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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王黑点全文阅读

作者:胡涂2018     狼王黑点txt下载     狼王黑点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青海湖边(五)

    很快,野牦牛群就布成了防御阵型,所有的成年公牛,都勇敢地站了出来,将锋利的牛角,正对着狼群,将母牛和牛犊,护在了后面的山谷里。

    鸦群提供情报后,就离开了,自上次受到棕头鸥的攻击,这些聪明的鸟儿,为了明哲保身,再也不想趟狼群的浑水了。

    面对可怕的牛角,狼王不敢以身试险,它只得将狼群分为三拨,轮流守住山谷的出口,想等公牦牛疲劳后,再一击给予重创。

    但是,野驴群很快就来了,打破了狼王的计划。

    野驴群来了一个反包围,成年野驴站在最前面,将铁蹄对着狼群,与谷里的牛群配合,反而将四十多只狼围在中间。

    萧瑟的冬天,很多动物都蛰伏起来了,有幸看到这一精彩场面的,只有山坡上的鼠兔和雪雀,两种跨界的动物,住在一个洞里,鼠兔还经常充当雪雀的坐骑。

    一番血战下来,四十多只狼伤的伤,死的死,只有十多只逃了出去,连狼后也受了伤,被狼王遗弃在现场。

    牦牛群和野驴群走出山谷前,将躺在地上的伤狼,全都踩死了,狼后当然也在其中。

    当天晚上,狼王带着逃出去的狼群,回到了山谷的现场,吃了不少同类的尸体。

    次日,鸦群也来到了现场,发现狼群大吃同类尸体的事情,同时还发现狼王,在这次厮杀中,竟然置狼后的生命于不顾,独自带着狼群离去了,重礼节和孝义的乌鸦,便大失所望,再也不愿与狼群同流合污了。

    沉寂的冬天,很快就过去了,湖面开始解冻,鸟儿们又陆续地回到青海湖,河边又热闹起来了。

    每天黄昏,青海湖的湟鱼都来到布哈河的入湖口,这些头大唇厚,体呈黑色,鱼鳍为淡黄色的鱼儿,喜欢到淡水中嬉戏。

    五月下旬,青藏高原上,仍然是春寒料峭,但这并没有影响湟鱼生儿育女的热情,它们争先恐后地来到布哈河,准备到上游去产卵,几乎塞满了入湖口。

    布哈河位于青海湖的西北方向,由于冰雪融化,水位上涨了,还是容纳不下数量众多的湟鱼。

    这个时候,布哈河的入湖口,简直热闹非凡,河里到处是鱼儿,天上则到处是鸟儿,鸟叫声铺天盖地。

    这此鸟儿,大多是栖息在海西皮岛的鸬鹚,三块石的鱼鸥,蛋岛上的棕头鸥,现在是它们的繁殖季节,数量巨大的鱼儿,为鸟儿繁殖提供了食物。

    密集的鸟群,在布哈河的上空穿梭起落,对逆流而上的湟鱼,展开了一轮又一轮的轰炸。而执着的湟鱼,为了本能的繁殖,即使面临死亡,依然不改初衷,前赴后继地加入到溯游而上的队伍。

    鸦群也来了,专捡受惊以后,跳到河岸的鱼儿下手,棕头鸥并没有驱逐它们,大家早已达成了谅解,再也不会相互敌视了。

    河边的沼泽地上,数以万计的斑头雁,这些青海湖边的名门望族,依然步态优雅地啄食草叶和草茎。

    这一年,与往年不同的是,在当地牧人、野牦牛群、野驴群的围剿下,凶恶的狼王和狼群,远离了青海湖,湖边的鸟儿和动物们,日子过得更加舒心惬意了。看更多!威信公号:hhxs665

河狸与河乌(一)

    四月份,阿尔泰山的布尔根河下游,一个转弯的低洼河段。

    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干兮,河水清且涟漪。不一会儿,一棵手腕粗的柳树,倒在了河里。

    砍倒柳树的,可不是一般的伐木工,而是河狸,它们凿子状的门牙,可以啃断木干,被称为动物界的“土木工程师”。

    河狸是水陆两栖动物,皮毛珍贵,尾部能分泌“河狸香”,是我国的珍稀动物。它们是游泳健将,后脚趾有蹼,有利于划水,扁平的尾巴上面,覆盖着很多鳞片,游水时可以当作舵和浆,来掌握方向和沉浮,遇上危险时,还可以用尾巴拍打水面,来提醒同伴。

    栖息在这个河段的,是河狸一家三口,公狸负责在岸上砍树,然后拖回河里,母狸和小狸,则负责剔除树枝,将树干截短。

    去年,年轻的河狸夫妇,搬到这里后,用树干、石头和泥土筑了河坝,拦成一个小水塘,接着在靠近岸边的铃铛刺丛中,筑了一个洞巢,然后养育了一只幼崽。

    铃铛刺长着非常锋利的刺,足以刺穿熊、狐狸、牧羊犬等动物的皮毛,这些动物,都不敢轻易闯入刺丛中,从而保护了洞巢里的河狸夫妇和幼崽。

    没有想到,今年的冰雪融化后,河水涨溢,将河坝冲垮了。河狸是昼伏夜出的动物,但夫妻俩非常着急,白天也冒着危险,上到岸边砍树,用以重新垒坝。

    河狸夫妇的分工,也很科学。母狸怀着幼崽,大腹便便,五月份就要生了,行动不太方便,便留在河里,带着上一窝的小狸干活,母狸加工树干,小狸则清除树枝,一旦发现金雕等天敌,它俩一下子就可以躲入水中。

    砍树的活较为繁重,特别是将树拖进河里,费力气不说,还比较危险,当然得由公狸来负责。如果有金雕、狐狸等天敌来了,它可以凭借灵活的身体,快速跑到河边,再纵身跳入水里。

    这个时候,着急的除了河狸夫妇,还有将巢筑在岸边悬崖上的邻居,也就是河乌夫妇。

    上年的河坝,从上游漂流下来的树叶和杂物,堵塞了树干、树枝和石块之间的缝隙,也拦住了很多鱼儿。

    河狸是吃素的,它们对鱼不感兴趣,水塘里取之不竭的鱼儿,成为了河乌的主食,让河乌夫妇养育雏鸟的工作,变得非常轻松自在。

    当然,吃了人家的嘴软,河乌夫妇吃了塘里的鱼儿,为了回报邻居,当河狸夫妇白天出来活动时,河乌则提供预警工作。

    此时,雌鸟正在巢里孵卵,雏鸟很快就要出壳,而水坝垮了,水塘的鱼儿都跑了,河乌夫妇感到非常紧张。

    河狸夫妇夜以继日地筑坝,河乌夫妇还是有些着急,雏鸟的胃口大,两只亲鸟的压力当然也大。雏鸟可以吃水生昆虫和无脊椎动物,但小鱼的份量重,很容易填饱肚子,长的速度也快,这才是亲鸟的最佳选择。

    河乌是水陆空三栖动物,也是有名的“跳水运动员”。雄河乌一次又一次地飞到空中,然后钻入水中,在水里寻找食物吃。

    吃饱以后,雄河乌站在河边的一块岩石上,一边放哨,一边热切地关注着邻居的筑坝进度。

    突然,雄河乌发出了急促的叫声,随即飞了起来,顺着河水,翅膀一翕一张,身子一起一落,向下飞行了十多米,后来停在对岸的一块大石头上。

    看着刚才所在的位置,雄河乌显得有些激动,头剧烈地上下摆动,白色的胸部颤动得很厉害,它一边发出尖利的叫声,一边大幅度地上下摇动尾巴,打着快板式的节拍。

    原来,一只狐狸来到了河岸边,它们可是河狸的致命杀手。看更多!威信公号:hhxs665

河狸与河乌(二)

