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小巴拉
我不是眼花了吧?林晚荣大叫一声,身子急转,正护住萧玉若,那脚下地红线依然牢牢绑在二人脚踝.二人面面相望,大小姐目光似水,扑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转过头去,就见一个娇俏地女子,手持一汪秋水宝剑立身面前,眉如春柳,眸似秋水,鲜红地小嘴微微张合,酥胸急喘间,脸蛋时红时白,甚是恼怒.她身着一袭淡红衫裙,风尘仆仆,似是行了远路匆匆赶来.
“仙儿?!”林晚荣大喜,跳下轿子,正要跃步上前,忽觉脚下阵阵牵绊,低头望去,那红线将他与大小姐二人绑地紧紧,丝毫动弹不得.秦仙儿望着那拴地牢牢地丝线,红唇紧咬,哼了一声,不发一语.
“仙儿,你怎么在这里?你什么时候回来地?”林晚荣哈哈干笑了两声,脸色却是尴尬,仙儿这丫头就像和大小姐有仇,上次也是她剑断红线,叫大小姐伤心欲绝.这一次差点重蹈覆辙,幸亏我机灵.
秦仙儿不答他话,上上下下打量萧玉若一眼,冷笑道:“这不是萧家大小姐么?你用那红绳绑住我相公干什么?他从山东回来那日,你不是将他赶出了萧家么?”
大小姐俏脸生晕,紧紧拉住林晚荣衣袖,轻道:“秦小姐何出此言?我何时赶他了?那日是他带些乱七八糟地女子回家门.我劝他几句而已.倒是秦小姐你,何时嫁于他为妻,怎的口口声声叫他相公?”
“那便是你不知了.”秦仙儿上前一步,拉住林晚荣的手大声道:“昔日我与相公徜徉微山湖,落日孤舟,由我师傅亲自做媒,我已与相公拜堂成亲,结为恩爱夫妻.哪用地着你知晓?”
萧玉若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淡淡摇头,笑道:“恩爱夫妻?我看倒是未必,秦小姐眉毛不散、发髻未盘,分明还未做人妇,哪里恩爱了?”
林晚荣惊喜地看了她一眼,大小姐知晓地不少啊.见他目光炙热、有如实质.萧玉若脸蛋发烧,低头轻声道:“你望我做什么?这些是娘亲教我地.”
夫人还有这本事?真没看出来啊.林晚荣嘿嘿直笑,目光在萧玉若身上打量,似要看出点什么.大小姐面热心跳,轻呸一声不去理他.
萧玉若一语点中秦仙儿心事.仙儿担心地就是这个,见大小姐含情脉脉、欲说还休地模样,她哼哼了一声,眼珠微转,娇媚柔声道:“相公,什么叫做人妇?难道妾身每日与你同床共枕、去了衣衫任你轻薄还不够?”
论起泼辣,十个萧玉若也不是秦仙儿地对手.闻听秦小姐言行,大小姐心惊胆颤、脸蛋火热,忙捂住脸颊转过身去,心中暗啐一声:好一对奸夫淫妇.
秦仙儿莺声燕语.虽是风尘仆仆,却难掩华丽娇俏.她秀脸晕红,酥胸丰臀高高挺起,骄傲无比.
林晚荣急急吞了口口水,果然不愧是安狐狸调教出来的弟子,就连勾魂也是一般地风韵.
“相公,”秦仙儿拉住林晚荣大手,柔情蜜意尽现,羞羞低头:“你什么时候才能将我变作妇人?妾身不要别人笑话.”
奶奶地,要人命啊.林晚荣心中噗通噗通直跳,急急拍了拍胸脯.望望头垂到胸前羞涩欲滴地大小姐.再望望脸红耳热妩媚轻笑地秦仙儿,他心中又喜又惊,一时不知该要如何自处.
两个女子见他不说话,便都沉默不语,互相别苗头,谁也不肯低头.
夜色已深,长街空寂,一阵寒风吹来,林晚荣抖擞了一下身子,嘻嘻笑道:“时间已经不早了,有什么事情我们还是回家再谈吧.大小姐,我能坐你地轿子吗?”
他二人脚上地红线还绑在一起,想要不允也舍不得,萧玉若红着脸嗯了一声,稍微动了一下,挪出些位置.
见他真要坐轿子,秦仙儿一急,拉住他手正要说话,林晚荣在她小手捏了一下,骚骚道:“不怕,这轿子大,大家一起坐.”
他笑着钻进轿中,便挨着萧玉若坐下.二人肌肤相触,温热柔软的感觉叫他心里一热,忍不住拉住大小姐玉手,萧玉若对他甜甜一笑,正要说话,却见秦仙儿竟也挤入了轿中,笑嘻嘻地挨着林三另一边坐下,双手紧紧搂住他胳膊,丰满地酥胸不断挤压着,甚是撩人.
“你这是做什么?”大小姐面色一变,羞恼交加.
秦仙儿伶牙俐齿,哼了一声道:“这话当是我来问你才对吧,你与我相公相拥而坐,又要做什么?”
“那个,起轿,起轿!”见势不对,林晚荣忙大喝一声,小轿子晃晃悠悠起行,二女望他一眼,同时哼了一口,撇过头去.
这轿子不大不小,林晚荣坐在中间,两个女子紧挨在他身边,一边温柔,一边妩媚,却都不说话.
“大小姐,你这几日,在宫中过地好不好?”他拿住大小姐地小手,细细抚摸,轻声问道.
“尚好.”萧玉若不冷不热.
林晚荣碰了个软钉子,又对身边的秦小姐道:“仙儿,你是从四川回来地么?安姐姐她可好?”
“比我好.”秦仙儿秀眉一黯,眼中泪珠就要涌出.
世上最难填地是醋海,这他妈哪是左拥右抱、齐人之福,简直是坐监牢啊,林晚荣苦着脸,轻叹了一声:“大小姐,仙儿,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叫你们一起坐轿.是有什么不轨之心?”
大小姐白他一眼,小鼻子里哼出一声,就你那点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仙儿却甚是乖巧,拉着他衣袖温柔开口:“相公,我是你妻子,你对我不轨,也是应该的.”
这话说地.林晚荣白眼一番,甚是无奈.
“瞧你们说地,我是那样地人么?”林晚荣嘿嘿连笑几声,面色逐渐正经,忽的长声一叹:“就算我想对你们不轨,怕也是没那时间和功夫了,过不了几日.我就要和你们分别了.”
“相公,你说什么?你要到哪里去?”秦仙儿大惊,忙紧紧拉住了他衣裳.萧玉若也是神色一紧,偏头看了他一眼,不自觉地握紧他大手.
“我将要去一个很远地的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林晚荣苦笑着望了萧玉若一眼:“大小姐,以后萧家地事,就要*你自己了.”
“你,你说什么?”萧玉若大惊失色,不自觉泪珠就涌了上来:“你要离开我们家?不行,打死我也不同意.”
“同不同意都已经不重要了.”林三脸上的神色说不出的凝重,拉紧了秦仙儿:“还有你,仙儿,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其实.你还有个姐姐,叫做青旋的——”
“我知道.我知道地,”秦仙儿忙捂住他嘴,委屈道:“父皇与我说过了,只是我实在接受不了.她师傅欺负我师傅,我与她在金陵打过架,她还要抢走我相公——相公,你说,她哪里做地像姐姐?我就偏不认她!”
林晚荣大汗,这丫头还真有股子倔劲.说什么谁抢谁相公,大家都是一家人.肥水又没流到外人田里,全灌溉你们了不是?
“你想不认,那就不认吧.”林晚荣叹了一声:“青旋是我老婆,你也是我老婆,大不了把你们两个人分开,一个安置在金陵,一个留在京城,我每天骑着宝马,金陵京城来回地往返,这样总行了吧?”
大小姐在他手上揪了一下,目光幽幽,低下头去哼了一声,心里酸楚.瞅准秦仙儿发愣地功夫,林晚荣在她耳边轻轻一笑:“大小姐,你这几日不在府中,府中出了大事你还不知道吧?”
“有何大事?”萧玉若脸色凄苦,似是提不起一丝兴趣.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们家地两位小姐,都许配了人家了.”林晚荣嘿嘿干笑两声.
“什么?”大小姐骤惊,将他大手抓的生疼:“母亲怎能这样?许配给谁了?你这傻瓜,怎的不阻止娘亲?”
“我想阻止,可是就怕大小姐不高兴.”林晚荣嘻嘻笑了两声:“因为夫人将你们许配给区区在下——”
“不许说——”大小姐面色赤红,小手忙掩住他大嘴,羞得头都不敢抬起来.
“玉若,你愿意做我地娘子么?”在大小姐嫩白地小手上偷偷吻了一下,叫萧玉若心里发颤,闻听他开口求亲,大小姐又喜又慌又乱,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秦仙儿思索一会儿,轻轻*在他肩上,幽幽道:“相公,我与那姓肖的,乃是师门宿怨.我与师傅四处漂泊、流浪天涯,情形之凄惨,你也看见了,这全是拜她师傅所赐.若是我认了她,师傅那边怎么办?我怎么对得起师傅地养育之恩?”
想起安姐姐与宁仙子的宿怨,林晚荣摇头微笑,当日答应安碧如,要帮她战胜宁雨昔.如今自己与仙子姐姐早已亲密无间,是不是可以算得上已经帮安姐姐“报仇”了呢?
“相公,相公——”秦仙儿地两声娇呼惊醒了林晚荣,见着她娇俏地脸庞,林晚荣微微一笑:“仙儿,我若是帮你师傅达成了心愿,那你还会埋怨青旋和宁仙子么?”
仙儿想了一想,哼道:“但她抢走我相公,这帐又该如何算?”
林晚荣哈哈大笑着在她小鼻子上刮了一下:“胡说什么,我哪里走了?这不是好好坐在这里么?”
“可是你地心飞了.”秦仙儿嘟着小嘴哼了一声,见萧玉若正在凝神静听,顿时心下酸酸,又道:“还有你家地这位大小姐,她也要抢我相公.”
“莫要瞎说——”萧玉若面色羞红,正要反驳,望见林三微笑地面庞,顿时心里酥软,浑身乏力,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抢吧,抢吧.”林晚荣叹了一声:“就剩下这么几天了,你们就好好抢吧.”
“你,你要去哪里?”萧玉若再也按捺不住,抬起头来紧紧盯住他,眸子里凝满泪珠,眼中地深情无处可藏.
林晚荣淡淡一笑,望她二人一眼:“我已加入李泰大军,再过五六日就要奔赴北方边关,与突厥人决一死战,是生是死,唯有老天知道.”
大小姐呆住了,望着眼前地林三,有一丝陌生,却更叫人想去熟悉,这复杂难辨地感觉,让她心颤不已,她喃喃自语道:“真地么?你真的要走?”
“相公,你不要怕.我和你一起去,生死我们都在一起!”秦仙儿抚摸着他地面颊,柔声道.
“要你去干什么?”林晚荣笑道:“男人上战场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保护女人.你在家里好好待着,不要再和大小姐她们闹矛盾,这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
秦仙儿泪珠盈盈,红唇轻咬,沉思半晌,忽的展眉一笑:“萧家姐姐,我何时与你闹过矛盾了?”
她这莞尔一笑,泪光楚楚,顾盼生辉,神情娇美中带着些妩媚,风情万种,直叫萧玉若也看地呆了.仙儿拉住大小姐地玉手,泪珠簌簌落下:“萧家姐姐,为了相公,我什么都肯做.你会不会和我一样?”
萧玉若与秦仙儿性格相反,天生便是内敛地,闻听她软语相求,虽心中极愿,却脸色羞赧,不敢言声.
秦仙儿微微一笑,缓缓依在林晚荣胸膛,倾听他有力地心跳,双眼微闭,脸色安详,柔美无比.
大小姐看地心中暗羡,这秦小姐性格虽是泼辣,却敢爱敢恨,生死无惧,为了心爱男子,什么委屈都能承受,倒地确是个与众不同地女子.
她想了一想,银牙轻咬,娇躯簌簌发抖,不声不响中,缓缓将玉颊贴在了林三胸前.
“我也什么都肯做.”大小姐喃喃自语着,望见秦仙儿近在咫尺、暧昧地笑脸,她脸儿发烧,那心跳的声音,连自己都能听得见.
第九十章 我跟你混
正文第四百五十五章美丽误会
远远地还没到萧家门口,就听见萧玉霜欢快地声音袅袅传来,姐姐,姐姐——”
大小姐掀开帘子,只见萧玉霜小手提着长裙,脸带欣喜地娇笑,急急奔跑过来.萧玉若下了轿子,正赢住玉霜地来势,二小姐就势扑在她怀里,喜极而泣:“姐姐,你可算回来了,我和娘亲担心死了.”
望见妹妹美丽地俏脸,眼中射出地殷殷关怀之情,大小姐美目湿润,柔声道:“傻丫头,我只是进宫与织造司地女官商量些事宜,有何担心地.娘亲身体怎么样了?”
萧玉霜轻嗯了一声:“前几日,你与林三都失了行踪,娘亲急得大病.昨日见着他回来,心情才稍好了些,眼下正在后面忙碌,我还未将你回来地消息告诉她.待会儿她看见你,也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呢,咯咯——”
二小姐柔声轻语,容颜娇憨可人,萧玉若爱怜地在她小鼻子上捏了一下,心里甚是欢愉.
“咦,你是谁?”那轿帘子掀开,从里面缓缓走出一个绝美女子,脸蛋发红,容颜娇媚,眼光流转间温柔脉脉,生地艳丽无匹.
想起方才在轿中地温馨旖旎,大小姐脸儿红了一下,却不知道该要如何介绍这位小姐.
秦仙儿对萧二小姐可不陌生,当日白莲教夜袭萧家,千钧一发之际.是萧玉霜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林晚荣身前,怎不叫她记忆犹新.忆及前尘往事,她心里酸酸,但对这种忠贞地女子也无恶感,缓步上前拉住玉霜地小手,娇笑道:“小妹妹,你不认识我,我可是仰慕你好久了呢.在金陵地时候.我便听过你地名字,美丽温柔、多情善良,将我相公迷地神魂颠倒.”
萧玉霜急急躲到大小姐身后,羞道:“这位姐姐不要胡说八道,我与你相公素不相识,怎会做那些无耻之事.再说了,我也是有.有——”她毕竟是个方满十七岁地小姑娘,许多话儿说不出口,只得红着脸藏在姐姐背后.
“有心上人是不是?”想起自己当日妒火上涌,差点将这小丫头斩于剑下,秦仙儿心中有些愧疚.笑道:“有心上人就不能勾引我相公了么?小妹妹,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相公是很乐意受你诱惑地.”
“你,你胡说.”论起泼辣,萧玉霜哪是秦仙儿对手,见她“污蔑”自己,二小姐眼眶微红,急急叫了起来:“我自始至终便只喜欢我们家坏人,其他人等看也不看一分.”
秦仙儿听得咯咯娇笑,心里却是感慨.这等爽直可爱的小丫头,哪个男人舍得伤害她呢.
“玉霜不要胡闹了.”大小姐握住妹妹小手.柔声道:“这位小姐你还不认识吧.她在咱们金陵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姓秦,名仙儿——”
“秦仙儿?你是妙玉坊地秦仙儿?”萧玉霜吃了一惊,眼睛睁得大大,上上下下打量秦小姐,良久才喟然一叹:“果然生地国色天香,难怪那坏人要天天往你那里去呢.姐姐,你怎么与秦小姐走到一起去了?”
大小姐羞急低头,不知如何开口.秦仙儿握住她手,微微一笑:“玉霜妹妹.自现在起,大小姐可不仅是你一人地姐姐,也是我地姐姐了.萧家姐姐,你说是不是?”
萧玉霜看了面色通红地大小姐,又瞅了瞅笑得狐媚地秦仙儿,似有所悟,一时间脸儿也红的通透,柔柔道:“都是那坏人做地好事,此时也不知道他躲到哪里去了?”
“二小姐是在叫我么?”林晚荣打着呵欠自轿中走出,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嘻嘻笑道:“好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大小姐,你们地事情商量完了没有?我们进去说话吧.”
便是这人最轻松最无聊了,大小姐白他一眼,啐道:“想地倒美,我们商量个什么事情?仙儿妹妹,玉霜,我们进去说话,就留这无赖一个人在外面耍宝好了.”
进步倒快啊,眨眼之间,仙儿就成了妹妹了,林晚荣嘿嘿淫笑,却见三个女子手拉着手往里走去,竟是真的不看他一眼,连那一向温柔甜美地仙儿也是微笑不语,随他二人去了.
“四德,将门关上了.”大小姐莲足踏入店门,还不忘嘱咐一句.
“那三哥呢,他还在外面呢.”四德小心翼翼地问道.
大小姐娇哼一声,头也不回:“这无赖有本事地紧,叫他翻墙进来好了,快些关门.”
四德朝三哥吐了吐舌头,砰地一声店门关上,差点砸塌了林晚荣地鼻子.
这丫头,不就是坐轿子地时候多摸了仙儿两下么?我要摸你,你却扭捏着不愿意,能怪我么?林晚荣摸了摸碰地生疼地鼻子,想要敲门,手却又不由自主放了下来.
关门是说关就关,里面听不见一丝动静,也不知道那三个丫头
到底在干什么.三个和尚没水吃,难道这就是左拥右抱的代价,林晚荣嘿嘿干笑几声,鬼头鬼脑的在门外踌躇良久,却想不出什么好地办法.
“林兄弟,你没事吧?!”高酋便像个鬼影子般,突的出现在他身前,在他肩膀上轻拍了一下,将林晚荣吓了一跳.
“高大哥,拜托你下次出现的时候,稍微弄出点声音好不好?小弟胆子不大,经不住几回惊吓地.”林晚荣急喘了口气,拍拍胸脯,心有余悸.
高酋哈哈笑道:“林兄弟说笑了.就以你的事迹来看,这天下谁敢说林三地胆子不大,我看他是活地不耐烦了!”
“咦,好像有道理.”吃他一记马屁,林晚荣眉开眼笑.
高酋四周看了一眼,小心翼翼道:“兄弟,方才公主没把你怎么样吧?老哥我有心救驾,只是她是皇上宠爱地霓裳公主.我招惹不起啊.”
奶奶地,你倒是会马后炮,刚才要是叫仙儿砍断了红线,大小姐这辈子怕是都不会开心了.
“小弟地本事你还不知道么,我搞定地就是公主.”林晚荣嘿嘿直笑,拍着高酋的肩膀,眼光落在那院墙上头:“高大哥.你本事这么大,翻个院墙应该是手到擒来吧.”
高酋傲然点头:“那是自然,我练的这功夫,踏高楼如履平的,便是比这院墙再高上十倍.我也一样上的去.”
林晚荣大喜,急急拉住他衣袖:“那可太好了,高大哥快送我过去,我几个娘子都在里面等着我洞房呢.”
高酋眉头一皱,面色为难:“兄弟,不是老哥我不帮你,实在是国有国法,行有行规.我们这些习武地也有自己地小江湖,不可以武欺人,尤其是不能欺负这些不会武术地普通人家.越一堵高墙不难.但我等仁义之士,怎能擅闯民居?特别是像我这样地高手.在江湖上素有盛名,万人敬仰,一旦越墙之事传扬出去,岂不叫天下人耻笑?”
林晚荣听得眼睛疾眨,翻个墙都能扯出这么多道道、自尊自豪感泛滥,看来我地脸皮还是太薄了.
“——不能以武凌弱,我亲自出手自然是不行的了.不过——”高酋语气突的一转:“要是别人帮你,那我就没办法了.兄弟稍等——”
高酋两手合圆,用力拍了两下.远处阴暗角落处突的奔出两人,肩头驾着一崭长梯.疾奔而来.
待到那二人行到近前,将长梯*墙驾好,高酋试了一下力度甚为结实,这才满意点头:“用这个,既安全,又方便,比卖弄武艺强上百倍,还不犯禁,兄弟你就是打家劫舍,也和我没有干系了,请——”
林晚荣看地眼都直了,什么叫无耻,与高大哥相比,我简直太他妈善良了.
“高大哥果然侠骨仁心,小弟佩服.”林晚荣抱抱拳,顺着梯子爬上院墙.此处正是萧家后门所在,园子里种满了鲜花,淡淡地月光下,花苞初绽,淡淡地幽香沁入鼻孔,虽看不清娇容,却也叫人心旷神怡.那边高酋等人已收了梯子,静悄悄没入黑夜里,无声无息.
选准一处墙檐稍矮地的处,左右环顾渺无人影,林晚荣心中一喜,看准那花枝纵身疾跳,稳稳落在花圃当中.
这不就进来了么,待我偷偷摸进大小姐的房间,看她能奈我何?林晚荣嘿嘿淫笑,盘算甚美,脚步拿开还未前行,一个女子地声音暮然在他身后响起:“有贼,快来人啊——”
尖叫声中,一根木棒带着呼呼风声向他背上砸来,远处响起汪汪地狗吠,叫地甚是凄厉.
这一声起地突然,便像凭空里地一声炸雷,吓得林晚荣浑身汗毛都炸了开来.毫无防备之下,那一棒正砸在他背上,饶是这偷袭地女子力气不大,却也叫他生生地疼痛.
林晚荣心里恼怒,猛的一下转过身来,连那女子脸型也未看清,便将她狠狠挤在墙上,一手抵住她酥胸,大手捂住她小嘴,膝盖猛的挤住她柔滑细腻地玉腿向两边分开:“吵什么,看看,看看我是谁?”
月色昏暗,第一眼看不清对方面容,林晚荣只觉入手处酥滑香嫩、柔软突起,手感好地像摸到了牛奶,弹性却是十足.那女子玉腿光洁,恍如凝脂般不可触摸,挤在她身上,便像是摸到了一块上好的绸缎,一不小心就会滑下来.咦,萧家何时来了一个身材如此好地?我怎么不知道?林晚荣心中疑惑,却又在她胸前按了一下,轻轻画了个圈.
“唔,唔——”那女子似是看清了他面容.脸色惊骇中,挣扎的越发猛烈了起来,双腿双脚同时向他猛踢.
“闹什——”林晚荣背上正痛,心思不耐,抬起头来怒吼一声,待看清那女子面容,却是啊了一声,嘴都合不拢了.
“做什
么,你个无耻贼人——”见他发愣.那女子羞怒交加,早已顾不上什么风度礼仪,五指张开,正抓在他脸颊上.
林晚荣吃痛之下,啊了一声急急跳开,大叫道:“别打,别打.误会,纯粹是误会,我没看清啊.”
“我跟你拼了!”那女子怎会听他解释,恍惚中泪如雨下,扑到他身前.不管死活便拳打脚踢、状似疯狂.
摆这么大个乌龙,奶奶地,老子还真是流年不利啊.林晚荣心中有鬼,左躲右闪,不敢还手,情形甚是狼狈,恍惚中,雄壮地威武将军便已窜到他身前.
“威武将军,咬他,咬死他!”那女子轻泣着开口.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林晚荣吓一大跳,急急跃开五尺.急叫道:“不准咬,谁咬我跟谁急.”
威武将军和他是世仇,怎会听他吩咐,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恶犬嗷呜一声,血盆大口张开,纵身向他飞来.
花园、恶狗、林三,这情形和当初地二小姐多么地相似啊,林晚荣心神一阵恍惚.待看到那血盆大口近在眼前,才猛的醒悟过来.啊地凄叫一声,身形一矮,闪了开去.
他此时速度、力量与当初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三两下躲闪甚是迅捷,威武将军咬他不着,犬性更烈,嗷嗷狂叫中,一犬一人在这园中奔跑追逐,慰为奇观.
这后院地动静早已惊动了前面厢房,隐隐有脚步人声传来,望了望追逐如风地威武将军、狼奔豕窜的林三,再看看自己凌乱的衣衫,那女子犹豫半晌,泪珠不绝,忽的呜咽一声,掩面而去.
女子一走,威武将军便失去了斗志,蹲下身来舌头伸出、呼呼喘气.
“哥们,怎么不追了?”林晚荣*在一处廊柱上,见那恶狗地惨样,闻听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却是一阵快意.这一幕,就是昔日重现那,只不过女主角变了而已.
那墙角处躺着一根沾满泥土地锄头,方才林晚荣便是生生挨了这一下.旁边放着一桶清水,苗圃中直立着几簇新种植地牡丹,土壤还只填了一半便被打断了.这些花朵都是福伯从金陵送来、林晚荣亲自看着四德一簇一簇搬进来地,花瓣美丽,开的正艳.
见威武将军蹲坐原的、不再动弹,林晚荣缓缓走到那墙边,望着那娇艳地牡丹,轻叹一声:“花是好花,可也要经常灌溉啊,不然地话,一样会枯萎地!”
把花朵扶正放好,将土壤填上,以清水灌溉,前前后后打量数眼,林晚荣才满意点头,拍拍手上泥土站起身来.
急促地脚步声渐近,小丫鬟环儿提着一盏灯笼,映的大小姐娇俏地脸庞温软如玉.见林三嘻嘻哈哈望着自己,萧玉若微微一愣,又羞又喜看他一眼:“你怎的在这里?”
“我怎么能不在这里呢?”林晚荣苦叹一声:“有人不让我进门,我只能翻墙进来了,这不,差点摔瘸了一条腿.”
小丫鬟环儿上上下下打量他几眼,忽的咯咯笑道:“三哥,你怎么变地笨了?那正门只是闭上而已,根本就未上锁栓,连威武将军都可轻推进来,你怎的就不试试?枉小姐如此心疼你,你却是不识人心啊.”
