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未婚妻
罗仲景头痛得要死,双眼缓缓睁开,眼前一片模糊。他揉了一下眼睛,敲了一下头,视线逐渐清晰起来。
他坐在原地,等头没那么疼时再站了起来。周围都是躺着的人,一股焦味扑鼻而来。他周围还躺着几个人,他逐一看去,没几个认识的。他探了探这些人的呼吸,没有呼吸,又探了探他们的脖动脉,也没有脉搏了。这些人怎么都死了,而且还没有任何的伤口。
直到他看见有个大约十七八岁穿着蓝色裙袍的女子躺在地上,脑子又开始疼了起来。眼前这个女子非常熟悉,他在脑子里想,越想头越痛。他低下了头,这时才发现他穿一双紧紧裹着小腿的白袜子,还有一双可笑的尖头花纹皮鞋。
这里是哪里?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眼前这个女子是谁?
先不管这么多了,罗仲景确定了这女子还活着后,尝试推了推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她还是没有醒来。他看见不远处有个大马车,天哪,六匹马也都死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一边想一边朝着马车走去。他在马车里找到了一个金灿灿,边缘镶嵌着一圈晶亮石头的水壶,看着这些物品装饰,服装,有点像欧洲中世纪的风格。
他回到女子身边,打开水壶,对着女子说了声:“姑娘,对不住了呀。”然后就缓缓地把水倒在女子的脸上。女子咳了几声,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姑娘,没事了吧。”罗仲景说。
“啊……”女子看见罗仲景,犹如见了一个恶魔似的尖叫并把屁股往后挪。
罗仲景一脸懵逼,继续说道:“小妹,我没恶意的。”
女子听见罗仲景说话,她也懵逼了好一会儿。
罗仲景这才焕然大悟,人家是老外,我讲中文当然他们听不懂。于是罗仲景开始了说了一句:“HELLO?areyouok?”
女子还是一脸懵逼。
罗仲景又尝试用英式英语说了一句:“hello,there.areyouokthen?”
女子终于开口了:“安斯洛,你在说什么?”
罗仲景听了女子说的话,他心中疑惑感更甚。他能确定,这个女子的说出来的语言是他从来都没听过的。那为什么自己能听懂呢,而且感觉自己似乎还对这个语言很熟悉,他于是尝试用同样的语言回答这个女子:“你还好吗?”
女子点了点头,看了看罗仲景手中的水壶。罗仲景明白,于是拿着水壶走到她面前。
“别过来!”女子尖叫。
罗仲景站在原地,于是蹲下来,把水壶塞子塞紧了,抛到女子脚前。罗仲景想:“眼前这女子似乎很怕我。是了。她刚刚喊我安斯洛。”他赶紧去马车上,搜到了一面镜子,他看着镜子,镜中的他不是他,是另外一个人。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他头又开始痛起来,脑子里出现了一些画面。一些画面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另一些画面是罗仲景来这个世界前的画面。他想起来了,那时候他在家里根据宗教文献古籍做了一个祭坛,本来想着下周上课时用的。他在备课,口中念了一些古籍中的拉丁咒语。然后他看见眼前的祭坛发出震响并散发出一些奇怪的光线。属于他的记忆,就到此为止。剩下来的记忆画面,他知道不是属于他的,是安斯洛的。
因此,这个姑娘不是怕他,是怕安斯洛。他赶紧对女子澄清道:“姑娘,别怕,我不是安斯洛。”
女子还是尖叫:“别过来!”
“要我帮你不?”罗仲景看见女子老半天都没把塞子打开。于是他又尝试慢慢地走了过去。
“别过来!”女子一边叫一边往后缩。
“行行行,我不过去。那你把水壶扔过来,我帮你打开。”
罗仲景把水壶打开以后,伸手往她身边走去。正当女子想要尖叫时,罗仲景说:“行啦。别叫啦。塞子都打开了,我不过来怎么把水给你。”
女子瞪了一双大眼,似乎在思考:“对哦。”
罗仲景站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并把水伸到她面前:“喏!”
女子接过水,圆咕碌的大眼看着罗仲景。罗仲景也看着他,也就脸脏了一点,可以看出这个女子是个美人胚子。
女子没有喝水,把水递到他面前:“你先喝。”
罗仲景有点感动,他得入乡随俗,得绅士一点,对女子说:“女士优先。”但这个女子还是坚持要罗仲景先喝。
罗仲景也不推迟了,喉咙也的确干燥。他咕噜咕噜喝了好大几口,留下一半给女子。
女子仔细观察罗仲景,看见罗仲景并无大碍,说了一句让罗仲景无语的话:“看来没毒。”女子说罢,便咕噜咕噜把剩下的一半给喝完了。
喝完水,罗仲景的脑袋又开始疼了起来,安斯洛的记忆碎片又开始活跃起来了,一个脑子里载着两种记忆,这怎能让人受得了。罗仲景这次可疼得在地上打滚。
女子看着安斯洛痛苦成这样,纵然多么憎恶安斯洛,也不忍心。女子赶紧起身到马车上翻东西,翻到了一个小瓶子。她走到安斯洛身边,倒出了一颗红色小珠子,托着安斯洛的头:“吃吧,吃了就没事了。”
安斯洛吞下药丸后,不一会儿,虽然脑子里还是继续闪回着各种画面,可是他头果然不痛了。他看着这女子说:“谢谢你,海德。”
海德发现自己跟他接触太近了,赶紧把安斯洛的头扔到一边,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你是我妻子吧。”
海德气道:“我还没去到你们国家举行婚礼,因此我不算你老婆。我要回家,父王一定在找我。”
安斯洛也站了起来,海德似有防备往后又退了一步。他在想,安斯洛到底坏到什么程度,让眼前这个女子如此恨之入骨,既然如此,又何必嫁给他呢。
“你知道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吧。”安斯洛问。
“我怎么知道!”海德笑着说。
安斯洛一脸疑惑:“你怎么笑成这样?”
“如果我父亲知道了,是你保护不周,是我去你国家路上发生了这样的事。父王一定会大力退婚的。我就不用嫁给你了。”
安斯洛懒得理她了,他跳上了马车箱里,东翻西翻。
“你在找什么?”海德说。
安斯洛没回她。海德见安斯洛没理他,一脸鄙视:“切!果然,还真以为你转性的,本性一样这么粗鄙。”
“找到了。”安斯洛喊道。
海德只见安斯洛手中握着一把铁铲。这是拿来产马粪的,他拿着这个干什么。而且,这也不是他这个王子该拿的,有失身份。只见安斯洛一点一点地挖起坑来。
“你在干什么。”海德以为他脑子摔坏了。
“我要把他们都埋了。总得入土为安吧。”
“我们还是赶紧走吧。万一当真来了坏人怎么办。”海德担心道。
“我看了他们身上的徽章,跟我们马车,和你腰带的徽章是一样的。他们是自己人,一定是为了保护我们而死的,把他们埋了也是应该的。”
海德现在可以确定,安斯洛的脑子坏了。她第一次见亲自埋手下的人,更何况那是她的手下,不是安斯洛的手下。
她是想自己回去的,可是对于常年不出城堡的她来说,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海德着急道:“行了,别埋了。这么多,你得埋到什么时候。而且,这是多此一举的事。”
安斯洛烦死她了,对她吼道:“你要走自己走,瞎嚷嚷什么呢。要么过来帮忙,要么闭嘴。没埋完他们,我不走。”
“啧啧啧。粗鄙的男子呐。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真不愧是律烛国的混世魔王。”海德鄙夷道:“还有,怎么可以让女士动手呢。”可是,看着安斯洛挖坑埋士兵的动作,有种难以言说的滋味。
第二章 雷坦经
安斯洛埋好了尸体,只留下其中一名尸体的佩剑,其余的佩剑都随着那些尸体一起埋了。他捡起佩剑,看向了那六匹马。
“你该不会连那六匹马都要埋了吧。”海德指着马匹说道。
安斯洛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不排除继续呆在这个地方有危险,他心中也有很多疑问。但还是得把这些马匹入土为安了再说吧。
“你何必这样子呢?你是纯心让我着急是吧。我告诉你我要回家。”
“那你回呀。跟我有什么关系。”
“天呐。”海德气得直跺脚:“是你非要娶我,非要把我接出来的。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你要把我送回我家去。”
“就算如此,我也没必要把你送会你家呀。我把你继续送到我家不行么?”安斯洛一边挖一边说。
海德一听要又要前往律烛国,她又急又气:“我有什么好的呀,你干嘛不放过我。”
安斯洛伸直了腰探了口气:“唉,我也不知道呀。告诉你其实我不是安斯洛,你信不信。”
海德面对这个莫名其妙的安斯洛越来越无语的,可是仔细看他又不是在捉弄他的。于是她问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傻的问题:“你不是安斯洛,那你是谁?”
“罗仲景。”安斯洛歇了一会儿后,继续挖。
海德扑哧一声笑出来:“哈哈哈,罗……罗……罗什么来着?”这个名字对于海德来说有点难念,她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好笑绕口的名字。
“你这样也太没礼貌了。”安斯洛皱着眉头盯着她看。只见海德依旧捂着嘴巴咯咯笑不停。都笑成这样了,还这么注意形象,不过看着海德笑的样子,安斯洛也气不出来了。
“如果你真想我送你回家,那你就赶紧过来帮忙。”挖好坑的安斯洛,发现一个人拉一匹马还是很吃力的,如果有个人来搭把手就不错了。
“什么?你居然让我帮你扛马?”
“没叫你抗,我在前面拉,你在后面推,把马推进坑里就好。”
海德就是站着不动。
“来帮忙呀,还等什么呢。”安斯洛拉着马头对她说:“来呀,你推它屁股,我在前面拉。”
海德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终于,她开口了:“噢,安斯洛呀安斯洛,你怎么可以让一个女士去碰一个畜生的屁股呢。你人再怎么坏,名声再怎么臭,都不能这么要求一个女士吧。”
安斯洛被她这么一套一套的弄烦了,赶紧伸出手来打住了她:“行了行了,什么都别说了。我自己来。”说罢,安斯洛一用力,整批马挪动了半英寸,这时他忽然感觉自己胸口一阵疼痛。怎么这么烦,先是头痛,现在又是胸口痛。安斯洛痛得实在受不了,他感觉胸口似乎有条虫子在蠕动。他赶紧把衣服脱了。
“啊!”海德捂着眼睛转过了身去:“你想干什么,虽然我是你未婚妻,我和你还没正式结婚。我们不能这样。”
“搞毛呀。这是什么情况。”安斯洛只见胸口有条新线的伤痕,正在慢慢地愈合。他看这伤痕,又大又宽。他把上衣都脱了,走到海德面前。海德知道安斯洛在靠近他,海德就不停地往后退。
“你烦不烦,我不想对你怎么,你帮我看个东西就行。”
海德这才把遮住眼睛的双手漏出一个指缝偷偷地看,透过指缝看见安斯洛是光着膀子的,又赶紧把手指给紧紧地合上了。
“我跟你保证,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就帮我看看我背后有没有伤口。”说完,安斯洛转过身来。
海德这才又打开指缝,还真看见了安斯洛背后有个伤口。她把手放下了:“你背部左边有。”
“你帮我按一按伤口。”安斯洛道。
“太恶心了,不要。”
“你就帮我按一下,我就送你回家。而且再也不娶你了。”
海德双眼放光:“此话当真?”
安斯洛点了点头:“快点。”
海德伸出手指,慢慢地朝着安斯洛背部伤口靠近,微微一碰,她就赶紧把手缩回来:“好了,你说话算话。”
“你按大力一点。”
“行行行。”海德倒吸一口气,用力朝安斯洛背后的伤口按去。
安斯洛“啊”地一声,实在是够疼得。按照这种伤口来说,是活不成的。也就是说,在他来这个世界前,安斯洛已经死了,刚好他附身了安斯洛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要置“他”死地。他埋其他人时,却没有发现有伤口,那他们又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海德又没死。而且,他的伤口现在又在愈合。肯定是刚刚拉马的时候,一发力把伤口重新扯开。
他穿上衣服,看着那些马儿,说道:“马儿马儿,对不住了。今儿不能让你们入土为安了。”安斯洛盘腿坐下,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海德看安斯洛坐姿奇怪,口中念一堆奇怪的听不懂的话,但也不敢打断他,只道是他念什么奇怪的魔法咒语罢了。不过,这也奇怪呐,作为皇室的人,是不能碰魔法的,他是怎么会念魔咒的?
等安斯洛念完站起了身。海德看了看周围,啥事都没有,忍不住问他:“我知道这是你们律烛国的魔咒,我不能过问,可是为什么你念完,周围一点情况都没有呢?”
“魔咒?这不是魔咒。魔咒又是什么鬼?”
“啊,你念的不是魔咒呀。我倒是觉得奇怪。你念完以后我以为这四周要起火了呢。就算不起火,也要出点火星什么的。”
安斯洛被她搞得一头雾水,不过安斯洛也能猜到,估计是这个世界的一些奇怪仪式风俗罢了。“我刚刚念的是《金刚经》。”
“《金刚经》是什么?”海德问。
“拿来超度用的,好让这些马儿投胎。”
“投胎?”
