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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波不停     振奋新明txt下载     振奋新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50章 天花病爆发

    长安城,亢家的协理楼,顶楼。一众大明银行界的大佬们聚在一起,讨论最新出台的养老金制度。

    朝廷也是尽欺负老实人,别的任何行业都没规定。唯独他们银行业,要让给所有人都买养老。尽管这笔钱和他们的利润相比,并不多。可还是花的心疼,很多人心里边有点牢骚。

    “亢爷,你是我们商界的领袖。朝廷出台的政策可是对咱们行业有恶意啊,你得给咱们出头。”

    “一群蠢货,要是觉得不公大可以不干银行业。老夫把话撂这儿,对朝廷让买养老的事,我们亢家银行鼎力支持。所有员工,不降薪,全按三两银子的顶额买!你们想让老夫出头,门都没有。”

    “亢爷,你怎么能这么做,朝廷明明处事不公,你还向着朝廷。虽然你们亢家现在半只脚是踏到了朝廷里,可你别忘了,还有半只脚在我们商界哪。你这样做,以后同行们还怎么相处?”

    亢家银行是大明银行界的两大巨头,要是他们率先给员工买养老,再加上朝廷掌控的振川银行,整个银行业有四成的从业人员,就买了养老。他们就是想闹,也没法闹了,说不准自家银行以后都没法招人了。

    “有些事老夫也懒得跟你们说,反正话我已经说了。亢家的态度就是这样,告诉你们,我亢家非但要给银行的员工买养老,其它的员工我们也都买。”

    “亢爷的话,马某也支持。这次买养老,我们远通银行全力配合,还有民信局的人,一并买了。”

    “马理事,你到底怎么想的?亢爷支持朝廷,我等不做他想。马理事,你这么做,可就要给我等说道说道了,历来你都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主,这事肯定有名堂。”

    姓马的是什么人,在座的商人都知道。这人是沾了毛比猴还精的人物,只要他说有搞头的生意,十之八九会是大手笔。商界大佬们有个共识,马掌柜精,亢老爷深。现在这两人都一致支持买养老,说明这事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既然各位让马某说说,哪我就献丑给大家纷说一二,若有不对还请大家包涵。别的行业说买养老不划算,可咱们是什么行业啊?是靠钱来赚钱的行业,朝廷把工人们的养老钱收了后,会放到那里?朝廷又是靠谁来收这养老钱?归根结底还是要经咱们银行业的手。确实咱们多掏了二成银子,可大家想没想过还能多收二成银子哪?也就是说这钱对于各位来说是左手换右手的事情,这是其一。其二是你们觉得朝廷真会补三成银子进养老金吗?我看未必!照目前来看,起码以后的数十年,甚至是百年,光靠当年缴的这些钱,朝廷都足够发所有退休之人的养老钱了,而且还有很大的盈余。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养老金是入大于出的买卖,是能增加各位银库里存银的好事,所以咱们可不能给这事拖后腿,反倒是要积极推进这个政策更好的落实下去。想一想全天下的人,每月都会存一笔二十年不动的银钱进来,这对咱们银行业无疑是天大的好事。还有一条,咱们行当,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是员工离心,最怕的是人心向外。有了养老金绑着,这不就是给各位的员工绑了一道绳子啊?他们要是想跳槽,或者是有其它心思,是不是要想想自己养老金能不能拿到的事?”

    “马小子,你给这些蠢货讲这么透干什么?做了这么多年的银行买卖,脑子还是往钱眼里钻,弄不清楚钱是什么!这样的人还能干银行?我看早些收拾家当,回家种地的好。”

    被亢老爷子一顿讥讽,在座的众人的脸都红了。他们因自己的短见,羞愧难当。原来这事还有这么个说法啊,怪不得朝廷唯独让银行业要全员买养老。

    “朝廷让银行业全员买保险,主要是知道咱们行业应该抵触最小,不会损害员工的实际收入,才这么做的。其实是想咱们带个头,影响着其它行业慢慢的都给员工买了养老。这是想徐徐图之,马某觉得朝廷这个举措很得法,只要全天下行成了风气,哪些不想给员工买养老的人,再想好好做生意就难了。”

    银行业果然没有令李振新失望,他们对这个政策似乎没怎么抵制。政令刚颁布不久,地方官府报上来的数据就很令人满意,照这个趋势来看,用不了两年银行业从业人员就能实现养老金全覆盖。

    按理来说海贸行业才最应该给员工买养老,他们利润奇高,且从业人员风险极大。但目前来说,政策接受程度还不高,船主们抠的要死,只能再过一段时间再说。

    转眼又到了年底,回顾这一年,除了救灾好像啥事都没干。整个地图上也就几个边角没有受灾,中心地带不是水就是旱的。总算是熬到要过年了,希望明年能顺当一些,一直这个整下去,还真有点受不了。

    正当李振新以为今年差不多熬出头的时候,吴贞毓又着急忙慌的跑到了总裁府。

    看他的脸色,似乎又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总统、那里又出事了?现在都马上过年了,总不会再出什么水旱的灾祸吧。”

    “是出了事,直隶和辽东的医药局报上来了一个情况。天花病今年在这两个地方出现的特别多,不少百姓已经感染受难了!”

    “什么?出现了天花传染的事件?这事怎么不早说?医药部门是干什么吃的?赶紧布置防疫啊!”

    “他们已经行动了,传染的人正在被甄别,准备集中隔离。”

    “让直隶、辽东两省的所有官府,全都参与进来。同时其它省份也不能疏忽,现在有了铁路,传染扩散现象会非常严重。还有就是预防的问题,通过牛痘来预防天花,这事不早都实行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天花传染的事?”

    “这几年确实有推行,可很多百姓不是很接受。平常百姓倒是能强行种痘,可大户和官宦人家就不怎么容易了,这次感染的很多是大户人家的子女。还有就是害牛痘的牛毕竟是少数,平常找这些牛并不容易。”

    “再难也要推行,牛痘不好找,就不能专门养些牛种痘啊?真能把人气死。明天开始,我亲自带人到大户人家给人种牛痘,我就不信了,这点事都做不好。”

    “总裁,天花是时疫,你去了有危险。”

    “我有个毛线的危险,就是全天下的人感染天花,我也不可能感染。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对了老吴你中了牛痘没?要是没中,抓紧时间种!”

    开玩笑,李总裁可是打过正经天花疫苗的人,怎么会被天花传染。

    “老夫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再种什么!我是没种牛痘,不过早些年种了人痘,应该没事吧?”

    “那就没事了,牛痘人痘一样的,只不过牛痘没啥危险,人痘的危险比较大而已。”

第451章 种牛痘漏了一个重要人物

    对着吴贞毓一顿咆哮,让他赶紧布置防疫的事情。李振新就着急忙慌的跑回家里,因为他好像忘了一件事情,这几年没怎么关心家人的事情,不知道三个孩子和老婆种没种牛痘。天花病可不是闹着玩的,致命性高,即使不要命,脸上留了麻子也不好看。

    “夫人,你和孩子们种没种过牛痘?”

    “牛痘?早些年在陕北的时候妾身倒是种过,不过三个娃娃没种。”

    “你为什么没给娃娃们种?医药局的人都推广了这么多年,你是干什么吃的?”

    “听人说,种牛痘有可能会落下疤,或者留有隐病。我想着为了孩子们着想,就没给他们种。”

    “糊涂,你以后再不听我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把咱们家的所有人都集中起来,我去联系医药部的人,今天连夜给所有人把牛痘种上。京城都爆发天花了,你们还不知道吧?再不抓紧,会出大事的。”

    张娜被李振新一顿训,委屈的差点哭出来了。自家丈夫的脾气她知道,要不是天大的事,绝对不会给家里人动怒。让他向家里人发火,一般都是关于孩子们成长的事情。这种事可千万不能和他犯拧,不然他牛脾气上来,可是会掀天的。

    连夜给家人种了牛痘,第二天李振新没闲着,刚上班就带着医生们往皇宫冲。那地方是防疫的重点区域,人员集中,要是爆发了天花,可是巨大的政治事件。

    “陛下,皇子和后宫的人都种了牛痘没?”

    “这倒没有,邦德是出了什么事?”

    “京师附近爆发了天花,为了防止病毒传染到宫里。皇宫的所有人都得接种牛痘,臣今天把医生都带过来了,现在就开始接种吧。”

    “种牛痘?这怕是有危险吧。要不先给外边的百姓们种,皇宫这边先缓一缓!”

    “不行,陛下你就别啰嗦了。这种大事马虎不得,来人先给陛下接种牛痘。”

    看着永历帝哪窝囊样,李振新就一阵火大。为你好,你还推三阻四。今天说什么也得给皇家的人把牛痘种上。

    二话不说,冲到皇帝身边,掀起了永历的胳膊一看,他胳膊上怎么有个痘花?

    “陛下,你种过痘了?”

    “没有啊?朕只种过人痘。邦德你可不要乱来,朕毕竟是一国之君,你怎可君前失仪。”

    “人痘也算,陛下你就不用种了。对了、太子等人,有没有种过人痘?”

    “太子没种过人痘,好像皇后和皇妃们都种过!”

    “你怎么当父亲的,将自己收拾的好好的,却不让儿子种痘,这是什么道理?”

    “朕当年也是迫不得已才种的痘,皇家有规矩,男嗣必须要种痘。这可是有危险的,朕不想让皇儿受这个委屈。”

    “这是防疫!看来咱大明皇家早就有了这方面的政策,这个优良传统要保持,并且扩大。牛痘不像人痘,没什么风险,陛下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折腾了两天时间,宫里的种痘工作总算完成了。除了几个皇子有发烧现象出现以外,其它人都安然无恙。紧张兮兮的永历等人,这才放下了心。

    京城这几天最苦的不是人,而是牛。不管是好牛坏牛,全都拉到防疫所,有痘的取痘,没痘的接痘,总之要让牛长痘才行!

    赶在过年的时候,这项工作还没有停止,过百万人要种痘哪那么容易完成。好在一些重点人群,都种上了痘,像军队的人其实入伍的时候,都差不多种了痘,所以没啥问题。

    “这些时日京城的疫情控制住了没?”

    “最近情况转好了,很少再有新发的病例。”

    “大户人家的种痘推进的怎么样?他们现在不抵触了吧?”

    “谁还敢抵触?总裁你先是给自己家人种痘,然后跑到皇宫里掀陛下的胳膊。这事一传出去,还不把人吓死。你知道最近京城都传什么吗?”

    “传什么?莫非有关于我的谣言?”

    “倒不算是谣言,京城百姓说,天花爆发,你大怒直接冲到天庭去,把痘神搬了下来,让其附在牛身上。然后带着附了身的牛,直杀皇宫。当时天魔正要危害陛下,你一手给打了回去!”

    传的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一点都不靠谱。这样的人才,不写玄幻小说都对不起他的天赋。

    沸沸扬扬的天花事件,到了正月底的时候,似乎是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稳固和推进全民种痘的事。

    正当他以为可以缓口气的时候,老吴又跑到了总裁府。

    “说吧,又出什么事了!长声啊,你每次这么跑过来,我就知道没好事。”

    “是个棘手的事,有个重要人物感染了天花。”

    “谁?不是、重要的人都中了牛痘或者是人痘了吗?怎么还有漏网之鱼。”

    “满洲的罪帝福临!”

    “福临感染了天花?我说最近怎么总感觉忘了什么事!没想到居然是忘了这茬,他的病情应该很重吧!”

    千防万防,居然没防住这茬。李振新一听福临感染了天花,就知道坏事了。自己明明知道历史上的顺治就是感染天花而死的,可偏偏一忙,把给他种牛痘的事给忘了。他在皇陵那边软禁,估计京城防疫部门的人也没想起来那些人。

    “总裁,你不是要就预料到这事了?怎么看着像是早就知情的样子?”