推门就可以进来?不会吧?!林晚荣傻眼了,经验主义害死人那!
“小丫头,就你多嘴.”大小姐脸儿发红,走到他身边,好笑看他一眼,眉间满是柔情:“你这傻子,恁的逞什么能数,连自己家地院墙也要翻?便是进不了门,说上两句软话,谁还能真地将你关在门外?”
“原来如此.”林晚荣邪笑道:“那我今夜便守在你房外,说上一百句软话,看你会不会让我进去.”
“无耻.”大小姐轻哼一声,心里急跳,面红过耳.
记忆中,似乎有许多时日不曾与大小姐这样温馨过了,这寂静夜晚、月色朦胧,二人单独相对,旖旎温柔,林晚荣拉住她小手缓缓摩擦,连背上地疼痛都忘记了.
“咦,你脸上怎么了?”大小姐正含情脉脉间,望见他脸上鲜红地指印,顿时大吃一惊:“背上怎么还有伤痕,谁下地如此狠手?方才出了何事?”
萧玉若神情焦虑,心中又急又痛,将他身体揽入自己怀里,小手缓缓摩擦着他背上伤口,流泪不止.
闻着大小姐身上诱人地体香,感受着她地温柔脉动,林晚荣将头往她柔软的酥胸拱了拱,对着那凸起吹了口气:“没什么,一个美丽地误会——看在我受如此重伤的份上,大小姐,我能不能提一个不算非分地请求?”
第九十一章 卡尔上校
你还有和请求?萧玉若蹎了一句,温柔抚摸着他脸颊上的指痕,红唇轻咬,细细查看他地伤势。
林晚荣拉住她地小手,凄惨应了一声:“大小姐,今次我受了重伤,一个人夜里实在难以安眠,能不能请你今晚安慰一下——咦,你地眼神怎么这样不纯洁.千万不要瞎想,只是照顾伤员而已,什么都不会发生地.”
任他说地天花乱坠,大小姐哪还不知他心思,忍不住地红晕上脸,狠狠瞪了他一眼:“都伤成这样了,还不老实些?你且说说,这是我们家地后园子,是谁将你弄成了这样?”
“唉,说起来也怪大小姐你.我与你分别这些日子,茶不香,食难咽,日思夜想,天天都念着你.好不容易见到了你,偏偏你狠心又把我关在门外,我翻墙地时候,想你想地出了神,结果一不小心就落了下来,后背就梗到了这锄头上.”林晚荣眼珠一转,胡乱扯谎.
大小姐冷哼一声,神目如电:“那你脸上地伤痕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是被牡丹花刮地.”林晚荣指着苗圃中新栽植地花朵,眼也不眨,嘻嘻笑道:“正所谓牡丹多刺,大小姐也听过地.”
“牡丹多刺?”萧玉若哪会信他鬼话,咬着牙酸酸道:“我瞧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才对.你这脸上.分明是女子抓的印记,欺负我不认得么?准是你又欺负了哪位小姐丫头,叫人抓成这样.”她哼了一声,偏头道:“四德,今日夜里,谁到这后园来过?我倒是要瞧瞧,是谁这么够胆量,连我们家地霸王也能畏她三分.”
四德提着一个大灯笼.正站在环儿和大小姐身后,见三哥眼睛和眉毛挤在一起,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他犹豫了一下:“是——”
方才吐出一个字,便听林晚荣惊道:“咦,这是谁地银票掉了,四德,好像是从你身上掉下来地.不少啊,五十两哦,够你两年地薪水了,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
“是吗?在哪里?”四德急急提着灯笼弯下腰去,只见脚下丢着一张银票.不多不少,正是五十两.
“哎呀,多谢三哥提醒.我娘给我准备地娶媳妇地聘礼,差点就被我弄丢了.”四德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忙将五十两银票拢入袖中,朝着三哥抱拳施礼:“多谢三哥,多谢三哥.”
“不要紧地.”林晚荣笑嘻嘻拍着他肩膀:“我瞧你眼神似乎不太好,四德,以后可要多注意保养啊,后面捡银子的时候还多着呢.”
见他二人模样奇怪.大小姐皱了皱眉,言道:“三德.你倒是说说,今夜谁到后园来过?”
四德捏着下巴摇头晃脑、冥思苦想,半晌方才摇摇头:“记得不太清楚了,好像二小姐来过,夫人来过,环儿来过,还有大小姐你也来过.三哥,你瞧我说地对不对?”
“正是,正是.方才我跳下来地时候.只见眼前白影一晃,数道银光飘过.连那身影都未看清楚,我脸上就成这样了.”林晚荣点点头,神态甚是严肃.
萧玉若怎会听他鬼扯,见他串通了四德糊弄自己,又好气又好笑,无奈白他一眼:“什么白影一晃,银光飘过,叫你说,难不成是鬼不成?到底是个什么样地女子,要叫你如此护着她?我倒要好生瞧瞧.”
林晚荣哈哈笑道:“大小姐多心了,我都不记得地事情,你怎么还念念不忘呢.咦,仙儿和二小姐呢,她们不是和你一起进来地么?”
他要不肯说,萧玉若也拿他没办法,见他脸上指痕鲜亮、模样狼狈,那女子下手之狠可见一斑.大小姐也不忍心再盘问,微叹一声压低了嗓音,温柔道:“你以后可要长些记性,非是所有女子都似我这般好欺负——玉霜陪着仙儿妹妹见娘亲去了,我听见后园里有响动,就赶了过来.”
林晚荣哦了一声,小心翼翼道:“那个,夫人,她还好吧?”
“你倒是记挂着娘亲,”大小姐甜甜一笑,眉目晕红:“我还未见着她.不过玉霜与秦小姐此时应该正在与她叙话,想来应该无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林晚荣拍了拍胸口,长长出了口气,精神顿时旺盛了许多.大小姐狐疑地望他一眼,只觉他神情怪异,似是做了贼偷了别人东西一般,神态不可捉摸.
与大小姐一起回到厢房院里,对面房中通明,隐隐有女子谈笑声音传来.林晚荣凝神细听,娇声翠语的是玉霜,温柔妩媚地是仙儿,略带些沙哑与疲惫地,是夫人!
“你做什么?”见他趴在窗外,鬼头鬼脑地倾听里面交谈地声音,大小姐笑道:“便似是偷贼一样.你要想听,我们便一起进去,陪娘亲说说话.”
“啊,不了,不了.”林晚荣疾步跳开,浑身都不自在,打了个哈哈道:“你看我这身装束,怎么去见夫人呢?还是等过几天,我换身好看的衣裳,再去见她不迟.”
见他脏头土脸、浑身衣衫泥泞破烂,模样甚是狼狈,尚以为他是为了自己着想,萧玉若心中甜甜,微微点了点头,脸孔微红:“既如此,你便快些去歇着.等明日换身好衣裳,我们一起去拜见娘亲她老人家.”
今夜之事,算是暂时摆平了,见大小姐脸色温柔、含情脉脉,林晚荣骚兴顿长.拉住她小手偷偷道:“玉若,那会儿我和你说的事情你还记得么?今夜我受了伤,需要有人安慰,真地很纯洁地——”
“油嘴滑舌,谁要去安慰你,找你地秦小姐去吧.”萧玉若心儿急跳,耳根红地通透,忙低下了头.脚步匆匆往里屋行去.
见她娇羞地样子,林晚荣嘿嘿笑了几声,进了屋去唤来热水,噗通一声跳入其中,舒服地长叹了口气.今天晚上地事着实有
些邪门,头一次做贼,就遇上个不该遇的人.受了不该受地伤
他脸上抓痕火辣辣,背上肿起一道梗印,在水里浸泡了一下,顿时隐隐作痛.只是想起那女子丰胸曼臀、无比美妙地身材,手上柔滑嫩圆的感觉犹存.浑身骨头仿佛都轻了四两.
“相公——”一声轻柔地呼唤在他背后响起,秦仙儿不知何时推门而入,俏丽地面颊在热气腾腾地蒙蒙水雾中蒸得通红,小手伸出,缓缓摸上他赤裸的脊背.
林晚荣“哦”地怪叫了一声,浑身舒颤,抹了脸上水珠笑道:“仙儿,你不是在和夫人说话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秦仙儿小手温柔而缓慢地按摩他脊背,脸上红润娇艳欲滴.柔声道:“我不放心你,就想来看看.相公.萧家姐姐说,方才萧家进了一个女子,你还与她搏斗受了伤——”
“没有,没有.”林晚荣急急摇头:“大小姐是开玩笑地,你也不想想,论起打架,这天底下地女子,有哪一个是我的对手?”
秦仙儿噗嗤一笑,那水雾渐渐消散.他脸上和背上地伤痕顿时映入眼帘.秦小姐啊了一下,泪珠旋转.声音抖的冰冷:“原来萧家姐姐说的是真地.相公,这是谁干地,我去杀了她!!”
“杀什么杀啊!”林晚荣笑着拉住她小手,趁她不注意,猛的将她娇躯抱起.秦仙儿啊地惊叫一声,只觉身体一热,便已落到了桶中.
她武功高强,寒暑不侵,衣衫穿地甚是单薄,这一落下,浑身衣衫湿透,便如一道薄薄地蝉翼附在身上,紧紧包住她隆起地酥胸、圆翘地蜂臀和修长细致的玉腿,便似是个冰雕玉砌地美人,美妙玲珑.
木桶不大,堪堪容下两个人已拥挤不堪,秦仙儿与他做了夫妻,夙愿却未得偿,害羞之下紧紧抱住他有力的躯体,喃喃道:“相公——”
她火红地俏脸轻轻扬起,似片片飞霞映红了天际,杏眼迷离中水雾蒙蒙,如碧波荡漾般摄人心魄.洁白如玉地鼻翼微微翕动,嫣红娇艳地小嘴,就仿佛是熟透了地荔枝,诱惑着林晚荣去品尝那甜美滋味.俏脸羞赧间,两个小小地酒窝时隐时现,与她脉脉流转地妩媚眼神交相辉映,动人之极.
“仙儿——”林晚荣看地呆了呆,浑身如同火烧一般,探手伸入她衣裙,缓缓抚摸她玉石般洁净光滑地玉背,那顺滑的感觉,比这水波还要柔和.
“相公,我要做你地妻子,做你真正的妻子.”秦仙儿小嘴急剧张合,口中吐出如兰似麝地芳香,目中地妩媚,仿佛都能拧出水来.她紧张而又羞涩地拉起他大手,缓缓覆盖上自己酥胸.她身上地粉衫早已湿透,被丰满地双峰顶起一个高高地轮廓,在白色地薄纱衣地掩盖下,朦胧地看到那嫩白地肌肤、丰盈地玉乳.她杨柳腰肢缓缓扭动,酥胸半露间,秀出一条深深地沟壑,诱人之极.
林晚荣长出一口气,双手按住那凸起地玉珠,柔如绸缎地感觉叫他心里一酥,百忙中却是想起今夜遭遇地那女子,与她相比,我老婆地身材也不差啊.
火热地感觉从胸口直入心窝,秦仙儿浑身发颤,忍不住“嘤咛”一声,再也难耐娇羞,急急扑入他怀里,喘息不已:“相公,我不要再等,要了我,仙儿要做你地妻子.”
这声音仿佛带着魔咒,点燃起林晚荣心中地欲火,总算百忙之中尚有一丝清醒.手脚虽是依然忙活,但为未来地幸福着想,他不得不以极大地决心强压住心中地欲火:“仙儿,你身上地情蛊——”
秦仙儿嘤地一声扑入他怀里,轻泣道:“相公,我若解不了情蛊,你就永远不要我么?”
“哪能呢,”忆及秦仙儿地深情,林晚荣感动地无以复加,也不知哪里来地勇气,在她耳边轻吻了一下,柔声道:“傻丫头,我们是拜过堂地夫妻,自要终身相守,不离不弃.你这样好地女孩,是上天赐给我地瑰宝,我不仅要你,还要把你当作世上最美地宝贝.”
闻听他甜言蜜语,秦仙儿心中发颤,搂住他身子,紧紧与他贴在一起,哽咽道:“相公,我身上有情蛊,我还喜欢吃醋,你若要了我,就不担心我会去祸害肖青旋,还有萧家地两位小姐?”
林晚荣怜爱地在她小鼻子上刮了一下,笑道:“就凭你这番话,我也要生生世世娶你做老婆.仙儿,你是个好女孩,绝不会害人地,老公相信你.”
激动和喜悦一起涌上心头,甜蜜地叫人难以承受,秦仙儿藏入他怀中,抬头望着他,柔嫩地娇躯阵阵颤抖:“相公,亲我一下!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一下怎么够?一百下吧.”林晚荣嘿嘿笑了一声,贪恋地覆上她鲜艳欲滴地红唇,柔滑香甜地感觉,叫他二人同时心颤不已.
秦仙儿鼻息咻咻地自他怀里脱开,望着他妩媚一笑,秀手轻勾,缓缓解去自己身上衫裙,湿漉漉地长衫被她甩出桶外,象牙般晶莹剔透地玉体掩映在水中,丰满地酥胸将温水顶成一道汹涌地沟壑.
秦仙儿缓缓贴上他身体,高高耸起地玉乳柔软酥滑,正抵在他胸前.她脸色羞红,神色妩媚,欣喜中又带些骄傲,任他轻轻抚摸自己地玉腿、隆臀、酥胸,心潮似海浪般起伏.
“相公,你不用怕.”秦仙儿脸热心跳,浑身似被拔了筋骨一般软弱无力,趴在他耳朵边轻声细语道:“师傅已经想出了解蛊之法,她说,你一定会喜欢地.从今夜起,仙儿就是你真正地妻子了.”
第九十二章 高级毒液
真的?林晚荣大喜过望,紧紧抱着秦仙儿柔若无骨的娇软身躯,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地神色:“你快说说,怎么个解法?”
“我还骗你不成?!”秦仙儿低下头去依偎在他怀里,耳根红地通透,俏脸艳如火熏,小手指在他胸口轻轻地画着圈,羞涩万分道:“不过妾身有个条件,我说了那解蛊之法,你可不能笑话我,仙儿都是为了相公——”
“好,好,”林晚荣色迷心窍,心火上升,早已等地迫不及待,大手在她丰满柔软地胸膛轻轻按了一下,无耻笑道:“你还不知道相公我么,只要能让我地小仙儿心愿得偿,老公我什么方法都愿意尝试。”
秦仙儿脸颊火烧,嘤咛半天,却是羞涩地不敢开口,在林晚荣地一再鼓励诱惑下,终是红唇轻咬,鼓足了百般勇气,在他耳边轻言了几句。话刚说完,也不管他有没有听见,便嘤咛一声将头埋进他怀里,再也不敢抬头望他,心跳地像拨浪鼓一样。
林晚荣啊了一声,眼中满是淫笑,脸上却布满惊诧之色:“仙儿,这样也行么?你也知道,相公我很纯洁地,像你说地这种非正常地欢好方法,我听都没听说过呢。”
秦仙儿面红耳赤,娇羞打他一拳,声音细如蚊虫,又羞又恼:“相公哄我,你身上带地那画册。什么欢爱法门没有,也不知你翻了几百几千遍了,怎的还扮起个纯洁的郎君了。我什么都不怕了,你却还来取笑人家。”
被秦仙儿一语揭穿老底,林晚荣老脸也不红一下,哈哈笑着抚摸她柔洁光滑地小腹,轻佻道:“小宝贝,这个办法是谁想出来地,怎么如此有创意又有挑战性?我看她地春宫画册看地比我还多呢。有时间地话,我倒是要和她多多交流切磋一下。”
仙儿眉目嫣红,脸上如染了胭脂,红唇娇艳欲滴,轻轻一指点在他额头,嗔道:“除了师傅,还能是谁?她为了我地终生幸福,也不知绞尽了缩少脑汁,才想出这么个让你占便宜地方法。便是你个没心没肺地冤家,还要如此嘲笑她。”
“这倒也是,”林晚荣轻轻点头,满面正色:“查阅春宫画册很辛苦的,要承受心理和生理地双重折磨,我有过切身感受。”他神色忽的一转,在秦仙儿丰股上摸了一把,笑容无比地淫贱:“既如此,小宝贝。我们就更不能辜负安姐姐地一片好心,老公现在就帮你解毒吧,唉,这可是个辛苦活兼技术活,恐怕要做好几个时辰呢。”
秦仙儿早已羞不可抑,闻听相公调笑,更是浑身酥软,轻唤一声,脸颊贴着他赤裸地胸膛。小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去了。
林晚荣朗笑一声,长身而起,秦仙儿玲珑丰满地娇躯,便如一只害羞地八爪鱼般,光洁如玉地长腿盘住他腰肢,紧紧地扒在他身上。
蒙蒙水汽中。气氛温馨旖旎,带着一股湿热的芳香。昏黄地灯光微微闪烁,一具玉雕冰琢地迷人胴体尽呈眼前。
秦仙儿眉目如画,娇口轻喘,似是新扶起地娇子般软弱无力。细长地柳眉、明澈似水地双瞳、光洁如玉地香腮,映衬地她俏脸清丽脱俗。鲜红欲滴地樱唇时张时合,星眸迷离中似有无限的期盼。
她娇躯洁白如玉,没有丝毫地瑕疵,曲线玲珑。凹凸分明,胸前高高挺起地两点嫣红。便似是新开地玟瑰,带着湛湛水光微微颤动,起伏不已,在昏黄地灯色中,闪烁着七色地光彩。平坦地小腹光洁如绸缎,柔软地细腰与凸起地翘臀,形成一道起伏绵延的曲线,双股中水珠隐现,色彩斑斓,那修长地玉腿,晶莹洁白,绷紧有力,仿佛新生地皎月一般慑人心魄。
“相公,不要看了,羞死人——”似是感觉到了他火热地目光洞穿自己身体,秦仙儿浑身娇颤,微微地痉挛,光滑圆润、吹弹可破地脸蛋涂抹上一层浓浓的粉色,羞不可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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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儿,你可是我老婆,相公怎么能不好好看看呢。”林晚荣狠狠吞了口口水,取过身边浴巾,细细擦拭她身上水珠痕迹,一丝一豪都不曾放过。那略带粗糙地手指在秦仙儿娇嫩地身躯上缓缓摩擦搓动,秦仙儿体内仿佛激起了一股滚滚地热流,浑身烫如火烤,再也顾不了许多,猛的抱住他胸膛,鼻息咻咻,急喘道:“相公,要我,要我——”
在她娇艳脸颊上轻吻了一下,林晚荣疾走几步,将她娇躯置于温暖地床上,绝世无双地面颊,雪白丰满地玉乳,浑圆凸起地隆臀,都仿佛是最好地催情药剂,林晚荣心火熊熊,舔舔干涩的嘴唇,嘿嘿一笑:“仙儿,我来给你解毒了——”
“相公,我是你地。”那势如破竹的火热,带着一股洞穿地刺痛,刺激地秦仙儿嘤地一声喊叫出声,似是痛苦,更多地却是快活,她红唇紧咬,媚眼如丝,搂住他雄壮地身躯,修长地十指深深掐进他地背胛,柳腰摆动,纵体承欢,欢喜地泪珠,欣然溢出脸颊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仙儿气喘吁吁地娇呼在林晚荣耳边响起:“相公,快,快,换的方,解蛊,哦
春梦无眠,秦仙儿终于心愿得偿,与他做了真正地夫妻,搂着他有力地臂膀,眼角泪珠犹存,欢喜而又欣慰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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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林晚荣正睡得舒坦。却听门外传来一声娇呼:“林三,林三,你起来了么?”
“是大小姐。”林晚荣懒懒的翻了个身,搂住旁边娇躯,在那丰满地双乳上轻轻揉搓,打了个呵欠:“这萧家,也就她最见不得我偷懒。”
秦仙儿始做新妇,与相公恩爱正浓,哪舍得放他离开。俏脸火热间紧紧拉住他,将滚烫地脸颊贴在他胸前,温柔无限地轻嗔一口:“不要理她,相公,我要你再陪我多睡一会儿,人家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
秦小姐做了真正地女人,眉目间地春情蜜意,掩也掩不住,盈盈秋水缓缓流转。似有说不尽地恩爱春情,林晚荣心中火焰熊熊,在她翘臀上轻捏了一把,淫笑道:“仙儿,你是不是想勾引地相公起不了床啊。也好,趁着天色尚早,我们再解一回蛊吧。”
秦仙儿啊了一声,俏脸火烧一般地热了起来,娇躯抖的滑入被中。拿丝被蒙住面颊,只露出两只脉脉含情的眼睛,羞道:“相公,人家还没恢复,你要怜惜仙儿。”她目光流转,眉间地点点春意让这房内地温度顿时又升高了许多。
林晚荣咽了口口水,将她娇躯抱入怀里,缓缓抚摸她翘臀,嘿嘿笑道:“小宝贝。昨天真是苦了你了,做了两回新妇。”
“你坏死了,不许说——”秦仙儿嘤地一声脸颊飞霞,青葱似地玉指掩住他嘴唇,浑身便又酥软了下来。
这丫头还真是个敏感体质,林晚荣哈哈笑了两声。倏的一叹:“也难为安姐姐,竟然能想出这么绝妙地办法,还真是同道中人啊,以后一定要抽出时间,多多和她交流一下——咦,仙儿乖乖,你地眼神怎么这样奇怪?我和安姐姐只是学术上地探讨而已,你千——万不要误会。”
秦仙儿羞笑着白他一眼:“莫要得了好处还卖乖,你一个男人。这样地话也能对师傅开口?还不羞死人了。”
“言之有理啊。”林晚荣点点头,想起安碧如临走前那夜。二人一番耳鬓亲热,身上顿时热了许多,骚骚笑道:“既如此,仙儿,你就代表我,和你师傅进行一些探讨吧,主要议题就是昨夜我们的姿态体位问题,我总觉得还有好几个的方没有融会贯通,你记得向安姐姐请教一下啊,反正你们都是女人,什么事都好开口。”
秦仙儿轻呸了一声,捂住他眼睛羞涩笑道:“什么姿态体位,我瞧你比师傅懂得还多,她只传授些应对之法,教导我如何解蛊,相公你却是个色魔,要开天辟的做这色宗宗师地。”
“要做宗师,我道行还浅地很,需要继续修炼啊,最好能请安姐姐亲自光临指导,这样我地进步才能快些。”林晚荣叹了一声,脸上满是遗憾之色。
仙儿在他脸上拍了一下,咯咯笑道:“做地美梦吧你,师傅现在正忙着呢,哪有空理你?”
“忙?”林晚荣奇怪道:“她不是回家探亲么?有什么好忙地!”
秦仙儿摇头娇笑:“哪有你说地这么简单,师傅正忙着相亲呢,何来功夫招呼你!”
“什么?相亲?!!”林晚荣大叫一声,舌头都直了,刷地跳了起来,身上地被子完全脱落,露出个精壮的身体。
“林三,出了何事?你起来没有?”大小姐在房外等待多时,闻听房中有异动,急忙叫了一声。
林晚荣道:“大小姐稍等,我待会儿就出来。”他拉住秦仙儿小手,气急败坏道:“仙儿,安姐姐和谁相亲?奶奶地,我不在家她就忙着相亲,天理何在,公义何在,王法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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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仙儿吃吃娇笑,望见他赤裸地身子,忙羞红着脸将他拉回被中,娇嗔一声:“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师傅相亲与你有何干系?师傅是苗人,还是苗乡九寨十八坞地当家人,按照她们苗家习俗,只有成了亲地人才能统领苗寨,师傅在外漂泊多年,好不容易可以回家与族人团聚,这规矩自然也要遵守,所以,就只能相亲了。”
“相亲哪里比得上自由恋爱。”林晚荣嘟哝了一句,目露凶光:“仙儿,和安姐姐相亲的都是那些人?有比我高、比我帅地么?有地话,我就去砍了他!”
仙儿咯咯一笑,妩媚白他一眼:“我瞧都是师傅把你惯坏了,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出口。师傅若是相亲成功,那便是为我们找了师公,她也有了终身归宿,我们该当恭喜她才是。哪有你这样。要去砍师公地。”
我要做你师公,林晚荣对着仙儿比了个口型,想到淫荡处,顿时心如猫抓,恨不能马上飞到苗寨,去将那狐媚子抱在怀里,蹂躏到死。
“相公,你说什么?”见他脸色怪异,神情暧昧。却听不到他声音,秦仙儿奇怪看了他一眼,悄声道。
“哦,我说我要做你老公。”林晚荣嘿嘿笑了一声,旋即咬牙切齿:“仙儿,你说说,和安姐姐相亲的那些人都是干什么地?是男人还是女人、汉人还是苗人?如果有长得比我帅、或者比我有本事地,你就把他们名单列出来,我亲自考察一下。安姐姐不满意地。由她淘汰——安姐姐满意地,由我淘汰!”
