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粮票
“我要是能成为武者就好了……”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陆恒独自一人缩在街边墙角的屋檐下，躲避严冬的寒风。
铃铃铃——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铃声，把这边哈气跺脚的声音压了下去。
“放学了，她应该快来了吧？”
陆恒探出头去，朝街的另一边看了看，果然一道打着伞的倩影在朝这边走来。
少女很快就来到陆恒身边。
“给。”
一只粉嫩精致的小手，将一只用油纸折成的小纸包递到陆恒面前。
“谢谢！”
陆恒伸出略显粗糙的手小心翼翼地接过这只小纸包，随后努力用郑重的语气说道：“这些粮票，我，将来我一定会还你。”
“你有空说这些，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保住她。”
少女的声音很冷，语气中却带着一丝无奈。
说完，她转身离开。
街的另一边，有一个和她穿着同样校服的少女在等她。
“诗瑶，你怎么又给陆恒送粮票啊，他还真好意思收。”
少女边说边朝刘诗瑶身后望了望，微微皱眉，“我记得他以前在学校里的时候挺要强的呀。”
“再要强的人也得向现实低头，更何况是现在这个世道。”
刘诗瑶轻轻叹了口气，随后抬眼看向前方。
“走吧，赶紧去车上。”
“嗯。”
两人加快脚步，顶着寒风拐过一个街角，来到一条主干道边上。
前面有一辆豪华轿车停在路边静静地等着，在冷冷清清只有大型公共车辆的街上显得格格不入。
司机见两人走来，忙下车拉开车门，待两人坐进轿车后排，才手脚麻利地返回驾驶室，启动车子。
“诗瑶，明年就要高考了，你准备考科大还是考武大。”
“科大吧，我还是比较喜欢钻研科学理论，探索未知的奥秘。”
“嗯，对你来说确实是考科大好，以后当个科学家，安安稳稳在城里搞科研，还能享受政府给的特权。”
少女对刘诗瑶的话颇为赞同，“再说了，大伯他是宗师，把你培养成武者还不容易嘛。”
“是啊，对我来说是否成为武者只是个选择，但对于他来说，却是解决困境的唯一出路，可惜我也没法帮他们。”
“诗瑶，你怎么多愁善感起来了？城外荒野里怪兽肆虐，还有异界通道需要守护，哪有多余的粮食养废人啊。你也知道，外城的农场天天死人，每粒米都是用人命换来的。”
“我知道，我只是感叹一下而已。”
“哎，你还是太心善了。”少女无奈摇头。
刘诗瑶没接话，车内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雨声和胎噪声。
……
陆恒裹紧破旧的肥大棉袄，在小巷中飞奔。
远处，一栋栋外表斑驳陈旧的高楼林立在马路对面，密密麻麻，几乎是紧挨着的。
他的家就在这其中一栋楼里。
“先去换粮食。”
陆恒紧了紧手中那一小包粮票，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
这些粮票再加上自己挣来的那些，足够两个人撑过这个冬天了。
远处，小区的粮店外正排着一条长龙，以龟速朝前挪动着。
这个小区占地不过七八万平米，但是却住了将近20万人，所以这个唯一的粮店天天都是这幅图景。
陆恒排了足足三个小时的队才换到七十斤合成食物块，还有一斤种类不同的咸菜和一点肉干。
对于这个城市的普通人来说，有这些吃的已经非常不错了。
至少对于陆恒兄妹两来说，足够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每顿都吃饱。
这世道，能吃饱已经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C单元3栋39层。
陆恒哼哧哼哧走走停停，好不容易将粮食抗上这一层，热得浑身都被汗水浸透。
这个时代物资和土地极度匮乏，平民住的楼房根本没空间装电梯，不过好在大家的体质都比旧时代好不少，走楼梯问题倒也不大。
“小小，我回来了。”
陆恒打开家门，朝坐在扶手椅上的九岁小女孩说道。
这是他的亲妹妹，大大的眼睛，白皙的皮肤，只可惜下身瘫痪，每天只能坐在椅子上，基本没有自理能力。
陆恒转过身，将肩上的麻袋放倒在楼道里，倒退着拖进狭**仄的屋内。
屋子只有三十几平米的面积，每一寸空间都利用到了极致，扛着这么大袋东西进去的话连转个身都费劲。
不过对于兄妹两来说，这间房子却显得非常空旷，因为父母在外城农场被怪兽杀死了，大哥在服兵役时战死了。
再也没有以前热闹温馨的气氛。
“二哥，给！”
陆恒刚将东西收拾完，陆小小便努力探着身子递过来一条毛巾。
“小小你坐着不要动，我先做饭。”
擦了一把汗，把小小歪倒的身体扶正后，陆恒便转身开始做饭。
其实说是做饭，无非就是把合成食物块煮煮熟。
这个时代能吃得起米面和果蔬鲜肉的人很少很少，普通人根本别想。
外城的农场就那么大点地，种不出多少东西，只能保证武者和少部分人的生活。
普通人吃的合成食物块，都是用部分可食用怪兽的肉以及荒野中的一些野生植物合成的，味道谈不上难吃，但也就仅此而已。
当然，对于经常饿肚子的人来说，这合成食物块倒也称得上是人间美食了。
不一会儿，屋子里便飘满了食物块煮熟后的淡香，陆恒贪婪地吸了一口气，笑着问道：“小小，香不香？”
“香，好香啊！”
咕——
两人的肚皮很应景地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声音。
“开饭！”
陆恒精神抖擞地将一张折叠桌打开，放在陆小小面前，然后转身将锅里的合成食物块搅成糊状。
每天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忘掉一切烦恼，幸福地享受生活。
两碗糊糊和一小碟咸菜很快端上桌，这就是兄妹两的晚餐了。
“哥哥，今天的晚饭好丰盛啊。”陆小小拍着小手笑道。
听到妹妹的话，陆恒心下黯然。
和父母大哥还在的日子相比，眼下的伙食是一顿不如一顿，哪来的丰盛？
只能说妹妹太过懂事了，相比之下，自己在她这么大的时候还老是和大哥斗嘴吵架。
“小小，过几天哥弄点新鲜的怪兽肉来，那才叫好吃呢。”陆恒笑着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
谁知道陆小小一听到这话就收敛笑容低下头去，呆呆地看着碗里的糊糊。
“哥哥，我觉得有这些吃的就挺好的，肉吃多了就会长肉肉，就会变胖，小小不想变丑。”陆小小的声音软糯糯的，语气中带着乞求。
陆恒苦笑，自己的妹妹都瘦成什么样了，还怕长胖？
当然不管妹妹怎么说，这个主意他是不会更改的，无论如何都得让妹妹在离开前吃顿好的。
‘要是我能成为武者就好了，不仅不用强制服兵役，还能保住小小。’
陆恒暗暗捏紧拳头，心中非常痛苦。
只剩下两个月多点的时间，只怕是无济于事了。
第2章 悲惨的时代
再过两个月，陆恒就满十八周岁了，对于他这个高中缀学的人来说，强制服兵役是板上钉钉的事。
而一旦他去参军，妹妹瘫痪的事情就必然会被人发现，到时候……
现如今，每座城市外面都有强大的怪兽在肆虐，还有来自异界的入侵者时刻想要冲出空间通道攻占蓝星。
这就导致人类所拥有的生存空间远远不如旧时代，资源极度匮乏。
不仅如此，荒野上的怪兽由于变异绝大部分都是无法食用的，植物也是一样。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人类社会不得不实行计划经济，实施配给制。
房子、衣物、家具，乃至于教育、医疗等等所有的一切，全都由政府提供，按劳分配。
每个人能为社会做出什么样的贡献，就能享受什么样的待遇。
贡献越大，待遇越好，地位越高。
不过在教育资源的分配上，这个时代倒是做到了足够的公平。
不管父母是干什么的，小孩子全部根据成绩来分配学校。
并且只要到了初三，每个人都会根据天赋进行分班。
适合练武的全部读武科班，其他的全部读文班。
最终能靠读书获得什么样的前途，主要靠个人自己，父母帮不上太多忙。
这样做倒不是因为领导们大公无私，而是为了避免任何一个可造之材被埋没。
毕竟如此困难的局面下，人类社会如果还要自己搞窝里斗，那也基本离灭亡不远了。
当然，这是好的方面，坏的方面是，这个时代不养废人，除非是因公致残的废人。
每个人都得有他的用处，要么当工人，要么当农民，要么当军人、医生、工程师等等。
残疾倒也不怕，能发挥自己的作用就行，最怕就是完全没用的废人，那是没资格住在城市里浪费资源、拖累其他人的。
而陆恒的妹妹，就是从任何意义上来说都没什么用的废人。
一旦被发现，就是送出城的命。
当然，解决的办法也不是没有，有两种方法可以解决这个困境。
一是成为武者，二是成为科学家。
武者拥有强大的力量，是保卫城市并开拓生存空间的主力，而科学家则能通过研究各种新技术来提高生产力，提高军队的战斗力。
这两者都是人类社会的栋梁，是精英中的精英，所以都拥有包括庇护自己亲属在内的多种特权。
科学家是别想了，陆恒由于成绩下滑已经从高中缀学，彻底失去了考科大的机会。
因此成为武者是唯一的出路。
可是想成为武者也不简单，正常来说只有考上武大的学生才有机会成为武者。
其他考不上武大的人，首先练武天赋就不行，其次获得的修炼资源也远比武大学生少，很难靠自己努力成为武者。
‘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死马当活马医，无论如何都要拼一把。’
陆恒三两口扒完眼前的糊糊，安顿好陆小小后，便走出家门。
不过刚下楼梯没两层，就碰到一个中年妇女和中年男子从楼下走上来。
中年妇女体态丰盈，表情得意，一见到陆恒就露出满脸假笑。
“这不是小恒嘛，大晚上的又去农场干活啊？”
“嗐，你看看，我当年就劝你爸妈，你那么好的成绩应该老老实实读个职校，出来了干啥不强，非要去那高中逞强。”
“哎，真的是太可惜了。”
陆恒没有理会假惺惺的中年妇女，绕过两人径直朝下走去。
“看看看，错了还说不得！”
中年妇女边摇头边看向身旁的中年男子，等估摸着陆恒走远后，才满面笑容地说道：“还是我家小浩好啊，明年就从职校毕业了，不用去当兵送死，马上就能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陆恒飞速往下，上面的声音早就变得微不可闻。
他虽然不喜欢浩子妈的那张碎嘴，但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对于普通家庭来说，上职校学门手艺确实是最稳妥的出路。
因为这个年代的职校其实等同于旧时代的大学，再加上这年头毕业生的工作包分配，所以考上职校只要能顺利毕业就一定有工作单位，等于是有了铁饭碗。
最关键的是，职校毕业的人可以为人类社会作出更好的贡献，所以没特殊情况都不用服兵役。
可惜，陆恒当时根本就没得选。
当年父母让他去考高中，是因为他的成绩还算不错，有考上科大的希望。
一旦考上科大，妹妹瘫痪的事就不怕被人知道了。
就算考不上，去服兵役待遇也比一般人好，还有机会成为技术军官。
毕竟好歹也是高中毕业，比只有初中文化的人强得多。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陆恒一直觉得自己不是普通人，生来就该去攀登最高的山峰。