    “我要是早知道,就带着人给他种痘了。现在不说这事了,咱们赶过去看看他,看他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事已至此,只能亡羊补牢了。他身份如此特殊,在京城染了病,满洲那边怕是会有影响。着令辽东方面,密切观察事态。同时派人紧急赶到满人的都城,把他们大汗的病情予以通报,并让他们派重要人物入京探视福临。”

    希望这事不要影响辽东的大局,不管怎么说,人家的大汗就是在京城染的病。只要他们往坏处想,再怎么解释都有点说不清楚。

    到了顺治的居所,看到他的样子后,李振新更是坐实了自己的判断。这人怕是挺不过去了,天花病是无药可治的烈性病,只能靠自身免疫力硬抗过去,显然顺治的免疫力是顶不了用,没法帮他抗过这一关了。

第452章 满洲复叛

    “有劳、总裁和总统来看我,我这病不知道能不能抗过去,这是时疫,几位重臣能敢冒巨险,我深感恐慌。”

    “好好养病方为上策,朝廷这边已经着令满洲,那边会派重要人物来探望。他们过来,汗王想必心情会好些,更有助于养病,你的病会好起来的。”

    “总裁就不要安慰我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我估计很难挺过这关了,只是心里还有些事放不下。今日朝廷重臣都在,容罪人恳请几件事。吾子年幼,我这一去恐怕会对满洲诸部压服不住,万望朝廷能看在我已经认罪伏法的份上,对我哪幼子助力一二。还有就是我们的王室,并不是意见一致,若是有了纷乱,以后对朝廷离了心,还望朝廷能区别对待。最后期望朝廷能视我们满人为一家人,能满汉一体对待,让我们满人也能永受天朝洪恩。”

    “汗王,不要为这些事忧虑了。朝廷既然接受了你们的投诚,自然会一以贯之,万民一体是我大明的既定国策,绝无可能随意废止。”

    顺治也是个聪明人,在如此病重的情况下,还想着为自家和满人谋福利。其实他说的其它事都是闲的,关键是担忧满洲贵族不稳。他活着,别人没理由搞事情,他一走很多之前的矛盾就会爆发。

    原本历史上,顺治后期,满达海等人接连身死,也就是说贵族中的实力人物几乎是荡然一空。这事历史上没有解释,具体原因谁都说不清楚。然而在现在这个时空,这些人并没有出意外,还好端端的活着。到了这一步,由不得顺治不多想。

    探望完顺治没几天,顺治就病危陷入了昏迷,没过几天便一命呜呼。

    顺治这么快的走了,搞的朝廷这边一阵手忙脚乱。不得不再派人去满洲奔丧,同时在京城紧急安排丧事。

    用什么身份给顺治发丧,礼部的人和国政院连开了好几次会,同时多次征询李振新和永历的意见。

    最后还是李振新拍了板,以亲王的身份发丧,但一切礼仪和细节从简。要是按大明以前的那套礼仪发丧,光折腾劲,李振新都受不了。以后不光是顺治,其它人的丧礼也要从简。

    在最后弥留之际,顺治说希望安葬在满洲老家。这事李振新答应了,同时说他在京城的家人,也可以一并回到满人故地,为他守丧。

    这事还没来得及操作哪,满洲那边就出了事。最坏的情况发生了!顺治病亡的消息刚传过去,以满达海为首的满洲贵族,率先发难,带着人围了宫室,软禁了炫烨等人,并且召开了议事王会议,以顺治一系庸碌无为,失地丧国,剥夺了其子的汗位继承权,推举满大海为大清新汗王。

    更过份的是,他们还带兵攻占了满洲都护府的驻地,将朝廷派过去的一众官员,全部屠杀。

    “汗王,将明人官员屠杀,恐怕会让局势失控,若是明人兴兵报复,我们很难招架。这事是不是做的有些急了?”

    “瑞亲王所虑,孤也有预料。然而眼下却只能这么干,明庭是不可能承认我们的身份。满人的执政是孤儿寡母,才是他们需要的。所以咱们围宫之后,就已经没有了退路。既然这样,还不如将他们布置在满洲的钉子给拔了,这样我们还能掌握事态的主控权!”

    “汗王,现在我们已经彻底和明人翻了脸,明人的战力咱们也是清楚,现下该如何抵挡?”

    “之前明人确实兵锋锐利,可也不代表现在咱们就没有余力阻挡。在孤看来,当下我们满人有几大优势。福临不明不白的死在北京,族人们都觉得这是明人施了毒手,现在咱们满人可是对明人恨之入骨,民心可用,此为人和。咱们满洲山高林密,易守难攻,自古以来汉人都在这里没讨到过便宜。太祖就是依靠这个地利,打退了明庭的大军,从而让咱们满人有虎视天下之力。现下咱们何不学学太祖的战法,再为族人博一把,此为地利。明人的腹地,去年受了水旱大灾,到了年末又遭遇了时疫,听说为了救灾,明庭花了巨资,连皇帝都拿出了家底来安抚灾民。种种异象表明,明人的好运气用完了,上天正要惩罚他们,此为天时!天时、地利、人和都在咱们这边,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是咱们满人复兴的机遇。”

    满达海满面潮红、滔滔不绝的向博洛描述了光明的前景。按他的说法,目前的态势简直好的不要太好。这样的天赋良机,要是不抓住就太对不起老天爷了。

    可是他偏偏刻意的忘了一件事,将他们满人从汉地驱逐到满洲的明军,靠的不是天时、地利、人和,靠的是火枪、火炮、和数十万敢战之士。靠的是强劲的工业生产能力和源源不断的补给。而现在这些优势,又进一步得到了加强。沈阳都通了铁路,他还在做自己的黄粱美梦,简直天真的可爱。而且不少满清贵族,居然信以为真,与他们的新汗王抱着同样的想法。

    “总裁,这帮贼鞑子,果然是记吃不记打,咱们赶紧发兵吧,将满洲给彻底平了!”

    “那就发兵吧,长声你们国政院要尽快做好满洲开发的规划。这次出兵,可不是仅仅打几场军事上的胜仗,而是要彻底把辽东变成熟地,永诀后患。我的想法是,在辽东再建一个行省。将目前的辽东省,改为辽宁省,抚顺和铁岭以东的满洲故地新建为新的辽东省。”

    平定满洲叛乱的战事,获得了朝臣和军界的一致支持。枢密院很快完成了作战计划,在辽东原有两个主力师的基础上,再调两个主力师和三十保安团。兵分两路,直插满人老巢,同时还要做好继续深入满洲作战的准备。这一战最终的目的是彻底将满人的军事力量消灭,让他们完全丧失割据的能力。而满人统治的地方,也将由朝廷行省化治理,这就是传说中的郡县其地,剥夺他们的自治权!

第453章 势如破竹

    从京师到沈阳的铁路,这段时间全部进入军管状态,五六万大军,用了近十天的时间,就集结在了沈阳周边。

    这速度在以前是完全无法想象的,就连此次负责平叛的前敌总指挥岳龙云都有点吃惊。

    按他的估计,平叛军团最少得用半个月才能完成集结工作。因为其中一个主力师,是从武昌调过来的。可不成想,武昌过来的主力师,所用的时间也不过是八天左右。

    “各部后勤给养,五日之内能否准备妥当?”

    “指挥,五日时间各部的给养就能配置妥当!”

    “好,让所有到沈阳的部队,按照前敌参谋部的部署,尽快赶赴抚顺、铁岭一线,十日之后,平叛战事,正式开打。满洲叛贼,现在在干什么?他们应该也快完成集结了吧?”

    “根据前线侦查的情况和军情处的消息汇总,满人已经集结完成了。我们判断,他们是想学努尔哈赤的战法,集中兵力对付我们一路,然后再各个击破。”

    “那就好,这为我军直插满人老巢提供了更有利的机会。”

    战争在十天后准时开打,进展之顺利,远远超出了此前的计划。

    满大海组织的主力兵马,在遇到明军左翼大军后,一触即溃。溃败的大军还没来得及撤到赫图阿拉,明军的右路军就已经攻陷了满人的都城。

    面对明军势如破竹的攻势,满洲贵族们只能带着残余人马向更东北的地方逃窜。明军狂追了五六百里,才停下步伐。

    再继续追击就真到了深山老林之中,岳龙云不想大军冒这个险,才不得不下令大军停止作战。

    “指挥,敌军已经全部退到混同江以北的地区,那里多是生女真的地盘,估计他们到了那里,日子也不好过。”

    “先不管他们了,眼下最主要的是控制住现有的地盘。枢密院的军令说,目前新占的地盘,军管三年。在这三年内,咱们务必要安靖地方,为新辽东省建立做好筹备工作。满达海东逃的时候,没来得及带走福临的家眷,其中有他的长子和母亲。这两人身份特殊,咱们得请示朝廷的意思。眼下最重要的事,是组织人力修路。只要道路通畅了,剩下的事就好办。”

    顺治的儿子炫烨并没有被满洲贵族带走,这事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好的一面是,朝廷可以以他的身份笼络满洲人心。坏的一面是无法彻底根除爱新觉罗家族在满洲的影响,让新辽东行省的建立多了一层阻碍。

    “总统、这样办吧,任命福临之子玄烨为辽东省满人巡抚,专管境内满人事宜。”

    “这样一来,岂不是多了一个国中之国,以后怕是会有祸端。”

    “没什么关系,总体法令还是要一致,只不过满人聚居区内让其自治就行。现在一下子让他们适应汉地的治理方式,有些困难,留着玄烨做过渡还是比较合适的。等辽东省的架构成熟,境内的公路和铁路通了之后,他们也没那个本事再闹事了。”

    新建的辽东省,汉民差不多只有一半,这样的地方若是一力推行内地的治理模式,会困难重重。等这地方汉化的差不多了,再改变治理方式也来得及。

    “邦德,还有一事!此次战争的俘虏,该怎么处置?”

    “像博洛这样的贵族,全杀了!普通的兵壮,判处到苦力营服役三年抵罪。这些人正好可以用来修路,顺便改造他们的思想。”

    抚顺、铁岭以东的地方,道路条件非常差。没有原有的官道,得重新选址重来路基,所以很是麻烦,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

    “新设的辽东省,省城选在什么地方合适?原有的满洲城,规制太小了不是很方便。”

    “就选在原黄龙府那里吧,那边靠近混同江,适宜建大城!改那里为长春城,定为新辽东省首府。今明两年,在那附近安置十到二十万退役军人,建二三十个官营农场,争取在五年内,让其成为一座真正的省城。”

    一二十万退役军人,再加他们的家属,总体的人口规模就能有三五十万,只要运转正常,就能压制住周围的边民。

    原黄龙府,其实就在后世的长春城附近,依靠松花江既适合防守,又能近一步深入东北地区,是一个非常适合做省城的地方。

    这一战虽然没有将满洲贵族势力,彻底拔除干净,但也解决的差不多了。满达海等人,别说是想翻盘了,就是生存下来,都不容易。

    他们退守的地方全是深山老林,而生存在那一带的原住民,其实对满人也不友好,根本不会将他们作为自己人对待。

    “总裁、听说混同江西东的野人女真,对满人很不友好。咱们是不是可以从中做点文章,支持点武器,让其将建州残余势力驱逐出境?”