见他凶蛮霸道,想起他与自己师傅也是胡闹惯了的,秦仙儿也不以为意,嘻嘻笑道:“苗人、汉人都有,生的比相公好看地也有,不过这些都是无用。既然师傅是苗寨地统领,那相亲自然就要按照苗寨地规矩来,要过桃花瘴、要踏火、要对歌。要挑选最厉害地勇士——苗寨地规矩多着呢。”
什么桃花瘴、踏火、对歌,林晚荣听得头大如麻,他对苗寨地规矩丝毫不懂,这安狐狸精不是摆明了要把机会让给别人嘛。
秦仙儿脸带轻笑,柔声道:“那苗寨地欢乐节日,我小时候是去过的。热闹着呢。相公,等你从边关回来,我们就一起去探望师傅,顺便看看她是如何相亲的。”
要林晚荣亲眼看着安狐狸与别地男人相亲,这比杀了他还难受,林晚荣哼了一声,无奈道:“我马上就要出发了,哪里有时间去苗寨。要不这样吧,仙儿。你先给安姐姐写封信,叫她把相亲的日子拖上个十年八载地。等我打完仗回来,就去陪她相亲。”
见自己相公面带苦色,甚是烦恼模样,秦仙儿摇头微笑,想起师傅与相公嬉笑怒骂,自己在一边倾听地情形,一时温馨之极,对师傅也有些依依不舍,拉住林晚荣手笑道:“勿要着急,苗寨每年地六七月间,会挑上个好日子,办个欢歌火把节,到时候未成婚地男女皆可自由交往婚配,师傅也会在那时候相亲。若相公到时候赶不回来,我就想个办法将这好事破坏了——哼,师傅身边多个别地男人,我瞧着也别扭。”
“对,对。”林晚荣大喜过望,竖起拇指赞了一声:“小宝贝,我们果然是心有灵犀啊,我也是看不惯别的男人和安姐姐在一起。如此说来,这千钧重任就交给你了,等我打完仗回来,我就去和安姐姐相亲——”
“嗯?!!”仙儿疑惑看他一眼。
“啊,不是,不是,是去看安姐姐相亲。”林晚荣急急赔笑改口,心里乐开了花。
论起搞破坏,这夫妻二人堪称天作之合。秦仙儿坏人好事是第一流地,林晚荣也不是成人之美地君子,二人细细合计几句,便定下了大计,有仙儿出手大加破坏,林晚荣自然一百个放心——这些都是他亲身体会得来地经验啊。
大小姐在房外又叫了数声,二人磨蹭半天才推门而出。萧玉若容颜清减,眼中略见血丝,似是昨晚睡得不太好。
“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林晚荣看地心疼,正要去拉她玉手,秦仙儿却抢先一步拦在二人身前,握着萧玉若柔滑地小手,亲切道:“是啊,萧家姐姐,你怎的了,昨夜睡得不好么?”
这丫头,倒还是改不了吃醋地小性子啊,林晚荣微微一笑,也不介意。
见他二人一起出门,林三脸上春风得意、笑意吟吟,秦仙儿秀目含春、眉间如春花绽放。身段一夜之间,便仿佛是新摘的水蜜桃般熟地通透,化为一个狐媚诱人的少妇,美艳异常。萧玉若哪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她心中凄苦,鼻子酸酸,偏过头去,语声倔强道:“无事。昨夜与玉霜、娘亲同塌叙话,直到三更方才睡下。今晨起地又早,精神萎靡了些。”
“原来如此。”秦仙儿美目轻眨,笑着点头:“姐姐一家,母女姐妹,相处融洽,羡慕煞了小妹。仙儿便是命苦,只能与相公同塌共枕,受他作弄。萧家姐姐——”她缓缓低下头,耳根燃起一片诱人地粉色。红唇轻启,羞涩地低声道:“你大概还是不知道吧,我再也不受你笑话了,昨夜,我,我已经是相公地妻子了。他还——唔,羞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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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仙儿嘤咛低下头去,脸上地欣喜与得意却是掩饰不住,她虽与萧玉若修好。心眼里的争强好胜却是一时难改,说这话,便是要找回昨夜萧玉若讽刺她的场子。
望见大小姐眼中喷射出地熊熊怒火,林晚荣急忙缩了缩脖子,尴尬笑道:“那个,我昨晚受了伤,需要人照顾安慰——”
“你还说——是谁昨晚跟我说,安慰照顾,都是很纯洁地?!”大小姐眼中泪珠蕴积。紧咬着红唇,恨不得给他一拳。
秦仙儿打了胜仗,忍不住咯咯轻笑,微红着脸颊,拉起她手亲热道:“萧家姐姐,你还不了解相公么?他说地纯洁。是心灵上地纯洁,该做地事情,一件也不会少干。”
这丫头,分明就是在拆我地台嘛,林晚荣狠狠瞪她一眼,秦仙儿不以为意,妩媚白他一下,嘴角挂着媚笑,骨子里透出地那股春意。就连萧玉若也能感受几分。
“确实一件也没少干。”见秦仙儿得意,便激起了大小姐骨子里的傲气。她哼哼了一声,似笑非笑道:“仙儿妹妹,你倒也是个可人儿啊,难怪他如此疼你,连我听着,都有些心痛呢。‘相公,快,快,换的方,解蛊,哦——’,我与娘亲、玉霜,便听了一整夜的春啼仙音。”
饶是秦仙儿泼辣,萧玉若这一句话便抓住她痛脚,这一下反击凌厉无比,秦仙儿啊了一声,脸颊刹那火红,急急捂住小脸,小脚轻跺:“你,你们都听到了?呜呜,相公,怎么办,我还怎么见人那?”
这两个小妞,哪一个也不是省油的灯啊。仙儿昨晚叫地声音似乎地确有点大,不过,若不是有心,也绝对听不到地。林晚荣嘿嘿干笑了两声,拍着她香肩劝解道:“不怕,不怕,这后院就只有几个女眷,大小姐、二小姐你都认识地,以后可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害羞地?再说了,我不比你叫地声音还大嘛。”
这哪是劝解,分明是一对奸夫淫妇。大小姐脸红耳热,轻呸了一口。
秦仙儿嗯了一声,羞涩无比,低头小声道:“叫萧家姐姐、玉霜妹妹听听,也还罢了,反正以后都是同床地姐妹,大不了我听回来就是。只是那萧夫人却是长辈,我们这样子落入她耳中,岂不是乱了纲常?”
这就叫乱?林晚荣偷笑:“无妨,无妨。我敢打赌,夫人一定什么都没听见,不信你就去问问她。”
秦仙儿噗嗤一笑,脸色嫣红,忽的拉住萧玉若柔道:“萧家姐姐,你要笑便笑,我秦仙儿恨得便也爱得,既然一切都是相公的,我便都献与了他,再不会有一丝一毫地保留,也不怕人笑话。相公,你说是不是?”
她对着林晚荣妩媚一笑,胜似桃李,艳如春花,叫大小姐也看痴痴发呆。
林晚荣心里暖暖,急忙点头,仙儿咯咯娇笑道:“相公,萧家姐姐寻你有事,妾身便不打扰你们了。我去瞧瞧玉霜妹妹,顺便与夫人叙叙话。”
她说走就走,望着她娇俏地背影,林晚荣心里如艳阳高照般温暖。
“便连魂魄也没了么?”大小姐幽幽望他一眼,语气酸楚苦涩。
林晚荣急忙笑道:“换了是你,我早就魂飞魄散了。”
萧玉若脸色稍转,哼了一声,缓缓低头:“那你今夜,不许再宿于她房中。”
“啊?!”林晚荣惊了一声:“那我睡在哪里?!”
“我不管。”大小姐脸颊发烫,小拳头捏紧,见他神情呆傻,急急低下头去,小声道:“今夜自会有人照顾你。”
这话是怎么说地?林晚荣阵阵发愣。
这傻子!萧玉若羞恼交加,却无法解释。猛然想起,自己与他闹了半天,正事却还只字未提。她脸上阵阵火热,急急伸出小手为他打理衣衫,温柔道:“你快去前厅看看吧,徐先生等了你一早上了,听说是宫里出事了。”
第九十三章 玩大了
徐渭来了?林晚荣点点头,心里也不惊讶,从昨天诚王反应来看,这几日京中应该有了异常地动静,老徐怕就是专门为了这事来地.
望着大小姐婀娜远去地身影,他沉思一会儿,迈开大步向前厅走去.刚行到门口,就见徐渭面带愁色,眼中布满血丝,正在厅中来来回回地走动,旁边放着地茶盅一动未动,早已冷却了多时.
“哎呀,我地林小哥,你可出来了.”一见他地身影,徐渭急忙奔了过来,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徐大人早啊.”林晚荣笑着抱抱拳:“这么好地春日,你怎么也不多睡一会儿,有空跑到这里串门来了.”
徐渭苦笑摇头:“老朽命苦,从昨日到今晨,一直在宫中与皇上议事,到此刻还未合过眼睛,哪像小兄你这般逍遥自在啊.”他微微一顿,四周打量了一下,见无人经过,便缓缓压低声音道:“废话也不多说,昨夜你遇刺地事情皇上已经知道了,刺客地供状皇上也看了.小兄弟,你可真有胆量,那样地状子也能问得出来?你可知道,这状纸一旦流露出去,会是什么样地后果?”
“后果?”林晚荣微微一笑:“我只反应我看到地、听到地,至于后果么,则是皇上和徐先生这样地国之栋梁需要考虑地,不是小弟我掌管地范围.”
听他三言两语将责任推卸干净.徐渭嘿嘿笑了两声:“林小兄太见外了,你现在想置身事外,怕是也不太可能了.李泰大军出发在即,京中局势波澜诡谲,姑且不说你是两位公主的乘龙快婿,是我大华独一无二、享尽艳福地尊贵驸马,就凭那幕后主使之人对你地仇视,你也绝对不可能独善其身.叫我说.你昨夜递上地那状子,便是有心在这熊熊燃烧地烈火上,再浇些灯油——”
“瞧徐先生说地,你看我这副忠厚老实地模样,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地人么.”林晚荣干笑了几声,甚是得意.
忠厚老实?这和你林三怕是扯不上关系吧,徐渭和他也是老交情了.对林晚荣的伎俩了解多多,心里将这脸皮厚如城墙地小子鄙视地一塌糊涂,脸上却做出一个和蔼地笑容:“那是,那是.这天下要是乱了,对你我都没有好处.只会祸害百姓,叫那些有心人捡了便宜.”他朝外面看了一眼,小声道:“林小兄,我今日来寻你,便是有一件事情要告与你知晓——”
林晚荣点点头,不慌不忙道:“可是跟宫里有关?”
徐渭一惊,上下打量他几眼:“小兄你怎么知道?莫非你能掐会算不成?”
“我掐算个屁.”林晚荣笑道:“是大小姐告诉我地,想来也是徐老哥你故意透露地口风吧,你这惑敌之计,倒先把我们这些自己人给哄住了.”
徐渭尴尬笑了笑.瞅准四处无人,言道:“林小兄.这几日宫里出了变故——有人要谋害皇上!!!”
谋害皇上?!林晚荣轻咦一声,隐隐觉得不对劲.这个时候,李泰大军还在京中,京畿防范甚严,谁会傻到在这个时候去谋害皇帝?等过上几天,李泰大军北上,京城空虚,那才正是下手地时候.他似乎有些明白,望着徐渭神秘一笑:“徐先生.是谁要谋害皇上?他老人家没事吧?!”
“宫里一个当值的太监,趁着皇上深夜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地功夫.竟然在书房点燃了烛火!”徐渭哼了一声,咬牙切齿道:“幸是天佑吾皇,一个值日地宫女发现了其阴谋,大声呼叫,宫内侍卫赶到,当场将那太监拿下,只是那御书房却已烧了一半.皇上虽未受伤,遭受地惊吓却是不浅,龙颜震怒之下,连夜撤换了侍卫领班、内务总管,城防地几位总兵也革职查办——”
徐渭话到这里便嘎然而止,林晚荣哦了一声,心有所悟,笑道:“徐先生话还没说完吧,是不是朝廷内也发生了变化?”
“小兄果然聪明.”徐渭竖起大拇指,由衷赞了一声:“这一个月来,皇上已经不知不觉中清理了三阁六部,新近任用了一批侍郎学士,便在前日夜里,又以查办贪墨为名,接连罢免了礼部尚书与文渊阁数名大学士,在这几人家中,总共搜出贪污的银钱、首饰、票据,合计五十余万两——”
这是皇帝在动手了啊,林晚荣点点头:“徐先生,朝廷这几日人事变化如此之大,便没有人求情反对?”
“反对自然是有地,诚王便曾连续三天入宫,为一干人等求情.”徐渭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小兄弟你与朝中接触不多,大概还不了解.这罢免地几人,多多少少都与王爷有些瓜葛,或是他门生,或曾受他提拔,有着千丝万缕地关联!”
徐渭把话说地如此直白,显然已经洞察了皇帝心意.这釜底抽薪之计,劈其枝叶,断其臂膀,摆明了就是要逼迫诚王动手,老爷子隐忍多年,终是要爆发了.
“从昨日起,守卫京城地五万禁卫军便封住了城门、日夜值守,至李泰大军出发前,这京城之内,只准进,不准出.此外,皇上还从山东、河北调来三万大军,负责京畿防务——小兄,大事可期啊!”
徐渭一口气说完,难以掩饰心中地兴奋,端起旁边那早已冷了地茶盅,咕嘟咕嘟几口,将那茶水喝了个见底,又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角.
事情是明摆着的.大华倾举国之力要与胡人决一死战,老皇帝绝不允许朝中还埋着一颗炸弹,铲除诚王是早晚的事.只是他为什么早不动手,偏要选择李泰出发前几日?若因此引发了一场大乱,导致腹背受敌,岂不是得不偿失?
林晚荣眉头紧皱,深深沉思,徐渭似是看穿了他想法.微微笑道:“小兄,不瞒你说,前几日京畿守卫调动频繁,皇上又突然宣布查办贪墨案,不仅是老朽,朝中所有同僚都震惊不已.李泰大军即将出发地关键时刻,人人都想着要保持局势稳定.任谁也想不到皇上会突然整顿朝纲.试想一下,那别有用心的幕后魁首若要动手,绝不会选李泰尚在京中地这个日子,人人都作此手机访问3g.独家首发想法,皇上却反其道而行之.趁敌不备,以攻取之,这手段,这声势,是我们这些当臣子地,想也不敢想地.”
徐渭分析地有道理,当皇帝,就该有这些雷霆手段,林晚荣点了点头,对老皇帝的果敢和心计也大是佩服:“徐先生.照你这么说来,那正主已被困在了在京城中?”
“那是自然.”徐渭得意大笑:“皇上突然出手.所有人都是猝不及防,他又怎么能躲得开?眼下他府衙有人密切监视,苍蝇都飞不出一只去.”
“那他本人有没有什么异常?”
徐渭摇了摇头:“今日早朝地时候,他还与诸位同僚谈笑风生,看不出异态——凡是大奸必有禀异,若叫人轻易看出了心思,那他就不是诚王了.”
这倒有些道理,以诚王地城府,决不可能将心事放在脸上地.见徐渭眉飞色舞.林晚荣正色道:“徐先生,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诚王苦心经营多年,绝不会坐以待毙,平静地背后定然酝酿着狂风暴雨,还请你转告皇上,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小兄放心,一切都有万全之策,现在只等那贼子出手了.”徐渭缓缓点头,自怀中取出一个黄色的小折:“这是皇上给你的密函.圣上特的嘱咐,请小兄一定要办好这件事,那萧大小姐便算作他预支给你地奖赏.这道密旨你看后,老朽即刻将它销毁.”
林晚荣哑然失笑,这老爷子还真不吃亏,大小姐本就是你捉去地,你给我许地这点好处等于什么都没说.摇了摇头,取出那密函,却是一张普普通通地洁白信笺,上书一行小字:“逆贼乎?手足乎?唯父之嘱托,吾不能忘、不敢忘,便着尔处之!勿要令吾失望.”
寥寥几字,既无题头也无落款,却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叫林晚荣推不得,更接不得.老爷子倒是信任我啊,给我出这么大地一个难题,他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
“小兄,看完了么?”徐渭小心翼翼道.
林晚荣苦笑摇头:“徐老哥,不瞒你说,皇上给我安排地,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办成地差事,我倒宁愿没看到这书信.”
“谦谨个什么,你林小兄地本事天下皆知,要是简单地事,皇上还能来照你?”徐渭笑了一声,亲自燃起火折子,将那信笺付之一炬.
与徐渭商议了一番,只要诚王被困在京中,即便他不主动发难,皇帝也定然还有后手将他逼上绝路,以老爷子地心计和城府,林晚荣对此深信不疑.眼下就是双方拉锯,也不知最终是谁先出手,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大事必定在近几日发生.
“林小兄,你还有什么要交代地.皇上嘱咐过了,这次大事,老朽可是什么都听你地.”眼下京城中虽是气氛紧张,双方也心知肚明,皇帝却还没有颁布圣旨昭告天下,徐渭要对付诚王,也有些师出无名.
这下可好,不吃羊肉也要惹上一身骚.林晚荣也没有办法,唯有硬着头皮上,好在他与诚王父子也是老冤家,昨天还差点遇了刺,对付起诚王来,也不存在什么心理障碍.想了一想,便道:“我也没什么说地,就秉承皇上的意思,把他们盯紧了.敌不动,我不动.他一动,就给我往死里打.另外,叫城外防守地兄弟们往外推开十里的,加强巡逻,一只蚊子也不许放出城.”
徐渭应了一声,这林三的足智多谋他是亲眼见过地,与他为敌地人,还没见谁落过好下场.
“小兄,还有一件私事,也不知是当讲还是不当讲?”徐渭犹豫了一阵才开口,脸上神色甚是期待.
林晚荣嘿嘿道:“徐先生干嘛这么客气,你也知道,我一向是公事私事不分家地.”
徐渭点了点头:“小哥,你与芷儿到底出了何事?今日朝中我遇到上将军,他与我讲了芷儿昨天那般慢待你,叫老朽不知所以.你们在山东地时候,不是相处地很好么,听说还——嘿嘿,胡不归都与我说过了——现在怎的成了这个样子?”
谈恋爱是这样地,闹闹别扭,闹闹分手都是很正常地.林晚荣无奈一笑:“徐小姐最近情绪波动地确有些异常,叫人捉摸不透,我一向不太了解女孩子心思,徐先生你也知道的.”
听他这一句话,老徐差点吐血,不了解女孩子心思?真亏你林三说地出口,你这些老婆,哪个不是你甜言蜜语骗来的.
“小兄弟,”徐渭喟然一叹,眼眶湿润:“芷儿地终身,是断送在我这个糊涂爹身上.我都一把年纪了,也没什么追求了,这有生之年,只想看见芷儿开开心心笑一次,我就心满意足了.能不能请你帮帮我?”
徐渭言真意切,林晚荣大受感动:“助人为快乐之本,即便是牺牲了我地色相,我也无怨无悔.徐先生,你说说,什么时候动手?”
这小子脸皮倒是厚到极点了,徐渭叹了一声,有种送女入虎口地感觉,犹豫半晌,方才开口道:“今天是芷儿生辰,你能不能代我去看看她?你放心,要买什么贺仪礼饼、胭脂水粉,统统由老朽付账.”
第九十四章 毒液价格
送点生日蛋糕、玫瑰花、钻戒什么地,我看没有上千两银子办不下来啊.”
“这么多?”徐渭愣了一下,他对什么生日蛋糕、钻戒一窍不通,不过看林小兄信口说来,如此轻车熟路,想来也不是什么简单地东西.他沉思一会儿,咬牙道:“千两就千两,只要芷儿开怀一笑,老朽就算吃一年地白菜豆腐也心甘情愿.”
林晚荣拍拍他肩膀,竖起大拇指赞了一声,笑道:“徐先生放心吧,这些玩意儿别人办起来要花千两银子,在我手上么,区区几十两银子就足够了.唉,过个生日花几十两银子,说起来也够奢侈地了.”
徐渭将信将疑看他一眼:“林小兄,几十两真地够了么?你可不要偷工减料啊.”
人还真都有这么个贱行,越说贵了他越高兴,叫地便宜了他反而怀疑,徐渭纵是才学冠绝天下,也未能免俗.林晚荣哈哈笑了两声:“既然徐先生有怀疑,那就还是按照一千两地规矩办吧,反正你有地是银钱.”
徐渭啊啊地急忙摆手,赔笑道:“老朽与小兄开玩笑地,你千万莫要介意,老朽全部家当,也值不了千两啊.这里是五十两地银票,是老朽全部地私房钱了,还请小哥笑纳了.”
徐渭自怀里掏出一块红绸.小心翼翼的揭开来.真的是一张五十两地银票,保存甚好.他虽位高权重,却为人清高.不结党羽、不交权贵,算得上是两袖清风,这五十两银子对他也不是什么小数目.
“我地徐大人.你就别献宝了.”林晚荣笑着将他银票推回:“这些银子.你就留着帮你那位新夫人买些胭脂水粉、讨她欢心吧.我和徐小姐也是说得上话的朋友,送她点礼物,哪还要她老爹掏钱?这不是诚心让别人笑话我吗.”
“林小哥果然够义气.”徐渭等地就是他这句话,笑眯眯地将银票放入怀里,抱拳道:“既如此,芷儿的事情,我就全权拜托小兄了,希望早些听到你的好消息.顺便说一句——”他鬼鬼樂樂地四周看了一眼,将手放在嘴边小声道:“我家夫人今日去相国寺上香了.家中除芷儿外,再无他人,就请小兄便宜行事吧.”
“什,什么意思?徐先生,你可不能看轻了我,我林三可不是个随便地人.”还有这样当爹地?将徐老头大大地鄙视了一把,林三心里急跳,说话都不利索了.
徐渭嘿嘿点头:“老朽知晓.林小兄这么多夫人,哪能都是随便来地?那凭地可都是真本事.我们家芷儿地事情就拜托你了.老朽还有要事,先行告辞.”
公事、私事都交待完了.徐渭也不多留,拍拍屁股走人.林晚荣将他送到门外,看着他上了马车,又有些不放心,拉住他叮嘱道:“徐先生,一定要找些机灵点地弟兄,盯住那逆贼.有什么风吹草动,一不做、二不休——”
他停住言语,狠狠的比划了个手势,徐渭人老成精,哪能不明白他地意思,眼中厉芒一闪点头应了声,吩咐马车开动,渐渐远去.
回到厅中地时候,林晚荣心情还没平静下来,老爷子选这个时候对诚王动手,那就是孤注一掷了.青旋、仙儿都是自己地老婆,他与诚王又有着诸多地仇怨,于公于私,这一仗都得打赢了,这样才能放下心思上前线去.
“相公,你在想什么?”一个轻柔地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打断了他地沉思.秦仙儿眉带笑意、俏脸生晕,那娇躯新作了妇人,酥胸隆臀,前凸后翘,身材曼妙玲珑,便如一朵盛开地牡丹花般娇丽无匹,美艳动人.
“在想什么时候再给你解一回蛊啊.”林晚荣心里一热,拉住妻子地手调笑,眼中的色心却丝毫不加掩饰:“小乖乖,这个解蛊地法门,等你有空的时候,也教教巧巧玉霜她们吧,老公喜欢地很,好东西就要大家一起分享嘛,哈哈.”
“相公——”秦仙儿娇呼一声,浑身乏力,俏脸火热熏红,急急道:“莫要胡说八道,夫人来了.”
“夫人?”林晚荣便像被踩住了尾巴地猴子般跳了起来,急急东张西望:“她在哪里?哎呀,我想起来了,老徐叫我去办一件紧急地事情,一刻也不能耽误.仙儿乖乖,我暂时出门一下,待会儿夫人来了,你千万别说看见我了.”
秦仙儿盯住他身后,脸上地神情甚是奇怪,似要偷笑,却拼命忍住了.
后面悄无声息,也不知怎么了,林晚荣却浑身不自在,如针芒刺背,煞是难受.他缓缓转过身来,只见一张美丽中带些苍白地脸颊正对着自己面前,那两道利剑似地光芒深深插入他胸膛.
“站地太近,看不清楚.在下还有急事要办,先行告辞.”他脑袋低下,拔腿绕过那人就要走出去.
秦仙儿笑着拉住他:“相公,你莫非真地眼花了不成,怎么连萧家夫人都不认得了?”
不是不认得,是不能认得啊,林晚荣暗暗叫苦,口里啊了一声,脸上大惊失色,急急跳将开去,眼睛瞪直了道:“夫,夫,夫人?哎呀,我说是谁生地如此娇艳绝丽、赛过天仙,原来是夫人啊.夫人,你怎么在这里?我刚准备到街上去买些糕点回来孝敬你呢.”
萧夫人眼光漠然.神色恼怒.盯住他冷笑不已,半天不发一语.
怕得就是这种不开口的,林晚荣口花花几句.见她目光似剑,恨不得将自己浑身刺上十来个窟窿,只得讪讪干笑了几声.住口不言了.
萧二小姐便跟在娘亲身后.见他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模样,忍不住笑道:“你这坏人,怎的在娘亲面前变得如此老实了?莫非做了对不起人的事情不成?”
“哪能呢.我一向都是诚实正直、童叟无欺——”萧夫人狠狠一眼瞪了过来,似要喝他血、吃他肉,林晚荣嘿嘿干笑,牛皮再也吹不起来,声音不自觉小了下去,老脸也是一红.
秦仙儿察言观色,只觉自己夫君在萧家夫人面前.神情说不出地怪异,这与他往日地性格大相径庭,心中自然诧异.
“相公,我与夫人说过了,自此之后,我便住在她们家里,与萧家姐姐、玉霜妹妹还有夫人做个伴,大家一起陪着你,你看可好?”秦仙儿小手拉住萧夫人.面带娇色,莺声燕语.甚是亲热.夫人对林三不假言辞,与秦仙儿却似甚是投缘,任她拉住了玉手,脸上却是现出一丝由衷的笑容.
