这里住许久,一时半刻的很多东西也该弄出来。
而且她确实不可能把他当祖宗供着吧,现在人已经醒了,自然是能干什么就干点儿什么。
姜衍没把她的话放在心里,此时此刻也还处在防备中。
他生性本不如此,是后来的遭遇让他越来越淡薄,越发不能随意相信旁人。
他想着就再观察两日吧,瞧瞧她到底何方神圣。
金厌一边打开叫花兔一边咽口水,这野兔子肉质肥美多汁,虽然小是小了点儿,也还够吃。
这一天下来她几乎只吃得上这么一顿,别的都是野果子果腹。
她一边啃一边想着,明日得弄个锅出来,就算没有米饭面条的,煮点儿肉汤也不错。
而且这人都醒了,也是可以喝药了。
丝毫没有去管后头躺着的那人心里作何感受,她赶紧吃完了收拾自己然后睡觉。
姜衍:……
肚子叫了又叫,最后还是不争气的放了个屁,这才一脸羞愤的睡过去。
第二天,金厌当真是出去找了黏土回来,烧一个半大不小刚好可以放在灶炉上使的石锅吧。
她像是揉面团似的,黏土在她手里悄悄变着形状,最后被她拿木棍敲成了厚薄均匀的一片。
姜衍都看傻眼了,这姑娘咋连这都会,莫不是她家里就是做陶瓷生意的?
不对不对,谁会让一个这么普通的姑娘来杀自己。
她又拿出小刀,将土片切成规则的长方形,又做了个底盘,沾了湿黏土那么一糊,小心翼翼又很有经验得捶打。
最后居然真让她做了出来,且那大小就跟平日里用的盆盂一般,上口颇大,下口颇小。
她直接也不欣赏了,放进火堆里烧起来,又接着做了药罐,两三只碗,几个碟子,两个杯子,一个带把儿的石壶。
姜衍心里真是怪异极了,他人不能动只能躺着侧头看。
瞧她捏的有模有样,随便一烧便成了样子,莫不是想做给自己看。
第5章:我救了你,你就这态度?
心机还真是深,以前他的身边也不是没有过此类人物,他断不可能相信世间真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就这样的人是如何到此处来的?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不禁多想。
做完这些她出去将昨日砍回来的树又加工了,做出两个锅盖,一个给石锅一个给石壶。
石锅是用来做饭的,石壶就是用来烧水喝,山涧水再干净也保不齐有什么寄生虫,还是烧开了再喝。
这石器烧不了多久,金厌弄得早,这会儿也才八点多的样子,勉强烧到九点多也差不多了。
她跟姜衍说了一声,可不管这人心里在想什么,“我出去找点儿吃的,回来帮你炖点儿汤喝。”
她多少能看出来,这人心思挺深沉的,若是没有受伤,八成醒来就要反咬她一口。
血液里怕不是流淌着狼性,就爱翻脸不认人那种。
反正,很不好相与就是了。
但她是什么人,岂能对付不了一个残废吗?
她能救他,易能杀他。
再说自己救人初衷也是要他还自己债的,若不是被他压着的是自己,早在那天就一尸两命了好嘛。
金厌一边哼着歌一边听着四周动静,每一种动物闹出的动静都不一样,但今天她不太想去捕这些。
反而去了河边,河里的鱼倒是各个肥美,煮鱼汤是不错的选择。
这河里的鱼倒是很多,有花鲢、白鲢、鲤鱼啥的,但这些鱼她都不太能看上。
此处山涧没有经过外界的污染,最为干净的便是这里的水,这水养出的鱼各个鲜美,一看就好吃。
可这些一般的鱼,在现代她也吃过不少,早就不觉得稀奇。
她目光紧紧看着河里的鱼,忽然摸出短刀往水里一甩,下一秒河里就冒出血,周遭的鱼全给吓跑了。
轻而易举的将鱼捞上来,开心的拍了拍鱼肚子,她眼光独特,这可是现代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唐鱼,吃了就要奖励包吃包住的那种。
不过呢在这地方吃这个不算犯法,她兴高采烈的在附近拔了一些去腥增鲜的草,然后才回去。
石锅早就烧好了,被埋在火堆里,她将石锅拿出来又去洗了洗,然后才架火开始煮汤。
这鱼汤最好的做法应是先将其煎至两面金黄,然后再加水熬煮,这样煮出来的鱼汤呈乳白色,又好看又好喝。
但现在的情况是她啥都没有,就连这口锅也是刚刚做出来。
当然了金厌也不挑剔,反正这鱼汤也不是煮给她喝的,他喝汤她吃肉不就好了。
不过,她转头看了看假寐中的男人。
有些事情必须一早就解决,这人一直防备她,总不是好事,万一哪天给她背后一刀,她岂不是个大冤种。
“喂,我知道你听得见,眼下我虽然把你救回来,可也不是事事都要照顾你的,你现在身体虽然虚弱,可总有一天也会好,那我不妨就把道理给你讲明白。”
姜衍睁开了眼睛,深邃又神秘,他仿佛生来就不平凡似的,明明嘴巴都不张,就是让人觉得他高深莫测。
金厌清了清嗓子,“我救你纯粹只是不想白白给你当个肉垫,我也不奢求你能带我大富大贵,以后勉强给我做牛做马也算抵债了。”
小姑娘瞧着干干净净的,说话却极为的让人气愤。
可知他是谁?张嘴就要他当牛做马!
姜衍错愕的看着她,随即冷笑一声,“你是何人,也配的我当牛做马?”
这下轮到她莫名其妙了,“我救你一命,你不应当知恩图报吗?没想到我随手救的竟是如此狼心狗肺之人,早知道就应该留你在那儿自生自灭,还省的我四处想办法救你。”
她席地而坐,神情淡淡的让他看了居然还会觉得心虚,真是怪哉。
可她分明才是那个来路不明又居心叵测的人!
她一边加着火一边无情的说,“旁人还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呢,我救了你,你就这态度?你是狼养大的不成,这么缺心眼。”
姜衍冷冷的看着她,极为危险的眯着眼睛,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质问她。
“你拿这副眼神看着我做什么,我救了你难道还是错了不成,也行,既然你不领情,我这下就将你杀了了事。”金厌双眼定定的看着他,上下打量着嫌弃他。
姜衍心中不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多做口舌,与你相争我也并不屑!”
“行啊,你既然那么想死,那我这就了解你的性命。”
姜衍眼神一虚,仿佛有千万把刀子落到她的身上,若是她真要动手,好像真能把她怎么样似的。
金厌确实是被他无语到了,扬手就将短刀丢了过去,那短刀擦过他的脖子,狠狠的嵌入身后的石壁当中。
姜衍立马心中一惊,谁曾想她的身手竟如此迅猛!
刚才那一下,若非他刻意躲了一下,还真的会成为她的刀下魂。
“你不是想死吗,还躲什么?”金厌冷漠的看着他,“既然不是真的想死,就别用你那点儿伎俩来挑衅我,我也不屑!”
金厌说的自己都口干舌燥的,打开竹筒猛灌了一口,“我可告诉你,我不养闲人的,在我这儿一天你就得给我做事儿,若是真的不想向我妥协,你方才也应该有所骨气的被我杀了,或者丢你在这儿喂狼也不是不可能。”
这世道,仿佛对他格外的不够体贴,仿佛是要给这女人造势,外头当真传来一阵狼的声音。
姜衍心里那叫一个憋屈,为何她就能把这种事说的理所当然的,他又没求她救人!
如今可倒好,活着就得听她的,不想听方才他躲开那一下还成了自己欲擒故纵。
反而成了她的把柄似的,回回都要拿来说!