    听到河乌的警报声,母狸和小狸立即没入水中,不见了踪影,公狸也快速地冲到岸边,钻进了一个临时避难洞。

    河狸的尾部,有一对香腺,它们在岸上活动时,会留下气味。嗅觉灵敏的狐狸,早已发现了三只河狸的踪迹,但一直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这次,狐狸又没有得逞,还没有到河边,河乌便发出了警报声,狐狸嗅了嗅岸边的气味,只得悻悻地走了。

    掠食者走了后,大肚子的母狸,感觉到很累,于是休息了一会儿,便带着小狸,开始吃河边的水葱,公狸则钻出洞穴,吃河里那些树干上的树皮,而将美味的水葱和菖蒲,让给了爱妻和孩子。

    五月份,河坝终于筑好了,河乌也孵出了三只雏鸟,亲鸟开始不停地在河里忙碌,为雏鸟捕鱼儿。

    接着,母狸也产下了一只幼狸,河狸夫妇也忙碌起来。

    每天,公狸都会拖一些嫩树枝到河里,让母狸和小狸采食树皮和嫩枝。鉴于上年的教训,公狸忙完食物以后,则用树枝、石头和泥土,继续地加固河坝,以防河坝再次垮掉。

    这天中午,阳光很好,天气相当不错,布尔根河两边的草甸上,到处绽放着红色的郁金香,冰蓝色的鸢尾花,黄色的金盏花,蓝紫色的龙胆花。

    母狸带着小狸和幼狸,在岸边铃铛刺丛的洞巢里休息,公狸则衔来石头和泥土,又在锲而不舍地加固河坝。

    水塘上边的浅水中,河乌一家已经吃饱,正在水里洗澡,它俩玩得很开心,头不停地一抬一缩,身子剧烈地上下摆动,让潺潺河水流过它俩的羽毛。

    河对岸的乱石上,分别站着几只白鹡鸰,它俩看着水里的河乌,流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接着,白鹡鸰发出了纤细的尖叫声,它俩的头和尾巴,与河乌一样,开始不停地上下颤动,配合着它俩那独特的颤音。

    蓦地,白鹡鸰飞走了,河乌夫妇及时发出了尖叫声,从而拉响了防空警报。然后,河乌一家五口,都躲到了岸边的灌木丛中。

    公狸刚将一块小石头,放在河边,听到警报声后,抬头发现了一只金雕,正向它俯冲过去,它赶紧没入水中。

    这次,在河乌夫妇的预警下,公狸又躲过了一劫。

    当河乌的三只雏鸟,能够飞行时,河坝的缝隙,几乎都填满了。水塘中的鱼儿、水生昆虫很多,足够供应河乌一家的食物了。

    偶尔,公狸还会加高和加宽河坝,但大多数晚上,它陪着母狸、小狸和幼狸,不是在岸边活动,就是在水塘里戏水,一家四口的日子,也过得其乐融融。

    四只河狸留下的踪迹,刺激着上次来过的那只狐狸,它来得更加频繁了。

    食物多的地方,总是吸引着很多动物。一天晚上,不知从哪里,来了一对麝鼠,它俩发现水塘的鱼儿很多,便留了下来。

    河狸夫妇很善良,见麝鼠只吃鱼儿,与它俩没有食物冲突,加上没有冒犯它们一家的倾向,便容忍了两只麝鼠的存在,任其在自己的水塘里活动。

    河乌是白天活动,它俩吃的鱼儿较小,而麝鼠是晚上活动,它俩所吃的鱼儿稍大一些,两者很少碰面,倒也相安无事。

    可是,水塘边活动的动物多了,更容易招来掠食者。

    这次,招来了两只狼。

    这是一对狼夫妻,它俩赶跑了狐狸,占有了河狸所在的河岸。当它俩发现四只河狸和两只麝鼠后,便开始盯上了。

    一天晚上,河狸夫妻带着小狸和幼狸,到岸边吃树皮时,遭到了狼的袭击。

    两只狼很狡猾,配合得非常好,为了阻止河狸跳进水里,公狼先绕过下游的河段,从河里游到对岸,然后从水坝的下面,悄悄地返回岸边,准备对四只河狸,发动突袭。

    幸好,两只麝鼠正在河里捕鱼,发现公狼后,立即尖叫着,逃回到了洞穴。河狸夫妇听到麝鼠的叫声后,赶紧带着两个孩子,向河边跑来。

    公狼扑了上去,对河狸发起了攻击,四只河狸惊惶失措,开始向下游跑去,想从下游河段跳入水中,却遭到了母狼的拦截。

    河狸上了陆地,显得非常笨拙,加上它们的胆子小,自卫能力特别差,在慌乱之中,小狸和刚出生的幼狸,都被狼杀死了,河狸夫妇跳进了河中,才得以逃脱。看更多!威信公号:hhxs665

河狸与河乌(三)

    为了防止狼的再次袭击,河狸夫妇只得忍痛割爱,伤心地离开筑有河坝的领地,向下游游去。

    它俩一路向下游,在五公里以外的河段上,才找到一个适合栖息的平缓河段。两只河狸只得再次挖掘临时的避险洞穴,并修建居住的洞穴,同时还得修筑河坝。

    接下来好几天,河乌夫妇都没有发现河狸的身影,真的有点不习惯,两只成年的河狸邻居,本性老实憨厚,已深得它俩喜欢。

    河乌对新来的麝鼠夫妇,明显就有些排斥,它俩认为两只麝鼠坐享其成,一点都没有付出,就占有了河狸原有的水塘和河坝。

    因此,河乌夫妇再也没有提供预警,结果那两只麝鼠,很快成了狼的食物。

    再说两只可怜的河狸,忍受着失去两个孩子的痛苦,在异地建完洞穴后,又开始了漫长地建河坝的过程。

    建完河坝,那时已是秋天了,它俩还得等水位升高后,开始建冬眠用的洞巢,这项工程,远比建造单纯的巢或洞穴麻烦。

    巢洞靠近河岸,是为了防止掠食者,防止冬天的河冰封住洞口,洞巢的入口,一半在水下,一半在水面上,它俩休息和居住的地方,在高出河岸的地方,由树枝和泥土组成,四周还得留好几个用于呼吸的孔洞。

    这里的河岸,没有铃铛刺作为保护,它俩建造的洞巢地面部分,直接地裸露在地面上。

    建完洞巢,它俩还得抓紧时间,来准备过冬的食物,食物也是嫩树枝,全都要插在洞口。

    可是,新的麻烦又来了。

    河岸来了一群牛羊,它们经常到河边饮水,很容易踩踏河狸夫妇的洞巢。另外,一只牧羊犬又嗅到了它俩的气味。

    白天,河狸夫妇躲在避险的洞穴里睡觉,晚上才出来活动,牧羊犬拿两只河狸,一时还没有办法。

    当地的哈萨克牧民,把河狸视为神一样的动物,从来不去伤害它们,但牧民的牧羊犬和牲畜,却没有这样的觉悟。

    河狸夫妇很是提心吊胆,牛羊到河边来饮水时,弄出的动静大不说,牛的蹄子粗壮有力,已经踩塌了它俩的一个临时洞穴。

    由于刚搬到这里,它俩还不想离开,想再看看情况再说。

    一天黄昏,河狸夫妇休息好了,从临时洞穴里跑出来,爬上岸边一看,发现洞巢也被牛踩塌了,地面上的树枝,弄得到处都是。

    看着散落一地的树枝,夫妇俩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再也没有心情觅食。那一晚,河狸夫妇商议后,决定回到以前的河段看看。