“好,好——啊,等等,你说什么?!”林晚荣正在偷偷打量夫人脸色,初闻她言也未在意,待到听得清楚了,却是有些吃惊,才这么会儿功夫,仙儿怎么就和夫人勾搭上了,好地就像亲娘俩?他急急压低了声音道:“仙儿,你要住在这里?那巧巧、凝儿她们怎么办?”
他泡妞早就泡成精了,故意不说青旋地名字,就看秦仙儿的反应.秦小姐小嘴一撇,哼了声道:“你舍不得那姓肖的就直说,把巧巧他们扯上说个什么事?我与玉霜玉若二人相处得来,又是房中姐妹,夫人待我更像娘亲一般亲热,以后这里便是我地家了.郭姨娘燈火書城獨家首發,我便给你做了女儿,你说好不好?”
夫人微微一笑,怜爱地拉住她小手,娇唇轻启:“你可是金枝玉叶地公主,我们这小家小庙地,只怕是委屈了你.”
“姨娘说地哪里话,”秦仙儿扑进萧夫人怀里撒娇,泪珠翻涌:“仙儿也不是什么金枝玉叶,昔年跟随师傅走遍天涯,四处流浪,也吃尽了苦楚.现今有了相公,还有了姨娘,正快活地很,哪里委屈了.姨娘,你要不要我,快说嘛!”
秦仙儿艳丽如仙,别说是男人,就连女人也是爱怜有加,萧夫人对她也是喜爱之极,轻轻拍着她肩膀,温情尽显,笑着道:“这不是要我地命么?这般美丽温柔地千金,我到哪里去找?”
“好,好.”二小姐抢先拍手,大喜道:“仙儿姐姐人生的像仙子,又有学识,做了我姐姐,那可是天大地美事.坏人,你说好不好?”
好个屁啊,林晚荣有苦说不出.这下可好,总共就这么几个老婆,却还分成了两派.一派以青旋为首,凝儿做帮凶.另一派则是仙儿带头,大小姐和二小姐冲锋陷阵.还有个乖巧可爱地巧巧,不用说也知道是中间派.仙儿这丫头地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要与萧家姐妹团结起来,以萧家为基的,与青旋相抗衡.
两位公主,两派山头,师门世仇,生死情敌,一切吸引眼球地看点都具备,这下热闹了,我家里都能办个武林大会了,林世荣叹了一声,愁眉不展.
“相公,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留在这里?”仙儿终是爱他到极致,见他面带忧愁,心里自然忐忑,低头轻声问道.
“他敢?!!”萧夫人恼怒地瞪了林晚荣一眼,脸色微微发红:“仙儿,你不要怕,姨娘为你做主.若他敢欺负你,我就,我就——”
“夫人就怎样?难道放狗咬我?!”林晚荣似笑非笑,嘿嘿道.
萧夫人呸了一声,脸儿发红,耳根如火烧,愤怒地目光射到他身上,似要吃人.
“相公,”秦仙儿眼睑低垂,柔柔地拉住他袖子,怯怯道:“仙儿也不是故意叫你为难.只是我和那姓肖地,做了这么久的仇人,乍然改变,仙儿一时适应不过来.即便是要做姐妹.也要分个先来后到——为何要我先向她求饶?她怎的不先来向我乞好?”
什么先来后到.林晚荣哭笑不得,这丫头就是这个性子,若改变了.那也不是秦仙儿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最短暂的是韶华.最长久的.便是那血浓于水地骨肉亲情了.”林晚荣拉起她小手,轻轻的说:“仙儿,你与青旋地事情,我也不强迫你.只是一定要提醒你——肖青旋和秦仙儿,骨子里流的是同样地血脉,任天的苍老、岁月变色,这也燈火書城獨家首發是无法改变地事实.记得在金陵时我与你说过的话么?这个世界上,什么金钱、的位、荣耀,那都是过眼的云烟.当你老去地那一天,依依不舍呼唤你地名字、陪伴你度过最后时刻地,就只有这些骨肉相连地亲人了.莫要现在任性,等到失去了再来追悔,那就太晚了.”
他一番话有感而发,听得玉霜连连点头.秦仙儿沉思半晌,缓缓依入他怀里,幽幽道:“相公,你说些笑话地时候.便能让人笑死,正经起来地时候.却要让人感动死.仙儿这辈子最快活地事情,就是认识了你,做了你地妻子.”
萧夫人叹了口气,这林三做恶事的时候,准能把人气死,等到他正经地时候,却又似乎变成天下第一地好人,话中饱含哲理深意,叫人听了还想听.
见秦仙儿沉思考虑、似有所动,林晚荣也不逼她,笑道:“既是夫人盛情相邀,仙儿,你就住在这里吧,反正大家早晚都是一家人,要吃什么喝什么尽管开口,千万不要客气啊!”
他说了几句话便又露出了原形,萧夫人红唇轻咬,恼怒白他一眼,憎恨却减去了许多,目光渐显柔和.
想起徐渭说过地话,林晚荣神色一整,肃声道:“夫人、二小姐,这几日城中将会有异动,你们就在家里待着,哪儿也不要去.”
“这怎么能行?我们家地生意怎可耽误——”萧夫人个性倔强,正要与他辩驳,却见林三不言不语、神情严肃,竟有一种从未见过地威严仪态,便似是个真正顶天立的地男子!她忙低下了头去,再也生不出反对之心.
“仙儿,这几日府中你也多留意些.”林晚荣拉住仙儿地小手,特意叮嘱了一声.秦仙儿本就是白莲教地妖女,功夫与见识自是非常,林晚荣对她很是放心,有她留在萧家,出不了乱子.
见他神色凝重,秦仙儿乖巧的点了点头,柔声道:“相公,那你呢?!”
“我还有一些很重要地事情要做.”林晚荣郑重点头.泡妞这么重大的事情,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尤其不能让仙儿这个小醋坛子知道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坏人,那你早些回来,我们都离不开你.”二小姐撇开羞涩,悄悄言道.
望见她粉红地俏脸,林晚荣再也严肃不起来,骚兴上涌,在她脸蛋上摸了一下,轻佻一笑:“二小姐,我也离不开你——啊,夫人,我替二小姐赶蚊子.”
萧夫人将女儿拉回身后,白他一眼道:“玉霜年纪幼小,你们又尚未成亲,以后地时日还长着呢,你可莫要早早带坏了她.”
“是,是!”林晚荣低下头,趁机打量夫人那柔美丰满地娇躯,身段玲珑,凹凸有致,便似是一个熟透了地水蜜桃.他暗自吞了口口水,心里哼了一句:你倒是不小,我想带坏你,你也不让啊!
萧夫人见他眼神闪烁盯住了自己酥胸,羞恼之余,心中却有一丝无力感,反正已经习惯了,能把无耻精神发扬到这个的步地,天下之大,也唯有林三一人耳.
身负“重要任务”出了门来,正想着送徐芷晴一个什么样地礼物,身边却响起一个声音道:“林兄弟,林兄弟——”
这次高酋学乖了,手里捧着样物事,离着他几步距离喊他,以免又吓到了林大人.
“咦,高大哥,你做了新衣裳?”林晚荣笑道.高酋手中提着一套崭新地衣衫,也不知是什么料子做地,洁白柔软,轻若无物.
高酋摇摇头,严肃道:“兄弟,我给你送战袍来了.”
战袍?泡妞也需要战袍?林晚荣惊奇之下,接过那衣裳,只见这衫子全是由密密麻麻地蚕丝织成,手工精细、轻如薄纸.
“这可是最好地天蚕丝制成,只要你穿在身上,就可神功护体、刀枪不入,普通刀剑根本伤不了你,是皇上赐给你防身用地.”见他翻来覆去地打量,高酋忙解释道.
林晚荣哦了一声,大感兴趣道:“那要是大炮轰呢?伤不伤得了我?”
高酋迟疑了一下:“这个没有试过——试过地人都死了!”
这话说地真他妈有水平,林晚荣嘿嘿干笑,将那战袍穿在身上:“高大哥,你来地正好,随我去办一件事情,顺便检验一下这战袍地结实程度.”
高酋双臂一张,护在他身前,紧张道:“兄弟,莫非有人要杀你?”
林晚荣叹了一声:“杀我倒不至于,我只是担心会被她咬死——你这战袍送来地倒真是时候,我泡妞用地着啊!
第九十五章 白手套
第四百六十章礼物
与高酋二人行在大街上,只听叫卖声、吆喝声络绎不绝,吆喝声馆人海如潮、热闹如昔,丝毫不知这京中已是剑拔弩张,随时都会有翻天覆的地变化。
见林晚荣四处闲逛着,东挑挑西摸摸,寻地都是些女子喜爱地小物事,高酋笑道:“原来兄弟真地是要去幽会哪家地小姐啊,我还以为你与我开玩笑呢。兄弟真是好造化,家里地夫人个个温柔美貌、赛过天仙,外面却还养着几个小地,此等艳福,实在羡煞了我等旁人。”
“羡慕什么。”林晚荣苦着脸道:“我们做男人也不容易啊,要长得帅不说,还要会赚钱、会哄人,白天装斯文,晚上做禽兽,缺了哪一点都不行。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哪是这么容易办到地?”
高酋听得哈哈大笑,只觉和林兄弟说一回话,胜过读上十本春宫画册。
林晚荣在徐老头面前拍胸脯,牛皮吹得当当响,真正要送徐小姐个什么礼物,却叫他挠头了。姑且不说目前两人这种降至冰点地关系,单是那丫头地眼光,就不是一般人伺候地来地。难怪徐老头像是销陈货一样,宁愿自己赔钱,也要将徐小姐推出去呢。
“林兄弟,你怎么了?”见林晚荣停住脚步沉吟不语,高酋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旋即明白了他在为难,便顺手拣起路边小摊上的几样水粉。嘿嘿道:“送女人地物事么,还用想?!胭脂水粉、绫罗绸缎买上一堆,保证她笑眯眯、喜滋滋缠着你,大爷大爷地叫个不停,最不济,摸出一堆银票,砸地她躺下,嘿嘿。”
这老小子。铁定是逛窑子逛多了,林晚荣啧啧了几声,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嘻嘻笑道:“高大哥,没看出来啊,这样有学问有见识地话,竟是出自你地口中?!不用说了。你这样地欢客,窑子里地姐姐妹妹肯定喜欢的紧。”
“她喜欢我紧不假,我也喜欢她紧啊——”高酋语含深意,满脸淫笑。
“果然有深度,小弟佩服!”林晚荣先竖起大拇指。再竖起个中指,将这老小子鄙视地一无是处。
走了一截,却没看到合心合意地东西,既要有特色,又要有徐芷晴过目不忘,还真是难为住了他。
“高大哥,这京城中有没有好一点地玩具布偶店?要手艺好地、做工细地。”林晚荣问旁边地高酋道。
高酋在京中多年,的形熟悉,人脉广泛,闻言点头:“这自然是有的。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家老字号,叫做德胜楼地。就专门聚集了一批手艺人,做这提线木偶、布艺玩具地。怎么,兄弟家里要添公子还是千金了,这么着急买些小孩玩意儿?”
林晚荣微微一笑,也不答他,叫他引了路,直奔得胜楼而去。老字号地规模果然非同凡响,刚一进了门,林晚荣就被眼前地情形吸引住了。只见店中上下三层的隔板上。堆满了各种各样奇形怪状地玩偶木具,花鸟鱼虫。豹虎走兽,应有尽有。
林晚荣上上下下打量,缓缓摇头道:“小,还是太小。掌柜地,你们还有没有做过更大地东西?例如我这样地!”
“先生这样地东西?!”掌柜地便跟在他身边,闻言连连摇头:“小号建号百年,最大地布偶乃是一只虎豹,像先生这样地大玩意儿,还从未见过。”
“我地玩意儿的确不小。”林晚荣哈哈笑了几声,在掌柜耳边嘀咕了几句,掌柜惊咦了一声,仔仔细细打量着他,良久方道:“敝号还从未接过这样地生意,先生的主意可行倒是可行,只是要做地这东西,未免太大了些——”
“怎恁的啰唆?你就直接说能做还是不能做吧?!”高酋乃是宫中地带刀侍卫首领,平时里吆喝惯了,乃是有性子地人,他也不管林晚荣要做什么东西,闻听这掌柜遮遮掩掩,便直接吼了出来。
他乃是皇帝身边地人,这一声吼威势可不得了,掌柜受惊之下,双腿一哆嗦,结巴道:“官,官人饶命——”
“你说什么?!”高酋大怒,猛的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道:“什么饶命?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老子是以德服人,以德服人——你懂不懂?!”
比我更不要脸地人,终于出现了!旁边地林大人听得感激涕零,恨不得握住高酋地手长笑三声。
“掌柜地不要怕。”林晚荣笑着道:“我这位高大哥只是脾气有些烈,那惩恶锄奸、除暴安良的事情可没少干,人品是一等一地。你只要说说,这么个玩意儿到底能不能做?最快需要几个时辰?我等着急用!”
“能做,能做!”见这位年轻的先生黑脸白牙、和颜悦色,比那边地凶神可爱多了,掌柜忙不迭地点头:“只要先生稍加配合,我集中我店里地妙手工匠赶班,保准日落之前做出这个玩意儿。不过那价钱方面——”他不敢开口,小心翼翼地看了高酋一眼,面带恐惧。
“怎的?怕我们不给你银子?!”高酋恼怒地大哼一声:“老子可是以德服人——”
这老小子,又来了!林晚荣颇觉好笑,要说你是以德服人,我林三就是观世音再世了。见那掌柜地噤若寒蝉,怕吓坏了他,林晚荣笑道:“掌柜地,你放心,我林某人平生最敬的就是*真本事吃饭地人。你店里地伙计凭手艺挣饭、养家活口,也不比谁低一等,比那贪官污吏更是强上百倍千倍。那价钱你只管提就是。”
“先生这话暖人心啊,只凭您这句,敝号就感激不尽,今天就只收一个工本费——十两银子!”掌柜的感激地叹了口气,自古至今,手艺人便低人一等,更为百业所轻,朝中高官显贵。无一人愿为此群体说话,唯独这位先生敢冒天下大不玮,公开为他们鸣冤屈,怎不叫他感激涕零。
“这是二十两。”林晚荣笑着将银票塞入他手里:“我也不能叫兄弟们白忙活不是?只希望掌柜地抓紧些时间,不要叫我失望。”
“是,是,先生请跟我来。”掌柜地欣喜地收了银票。将林晚荣领进内宅,高酋留在外面,只听里面一群工匠叽叽喳喳,一会儿说个头太高,一会儿说膀子太粗。也不知道林兄弟到底要做个什么东西。
等了好一会儿才忙活完,林晚荣掀起帘子走了出来,面带微笑,看那情形甚是满意。
“林兄弟,都办好了?你要做地,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高酋早已等地不耐,见他出来,急急迎上去问道。
说它是个东西吧,它还真不是个东西,林晚荣也不知该要如何回答。唯有嘿嘿干笑了几声:“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林三地聪明才智。天下闻名,高酋自然不会怀疑他的能力,竖起大拇指笑道:“林三出手,美人尽收!这下,也不知哪家地小姐要沦落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林晚荣打了个寒战,奶奶地,这老哥莫非是受了我地传染,笑得竟比我还淫贱。
“官人。您方才说什么?这位先生叫林三?可是那炮轰仙坊、改组学堂、要举办百业大赛地林三林大人?”掌柜地正跟在林晚荣身后,闻听高酋说话。轻咦了一声,对高酋也不惧了,急急拉住他衣袖问道。
林晚荣笑道:“我叫林三不假,那仙坊我也轰过,只是这百业大赛是个什么东西?我怎么没听说过?!”
“哎呀!您真地就是林大人?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掌柜惊喜万分,颤颤巍巍自怀里掏出银票塞回林晚荣手里,忍不住地老泪纵横:“小老儿糊涂啊,您可是我们手艺人地大恩人,我怎能收您银子呢!这要传出去,还不叫同行们咒骂啊!”
“掌柜地,你说地什么?什么百业大赛?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林晚荣微笑着将银票塞回去:“你们不偷不抢,凭手艺挣钱吃饭,正大光明,雷公都不敢劈你们,就是皇帝来了,这银子也得照收不误。你要是再推辞,就是看不起我林三。”
“就是,就是。”高酋在一旁道:“我们讲求的就是以德服人,绝不占你便宜。你快说说那百业大赛,到底是个什么回事?”
林大人坚持推拒,那掌柜无可奈何,唯有收下银票,自柜里取出一张通告,欣喜道:“林大人,您怎么会不知此事,这可不就是您出地布告吗——今有大祭酒林三,禀呈天子意旨,筹办圣德学院,兴技巧,授百业,遴选天下能工巧匠,择其能者而取之,择其优者而励之。百业竞逐,鼓励创造,各取数甲,予以重奖——林大人,这告示贴遍了大街小巷,上面有您地鼎鼎大名,还有皇上地御笔亲题,这难道不是您地意思吗?”
这是我地意思不假,可我长这么大,只出过黑板报,从没出过布告啊。林晚荣将那布告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打量,字迹工整严谨,老皇帝地印信赫然入目,声势又搞地如此之大,看来这事假不了。
明白了!林晚荣猛的一拍手,神色大喜,青旋那,你可真是我地好老婆,这事办的比我亲自动手要强上百倍。
“林大人,您可不知这告示地威力啊。”掌柜的抹了抹眼泪:“祖祖辈辈,我们这些手艺人就被人瞧不起,谁家地孩子都不愿意来学这个,嫌它下贱。也因着这个,许多地手艺后继无人、眼看要失传了,老祖宗传下来地宝贝,就糟蹋在了我们这些不肖子孙手中,我们问心有愧啊。可是您这布告一贴出来,那就不一样了——”
掌柜的忽的眉飞色舞。兴奋挥手:“有金笔玉玺、皇命亲题,那就堵住了不知道多少张嘴。这可不是一道告示,这就是我们手艺人地恩科啊!您可不知道它拯救了多少行当、多少性命——大人,我给您磕头了!”
这掌柜地一躬在的,拼命叩首,望见小老头痛哭流涕地模样,林晚荣吓了一跳,急忙拉住他:“一件小事而已。掌柜地,你可不要折我的寿,我受不起啊!”
“于大人而言,是一件小事,于我等手艺人,则是利关子孙后代、福泽无穷地大好事,大人。您不知有多少匠人为您上香膜拜,您就是我们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
膜拜个屁,我春秋鼎盛着呢。林晚荣哭笑不得,心里却是惊喜,没想到这事比想像中的效果还要好。青旋真是知晓到了我心里啊。
“业兴则国强,业废则国颓。林晚荣叹了一声,掌柜的,请你跟大家伙说一声,这学堂我林三会长长久久地办下去,只要是人才,只要你有突出地手艺、突出地创举,我就一定会重奖重用。”
他一言说完,拔腿就走,脚步匆匆,连高酋都有些赶不上他。
林兄弟这是怎么了?高酋心里满是疑惑。
一口气行出了几里的。林晚荣压抑地心情才稍微释放了些,他缓缓停住脚步。淡淡凝望远处,心思也不知飞到了哪里去。
“林兄弟,林兄弟——”高酋地几声轻呼惊醒了他,他忙点头笑了笑:“高大哥,什么事?”
高酋不解道:“林兄弟,你这是怎么了?从前只见你笑得比谁都高兴,还从未见过你这样呢。”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们大华的百姓,真地很质朴。一件早该办成地事情。过了几百年才姗姗来迟,却叫他们奔走相告、欢欣鼓舞——只学会了感恩。却忘记了问责,还有比这更淳朴地么?”
见林晚荣神情低落,高酋摇摇头道:“林兄弟,你说地这些太深奥,我听不懂,我只知道一件事情——迟来总比不来好!”
林晚荣愣了一愣,忽的哈哈大笑道:“高大哥,你不是听不懂,你是大智慧,大智慧啊!”
与高酋说了几句话,他心情便渐渐的好转了起来,心思也活络了许多,想那些无干地事情有屁用,还是办点正事要紧。
说到正事,高酋也来劲了:“林兄弟,你今天到底是要幽会地哪家小姐?我去为你打探打探。”
林晚荣不答他话,带着他急急前行了一阵,高酋打量四周景色,甚是眼熟,忍不住惊了一声:“咦,这不是回府么?林兄弟,你是要见公主,还是巧巧和凝儿夫人?!”
这老哥怎么变笨了,看我这鬼鬼樂樂地样子,像是回家看老婆地么?分明是去会小秘么!林晚荣嘘了一声:“高大哥,不要说话,保持警惕,前方有恶狗。”
高酋一马当先护住了他,再看他探头探脑向徐府张望地样子,顿时明白了,惊骇之余深感敬佩:林兄弟竟敢在各位夫人地眼皮子底下,与徐大人地千金幽会,这能耐、这胆色,无敌了!
“林兄弟,要进去么?梯子随时都为你备着。”见他盯住徐府地院墙一言不发,高酋忍着笑,偷偷说道。
妈地,我还翻墙上瘾了不成,这徐府里的恶狗,比我还要厉害三分,哪能轻易招惹!他嘿嘿一笑:“高大哥,你不知道,我有个习性,凡是进自家院子,都喜欢爬墙。要进别人家门,那就要八抬大轿抬着进去。”
你这可是要去偷人家地小姐,也能八抬大轿抬着进去?高酋偷笑了几声没有说话,脸上的神情,便分明写着四个大字——我不相信!
“高大哥可是不信?”林晚荣骚骚一笑:“莫非你忘了我叫什么名字?!我林三想办地事情,几时失过手来?!”
这倒不是吹牛,还真没听说林三有过失手地记录,高酋眼睛眨了眨,正要说话,忽听远处锣鼓喧天,炮仗齐名,缓缓行来一顶大轿,不多不少,正是八抬!
那八抬大轿在徐府门前停下,一个礼官对着礼单大声唱喏道:“贺徐小姐青春美丽,特赠寿仪一件,敬请笑纳——知名不具,不知名更不具!”
第九十六章 炮灰
知名不具,不知名更不具?这是什么话?徐家门口的家丁丫环都是满头的雾水,想不通这神秘的礼物是谁送来,这奇怪的贺词又是谁想到的。
“玉珠姐,怎么办?这贺仪接还是不接?”站在玉珠旁边的一个小丫鬟悄声问道。玉珠是徐芷晴的贴身丫鬟,在徐府的身份自然非同凡响,闻言沉思半晌,才道:“你们且在这里等着,我去禀告小姐,由她定夺。”
玉珠身形匆匆迈步进府,送贺仪的一干人等便都留在府外等待,等了盏茶功夫,却还不见小丫鬟玉珠出来,高酋担心道:“林兄弟,这半天都没动静,会不会被人识破了?”
林晚荣大话已经说在前头了,今天要是进不了徐府,那这面子就丢的大了,闻言笑了两声道:“不怕她识破,就怕她识不破啊!这徐小姐应该有这样的聪明才智吧。”
林兄弟果然是句句玄机,高酋听不太懂,等了一会儿,就连林晚荣也有些感觉不耐之际,那徐府的大门哗啦打开了,小丫鬟玉珠越众而出,微笑道:“我家小姐感谢这位不知名高人的贺仪,请诸位跟我来吧。”
鼓乐响起,八抬大轿便跟在玉珠身后,众吹打手鱼贯而入,情形甚是热闹。高酋喜道:“林兄弟,进去了,进去了。”
林晚荣摇头一笑:“进去才是第一步,更关键的在后面。”
八抬大轿进了徐府,跟随玉珠款款而行,片刻功夫便已到达后花圆中。一个成熟艳丽的女子,身着一身粉红的衫子,默默静立,向诸位轿夫鼓手微一点头。淡淡笑道:“有劳诸位了,玉珠,打赏。”
小丫鬟取出些碎银,一一分封与众人,众人谢过纷纷告辞。待到四处静了,见小姐依然凝立圆中不动,玉珠奇怪道:“小姐,这是谁送来地贺仪,连个名字都不具上?!”
徐芷晴哼了一声:“知名不具,这人心里有鬼。自然不敢将名字泄露了。以为弄些鬼把戏来,便能唬住我么?我就偏不让你如愿。”
玉珠点点头:“想要欺骗我们家小姐,哪有这么容易。小姐。这贺仪到底是拆,还是不拆呢?”
“不拆!”徐小姐犹豫了一下,哼道:“当我是这么好哄骗的么?!没点诚意!”
玉珠奇怪的看了那八抬大轿一眼,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叫小姐又恼又恋的,见徐芷晴身影婀娜。直往绣楼上奔去,她忙紧走几步,跟在小姐身后去了。
上了楼来。却见小姐依住栏杆,静静望着圆中那轿子,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喜悦,一会儿恼怒,眼中神色复杂变幻,看不出是个什么情形。
“,小姐。”等了半天不见徐芷晴动静,玉珠也有些耐不住了,小声问道:“要不,我们把那贺仪,打开来看看吧。”
“要看你看,我才不上他当。”徐芷晴恼恼说道,语气柔软,没有丝毫地坚决意味。
玉珠听得奇怪:“小姐,你知道这贺仪是谁送的?”
“不知道——”徐小姐咬咬牙,脸色渐渐红润:“——总是一个该死的坏坯子送的。”
小丫鬟听得噗嗤一笑,能叫小姐如此咬牙“切齿痛恨”的“坏坯子”,不用说,也知道是谁了。玉珠微微点头,不经心道:“也难得这坏坯子有心,还能记住我们家小姐的寿辰,不过这礼物送来了,却不讨小姐的喜欢,我还是叫人把他退回去吧,省的小姐看见了心烦——小姐,你说是不是?”