金厌顿时警惕的往外头看去,瞧她乌鸦嘴,这要是真来了狼,可吃不了兜着走啊。
狼群都是群居动物,一般鲜少有落单的,但凡被狼给盯上,不死也得半残。
她心里烦闷不已,弓着身子隐匿在外面,瞧见不远处似乎是发生了点儿丛林斗争。
这便放下心来。
这深林跟社会是一样的,弱肉强食,血腥又残忍。
这两天她特意绕着这些大型野兽走,不是打不过,而是怕被惦记上,没想到还是避免不了被遇上。
目前的情势应该是狼群和某个种族为了某样东西而争斗,大致是不会影响到她这边来,但是也不是万一。
她咬着嘴唇,今天还是赶紧把门给做出来,不然晚上睡觉是真不放心。
第6章:确定了,真是没有被记载过的历史
回去之后她便先把肚子解决了,鱼汤煮的很简单,清汤寡水的还带着一点点的鱼腥味儿。
好在唐鱼本身就挺鲜美的,别的不说她吃的很开心,并想着明天再去捞一条回来。
姜衍看着脑袋旁边的碗,蹙眉抵触着。
金厌一边啃着鱼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眼下咱就这条件,你要不想饿死就喝了,还想跟我玩儿要死要活的把戏,我也不介意陪你耗下去,反正饿的又不是我。”
他一脸的抗拒,可是自己确实有很久没吃过东西了,肚子饿的他连基本的卫生解决的欲望都没有。
可能是鱼汤就是亲眼看着煮出来的,他终究还是妥协了,强撑着身子想坐起来。
可他脊椎的伤不是盖的,光是坐起来就要了他的老命。
偏偏金厌还一点儿眼力见没有,完全不打算来帮他。
姜衍心中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生起闷气,此人当真是不知好歹,她到底想做什么?
若是来害他的,何必留人到现在,可要是真的碰巧路过救了他,这态度是认真的吗?
就她那张嘴,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他气个半死!
姜衍沉着气看她,好歹自己是个男人,总不能去求她来扶一下自己,无奈他只能苍白着脸坐起来,然后缓了半天。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端起鱼汤,一饮而尽。
喉结上下滚动,他忽然浑身一僵。
这鱼汤……真是不喝也罢!
金厌就没打过鱼汤的主意,所以压根不知道这鱼汤难喝到什么地步。
她撇了撇脸色略微有些难看的男人,“问你个问题,你是何人,家住哪里,这是何地,还有,你因何掉落至此。”
难得有个外界的人,她可得把情况打听清楚了。
姜衍冷哼一声,一点儿都不带搭理她的。
这可把她难住了,若是撬不开他的嘴,自己救人又有何意义?
“我劝你最好老实交代,你这一身伤来的不简单吧?”她眼神戏谑,仿佛看清了一切似的,“想必你也听见外头的狼叫了,要是不好好交代,我这就把你丢出去,我想就你现在这副模样,能从狼群里死里逃生,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果然,提到这个他真有点儿坐立不安了,但长久的蛰伏让他还是有守住底线的耐性。
男人脸上脏兮兮的,多半掉落山崖之前就很狼狈,但他那双恶兽一般的眼睛很难让人忽视。
金厌抽出另一把短刀,身手快的眨眼,一下子就抵住了他的脖子,“你看你这脆弱的脖子,要是被我不小心又割到可怎么办呢?”
姜衍脸色铁青,“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身子不便挪动,但还是被她的身手惊艳到,那速度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居然还能那么快。
他甚至都没看清楚她的刀是怎么拔出来的。
但她的短刀与寻常武器不同,短小却极为的精致,不仅如此刀锋十分锋利,必然是精铁打造!
他顿时就上了心,这个女人绝不简单。
“没想干什么,我问你就答,很简单。”
金厌见这招有效,顿时也放心了不少,她倒是不怕杀人,就怕撬不开他的嘴啊。
“说吧,这是什么地方。”
姜衍眼神闪烁,确定她问的是这么简单的问题,“此处是古廊城,城中山体绵延,这里我不确定是哪个山,不过往西百里是大番国。”
大番国?
金厌脑子疯狂的运转,没听说过哪朝历史有大番国啊。
她莫不是掉进了未知的年代!
一想到这,金厌心都跟着跳了一下,这可不兴啊!
她又敛了敛情绪,“大番国在西,那这里是什么国,君主是谁?”
她的问题越来越奇怪,以至于姜衍都怀疑她是不是别的国家来的刺客。
也是,刺客的话有那么好的身手很能理解。
但看她的神情,应该不是大番国的人。
他不由得暗了暗眼神,“西斛国,当今君主名号帝丰。”
确定了,真是没有被记载过的历史!
金厌浑身一副BBQ的表情,短刀一收也没了心情逼问他。
唉,造的什么孽啊!
她原本还想着过段时间时空局的人反应过来,肯定会大肆寻找他们分部的人,届时肯定会发现她不在了。
只要是历史记载过的年代,时空局都有能力进行寻找,可这鬼地方他们也来不了。
即便是碰运气等到哪个聪明绝顶的人发现了这个未知的年代,也不知道要等几百年,说不定她都成化石了。
金厌生无可恋的看着火堆,也就是说她被遗落在这里了。
姜衍阴恻恻的看着她,不知道这人又在搞什么东西,怎么忽然之间浑身失落的很?
真是奇了个怪,但他心中也警惕起来。
金厌坐了片刻,拍了拍脸蛋恢复情绪,就算不能回去了也要努力生活。
不就是大概率要在这里生老病死了吗,以她的聪明才智,还能活不出一番天不成?
吃饱喝足以后她便开始削木头做门,山洞里最好是得有些光,这处避风又避雨的,所以也不用考虑漏风的问题。
房门做严实一点儿,只留房门这堵墙和山洞之间留有间隙就行,这样屋内采光也没问题了。
其实这个山洞倒是蛮大,若是一番打整,能弄出一块十平米的生活空间,但是由于这山洞的空间不规整,几乎一半的地方都用不了。
日后要想扩建应该也没问题,只要将这山洞里不规则的壁石给凿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给门加固,然后又扛到门框处安上。
姜衍如今就是一个废人,什么都做不了,不给她添乱已经不错了,所以也指望不了他能做什么。
好在金厌确实没指望过。
她忙活大半天把门给做好了,昨日扛回来的树基本都用完了,剩下的只能做柴烧。
她又去外头砍了几棵回来,本来竹子也是可以做建造材料的,而且竹子廉价,生长又快。
最重要的是轻啊,她力气虽然大,可也不是傻子。
但这些竹子都不是老竹子,不抗用,不管是做物件还是做材料,最好还是结实耐用一些好。
“呼,今一天又光顾着搞这些了,你药也没换,我去外头找草药,顺便捉条鱼回来给你补身子。”
她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活儿放下,动作干净利落的。
姜衍在里头躺了一天,也知道天要黑了。
他如今自己就是个拖油瓶,人家不抛弃他就不错了,当然他也巴不得这该死的女人抛弃他!
谁要在她屋檐下苟且偷生啊,呸!
第7章:这男人要是废了腰,跟个废人有什么区别?
但是又喝鱼汤,恕他直言,他居然觉得自己胃在翻腾。
这姑娘难道不知道自己煮的鱼汤是有多么的难以下咽吗?
还是说她的国家饮食就是如此奇特?
……
金厌拿着自己的短刀走在路上,这两天时常往这林子跑,基本上哪个地方有什么她都熟悉了。
附近的猛兽有些多,好在这深林里面倒是没有什么猛犸象啊,黑熊什么的,不然就她自己一个人,也难保对付得了。
眼下住的地方解决了,吃的喝的也勉强得过去,是不是得提升一下生活水平?
毕竟短暂时间都要在这儿生活,她还是不想将就的。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这脏兮兮的衣服,也有两三天没洗澡了,实在是觉得身上痒得很呢。
得找找附近有没有皂角之类的,若是有条件将其做成肥皂也不错,她的头真的太油了。
尤其这天气又热起来,到时候满山洞都是酸臭味。
那跟狐狸洞有什么区别?