    “武器就不必了,可以给点政策和粮食上的支持。这些人要是适应了咱们的武器,说不准又是一个建奴之祸。其实咱们大可不必过分紧张,满人失去了故地和大量兵源,要想东山再起,谈何容易?他们以前欺压那一带的野人女真,现在是还债的时候了。”

    对于满人东山再起,李振新一点不担忧,他反倒有点担心的是哪些原住民的反抗势力。这些人一旦掌握了火器,站到朝廷的对立面上,会是个非常麻烦的事。深山老林里,最适合打游击战了。明军深入进去,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改善辽东地区的交通状况是当务之急,不然说不准朝廷的军队连现在新占的地方都控制不住。

    李振新的想法是要在五年内,将沈阳和长春之间的铁路修通。这样整个东北地区,就能长治久安,不会再发生大事。

    在以前的时代,东北地区一直是祸乱之源,孕育了不少威胁中原王朝的武装力量。从这一点来说,将东北开发好,是必须要完成的工作。好在那里不像是西北,地理条件还算不错,适宜农耕、物产丰富,只要政策合理,发展起来并不困难。

第454章 陕北商人只信李总裁!

    开发新的辽东省,除了官方组织移民以外,还得让民众有主动移民的动力。新辽省眼下大概一百多万的民众,其中满人能有个七八十万,从人员结构上来说,最少还需要百万人口才能勉强撑起一个省的建制。

    目前来说想要找一百多万的人移民过去,并不容易。经过数十年的战乱,全国的人口锐减。据不完全统计,当前全国九千到一亿左右的人口,再加上东南的人口总数也不会过一亿三千万。大明人口最多的时候,要两亿左右。也就是说,短时间内全国各地的人口都不饱和,除非受大灾,不然很少有人动移民的心思。漠西和漠北定居点,那么好的政策,到现在也没几个人过去。

    中原地区,经过两次大移民后,再想组织大规模移民估计得等十来年才行。因此以后的移民必须靠民间的自发组织来完成,而这必须得有足够的动力。比如现在的河西、哈密地区,过去种胶草发财的人就不在少数。

    新辽省,靠什么来吸引移民?李振新想了半天,也只想到了煤炭和木材这两样。让人过去种地,普通百姓意愿不大。现在老家的地够种了,何必费劲吧啦的去那么远的地方?粮食种植起来很麻烦,一个壮劳力一年能耕种的土地有限。土地再多,没有精力照看也是闲的。除非那地方能大规模种植棉花和胶草这种经济产物,可新辽地区似乎这两样东西都不是很适合种植。

    先让人去挖煤和砍树吧,这几年全社会对这两样东西的需求越来越大。木材主要是建房和一些工业原件上有大规模的需求,还有就是正在兴起的造船业。煤炭现在是最终要的工业动力源,消耗量与日俱增。按道理来说,这两项产业是可以吸引一部分不想种地的人过去发财。

    陕北的延川、神木、还有绥远的鄂尔多斯,山西大同,中原的叶县等地是目前煤炭的主产区,靠近这些地区的百姓听说都发了财。尤其是陕北的延川,神木,以及鄂尔多斯地区。

    这几年居然有人说延川是天眷之地,那里不但有石油,还有煤炭,同时各种制造业都很全。天下还有比着更好的地方吗?老百姓简直是出门就能捡到钱,是生在金窝里。

    生在金窝里的延川人,幸福感爆棚。不要说陕北其它地方了,就是长安城和京师,他们也不放在眼里。觉得全天下,都没有能比的上延川的好地方。

    从这里走出去的煤老板们,到哪里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心态。见了别人,第一句话就问:“你们那里有煤没?”

    “没煤?哪你们这地方没前途啊!”

    靠着制造业和能源产业,这里近几年涌现出了很多爆发户。刚开始暴发户们还把眼光局限在陕北地区,慢慢的他们发现内卷化太严重。陕北的煤场,基本上被自己人给圈完了。

    这可不行,当年的李总裁就是从延川打到全国的。作为乡党,他们可不能给总裁老爷丢人,必须要有放眼全国的格局。

    只要听说哪里有煤,不管三七二十一,带着钱就往过去跑。什么天津城附近的开平煤矿,山东的煤矿,都少不了他们的身影。

    不过这些人也不是没有竞争对手,正在完成转型的晋商们,也把目光聚集到煤矿这个黑金行业,跑马圈地的事情没少干!

    “掌柜,听说新辽省那边有上好的煤矿,朝廷正在派人勘察,估计不久后就要招商拍卖开采权了。”

    “是吗?那里的煤矿成色不知道和咱们陕北比咋样!要是能抵得上咱们陕北煤就好了,说实话尽管各地都产煤,可论成色,还是咱们陕北最好。”

    “大同那边的煤听说也不错,可惜就是老西子们占着,咱们插不进手。”

    “所以、你说的新辽那边有煤的事,可不能掉以轻心,万万不能让老西子们抢了先!既然朝廷和李总裁说有,咱们可得尽快赶过去。那里目前是军管,军中的首领多是咱们陕北人,我们好说话一些。只要煤矿成色不错,咱就不惜代价拿下。”

    “掌柜,要不要联络一下陕北煤业同仁,咱们一起过去?”

    “这事要的!若是煤场的规模大,靠咱们一家很难吃下。反正只要是落入了自己人手里,一切都好说。”

    陕北商帮和陕西商帮,如今在北方甚至是全国商战连连。这两帮人,都互相看不上眼。只要有巨大利益,总免不了一番争斗。

    按成分属性来说,陕北商帮是新兴的工商资本集团,而晋商则属于旧式的地主和金融资本集团。这两帮人有点像近代欧洲的犹太财团与白人工商资本家,能互相看上眼才怪。

    陕北人觉得晋商除了有钱和投机取巧以外,一无是处。而晋商则有点看不上陕北人暴发户的气质,觉得他们根本不会做生意,要不是赶上了好时代,生在好地方,就他们哪做生意的手段,能发财才怪。这帮土包子,如今居然有和晋商抢生意的本钱,这到那里说理去?

    十几年的时间,陕北商人积累的财富已经足以抗衡老牌的晋商了,这就是工业发展和资源带来的巨大红利。

    新兴起的陕北商人集团,似乎有种天生的扩张性。在资本和投资市场上,非常冒进和大胆。偏偏他们这种冒进,还都能取得成功。晋商们面对这种不讲理的对手,深感头疼。

    按道理来说陕北人没有晋商这样丰富的商业经验,商业渠道广阔。也不像南商那样顾虑周全,谋划长远。可偏偏就是这帮二愣子蛮干,也把生意做的红红火火。陕北商人们只信奉一条,李总裁让干嘛,咱们跟着干嘛准没错。你们老西子和南人本事再大,有李总裁本事大?看的再长远,有菩萨下凡的总裁想的周全?

    当年李总裁贩羊毛、卖铁瓷,俺们兄弟伙跟着干,从而闯出了陕货偌大的名声。如今李总裁要开发辽东,说那里有上好的煤矿,哪就一定不会错、还说什么哪?带着钱过去圈矿场就行!

第455章 洪承畴病故

    对满洲的战事从开战到结束只用了三个月不到的时间,打完仗的时候才到四月中旬,正好赶上辽东的春耕。

    经历了去年一整年的各种灾害,今年似乎平顺了很多,至少到现在为止各地都是风调雨顺。湖北、湖南报上来的消息说,今年他们的降水很好,夏粮估计会丰收。四川、云贵和两广,同样是没出问题。

    再等等,若是到了六月份情况还是如此,哪就得准备启动已经耽搁了一年多时间的光复战争。

    吴贞毓又急匆匆的跑到了总裁府,莫非他又要带来一个坏消息?

    “总统,又出啥事了?”

    “没啥大事,就是有位人物,身体有恙,想问问邦德去看一下不?”

    “谁啊?看你的样子,似乎这人也没多重要。”

    “洪承畴,最近一段时间他病的很严重,没法继续授课和编书了。军政大学报上来的消息说,很有可能命不久矣。”

    “老洪啊?哪我去看看吧,人家毕竟为军政大学的教学做了些工作。而且也是老交情,不看一眼说不过去。长声,你和我一道过去一下怎么样?”

    “我还是不去了,看到他会影响心情,说不准还会给他填堵哪!”

    直到现在,以吴贞毓为代表的朝臣们,依然对洪承畴的意见很大,对于他这样的汉奸,很多人从内心深处都不想原谅。所以让他们过去看,自然是不会有好脸色,还是不去为好。

    李振新过去看洪承畴的时候,老洪已经奄奄一息,看样子也熬不了几天时间了。

    “洪先生,还能认得我吗?”

    “是总裁吧,老朽这个样子,还能过来探望的重臣也就只有你了。”

    “其他人主要是太忙,亨九先生不要放到心上,安心养病为好。”

    “总裁就不要安危老朽了,自家的情况自家知道。临走之前,能再见你一面,吾已经死而无憾了。我大明立国两百余年,也就出了你这么一位胸怀宽广,心系万民的人物。承蒙你不弃,在老朽最后的几年里,还能做些事情,洪某感激不尽。”

    “先生言重了,对于身后事,不知可与我说说不?”

    “老朽的身后事,所虑不多,唯有一件事放心不下。总裁让我编纂的国史,初稿已经完成。若是有幸,能全本出版,那我就可以含笑九泉,无憾而终了。”

    “我这就安排人出版,不会做任何改动,这点还请先生放心。”

    “大明有你,何其幸哉!等吾到了那边,见到思宗皇帝,一定会将如今大明的情势告知于他,也好让他瞑目。”

    “估计思宗皇帝未必对如今的情势满意!你老还是少说些为好,免得将他气急。”

    “哈哈,难得邦德有如此胸怀!老夫此生,见过无数风云人物,也就你有这份举重若轻的雅量。虽然吾可能没资格说这话,但还是要说,邦德、大明江山和天下万民就拜托你了。”

    见过洪承畴没几天,他就去世了。由他编纂的,并没有来得急出版。只能赶到葬礼上,当陪葬品。

    “长声,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吾想把洪亨九的墓地选在思宗帝陵旁边,你看如何?”

    “让他陪葬思宗陛下?这样的贰臣恐怕没资格吧?”

    “怎么说哪,他不是完人,大节上也有亏。但总得来说,也不是彻头彻尾奸人。此人起码为思宗出过不少力,算的上崇祯一朝的干臣。其实还有一人,我也想将陵墓迁到思宗陵前!”

    “何人?”

    “杨嗣昌!”

    “为何是偏偏要选这两人?他们可都是逆臣奸人啊!”

    “这世间人无完人,皇帝和大臣都有犯错误的时候,咱们何必以完人的标准来要求哪?让这两人陪侍思宗,也好让后人祭奠的时候,多有反思,以正己心。”

    有些话李振新并没有说透,让洪承畴和杨嗣昌给崇祯陪葬,真实的用意是批判皇权。老实说这两人的能力都不算差,他们所犯的错误,多半是拜崇祯所赐。要不是崇祯不审时度势,一意孤行的想尽快平定反贼,解决满清,杨嗣昌和洪承畴两人也不至于被逼上绝路,一个选择自杀,另一个全军覆没、只能投敌苟活。

    所以这个锅不能让他们两个全背了,最好是将他们和崇祯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然过几年说不准,有个把皇权分子会把崇祯塑造成被奸臣拖累的悲剧形象。拖累崇祯的奸臣的确有,可被他拖累的能臣也不在少数。

    李总裁的提议,吴贞毓等人勉强接受,永历皇帝也没有反对。对于崇祯这位皇兄,永历帝可没有什么好感。自己前几年悲惨的遭遇,可就是拜他所赐。要不是他搞的大明亡了,朱由樃怎么会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大不了当个闲散王爷而已。更重要的是,崇祯还有个儿子活着,要是不把他钉在昏君的耻辱柱上,说不准以后还有祸端哪。

    “邦德、你让洪亨九和杨嗣昌陪侍思宗,朕没有反对意见。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两人确实是先朝的干吏,到了那边皇兄也用的顺手一些。这种事以后就是惯历,等朕身故了,你和定国、长声他们也都陪侍在侧,让后人看看朕这一朝的能臣干吏是何模样。”

    永历说着说着,就开始放飞自我,畅想自己的身后事了。俗话说的好,个人能力强不强,全靠同行衬托。自己就是水平再次,有李定国、李振新、吴长声这些人陪着,后世的人怎么也不会把他当昏君。再看看自家堂兄,身边的那两个货,自己妥妥的能当个明君!