    回到以前的河段,河狈安然无恙,成熟的铃铛刺果实,在风的吹拂下,发出了响铃一样的声音,好像在向河狸夫妇打招呼。

    至始至终没有发现麝鼠的踪迹,让河狸夫妇感到很欣慰,而两只河乌见了故友,都热情地迎上来,围着它俩不停地鸣叫,好像在倾诉离情别绪,这更让它俩感动。

    通过两天的勘察,河狸夫妇没有发狼的踪迹,倒是看见了一个庞然大物,在草地上掘洞,忙着捕捉旱獭吃。

    原来,河狸夫妇的旧领地上,来了一只棕熊,后者将两只狼赶走,占有了靠近河边的领地,棕熊喜欢吃旱獭,何况冬天到来后,它们都要冬眠,这更利于它俩在河岸的活动。

    于是,河狸夫妇又迁回来了,它俩不冬眠,还得赶紧抓紧时间,准备大量的树枝,来作为越冬的食物。

    两只河乌,见河狸夫妇又回来了,显得特别兴奋,一有空闲就停在河边的石头上,一边看着两个忙碌的邻居,一边摇头摆尾地用歌声和舞蹈,来为邻居加油。

    冬天,河狸不冬眠,河乌也不迁徙,接下来的日子,它们相伴而居,一起度过沉闷而单调的冬天,明年又继续生儿育女。看更多!威信公号:hhxs665

狼与公骆驼(一)

    早春时节,罗布泊东边的阿奇克谷地,依旧寒冷,远处是一望无际的漫漫黄沙,谷地的红柳、骆驼刺、芨芨草上,还零星点缀着积雪。

    为了避开春寒,吃到春天的嫩草,几百多峰野骆驼,原本生活在阿尔金山洪乌拉乌山谷,向北迁徙到了阿奇克谷地。

    有一条驼道,从阿奇克谷地向南,一直延伸到了阿尔金山洪乌拉乌山谷。

    原来,这些野骆驼,为了避开沙漠上的酷热,春末还会回到阿尔金山的山谷避暑。每年固定的迁徙活动,大量的野骆驼来回奔走,使阿尔金山洪乌拉乌山谷,与阿奇克谷地之间,就形成了一条明显的驼道。

    此时,阿奇克谷地中,以巴图尔为首的单身公驼群,在所有的驼群中,都显得特别醒目。

    这些威风凛凛的公驼,具有高大粗犷的外形,肥厚结实的驼峰高耸,脖颈、前胸和腿部的毛,又长又黑,它们为萧瑟的阿奇克谷地,平添了一道风景。

    仔细一看,公驼或多或少地都带着伤痕,有的鼻子豁了,有的耳朵缺了一块,有的脸上带着旧伤疤,这是它们在以往的发情期间,公驼之间为了争夺母驼,在打斗时造成的。

    快满十五岁的巴图尔,正处于公驼的盛年期,它的右耳朵,也缺了一块。

    一年以来,它作为首领,总是带着这些单身的公驼,到处寻找好的水源和草地,然后拼命地补充营养,将自己养得伟岸而健壮,从而为一年一度的发情期,作好了身体上的准备。

    由七只狼组成的一支狼群,也沿着驼道,来到了阿奇克谷地。狡猾的狼群,熟知野骆驼的生活方式,想在后者的发情期间,趁火打劫,专选受伤的公驼下手。

    野骆驼充满激情和暴力的发情期,终于开始了。

    为了争夺交配权,巴图尔与其它公驼一样,将后腿叉开来,而夹在两股之间的尾巴,开始不停地摆动,拉出一滴滴尿液,当尿液滴到尾巴上后,便大幅度地甩动尾巴。

    尾巴打在驼峰上,除了发出“噼啪”的响声,用声势为公驼壮威,也将它们那充满雄性荷尔蒙的尿液气味,弥散在空气中。

    公驼们情绪高涨,纷纷通过这样的方式,显示自己的实力和威风,来吸引母驼。

    这个时候,平日里温顺的公驼,变得非常狂暴,它们嘴巴上,挂着长长的飞涎,眼睛里充满血丝,同时用带着仇恨的眼光,狠狠地瞪着身边的竞争对手。

    为了威胁对手,它们的上下齿,开始不停地叩击,发出很大的声音。

    谁也不想主动放弃,繁衍后代的动物本能,使公驼之间的残酷争夺战,一触即发。

    很快,低沉的吼声,夹杂着受伤公驼的呻吟声,在阿奇克谷地中响起。

    身材高大的巴图尔,把头伸进旁边一峰小公驼的两腿之间,将对方绊倒在地,再通过撕咬,想让小公驼屈服。

    若在平时,小公驼很是畏惧巴图尔,但传宗接代的神圣使命,让前者失去了理智。

    小公驼处于下风,却根本不服输,反而越来越亢奋,在拼命地反抗过程中,差点咬到巴图尔的鼻子。

    巴图尔一气之下,为了让小公驼长记性,狠狠地咬掉了对方的半只耳朵。败局已定,小公驼徒劳地挣扎了一会儿,爬起来开始逃跑。

    首次参加角逐异性的小公驼,个头还小,经验也不足,毫无悬念地提前出局,离开了阿奇克山谷,但争夺交配权的残酷性,是所有小公驼的必修课,这对它们以后的成长,也是有好处的。

    守在山谷旁边的狼群,正热切地关注着公驼的大战,很快发现了离开的小公驼,立即包抄了上去。

    沙漠上,情场失意的小公驼,失魂落魄地沿着驼道走着。

    突然,它发现一只狼,在前面的沙地上打滚。小公驼经验不足,又充满了好奇,于是走上前,低下头去嗅闻狼。

    小公驼靠近时,狼一口咬住了前者的颈部,然后将整个身子吊起来,不让小公驼逃跑得太快。

    当小公驼发现危险,想迈开步子逃跑时,其余的六只狼,已围了上来。

    公驼繁育后代的竞争,是非常残酷的,可怜的小公驼,没有成功繁育后代不说,反误了卿卿性命。看更多!威信公号:hhxs665

狼与公骆驼(二)

    前两天,巴图尔还春风得意,打遍自己所在的单身公驼群无敌手,到了第三天,随着另一支单身公驼群的介入,它遭遇了滑铁卢。

    新来的单身公驼群首领,是一峰二十岁的公驼,除了身体强健,打斗经验也很丰富。为了争夺一峰刚刚性成熟的三岁漂亮母驼,巴图尔与新来的公驼首领,打了起来。

    打斗过程中,巴图尔的右耳,齐根被咬断了,才不得不退出战场。

    五年以来,巴图尔都战无不胜,这次输了不说,一只耳朵还被咬掉了,它一时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遭受重挫的巴图尔,冲出阿奇克谷地后,得了狂躁病。它眼露凶光,口吐白沫,像中了邪似地,一路向前狂奔。

    当它发现七只狼,正守在谷地边缘,也毫不畏惧地冲了上去。狼群正准备发动攻击,见猎物竟然主动送上门,反倒不知所措了,幸好头狼出面干预,才让狼群稳定下来。

    失去理智的巴图尔,根本没有将七只狼放在眼里,它勇敢地叼起一只小狼,然后抬高脖子,用力一甩,小狼便落在远处的沙地上,一边开始惨叫,一边用力地挣扎。

    巴图尔见没有摔死小狼,趁另外六只狼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立即冲上去,用前蹄践踩小狼。

    当六只狼从巴图尔的异常和暴行中,反应过来时,小狼已被踩死了。

    看到地上不再挣扎的小狼,母狼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嗥叫声,然后冲上去,要找巴图尔拼命。