想想那酸爽,金厌不由得浑身打寒颤。
还是得弄点儿苎麻,撵些线出来做点儿换洗衣服什么的。
苎麻是华国古文记载中出现在古代的一组纤维作物,是夏布的原材料,也叫做苎麻布,亦可做苎麻布和细麻绳。
这古代人为什么大热天也要穿那么多,其细节就在这夏布当中,夏布轻薄又透气,漂白之后是白色可以染其他的颜色,没漂之前是带点儿泥黄一般的。
苎麻叶蛋白质含量高,是营养丰富的饲料。
除此之外那苎麻根也是一样非常厉害的东西,可做药,有补阴、安胎、治产前产后心烦,以及治疔疮等作用。
麻骨可作造纸材料,又可酿酒、制糖。麻壳又可脱胶提取纤维,供纺织、造纸或修船填料之用。
只可惜这苎麻她当今还没看见过,否则哪能只想想呢。
金厌一边往河里走,一边把玩着短刀。
走着走着便发现河边有一群动物,她赶紧躲起来,仔细看了看里头好在没有食肉的家伙。
她拍了拍胸口长吐一口气,绕着道去了另外一边。
其实作为文明人,她一直觉得打打杀杀挺不好的,如果不是威胁到她的生命,能不伤害就不伤害吧。
今日过来就是装水的,山洞那边没有水源,唯一近的就是这条河了。
她装了水又守在河边坐了会儿,等今日份幸运鱼摆摆出现后,一刀甩下去,河面顿时红了一片。
这次她多捕了一条,两条都是两斤大的鱼在河边处理干净,用草绳一挂,然后回去的路上东扯扯西拽拽就把要用的草也拔了。
回来的时候姜衍正在挪身,山洞里啥都没有,他整个人是趟在地上的,地上也不算平整。
再加上这人来时就只穿了那么一件衣服,还被她洗了盖身上,就算他之后又穿上,也是遭不住睡地上的。
这下她才反应过来,人家是病人呢,睡的不好自然是难受的。
她将东西放下,特别好心的过去扶他,“这两天忙里忙外的忘了做一张草席,等会儿我出去找点儿草回来先给你编一个。”
姜衍接着她的手使劲挪了挪屁股,光是这么动一下他嘴巴都白了一片了。
他很不屑的躲开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金厌也不气恼,他想自力更生有什么不好的,她还开心的不行呢。
这里条件不好,他也只能靠在石头上,轻轻一碰腰就要断了,但是躺着不动也难受。
几次三番的,让他睡也睡不好,坐也坐不好。
尤其是自打他醒了,这女人晚上总要他守夜,美名其曰他白天睡了那么久,晚上闲着也是闲着。
姜衍:就离谱!
但他没忘她说了什么,顿时心里有些怪异的感觉,“给我做草席?”
金厌点点头,“不管怎么说你现在也是病人,确实不能继续睡地上,尤其你又伤在脊椎,一个不好日后腰不好使。”
这男人要是废了腰,跟个废人有什么区别?
金厌打心底这么觉得,腰力不好还怎么给她干活儿。
但到了姜衍耳里就完全变了味儿,他噌一下怒目而视的,就跟受了什么天大的侮辱似的。
借着微弱的光,她只看见这人脸色有些红。
金厌见过他各种表情,就是没见过他脸红,顿时觉得稀罕极了,就蹲在他面前笑的跟采花贼一样。
她一边笑,一边啧啧啧的打趣着,“你脸红什么?”
真的稀罕了,时空局里的人各个出生都沉着稳重,很少会有那种莽撞的样子。
别人她不知道,但她自己格外的喜欢出去做任务,因为这样能看见形形色色的人。
只可惜她作为时空局的人,注定不能融入到各个社会,便少了很多的乐趣。
姜衍一下子被她凑近的容颜恍惚到了,那呼出来的气喷在对方脸上,多少让他有种被调息的错觉。
他顿时语气冷硬,“你管我不成,是你火生得太大!谁在山洞里生火像你这样的,哪天要是被烤个两面金黄,你还当是谁的原因!”
金厌将信将疑的回头看,好吧,这火大不大不说,离他确实很近。
她也不是那种计较的人,白天的事很快就不放心里了,更何况她觉得这人对自己有所保留也算情有可原。
但人家可不这样想。
金厌勾着腰走到旁边,将他要换的药一起捣烂,然后放到干净叶子上递给他,“我这会儿有些忙,你自己小心一点儿换药吧,脊椎不好上药就等我过来。”
等他通气了就可以喝药了,今日挖了一次份量的,就是以防他什么时候通气了,但显然现在还是喝不了的,所以便弄干净了在一边放着。
这中药得喝三个月,一日不断,她还得提前将那些草药挖回来,晒**制了。
否则等草药的时节一过,山里便找不到了。
想了想人家一个重病患者,若不是因为有她,此刻还该是在重症病房呢。
她真是太伟大了!
不过,就他这病秧子,强人所难叫病人自己上药,怕是不太行吧。
于是她又转身过去,“算了,还是我来吧。”
姜衍这下不别扭了,其实怀疑她顾忌她是有的,但医术这块还真没的说。
就他那身伤,之前的那个大夫都摇头了,可拖到现在人家不是一样治好了。
心里有再多的不爽,他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只是,见到她那么随便的拿叶子装着草药,又那么普通,这能治病?
许是他神情过于明显,金厌顿时没好气的往地上一坐,“你那什么表情,质疑我不是?”
“我跟你说,这里面学问大的,你别看我弄得卖相不太好,其实很靠谱的……”
姜衍抬眼看着她,少女就坐在自己面前,一点儿不讲规矩,大大咧咧的,鲜少遇见这样的人。
第8章:能把背后交给人,不是心腹就是新妇
他轻轻的哼了一声,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她随手抄起一个小竹片,是用来给他刮掉身上干了的草药的,“换了旁人求我,我还不给人治呢,赶紧将衣服脱了。”
嘁,说的好像他求了她似的。
姜衍脸又有生气了,好在外头天色都暗了,山洞里唯一的光就是火,所以也不太瞧得清楚他的脸色。
要是让她看见了他那臭脸,少不得又要冷嘲热讽的,往药里掺毒收拾他都有可能。
毕竟,白天的时候她都动刀了。
金厌见他磨磨蹭蹭,顿时没了耐心,“赶紧呀,尽耽误我时间,我还要做饭,还要编草席呢,还是说你又闲的要跟我玩这种把戏了?”
她的事情那么多,那么忙,这人眼下又做不了任何事,尽给她找事儿做呢。
所以他是肯定得不了她的好脾气的。
姜衍到底还是听话了,谁要玩什么把戏了!
如今自己要是选择正义赴死,到她嘴里那味道也变了!
他确实是觉得浑身疼的不行了,一直咬牙坚持着的,只是内心那种矜持心理作祟,没把衣服全脱了。
能把背后交给人,不是心腹就是新妇,可金厌啥都不是,难免让人有所顾忌。
那半脱不脱,挂在他手臂上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那个美娇娘。
金厌没跟他计较这点儿小事,他的伤重的在腰上,这衣服又碍事儿的把伤口遮了个七七八八。
还好是给他洗过一次,不然那脏兮兮的得伤口感染吧?
她有些无语,下意识将衣服往下一扯,姜衍本就背对她,咬着牙才能坚持坐着。
被她这么一扯,整个人忽然没了重心往她怀里倒下去。
金厌也没想到他那么弱不禁风的,顺手将人一抱,又的伸手护着他的腰,免得旧伤复发。
微光借着夜色瞧瞧布满整个山洞,那一屋子的暖暖风光仿佛在这一刻都开始变得温柔。
姜衍看着面前的人,人生头一次觉得荒唐极了,他顿时气恼,结结巴巴的,“你,你作甚要扯我衣服!”
就是那个语气那叫一个凶,仿佛要拔刀了一样。
金厌眨了眨眼,还没说什么呢就见他挣扎着要起来。
只可惜,这男人受了伤,她都没反抗呢,他爬半天也爬不起来,反而把自己弄得满脸涨红。
他腰上的伤一下子就重了,断腿也不知道是不是给磕着了,疼的几乎直不起来。
那一下,他脸上就开始冒汗了,咬着牙愣是不敢发出声。
她则啧了一声,伸手往他肩上一放,顺势给推了起来,“还不是你,叫你脱了衣服,你脱那么一点点有什么用,我都看不到你的伤口还怎么上药啊?”
她一边跟他解释,一边在他的背上点了几处,很快就控住他的伤势。
姜衍咬牙切齿的背对她,仿佛自己这一刻被来回羞辱了,“赶紧上药!”
金厌摸了摸鼻子,完全不理解他发什么疯,冲她吼什么吼,刚刚是他自己没坐稳,她还好心将人抱住呢。
怎的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
“你凶个屁啊,姑奶奶能伺候你就不错了,给我坐好了!”
别看金厌脑子挺好使,但脾气是真不小。
她三下五除二给人上了药,动作又快又粗暴,完全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弄完就收拾东西走。
姜衍背对着她,自然没让他这副咬牙坚持,冷汗直流的模样叫她瞧见。
他牙都快咬碎了,好歹是忍过来了,“该死的!”
绝对是报复他!
