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真谁假【6】
少女一怔,看到玉佩后破涕而笑,一把将玉佩接了过去,紧紧的抓在手中。
明玉珑见此松开了手,微微一笑,朝着围观的众人道:
“刚才我说玉佩是假的,不过是用来迷惑骗子的。
大家现在知道,这块玉佩是谁的吧!
这漾波河,水深及五尺,水草无数,稍不留意,就会被水草卷住,丧命在其中。
所以多年来,向来无人敢下漾波河中游水。
也就是说,只有真正珍惜这块玉佩的人,才会不顾一切的去拿回这块玉佩。
而另外一个,就是见财起恶心,想要强抢别人财产的人!”
那个妇人早就在那少女扑向河边被明玉珑拉住的时候,觉得事情不对劲,
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趁着众人还没发现的时候,转身就要逃走!
“抓住她!”
“别让她逃走了!”
众人齐齐喊着,一窝蜂的涌了上去,将那妇人堵在了里面,一起扭住她不断挣扎的身子,准备押去顺天府。
对于骗子,大家都很憎恶,而对于能揭穿其面目的人,自然更加喜欢,不断听到有人围上来夸赞道:
“明大小姐真是厉害啊,又聪明又美丽,心地还好!”
“是啊,是啊,刚才我差点都给这骗子给骗过去了,谁知道穿的那么好,竟然还是个讹人的!”
……
种种议论声落入明玉珑耳中,她只是淡淡的笑了一笑。
于她来说,只是职业习惯,看不得这种坑蒙拐骗,欺负他人的人。
不过被人夸奖,她也还是有点开心的啦。
少女看妇人被人押走,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站起来朝着明玉珑道:
“谢谢你,若不是你,今日这玉佩,肯定会被那个人骗走的。”
明玉珑摇头道:
“这样贵重的东西不要随便拿给别人,更不要什么事都告诉别人。
这世上可不见得每个人都是好人。”
少女脸上有点羞红,辩驳道:
“我刚来京城,对于一切都不熟悉,以后不会了。”
明玉珑弯了弯唇角,这和来京城有什么关系,到哪里不都是要防着坏人么。
不过她也不会硬要在这里给少女上一堂增强保护意识的课。
她该说的说了,听不听就是对方的事了。
“你小心点,我还有事,先走了。”
枫儿跟在明玉珑的身后,小脸上满是崇拜,
“小姐,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竟然一眼就可以看出那个妇人是个骗子。”
明玉珑摇摇头,
“这算不得厉害,不过是利用人心来试一试罢了。
谁让那妇人这么贪心,骗了别人的东西,还要在大街上指责别人。
典型的偷了东西还要反咬一口,这种人必须要揭穿!”
她朝着前面走着,看了一下四周,朝着枫儿道:
“华文书局在哪?我怎么还没看到?”
枫儿这才看了一下周围,面上露出一丝疑惑,
“奴婢记得就在这一块的,应该不会错,朝左边这条路走吧。”
明玉珑以前压根没出过门,穿过来之后,也就出来了两回……
他的内心,有秘密【1】
明玉珑以前压根没出过门,穿过来之后,也就出来了两回,
还都是朝着特定的地点走去,这华文书局还真不知道在哪。
枫儿指那条路,她就朝着哪边走。
左边是一条不是很宽的路,路上行人很少,有别于刚才大街上的清静。
还没走几步,明玉珑便听到身后有鬼鬼祟祟,故意放低的脚步声。
有人跟踪!
眸中闪过一道寒光,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直到听到一阵风声从后脑勺传来,猛地一个弯身,避过袭来的木棍,
长腿一扬,以其他人难以预料到的角度一脚踢到了来人的胸前,再用脚跟一顿,直接将他的身子压下,踩在了脚底。
一抬头,便看到前面手持棍棒的七个男子,个个形容猥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
“哪来的老鼠,竟然敢偷袭你姑奶奶!”
为首的一个面容可憎男子,看到自家的兄弟一出手就被踢的口中吐血,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呸,你断我兄弟们的财路,还在这儿自称姑奶奶,
看今日不将你打得断筋流血,让你日后还多管闲事!”
枫儿看那些人个个长得五大三粗,恶眉凶眼,吓的缩了一缩,颤着声音问道:
“小姐,这是些什么人?”
“就是之前那骗子的同伙,现在来找我们报仇的呢!”
明玉珑一点也不意外,像妇人那种骗子,要么不出现,一旦出现就是一个团伙。
“啊!”枫儿一抖,迈着腿挡在明玉珑的前面,低声道:
“小姐,你不是有轻功吗?你快点跑,枫儿在这里替你挡着!”
说完,朝着那些人道:
“你们这些坏人,要来就对着我来,不要朝着我家小姐!”
明玉珑看枫儿虽然说的很有底气,两只腿却不自觉的在颤抖,忍不住的笑了。
拉着枫儿放在身后,眸光朝着那七个人道:
“就凭他们这点水平,想要对付你家小姐我还有点难度!
一个个长得蟑头鼠脑的,能有什么本事!”
她又用力的踩了一下脚下的男子,道:
“看到没,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那些人听到明玉珑的讽刺,哪里还忍得住,举着手中的木棍就冲了过来!
明玉珑以前在警局里,徒手对付十个歹徒都不是难事。
此时她又已经将轻功学了个纯熟,在原来的基础上,更加灵活。
只看她蓝色的身影如同一道道光影,在七个人中间穿梭。
不时的听到有人发出尖利的惨叫声,然后嘭的一下撞到了墙上,不停的躺在地上抽搐!
那些人原本以为她只不过是个大家小姐,直接想弄死在这里了事。
哪里知道她身手如此之好,一下子就放倒了两名弟兄!