    此时,巴图尔将自己的失意,全部发泄在狼群身上。面对凶恶的母狼,它丝毫没有后退,反而豁出性命,摆出拼命三郎的架势,迎面而上。

    母狼懵了,见昔日视己如虎的野骆驼,竟然变得丧心病狂,一时不知所措,在慌乱之中,也被叼起身子,摔到了远处。

    这次,当巴图尔想再次进行践踏时,头狼带着四只狼挡住去路,阻止了巴图尔进一步的行动。

    头狼想避开巴图尔的锋芒,待母狼爬起来以后,带着五只狼逃开了。

    巴图尔直接向阿尔金山的洪乌拉乌山谷跑去,也许只有回到那里,才能治愈它的心病。

    此时的巴图尔,多么像失恋的阿甘,它不吃不喝,一直沿着驼道,只是拼命地奔跑,一口气跑了两天两夜。

    如果再继续下去,它完全可能因力竭而死。

    奔跑过程中,巴图尔的体温上升得很快,但它依然没有停下来,长期在沙漠上生存的野骆驼,早已进化出自己独特的降温方式。

    巴图尔一边跑,一边撒尿,滚烫的尿液很少,顺着它的后腿而下,这个排尿的过程,也就是野骆驼降温的过程。

    一般的动物,尿液很多,是由于身体里的尿素废料,必须要排放出来,不然的话,它们就会中毒而死。

    野骆驼的尿液中,也含有大量的水,但尿液对它们来说,是相当珍贵的,为了保存水分,野骆驼的肝脏,进化出了独特的功能,能将大部分的尿素,通过回收再利用。

    在阿尔金山山麓的一个水塘边,巴图尔在危险的奔跑过程中,意外地发现了三峰大腹便便的母驼。

    这三峰母驼,都是巴图尔上年的婚配对象,腹中怀有它的孩子,而且一个月后就要临产了。

    表面上看来,母驼是为了避开失去理智的公驼,而提前返回了。

    其实,这里面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幼驼必须得喝淡水,沙漠上的苦咸水,会致幼驼拉肚子而死,有经验的母驼,都靠近有淡水的地方产崽。看更多!威信公号:hhxs665

狼与公骆驼(三)

    看到三峰母驼,巴图尔的眼光柔和了,仿佛找回了一年前的自信,它不再徒劳地奔跑了,而是停了下来,来到三峰母驼的身边。

    巴图尔想保护三峰母峰,不让它们受到狼的袭击,好顺利地产下自己的后代。

    它陪着三峰骆驼,慢慢向洪乌拉乌山谷走去,这个善意举动,当然也拯救了巴图尔自己。

    当阿奇克谷地中,野骆驼热情而暴力的婚配期结束后,提前回到阿尔金山洪乌阿乌山谷中的母驼,相继开始产崽了。

    狡猾的狼群沿着驼道,开始向南迁徙,准备回到阿尔金山的山谷,捕杀没有自卫能力的幼驼。

    这次,狼群吃尽了公驼的苦头,损失了两只小狼,群里只剩下了一只小狼。

    头狼根据自己在发情期的反应,终于明白发情的公驼,由于丧失了理智,是特别危险的猎物。

    但奸诈的头狼,心里已有了主意。

    它曾经见过没有的公驼,即便在发情期内,也是非常温顺的,于是便有了一个损招,想咬碎尽量多的公驼,让它们彻底丧失雄风,再也不会对狼群造成威胁。

    回到洪乌拉乌的狼群,在捕杀幼驼的过程中,又与巴图尔遭遇了。

    此时,巴图尔为了安全,带着三峰母驼和幼驼,经常混在野驴群里活动,而从悬崖上到山谷喝水后的岩羊,为了避开狼和雪豹的袭击,也经常混入数量众多的野驴群,这些食草动物,经常混在一起吃草。

    那一天,五十多只成员组成的野驴群,混进了很多岩羊和野骆驼,其中当然也包括巴图尔,正在一个山坡上刨雪吃草。

    头狼带着四只狼出来觅食,将目光对准了眼前的一大群猎物。狡猾的头狼,对手下作了分工,它带着另外一只成年公狼,埋伏在山坡的低洼处,两只母狼则负责去惊扰野驴群,硕果仅存的一只小狼,则躲在一个高处,观摩学习长辈的捕猎技巧。

    当两只母狼,倏然出现在野驴群面前时,出于本能反应,野驴开始向山坡下逃跑,岩羊则向山坡上逃跑,巴图尔、三峰母驼和幼驼,也只好向山坡上逃去。

    野骆驼上坡的速度很慢,但它们经常高昂着头颅奔跑,如果向坡下跑的话,很容易栽跟头,那更加危险。

    岩羊逃跑的速度很快,而头狼与另一只公狼,刚好躲在它们必经之路的低洼处,让岩羊防不胜防,一只幼羊很快成了牺牲品。

    负责惊扰驴群的两只母狼,见野骆驼的上坡速度不快,便追了上来,咬住了后面的一只幼驼。

    巴图尔还处于发情期,见母狼咬住幼驼,马上折回去,将胃液和食物,喷得母狼满头都是,母狼吃过巴图尔的亏,赶紧松了口,惊慌地逃跑了。

    狼群捕猎成功了,都享用到了美味的羊肉。

    事后,头狼用母狼头上的秽物,明确告诫狼群,在野骆驼的发情期,一定要避其锋芒,等大部队的野骆驼回到阿尔金山,公驼一旦老实后,狼群才开始报复公驼,以捕杀幼驼为食。

    当阿奇克谷地的锦鸡儿,开出黄色的花朵时,谷地里到处是新长出的嫩草,公驼和已经受孕的母驼,吃完这些新草后,准备回阿尔金山避暑了。

    当阿尔金山的众多山谷,棘豆花开出紫红色的花儿,粉苞菊开出黄色的花儿时,经过跋涉的野骆驼,风尘仆仆地回到了洪乌拉乌山谷。

    一身疲惫的野骆驼,都显得衣衫褴褛,它们开始换毛了。看更多!威信公号:hhxs665

狼与公骆驼(四)

    公驼和母驼开始分群活动,巴图尔也回到了单身公驼群,洪乌拉乌山谷的气候凉爽,水草丰美,野骆驼贪婪地采食驼绒藜、野碗豆和多汁的猪毛菜,为自己抓夏膘。

    这时的公驼,已经恢复了温顺的本性,再也无法对狼造成威胁。头狼带着四只狼,肆无忌惮地捕杀了很多幼驼后,才着手准备针对公驼的报复行动。

    恢复本性的公驼,见到狼群后,根本不敢主动进攻,只得选择逃跑。一只又一只公驼,当然也包括巴图尔,就这样被狼群各个击破,先后被咬碎了,成了“天阉”。

    可怜的公驼,疼痛又伤心了一段时间,就好了伤疤忘了痛,它们的“驼”生,又慢慢地恢复了正常,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直到来年,当巴图尔和其它被“天阉”的公驼,再次来到阿奇克谷地,看到其它公驼为了异性而大打出手,它们扭曲的身体,却没有任何反应时,眼前的一切叠加回忆,它们才幡然醒悟,知道自己被阴险的狼群祸害,已经剥夺了做一个父亲的权利。

    明白过来的十多只公驼,全都聚集起来,在巴图尔的带领下,大家同仇敌忾,展开了疯狂的报复行动。

    它们找到徘徊在谷地边缘,准备对受伤公驼下手的狼群。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巴图尔带头冲上去,径直冲向头狼,头狼始料未及,见公驼的来势凶猛,根本顾不及母狼和小狼的安全,独自落荒先逃了。

    疯狂的公驼,狂暴地进行撕咬和践踏,很快就杀死了一只母狼和所有的六只小狼,只有一公一母两只成年狼,跟着头狼逃脱了。

    这支狼群,遭此重挫以后,再也不敢在阿奇克谷地周围活动了。

    惨遭“天阉”的公驼,依然不肯罢休,春末回到阿尔金山以后,它们成群地堵在洪乌拉乌山谷的狼洞外面,不让逃走的公狼和母狼,回来给洞里的狼崽喂食。

    这一年,生活在洪乌拉乌的狼群,也遭到了重挫,几乎所有的狼崽,都饿死在了洞穴里,甚至还有个别母狼被堵在洞内,刚一露面就被愤怒的公驼踩死了。

    冬天,势单力薄的头狼,加入到了其它狼群,在它的怂恿下,十八只狼组成的狼群,又反过来对单身公驼群展开了报复。

    明白公驼所面临的危险后,巴图尔只得带着十多峰公驼,先是进入阿奇格谷地,然后将尾随而至的狼群,引进了罗布泊的沙漠纵深处。

    失去狼崽的母狼,热衷于报仇,早已急红了眼,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开始鼓动公狼一路追杀。