金厌在灶炉旁边,只能隐约瞥见他摸摸搜搜的又躺了下去,躺下去的那一刻腰就跟被点穴了似的迟迟不敢躺平,好半天了才躺好。
那憔悴的模样,就跟那活了几十年的老东西,浑身都是老毛病了。
畏畏缩缩的边拉衣服边躺下去,然后背着她的模样,想想就觉得气消。
她顿时笑了笑,又反应过来,晚饭还没弄呢,再不抓紧点儿,就只能摸黑围着火堆吃饭了。
今日有两条鱼,她照样用草腌了腌,一条丢锅里煮鱼汤,一条插在火堆旁边烤。
然后趁天儿没彻底黑,赶紧去外头割了一大堆的草回来,在河边洗了又洗,确定上面不脏了才带回去。
这种草跟普通的草不一样,长得有些像稻草,别看表面割手,将里面的草芯抽出来可光滑了。
尤其现在夏天快到了,就算铺个草垛也不舒服,编制张凉席出来干净还凉快。
她一回去就给鱼翻了个面,然后抱着一堆草坐在门框上,没办法这山洞有点儿低,她一个一米六几的人都要弯腰。
也就是里面的那个废物一般都是躺着,不然也得遭罪。
她手脚麻利的将草芯一根根抽出来,整整齐齐放在离火堆不远的地方,这样可以有效程度将草芯烘干。
因为割的草够多,她整个晚上都在抽草芯,今晚是肯定用不上的,草芯没干容易受潮发霉,编制成草席也用不得。
等那草芯全部抽出来已经有一大堆了,晚饭也好了。
她将剩下的干草堆在外面,等干了以后做成草垛铺床用的的,至少能让人睡舒服一点儿。
鱼汤又被分给了在场唯一的病号,金厌则抱着烤鱼啃。
姜衍一言难尽的看着她,几次吸气想说点儿什么,但终是被现实打败。
一口一口很是艰难的喝完,他瞬间放下碗,然后他眼神盯上锅里的鱼,正打算说给他来点儿。
却见那女人擦了擦嘴巴一手捞出锅里的鱼接着啃。
姜衍:???
可恶!他还是病号啊!不是说给他补身子的吗?
金厌直到睡着了也没接受到来自病号的信号,她一脸疲惫的躺在地上,拱了拱身子,朝最舒服的地方睡了。
从醒了到现在喝了一肚子水的姜衍无奈只能皱着眉头打转,一边抿着嘴唇想把那味道忘记,一边难受的忍着身上的痛。
第二天醒来,她没有习惯山洞有门,所以睡的久一点。
起来之后山洞安安静静的,火也熄灭了。
她揉了揉脸,让自己清醒一点儿,然后出门去河边洗漱了一下,又捕了鱼回去。
姜衍醒来的时候,她正坐在门口处编制草席。
那外头刺眼的光被她挡了半数,却将人包围在了光里,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脑子在想什么。
这刺客莫不是还打算在此定居?
真是一点儿事业心都没有。
等他反应过来金厌也把手头的东西放下了,她端了两只碗,一碗是他的,一碗是她的。
“饿了吧,喝点儿鱼汤,是我刚做好的。”
姜衍艰难的接过鱼汤,那令人熟悉的感觉,“就不能弄点儿别的吃吗?这地方那么大,不可能只有鱼吧?”
第9章:以我的专业角度观察来看
她的国家是没有鱼吗,天天就知道吃鱼。
昨日喝的他现在都还在肚子里呢!
金厌不解的抬头,嘴里还熟练的吐出鱼刺,“咋的,你不爱吃鱼?”
姜衍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这样说还挺不礼貌的,多少有点儿挑三拣四了,可是他真喝不下这带着鱼腥味儿的开水啊!
“没办法,你还没通气呢,我要不是怕你提前饿死了,鱼汤也不敢给你喝的。”
原来是这样。
姜衍将碗放在旁边,轻声咳嗽一声,放心的告诉她,“既是如此,你等等便弄些别的吃吧。”
那语气,就跟坐在饭店点菜似的,就差来一句把你这儿最好的酒拿上来。
金厌一边啃鱼一边看着他,那表情很明显,“你在教我做事儿?”
“……”
忍住,忍一时风平浪静,只要他好了还收拾不了这女人?
他又颇不自在的小声说道,“我已经通过气了……”
真是,为什么跟一个女的说自己放过屁这种事是如此的羞耻?
为了不喝那鱼汤,竟能逼得他跟这刺客好声好气的说话。
那声音之小,只顾吃鱼的金厌完全没听见,“嗯?你说什么?”
“我说……我已通气了……”
“咋可能,以我的专业角度观察来看,你虽然醒的出乎我意料,但是通气至少得一两天呢。”
“我既然说是那就是,你为何不信我?”
“都说了以我的专业角度来看,你不相信我的医术那你死了也别找我!”
“……”
姜衍气得不行,但又不能惹她,没办法谁让她是大夫。
而且经她这两天一闹,如今他算是明白了,慷慨就死是不行的,卧薪尝胆才是真理!
“我真通气了!若是吃了别的吃死了,不算你的行了吧!”
“你吃死了本来就不算我的,再说你说你通气了,我又不在场,我哪知道你通没通气,现在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时候吗,还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姜衍脸涨得通红,他以前怎会想到有朝一日会跟一女子在这儿讨论他通气了没。
还因此质疑他,他难不成还得给她表演一下通气才行?
这女人为何一点儿羞耻之心都没有哇!
说时迟那时快,心里正憋着一股郁气呢,下一秒姜衍的脸色就变了。
金厌刚想说什么,忽然就听见山洞里传来铿锵有力的一声,“卟~”
那一刹,两人仿佛都呆住了。
尤其是姜衍,拳头死死拽着,脸红的几乎能滴血。
金厌噗嗤一声笑出来,“哈哈哈,你,你要笑死我吗?”
她就是日常嘴欠而已,谁能知道他真的给自己放了个屁出来呢?
姜衍拳头捏的紧紧的,感觉自己十多年的脸都丢尽了!
“不准笑!”
“哈哈哈!”
“你还笑!”
“哇咔咔!”
金厌捧着肚子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才停下,“艾玛,实在是太好笑了,没忍住。”
姜衍脸黑的不行,冷哼一声,“托你的福,我已经当着你的面通气过了!你若是再敢说三道四的,休怪我不客气了!”
金厌摆摆手,笑的四仰八叉的没有力气了,“知道了,等会儿我就给你捕点儿野鸡来补补身子好吧。”
姜衍转过头,一脸郁闷的样子。
这该死的刺客,他迟早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两人也没想过,这关系会因为这种事情缓解一点,尤其是姜衍,昨日种种还在眼前呢,今日又添新糗,他的心情实在是不美丽。
但他也没之前那么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了。
就是这嘴,跟个话痨子一样。
“你这上哪儿捕的野鸡,长得黑不溜器的,吃毒蘑菇长大不成?长得那么黑,一看就不正常,就这样的你还拿回来,你是没有审美吗。”
“你能不能把这药拿出去,你在弄什么毒气吗?整个山洞全是那个味儿了。”
“喂喂喂,锅里的东西要炸了,你还不快点过来看看!”
金厌不厌其烦的进来,一面瞪了他一眼,一面揭开锅,“你话咋那么多,能不能先闭个嘴,不能你就先装一会儿哑巴。”
锅里的是野鸡汤,她找了不少的中药材一起炖,别的不说,肯定滋补,野鸡炖汤得多炖一会儿,不然肉嚼不动。
然后又去掀开药罐,药罐里是给他熬的中药,充满了芳香。
一看就难喝的不能人道,像极了老中医的配方,病治不治得好不知道,吓是肯定吓得跑的。
是以这家伙才叽叽喳喳的。
但她觉得这人好歹是有了点儿生气,总不像刚开始那样,一脸刺猬的模样。
她把灶里的火退出来一点,“现在小火慢炖,我得出去一趟,若是火小了你帮忙添一下。”
姜衍冷哼一声,没理她。
金厌倒是不生气,反而问他,“你看得住不,不会连火都不会看吧,要不然我尽快回来吧?你别让火灭了就成。”
他还是个病患呢,尤其是现在连坐起来都费劲。
姜衍看了看自己手边的长棍,距离上来说也够得着那边。
他拿长棍捅了捅,刚好能捅到灶里,顿时骄傲的说道,“看火而已,谁还不会。”
金厌知道他这是答应了,便放心的出去了。
临走还把中药给他倒了出来,贴心的警告他全部喝光,不然没有饭吃。
姜衍几乎是黑着脸目送她,巴不得她今天死在外面得了,那碗黑乎乎的药,确定不是要毒死他的?