或许这就是年轻气盛吧。
不过话说回来，陆恒的学习成绩若是放在旧时代，那绝对是全市排得上号的级别。
这个时代教育资源匮乏，大部分人读完九年义务教育就没书可念了，只能去农场干活，然后等着十八周岁强制服兵役。
像他这样能考上高中或职校的人，都算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只可惜我的成绩还是不够好，如果我的成绩再好一点，学校就会额外给补助，哪里需要去农场干活换粮票。’
想到这，陆恒暗自摇头。
这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再也无法挽回。
当时父母和大哥先后去世，给他造成了巨大冲击，不仅学习成绩没法继续提升，反而一降再降，再加上还要照顾独自在家的小小，最终只能被迫缀学。
不再想这些，陆恒一路朝外城的农场走去。
他所在的城市名叫江南市，是全球五十大基地市之一。
和其他基地市一样，江南市内城是居住区，有厚重的城墙保护，外城则是负责生产粮食的农场。
农场外围虽然也有城墙，但由于范围实在太大，所以造得很矮，怪兽很容易跑进来伤人。
当初他的爸妈就是被城墙外窜进来的怪兽咬死的。
他的大哥也是在城墙巡逻时，被突然出现的怪兽咬伤而不治身亡。
虽说城墙上也有各种武器装备，但无奈这个时代物资太过匮乏，子弹炮弹都得留着对付兽潮，还要拿去防守空间通道，不可能来一两只零星的怪兽就不计成本地开火。
因此，在农场干活是极其危险的一件事，一不小心就会丢掉小命，但凡有点出路的人都不会来这里。
陆恒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会需要来这里讨生活，可谁知道世事无常。
穿过数道厚重的铁门，又坐了一阵子轨道车，陆恒终于来到自己干活的农田里。
“王叔，我来了。”
“好，那我就先走了。”
一个中年男子擦了把汗，对陆恒咧嘴笑了笑，随后便开始收拾东西走人。
陆恒则换上胶鞋下地干活。
活倒也不是农活，这些农田都是成片成片连在一起的，主要靠自动化设备精细耕种，人在这里干的活主要是抓虫子，抓老鼠，赶麻雀，防止它们吃庄稼。
这年头的虫子都厉害得不得了，寻常的农药根本毒不死它们，能毒死它们的农药，要么会把庄稼也一起毒死，要么会残留在粮食里，人吃了也得生病。
“喝，哈，哈……”
陆恒趁干活的间隙，不时练两下武馆学来的招式。
啪——
突然，空气中传来一声脆响。
第3章 九号武馆
“这声音？”
陆恒不由自主地停下来，尚显稚气的脸庞渐渐由惊讶转变成惊喜。
“这好像就是武馆教练说的击响……我，难道我练成了？”
当初武馆教练说得很清楚，这一套标准入门招式只要能练出击响，便算是成功了。
而练成所花的时间越少，成为武者的可能性就越大。
“刚刚那下可能只是偶然，我再试试。”
陆恒按捺住心中的狂喜，按照套路从头开始演练这套标准入门招式。
啪——
又是一声脆响。
“再来！”
啪——
声音越发清脆，事实证明这并不是偶然。
“真的成了？！”
这下陆恒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激动的心情，恨不得仰天长啸来发泄一番。
虽然练成这套招式并不证明他一定能成为武者，但好歹让他在绝境中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怎么能不欣喜若狂？
足足过了有半个小时，他心中的那股燥热激动才终于平复下来。
“不对，还不能就此下定论。”
冷静下来后，陆恒摸着下巴，心中想道：“我这到底算不算练出击响，得由武馆教练来判断，我自己想的不能作数。”
陆恒总觉得这一切有点太玄幻，自己一个半路出家踏入武道的学生，怎么会这么快就练成这套令无数初学者头疼的武学招式？
自己这么有武学天赋的话，当初学校里文武分班时就应该被发现了才对，哪会等到现在？
因此冷静下来之后，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认为自己很有可能误判了，得让武馆教练去把把关，确认一下。
“明天上午就不睡觉了，先去武馆看看！”
打定主意后，陆恒继续边干活边抽空演练招式，确保到时候见到教练不会掉链子。
……
第二天早上六点。
接班的人准时抵达，陆恒和对方交接完后，就迫不及待地赶往城内武馆。
江南市一共有十六个区，每个区都至少有三座武馆。
这些武馆都是由政府开办的，为的是尽可能增强人们的身体素质，免得面对怪兽时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因此，每个人都可以前往武馆接受基本的武道训练，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不过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也就仅仅是增强体质而已，永远别寄希望于通过这种培训成为武者。
因为想成为武者需要极高的武学天赋，悟性、体质等等，缺一不可。
而这样的人早在学生时代就被教育系统筛选出来了，最终都会送进武大培养。
基本不存在遗珠蒙尘的可能。
早上八点。
陆恒先回家看了一下小小，等赶到位于东三区的九号武馆时，武馆外早已人声鼎沸。
各种年龄层次的人在这里进进出出，远比城市其他地方热闹得多。
毕竟大家都懂得实力越强越好的道理，哪怕光是比别人跑得快，碰到怪兽时都能有更多活命机会。
所以都对习武一事非常上心。
“陆恒，你怎么也在这？”
正排队间，一道洪亮的招呼声从远处传来。
陆恒转头一看，原来是初三时的死党范昆，他中考没有过线，所以早就不读书了。
范昆行走如风，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陆恒面前，奇道：“你不是在上夜班么？调班了？”
“没，我习武时遇到些问题，来教练这里咨询一下，我怕下午来排不上队。”
陆恒解释道，他没有说出自己练出击响的事，毕竟那暂时还只是自己的猜测。
范昆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正待说些什么时，一辆轿车缓缓从远处驶来，引得排队的一群人齐齐朝那看去。
范昆看了一眼后，兴奋地说道：“一步登天，真的是一步登天啊！许师兄昨天才通过武者考核，今天就开上私家车了。”
“不得不说，许师兄运气真的是好啊，安安稳稳服完兵役，服兵役时还获得武者军官赏识，然后退役后就成了武者……”
范昆激动得说个没完，不过后面的话陆恒一个字都没听清楚，因为他看到副驾驶上下来一个熟悉的人。
不是别人，正是住他家楼上的孙浩。
“孙浩怎么在那车上？他认识许师兄？”
陆恒好奇地转头看向范昆，询问道。
“孙浩不就住你家楼上么……”
范昆话一出口，突然想起陆恒天天上夜班，估计消息不怎么灵通，便解释道：“孙浩和许师兄的妹妹前几天订婚了，你说他两认不认识？”
陆恒一听，不由得想起昨天孙浩妈一脸喜气洋洋的得意表情，原来是因为这个。
自己儿子的大舅哥成了武者，当然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真是世事无常啊，孙浩竟然都快结婚了，当初真是想不到。”
范昆在一旁感叹道：“刚满十八周岁就能结婚，而且老婆还是武者的妹妹，这小子妥妥的人生赢家啊。”
年满十八周岁就能结婚是法律规定的，可实际上没几个人能做到。
因为绝大部分青年年满十八周岁要强制服兵役，也只有像孙浩这样考上职校的人才能例外。
范昆会有如此感叹完全正常。
他是真心羡慕啊。
“到时候许师兄去找人说一说，市里肯定会给他们两人分配高档小区的大房子做婚房，那小日子过得。”
“唉，到时候同样是过炮火连天的生活，我们却是去城外和怪兽拼命……你说当初我咋就不好好读书考个职校呢。”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范昆一阵唉声叹气，后悔不迭。
“算了，我就算考上职校也没孙浩的命，他最关键的不是考上职校，是走狗屎运娶了许师兄的妹妹当老婆。”
范昆只好如此安慰自己。
这年头的房子都是由政府按劳分配的。
范昆很清楚，自己即便考上职校顺利毕业，也就只能在普通小区分到一栋稍微大点的房子，高档小区是肯定别想的。
只有成为武者或科学家，才能拥有远超常人的特权。
像许师兄那样，只要去和相关部门的人说一说，就能为自己的妹妹妹夫争取到一套大房子。
正当范昆哀叹间，许师兄三人的聊天声远远地传了过来。
“哥，红烧肉到底啥味道啊？”
“这个我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反正非常好吃！这样吧，中午我带你们两去武馆小食堂尝一尝红烧肉。”
“……”
许师兄三人聊着天经过陆恒和范昆身旁，走向武馆大门，几个武馆工作人员忙躬身将他们迎进去。
“红烧肉……”
范昆砸吧了一下嘴，满脸都是羡慕的表情。
陆恒也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据遗存下来的资料记载，旧时代就连普通人都能吃上猪肉，还有各种花式吃法，光看那些图片文字就知道一定很好吃。
要是能亲口尝一尝就好了。
“对了，说起来……”
范昆收回视线，转头看向陆恒，脸上露出神秘笑容。
第4章 误解
“你小子是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
范昆挤眉弄眼地问道。
“我有女朋友？怎么可能！你听谁说的？”陆恒连忙否认。
自己一无所有，谁看会得上自己？
就算有人看得上自己，自己也没心思去谈恋爱啊。
“兄弟，这你可就不厚道了，竟连我都瞒着。”范昆嘿嘿笑道：“贾大嘴昨天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和一个超级漂亮的女高中生在学校外约会。”
“你说她？”
陆恒这才知道，原来范昆说的是刘诗瑶，便抿了抿嘴道：“你知道她是谁么？”
“是谁？”
“刘宗师的女儿。”
“刘……等等，什么？你说她是刘宗师的女儿？”范昆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你小子当真艳福不浅啊，竟连刘宗师的女儿都搞定了？”
“我靠，你还真敢想，你觉得人家看得上我么？”陆恒没好气道。
听到这话，范昆猛地一拍脑袋，才缓缓点头道：“也是，武者分九级，九级武者之上才是宗师。像咱们这样的，就是给人家做上门女婿都没资格啊。”
说完又摸着下巴思索道：“听说刘宗师三十二岁就成了宗师，成了宗师后才结的婚，夫人美貌无双，这么说来，贾大嘴倒也没有吹牛。”
说到这，范昆又想起一事，忙追问道：“贾大嘴说刘大美女当时给了你一样东西，是什么好东西？”
“没什么。”
陆恒搪塞道。
这个问题哪里能回答，总不能告诉范昆对方给的是粮票吧，那可就不好解释了。
“是不是情书？还是定情信物？”
范昆见陆恒躲躲闪闪地不肯说清楚，当然不肯罢休，连连追问。
陆恒被他弄得烦了，只好说道：“少意淫癞蛤蟆吃天鹅肉的美事，我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戏。而且在没成为武者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找女朋友的。”