    面对永历帝的盛情安排,李振新只能打哈哈。开什么玩笑?让哥一堂堂穿越客、大明历史上第一位总裁给你陪葬,你哪来的那么大脸!不过这事也不能当面否决,不然永历帝面子上下不来。

    尽管李振新对永历帝的提议不怎么感冒,可身边的吴贞毓却听的两眼冒光。陪侍皇陵,这可是顶级的哀荣,历史上没多少人能沾上这个光。

第456章 乌斯藏事

    刚安排完洪承畴安葬的事,国政院的大臣们,就为一事吵个不休。

    给老洪给个什么谥号?有人提议直接用文丑这个顶级恶谥,盖棺定论。可有人觉得,这样做有点太过,他好歹是先皇的陪侍,用这个谥号不但是侮辱洪承畴,顺带着也将崇祯给牵连进去了。

    “邦德、你看这谥号该定那个?这几日大家为此事争论不休,你来拍板,也好将这事了解了。”

    “谥号这事,吾也不是很了解,还是让礼部和国政院的人投票决定吧。你们看着定,我没任何意见。”

    谥号李振新确实不太懂,尤其是看到他们给老洪的谥号里没一个能听得过去的时候,他就更不想参与了,文丑、缪丑这些谥号那一个是能听得过去的?

    最终,经过国政院的投票,洪承畴谥号被定为缪襄,这么一个怪谥。一半好一半坏,也是世间少有。

    洪承畴的事算是告一段落,紧接着西北那边又报来了一件大事,乌斯雪区发生动乱。

    “黄教的几个重要首领被驱逐出了拉萨?他们现在在何处?”

    “有的逃到了西宁附近的塔尔寺,还有的逃到了后藏地区。黄教的首领派人到兰州,希望朝廷能主持公道,支持他们重回拉萨。”

    “咱们大明,以前是支持红教还是黄教啊?”

    “雪区的几个教派,朝廷以前都有接触,其实也没什么偏向。要是非说支持谁的话,也就和格鲁派这一系联系紧密一点。”

    “格鲁派这几年不是一直占上风吗?怎么突然之间失了势?”

    “这事与咱们也有点关系,格鲁派占上风,主要是因为蒙古人的支持。特别是信奉红教的林丹汗被建奴击败以后,多数蒙古部落都支持黄教。然而这几年朝廷将满人给打到了辽东,又弹压住了蒙古诸部,让他们不能妄动干戈,因此也就无力插手藏事了。失去外力支持的黄教开始萎靡,红教依靠本土藏民,将局势给扭转过来了。”

    雪区的教派之争,由来已久,其中由以明末最为激烈。这其中又牵扯到满、蒙、明三家的战争走向。林丹汗最终失败,一方面是他与满清战争中的失败,另一方面也同他支持红教被其它蒙古部落孤立有关。所以这事极为复杂,演变到现在,大明都不知道支持谁比较好。

    “长声,红教那边派人来联络过朝廷没有?”

    “目前还没有,他们历来都与朝廷比较疏远。”

    “你说黄教和红教那一个占上风,与咱们有利?”

    “这事不好说,黄教有过支持满人的前科,按道理来说他们应该不是最好的选择。然而其在蒙古部落中,信徒广布,若是招揽了他们不但有利于控制雪区,还有助于咱们控制蒙古诸部。红教这边倒是没有做过对朝廷不利的事情,然其信众多为后藏民众,若是他们得势,未必是好事。”

    红教太过本土,这样的势力势必排外,综合来看还是支持黄教比较符合大明眼下的利益。

    “这样吧、派人去西宁和黄教首领详谈,告诉他们朝廷是可以支持他们重返拉萨,也可以赦封黄教为雪区主教。但他们得归首朝廷节制,宣誓忠于大明,宗教首领必须有朝廷正式册封才合法,同时朝廷要派出驻藏大臣个和军队协调雪区诸部矛盾。”

    先通过黄教给雪区插个钉子过去,等时机成熟了,再进一步加强存在感。总之这事得缓缓图之,一下子也解决不了问题。雪区特殊的地理环境导致目前无法大规模的派兵去占领,只能用渗透的办法来应对,好在目前他们的教派冲突可以利用。

    塔尔寺驻扎的黄教首领,很快接受了大明官方的赦封。他们别无选择,眼下只有大明这一根大腿可抱,不然就只能被红教给吞并。

    从西北的驻军中精选了一个团的人马,护送黄教首领回拉萨。青海蒙古的汗王固始汗,见大明这边表了态,连忙也派了三千人加入护送黄教首领回拉萨的卫队中。

    有这五千多人,红教那边的土著人马,估计是很难招架。他们的战力,怎么可能和大明的精兵,以及蒙古骑兵相抗衡?

    “邦德,护送黄教首领回拉萨的队伍已经出发了,大概有三四个月就能抵达那里。雪区的乱象,大约能平缓一二。”

    “通往雪区的道路,太过艰难了。这不利于长久控制那里,要是有条件,朝廷还是得组织人力,想办法修几条通往那里的道路。”

    “进藏之路,千难万险,修路谈何容易。”

    “先勘察一下吧,总有机会能修通的。”

    要是不惜代价修路,其实也能修通。只不过李振新和国政院的人,认为现在没什么必要。那地方目前来说,对大明没什么用,修路也是白修。等经济条件好了再说,目前浪费人力物力,确实划不来。

    派两千驻军过去,已经是对黄教最大的支持了。要是他们还无法掌控局势,那就没必要继续投入精力扶持一个上不了墙的势力。按道理来说,这事应该不会发生,在原本的时空里,他们最后取得了优势。当然这个判断未必准确,黄教能赢得教派斗争的胜利,和蒙古、满清的支持不无关系。现在蒙古人没那个能力,满清成为了历史,不知道靠着大明的支持,还能不能行。

    国政院这边对于支持黄教,意见并不统一。他们总觉得这些家伙,曾经站在满清一边,不是什么好鸟。若是让他们做大,会不会又生变故,谁也无法确定。

    乌斯雪区的事,眼下其实不用太过关心,牵扯不了朝廷太多的精力。目前当务之急是将东南的事了解了,这才是大事。五月份的时候,李振新决定去趟武昌,在那里召开军事大会,和李定国,刘文秀等人见个面,好好的议一下即将全面展开的东南战役的事情。这会原本在去年就要开,全被水、旱灾害给耽搁了。

    “总裁,这次你从山东这条铁路过去吧,顺便巡视一下那边的官府。国政院今年就不再另派人去了。”

    “长声,你这是一人多用啊。既然你们想省事,我就去看看。国政院的人,把精力放在西北和辽东也好。”

第457章 吴老三、张名振、郑芝龙接连逝世,旧的时代结束!

    坐着火车刚到济南,李振新正接见当地官员,准备去登州以及新建的青海港去看看。就收到了信息局传来的加急消息,在陕西当巡抚的吴老三,突然犯了急病,毫无征兆的去世了。

    吴老三可是自己穿越到明末后,第一个接触的本地人。面对他的突然死亡,李振新一时半会有点接受不了这个消息。

    好端端的怎么可以说没就没了哪?人生可是够无常的。现在赶到西安去,也见不到最后一面,只能徒增伤感。最后李振新只能带一封慰问信和挽联到西安,让礼部的人用心治丧。

    故人离世李振新的心情大受影响,草草的去了趟登州和青岛后就赶赴郑州。

    还没到郑州哪,又受了一封丧报。海军司令张名振,在出巡舰队的时候突然晕倒,不治身亡。

    这都怎么回事,刚离开北京十来天的时间,两位重臣逝世,吓的李振新只得在郑州暂时停下来。

    张名振意外逝世,对朝局的影响太大了。海军建设刚刚驶上快车道,主帅没了,打乱了很多后续的计划。

    最要命的是,目前大明的军界似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继任海军司令。张名振是什么人?是妥妥的军方大佬,军衔是元帅、勋爵是国公、还挂的是太子少保的从一品荣衔,同时在枢密院也有挂职。目前海军中的施琅、沈祥福等人在资历上完全和他没法比,根本就接不了班。

    “给军政部传令,调副参谋长孟祥辉赴天津兼任海军司令,接手张帅生前的所有工作。同时通知国政院,好好安排张帅的葬礼,最好给张帅追封一个王爵,以追勉其为国尽忠的忠心。”

    调孟祥辉去接任海军司令,是无奈之举,海军内部根本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只有从陆军这边调人过去了。好在孟祥辉之前参与过很多海军的事,对海军有点了解。希望其能尽快熟悉海军的情况,将张名振去世的影响降到最低。

    在郑州呆了二十多天,国政院对张名振和吴老三的丧事也处理清楚了。追封张名振为靖海王,谥号武毅。吴老三的谥号也定了下来,谥号文靖,后人可以称他为吴文靖公。

    从一个大字不识的放羊娃,到死后有了谥号。吴老三这一生,堪称传奇。他主政陕西近十年时间,后来陕西的民众认为他是对陕贡献最大的主政者之一。正是他打下的基础,陕西才从一个落后的西部省份跃居为天下首善之高官安城的第一条城市铁路被命名为文靖线,这是长安民众对他功绩的最高肯定。别人的贡献可能是全国性质的,但吴老三的一生只属于陕西。

    就在李振新逗留在郑州,安排张名振和吴老三的身后事的时候。南方传来了一个消息,福建的伪摄政王郑芝龙,在宫里宴饮的时候,中风而亡。郑家正在举行葬礼,安葬这位家主。

    郑芝龙居然也死了?听到这个消息,李振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今年这是怎么了?洪承畴、郑芝龙、张名振这些历史上有名有姓的人,密集的去世,他们好像是约好的一样,也是怪事。

    既然郑芝龙也去世了,那就说明并不是老天有意示警,启程南下并无大碍。

    到了武昌,李定国、刘文秀、刘体纯等人,已经等了好几日,差点以为李振新因为朝政的变故来不了了哪。

    “诸位,前段时间因为突发事件,耽误了行程,让大家久等了。”

    “哪里话,几位国朝重臣故去,理应先料理了他们的身后事再说。总裁,你这是第二次到武昌吧?当年咱们在武昌集会,奠定了国朝复兴的基石。今日,又要商议彻底平定天下的大业,可是幸事。”

    “李尚书客气,先说说目前的局势吧,怎么样,今年东南的几家有没有异动?”

    “其它的两家倒是安分,唯有郑家今年有些非常之举?”

    “郑家有非常之举?他们在干什么?”

    “自去年开始,郑家就从福建向大员和吕宋移民,到了今年似乎更加频繁。我们判断,郑家这是已经做好了避居海外的准备。”

    “这倒是一个新情况,郑芝龙去世以后,如今郑家的情势有无变动?”

    “变动不大,郑森已经掌管郑家过了十年,军中多是他的部下,所以郑芝龙去世没什么影响。”

    “先不管他们了,说说朝廷对东南战事的设想。这次打算水陆并进,路上兵分数路,先分别拿下南直隶、江西、广东、然后会攻闽浙,海上准备先取大员、澎湖,然后围堵金夏、福州的郑氏海军。各位以为如何?”

    “大善!总裁,具体战役开始的时间定下了没?”