为首的那人目光滴溜溜的一转,看到旁边的枫儿,眼底带上一丝杀气!
杀不了那个小姐,把这个丫鬟杀了也算赚了!
明玉珑正被四个人纠缠,眼看一人对着枫儿冲去,暗道不好。
枫儿虽然泼辣,但是却是一点儿武功也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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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玉佩被骗的少女,在后文里,有很重要的戏份。
每一个出现的人,都必然有他的用处和原因。
今天铺垫一下,(*^__^*) 。今日,完,大家晚安。
他的内心,有秘密【2】
明玉珑的眼底如利光乍现,她本来不想下狠手杀人,可是这是他们逼的!
她反掌为爪,五指紧紧掐住人最脆弱的喉管,牙根一咬,
只听一阵细小的颈椎错位,那人头部就软了下来,
将尸体往旁边一甩,明玉珑身形一飘,便要冲过去,
忽然从路口处出现一道灰烟,那灰烟若影若现,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面有更深一层的灰色。
它轻轻袅袅,绕着为首的恶徒一圈,他便倒在了地上,连临死前的一声呼喊都不能发出。
紧接着灰烟又飘到了她的身边,一个绕圈之后,剩下的三人也以相同的方式倒在了地上,
仔细一看,他们的脖子上都有一道非常细小的口子,慢慢的渗出鲜红的血液……
明玉珑警戒的提起精神,却看那灰烟完全不理睬她,直接又朝着路口飘去。
视线紧紧追随灰烟落到了路口的尽头,一辆紫檀木马车正静静的停在那里。
而灰烟也终于停下了飘渺的身形,烟雾渐渐的散开,化作一个全身包裹着灰色紧身服的男子,
恭敬的跪在马车前,声线也如同飘渺的烟雾,
“世子,四人已经解决。”
一只玉白的手慢慢的撩开了帘幕,紫色的宽袖微微一荡,探出一张逆着日光的俊逸容颜,含笑点头:
“嗯。”
原来是容腹黑。
她刚才心脏莫名其妙的一紧,好像生怕看到的是其他的人。
但是又说不出到底害怕看到的究竟是什么人。
眼下见到灰烟是容奕的人,心终于放了下来。
走到枫儿的身边,问她有没有事。
枫儿摇头,拍了拍心口,她除了有一点惊吓外,其他还好。
见她除了脸色有点发白,说话与往日里没有区别,明玉珑这才放心,拉着她走到了容奕的马车旁。
“真巧,在这里也能看到你。”
容奕点头,
“当然巧。洛水的长裙已经制好了,要你过去试一试合身不合身。
我到明王府去接你,门房说你往华文书局而去,我才跟随了过来。”
噢,原来是这样。
不然她还说,怎么容奕出现的这么及时,原来是长裙已经做好,特意来寻她的。
容奕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见她除了衩裙微乱,未见任何损伤,才缓声道:
“你还没有去华文书局。是先去买了书再去,还是先到德王府中试了衣裳?”
“华文书局远吗?”明玉珑想着被半路打断了的买书事儿,问道。
容奕抬手一指,“不远,就在这条路的前方。”
枫儿捂着脸,语气里满是歉意:
“哎呀,小姐,刚才都是枫儿不好,记错了方向,才害的你……”
本来是车夫直接送她们到目的地的,谁知道中间发生了抢玉佩的插曲。
枫儿在她身边呆着,出门的机会也不多。偌大的京城记不住路也是正常的。
明玉珑拍拍她的肩膀,咧唇道:
“算了,那些人你就是指对了方向,他们也一定会找机会过来找我们麻烦的。”
说罢,转过头……
他的内心,有秘密【3】
说罢,转过头朝着容奕道:
“我今天主要是出来买书的,还是先买了书,然后再去德王府吧。”
曲商默默地站在一旁,直到此时才道:
“明大小姐要买什么书?”
“人物杂记,历史记载,最主要是关于书院功课方面的书。”
明玉珑被人问了,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道:
“你知道我是半路插班的,不多看点书,到时候国子监的统考可能会过不了。”
曲商含笑点头,看她一副认真的模样,余光看了自家世子一眼,
见世子并没有阻止他说话,接着道:
“明大小姐十分用功,明王爷肯定会很欣慰的。
不过说起关于国子监功课方面的书,你可以问世子,他每年都有参与国子监统考立题。
如果他能挑出书籍给你,自然每本都是精中求精。”
对噢。
容奕八岁从外修养回京之后,进入国子监,当年就以全优的成绩统考通过,
成为国子监入学时间最短,毕业时间最快的学生。
令当时还是夫子的许祭酒另眼相看,从此以后一直视为最得意的学生,
并且在容奕立为世子之后,邀其参加国子监统考立题。
想到这里,明玉珑朝着曲商谢道:
“幸亏商先生提醒,不然玉珑也许要走一点弯路。”
曲商早知她性情随和,也不拘礼:
“明大小姐聪慧,曲商不过也随口一说。统考之事,主要靠的还是个人努力。”
那倒也是。
要是自己不努力,就算把答案递来。背不出,还是一样没有。
明玉珑点头,朝着容奕望去,
“等下我也要去德王府,不如等会顺道在你府中借些能促进我功课的书借给我看,好吗?”
见她两眼里闪着点点的星光,透着一股淡淡的期翼,容奕轻轻地嗯了一声。
太好了,能得到容奕指点,那是事半功倍啊。
明玉珑转头朝着枫儿道:
“我跟容世子去德王府,你去告诉车夫,让他不要在这儿等着,先行回府吧。”
枫儿心里很是欢喜她能和容世子一起,不过还是问道:
“那什么时候让车夫去德王府接你呢?”