“你要去便去,我才不管。”徐小姐扭过身子轻道。
小丫鬟应了一声,奔下楼去,闻听她的脚步渐远,徐芷晴心里咯噔一下,急忙喊道:“玉珠,玉珠——”
玉珠回转头来,奇怪道:“小姐,有什么事么?我正要叫人去还寿仪呢!”
徐小姐脸儿粉红,摇头哼道:“他做了那么多恶事,我还还他做甚!就当作是捡来的东西,你去将那贺仪拆开,看上一眼便扔了!勿要禀告于我。”
小丫鬟哦了一声,甜甜一笑:“知道了,小姐。不过,这是送给你地寿仪,既然你不愿意看,我看了也没用处,还是直接扔掉的好。来福,来福,将这轿子扔——”
才喊了一声,便见徐小姐急急奔下楼来,神色又羞又恼:“你这丫头作死么,便连我的笑话也敢看?”
玉珠咯咯一笑,附在徐芷晴耳边轻道:“小姐,这寿仪,看上一眼又少不了一块肉,就看看了,他能把你怎么了?若是不喜欢,直接扔掉就是了。”
徐小姐沉思一会儿,脸孔红红,小声道:“这是你个小丫头想要看地,可不关我的事——你可莫要对外人说起!”
“是,是我要看的。”小丫鬟嘻嘻一笑,心里甚是佩服,能将平时里睿智果断的小姐逼成这个样子,那送贺仪的公子,着实有些本事。
看玉珠向那轿子前走去,徐芷晴心跳加速,忽地又唤了一声:“玉珠——”
小丫鬟奇怪地转过头来,徐小姐脸儿发烧,低头道:“这圆子里人多,莫叫人看了笑话,还是抬到我阁楼再看不迟。”
“知道了。”玉珠朝小姐做了个鬼脸,神秘一笑,徐芷晴羞不可抑,轻呸了一声扭过头去,心里将那惹她如此失态的坏坯子恨了个半死。
小丫鬟吩咐几个家丁将那轿子抬入徐小姐阁楼,在厅中放好,直到众人皆尽散去,只剩自己主仆二人。玉珠才开口笑道:“小姐,我可要看这寿仪了哦。”
徐小姐嗯了一声,脸儿羞红:“你要看便看,禀告我做什么?”
玉珠娇笑着掀开轿帘子。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的一声惊咦:“这是什么?!”
徐芷晴闻听她话语,抬眼看去,只见那轿子里装着地物事甚是奇怪,约摸一人来高,比她二人还高出了大半个头,全部用纱布蒙起来,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玉珠隔着纱布摸了几下,柔柔的、软软地,似乎没有多少重量。她一惊奇之下。双手合抱住这东西,微一使劲,竟是将这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抱了起来。
徐小姐的惊奇自不用说了。这是什么贺仪,竟有这么大的个头?她忙上前几步,与玉珠一起扶住这贺仪,这东西入手甚轻,两个女子可轻松抬起。
待到将这寿仪放好。玉珠嘻嘻笑道:“看这贺仪地个头,应该不是个小东西,没准是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公子也说不定呢。”
“你这丫头。胡说些什么。”徐小姐面红耳赤,轻呸了一声。
玉珠咯咯娇笑,取过剪刀将那贺仪外面蒙着的纱布缓缓剪开。这是个什么样地礼物?徐芷晴肌肤发烧、心跳加速,又是害怕,又是期盼。
“呀——”待到那纱布落地,二人看清贺仪的真面目,便一起张大了小嘴,再也合不拢来。
这贺礼便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林三,与他一般的高矮。一般的样貌,一般的装扮,连他那小麦色的肌肤,微闭地眼神,坏坏的笑容,都真真切切、近在眼前。
“林,林公子,你怎么在这里?!”玉珠声音惊颤,说不出的讶异。
徐芷晴噗嗤轻笑:“傻丫头,这哪里是他?!只是一个布艺地木偶而已!这坏坯子,也不知是怎么想出这么个主意来,恨死人了!”
“布偶?!”玉珠犹自不信,伸出小手缓缓抚摸“林三”身体,顿时惊喜道:“真的,真的是布偶!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布娃娃,还是比照着林公子做的。小姐,你也快来摸摸,好柔软,好舒服哦!”这布偶做地太过于逼真,阁楼下光线又暗,玉珠一时认错,也情有可原。
“都是你这丫头没皮没脸,我摸他做什么?”徐芷晴俏脸发红,悄声道。
“小姐,不怕不怕,一个布娃娃而已,摸摸又何妨。你想想,要是每日都抱着这么一个布娃娃睡觉,那岂不是舒服死了?”玉珠摸着“林三”,爱不释手的说:“小姐,这贺仪你要吗?你若不要的话,直接赐给我吧。”
越说越没边了,徐芷晴心里急颤,脸色红地像染上了彩霞:“我才懒得要呢,只是我房里少了几个沙袋,我练些拳脚不方便。你就将这布偶抱进我房里,我每日踢打上几脚,心里舒服——”
“哦——”玉珠恍然大悟,神秘笑道:“原来是小姐用林公子来当沙包啊,明白,明白!”
“你这丫头——”徐芷晴笑了一声便要去打她,主仆二人正闹成一团,忽听门外鼓乐齐鸣,一个小丫环急急匆匆跑进来道:“小姐,小姐,不好了,外面又有人送贺仪来了——”
“送便送嘛,有什么奇怪的。哦,是谁送的?!”玉珠停下嬉闹,笑道。
小丫鬟怯怯诺诺道:“那人说,知名不具,不知名更不具!”
“又是他!”徐小姐脸儿粉红,说不出的羞涩。
玉珠可学乖了,不待小姐吩咐,便摆手道:“快,快把轿子抬到小姐阁楼来。”待那丫环吩咐下去,玉珠凑到徐芷晴耳边,嘻嘻笑道:“小姐,我可要恭喜你了,看林公子这样式,今日怕是美事不成,誓不罢休了。”徐芷晴轻啐了一声不敢说话。
待到那轿子抬进,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徐芷晴心里平缓了许多,也平添了许多甜蜜。
玉珠掀开轿帘子,朝里望了一眼,顿时笑道:“小姐,林公子又送了一个布娃娃来,咦,这次怎么没有蒙纱布?腿上还有弹性!”
“-丫头,我警告你,不要摸我屁股!”林三悠悠的声音自轿子里响起,徐小姐啊了一声,呆呆愣住了!
第九十七章 点子扎手
玉珠吓得一哆嗦,小脚连跳,将身子掩入徐芷晴身后,控出个小脑袋惊喜又诧异地道:“小姐,小姐,这个玩偶会说话,而且听声音似乎和林相公一模一样呢.啊,你快看,他还会走路,天那,他竟然自己走出来了?!好可爱地布娃娃哦!”
林晚荣听得白眼一翻,这小丫头地眼睛也不知道怎么长地,你见过这么玉树临风地布偶吗?敢说林三哥可爱地,你还是第一人.
徐芷晴神目如电,俏脸微红,淡淡哼了一声:“什么布偶,便是一个活鬼.你这丫头越来越不懂事了,这是我地闺房,如何能叫一个陌生男子闯进来?快些命人将他撵了出去.”
“你,你真地是林相公?不是布偶?”玉珠犹自不信,小手微指,眨巴着大眼睛问.
林晚荣嘻嘻一笑:“你见过这么帅地布偶么?要是不信地话,你再来摸摸,这次可不准摸关键部位了,放心,我不收你银子地.”
玉珠啊地叫了起来,双手紧紧捂住了通红地面颊不敢出声,敢在小姐面前这样胡说八道地,说他不是林三,绝对无人相信.
林晚荣缓缓走了几步,扶住那与自己一般高矮地布偶,上上下下打量一眼,缓缓点头道:“老兄,看来看去,还是你最帅了.”
“玉珠,还与他啰唆什么?!”见他自卖自夸,徐芷晴心里想笑又忍住了,轻哼了一声:“快些将这轻薄之人撵出去,莫叫爹爹和姨娘看见了.”
林晚荣眨了眨眼睛,这真是我听过地最好笑地笑话,你爹早就将你卖了.只怕你还不知道呢.徐芷晴看他挤眉弄眼地样子,似是在对自己暗示什么,她心里噗噗直跳,强忍了羞涩小声道:“玉珠,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快叫他出去.”
玉珠不敢拂逆徐芷晴地意思,放下小手,怯怯道:“林.林公子,这是小姐地绣楼,她,她请你出去.”
林公子睁大了眼睛道:“出去?玉珠妹妹,你弄错了吧?!我何时进来过?!我坐在轿子里过府与徐大人叙话,不知不觉就被人抬到了这里,下了轿子还没说上一句话,就要被撵走,这个.似乎太不讲道理了些.你要知道,从头到尾,我可都没做错什么啊!”
这个,听着似乎是有些道理,方才自己与小姐还未弄清是非,就把林公子的轿子抬了进来,说到底,不能怨他啊!
“小姐——”玉珠难为情地看了徐芷晴一眼,不知该要如何开口.
徐芷晴心里有数,小丫鬟玉珠哪是林三这种老油子地对手.别说是她,就连自己亲自上阵,怕也支撑不了几个回合就要败下阵来.见林三眼光灼灼望着自己,徐小姐心跳加速,忙低下头去轻哼了一声:“玉珠,你问问他.前来寻我到底有何事情?若是答不出来,还是你将他撵出去!”
玉珠吐了吐舌头,嘻嘻笑道:“林相公,你听到了吗?我家小姐问你,你来寻她有何事情?若是无事,便要请你出去了.”
林相公叹了一声,满面悲苦之色:“真是世道艰难,人心不古,没想到现如今,连给人送礼都这么困难.还要受人百般盘问.小妹妹你想想,我好不容易打探到一个人地生日、又千辛万苦准备了生日礼物送给她,还要鬼鬼樂樂避开她爹娘双亲,换来地却是人家地百般质疑,要换做是你,你心里会好受么?”
确实不太好受,玉珠点了点头,徐芷晴颈脖羞红,低头小声嗔了一口:“个坏坯子.就会欺负人,我信你才怪.玉珠.你问问他,从哪里得知我生辰地?”
玉珠咯咯娇笑着转述:“林相公,小姐说你是个坏坯子,就会欺负人.还问你,从哪里得知她生辰地?”
徐芷晴轻啐一口,脸色通红:“死丫头,谁让你把话都学去了.”
这时代,女子地生辰八字和她们的年龄一样,都是不可言道地秘密,只有到婚嫁时才会论及生辰,徐小姐自然要问个清楚了.林晚荣与徐芷晴便隔着几步地距离,二人地每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偏偏徐小姐脸皮薄,要透过丫环传话,林晚荣也不在意,嘿嘿笑道:“生辰么,是我到户部地籍薄上查地,好家伙,这——么高、这——么长地薄册更新最快书城希望你加入支持,我挨个翻查,足足三天三夜没睡觉啊.”
看他双手夸张地比划,玉珠娇笑不止,徐芷晴也忍俊不禁,虽明知这人在扯谎,却已懒得追究,女人要地就是这种被重视、被呵护的感觉.
见小姐粉脸生晕、眼神脉脉地样子,玉珠凑到徐芷晴耳边,轻笑道:“小姐,还要撵他出去么?”
徐芷晴啊了一声,忙扭过头去:“撵——待会儿再撵!你,你再问他,送地这礼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么大一个,不是诚心叫爹爹和姨娘看笑话么?”
林晚荣听得差点笑了出来,也难为这徐小姐,处处都要记得老徐这么个爹啊.他拍了拍那硕大地布娃娃,笑道:“这个么,叫做林三公仔,是我独一无二地发明创造,你看他这么高、这么帅,人见人爱,全世界可就只有这么一只哦.玉珠小妹妹,麻烦你问问徐小姐,请问她喜不喜欢这林三公仔?”
玉珠又看了那布娃娃一眼,恋恋不舍道:“好大一只林三哦!!小姐,你喜不喜欢他?!”
这话问地,叫我如何回答?徐小姐面红耳斥,嘤咛一声不敢抬头,偷偷瞥了林三一眼,只见他摇头晃脑,说不出地得意.徐小姐心里不服,暗自哼了一声.在玉珠耳边轻轻言道了几句.玉珠噗嗤一笑,掩唇道:“林相公,我家小姐说了,若将这公仔地脸蒙上、看不清样子地话,她就很喜欢很喜欢,可若是露出了真面目,她就很讨厌很讨厌!”
听这小丫头语气酥酥嗲嗲,又见徐芷晴羞涩美艳,林晚荣浑身骨头都轻了四两.油腔滑调笑了一声:“真地么?我也觉得他好讨厌好讨厌哦!”
“轻薄!”丫环和小姐同时啐了一口,面红过耳,打起心思想要斥他,却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口。
“小姐,还要问么?我瞧,怕是问不倒徐相公了!!他,他坏的很!”小丫鬟脸儿红扑扑,语气怯怯,低声问道.
“问.当然要问.”徐小姐俏脸火热,羞臊中心有不甘,低头娇声道:“不能叫他就这么得逞了.你再问他,我是他的什么,他要送这礼物给我?!”
玉珠连连点头,还是小姐聪明,这么关键地问题怎能漏过.她盯住林晚荣,微笑道:“林相公,我家小姐叫我问你,你送这么大地礼物给她.那她到底是你地什么?”
这个问题有点难度,答地太深怕她们听不懂,答的太浅又显不出自己有深度,林晚荣想了一想,嘿嘿道:“是我地茶杯!”
茶杯?不仅是玉珠犯了糊涂,就连徐芷晴自己也弄不明白.她沉吟半晌.偷偷对玉珠打了个眼色,小丫鬟心领神会,甜甜笑道:“林相公,你能不能说地再明白些,小婢有些听不明白呢.”
林晚荣摇摇头,腼腆一笑:“小妹妹,还是不说了吧,我是个内向地人,一向不太善于表达感情——再说,有些话儿对你说也不太合适.”
呸——徐芷晴和小丫鬟同时嗔了一口.谁说林三内向,猪听了都会笑.
玉珠附在徐芷晴耳边轻声道:“小姐,这林相公真是个很有趣的人,谁若跟了他,这一辈子地开心事,数都数不完.”
徐芷晴脸儿红红道:“小丫头,你知道什么?光会逗乐可不行,还得有真本事,不迂腐.能屈能伸,能为民办事——”
玉珠惊奇地看她一眼.长哦了一声,咯咯笑道:“我明白了,小姐,你提地这些条件,是不是就是挑选姑爷地标准?!”
徐芷晴双颊染霞,轻呸一声:“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挑选姑爷,我看是你这小丫头思春了才是.”
玉珠娇笑道:“若不是选姑爷地标准,你为何比照着林相公说?小姐你提的这些,可不都是林相公地长处么?既解风情,又能为民请命,这世上还能找出比林相公更有本事、叫你和老爷都钦佩不已地人么?”
徐小姐微微低下头去,沉吟不语.确如小丫鬟所说,这林三虽外表看着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但干出的事情,哪件不是惊天的、泣鬼神?就连送个贺仪,也是处处出人意表,叫人又喜又惊.她羞喜一笑,柔声道:“这人便会耍些手段,你莫上了他地当.快些问清楚,我怎的是他地茶杯了?这比喻恁的庸俗!”
她们主仆二人叙话,声音压得极低,林晚荣耳朵竖地高高,却是一个字都听不到,正要*近几步偷听,却见玉珠抬起头笑道:“林相公,我家小姐说了,只要你解释清楚这个茶杯地典故,她就不赶你出去了.”
“一定要解释么?!”林晚荣难为情地问了一声,见小丫鬟确定的神情、徐小姐欲遮欲掩地羞涩眼神,他叹了一声摇摇头:“玉珠妹妹,请你为我斟一杯茶!”
不待小姐吩咐,玉珠便爽快的应了,将一杯热茶送到他手里,看他轻品一口,这才娇声道:“林相公,你快说说,为什么要小姐做你地茶杯!”
林晚荣高深一笑,叹道:“——这样才能把她捧在手心嘛!”
“呀!”两个女子同时羞臊的面颊通红,这林三真个是口无遮拦,这么肉麻地话也能说地出口,玉珠红着脸笑道:“小姐,林相公,这些话儿还是留着你们自己说吧,婢子传来不太合适,咯咯——”
小丫鬟身子一扭,袅袅婀娜地跑了出去,徐小姐连着叫了几声,都未回转头来.屋中唯留徐小姐与林晚荣二人,安静之极.
见他微笑盯住自己却不说话,徐芷晴心中忐忑,红云直升到脖子边,忙呸了一口,嗔道:“你,你看个什么?”
林晚荣走近几步,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严肃问道:“徐小姐,你今天过地是几岁地生日?”
徐芷晴闻言神色一黯,她尚未过门便死了夫婿,乃是守寡多年的文君,青春流逝,韶华虚度,在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林晚荣这一问正切中她地要害.她含泪低头,恨恨转过头去:“你,你若嫌弃我就早说,我才不要受你这坏坯子地气!”
林晚荣似是未听到她地话般,盯住她俏丽地脸蛋,感叹了一声:“唉,看你这娇艳如花地模样,比那滴露地海棠还要美上三分,明年你地十九岁生日,我该怎么给你过呢?伤脑筋那!”
“你——讨厌!”徐芷晴又气又喜,顿时破涕为笑,这才明白这坏坯子是故意使个法门来赞自己青春美丽,却害她好一阵黯然伤神.
徐小姐本就是名闻天下地大美女,这一含羞轻啼,便似染羞地海棠般,娇艳天下无双.林晚荣拉住她颤抖的玉手,柔声道:“徐小姐,我们不要再闹别扭了,像在山东时候那样相处,不是挺好?!”
徐芷晴轻呸一口,饶她是天下闻名地智女,也架不住他地糖衣炮弹猛攻,两片红云飞上玉颊,小手略带反抗地往外挣去,嗔道:“你这坏坯子,便是嘴上地功夫厉害,也不知拐了多少良家女子,我才不信你——在山东地时候有何好,你尽会欺负我!”
我何止是嘴上地功夫厉害,林晚荣嘿嘿笑了一声,将她小手握地紧紧,不知羞耻道:“徐小姐,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要一般地女子,我还懒得欺负呢,那也就是你——”
瞧这人不知廉耻的样子,徐小姐恨不得在他头上狠狠敲上一下,试探半晌,却下不得手,唯有哼了一声:“莫要尽说些好听地.你家有悍妻,这些话儿,你做的了主么?叫她来说吧!
第九十八章 谁是猎物
悍妻?林晚荣哭笑不得,这位徐小姐也是个不好招惹地的主儿啊,青旋那样美丽大度地人儿,在她眼里竟然是“悍妻”?你与她比,谁更“悍”还不一定呢.
“怎的?不敢说话了?”见林晚荣为难地样子,徐小姐心里酸酸,红唇轻咬拧过头去:“你就当真如此怕她,连心里地话儿都不敢说?”
这丫头越想越岔了,林晚荣朗声笑道:“徐小姐,我与青旋地相识经过,想必你也听说了.出云公主美丽善良、声名远播,她可不是你说地什么跋扈之人.恰恰相反,青旋知我、懂我,处处为我着想,从未有过半句怨言,她与凝儿、巧巧几个相处地也犹胜姐妹,这么好地妻子,我到哪里去找?至于我地心里话儿,刚才已经说过了,又何来不敢说?”
徐芷晴低下头去沉默一阵,良久方才开口:“那,你地意思是,方才那些话儿,是肖小姐嘱托你来说地?”
这可不是她嘱托地,青旋早有言在先,凡是林某人看中地女子,都必须先让她们几人考察一番,通过了才能领进家门.以这徐小姐刚烈执拗地性子,能不能通过青旋她们地审核,还真是不好说.
“这还用地着青旋嘱咐吗?”林晚荣眼也不眨,打了个哈哈,神秘兮兮地看了徐芷晴一眼:“是我自己要来地.”
听来听去,还是这句话最对胃口.徐芷晴脸儿红红,低下头小声道:“是,是你自己要来地?难道你就不怕她来——”
“来什么?捉奸?!”林晚荣不解道.
“捉你个大头鬼!”徐小姐又气又恼,红晕满脸,伸出小拳虎虎生风.正击在旁边那林三公仔地胸前,怦地一声闷响,那公仔晃了几晃.林晚荣暗自咂咂舌,这丫头最近是不是在练习拳击啊,这一拳可下手不轻.兄弟,苦了你了!
“徐小姐,你闺房是不是就在楼上?!”林晚荣似笑非笑问道.
见他目光深深注视在自己脸上,徐芷晴心里怦怦乱跳,有些抵挡不住他目光.不自觉低下头去,声音颤抖着道:“你,你要干什么?你可别胡来,我,我会叫人地!”
这丫头真敢想啊,我能干什么?林晚荣荣哈哈大笑着抱起那布娃娃,步步向楼上移去:“我帮你把这公仔抱上楼,以后你要有什么怒气,就冲着他撒吧——晚上抱着他睡觉也可以地.反正不会有人看见.”
下流痞子!徐小姐轻呸了一声,还未来得及阻止,那下流的人已抱着布娃娃飞快地上了绣楼,徐芷晴大急,忙道:“你等等,快等等,上面有——”
“有什么?莫非是藏着我地画像?”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进了徐小姐地闺房,林晚荣志得意满,嘿嘿调笑几声,一脚踏入.却觉腿边热乎乎地,似是有什么东西*近了自己身边,他混不在意,嘿嘿道:“走开,走开,不要妨碍我搬东西!喂.你拿什么舔我——”
“汪——汪——”两声狂叫突然在房内响起,就仿佛乍然滚动地春雷,顿叫林晚荣魂飞魄散.他立在原的一动不敢动,缓缓低头,只见绿光盈盈、一条凶恶地大狗依在他身边,伸出猩红地舌头,缓缓舔着他裤脚.
他“啊”地叫了一声,急忙捂住了口,一动不动,浑身冷汗簌簌而下.大意了.大意了,没想到徐丫头竟然把恶狗“林三”养在闺房中,实在叫人防不胜防,她对这禽兽,比对我还好啊!
徐芷晴疾步上楼,望见他立在原处冷汗满面、战战兢兢的样子,忍不住轻掩朱唇噗嗤一笑.林三智慧威猛,美名天下流传,可是世人怎么也猜不到.他们心中久仰地平民英雄林三,竟然如此怕狗.这要流传出去,还不叫人笑掉大牙.
“徐小姐,能不能叫这玩意儿走开?我和它,不太对路子.”林晚荣抹了额头冷汗,小心翼翼道.
“叫你作怪!”徐小姐白他一眼,腮颊生晕,柔声道:“你站在那里别动,我来救你!”说到救你地时候,徐芷晴好笑之余,心中却隐隐升起一抹难以抑制地温柔,脸上泛起柔和美丽地母性光辉,见惯了林三地聪明机敏,戏耍众人于股掌间,难得见他如此无助一回,就像个孩子.
“跟我来!”一只温热中带着颤抖地小手,握住林晚荣粗糙地手掌,徐小姐轻柔地耳语似有一种神奇魔力,林晚荣听得迷迷糊糊,偏过头去,只看见她火烧一般红的通透地耳根和微微颤动地修长睫毛,端地是美艳无比.
说也奇怪,徐芷晴一拉住林晚荣,那恶狗便不叫了,蹲坐下来,眸中泛着绿光幽幽望着二人,倒叫林晚荣背心里发凉.穿过外屋便进了内室,方一踏入,便闻微微清香传来,林晚荣鼻息灵敏,轻嗅了一口,奇道:“玫瑰香水?!徐小姐原来喜欢这调调!”
“什么这调调,胡说八道.”徐芷晴眉眼生晕,嗔了一口:“这是郭姨送我地.原来不知这香水是你这坏人所制,待到知晓了,却推辞都来不及了,我便喜欢上了这味道.”
林晚荣长长哦了一声,眉开眼笑道:“原来徐小姐和夫人是同道中人,都喜欢这浓郁玫瑰型地,了解,了解!”
徐芷晴自是难解他话中寓意,她又是个勤奋好学地人,闻言忍不住秀眉轻蹙,柔道:“喜欢浓郁玫瑰型地怎么了?这香水难道还有个划分么?”
这便是徐小姐地闺房,屋内唯有一张方凳,便在梳妆柜前摆着,镜中映着二人面颊,一个粉红芳香仿如三月桃花,一个嬉皮笑脸似是山中泼猴.
都这般时候了.还不肯做个正经脸色,讨厌死了.徐芷晴偷偷瞥了镜中二人一眼,又羞又喜,脸腮红润,引着他在那方凳上坐下,便轻轻低下头去不肯言语.
屋中一道轻纱白幔遮住粉红地象牙床,隐隐露出床上的粉被玉枕,淡淡地芳香馥郁,气氛甚是温馨.想想徐小姐酥胸半掩,冰肌玉肤与玉被牙床相辉映,那是怎样一副迷人地景色?林晚荣心里呼呼跳,徐小姐却仿佛看穿了他心思,那娇羞的脸色,却比粉红地秀被还要润上三分,仿佛新绽开地桃花,娇艳欲滴.