有一句话陆恒没说，那就是如果不能在服兵役前成为武者，那他宁愿和小小一起去城外荒野自生自灭。
“这种毒誓你都发？我说陆恒，你不会是被许师兄刺激到了吧？”
范昆内心也知道刘诗瑶和陆恒之间丝毫没可能，因此见陆恒不高兴了自然不再捉弄他。
现在他更好奇的是，陆恒为何会说出不成武者不找女朋友这样的话。
“陆恒，你不会觉得成为武者很简单吧？要这么想你可就大错特错了，成为武者很难很难，我和贾大嘴他们努力了快三年也看不到希望。”
“我知道很难。”
陆恒当然知道其中的难处，可是现在的他根本没得选，必须成为武者。
其实如果有得选的话，他并不想当武者，他真正想的是成为科学家，去探索未知的奥秘。
当初之所以报考高中而不是职校，一方面是为了小小，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己的这个梦想。
当然现在自然是不用想了，唯有成为武者才能解决眼前的困境。
“你知道还这么说？你果然是被刺激到了，不过要我说，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
范昆很清楚这段时间来陆恒所承受的压力。
曾经的大部分初中同学都在这座九号武馆，经常有人在私下里说些闲话，说什么别看陆恒当年学习好，最终还不是和自己一样。
还有好事者经常把陆恒拿出来和孙浩等人对比，认为陆恒当年的选择大错特错，放着好好的职校不读，去读什么高中。
高中的学习压力哪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而且如果考不上大学的话，就又得去服兵役。
范昆觉得肯定是这些言论刺激到了陆恒，才导致他这么迫切地想成为武者。
毕竟陆恒的性格是很要强的，碰到这种事定然要想尽办法重新证明自己。
陆恒此时也听出了范昆话里的意思，知道自己被误解了。
不过他并没有纠正对方，这种事情误解不误解的已经不重要了。
这时，队伍恰好排到了武馆大门口，陆恒便和范昆分开，走进武馆去找各自的教练。
……
武馆的教练分初中高三个等级，除了最高等级的教练必须由武者担任之外，其余两个等级的教练都不是武者，最多也就是准武者。
陆恒的教练姓吴，专门负责指导新人，因此是等级最低的初级教练。
想要晋升的话，要么提升自己的实力，要么把手下的学员教好。
“教练，我有件事想请教您。”
陆恒找到吴教练时，对方正准备前往训练室授课，陆恒忙将其拦下。
“有事上完课再说。”
吴教练露出一丝不喜，如果每个学员都这样来找自己，那自己得活活累死。
而且陆恒才刚习武三个月不到，不可能是武学上有了突破，肯定是和那些贪婪的新人一样，想要获得私下里的指导。
看到吴教练的表情，陆恒忙说出来意道：“吴教练，我好像练出击响了，想请您确认一下。”
“嗯？”
吴教练微微皱眉，不由自主地停下正准备往前迈的脚步，看着陆恒。
“练一遍给我看看。”
“是！”
陆恒不敢耽搁，立即照做。
啪——
一分钟后，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在安静的走廊里回荡。
吴教练眼睛一亮，连声道：“再来，再练几遍。”
陆恒一听，心中暗道应该有戏，忙照着吴教练的吩咐再次演练起来。
和刚刚一样，没过多久便再次发出了击响。
而随着击响声不断响起，吴教练的笑容越发地灿烂。
“成了！确实是成了！”
吴教练连连点头道。
陆恒顿时松了一口气。
原来自己的感觉没错，的的确确是练成了。
“陆恒，你总共练了多久？”吴教练问道。
“五十九天。”
“五十九天？”
吴教练一愣。
五十九天就把这套入门招式练成，这天赋，放在江南市绝对不算普通了。
自己手下竟有如此厉害的学员？
“真的只用了五十九天？”
吴教练确认道。
“是的，教练。上上个月十一号你才教我的这套招式，到今天刚好六十天，我是昨晚练成的。”
“好！跟我来。”
吴教练也跟着回忆起了那一幕，自然不再怀疑陆恒的话。
“教练，您不先上课么？”
陆恒知道吴教练是准备去训练室授课的，便提醒道。
谁知吴教练大手一挥道：“不差这点时间，让他们自己先练着，先去办公室把你的情况弄清楚。”
陆恒见他这么说，自然也不再多嘴，老老实实跟着他去办公室。
武馆教练的教学安排是很自由的，和学校不一样，所以吴教练这么做不算违规。
第5章 天赋
教练办公室。
两人走进办公室后，吴教练径直走回自己座位坐下，紧接着朝陆恒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站在自己面前。
陆恒忙跨前两步笔直地站好。
练武之人站要有站相，坐要有坐相，这是小孩子都懂的道理，陆恒自然不会忘。
吴教练满意地点点头，端起桌上的茶杯问道：“说说看，为什么练出击响就代表这套入门招式成了？”
陆恒一听，不假思索地回道：“因为练出击响就意味着不仅招式已经熟练掌握，而且桩功和内功也都取得了一定的进步。”
“没错！”
吴教练颇为赞许地点头道：“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若是劲力没有长进，这击响是无论如何都发不出来的。”
“不过你现在这情况也就只是能发出个响而已，实战还是差得远。”
这个时代的武者都很务实，练武就是为了对付怪兽。
所以不管是学校还是武馆，教导学生时都非常注重实战能力。
“好，再来说说你的武学天赋。”
吴教练喝了一口茶后，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招式能这么快掌握，说明你的悟性不错，比大多数学员要强。”
“而劲力进展这么迅速，则足以说明你的体质很适合习武。”
“现在考考你，劲力的增长，都和哪些因素有关？”
陆恒闻言忙飞快地回忆了一下所学过的武道理论，随后说道：“和身体对炁（qi）的适应度有关，也和所练的功法有关，还和一个人的悟性、努力程度以及老师的指点有关。”
“大抵来说主要就是这几方面的因素。”
陆恒边说边仔细回忆着，生怕漏掉了什么。
吴教练再次赞许地点头道：“不错，不愧是能考上高中的高材生，光这记性就超出其他学员不少。”
“你说的没错，主要就和这几个因素有关系，而这其中，身体对炁的适应度是最主要的。”
“你在学校里应该学过，我们这个时代的武者之所以可以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是因为出现了炁这种神秘能量。”
炁这个字古已有之，也有相应的概念，不过现在专门用来指代一种可以提升人身体素质的神秘能量。
现如今有关炁的研究还在进行中，至今仍未彻底将其研究明白。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这种神秘能量是随着异界通道的出现而出现在蓝星上的。
在此之前从未被发现过。
“我们一般用体质好坏来形容人体对炁的适应度，就我目前的判断，你的体质是属于优秀的那一类。”
“所以我刚刚才说你的体质很适合习武。”
听到这话，陆恒心中有点纳闷，纳闷自己的天赋怎么会突然变优秀。
不过这时候他没空细想这件事，他现在只想知道，凭自己的天赋大概多久能成为武者。
“教练。”陆恒出声道。
吴教练本来正准备继续往下说，见陆恒开口，便询问道：“有什么想问的么？”
“教练。”陆恒有些犹豫地问道：“我想问问，我的武学天赋大概能在武馆里排到哪种层次？”
其实他内心里不想问这个问题，因为他向来觉得，一个人优不优秀是要靠实际行动来证明的，而不是靠别人的评价。
但是他真的太想知道凭自己的天赋，能否在两个月时间内成为武者了。
这一点真的非常重要，直接关系到他和小小的命运。
另一边，吴教练见陆恒问出这样的问题，先是会心一笑，然后摇头道：“天赋这种东西是无法量化的，所以很难排出名次。”
“而且我刚刚得出的结论也只是初步判断而已，你的天赋到底如何，还需要再好好观察观察。”
说到这，吴教练顿了顿，见陆恒似乎对这个答复不太满足，便继续说道：“算了，索性跟你详细说说。”
“我们怎么判断一个人的武学天赋高低？主要就是看他习武时的进步速度。”
“但是你自己刚刚也回答了，一个人的劲力增长和好几方面的因素有关。”
“不光是体质，个人的努力程度、悟性，还有他人的指点都是非常重要的。”
“悟性是与生俱来的，是天赋的一种，而一个人肯否努力，和一个人的天性有关，也和外在压力以及内在动力有关。”
“但是别人的指点，这就和你自身无关了。”
“甚至我可以这么跟你说，名师的指点有时候甚至比你本身的天赋更重要，名师出高徒总听说过吧？”
“武馆的藏书室你去过，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功法，但是你知道哪种最适合你吗？”
“你肯定不知道，所以这时候就需要一个过来人帮你选出最适合你的功法。”
“功法选好之后还没完，还需要老师根据你的情况进行一对一指点，要不然瞎练的话不仅没有效果，还会把身体练废。”
“这就既考验老师的眼力，也考验老师的教学能力，有些人什么都懂，可就是不知道怎么教人，那也不行。”
“说远了，我说这么多不是为了告诉你老师有多重要，主要是想告诉你，一个人的武学天赋到底如何，只有亲自教他的人才知道。”
“因为只有亲自施教的那个人，才能掌握所有细节。”
“就比如我觉得你天赋不错，可是别的没接触过你的教练，他们就完全没法判断。”
“因为他们就只是看到你两个月不到练成了这套招式，但是不知道到底是因为我给你开小灶开得多，还是因为你练习时特别拼命。”
“总之，天赋这种东西是没法排出名次的，总不能我说你悟性高、体质好，别的教练就都无脑认同吧？”
“他们肯定觉得自己教的学员更好更优秀。”
“说到这你肯定要问那为什么文武分班的时候要搞武学天赋检测。”
“其实那都是测不准的，不光是悟性这种难以衡量的东西，哪怕是体质这种可以用科学手段检测的东西，也没法真正测准。”
“你自己也肯定在学校里测过体质，可最后还不是把你这个适合习武的人给分到文班了吗？”
说到这，吴教练突然又想起一事道：“对了，还说漏了一点，现在新研制出来的一些能量药剂，服下后甚至可以让人大幅提升功力，这也会影响大家判断一个人的天赋高低。”
“能量药剂？”
陆恒对吴教练提到的能量药剂非常感兴趣，很想好好问问。
可转念一想，就算问了自己也绝对搞不到这种东西。
而就在陆恒犹豫着要不要问的时候，吴教练的一席话直接打消了他的这一心思。
“能量药剂你就别问了，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有这东西，咱们不是武者，接触不到这些的。”
说完，吴教练拿起茶杯喊了一口茶，结束这个话题道：“总而言之，武学天赋是很重要，可又没那么重要。”
“我们习武最终还是为了实战，只要你能多杀怪兽，多做贡献，谁管你这一身本领到底怎么来的。”
“武者考核的时候根本就不管你天赋好还是坏，就看你的实力达不达标。”
“你别在这方面太纠结。”
从陆恒刚刚的表情上，吴教练看出陆恒似乎非常在意天赋高低这件事，因此才着重补充了一下。
不过说完之后他又话锋一转道：“当然，如果想在这条道上走得足够远，那天赋还真的是至关重要。”
“就比如咱们江南市大名鼎鼎的刘宗师，他就是因为武学天赋远超常人，才能年纪轻轻成就宗师。”
“若是天赋差一些，恐怕到现在都还只是一个九级武者。”
听到刘宗师三个字，陆恒瞬间就来了兴趣。