容奕微微一笑,道:
“枫儿姑娘,明大小姐在府上做客,德王府定然会派马车将她安然无恙送回。
还望你与明王爷知会一声。”
听到容奕的声音,枫儿眼睛闪亮亮的,忙不迭的点头,推着明玉珑上马车,
“小姐,你去吧,去吧,枫儿回府会跟王爷说的,你就放心的去吧!”
这见色忘主的小丫头,看到容奕就跟丢了魂儿似的。
明玉珑被她推着踏上马车,反手拍了一下枫儿的手,斜眼看着她,
“别推了,我知道走啦,你回去的时候要小心点。”
枫儿手无缚鸡之力,若是再遇上那种人,实在是不安全。
她有点儿不放心。
想着,目光落在一直静静潜在一旁的灰衣人身上,
若不是看到他在这里,完全感觉不到还有一个鲜活的人在她身边不超过两尺处。
“他是你的隐卫吗?”
他的内心,有秘密【4】
明玉珑知道,在王府,皇族人身边,会有一群活在阴暗处的侍卫,
他们武功高强,以保护主子为己任,平日里很少会现身。
“嗯,”容奕看了一眼明玉珑水眸里露出来的担忧,眸子微微一动,对着隐卫道:
“曲烟,把这里收拾一下,送枫儿姑娘回府。”
灰影点头,渐渐身周又如同一团灰雾笼罩,身形一掠,不知道消失在哪个方向。
但是明玉珑能肯定,他肯定就在周围不远处,随时都能以最快的速度出现。
明玉珑抬头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微眯了眼赞道:
“他的武功很好啊,来去无影踪,就像一团烟一样,和他的名字很相配。”
还有,杀人也很厉害,一刀一个,干脆利落。
一看就是职业范儿。
有他护着枫儿,就算再出来二十个人都不怕了。
明玉珑放下心来,撩起车帘坐到了马车里。
容奕也退身回到马车内,修眉一挑,如山峦斜飞,用他一贯优雅悦耳的嗓音,从容轻缓道:
“每次见到你,你都能给我额外的惊喜。”
他的目光幽远,带着春意荡漾的微狭凤目朝着她望了过来。
方才在车下两人说话还不觉得,此时坐到了马车里,明玉珑目光从他眉眼处落在了唇上,
有些不自在的低垂了眉眼,口中还是如往常一般语调:
“当然了,哪里出事,你就往哪里走,想不惊喜都难。”
容奕视线落在她低垂的卷翘羽睫上,透过丰黑的纤睫,看到她微微闪躲的眼神,眼神似笑非笑,
“怎么,这一次杀了人,反而不敢看我。我记得第一次的时候,你还是很淡定的。”
她不是因为杀人才觉得没办法面对他好吧。
明玉珑深吸了口气,也觉得自己太过在意了。
何必在意呢,反正容奕看起来也没什么尴尬的。
在现代,很多人还喜欢去玩一夜情,她不过就是不小心初吻没了而已。
反正是被长得如同神祗般的美男亲了,就当是个福利好了。
做好了心里建设,明玉珑抬起眼来,看着他琉璃般的墨眸道:
“谁不敢看你了?我是看你看的有点多,觉得有点审美疲劳,想要让眼睛休息一下。”
容奕笑了笑,不置可否道:
“原来如此。不知道你惹麻烦的时候,有没有觉得有一点疲劳呢?”
明玉珑皱起眉头,目光里带着疑问,
“惹麻烦?你是指什么?”
容奕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刚才那群人,不是你惹来的麻烦吗?”
看他语气淡淡,眼底散发出来的深不可察的凉薄气息,
明玉珑不知道怎么,胸口有些发闷,她忍不住道:
“你是说,我方才遭这群恶徒围攻的事吗?
如果是的话,我不觉得是麻烦,
这群恶徒实在太过嚣张跋扈,无法无天,我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欺负小姑娘而不管吗?
这种视恶不见的事,本姑娘做不到。
我不过举手之劳,便能让小姑娘亲娘的贵物完壁归赵,何乐而不为?……
他的内心,有秘密【5】
“我不过举手之劳,便能让小姑娘亲娘的贵物完壁归赵,何乐而不为?
如果这世上每一个人看到别人受到欺辱或者需要帮助的时候,都漠然的走开。
那自己遇到困难的时候呢?有谁能保证这一辈子不会遇到有求人,孤立无助的时候?
总之,若是我没遇到也就罢了。既然遇到了,就不会袖手旁观。
世子今天对玉珑伸出援手,玉珑心中十分感激,在此,谢过世子。”
当然,做善事,也是要量力而行的。
她不是圣母,不会张开无私的怀抱,以主的光辉去原谅恶人,或者不考虑实力就乱逞英雄。
譬如方才,她一来有明王府嫡女身份庇护,
二来,她早就计算出敌我的战斗力,自信就算曲烟不出现,对付那七八个恶徒,她也绰绰有余。
否则,她一定会拉着枫儿逃跑,才不会傻傻的和恶徒硬碰硬呢。
少女的脸色此刻有着从未有过的认真,鲜明润泽的水眸也因为这份认真多了一分她独有的鲜明气质,
小脸上染了一层淡淡的光华,如同有曦光从她身上散发。
容奕的瞳仁里有细微的光在闪烁,黑墨般的凤眸有一层淡如烟纱的雾气渐渐的弥漫。
耳中一直回荡着明玉珑刚才所说的那句话——
她说的没错,善良是很珍贵的东西。
当年,若能有一个人像她一样,有着这份原则和善良,有着这份不畏和坚持,
能够对娘伸出援助之手,也许他的人生会不一样。
可惜,如果只是如果……
这世上,又有几个人会如她一样,浑身上下由内而外散地发出温暖气息呢。
太多的凉薄,自私,让他早就忘了人间还有温暖和正义存在。
以至于这些年来,原本存在于骨子里的一些东西渐渐流逝,消失不见。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从胸口蔓延到了眼底,容奕轻轻的闭上眼睛。
其实,他知道她的好,知道她并非惹是生非,只是觉得她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
她就不知道那样于她自己是很危险么?