    于是,狼群紧紧地贴着公驼群,涉险进入了荒芜的大沙漠,

    狼群哪里知道,在浩瀚而荒凉的沙漠上,野骆驼为了生存和躲避天敌,早已进化出一套在沙漠上生存的本领,它们的肠胃能消化咸水,同时也能在蛮荒无标志的沙漠纵深地带,精确地找到咸水水源。

    在夏天,在炙烤如火的沙漠上,忍辱负重的野骆驼,即便是咸水,八天饮一次也没事,冬天则长达十四天。

    为了减少水分的流失,野骆驼的身体机能,已经发挥到了极致。

    它们很少排尿,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夏天排出少量,也只是为了降低体温。它们的粪干燥致密,牧人常用野骆驼的粪作燃料,由于水份少,密度很大,很是耐烧。

    除了饮苦咸水,沙漠上生长的狼毒、芦苇、骆驼刺等粗硬的植物,都是野骆驼充饥的食物,它们的消化功能,也非常地强大,四个胃可以贮存粗草,忙碌时随口吞吃一些,有时间则开始反刍,吐出来再细嚼慢咽。

    轻率冒进的狼群,被巴图尔和公驼群甩在了沙漠上,由于找不到水源和食物,永远也没有出来。

    而巴图尔和其它公驼,经过一番周折,终于为自己报了仇。看更多!威信公号:hhxs665

头羊和牧羊犬(一)

    七十年代,九月份的一个早上,新疆塔尔哈巴台山山脚下的草原上,哈萨克牧民萨木卡,坐在一峰高大的骆驼上,像检阅部队的长官一样,看了看眼着驮着食物的马和骆驼,拉着勒勒车的牛,被牧羊犬团团围住的羊群、马群和牛群,又回头看了看坐着骆驼的一家八口人,然后大喊了一声:“驾,出发吧!”

    一时间,驼铃阵阵,羊咩马嘶牛叫,吆喝牧畜的叫声此起彼伏,萨木卡一家开始转场了。

    他们一家,像其他牧民一样,会沿着熟悉的塔玛古牧道,从塔尔哈巴台山的夏牧场,迁向玛依勒山下的冬牧场。

    转场路途上,最让牧人担心的,是他们数量众多的羊群。

    这时候,黑色的牧羊犬头犬阿坎,带头走在白色的羊群前面,它的身后,紧跟着羊群的山羊头羊,头羊的身后是二十多只山羊,四只灰黑色牧羊犬分别护住了羊群的两翼,殿后的是另一只黑色牧羊犬,它负责催促那些掉队的羊,让它们跟上大部队的节奏。

    羊群开始有条不紊地迁徙后,头犬阿坎跑到萨木卡骑坐的骆驼身边,一边“汪-汪-汪”地汇报工作,一边亲昵地摇动着尾巴。

    萨木卡心领神会,知道心爱的头犬阿坎,是来求主人认同的,他立即吼了一声:“好样的,到了冬牧场以后,我再奖励你!”

    阿坎听了,像吃了一颗定心丸,立即向走在前面的羊群跑去。

    阿坎没有让萨木卡失望,羊群行进的队伍整齐不说,速度还很快,很快就走到前面去了,萨木卡看见以后,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萨木卡很清楚,自己的牧羊犬和羊群,对转场的古道,已非常熟悉,何况有精明的头犬阿坎和头羊,它俩磨合很久了,简直像阿肯弹唱歌手的歌声和琴声,早已配合得炉火纯清了。

    在新疆牧场上,白色的羊群,就像天上的白云一样,始终漂泊不定,一年之中,需要随季节的变化,不停地转场。

    萨木卡的三百多只羊中,只有二十多只山羊,其余的全是阿勒泰大尾羊。这种长尾羊是绵羊,个头比较大,抗寒能力强,产肉量高,是本地牧民最喜欢放养的绵羊品种。

    但绵羊有些笨拙懦弱,牧民便混养一些活跃而聪明的山羊。

    平时,山羊为整个羊群带路,寻找新牧场,倘若遇上狼等危险时,它们还可以大声报警,并将羊群带到安全的地方。

    萨木卡的六只牧羊犬,全是勇猛的中亚牧羊犬品种,这种犬的头部宽阔,胸脯发达,四肢粗长,体格健壮。六只犬都没有耳朵,打小就被萨木卡齐根切掉了,从而方便与祸害羊群的狼撕咬。

    新疆的牧羊人,养的牧羊犬都比较多,主要是用来防守狼群对羊群的破坏。狼群很狡猾,报复心也强,如果被牧人打死,它们会找机会,以杀死大量羊的方式,来进行报复。

    为了避免与狼群发生正面冲突,牧人宁愿多养几只牧养犬,专门用来压制狼群。平时,狼群分散活动时,这些牧羊犬足够了,只有在冬季,狼群集群袭扰羊群时,牧人才会出面,协助牧养犬将狼群赶走。

    也只有在冬季时,主人才会给这些牧羊犬喂食物,平时全靠它们自己解决,而这些牧羊犬,却都长得粗壮结实,当然是有原因的。

    羊群就像候鸟一样,转场的日子到了,就显得坐卧不安,迫不及待地准备上路。这样的羊群,不用扬鞭自奋蹄,即使在转场的路上,白天的牧羊犬,也有大把的时间觅食。

    到了水草丰茂的地方,羊群一边低头吃草,一边向前行进。

    黑色的阿坎,也混入白色的羊群中间,开始觅食了,其它的牧羊犬见状,也混入到了羊群中。看更多!威信公号:hhxs665

头羊和牧羊犬(二)

    这个时候,很多旱獭还没有冬眠。机警的旱獭群,都有自己的哨兵,这些哨兵经常站在瞭望台上,也就是洞穴前的土堆上,眼观八路,耳听八方,提防着天上的鹰隼和地面上的狼。

    而天上的掠食者,是哨兵防守的重点,至于地面上的掠食者,以旱獭的速度,完全可以从容应对。

    羊是旱獭的玩伴,它们经常在一起玩,当一个旱獭群,看见蜂拥而来的羊群时,当然高兴极了,它们赶紧混入羊群中,以羊群作为掩护,放心地吃起草来。

    旱獭没有想到,牧羊犬却以羊群为掩护,正在到处寻找它们。

    很快,羊群中就传来了旱獭凄厉的叫声,牧羊犬就以这样的方法,在放羊或转场时,轻轻松松地填饱了肚子。

    前面就是小河,头羊发出了“咩-咩-”的警报声,阿坎听到后,一边吠叫,一边冲到了羊群的前面。

    原来,阿勒泰大尾羊作为绵羊,与其它绵羊一样愚笨,无论到水边喝水,还是过河,它们都不知道散开,往往挤成一团,很容易将前面的羊,挤入水中淹死。

    头羊和二十多只山羊,停了下来,头犬阿坎和五只牧羊犬站在大尾羊前面,用叫声压住了阵脚,羊群停了下来。

    然后,在头羊的示意下,四只山羊跳入水中,分别从不同的河段,开始踏勘过河的最佳路线。

    两只山羊过河时,由于河水太深,只得折返了。一只山羊走的河段,河水不深,但河底的石头较多,山羊差点摔倒,经过一番努力,才到达了对岸。

    最后一只山羊渡河时,河水不深,河底也较平坦,轻松而安全地过了河。于是,头羊选择了这只山羊所走的河段,带头下了河。

    羊群过了河,头羊停止了采食,带着羊群开始赶路。

    太阳快落山了,牧羊犬和羊群来到了一条山谷,山谷里有一条小溪,溪边的草,长势很好,头羊停了下来,带头吃起草来。

    五只牧羊犬,在阿坎的带领下,开始围着羊群巡逻,阿坎还不时嗅闻着周围的气味,看是否有狼或其它动物留下的踪迹。

    羊群吃饱了,饮了水后,都躺在草地上反刍时,萨木卡一家到了。

    他们也停了下来,将牛、马和骆驮身上的东西,放在地上,让它们去吃草、饮水,萨木卡带着儿子,开始搭建简易的帐蓬,准备住宿的地方,他的妻子和女儿,则开始准备晚餐。

    很快,炊烟升起来了,奶茶和烤羊肉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这时,疲惫的羊群,都进入了梦乡。在阿坎的安排下,五只牧羊犬各就各位,分散到了羊群的各个角落,开始夜晚的警戒工作。

