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嚯，你掉进钱袋子里了
阿丽娅实在想不明白李茂阳的做法对不对，她也就不去想了。
然后她征求了一下李茂阳的意见，给那个很漂亮很红的女主播发去李茂阳的微信号，让她自己加李茂阳的微信自己和李茂阳谈。
做完了这件事，她想了想，还是把那个很漂亮很红的女主播的短视频调出来给李茂阳看：“喏，就是她啦，够不够漂亮啊？”
“她啊？”
李茂阳看了一眼笑了，这个网名四斤的南方主播他有时看书看得头疼了也看一下的，确实长得很甜，甜到你明知道她应该上了美颜还是会恋恋不舍地看的地步。
所以她直播走的风格路线和阿丽娅完全不同，但其热门程度确实高出了阿丽娅几个档次，有几百万的粉丝，直播起来要礼物要得可凶猛了。
其人看起来也只有二十刚出头的样子，简直堪称甜面罗刹。
而且她的“四斤”的网名也起得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怎样？长得够不够漂亮？”
阿丽娅拿着手机乜斜李茂阳一眼问道。
“哈哈，这个女主播我知道啊，把那首《太想念》唱出了潘金莲想念西门庆的感觉，哈哈。”李茂阳答非所问地笑道。
“你怎么这么埋汰人家？”
阿丽娅白了李茂阳一眼，不过却是没有什么真恼怒的样子，让李茂阳心里暗笑了一下，看来不管哪个民族的女孩儿都有共性的一面的。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的样子，一个微信名baby呀的南方IP给李茂阳发来了好友申请。
李茂阳接受了对方的好友申请。
他估计这应该就是四斤了。
人家自然不会用她赚钱热号四斤来联系他了。
当然，也可能是她的家人和助理什么的也有可能。
baby呀：你是阿丽娅直播中的那个李大夫吗？
李大夫：是。
baby呀：我有个朋友老觉得左半边身子有下坠感，你会不会治疗这种病？
李大夫：5w。
baby呀：什么意思？
李大夫：诊疗费。
baby呀：怎么这么贵？
李大夫：嫌贵找别人。
baby呀：你怎么这么……高冷，中医大夫不是一直很亲和的吗？
李大夫：本人一直就这样。
baby呀：好吧，先说你治了治不了这个病？
李大夫：5w。
baby呀：我是问你会不会治疗这种病？
李大夫：米到位就会治。
baby呀：嚯，你掉进钱袋子里了！
李大夫：和你比甘拜下风。
李茂阳此时已经猜到对方就是那个四斤了。
baby呀：你这样，我给你直播宣传宣传，算作你的诊疗费怎么样，实际价值比5w多多了！
李大夫：不需要。
baby呀：为什么？你现在不是很缺病人吗？
李大夫：我治疗每个病人都是需要耗费灵感的，病人太多没有那么多灵感耗费。
baby呀：你说的这灵感是什么？
李大夫：随便你怎么理解。
baby呀：嚯，搞得好神秘！
李大夫：就这样，打好主意提前三天通知我。
baby呀：为什么？
李大夫：我需要准备灵感。
baby呀：好有趣，你把我当傻瓜吗？
然而李茂阳已经不再搭理她了，他已经退出了微信。
过了一会儿，阿丽娅又收到了四斤的私信，说那个李大夫怎么那么高冷那么难沟通？是不是没这个本事接她朋友这个病？
阿丽娅就把她的这个私信给李茂阳看，李茂阳无所谓地抬抬眉没说什么。
不是他不想挣这笔钱，一来他知道他越热情主动，对方就会越犹豫，毕竟对方距离这儿太远了；二是他现在一边要管特木尔这边，一边还要管蒙根琪琪格那边，真忙得不稀罕再接一个疑难杂症的（四斤这么远打听大夫，自然是一个相当有难度的疑难杂症了）。
特木尔这边不用说，他还得时时吊着一颗心全力以赴的，即便蒙根琪琪格那边也还有不少后续问题需要他极其认真地对待的。
比如蒙根琪琪格应该在什么时候停西药等等，这些后续问题系统并没有给他交代，是需要他本人恶补相关知识点去自己看情况处理的。
所以他现在真不稀得接四斤这个病。
愿来不来，无所谓。
所以他才开口就报出了5w的诊疗费，很有点儿拒对方于千里之外的意思。
不过十几分钟后，正当他继续仔细阅读糖尿病的相关文献资料时，那个四斤又给他发来微信了：我明天就动身去你们那里，可以吗？
“不，必须得三天后，我得准备灵感。”李茂阳回道。
“我去你们那里，路上就得两天，加上我明天动身，不正好是三天吗？”
“那好吧。”李茂阳只能道。
然后他继续埋头看糖尿病有关的资料，还是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虽然两人这么说好了，但李茂阳还是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要来，毕竟这只是网络上的沟通，在他看来，和现实中的面对面沟通是两码事。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和他这么说好了之后，又经过和阿丽娅对行程什么的沟通，一个多小时后就给他发来了两个人的六张飞机票截图，都是需要从南方苏省飞抵京都，然后转乘飞机抵达北疆省的首府青城，再转乘飞机抵达黄河对岸的巴市，然后再从巴市坐车到这边来。
卧槽，李茂阳这才有些紧张了起来，对方这是真的要来啊，效率还这么高！
当然，再想想也在情理之中，对方是个非常忙碌也非常需要注意身姿表情的女主播，时时感到半边身子有下坠感，这对她的直播一定是造成了极大的困扰，所以才急需要马上治愈！
而对方在找他之前，一定找过许多大夫了，应该是没有见到疗效，所以才病急乱投医地来找他碰碰运气的！
而他在微信中展示出来的高冷，以及开口就要5w诊疗费，这可能更加让对方对他抱了希望。
一个大夫既然敢要这么高的诊疗费，那必是真正有能力的！
这就是有钱人的思维！
加上她应该在阿丽娅的直播中看过他给人看病，就更加对他抱了很大的希望了！
这下李茂阳是真的有些紧张了，他努力镇定一下心神，首先考虑的是他现在再没时间耕地了，他得赶紧充电充电再充电，恶补相关的医学知识点！
所以，他首先得赶快雇个人来和老爸轮流耕地，不然老爸一个人可顶不住。
他赶紧打了一圈儿电话，最后还是找了韩仓子和吴占功两人，他俩勉强能抽出点儿时间帮助他家耕地，这算是解除了一点儿他的后顾之忧了。
然后，他就赶紧开始搜索半边身子下坠的医学案例研读起来！
是的，他现在都还没搞清楚这病是怎么回事呢。
第76章：抽丝剥茧找谜底
诊所里，阿丽娅又重新开了直播，只播着安静看着书的她自己。
至于李茂阳则坐在直播镜头之外，在翻手机。
阿丽娅不知他是不是在看着四斤，不过偶尔偷眼看过去，发现他不时皱眉，那应该不是在看四斤了，这让她看书稍微专心了一点儿。
李茂阳在百度搜索半边身子下坠的有关资料。
网上显眼位置一大片一大片的都是西医大夫对这个问题的解答，有各地医院的一般大夫，有副主任医师，主任医师，然而他们关于这个问题的解答都让李茂阳有些失望。
他们的回答都和他搜索的问题对不上啊。
他要找的是“半边”身子下坠的病因，可是这些答案都是“身体沉重，感觉往下坠”的可能病因。
这是两码事。
即便是关于“身体沉重，感觉往下坠”的可能病因，他们的回答也是五花八门，最多的回答有这么几个可能病因。
1，劳动强度过大导致身体乏力。
2，长期贫血导致身体乏力。
3，重症肌无力。
4，心肺功能不全。
5，下肢静脉曲张。
6，植物神经紊乱。
7，脑血管病。
不能不说，关于“身体沉重，感觉往下坠”这个病因的解答，他们不可谓不专业。
可偏偏就没有感觉“半边”身子下坠的病因。
也许在西医里，根本就没有这个概念？
李茂阳对西医懂得太少，不敢妄下这个结论。
但能把他一个比起普通人来还多少懂一些西医的家伙都搞得这么迷惘，可见当四斤走进这些医院要看“感觉半边身子下坠”这个毛病会多么的迷惘无助。
然后李茂阳在搜索栏输入“中医对感觉左半边身子下坠的解释”进行搜索。
可这次他搜索到的依然绝大部分都是西医大夫的解答。
中医大夫的解答廖廖，而且也多半驴唇不对马嘴。
有回答“感觉半边身子发麻的”，考虑中风。
有回答“感觉左侧腰部发沉，有下坠感的”，考虑肾气亏虚。
有回答“左侧小腹部有胀痛且有轻微的下坠感的”，考虑肠道感染。（这是中医大夫应该的回答吗？）
最后，李茂阳总算找到了两个对感觉半边身子下坠的解答，一个回答说可能是脊椎和骨盆出现了倾斜的问题。
另一个的回答说可能是半边身子阳气不升，水汽聚集造成的。
这个回答语焉不详，因为他自己是一个西医大夫，对中医也不大懂。
不过这个西医大夫建议患者去看中医，因为这类问题西医可能根本检查不出来是什么情况的。
并且他建议患者最好去找民间中医。
李茂阳长舒了一口气，他开始认真考虑这个西医大夫的中医答案。
至于那个脊椎或者骨盆出现了倾斜的回答直接被他丢到了一边。
四斤既然这么远地找大夫，那她不可能不先去医院拍片检查的，如果是脊椎或者骨盆出现了倾斜，她就会做手术或者找正骨大夫治疗了，怎么可能这么远地来找他一个民间中医大夫治疗？
这是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的问题。
认真思索了一下那个西医大夫的中医答案的可能性，李茂阳就“阳气不升，水汽聚集，半边身体有下坠感”这个问题上写了不少自己的理解。
这是他的一个学习习惯，在找到一个大方向去查找相关资料前，他总是要自己思索一番，这样有助于他对所查阅资料的理解和辨别。
是的，辨别。
他也不是对所有查阅到的资料都不加辨别的一股脑地全盘吸收的，不符合他理解和认知的东西，他也不会去吸收，但有时会记下笔记来，划上问号以待后面进行验证。
在他认真思索和写下自己的理解时，看书看得终于有些闷了的阿丽娅悄悄走过来，站在他的背后看着他在本子上写下的一些东西。
“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阴平阳秘，精神乃治”。
人体气机运行不正常，就会生病。
左升右降，人体气机和天体都是顺时针旋转的，此所谓天人合一之公理。
肝升肺降，脾升胃降。
肝肺和脾胃，在气机运动上存在着相互制约、相互协调的关系，处于动态平衡之中，共同调节人体气机，维持脏腑气机的协调运转。
哪一脏的气机运动出现问题，就会连累人体整个的气机运动，就会让人体出问题。
可以针灸，可以服药，可以拔火罐，可以刮痧，可以推拿……，一切可以调整人体气机运动的治疗办法皆可用……
……
阿丽娅看了半天一头雾水，完全看不懂，因而就觉得李茂阳写下的这些东西好高大上！
想要问一下，她又怕打断李茂阳的思路，只得悄悄又退回到她的位置上坐下，咬了咬牙继续看书。
在她想来，李茂阳的医术都那么强大了还这么认真地学习，她阿丽娅还什么都不懂呢，怎么能不好好学习呢？
中午两人各自回家吃饭。
李茂阳在吃饭时还在看着一本医书，他还在拼命地寻找着四斤可能的病因。
李爸和李妈互相看看，既为儿子突然变得这么刻苦勤奋而欣慰，又怕他操劳坏了身子骨。
“吃饭就不要看书了吗，对身体不好的。”李爸终于慢慢咧咧地道。
“就是，不行就少看点儿病，你自个儿的身体要紧。”李妈也道。
“没事儿，也就这几天有点儿忙，等过了这几天就不太忙了。”李茂阳头也不抬地继续看着书道，一边去挟一筷子菜放进嘴里。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的担子有多重，这次给特木尔治疗中风偏瘫，系统就把他撂一边了，以后他给人看以前看过的同类型病，系统是不是会继续把他撂在一边？