自己都只个小毛丫头,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若今天不是几个三流恶徒,而是一流高手,她将如何自处?
他睁开眼,极快的暗流从清雅的眸中淌过,容奕唇角微勾,讽声道:
“没想到明大小姐还是个以匡扶天下为已任的大侠呢,容奕真佩服得紧。
只是,请问明大侠,要是今日恶徒再多上五六个,你要如何处理。
是打算奋勇一战,不死不休,还是看到丫鬟被抓,忍气吞声?”
明玉珑听他不冷不热的讽刺,不由也来了气,语气也冷了下来,道:
“我被人围攻关你容大世子什么事了?
容大世子看不惯可以别看,我又没堵着你的路,你走开就是了,
再说了,你这般讽刺玉珑,难不成,那妇人是你家亲戚吗?”
看她发火,娇俏的容颜染上了一层晕红,清丽中又透着几分可爱,
容奕斜睨了她一眼......
容大世子,请放开【1】
容奕斜睨了她一眼,俊逸的眉目里蕴着淡淡的笑意,淡声道
“她是不是我亲戚,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还是说你真被那些人打坏了脑子,忘性大了?
你该庆幸我及时出现,不然,你连回府的路都找不到。”
一片热心相助旁人,却被这该死的腹黑冷语相讥!
他以为他是谁?本姑娘的事与他何干?
明玉珑狠狠瞪了容奕一眼,觉着那张清逸瑰丽的脸此刻特别可憎。
哗的一下站了起来,她朝着容奕冷笑道:
“说得也是,你是高高在上的容大世子,
明玉珑不过是个坏了脑子的呆傻哑巴,可不敢高攀您。
这马车也太过华贵些,不是玉珑能坐得起的。”
水眸一转,一把扯开帘子,冷冷道:
“商先生,停车。”
曲商听着车厢里的争吵,额头流汗,偌大的天元朝,敢这么和世子说话的,也只有明大小姐了。
他转头从撩起的车帘里看着容奕,世子面容平静,一双眸子却幽深到了极点,心中一凛,
“明大小姐,您看,世子爷他没让停呢……”苦笑着,一副很难的样子。
明玉珑心知没有容奕的命令,曲商不敢停车。
马车速度很快,扫了一眼不断后退的景物,转头朝着容奕道:
“你让曲商停车,我要下去。”
容奕眼皮慢慢的一抬,余光飞快的掠过窗外的一点,闪过一抹暗光。
面上的笑意渐渐隐在了嘴角,只留下一点微翘的弧度,似笑非笑地启唇道:
“还没到德王府呢,我为什么要停车?”
边说,边悠悠地端起小几上的茶,轻抿了一口,一派悠闲惬意。
明玉珑只觉心火直冒,他是料定自己不敢跳下去么?
“好!容奕,这是你说的!”
一把掀开帘子,脚尖一点,纵身跳下。
眼见着那抹纤瘦的人影纵身一跳,容奕手指在袖下微微一紧,身形微动,长臂一捞——
明玉珑忽然感觉到腰间一股大力一拉,人在半空中一腾,又重新落在了马车上。
待她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正落在容奕的怀中,顿时皱眉道:
“你拉着我做什么,放开!”
容奕狭长的凤眸眯成了一条线,眸子里有暗涌的云在不断的翻腾,
细看之下,冷玉般的瞳仁似乎有乍现的裂缝,手臂紧紧的扣着她的纤腰,
“放开后……让你再次跳下去吗?”
“我和你之间又没有什么关系,跳下去关你何事?!”
明玉珑用手去拉他扣在腰间的手指,怎么也撼动不了他看起来清瘦的手臂。
微微恼怒,干脆两只手一起抓着他的手臂死死的用力去抠,一边冷讽道:
“容大世子,你何苦抱着我一个这么会惹麻烦的人?
像我这么一个会惹麻烦的人,要是再惹来十来二十个恶徒,岂不是让你又忍不住对我冷嘲热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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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以早晨再来看,不必要和我一样守到凌晨,熬夜会影响睡眠和身体的噢!
大家晚安,霁月睡觉了……
容大世子,请放开【2】
眼看看她手中的力气越来越大,手背被她抠出数条红痕来,容奕几不可见的蹙眉,
左手一把扣住她两只手腕,面上依然笑的春意盎然,附在她耳边轻声道:
“你终于承认自己是个会惹麻烦的人了吗?
我见了你四次,
第一次,你当着我的面杀人。
第二次,你在云想阁和人起了争执。
第三次,书院里闹出“二十一幽灵”事件,
第四次,你又惹来了一群恶徒围攻。
我是不想管你,可谁让你的丫鬟看着你上了我的马车,
若是让你掉到了马车下面,受了满身伤,
只怕明王爷到时候会觉得我照顾不力,生生毁了我在天元朝的清名。”
想起他所说这些事,明玉珑心底更是恼怒,
她就不相信,以容奕的城府,会猜不到这些事情里的起因是因为他这棵桃花树。
可他还是这么理直气壮的责怪她!
水眸瞪着容奕,粉嫩的唇瓣吐出的言语仿若有着火焰,
“这些都是我惹的事儿吗?
哪一件不是他们先来挑衅我,戏弄我,谋杀我,陷害我?
我知道,在你容奕心底,其他人对我不管做什么坏事,都是我惹来的。
你从第一次见面就不喜欢我,想要试探我,你就是那么讨厌我!