“是啊。”安斯洛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我妈就经常这样。万物皆有灵。”
海德想,律烛国的人都这么有趣的嘛?怎么教师跟我讲的不一样,不应该都差不多的嘛?
“也就是说,这些是律烛国的皇后教你的?”海德问。
安斯洛反应了过来:“不是不是,你就当我瞎说吧。”
海德一脸怀疑,因为看他样子也不像瞎说呀。
“你们应该是信上帝的吧,读的是《圣经》对吗?”
“《圣经》又是什么?我们只有《雷坦经》。你没读过?马车上就有,我记得带了一本出来。”海德说。
安斯洛在马车上翻了一翻,找到了一本黑皮革的书,厚度就跟《圣经》差不多。这让他更加确定,他并不是穿越到中古世纪,而是来到了一个跟中古世纪很像的一个异度世界。接下来要怎么办,安斯洛自己也不知道。算了,就先把海德送回家先吧。
他在马车上搜到了两个皮箱,一个粉色的,一个黑色的。他打开粉色的看,只觉一股香气扑鼻而来,里面装的是女士的衣服,这个肯定是海德的。他打开黑色皮箱一看,这种衣服是男装还是女装呐,骚气满满,同样也是香气扑鼻。直到海德对安斯洛说:“拿好了行李我们就走吧。记得把钱也带上。”安斯洛看见一个小袋子,打开一看,是一堆钱币,金银铜都有,还有一个小皮箱,打开一看,全是金灿灿的黄金。这是安斯洛第一次看见这么多黄金,直直地看呆了。
“别看了。这是我父王给你的礼物。你要是真喜欢,把我送回家,给你更多。”海德说。
安斯洛赶紧把黄金盖上,把箱子一提,这也够沉的。如果能带回去,不知道能在市中心买套房子不,阿弥陀佛。
第三章 饺子
安斯洛对海德说:“少拿几件衣服好不好。我们把黄金带上。”
海德喝道:“你敢,那些都是我喜欢的衣服。不能扔。”
安斯洛无奈。他把马车顶棚的罩子给扯了下来,自己就拿了一套衣服,他尽量选一套骚气少一点,色泽暗一点的衣服。他把海德那箱衣服都倒在布上,一捆一扎,做成了包袱,往身上一背。手里一手提黄金,另一手握着佩刀。黄金和佩刀都够沉的,才提了没一会儿,前臂就开始发酸。
他看着海德两手空空,反正包袱也不重,让他帮忙背一点呗。他对海德说:“妹子,要不你帮我背个包袱吧。里面都是衣服,不重的。”
海德瞥了他一眼。安斯洛立马知道:“明白,绅士不能让女士提东西。”
“嗯。”海德点了点头:“知道就好。我们走吧。”
“往哪儿走?带路。”
海德又瞥了他一眼。安斯洛烦了:“怎么了,在你们这个世界里,绅士让女士带路都不行?”
海德摇了摇头,她说:“不是,我也不知道路。”
“那完了。那现在怎么办?”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安斯洛一时也难以解释,看着天色逐渐黑了下来。这时她听见海德肚子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他看向海德,海德脸红。
“怎么了,不给女士肚子饿。”
安斯洛搞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看中这个女子,非要娶这个女子不可。就算她是个美人胚子,可是如此牙尖嘴利谁受得了。正所谓佛都有火,他受不了了,对她吼道:“你再这样,我就自己走,你爱干嘛干嘛去。”
海德被安斯洛这么一吼,吓懵了。然后天上起了一道雷,轰隆一声,海德更是吓破了胆,顿时哇哇大哭起来。天上又响起一道雷,海德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埋头而哭,口中念道:“爸爸……妈妈……我想回家……我怕……”
她这么一哭,安斯洛后悔了。可是,他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也就呆呆在站在原地。看来,走是走不了的了,响了两道雷,估计带会儿会下起滂沱大雨。其实也是,如果呆在原地,说不定她父王会派人来搜救她,如果就这样离开,反而更危险。周围的人包括“自己”都死了,只有海德没死,可见他们的目标并不是海德。目标更不是护卫,护卫估计是保护我而死的。根据我的伤口来看,他们定是确定“我”已经死了才撤退的。因此,那群杀我的人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待会儿估计要下大雨了,今晚我们就在马车上呆一晚吧。”安斯洛语气变温柔了,只求海德不要再哭了。“行了,不要再哭了,我错了。”
海德没理他,似乎存心跟他作对似的,哭得比刚刚还要大声。
安斯洛好言再安慰几句,无果。安斯洛先把行李包裹放回马车里。他看见不远处还有另一辆马车,他上前去,只见那里又是死了一个阿叔。他看向马车,里面都是食材食物。看着阿叔一身白的装扮,左手拿着平底锅,右手拿着一把刀,估计也加入了战斗。安斯洛双手合十,本想念一句阿弥陀佛,然后想到这些人,这个世界,这个时代,于是改掉阿弥陀佛,换成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念了一句:“愿你安息,阿门。”然后,挖了一个坑,把厨子给埋了。
他看着满是食材的马车,马车里面有个大箱子。箱子上面的架子里放满了各种蔬菜。他整个人进了马车,打开箱子一看,全是冰块,里面冰冻了鸡、猪、牛肉。旁边还有调味料,他每个都去尝了尝。安斯洛惊讶了,橄榄油、盐巴、糖、胡椒粉这些有也就算了。他看见有两罐黑乎乎的液体,他蘸了一点来尝尝,居然是酱油和醋。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想不到这个世界还能吃到酱油和醋。
他赶紧拿出一块肉,先泡水解冻。他找到了面粉,开始揉面。一边揉一边笑,嘿嘿嘿,这里设备食材一应俱全,可以下锅饺子了。还别说,不只是海德,安斯洛也饿得不行。他看见一块黑乎乎的面包,他吃了一口,呸,硬邦邦的难吃死了。
海德见安斯洛在食材马车上久久不出来,她也不哭了,走过去看看安斯洛在搞什么东西。只见安斯洛在那里傻笑。
“你在干嘛?”
“我在做饭。稍等,很快就又得吃了。”安斯洛怕她哭,一哭他就烦,一烦他就脾气不好。因此语气也温柔了下来。
对了,有个问题,怎么生火?没有煤气灶。
海德似乎知道他的难题,对他说:“安尼大厨一般都是在外面架个架子,下面是柴火,上面是锅。”
安斯洛根据海德的描述,架起了个像模像样的灶台。他捡了一些柴火,那怎么生火呢?他回到马车上,看看有没有火柴打火机之类的。
“用石头。”海德说:“他们都是用石头,咔擦咔擦地,就有火了。”
安斯洛找到石头,咔擦咔擦地,擦出了火星,星星之火,可以烧柴,不一会儿,火就慢慢大起来。他架起锅,倒水。
“慢慢等水开吧。我先去擀面皮。”安斯洛说。
“其实何必这么麻烦,那里不是有面包么。吃面包就好了。”海德其实很难相信安斯洛居然会做饭。
“面包?你说那个?”安斯洛指着那个面包说。
海德点了点头。
“那是人吃的不?要吃你自己吃。我年纪大,咬不动。”安斯洛把面包递给了海德。
海德拿着面包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明明就很好吃呀。”
“反正我不吃那个。”
海德坐在地上,一边吃一边看着安斯洛拿着棍子擀出了一片又一片薄薄的白皮,然后又看安斯洛对着砧板剁肉,只觉有趣,甚至有种冲动想去玩一玩。可是她紧听母后教诲,这些是下等人做的事。可是,安斯洛不是下等人呐,他是王子,他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安斯洛包了差不多三十只饺子,心里数了一下,我吃二十个,她吃十个。然后又考虑到海德吃了不少面包,再加上这些东西她肯定也吃不惯,就如同自己吃不惯她的面包一样。于是他又重新算了一下,我吃二十五个,她吃五个。很有可能,她一个也吃不了,我吃二十九个,她吃一个,然后她把她吃的那一个给吐了出来,浪费了一个。既然要浪费,干脆不给她吃了。
安斯洛先问她:“你吃不?”
海德看着这些白白的东西,从来都没见过,更何况是安斯洛做的,更不敢吃。她闻了一下,有股怪味道。她捏着鼻子,摇了摇头。
安斯洛心中一乐,太好了:“喏,是你自己不愿吃的哦。别怪我不够绅士。”
“你本来就不是绅士。”海德说。
安斯洛端着一盘饺子,看着锅。
“你怎么不吃呢?你自己都吃不下对吧。”
安斯洛说:“别急,等水开。”
时间到,出锅咯!
安斯洛把饺子捞出来,闻了一下,真香。海德也闻到了,真香呀。
安斯洛拿出勺子,吹凉一个,念道:“先试一下原汁原味的。”说完,把饺子往嘴里送。“唔!真好吃!”随后,安斯洛到马车上,倒出一碟醋,安斯洛又吹凉了一个,蘸了醋,放在嘴里嚼,一边嚼一边赞美道:“我就是为了这个醋,才包的这顿饺子。”
在一旁看的海德,不停地吞口水。她手中的黑面包在那盘热乎乎的饺子面前,显得黯然失色(废话)。海德瞪着圆圆的大眼看着他,安斯洛吃到忘我境界了。当安斯洛吃到第五个时,海德说:“能……能不能让我尝一个。”
安斯洛瞥了她一眼,刚刚是谁信誓旦旦地说不吃的。海德脸一红,低下了头。
安斯洛见状,该不是要哭了吧。
“你吃,你吃。”安斯洛把勺子和饺子递给了她。
海德说:“这勺子你吃过的。我不……”海德把后面那句话给吞了,接过了勺子,吃起了一口玉米猪肉饺。天呐,入口那一刻,海德以为自己被雷坦圣灵眷顾,到达了雷坦神创造的天堂。她吃完一个以后,她伸手。安斯洛也伸出了手,他以为海德要把饺子还给他。可谁知,海德指着醋说:“我也要那个。”
安斯洛把醋递给了她,她学着安斯洛蘸着醋吃。一边吃一边赞美神,她也顾不上烫不烫的,不一会儿,二十五个饺子她全吃完了。
第四章 起源
他们吃饱喝足,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天空又响起一声雷。
“都打了这么久的雷了,怎么光打雷不下雨呀。”安斯洛疑惑道。
“估计是迦勒国所为。”海德一边说,一边拿着根木棍在挑玩火堆。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玩火,原来看着火噼里啪啦地烧着木材,有趣极了。
“迦勒国?你们到底有几个国呀?”
“你到底怎么回事!”海德不耐烦了。可是她看着安斯洛就想起他做的饺子,可能下一顿还得他做。她可不想吃那又硬又干的面包了,因此她柔和了一些。海德冷静下来以后,她开始疑惑,作为一名律烛国王子,怎么可能连这些基本的国度知识都不知道呢。是了,一定是他这个“混世魔王”只顾着玩耍,只顾着残暴地打打杀杀,终日游手好闲导致的。既然如此,就由本公主告诉你吧。
“简单地说,一个雷坦大陆,三个国。分别是‘迦勒国’、‘律烛国’和‘埃涅国’。”
安斯洛根据海德前面对她说的话,知道自己是律烛国的王子:“那么你是什么国的公主呢?”