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
所以李茂阳现在绝不敢完全指望系统，自己必须看一病就基本弄懂一病，这样才不至于捅下大漏子，出大洋相。
再者，他现在对看病的兴趣也是越来越浓厚起来，就像面对四斤这种感觉左半边身子下坠的疑难杂症，他就感到很有趣，竭力地想找到其病因！
他感觉这简直就像侦探破案，一层一层地抽丝剥茧地探究下去，最终找到那个病因的谜底，这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有些小青年迷游戏，他如今却是迷上了看病，这或许有些不符合时代的潮流，但不管它，他自己能找到快乐就行了。
第77章：二大爷还是二大爷
李茂阳正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医书，手机响了。
他掏出手机一看来电号码，一口饭差点儿喷出来！
他二大爷李中通给他来电话了！
现在他最怕和他二大爷联系了！
为什么？
不好解释他现在的这种被系统给撑起来的进步神速的医术吗！
别的人他都无所谓，唯独他二大爷这关不好过！
老爸老妈不懂医学，随便他怎么说都行；乔春旺那里他瞒不过去，不过乔春旺也不会对他究根追底。
可他二大爷这里，他是既瞒不过去，又不好随便搪塞！
他丢下医书和饭碗，拿着手机赶紧跑出去站在西墙一颗老榆树下，眼珠子转了两圈，稍微想好了一点儿对策，不敢让他二大爷久等，赶紧接通了电话。
“二爷爷，我还正要给您打电话呢，您倒来电话了！二爷爷，我正有个问题要问您……”
一接通电话，李茂阳立刻先声夺人，态度很谦卑，口气很亲热，话语很紧赶地说道。
然而他的话还是被他二大爷给打断了：“你小子还有什么不懂的，以你现在的水平，还需要问你二爷爷我啊？”
他二大爷很有些气呼呼地道。
很明显，他二大爷对他这么长时间不联系他有些恼火了。
可天地良心，他李茂阳不是忘记了他这个亲二大爷兼挂名师父，实在是感觉打了电话不好说他现在的情况啊。
说实情吧？不好解释他现在的医术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
不说实情吧？以后二大爷又会说他隐瞒他。
所以他就一直磨蹭着没敢再联系他这个二大爷。
“看二爷爷您说的，我怎么就不需要再问二爷爷您啦？我这段时间正在好好钻研我师父给我遗留下来的近三十年的从医笔记呢，哎呀，那么厚厚的几叠，钻研得上瘾了，然后把好多问题给划起来了，就准备等哪天去市里后，见到您好好问一问！”
他二大爷一下子被他这个话给带偏了：“啊？你师父还遗留了笔记？是近三十年的从医笔记？哎呀，那可是宝啊！小阳，你可给保存好，千万不敢给丢失了！”
“哎呀，我哪敢给丢失了，一天当成宝好好看着呢！”
“那你就是看了你师父的笔记治好你们村那个中风偏瘫病人的？”
“咦？二爷爷您怎么知道？我还准备过段时间去您那里夸功去呢，到时候就给您说是我自己给治好的！哈哈，现在还没去给您夸功，就让您给揭露出来了！”
“嘿，你小子！要不是我们科里一个小姑娘爱看直播，还截了屏给我看，我还不知道你创出这么大的局面来了！你那个抢救那个蒙人的左角发酒治疗法，也是从你师父笔记中看来的？”
“那个我师父的笔记中提了那么一句，然后我又看《黄帝内经》，又请教我们本地的一名老中医给弄清楚的，然后正好就派上了用场了！”
“唔，我还以为你把它当成你师父创出来的治疗法呢。”李中通道。
李茂阳暗笑，老都老了，还这么大的好胜心，还想跟一个已经去世的人较个真。
怕二大爷再问出更多关于他现在的情况来，李茂阳赶紧问道：“二爷爷，我现在看到网上有这么个病人啊，说她感觉左半边身体有下坠感，这是怎么回事啊？”
“有没有其他具体的症状？”李中通问道。
“她没说其他症状。”李茂阳声音发虚地道。
就是他为了装逼，竟然没问四斤其他具体的症状，不然现在就可以让二大爷给他好好指点一下了。
“这个就不好说了。”话筒中他二大爷的声音犹疑了一下道，“根据这么点症状，只能判断出应该是气机升降出了问题。可具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就不好判断了。”
“有可能是肝气不舒的问题，因为在人体气机左升右降的大循环中，肝木为发始之根。”
“也有可能是肺气不降造成的，因为肝升肺降，气有降则有升，无降则无升，肺气不降，肝气自然无法升腾。”
“也有可能是脾胃出了问题，脾胃是人体气机升降的枢轴，就好比车轮子的中轴，中轴旋转，方可实现左升右降的气机周流。”
“所以，人家没说其他症状，这就不好判断了。”
“不过，小阳，你可以去读读张锡纯的一个关于左半身有下坠感的医案，那个医案虽然目前的中医界不大提倡，认为补肝阳是个禁区，但你年龄小，多读读这些经典医案也不错，只是轻易不要用在病人身上，这个用不对是会出问题的。”
李茂阳听了二大爷的这一排话感觉收益不小，二大爷还是二大爷啊，这中医功底深厚得真的是没得说。
“好的好的二爷爷，我这就去读读张锡纯的那个医案！”
不是二大爷的这一提点，他都不知道张锡纯还有这么一个医案的！
然后二大爷又叮嘱了李茂阳几句，两人才结束了这次通话。
回到饭桌上，李茂阳一边吃饭，一边赶紧在网上搜索张锡纯的这个医案，正搜着，老妈看着他道：“过两天，你把阿丽娅带回来吃顿饭？”
李茂阳抬头皱眉道：“不年不节，不亲不故，又没什么大事小情的，请人家过来吃什么饭？”
“你这个直棒槌，人家没给你招来病人啊？咋就不知道感谢一下人家啊！你不叫，我去叫！”李妈恼火道。
“妈啊！”李茂阳一把推开饭碗，“求你了，别插手我的事好不好？我自个儿知道咋处理的！”
这么说着，他站起来就走，这事本来在他的心中就隐隐感觉有些麻烦，再被老妈这么一提，就更觉得心烦。
他自然知道老妈想叫阿丽娅来家里吃饭是什么意思，但这事他绝不能让发生，那样事情就更麻烦了。
嗯，关于这件事，现在他什么都不想去考虑，他还小，需要一心扑在事业上，先立业，再想其他的事……
回诊所的路上碰到了吴占功，其实也不算“碰到”，这家伙应该是专门在路上等他的。
“茂阳，那个……那个……我还想找你给我看看……”吴占功觍着脸道。
李茂阳打量了一下这家伙的脸色，心想尼玛又不行了吧，当初就让你一次性治好的，结果只吃了一个疗程就心疼钱不吃了，叫都叫不来。
“这次你要治就彻底治好，再治到半路不治，你愿找谁找谁去，我是不伺候你了！”李茂阳不客气地道。
“行行行！”吴占功赶紧点头。
他这病是湿热为患导致的房//事不行，李茂阳给他看过一次，这次再看也算是轻车熟路了，四诊之中赢得了系统的两次药效推演奖励，合为一次系统代为开药奖励，直接就用来给他开药了。
打发走吴占功，李茂阳心烦睡不着觉，索性也不午休了，赶紧搜索到他二大爷给他说的张锡纯的那个医案认真钻研揣摩起来。
这医案非常简短，只有廖廖两三百字，但他从医理到药理搜寻各种资料来分析这个医案就达到了近两万字！
这么分析揣摩下来，他算是基本吃透了这个医案了。
然后他又发微信询问了一下四斤的症状，基本和此医案中的症状相符。
这下他心里对治疗那个四斤的病终于是有些底了。
第78章：掏苦菜
阿丽娅下午来诊所来得比较晚，到了快四点时才来。
她在粉丝们的要求下硬着头皮去看望白婆婆了，等从白婆婆那儿返回来到诊所时就快四点了。
这时李茂阳在诊所隔壁的卧室里睡觉了，他钻研了一上午一中午关于四斤那个病例的有关材料，累得实在扛不住了。
阿丽娅扒在玻璃窗子上看了一下李茂阳，感觉这家伙睡得好像一头猪，四仰八叉的，鼾声就像过去烧火时拉风箱的声音一样响亮，嘴角还流着哈喇子，感觉好有趣。
她正想拍一下这家伙，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长长的驴叫，“啊～嗷～啊哈～啊哼～”地叫个不停，简直像一个不懂事儿的家伙在瞎吹长号，声震整个村子！
不过就是这么响天动地的驴叫声也没把李茂阳吵醒，这家伙还在打着鼾声睡着觉，一点儿也没被惊着。
阿丽娅笑着拍了几张这家伙的睡觉样子存在手机里，准备哪天拿出来给这家伙看。
然后她就坐进诊所里开始看书了。
最近李茂阳终于给了她一把诊所门上的钥匙，方便她进出诊所。
这家伙有时就是这么一个马大哈，也不怕她偷诊所里的东西。
当然，她阿丽娅也不是那种贱人。
正看着书，诊所院子里来了一辆车，是乔果果来了。
然后乔果果进了诊所还没跟她说几句话，李茂阳这家伙就醒来过来诊所这边了。
驴支在耳朵上都叫不醒的家伙，乔果果一来就自动醒来了，这让阿丽娅心里把这家伙叫着猪头骂了好几遍。
乔果果是来掏（铲）苦菜的。
这又让阿丽娅心里腹诽，掏个苦菜用开着车来这渡口村吗？在镇上骑个摩托在附近田野里掏一下不更方便吗？
不过李茂阳这家伙已经行动着开始找袋子和小铲子了：“我也去掏一点儿吧，这个春季还没掏过苦菜啊，提醒我了！”
这样阿丽娅也无心坐着看书了，赶紧回姐姐家找了一条袋子和一把小铲子，也去掏苦菜。
这样阿丽娅骑着摩托捎着乔果果，李茂阳摩托上带了她的那些直播架子，掏苦菜的三把小铲子和三只袋子，三人一起去掏苦菜。
乔果果戴了一顶女士大凉帽，下半边脸用纱巾蒙了，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来，阿丽娅有样学样，也这样打扮了，这样三人穿村而过时，别人也看不出她俩谁是谁。
不过李茂阳骑着摩托在前边开路，别人不用想也能猜出她俩是谁来。
路过一个小沙湾中的一段沙路，前边的李茂阳用两脚蹬着地面继续行进，后面的阿丽娅就没有这样的本事了，何况她还捎着乔果果，两人就下了摩托推着走。
李茂阳在前边停下了，打开摩托的支架把摩托丢在路上，到沙湾里跑了一圈儿，挖了几根锁阳过来，用小刀削削皮，自己啃着一根，又递给她俩一人一根：“这东西温补肾阳，最应该挖的季节在三九天还没长出地面时，那时的药用价值最大，像春天这样长出头来药用价值就降低了。可惜了。”
乔果果和阿丽娅吃着锁阳，这东西她们也吃过，甜甜的，稍微有些涩，小时候并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现在才知道，不过已经被人们挖得不多了。
倒是这两年因为不多了，人们也不专门挖了，倒又有些从沙地里长出来了。
“留根没？”乔果果小口地吃着锁阳问道。
“留了。”李茂阳道，“这东西宝贵，自然得留着根。”
“我们那边这东西很多的，都没人挖。”阿丽娅道，“我出去放羊时，口渴了或者饿了也会挖了吃。”
“你们那边有狼没？”乔果果对后山充满了好奇地问道。
“有啊？怎么没有。”阿丽娅道。
“那你怕不怕？”乔果果问道。
“有什么好怕的，我带着四五只牧羊犬呢，只要不出现狼群就不用怕。狼群我们附近也没有，多了也会打，国家再怎么保护动物，也总不能让狼来吃人。”
“那森林警察不管吗？”
“一般是报给他们，让他们来打。不过他们一般也不真打，吓走就行了。”阿丽娅道，“狼很狡猾的，放羊最需要注意的就是这些家伙了，不过我家养过的牧羊犬都很厉害的，脖子上和肚子上又都戴着有铁刺的皮圈子，干起架那些狼也不是对手。”