既然这样,那就放开我,让我下马车,别在这儿碍着你的眼!”
容奕看着她气怒得如同染了胭脂的两颊,突然笑出了声,认真的注视着她的眼眸,温声道:
“我从没有讨厌过你。”
他的眼神专注又深远,像是千万年来沉睡的深谷,明玉珑呆怔般的望着他。
他慢慢地靠近她,将额头抵在她的肩上,
“从第一次,就没有讨厌过。”
他只是觉得,她很特别。
缓慢的呼吸声在近处发出细微的起伏声。
她恍然一醒,这才发现两个人的姿势十分的暧昧。
容奕坐在马车内,两只手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卡住她两只手腕,环在她的腰上。
他的额头轻轻靠在她的肩膀上,身上若有若无的冰泉气息又浮在了她的身周。
干净,自然,又有着他独特的清远。
她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微微蹙了秀眉,
“你先把手松开,我不喜欢这样。”
容奕仍旧抓的她牢牢的,甚至比起刚才,手臂愈发的紧了紧,
两人之间的距离贴的更近,他笑意挂在嘴角,像是坠了一枝清艳的玫瑰,
他看着她微蹙的眉眼,笑容越发的灿烂,甚至靠在她脖颈中,闭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好香。”
明玉珑浑身一僵,更加用力的挣扎起来,眉目中带上了灼目的怒意,
“容奕,你放开我!”
容奕缓缓地笑着,仿若没有看到她投射来的两道眸光,又贴近了一些,
甚至还直接将她推到在了旁边的矮几上,俯下身子,嘴唇一寸一寸的靠近她。
明玉珑手脚恨不得一起并用,避开那侵过来的唇。
可双腿被他的长腿压着,手腕被他紧紧的扣着,
连身子也被他技巧性的压着......
容大世子,请放开【3】
连身子也被他技巧性的压着,全身上下无一处可以使力。
她几乎是气的咬紧牙根,瞪着面前从腹黑化身为流-氓的容奕,
暗道:等他再靠近一点,若敢轻薄她!
直接用她的牙齿,咬烂他那张好看的唇!
车厢里一时安静了到了极点,容颜绝双的男子正覆在女子的身上,宽大的袖袍遮住她娇小的身子。
他一点一点的逼近女子的唇瓣,直到两人之间还差大概两寸距离的时候,他忽然掀起了薄薄的眼皮,
看了一眼身下的女子,看着她两颊紧咬,双目含恨,怒意就要喷发的时候,停了下来:
“看到没?无论你有多大的本领,身负怎样的深厚内力,
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些人,会比你更强。
就像现在的你和我,你挣扎,你愤怒,你恼恨,可是你也只能如此。
因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若是你不经意间,惹到的是像我这样的高手。
现在的你,又该怎么办?”
他的声音浸在明珠散发的光晕里,像是在平缓山底里流过的溪水,有着某种润泽心肺的沁意。
明玉珑听出了他话语里的含义,他原来是在关心她。
怕她不小心惹上什么高手,万一出了事,没有办法躲避吗?
她的心微微的颤了一颤,可是想起他刚才说的话,又不禁生气。
他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若是一开始就像这样跟她讲道理,她也不至于要气的跳下马车。
刚才还弄成那副登徒子的样子,吓得她心脏缩了一缩。
顿时心里又是暖,又是扭,两种心情交替着,面色有些不自然,
“高手也不会当街去骗玉佩啊,要是高手,肯定直接抢了就飞走了。
还用的着在那里坑蒙拐骗,被人围观么。”
容奕看她眸子里明明透出了软化的气息,可嘴里还是如此倔强,不由叹息道:
“你这个小笨蛋,我说的不是这一次。
是日后,是救人也好,帮人也罢。
首先都要记住,要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知道吗?”
又骂她傻!
明玉珑哼了一声,横了容奕一眼,撇嘴道: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这么个连回府的路都不记得的傻子,说了我也听不懂!”
容奕眉头一挑,他能感觉到搂在怀里原本僵硬的身子软了下来,
温香软玉的贴在他的胸膛,有一种有别于其他的,陌生的感觉,如同火苗在他胸膛蔓延,
看着她愈发别扭的面容,还有不自在撇开的眼眸,心情像是绽放般的愉悦起来,低低笑道:
“原来你是介意这个,平日里那么多人说你,你怎地都没有生气过?”
明玉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穿越过来,没被人少当着面说是傻子,呆子。
可容奕那么一说,她听了就特别的不舒服,胸口好似一下子有火山要喷出来似的。
她低垂了眼睛,嘟囔道:
“你是帝京的第一公子,人人都说你学识博广,见识过人。
这就证明你肯定不会是胡言乱语的人......
容大世子,请放开【4】
她低垂了眼睛,嘟囔道:
“你是帝京的第一公子,说是学识博广,见识过人。
这就证明你肯定不会是胡言乱语的人,
若你都跟她们一样说我是呆子,傻子,那肯定在你心里面就是这么想的。
谁也不喜欢被人真的看成呆傻是不?”
其实她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这应该也算一个理由吧。
容奕听了后笑了起来,笑意沉浸在柔亮的清白光线里,像是一道华艳的霞光,
伸手在她光滑细致的脸颊上轻轻一掐,
“能这么想,证明你脑子确实不傻。”
她本来就不傻嘛。
扁了扁嘴,明玉珑感到身上有些重,这才发现容奕一直压在她身上说话呢,嘟了嘟嘴,
“我是不傻,但是要再被你这么压上半日,就会真的因为呼吸不通畅,而变成傻子的。”
容奕否定的摇了摇头,雪月在他光洁的额前荡出一道流光,笑意笃定又悠然,
“你错了,男人压在女人身上,就算压上三天三夜,
也会保证他的女人不会因为窒息而变成傻子的。”
男人压在女人身上?