此话一句,可把海德给吓坏了。海德站了起来,以木棍作武器,往后退了几步。
“大姐,你都吃了我的饺子了,怎么还觉得我会伤害你呀。如果我要伤害你还用等现在么?早知道就在饺子里下毒,毒死你。”
“啊!有毒。”海德尖叫了一声,木棍扔到地上,赶紧把手指伸进喉咙里抠,看看能不能把饺子吐出来。
安斯洛见她这样,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好了好了,没有毒。我逗你的呢。”
海德看着安斯洛的样子,用女人的直觉来说,安斯洛不像撒谎的样子。她松了一口气,放心到:“这就好,这么好吃的饺子,吐出来可惜了。我还以为你中了暗影邪教的邪术,被操控了呢。”
“我不是说了么,我是罗仲景,我不是你认识的‘安斯洛’。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等等,暗影邪教是什么鬼?邪术又是什么鬼?算了算了。”安斯洛也不再对她抱有希望,反正一夜还长,干脆拿出之前在马车翻出的《雷坦经》来读,看看能不能帮助他了解一下这个世界。
原来《雷坦经》是根据这个大陆名字命名的。安斯洛一边想,一边翻开雷坦经第一页。他的头已经不痛了,根据平时看的穿越剧推测,应该是跟他跟安斯洛的记忆已经完全融合了。他现在能看懂这个世界的文字,听懂这个世界的语言,对于一些这个世界认识的人,只有隐隐约约的熟悉感。对他来说,安斯洛的记忆恢复成这样就够了,不能再加深下去。他又继续想,若是安斯洛的记忆占了主导,那死的人岂不是罗仲景吗。
他读雷坦经第一页——魔法起源。花了不少时间,里面的生词还真多,是记忆还没融合好么,那就再来一次头痛吧。想到此处,他敲了敲头。
海德见状,噗嗤了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只见过读经之前祈祷的,没见过读经之前敲头的。律烛国的人都这样么,太好笑了。”
安斯洛瞥了她一眼。
“看什么看,你这个混世魔王,你自己不好好读书赖谁呀。”
是了。安斯洛明白了,不是记忆没融合好。而是‘他’的词汇量本来就少。不过,他还是尝试尽量理出
大概就是这个大陆原本只有一个民族,一个国王,一个国度。忽然有一天开始,气候变得乱七八糟,而且各种灾难降临,洪水、天火、天雷、冰川。搞得这里民不聊生,各种没见过的奇珍异兽出来攻击他们。还有一些与他们长相不同,兽面人身的畸形之物对他们进行猎食。
人民反抗无果,国王只能听从一名老者筑坛求天神帮助。国王照做,果然过了不久,来了一个头戴兜帽,脸戴面具,身穿一身黑袍的人。只见他能自由操控“雷”、“火”和“水”。
安斯洛读到这里,他实在是读不下去了。他把书一盖一扔,往地上一趟。不管了,闭眼睡觉。过了一会儿,他微微睁开了眼,看见海德正托着下巴看他微笑。他睁开眼睛,海德赶紧把眼神撇开,看向另外一个地方。
“你看我干嘛。你想干嘛。你想杀了我呀。”
“哎哟,你这人。”海德又气又急:“谁想看你呀,你这个不要脸的人。你用脑子想想,我干嘛要杀你。我是……我是……我是因为……因为看见有个蚊子在你手上吸你的血,我恨不得它吸干你的血,我在为它加油。谁看你的脸呀,你这个不要……”
“行了行了。”安斯洛打住她。本来就睡不着,跟她这一连串的嘴炮攻击让他更睡不着了。对了,他转念一想,反正横竖睡不着。他对海德说:“要不你给我讲讲《雷坦经》呗。”他翻开刚刚读到的部分,用手指了一行:“从这里开始给我讲。”
海德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头转过一边:“不讲!”
“好妹妹,你就给我讲讲呗。反正咱们也睡不着。”
“哪里睡不着,我现在就回马车去。我警告你,你只能在这里睡,你不能到我马车上去。你别忘了,我们是没有结婚的。你可不能越了规矩。”
“那就奇怪了。”安斯洛打趣道:“那么一路走来,从你父王那里走到这里,我一直是睡哪里的?我记得,我和你的行李都在你的马车上吧。”
海德脸刷地一下红了,一直红到耳根子去。“你……你……你总之……”
“行了行了,我错了我错了。你给我讲故事,我明天继续给你弄饺子。你还想吃不,这次我弄多一点,管够。”
海德吞了一下口水,重新坐了下来。其实,安斯洛不需要用饺子在贿赂海德,海德本来就很喜欢听故事,也更喜欢讲故事,但讲得好不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安斯洛见海德重新坐了下来,把《雷坦经》恭恭敬敬地呈上。
“你瞧不起是不是?”
“公主,我又做错什么了?”
海德一本正经地说道:“本公主对《雷坦经》早已烂熟于胸。”
“行行行,我错了我错了。公主请。”
海德挺直了腰板,一板正经,有模有样地说:“我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摔坏了脑子,《雷坦经》内容繁多,时间有限,我就给你讲个起源大概吧。”她清了一下喉咙,开始了《雷坦经》的故事之旅。
第五章 万有法神
“根据记载第一任国王,就是雷坦王,他统治了整个大陆。那时候大陆还没有分割成三部分。前面的你已经读到过的魔法师,也是第一任魔法师,他称自己为‘万有唯一’。他的出现,调和了气候四季,对于魔怪魔兽,杀的杀、驱的驱、降的降。万物复苏,万物通泰。”
“这个我知道。”
“你还要我要我讲了?”海德正要起身。“绅士不能打断女士讲话。”
“我错了我错了。绅士不仅不能打断女士讲话,还不能打断任何人讲话。”
海德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重新坐端正,继续讲道:
“由于‘万有唯一’立了大功,他见此地已恢复正常。他就准备离开。雷坦王想要把他留下,赐他封号‘万有法神’,并许以重金和封地。可是万有法神却拒绝了,因为他说还有其他世界需要他。雷坦王很担心,万一这个世界又混乱了怎么办,又被猛兽异族攻击怎么办。他们只是区区人类罢了。万有法神说:‘敬畏天神,敬畏万物,持守道德律,则国泰民安。’说完,万有法神便把道德律中的十二律法写了下来,载入了《雷坦经》史册。《雷坦经》记载了一千年的主要历史事件,成书到此也将近一千年了。据我老师说,到了完整的一千年,就要为《雷坦经》增补这一千年来发生的事,所有资料都在每个宗派的图书馆里。咳咳咳。”
“那后来呢。怎么会分裂成三个国。”安斯洛给海德倒了杯水。
海德喝了两口水后,继续说道:
“也是从万有法神开始。在雷坦王的苦苦哀求下,万有法神才给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法。就是万有法神挑选出了三个雷坦国的子民,分别是迦勒、律烛和埃涅。后面分裂的三国就是根据他们命名的。他把雷、火、水魔法元素分配给了他们并且教他们使用。”
“那为什么万有法神不直接把三种魔法元素都传给一个人呢。我知道了,一定是怕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安斯洛喃喃道。
“不要亵渎万有法神。”海德怒斥道:“你以为万有法神没有试过么,万有法神之所以是万有法神,因为他是神。他试过把三种元素传给一个人,谁知人类肉体凡胎,根本承受不住,因此才分给了三个人。不懂别乱说,会遭天谴。”
“不说不说。”安斯洛把嘴巴捂住。示意她继续。
海德笑了,她觉得安斯洛混蛋是混蛋了点,有时候却是挺可爱的。她继续说道:
“魔法元素传授完毕后,万有法神只交代他们善用魔法并团结。还有,国王只能由自然人当选,也就是不会魔法的人,否则必遭天谴。然后万有法神就消失了。万有法神是怎么来的,怎么走的,都无人可知,因此也无从记载了。万有法神离开后,他们三人一开始也是团结一心,而且他们也收了自己的门徒并把魔法给传给了他们。问题之一,就出在雷坦王的一个‘自主选择’的政令上。只要被这三大法师选中的,都能够习得魔法。由于选择雷元素的人最多,火元素其次,水元素最少。也就代表,雷派的势力越来越大。于是火派要求雷坦王控制雷派人数,而水派不但要求控制雷派人数,还要平均雷火派的总人数。”
“雷坦王其实自己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并且学魔法的人越来越多,也就是说国王军队势力也得到了削弱。再这样下去,这个世界要被一群魔法师统治。于是他又准备颁布一条法令,就是打着平衡魔法元素的提议来限制魔法派。尽管当时雷坦王的势力还是可以跟魔法三派抗衡,问题就出在,他还没有正式颁布,他就去世了。雷坦王那时期的国王的当选都不是世袭的,是公民推选出来的。”
“我明白了,雷坦王死了以后,问题就出在谁当国王,是吗?”安斯洛说。
海德点了点头:
“尽管万有法神有过吩咐,不能让魔法师当国王,可是他们由于骄傲,忘记了吩咐。迦勒觉得自己人数众多,势力庞大,因此他提出他来当国王,而且他自己本身也的确把魔法修习得比律烛和埃涅要强。可是,律烛和埃涅并不愿意,因此他们三人三派打了一仗,搞得生灵涂炭。他们于是提出休战,分割雷坦大陆。迦勒占据北方,律烛占据西南,埃涅占据东南。并以自己的名字命名国度。”
“那为何后来又有国王了。”
“因为天谴。他们当上国王后不久,迦勒国有瘟疫,律烛国闹地震,埃涅国闹海啸。闹了几年,再加上自然人的起义和抗议,他们终于想起了万有法神的吩咐。他们退位,按照民愿,选出了他们的国王。从此,三大王权和三大宗派建立。三大王权名字你大概也能猜到。三大宗派的名字就是雷主宗、火归宗和水信宗。三大宗派回归万有法神的旨意,侍奉王权和人民。其实……”
“其实,是王权和人民在侍奉三大宗派对吧。”
海德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
“在这将近一千年来,三个国家产生了不少摩擦,也发动了不少战争。现在的局势,迦勒国已经占据了雷坦大陆四分之二的领土了,剩下的一半律烛国占据了大部分,只剩下一些环形山脉留给了我的埃涅国。”,海德叹了一口气:“我们是最弱的,这就是为什么你大摇大摆来到埃涅国跟我父王要我,而我父王为了跟你们联合,只能把我拿来跟你联姻。”说到此处,海德眼睛红红的,她看先安斯洛在看她,她赶紧低下了头。
“我不是说了我会把你送回去吗。并且我保证,如果我见到我父王,我要我父王绝对不为难你们埃涅国。”
海德听了,又喜又忧。喜的是她可以回家了。忧的是,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他会信守诺言么。就算他能信守诺言,他父王能同意么?就算他父王能同意,还有火归宗的宗皇。不过,自从她被安斯洛弄醒以后,眼前这个安斯洛跟她晕倒前的安斯洛完全不一样,没有了之前的在父王面前的趾高气昂,亦没有了一路同行的嚣张跋扈。
正当海德思考之中,耳边传来“呼呼”声。她转头一看,只见安斯洛已经呼呼大睡。海德一脸嫌弃,可随她抿嘴一笑,轻轻捏了一下安斯洛那高高的鼻子,道了一句:“晚安,安斯洛先生。”
第六章 老妇人
安斯洛虽然没有吃饱,但故事也听够了,睡得也香。他一向是个“既来之,则安之”的人,有什么事,睡一觉再说,养足精神比什么都管用。
海德也一样,这是从她一开始听见安斯洛要娶她以来,直到现在为止,是她睡得最甜的一觉。安斯洛的几次对她的保证,让她觉得这事儿稳了不少。随着一声鸡啼,安斯洛醒了。
安斯洛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做早饭。他想到海德昨晚吃了二十五个,肚子又装了那么多面包,这次应该不会吃太多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做了五十个,对半分,毕竟自己昨晚没吃多少,也饿得咕咕叫了。海德闻到香味,起床也不顾照个镜子梳一下头亦没有漱口,完全忽略了自己是淑女这件事,头顶着鸡窝般的头发就跑去跟安斯洛要饺子吃。这次,海德吃了三十个,安斯洛都记下来了。“你这么吃,非胖不可。”
吃饱喝足,安斯洛意识到一件事,他早上是被鸡叫醒的,那是否这附近不是荒山野岭的几率会很大,很有可能这附近有人家。这就好办了,找个人问路,按照海德说的,这里还是埃涅国的境内,就算他们不认识他这位律烛国的王子,也应该能认识埃涅国的公主吧。跟他们问个路,借个马车,甚至借个向导。若他们不肯借,自己身上大把钱还有黄金,许以重金跟他们买总该可以了吧。想罢,他把想法告诉海德,收拾好行装细软。安斯洛偷偷多包了一些饺子,找了个布袋装了起来并把醋和酱油一起打包带走,下一顿还可以下饺子吃。他得想个招下饺子时不能给海德知道。
安斯洛根据车辙方向往回走,由于海德的原因,一路走走停停。安斯洛虽然嫌她麻烦,穿的礼裙又宽又厚,一点都不好走。海德穿的鞋子还很打脚,根本就不适合走这些坑坑洼洼的山路。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跟着车辙走,该拐弯的拐弯,该直走的直走,大约走了两英里左右,果然看到了一间尖顶小木屋,木屋门口的左边拴了一匹褐色的马,右边还有一口井。
“这次有救了。”安斯洛上前去敲门,只见开门的是一位年纪大约七八十岁的老妇人。这老妇人虽然驼背,一脸皱纹,眼睛却有神。他看起来这个老妇人有种莫名的不和谐感。
老妇人弓着背,拄着拐杖,直勾勾盯着安斯洛一言不发,搞得安斯洛心里毛毛的,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场面有些尴尬。海德也是的,站在后面啥也不说,难道淑女就不能说几句话么。
终于,安斯洛深吸一口气,开始说道:“你好,阿姨。”
老妇人双眼瞪得更大:“什么阿姨?谁是你阿姨。”
安斯洛立马改口:“对不起,奶奶。”
老妇人挥动拐杖打向安斯洛左臂,安斯洛只觉一股电流钻进了他的手臂里。他不由自主地扔掉了佩剑。
“想不到劲这么大。”安斯洛想,如果劲再大一点,估计骨头都得碎掉。他看向海德,海德也看着他。海德笑了出来,对着老妇人说:“对不起,女士,他是我仆人,不懂规矩。我们这次来,只想问一下海涅堡怎么走。”
老妇人立刻明白了,拄着拐杖走到海德面前跪了下来,捧起海德的手亲吻了一下:“哦!我亲爱的公主。愿你平安。”
海德点了点头:“善良的女士,请你给我们一点水喝。”
老妇人站起身,牵着海德的手,她们两人先进了屋。进屋前,她们经过安斯洛,老妇人还瞥了一眼安斯洛,安斯洛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也跟着进去,把行李找了个角落放下,然后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老妇人又拿棍子打了他一下。
“公主都还没坐呢。”老妇人嚷道。
安斯洛害怕老妇人的拐杖,赶紧站了起来。怎知,老妇人又扬起拐杖,准备要打。安斯洛吓得赶紧一缩,连忙喊道:“这次又怎么了!”