……
她还是没忘自己原本的打算,要找到苎麻。
眼下这时节应该是春刚过,五月份左右吧。
这山涧不比外头,温度要更低一点儿,许是比起外头冬日更要长久一点儿吧,可想而知这冬天要何其的难过。
她也想过要不打猎,猎点儿豹子老虎什么的,皮毛可以炮制下来使用。
但这样炮制的兽皮冬衣御寒很是不错的,夏天就不适合了,热的透不过气。
不过弄点儿皮毛轻薄的做个兽皮裙也不是不可以,这样至少能换洗了。
可是林中异兽哪是那么好猎的,别看走两步就有,但个个精明的。
这四周杂草又多,一个不注意就跑远了,追都追不上。
希望还是寄托在苎麻上吧,辛苦一点儿也没什么,好歹能让日子过好一点儿。
她来回穿梭在林子里,许多之前不曾去的地方都去瞧了瞧,除了一些生长的不错的草药,啥都没有。
但这些草药对她来说极为的珍贵,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用得到。
更何况现在家里还有一个药罐子,这草药就成了必需品了。
是以每次她出来带回去的东西,有一半都是挖的草药。
正当她无兴返归之际,忽然林中传来异动。
她脸色一变,赶紧躲上树。
第10章:非但不怕,还将人家双双收获了
却见不远处一只野猪正被追着跑,后头是什么玩意没看见,但那野猪不小啊!
金厌眼睛顿时放了光,这野猪肉可好吃,而且瞧他块头不小,应该能出不少猪油。
她已经连续吃肉好多天了,却一点儿油水都没有,可是馋得要死。
那野猪身后有一只金钱豹,个头也不小,金厌越看越喜欢,仿佛这俩小可爱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似的。
而且金钱豹这种大型食肉动物,通常是独居生活,猎了它也不怕遭同类惦记,一般都是夜里行动的家伙,大白天追着野猪不放,八成就是这野猪跑人家跟前去了。
金钱豹速度迅猛,姿势又帅气,一个倒扑就将野猪扑倒在地,它显得很是暴躁,一口咬在野猪脖子上。
野猪哪打得过它,没多久就断气了。
金钱豹护食的拖着野猪,正打算走呢,忽然一柄短刀飞了过来。
“嘭!”
“哐!”
……
姜衍一边看着火一边望着外面,这都出去一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回来。
该不会真死外头了?
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不置可否,他确实恨死了金厌,咋会有这么让人讨厌的女人呢,但心里头还是觉得别这么快死为好。
别的不说,能在这地方活着,还会医术,在外头找不到几个。
她死了,自己可怎么办?
靠老天爷吗?
这种别扭的心思让他很是烦躁,这种想打又打不过的感觉真的好烦!
他一脸愁苦的看着火,不多时就听见外面有一种奇怪的声音,顿时浑身筋都绷紧了。
还没等他探清楚情况,外头一阵重物落下的声音。
“哎哟,可算给扛回来了。”
金厌那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她气喘吁吁的走进来,果真见他将火看得很好。
他旁边还放着一只空了的药碗,显然是有乖乖喝药,不由得让她更加的满意。
便打开竹筒灌了一口水,又将锅里的野鸡盛出来,“你猜我在外面找到了什么好东西?”
姜衍看她兴奋得很,便知道是好事,他确实不知道外头的东西是什么,但是听声音有点像什么动物。
不等他猜,金厌就绘声绘色的将刚才她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优美事迹说了出来,“这俩小可爱来的真是时候,那野猪瞧着就很大,金钱豹也是,我回来的时候捏了捏它腿儿,艾玛,真结实!”
姜衍一脸震惊的看着她,她说她一个人把野猪和豹子给弄回来了?
这女的是什么人呐!
“照你这么说,那野猪和金钱豹都不小,你一人就扛回来了?”这是天生神力,还是她本身就会功夫?
不对,她不是刺客吗,她确实应该会点儿功夫。
寻常女子见到野兽,哪个不是害怕的屁滚尿流,就是一般男子也不敢轻易打野猪的主意。
可她倒好,非但不怕,还将人家双双收获了。
金厌顿时骄傲的抬着下巴,一点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那可不,你别看我个子小,我力气很大的好吧。”
在时空局跟同行比肯定是比不过的,但是在这里跟普通人比,不好意思,你厌姐狡胜!
野鸡被炖得软烂,因为没有别的东西,就是中药材中和味道,所以当真是原汁原味的。
金厌吹了吹就送进嘴巴,很鲜美。
在这边吃苦吃惯了,这么简单的烹饪居然也觉得不错。
姜衍也不客气,夹了一块就往嘴里送。
好歹是自己看着火炖出来的,他觉得格外的香。
“就是没什么盐味,要不是这野鸡原汁原味也不错,还当真吃不下去呢。”
姜衍点点头,对于这点他深有感触,“水煮野鸡而已,能吃就不错了。”
只要不是那带着鱼腥味的开水,他觉得吃草都香。
两人简单的吃完饭,金厌也不去干别的了,两头这么大的家伙在,不赶紧弄了,招呼来其他的家伙怎么办。
当即她就一刀下去,将金钱豹的皮仔细扒了,然后能吃的留下来,不能吃的丢远了去。
野猪也杀得很粗暴,随便烧了热水将猪毛一烫,短刀那么三下五除二的一刮,她动作快的不行,分分钟就给分解出来了。
“可惜这么多肉,咱们一时间也吃不完,要是有盐巴腌着就好了。”
这会儿天虽然不热,可这么多肉哪放得了呢。
金厌对此愁苦不已,“说起来,咱确实很久没吃盐了,这油倒是解决了,盐还没着落。”
若是没有盐分,人是很容易脱力的。
虽然这些动物体内也有盐分,但还远远不够。
而且没有盐巴,很多食材做出来的味道总是差强人意。
她好忙,又要找苎麻,要编草席,现在还有想办法找盐巴。
姜衍在里面也能感受到少女的忧愁,不屑的冷哼一声,“那野猪肉挺多的,你留下要吃的,剩下熬油不就行了。”
那头野猪那么大,熬猪油怕是也要熬不少呢。
换了别人落到这鬼地方,没被这些家伙吃了就不错了,偏生金厌还得为这些吃不完的东西发愁。
“你在放什么狗屁,你以为是肉都熬得出猪油吗?”真是忍不住翻个白眼。
即便将野猪身上的肥肉都拿来熬猪油,但也有那么多的肉吃不完呢。
不过金厌觉得熬猪油是一个好主意,可熬猪油要有一口大的锅,而且猪油熬出来总得有东西装吧。
得了,又得烧石器。
工程太过浩大,金厌在山洞外头隔得远一点儿的地方烧起了火堆,还好这里是一块平地,不然还有点儿麻烦。
她又去运了黏土回来,经验丰富的做起一口大石锅,几个带盖儿的石罐,大汤勺,再顺便烧些大碗、大盘子之类的。
弄好之后全丢火里烧,又砍了不少竹子和木头。
原本这些东西也是想用竹子代替,但一直没时间,趁今天活儿都一起干了,她也坐在外面弄起这些东西来。
竹罐子,竹筷子,竹勺子她都做了好几副,虽然就她和姜衍两个人,可还是习惯多做一些。
没有办法,作为女生身边总有一些不可避免的神秘事件发生,以前是橡皮擦总用不完,后来是橡皮筋总找不到,到了后面越来越离谱。
金厌便觉得既然要做,索性一口气多做一些吧。
第11章:科技推动人类发展
她将这些东西做好了还有很多的竹子和木头,又继续做了凳子、桌子、柜子剩下的竹子劈成竹条,留着晚上得空再用。
最后还是姜衍看不下去了,这人把自己转得跟车轮子似的,什么时候能做饭?
他嚷嚷着让她去把金钱豹的皮先炮制了,让他来做这些。
“可你又不能动,这些事情你咋做?”金厌问出了至关重要的一句,“算了,我把皮弄了回来继续做就行了,你看着这些东西,别让那些不长眼的家伙来偷了就行。”
姜衍:……
你能不能就不要用那种我什么都干不成的眼神来看!