倒不是因为刘宗师是刘诗瑶的父亲，而是若是能知道刘宗师的成长经历，那就可以对照着判断一下，自己大概多久能成为武者。
第6章 重点培养
“教练，刘宗师当年学会这套入门招式花了多久？”
陆恒顺着吴教练的话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吴教练再次会心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竖起三个手指道：“三个月。”
“三个月？”陆恒奇道：“怎么会这么久？”
他有些难以置信，难道自己的天赋还比刘宗师高不成？
吴教练见状笑道：“别想多了，刘宗师当年练的标准入门招式，和你现在练的可不一样。”
“你现在练的已经是第十一版，不知道优化了多少缺陷。”
被这么一提醒，陆恒终于想起来，武馆和学校的功法都是一直在更新的。
因为不光是科学家们在日日夜夜地搞科研，那些在武道上取得惊人造诣的宗师们也在拼命改良现有功法。
大家都在拼尽全力增强整个族群的战斗力，努力在这个艰难的时代活下去。
这时，吴教练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说道：“时间不早了，现在来说说你下一步的训练。”
这明显是一个值得大力培养的苗子，吴教练不敢不重视。
要是培养好了，不仅能为江南市增添一份战斗力，自己也能获得切实的好处。
“走，跟我来。”
吴教练略微思索了下，随后突然起身道。
陆恒忍不住问道：“教练，我们去哪？”
“去给你找个师兄，让他带带你。”吴教练边走边说道。
他刚刚想了下，觉得还是得给陆恒找个师兄手把手地教，毕竟自己精力有限，不可能只把时间花在他一个人身上。
另一边，陆恒听到吴教练说要给他找个师兄带带他，忙在后面紧紧地跟上。
两人离开办公室，穿过长长的走廊后，来到一间巨大的训练室内。
此时训练室内的学员们都在卖力地练习着。
这个时代的人习武都很自觉，毕竟大家都知道实力是性命的保障。
平时多流汗，遇到危险就可以少流血。
学员们见到吴教练进来，立马停下手中的动作，身杆挺直地站着。
他们都以为吴教练是来上课的，因此都站好了等着吴教练发话。
“继续。”
吴教练声音低沉有力地说道。
学员们一听，立即继续之前的动作，心中暗道看来这节课又是自由训练。
“走。”吴教练对身旁的陆恒说了一声，随后朝一个人高马大的青年走去。
不过他的这一行为，倒是让不少学员注意到了陆恒的存在。
他们本来以为陆恒只是恰好跟着吴教练一起进训练室，毕竟来武馆习武的人都是抽空过来的，迟到早退的很正常。
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好像陆恒是被吴教练专门带着过来的。
就这样，陆恒在一些学员的悄悄注视下，跟着吴教练一起来到那个强壮的青年身旁。
“教练，你找我有事？”
青年疑惑地看着吴教练道，他发现吴教练似乎不是过来指导他的，而是另有目的。
陆恒认识这名青年，他叫何冰，是去年才从职校毕业的，现在在江南市第三制药厂工作。
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大多数人一有空就往武馆跑，何冰自然也不例外。
“何冰，拜托你一件事。”
吴教练边说边将陆恒拉到身前，“带一带陆恒，帮助他提高。”
何冰是制药厂的人，论社会地位可不低，吴教练自然不可能像要求其他学员一样要求他，只能好好商量。
其实如果有更好选择的话，他肯定不会选择何冰，但无奈何冰是他目前所带的学员里最优秀的一个。
“他啊……”何冰意味深长地看了陆恒一眼，视线停留了至少三秒钟才移开。
紧接着，何冰笑着对吴教练说道：“行，教练，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他在制药厂干了快一年，已经懂得花花轿子人抬人的道理。
现在自己帮吴教练一个忙，将来有什么事也好商量。
吴教练见何冰这么会做人，立即眉开眼笑道：“好，那跟我一起来吧。”
说着，他便带着何冰和陆恒一起前往武馆藏书室。
他们一离开，部分学员立即悄声议论起来。
“陆恒这是什么情况，教练怎么对他这么好？”
“难道是因为他武学天赋过人？”
“不可能，陆恒在学校里读的是文班，武学天赋能好到哪里去。”
“会不会是因为他在读高中时结交了一些厉害的同学，动用了他们的关系？你们都知道，寻常家庭的人读书好也不会去念高中的，肯定是去念职校。”
“这倒是有可能，高中生普遍家庭条件比较好，还有不少人的父母是武者和科学家。”
“这样说来的话，不去职校去高中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啊？”
“本来就是这样啊，进高中就是更有前途，无论哪方面。可要是考不上大学的话，出路就难找了，没点家庭背景那反而不如职校出来的人。”
……
武馆藏书室。
此时陆恒三人正站在一排书架前，吴教练耐心地为陆恒讲解着。
“……那套入门招式你就别再练了，拳法终归不堪大用。”
“战场上一寸长一寸强，对付怪兽的时候没有傻子会选择赤手空拳，肯定是要用兵器的。”
“这是远的，近的就说实战考核，你赤手空拳和人打，肯定更容易落入下风。”
“之所以让你们这些新人先练拳主要是因为练拳需要的空间小，随便有块地就能比划两下，再加上物资紧缺，兵器……”
刚刚陆恒提到自己想继续练拳，所以吴教练不得不耐心劝解来打消他的这一想法。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陆恒这么说是因为之前练的是拳法，所以觉得继续练拳的话可以更快参加考核，早点成为武者。
“教练，我知道了。”
陆恒很快就被吴教练说服，不再纠结练拳的事。
见状吴教练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交到陆恒手中道：“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何师兄一起练刀法，这样也方便他指导你。”
“至于桩功和内功，就继续练以前的，那个不能随便换。”
陆恒点点头，朝手上的书本看去。
先是看了眼刀法的名字，而当他的视线继续往下移的时候，却赫然看到了刘怀宇三个字。
第7章 花毒参
陆恒的目光在刘怀宇三个字上停下。
他很清楚这是谁，这就是江南市赫赫有名的刘宗师，刘诗瑶的父亲。
一旁的何冰注意到了这点，伸手搭上他的肩膀道：“破军刀法，刘宗师所创的第一门武技，也是他所有武技中最容易练的一门。”
陆恒抬头看向何冰道：“何师兄也练的这门刀法？”
“那是自然，我仰慕刘宗师多年，有机会了自然要学一学他创下的绝学。”何冰笑道。
吴教练接话道：“正是因为何冰练了破军刀法，我才让你也练，这样才方便他指点你。”
陆恒闻言对吴教练说道：“嗯，我一定会好好练的。”
不知为什么，吴教练的这个决定莫名地很合他的心意。
可能是因为刘诗瑶，也有可能是因为刘宗师的成就太过耀眼。
陆恒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哪方面原因更多。
“行。”吴教练对陆恒吩咐道：“接下来你就跟着何冰一起练这门刀法，有不懂的可以问他，也可以来问我。”
“桩功你也可以向他请教，不过内功还是得让我来把关。”
吴教练边说边朝何冰看了眼。
何冰忙道：“教练你放心，内功我肯定不会乱指点，那是要出事的。”
内功涉及到对炁这种神秘能量的运用，修炼时必须慎之又慎，胡乱练的话容易把身体练废。
所以内功只有获得执业资格的教练才能进行指点，其他人私自教导是违法的。
吴教练点点头，随后又对陆恒吩咐道：“今天我会把报告打上去，明天你就可以来武馆领练习用的刀了，记得早点来。”
陆恒一听，忙重重地点头道：“嗯！”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获得任何物品都能让人开心很久，更何况刀剑这种兵器。
虽然吴教练说的是练习用的刀，但那好歹也是刀啊。
“那就先这样，我去训练室看看，你们自由安排吧。”
吴教练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对两人说道。
说完，他就径直离开了藏书室。
等他走远后，何冰一巴掌拍在陆恒的肩膀上，笑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开心？”
陆恒笑了笑，然后说道：“今后有劳何师兄了。”
“不用这么客气，教练能看上你，肯定有你的过人之处，哪怕不找我，他也会找别人带你。”
何冰连连摆手道。
说完，他左右看了眼，见附近没人后，轻声问道：“陆恒，说起来，教练到底是怎么看上你的？”
“教练说我的天赋还行，比较适合练武。”陆恒如实回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没什么好隐瞒的。
“真的假的？那你在学校里怎么会被分到文班？”
何冰大感疑惑道。
他和其他人一样，在发现教练优待陆恒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陆恒是不是在高中里认识了厉害同学，找他们托了关系。
“我自己也觉得奇怪，昨晚我干活的时候练功，突然就练出了击响，然后今天来找教练，教练就说我天赋还行。”
陆恒老老实实回道。
这个问题他确实想不明白。
虽然刚刚吴教练说了，说武学天赋检测是测不准的，一个人的天赋如何只有亲自教他的那个人才最了解。
但是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陆恒可以很确定自己不是练武的料，至少以前绝对不是。
至于为什么突然开窍了，连带着体质都改善了，这就真的是个谜了。
何冰见陆恒说自己练出了击响，忙追问道：“你练了多久练出的击响？”
“前前后后两个月吧，休息和干活的时间都包括在内。”
陆恒回答道。
何冰一听，颇为羡慕地说道：“这么快？那你这天赋真可以啊，比我们强多了！”
说完他又问道：“你以前没练过？”
他还是觉得有点难以置信，天赋这么好的人，怎么会被学校弄错，给分到文班？
所以这里面可能有问题。
“没。”陆恒摇头道：“何师兄你也知道，学校里课业那么繁重，不是武科班的哪有时间去练武啊。”
听到这话，何冰沉默了。
他自己也是读书出来的，知道学校里的课业有多繁重。
“那可能是当时没测准吧。”
何冰猜测道。
学校里的武学天赋检测主要就是用设备测一下体质，至于悟性什么的则是根据平日里的学习成绩来判断，所以没测准是有可能的。
如果真想测得准确，就只有让每个人都习武一段时间，然后根据进步速度来衡量。
但问题是学校里的教学任务非常紧，根本不可能腾出这点时间来。
更何况，现有的检测手段已经足够把好苗子筛选出来了，至少绝不会错过真正的天才。
“陆恒，你上午还有其他事吗？”
何冰不再纠结陆恒天赋的问题，转而问起另一个问题道。
陆恒想了想，小小已经安顿好了，只要中午赶回去做午饭就行，便回道：“没事。”
“好，跟我来。”
何冰摆了下头，大步朝外面走去。
陆恒立马快步跟上他。
两人离开藏书室，来到隔壁的全息投影室。
这里有六十七台全息投影仪，可以播放等比例的全息投影。
其用途是教学演练，方便学员全方位全角度地观察招式动作。
何冰带着陆恒来到其中一台全息投影仪边上。