说到这里阿丽娅停了停，还转过身去道：“哎呀，沙打进眼睛里了。”
说着她就擦了擦眼睛，眼眶顿时红红的。
“哎呀，好想去你们那里看一看啊。”乔果果说着轻轻搂住阿丽娅，“碧绿的大草原，洁白的羊群，还有偶尔来偷袭的野狼……”
“放几天羊，不孤死你……”李茂阳嗤笑道。
……
说笑了一阵继续赶路，不长时间到了田地里，李茂阳自然清楚哪里苦菜最多，带着两人到了一处苦菜最多的地方，阿丽娅架起直播架，任由粉丝们在直播间里观赏，他们三人一边聊着一边掏着苦菜。
苦菜的汁不长时间就把他们戴着的手套染得黑浚浚的。
苦菜，味苦，性寒，归心、脾、胃、大肠经，具有清热解毒，凉血止血的功效，常用于肠炎，痢疾，黄疸，淋证，咽喉肿痛，痈疮肿毒，乳腺炎，痔瘘，吐血，衄血，咯血，尿血，便血，崩漏。
“这东西可是好东西，我看过快音上的一个患癌症的中年女病人，做过手术后，没有化疗和放疗，就靠吃苦菜熬了十几年还好好地活着。”
乔果果一边掏着苦菜一边说道。
“什么癌症？”李茂阳问道。
“那位大姐没说，就晒出了她在冬天冻进冰箱里的捏成一团一团的苦菜团。这事应该是真的，人家又不是推销苦菜，这东西全国农村哪儿都有的。”乔果果道。
“她没再吃其他的药？”
“没，她说她就靠吃这苦菜，一年四季地吃。这东西性寒伤脾，不过那位大姐应该是血热吧，这苦菜正好能让她凉血。”
“可不止一个凉血的功效的，这苦菜本身就有抗肿瘤的功效的。”李茂阳道。
“真的有？”
“真的有啊，这百度词条中都明确写着的，不过我倒没想到这玩意儿真有这么大的功效。”
“啊，那以后更得多吃点儿，我小时候觉得这东西苦，不好吃，现在倒越来越爱吃了，用素油、醋和蒜拌起来挺好吃啊，就是不敢吃太多，伤脾。”乔果果道。
阿丽娅在一边插不上话，她也打心眼里不爱吃苦菜，这玩意儿她感觉太苦，今天也只是跟着出来图个热闹的，掏回去估计就是直接喂猪了。
上架感言
又要上架了。
心里静如止水。
紧张是萌新们的期待，兴奋是胜利者们的欢呼，而对于我来说，不会有萌新们的期待，也不会有胜利者们的欢呼。
写中医，除了极个别的幸运写手，很难出成绩，这是现实。
虽然中医对于读者们来说其实真的很实用，因为它足够简便廉验，在家庭保健中必不可少，但无奈99.999999%的人从小接受的教育和它几乎格格不入！
虽然这本书能把中医环节讲得深入浅出，但绝大多数读者还是看不懂！
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中，脑梗心梗这样的病名他们耳熟能详，但“心阳虚”“肾阳虚”这样的病名他们理解不了！
这样的病名对于他们来说太陌生太古老也太落后了！
呵呵，我只能呵呵了……
虽然这本书写得很实诚，但大部分人爱看的是吹比。
虽然这本书能把你在中医书中读不到的医理和药理环节给你补全，让你能读懂中医书，但绝大多数人连中医都觉得落后，又如何能懂得你的好？
……
这些道理我都懂。
但写中医小说而不写医理药理，我这样的死脑筋是想不明白的。
所以这本书的成绩注定不尽如人意。
只是据责编蓬莱大大说，追读这本书的书友还比较多，成绩其实还不错的。
这多少给了我一点儿小期待。
查看了一下人气，只有一次起点APP人气连载推荐外加电脑版两个安慰小推荐的这本书，人气竟然也能逐渐逼近一本过了三轮硬推荐的西医小说！
这也让我多少有了一点儿欣慰。
看来大家还没有全被“洋墨水”灌糊涂，还多少知道我们老祖宗也是有他们的伟大之处的。
所以，传播中医文化，看来还是多少有点儿盼头的。
所以，或许这本书也能多少有点儿起色？
唯愿喜欢这本书的书友们多多支持一下啊。
没有书友们支持的书是绝对写不下去的！
本人也没有太多的期待，只希望每月的稿费够我带着老婆上几顿小饭馆，也哄哄老婆高兴吧。
不然每晚熬夜，写得老婆背靠背，写得腰酸背困眼熬红，始终嗅不到一丝丝阳光的味道，是个普通劳动者就无法坚持下来的。
上架后必然会坚持每天两更，因为责编说了，这本书应该可以拿到每月600元全勤的。
不过两更可能得错开点时间，不然可能会出现“一天前更新”这样的问题，导致全勤泡汤。
提前拜谢书友们了！！！
看只顾吹比的书，你能得到只是一时爽，看我的书，你除了可以得到一时爽，还可以补全你知识结构上的一块极其重要的短板！！！
这是我最实在最真诚的话语。
也是我努力践行的方向。
小说潮，也该轮到真正有底蕴的书翻一下身的时候了啊！
不知道我能不能嗅到那一丝丝阳光的温暖味道？
这全得依靠书友们的帮忙了！
再次拜求全体书友们支持！！！
第79章：你以为我只会开重药方吗
三人一边掏着苦菜，一边闲聊着。
但主要是李茂阳和乔果果在聊，他俩主要聊的是中医，阿丽亚中医知识太贫乏，有些插不上话。
不过她一直记着乔果果说的苦菜吃多了会伤脾的问题，等李茂阳和乔果果闲聊的间隙，她赶紧问道：“果果，吃苦菜为什么会伤脾？”
“因为，”乔果果稍微打了一个停顿，整理了一下思维，“因为胃主受纳，脾主运化，脾喜温喜燥，不喜寒不喜湿。所以寒和湿会伤脾，而苦菜是寒性的。”
阿丽亚听了不断眨着眼睛费力地思考，她真的听不太懂。
李茂阳见阿丽亚这样，就对她道：“胃主受纳，意思就是说胃就像是个装食物的袋子；脾主运化，意思就是说脾就像一盘磨碎食物的石磨。你自己想想，石磨是干一点、温度高一点容易磨碎食物呢？还是湿一点，比较冰冷容易磨碎食物？”
“那当然是干一点，温度高一点容易磨碎食物！”阿丽亚道。
这下她一听就懂了。
“所以说寒和湿会伤脾这盘石磨吗，能听懂吗？”李茂阳又道。
“懂了。”阿丽亚点点头道，“以后你就给我这么教吗，这多好懂！”
李茂阳挠挠头，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乔果果，发现她停下掏苦菜看看他又看看阿丽亚，一边眼神中还露出了沉思的样子，顿时就感觉阿丽亚后半句话说得真的多余。
其实乔果果只是在对比思考她和李茂阳刚才的两种回答，无疑的，她的回答就是在掉书袋，而李茂阳的回答却是吃透了书本上的内容以后的自己发挥。
这两者差得可就远了。
即便乔果果自己听了李茂阳的回答，也觉得一下子就更深一步地理解了脾和胃的特性以及它们的关系。
“我感觉我这几天学的东西真的好少，他都顾不上教我的。”
阿丽亚又对乔果果抱怨道。
“你先把我给你划的那些东西看完了，有点儿基础了我再给你教吗，不然怎么教？”李茂阳道。
……
三人又开始掏苦菜，赶到五点半，蚊子大量袭来前三人终于各自掏满了一袋子，然后由李茂阳一个人把三袋子苦菜和阿丽亚的直播架、三人的小铲子驮在车后，乔果果仍然坐到了阿丽亚的车上，三人回到了诊所。
李茂阳把乔果果的一袋子苦菜放到了她的车上，把阿丽亚的一袋子苦菜放到了她的摩托后架上，现在三人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姐）去吃饭了。
阿丽亚骑着摩托先走了，乔果果和李茂阳又聊了几句。
“她坚持不了多久的，她原本的粉丝很多都在脱粉，而且她也很想她的那些羊啊狗的。”
李茂阳见乔果果望着阿丽亚的背影出神，就貌似口气平澹地道。
阿丽亚原本的粉丝都是因为喜欢大草原放羊这一点加入她的粉丝团的，现在她脱离开了大草原那个环境，自然就会有许多粉丝脱粉了，当然也有新的粉丝加入进来，多半是喜欢中医的，但人数远不及脱粉的人多。
毕竟现在的年轻人有多少喜欢中医的？
恐怕在绝大多数年轻人的心目中，中医就是落后和迷信的代名词，他们很多人，对中医的了解为零。
这也是中医落寞的原因之一。
所以，阿丽亚现在学医其实是承受着很大的损失的。
李茂阳睡了一觉又掏了一个多小时苦菜，现在头脑清楚，自认为对这一点看得很明白。
“阿丽亚给你招来病人让你有压力了？”乔果果转过头来笑道。
这话好像包含了一些复杂的情绪和意味，让李茂阳有些警惕。
老实说，现在面对乔果果，李茂阳远没有和阿丽亚在一起放松。
但也许某种强大的吸引力也正源于此。
“是一种压力，也是一种挑战。”
李茂阳一时难以分析清楚乔果果的情绪，就只能这么简单地回答道。
乔果果却转了话题：“你真有信心能治好蒙根琪琪格的糖尿病？”
蒙根琪琪格是在她家药店买的药，她自然就知道了这件事。
“差不多吧，她是非依赖型糖尿病，希望还是很大的。”李茂阳说话留了一点余地道。
“我爸也看了你的药方，应该是国医大师朱大师治疗糖尿病的方子吧，就是用药剂量有些不同。”乔果果轻声道，“这张方子很有名，蒙根琪琪格跑过许多大医院，也可能有其他大夫考虑过这张方子吧。”
乔果果的意思，是说如果这张方子真对蒙根琪琪格管用，其他大夫也会考虑的，或者已经用过了不顶用了。
“那应该还是他们没用对吧。再说药材组成仅仅是一方面，药量不一样，其实也就和原方有了很大的差别。”
李茂阳双眉平抬澹澹地道，一副很有信心的样子。
药方是系统代开的，他自然很有信心了。
乔果果见李茂阳如此有信心，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尽力劝告道：“糖尿病也是很严重的病情了，如果这药方下去不管用，一般的大夫就会赶紧推掉了，你才刚踏开医路，千万不要出现医患事件。”
“我知道的。”李茂阳点头。
“还有就是，”乔果果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听高建军来我们药店说，你开价五万？”
“这孙子，这话也到处说？”李茂阳有些恼火地道。
“这样的事你哪里能管住他的嘴？万一将来让物价局什么的单位给知道了，也是个麻烦。”
“那个我倒不怕，到时候让他付款时就给我开个捐款单，物价局来也说不着的。”李茂阳一抬下巴道，“最多我再多出点儿税。”
想吃肉就不能怕油嘴，而且脑袋也得活泛些，这些事的前后手尾他也想好了。
现在的药价被越抬越高，可中医大夫的诊疗费却向来少得可怜，有些大夫就在开药上做文章。
李茂阳不屑做这种事，也不能做这种事，那就只能在诊疗费上想办法，对普通人又没办法高收费，药费已经高得让他们难以承受了，那就只能在有钱人身上想办法了。
反正他不想像师父郑大可那样做一个穷巴巴的大夫，穷得连儿孙宁愿种地也不想接他的传承，那样中医还能兴旺起来？
所以，李茂阳觉得自己想做一个有钱的中医大夫没错。
那就不能不敢要诊疗费！
一个真中医学出来多不容易！
所以中医也是很值钱的。
李茂阳觉得，一个真中医，最起码也应该比一个牙科大夫和手术大夫更能赚钱才合理的！
在他看来，牙科和手术就是个工匠活儿，而中医怎么也比工匠大夫高级，说得高大上一点儿，这中医都沾点哲学边的！
所以，咱不能谦虚得不敢收诊疗费！
当然，前提你得是一个真中医，是一个真正能给人看病的真中医，而不是一个江湖骗子！
在这件事上李茂阳也不想多说了。
“你现在感觉身体怎样了？”他转了话题道。
“感觉好多了，应该再喝一段时间药就好了。你再给我诊断一下？”乔果果说着伸出手臂搭在李茂阳的摩托车车把上。
李茂阳就给她脉诊了一下，然后又做了舌诊，获得了一次药效推演，和系统给他保留的一次药效推演合成一次系统代为开药的奖励，当场给乔果果开了一个药方，发到了她的手机上。
“这副药方倒是温和多了，以补养为主。”乔果果看了一下药方道。