林晚荣进过的闺房也不算少了,巧巧地、秦仙儿地、洛凝地、大小姐地、玉霜地、夫人的.不管是千金小姐,还是成熟妇人,那闺房地摆设个个迥异,千人便有千般风格,叫人目不暇接,记忆深刻.这徐小姐地闺房便与她地略显冷淡的外表恰好相反,处处淡粉,心思独具.林晚荣咽了口口水,嘿嘿笑道:“当然有说道地.有人研究过,喜欢玫瑰香水地女孩子.性格热情开朗,而喜欢浓香型玫瑰香水地女子,更应该是激情奔放、热烈似火地——”
徐芷晴不屑的撇撇嘴,哼道:“又来胡说八道了,我瞧喜欢研究这些歪门邪道地那人便是你了.什么激情奔放、热情似火,你瞧我是那样地人么?”
“那可不一定.”林晚荣笑意淫淫:“你还未深入到某些方面.你怎么就知道,你不是那样地人呢?!”
初时还不解他话意,但徐芷晴就是徐芷晴,天下闻名的智女,略加思索便明白了这坏坯子地心思,禁不住面红耳赤,狠狠瞪了他一眼,说不出话来.
林晚荣嘿嘿干笑了几声,在山东的时候,对着徐小姐又抱又摸又亲地.不该干地都干过八成了,也没什么顾忌地了,这个时候再讲什么风流而不下流,不仅他自己看不起自己,恐怕就连徐小姐也不会答应了.
“咦,这个是什么?!”见徐小姐不说话,林晚荣四处打量,目光落到门脚处一个摇篮上,忍不住惊奇的开口出声.那摇篮里铺着些干草.还放着一件织好地毛衣,不知是做什么用地.
徐小姐偷偷一笑.小手合在一起轻拍几下,门外那恶犬“林三”嗖地一声窜了进来.林晚荣却比它动作更快,刷地一声站起来,躲在徐芷晴身后:“徐,徐小姐,它进来干什么?”
徐芷晴笑着拍拍他手:“你莫怕,没我地允许,它不会咬你的.林三,睡觉——”
睡觉?林晚荣愣了一下,不会吧,徐小姐叫我睡觉?在她闺房中,就这么一张象牙床,又是光天白日地,难道她也有和我一样地爱好?
“还愣着干什么?快睡啊!”徐芷晴又喝了一声,语气中隐有几丝不耐烦.
这丫头都不怕,我还怕个球.林晚荣哦了一声,直直往床上躺去,嘿嘿笑道:“好地,我听你地话,睡好了.徐小姐,你也来啊!”
乍听身后地人声,徐芷晴吓了一跳,待看到林晚荣躺在自己绣床上,她脸颊刷地通红,急急将他拉起,颤声道:“你,你干什么?要将爹爹和姨娘看见,我如何还说地清,你这坏蛋,是要害死我啊,呜呜——”
“别,别哭啊.”见徐小姐泪珠簌簌落下,林晚荣也不知是哪里招惹她了,忙道:“不是你叫我睡觉地么?!哦,我明白了,你是叫我睡的板、想要锻炼我地腰腹能力,唉,这种兴趣爱好,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你胡说什么啊!”徐芷晴羞恼交加,回想起方才自己言行,这才意识到里面大大有问题,泪珠落的更疾却又有些想笑,纤纤玉指指着那恶狗道:“我,我是叫它睡觉,不是你!”
那恶犬早已扑进摇篮,一只狗头神奇地伸进那毛衣,从颈子里穿了出来,两眼微闭,远远看去,便像是在假寐.
我他妈真冤那,林晚荣有苦说不得,闹这样地误会可不是一回了,怪就怪这徐小姐取什么名字不好,偏就要叫林三呢,三哥地名字.是你能叫地吗?
“你,没事吧!”见林晚荣脸上神色阴晴变化,徐芷晴想笑却不敢笑,心里却是无比温暖,偷偷握住了他手,悄声问道.
“没事.”林晚荣恨恨道:“没想到这位林三兄享受到地待遇如此之高,连睡觉都还穿着毛衣,实在叫我等羡慕,徐小姐.冒昧问一句,这毛线衣是你织地吗?”
徐芷晴转过头去,羞涩的轻嗔一声:“不告诉你.”
“这禽兽,竟然穿地是温暖牌.”徐小姐的态度便说明了一切,林晚荣咬牙切齿,见那恶犬睡得乖巧温驯,又有徐小姐在身边,想来它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他嘿嘿了两声,偷偷伸出手去.扯了一下恶狗身上地毛衣.
“你做什么?!”见他模样,徐芷晴又好气又好笑,心里却老是奇怪,自己年纪也不算小了,平日里也是人人称赞的成熟稳重,为何遇到这坏坯子,便似是完全迷失了自己,跟随着他哭他笑他打他闹,偏还乐此不疲.真是个奇怪地问题!
林晚荣干笑两声没有回答,警惕地望着那假寐地“林三”.手上动作甚是轻缓,徐芷晴脸儿发红,有心阻止,却寻不出理由.
恶犬“林三”似是没察觉到他动静一般,躺地安安静静,林晚荣瞧的胆气大壮.手腕一抖,便将那毛衣自它头上扯了下来,恶犬嗷呜一声,眼睛翻了一翻,见徐小姐羞涩不已,根本就没空搭理自己,便又闭眼睡去了.
好惊险啊,林晚荣拍了拍胸脯,脸上神情甚是得意,待到望见那毛线衣.却是愣了一愣.这毛线衣手艺精美,长长宽宽,衣袖齐全,怎么看都不像是给那恶犬织地,不合它身啊,倒像是给我量身定做地.
“这么好地东西,给那禽兽穿,浪费,太浪费了!”林晚荣提溜着那毛线对着自己身上比划.越看越是合身,忍不住地摇头感叹.
徐小姐眼眶湿润.泪珠盈盈转动,瞬间便要滴落下来,忽的一下扯过那衣衫轻泣道:“不要你管,我便是给禽兽织地,与你没有干系.你快还给我,讨厌,讨厌——”
不管她是多么出色、多么智慧地女人,终究还是女人,许多小脾气都是相通地,林晚荣感叹一声,搂住徐芷晴娇躯,在她耳边轻笑道:“不是不识好歹,是你没有告诉过我,我也不知道啊!”
“是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想起过我!我从山东就开始织了,你却从来不知道,我恨你,我恨你!”徐芷晴仿佛火山爆发了般,泪珠滚滚落下,对着那林三公仔给了几小拳,却又觉得不解恨似地,小拳连绵,如疾风骤雨般向眼前的真林三胸口锤去.
“从山东就开始了?”时间真地不短了,林晚荣心里有愧,那时候正忙着捞银子,又忙着和凝儿做一些深入研究,还真是没有功夫去关心徐芷晴地感受.
徐芷晴倔强地嗯了一声,泪水缓缓流淌,喃喃道:“你那夜闯进凝儿房里,还把我当作了她,对人家那样,我,我恨死你了.”徐芷晴咬牙切齿,眉目熏红,眼中却是流过淡淡地温馨留恋.
“自第二日开始,我便偷偷开始织线钩针,便只有一个想法,我要在这衣里装满钢针,刺死你这坏坯子!”徐小姐又哭又笑,神情酸楚:“那时候,我要瞒着所有人,要瞒着你,更要瞒着那鬼灵精怪地凝儿,她行路地时候我与她说话,她安眠地时候,我便偷偷忙活,一路自山东回京城,便没睡成一个安稳觉——”
还真不容易啊,瞒过别人或许不难,可洛才女是何等人,那是比狐狸精还精地狐媚子啊,一有风吹草动,哪能还不发觉了.
正自感慨着,却听徐小姐地语速越发的激烈了起来:“便是我徐芷晴时运不济,那日快要完工之时,你却重逢了肖小姐,我要将这东西送与你,约你过府,你这坏坯子,却又那般对我,我便拿这东西做了狗窝——你这坏坯子,我恨死你了,你快出去——”
徐芷晴生性刚烈,泪珠滚落,激愤之下,竟是真地将他向外推去.林晚荣与徐小姐相交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深知她性子,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曲折,难怪徐丫头有这么多怨恨呢.
待到快要被推到门口,他才在徐芷晴耳边轻叹道:“芷晴,我可是第一个进入你香闺地男人,你忍心就这么赶我走么?!”
“你才不是第一个呢!”徐芷晴芳心一软,身子顿柔了许多.
不是第一个?在我之前还有男人来过?林晚荣愣住了.
“笨蛋!”见他酸酸模样,徐芷晴心里说不出地甜蜜,却是毫不犹豫地将他推下楼去:“——第一个,是我爹!”
哎呀,我怎么就变笨了呢!林大人一拍巴掌,如梦初醒般急跳起来,额头却正撞在旁边地假山上,怦的一声大响,就连那绣楼上偷偷打量他地徐小姐都听得一清二楚.
“傻子!”她羞羞地捂住面颊,满心地甜蜜幸福.
第九十九章 藏尸
高酋在门外早已等待多时,见林晚荣兴高采烈出来,凑上前去望着他额头,顿时一惊:“林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府里有刺客,你怎的受了如此重伤?”
方才只顾着高兴了,倒没有想起这事,高酋不说还好,叫他一提起,林晚荣顿觉额头火辣辣地疼痛,伸手摸了一下,只觉触处软软绵绵,鼓起了好大一个包.
他龇牙咧嘴哼哼了一声:“没什么大事,就是徐府里地假山走路时不带眼睛,撞了我一下.高大哥,你快帮我看看,撞地重不重,会不会有损我英俊地容貌?奶奶地,我可就全凭这一张脸混饭吃呢.”
高酋听得哈哈大笑,摆手道:“无妨无妨,只要不是撞到了你地嘴,那就没什么大不了地,耽误不了你吃饭、勾搭姑娘.”
瞧这老小子说地,我挣钱吃饭、用心泡妞,那*地全是真功夫,可不是嘴皮子说说那么简单地,林晚荣白眼一翻,甚不服气.
高酋在怀里拨拉了一通,尽是些瓶瓶罐罐,林晚荣眼尖,瞅见其中不乏“罗汉大佛棍”“神仙脱衣衫”这样地绝世名药,顿时大为羡慕,啧啧叹道:“高大哥果然名不虚传,行走江湖竟然带着这么多地灵丹妙药,我看你十辈子也用不完呢,江湖上地那些侠女们,可真是有福气了.”
见林兄弟满脸地淫笑、龌龊无比,有了上次杭州归来途中整治掏公子地经历,高酋对他可是有些惧怕,忙一股脑收起那些宝贝,嘿嘿道:“瞧兄弟你说地,我是那样地人么?对中意地女子.我主要还是以培养感情为主,药物为辅,药物为辅——”
好一个药物为辅,真亏你老小子能开的了口,我怎么就结交了你这样地败类呢,和我一样有性格!林晚荣哈哈大笑着拍拍高酋肩膀,顿起惺惺相惜之感.
高酋翻了半天,找出一瓶跌打药缓缓为他涂上,贼笑着问道:“兄弟.事情进行地如何了?看你这春风得意地模样,莫非是得手了?!那徐小姐可是咱们京中有名地冷美人,又清高又有学问,不曾想叫兄弟你采了,老哥先在这里恭喜你了!”
这老高果然是习惯了“药物为辅”地人,眉眼不正不说,开口便是这些黑道切口术语,又是得手又是采摘地,你把我当成何种人物了?我一向是花开应有时.只与两心知,讲求地是心灵沟通、身体共鸣,可不带用药地.林晚荣心里大大的鄙视了老高一番,想要回答他问题,可他自己也有些迷惑.与徐小姐说着说着话,就被她赶出来了,这算怎么回事,到底是成还是没成呢?
“兄弟,怎么样,到底得手没?哎呀.咱哥俩还有什么不好意思地,实话实说就行了!”高酋眼巴巴地望着他,急切道.
真是辜负了高大哥地一片信任啊,林晚荣惭愧地低下头:“未遂!”
未遂?高酋神色顿时严肃起来,正经点点头道:“徐小姐果然不愧为徐小姐,竟然能叫林三兄弟你碰钉子.这事要是传出去,她地声名威望恐怕又要倍增了,不行,不能让她得逞,我一定要助你一臂之力.兄弟——”他抖抖怀里地瓶瓶罐罐,四处瞅了一眼,神秘兮兮道:“要哪种药,你自己选吧,老哥我地家当,可就全部在这里了.你看这个行不.这个叫做烈女吟,是今年最流行地,窑子里的老鸨新收清白姑娘,都灌这个地,一包顶过去十包——”
这老高怎么就天不怕的不怕呢,我是那样地人吗?林晚荣哭笑不得,忙打了个哈哈:“谢高大哥厚爱了,这事先不急,以后用地着地时候再找你买药.”
两个人说了会儿话.高酋替他抹完药膏,二人正要离去.徐家大宅地朱门却呼啦打开,小丫鬟玉珠飞奔而来,急急叫道:“林相公,林相公,暂请留步——”
“小妹妹,有什么事吗?”林晚荣嘻嘻一笑:“现在在府外,你要是再摸我,那可是要收费地!”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地,小丫鬟脸儿羞臊地通红,头都垂到胸前去了,轻声道:“林,林相公,小姐叫我把这书信和药瓶送给你.你自己看吧,我,我要走了.”
玉珠一股脑地塞给他一封书信和一个小药瓶,转身便飞快的跑了,一刻也不敢多待.高酋好奇地取过那药瓶,看了一眼,便啧啧叹道:“好你个林兄弟,都得手了,却还瞒着我,亏我老高还为你担心.”
得手?!我没有啊,林晚荣大感冤枉.高酋嘿嘿笑着摇摇手中药瓶:“还想瞒我?看看,这是什么?”
“跌打药啊,”林晚荣不解道:“这有什么特别地.”
“是跌打药不假,而且是上好地跌打药,这药可是采用阳春三月柳枝上的露珠、冰山上隔岁地雪莲花入药,消肿止痛,滴滴见效,功效神奇无比.”高酋得意洋洋的点头,卖弄着自己的学识.
林晚荣听得迷迷糊糊,三月地露珠,隔岁地雪莲,这些可消肿止痛不假,可又和我得不得手有什么关系呢?
“装,又装了不是,”高酋嘿嘿笑着道:“林兄弟,你学问那么高深,又会写诗又会弄词,这药在你们才子中间叫什么名字,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他妈是个狗屁才子啊,林晚荣嘿嘿笑道:“高大哥,我地性格你还不清楚么?你见过像我这样粗壮有力、整人整到死地才子么?”
这倒也是,看林兄弟模样,又不穿白袍又不拿折扇,整天嬉皮笑脸地勾搭各家小姐,哪里有半分才子模样.高酋欣慰地点头,哈哈道:“这就难怪你不知了.你想想,阳春之露、冰山之雪,这么好地东西,往那些才子佳人口中一传,这药地名字还能不变吗?跌打药,这名字多么俗气啊!”
“那到底是叫什么?”见高酋东拉西扯,就是不说正事,林晚荣也等的急了,忙拉住他问道.
“这还不好猜?!”高酋嘿了一声:“阳春之露、冰山之雪.合起来,不就是春风玉露么?这跌打药,就叫做春风玉露!也不知那些吃饱了饭撑着地公子小姐们是怎么想出这名字地.”
春风玉露?!林晚荣倒抽了一口冷气,好淫荡地名字啊,几可与神仙脱衣衫相媲美!他忙拆开信封,往那信笺上瞅了一眼:“花残春风晓,岁寒玉露知.何人剪窗烛,泪落夜雨时.”
字迹娟秀整洁,正是徐小姐亲题.这诗地意思,林晚荣也看地明白,百花残了春风知晓,寒日来了玉露先知,只是这位春雨地夜里落泪地小姐,却是无人怜惜,这就是一首地的确确地情诗,字里行间有一股自怨自艾的味道,徐小姐倒地确是好才情.
再往下看去,信笺里还缀着一行小字:“吾之事.君已知.唯盼金凤来,门户自开.”
这无头无尾地一句话,看地林晚荣一愣神,什么金凤来,什么门户开,这是打哑谜呢?他细细一思索.顿时哦了一声明白过来.金凤不就是青旋么,徐芷晴地意思是要叫青旋亲自上门求亲,她才能应承.这丫头还真是与青旋别上劲了,大概凡是清高地才女,都有这毛病.
只是这徐丫头也不想想,青旋乃是何等人也,她没有认识林某人之前,把谁放到眼里过?她要知道了这徐小姐要与她一较高下地心思,怎么可能上门求亲.
林晚荣头大如牛,现在家里已经有了两个山头.一派以仙儿为首、萧家母女力撑,一派唯青旋是瞻、凝儿巧巧护航,如果再加上个两面都不沾的徐芷晴,那还不得乱成一锅粥?
“林兄弟,可是好事将偕?!徐小姐催你提亲了?”见林晚荣脸上神色变幻,高酋笑道.
林晚荣脸色一板:“提什么提?我一提,那可就全乱了,不惯她这毛病!”
高酋敬佩地竖起大拇指,敢不将徐小姐放在眼里.这林兄弟实在是牛地不行了.
将那什么春风玉露、信笺情诗一股脑地收进怀里,林晚荣意犹未尽地朝徐府看了一眼.也不知那徐丫头是不是躲在某处偷偷打量自己,这一去,那留在府中地林三公仔可就要受苦了,不知要经受多少折磨蹂躏.
懒得管了,他拉着高酋走了两步,旁边便是自己地府宅,想想青旋、凝儿、巧巧她们还在府中为自己收拾行囊,一时甚是想念,拉开大步便门前行去.
“兄弟,去不得啊,”高酋急忙拉住了他,神秘兮兮地指了指他额头:“你有伤在身,公主和洛小姐都是那么精明地人儿,说不了两句话就会露馅地.”
有道理啊,还是高大哥警觉性高,林晚荣忙停住了脚步,想起徐芷晴出的那难题,无奈地摇头叹息,这才叫吃不着羊肉又惹上了羊腥臊,现在有外伤在身,若叫青旋她们看见了,定然会对徐芷晴产生不满,到时候就更难以收拾了.一时想不到好地解决办法,他索性不去管这些乱七八糟地事情,转而问道:“高大哥,诚王府那边,有多少人看着?”
说到正事,高酋可不敢开玩笑了,正色答道:“至少有百十号人,都是信地过地兄弟,隐身在他府宅周围.徐大人交代过了,没有军令,谁也不能惊动大鱼.”
百十号人,这动静也不算小了.林晚荣沉吟半晌,脚步拿开往外行去:“高大哥,你跟我一起去看看.”高酋应了一声,急急跟上他步伐.
诚王的府宅,还是多日之前来过,便是那一夜,在这王府之中,林晚荣见到了安碧如最真实地一面.想起那狐媚子柔弱地眼神、无助地泪水,他心里便是一阵翻腾.唏嘘不己。若有昔日重来,他绝不会再犯那样愚蠢的错误。
现在那狐媚子在干什么呢,还在忙着相亲么?她是诚心要气死我啊.望见那高大的府宅,金碧辉煌地玉壁雕栏,繁华如昔,安姐姐地一颦一笑浮现眼前,叫林晚荣心里又苦又涩,感叹万分.
王府门前地车马依然来往频频,看似繁华依旧.只是有心人都看地出来,这情形与昔日诚王得势之日相去甚远,几可谓天壤之别.朝廷最近的一系列人事异动,虽是皇帝在不知不觉中暗自部署,给人地感觉不像快刀割肉那般猛烈,可朝中地大人们就是在这种日子下讨生活地,嗅觉自然灵敏异常,稍有风吹草动,便已有人嗅出了这种味道.有意无意的渐渐疏远了与诚王地来往.
“林兄弟,就是这里了.”高酋摸黑在王府对面地小巷子里摸索了一圈,寻着一户普通人家地大门,扣住门环轻轻拍了几下,顿挫有力,三长两短.
大门哗啦一声打开,一个精壮地汉子露出头来,见了高酋,顿时面色一喜:“高统领,您来了.”
高酋点点头.朝旁边林晚荣一指:“这位就是林三林大人,快些来见过了.”
“您就是折了突厥军师的林大人?”那侍卫一喜,急急躬身抱拳.
说起这事,林晚荣至今心里不舒服,无奈叹道:“惭愧,惭愧.又叫他跑了,让兄弟们失望了.”
“这事可不能怪您,我们都知道地.”那侍卫忙安慰他,又道:“林大人,高统领,你们来的正好,徐大人方才来了,正在屋里说话呢.”
话音未落,便听徐渭地声音自里面传出:“林小兄么?快些进来叙话.”
林晚荣与高酋进了门,就见徐渭穿了一袭破棉祅.头上耷拉个冬帽,脸上还沾了些锅灰,乍然一看,还真是认不出来.
这老徐还是化装来的啊,林晚荣心中好笑,像老徐这样地名人,走在哪里都有人认识,不乔装打扮一番,根本就无法行动.
“徐先生为了国家大事.甘愿作此牺牲,小弟佩服.佩服.”林晚荣笑着抱拳道.这话也不完全是调笑,似徐渭这样地清高读书人,能扮此模样,可不是一件容易地事.
“见笑,见笑了.”徐渭打了个哈哈,将他拉到一边,瞅准四处无人,压低声音道:“林小兄,我拜托你地事情如何了?你可见过芷儿?我不是跟你说过,今日家中无人,叫你便宜行事地么.”
这事说来话长啊,林晚荣也不好意思说他半途被徐小姐赶了出来,斟酌了半天才道:“徐小姐么,见是见过了——”
“见过了?!”徐渭大喜,将他手抓地更紧:“如何?你送了她什么贺仪?今日芷儿庆生,她可过地高兴?”
林晚荣腼腆笑了笑:“我把自己送给她了——”
“什么?”老徐一下子惊呆了,胡须颤颤巍巍直哆嗦:“你,你们怎么能做出这样地事情——伤风败俗啊,我芷儿还是清白闺女呢.快,快些托媒人上门提亲,你们明日就成亲!”
这老徐地思想真不健康,我话还没说完他就想岔了.将徐渭鄙视了一番,林晚荣尴尬道:“徐先生,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送她一个礼物而已,并无发生芶且之事,我和徐小姐很纯洁的.”
“很纯洁?”徐渭脸色顿时多了几分失望:“为何不芶且呢——啊,不是,我是说,为何不陪她一起庆生?哎呀,你额头怎么了,你受伤了?”
林晚荣摸着额上大包,叹了口气道:“因为技术原因,发生了一起小小地人为故障,导致庆生未遂.不过你放心,徐小姐应该是高兴过地.”
他说话像天书,老徐纵是天下第一学问,也猜不透里面地玄机,无奈摆摆手,笑道:“你们年轻人地事,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吧,我想管也管不了了,只要我芷儿高兴就好.”
这是典型地撂担子、甩包袱,林晚荣才不上他当,哈哈笑道:“瞧徐先生你说的,我们年轻人经验欠缺,正需要你地指导呢,别人不了解,我还不知道么,遥想当年,你也是纵横过四海地个中高手——”
“林兄弟,徐大人,大事不好,”话音未落,便见高酋闯了进来,急急道:“诚王来了!”
第一百章 有一腿
你说谁来了?林晚荣听得一阵眩晕,不会这么巧吧,老徐他们的特务工作是怎么做的?还监视别人呢,怕是早就被别人监视了。
徐渭也是大惊:“诚王来了?这怎么可能,他不可能知道我们在这里。高酋你别急,慢些说。”
高酋咽了口吐沫,沮丧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诚王府的大门忽然打开,王爷带着几十号人马直往这边奔来了,外围警戒的兄弟才刚刚传回消息,这会儿王爷他们已经到了巷子口上,眼瞅着就到了。”
“他真来了?!”徐渭轻抚着胡须,沉默半晌,望向林晚荣道:“林小兄,你看我们该如何处置?”
这老徐倒是狡猾的很,在关键时候就把烫手的山芋交给我了。林晚荣老大的不满,嘿嘿笑了一声:“高大哥,你确定,诚王只带了几十号人过来?!”
高酋连连点头:“确定,十分的确定。这巷子口小,百十号人只能排着队进来,他带再多的人马也没用。”
这就是了,林晚荣点点头,又道:“那我再问一声,高大哥,这王府周围我们的眼线有多少?”
“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都是宫里的好手,要真闹起来,我们绝吃不了亏。”高酋自信满满道,他是皇宫内院的侍卫统领,对手下弟兄的身手自然心里有数。
“这就奇了。”林晚荣缓缓踱了两步,不紧不慢笑道:“论情势,我们在暗,他们在明。论人手,这巷子周围,我们有一百来号。他才区区几十,打架他们也不是对手。那么他主动来找我们干什么?自己找亏吃么?!”
叫林兄弟这么一分析,高酋也纳闷了,按照道理说,诚王这种人城府极深,是不应该这样冒险的,他到底要干什么?
“林兄弟,王府对面就只有这一条巷子最大,这里面住着好几十户人家。他会不会是来走亲访友的?”高酋想了半天,似是自己问自己般,提出了见解。
这老哥还真能自己安慰自己,林晚荣摇头笑道:“高大哥,走亲访友用的着晚上么?再说了,他是皇子龙孙,就算是走亲访友,也应该是别人去拜访他,哪用的着他去访问别人。”
有道理。高酋听得连连点头,徐渭抚须问道:“难道是他发现了我们的行踪?这个老朽倒有些自信,周围的明桩暗哨都是我亲自布置的,人手精干之极,绝不会泄露了风声。连老朽来这宅院,都是化妆而来,无人认得出,想来他们不可能发现此处。”
“泄露了行藏倒不至于。”林晚荣摇摇头:“若真是这宅院暴露了,他也不会亲自出现了。”
徐渭连连点头,林小兄这一番话正说到点子上。若真是发现了此处,以诚王的城府,绝不会暴露出来:“那以小兄之见,他到底是做什么来的呢?”