此时这里正在播放破军刀法的招式动作，一些学员正围成一圈认真地看着。
“我虽然也练了不少时间，但招式动作肯定没有特级教练那样标准，所以你得照着他学。”
何冰迅速解释了一下，朝全息投影中那个演练刀法的人指了指。
“上午你就先在这里看看吧，明天拿到刀之后再正式开始练。”
说完，何冰就准备离开。
陆恒见状忙拦住他道：“何师兄，听说你是在制药厂工作的？”
“是啊，怎么了？”何冰疑惑道。
“那个……”陆恒犹豫了一下，随后咬咬牙问道：“何师兄，花毒参是不是真有外界传的那么灵验？”
“花毒参？”
何冰一听到花毒参三个字就立马皱起眉头道：“花毒参你可千万别乱碰，那东西毒性非常大，吃它的人十个有七个会死，剩下的三个半死不活。”
“这么严重？”陆恒惊道。
“当然，要不你以为呢？”何冰撇撇嘴，紧接着问道：“对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第8章 陆恒的疑问
“你不会是想去吃花毒参吧？”
何冰一听到陆恒提起花毒参三个字，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陆恒想吃花毒参。
他会这么想主要是因为每年吃花毒参死去的人不在少数。
而之所以会有这么多事故，则是因为花毒参确实具备强大的药用价值。
在制药工业里，花毒参是一种非常重要的原料，将里面的有效成分提纯后，可以制造多种不同功效的成品药。
然而提纯过程非常复杂困难，一千公斤花毒参，也只能提纯出十克左右的有效成分。
不过若是直接服用的话，确实有一定的几率完美吸收其中的药效，提升人的身体素质。
这就使得某些渴望变强的人冒险去服用它。
当然，服用的人心态各不相同，有些人是不知道花毒参到底有多毒，有些人则是因为迷信自己的运气。
总而言之，一般会打听花毒参的人，多半是起了歪心思。
何冰猜测陆恒也是如此。
“没，我家里还有个年幼的妹妹，怎么可能去吃这东西。”陆恒连连否认道。
听到这番解释，何冰想了想觉得确实有道理，便也打消了这一疑虑。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陆恒这话是骗他的。
陆恒不仅想吃花毒参，而且已经吃过一次了。
“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何冰告别道。
陆恒一看，咬咬牙再次询问道：“何师兄，如果吃下花毒参没死的话，身体会有怎样的反应？”
这话一出口，顿时就让准备抬脚离开的何冰停了下来。
他满脸狐疑地看着陆恒道：“你真对花毒参没想法？”
“没，真的没！”陆恒忙否认道。
不过虽然他是这么说，但何冰仍是一脸不信的表情。
何冰心中思索着，这小子这么在意花毒参的功效，十有八九是打定主意要吃花毒参了，自己必须得拦住他。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对方真要吃，自己又如何拦得住？
毕竟自己刚刚都把服用花毒参的危险后果告诉他了，结果他还是对花毒参的药效念念不忘。
思索了一阵后，何冰决定把花毒参有关的知识好好给陆恒讲一讲。
或许讲完后，陆恒会打消吃花毒参的心思。
想到这，何冰开口道：“确实有一些幸运儿在服下花毒参后不仅没中毒，反而提升了身体素质，但这几率非常低，不到百分之五。”
“也就是说，吃下花毒参后你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概率非死即残。”
“再来说说中毒后的反应。花毒参的毒素会侵蚀全身上下所有的肌肉筋膜，因此一旦中毒后，你先是会觉得有无数只蚂蚁在啃你的肉，然后没过多久就会出现全身肌肉筋挛的情况。”
“最终你会在肌肉剧烈抽搐中死去，就算侥幸没死，等待你的也是全身肌肉萎缩。”
何冰觉得，陆恒在听完这种恐怖的描述后，应该会望而却步，远离花毒参。
“何师兄，那那些没中毒的人呢？”陆恒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又开口问道。
“不可能不中毒的，都会中毒，无非就是严重不严重。”
何冰解释道：“那些症状轻的人，挺过来的几率比较大，一旦挺过来的话，全身的肌肉都能获得增强。”
听到这个回答，陆恒欲言又止，因为这依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但令他无奈的是，接下来不知道该如何继续问了。
何冰见状拍了拍陆恒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急着想证明自己，这种心情我可以理解，但真没必要冒险。”
“我的话就说到这里，你再好好想想。”
说完，何冰便转身离开。
目送着何冰走远后，陆恒摸了摸下巴，随后转身观看全息投影。
中午时分。
陆恒准时回到家中，开始做午饭。
午饭还是和之前一样，用合成食物块煮两碗糊糊，配上一小碟咸菜。
“二哥，你上午去武馆了吗？”
陆小小坐在椅子上，看着陆恒忙碌的身影问道。
“是啊，我练武有了突破，所以去找教练看看。结果你猜怎么着，教练说我的武学天赋出众，非常适合练武。”
陆恒努力想把快乐的情绪传递给小小，因此故意说得夸张了一点。
但很可惜他这用力过度反而起了反效果。
陆小小质疑道：“二哥，你在学校里不是进的文班吗？”
“教练说学校把我的武学天赋测错了。”陆恒回道。
“真的吗？”陆小小依然不信。
对她来说，这个家就是她的全世界，所以她对陆恒的情况非常了解。
前段时间自己的哥哥还在为练武发愁呢，怎么突然就成了武学天赋出众了？
陆恒见状只好转移话题道：“小小，上午有没有人来敲门？”
“没有。”陆小小摇摇头，说道。
“那就好。”
陆恒松了口气，转身去搅拌已经煮好的合成食物块。
他现在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小小下肢瘫痪的事情被人发现。
前两年还好，那时候父母还在，而且小小年纪也还小，所以这件事很容易瞒过去。
但随着小小的年龄不断增长，社区的人来得越来越频繁了，每隔一两个月就会过来询问她为什么不去上学。
正是因为如此，陆恒才选择上夜班。
这样他就可以白天在家，应付一些突发情况。
好在社区的人工作异常繁忙，有很多事要处理，不可能只关注他们一家，所以倒也还算好应付。
当然，纸是包不住火的，这种事迟早会被发现。
尤其是，陆恒年满十八周岁就得去服兵役，到时候就再也没法隐瞒了。
‘等下睡觉前，再研究下花毒参看看。’
陆恒心中暗暗想着，将饭菜端上了桌。
这一顿饭兄妹两依然吃得非常香甜，可能是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样的好日子不多了，因此格外地珍惜。
吃完饭后，陆恒将小小安顿后，紧接着就进了父母曾经住的房间，关上房门。
研究花毒参的事万万不能让小小知道，必须得确保隐秘。
好在小小很懂事，知道他要补觉上夜班，所以绝对不会主动打扰他，只要关上房门就可以放心研究。
啪嗒——
陆恒小心翼翼地打开一只铁盒。
铁盒里，正静静地躺着两株花毒参。
第9章 试验
“那小子，竟然骗我说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会死！”
陆恒一拳砸在棉被上。
当时他拿粮票去换花毒参的时候，对方说死亡率只有百分之五十，只要不死就必定能变强。
结果今天问了何冰这个专业人士才知道，成功率只有不到百分之五。
要早知道成功率这么低，他绝对不会拿粮票换这东西啊。
虽说他现在迫不及待想成为武者，解决燃眉之急，可再如何他都不会去尝试百分之五的几率。
百分之五十还好，豁出去还能赌一赌，但是百分之五……
“妈的，下次有机会一定要找他算账！”
又朝床上锤了一拳，陆恒的情绪才平复下来。
这事虽然让他气愤，可毕竟已经是过去式了，至少他现在还好好地活着，啥事没有。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好好研究下，为何自己吃下花毒参后，身体的反应会和别人不一样。
“何师兄说吃下这花毒参后会全身肌肉抽搐，可为何我是头疼到晕过去呢？”
那会何冰讲解完花毒参的毒发症状后，陆恒还以为自己是因为侥幸没中毒，才和别人不一样。
结果何冰说所有人都会中毒，没有例外。
这让陆恒意识到，自己或许是个特例。
“何师兄还说侥幸挺过来的人，肌肉会获得增强，但是我的力气并没有变大……”
当时从昏迷中醒来后，陆恒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的身体，结果发现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异样。
不仅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体表也看不到瘢痕之类的东西。
这让他欣喜不已，还以为成功了，就赶忙找地方演练了一遍那套标准入门招式，想看看自己是否真的变强了。
但演练完后他却发现，什么变化都没有。
后面他又反复试了好几遍，最终只能无奈地得出结论，花毒参并没有起效。
那之后他就放弃了再次吃花毒参的想法。
毕竟就算侥幸不死，也不一定能变强，那为什么要去冒生命危险呢？
就这样，剩下的两株花毒参被他收了起来，藏在床底下。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他是只想买一株花毒参的，可当对方知道他手中有足够的粮票后，就使劲推销买二送一。
那时陆恒满脑子都在想若是没成功死了该怎么办，思维有点乱，最终竟然稀里糊涂地被对方给说服了。
“本以为亏大了，可现在来看，可能我还真有得赚。”
陆恒凝视着铁盒里的花毒参，心中暗暗想道。
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了，自己的武学天赋突然获得增强，绝对和这花毒参有关。
自己的事情自己最清楚。
陆恒很明白自己原先的武学天赋是不行的，绝对不是什么测试的时候没测准。
所以只可能是因为服用花毒参后，身体起了变化。
其实吃完花毒参后的日子里，他就隐隐发现练武好像没那么难了。
但那时他压根没往花毒参这块想，也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武学天赋已经增强了。
毕竟他从来没听说过一个人的天赋还能改变的。
直到今天吴教练亲口对他说，说他的天赋称得上优秀，他才想到或许自己的天赋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
“要是能再测一次体质就好了，这样我就能确认下我的天赋到底有没有变强。”
悟性这东西没法测，都是靠老师的判断，但体质是可以用科学手段检测的。
但问题是，一旦开始修炼内功，那么体质就测不准了。
因为修炼内功会引气入体，利用炁这种神秘能量来增强身体力量。
这就会导致检测体质的试剂无法准确测出身体对炁的适应度。
一般来说，随着不断修炼内功，测出来的值会越来越大。
因此每个人一辈子一般只会测一次体质，就是文武分班的时候。
微微叹了口气，陆恒拿起其中一株花毒参。
“既然上次服下花毒参只是昏死过去，那这次肯定也是一样。”
“上次能增强天赋，这次肯定也行！”