“赶紧给公主拉椅子。”老妇人气不打一处来:“公主,皇室里怎么能有这样没教养的仆人。我有一个孙子,比他好多了,让他侍奉你吧。”
老妇人喊了一声:“小安吉,快出来。”这时,从房间里出来一个大约十五岁左右的小青年。老妇人对着小安吉说:“赶紧给公主倒水。”小安吉没说话,就去倒了一杯水端到海德面前。
安斯洛心中有苦说不出,心中想到:“这个世界不好混,得赶紧回去。”不过,话说回来,安斯洛见这小安吉,跟老妇人一样,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和谐感。正当安斯洛想要好好观察这个小安吉,小安吉就被老妇人赶回房间去了。
“渴了吧。公主快喝水。你饿不饿,我给你做吃的。”
公主正要端起杯子,正准备喝,听了老妇人说的话,就把水杯放下:“谢谢你,我不饿。”
老妇人暗暗着急,自己多什么嘴,打扰了公主喝水。她赶紧催促道:“公主您喝水。”
海德笑了笑,她这时候觉得自己的脚可疼了,她把鞋子脱下,安斯洛见到海德的脚后跟有血迹。
海德对老妇人说:“抱歉女士。我脚实在是疼。”
老妇人说:“没关系,你是公主,你想在我家做什么都行,这是我的荣幸。公主先喝水吧,不要渴到了。”说完,老妇人也倒了一杯给安斯洛:“你也喝吧。”
安斯洛接过水,没喝,说道:“老妇人,我们需要跟你借匹马,我要赶紧送公主回家,国王担心着呢。”
老妇人点头笑道:“好的好的,外面那匹马你们拿去吧。”
安斯洛说:“费用多少?”
老妇人回道:“胡说什么,为皇室效力是我的荣幸。”
安斯洛对海德说:“公主,我们趁早出发吧。”
海德本想抱怨安斯洛的无礼,可是看见安斯洛一脸严肃,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正当海德想要穿上鞋子,天色忽然暗了下来,瞬间下起倾盆大雨。
“好好的天气,怎么会忽然下起大雨。”安斯洛刚这么想,这时老妇人就说道:“昨晚还响雷来着,怎么现在才下雨呀。依我看呐,公主还是在这里住上一晚吧,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安斯洛这才注意到,这里至少有三间房,在外面看起来,这屋子没理由这么大呀。应该是房间比较小的缘故吧。
这么大的雨,再加上海德的脚疼,她生平还没走过这么长这么难走的路,听到可以休息一会儿,自然是愿意的。
“既然如此,我们就留下来吧,等雨停了我们再走。”海德说:“女士,扶我去休息吧。”
“是。”老妇人赶紧把海德带去房间。
“哪个房间是我的?”安斯洛说道。
老妇人恼道:“你一个仆人,给你进来就不错了。你就在厅里呆着吧。”
不知是安斯洛的幻觉还是什么,老妇人把头转回去时,他隐约看见一个女人的脸影。
第七章 中年女人
此时此刻,安斯洛最想知道的,现在是什么时间。不知道他身处的这个世界这个时代有没有时钟,至少他知道,这个屋子里是没有时钟的。唯一可以让安斯洛估算时间的,就是吃午饭和晚饭了。
他没有吃午饭,他怕午饭和水有问题。因此,他又不好意思跟老妇人借锅来下饺子,因此就吃自己带出来的水和面包来吃。到了晚饭时间,安斯洛见海德并无什么大碍,因此才放心吃喝老妇人的东西。
吃完了晚饭,海德回房间了。
“我亲爱的公主,晚安。”
安斯洛跟老妇人借了针线包后,老妇人和小安吉也回房间休息了。
他拾起海德放在客厅的鞋子,海德脱下这双鞋子以后,她就没再穿过了,宁可光着脚丫子都不愿意再穿。这双蓝色的鞋子小小的,鞋尖还印有了玫瑰花纹,从鞋尖到鞋跟就刚好安斯洛的一巴掌大,可想而知她真实的脚肯定更小。“穿得不舒服,鞋子再漂亮又有什么用。”安斯洛扯下一块布,开始给鞋子改造。
“你在干什么?”海德轻声说,生怕吵到了老妇人休息。
“我给你的鞋子弄舒服一点。”安斯洛说。
“想不到你还这么细心。”海德捂嘴一笑。
“细心个鬼哟。我是为了我们接下来的路走得更顺,不要动不动就咿咿呀呀喊疼,动不动就休息。这样猴年马月才能送你回家哟。”
“猴年马月?”海德问。
“就是说,你去见雷坦王了都还没能回到家。”
海德蒙了有一会儿,才明白了安斯洛在损她。她气到嘟嘴,一拳打在安斯洛肩膀上。
“行了。你试试。”
海德接过鞋子,只见鞋口条边缝上了布:“丑死了。”虽然嫌弃,但海德还是弯腰把鞋子穿上。可是,由于海德的那条大裙袍,脱鞋容易穿鞋难呐。
“行了行了。让绅士帮你。”安斯洛接过了鞋,海德把裙子微微提起,露出了一双白嫩的小脚。海德睡前还洗过了脚,还微微散发出了一种类似玫瑰花的香气。安斯洛直勾勾看着这双小嫩脚,小脚指头们如一串小葡萄,他看呆了。
“干什么,你不是要帮我吗?”海德说。
安斯洛反应过来,心中砰砰直跳,他闭上了眼睛,这时他反而不敢去碰这双脚了,他这时候忽然觉得海德是一位神圣纯洁的公主,生怕自己的脏手玷污了她的嫩足。
海德不知道安斯洛在想什么,只见安斯洛犹如个木头呆着不动,自己又很好奇被改造过的鞋子穿起来是什么样的,她干脆把裙子提得更高一些,露出了嫩白的小腿并把脚伸到安斯洛的面前。
安斯洛往后一退,眼睛一闭,说道:“你自己穿吧。”
“就知道,你哪里会有这么绅士。”海德不悦。她从安斯洛的手中夺过了鞋子,费了半天的劲,终于把鞋子穿上。她站起身,走了几步,转了几圈,跳了几下:“不疼了!不疼了!”她意识到自己似乎说话太大声了,赶紧把嘴巴捂住,并“嘻嘻”笑了几声。安斯洛见海德像个孩子那么开心活泼,他坐在原地呵呵傻笑。
就在这时,海德忽然倒在地上了。安斯洛赶紧站起身,抱起海德,可是,他抱没一会儿,就感觉自己全身乏力,忽然两眼一黑,他也倒了。
当他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和海德被绑在椅子上。他看着对面的海德,一直呼叫海德的名字,海德也慢慢地醒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海德有气无力地说道,她的力气还没完全恢复。
这时房门外传来一名女人的笑声,这笑声让安斯洛听得有点毛骨悚然,安斯洛以为是一位女鬼。谁知,进来的是一位美艳的女人。安斯洛见了她,半天说不出话,只是大力地吞口水。
“你是谁?”安斯洛终于吼道。
“连我也不认识了吗?小帅哥。”女人弯腰把脸往安斯洛那凑去,安斯洛下意识地把头往后缩。他们就这样僵持了有一会儿,安斯洛看到她丰满的酥胸,那深深的沟子。他赶紧把头一转,眼睛再一瞥,只求不要看。可是,此女人身上散发出一种香味,使他闻得有点飘飘然,仿佛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一般,不一会儿,他架起了小帐篷。
女人见状,得意大笑。她双手捧住安斯洛的脸,温柔地把安斯洛的脸转了过来:“乖,看着我。”说完,并亲了安斯洛一口。安斯洛只觉心脏要跳出来了。
“喂,放开他。”海德挣扎道。
“怎么,不就是你仆人么。我亲一口都不行么?你们这些公主都这么骄横的吗?”
“他不是……”
“我是,我是,我是她仆人。”安斯洛看到女人的眼睛,那是老妇人的眼睛。她是用了易容术吗?技术也未免太好了。
“我不是用了易容术,我是用了变形术。嘻嘻嘻,我能变成任何年轻的女子。要不是为了更好抓住你们,我才不愿意变成老妇人呢。”女人说道。
“你……你能知道我的想法。”
女人伸出食指,轻轻按住安斯洛的嘴:“不对,小帅哥,只要我愿意,我能知道所有人的想法。哈哈哈。我现在问你,你要回答我哟。要听话哟。你说假话我是知道的哟。”
“你到底是什么”女人开始发问,并从腰间拿出一条藤鞭。
安斯洛不敢说话,此时此刻,他更加不会说话了。
“哎哟,小帅哥,吓到你了。”她摸一下安斯洛的脸颊,海德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对着女人有种说不出的恨意。
“算了算了,看你长得帅,不说也没关系。”女人两手按住安斯洛的耳朵,她轻声说道:“放松哦!”
“放开他。”海德怒道。
女人没有管海德,她缓缓闭上眼睛,开始进入了安斯洛的世界里。不一会儿,女人吓到把手缩了回来:“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从哪里来的。”
女人看到了安斯洛很多的记忆画面,几乎是她无法理解的,无论是服装、建筑、人种还是语言,都是她没接触过的。
“我是她仆人。爱信不信,随便你。”安斯洛说道。
“你说的话,我愿意相信。”女人虽然从安斯洛的记忆碎片里只看到了难以理解的东西,但至少可以确定安斯洛不是皇室的人,亦不是贵族的人,既然如此,她对他则松懈了不少,至少对她来说,安斯洛并无任何利用价值。
“你到底想怎么样?”海德吼道。
“你年纪小,脾气不小。你说我是把你杀了,割下你的脸好呢。还是让你父王用我想要的东西来赎你呢。我真想看看,若你父王知道你在我手上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第八章 梅根
“你认识我父王?”海德说。
“你父王是‘鼎鼎大名’的埃涅国国王,出了名没骨气,耳根子软。这世上还有谁不认识他呢。”
“你说什么!”海德骂道。
“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说吧,别在这里废话了。”安斯洛说。
女人转过头来看着安斯洛:“好大的胆子,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小心你的小命。”
“安斯洛,你就不要说话了好吗?”海德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心中还是有点怕怕的。她想,眼前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怎么正常,万一发神经把他们都杀了那怎么办。她还不想死在这间破屋里。
安斯洛看着海德的神情,大概也能猜到一二。他说:“海德,你放心,如果她真想杀掉我们,早就杀了,何必大费周章等到现在呢。”
海德惊讶地看着安斯洛:“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你也会读心术?那可是暗影魔法,是邪派的呀。”
女人听了海德说的话,立刻收起了浮夸的假笑,警戒地看着安斯洛,她想,就知道安斯洛不是普通人。
安斯洛看着女人那警戒认真的表情,他整个人一哆嗦,慌忙说:“你那表情都出卖你了,还需要读心术吗?”