    次日一早,萨木卡一家起床后,发现羊群和牧羊犬都走了。

    经验丰富的头羊,好像有点着急,带着羊群在塔玛古道上匆匆赶路,很少停下来休息。路上,当羊群碰上其他转场的牧人和畜群时,它们很快就超过去了。

    每当这个时候,牧人就会露出羡慕的眼光,指着牧羊犬阿坎和头羊,对旁边的人说:“如果我有这么一条牧羊犬和头羊,那该多好。你看,多省心啊!”

    哈萨克人淳朴善良,不会打其它牲畜主意的,他们看着没有主人的羊群,在身边秩序井然地通过时,都啧啧地感叹。

    当然,转场的羊太多了,偶尔也有混群的现象,牧人也并不着急,因为每家的羊耳朵上,都用烙铁烙上了主人的标记,很容易区分出来。

    十天之后,羊群已经超过了其它的转场队伍,走在了最前面,也将萨木卡一家,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又过了几天,羊群来到了“鬼门关”之称的老风口山脚下。一年之中,老风口竟有一半的日子,大风都超过了七级以上,从而让牧人谈它而色变。

    老风口除了风大,恰好也处于狼道上,狼是靠嗅觉思考的动物,风口是收集气味最好的地方,狡猾的狼当然把这里,作为了最好的捕猎地点。

    而这个老风口,是加依尔山和巴尔鲁克山之间的豁口,又是牧人转场的必经之路。

    转场路上,大风口是最大的一道坎,一旦顺利翻过大风口,这次的转场之旅,就可以划上圆满的句号了。

    经验丰富的头羊,最担心的也是这里,它开始变得相当谨慎,于是让羊群在停在山脚下,准备好好休整。

    到了这里,阿坎也变得如临大敌,一刻不停地带着五只牧羊犬,到处嗅闻其它动物留下的信息,当它们没有发现狼留下的气味时,才放下心来。看更多!威信公号:hhxs665

头羊和牧羊犬(三)

    次日早上,头羊没有继续赶路的意思,只带着羊群吃草、休息。阿坎和头羊搭档久了,知道头羊和羊群在养精蓄锐,准备一鼓作气地翻过大风口。

    自羊群走在转场队伍的最前面,阿坎和五只牧羊犬就压力倍增,周边没有其它牧人和牧羊犬,这支孤军深入的羊群,很容易受到狼群的袭击。

    早上,阿坎安排好五只牧羊犬的警戒任务,独自向大风口走去,它想在羊群出发之前,查看一下大风口的风力等情况。

    结果,阿坎刚走上一个高地,离大风口还有很远的距离,就明显地感觉到,风毫不留情地掀开了毛皮,直接灌进它的肌肤。

    阿坎停了下来,四周侦察了好一会儿,见风势越来越大,便掉头回去了。

    回到羊群,阿坎将风力情况,立即知照了头羊,羊群只得继续休整,再等消息。

    第二天,头羊还是带着羊群,守在原地吃草,同时等待阿坎带回来的消息。

    阿坎回来了,从它跑动时的高兴劲儿,头羊和牧羊犬都知道了,大家可以上路了。果然,阿坎带回了好消息,当天风力很小。

    这次,羊群比较幸运,没有碰上狼群,顺利地翻过了大风口。

    翻过了大风口,头羊的压力,便几乎没有了,而阿坎和五只牧羊犬的压力,却依然不小,狼群的威胁,始终像悬在羊群头上的一把利刃。

    第三天,寒风凛冽,天气开始降温,由于大风口的风力太大,后面的转场队伍,一连几天都无法通行。

    后面的哈萨克牧人,纷纷赶到了大风口所在的山脚下,大家拥挤在那里,着急地等待风力减小,由于羊群太多了,很多羊都无法吃饱。

    看来,萨木卡的头羊,还是很明智的,它选择了走在前面,避开了连日的大风,也避免与大队伍的羊群争夺草料。

    当萨木卡一家,在大风口的山脚下,庆幸自己的羊群,早已翻过大风口时,阿坎和五只牧羊犬,还是与狼群遭遇了。

    狼群是相当聪明的动物,平时都散群单独捕猎,只在食物匮乏的冬天,才聚在一起,大家抱团取暖,共同捕猎。

    头羊也知道其中的奥秘,不然的话,它是不敢贸然带着羊群,单独行动的。

    由于天气骤然变冷,狼群还没有聚集在一起,但狼王还是带着七只狼,趁着夜色,准备对萨木卡的羊群下手了。

    值班的牧羊犬,看到远处游动的荧荧绿光时,知道狼群来了,及时发出了警报声。阿坎爬起来,将五只牧羊犬召集到了身边,开始好整以暇地等待狼群。

    狼王见偷袭不成,只得采取硬攻了,它将狼群分成了两拨,一拨是四只狼跟着它,去围攻牧羊犬,而另外三只狼,则在双方缠斗时,趁机上前杀死羊,然后再拖走。

    阿坎见对方分成两拨而来,也将牧羊犬分成了两拨,它亲自带着三只牧羊犬,径直向狼王和四只狼冲去,另外两只健壮的牧羊犬,则去围堵走向羊群的三只狼。

    短兵相接时,双方的优势,都显现出来了。

    狼长期通过奔波觅食,耐力好,身体敏捷,具有很好的灵活性,它们与牧羊犬搏斗,体形上根本不占优势,但为了食物,还是凭借灵活的跳跃,丰富的搏斗经验,丝毫也不示弱。

    阿坎和五只牧羊犬,体格粗壮,力气很大,颈上的皮毛又有保护性,而最主要的优势,就在于没有碍事的耳朵,狼群根本无处下口。

    擒贼先擒王,阿坎与狼王厮杀成一团,狼王的体形,只比阿坎小了一点,与阿坎搏斗时,凭借丰富的经验和灵活的腾挪,双方势均力敌。

    阿坎的目标,是想咬住狼王的耳朵,它于是主动出击,不断地寻找机会。

    旁边的三只牧羊犬,对阵对方的四只狼,也毫无怯意,而是凭借高大的体形,压制得对方不敢近身。

    三只走向羊群的狼,被两只牧羊犬拦住后,两只上前应战,另一只则趁机向羊群扑上去,却被头羊带着二十多只山羊,用头角拦住了,暂时也无法靠近大尾绵羊。

    混战之中,阿坎终于抓住机会,一口咬住了狼王的耳朵,狼王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旁边的牧羊犬见状,立即撇开身边的狼,向狼王冲上去,一口咬住了对方的喉咙。看更多!威信公号:hhxs665

头羊和牧羊犬(四)

    对方的一只母狼,大概是狼后,见狼王被封喉,想赶过来帮忙,却遭到了两只牧羊犬的堵截,狼后带着两只狼,疯狂地进行反击,誓死想救出狼王,眼看两只牧羊犬就抵挡不住了。

    这一边,狼王纵然凶悍,耳朵和喉咙都被死死咬住,身子根本无法动弹,挣扎了好一会儿,就倒在了地上,喉咙里洇出了一大滩血。

    狼后越来越着急了,虚晃一招扑向牧羊犬后,趁牧羊犬忙于防守,立即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狼嗥声,想召唤其它狼前来,一起救出狼王。