    “差不多定下来,光复广州的战事最先开始,预定时间是在八月底,所以西宁王的第五军这次是光复东南的先锋!江西这边的攻势要一分为三,靖南王带着新编第六军,从南赣地区突破,先行光复赣州。然后北上!皖国公带着新编第七军,从武昌沿江东下,攻打南昌。朝廷这边的第四军从凤阳直插楚军侧翼,迂回攻入南昌。南直隶这边,由第八军、新编第十军,两军六个师从沂蒙山区南下,直取江淮、光复南京城。具体各部的兵力部署,总参谋部会下发详细的文书,我就不一一赘述了。”

    “六个军,近四十万兵力,这次东南定能一举平定。”

    “是近五十万大军,海军那边加上临时招募的民船,两个舰队估计也有五六万人马。可以说这次战事是我大明自甲申国难以后,打的规模最大的一场战事,各位一定要慎重对待,不可怠慢,若是有违军令,或者疏忽大意贻误军情,枢密院一定会严肃追责。事关国朝兴衰,休怪国法、军法无情。”

    “谨尊枢密院军令,我等一定尽职守责,绝不怠慢。”

    武昌军议刚结束,情报部门又紧急递来了两封军情,投靠孙可望的唐通和投靠左梦庚的尚可喜,在最近这段时间也死了。

    天意弄人,看来今年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年。洪承畴、郑芝龙、唐通、尚可喜这几人都是成名于崇祯时期,就是张名振,也是在那个时代起的势。也就是说今年故去的名人,除了吴老三以外,都是崇祯旧人。也许这就是上天的意思,旧的大明将在今年彻底终结!

第458章 小舅子在日本租借港口

    天津港码头,挂着西海岸航运公司旗帜的五艘商船,正缓缓的驶出港口。

    “张经理,海上远行风险极大,你为何非要像我等在海路上讨生活的一样,自身乘船出海哪?”

    “徐东家,实不相瞒,我也不愿意冒这个险。可是架不住我姐夫的催促啊,人家专门写信让我亲自带队跑东瀛航线,而且还要求必须要到东瀛的最东边才能折返,我有什么办法哪!”

    让小舅子组建的西海岸远洋公司,经过一年多的运作,勉强走向了正轨。今年开始,几艘商船开始出入于东瀛航线上。不过李振新对这个进度,不是很满意。尤其是对小舅子张仲臣办船运公司的态度不满意,堂堂一个船运公司的大老板,成天躲在港口,不想着驾船远航,像什么话。所以临去武昌之前,专门写了封信让他务必要亲自带着船队,多跑几趟东瀛航线,将这一带的海况摸清楚了。

    “张经理,总裁这边耗巨资搞船运公司,到底是想干什么啊?我怎么看着,不像是要抢我们海商的饭碗!”

    “这事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让我大量招人和买船,去东瀛也只是为了锻炼船员们的能力。徐东家你就只管帮忙领路就行了,此事关系军国大体,还是少知道的为好。对了、你经常出入于东瀛,可知道东瀛的东北部有没有适合大船停靠的良港?”

    “东瀛东北是个大岛、这几年因为海草贸易,去的船比较多,也有些港口可以停船,不过都不是什么大港。”

    “这样啊?你可知道东瀛的北岛上有无石炭?”

    “这某就不知道了,张经理可是想在那里开矿?我有商人朋友和那边的大名能说上话,到时候可以进行引荐。”

    “去了再说吧,开矿某倒是没啥想法,就是想找个稳定的供煤商进行合作。”

    李振新给小舅子的任务是三年内在日本北部找一个港口,最好是用租借的方式,建一个远航基地,并派出探险船探索出一条通往美洲大陆的航线。三年以后,要开始向北美西海岸一带进行殖民式的移民。

    目前全世界的远洋贸易航线中,并没有一条是从北美西海岸直达日本的。这条航线还没有被探索和开发出来,可以说给小舅子的任务很艰巨,而且还有时间上的要求,不知道他能不能顺利完成。

    乘船到了东瀛,张仲臣并没有在长崎、大阪、东京等地多做停留,稍事补给之后就一路向北,到了北岛。

    东瀛北岛,目前开发的并不怎么好,也就南部地区有点像样,北部地区生活的人非常少,且都是些原始的土著。好在这几年的海带贸易,对这一带的发展有了促进,有不少商人和浪人跑到这里来发财。

    蛎崎氏是北海南部的统治者,以前在整个日本没啥存在感,这几年倒是有了点知名度。

    在海商徐远的引荐下,张仲臣拜访了蛎崎氏家主,想从他这边获得一些支持。

    本来蛎崎氏家主对贸然来拜会自己的大明海商,不怎么待见。可一听来的人居然是大明总裁的小舅子,立马就热情起来了。相对来说,日本贵族对目前大明总裁的份量最为清楚。因为他们有虚君执政的传统,在他们看来目前的大明政局和日本是一模一样。皇帝也就是个名义上的存在,实际掌权的绝对是这位总裁。因此李总裁的小舅子过来,这份量可比大明真正的使臣都重。

    “不知张贵人来北岛是要做些什么生意?鄙人也好做安排。”

    “蛎崎大名,某这次前来也没啥正经的生意要做,主要是想和你方建立联系。同时打听一下,这北岛上有无煤矿。”

    煤矿?莫非这人是要打岛上矿产的主意?这可不行,虽然煤炭也不值什么钱,可把东西轻易送人也不是日本贵族的传统。

    “我们岛上煤矿倒是有,不过都属于家族私产,不会让他人插手的。”

    “大名你误会了,某可不是带人远到东瀛来挖煤的。某是想找个长期合作的煤炭供应商,不知道家主可愿意?”

    “长期合作?不知道贵人需要多少啊?”

    “前几年可能不是太多,几百万斤即可,以后自然是越多越好”

    “吆西,煤炭咱们这边大大的有!保准让贵人满意,只是不知道价值几何?”

    “每万斤,一两银元!家主要是觉得可以,某就先定一千两银元的量,先送到港口。”

    “可以,不过我这边不需要银元,得用明国货来换。”

    “好、家主、某这边还有个不情之请。想在北岛的北部,找一个偏僻的港口,租借下来,用来停靠船只,不知道家主有无这样的地方?”

    租港口?这事以前没发生过啊!蛎崎氏家主,脑袋里转了好多圈,也没有下定决心。要不先问问价格和地方再说?

    “张贵人,你对租借的航口有无确定的地方?还有这租借费是怎么算的?”

    “要靠近大洋,越往东越好,租借费的话,每年五千两银元,不过某要租百年。选定地方后,某这边会先付二十年的租金。”

    越往东越好?那不到了野人生活的地盘啊?那样的地方居然每年能有五千两银子的租金,这生意可做!

    “这样的地方,我这边倒是有,过几天就派人带着贵人去看看。不过有一条得先说好了,港口可以租给你,但你们不能直接和渔民做贸易,渔民买海草的税,要交到我手里才行!”

    “这个自然,我们不会直接从渔民手里买海货的。”

    简简单单一次会面,张仲臣就谈妥了港口租借和煤炭供应的事,他觉得自己就是个谈判天才!

    自我感觉良好的不光是张仲臣,蛎崎氏家主,对这笔送上门的生意也很是满意。平白无故每年多了好几千两银元货物的进账,这样的好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作为一名偏远地区的贵族,他们家一年靠着压榨渔民收上来的税收也就不到万两银元。注意是不到万两银元,而不是万两白银。白银在日本并没有大明价值那么高,而大明的银元在日本的购买力却比白银高了近一倍。

第459章 辽东大建设,辽宁发财!

    长春城,从关内迁移过来的百姓们正忙着开荒、修路、盖房。

    今年朝廷从原本准备安置在辽宁的江南难民中,分了四五万百姓到长春城,好先行将这座城市给建起来。

    与其说是建城,倒不如说是开荒。这地方一点城市基础都没有,想要发展,必须先将农业弄起来再说。新移民过来的四五万人,再加上原本的一两万人,勉勉强强能算一个小点的府城规模,要想成为一座合格的省城,估计还得好几年的路要走。

    “王巡抚,今年辽宁那边能给咱们供应多少粮食?我先算一下,好给朝廷报个数,让他们把剩下的粮食补过来。”

    “岳将军,辽宁这边税粮结余,各种加起来估计有个三十万石左右,这些结余按照朝廷的规划,可以全运到你这边。这样吧、你给朝廷写个条子,让朝廷从财政上再划五十万石粮食的钱过来,我将今年从农户那边统购的粮食也全调到长春,有这近百万石的粮食,你这边差不多够了吧?”

    “如此来说,缺口倒是不大了。开发这地方,真是耗资巨大。想一想,还得一年以上的时间,才能见到进项,本将就头大。你知道吗?朝廷现在拨过来的款已经过了两百万两,可这还一点成效都见不着哪。”

    “慢慢来,新建一个省,谈何容易!没个三五年的时间,根本不用想。好在这地方的土地我看了,还算肥沃,水利条件也好,不然就更难了。”

    “地是够肥,也就这点好。万幸如今的朝廷财政还算富裕,不然这地方想搞起来可就麻烦了。本将也不多奢求什么,只希望在三年军管结束以后,辽东省能自付盈亏,粮产保证自足就行。”

    “听将军的意思,似乎对干政务不怎么开心啊?”

    “实话说吧,王巡抚、我对这活是够够的了,主政地方可比带兵打仗麻烦多了。朝廷正准备平定东南的战事,可我却被眼下的这事拖住了手脚,想想都觉得吃亏。”

    “慢慢来,干着干着就适应了。”

    王俊涛意味深长的开导着岳龙云,这位将军还想着带兵打仗?眼瞅着天下的大战没几场要打了,朝廷那边虽然还没有什么动向。但像王俊涛这样的高层,已经闻到了风声。过几年,军中高层转干政务,肯定是大势所趋。让岳云龙以军管的方式,代行处理新辽东省组建工作,应该就是一种尝试。所以他驰骋疆场的希望,恐怕不大了。

    新辽东百废待兴,朝廷投入巨资开发,最沾光的其实是王俊涛的辽宁省。这么大笔的资金撒下来,光吃过水面,就能让辽宁捞到不少好处。比如给这边卖粮食,卖材料,提供人力支持,都能赚不少钱。因此王俊涛,隔三差五就往长春跑,一方面是看看岳云龙有什么困难,另一方面就是推销东西,带带货。辽宁的东西,除了皮草这样的土特产,其它的在内地没什么市场,不往新辽东卖,还能卖给谁?

    金州难民新村,李三德正准备去安置点的木器工厂上班。

    “当家的,家里的田要除草了,你能不能请个假,先把田里的事干清楚了再说?”

    “我去问问吧,本以为到了夏天,工厂要停工,可没想到新辽那边又来了一批订单,让赶做些门窗,说那边急等着用。”

    “朝廷也真是的,眼瞅着要农忙了,还不让人消停,哪那么多活让人做。”

    “说的这是什么话?上工就能挣到现钱,又不是让人白干活。田里的事,咱们克服一下,总不能耽误挣钱吧?你先把几个娃娃带着去地里,让他们多干点活。”

    “说的也是,也是幸亏到了朝廷这边,不然咱们全家估计都饿死了。朝廷这边虽然忙,但只要能出力气,就有钱挣。放到老家,咱们只能守着几亩地,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枚大钱。”

    “就是,你看今年娃娃们都能穿上新衣了!好了、我去厂里上工,田里的事,你就多操点心。”

    到了厂里,李三德开始刨木头,制作门窗。他在老家有手木工活,到了这边的工厂,一下子有了用武之地,拿的工资都比其它普工多一半。

    “李师傅,先歇一歇!我这边有个事和你商量哪。”

    “刘经理,有啥事和我说啊?”

    “是这样的,新辽那边的人过来说,以后能不能把门窗的尺寸做小一点?这样用马车运输起来比较容易,他们装起来也轻省一点。”

    “可以是可以,只是不知道要小多少啊?有没有具体的尺寸?”