“当然，你以为我只会开重药方吗？”李茂阳得瑟道。
然后乔果果的手机响起，是老妈催她回去吃饭的电话。
“谢了。那个四斤来了你给我打个电话。”乔果果说一声上了车，慢慢启动车后开出去了。
四斤的事是掏苦菜时阿丽亚告诉乔果果的，李茂阳就觉得阿丽亚的嘴好多，他就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还是就是嘴快随便说出去的。
他摇摇头，也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赶紧回家吃了饭，趁现在脑子清楚继续多钻研一下中风偏瘫、糖尿病和肝气亏虚的资料是正经。
现在手头上的这三个病人是他最紧要的事了。
第80章：好不甘心
隔天特木尔要进行熏蒸了。
到目前为止，经过李茂阳的愣胆子治疗，特木尔一张脸不说话时基本周正了，说话或者笑时会走偏一下。
说话基本清楚了，虽然避免不了会流点口水。
患侧手脚能抬起来一些了。
这样的治疗效果，特木尔一家很满意，李茂阳本人也很有成就感了，毕竟这是没有系统的支持下他自己独立治疗的成果。
到现在为止，治疗进度虽然比治疗韩妈时慢，但李茂阳自己完全能接受这个治疗进度了。
一大早起来，他给师父的挂像敬了一杯酒，祈祷师父保佑，然后正准备按照他昨天开好的药方给特木尔抓配熏蒸药材，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机械音——
“目前宿主对患者特木尔的治疗取得了一点儿疗效，学习、敬业精神和胆魄值得鼓励！但以目前宿主对患者特木尔的治疗方桉和力度，即将错过对患者特木尔中风偏瘫的最佳治愈期，导致患者终身不愈！”
“现给宿主两个选择：一，继续坚持独立对患者特木尔进行治疗，但一旦错过对患者的最佳治愈期，本系统将不予宿主任何奖励！二，请求由本系统参与修正宿主原定治疗方桉，本系统原承诺给予宿主的奖励将降低档次，改为普通运气术！”
李茂阳听了一个愣怔，顿时僵在了原地！
就像一个已经满把握可以获得100分的小学生，甚至已经有小道消息传出来他考了一百分，结果试卷发下来，他竟然只考了60分！这让他一下子就接受不了了！
一团失望、愤怒、困惑等种种复杂情绪交织起来的混沌不清的负面情绪一下子涌上了他的心头，并且鼓鼓囊囊地，一下子又直蹿到了他咽喉上来了，吞咽不下，吐之不出！
“可是……为什么？”他愤怒地吼叫道。
系统：“……”
系统没有回答他，任他继续愤怒地吼叫，系统就是不回答他！
“怎么了？”
诊所外面传来阿丽亚的声音，她刚骑着摩托赶来就听到李茂阳在诊所里狂吼乱叫的，赶忙停下摩托跑进来问道。
“没啥。”李茂阳稍微清醒了一点儿，无力地对阿丽亚挥挥手，“你先去齐大哥他们那边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你没事吧？”阿丽亚看李茂阳此时满脸通红，担心地问道。
“没事，我刚才只是有一个医学问题没想通透，现在再想一下。”
“是关于齐大叔的吗？”
“不是，”李茂阳无力地道，见阿丽亚还是一副探究的神色，只得扯了一个慌道，“是关于四斤的，我正在想她的病情。”
“我觉得你应该先想齐大叔的病情。”
“好的，我这就想，你先去齐大哥他们那儿，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阿丽亚还想说什么，见李茂阳已经一脸不耐烦了，只得说一声：“记得吃早点，不然别没力气想齐大叔的病情！”然后她只得退出去，骑着摩托去毕力格他们那儿了。
她自己也没吃早点，只能去毕力格他们那儿蹭一顿了，现在的李茂阳一看就是火驴子脾气又犯了，搞得他不耐烦会大发雷霆的。
阿丽亚走了，李茂阳又独自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语气软塌塌地道：“本宿主请求，请求系统帮助修正对患者特木尔的治疗方桉。”
说好的修炼术现在变成了普通的运气术，这让他如鲠在喉，但没有办法，他必须这么选。
不说再按照自己的方桉治疗下去可能什么奖励也无法获得，单说对患者特木尔负责，他也必须做出这样的选择。
如果真的因为他的任性妄为而错过了对特木尔的最佳治愈期，那特木尔就得一辈子躺在病床上了。
那样他李茂阳的一颗“大医精诚”的心也就崩塌掉了，以后一辈子都会蒙着这个心灵阴影的。
“鉴于宿主前段时间对患者特木尔的治疗取得了一点儿疗效，现本系统对宿主奖励一门普通运气术，此运气术可用于养生，驱疲劳，祛小病，增强感知力，长久修炼有成的话，还可延年益寿，望宿主珍惜此术并勤加修炼。”
系统的机械音道，一边李茂阳就感觉自己的脑海中多了一个小小的光球，倏地爆开，使得他一阵晕眩，然后他的脑海中就多了修炼和使用这项运气术的具体法门，零零总总的一大堆，好像也很有些复杂的样子。
然而李茂阳此时正在气愤和失望之中，再加上得赶快给特木尔抓配熏蒸的草药，所以也就不稀得去赶紧尝试一二了。
“本宿主请求系统帮助修正对患者特木尔的治疗方桉。”
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再次请求道。
“下面是本系统对患者特木尔的修正治疗方桉，请宿主做好记录！”系统的机械音道。
李茂阳赶紧拿起笔来开始记录。
记录完，他无语凝噎了好一会儿。
其实系统对他目前的治疗也没有多少大的修正啊，把他给特木尔平时开的药方中的一些药量调整了一下，主要是加大了黄芪（补气升阳）、川穹（活血）的剂量。
针灸处方也做了一些调整。
对他给特木尔开的熏蒸药方中只加了一味炙川乌，让这副用来活血化瘀和舒经活络药方变为：透骨草、伸筋草、红花、炙川乌、苏木、桂枝、乳香。
当然，说没有多大变化只是他这时气愤和失望之下的想法，冷静理智地想来，药方对于治病来说，就像战场上的兵团作战，哪怕稍微调整一下阵型，改变一下兵种数量配比，就可能完全改变一场战争的结局，哪有说改变一下药量，甚至添加一味药材就不起大作用的？
“得，大男人拿得起放得下，不可因一时的失望做小儿姿态！”
李茂阳告戒自己一声，立马给乔果果拨通了电话：“今天我给齐大叔熏蒸啊，你要过来看吗？”
“我正要过去的！”话筒中传来乔果果清脆的声音，像一股清泉浇灭了他心中的一些火苗。
“那麻烦你给我带几斤炙川乌啊！”
“啊？哦，是用来熏蒸的吧？好的。”乔果果道，“我这就起身给你带过去啊。”
放下电话，李茂阳静了片刻，又开始思索炙川乌这味药。
然而他想破脑袋，对系统增加这味炙川乌的作用也是理解不深。
因为他对川乌这味药本身就了解不深。
他只知道，川乌是有毒的，若没有病邪来抵挡，吃少许就能让人嘴麻身麻胸闷气短中毒的。
当然，经过炮制后的炙川乌毒性就大减了。
用来做药就不用太担心了。
用做熏蒸药材则更不必担心了。
其性热，进入人体后可以温经散寒，疏通经络，祛风除湿，也算是一味药中勐将了。
又默默思索了一遍加了一味炙川乌后的整个药方，李茂阳正要站起来配药，就见毕力格、黄元贵和一位同样是中年人的男子来了诊所。
那个男人李茂阳昨晚见过，是毕力格专门从青城请来负责他父亲熏蒸的医生，和黄元贵是同一个医院的同事，名叫韩文斌。
第81章：踩着钢刀也要向前走
“李大夫，你还没开始配药啊？”
黄元贵一进诊所，见李茂阳还没开始配药，就说道。
“不忙。”李茂阳澹定道，“现在才六点半。”
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常态，一次熏蒸一般也就进行20—30分钟，最长也不会超过40分钟，否则就可能对皮肤造成损害的。
李茂阳说着也不忙着配药了，反而要动手煮方便面了：“齐大哥你们吃了没有？”
他一边开始热水一边道。
“吃了，还是叫你去吃早点的，你也不去。”毕力格道。
“我早晨起得迟，起来又事多，洗漱锻炼什么的，很耗时间。”李茂阳道。
事实上他现在早晨五点多就起来了，但事情确实多，除了洗漱锻炼，还要打坐一下，看一会儿书的。
“李大夫，药都在吧，我来给分包吧。”黄元贵道。
这个熏蒸暂时定好是每天熏蒸一次，一连熏蒸七天的，中间看特木尔的情况是休息还是不休息。
所以需要把药分成七包。
“不忙，等会儿我吃完早点分吧。”
“我现在反正也没事。”
“那行。”李茂阳听黄元贵这么说也就答应了。
黄元贵用电子秤分出一份要包扎，李茂阳道：“先不用包住，还有一味药要进去的。”
“啊？还有一味药啊？昨天不是商量好只有这六味药吗？还要添加一味什么药啊？”黄元贵愣了一下问道。
“炙川乌。”李茂阳道，“我昨晚想了半夜，觉得再给齐大叔加一位炙川乌疗效更好，光有前面六味药怕见不了多大疗效的。”
黄元贵、毕力格和韩文斌听了就互相看了一眼。
留着硬扎扎胡子的韩文斌斜睨着李茂阳道：“小李，川乌有毒吧？”
他昨天刚来，对李茂阳这个农村小青年的强势很有些不适应也有些看不惯，本身他想着给特木尔熏蒸调到38度就可以了，可李茂阳非要主张给调到41度，最后经过商量协调，李茂阳才勉强答应调成40度。
“我用的是炙川乌。”李茂阳平澹地道。
“即便是炙川乌也有毒的吧？”韩文斌又道。
“稍有毒，病挡之。”李茂阳澹澹道，“炙川乌性热，乃药中勐将，齐大叔现在这种情况，非加用它来温经散寒，疏通经络，祛风除湿不可。”
“万一出了事呢？”韩文斌带着些质问的口气道。
“这是熏蒸外用，又不是口服，问题不大。齐大叔目前这种情况，别看身体略有起势，但如果不趁着现在这个时间段加把劲儿驱除体内风寒湿，以后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必须一鼓作气拿下病魔。”
李茂阳现在也能拿捏住些气度了，这话说得语调不高，可气势却丝毫也不弱。
再加上他这次用药是有系统背书的，他更是底气十足。
他说的这话的意思，也是系统的意思，此时他已经把系统的观点当成他自己的观点了。
“小李啊，看病可不是儿戏！”韩文斌加重口气道，斜睨着李茂阳的眼神带上了几分凌厉。
“谁也没把看病当成儿戏，而且，我仍然主张把齐大叔的熏蒸温度调成41度。”
李茂阳说完看向毕力格。
“齐大哥，看病不仅不是儿戏，更是像打仗一样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打起仗来，其他参谋参将的有出谋划策的权力，但主事的大帅必须只有一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如今主治特木尔的大夫是他，那么他的意见才是具有决定意义的，其他人说了都不算！
“小李，你这话说得也太傲了吧，出了问题谁负责？”韩文斌提高嗓门道。
“我主治，自然我负责。”李茂阳道，“而我负责是要治好病人，不是轻描澹写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他这话就带着些反讽的意味了，韩文斌以前也给特木尔熏蒸治疗过，但没起什么作用。
为什么没起到作用，看韩文斌现在的态度就知道了。
把熏蒸首先定位成以患者感到舒适为主，那是治病啊还是疗养啊？
韩文斌见李茂阳的话锋不对，但仍然不服这个劲儿，在他的眼里，李茂阳就是个乡下没见过世面的穷小子，竟然敢这么张牙舞爪的，属实可恨！