紧了紧拳头，陆恒一口吃下手中的花毒参。
如果有得选，他肯定不会选择冒险，至少不会在没确切把握的情况下冒险。
可问题就是现在没得选。
他必须在服兵役前成为武者，要不然，就只能陪着小小一起去荒野自生自灭了，或者更准确地说，不成为武者他和小小就得死，现在失败无非是早死而已。
况且，花毒参他已经吃过一次了，吃完后安然无恙，完全没有出现何冰提到的那种症状。
这足以说明他和别人不一样，吃花毒参所带来的风险对他来说应该没有那么大。
陆恒相信，这一次依然会和上次一样好运。
“唔……”
花毒参入肚之后，没多久剧烈的疼痛就朝陆恒袭来。
陆恒本能地抱住脑袋，咬紧牙关忍着。
此时他已经在床上老老实实躺好，所以只要忍过这阵疼痛，像上次那样昏迷过去，一切就结束了。
嘭嘭嘭——
陆恒的心脏越跳越快，全身上下不停渗出冷汗，将贴身的衣服都浸湿了。
与此同时，陆恒只觉得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意识也跟着越来越飘忽。
终于，在一片朦朦胧胧中，他彻底没了知觉。
陆恒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他见到了死去的父母和大哥，可是一家人才团聚没多久，他们三人就又先后死去了。
紧接着时间一晃，到了武者考核的日子，陆恒在考核中被刷了下来，没有成为武者。
这之后，他又莫名其妙回到了家里，看到社区的人正在带小小离开。
他疯狂地阻止，想要改变小小的命运。
而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突然就醒了。
陆恒睁开眼看着天花板，愣了两秒钟后，一个鲤鱼打挺猛地起身，看向床头的闹钟。
“一个小时，这次我只昏迷了一个小时！”
刚刚吃花毒参的时候，陆恒专门看了眼时间，想和上次对照一下。
现在结果出来了，这次的昏迷时间比上次短了足足四个小时。
是上次的五分之一。
“是因为我做噩梦的原因吗？”
陆恒心中分析着。
“好像……这次的头疼也没上次那么强烈？”
他有点不敢确定，不知道是因为疼过一次有经验有准备了，还是因为这次的疼痛程度有所减轻。
沉思了片刻，陆恒看向床头的铁盒。
盒子里还有最后一株花毒参。
“把这株也吃了，再试验一下。”
陆恒一把抓过花毒参，看了眼闹钟上的时间后，毫不犹豫地吃下。
这次他心中没有丝毫担忧，因为接连两次都没事，而且症状也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那这次肯定也不会有事。
咽下花毒参后，陆恒迅速在床上躺好，等着那种感觉再次袭来。
第10章 推论
在床上躺下没多久，头疼就开始了。
这次陆恒仔仔细细地感受着，想看看头疼是不是真的有所减轻。
时间迅速流逝。
脑袋里的痛感逐渐加重，可是加重到远不及之前一半的时候，就突然停下了。
不仅如此，陆恒发现自己的意识也依然还算清醒，虽然有些昏昏沉沉，但仍然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大脑在思考。
就这样他足足在床上躺了有一刻钟的时间，也没有出现昏迷的情况。
而且不仅没有失去意识，反而脑袋变得越来越清醒。
陆恒缓缓从床上坐起，转头看向闹钟。
“难道我的身体已经对花毒参产生抗药性了？”
自己一晚上加一个上午没睡，早就出现困意了，按理昏死过去后短时间内都醒不来。
结果这两次服用花毒参，昏迷的时间反而远不如第一次。
甚至这最后一次仅仅是头晕了一段时间，脑袋一直清醒着。
“也不知道这两株花毒参有没有帮助我提升天赋，可惜这东西一时半会也试不出来。”
想知道自己的天赋有没有长进，得先修炼一段时间，再进行多方面对比才能得出结论。
短时间内是没法知道的。
“就假设我的天赋又有提升好了。”
陆恒心中想着，之前那次服用花毒参后，自己的天赋出现了进化，那么这两次大概率也会出现同样的结果。
“那么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使得花毒参可以提升我的天赋？”
摸着下巴，陆恒陷入沉思。
自己服用花毒参后身体出现的反应和别人完全不同，并没有出现肌肉痉挛抽搐的症状。
而当时何冰说的很清楚，花毒参的毒素是作用在肌肉筋膜上的。
这样来看的话，花毒参的毒素应该没有在自己身上起效。
自己的肌肉没有获得增强，力气没有变大，也可以佐证这一点。
也就是说，自己吃下花毒参后没有中毒。
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自己的身体具备超强的抗毒能力，另一种可能就是有什么东西帮助自己抵御了毒素的侵蚀。
前者基本可以排除，因为如果自己身体比较特殊的话，体检的时候应该会被检查出来。
当然，陆恒不敢确定这一点，毕竟他不知道抽血化验时到底会验哪些东西，他没有这方面的知识。
但不管怎么说，这种可能性是很小的。
那么就应该是第二种可能，有东西帮助自己抵御住了毒素。
“会不会是那种东西在抵御毒素的同时，释放出了某种能量，刺激了我的大脑和身体，从而使得我的天赋出现了进化？”
陆恒猜测道。
他想来想去，发现似乎只有这种说法才解释得通。
毕竟就他了解的知识来看，一个人的天赋在出生后是不会发生变化的。
天赋天赋，意思就是与生俱来、先天而定，如果后天能发生改变，还叫什么天赋？
所以自己的天赋能出现进化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大概率是外在因素引起的。
况且，这样的推测可以让整个逻辑链闭合，前前后后都完全解释得通。
照着这个推断，陆恒继续思索道：“如果有这种东西存在，那它会不会在我的脑袋里？”
这三次服用花毒参都出现了头疼的症状，前两次甚至还出现了昏迷。
因此陆恒有理由怀疑，那东西如果存在的话，有可能是在自己的脑袋里。
至于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陆恒皱紧眉头，冥思苦想着。
但可惜的是，他的思考就只能进行到这一步了。
这主要是因为他缺乏太多专业知识，没法再进行深入思考。
不仅如此，刚刚得出的那些结论也仅仅是猜测而已，没办法证明。
“要是我能考上大学就好了。”
“大学的图书馆称得上是知识的海洋，里面绝对有我需要的知识。”
想到这，陆恒暗自摇了摇头。
考大学这事是没戏了，再想也不过是徒增烦恼。
与其想这种虚无缥缈的事，还不如想想如果天赋能一直不断进化，对自己来说到底有哪些好处。
至少这还可以让自己开心一点。
“武学天赋不仅会影响武者的进阶速度，还决定了武者的上限。”
陆恒想起这句曾多次听到过的话。
这句话很好理解，天赋好自然学得就快，并且在同样的条件下，所取得的成就会比别人大。
就好比男人和女人，大家吃的是一样的东西，但男人的力气普遍比女人大，这就是天赋决定了上限。
“这是不是意味着，同样是喝能量药剂，我会比天赋差的人提升更多功力？”
“这能量药剂的吸收效果，应该也受体质的影响吧？”
陆恒突然想起那会吴教练提到的能量药剂。
这事情他一直惦记着，因为他觉得也许自己吃下能量药剂后，瞬间就能拥有武者的实力，从而顺利通过武者考核，成为武者。
“回头有机会找何师兄打听下，他应该有些了解。”
“顺便再问问他和草药有关的事。”
“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说……”
陆恒看了眼闹钟，发现时间不早了，便将床头的铁盒收好，紧接着倒头就睡。
时间匆匆而过。
陆恒被闹钟吵醒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半，再有一个半小时就是交接班的时间了。
他忙一骨碌起身，拿上衣服去公共澡堂洗澡。
江南市的水资源非常丰富，所以洗澡这块倒是没有限制，和旧时代差不多。
无非就是冬天里水温有点低，很考验一个人的承受力。
陆恒动作麻利，十分钟不到就端着盆子回来了。
不过他一进门就发现小小有点不对劲。
本来这时候小小肯定会主动跟他打招呼，结果这会小小却是躲躲闪闪的，眼里似乎还噙着泪水。
陆恒有些纳闷是怎么回事，便关上门放下盆子来到小小身旁。
“小小，怎么了？”陆恒柔声问道。
“二哥，你把小小……把小小扔了吧！”
陆小小带着哭腔说道。
陆恒一愣，小小怎么好端端地突然说起这样的话，这让他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虽然他也知道小小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累赘，觉得自己拖累了家里人，但现在突然间情绪失控，肯定有其他原因在。
第11章 保证
“小小，哥哥怎么可能丢下你呢。”
陆恒知道现在就算问小小原因，大概率也是问不出来的，只好先想办法安慰她再说。
“哥哥现在练武越来越上道了，很快就能成为武者，到时候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说这话倒也不光是为了安慰小小，陆恒现在确实看到了成为武者的希望。
至少比之前更有信心了。
谁知他这话一出口，陆小小立即就仰起头来，眼里含着泪但又一本正经地看着他道：“二哥，你别骗小小，小小什么都知道。”
陆恒一听差点哑然失笑。
心道我身上的秘密你还能知道不成？
而正当他准备继续说些什么时，陆小小又轻轻地低下头去，哽咽着说道：“二哥，我知道，你骗我是为了让我放心，然后好去城外弄怪兽肉来吃，就像以前大哥说的那样，但是，但是……”
听到这话，陆恒猛地反应过来，总算是知道了问题的症结在哪。
原来全怪昨晚吃饭时说的那番话。
当时他说要去弄些新鲜的怪兽肉来，让小小尝尝美味。
没曾想小小听完后立马就把这事给记住了。
然后今天中午又提起自己的天赋被教练夸赞，小小提出质疑后自己没给出解释，而是转移了话题，就导致她想歪了。
就如她刚刚说的那样，觉得自己是在骗她，目的是找理由去城外冒险弄新鲜的怪兽肉来吃。
想到这，陆恒心中一阵无语，自己这妹妹还真是会联想，居然能想这么远。
莫非是继承了自己老妈的优良基因？
想当初爸妈都还年轻的时候，自己的老妈就总是怀疑老爸在外面有人。
理由是自己的老爸长得太帅，容易招蜂引蝶。
“二哥，你不要为了小小去冒险嘛，好不好？”
陆小小满眼乞求地看着陆恒说道。
陆恒闻言抓起小小的双手，郑重地说道：“不会，哥哥绝对不会去城外冒险，会一直陪着小小。”
听到这番保证，陆小小总算是勉强止住了眼泪。
见状陆恒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随后起身开始做晚饭。
‘下次不能再在小小面前夸海口了，除非我能用实际行动向她证明我有足够的实力。’
陆恒暗暗告诫自己。
……
第二天上午。
陆恒和交接班的人交接完后，便一路狂奔赶回家中。
等给小小做好早饭，又一路狂奔赶往九号武馆。
可是即便他紧赶慢赶，来到九号武馆时也已经是七点半还要多了。
‘应该不算晚吧？’
陆恒心中想道。
昨天吴教练专门交待过，让他今天早点来，也不知道这个时间赶过来算不算晚。
队伍慢慢推进，没过多久就排到了陆恒。
陆恒忙一阵小跑跑进武馆大门。
而等他赶到训练室时，何冰早就已经到了，正在练习刀法。
“终于来了，再晚点刀就要被人领完了。”
何冰停下手中的动作，对陆恒说道。