感情他就是个废物呗!
为了表示自己就算受了伤也不是废物,姜衍特别固执的让她把那堆草芯抱进来。
别的你不放心,这草席总能让他表演表演吧?
金厌一想,自己救他不就是来干活儿的吗?
“成吧,这草芯我弄了很多,也编了大半了,应该还能编一张出来,你今日把草席弄出来也能睡舒服些。”
最近的天气还是不错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天气好像越来越热,最明显的区别就是日照时间变长了。
草芯早就晒干了水分,原本没有别的事情耽误,她也是要把草席给做出来的。
既然姜衍那么坚持,不给他找个活儿干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两人分工明确,金厌炮制兽皮,熬猪油,姜衍则编制草席。
倒不是他转性子了,只是金厌确实没表现过要怎么他的样子,而且她总是把当牛做马什么的挂在嘴边。
他若是真心安理得的躺在那里,敢保证,晚上的时候她绝对又要阴阳怪气的碎碎念了。
说不定直接让他到外面去守夜。
两人一直忙到深夜了才有机会坐在山洞里吃饭。
“呀,你怎么这么快就把草席编好了?”金厌摸了摸光滑的草席,那大小刚好可以睡下一人,“瞧不出来,你还是挺有本事。”
但草席被他仔细卷起来放在了一旁,所以她一回来便看见了。
姜衍神情有些不自在,说的就跟他没本事一样,“手法有些粗糙,今晚你便铺上草席睡觉吧。”
金厌脱口而出,“粗糙是粗糙了点儿,你自己睡吧,等会儿我帮你把地上铺一下。”
姜衍没想到她居然会拒绝了,顿时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让你睡你拿去睡就是了!你还嫌弃起我做的不成?”
他编制草席又不是因为自己睡不好,还不是因为要证明自己,这她不睡,怎么能知道自己本事不错?
金厌再怎么缺根筋也不会任由他这么说,“你发什么疯啊,狗都不嫌家贫,我还能嫌弃起你吗?我这是瞧这草席不够大,不然高低我俩也得凑一凑。”
这下轮到姜衍呆滞了,准确的来说是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人家都把地儿铺好了。
等一下,她刚刚是在骂自己吗?
地上铺满了厚厚的杂草,白天的时候被太阳晒得暖呼呼的,上面又铺着草席,怎么都不会硌着人了。
金厌一边满意一边点头,“成了,今晚将就一下,草席横着睡吧,能垫吧点儿是一点儿。”
他顿时脸色一僵,“我们两个一起睡?”
金厌就蹲在旁边,很是不解的样子,“刚刚不是你非要让我睡的,现在你又不愿意了?”
她的表情极为戏谑,就仿佛等着嘲笑他似的。
这让姜衍心里憋了一口气,但心里确实扭捏的不行,甚至要开口提出自己单独睡了。
开玩笑,孤独男女,怎能同榻!
更何况,她是什么人,什么时候一个心情不好,就要把他宰了的那种。
跟她睡觉,与旁边放个炸药桶有什么区别?
他一脸拒绝的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成功的吸引了金厌的注意。
她皱着眉头问他,“你脸色咋那么臭,怎么的都沦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要在我这里娇气一把不成?”
顿时,姜衍脸色黑的要滴血,甚至很想冲过去撕碎她的脸了。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看着山洞指指点点,“瞧瞧这山洞,哪一处不是我精心弄出来的,你要是真瞧不上我,今晚上就自己出去睡吧。”
姜衍张了张嘴巴,吐出一口浊气,好歹是按捺住内心的激动了。
他可绝对不是因为迫于淫威才妥协的,实在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活了半辈子,他自小也没经历过这种事,这人生头一次跟女的睡觉,还是有些不适的。
但她都那么洒脱,那么不在乎了,若是自己还磨磨唧唧的,岂不显得小气?
算了,大不了他睡浅一点儿,要是她有什么动静,自己也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再说,他晚上也睡不着……
姜衍甩了甩脑袋,她的话有一句说的不错,眼前是什么情况,还轮不到他娇气,将就着过吧。
金厌是那种想到什么做什么的人,晚上天黑得早,基本上就无事可做了,她一般都会留一些活儿到晚上来干。
白天的时候弄了不少竹条,她原想编一个背篓啥的,可事情那么多就搁置了。
这会儿正好借着火光来做,有了背篓日后出去的时候就能带更多的东西回来了,再也不用拿手抱着。
真是不得不说,科技推动人类发展。
今天晚上也不太一样,主要是家里的肉多了,地头又不大根本没地儿放。
因为肉多,她干脆大晚上的烤了一部分吃。
没办法,没有盐巴没有调料的日子,也就芭比Q还有点儿风味。
但剩下的肉还是不少,她一边熬着猪油一边想着这些肉怎么办才好。
姜衍靠在草席上,看着守在锅边的少女,她长得清秀,算不得倾国倾城,人也瘦,尤其是穿着那奇奇怪怪的衣服,衬托得她更瘦。
但她每天都活力满满,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
就是她的头发也不长,可能披下来还没有他的头发长,但总是高高的扎起来,就跟个男子一样,额前一些碎刘海倒显得几分可爱。
什么样的国家才能养出这样的女子?
东楚?还是大番国?
近百年来不停的分割统一,战乱不断,但好多国家的语言文字其实都一样,说话也能听懂。
这就不能分辨出她是哪个地方的人了。
姜衍眼底像有什么东西隐隐流动,只要提起大番国,总有藏不住的恨意。
不过,东楚向来不与两国外交,国内子民长相也很有特点,她瞧着并不像。
而大番国,他在大番国待了那么多年,大番的一些习惯或者习俗他还是知道的,就比如他们不吃带血的猪肉。
而金厌……
那火光趁着夜色悄悄将少女的颜值打劫,远了看就像蹲在了光里,哪能看出是个女子。
第12章:其实你也不用害羞,人有三急我理解的
那头野猪是真的富得流油,金厌不仅将猪板油熬了,还把一些吃不上的肥肉一起熬了。
虽然野猪身上本来肥肉也不多。
但最后还是装了一大罐的猪油,大致是有个五六斤的样子。
金厌合上盖子,不拿竹子木头之类的做盛器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此处山涧有太多的蛇虫鼠蚁了,她没法保证木质的会不会被虫蛀。
所以,装猪油这种活儿还是交给石罐儿吧,安全起见嘛。
将今日的活儿全部做完,金厌把山洞收拾了一下也准备睡觉了。
今日又做了一张小桌子,不太高的那种,主要是考虑到姜衍现在基本都躺着,所以高度也就到人的膝盖处。
本是想做凳子,可山洞里面本来也不高,用不着凳子,于是就随便做了个蒲团,这样与姜衍一起都能坐在桌子旁。
可不是要将就他,真要做个正儿八经的,就他现在这副样子,老实说怕是走两步都是问题,那不是也变相的在给她找事儿吗。
只是这样一来,山洞里面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努力的将两人床位腾出来已经费了不少的功夫。
等她躺下来的时候,那才是真实的感觉到这草垛是有多么的幸福。
她不仅舒出一口气,整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舒坦。
就姜衍浑身僵硬,跟块木头一样,躺在那里动都不敢动。
她就在自己旁边,自己也知道这会儿她都累的不想动了,绝对不可能再做什么。
可他就是难得的紧张了,以至于……
“唔……”
睡的好好的她就觉得旁边这人扭来扭去的,很是烦,她扭头怒目一瞪,“你在干啥?”
姜衍立马停住了,耳根子一下红起来,支支吾吾的,“没啥,快睡。”
金厌眉头皱着,胳膊撑着草席让自己起了半身,斜着看他,“那你在扭个什么?还扭得起劲儿。”
只见他身子怪异着,双腿都不能动了还紧紧夹着。
她神情一动,立马坐了起来,“你不是要上厕所吧!”
!!!
姜衍整个人都不好了,天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天都没有尿意,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
他被金厌半扶半搂的弄出来,然后随便找了一处隐蔽之地解决。
金厌早就躲得老远,一直捂着嘴巴不出声,实则眼睛都笑出泪花来了。
原先以为他就是个刺猬,没想到人却那么逗。
“噗。”金厌这下子连困意都没了,周围黑漆漆的也拦不住她上扬的嘴角。
“喂,你好了没啊?”她冲着林子里大声喊。
姜衍羞耻的不行,咬牙切齿的回她,“好了!”