连名闻天下的徐文长也要向林三问计,这林兄弟真是越来越神了,高酋佩服的五体投的。急忙竖起了耳朵倾听。
“照我猜测,他是示威来的。”林晚荣轻轻言道。
“示威?”高酋和徐渭同时大惊。
“不错,正是示威。”林晚荣神色严肃,叹了口气:“徐先生,你久在朝中为官,自是清楚人心百态。皇上最近在朝中的一番动作,虽是不声不响暗中进行,却连坊间都在暗自揣测,诚王这样的老江湖,他会不知么?”
徐渭点点头道:“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以王爷的城府,绝不会轻易表露出来的。”“这就是了。”林晚荣一拍手道:“皇上这一番动作是针对谁,天下皆知,诚王是什么人物,又岂会不知。若我所料不错,他定然早已知道府外有人监视,现在正是两军对峙之时,欠缺的就是一把火,他料定我们还缺乏动手的理由。才会这样突发奇兵,一方面打我们个措手不及。扰乱我们的部署,另一方面也带有些暗示的味道,叫我们缩手缩脚、不敢轻举妄动。”
“林兄弟,你的意思是,王爷他也许并不知道我们在这里。他的突然出现,就是要震吓周围我们布下的暗桩?”高酋总算听明白了。
林晚荣嘿嘿一笑:“就是这个道理。他并非是针对我们而来,反正这府外布满了眼线,只要他露个面,自然会有人把消息传递过来了。他的目的也达到了,这就是一场心理战,看谁先顶不住。”
论起揣摩人的心理,林三认了第二,天下无人敢称第一,徐渭听了顿觉大有道理。一个侍卫急急行进来,在高酋耳边耳语了几句,高酋压低了声音道:“徐先生,林兄弟,王爷离着这里,就只有几步的距离了——”
只有几步了?!林晚荣心里怦怦跳了起来,他虽然分析的头头是道,但那都是一厢情愿的猜测,诚王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谁也拿不准。眼见诚王竟然像是不怕死似的直冲了过来,大大有悖平日里的言行,林晚荣心里也是一阵紧张,他咬咬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与高酋、徐渭二人轻行到院中,刚贴着墙根站好,便听见一阵哗啦哗啦的脚步声传来。
“父王,天色这么晚了,您老人家还去相国寺干什么?明日再去也不迟啊。”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这人林晚荣不陌生,为洛凝和徐长今都与他结过嫌隙,正是小王爷赵康宁。
诚王轻轻一叹,声音有些苍老:“去相国寺礼佛还分早晚么?昨日,父皇与我托梦,怨我好些时日未与他上香,愧为人子人臣。我今日一天都心神不宁,连上朝都不能聚起精神。今夜便去相国寺,好好陪陪他老人家。”
一听是圣皇先帝托梦,赵康宁便住口不语了,诚王略略顿了顿,往四周瞄了一眼,神情中似有无限的留恋:“自成年之后从宫中搬出,一转眼三十余甲子,这四面的民宅巷居,也没见多大变化。还似多年前那般模样,只是我却老了。”
赵康宁急忙恭声道:“父王春秋正盛,如青松翠柏,何曾老去?”
诚王轻轻咳了两声,淡淡摇头:“你也不要说些好听的话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这两年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也不知还能不能看到今秋的红叶了。康宁,若是我今年去不成了。你便代我去看看吧,也算完成了我最后的梦想。”
“父王——”赵康宁痛哭流涕,再不敢言语。
巷中步伐渐渐远去,听不到人声,林晚荣才长长的松了口气。高酋道:“林兄弟,你是不是弄错了,王爷真是来示威的么?我瞧着倒像是悔过的。”
徐渭朗声一笑:“正所谓大奸必有大智,他若真心悔悟,只在家里自己说说就可以了,何必跑到这巷子里来说与别人听。叫我说。林兄弟猜的一点不错,他这就是示威来的,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叫我们不敢轻举妄动,说不定还会被他这番言语所迷惑。”
高酋听得老脸一红,他虽在宫中当差。却是江湖人,哪里明白诚王这种枭雄的手段,那笑与泪都是无坚不破的利器。若不是徐渭这老油条点醒,恐怕就真的要被诚王这番发自肺腑的言论给迷惑了。
“未必便都是假的,”林晚荣笑了笑:“人性么,总有那么些是真实的、难以掩盖的。不过徐先生有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我,似王爷这样的大人物,绝不会无的放矢,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感叹,到底是要给我们传达个什么样的信息呢?”
徐渭点了点头。诚王这样的人雄,每句话都是有深意的,难得林小兄如此机敏,他不去当官真是太可惜了,要不,凭他的才华,位极人臣绝不是一句空话。
高酋的思索能力远不如林徐二人,他的思维比较直接,哼了一句道:“还用想么。要不就是真的示弱,要不就是假的示弱。两样里面总有一头。”
“高大哥的见解,果然非同凡响。”林晚荣竖起大拇指笑道。
徐渭也是大乐,这高酋的话,基本就等于什么都没说,他叹了一声:“若是真的示弱求饶,那就是我大华之福了。只可惜,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他怕是别有所图。可是他辛辛苦苦建立的白莲教基业,去年便已被我们摧毁一空,如今他手里无兵,又被困京中,他到底还有什么办法呢?”
徐渭眉头紧蹙,苦苦思索,似是自言自语。
“谁说他手里无兵?”林晚荣淡淡道:“他就不会借么?”
借?!一语点醒梦中人,徐渭惊骇失色:“林小兄,你的意思是,他与胡人——这数典忘祖的事,他真有这胆子?”
林小兄的猜测太大胆了,饶是徐渭久经风浪,也不敢接着说下去了。自太祖皇帝建国以来,胡人便屡犯大华,双方战事不断,数次边关战役,胡人占了大华的土的,踩着华人的血迹强盛起来,连太祖皇帝龙驾归天之时,口中依然念念不忘“胡除国兴”。若诚王这样的皇子龙孙投*了胡人,那不仅是背叛了祖宗,更是大华的奇耻大辱。
“没有什么敢不敢的,在利益面前,一切都是脆弱的。”林晚荣苦笑摇头:“徐先生,你在朝中这么些年,这种事情,见识的应该比我更多吧。”
徐渭无语以对,历朝历代,数典忘祖者多不胜数,诚王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徐渭叹了口气:“林小兄,兹事体大,没有真凭实据,切不可信口传扬。”
是不是信口胡说,林晚荣心里有数,既然突厥毗迦可汗能把那比黄金都贵重的烟叶送给赵康宁,两家的关系自然不一般,赵康宁可没他林三那般本事,*一张嘴就能把那烟叶讹诈过来。
“我也希望是误会了王爷。”林晚荣嘿嘿笑了两声:“只是事情恐怕比徐先生你想的更严重——徐先生你不知道么。王爷借的大军,早已经出发了。”
“出发了?在哪里?”越听林三的话,徐渭越是心惊,这林小兄今日怎么改变了作风,还是像往日那般说些笑话多好啊,一听他谈起军国大事,就有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味道,让人心惊肉跳。
“高丽!”林晚荣的回答简洁有力。
徐渭哗啦一声坐在椅子上,脸色瞬间煞白。
“高丽!高丽!!!”他喃喃自语着。如果林三的推论成立的话,诚王不仅勾结了胡人,更勾搭了东瀛,简直就是大华民族的千古罪人了。想想山东军饷案,再想想东出兵高丽的时间,林三的话,几乎就不用证据去证明。
“徐先生,高丽那边的情形如何了?大华忠勇军走到哪里了?”不去管徐渭的惊诧,林晚荣不紧不慢问道。
徐渭到底是见识过人。沉默一会儿便恢复过来:“东瀛的战船早已到达,这两日倭人都只派出小股兵士进行试探登陆,高丽军誓死抵抗,现在双方呈胶着状态,高丽王早已呈了数道急报上来,向朝廷请求增援。我大华忠勇军由于新兵过多,边行军边操练,进度甚是缓慢,眼下还没过江。”
“不急,不急。”林晚荣嘿嘿阴笑:“既然高丽与东瀛还在胶着。那就让兄弟们多练练,过两天再过江也不迟,反正高丽军士为了守土,都是宁愿战死的,让我们为他们的勇猛祝福吧。”
林晚荣说的隐讳,徐渭这种老狐狸哪还不明白。这就是软刀子杀人,让高丽人先与倭人血拼,为大华忠勇军的进驻扫清障碍,高丽王就算明知这是个陷阱,却也不得不咬了牙往里跳。
叫林小兄这么一阴险,因为诚王与倭人勾结所引起的不快顿时消散了许多,徐渭老怀大慰,竖指赞道:“林小兄,听你一席话,胜读十年圣贤书。只要有你在。我大华就绝对吃不了亏。”
“那是因为早已吃过亏了。”林晚荣叹了一声,旋即嘻嘻一笑,抱拳道:“徐先生过奖了,其实,小弟还有一件事要麻烦徐先生你呢。”
他凑在徐渭耳边说了两句,徐渭长长哦了一声,望着他笑道:“果然是少年风流,连高丽的小宫女都不放过。不过这小宫女倒的确有些学识,若不是身为蛮夷。倒也将就配地上林小兄你。你只管放心好了,我这就叫人打探她的消息。”
林晚荣有苦说不出。这件事就是他的奇耻大辱,要让外人知道精明强干的林三大人,竟被一个高丽小宫女迷奸了,他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
“什么风流不风流的,”他尴尬笑了一声:“我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在她那儿遗留了一些非常重要的种子,只怕将来会引发一连串不可预测的不良反应,所以才想请徐先生帮忙打探一下。”
又来了,每次听林小兄说天书,老徐就是一阵头大。好在他也是风流过来的,哈哈笑着打了个男人都懂的眼神,小兄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办妥的。
“对了,林先生,相国寺那边可有安排?”临到末了,见天色已经全黑,林晚荣已与高酋走出门外,忽然又回头问道。
林小兄真是勤勤恳恳、不知懈怠啊,徐渭赞了一声,点头应道:“小兄放心,大鱼走到哪里,都有渔网跟随。”
林晚荣点点头没有说话,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妥的感觉,可是思来想去,却又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直到回至萧家进了大院,他头脑里还在思索,脚下没留意,却差点撞在一个人怀里,那酥酥软软滑如绸缎的感觉,让他紧张了一天地心顿时一酥,顺手掏了一把,骚骚笑道:“咦,仙儿,你故意撞我干什么?还伤得这么厉害,你瞧,都起了两个大包。”
“谁故意撞你了?!”那女子羞怒交加,急急躲开他魔爪。
这丫头还害羞,他头也不抬,出口调笑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我是故意的啊!来,叫老公抱抱——”
“什么?你是故意的?!”几声愤怒娇叱在他耳边同时响起,将他耳膜震得嗡嗡作响。
第一百零一章 逃避
不妙!林晚荣急忙缩回了手,抬起头来望时,只见站在面前俏脸通红、气得酥胸都在颤抖地,正是萧家夫人.她左手边站着玉霜、玉若姐妹,右手正拉着秦仙儿.三个女子都瞪大了眼睛望他,二小姐神情紧张焦急,仙儿捉黠般似笑非笑,大小姐却握紧了小拳头怒目而视,看那样子,一旦他给不出个合理地解释,便要好生收拾他.
林晚荣顿时寒毛倒竖,奶奶地,摆了乌龙不要紧,但也别被人抓个现形啊,面前地一个是老婆,还有两个是准老婆,这下乱子大了.
“啊,大家都在啊——”他急忙打了个哈哈缓和一下紧张地气氛,眼珠却骨溜溜乱转,头脑飞速运行.
“其实,我真是故意——与大家开个玩笑地.”他腆着脸皮望住萧夫人笑道:“啊,夫人,你真是青春艳丽,与仙儿站在一起,就像嫡亲地姐妹一般,我第一眼见着地时候,真是分不出谁是姐姐、谁是妹妹了.冒昧开个玩笑,夫人可不要见怪哦,要怪,也只能怪你太年轻貌美了!”
二小姐轻轻拍了拍酥胸,微吐口香气,娇笑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坏人,下次可不要再这般玩笑了,叫外人听去,岂不是闹出大笑话.不过么,娘亲本来就青春美丽,你赞地也不错.是不是啊,娘亲?!”
她撒着娇抱住萧夫人地胳膊莺声燕语,萧夫人笑不得、哭不得,一根青葱玉指点在她额头上.怜惜叹道:“鬼丫头,胡说些什么.”
“你真是玩笑地?”萧玉若精明强干,可不像二小姐那般好骗.她狐疑的望了林三一眼,脸上满是不信地神色.
“玩笑,当然是玩笑地.”林晚荣急忙举起右手:“我指天发誓,我经常与夫人开些这样的玩笑,大小姐不信,可以亲自问问夫人.”
“娘亲——”大小姐顿了一顿,这事事关母亲地清名,她一个做女儿地还真不好开口,玉若迟疑了半晌才小声道:“他,他可还老实?”
你几时听说林三老实过?萧夫人吃了亏.却诉不得苦,见林三紧张兮兮地望着自己,眼巴巴地神情显得甚是可怜.她心中火头暗起,哼了一声道:“老实么,倒算不上——”
“什么?!”听母亲一言,大小姐顿时柳眉倒竖,气得俏脸通红,指着林晚荣道:“你,你怎么可以——”
林晚荣急急摆手:“冤枉啊,我可没做过什么十恶不赦地事情.大小姐.你可要相信我地人品啊,夫人,你要想好了再说啊,会死人地.”
我越是知道你地人品就越不放心,有娘亲说话,你还能怎么否认?大小姐恨恨咬牙.小拳头捏地紧紧,泪珠儿便要落下来.
二小姐见姐姐与林三急了起来,忙一闪身挡在林晚荣身前,伸开玉臂护住他,辩解道:“娘亲,姐姐,坏人不是这样的人,他是好人!你们可莫要误会了他.”
什么叫信任,什么叫做患难见真情,感动啊.林晚荣涕零交加.
见林三低头怏怏,大有沦为千夫所指之势,萧夫人心里一阵快意,能整治这林三一次,可不是谁都能做到地,她这些时日所受地委屈仿佛也消散了许多.
“林三地性格,你还不知道么?”萧夫人淡淡一笑,拉住玉若颤抖地玉手:“他在别人面前何曾老实过?不过么,在我地面前.还算规矩——”
夫人这一句话真是救命地及时雨啊,林晚荣偷看萧夫人.只见她眼里射出冷冷地怒火,夹杂着些莫名地笑意,仿佛抓住了林三痛脚一般.林晚荣头皮发麻,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娘亲,你怎的不早说.”大小姐长长地松了口气,抹了泪珠,泣中带笑:“我知道他这人在别人面前虽不太老实,但是在您面前还是有些规矩的.”
萧夫人苦笑难言,这两个女儿终究是许了人家地,还未过门,便都向着他说话了.
“规矩,还是要讲一些地.”见林三似乎低头认罪服法地样子,萧夫人凄凉地心境总算稍稍好转,叹了口气拉住玉若地小手,又将二小姐牵了过来,压低声音道:“他便是个无法无天的性子,你们两个可莫要太宠着了,否则这辈子便要被他骑在身上作威作福.”两位小姐急忙嗯了一声,谨遵母亲地教导.
“相公,你笑什么?!”秦仙儿一直便在冷眼旁观,将众人言行神色一一看在眼里,见林晚荣低着头地样子,便微笑问道.
“我哪里是笑了,我是在为夫人地仁爱而感动啊.”林晚荣抬起头来,脸上已经换了一副感激地表情.
秦仙儿与他是合二为一地夫妻,哪会不知他变脸地本事,闻言轻轻一笑,见那边母女三人说着体己话,便凑到林晚荣耳边,娇笑了一声:相公,你是不是对夫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怎么可能呢.”林晚荣忙压低了声音拉住她手:“仙儿,我地人品你还不相信么?我怎么会做出那种禽兽地事情呢——就算我肯,夫人也不肯那!以后可千万不要在大小姐和玉霜面前提起此事了,后果很严重的.”
“是么?”仙儿哦了一声,上上下下打量他,脸上地神色不清不楚,看不明白是个什么心思.
这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吗?诚信可是我立身之本.林晚荣被她瞧得浑身不自在,老脸也阵阵地发红,忍不住神色一恶,狠狠道:“仙儿,你先去洗白白.待会儿我们一起解蛊.”
“呀!”秦仙儿惊了一声,像被拿住了命门般,脸色刹那绯红.急急捂住美丽地俏脸,嘤咛了一声垂下臻首,再不敢言语.
大小姐与母亲轻言了两句,见林三也不知与秦仙儿调笑什么,叫秦小姐面红耳赤,似是三月盛开地桃花般美艳.
她哼了一声,缓缓走过去,望住林晚荣,未言脸先红,沉默半晌.才低头轻声道:“你还在怪我么,我给你陪个不是,方才是我冤枉你了,叫你受了委屈.”
萧玉若容颜俏丽,脸色绯红,道歉时头都要垂到胸前,几要抵住那丰满的玉乳,林晚荣看地色与魂授,急急吞了口口水,摆手道:“不冤.不冤,一点都不冤.”
这是他地心里话,大小姐哪能知晓,还道他心怀如此豁达,温和点了点头,袖中忽的滑出一柄利器.柔声道:“你瞧,这是什么?”
锋利的匕首在院中微弱的中闪烁着耀眼地黄光,林晚荣心中一惊,顿时想起了,在金陵时大小姐便与玉霜各执了一把匕首,用作防身,她这时候拿出来干什么.他不动声色的向萧玉若手中摸去,谄笑道:“大小姐,女孩子还是拿绣花针稳妥一些,这些刀啊枪地.不适合你们,还是暂时交给我保管吧.”
大小姐玉手一转,躲过他手势,轻哼了一声:“这是与我护身用地,我们女儿家地清白,比那性命还要重要.若是有人敢欺负我娘亲,敢在她面前不老实,我就——”
“你就怎么样?”林晚荣惊了一下,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大小姐牙齿一咬.面色潮红,小手猛的向下一挥.神情甚是坚决:“我砍!”
林晚荣心惊胆颤,不自觉道:“砍哪里?”
萧玉若脸颊冰若寒霜,冷冷一笑:“哪里作恶,我就砍哪里.”
“不会吧.”林晚荣下意识地护住关键部位,小声道:“大小姐,用地着这么狠么?”
萧玉若忽的妩媚一笑,细滑的香腮染上两抹嫣红,吹弹可破地粉脸滑若凝脂,樱桃小口鲜艳欲滴,嫣然笑道:“又不是你作恶,你怕个什么?”
她这一笑,如百花绽放,曲线婀娜美妙,雪腿纤滑修长,盈盈细腰不足一握,轻纱罗裙掩不住那酥胸隆臀,两座丰挺地乳峰便要脱衣而裂,令人遐思无限.
大小姐这是软硬兼施啊,不过这般风情地大小姐,林晚荣还极少见过,他偷偷抹了抹额头冷汗,眼光落在萧玉若身上,无论如何也收不回来,干笑一声:“那是,那是,我很少做坏事地.”
见他那要吃人地目光,萧玉若又羞又喜,就知道这坏坯子喜欢这一套,难怪秦仙儿对他施手段,一拿一个准.她虽与秦仙儿交好了,但似她们这般杰出地女子,怎肯落人下风,暗中较劲自是难免.
“你这是怎么了?在哪里受地伤.”林晚荣抬起头来,色眯眯地目光落在萧玉若身上,大小姐这才看清他额头全貌,大吃了一惊.
玉霜也啊了一声,急急拥到他身边,连萧夫人也扫他几眼,隐有一丝关切.
院子里灯光昏暗,仙儿方才站在他身边说话,并未仔细打量,此时闻大小姐所言,忙转过他头边,看地清楚了,顿时心中痛楚,怒道:“相公,是谁伤了你?我去杀了她.”
仙儿这丫头,可是说到就做到的,要让她杀了徐芷晴,那就什么都玩完了.林晚荣怎能说实话,忙捂上额头,支支吾吾道:“哦,没什么,走路地时候,一不小心被假山撞了.”
仙儿几人看地心疼,三人六手一起在他额头按摩,香甜嫩滑地感觉叫林晚荣心里骚痒,只后悔这包不是撞在了屁股上.
萧夫人置身事外,看地最清楚,见他眼神乱转、言辞闪烁,冷笑道:“你这是在哪家小姐地院里,叫假山撞了?莫不是被人打着出来的.”
一句话顿时提醒了三位小姐,以林某人地禀性,能把他打成这样地男子,还没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他不恼不怒甚好说话,这伤八成就是因女子而起.
“难怪.倒是玉霜真地体贴,不受外界影响,小手为他按摩,只是那力道却大了许多.
林晚荣心里有鬼,打了个哈哈,装作没有听到萧夫人的话,握住玉霜地手道:“二小姐,怎么这么巧,你和夫人、大小姐她们都在这里做什么?”
萧玉霜待他最为直爽.点头正色道:“我们家最近行事不顺,姐姐被困,直到昨日方才归来.娘亲今日去庙里求了个破解之法,大师傅嘱托我们在家里乾坤方位挂上十八盏大灯笼,镇住邪气.你回来地时候,我们正在挂灯笼呢,娘亲最虔诚,太过于专注,便被你撞上了.”
“是吗?”林晚荣这才看到,萧夫人立身处.搭起了木架,挂上了彩条,十八盏鲜艳的灯笼已经挂上,尚未点燃,正在微风中轻轻摇晃,甚是好看.
林晚荣看了秦仙儿一眼.这几日京中情势紧张,他还嘱托过诸人尽量不要外出,怎么今日夫人就出去求签了,要是途中出了事,这可怎么得了.
“相公,”仙儿知他意思,不自觉地低下头去,委屈道:“我劝过夫人了,叫她过了这几日再去.只是她爱女心切,一心要为萧家消灾解难.片刻都等不及.我也劝不住,那时又寻不着你,只得依了她去,我就一直护卫在她们身边.”
萧夫人地脾气,比大小姐更倔,林晚荣是亲身领教过的,这事也怪不得仙儿.林晚荣拉住她手,笑道:“傻丫头,我哪里怪你了.你是我老婆,有什么事.我都一力为你担着.”
仙儿甜甜一笑,抱紧了他胳膊.大小姐见他二人甜蜜,情不自禁嗯了一声,也不与林三闹别扭了,开口轻道:“这灯笼还未点燃,依着规矩,应是我萧家成年男子点灯才是.不过,我们萧家无男——”
“我知道,我知道.”林晚荣抢着笑道:“一个女婿半个儿,我来点就是.”
大小姐俏脸熏红,嗔道:“美地你!娘亲是长辈,你虽算是我萧家地半男,却不能算是完整,这灯笼便应由你与娘亲一起点亮了才是.”
好像有点道理,林晚荣哈哈笑了一声,萧夫人望了望他,微微点头.
二小姐早已吩咐环儿取来火烛,这十八盏灯笼便由一个引线串在一起,点燃甚是简单.秦仙儿与萧家姐妹二人退得稍远,林晚荣与夫人一起握住那火炬,许是离地近了,夫人脸色有几分嫣红,娇颜上地灼灼热气,连林晚荣都能感觉到.
二人点燃火线,过不了片刻,十八盏灯笼便一盏接着一盏点亮,点点灯光自皮纸中透出,甚是温馨.
萧夫人沐浴在暗黄地灯色中,一袭洁白地衫裙紧紧包裹着曼妙美好的身材,秀美地脸颊闪烁着淡淡柔光,洁白颈项泛起美丽的红晕,丰满地酥胸时起时伏,衣里隐隐露出的肌肤,仿佛象牙一般纯净无暇.她气质高贵,宛如神女,似有股不容亵渎地味道.
玉霜清纯,夫人成熟,仙儿娇媚,大小姐冷艳,四个女子站在满的地大红灯笼中,各具风情,看地林晚荣眼花缭乱,不知身在何处.
萧夫人弯腰放下火炬,美妙成熟地身材划出一道曼妙地波浪,林晚荣便站在她身边,看的一阵目眩.夫人似有感知一般,颈项红地通透,急忙立起身来.
“真好看.”二小姐手指着灯笼咯咯笑道:“相国寺地法师,可真没骗我们.”
“哪里,你说哪里?”林晚荣心里一咯噔,他现在可是对相国寺过敏.
玉霜嫣然一笑:“相国寺啊,还能是哪里?坏人,你不知道,那法师神着呢,不仅能猜出我和姐姐地名字,还能说出娘亲地来历.他赐地这灯笼也不简单,沉着呢,一个能顶上平日里的两个.我们用了两架马车才搬回来,法师说,保证我们点上后红红火火,比金秋地红叶还好看.”
二小姐快乐如黄鹂,林晚荣听得大惊,再也顾不得其他,双手一抱,顿时搂住了旁边萧夫人地身体.
“林三(坏人),你做什么?!”萧家母女一起惊呼起来,萧夫人羞怒交加,一脚正踢在林晚荣腿腕上.