    “这到没有,所以才找你这样的匠人来商量,我的意思是按着马车的尺寸做调整,尽可能的让马车多装一点,当然也得合用,不然他们那边可就不给单子了。”

    本来门窗这种不易运输的物件,都是在当地加工成品。可新辽省现在需求量大,当地又抽不出人手,技术工人也不到位,所以只能到辽宁这边的厂子定现货。以至于那边的房屋,最后风格都是小门小窗的紧凑型。

    按着经理的意思,李三德带着两个徒弟,根据马车的规格,制作新式门窗。

    “师傅,我刨的手都困了,咱们能歇歇吗?”

    “那就歇歇吧,你们这帮娃娃,就是吃不了苦。现在这木工活还累啊?在以前,我们干活那才是真累。原木全靠人力往开锯,而且每天还有定量哪。哪像现在,大木头都是用汽牛车开的,咱们只根据尺寸简单一锯,刨光就行了。”

    木匠这个工作,在以前可是最为辛苦的活。拉上一天大锯,再强壮的人也会两个膀子发酸。所以不是没办法,很少有人选择吃木匠这碗饭。

    “要是有能将木板刨平的机械就好了,那样能省多少力?”

    “想什么哪?有哪东西,还要木匠干什么?岂不是,是个人都能吃木匠这碗饭了?”

    打脸来的太快,李三德刚说完这话没几天时间,厂里就进了一个大型的蒸汽刨床,用来给木板进行大致的刨平,好让工人们干活轻省一些,同时提高工作效率。

    看到木板放上刨床,推过去就能刨的差不多平了。李三德心里很不是滋味,以后木工活可是越来越没技术含量了!

第460章 将钱谦益这样的小丑打的翻不了身!

    南京皇宫,孙可望正在和亲信商讨眼前的局势。做皇帝一直是他的梦想,不成想正到了南京城,当了皇帝,日子却过得越来越艰难。早知道这么难受,当初为什么不学李振兴,当个摄政的总裁多好?说不准李羊毛,现在还围着自己转哪,这是吃了眼界局限性的亏啊!

    “国主、种种迹象表明,北边在今年会有大动作。”

    “李羊毛历来如此,都是谋定而后动,经过这几年的蛰伏,他们的实力应该更上一层楼了。唐通身故,咱们失去了淮北的屏障,只能自己硬抗了。最近对于军械的仿制,进展怎么样?”

    “枪械的仿制有些进展,但产量和质量还是无法和北方的比,子药这块进展不大。”

    “北方做的汽牛,咱们现在能自己做出来吗?”

    “若是买他们的原件,小的倒是能组装了,就是没法做用于拖动铁轨车和火船的汽牛。”

    “这两年孤也思考过这事,北方的东西看似不难,然而所涉及的工序颇为复杂,这不是挖几个人、偷买一些设备就能解决的,关键是需要合用的人以及配套的产业。金陵军政大学和新设的纺织公司筹备的怎么样了?要想有对抗北方的实力,就得多学他们,李羊毛此人的才干确实非常人能比。”

    孙可望面对日益严峻的形势,从去年后半年开始就进行了制度性的改革。仿照天津港的模式,在松江府建了海贸港口。今年又筹建了金陵军政大学和一些官办企业,寄希望于通过这些改革,改变目前的颓势。

    “纺织厂最近就能运转了,唯有军政大学筹建遇到了一些困难。金陵的很多士子和文人,对咱们的大学多有抵触,军官科的人可以从军队直接解决,可其它科目报名考试的寥寥无几。”

    “这帮文人,就是是非多。朝廷给他们机会,他们还挑三拣四,都是惯的毛病。”

    “主要是有人牵头搞事,避居福州的钱牧斋等人,办了份小报,成天大放厥词说李羊毛的乱政,顺带着将国主说的很不堪。说你和李羊毛沆瀣一气,是想用西学乱论,颠覆圣学。用怪力之学,革正学之命,行无君无父之事。”

    “帽子扣的倒挺大,传我的旨意,凡是不报名参与军政大学科考的读书人,一律论罪查处,罚到港口上当力工,我看他们还有没有精神乱嚼舌根。”

    有些人就是不能给好脸色,不管是北方还是孙可望,这些年推行的新政,对旧式文人和士绅利益集团的损害都非常大。他们无法再通过旧有的方式吸血,所以就处处唱反调,搞不配合。大学这种教育模式,将原有的学阀、民间大儒的权威和影响力大大的进行了削弱。钱谦益等人自然是痛心疾首,北方他们是鞭长莫及,只能和孙可望较劲。

    话说回来,孙可望办的大学,招不到人,也不全是这些人搞破坏造成的。江南有志于新学的底层读书人,也不怎么待见这个大学。有去哪儿读书的,还不如多费些周折到北方的大学去。你孙可望就掌握着一省之地,过两年被北方朝廷打败了,这大学的学历谁承认啊?

    士子们虽然表面上对以长安为中心的新学体系嗤之以鼻,认为其是西学乱术,可私底下很多人还是偷偷的买来那边的学术书籍进行学习。这叫有备无患,说不准那一天用得上哪。

    中国的读书人,对儒学真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到也未必!以李振新后世的经验来判断,只要能当官,获得官方正式的承认,让他们把圣经当经典,那些人接受起来也不费劲,所以对于传统文人的反抗,李总裁并没有当回事。

    “牧斋,金陵的孙贼这是疯了,居然派兵强撸士子们去读他哪个半吊子大学。现在江南士林是哀鸿遍野,国朝的文气被贼人这么破坏下去,怕是有断绝的危险。”

    “武夫乱国、我大明之难何时才能终结?好在大木这边能为我等,提供一个治学之地,能让文脉得以留存。”

    “郑大木我看也未必一心向着圣学。去年的科考,就用了不少西学乱谈!牧斋,他是你的学生,这事你得多提点一下,可不能让他也倒向西学那边。”

    “还不是最近几年北方强势,弄的大木心都乱了。西学乱谈虽然有一定的救急之效,但治国之道还是得用圣学正途,这事大木知道轻重。妖孽丛生,圣学飘零,咱们得守住本心,为绝学续命,可不能有所动摇。老夫相信,圣学迟早会复兴的。”

    钱谦益也就是嘴硬,不愿意面对现实而已。北方的教育改革已经深入到了民间,想陕西、山西,小学都普及到了乡镇上,整个教育模式都被颠覆了,还想回到老路上根本不可能。不说别的,光就受教育的人口基数,现在北方的基数就比江南大。再有几年时间,这个比例会形成压倒性的优势。

    还有一点,新的教育模式,受益人数也远远超出旧有的体系,底层的读书人毕竟占了多数,靠以前的科举模式,能出仕为官的人终归是没多少,所以支持新学的土壤天然的就比旧模式深厚。

    “总裁,南直隶那边传来了一个新消息,孙可望在金陵也办了一个大学。他这是要学我们啊?”

    “现在才学?恐怕来不及了。他这大学办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听说弄的是怨声载道,江南的一些小报上,近日是骂声一片。”

    “办个大学,也能搞出这么大动静,老孙这日子过得也是太难了!说白了新学是损害了旧文人的利益,是断了他们的根本,这些小丑们自然会气急败坏。这事也给我们提了个醒,东南那边是东林的大本营,以后光复了,怕是还会有麻烦。这样吧,安排咱们的官方报纸,对近期江南发生的事,进行报道。组织一些笔杆子,对钱谦益等人的丑行,深入批判。就从东林乱政开始挖,像钱谦益这样,顺来降顺,清来降清,现在又攀附郑逆的小丑,一定要让其成过街老鼠,遗臭万年。听说他当年,还参与了科举舞弊?这样的人还能当学界泰斗?可见旧学腐朽到了何种程度。”

    一定要在舆论战线,先把这些跳梁小丑们打的不能翻身了再说,不然以后会留有后患!

第461章 和钱谦益切割

    长安军政大学本部校园里,一群学子们正围着阅报栏,讨论着报纸上最新发布的文章。

    “钱老贼,比洪贼更令人生恶。”

    “他能和洪贼比?洪贼起码为救国大业出过力,带着兵和鞑子打过大仗。最后也是被朝堂上的乱命给拖累,全军覆没,才投的贼。虽然大节有问题,可能力是没得说。”

    “就是,他的课我听过,一些见解都很是不凡,且极为实用。哪像钱老狗,全干的是蝇营狗苟的小人之行。这样的人,东南还当其为学界泰斗,简直是亏了先人。”

    “水太凉,不宜殉国?这无耻的话也能说出口?我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小丑。”

    “科举舞弊?旧学之腐朽,可见一斑。还是现在大学好,只要勤奋,好的差的总有学上,大小也能为国效力。不然就像以前那样,全被学阀把持了入科的门路,我等寒门子弟,还有出头之日?”

    “吕兄,你是从江南过来的。哪里真有这样黑暗?”

    “何止?入科考举人,就得拜名师,走门路,平常人,连那些大儒家门都进不去。你知道郑逆为什么能成为钱老狗的学生吗?他一海寇之子,也能登堂入室,还不是靠着家里出了巨资。”

    “原来如此,哪像我们这样的人,到了东南,岂不是连学都没得上了?”

    “家里有钱就行,所以平常人家的读书人,也就当个师爷,给人跑腿。”

    “师爷都未必当的了,不是绍兴籍的,还没这个门路哪。”

    一帮人越说,心气越大,感觉东南的学界简直不是人能呆的地方。同时也越发觉得,还是现在有机会读大学幸福。按东南学界哪黑暗程度,他们可能连当师爷的资格都捞不上。

    与此同时,新成立的金陵大学宿舍内,几个学子也在讨论东南学界黑暗的事。

    “北方的报纸说的事,可是能信?”

    “难说,说不准是污蔑牧斋公的小道消息。”

    “十有八九是这样的,他们可是一直对圣学泼脏水,牧斋公哪有他们说的这么不堪?”

    “我看未必,起码人家报纸上说的几个大事都没差错。钱牧斋确实投过清,在南京城里带着官员跪迎过鞑子吧?还有就是科举舞弊的事,这事我家里人以前就说过。在思宗时期,就被查处罢了官,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何又复了官。”

    “他真做过科场舞弊的事?这对的起圣人之学吗?那些埋头苦学的士子何罪之有?就被他给耽误了!”

    “如此说来,他后来攀附权臣起复,也是真的了?这人在东林还有复社的争权中,太不光彩。”

    “天下乌鸦一般黑,什么东林、复社一个个明面上正人君子,背地里偷鸡摸狗。怪不得大明被祸害亡了国,要我说还是北方的大学好,学的知识起码能与民有利。”

    “听我去那边的同乡说,哪里上了大学就能入仕,虽然刚开始未必能当大官,但晋升通道畅通。已经有大学毕业生当了巡抚大员了哪?”

    “从小官小吏干起,未尝不是坏事,总比给人当幕僚受人指使的好。小官也是朝廷的官身,吃的是朝廷的粮,拿的是正经俸禄。唉、说起来,我等最命苦,被人抓到这破地方上的这半吊子大学,前途堪忧啊!”

    “那也未必,咱们这也是大学!学的虽然没有北方的全,可总比那些读四书的强。”

    “你是说?”

    “嘿嘿,你们这些人啊,看报纸都不会看!你说北方的报纸为何突然对钱牧斋发难?前些日子钱牧斋等人骂的最凶的可不是北方!”

    “莫非他们是为咱们大学说话?”

    “是也不是,总之咱们已经走向了西学之路。诸位好生珍惜就好,说不准以后有大用哪。”

    福州钱谦益寓所,老头已经被气晕过去,家人们刚刚忙着抢救过来。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北方报纸上最近刊登的内容,可是条条都往脸上打,专挑他的软肋下手。

    面对这顿乱拳,老钱真有点扛不住了。从人品来说,钱某人确实太过不堪,能被攻击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人家说的每一条,都能致他于死地,这还怎么扛?