女人见安斯洛不像讲假话,她还想再进入安斯洛的脑子里看看他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只是她刚刚进入安斯洛的脑子里挖掘时已经耗费了打量体力和魔法。按照平时,她能读连续五个人的脑子,甚至同同时进入三个人的脑子。总之,安斯洛这个人,在搞清楚之前,不得不防。
“你说得对,我不杀她,但我可以杀你呀。你不就一个仆人罢了,留着你何用。”女人说罢,挥动黑色的藤鞭给安斯洛来了这么一下,“啪”一鞭打在了安斯洛的大腿上。
海德看了往后缩,安斯洛则大叫:“疼。”可是,疼过后,却有种舒爽感,心中居然还有种渴望再来这么一下。这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他在一些美剧里有看过这样的情形,只是那时的他难以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这种受虐的方式。
“你别再折磨他了。你再打他也没用。求你了,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赶紧说行不。”海德哀求道。
“折磨他?他心里还恳求我再抽他一鞭呢?哈哈哈。我就知道他不是你的仆人,哪有穿成这样的仆人,他是你爱人吧。”女人看着安斯洛:“帅哥,你求我,我就再赏你一鞭。”
安斯洛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他赶紧低下了头。海德听到“爱人”两字,她脸也红到耳根子去了看着,她慌忙解释道:“他不是我爱人,我不喜欢他,我讨厌他,我恨死他了。我是被迫才嫁……”
“咿呀!”安斯洛发出一声怪叫,瞪着眼盯着海德。海德见此,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这时,房间里又进来了一个人,是小安吉。这时候的小安吉,他不再穿着粗布麻衣,而是身穿黑紫色衣袍,样子还有几分秀气。想必这就是魔法师的发袍吧,真丑。安斯洛想到此处,女人瞪了安斯洛一眼。安斯洛又低下了头,怎么办,我想什么她都能知道,不能想了不能想了。
只听小安吉对女人说:“主人,雨快停了。”女人听后,“嗯”了一声:“下去吧,到外面观察,万一有什么可疑人物,立刻鸣笛。”小安吉鞠了一躬,退出了房间。看来不能再玩下去了,女人想,她已经没有魔力再给他们“下一场大雨了”,如果敌人这时候来,众使她魔力再强,经过这番损耗,又是下雨又是读心,尤其是安斯洛,她一定要弄明白安斯洛到底是什么来头,她看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居然如此耗费了她大量的体力和魔法。因此,女人把手一挥,外面的雨停了,阳光从窗户中照射进来。
“你会‘下雨’?你是海涅国水信宗法师?我是海涅国公主,你怎么敢……”
“闭嘴。”啪的一声,女人扇了海德一巴掌。
海德眼泪终于留下来了,她的脸火辣辣的疼,长这么大了,都没人打过我呢。
“哎哟,我亲爱的公主,打疼你了没?我是第一个打你的人呐,多么荣幸呀。”女人把脸色一转:“哭什么!就因为你是公主,所以我就不能打你吗?就因为你是皇室,所以你可以一出生就可以受到保护,穿金戴银。打了一下就哭成这样,有多少比你漂亮的孩子被迫去卖身,受到了多么残忍变态的毒打。你算什么东西。”说完,啪的一声,又扇了海德一巴掌:“你哭,你继续哭。我继续扇,大不了那玩意儿我不要了,我要先把你的衣服剥光去游街,送到娼屋给人侮辱,然后再把你的脸划上几刀再还给你父王。”
海德听了,赶紧忍住不哭,可是忍不住在抽泣,她想着这女人的话,先不说去到娼屋侮辱什么的,光是想到自己要赤身游街,就觉得自己已经没脸活在这世上了。因此,她抽着抽着,实在受不了了,似乎自己已经被扒掉了衣服一样,放声大哭起来。
“烦死了。”女人正准备要打,安斯洛这时叫道:“我是律烛国王子!你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放开她!”
海德止住了哭,女人止住了打。
“我就知道。”女人说。不过这还是没能让她搞懂安斯洛脑子里的画面。
“虽然你是律烛国王子,可是,我想要的东西在她父王身上。你就好好呆在这里,像小安吉一样永远陪着我吧。”
安斯洛想,完了,得尽快脱身。这女人漂亮归漂亮,可是,在这疯女人的身边,若被她控制住,自己肯定迟早也会疯掉。疯掉还是小事,他若想找到回家的方法就更难了。
“女王,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要。我愿意为你服务。”安斯洛笑道。他想起美剧上被打的男人都是叫这类女人女王的。
果不其然,女人听到安斯洛叫她女王,心里乐了不少。
一个王子叫你女王,算不错了吧。安斯洛想到此赶紧止住,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她又读心怎么办。想说什么直接脱口而出,免得被这个女人读心。安斯洛不说话是,心中就念《心经》——观自在……
其实女人一听见安斯洛叫她女王,心中已经乐开了花,根本就没心思读他的心了。而且,虽说读心不像入侵大脑那么耗体力,这些时间下来,她也不愿意再浪费精力在这些上面,毕竟,她想知道的差不多也知道了。
“你想我放了他不?”女人说道。
“你放了她,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
“哪怕永远留在我身边都可以吗?”
安斯洛顿了一下,他咬牙道:“行!”
“好好好,真乖。”只见女人一边说一边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圆形盒子。
海德看着那盒子,仿佛在哪里见过,忽然她叫道:“你是梅根?你是他们说的四大暗影邪魔之一?”
第九章 力魔丹
“小公主,看了我这么久都认不出我,看了这个盒子你就知道我是谁了?你是这么看不起我吗?”
安斯洛生怕梅根打海德,他也不管什么暗影邪魔了。反正这个世界他啥也不懂,先搞定了这个变态女王再说。而且,他也不想听海德的哭声,听得也够烦的了:“梅根女王,你需要从她父亲那得到什么?我是律烛国王子,我说的话他一定会相信的。我一定会帮你要到。但你不能伤害她。”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梅根怒道。
“啊!尊贵的梅根女王,我恳求你不要伤害她吧。”
梅根鞭子一挥,安斯洛眼睛一眯,以为又要打在他身上了,可惜,梅根只是挥鞭打地。这时,绑在安斯洛身上的绳子松掉了。他赶紧站起身来,舒展一下筋骨。
“你给我跪下。”
“什么?”
“你不是要恳求我么?不跪下怎么求?”梅根见安斯洛久久不跪,便说:“怎么,不愿意?就知道你们这些男人口是心非,每一个好东西。”她转头看向海德:“我看哪,还是先把你那美丽的脸刮肿了再说。”
“等……”
还没等安斯洛说完,啪的一声,海德就这样挨了一巴掌。还没等海德哭,啪的一声又挨了一巴掌,就这样,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扇到海德都吐血了,梅根依然没有停止的意思。
只听扑通一声,安斯洛跪了下来,算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模仿着美剧里相关画面,仿佛一个朝拜者对梅根说道:“高高在上的女王,仆人恳求您不要伤害她,仆人诚心在此听候您的差遣。”
“哼!这还差不多。”梅根走到安斯洛面前,伸出一只脚踩在他的肩膀上,高高的鞋跟勾住安斯洛的前肩,缓缓地把安斯洛上身抬起。安斯洛看着她,这种感觉难以言说,似迷非迷,似醒非醒。只见梅根邪笑一声,把那个圆盒子递到他面前,示意他接过这个盒子。
安斯洛接过这盒子,他端详了一番,只见这盒子是木制的,盒子周边雕刻有精致的花纹。盒子封面有个两朵弯曲的玫瑰。花瓣和花茎首尾相接,形成一圆环。圆环中间有串字母,安斯洛尝试拼了一下,并念轻声念了出来:“杰瓦斯。”
“嘻嘻。你就拿着这个盒子,去跟她父王要我想要的,让她父王把我要的东西放在这盒子里并由你拿回来。你有七日时间,七日之后,你拿这个盒子回来换回你的海德吧。哈哈哈。”
“我的女王,请问这盒子里要放什么呢?”
“她父王看见这盒子,自然会知道。”梅根捏着海德的脸,海德这次没哭了,她强忍着脸上的疼痛:“在这七日里,你最好就跟万有法神祷告,希望你父亲比爱他自己更爱你。哈哈哈。”梅根看着安斯洛那担忧表情,她把捏着海德脸的手放下,对他说:“你去吧,你那箱黄金就留下。门外那匹马你就拿去用吧。”
“遵命,我的女王。只是,仆人有困难。”
“什么?”梅根以为他不想去:“如果你觉得困难,想逃跑,你就回你的律烛国去吧。回到律烛国后,只不过,你千万不要毁掉我的盒子。我自有办法跟你要回来。如果你毁掉这个盒子,除非你呆在城堡里不出来,否则,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安斯洛看了梅根一眼,只见梅根就是对着他笑,她的笑容让安斯洛冷汗直冒,她到底是女魔头还是女鬼呀。安斯洛想。
“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女魔头。哈哈哈。”梅根狂笑,带有一点癫狂:“你赶紧去吧,已经开始计时了。”梅根往柜子上一指,安斯洛顺指望去,只见一巨型沙漏:“沙漏流完,正好七日。漏完那一刻,你最好让我看到你,否则,你就再也找不到我,找不到她,找不到这个屋子。你看着办吧。”
“女王,你误会了。我是不认识去埃涅国皇室城堡的路。”
梅根惊讶地看着他,这是梅根没想到过的问题,也没法相信的问题,但梅根知道,他并没有撒谎。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不知道皇宫城堡是哪里呢?“当你看到最大最奢侈豪华的城堡,就是了。”梅根摇了摇头:“算了算了,我让小安吉跟你一起去吧。”梅根拿起一笛子,吹了一条旋律。等她吹完后,他们只听见屋外传来马蹄声。安斯洛透过窗外望去,只见小安吉已经骑在了马背上准备好出发了。
“你还等什么呢?”梅根说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安斯洛对海德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海德,等我回来。”说完,他出了房门。只有一匹马,因此他只能跟小安吉共用一匹,只是,不管安斯洛怎么跨,都跨不上去。小安吉一脸嫌弃地看着他,又一脸疑惑地看着梅根,梅根朝小安吉点了点头,小安吉一手抓住安斯洛,一拉一提,就把安斯洛放在他后面了。
安斯洛吃了一惊,想不到这样的一个小东西力气居然这么大。而小安吉在想:“真想不到为什么梅根女王会想要永远留你这个蠢货在身边。”就这样,他们二人就出发了。
安斯洛眼看从天明到天黑,只见这匹马一路疾驰,没有休息过。
“距离皇室城堡还需要多久?”
“等天亮了就到了。”
安斯洛想,反正有七日时间,一来一回,时间也充裕:“要不,咱们休息一下吧。”
“不行,女王有令,快去快回。架!”小安吉喝道。
“你不休息,这匹马也得休息呀,再这么跑下去,这匹马受得了吗?”
“它吃了力魔丹。可以连续跑三四天。”
“那我休息一下行吗?我屁股疼。”
小安吉瞥了他一眼:“管我什么事。架!”他一听见安斯洛屁股疼,毫无慢下来的意思,反而想马儿跑得更快,希望路更加颠簸,疼死安斯洛。
“你刚刚说的力魔丹是什么?”安斯洛想,反正你不停下来,那就聊会儿天呗,转移一下注意力也好。
“连力魔丹你都不知道?”
“不知道!”安斯洛在小安吉的耳朵后面喊道。
小安吉的头一侧:“小声点!”
“风那么大,我怕你听不见。”
小安吉转头看了一眼安斯洛,说道:“力魔丹是布尔沃调配出来,可以增强体力。”
“哦,原来是大力丸呀。”安斯洛点了点头。
“大力丸是什么?”
“我们老家的叫法,不过你们的大力丸也大力得过分。”安斯洛继续问道:“你说的布尔沃又是何方神圣?”