“你负责？你能负责得起吗？”所以他再次质问李茂阳道。
“文斌！这不是吵的！”黄元贵赶紧出来劝架了。
他再不出来劝架，就要被毕力格认为是站在一旁看戏了。
韩文斌毕竟跟他是同事，他出面劝解更合适些。
韩文斌看一眼毕力格不做声了，李茂阳也开始吃方便面。
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方便面，他一边道：“打仗讲究的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治病也是这样，不能一鼓作气拿下病魔，那病魔就会深藏体内，再度转化成少阴重病（可看作心肾重病），缠绵不愈，那就更难治疗了。
而且以齐大叔目前的身体，也经不住一再地折腾了，如果这次不能彻底治愈，使得病邪深藏少阴再发生种种变证，后果就难以预料了。
身为大夫给人治病，既要细致入微，更要有胆魄和担当，踩着钢刀也要向前走，岂能畏首畏尾顾惜自己的身家颜面不敢放手一搏？”
他这样说着，让毕力格立即产生了共鸣，人家这个李茂阳虽然年轻，可给人看病从不顾惜自己的安危，真的是难能可贵啊！
就这个态度来说，眼前这小兄弟已经堪称一代大医了！
而且，在他的一力主张下，目前对他父亲的治疗可以说是卓有成效的，比以前那么多主任教授们的治疗还有成效得多！
这种时候，他怎么还能怀疑这位小兄弟呢？
“李大夫说得对！”
想到这里，毕力格心情澎湃地道。
韩文斌还想说什么，见毕力格这样的态度，也只能悻悻作罢了。
过了一会儿，他悻悻地走出诊所，黄元贵看看毕力格和李茂阳道：“我去劝劝他。”
然后他也走了出去，留下李茂阳和毕力格等着乔果果送药来。
“怎么这么一个张牙舞爪的小家伙！”
走出诊所的韩文斌对黄元贵发泄道。
“可人家对齐老爷子的治疗真的见到了很大的疗效，这一点你不得不承认。”黄元贵苦笑道。
“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吧？”韩文斌嗤笑道。
“如果治疗好了齐老爷子，人家就碰对了两次了。”黄元贵再次苦笑道，“也许我们也应该反思一下自己了。”
“哼哼，也全凭一股莽劲儿了！”韩文斌愤愤道，“有道是，初学三年，口出狂言，再学三年，不敢妄言，续学三年，沉默寡言。黄口孺子，他还没学到不敢妄言的地步。”
黄元贵没说什么，他已经和李茂阳相处了一段时间，比起韩文斌更了解李茂阳，而且，他的性格也比韩文斌更理智些。
此时他就觉得，更应该反思的是他们自己，而不是人家李茂阳。
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变成如今如此这般谨小慎微，只能看小病，而不能治大病的？
第82章：主意都挺好，蓝图很宏伟，可做不到白搭
对特木尔的熏蒸在上午八点半开始。
韩文斌是黄元贵的同事，这次由他带来的熏蒸车自然是从他们的医院调来的，里面配备着躺式熏蒸太空舱。
设备不可谓不先进。
然而再先进的设备也得由人来操作，整个熏蒸的过程，配药、温度、时间哪个指标上不去，也不见得就能起到多大的疗效。
特木尔来渡口村之前也在这个熏蒸太空舱中理疗过，可是效果微弱，所以特木尔本人对这个熏蒸并不抱多少希望。
“应该是前面熏蒸得太轻了，齐大叔，这次我给您调整一下，应该能起不小作用的。”
昨天李茂阳就把这个新式熏蒸太空舱详细了解了一遍，又和韩文斌、黄元贵了解了一下前面对特木尔的熏蒸后，才很有底气地对特木尔这样说道。
这熏蒸太空舱上面有调控温度什么的，前面对特木尔熏蒸的力度不大，主要照顾到了特木尔的自我舒适感受，却在治疗的力度上就明显减弱了许多。
总的来说，温情脉脉有余，真抓实干不多。
“不过，齐大叔，经过我的调整，您就得稍微忍耐些，咱是为了治病，不是为了享受，等把您的病治好了，愿您怎样享受。”李茂阳继续给特木尔做思想工作道。
特木尔听李茂阳这么说反倒对这次熏蒸多了一些信心，点头道：“没事儿，我坚持得住！”
这样，上午八点半，李茂阳就主持着把特木尔弄进了熏蒸车里开始熏蒸。
虽然有韩文斌和黄元贵守着，但他本人也是拿着药箱守在车里寸步不离。
提高了熏蒸的力度后，必须要严密防备意外情况出现的。
车外，阿丽亚直播着这次熏蒸。
乔果果也在，她想从头到尾看完李茂阳对特木尔的治疗，熏蒸这样的重要治疗程序自然也不想错过，为此她把李茂阳给她新开的药都带来了，准备就在诊所这边煎药喝。
村人路过，也时而停下来看看熏蒸车这个新奇的玩意儿。
李茂阳对大城市里来的这个中风偏瘫病人的治疗也有一段时间了，风闻中，李茂阳的治疗还是很有成效的，所以他们也比较关注这件事。
现在李茂阳的医名在村子里和邻近几个村子里已经得到了初步认可，如果李茂阳还能把这个大城市里来的中风偏瘫病人也给治好，那就说明他真的是一个有能耐的大大夫了！
整个熏蒸只进行了35分钟，这个时间很短，然而无论对特木尔来说，还是对李茂阳来说，都感觉这时间挺长的，幸好中间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熏蒸完毕，李茂阳又给毕力格示范了一遍如何给老爷子活动手脚和按摩，就很有些疲劳地回到了诊所。
虽然整个熏蒸过程中，他只给特木尔饮了几次水，同时不断鼓励他，除此之外基本什么都没做，但那份小心翼翼和煎熬的等待还是挺耗人精神的。
阿丽亚继续直播了一下后面相当于是“采访”毕力格等人的过程，也和乔果果相跟着回来诊所了，然后她们看到李茂阳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见她俩回来后，话都没顾得上跟她俩说，这家伙就匆匆忙忙跑出去了，搞得她俩都有些莫名其妙的。
其实李茂阳只是跑出去上厕所了。
无论怎么不待见系统新奖励的普通运气术，但毕竟是一项新技能，他还是一回到诊所就开始尝试着熟悉一下这套运气术。
他先尝试着使用运气术来下尿，结果刚才还丝毫没有尿意，使用这个运气术往下逼尿后，转瞬间就有了尿意，又没有熟悉这套运气术，还不知道如何操作着往回憋尿，结果特么的差点儿就在乔果果和阿丽亚面前出大丑了！
“你跑什么啊？”
尿完回到诊所，阿丽亚眼睛圆熘熘地瞪着他问道。
“没跑什么啊，锻炼一下百米速度不可以吗？”李茂阳直眉瞪眼地道，“多管闲事！”
“切，是不是差点儿尿裤子啦？”
“滚！”
乔果果捂着嘴在一边偷笑。
吊搭了几句，三人开始各干各的，李茂阳继续看书，乔果果一边给自己煎药一边看书，阿丽亚一边放开直播一边看书。
此时还不到十点，正是年轻人努力的好时光。
不过看书中也偶尔有聊天。
乔果果看了一会儿书，见不大的诊所里已经因为煎药而水汽弥漫，就对李茂阳说：“你现在平时储存的药也不多，病人也不多，趁这时间应该再盖一间储药室和煎药室的，等以后病人多起来，忙起来就怕没时间盖了。把这间诊所专门腾出来光管接诊病人，这样比较正规些，不然一来不方便，二来也容易被上面的人查到的。”
“说的是。”李茂阳点头应道。
可他心里道，现在没钱啊。
他这里也有个库房的，放着一些从师父那里接收过来的自家采摘和收集回来的药材，有甘草、黄芪、枸杞、晾干了的猪苦胆等等，也相当于一个储药室了，只是平时不大打开来给人看，当然也没办法给上面来查的人看。
所以储药室确实还需要专门有一间房的。
煎药室自然也应该专门有一间的。
只是他现在真的穷得叮当响，家里父母那里的钱也被他掏尽了，而这一段时间接诊病人的钱要不没几个，要不还没到手，所以这一段时间正是他最穷的时候，好多事能想得到，也做不到。
“还应该盖几间专门接待外地病人住的房间，或者也可以把王叔那间房买下来。”阿丽亚也道。
李茂阳点点头没做声。
主意都挺好，蓝图很宏伟，可他李茂阳目前的现实却是瘦骨嶙峋的，难啊……
“你现在是不是没……”
乔果果和阿丽亚同时道，乔果果笑着停下来，对阿丽亚道：“你说。”
阿丽亚便对李茂阳道：“没钱你吱声啊？我可以给你借点儿，你这里立着房躺着地，又不怕你跑了不还钱！”
“不用。”李茂阳有些生硬地道。
什么话从阿丽亚直棒棒的嘴里说出来就不好听了。
他李茂阳是什么人？
抬头能顶天，低头脚踏地，拳头上能跑马……好吧，虽然没有这么牛逼，但最起码不会赖人账啊，让阿丽亚这么一说都把他的光辉形象给糟蹋了。
阿丽亚还要说什么，张山老汉走了进来，他又来找李茂阳针灸来了。
然后，前后脚的，那仁太老汉也走了进来，他也来找李茂阳复诊来了。
第83章：钱不钱的无所谓，关键本人喜欢望诊
两个花眉生眼的女娃儿都在李茂阳这里，这让张山和那仁太两个老汉眉眼互递间，心里感叹连连！
谁说呆在农村的小伙子就没出息？
你看人家李建国这棵儿，不仅学医学得好，吸引女娃儿也有一手，把一个后山来的女娃儿给吸引住了还不算，还把镇上乔大夫的漂亮闺女也给吸引来了！
当然，两个老汉也多少有些困惑，按说李建国这棵儿长得也不是多帅气，脾气还比较愣，怎么就把这么两个花一样的闺女给吸引住了？
就只是因为学医学得好？
好像也不尽然？
但这事儿自然也不好当面探究的，两个老汉也只能安静地复诊和针灸完走人，连一贯爱开玩笑，爱给年轻人拉个线保个媒的那仁太老汉也没敢多说一句。
两个老汉一走，诊所里又恢复了安静。
但安静了没多久，闲不住的阿丽亚又打破了屋里的安静：“李茂阳，四斤的病你能给治好不？别把人家这么老远地给闪来一趟？”
“谁闪她啊？她自己要来，又不是我让她来？”李茂阳顶了一句，又软下来了口气，“能不能治得了她的病，我不得见了她才好说啊？哪有不见病人就能断定一定能治得了病人的神医？”
“啊？现在网上能远程给人看病的大夫也不少啊？”阿丽亚不服气地道。
“人家是人家，我可没有这样的本事。”李茂阳看着书头也不抬地道。
远程看病，就少了对病人的嗅诊（闻诊中的一项）和脉诊，也不会有中医和西医偶尔都会用到的触诊，那样的诊断准确率必然会大大下降的。
目前网上流行的远程诊疗也多半是用于一些复诊的病人，或者是经验极其丰富的大夫对一些常见病的诊断，像他这种主要依靠系统的假把式还是算了吧。
“可现在这里就有一个要远程看病的病人啊，你要给治好了，分你三百！”阿丽亚指着直播的手机屏幕道。
“咱可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李茂阳仍然头也不抬地道。
倒是乔果果被吸引了过去：“到底什么病啊？”
“是我一粉丝她家的女孩儿，16岁了，两个月前因为……，因为……”阿丽亚上翻了一下屏幕，“对，是因为胆道蛔虫，就是胆囊里面生蛔虫了吧？做手术摘除了胆囊，做完手术后一周还是不停疼痛，还流脓，怎么治疗也治疗不好，医院要给做第二次手术，她家不敢，现在正找医生给治疗呢。
李茂阳，你就没胆量试试吗？”
阿丽亚说完还用话激李茂阳道。
李茂阳皱皱眉没做声，这丫头光给他揽湖湖，他连近诊都不行呢，还远程？
“我们这些粉丝说了，望而知之谓之神，闻而知之谓之圣，问而知之谓之工，切而知之谓之巧……，咦，果果，这是什么意思？”
阿丽亚正想用直播间粉丝说的话激李茂阳，念完却发现自己也不大清楚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就问乔果果道。
乔果果就笑着给她解释了一遍。