三天三夜?
明玉珑怎么觉得这话听起来,意味有点太深长了一点。
她斜睨着头顶上线条精致,笑的荡漾的男子,撇唇道:
“你的思维太开阔了,一句普通的话就能扯到那么不健康的地方去。”
容奕眨了眨他那双如画师执笔的漂亮凤眸,可恶道:
“你的话语太邪恶了,一句普通的话就能引导我想到不健康的地方去。”
她说的傻子,和他说的三天三夜,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好吧。
不过……
和男人在密封的马车车厢里讨论这种问题,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特别是和容奕这个黑死人不偿命的大腹黑,掉在陷阱里她也许还不自知呢。
明玉珑自动将这句话过滤,然后回归到原来的问题上,只是换成了一句最简单的话,
“请你挪开。”
这四个字,应该没有什么歧义了吧。
容奕看着她又如同往常一样灵动又无奈的眼神,点头道:
“我挪开可以,若是你还想下马车。
我会让曲商停下,免得你又跳下去,等会受了伤,明王爷还责怪我护人不力。”
废话,她现在又没和他赌气了,干嘛还要跳。
“当然不跳了,你还欠我一条长裙呢,你不要想赶我下车,省去这笔赔偿。
纳兰莲可告诉过我,韵兰缎做的裙子价值不菲呢。”
“我早就说过,被你如此惦记着,就是想要赖账就赖不掉。”
容奕慢悠悠的从她身上挪开,原本相贴的身体骤然离开,像是一下子不太习惯的暗里皱了皱眉。
他看着自己右手掌心,方才搂过柔曼纤腰的触觉还在上面,软绵绵又有着寻常大家闺秀不会有的弹性。
小丫头每日里肯定还在勤练武功呢。
这个倔强又心软的少女啊。
明玉珑被他压了良久,此时一个翻身从几上落了下来,
屁股一挪,远离充满他蛊惑气息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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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大世子,请放开【5】
将心中那些旖旎又异样的感觉一口气呼出,慢慢平复了心情,才抬起头去看坐在对面的容奕。
他正半垂了眼睫,轻紫的衣袂平缓的铺在车厢,没有一丝褶皱,
目光落在玉般的手指之上,嘴角还带着一点悠长的笑意。
明玉珑顿时想起方才被他搂在怀中轻薄的事,心里生出无限的恼意。
亏她那时候被他压在身下,占了不少的便宜。
还傻乎乎的认认真真听他说话,被他三言两语说的心里头暖暖的。
就连被人占了便宜还觉得他是为了她好!
她转过头,瞪大眼睛望着容奕:
“你刚才好端端的干嘛压着我!”
容奕抬头,“不是你要跳车,我才将你搂住的吗?”
明玉珑一噎,确实是因为她要跳下马车,容奕才搂的她,不过……
该死的,差一点又被容奕绕了进去,水眸瞪得越发地大,气怒道:
“可是你拉了我上来之后,就可以松手了!
干嘛还死死的搂住!”
容奕眉梢微微一动,像是在思忖这个问题,一瞬后朝着她微微一笑,
“噢,我忘记了。”
明玉珑一腔火气直接憋在胸腔里吐出不得,她被人占了便宜,气势汹汹前来讨伐。
却被对面这个大腹黑一句——我忘记了,就给堵了回来!
这怎么能甘心!
可是斗嘴又斗不过他,打也打不赢他,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讨回来呢?
明玉珑看着容奕,水眸轻转,随意地拢了拢自己的秀发,对容奕道: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可是你有话好好说话,干嘛那么对人家呀。”
娇言软语,听在容奕耳朵里,有如一汪清泉流淌,惹得他难得的抬头微怔。
明玉珑见此,愈发娇嗔般,
“你不知道女孩子是不喜欢被人轻薄的吗?”
这句话前半段还是温软如花,后半句却怎么都藏着一股冷意。
容奕眼底闪过一道明锐的光,想要避开她的拍来的手,却发现她手法看起来慢实则快。
等温软的触感落下来,中间还夹杂着一股尖锐的疼痛。
“哈哈,终于被我刺中了一回吧!”
明玉珑飞快的收回手,小手里握着一根细细的长簪,眉眼里尽是得意。
看她如偷吃了鱼的小猫儿一样,脸上挂着得意又狡诈的笑,容奕不由莞尔,凤目里露出一抹笑意,还真是个不肯吃亏的小丫头。
这样的她,更加生动鲜活,让他心跳的更为活跃。
容奕收回手掌,在宽袖之中,手心轻轻的收拢,其实她刺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用内力护好了手掌。
“你是还要让我证明一次,比你厉害的人得罪不得的吗?”
他眉梢淡淡的一挑,面色清清淡淡地,语气也如同往常一般温润优雅。
可明玉珑的眉心颤颤的跳了两跳,刚才的得意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嘟囔道:
“你还要来啊?”
那种被人压制得一动都不能动,又不能反抗的感觉。
她不喜欢。
容奕狭长的凤目斜睨着她,轻声道:
“方才是为了让你切身体会.......”
容大世子,请放开【6】
容奕斜睨着她,轻声道:
“方才是为了让你切身体会。
我若是真要占你便宜,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这般安好地坐着么。”
明玉珑又羞又气,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全是实话。
若他真想要轻薄自己,哪里会只是靠近而已?
一抬眸,看到他手掩在袖子下,虽然自己刚才没使什么力,可簪子到底是有点尖的。
不知道有没有戳伤他。
心里便更觉不自在了,忙道:“那个……你痛吗?”