    忙于厮杀的狼,听到狼后的嗥叫声,都放下了身边的对手,跟着狼后,向狼王所在的地方,扑了过来。

    阿坎见狼王倒在地上,立即放开嘴里的耳朵,上前截住了疯狂的狼后,狼后近不得狼王的身,更加心急火燎,很快就被阿坎咬得遍体鳞伤,但狼后还是不想放弃,仍然想靠近狼王。

    很快,咬住狼王喉咙的牧羊犬,松开了口,狼王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其它的狼,见狼王已死,再也无心缠斗,立即作鸟兽散。

    狼后被六只牧羊犬团团围住,依然毫无惧色,阿坎见狼后勇悍,怕狼后逃脱后,会带着狼群来报复,更加坚定了杀死狼后的决心。

    一只牧羊犬,在混乱之中,咬住了狼后的一只耳朵,阿坎立即扑上去,封住了狼后的喉咙。

    杀死了狼王和狼后,羊群暂时安全了,但两只狼的尸体和血腥味,会随时引来其它的狼。

    阿坎顾不上自己和其它牧羊犬的伤,立即通知头羊,让它在前面带路,趁着夜色,便羊群慢慢地向前移动,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地方。

    几天之后,在头羊的带领下,在阿坎和五只牧羊犬的护送下,萨木卡的羊群,顺利地到达了玛依勒山下的冬牧场。

    五天之后,萨木卡一家也跟着其他猎人,带着马群和牛群,到达了冬牧场,他们数了数羊群,一只也没有少。

    萨木卡见阿坎和五只牧羊犬,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知道牧羊犬又与狼群正面交锋了。

    其实,作为有经验的牧人,萨木卡倒是希望狼群,偶尔能杀死一两只羊群中的老弱病羊,让狼在忧患之中生存,这样的话,羊群也会更加健壮。

    但事情往往不按人的想法发展,狼群一旦瞄上了羊群,经常会肆意滥杀,这超出牧人的承受范围,他们不得不用牧羊犬,来保护羊群。

    现在,旱獭进入洞穴冬眠了,阿坎和五只牧羊犬的食物,要由萨木卡一家提供了。

    为了保证整个羊群的质量,萨木卡趁这个机会,挑选出了很多休质差的大尾羊,杀掉以后,做成了手把肉,除了家人吃以外,也兑现承诺,好好地犒赏了阿坎和五只牧羊犬。

    萨木卡一家和羊群,在冬牧场蛰伏了五个多月,又要返回春夏牧场了。

    这次,他们让马群走在前面,利用马蹄将地上的积雪踢散,裸露出枯黄的草,以供羊群采食。

    头羊似乎并不着急,总是让萨木卡一家走在前面,羊群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萨木卡一家索性赶到前头去了。

    他们一家,跟着转场的大部队,到了大风口,凛冽的北风吹着积雪过来,打在人脸上,就像刀割一样。

    天气太冷,萨木卡一家只好躲在人家的绵羊群里,借助大尾羊厚厚的皮毛来取暖。

    结果,很多转场牧人的羊,被雪风吹散了不少。而这一次,萨木卡一家姗姗来迟的羊群,依然是毫发未损。

    打那以后,萨木卡一家再转场时,便跟着头羊和牧羊犬的节奏,一步一趋地跟在后面,再也不凭自己的感觉了。看更多!威信公号:hhxs665

普氏野马呼图(一)

    四月份,一群普氏野马,正在湖边饮水。

    远处,卡拉麦里山山上白色的积雪,随着气温回升,已开始融化,露出了黑黝黝的岩石。

    这个时候,部分普氏野马开始脱毛了,它们破旧的皮毛外套,竟然与卡拉麦里山斑驳的外貌,有些惊人的相似。

    这群野马,是放归野外的普氏野马,由十五匹马组成,其中有一匹公马头马,八匹母马和六匹马驹。

    马群饮完水,准备离去了。

    其它马走了后,头马却将马驹呼图拦住了,不让它继续跟着马群。

    尽管呼图的妈妈,总是用头摩擦头马的脖子,想用亲昵的动作,来换取头马的好感,头马却一反常态,一边愤怒地磕碰着门齿,一边喷着响鼻,无情地将母马赶开了。

    呼图是头马的后代,还不到一岁,是上年八月份产下的马驹。

    春天是动物多发疾病的季节,可怜的马驹呼图,得了肠胃病,症状是拉痢疾,它没有一点进食的**,总是不停地拉出水一样的粪便。

    饱受痢疾折磨的呼图,趔趄着身子,倒伏在身上的皮毛,没有一点光泽,像秋天经过霜打的枯草。

    当然,头马也知道呼图是自己的后代,但野马祖先野外生存的本能,唤醒了它,它只能忍痛割爱,把呼图从马群中隔离开来,才能保证群马的健康和生存。

    这些成年的普氏野马,是从国外引进来的,它们的祖先,本来生活在卡拉麦里附近,但经过长期的圈养,后代已丧失了很多野外的生存本领,马驹拉痢疾了,它们也无以自救。

    第一匹拉痢疾的马驹,并不是呼图,而是另一匹马驹,是呼图很好的玩伴。

    当时,缺乏野外生存经验的头马和野马群,还没有充分意识到痢疾的传染性,并没有驱逐那匹马驹,直到马驹死了,与它接触最多的呼图,也开始拉痢疾时,头马和野马群才意识到了危险。

    公马和成年母马终于明白了,拉痢疾的同伴,是马群的“害群之马”,母马便带着自己的马驹,离呼图远远的,避之惟恐不及。

    即便这样,野马群的所有马驹,毕竟都是头马的后代,呼图拉痢疾的头一天,头马并没有无情地驱逐它,只是让它和母马,远远地跟在马群后面,与其它野马隔离开来而已。

    可是,呼图的病越来越严重,身体也越来越虚弱,现在连走路都不利索了,为了整个野马群的安全,头马只得狠下心来,准备将呼图丢在湖边,不允许它再跟着野马群,让它自生自灭算了。

    呼图的妈妈,当然不甘心,还心存侥幸,想让头马手下留情,但头马的态度,明显有些绝决,与平时对母马的态度,迥然不同。

    遗弃呼图不说,头马还要母马远离呼图。

    母马奋起抗争,头马生气地喷着粗重的鼻息,前蹄用力地刨着地面,然后狠狠地咬了母马好几口,还举弹起一对前蹄,在母马的长脸上,敲出了两个大包,母马见凶悍的头马,竟然玩真的,不得不放弃了。

    为了不让呼图跟上马群,头马离开之前,还狠狠地踢了呼图的前蹄,使呼图连站起来都困难,更不用说行走了。

    卧在湖边的呼图,眼睁睁地目送熟悉的马群和妈妈,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眼里溢满了泪水。

    很快,野马群便消失在远处的沙尘中,马蹄声也听不到了,呼图首次离开妈妈的身边,它孤独地躺在草地上,感觉到了窒息般的安静。

    几只兀鹫发现了地上的马驹,开始在呼图的头顶上,优雅地划着圆圈,这更让呼图惶恐。

    附近的荒漠上,不时传来了旱獭那响亮而尖利的叫声,终于打破死一般的岑寂,这对呼图来说,不啻是雪中送炭。

    旱獭的叫声,至少说明了,鲜活的生命就在身边,孤单的呼图,稍稍感到一丝安慰。看更多!威信公号:hhxs665

普氏野马呼图(二)

    落单的马驹呼图,根本无以自卫,一般情况下,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成为狼或猞猁的食物。

    狡猾的狼和猞猁,经常埋伏在水边,攻击前来饮水的食草动物,呼图也知道湖边很危险,它试图站起来,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但努力地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只得躺在地上。