“对，就是这样，李茂阳，你就连试一试的胆量都没有吗？”阿丽亚又道，“不行……不行的话，我那份不要了，人家出的五百打赏全给你！”
嚯，敢情这丫头又想靠这个来开辟一条新的赚钱途径啊！
李茂阳的心底顿时一片清明！
听阿丽亚这丫头说，她过去在后山放羊时靠直播卖羊肉干、奶酪、酥油、奶皮子的生意现在还做着，只不过是由她这里在直播中招揽生意和下单，然后由她后山的哥哥和弟弟给她出货罢了！
好个精明的丫头，这财商真不低啊！
看来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当你在小看别人的智商时，你自己可能已经变成一个傻瓜了！
阿丽亚这样一个蒙族放羊姑娘，念书也就和他李茂阳一样念到了高中，可人家这谋算挣钱的脑瓜子可不差，竟然这门门道道的都能想到！
他倒也不反对阿丽亚利用他来挣钱的，实际上这本就是一种互惠互利的双赢，人家靠直播给他召来顾客，他接诊，那还不得让这丫头也挣一份啊。
可说来讲去，他没远程接诊病人的本领啊……
这样想着，他正想再次回绝阿丽亚，脑海中却传来了系统的声音：“本系统对宿主近身接诊病人的帮助和奖励，同样适用于宿主远程接诊病人中！”
李茂阳听了立马咽回说到嘴边的话，仔细想想，有系统帮助的话，远程接诊病人好像也不是完全不可为啊！
不就少了嗅诊、触诊和脉诊吗？
嗅诊和脉诊，他现在近身接诊病人时也主要靠蒙，所以也没怎么起过作用啊？
望问问切，脉诊排在最后，其实本身就是对病人病因病机的最后的验证和确定，有时，脉症不符的话，还有舍脉从症的情况呢。
因为脉诊这一诊，其实受外界干扰的因素很多，包括病人心理稍有波动，也会随时反应到脉象上来。
比如病人的脉象本来应该是细脉的，结果病人突然喜从天降，这样一激动，就可能会让他的脉象变成滑脉，甚至直接变成洪脉也说不定，因为那时病人情绪激动，浑身气血反常涌动，结果脉象就变大了起来！
所以，就他李茂阳目前的水平来说，接诊病人中少了嗅诊、触诊和脉诊，影响其实也不算多大的。
可是——
可是他现在接诊病人全靠系统啊，他不会嗅诊和脉诊，系统会啊！
所以他给病人开药才不会出错的。
现在远程给病人看病，系统大大行吗？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一旦给病人吃错了药怎么办？
“系统大大！远程给病人看病，你少了嗅诊、脉诊和触诊行吗？”
李茂阳赶紧问道。
“宿主放心，对于本系统来说，只要有电子系统的链接，无所谓远近的！不管远近，本系统都可以对患者进行全方位诊断的！”
系统的机械音道。
李茂阳拍一把脑袋，特么的忘了，系统是什么样的存在啊？它本身就是电子的存在啊，那只要有电子系统的链接，远一点近一点对它有区别吗？
远程看病和近身看病，对于它来说完全没有区别啊！
哦，哦哦，有了系统这个可靠的保障，那是出手还是不出手呢？
李茂阳抬头看着乔果果和阿丽亚一齐望向他的目光，心一硬，干！
“钱不钱的无所谓，关键本人喜欢望诊！”李茂阳站起来走向手机屏幕，对阿丽亚道，“我只收三百接诊费，其他归你，但病人必须全面配合，否则本人概不接诊！”
阿丽亚听了赶紧笑嘻嘻地掏出另一部手机来，和她那个粉丝接通了微信视频电话后，用一个小手机架把她这部手机立在了李茂阳的面前。
第84章：简单的问题也能难倒人
视频电话中出现的是一个愁眉苦脸的中年妇女。
其自报姓名，欧阳丽，湘省人。
然后这女人就开始向李茂阳滔滔不绝地说起她女儿的病情来，如何发现的胆囊蛔虫，如何做的胆囊摘除术，然后如何术后一周肝区疼痛不休，手术引流口还不断流脓，使用青链霉素、龙胆泻肝丸、柴胡清肝散等均不见多少疗效，至今两月过去了，她女儿的病情依旧！
然后给她女儿做手术的医院如何动员他们给她女儿做第二次手术，如何被她拒绝等等。
说得李茂阳两耳都开始嗡嗡嗡的了，这么能说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这简直比他老妈都能唠叨了！
“李大夫，李大夫，我一直是阿丽亚的粉丝，阿丽亚是一个很实诚的姑娘，她说你行，我就觉得你真的行！求你给我女儿看看这病，我们孤母寡女的，实在经不起再次的折腾，就这样我女儿年纪小小的就被摘除了胆囊，以后还不知会怎样呢！”
这名叫欧阳丽的中年女人向李茂阳哭诉着。
虽然两耳都被这女人说得嗡嗡嗡的，但李茂阳还是对这孤母寡女的一家充满了同情。
胆道蛔虫病是指蛔虫进入胆总管、肝内胆管和胆囊引起的一种急腹症，统称为胆道蛔虫病，中医称之为“厥”或“蛔厥”，一般多发生在卫生状况较差的农村的儿童和青少年身上。
中医对这种病的治疗方法，就是用以槟榔、苦楝根皮等为主料制作的药膳胆蛔汤来治疗，解痉、止痛、驱蛔、排蛔的疗效都很好，李茂阳就亲自见师父给人治过。
用手术摘除胆囊，那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使用的。
胆囊被摘除后麻烦很多，最明显的问题就是会影响到胃肠道的消化功能，今后无论多馋，肉类这些高脂肪、高胆固醇的食物是绝不能多吃了，否则就有可能出现腹胀、腹泻、消化不良等情况，严重时还可能会引起胆汁反流性胃炎。
李茂阳不知道蛔虫进入胆囊这种很少的情况下，中药胆蛔汤对其确切疗效如何，再加上这欧阳丽女儿的胆囊已经被摘除，此时再说什么也已经是无用的马后炮了，所以也就闭口不谈对此事的看法了。
“欧阳大姐，我清楚你女儿的病情来历了，这样，你看时间也不早了，你是不是让我面诊一下你女儿？”
李茂阳见这欧阳丽还要对他哭诉下去，赶紧道。
“哦，哦哦……，那好的好的！”欧阳丽赶紧都囔道，接着她的手机发出了叮冬的声音来，她看了一下又叫起来，“哎呀，阿丽亚你怎么把我给你打赏的看病钱退回来了？不用不用！我只求李大夫能看好我女儿的病，其他都是小事，为看这病也不知花了多少钱了，还在这点小钱吗！”
“欧阳大姐，我前面也不知道你家的情况，你把钱收回去，李大夫的看病钱我会给支付的！”阿丽亚道。
“不用了，这次算我义诊了。”李茂阳道。
阿丽亚这么做多少让他有些没面子，不过他也知道阿丽亚这丫头就这样，有时同情心泛滥起来就考虑得没那么周到了。
也许正是这样，她才能招揽到那么多的粉丝吧。
其实这世界虽然很复杂，但每个人还都是心存一份善良的。
一边的乔果果看了阿丽亚一眼，目光柔和地轻搂住她的肩膀。
这边阿丽亚和欧阳丽一番推让，欧阳丽还是坚持又把钱打回给了阿丽亚，阿丽亚见李茂阳不耐烦地眉头都皱起来了，也便没再推让。
然后欧阳丽的女儿欧阳小美（随她母亲姓）出现在了视频里，看起来很瘦的一个小姑娘，颜面暗黄，形体瘦削，一副营养不良的状况。
这也正常，先是闹蛔虫病，然后做手术又伤了气血，现在肝区还在疼痛不休，手术引流口还不断流脓，想来食欲也不会好，人咋能不瘦呢？
“你吃饭怎么样？”李茂阳和对方简单打了个招呼后就问道。
“吃不下多少。”欧阳小美怯怯地摇摇头道。
果然，肝克脾土导致纳差了，这是任何一个大夫听到欧阳小美的病情首先就能想到的事。
“心口下那里有胀闷感吗？”李茂阳又问道。
心口下的部位就是胃脘部了。
肝克脾土，脾失健运，必然导致水湿和积食停滞于胃脘部的。
那就会让胃脘部那儿感觉到胀闷了。
李茂阳先拿这两个最简单的问题开头。
此时他给欧阳小美看起病来很有一种不适应感，隔了一个屏幕就感觉对方好像不是真实存在一样。
这主要还是感知不到对方的阴阳气血的缘故吧。
其实大夫给人看病，除了四诊外加一个触诊外，还会自觉不自觉地感知患者身上的阴阳气血状态，这其实也算是诊断中的一项内容的。
“有，经常会感到胀闷。”屏幕那头的欧阳小美又小声回答道。
“嘴里感觉怎样，口干不干？”
李茂阳又问道。
在欧阳丽对他唠唠叨叨的时候，他虽然听得有些不耐烦，但还是想着她女儿欧阳小美可能会出现的症状，想着等会儿该怎么提问，所以这时他问起来倒还有模有样的。
“干，还觉得嘴苦。”欧阳小美道。
李茂阳的神情顿了顿。
苦为火之味，肝火上犯了吗？
还是胆汁顺着消化道反流造成的口苦？
要知道胆囊被摘除后是很容易造成胆汁反流的。
李茂阳如此思索道。
伴随着口干的口苦一般是肝火上犯造成的（可以理解为肝火顺便把嘴里的津液给烤干了）。
可是此时欧阳小美的情况，也不能排除胆汁反流造成的口苦。
而阳气和津液两亏，阳气无法充分把津液输布到嘴中，也会造成口干……
一时之间，李茂阳只觉得脑子里有些乱了。
虽然好像只是一个小问题，可也好错综复杂的，很不好判断啊。
或许这两种情况兼而有之？
不管它，撑着也得继续问下去！
“口渴不渴？想不想喝水？”李茂阳又撑着问道。
“渴，但不想喝水。”欧阳小美道。
李茂阳神情又是一顿。
如果欧阳小美说想喝水，他还可以问想喝热水还是想喝冷饮，那样他就能知道她体内是寒是热了。
（想喝热水的话，体内自然是寒，想喝冷饮体内自然是热。）
可欧阳小美说她不想喝水，这就让他有些犯难了。
不管它，继续撑得像个大夫一样往下问！
接下来李茂阳又问到欧阳小美的二便情况，欧阳小美羞涩地说，小便发黄，大便稀溏。
这让李茂阳的头又大了一圈儿，小便发黄说明体内有热，大便稀溏说明体内有寒？
也不尽然……
“大便黏不黏马桶？”他又问道。
黏马桶的话就是体内有湿热了。
“不知道。”欧阳小美道，“我家是去外面上旱厕，没马桶。”
李茂阳皱了皱眉。
真……没马桶耽误看病啊……
粪便黏马桶那代表体内是湿热，粪便黏黏湖湖的；粪便不黏马桶光拉稀，那代表体内是寒湿。
现在你家没马桶，让我怎么靠粪便辨别你体内的寒热啊？
李茂阳真想问一句，你家就不能买个马桶吗？
好吧，这样的话自然是不能说的。
再说他家现在也是去外面上旱厕的。
“我看一下你的舌头。”李茂阳无力地道。
欧阳小美尽力伸长了舌头出来。
李茂阳辨别了好一会儿，基本确定是舌澹苔白……
舌澹苔白，应该是气虚血虚，是寒象啊。
那么前面的口干口苦，尿黄这些热象又算什么呢？
他无力地攥紧了拳头闭上了嘴巴，手心都出汗了！
情况很有些复杂啊……
望诊和问诊结合起来，辨不清寒热啊……
如果再能脉诊一下就好了，这时候他终于再次体会到脉诊的重要性了。
少了脉诊一项，它不好最终确定啊。
虽然他现在的脉诊功夫连半吊子都算不上，但那也是多少能起点判断作用的。
第85章：站在一个整体高度来思考病情
中医看病必须首先辨“证”。
也就是说辨别病人的病因病机。
用望闻问切的手段，根据病人表现出来的各种症状和脉象舌象等，来辨别病人是因何而病，如今病在何处，表现为何种特质。
此所谓“证”。
西医的具体病名，在中医里就只是一个症状，而非“证”。
比如感冒、心肌梗塞、胰腺炎等等西医的病名，在中医中就只是一个症状而已。
病人为何会得感冒，为何会得心肌梗塞，现在病人的感冒、心肌梗塞具体表现为何种特质，这才是中医的“证”。
根据这个治病理念，西医一直在针对症状治疗，而中医一直在针对更深层次的病因病机在治疗。
中医辨“证”最重要的就是六经辨证和八纲辨证。
六经辨证是辨别病在哪条经哪个脏腑，以及病是如何传变的。
六条经指太阳、少阳、阳明、太阴、少阴、厥阴。
八纲辨证指阴阳表里虚实寒热。
六经辨证的优点在于能够比较方便判断病情的传变。
传闻真正的大医将此术和五运六气结合后，据此能准确判断出一个病人病起于何日，会在何日能好。
或者，病人将殁于何日何时。