小安吉又鄙视地看了安斯洛一眼,再加上在房门外听见安斯洛和梅根女王的对话,真心觉得他背后坐着的安斯洛,要么是天堂下凡的法神,不,不对,天堂下凡的法神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事呢?万事万物都是由他创造的,他知道一切,一切都是由万有法神来成就的。既然安斯洛不是天堂下凡的法神,那就是傻子了,只有傻子才会这么一问三不知。
“喂!问你话呢。”安斯洛这一喊,打破了小安吉的思考,小安吉吓得勒紧了马,马儿前腿一蹬,并伴随了一声长鸣,直接把安斯洛给甩了出去。他们走的是山路,而且几乎都是悬崖峭壁,再加上马儿吃了力魔丹,跑起来更快,急刹力道也就更猛。就这样,把安斯洛给甩出去了。如果安斯洛摔在地上还不要紧,大不了就断个尾龙骨,问题就是安斯洛摔到地上后滚出了悬崖,只听他“啊”的一声,消失在黑暗中。
第十章 刮脸小安吉
这时候小安吉见到安斯洛掉落悬崖,这么深的悬崖,即使万有法神来了,掉入这样一个深崖里,不死也残吧。死了也好,这样就不怕梅根女王来找安斯洛来替代他了。
可随后,他又怕了起来,想起梅根女王对安斯洛的态度,他跟了梅根女王这么多年,除了自己以外,这是这七年一来第一次听见梅根女王主动要求一个人永远跟随她。很明显梅根女王很喜欢安斯洛,现在安斯洛掉落悬崖,这可怎么办,女王必定会发怒。完了,小安吉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吓得他冷汗直流。那个盒子,女王心爱的盒子,在……在他身上。
小安吉双腿无力,坐在了地上,呆呆地看着悬崖深渊,他想,自己弄丢了女王两个心爱的东西,这怎么回去交代呢。趁现在有时间,小安吉骑上马,绕了好长一段路。他搜寻到了天明,都没有搜到安斯洛。“该不会被河流冲走了吧。”小安吉看着那急湍的河流,他还不死心,继续搜,他心中在跟万有法神祈祷,“尊敬的万有法神呐,我是您忠心的仆人,我愿意尊崇您,请你帮帮我,找到安斯洛吧。”
“就算找不到尸体,找到梅根女王的盒子也行呐。”
不对,祷告到一半他意识到自己早已归入了梅根女王的脚下。而梅根女王是暗影派的,记得梅根女王跟其余三大暗影邪魔提到过暗影魔神。那我应该对暗影魔神祈祷。
小安吉跪下道:“尊敬的暗影魔神那,我是您忠心的仆人,我愿意尊崇您……”祷告完,他觉得自己仿佛充满了力量,觉得暗影魔神的魔灵已经充满了他,根据暗影魔神的旨意,一定能度过这次难关,逢凶化吉。
找了很久,还是没找到。他口中念叨:“完了,这次可怎么面对梅根女王呢。”忽然,他灵光一闪,是了,就说他逃跑,我在屋外听到女王说安斯洛可以逃跑的。也就是说女王一定有预感这个人贪生怕死逃跑。这个人可是王子呐,还是律烛国的王子呐,那虽然说不上强国,那也算是大国,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弱国的公主遭这趟浑水呢。是了是了,回去就说他逃跑了。
想到此处,小安吉看着这匹马,把马鞍卸下,马屁一拍,马儿立刻跑走了。
“就说我们在赶路的过程中,安斯洛使诈把我扔下了马,然后扬长而去。”小安吉转念道:“不过,在屋子门口时,可以看出安斯洛不会骑马,是了,那些一定是安斯洛装出来的。”他想起在门外透过窗户看见安斯洛一下子就知道要喊女王,语态神态一切都来得那么自然,哄得梅根女王这么开心。而小安吉都花了一段时间才调教成女王喜欢的样子。幸好安斯洛死了,否则自己不但要失宠,甚至连活下来都有危险。
小安吉想到这里,觉得自己的理由和推理都编的天衣无缝,以防万一他还自己预演了一遍,觉得没问题了,心情也舒畅了不少,吃了一些东西,喝了一些水,拿了一些石头,把自己脸皮刮破。他刮了一道,觉得疼,不敢再刮第二道了,而且看到自己的俊美的样子毁了,他也心疼。可是他又一想,不弄惨一点,怎么能让女王心疼呢,而且女王要他恢复样貌,那是轻而易举的事。一想到梅根女王心疼他,把他搂在怀里抚摸,他就觉得任何疼痛都值了。于是,他就一边想一边刮,直到自己的脸血肉模糊了,他才满意。
安斯洛醒来,发现自己在岸边,浑身都泡湿了。幸好包裹还在,里面不仅仅有钱,还有那个梅根的盒子,更重要的是,还有他的饺子。他站起身来,哆嗦了几下,打了几个喷嚏后,便赶紧拾起飘到岸边的包裹,先是查看自己的饺子,完了,全都糊掉了。算了算了,就算不糊掉,这些天下来,估计也臭掉了。然后,他又检查了梅根的盒子,幸好没坏。
安斯洛看向周围,完了,迷路了。这可怎么办。他想起海德,这样下去海德估计要被梅根折磨死。
这时天上又下起了雨,他警戒地看向周围,他知道,上一场雨定是梅根搞的鬼。他一想要带着海德离开,雨就下了,一出发为梅根办事,雨就停了,哪有这么凑巧的事。看了很久梅根没出现,他才松了口气。
天空雷声轰轰,他不知道要往哪里去,这可怎么办。这时天空又响起一道雷,他吓得一哆嗦。不过,这道雷倒是给了他一条点子。既然自己像个盲头苍蝇不知道往哪里走,不如就交给上天吧。
他从包里掏出一枚硬币,确定好正反,确定好正反所代表的方向后,他把硬币放在手心,双手合十:“佛祖菩萨各路神仙老爷保佑,请指明我一条路,一切都是为了救人。”然后他又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圣母玛利亚,上帝保佑,求圣灵带领,阿门。”他正想站起来,随后想想不对,他又重新跪下,口里念叨:“这些各路神佛都是我的世界的,这个世界要按照这个世界的来。”可是,这个世界的祷告姿势是什么,他想起是些世界的人都是样子都是洋人模样,于是他就按照自己世界的洋人教的姿势来祷告,反正八九不离十,姿势不重要,诚心才是首要,把祷告对象改一改就好:“万有法神,求你保佑,阿门。”
祷告完毕,他弹起硬币拍到手心里。一看,好,就是那儿了。他二话不说,背好包裹,出发!
可是,雨实在是太大了,现在连风也开始刮了,而且越刮越大。他还是逆着风走。出发才来刮风,难道连个天也不喜欢我,安斯洛想,而且刮的还是逆风,难道我走错路了?是万有法神不让我走了?他想往回走,更想先找个地方躲雨。可是,这附近只有树没其他的了,小学老师说过树不能躲雨,会被雷劈死的,要死也得先救了海德再死。
天空响起一道雷,他抬起了头,对着天开骂了。他心中堆积了一股气: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还带着一个讨厌憎恶他的女子,居然还对一女人跪下了。F*ck,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能为了一个讨厌他的女子说跪就跪,跪也就算了,居然还跪爽了。有点出息不。
骂完后,看向前方,想想自己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他想家了,来了这个世界以后,睡没睡好,吃没吃好,唯一留下几个饺子做念想,也成糊了。这时,天空响起两道雷:“咦?那是什么?”借着雷光,他仿佛看见前方不远的高处似乎有个山洞。他赶紧快步走去,果然,有个山洞,他借着凹凸不平的峭壁爬了上去,虽然洞口不高,但由于下雨,风又大,能见度又低,每次都是快到洞口时就摔回地面。
“不是这么玩我吧!”安斯洛指着个洞口骂道:“我就不信。”
他这次更稳妥,当他爬到了洞口,他没有着急往前爬了,而是留出一只手到处摸,看看有没有更稳的抓力点。果然,他抓住了一条粗粗的藤条,虽然有点扎手,但总比没有好。他一用力,就爬上去了。他正想感谢这条藤条时,他又禁不住骂了一句,F*ck,原来这条藤条一直通向地面,而且一直就在他身边。
第十一章 洞穴
安斯洛进了洞穴,他第一件事就是先把衣服脱了个精光,光着屁股,一件一件地把每件衣服拧干。一边拧,一边抱怨,他把外套的那些镶嵌的金金闪闪的牌子、各种红绿宝石一个一个摘下来:“好好的衣服,非要搞这些乱七八糟的。洗又不好洗,摘又不好摘。”他对着一个宝石一拔,衣服就破了一个洞。破了就破了呗,不管了,留着咯得慌。
拧干净了衣服,找到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一件一件铺上。他已经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了。洞口风大,洞里又黑乎乎的,万一里面有什么猛兽,他岂不是凉凉,就算没有猛兽,万一有蛇虫鼠蚁也是够他难受了。因此他只敢把搜集来的木材堆在洞口,堆好木材后,他翻遍了整个包裹,才发现自己没有带火石。他坐在地上只是傻笑。还有比这更倒霉的嘛?他想,有,就是来了这个世界,是最倒霉的。
他看着天吼道:“万有法神,听说你很厉害。若是你现在给我变个火石出来,我天天都尊崇你,天天都拜你,你想吃啥我给你做,天天都给你上贡品。”这时天空对着他劈了一道雷下来,把他堆的柴给劈出火来了。哇塞,这么神奇应验的嘛?天神法神魔神,不管你是谁,谢谢啦,下次给你下饺子,异域风情的食物,包你没吃过。他看着那堆火,又想,神就是神,就是比我这种凡夫俗子聪明,我居然还求火石,神就直接给你火了。
安斯洛拿出一根木棍,把衣服架在木棍上烘干。他这时肚子饿的咕咕叫,他想继续求,试试能不能求到食物。不过,他止住了这个念头,安斯洛呀安斯洛,你怎么能这么贪心呢,有火就不错了。
在洞穴里,除了哄衣服,也没啥事干。闲着无聊,他一边哄一边观察着这个洞穴。由于有了火光,洞穴也不是完全黑乎乎的,他可以看到更深的洞穴了。有了火,洞穴对他来说也没那么可怕了。就在这时,他目光停在了一处,他不知道是自己眼花还是老花,洞穴深处似乎隐隐约约有个人影。他警觉起来,放下衣服,手持木棍,以便防身,生怕有什么东西冲出来似的。
好奇心还是战胜了恐惧,他一手持着木棍,以防万一,另一只手捡起烧着的木棍。安斯洛越往里走,他腿抖得越厉害,“我这是冻的。”他给自己辩解道。他越往里走,木棍的火焰则越弱,他本想给自己吹个口哨壮壮胆,可是一时间又不知道吹什么曲子。安斯洛呀安斯洛,现在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吗?他心中骂了一下自己,不管了,能吹出声就行。于是他吹了一条“世上只有妈妈好”的旋律。
吹口哨还真管用,吹了一遍又一遍,就这样他终于找到了这个所谓的人影,而且也走到了洞穴的尽头,没有蛇虫鼠蚁,没有凶残猛兽。他哈哈大笑,居然被这么玩意儿给吓得魂不守舍,果然呐,恐惧源于不了解。
在安斯洛面前的,是一具骷髅头靠墙坐着。它死了多少年,安斯洛不得而知,从着装来看,很大几率是男的。这个世界的服装,从他的印象来说,先从安斯洛自己开始,小安吉到眼前这具骷髅的衣服,都是花花绿绿,娘不拉几的,头上居然还戴了一顶白色假发。他想,也就一开始埋葬的士兵,他们的服装还算是比较帅气,想到此处,安斯洛用力拍了一下前额,他现在后悔了,早知道把那些士兵的衣服给扒下来,多扒几套,还能换洗。随后想想,不行,妈妈说过,扒死人的衣服是对死人不敬。
不管了,反正。如果我回不去,真当上了国王,下达的第一条命令就是把这GAY里GAY气的衣服给改了。这是安斯洛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宏伟的理想,他要牢牢记住。现在先把这人给埋了吧。
想到此,他还苦恼,因为没有铲子。算了,反正也没事干,他拿拾起木棍,用木棍和手一点一点地挖出了一个坑。当他挖到差不多时,木棍却敲到了一些东西。他这次就比较仔细地挖了,发现是一箱子。他把箱子拿了出来,先对着骷髅鞠了一个躬,对不住了。他本以为里面是金银珠宝,打开来看,却是一本牛皮笔记本。还以为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应该是他的日记吧。
如果是日记的话,看别人隐私是不是不好。可是,安斯洛转念一想,他都死了,妈妈说过,人死了,就是跟这个世界无关了。既然都无关了,看看又何妨,而且想到“安斯洛”词汇量这么低,也不一定能看懂呢。他正想翻开,看见骷髅还在那儿,这里光线又不好,算了,先把他埋了吧。他把日记放在一边,上前把骷髅小心抱起,只听“哐当一声”,他吓了一条,他以为骷髅散架了。他又重新把骷髅放下,低头一看。我去,安斯洛真想骂娘,原来是个铁铲。这个铁铲一直藏在骷髅的背后压着。害得安斯洛挖了这么久的坑,他对着骷髅说:“这位兄台,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你这样子是让我埋不埋你好呢?”