见她一脸的不自在心虚的样子,容奕眸子里飞快的闪过一抹深藏不露的狡黠,
他慢慢的闭上眼睛,纤长如羽的睫毛盖住了他墨染的瞳仁,
投下一片长长的清影,淡然道:“一点小伤罢了,不打紧。”
小丫头似乎已经完全忘记,刚才他可是将她搂得紧紧的。
虽然身子还未曾发育完全,但是抱在怀中,纤瘦玲珑里有她特有的芬芳和曼妙。
值得回味。
“可是……”
明玉珑倒底没做过亏心事,实在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这时,马车已经停了下来,曲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世子,明大小姐,已到王府门前了。”
“嗯。”容奕应了一声,慢慢的睁开了眸子,看到明玉珑一双含着担忧的水眸,微微含笑。
方才心口里异样的情愫早已经悄悄的藏下,眉目依旧尊雅清贵,道:
“还不下车,打算在马车里坐上一天吗?”
“我才不会呢。”明玉珑哗的掀开车帘,率先跳下马车。
心底一点小担忧在他一开口说话,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嘴巴还是这么毒,就算被刺到了也没影响他那毒舌半分。
容奕看她跳下之后,才悠然起身,他身形几不可见一顿,眸子里闪过一抹异光,轻声道:
“曲风!”
一阵轻风落在了马车旁边,低头道:“世子。”
容奕下了马车,拂了拂衣袖,看起来面上没有半点异样,以唇语道:
“西南方向,有人一路跟着马车,速查。”
曲风同样以唇语回道:
“是的,世子。”
语落之时,又如同一阵轻风散落在周围的空气中,不见丝毫踪影。
明玉珑站在门前,撩了撩忽然被一阵风刮散的额发,目带疑光,四处环顾,
“刚才是不是有人在这里?”
方才,她明明有感觉到人的气息,可是左右查看,都没看到其他的人影。
到底是她感觉错误,还是真的有人?
闻言,容奕抬眸望了一眼她,眸中的透出的光芒莫测深幽。
曲风擅长隐身,比起曲烟,更是无影无形。
在未出手之前,世上能察觉得到她的人,不会超过十人。
明玉珑竟能感觉得到。
他眉目凝了一凝,很快又恢复一片墨染明澈,笑道:
“自然是有人,我不是正站在你的面前吗?”
明玉珑朝他翻了个白眼,无语道:
“我又没有瞎,当然看得到你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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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珑又被容大腹黑摆了一道了,哦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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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传奇【1】
明玉珑朝他翻了个白眼,无语道:
“我又没有瞎,当然看得到你在我面前。”
她又看了一下四周,发现周围确实没有其他人在,而且刚才的感觉也消失了,摆了摆手道:
“算了,也许是我的错觉,走吧。”
容奕站在身后,看着她步履轻盈的提着裙摆上了王府的台阶,嘴角轻弯。随后微微侧身,朝着西南方看了一眼,眸中掠过一丝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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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叶伴红花,枝头翠鸟鸣,碧蓝的天空上金辉散发着耀目的光线,人们的严重一切都是明媚闪耀的。
在人眼所不能看到的角度,总是有一些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悄悄的潜伏在某些人的周围。
两名黑衣人在离紫檀百米之外的地方,悄悄地潜伏着。
其中一人语气带着微微地不耐烦,
“副堂主,我们跟的这么远,什么也看不清楚。
这样有什么用处,就算少主有什么异常,也发现不了啊。”
被称作副堂主的人目光冰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你初进教中,这次我就没有责怪你了。
且不说教主缘何变成如今这种性子,单单就看前面的那辆马车。
里头坐的是德王府容世子。
他的武功至今没有人能说出究竟到了何种程度。
但是至少是在六皇子之上。
刚才你在路上的时候,冒然将距离拉近了一尺,
若非我拉得及时,也许已经被他发现了。”
新入教徒目光里有些怀疑,皱起双眉,
“副堂主,刚才少主差点要跳马车,属下心急才一时犯错,多谢副堂主的原谅之恩。
不过,属下一直都只听说雪月公子如何厉害,但是事实上,他自己极少出手。
为何不管是江湖还是朝堂里,对他的传言都是非常神秘且传奇的。
属下在想,这是不是故意在虚张声势,扩大他的影响力?”
副堂主眼睛不离前方,脑子里浮现他所知道的一件事——
容世子能让人如此退避三尺,不敢招惹的原因,不仅仅是他天纵奇才,圣宠无双。
他十二岁的时候,现任皇帝的兄弟秦王掷杯造反,带领他派系的一干武将杀入金銮殿中,逼迫皇帝让出龙座,否则将满殿臣子全部击杀。
当时容世子正巧应召上朝,秦王的刀正巧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对着众人立威。
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楚容世子是如何出手的,当目光能视之时,
纵横沙场已久的秦王的额间插着半柄刀刃,放大的瞳仁带着混杂了惊恐,惊讶,绝望的情绪怔怔的望着面前紫衣雪月的少年。
容奕没有看他,只是伸出干净到没有沾染一点血迹的手推开他的身躯,皱起他那绝世无双的眉头,轻声道:
“你靠的太近了。”
众人一看,秦王被推出的距离,不远不近,刚巧三尺。
也就是这一瞬间开始,所有人都对这个少年又敬又畏。
敬佩他的绝世无双,惊才绝艳。
畏惧他的深藏不露,凉薄如月。
纵使皇帝在面前被逼宫,他都淡漠如初,只有被人侵入三尺的时候,才赫然出手。
他的传奇【2】
秦王当年也是一位武功高手,在年方十二岁的容世子手中就没有讨得好,更何况如今容世子已经十八。
他的声音越发的冷,“万事还是小心一点为上。
看起来少主和他走的很近,两人关系不一般,
教主曾经说过,一切都要以少主的安危为主。”
新入教徒听得目瞪口呆,可是依然觉得略微有些夸张,嘟囔道:
“十二岁就有这么厉害,有没有这么夸张……”
半空之中,一阵淡淡的轻风无声无息的从树叶的缝隙里穿过,在接近两人潜伏位置的时候,
锋利的刀尖开始像鬼魅一样,一点点浮现在空气之中……
新入教徒还在唠叨着,副堂主已经微露不耐。
进了教还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好在这是分堂,
若是在总教——
嘴巴这么多,早就被教主拉去剥皮了。
他转过头来打算最后还提醒他一次,余光一掠,
冰冷的光夹杂着猩红的光淬过他的眼角,瞳仁猛地缩成一点,
身形已经凌空而起,生生拔出三丈之远!