“何师兄你怎么来的这么早？”陆恒顺口问道。
“我这段时间和你一样在上夜班，白天没什么事，所以就来的早点。”
何冰回道。
陆恒一听，心中暗道这自己就没法比了，制药厂的工作和农场的工作完全不一样。
相对来说，制药厂的工作轻松不少，何冰的休息时间比自己充裕得多，时间安排上也更自由。
况且何冰是制药厂的技术员，不是一般的工人，不用时刻守在生产线上。
“走，先去领你的刀。”何冰一挥手，提着刀大步朝外走去。
陆恒忙三步并作两步跟上。
很快，两人就一起来到了器具室。
等向负责管理训练用器具的人表明身份后，对方立即手脚麻利地从身后房间里拿出一把带着刀鞘的刀。
“用的时候来领，用完及时归还，不准带出武馆。”
管理人员简单地交待了一下注意事项，就把刀交到了陆恒手中。
见状何冰一摆头道：“走。”
陆恒转身跟上，边走边问道：“何师兄，这刀不能带出武馆？”
“那你以为呢？”何冰反问了一句，说道：“你用完了别人还得用，怎么可能让你带着走。”
“那为什么我经常看到有人提着刀进出武馆？”陆恒疑惑道。
“那是因为人家厉害，如果你能向武馆证明，刀跟着你能发挥更大的用处，武馆自然会允许你把刀带出去。”
何冰回道。
陆恒琢磨了一下他话里的意思，猜测应该是得好好表现，让武馆知道自己拥有更大的培养价值，才会允许刀跟着自己。
“走吧，先去藏书室把刀法书籍借出来，然后再去全息投影室。”
片刻后，全息投影室内。
何冰将陆恒带到播放破军刀法的全息投影仪旁，吩咐道：“还是和昨天一样，你先仔细看他的出招动作，不过今天你就只看刀法中的第一式，先练这一招。”
“第一招练会的话，继续练第二招吗？”陆恒问道。
昨晚在地里干活的时候，他一直在回忆白天看过的刀法套路，脑海里早已模仿了无数遍。
不知是不是因为吃完花毒参后天赋又获得了提升的原因，他回忆那些招式的时候，思路格外地清晰，感觉很容易领悟每一招的精髓。
所以他觉得今天一上午的时间应该足以将整套刀法的所有招式跟着学一遍。
不说精通，但将招式学会应该没问题。
“一口吃不成胖子，别那么心急，今天能把第一招学明白就不错了。”
“你要知道，这可是刘宗师创下的武技。”
何冰劝解道。
见何冰不容反驳的样子，陆恒想了想决定先照着他说的做再说。
如果自己真轻松学会了第一招，他应该也不会阻拦自己学后面的招式。
想到这，陆恒转头朝全息影像看去。
不过就在他转头的时候，何冰扯了扯他的衣袖，神神秘秘地问道：“陆恒，你是不是认识刘宗师的女儿？”
“是……是啊。何师兄，你听谁说的？”陆恒忙问道。
“那个叫什么大嘴的，好像是你初中同学。”何冰回忆道。
“贾大嘴？”
陆恒心中立刻想到，贾大嘴肯定是从范昆那里得知的这个消息。
第12章 肉是好东西
‘范昆这家伙，怎么会去跟贾大嘴说这事？’
陆恒有点郁闷，贾大嘴可是出了名的口无遮拦，任何事情到了他嘴里，绝对少不了添油加醋。
添油加醋也就罢了，这小子还最喜欢自己脑补一些东西，然后当做事实到处传。
只怕到时候越传越离谱，自己想解释都解释不清。
其实陆恒倒不怕自己会因此受到影响，而是怕这些风言风语会败坏刘诗瑶的名声。
毕竟自己还欠着刘诗瑶的恩情。
另一边，何冰见陆恒迟迟不开口，便开玩笑道：“陆恒，你这可真不够意思啊，昨天问你你竟然还瞒着我。”
他指的是昨天问陆恒为什么吴教练会优待他，陆恒的回答是吴教练觉得他武学天赋好。
当时何冰勉强信了，认为陆恒的天赋可能在学校里检测错了，导致明珠蒙尘。
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啊。
陆恒能获得吴教练青睐，搞不好和刘宗师的女儿有点关系。
“何师兄，你刚刚说什么？”
刚才陆恒满脑子都在琢磨该怎么把事情挽回，因此没注意到何冰说的话，便本能地问道。
不过他的这话在何冰看来，却是在故意装糊涂。
“没事，我能理解，说实话，我是真的羡慕你啊。”
何冰拍了拍陆恒的肩膀，笑吟吟地说道。
陆恒一看，心中越发地郁闷了，贾大嘴这家伙到底跟何冰说了什么啊，怎么感觉有点离谱啊。
“何师兄，你羡慕我什么？”陆恒忍不住问道。
“羡慕你能和刘宗师的女儿当同学啊。”何冰笑道。
说完，他又一脸认真地说道：“说真的，回头多跟我说说刘宗师的事，我可是仰慕他多年了。”
陆恒有点懵，他搞不清何冰到底是因为仰慕刘宗师才这么说，还是因为贾大嘴跟他说了什么离谱的东西。
“何师兄，我和刘宗师的女儿只是一般同学，绝不是你想的那样，所以我也不是很了解刘宗师。”
想了想，陆恒觉得还是解释清楚比较好，要不然只怕何冰会越想越远。
“真的？”
何冰见陆恒一本正经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在骗他。
“当然是真的，何师兄，贾大嘴那家伙向来口无遮拦，最爱吹牛，你可千万别相信他的话。”陆恒补充道。
何冰闻言微微点头道：“好像是有人说这小子不太靠谱。”
摸了摸下巴，何冰又开口道：“不过我刚刚说的可不是跟你开玩笑啊，有空多跟我说说刘宗师的事。你读过高中，又和刘宗师的女儿认识，总会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这个没问题，我知道的肯定都告诉你。”
陆恒答应道。
这时他也冷静下来了，发现何冰似乎确实是因为把刘宗师当偶像崇拜，才会这么关心刘宗师的事。
这个年代没什么娱乐活动，再加上政府刻意引导，因此年轻人都把拥有杰出成就的武者和科学家视为偶像。
何冰这样的人放在旧时代，就是狂热追星的粉丝。
“何师兄，你有空也跟我说说制药厂里的事。”陆恒打蛇随棍上，顺口提出自己的要求。
他昨晚还在琢磨该如何向何冰开口，打听一些药物知识。
现在机会来了，自然要牢牢抓住。
“厂里的事？”何冰微微皱眉道：“厂里的事涉及不少机密，可不能乱说啊。”
“何师兄，你挑能说的说就行，不能说的我绝不会多问。”
陆恒保证道。
何冰想了想，缓缓点头道：“也行。”
说完，他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间，然后对陆恒说道：“先不聊了，你抓紧时间练刀法。”
“今天先把第一招练会，明天我来看你练得怎么样。”
陆恒一听，忙问道：“何师兄，你等下要早点走？”
看何冰的样子，似乎等下还有事情要去处理。
何冰见陆恒询问，便神秘地笑了笑，压低声音道：“今天要去开荤。”
“去吃肉？”
陆恒也压低声音问道。
“是啊。”何冰拍拍自己的肚子道：“我连早饭都没吃，就等着呢。”
说完他又感叹道：“肉可是好东西啊。”
听到这话，陆恒羡慕不已。
他也真的很想吃肉，特别特别想。
倒不是因为嘴馋，而是因为吃肉对习武大有益处。
同样武学天赋的两个人，修炼同样的功法，一个人若是天天吃肉，另一个人若是只吃合成食物块，久而久之两人的差距就会迅速拉开。
吃肉的那个人身体素质会更好，战斗力自然也就更强。
所以那些武者家庭的子女，哪怕天赋比别人差，成为武者的几率也会更大。
不光是因为他们有专业的指导，还因为他们顿顿都能吃上肉。
当然，由于物资紧缺，武者能用粮票换到的肉也是不多的，没法做到每餐都吃肉。
可是武者能去城外荒野杀可食用的怪兽啊，怪兽肉虽然味道不一定比猪羊牛的肉味道好，但是食补功效反而更优。
“何师兄，你是去吃怪兽肉吗？”陆恒小声问道。
“嗯。”何冰点头道。
“何师兄，你知道哪些怪兽肉能吃，哪些不能吃吗？”陆恒又问道。
“知道得不多。”何冰回了一句，随后问道：“怎么，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没什么，我就随口问问。”
陆恒立马搪塞道。
有那么一瞬间他还真在琢磨着出城杀怪兽，可转念一想，凭自己这点实力还出城杀怪兽呢，别被怪兽吃掉就不错了。
更何况，他也答应过小小，说绝不会去城外冒险。
其实当时他提到去弄点新鲜的怪兽肉来吃，指的是用粮票去黑市换。
因为那时他非常绝望，觉得自己完全没有成为武者的希望，就想着临走前吃顿好的。
但现在他已经获得了吴教练的认可，被重点栽培，自然不可能再拿本就不多的粮票去换怪兽肉。
“行，话不多说，赶紧开始训练。”
何冰转回正题道。
陆恒点点头，转过身去观看全息投影仪播放的影像。
此时影像中的人刚好把破军刀法完整地演练了一遍，正准备开始重播，陆恒刚好可以从头开始看。
第13章 悟性提升
“仔细观察每一个细节，好好想想若是让你出招，你该如何发力。”
何冰站在一旁提醒道。
陆恒没有接话，而是在脑中认真模拟着。
破军刀法的整套动作他早已在脑海里模拟了很多遍，昨晚干活的时候，一直都在琢磨这事。
不过现在再次观看全息影像后，他突然发现自己又有了一些新的感悟。
‘看来那两株花毒参确实让我的悟性有了提升。’
陆恒心中暗暗想道。
昨天一整个上午他都在结合破军刀法的图解观看全息影像，再加上一晚上都在脑海中模拟，自觉已经熟悉得差不多了。
然而现在观看后又有了不少新的感悟和心得，这足以说明他的悟性获得了提升。
虽说悟性这东西不好衡量，但是作为当事人，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变化的。
很快，全息投影中的特级教练就又把破军刀法完整地演练了一遍。
陆恒见状转头对何冰说道：“何师兄，我看完了，现在去训练室试一试？”
“确定记住第一招的所有细节了吗？”何冰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嗯，全记住了。”
陆恒重重点头。
他很想说自己不仅记住了第一招，甚至整套招式都已经牢记在心，就等着亲自上手试一试了。
其实要不是这全息投影室空间太小，再加上观看全息投影的学员太多，他可能早就忍不住拔刀了。
“行，那走。”
何冰一摆头，示意陆恒跟上。
两人迅速离开全息投影室，来到训练室内。
训练室的场地非常开阔，最内侧的角落里还摆着一台拳力机。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沙包、木桩等训练用器材。
陆恒跟着何冰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
一站定，他就迫不及待地从刀鞘中抽出了刀。
“这刀没开刃？”
陆恒看了眼手中的刀，立即发现刀刃是钝的。
“练习用的刀分两种，有开刃的和不开刃的。你一个新手，用开刃的刀容易误伤自己。”
何冰在一旁解释道。
“哦。”陆恒点点头，不再多说。
而他的这番拔刀动作，倒是引起了不少学员的注意。
他们纷纷朝陆恒投来羡慕的目光，有些人还窃窃私语起来。
“你先练一遍给我看看，我看完再帮你指出错误。”
何冰后退两步，对陆恒说道。
本来他想先示范一遍给陆恒看看，然后再让陆恒跟着练。
但他发现陆恒似乎有点太过自信，就想着让陆恒先照着自己的领悟练一遍。
若是陆恒出手后破绽百出，他就可以趁机敲打一下，这样效果会更好。
锵——
陆恒也不多说，听到何冰让他演练之后，立即斩出一刀。
破军刀法第一式名叫拔刀势，不过不是拔刀斩居合斩之类的招式，那是更高阶的技巧。
这一招只要求练习者以最快的速度拔出刀，并且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姿态做好攻防准备，以便接下来根据情况进行随机应变。
之所以这套刀法会将拔刀作为刀法的第一式并要求学员重点训练，是因为这套刀法是专为对付怪兽而创下的。
和怪兽战斗可不比和人对战，对方绝对不会给你任何准备机会。