可恶的很。
为什么自从遇上她,自己总是出糗?
他靠在树干上,双腿不敢使劲儿,腰也使不上力,就是有心想走远一点都不行。
可这样一来,就算那女人没瞧见自己方便,这也闻着了,多少有点尴尬。
还好一直以来他都是喝汤喝药的,今晚也只是想嘘嘘。
金厌从远处过来,倒是笑够了,一手抱着他回去。
那么大一个男人,被迫靠在她的身上,竟也不自觉的脸红了。
好在金厌力气大,从没让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摔了。
“其实你也不用害羞,人有三急我理解的。”
“闭嘴!”
“干嘛恼羞成怒,我这么照顾你都没说什么,憋久了对身体不好,跟我你就别见外啦。”
“你能不能矜持一点儿!你还是个女人吗?”
……
也许是她的顾虑真的很真实,第二天的时候她果真发现藏起来的肉被不少的动物吃过。
因为当时她想不到好办法,就只把这些肉分开放了,一些挂在树上,一些藏在缝儿里,还有一部分放在山洞里。
结果,树上的被鸟吃了,洞里的被老鼠偷了。
这附近的家伙是真的有点儿多啊,怕是今晚上这里就要成为他们的窝儿了!
金厌欲哭无泪的指着山洞里的那些肉,“咋办,我们的肉只剩这点儿了,虽然这满山的吃的也不缺这点儿,可要是以后每次都这么藏不住,那可麻烦。”
姜衍看了看家里仅存的肉,也就是昨晚上他提议拿进山洞的,野猪的四肢和上好的野猪肉大概十斤,金钱豹的肉也有个五六斤。
这要不是山洞够宽阔,还放不下这些肉呢。
也不知道这女人哪来的那么大心,居然还想将肉直接放外头。
这也就是没有别人在,要是有偷都能偷完。
他也发现了,这女人在某些方面确实是有点儿门道,可是在一些比较常识的事情就显得尤为蠢笨。
“那么多肉本来也吃不完,与其引来一些难缠的家伙,不如喂给附近的,只是这样一来势必会有很多动物会跑到我们这里来。”
姜衍还挺介意昨晚上的事儿,所以一早就冷着脸,但也没有不理人,就是态度差了点儿。
昨晚上外面的动静他听见了,但是引来的都是一些不具攻击的家伙,他就没有喊她起来。
她只是觉得可惜,打猎她还是可以的,没有野猪和狍子,野鸡和鱼总是能吃上的,但好歹最重要的猪油她是得手了的。
“我就知道这山涧蛇虫鼠蚁多,咱们在这儿住了这么久都没过,可你瞧放在外面的肉就一丁点儿不剩,要是钻进山洞里来可麻烦。”
她一边说道一边打开猪油罐,野猪熬出来的猪油很香,白花花的瞧着就很幸福。
还好最重要的猪油没遭殃,不然她真得气死。
姜衍猜测道,“那些东西都很怕火,许是感觉到了咱们山洞里有火,所以才不敢来,但是他们知道了这里有肉,说不定日后时常会过来打扰外面。”
世间的动物都有灵性,尤其是在吃的这方面。
“这可不行啊,天气热了我们也不可能一直生火,若是我们不生火了,岂不是乱了套,不行不行,我得出去弄点儿防虫药去。”
金厌说干就干,脑子里飞快的搜索着关于驱虫的药,这山涧的物种太多,她还得好好调配,最好是一种药就能对付所有虫的那种。
看吧看吧,她就知道这草药是家里的必需品!
干什么都用得上!
她一路走一路看着四周,很快就采了一堆的草药,背篓更装的满满当当的,她也拿不了更多,只能又折返回去。
“咦?那是梅花鹿?”她走着走着忽然瞧见远处一头极其漂亮的动物。
那梅花鹿瞧着不大,但是左右环顾着,很快就又跟来两头梅花鹿。
第13章:这也就罢了,你还蹬鼻子上脸
那梅花鹿像是好朋友似的,见面还得来段踢踏舞,互相嬉闹一番便朝着山崖处走去。
金厌难得看见梅花鹿,眼睛瞬间就放了光。
好东西啊!
这梅花鹿的鹿茸可是名贵中药材。
最近正是收集药材入了魔,看见这鹿茸怎能走得动。
她顿时就失神的丢下背篓,打算冲过去收获一把。
忽然,一头狍子从远处追了上来,直冲其中一只梅花鹿。
金厌暗道不好,她的小可爱啊,可不能死在这该死的狍子嘴里!
她顿时起身,一个飞腿儿过去。
梅花鹿显然是被吓到了,四处乱窜着,蹄子都快顺拐了但就是不肯离开。
金厌也没处管,三两下收拾了狍子,这才去见梅花鹿。
梅花鹿看见狍子被制服了,像是松了口气,连谢都不说抬脚就走。
金厌:很好,很有脾气。
她看了看手底下咽气的狍子,决定先跟上去把鹿茸收获了。
这林子里梅花鹿还真的不多,尤其这几只的鹿茸正是上好的时候,一只没掉。
她一路跟上去,只见那梅花鹿踢踢踏踏的走到一处山崖,那山崖低已经有不少的动物在了,他们全都舔着山崖的石头。
那山崖的石壁颜色很鲜艳,有的是黄的,有的是粉色。
金厌过来看见此处情况,嘴角咧得得有三丈高,都不知道说什么,自己运气这么好的吗?
前不久才说要找盐巴,这便找到了。
面前的山崖乃是天然的盐矿,而且瞧这年份应该很久很久了。
她忍不住扶额,算了,也许这就是身为金刚的优秀吧。
金厌起身一个跳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鹿茸给收获了,然后回去带着草药和狍子走了。
盐矿她已经知道了,就先不着急,重要的是把驱虫粉做出来。
草药要先晒干,然后炮制了再配好用量制成药,到时候撒在各处,她想将山洞的周围都撒上,最好是连这山洞上面的石壁都撒上。
免得一些不长眼的蛇到处爬。
又将狍子的皮毛给扒了下来,这狍子的皮毛可以做垫褥,有防潮的作用,虽不大吧,但林子里又不止一只狍子对吧?
金厌美滋滋的将第二块兽皮挂起来,然后进去跟姜衍分享一下今天的喜悦。
“你知道吗,我去摘草药的途中猎了一头狍子,顺便还找到了岩盐呢。”
姜衍坐着听她说完,不得不夸她一句牛皮。
这姑娘的打猎技术是真不错,虽说很大程度是因为这片林子本来猎物就多。
不过,他还是有所疑惑的望着她,“岩盐?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一种含有盐分的石头啊,这世界上的盐巴来源也就几种,海盐、井盐、湖盐等等,岩盐也是一种啊,只是比较难找罢了。”
姜衍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事,但他觉得奇怪极了。
以前也不曾听说有什么石头能做出盐巴,若是真的,那不就是一座盐矿?
若是有这好东西,谁拿到手谁不就富可敌国?
“你怎么能确定那是盐矿?”
金厌无语的冲他翻了个白眼,“你知道盐对人和动物都很重要吧,这林子中的动物缺盐的时候会怎么样?会去舔含有盐分的石头或者土地,那处岩盐有那么多的动物去,错不了的。”
这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她仔细瞧过,确实是岩盐。
他眼睛迸发出亮光,内心似有什么疯狂的种子在发芽,但很快就熄灭了。
她这么大方的将这东西说出来,莫不是在试探他?
毕竟这可是盐矿,不止西斛国稀罕,其他的国家也会虎视眈眈。
如今众国的盐主要是靠东楚的海域来的,其次是国内开采了数年的盐井,但也是杯水车薪。
盐井并不多,又很难被发现,且盐的制作成本低,售价却特别高,是国家重要的经济来源之一。
如今却有一座盐矿出现了,不管是谁都会想占为己有。
在这么大的利益中,不难想象会引起多大的轰动,也许再次战乱也是可能的。
这盐矿虽是在西斛国的地界,可却是她发现的,也就是说,只要她愿意,她可以将这盐矿交给任何人!
姜衍越想看她的眼神就越复杂,可金厌完全没有那意思,脸上的神情也像是真的不小心发现了盐矿,而且也没有动什么坏心思的样子。
他试探性的问道,“这个盐矿,除了你也有很多人知道吗?”