不是他不开口提醒!
是因为已经没有提醒的必要!
那个新入教徒张大了他那张唠唠叨叨的嘴,瞠大的双目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身影,
到死都没明白,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阁下何人,为何要出手偷袭?”
副堂主全身警戒的望着面前从空气里浮现出的灰色身影,厉声问道。
曲风露出的一双眼睛透着十分的冷意,完全不理会副堂主的话,反问道:
“你们是谁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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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奕与明玉珑一下马车,门房就迅速的将大门打开,
“世子,您回来了。”
容奕轻轻点头,与明玉珑一道进入了德王府。
德王府与明王府一样,是当年和先帝一起打下天元王朝,立下大功的朝臣得以封了的异姓王。
如今的德王爷却没有在京城府中,而是被皇帝派去管理边城事务。
德王爷走的时候,将王妃,以及王妃所生的子女全部都带到了边城里,
所以德王爷府里的人口比起明王府甚至要更加简单一些。
除了老德王以外,便是世子容奕,还有一些德王爷没带走的妾室以及子女在府中。
在没进德王府之前,明玉珑觉得各个王府虽然小处会有不同,大概的氛围是差不了多。
都应该是一派的庄严肃穆,雕梁画栋,尽显皇家王爷府邸的气派。
哪知道进了德王府后,入目皆是夏树苍翠,花影斑驳。
阳光从密密稠稠的枝叶透射下来,遮挡了大部分灼人的烈日,青葱的绿色似乎将闷热的暑气都阻拦在了外面。
文石铺成的青黛小路在偌大的王府蜿蜒,明玉珑左右欣赏着景色,问道:
“容奕,走在你这王府里,感觉很清爽呢。应该不是你设计的吧。”
容奕微笑,“王府是爷爷当年建府的时候一手设计的,至今都没有更改过。”
明玉珑心道,即便是现代园林......
羡慕嫉妒恨【1】
明玉珑心道,即便是现代园林,也不见得能设计得有这么巧妙。
“步步成荫,比起那些华而不实东西来好多了。”
容奕侧头,“若是爷爷听到你说的这话,肯定很高兴。”
明玉珑挑挑眉,“我说的实话,这种风格,一点都不像你的。”
容奕难得低头看了她一瞬,眉梢更是轻轻一扬,嘴角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嗯,那你说,如果是我,应该会设计成什么样子呢?”
容奕应该会设计成什么样子呢!
明玉珑拧着秀气的眉头,跟在他后头慢悠悠的想着,
渐渐地,空气里树叶的青草味道被另外一种清淡芬芳的气息所取代,
这气味极其好闻,让不喜欢重香的她也忍不住的深吸了一口气。
忽地眼前一亮,指着前头道:
“你,应该是这种感觉的!”
眼前突然开阔起来,一片碧波出现在了眼前,翠色的圆叶铺在深青的湖水上,粉白嫣红的荷花点缀在中间。
远远看去,真真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岸边一棵劲虬百年老树从一旁横伸一枝,上面用金丝挂着兰松石雕刻的的三个大字——韵兰阁。
顺着那轻轻摇摆的三个字,入目便是从湖岸一直延伸过去的一片粉白。
成千上百株的雪兰蜿蜒如海天处流泻的清光一抹,光源的尽头是一处坐落的精致院落。
每一个景色像是上天雕琢出来的如画美景,衔接自然,过度流畅。
韵兰阁,韵兰缎。
明玉珑脑子里忽地一闪,呼道:
“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吗?”
容奕带着她穿过雪兰,温声开口:
“看来你的感觉还是十分准确的。此处正是我所居住的地方。”
明玉珑心里忍不住有点小羡慕。
没看到韵兰阁的时候,她对于自己的玲珑居已经很满意了。
看过了韵兰阁之后,恍然之间觉得自己住的地方真是太潦草,太不雅致了!
“一半碧波一半兰,一缕明风入玉台。容大世子果然是会享受!”
容奕转头看了她一眼,
“这又是你自己做的诗吗?”
“是啊,方夫子说过,写诗最重要的就是此情此景,有感而发。
怎么,容大世子觉得做的不好?
我是新入学院的学生,就请前辈你多多包涵了。”
明玉珑知道自己作诗的事,容奕肯定已经知晓。
反正她已经在国子监开始上学,再有什么,那都是夫子教的。
容奕眼波在她的面容上转了一圈,笑道:
“自然是做的极好的,特别是——一缕明风入玉台,
如今可不是把你这阵明风带了进来么。”
“你说我是风,其实挺不错的,风又自由又潇洒,谢谢赞美啊。”
明玉珑做了个拱手道谢的姿势,笑意很是飘逸。
对于容奕的讽刺,她如今习惯了,也学会怎么接招。
目光落在两边像是雪色地毯一般的雪兰,暗暗咂舌,
这得花费多少时间才能种出这么一大片的兰花,还让它们同时开放出一片如此绚烂的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