    离钱府不远的一处小院,东南学界的几个大佬们正在开会,商议如何应对这波舆情。

    “黄兄,北方下了狠手,现在咱们圣学一脉可是臭了街,天下士子们看我等如看小丑,这可如何是好?”

    “切割?”

    “你是说与钱牧斋划清界限?这怕是不妥?他与郑家可是相交莫逆,和他切割,我们哪还有容身之地?”

    “郑大木也就一竖子而已,这些年他们郑家虽然名义上对我等还算尊敬,可实际上可曾把我们当回事?所以现在舍了就舍了吧!”

    “舍了郑家,我们还能到哪里去?”

    “去北方、天下必将由大乱转向大治,北方才是天下的中心,我们不能再呆在东南偏居一隅了。”

    “可北方对我们仕林一直不待见,去了能容的下?”

    “李邦德不待见的不是仕林,甚至也不是东林!他容不下的是不学无术和与国无益。大明的士绅确实优待太多了,一体纳粮就一体纳粮吧,开大学也未尝不是坏事,起码读书人的活路更多。长远来看,这未必是坏事。”

    “黄兄,你真觉得到了北京,圣学还有活路?”

    “圣学不圣学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圣人之道。圣学历来都变化无端,可圣人之道却延绵无绝。诸位放不下的不是圣学,而是利益。天下之利,并不仅限于田亩和科场,放下这些吧,不然迟早会成为我等的枷锁,错失了更广阔的利益。方密之能在新朝有作为,我等未尝没有机会。”

    听了这位黄姓大佬的一番话,在座的众人面面相觑。也许现在去北京,的确是一条出路?东南的局势已经越来越明朗,不管是郑氏、孙氏还是左家,看着都不像是能撑起天下的势力,靠他们连隔江而治都做不到,覆灭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再不做打算想退路,真就来不及了。

第462章 黄宗羲入武昌

    长江上一艘客船挂着帆,缓缓的驶入武昌城。

    船头上站着一人,身穿儒衫头带方巾,看着江上的景色。

    “官人,快进码头了!会有些颠簸,你还是到船舱里避一避,免的沾了水。”

    “有劳了,武昌江面上,往来的船只居然这么多,船家你这生意怕是不好做。”

    “官人可是说错了,你看着船多,其实还不够用哪。想你这样从东南来的人,最近可是越来越多,有再多船怕是都不够用?”

    “从东南来的人越来越多?”

    “可不是,有的是来做生意,进货的。有的是像官人你这样来朝廷谋官的。朝廷即将对东南用兵,有能耐的自然都呆不住了。”

    “军国大事,船家你是如何知道?”

    “嘿嘿,这有何难!李总裁的仪仗都到武昌城一月有余了,若不是要对东南用兵,岂会呆这么长时间。西宁王等人的仪仗也出现过几次,想来是已经议定了军略,准备出兵了。”

    “船家你倒是通达,哪你为何觉得吾过来是为朝廷谋官的?”

    “看官人的言谈,就知道不是平常人。这时候来武昌,自然是要为朝廷效力。要我说,你来的有些晚了。现在朝廷不缺人才,可没多少空位可以填补。”

    和船家聊了一会天,等船靠岸,黄宗羲就带着仆人走进了武昌城。

    他也是上了船,快抵达武昌的时候,才知道李振新也在这里,且已经呆了好长时间。

    这个举动很明显,是准备发动光复东南的战事。唯一有悬念的是,朝廷这边是准备怎么打。是先打左梦庚,还是兵分几路,将东南的这几股势力一并收拾了。

    “官人,你觉得朝廷是先打左氏?还是先打别的?”安顿行李的时候,仆人请教黄宗羲,看他是怎么判断这场战争的走势。他家主人有大才,请教这种事最能投其所好。

    “为什么不是一并解决哪?”

    “这怎么会?哪得多少兵力?”

    “没来武昌之前,吾还想着朝廷会对谁先动手。现在来看,朝廷是准备一次把问题都解决了。”

    “官人为何有此判断?”

    “因为李总裁来了武昌!要是他想一个一个解决东南问题,最先动手的应该是南直隶,就没必要来武昌了。武昌是天下之中,来这里自然是为解决天下事。”

    “朝廷这次会成功吗?”

    “势如破竹,马到功成!”

    并没有看到任何军事布置,黄宗羲就得出了自己的判断。武昌的繁荣景象,在他看来是唯有盛世来临之际,才会有的。就冲这江上往来不息的船商,便可窥一斑而知全豹,东南的几家,哪一个有这气势?

    到了武昌找了一个宾馆住下后,黄宗羲便写了帖子,让人递到了李振新的住处,想要见李总裁面谈。

    要是别人,要见李总裁可不容易。朝廷的顶级权贵,岂能想见就见?但黄宗羲不一样,人家是学界领袖。官场上的人,多少都听过他的名声。所以帖子一递到李振新的办公室,秘书就赶紧去请示,询问是否接见。

    “黄宗羲来武昌了?这人得见一见,安排一下吧,我明天下午和他面谈。”毕竟是历史名人,李振新在后世就知道他。有个著名的政治学定律,好像就是用他的名字来名命的。所以这人,再怎么说,也是有一定才能的。

    第二天下午,黄宗羲就来到了李振新驻节武昌的行营。见礼落座之后,两人开始攀谈。

    “久闻梨州先生大名,今日得见甚是有缘。”

    “总裁过誉,草民些许虚名不足挂齿,倒是总裁起兵于陕北,带雄兵匡扶天下,驱逐鞑虏,为百姓开太平,威名播于海内,有幸拜见实乃三生有幸。”

    “怕是干君乱政的恶名,播于海内吧?”

    “总裁说笑了,天下不是一家之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有雄材大略者理政,才是天下百姓之福!”

    “哈哈,梨州先生果然有非凡见解。不知对吾虚君共和的主张,先生是怎么看的?”

    “士大夫治天下,君主垂拱而治比吾之君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更进一步。当为万世之基。”

    “吾可不主张士大夫治天下,吾倡导的是精英治国。士大夫未必务实,空谈误国,实干兴邦,所谓精英都是磨砺出来的,没有士大夫天生就是精英。”

    “大善,吾深表赞同。”

    “先生觉得文武之别在何处?”

    “读书明理为文,上阵杀敌为武,莫非总裁另有高见?”

    “吾觉得,至少两宋与我朝可不是这样区分文武的。南宋的张浚也带兵打过数场大战,是文还是武啊?我朝的孙白谷等人为何又不容于文臣?靠资历党争,谋的上位,不通实务者可是东林人所说的文?文武未必有别,能实干者皆是国之栋梁,国之大政岂能分文武?所谓文武之别,不过是党同伐异,按资排辈,把持底层官员晋升通道,以不通实务没有磨砺的京官掌控朝堂的借口而已。”

    “此番言论,别开生面,太冲受教了。”

    “吾听说太冲和阉党颇有仇怨,今日有句冒昧的话想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总裁但请直言!”

    “历经这么多变故,依你今日之见,觉得东林和阉党之争根本的分别在哪里?”

    “东林为正,阉党媚君祸国,莫非总裁另有他见?”

    “阉党治各位东林党人的罪名,可有不少是实证!阉党所为吾并不赞成,然东林群贤的所为也未必光明正大。在吾看来,都是为了自身利益所起的党同伐异之行。东林以维持旧秩序为名实乃保护江南士绅利益集团的既得利益,而阉党则是以为国谋利之名,投机钻营为己谋私。梨州先生可想过,为何有那么多人要攀附权阉?因为那些人,按正常的秩序是没法打破你们东林人营造的牢笼,走在台前的,所以只能另辟蹊径,靠钻营获得权势,恰好有人给他们提供了一条路而已。像马揺草等人,未必无才,可为何就不能正常走到台前哪?还不是他们非东林嫡系!”

    “总裁所言,恕太冲无理,实乃不敢苟同。”

    “理解,你背负着国仇家恨,要放下,这些置身事外的看问题,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今日咱们先不谈这些事了,说说你的前途吧。国朝复兴在即,正是天下群才出力的时候。然而目前的官僚体系,需要从基层开始或者有大功于国,以先生之能有些大材小用了。况且到了基层,先生也未必能干出成绩,这就是材用不当。所以吾想让先生到军政大学先教授一段时间学生,取得一些成绩再调到合用的岗位,你看如何?”

    “多谢总裁栽培,某自当潜心治学,为国培养栋梁之材。”

    “其实,吾还有一事要拜托先生。当前国政,只有治国之术,而无治国之理,长久下去必然出事。吾希望先生在教学之余,能根据目前的国政和吾的一些杂乱不堪的治国之理中,理出一条我大明今后要走的治国根理之道。大明要有法宪来治国,不管是总裁、总统,还是君主,都得遵循法宪理国治政。这法宪不是祖宗之法,而是万民之法。不知先生能不能做这事?”

    “草民惶恐,总裁所托之事甚大,怕是才学不足用!”

    “先生过谦,这事非你莫属,还望不要推辞。我这边会给国政院写信,让他们给你拨付专项资金,做这事需要人手,先生可自行招募一部分,剩下的从军政大学里抽教授参与。”

    让黄宗羲直接去当官,现在不合适,也没有什么位置。还不如让他去教书,独立做学术合适。至于他会不会把东林书院的那套东西又搞出来,李振新没多担忧,现行的官员晋升体系是没条件让他胡来的。

    东林之所以能做大,核心是一考定终身,科举的名次决定了官员的最终政治成就。能成为朝堂大佬和进内阁的人选,科考的时候就大差不差的划定了范围,所以只要把持科考,朝堂的走向就逃不出东林的掌控。朝廷大佬的党争,还不是东林之间的内卷?像阉党的中流,不就是一帮内卷失败的东林党人反水吗?所以只要打通了朝堂和地方官员体系的通道,摒弃一考定终身的选拨办法,不管是什么人都从地方干起,增加地方官员在国家大事上的话语权,东林党就没有生存土壤。

第463章 天津万商博览大会

    带着李振新的介绍信,黄宗羲从武昌车站坐车北上,去长安的军政大学本部报道。

    面见大明国事总裁的结果,黄宗羲是一半满意一半失落。总裁对东林的成见,给黄宗羲打击不小。但他能平心静气的和自己谈治国之理,也挺令人欣慰。去军政大学当教授这个差事,肯定不是最让人满意的。可又专门拨付了课题经费,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课题经费倒是小事,关键是能自行招募一半的人手,这就无法让人拒绝。一年五千两银子的专款,再加出了成果后的奖励。哪怕是自己招三五十人,也足够养活了,这些人还能拿个高工资。文科性的课题项目,硬件上没啥支出,所以这笔经费十分充足。

    上火车之前,老黄写了好几封信,让人传给东南的友人。信里只有一个意思,哥搞了个大项目,你们若是心动就赶紧来。虽然不能让你们大富大贵,但起码是包吃包住,还有工资哪。普通人一年有个二三十两银子,就能养活一家三五口人了。黄宗羲这边,起码能给人开五十两。五十两银子,对一般人来说是高工资,对黄宗羲等人来说自然不是。可蚊子肉也是肉,有了固定工资,起码不至于自己往里贴钱干活吧?这些年,他们之中的大多数可是赔本赚吆喝,全靠家里产业来补贴。

    在福州的时候,郑大木当然给经费了,而且还不少,有个一两万银子哪。但问题是这钱,大多数被钱谦益这老狗揣进了自己的兜里,能真正让其它人分的,也就千两银子左右,那么多人分,塞牙都不够。别人还没法说老钱什么,这笔钱本来的名目就是学生给老师的孝敬。哪像现在,钱数明明白白,就是让搞课题的。