算了算了,安斯洛想到,死者为大。他小心翼翼把骷髅抬起,散架是肯定散架的,只是不要散太多,他怕拼不回去。
终于埋好了尸体,拿跟木棍插在那里,他说:“兄台,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就算知道了我也没有笔,就这样算作给你立个碑意思意思。若是想投胎的,赶紧投胎,若是想上天堂,就上天堂。你若是只想当孤魂野鬼,这也是你的自由。愿你安息,阿门。”
他拿起那本日记,给篝火添了点柴,披上刚刚烘干的外套,翻开日记,开始读起。
他翻开日记,只觉里面的文字潦草,却又似乎很熟悉。他开始读了起来,他出声读了一半,他才发现,自己念的是英文。
第十二章 日记
安斯洛重新翻开第一页,仔细辨认出了标题写的是啥了。
“THEMAGICOFDARKSHADOWOFABSORTION”
嗯……安斯洛一手托着头,尝试翻译了一下:“吸收的黑影的魔法”,大概意思差不多,就是不够信达雅,他根据多年读网文的经验,来重新翻译了一下:“暗影吸收魔法”。嗯嗯,安斯洛左想右想,然后说道:“暗影吸星大法”。是了,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中西结合,信达雅了,文体也开花了。到此,安斯洛以为这是练功秘笈。其实,他期盼的,是回家的方法。因为日记作者是用英文而写的,这就说明他原本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可是,安斯洛又沮丧了起来,因为他想到,自己才刚刚把这个作者给埋了,可见他到死也没找到回去的路。
算了算了,他安慰自己道:“或许是他不想回去了呢。”
他翻开正文第一页开始读起,翻译道:
“此乃暗影魔神的呼召,若诚心接受暗影魔神的呼召,即可获得暗影力量,并给诚心尊崇他的仆人一招‘暗影吸星大法’。此法乃是黑暗魔法中最黑最暗的一招,练好此法,管你是雷火还是水,管你是宗派修道士还是宗皇,有多少魔法吸多少,一切魔法在吸星大法面前都是小菜一碟。练得越好吸得越多,吸来的魔法全部转为暗影魔法为你所用。”
“这么霸道,这么骚。”安斯洛念道,如此一来,别人修炼了一辈子的魔法,他只要去吸就好了。可是,有这么好的事么?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他光是读这本日记,心中就已经澎湃得要死了。他开始展望了未来,我要把这招练会,再加上我是王子,以后可以叱咤风云,还回去干嘛呢,我就留在这儿了吧。可是他一想到没办法给妈妈烧纸了,有点伤心。他刚想说孩儿不孝,后面又想想,怕什么,我这里烧也一样。我是王子,登基第一件事,印纸钱。第二件事,改掉娘不拉几的衣服。他调整了顺序,因为百善孝为先嘛。
安斯洛继续翻译下去:“要先获得暗影力量,再谈‘吸星大法’,因为吸星大法是招式,暗影力量是却是根基,相当于创业的第一桶金。若要获得暗影力量,就是尊崇暗影魔神。”
安斯洛不耐烦了,怎么这个日记作者这么唠叨,这不废话么,开头不是说了么?我现在要知道的是如何获得这个暗影力量。
他翻开第二页,他吓了一跳。是一张图片,一张魔鬼的图片。是一张素描画,只见画中魔鬼秃头,头顶一双弯曲山羊角,浓眉凶眼,双耳尖尖,蓄着山羊胡。还别说,挺帅的,这不就是他世界中撒旦魔鬼形象差不多,可见这群洋人的想象力也差不多,既然是想像的,那这本日记的可信度在安斯洛的心里也下降了不少。可是,梅根用的那些魔法,也不像是假的呀。
反正也没事干,继续读下去呗。他往后翻,只见其写道:
“若想获得暗影魔法,首先要有诚心,才能进行祭祀。”接着,就是一幅类似祭坛的图片。一张桌子,桌面是一个圆圈包围一个八角星,八角星的每个角有个两个类似逗号形状首尾环绕。安斯洛眯着眼仔细一看,他惊讶道:“这不就是阴阳图么?”既然如此,他在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有比雷坦大陆更东方的国家?是不是那些更东方的国家把这文化传给他们的。
他继续看到,图形外面摆放了五盘东西,也是围成了一圈。至于盘子里装的是什么他不清楚,日记作者也只是随意涂抹了一下。他翻第二页才知道作者给每盘东西都做了标注,原来那些都是肉,分别为羊肉、牛肉、鸽子肉、猪肉和羔羊的脂油。而八角星的中间也有一盘东西,不是肉也不是脂油,而是血,仆人的血。也就是说,如果安斯洛想要获得此力量,就要用他的血。
继续往后翻,就是步骤了。只见其繁琐:
先挑选好一张桌子,画上八角环形图。
整个人要跪在桌子上面,两手摊开,对暗影魔神祷告。(PS:此乃先求暗影魔神通过人体为媒介,降临到此桌。)
依照图示顺序,依次摆好祭品。
再来一次对暗影魔神的祷告,请求暗影魔神降临和眷顾。
割开你的手臂,往图形中间注入你的鲜血吧。贡献的鲜血越多,收到的眷顾也越多,暗影魔法也会获得越多。
是不是真的呀,安斯洛怀疑道。他往后翻,果然,只见日记作者后面写道:
“我在这个世界醒来时,我就是一个面包师。由于真实的我根本就不会做面包,因此我的面包店倒闭了。我拿着剩余的钱,周游列国,打零工,逛遍了图书馆,听遍了这个世界的各路传说。我之所以这么做,我只是想找到回家的方法。我想家了,我原本有个大公司,我设计了很多好玩的游戏。在我的世界里,有个美丽的妻子,有个聪明的儿子。我想他们了。”
“这个世界太神奇,神奇到可怕。居然是有魔法的,而且魔法师不像我的世界那样是隐秘的,他们位高权重,甚至有传闻说超过了皇室。到底是如何,也只是平民百姓的猜测罢了。言归正传,这么多年来,回家的方法我没找到,反而找到了一个获得暗影力量的方法。据说这是邪教,是这个世界的皇室和宗派所明令禁止的。”
“我之所以知道这个方法完全是在我快要饿死在路边的情况下,有个穿着黑袍子,戴着兜帽的人告诉我的。他给了我吃了,治愈了我身上的疾病,还给了我一大笔钱。他转过身去,他背后印着一个图案,就是那个八角环形图。他要我画下来。我画完以后,他对我说要我画下他的脸。那时我还谦虚道:‘我画不好。’可他却说:‘不,你画得很好。是我见过最会画画的人。’他的声音低沉瘆人,仿佛要把我的灵魂勾走似的。说完,他把兜帽摘下,转过头来,天哪,那是恶魔。”
“我虽然很害怕,但我还是画完了。画完后,他对我露牙一笑,对我说声,‘谢谢’。他接过日记,做了个奇怪的手势,继续说道:‘为了回报你,我可以让你获得我的力量,你只要照做就行了’。然后他就把这个方法给告诉我了,并且要求我老老实实记下来。”
“我很害怕,我记下来以后,我不敢照着这些方法去做。而且,我预感到如果一旦有人学会了这些方法,一定会导致很坏的结果。到底有多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把这笔记给毁灭掉。可是,我无论用了什么方法,都没办法毁灭这笔记。我藏在这个洞里,我也不出去了,我就死在这个洞里吧。如果真的有人找到了这本笔记,劝你好好三思。”
安斯洛读到此,他沉思了一下,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他往后一翻页,只见标题写的是“BLINK”。这是啥?他想,眨眼?眨眼我会呀。他用力眨了几下,傻笑了起来。只见后面解释道:“只要距离内没有障碍物,便可瞬间移动。移动距离在可视范围内由熟练度、魔法与体力决定。”他明白了,这是游戏里玩的,闪现。
第十三章 征兵
他读书读得如此专注,不知不觉,风雨都停了,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他想赶紧试试书中所说的步骤,试试其真假。大不了也就受点皮肉之苦。
衣服也干得差不多了,他穿好衣服,收拾好一切。他留着里衣不穿,用来包日记。把日记包裹好后,他才想起作者说过,他用尽了一切方法,都没能把日记给销毁,他这么做岂不是多此一举。算了,小心驶得万年船。他背好包袱,扑灭了火堆,顺着藤条爬落。
他沿着万有法神所“指示的方向”走去,这么长时间没吃东西,他早已饥肠辘辘。他走了虽有一段距离,差不多从早上走到了中午,他又累又饿,所幸,他身上有钱,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打猎?他考虑到,哼,自己这种体力,别说打猎了,爬树摘果子都难。虽说他对万有法神进行了祈祷,可是万有法神也不一定有空理自己,而且也没有这个义务。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路了。
可是,他转念又一想,算了,反正也走了这么久了,他大概估算,自己离开梅根的屋子到现在应该有两天。假如现在他再往回走,时间肯定来不及,如果就这样往前走,估计还能拼一拼。等去到皇室城堡里,跟他们要一匹马,他想到,他们不是有力魔丹吗?给马多吃几颗,应该是来得及的。于是他喝了一点水,努力打起精神,拾起一根够长够粗的木头当拐杖,继续往前走。
他每走一步就数一步,他不管精确数字了,漏算的,重复算的他也不管了,只在乎自己没那么无聊罢了。大约走了两千步,他终于看见了前方有烟火气,再往前走一点,便看到了小市集。他一身狼狈,衣服又脏又破,头发乱蓬蓬。他最开始,嫌弃并丢掉了假发。即便如此,他头上长满了一头又厚又棕的长发。这些奔波的日子以来,没洗澡,睡地板,现在满身臭烘烘的,油头垢面的。这样进去会不会吓到里面的人呢。他想。
可是,他实在是太饿了,就拄着拐杖进村了。事实证明,一切是安斯洛多虑了。安斯洛看见那些村名,着装,精神面貌跟他也差不多,顶多是比他干净点罢了,因此大家见到安斯洛,他们对安斯洛的印象也就是一个外地来的可怜虫罢了。更何况村民们还有更可怜的事等着他们呢,常年的征兵重税,哪里还有功夫管他呀。
他找到了一家酒吧客栈,进去问老板:
“你有啥吃的不?”
老板打量安斯洛,他太胖了,一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摸了一下八字须:
“你有钱不?”
安斯洛赶紧把钱袋拿出来并打开:
“有有有。”
老板一看,这么多金币,心里立刻想到,定是这人偷得。老板先说了一句:
“你先坐,你要吃什么?”
安斯洛不耐烦了:
“你们有什么就端什么来吧,饺子肠粉,烧麦,凤爪,河粉都行。最好再来一碗补汤。”
老板吓呆了,只觉眼前这人是疯子吧,他支吾道:
“我……我们只有面包和鸡蛋,没有汤但是有啤酒。”
安斯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饿糊涂了。他说道:
“那就面包鸡蛋了。”
老板说:
“啤酒不来一份么?”
安斯洛摆摆手:
“啤酒就算了,湿气重,我喝水就好。”
老板打了个响指,在他旁边的伙计点了点头,便进厨房去了。不一会儿,伙计就端上一块儿又黑又大的面包,还有一个水煮蛋。安斯洛吓呆了,这面包比马车那个还要硬,又黑又硬。他拿起面包来敲了几下桌子都不带变形的。他用了吃奶的力才咬下了一块儿并在嘴里嚼了很久才咽下。他气得把面包给扔了一边,本来就饿得没力,等好不容易吃完这些面包,还没来得及消化就累死了。他准备吃蛋,一敲那蛋哟,蛋液立刻就飙了出来,他看那个蛋,半生不熟的,他哭了,想家了,崩溃了,他搞不明白这个世界,搞不懂这些人。他们天天吃这么些个鬼玩意儿,却还能长得牛高马大,不公平。
他在酒馆里嚎啕大哭,引得众人围观。老板一时间也慌乱了。只听安斯洛问他:
“你们有马不?”
老板摇头。
“那这附近哪里有卖马的不?”
老板还是摇头:
“马就没有了,驴子倒是有。”
安斯洛再问:
“你们有卖力魔丹的不?”
老板疑惑,摸了一下八字须:
“力魔丹是啥?”
安斯洛靠在椅背上瘫坐,两眼无神看着天花板:
“完了!”
这时,只听一阵阵马蹄声,大家赶紧一哄而散,只听那些士兵说:
“排好队!”
安斯洛一看,发现这些士兵骑士的着装跟他埋的是一样的。这里出现了士兵,也就是说离皇宫城堡不远了,就算远,他们有马呢,而且他们一定知道去城堡的路。这次有救了。只见那些士兵让这个村所有的男丁都排好队,连酒馆老板和伙计也不例外。安斯洛也就听老板抱怨了一句:“又来征人了。走吧,儿子。”老板对伙计说道。
老板每年都有给队长不菲的银币,以确保儿子不会被选上。而自己呢,更不用担心了,因为他那胖到无法塞进任何一件盔甲的身材,没有军队会要的。可是,他算到了自己没人要,万万没想到,队长换人了,他儿子强行征收了。他一个人回来,安斯洛只见老板娘对着老板又哭又骂又打,吼声巨大,感觉整个屋子都在震动。安斯洛受不了,他也不知道该付多少钱,他找到个铜币,他想,先从比值最小的给起,不够再加。他扔了一个铜板到老板的桌上,老板心情不好,儿子没了,钱也没了,又被老婆数落了一顿,是个男人也受不了。只见老板拍了一下桌子,他没说话,只是指了一下铜板,然后伸出一巴掌。安斯洛明白,立刻补上其余四枚铜板,背好包袱,拿上“拐杖”。(毕竟没吃饱)
安斯洛刚出了门口,一位士兵立刻就把他给拽上了,他一直对士兵说:
“我自己能走。”
士兵不管,直接把安斯洛给拽到了一位胸前多了一块胸章的士兵面前:
“队长,还有一个。”
安斯洛一看这人是队长,他心中更欢喜,队长更好,话语权更大。他正要开口说要找国王说事儿,正要要队长带他去。谁知队长看了安斯洛一眼说道:“走走走,老弱病残的不要!”
安斯洛一听,岂有此理,什么老弱病残,他赶紧把“拐杖”给扔了。他正要开口说话,酒馆老板却冲了出来,跟队长说:
“他是贼,偷了好多钱!”
第十四章 兄弟,我有东西给你
“我不是贼。”
安斯洛可能没吃饭低血糖,因此心跳加快说话慌慌张张的:
“我……不是……大哥我,大哥你听我说。我是律烛国王子,我要重要事情要见埃涅国王。”
老板吼道:
“他就是贼。他不知道从哪里偷来很多钱。就在他包里。”
这次不等安斯洛解释了,只见那队长对手下做了一个手势,来了两位士兵。还没等安斯洛反应过来,一位士兵们就把安斯洛给按在地上了,这个士兵更过分,地上还有颗鸡屎,士兵则按着安斯洛的后脑勺,对准他的额头,把那颗鸡屎按扁。
另一位士兵则搜索安斯洛的包袱,不一会儿,他把东西呈上了队长:
“霍尔队长,这是搜出来的。”
只见霍尔队长看了一下钱袋,目测总计五十多金。他有端起梅根的木盒子。
安斯洛见状,赶紧说道:
“尊敬的霍尔队长,钱不是我偷的,但钱都给你了。只求你带我见国王。”
霍尔队长摆了一下手,那命士兵便放开安斯洛。安斯洛站起来,额上还沾了半颗鸡屎,另一半随着他站起来时掉了。霍尔队长又打量了一下他,问他:“这个是什么?”