    旁边传来了一阵动静,吓了呼图一跳,它吃力地抬起头来,才发现一只雄波斑鸨,从湖边的芦苇丛中钻了出来。

    看到波斑鸨,说明这里暂时还是安全的,呼图放心地躺下了,

    现在是波斑鸨的求偶季节,雄鸟来到湖边的开阔地后,将头羽和胸前的饰羽奓开,接着向前跑动,用自己独特的表演,来吸引雌鸟。

    过了一会儿,果然有一只雌波斑鸨,从远处的芦苇丛钻了出来,径直向雄鸟走去。雄鸟看到自己的表演,有了观众,也更加卖力了。

    当两只波斑鸨,正卿卿我我时,一只狼突然从远处跑过来,向两只鸟儿扑了上去,两只鸟儿逃跑了一阵子,见狼靠得越来越近,只好笨拙地飞了起来。

    两只鸟儿刚起飞,一只猎隼以令人炫目的速度,迅疾地俯冲下来,利用惯性向波斑鸨扑了上去。

    处于亢奋状态的公鸟,始料未及,在猎隼的翅膀和双爪的攻击下,很快成了牺牲品,坠落到了地面。

    狼眼睁睁地看着两只鸟儿,向远处飞去,明显地感到有些失望,却发现一只波斑鸨,坠落在远处的荒漠上,于是兴奋地冲了上去。

    猎隼刚扑在雄波斑鸨身上,就见一只狼冲上来,它出于本能,想提起猎物升空,但波斑鸨太重了,根本无法起飞,而狼越来越近,猎隼只得放弃了。

    狼终于得逞了,立即扑到波斑鸨身上,撕开羽毛,开始大吃起来。

    蓦地,从芦苇丛中,又冲出来一只猞猁,径直向狼扑了上去。

    若在平时,狼对凶猛的猞猁,是会避而远之的,但现在嘴里有食物,当然不会轻易将猎物,拱手让给猞猁。

    狼放下猎物,呲牙咧嘴地对着猞猁,作出了搏击的准备。

    狠鸷的猞猁,靠近狼以后,没有采取硬攻的方式,而是利用自己灵活的身形,伸出锋利的爪子,来狠狠地挠狼。

    面对猞猁的跳跃和扑腾,狼只有防守,它的侧腹和尾部,很快被抓得到处是伤口。

    狼被动地防守了一会儿,知道自己不是猞猁的对手,只好放弃唾手得来的猎物,向湖边逃跑去了,想继续守在湖边,耐心地等待机会。

    狼冲到湖边后,发现了地上的呼图,它刚丢了芝麻,现在却要捡到西瓜,当然高兴了,于是向呼图扑了过来。

    躺在地上的呼图,听到远处传来的奔跑声,以为野马群回来救它了,正感到高兴,发现一只狼向它冲来,赶紧挣扎着身子,想站起来逃走,却根本爬不起来。

    意识到危险后,呼图还是挣扎着身子,用力地抬起头,用疼痛的前蹄刨着地面,同时卷起上唇,呲牙对着猞猁,想让对方知难而退。

    狼停了下来,围着呼图打着圆圈,它知道马驹受伤了,想等对方没有力气后,再找机会下手。

    此时,蹄声越来越响,随后扬起漫天的沙尘,三十多头野驴终于冲到了湖边,开始饮水。

    野驴群饮了水,开始散开来,沿着湖边活动,一头带着幼驴的母驴,发现了湖边的狼,马上发出了粗重的喷鼻声,来提醒头驴和其它公驴,这里有暗藏的危险。

    独狼拿成年野驴毫无办法,但它们有时会以夜色为掩护,去攻击野驴群里的幼驴,因而野驴对狼的气味很敏感。

    头驴用前蹄叩击着地面,然后抬起头来,发生了低沉的嘶鸣声,接着带两头公驴,向狼猛冲了上去。

    野驴的速度很快,狼见来者不善,只得又开始逃跑,躲到湖边的芦苇丛,静观事态的进一步发展。看更多!威信公号:hhxs665

普氏野马呼图(三)

    狼走了,冲上来的三头公驴,嗅了嗅地上的马驹,在旁边徘徊了一会儿,才返回到了野驴群。

    很多野驴都嗅到了马驹的气味,但无动于衷,世代生活在卡拉麦里的野驴群,对初来乍到的,身形有些接近的野马群,开始还有些戒心,随着时间的流逝,两者都尽量避开了地盘之争,相安无事地生活在广袤的卡拉麦里荒漠上。

    偶尔,两者还会在湖边打个照面,都心照不宣地避让了,没有发生过冲突。

    野驴对于马驹,没有好感,但也并不排斥,双方保持着距离。

    可是,野驴群里有一头年迈的老母驴,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却对马驹呼图产生了兴趣,它径直走向呼图,想查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

    老母驴看了看地上的呼图,再嗅了嗅呼图拉出的恶臭粪水,然后头也不回地向湖边走去了。

    呼图见到老母驴,抬起头来,眼睛里闪现出了惊喜的目光,露出一幅人见犹怜的模样,但老母驴又走了,它失望地低下了头。

    不一会儿,老母驴衔来一把蛇莓,放在呼图的面前,示意它吃下去,孤单无助的呼图,为了赢得老母驴的好感,吃力地抬起头来,将蛇莓含在嘴里,慢慢地开始咀嚼起来。

    呼图吃完蛇莓后,老母驴又离开了,这让呼图很失望。

    然而,没有过多久,老母驴衔来一把马齿苋,又放在呼图的面前,呼图明白老母驴的好意,一边溢着感激的泪水,一边吃完了马齿苋。

    老母驴的行动,引来了其它的母驴,纷纷前来一探究竟,流着眼泪的小马驹,赢得了很多母驴的同情,它们都争相采来蛇莓和马齿苋,来喂给地上的呼图。

    一直生活在卡拉麦里的野驴,野外的生存经验,比圈养过的普氏野马丰富得多,除了能辨识毒草,还能用草作药,来治疗常见的外伤和肠胃疾病。

    成年母驴采蛇莓和马齿苋给呼图后,为了防止感染,它们自己也吃了一些,并坚决不允许幼驴靠近。

    当天晚上,在母驴的央求下,为了照顾无法行走的马驹呼图,头驴让整个野驴群留在了湖边,它们通过采食芦苇,很快就填饱了肚子。

    休息时,野驴群围成了两个大圆圈,分别将呼图和幼驴保护起来。

    第二天,经过草药的治疗和一个晚上的恢复,呼图不再拉痢疾,而且还能站起来,慢慢地活动了,它和老母驴一起,慢慢地跟在野驴群后面,离开了湖边。

    就这样,马驹呼图正式加入了野驴群。

    很快,五月份到了,野图的身体也康复了,卡拉麦里的荒漠上,红柳和梭梭开着紫红色的花儿,沙枣树开着淡黄色的小花,一丛丛雅葱也开出了黄色的花儿,而木旋花则开出了红色的花儿。

    劫后余生的呼图,心情非常舒畅,听到小山雀那久违的,小音箱似的鸣叫声,觉得简直是荒漠上最好听的鸟鸣声了。

    当然,沐浴在暖和的阳光下,听着一般的鸟鸣声,嗅着花儿的馨香,对荒漠上的其它动物而言,也是一种享受。

    呼图已习惯了野驴的生活,每天一大早跟着它们饮过水后,便去牧草丰茂的地方采食,晚上则躲到卡拉麦里山的山脚下避风过夜。

    随着气温升高,呼图原来所在的野马群,已迁到了北边的乌伦古河边,整个春末和夏天,它都没有见过妈妈和野马群。

    跟着野驴群,呼图学到了很多适用的生存本领,这给它以后的生活,带来了很大的影响。看更多!威信公号:hhxs665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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