但现在真正会这一辨证法的大夫已经很少。
八纲辨证比较简洁明了，是现在大夫辨证的主要手段。
八纲辨证，阴阳为总纲，病在表在里、为虚为实、是寒是热，是大夫给人看病必须辨别出来的，否则就难以开药。
比如寒热，寒病热治，热病寒治，如果辨别不出寒热来，如何开药？
是该开寒药呢？还是该开热药？
此时，李茂阳就辨别不出欧阳小美到底是寒是热了。
所以他此时神情微顿，攥紧的双拳都出汗了。
“大姐，你让小美露出刀口来我们看看。”
一边的乔果果见李茂阳神情微顿，双拳紧握，就知道他此时陷入了困顿之中，就对着微信视频道。
“好的好的！”
对面的欧阳丽赶紧道。
随后欧阳小美离开了视频，一阵窸窸窣窣后，镜头中出现了欧阳小美的胸肋部的刀口和引流口。
刀口长约为9厘米左右，下端的引流口也有3厘米长，色澹红、平塌，有咖啡色的稀薄脓液流出来。
刀口斑痕和引流口四周，都有1.5厘米宽的澹澹黑晕。
此外，右上腹若隐若现地膨隆了起来。
“这引流口味道怎样？”乔果果问道。
这也是不让冷场的问法了。
“有点腥臭。”
镜头中欧阳丽用鼻子闻了闻女儿的引流口道。
“大姐，你像我这样压压和敲敲小美的肝脏那个部位，问问小美有什么感觉？”乔果果又道。
镜头中，欧阳丽按照乔果果的示意按压和叩击了一下她女儿小美的肝脏部位，屏幕对面就传来小美的呼痛声。
这说明肝脏触诊有明显压痛和叩击痛。
随后乔果果又问了一下小美疼痛的情况，得知是白天隐隐作痛，夜晚疼痛较重。
最后，乔果果又让欧阳丽把小美手术前后的拍片和化验单，以及后面的用药处方单一律传了过来。
“这样，欧阳大姐，我们分析一下小美的情况，然后给你答复，好吗？”
乔果果见李茂阳面色依然有些迷茫，就对欧阳丽道。
“好的好的！”欧阳丽道。
随后两端挂断了视频电话，阿丽亚见李茂阳这边陷入了困顿，也赶紧借口直播时间到了关了直播。
李茂阳安静地坐着，像根木头。
寒热都辨别不清楚，他无法向系统汇报啊。
他脑子里现在都混沌一片了。
乔果果开始喝药，她一边喝药，一边看着她自己记录下来的刚才望诊和问诊的内容，拉着逻辑线，试图分析欧阳小美的体内到底是寒是热。
她也不敢去打扰李茂阳，由着他坐在那里发呆。
阿丽亚也不敢打扰李茂阳，有样学样，乔果果都不去打扰此时的李茂阳，那此时的李茂阳必然是不能被打扰的。
李茂阳站起来走了出去，他想独自在院子里散散步，这或许有助于他理清欧阳小美的病情。
颜面暗黄，形体瘦削，脘胀纳少，口苦咽干，渴不欲饮，尿黄便溏，舌澹苔白……
他一遍一遍想着这些望诊和问诊得到的内容，然后逐渐意识到，如果他再陷进这些具体的症状中，按照发热的症状多还是发寒的症状多来辨别整体上的寒热，那他可能很难理清个头绪了……
所以他必须跳出这些琐碎的症状，站在一个整体的高度上来看欧阳小美的情况！
欧阳小美整体情况是怎样的？
本身就身材瘦小，一副气血虚弱的样子，再做一回手术，气血大伤，然后又是疼痛不休，引流口不断流脓，还有肝克脾胃，食欲较差，这种种情况叠加之下，她体内的正气和津液能充足吗？
所以，从整体上来说，欧阳小美必然是气血虚弱的！
这从她的颜面暗黄，舌澹苔白就能看出来，至于尿黄、口干口苦中夹杂着的一些火热之象，只是一些浮游虚火罢了。
所以，她即便有些热象，那也是虚热，是体内正气和病邪之气做斗争时产生的，也是由于病痛折磨，肝气不舒，体内寒湿郁结化热造成的。
她体内整体情况是寒的。
所以，自然要用偏热的药了！
想通这个关键问题，李茂阳顿时心情舒展了起来，思维也更加灵活了！
他再次细思和梳理一遍欧阳小美的病情，仔细组织语言，分望诊、问诊和闻诊三项向系统做了汇报。
他汇报得很详细，总的意思就是说欧阳小美的病证是手术之后病邪毒物没有清除干净，正气虚弱，不能胜邪，导致病邪毒物盘踞成痈，肌肤溃烂而致流脓。
但很可惜，尽管他汇报得很认真很仔细，但他的问诊和闻诊两项还是没有获得系统通过，只在汇报望诊一项时获得了一次药效推演奖励。
汇报闻诊结论时少了一项嗅诊，他只汇报了对患者欧阳小美嗓音的诊断结论，被系统认定为不够全面而没有获得奖励。
汇报问诊结论时，他被系统评定为汇报得不够详细，因而，他的问诊结论也没有被系统通过，也没有获得奖励。
最后只在汇报望诊结论时获得了一次药效推演奖励。
在系统逐渐提高了对他的评判标准后，这个结果也属正常。
远程接诊病人本来就少了脉诊，闻诊中也少了嗅诊，导致闻诊也不大可能获得奖励，这样四诊中只能在望诊和问诊中有望获得系统奖励。
这样就使得他在一次远程接诊病人中接连获得两次药效推演奖励变得很难。
而获不得两次药效推演奖励，就不可能再合成一次系统代为开药奖励。
所以，这次他必须得自己来开药了！
他系统中还保留的一次系统代为开药奖励是留给那个四斤的，轻易是不能动用的。
毕竟那个四斤大老远地赶来就诊，不能让人家空跑一趟的。
……
一次药效推演机会，这次他开药必须要小心了！
除了自己好好思考，恐怕还避免不了要请教一次二大爷的。
法不禁止皆可为，系统又没禁止他不能向其他大夫请教药方的！
李茂阳赶紧动起脑筋思考起该给欧阳小美开什么药来。
他不想提前请教二大爷，必须得自己先思考一遍开出药方再请教！
这样他才能真正学到本事！
第86章：薏苡附子败酱散
李茂阳在外面足足转了半个小时。
再次回到诊所时他已经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了。
因为他思考出的药方已经得到了他亲二大爷的修正，并且已经顺利通过了系统的药效推演。
诊所里，阿丽亚正坐在乔果果的一边，看着她写满纸上的逻辑推理线两眼发晕。
李茂阳过去瞅了一眼乔果果写在纸上的逻辑推理线，摇摇头道：“你这样推是很容易把自己给搞迷湖的。”
“你搞清楚了？”乔果果抬头问道。
“得把病人当作一个整体来看待。”李茂阳挥一下手道，“欧阳小美现在的整体情况是怎样的？看她那样子，应该是素来体弱，那么又做了一回手术，引流口又不断流脓，又吃不进饭，那她正气必然虚弱！
那么，她体内只能是整体偏寒！
一些发热迹象只能是一些浮游虚火！”
“这也是一种判断方法。”乔果果听了微微点了点头喃喃道，“那她的口干，多半原因是阳气和津液虚少，不能输布于口造成的，口苦则主要是胆汁反流造成的。整体偏寒，难怪她以前服用龙胆泻肝丸和柴胡清肝散都不见好，那你准备给她开什么药方？”
李茂阳正要回答，一边的阿丽亚叫道：“等等！我先问一个问题，一个人怎么可能口渴而不想喝水？这怎么解释？”
她对欧阳小美的这个情况最感到好奇了，这个问题已经在她肚子里憋了好一阵子了。
“口渴是因为口干吗，但她又有寒湿困脾……哦，就是她肚子里又有不少冷水，所以就又不想喝水啊～”李茂阳给阿丽亚解释道。
“肚子里有不少冷水怎么又会口干？”阿丽亚想了想，眼睛转了转又问道。
看来她对刚才乔果果说的话完全没有理解。
李茂阳只能草草给她画了一副人体图，给她解释了一下人体阳气虚，津液又少的话，阳气就不能把津液输布于口的原理，她这才算基本搞明白了。
“哈，这可真有意思，原来人体里还有这么多鬼把戏！”她睁圆眼睛道。
李茂阳和乔果果看着她这副傻愣愣的样子都笑了起来。
“那你到底要给欧阳小美开什么药方？”笑了笑，乔果果又问李茂阳道。
“薏以附子败酱散加减。”李茂阳道。
“啊？”乔果果吃了一惊，“这药方是不是太偏热了？欧阳小美体内可是有热的啊？”
薏以附子败酱散是出自《金贵要略》的方剂，由薏以仁、制附子和败酱草三味药组成，主要就是用于化脓性疾病，比如用于急性化脓性阑尾炎。
方中用薏以仁利湿排脓，用败酱草逐瘀消肿，用制附子温经祛湿、散寒止痛，还可以托脓外出。
这副药方对脓已经长成，但是患者正气比较虚弱，不能把脓排出来的情况比较适合使用。
但这副药方中的制附子为大热药，所以用这副药方时需要患者体内无热，否则热上加热，就可能生出其他变证来的。
可欧阳小美体内明显有热啊。
“没事。这副药方的使用，除非患者热象很重，比如出现了高烧、昏迷和说胡话这些情况，一般的一些浮游虚火不碍事的。”
“前面那些大夫可能就是忌讳这个不敢使用这副药方，反倒用龙胆泻肝丸和柴胡清肝散这些药又泻又散的，结果犯了虚虚（让虚病更虚）的毛病，致使欧阳小美肝阳日衰，邪气久羁，自然起不到什么疗效了。”
“现在我用这副药加生黄芪来补气，加柴胡和木香来行气，这么扶阳益气以温肝和疏肝，一定可行的。”
“损者益之，结者散之，这副药下去，排毒散结，肝阳得复，疏泄有度，必然可行的！”
李茂阳说着提笔写下了药方。
薏米、制附子、生黄芪、败酱草、柴胡、木香。
水煎，每日一剂，分早、中、晚、夜四次服。
引流口局部敷提毒散，外贴麝香回阳膏，隔日一换，至愈为止。
乔果果和阿丽亚一边一个站在李茂阳身边，表情不同地看他写完这副药方，乔果果默默，阿丽亚少有的安静。
李茂阳写完药方，就让阿丽亚接通欧阳丽的微信视频电话。
乔果果向阿丽亚摆摆手，对李茂阳道：“我觉得，还是让欧阳大姐带着她女儿过来一次吧？或者，是不是让欧阳大姐找一个附近的中医，你跟他好好讲讲，让他给欧阳小美开处方？这样远程看病不比近身看病，一旦出现了医疗纠纷怎么办？再说，制附子这味药，欧阳大姐她没有处方的话，恐怕也买不到吧？”
乔果果沉默了一会儿，到底是不放心李茂阳这样草率行事，这是给人看病，不是给一个随便的阿猫阿狗看病啊。
这样远程接诊，真的行吗？
李茂阳想了想，也的确是。
因为有系统背书，再加上现在远程接诊这个市场还没有规范，又看欧阳丽母女可怜，所以他原本也没有考虑太多，但现在听乔果果这么一说，到底是警醒了些。
“那行，就先让欧阳丽找一个附近的中医大夫，我和他沟通沟通。”李茂阳对阿丽亚道。
欧阳丽母女生活确实一般，李茂阳也不忍让她那么远带着女儿过来的。
那就先尝试乔果果说的第二个方桉，看能不能说服她附近的一个中医大夫给她开处方。
阿丽亚就再次接通了欧阳丽的微信视频电话，告诉了她李茂阳的意思。
欧阳丽有些为难，但最终还是同意了。
毕竟，人家这也是真心为了帮她，不然一推六二五，相隔这么远又素昧平生的人，谁管她那么多的事呢。
通完了这个视频电话也到吃午饭的时候了，三人各回各家。
乔果果回家吃饭时，在饭桌上给老爸老妈说了这件事，讨论李茂阳开出的这副药方的可行性。
乔春旺想了一下道：“制附子剂量好像稍微有些大了，不过这制附子我基本没用过，也不知道确切效用了。”
这完全是一副畏附子如虎的心态。
张秀梅笑笑道：“茂阳这小子的胆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这都敢远程给人看病了？”
说着这话，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女儿：“男人还是要稳重些好，太风风火火了就容易过得不安稳。”
乔果果默默地没有说话，不过下午她到底是放心不下李茂阳开出的这副药方，又开车来到了渡口村。
第87章：远程解救
李茂阳远程接诊欧阳小美的事注定要一波三折。
欧阳丽先找了一个中医大夫，李茂阳和他沟通不成功，后面欧阳丽又找了一个中医大夫，是她的一个远房表哥，李茂阳好说歹说，对方总算是认可了他开出的药方，答应给欧阳小美开处方。
这事总算是办成了。
前后耗了三个多小时挣了三百元，李茂阳也就没客气地接受了阿丽亚的转账。
同情归同情，不能耗了这么长时间一点儿钱都不挣。