金厌不解的看了看他,发现这人眼不达底,顿时也没好气的说道,“这不是常识吗?难道你们一直以为盐只有盐井和海里有?”
姜衍将信将疑的看着她,“我虽不是读遍万卷书,可盐矿这种东西确实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你何以见得那就是盐矿。”
“你这话什么意思?”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来了,表面功夫自然不用做了,她要是还没听出来他话里有话,那就是傻子了。
他轻易的说道,“世人知道盐矿的我想并无几人,而你却刚好找到了,你穿着奇怪,举止异常,想必不是西斛国的人,却出现在了西斛国内。”
金厌白瞪着他,“何以见得我不是西斛国人?就因为我穿着奇怪,举止异常?”
“你曾问我西斛国的事情,说明你对这里并不了解,你若是西斛国人,怎会在这寥无人烟的山涧中?你这样的年纪这样的本事断然不可能是从小被遗弃的,想必家里并不落魄,可你无端孤身在此,却一点儿没有想过你的亲人,唯一的解释就是你知道自己见不到,回不去。”
金厌心中一惊,虽然他没说对,可也猜的七七八八了。
这男人的脑子还真是好使,就是想的这点儿东西有点儿狗血。
“还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这段日子我自问没有亏待你,你却因此对我产生质疑,这也就罢了,你还蹬鼻子上脸,你什么意思?怀疑我的动机?”
如果可以,她还不想在这鬼地方呢!
以为她很想在这里吗,以为她不想回去吗?
那还不是因为回不去了!
金厌顿时就有点儿想把他扔出去了,莫名其妙的说这些,不就是怀疑她吗?
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可这么猜想也很让人不舒服,尤其是他那语气,仿佛自己就是要来祸害谁的。
姜衍直觉自己猜到了真相,越发的咄咄逼人。
“发现了盐矿可不是什么小事,如果上报朝廷,轻则就是赏金百两,重则保你一族大富大贵,可若你是其他国家的人,一直躲躲藏藏,莫非你是专门来找这处盐矿?”
第14章:他现在能跳起来打她膝盖都算他赢!
各国的盐巴都是从东楚那边过来的,海盐运输花销极大,每个国家的盐井又都不多,几乎都掌握在了朝廷手里。
这盐可是奢侈品,官府用它把控百姓命脉,获得巨大财政收入。
是以,都说柴米油盐贵,贵也是有贵的道理,这里头就数盐巴是最金贵的东西了。
在节节攀升的价格下,老百姓买不起吃不起,为了活命可不得想尽办法去弄盐吗?
但是想要从别的途径弄到盐何其侥幸,最好的最冒险的也就是去买私盐了,但是贩卖私盐乃是重罪,那是要砍头的。
朝廷尚且把盐管得如此重,足以知晓这东西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是多么厉害了。
所以东楚这么多年无人敢动,正是因为他们占有先机。
这盐是每个人都要吃的,若是长时间不吃便会浑身无力,晕厥,而且做菜的东西就那么几样,菜式又几乎是水煮的多,要是连盐巴都不放,根本难以下咽。
那些人说贫苦人家吃糠咽菜的为何就是日子过的不好呢,还不是因为这一口盐巴都舍不得放。
因此朝廷将盐看的如此重,很大的原因是要控制住人,尤其是军队。
若是想要控制住军队,只要管控住盐就行了。
自然,周边诸国都不敢轻易跟东楚举兵,因为人家手里拿着的,那才叫命脉呢。
所以这任谁忽然之间发现了一座盐矿,不心动?
别的不说吧,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盐矿,甚至都可以载入史册,说不定还能成为一个小国翻身的依仗了。
而且发现盐矿的人,为什么刚好是她!
金厌都已经无语问苍天了,这男人是不是狗血剧看多了,看谁都像奸细?
她无力解释着,“我专门找盐矿干什么,我又没有GPS,在这儿之前我咋可能知道这里有盐矿?”
虽然这年头盐商确实富得流油,可历朝历代贩卖私盐是重罪,她就算是想打主意也打不了。
更何况她根本不是那种贪图这种钱财的人。
就算她要钱,她一身本事,人又聪明,出去干什么不好,要干这种偷偷摸摸的。
瞧不起谁呢?
他像是总揽一切的主宰者,笑容极其的讽刺,“你背后的人难道就没有告诉过你,拥有一座盐矿到底是多么不得了的事情?”
气氛一下子烘托到了节点,两人都默契的对峙了一会儿。
金厌嘲讽笑了笑,“你还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就说你脑子是有病吧,摔下山崖的时候脑子先着地的是不是?我发现了盐矿我不藏着掖着闷声放大屁,我蹦蹦跳跳还皆大欢喜回来跟你说,给你机会在这儿质问我,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
“我要是拿这东西想干什么大事儿,我第一个难道不是除掉你这个隐患吗,我还把你留到现在,好吃好喝的供着,让你在这儿闲得屁疼揣测我打发时间?”
她的话有不堪入耳,又极为霸气,就好像是深深的鄙视了他一样了。
姜衍不为所动,他觉得他的猜测也是有理。
可听着这女人的嘴里说出来的话,他愣是觉得她现在不是也得是了!
这个女人什么个玩意儿,三言两语的骂他脑子有问题!
竟然还说他闲的屁疼!
“行啊,你说我是那我就是吧。”她神色故作轻松的说道,但眼里的笑低到了极致,“但依你现在的残破之躯又能奈我何?就是再来几个,也不是我的对手。”
姜衍顿时就怒了,腥红着一双眼睛,“我告诉你!如果真因你引起几国战乱,我今日是没法杀你,但日后我必将你诛之!”
金厌嘴角的笑慢慢的淡下去,深吸一口气,气得一把短刀丢过去,刚好又擦破了他的脖子,大声吼道,“那你今天就给姑奶奶去死!”
脖子上又多了一条血缝儿,回回还都是以这种形式来的,姜衍眼前这副样子可以说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但偏偏他脸上还气愤不已,似乎都见证了金厌做了什么坏事儿一样。
原以为自己也算一心相待了吧,虽说对他确实不是仁者之心,可从没做过对不起任何人的事。
但她低估了人性,在人性角度他是不听人话不当人的!
短刀擦过他的脖子的时候,她确实也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杀气。
再浓的杀气也没用,他现在能跳起来打她膝盖都算他赢!
她不耐烦的走过去,一脚踩在他身边,一手拔下短刀,“我真是受够你了,肉给你吃多了是不是,给你这机会在这儿质问我,你就是知道这里有盐矿你能咋的,你能先干掉我吗?”
姜衍被她用脚壁咚在原处,听着她咄咄逼人的语气,顿时捏紧了拳头。
他此生受过无数的对待,暗算,毒打,追杀,但都没有今天这么憋屈!
“你!”
“你什么你,给老子闭嘴!”
他双眼瞪得跟狼似的,仿佛下一秒要把她吃了。
他狠她更狠,霎时间两人都不肯退让,姜衍索性眼睛一闭,胸膛因为情绪激动上下起伏。
他真的是气得不行了,这种寄人篱下,落入他人之手的感觉,真是受够了!
她不屑的看着他,“你那么生气做什么?如果不是我发现了这座盐矿,那么你这诺大的西斛国还会有人发现吗?”
“谁?你吗?”
姜衍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显然是受尽了屈辱,他脖子处的伤口也流下鲜血,那画面极为的刺眼。
“说个不好听的,再给你们一百年的时间,让你们站在盐矿的面前你们也认不出来,即便是知道了又怎样,如果不能正确提炼出来,就算你西斛国的人慢慢试吃也能吃死你们。”
姜衍眉头一皱,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极为的不舒服。
她就是给了一种极大的压力,她看不起任何人,尤其是现在的他。
就好像,她所在的高度是他们所有人都望尘莫及的,即便他们再怎么努力都够不到。
他忍着心里的怪异和气愤,睁着眼睛咬牙切齿的问道,“为什么?那盐矿有毒?”
金厌漫不经心的收回腿,她的脸上瞧着也冷静下来了,“不是那么的反感我发现了盐矿吗?你既然将其看的那么重要,不如自己去研究好了。”
姜衍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总觉得这女人有本事气死他,他现在确实有种呕血的感觉。
你有本事你就给他说清楚!
现在他站起来打她膝盖的本事都没有,你叫他研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