    听说五千两银子并不是最后的定数,只是国政院拨过来的款子。军政大学那边,也会对这个项目拨一些钱进行支持,陕西省里,若是有意也会拨点经费。课题出了成果,还会有奖励资金。除此之外,在课题组上班的人并不是绑死在这个项目上,到大学教书也行,比如黄宗羲正经的工作是军政大学的教授,每年还能拿一百五十多两的薪水。这差事怎么看都完美无缺,虽然不是当了大官,可胜在自由,课题组就是一个独立的小衙门啊,里边的事全是自己说了算,不像朝廷上有过多的掣肘。

    “大家都坐好了,火车马上要开,会有震动,小心摔伤。”随着列车员的通知,火车鸣了汽笛后开始启动北上。

    火车这物件,黄宗羲是第一次坐,处处感觉到了惊奇。这么大的庞然大物,居然奔驰如风,速度要比平常的马车还快,有这样的神物怪不得北方这几年强盛。

    南方的几家虽然也都知道火车的好,可就是没一个动心思修铁路。有了铁路,起码在调兵遣将上要方便的多。鼓励有奇巧之能的人入仕,黄宗羲认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在北方获得了成功。

    一路向北,到郑州以后西拐进入陕西,这次行程让老黄是开了不少眼界。

    说到开眼界,最近天津的人可是见了一翻大世面。

    天津港贸易区,组织了一场盛大的商品博览交易会。参与人数之众,博览商品之丰可谓是巨世罕见。

    陕西、中原等地的大小厂商就有三四百家,再加上全国各地的散商,共计过千家。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目接不暇。

    除了国内的,还有不少外商也闻讯而来,整个博览大会,要举办二十天,最低预计,参会的人数差不多要五六万人。

    办这个大会,是天津知府王文强提出的。他之所以能想到这个点子,离不开高人指点。

    今年开海后,王文强发现港口的贸易量有所降低。登州那边通了火车后,对天津港的冲击很大。那边的港口条件好,常年不冻,从陕西和河南等制造业大省,运货过来还能少走不少路。海商们,自然就往那一带集中了,这是先天的劣势,很难弥补,按正常趋势来说,这个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

    但作为本地的执政官,王文强可不希望在自己的任上出现这种事。这只会让别人以为,他的能力不行,对以后为官不利。

    怎么办?左思右想之后,他写了份信,请教自家老师,看看他有没有好主意。

    老师的主意是让他组织办一个商品博览交易大会,把全国各地的厂商和海商邀请过来,通过集中展览集中签约的方式来促销拉人气。

    要想大会办的好,不光要有人气,还得有独特的策划,比如对参展的产品评奖,什么金奖、银奖、铜奖弄上一堆。与会的商人们肯定是皆大欢喜。

    “府君,前十日的交易成果已经统计出来了。按目前的数据来说,参展商户基本上接到了以往半年时间才能有的订单量。也就是说未来半年之内,咱们港口的生意都会很红火。”

    “这招果然有用,接下来要将评奖工作做好了,可不能坏了口碑。这个博览大会,以后将我们天津港的立身之基,每年要定期举办,这可是难得的盛事。”

    对这次商品博览大会欣喜的不光是天津官府,前来参会的厂商和海商们也是兴致勃勃。

    货物品种齐全,参展商级别高,像振川公司、奔驰厂、赵氏公司、等大厂也派出了高层参会,带来了很多新式产品。海商们能直接与厂家对话签单,效率高,价格优惠,这事放到以前根本不敢想。

    与此同时海商们带来的海货,也快速找到了卖家,甚至都签到了预购合同,这样做生意简直不要太爽。

    威廉是英国东印度公司的雇员,以前一直跑印度到澳门的航线采购货物。今年带着一船丝绒到澳门销售,结果滞销了。他也是经验匮乏,在广东卖丝绒,不滞销才怪,那里连北方的羊毛布都卖的不是太好。

    正当他准备带船回去的时候,听说北部中国的天津港要搞个博览大会,于是就带着船跑过来试试运气。历经波折,给郑家交了保护费之后才抵达天津。

    结果参会的第一天,就被人将一整船的滞销货给买光了。大明北方的商人这么富裕吗?非但买光了自己的现货,还交了定金,让他以后有这种毛料直接往天津运,有多少收多少。

    “尊敬的米斯特宋,我以后的丝绒就拜托你了。对了你能不能,也帮我预定一些铁车和汽灯以及灯油?”

    “这没问题,你可是找对人了!哦们宋家就是正经的陕商,你定的东西就哦们那哒产地,要多少货都行,包你满意。”

    临走的时候,双方又达成了进一步合作的意向。威廉心里打定了以后每年必须来这里参加一次展会的主意,这样的展会可是最好的做生意的场所,同时也能看到很多前所未见的产品,这都是难得的商机。

第461章 猪鬃刷带来的产业链

    在天津万商博览大会,最令人意外的是有一样并不起眼的产品,居然大受欢迎,中外客商趋之若鹜。

    这样产品就是猪鬃刷,是一个北直隶蓟州的商人带到展会上的。起初并没有被人重视,大商人们疯狂订货的前几天根本就无人关注。

    直到南阳的漆商们闲逛的时候,无意见看到了刷子,试着刷了一下油漆后,就一发不可收拾。闻讯赶来的机械制造商们,热情程度把摊主差点吓晕。

    这个摊主就是个小商贩,平时走乡串户,见到乡间的猪毛多有闲置,便挑了些好点的猪鬃做成了刷子,在乡间贩卖。因为这玩意质量好,生意倒是做的还行。这次来展会,就是为了凑热闹、见见世面,根本没想着做成什么大生意。不成想,一个普通的猪鬃刷,居然成了展会后期的爆品。连振川公司这样的巨头,也派出了高层和他相谈大批量订购的事宜。

    “刘掌柜、你这刷子,我们振川机械公司,先订一万把,咱们先签订购契约吧。”

    “官人,实在是对不起!小可这刷子,没那么多货。已经定出去了好几千把刷子,我实在不敢再往出定了,今年一年最多就能做这么多了。”

    “掌柜你这样怎么做大生意?自家生产不出来,开个作坊雇人来做不就能产出来了?”

    “不是我没想过这事,主要是没那么多猪鬃啊!就眼吧前这些订单,我把乡里的猪鬃都收上也未必够,实在是没办法了。”

    “这样啊?哪可如何是好?”

    问题不在生产,问题在原料。一头猪身上产的猪鬃最多能做两把刷子,几千把刷子,就得几千头猪。蓟州又不是大州,全府一年能有多少头猪的产量?这些猪的猪鬃又不可能全收到手里。所以想扩大产能,谈何容易。

    就在振川机械公司的人和商贩四目相对,颇感为难的时候。旁边冲进来了一个穿着官服的人,着急忙慌的喊道:“这订单我们接了!”

    你谁啊?瞎咋呼!摊主差点就准备,把这个添乱的人,给一大巴掌拍死。仔细一看,这不是蓟州府主管工商事务的副知州吗?他跑这边瞎喊什么?

    来人正是蓟州的主官工商的官员,天津贸易大会的火爆,让周边的官府也坐不住了。纷纷派出官员,去寻找商机,看看能不能搞点项目,招商引资发展一下地方经济。

    找商引资能容易吗?像一些靠近天津、北京的平原地区,或者是有资源的地区,倒是容易些。蓟州虽然地处京津的中间,但问题是要啥没啥,不要说资源了,连人都没多少。这样的地方,有人搭理才是怪事。

    这位副知州来了两天,啥收获都没有,郁闷的要死。百无聊赖的在展会现场瞎转,希望碰到奇迹。

    还别说,奇迹真就发生了。他居然听说到,一个蓟州商贩摆的摊子爆火了,于是着急忙慌的就往过来跑。刚跑到摊子旁边,便见到了商贩在将生意往出推,急的他赶紧冲过去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武知州、你老怎么有时间到小可的摊子上来?”摊贩反应过来后,连忙给自家父母官献殷勤,他可是专管自己的主官,能有说话的机会已经很难得了,不伺候好能行吗?

    “先不闲话了,这位可是振川机械的贵客?鄙人是蓟州府主官工商的副知州武德思,你要定购猪鬃刷的事,我替本州的商人做主了,这订单我们接了,只是量能不能再大一些?”

    “产量还能再大?那就先签三万把的单子吧,这定单中,我要一万把小的,两万把大的。另外,我回到公司和生产部门的商量,估计还会加定一些特殊样式的刷子,到时候我会带着技术人员跑一趟蓟州。”

    “没问题,你只要来我们蓟州,我们州里一定全力配合。”

    两人自顾自的谈起了订单的事情,旁边的商贩差点都急死了。好家伙,你大嘴一张,弄了几万把刷子的量,这能做出来吗?

    “两位大人,恕小人无理,这么大的量,小可我真做不出来啊!就是把蓟州府翻遍了,估计也弄不出这么多猪鬃。”

    “哎呀、你傻啊?蓟州府没那么多猪鬃,全直隶没有嘛?猪鬃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本官回蓟州后就通过官府,给你想办法搞到猪鬃,你现在最要紧的事是和这边的客商多签些单子,然后回去组织人手,将东西做出来。剩下的事,有我们官府哪!”

    在蓟州官府的介入下,商贩整个展销会接到了二十多万把刷子的订单量,光定金就收了五千多两。

    看着手里这么多的银元卷,商贩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这哪是钱?根本就是随时都要爆炸的雷啊!官府说的好听,到时候收不到猪鬃,拿什么给人交差?

    “武知州,这猪鬃可真不好找,小人实在是很为难啊。”

    “你这人,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想想咱们蓟州靠近天津和北京这两座大城,他们那里一年消耗的猪少说也是几十万头。只要我们官府出面协调,你这二三十万把刷子的猪鬃还困难吗?”

    “这么说来似乎不难,这事能干?”

    “你现在别想猪鬃的事,赶紧想着怎么回去建厂子把东西做出来,你钱够用吗?若是紧张,我这边从州里协调些无息贷款。”

    “够了,这次收的定金,足够开厂子和付收猪鬃的钱了。”

    “收猪鬃的钱你先别管,府里边给你垫上,等你拿了全款后还回来就行。对了、你这边回去之后还要干一件事,弄清楚那种猪长的鬃做的刷子最好用。以后府里要大力推广这种猪的养殖,全靠从外地收的鬃不是长久之计,以后这猪鬃刷,将是我们蓟州的特色产品,我们要将它的价值发挥到最大。”

    位置不一样,看问题的高度就不一样。光靠猪鬃刷,能搞多大的产业?武知州想的是靠这个产业,做大全州的养猪产业。有了猪鬃刷这个支柱,蓟州养猪的收益就能比别人高十分之一。而蓟州又靠近天津和北京两个大的猪肉消费市场,凭着成本优势,蓟州猪肉就有机会将两个市场的肉类供应给占下来。这是多大的产业规模?能让多少农户受益?所以虽然这次来天津,没招到什么商,可收获却很令人满意。

    另外买猪鬃刷的都是什么客户?那可都是国内顶尖的生产制造企业,将这些客户开发好了,说不准还能在招商引资上有意外收获。别的地方想和他们搭上线,都没这个机会哪!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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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奋新明介绍:
现代剧组道具工李振新意外穿越到了崇祯十七年的延安,从此开始了他充满艰辛和波澜的明末生活。他是让满清痛恨的羊毛贼,陕北义军亲密的铁瓷兄弟,让永历皇帝爱恨交织的征虏大将军。东林党人怒斥其为竖子不足与谋的李毛贼,陕北人民尊敬无比的虎威将军。他让洪承畴上了汉奸榜,也为吴有性建了医学院,还让八十岁的宋应星决然的北上延安。他振奋了明末的人心,重建了一个崭新的大明!振奋新明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振奋新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振奋新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