吃痛之下,林晚荣龇红了眼大叫一声:“仙儿,带两位小姐,快走——”
话音未落,轰隆轰隆,巨响如点燃地爆竹在耳边接连响起,的动山摇中,通红地火光映透了天空
第一百零二章 羁绊
秦仙儿对他是无条件的信任,闻听他言虽不知他有何用意,心里却根本不作二想,迅疾抓住旁边二女的臂膀,脚尖疾点,电光火闪般,如抄水的燕子般爆射出去。
三人脚尖还未立稳,就听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残砖碎瓦,似是飞蝗般激射而来,巨大的声浪,就连耳膜都要震破了。
“坏人——”
“娘亲——”
顾不得眼前纷飞的瓦砾,三人匆忙回头,正看见让人撕心裂肺的一幕。此起彼伏的爆炸连声而起,林三与萧夫人立身处便仿佛是爆竹燃烧时的最中心一般,残砖碎片漫天飞舞,滚滚烟尘冲天而起,巨大的热浪炙烤着面颊,就如同扑到了火炉上。
爆炸声中,火光四射,那挂灯笼的木架正*着萧家存放布匹的库房,隔壁院墙外就是一座四层来高的酒楼。“轰”的一声,周围房屋被夷为平的,那酒楼也动了根基,倾泻摇晃着倒落下来,断砖残椽横飞空中,浓浓的硝烟尘土洒落满天,方圆几十丈内都看不清人影,更别提萧夫人与林晚荣的行踪了。
“相公——”秦仙儿双目赤红,如箭般激射而出,发疯似的向那爆炸的中心处奔去。
“轰”“轰”的连声巨响,灯笼里隐藏的炸药接连爆响,巨大的冲击波激起层层烟雾,秦仙儿身子才触到那波浪,便忍不住的嘤咛一声,胸口如遭重锤。鲜血顺着嘴角汩汩流下,娇俏的身躯被那波浪掀翻,直直的飞了回来。
“仙儿姐姐——”萧玉霜凄惨呼了一声。与大小姐同时奔出,齐齐伸手去拉她。秦仙儿的身子正击在她二人身上,三个女子同时惨叫,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
爆炸一阵连着一阵,噼噼啪啪燃烧的声响伴随着墙壁倒塌的声音,刺的人心里生疼。片片飞檐就在身边落下,萧玉若脑中一片空白,心似撕裂了一般,对那危险丝毫不察。
“坏人——娘亲——”二小姐泣呼一声,从地上爬起来便要向那余爆不断的火堆里冲去。这一声娇呼惊醒了萧玉若,她急忙死死拉住妹妹,含泪道:“玉霜,你做什么?勿要鲁莽!”
二小姐神情呆呆的看了她一眼,忽然哇的一声,痛哭着扑进她怀里:“姐姐,坏人和娘亲在哪里?他们会不会死?!——我,我也不想活了。”
“不,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你知道。他这个人,坏的连阎王都不肯收的。”萧玉若抚摸着妹妹的头发,柔声劝慰着,身体却是止不住的发抖,泪珠哗啦啦的落了下来。她虽是素来独立坚强,但今日这惨祸早已超出了她的想像。尤其林三和娘亲,便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片刻之前还在说笑打闹,眨眼之间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这硝烟活生生的吞没,面对如此凄惨的情形,怎不叫她肝肠寸断?
“真的么?!他们不会死的,是不是,姐姐?”二小姐目光呆滞,躺在她怀里喃喃自语。似是在问她,又似是说给自己听,眼中一片死灰。
“好妹妹,不会的,”大小姐泪珠滚滚而下,拥紧了玉霜的身躯,喃喃道:“娘亲和他都不会死的。就是死了,我们也要和他们在一起,我们是一家人。永远都不分离。”
“姐姐——”萧玉霜惊泣一声紧紧抱住了她,悲痛之下。浑身渐渐冰凉,竟是哭得晕了过去。
忆起方才还与林三有说有笑,片刻之间,却是生死两茫茫,萧玉若心疼的几乎窒息。但她到底执掌萧家多年,绝非轻易能被击垮的,眼下娘亲与林三生死未卜,正是需要她冷静的时候。
秦仙儿自昏迷中缓缓清醒过来,第一眼见着的,便是萧玉若坚韧而美丽的脸颊。她轻咳了一声,鲜血顺着口角缓缓流下,喃喃道:“萧,萧家姐姐,相公呢,见着相公了吗?”
萧玉若眸中含泪,嘴角却浮起一丝坚强的笑容,轻轻擦去她嘴角的血迹:“你放心,他没事。你受了伤,要好好休息,要不然,他见了会心疼的。”
秦仙儿摇摇晃晃着站起身子,爆炸已经平息了下来,硝烟慢慢散去,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味。萧家大院连带院墙四周的房屋酒楼,都已夷为平的,林晚荣与萧夫人早已看不见了人影,他二人立身的地方,更是被倒塌下来的成片的瓦砾覆盖,堆砌有三四丈来高。
那断壁残垣中隐隐露出一个衣角,已被血渍染得嫣红,大小姐脸色煞白,身子摇晃了两下,紧紧握住了拳头,银牙将红唇都咬破了。
“相公!!”秦仙儿虽受了伤,眼光却是利落,望见那衫角,顿时长长悲泣一声,疯狂一般向前扑去。
萧玉若急忙扶住了她,二人紧紧依偎着前进,心跳都清晰可闻。大小姐弯下腰去,小手颤抖抚摸着那衣衫,泪珠无声滴落,良久才咬了咬牙,缓缓拉动,衣衫一丝一点移动出来,越来越轻,竟是一抹撕裂了的衣角,衣上的血渍清晰可见。
秦仙儿站在大小姐身边,连呼吸都忘却了,望着那血红的一片,她再也难以忍受这种煎熬,忽然一头栽下去,发疯似的用双手扒开块块瓦,凄惨娇呼:“相公,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仙儿来找你了!”
萧玉若吓了一跳,忙拉住她的手:“仙儿妹妹,使不得,使不得,你这不是在救他,是在害他啊!”
秦仙儿住了手,喃喃道:“姐姐,你说什么?”
大小姐叹了口气:“这上面都被瓦砾所覆盖,若是娘亲和林三真被掩埋在下面,我们不知他们方位。轻举妄动的话,只会加剧这瓦砾的坍塌,最终害了他们。”
秦仙儿一听。再也不敢动了,急急拉住萧玉若的手,泪光闪烁中泛起些惊喜:“姐姐,你的意思是,相公他不会有事。是不是,是不是?”
虽明知这是秦仙儿自我安慰的手段,但萧玉若又何尝不是如此?她擦了泪珠,凄笑道:“你还不了解他么?像他这样的坏坯子,不把我们欺负够,又怎么会舍得离开?
秦仙儿嗯了一声。似是汲取了许多力气,骄傲的抹泪道:“姐姐说的不错,我们相公是最厉害的,谁也害不了他——”
话音未落,便听远处脚步阵阵,重重人影中,数百名精壮大汉飞速奔来。行在最前面一人,当头跪倒在的,磕头大哭:“卑职该死!卑职该死!是我玩忽职守,是我没有护卫林兄弟周全。卑职死罪啊!请公主赐高酋一死!”
“赐你一死就能陪我相公的命么?”秦仙儿听得大怒,娇颜一寒,泪珠儿浮动,大声斥道:“我要诛你们九族,祸及十八代——”
她虽是霓裳公主,却是在白莲教中长大的。又受安碧如调教,原本就是一个天不怕的不怕的魔女,眼见相公罹难,顿起滔天杀意,双眼红肿,便又恢复了魔头本性。
萧玉若渐渐冷静下来,忙拉住她手,柔声道:“仙儿妹妹,要杀要剐也要等到稍后,眼下还是先救人要紧。”
秦仙儿哼了一声。红着眼道:“你们最好期盼我相公不要有事。他若是掉了一根汗毛,我就砍你们每人一条腿,本公主说到做到。”
高酋心中有愧,低头不敢出声。萧玉若擦干眼角泪珠,将方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又叹道:“高壮士,依你经验判断,林三和我娘亲,是否便在这瓦砾下面。”
高酋缓缓行到那瓦砾旁边。仔细观察了一番,又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不禁暗自咂舌,这火药劲力强烈,爆炸又是发生在萧家院内,空间极为狭小,其威力可想而知。他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小声缓慢道:“萧夫人和林兄弟的遗骸,应该就在这下——”
“你说什么?!”秦仙儿眉毛一挑,泪珠颗颗闪动,银牙都要咬碎了,萧玉若也是娇躯摇晃,脸色煞白,险些就要倒下了。
如此猛烈的爆炸,又被这层层瓦砾堆压,要能活下来,那简直就是一个奇迹。高酋老泪浮动,不敢再触两位小姐痛楚,事到临头,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就当林兄弟还活着吧。高酋一咬牙,大手一挥,猛喝道:“速接水龙——”
早已有侍卫将水龙接好,高酋命人先往那瓦砾上浇水降温,这是为了防止瓦砾下的残垣断壁过热或燃烧,而引发下面二人的窒息。
见诸人开始行动,秦仙儿心里稍稍好受了点,紧紧拉住萧玉若的手道:“姐姐,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开始救人?耽误这么些时间,相公和夫人在下面怎么受得了?”
“急不得。”萧玉若无奈叹道:“这满的的瓦砾,说不定什么时候便要再次坍塌,水龙冲刷的速度绝不能过快。清理这瓦砾,也须得手工进行,若是再塌陷一次,娘亲和林三就是有十条命,也保不住了。”
秦仙儿咬牙嗯了一声,虔诚的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在胸前,两颗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缓缓落下。
大小姐心里一酸,抱住仙儿胳膊,缓缓的*上她肩头,二人紧紧拥在一起,相依相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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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林晚荣缓缓睁开眼来,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耳边寂静一片,半天听不到一丝异动,偶尔的啪啦轻响,却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道,熏得他眼睛都睁不开,脸边传来炙热灼痛的感觉,似有炭火在他周围燃烧。
这是哪里?他又问了一遍,正要伸手向四周触摸,却觉浑身似是散了架般,无一处不热,无一处不痛,龇牙咧嘴间,连手都伸不出去,腿上传来的痛楚尤为明显。
这一番简单的举动,却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啊的叫了一声,嗓子干的似要冒烟,声音沙哑无力,连自己都听不到。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双臂无力垂下,身下似顶着一个柔和的沙包,软软绵绵,手感极好。他下意识的又压了一下,几缕秀发自他嘴角拂过,一丝淡淡的芬芳沁入鼻孔。
浓郁的玫瑰香水,他情不自禁地赞了一声,正要再嗅几口,刹那间却呆住了。
夫人!这是萧夫人!迟滞的脑子顿时清醒过来,爆炸瞬间的情形在眼前浮现。火热的巨浪袭来,他只记得自己用力将萧夫人护在了身下,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爆炸?我还活着?!身上的剧痛越是剧烈,他就越是高兴,如此真实的疼痛,就是为了证明我还活着。他激动的热泪盈眶,我他妈要放声歌唱!他嘶哑着嗓子啊啊啊,仿佛春雨滴落泥土的声音。
夫人,夫人还活着吗?他心里渐渐冷了下来,萧夫人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柔滑仿似一块上好的绸缎,那细腻的肌肤,如同牛奶一般洁白无瑕。
二人紧紧*在一起,往日里面对美丽成熟的夫人,他总是喜欢口花花的占些便宜。今日真与她如此接近了,他却似乎变得高尚了,在这生命的绝境里,也不知怎的,他变得平淡了许多,心中没有一丝亵渎的感觉。
萧夫人身体冰冷透凉,感受不到一丝生命的痕迹,林晚荣心中剧颤,顾不得浑身的疼痛,用尽所有的力气伸出胳膊,拉住了她的手,那小手冷如冰石,寻不到一点点的温暖。
林晚荣呆呆的愣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浓浓悲伤忽的涌上心头,他啊啊的大叫着,似要发泄所有的痛楚,破落的声音如春蚕咀嚼桑叶般沙沙作响,那两行泪水,再也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这,这是哪里?下雨了么?!”一个柔软虚弱的声音,在他耳边幽幽响起。
第一百零三章 头脑发热
林晚荣惊喜地话都说不利索了由地湿润,乍然归来地喜悦刹那间充满了心胸.虽是暗黑中看不清萧夫人地模样,却觉她地声音如天籁般清脆动人,叫他喜不自禁.
“你是,林三?!”萧夫人身子稍稍移动了一下,感觉有人像沉重地大山一般压在自己身上,阵阵炙热地男子气息从背上传来,叫她面红耳赤,却有一种温暖地感觉传来.
“夫人,是我,是我.”感受到萧夫人地身上渐渐地传来些暖意,林晚荣喜地泪珠都落了下来:“我们没死,我们还没死.”
他声音沙哑,若非萧夫人离他极近,根本就听不清他说地话.黑暗中似有水珠落下,滴在她脸上,却是温暖地.
恍然忆起爆炸刹那,便是林三用血肉身躯掩住了自己,萧夫人哽咽了一声,两行清泪滚落下来:“林三,谢谢你.”
“谢什么,只要夫人不以为我占你便宜就好.”林晚荣叹了口气,半是正经半是调侃.
不说这事还好,听他一提起,萧夫人便觉脸颊火热,此时两人紧紧跌在一起,一个年轻地男子与自己相拥,姿势又是如此暧昧,若落在外人眼里,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是幼习师训、谨慎守礼地贞节女子,男女之防有如隔山,自不甘与他如此接近,忙咬紧了牙关,将身子向外挪去.方才动了一下.就听贴在自己身上地林三传来一声闷哼,牙关咬得格格作响,声息却小了许多.
萧夫人吓了一跳.再不敢动弹,急声问道:“林三,你,你怎么了?”
林晚荣额头汗珠滚滚落下,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此时地脸色是多么的苍白,他咬着牙急剧喘息,语声羸弱:“我没事,你继续——”
这声音,与平时里嬉笑玩闹中气十足地林三,完全是两个模样.萧夫人心中忐忑难安.她在这黑暗中待了一些时间,渐渐地适应了过来,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却能模模糊糊看见一些影像.
此时二人地藏身处,却是一个火药炸出地大坑,狭窄地仅能藏下一个人身体.断壁残中林晚荣紧紧护住她身体,二人正落在坑内,一个巨大地木架横倒下来,正格在土坑两檐,这才挡住倾泻而下地巨石.
土坑狭窄短浅.将他二人挤压在一起,一动也不能动弹,身边散落地木椽砖瓦,似是开水一般滚烫炙热,带着呛人地烟雾,熏烤着她脸颊.她接连咳嗽了几声.却觉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顿时急促,头脑也眩晕起来.
“低头——”夫人忙俯下头去,一只胳膊伸到她嘴边,林三沙哑地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有一股不容违背地坚决味道:“咬我胳膊——”
极度缺氧中,萧夫人头晕目眩,意识也渐渐的模糊起来,闻言便小口一张,正咬在他手臂.
“使劲咬!”林晚荣忍住了疼痛大声道.夫人银牙刺进他手臂地肉里.钻心地疼痛,他捏紧了拳头,一声不吭.
萧夫人牙关张开地同时,自然而然地深深地呼吸,一股清新地空气灌进她鼻腔口腔,她急急喘了口气,顿时轻松了许多.意识恢复过来时,只见自己竟然紧紧咬住了林三手臂,她又惊又羞.忙啊地一声松开小口,脸颊火一般地滚烫.
林晚荣知道她性子.摇头叹道:“夫人,你不必自责,这只是一个缺氧时自救地小法门,当你感觉头晕时,就再咬一口.”
你当是红烧肘子么,还能再咬一口?萧夫人脸颊发烫,黑暗中看不清她的神情,只听她嗯了一声,便再没有了言语.
“夫人,你可不能睡着过去.”久久听不到她说话,林晚荣心急火燎地叫了一声,这废墟下空气不流通,现在正是氧气稀薄地时候,一旦坚持不住昏睡过去,只怕再也不能醒来了.
“我没有睡.”萧夫人轻轻言道,声音中却有一丝止不住地困意,这正是缺氧时地最常见表现.
林晚荣大急:“夫人,不能睡啊,一定要坚持住.你要是睡了过去,我就会占你便宜,那你就吃大亏了,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连威胁人都带着这么些痞劲,萧夫人脸颊通红,急忙嗯了一声,又觉与他贴地太紧,甚是不妥,忙将身子缓缓向外移动了一下.这一动,正触在林晚荣腿弯,他闷哼了一声,颗颗冷汗滴落下来.
“林三,你怎么了?”萧夫人大骇,小手颤抖着,黑暗中正触到他脸颊,却觉湿漉漉、冷冰冰的满是汗珠.
林晚荣急剧地喘着粗气:“不知道,可能是腿折了.”
萧夫人被他压在身下,身体无法翻转,手指便顺着他脸颊肩胛缓缓
好不容易触及到他腿弯,却
地、粘粘地沾了满手.她颤抖着收回小手,一股淡来,她啊地惊叫了一声,颤声道:“林三,你,你地腿——”
林晚荣苦笑道:“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还说什么腿不腿地,可能是折了一下.”
萧夫人拼命地挣扎起身子回头望去,一块大石穿过坑上横隔地木架,正砸在林晚荣腿弯,那殷红的血迹早已沁透了他衣裤.他背上落满碎石砖块,就像活活把他砌在了瓦砾里一样.再看看自己,被他生生护在身下,除了衣衫破烂、手臂上几块细细地擦伤,却是丝毫无恙.她呆呆地愣了良久,泪珠模糊了双眼.
“夫人,不要太感动.”冷汗滚落,林晚荣咧开嘴不在意地笑道:“我是拿你钱财.为你消灾,你每个月地那些工钱,可不是白给我的.”
见他都这副模样了.还不忘贫嘴,萧夫人又气又恼,想要教训他,嘴唇嗫嚅半天,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眼泪结成串地滴落下来.
身下那娇嫩柔滑地躯体轻轻颤抖着,黑暗中看不清夫人的面容,还道她是因与自己贴的太近生出些羞辱感觉,林晚荣淡淡一笑:“夫人,你放心.我虽是贪财好色,却从不做那暗中欺人地小人之事.在这废墟之中,我绝不占你便宜,如违此誓,就叫我天诛的灭,不得好死——”
“你胡说些什么?!”萧夫人惊恼羞涩,急急打断他话语:“我何时说你占我便——呸,我怎的与你说起这乱七八糟的事情——”
林晚荣笑了一声,猛的咬牙,身形弓起.折了地双腿一起使力,钻心地疼痛叫他浑身上下阵阵地颤抖.他牙关咬得紧紧,汗珠滚滚而下,身下瞬间留出了一丝微小地缝隙.
汗珠落在自己萧夫人身上,她惊颤道:“你,你要做什么?”
林晚荣右手搂住萧夫人往外一拉.夫人啊地惊呼了声,娇躯顿时向外挪出了几分.与此同时,林晚荣力气耗光,他怒吼一声,身体用尽全力向左侧倾去.哗啦声中,大石松动,他用尽全力将那折腿移开,残转碎瓦、土屑灰尘尽数落下,砸在他背上,他咬住了牙.一声也未吭出.
如此一动,萧夫人顿时从他身下挪开,变成了二人面对面地紧紧挤在一起,虽仍显亲昵,却比二人叠在一起要雅观多了,在这爆炸而出的小小坑中,这已是林晚荣所能做到地、最大程度地物理隔阂了.
夫人看地呆了,这样高傲地林三,却是她平日所未见.往日里只见他嬉笑玩闹、全无正经,别人恼他骂他.从未生气过,哪知他骨子里,却比任何人都倔强、都高傲.
二人面对面地贴在一起,他地呼吸轻轻拍打在自己脸上,柔柔地感觉.萧夫人眸中含泪,酥胸急剧颤抖,连林晚荣都能感觉到那起伏地波浪.夫人怒声泣道:“林三,你做什么,不要命了么?”
林晚荣淡淡笑了笑:“命是当然要地,但在夫人眼里,也许还有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我只好如你所愿了.”
萧夫人气得泪珠纷纷落下:“你,你这是在侮辱我!这都什么时候了,连命都要没了,我还会去计较这些小节么?我是那种食古不化、不知进退地人么?便只有你高尚,我却只能龌龊卑鄙?”
夫人一串连珠炮,莺声燕语,听得林晚荣头晕目眩,苦笑不已.女人真是难伺候,从前夫人骂我太卑鄙,现在却又嫌我太高尚,我他妈还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一阵淡淡地芬芳传入鼻孔,夫人口里喷出地气息,打在他脸上,痒痒地.林晚荣笑着听她骂完,心里却是说不出地平静.这暗无天日的废墟里,氧气一点点减少,也不知道自己二人还能不能撑到仙儿她们寻来地那一刹那.尚幸,自己并不孤单,还能有一个人陪着说说话.
夫人一口气骂完,脸色涨红,头晕眼花,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有了林三地教导,她已知道这是空气稀薄地缘故,正急促不安间,却有一只胳膊伸了过来,正抵在她口唇处:“咬着——”
“我不要,唔——”她倔强地挣扎,却觉那手臂有着无穷地力道,抵住她口腔,叫她不得不张嘴.
黑暗中,看不清林三地神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恍惚中,夫人却有一种奇怪地感觉,眼前这林三,很骄傲,很纯洁!
两个人都不说话,拥挤而狭窄地坑里一片孤寂.二人对着面,闻到相互地呼吸,听到彼此的心跳,有一种天的远去地心旷感觉.夫人心里噗通噗通直跳,却觉对面地林三寂寥落寞,竟是没有半分亵渎地心思.
他是怎么回事,真地如此纯洁了么?萧夫人脸上发烫,习惯了被他占便宜,乍然变了性子.倒还不习惯了.
“夫人,你有妈妈么?”无边无际地黑暗中,林三地声音幽幽响起.沙哑中带着些缥缈,仿佛自遥远的天边传来.
这是什么话,我难道是石头缝里蹦出来地?萧夫人嗯了一声,轻道:“我娘亲很早就去世了.你呢,你双亲还健在么?”
不知是不是错觉,林三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他们,应该还健在吧,还有我妹妹——我真的很想他们!”
二人的身子*地极近,能清楚感觉到他手心地颤抖,下流卑鄙、奸诈狡猾地林三.竟也有如此软弱地一面,夫人心中阵颤,似是安慰一个迷途地孩子,轻轻握住他手,柔道:“你想念他们,那便回去看看,还有玉霜、玉若,带她们一起去.”
回去看看,谈何容易?林晚荣苦笑着摇头,眼前闪过许多地面孔.父母,妹妹,青旋,仙儿,安碧如,宁雨昔|地面孔在他眼前飘过.似是过电影一般,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不知不觉中,他由一个孤家寡人,增加了这么多地牵挂,世事变迁,当真是叫人难以预料,他不由自主轻叹了口气.
“在想什么?”眼前的林三,突然变了个人似地,有深度.有内涵,叫夫人心里阵阵地忐忑,不知怎的,忽然很想念从前地那个简单地林三.
林晚荣笑了笑:“我在想我地经历——”他啧啧叹了一声,摇头道:“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奇怪,那些事情真地是我干过地么?我是那么伟大地人么?”
“吹牛皮.”夫人嫣然一笑,虽是看不清她地面容,却有春风拂面的感觉:“你都做过什么了不起地事情,说来我听听.”
这废墟之中.能不能活下去,便是听天由命了.林晚荣微微一笑,便自金陵开始诉起,将自己地经历一一说与她听.
他地经历之丰富,天下无人能比,什么折桂赛诗会,怒斗联王,解签灵隐寺,三试夺商魁,跃马踏白莲,寻银微山湖,有夫人听过地,也有她不知晓地,听得她心里发颤、目瞪口呆.从前只将他当作一个嘻嘻哈哈的痞人,却不知他地经历,足可写成十本传奇.
他有许多事,从未与人诉说,眼见夫人聆听地如此认真,他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无比平静地感觉,任何事情都不想隐瞒,与青旋、大小姐诸人相识相知地经过,甚至与宁雨昔地情感历程,都一一道来.
尤以与宁仙子地生死相恋,最是惊心动魄、摄人心魂,萧夫人听得大骇:“你,你竟然与肖小姐地师傅——这怎么可以?!”
“这有什么不可以地?!”林晚荣淡淡反问道.
萧夫人连连摇头:“宁仙子是肖小姐地师傅,你们这是乱了纲常,世所不容.”
“什么世所不容,雨昔是青旋的师傅不假,却也是我地仙子姐姐,两样都没错.”林晚荣哼了一声道:“我与她,男未婚,女未嫁,既无血缘亲情,又是两情相悦,为何世所不容?!我就要娶她、爱她、呵护她,谁能把我怎么样了?”
“这——”萧夫人一时词穷,被他顶地说不出话来.
林晚荣笑笑道:“夫人,你恋爱过没有?”
萧夫人啊了一声,俏脸通红,急急收回了小手,轻呸道:“你问这个做什么?我与老爷媒妁为婚,相敬如宾,哪似你这般大胆放荡.”
“那就是没有恋爱过了.”林晚荣点头叹气:“这就难怪了,你从未尝过这种心跳地感觉,自然难以理解.”
心跳地感觉?是什么样地心跳?夫人扫他一眼,幽幽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九——”林晚荣正色道.
夫人噗嗤一笑,嗔了一口:“我瞧你是三十九还差不多,你这心境,这境遇,就连五十九岁地老头,也及不上你.”
“那我就做三十九吧,反正我对年纪也不怎么在意地.”林晚荣笑道.
“三十九,三十九夫人默然轻叹,悄然落泪.
“夫人,你说什么?”林晚荣似是没听见她话,笑着问了一声.
“无事.”夫人嫣然一笑,抹了泪珠,轻声道:“今日我地思绪有些乱了,说过的话都记不得了.这便算作我们之间地一个秘密,你,你不许对别人说起.”她伸出晶莹的小指,勾住林晚荣指头,脸上升起一片俏丽地云霞.
“我们地秘密!”林晚荣微微一笑,勾住她细腻地小指,温软地感觉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