安斯洛解释道:
“这是我的家传宝,我妈妈给我的。”当安斯洛把这句话一说完,他立刻后悔了。
只见霍尔队长颇有好奇地看着那盒子,想到,看木头,是好木,看雕刻,是好雕。霍尔队长越看越入迷,不禁念出了声:
“如果卖出去,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安斯洛听了,果然如此,他慌了,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冷静下来后,他起了一个点子,干脆顺水推舟。只听他说道:
“尊敬的霍尔队长,这么好的传家宝,万一卖给不识货的人,或者故意砍你价钱的人或者坑你的奸商。”
霍尔队长一听“砍价”、“坑他”和“奸商”等字眼,浓眉紧皱,瞪着凶眼,胡子翘得老高,拔剑大喝:
“我就看谁敢!”
安斯洛赶紧安抚道:
“不敢不敢,我们都不敢。”等霍尔队长稍微冷静了一点,他继续说道:“我是说比卖出去有更好的解决方案。”
霍尔队长看着他不说话。安斯洛看了一下左右。霍尔队长明白,于是伸出手对安斯洛勾了勾,于是,安斯洛凑到他耳边说道:
“你可以拿去送人。送给国王,这样不说加官进爵了,以后国王对你也有好印象,给你更多表现建功的机会。”
霍尔队长听了,想想也觉得有理,点了点头。他看着安斯洛,只觉安斯洛贼眉鼠眼,不像个好东西。见士兵们征兵也征得差不多了,于是说道:“走!”
“霍尔队长,那他怎么办?”一名士兵说道。
“带回监狱里。”
“尊敬的霍尔队长,是城堡的监狱吗?”安斯洛问道,神情稍微还有点渴望。他想,不管怎么样,自己又不知道在哪里,不管用什么方法,能先到城堡就不错了,哪怕是监狱,去到了城堡里再想办法。
霍尔队长懵了,心想怎么还有如此渴望坐牢的人。但霍尔队长念在安斯洛给他出谋划策,逮捕时也很配合,没有添乱,不像其他罪犯出言不逊,想要给他关在镇里一个小监狱,关几天放了他就算了:
“城堡都是关重犯的,你不是重犯,关在镇里就行了。”
安斯洛急了:
“霍尔队长,我是重犯。”
现在轮到霍尔队长安抚他了:
“偷钱超过二十金的,才要关到城堡地牢里。”
安斯洛喜道:
“对呀,我五十……”
没等安斯洛说完,霍尔队长拍了他肩膀:
“行了行了,你才偷了五十铜币罢了。到镇里关几天就出来了。你们说是不是?”
只听众士兵高喊:“是!”
天哪,这是什么鬼。安斯洛想,这也太腐败了吧,太徇私枉法了吧。就这样,安斯洛带到了就近的鲁鲁小镇关了起来。
霍尔队长收队后,从军营里出来,去到了鲁鲁小镇上的酒馆。他今天心情好,得了一笔横财不说,还得到一宝物。可能这宝物比他收来的钱还要多,他只要分了五金给众弟兄,兄弟们便誓死为他保守秘密了。
他一开门,里面全是他的兄弟,在大肆喝酒抽烟。整个酒馆乌烟瘴气,因为今天是霍尔队长请客。他看见酒馆老板,说:“爸,给我来份啤酒。”
“喝你的大头鬼。”霍尔爸爸把儿子拉到身边。
“怎么了?”霍尔见爸爸气呼呼的。
“他们都没付钱,我跟他们要钱,说是你请。你什么时候这么挥霍了?你升官发财了?”霍尔爸爸吼道。
“哈哈哈。”霍尔一声大笑:“升官倒没有,发财倒是有了。”他从盔甲里掏出安斯洛的钱袋,打开给爸爸看。
“你哪来那么多钱?”
霍尔便把今日逮捕安斯洛一事告诉了爸爸,他见爸爸已没有怒色,甚至有点欢喜。他问道:
“爸爸,我可以喝我的啤酒了不?”
只见霍尔爸爸一脚往霍尔的屁股踹去:
“你自己倒。”
霍尔笑嘻嘻地给自己倒满了啤酒,他的心情跟这啤酒一样满溢出来了。
霍尔爸爸说道:
“虽说如此,你也要省点花。”
霍尔咕噜咕噜,先把啤酒喝掉见底,然后把整袋钱递给了爸爸:
“给你,你爱怎么花怎么花。”
霍尔爸爸正想说什么,只见霍尔又倒了一杯酒,跟兄弟们欢呼唱歌去了。
这时酒馆门开了。大家安静了下来,只见门口站着一位同样身穿铠甲的人。
霍尔见了,咧嘴大笑,上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哈哈哈,想不到你真的来了。兄弟,你真的看到我的信了。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同样,这个人也给紧紧地抱住了霍尔。大家见了此人,不敢喝酒,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呼吸,就是看着他们在拥抱问候。等霍尔与这名男子嘘寒问暖结束。众人起立,单膝跪下:
“我的王子殿下。”
王子说道:
“今晚我不是王子,叫我路肯。”
大家依旧跪着,不敢起来。霍尔哈哈大笑:“除了我,除了你爸妈,除了你姐姐妹妹,谁敢直呼你大名呀。”
“哈哈哈。”两人勾搭着肩,同时笑起。
“走。”霍尔拉着路肯的手,走到一角落位置,对着他的下属道:“滚开!”只见那士兵啤酒都没来得及端走,吓得屁滚尿流。
他们坐下后,老板给他们端上了啤酒,干了一杯。霍尔对路肯说道:
“兄弟,我有东西给你。”
第十五章 袪魔石
霍尔队长的话让路肯王子好奇了起来。他知道,眼前这个兄弟定不会让他失望,一定是找到了交代他要找的东西。只见霍尔队长看着他,像个小朋友一样笑嘻嘻的半天不拿出来,故意吊着路肯王子的胃口。
路肯王子见霍尔队长两手在桌子底下迟迟不拿出来,他拿起霍尔的啤酒:
“拿出来,不拿出来我就把它喝完。”路肯威胁道。
“嘻嘻嘻。”只见霍尔拿出梅根的盒子,放在他面前。
路肯放在手掌上掂量了一下,只觉得还算有点分量。他端详了一下木盒子,精致漂亮,可见木盒里装的一定是他想要的“袪魔石”。他用力咽了口水,有了袪魔石,我们这些自然人(注1)就多了一种方法与宗派抗衡。他满心期待地打开盒子,只见盒子里空无一物,他一脸懵地看着霍尔队长,只见霍尔队长还在看着他傻笑。
路肯王子看着霍尔队长那傻样,心中立刻明白,自己的兄弟在跟他调皮呢。路肯王子学着他嘻嘻一笑,然后开始研究这个木盒子,知道是不是有暗格机关啥的。
霍尔见路肯王子对着盒子研究捣鼓这么认真,看来路肯是真心喜欢这盒子了。
路肯王子捣鼓了老半天,也不见这盒子有啥神奇的奥妙,只见他把盒子推还给霍尔队长,说道:
“我放弃了。你把机关解了吧。”
霍尔一听此话,赶紧把盒子,前后左右端详了一遍,并拿手指敲敲弹弹:
“什么,还有机关?机关在哪儿?”
路肯王子见霍尔队长这个样子,他手肘顶着桌子,扶着额头叹了一口气。他明白了,霍尔队长飞鸽信中紧急呼叫他,只是为了单纯送他一个盒子罢了。他很生气,他气自己,当时就应该听母后的,霍尔这个人,干不了正事,就算给他机会,扶持他,他也把握不住。不过,他想,幸好安排去寻找袪魔石的人不止霍尔一个,看着霍尔这种五大三粗,吊儿郎当的样子,可见其不能担大任。
路肯想毕,脸色一变,一脸严肃,站起身拾起佩剑准备要走。
“这么久没见,这么快就回去了?”霍尔说道。
“嗯,我还有事。先走了。”路肯冷冷地说。
“再坐一会儿吧,再陪我喝一杯。”
本来转过身去的路肯听了霍尔说的话,强忍着怒气对他说道:
“以后叫我过来,请发普通信件就好。别发急件。”
“唉!这么多年来,我发了很多信给你,你都没回我,我才发急件给你。而且我是真有急事。”霍尔还是嬉皮笑脸地说:
路肯王子听了,终于忍不住了,只见他拾起梅根的盒子往他身上砸去:
“给我送这么一破盒子算什么急事。我这么大老远过来就是为了你这个盒子吗?你知不知道现在王国很危……”路肯王子看向周围的人,把话给咽了回去,他“哼”了一声,众人还没来得及对王子行礼,只见王子摔门而去。
“啪!”的一阵摔门声,仿佛把霍尔队长给拍醒了,众人只见霍尔队长拍了一下脑袋,赶紧冲了出去。只见路肯王子和他的护卫队已上马。
“且慢!”只见霍尔一边吼另一只手高举:“你的东西!”
路肯见霍尔追了出来,他只是对护卫队命令道:
“别理他,走!”
霍尔见路肯即将骑马,他奋力一跃,一手抓住了马辔,只见整匹马被他拽倒了,路肯王子当然也随着马一起倒在了地上。
护卫军们见状,他们纷纷拔剑围住霍尔,他们当中只派了一人去搀扶王子。
路肯王子站起来后,直接对霍尔骂道:
“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只因为小时候跟你一起打过猎,不代表你就可以登头上脸。我是王子你是臣!你是仆—人!”然后他指着白马道:“你知道这匹马有多名贵吗?这是迦勒国战马,是迦勒国王赠送给我父王的贺礼,你知不知道就算你有十个多少个脑袋你都赔不起!”
路肯对霍尔劈头盖脸这一番骂,让霍尔只是低下了头,不敢看他,霍尔赶紧跪下,平时他也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被王子这么一骂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路肯正要对他剥夺队长士兵一职,准备让他当回庶民时,只见霍尔双手捧着一块石头举在他面前。路肯定睛一看,正是他寻觅已久的袪魔石,他又恼又喜,心中不禁责怪道:
“霍尔呀霍尔,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一个破盒子你让我捣鼓那么久。”
而霍尔此时的想法和他倒是“差不多”:
“路肯呀路肯,你怎么不早说,一块破石头你至于这样子么。”
但不管怎么样,路肯倒是开怀大笑,赶紧把霍尔给扶起。护卫军们见状,也纷纷把剑入鞘,恢复了常态。只见路肯搭着霍尔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兄弟,刚刚对不住了。”
霍尔朝他胸口打了一拳,随后两人仰天大笑。于是他们一同搭着肩朝城堡方向走去。他们足足走了一夜,聊天聊地聊打猎,不谈国事,只谈过往。主要都是路肯在说,霍尔在笑,不知不觉,天亮了,他们到了城堡脚下。
虽说城堡离鲁鲁小镇也不算太远,但他这辈子来这个城堡也就只有一次,就是被任命为士兵队长这一小职来过,其他时间,他就在守护者鲁鲁小镇和周边一些小村庄。
这时,埃涅国国王和皇后站在了门口。
路肯王子一行人纷纷跪下行礼:
“我的国王,我的皇后。”
国王让他们平身,王子亲吻了一下皇后,并拥抱了国王。只听皇后责备道:
“去了一晚,也不告诉一声。还我们担心了你一晚上。”
“儿臣知错。”随后路肯站起身,把头夹在国王和皇后之间,轻声说:“父王,我找到了。”然后国王和皇后低头看见路肯的手里握着一块石头。国王和皇后点了点头。
“辛苦了一夜,累了吧,我们回去吧。”皇后道。
“等一下。”路肯对他们说:“父王、母后,这件事最大功臣是霍尔。”
“呵呵呵。”霍尔很少被人夸,他挠着头,不好意思地在傻笑。
皇后见霍尔这个样子,不敢相信地说道:“真是他找到的。”她怀疑是儿子故意放水提携这个傻大个。
路肯点了点头:“我以万法之神的名起誓。”
“行了行了,别动不动起誓。”皇后不悦,不过她还是对儿子说:“关于他,一切随你做主吧。我们先回去了。”
路肯开心道:“谢母后。不过请你们还是再等等。霍尔有东西献给母后。”
“哦?”国王和皇后纷纷转过身来。
路肯给了霍尔一个眼神,并催促他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呀。”
霍尔愣在那老半天,实在是捉摸不透路肯的用意。
“盒子呀,我的妈呀。”路肯提醒道。
霍尔大“哦……”了一声,从怀里拿出梅根的盒子,递到了皇后的面前。
路肯连忙对皇后说道:“这是霍尔找到的一个宝盒,他非要拿来孝敬给您。我看过这宝盒做工也挺精致的。望母后笑纳。”
“嗯。”皇后见这盒子,也不算什么名贵之物,相比于她房里收藏的,简直是平平无奇,放出来还觉得拉低了自己的档次呢。她让身后的仆人上去收起,便扶着国王的手回去了。
“你的手怎么在抖?”皇后对着国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