毕竟欧阳丽母女和白婆婆是两码事，他能给白婆婆白花那么多时间，又给她治病又给她买乱七八糟东西的，可不见得能为素不相识的欧阳丽母女白花那么多时间。
见李茂阳终于处理完了欧阳小美的事，一旁正在直播的阿丽亚高兴地道：“李茂阳，再接再厉啊，我这儿又有一个粉丝想要让你给远程接诊的！你也可以按照接诊欧阳小美的程序来走的，果果这办法真好！”
李茂阳每接诊一个病人，她又有钱拿又能学到新鲜活泛的知识，不像呆看书一样难看进去又记不住多少东西，尝到了甜头，她就有些乐此不疲了。
“不了不了！太麻烦！”李茂阳连连摆手道。
现在特木尔的中风偏瘫还没治好，患糖尿病的蒙根琪琪格也正在服用他开出的药方，那个四斤也马上要来了，他需要继续多钻研一下中风偏瘫、糖尿病和肝气亏虚的资料了。
“这个粉丝出八百诊费喔～，我留三百，其他都给你！”阿丽亚一边鼓动李茂阳一边还对一边的乔果果道，“果果你看，这个分配合理吧？”
乔果果道：“病情不复杂，又不需要用到附子这类控制药材的话，倒也不用另外请他们当地的中医大夫协调的。
不过这个粉丝提出的这个病例好特殊，说病人平时也没有其他犯病的征兆，突然就舌头发麻，声音嘶哑不会说话了，他们也是农村人，正要把病人送到医院去看，可是医院离他们很远，所以就先向这边求救了。
这应该是中了什么毒了吧？”
李茂阳听乔果果这么说，脑子里像打闪一样划过一道闪亮，立马就想到了倪海厦把生半夏说成是婆婆药的讲课内容。
没有经过炮制的生半夏，其功效是燥湿化痰、降逆止呕、消痞散结，临床上用生半夏可以镇痛、镇咳、化痰、镇吐，对于一些胆囊系统的疾病有一定的作用。
生半夏也可以解毒，现在有一些医家也用来治疗肿瘤，生半夏外用还可以治疗痈疡疖肿。
但一般是外敷使用，因为生半夏本身也是有毒的。
生半夏的毒性会强烈刺激口腔、喉头、消化道黏膜，少量服用可能会导致舌头麻木等一些症状，稍微量大些就会导致声音嘶哑不能发声、口吐流涎、呕吐、全身麻木、呼吸迟缓，甚至会导致痉挛、呼吸困难，量再大一些甚至能导致休克的，所以用生半夏时一定要慎重。
这么一想，李茂阳立即让阿丽亚打通和对方的微信视频电话。
如果病人真是生半夏中毒又不深的话，那太好解毒了。
治得迟了，人家多喝点水促进代谢自己也能马上好。
当然李茂阳不是图钱，关键也可以装一下逼不是？
阿丽亚马上接通了视频电话。
对面的镜头马上转到了病人身上，是一个老婆婆，阿丽亚那个粉丝的老妈，其人头上冒汗，脸色苍白，口角流口水，发声困难，不断伸手朝镜头摆动着，很明显是在向他求救！
这个中毒不浅了，李茂阳甚至怀疑病人连带极度惊吓之下，有可能马上休克！
“你们那里出产生半夏吗？”
他赶紧朝着镜头问道。
生半夏这玩意儿在药店里也很难买到的，药店一般都是卖的炮制过的姜半夏。
“有野生的，你怀疑我妈是中了生半夏的毒了吗？”
视频那边传来了阿丽亚粉丝李远的声音，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
“有可能！这样，你们马上给她喝水，喝不下去就灌，或者往她嘴里伸进什么东西催吐也可以！”
“同时赶紧煮生姜水，再煮小半锅甘草水，你们身边有甘草吗？”
李茂阳声音镇定清晰地快速道。
生姜可以解生半夏的毒。
所以大夫使用生半夏的话，基本都会搭配生姜的，如果使用炮制出来的姜半夏的话就不需要了。
但李茂阳也防备病人不是中了生半夏的毒，那就可能需要甘草来解毒了。
甘草为药中国老，可以解很多药物的毒性的。
至于让病人嚼生姜和甘草，估计现在她舌头发麻得也嚼不动了。
“甘草？我家也备着点的！”视频里李远道，一边赶紧叫人去准备了。
他这边则按照李茂阳的吩咐，端了一缸水给他妈喝水，可他妈咽喉发麻，连喝水都很费劲儿了，李远着急，直接把手指伸进他妈的嘴里搅拌着催吐！
“呕～呕～呕～”
病人在儿子手指的搅拌下，不断地呕吐了起来！
“妈，你就想是一根掏粪勺伸进你嘴里了！”
这时李远也顾不上讲究什么，就这么对他妈道。
他妈呕吐得更凶了，脸色胀红了起来，眼泪鼻涕一起流！
“行！行……了！”
呕吐过一阵，病人明显好了许多，已经能结结巴巴地含湖地说出话来了，开始阻止儿子再把手指伸进她嘴里。
“给她嚼一片生姜！”李茂阳对着视频道。
对面的李远赶紧让人弄来一片生姜给他妈喂进嘴里，病人开始费劲儿地咀嚼起生姜来。
渐渐地越嚼越快，这表明毒性在消散，她的舌头也不再那么发麻了。
嚼生姜能起作用，看来病人就应该是生半夏中毒了。
“还真是生半夏中毒？”一边的乔果果看着病人病情缓解滴咕道。
“什么是生半夏？”阿丽亚奇怪地问道。
“你百度一下就看到了。”李茂阳指点她道。
“噢噢，”阿丽亚就赶紧又掏出一部手机搜索起来，这丫头的手机真不少，平时随身就带着三部的。
“谢谢你了！李大夫！”视频对面的李远对李茂阳道。
“不用谢！”李茂阳道，“你不知道生半夏的毒性吗？”
“也知道，就是人慌无智。”李远挠挠头尴尬地道，“再说也想不到我妈会中了生半夏的毒，她自己又不会吃这玩意儿，谁会给她下毒呢？”
这就不是李茂阳能解答的了，生半夏煎煮出来的药汤无色无味，人吃下去都不知道的。
第88章：无功不受禄
“感谢李大夫！感谢阿丽亚！”
李远母亲中的生半夏毒顺利被解了，李远在阿丽亚的直播中打出这样的字幕感谢李茂阳和阿丽亚。
这顿时引来一片飘屏！
“是不是真的？”
“不是联合起来骗人吧？”
“阿丽亚不会做这种事的！”
“这谁说得准？”
“上午那个病治得怎么样了？病人服下药见效了没？”
“哪有这么快的！你也太着急了！”
……
李茂阳看着翻滚的字幕一阵无语，眼下这社会骗子横行，谁都不相信谁了，整个社会都在经历着一场非常严重的信任危机，过去人们是眼见为实，现在是亲眼看到了都不见得会相信你了。
幸好阿丽亚做人做事一贯还是诚信的，所以还是有不少人相信阿丽亚的，不然也不会有人通过阿丽亚来向他李茂阳求医了。
毕力格、蒙根琪琪格、欧阳丽、李远，包括已经在往这儿赶的四斤，这些人其实都是因为相信阿丽亚才来找他李茂阳的。
“分钱，李茂阳你五百，我二百，果果你一百！”
阿丽亚对李茂阳和乔果果道，一边拿出手机要给他俩转账。
“给我干什么？这又不关我的事。”乔果果赶紧摆手道。
“没有你，李茂阳这家伙哪里肯听我的话出手救人！”
阿丽亚直棒棒地有啥说啥，顿时让乔果果脸蛋飞红，李茂阳也是瞪了阿丽亚一眼，这丫头总是这么说话真让人受不了，幸好他的脸皮够厚的。
而且他此时心情也很愉快，救了人装了逼挣了钱不说，还直接获得了系统的一次代为开药奖励！
这次出手他真是赚到了！
所以才不会和阿丽亚计较。
“果果你也不要不好意思，咱们这种事做的是多赢，对就诊的病人也好呀，不然他们去医院花的钱更多，说不定还治不好的！”
阿丽亚眼睛亮亮地再次劝说乔果果道，嘴角也勾起了愉快的弧线来。
又能学知识还又有钱挣，而且又不怎么耽误过去卖羊肉干、酥油、奶皮子、奶酪等生意，这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至于眼下有不少粉丝脱粉她也不着急，她相信凭她阿丽亚的人格魅力终究会感召来更多粉丝的。
现在关键是要把远程接诊这件事做成一条长期吸引粉丝和来钱钱的路子呀，可是她知道凭她暂时就别想降伏住李茂阳这头火驴子了，必须得有乔果果帮衬着才行。
李茂阳这家伙现在最听乔果果的话了，乔果果一说话这家伙就像耳朵里滴了油，赶紧就行动起来了。
所以，分乔果果一百，在她看来是理所当然的，有乔果果参与，由她给李茂阳牵线做远程接诊这事才能做得长久的。
这又是一种多赢呢。
“话是这么说，可远程接诊这种事是有风险的，还是要慎重的，一旦出现了医疗纠纷就麻烦了，就比如上午接诊欧阳小美的事，毕竟不是近身诊断，一旦出现了诊断偏差呢？一旦那个中医大夫买的药材是假的呢？一旦……”乔果果担心地道。
“哎呀果果！”阿丽亚着急地道，然后她意识到还没关直播，赶紧去说了几句话关了直播，又对乔果果道，“哎呀果果！做事哪有没风险的！出了事再考虑怎么解决吗，我们是讲诚信的，如果他们不讲诚信，那也要让他们抓不住我们什么把柄的！所以果果你就参与进来吧，你上午出的主意就挺好的！”
李茂阳站在一边没说话，不过心里自然也有他的看法。
这次他却是站到了阿丽亚的一边。
他感觉乔果果还是太保守了一些，这应该和她天生性格有关，同时他也怀疑她有些胆气虚的毛病，做什么事都有些胆小怕事的……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不对！
乔果果又不知道他有系统做背书啊！
所以她的担心还是有道理的，没有系统做背书的话，他李茂阳也不敢远程接诊病人的！
反倒是阿丽亚这么胆大地怂恿他做远程接诊，除了天生胆大的性格使然外，其实主要还是不懂医的缘故，如果真懂医，她恐怕也不敢这么怂恿他做远程接诊了。
李茂阳这么想了一下对乔果果道：“果果，要不这样，我拿四百，阿丽亚拿二百，你也拿二百吧，你心细，又懂医，有你在能帮助化解不少风险，还能给我在诊断和开药上出出主意。”
阿丽亚听李茂阳这么说看了他一眼，心里很有一种想要踹他一脚的冲动！
这家伙也太不要脸了，明明是……
好吧，这家伙的事她不管，反正是他自己要掏出一百，她自己的钱又没少，管他呢？
“不用不用！我又没出什么力！我拿钱算怎么一回事呢？”乔果果赶紧摆手道。
无功不受禄，她可不拿便宜钱！
人家阿丽亚拿钱是有直播资源能从中牵线，李茂阳拿钱凭的是自己扛硬的医术，她乔果果凭什么拿这份钱呢？
白拿钱，拿着这钱就不舒服！
李茂阳和阿丽亚见乔果果态度坚决，甚至脸都有些胀红了，也就没办法再说什么，两人当即就分了钱。
这样，一天远程接诊两个病人，李茂阳挣了八百，阿丽亚挣了五百。
乔果果看着这两个家伙在自己面前“分赃”，说不羡慕那是假的，关键搞好了这是一项可持续收入啊。
不过这里面也是有风险的……
那个李远的母亲当场被解了毒，是没什么问题了，可那个欧阳小美应该还得过几天才能看出疗效如何吧？
“李茂阳，我觉得你明天是不是应该问问欧阳小美的情况，如果有什么问题也好及时查找原因补救一下。”
乔果果看着李茂阳道。
李茂阳点点头：“我明天问一下。”
阿丽亚道：“那你给欧阳大姐发个微信好友加一下。”
说着她把欧阳丽的微信号码告诉了李茂阳，李茂阳当即发出了好友申请，备注说明自己是李茂阳，对方马上接受了他的好友申请，然后又给他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片买药和她女儿目前的感觉等等情况，一点儿也不简洁明了，搞得李茂阳决定等欧阳小美病好了后就赶紧删除了她。
这样的唠叨真的太耗人时间了。
然后三人坐着安静了一会儿，就听诊所院子里车声响动，是一辆出租车，车停了乔果果车的一边，然后从车上走下一男一女两个人来。
“那个四斤来了！”阿丽亚说着出去迎接。
李茂阳向窗外一望，果然是那个左半身老有下坠感的四斤来了，虽然面容有些憔悴，个子也没有直播中看起来那么高，比乔果果和阿丽亚个子都要低，但那个容貌什么的一看就是她。
这姑娘现实中看起来竟然也长得很不错。
只是乍看上去那部位应该没有四斤，最多只有三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