也不会等你将手放在刀把上之后再发动攻击。
也就是说，在实战中光是顺利出刀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最好的解决办法自然是刀随时保持出鞘的状态握在手中，并且保持高度警戒。
但实际上这是难以做到的，因为刀具为了保持最佳状态肯定得收纳在刀鞘中，而且人也不可能一直精神紧绷。
因此只能通过刻苦练习来做到一发现敌情就以最快的速度出刀。
“还行。”
何冰犹豫了一下，淡淡说道。
他本来想挑一下毛病，但是却发现陆恒使出的第一招并没有什么大的破绽。
因此只好说了句还行。
“第一次练能做到你这样已经算不错了，不过还是有些问题。”
何冰大步走到陆恒面前。
“反应速度、出招力度这块我先不说，这和你的身体素质关系很大，需要多练内功来提升。”
“我就说说你发力时的一些错误……”
何冰边说边手把手地帮陆恒纠正。
然而陆恒很快就发现，何冰指点的这些小错误他在出招完的那一刻就已经意识到了。
毕竟这是他一次演练破军刀法，出错是在所难免的。
可是出招完之后，他脑海中就立即浮现出刚刚看过的全息影像，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错误。
不仅如此，他所注意到的细节远比何冰这个旁观者来得多，因此发现的错误也比何冰多得多。
何冰现在指点的东西，甚至都不是最关键的那些。
“再来一遍。”
何冰指点完后，便退到后面吩咐道。
陆恒也不多说，立即开始第二遍演练。
这次的出招速度比刚才更快，也更为熟练。
当然，即便他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各个细节，但在实际出招之后，还是有一些小错误没有纠正过来。
这也没办法，脑子里想的和实际做的肯定会有出入，需要多加练习来慢慢矫正适应。
“不错，学习速度很快，倒是让我省心了！”
何冰赞叹道。
说完他转头看了看训练室墙上的时钟，随后说道：“我刚刚指出的那些错误你还得勤加练习才能改掉，你先自己练着，明天我来检查。”
“好。”陆恒答应道。
见状何冰朝陆恒做了个揉肚子的动作，便笑着离开了。
陆恒知道，他是要急着去吃怪兽肉。
何冰离去之后，陆恒就独自一人练起破军刀法。
他先是练了十几遍拔刀势，等到将错误纠正得差不多之后，就按捺不住练起了后面的招式。
‘我的悟性确实增强了不少！’
陆恒心中欣喜地想道。
他越是演练破军刀法，就越是发现自己的悟性相比之前大有长进。
这一点是很好对比的，当时他练习那套标准入门招式的时候，还磕磕碰碰地碰到不少难题。
然而这套破军刀法明显比那套入门招式来得难，但是练习时却没有遇到多大阻碍。
‘这花毒参还真是好东西啊，帮我解决了大问题。’
‘就是不知道现在花毒参对我还有没有效果。’
第14章 冒险
陆恒心中非常怀疑，可能花毒参已经无法再帮自己提升天赋了。
因为第二次服用花毒参时，自己的昏迷时间就已经明显缩短，第三次甚至没有陷入昏迷。
而根据之前的推论，自己的天赋增长是因为脑袋里存在的某种东西抵御花毒参的毒素时，刺激了自己的大脑和身体，使得它们发生了进化。
可能那东西现在已经适应了花毒参的毒素，能轻松应对毒素对身体的侵蚀，所以不会再刺激到自己的大脑和身体。
从而不再令自己陷入昏迷之中。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再服用花毒参恐怕就无济于事了。
‘可能需要加大剂量，比如一次性服用十株乃至二十株花毒参。’
陆恒暗自猜测道。
当然，这种想法他现在没法验证，因为花毒参太贵了，黑市上的价格一般是一张合成粮粮票换一株。
换算过来就是，十斤合成食物块换一株花毒参，十株就是一百斤。
这对陆恒来说，无异于天价。
别说换十株，换一株两株他现在都负担不起。
‘哎，没地方搞粮票啊……’
陆恒无奈叹了口气。
要不是有刘诗瑶救济，他在农场干活换的那点粮票根本就不够两个人吃饱。
哪有多的粮票去换花毒参。
之前肯拿去换是因为他对生活失去了希望，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但现在他的心态早就转变了，不可能再去做这种亏本买卖。
要知道花毒参在城外荒野并不是什么稀有植物，仅仅是因为这东西受到政府管制，比较难搞到才会在黑市卖出高价。
突然间，去城外冒险的想法又浮上陆恒的心头。
如果这时候小小再让他做保证不去冒险，他还真得犹豫一下。
‘城外有花毒参，还有可食用的怪兽，可惜凭我的实力……’
想到这，陆恒心中有点惊讶。
什么时候自己的胆子变得这么大了？
想当初还在学校里的时候，他和其他同学一样，说起城外荒野那简直就是谈之色变。
据说不少武科班的人，在没去过荒野前也都很害怕离开城市。
结果现在自己竟然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去荒野上闯荡一番。
唯一限制自己付诸行动的，也就只有自身实力不够这一阻碍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困境能激发人的潜能？’
陆恒不由得回忆起这段时间的经历，以及自己的心态变化。
这不回忆还好，一回忆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胆子真的是不知不觉间变大了不少。
一切似乎要从吃下花毒参开始说起。
当时他从黑市上换回花毒参后，反复做了一番思想斗争，最终心一横吃掉了一株。
自那之后，他的心态就慢慢发生了转变。
或许是因为亲身经历过生死，所以不少事情都看开了，胆量随之变大。
也有可能是因为天赋提升的同时，心性也受到了影响。
‘荒野也没那么可怕，会害怕无非是因为实力不够。’
陆恒突然想起不知在哪里听到过的一句话——
一切恐惧都源自于实力不足。
‘如果我将实力提升上去，再带上一把好刀，那么去荒野闯荡一下也不是不行。’
看着手中的刀，陆恒突然下定了决心。
决定一定要想办法去荒野上闯一闯。
不知怎么回事，他特别想拿着手中的刀去和怪兽搏杀一番，为父母报仇，为大哥报仇。
可能是因为他曾听说过，一个武者想快速成长就必须经历实战，接受血与火的洗礼。
陆恒越想越激动，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和怪兽搏杀的景象。
但很快他就冷静下来。
理智告诉他，光凭一时热血是没用的，真想去荒野上闯荡一番，就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至少，得先想办法弄到一把真正可以杀敌的刀，然后还要弄懂各种怪兽的习性。
否则哪怕自己拥有了接近准武者的实力，去荒野也是送死的命。
‘慢慢来，只要我好好努力，肯定可以做到！’
紧了紧手中的刀，陆恒再次练起破军刀法。
时间迅速流逝。
不知不觉间，陆恒就练了一上午的刀法。
他转头看了一眼，发现墙上的时钟马上就要到十二点了，忙急急忙忙地纳刀入鞘，小跑着前往器具管理室。
不过出门没多久，他就碰到了刚刚才从家里赶来武馆的范昆。
陆恒一看到他立马就想起了刘诗瑶的事情，忙上前拦住他道：“范昆，你等等。”
“怎么了？”范昆问道，与此同时他一眼就看到了陆恒手中的刀。
“我靠，你这刀哪来的？”
“这事等会再说，你先说说你干嘛跑去跟贾大嘴说那事？”陆恒急着问道。
“那事？什么事啊？”范昆一脸懵逼。
“就是刘宗师女儿的事。”陆恒压低声音说道。
“刘宗师女儿？”范昆眼珠子一转，立马就明白了是什么事，忙解释道：“陆恒，这事真不怪我，我也是好心。”
“昨天贾大嘴到处传谣说你有了女朋友，我就上去跟他说，说那绝对不是你女朋友，因为那是刘宗师的女儿。”
“结果那小子就非说你是靠美色勾引了人家，说初中的时候就有不少女生喜欢你。”
“还说他亲眼看到你收了人家的定情信物。”
“我又不知道你到底拿了人家什么东西，也就不好帮你解释。”
“算了，说再多也没用，总之这事是我不对，当时就不该去插那个嘴。”
说到最后，范昆无奈叹了口气。
“你就只跟贾大嘴说了这些？”
陆恒不放心地问道。
“我对天发誓，我就只说了那是刘宗师的女儿，其他什么都没说，如果你听到了什么其他传言，那一定是贾大嘴自己添油加醋捏造出来的。”
范昆连忙保证道。
陆恒没好气地说道：“你自己也知道那小子爱添油加醋，你还跟他说？”
“哎，我这不是急着帮你证明清白嘛。”范昆辩解道。
“先不说有没有帮我证明清白，你这跟贾大嘴一说，可是害了别人的名声啊。”陆恒一脸无语。
范昆一看，顿时就笑道：“你这么关心人家，怎么，喜欢上她了？”
“少在那意淫，根本没有这事。”陆恒立即否认道。
“这么急？那肯定就是了。”
说完，范昆一把搂住陆恒的肩膀道：“暗恋嘛，很正常，我也有偷偷喜欢的妹子，咱们彼此彼此。”
“哎，只可惜我们马上就要去服兵役，这生死都还没着落呢，哪敢去表白啊。”
“表白不成没面子咱们难受，可要是表白成了，搞不好会更难受。”
“所以还是算了。”
范昆边说边观察着陆恒的表情，见陆恒还是心思重重的模样，便正色道：“还在担心贾大嘴乱说会影响到刘大美女？”
“那你以为呢？”陆恒瞟了他一眼道。
范昆见状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皱眉道：“这就真不好办了，那小子的嘴就没人管得住，你越去跟他解释，他就越来劲，搞不好还会脑补出更多东西。”
“不过话说回来，那小子也就是个吃软怕硬的货，你要胖揍他一顿，他绝对不敢再在背地里造你的谣。”
“就像许师兄，那小子每次看到许师兄就跟个孙子一样，点头哈腰的。”
陆恒一听，心道好像确实只有这么个办法。
靠实力压制住贾大嘴，让他乖乖闭嘴。
范昆见陆恒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忙问道：“喂，你不会是想去和他动手吧？”
“我可提醒你啊，那家伙现在拳力测试成绩两百多分，神经反应速度和爆发力、持久力测试也都比我要好，你绝对打不过他的。”
第15章 拳力测试
听到范昆的话，陆恒突然想到自己已经有挺长一段时间没测拳力了。
拳力机那每次都有不少人，而他又时间紧张，没空排队。
看来等下还完刀后，有必要去训练室的拳力机那测一下看看。
想来自己能练出击响，劲力长进不少，拳力自然也会相应地有所增长。
另一边，范昆见陆恒迟迟不说话，便再次看向他手中的刀。
“陆恒，你这刀到底哪来的？”
“教练给的。”陆恒回道。
范昆一听，当场就惊了，连连问道：“教练怎么会给你刀，你不才习武没多久么？”
“我昨天，不对，前天晚上练出击响了。”
陆恒解释道。
“什么？”范昆一愣，仔细回忆了一阵后，惊讶地问道：“我没记错的话，你总共才练了两个月时间吧？”
“是啊。”陆恒点点头。
范昆一听，瞪大双眼上下打量着陆恒道：“我滴乖乖，两个月时间就练出击响，你这可比我强太多了，我可是一年半才练出击响。”
说完，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忙转口问道：“等等，你不会是学校里早就练过这套招式吧？”
“我记得你当初文武分班的时候，测出来的天赋不是和我差不多么？”
范昆总算是回忆起来，当初他和陆恒的测试成绩是差不多的，按理陆恒绝不可能比他快才对。
“教练说我的天赋没测准。”
陆恒解释道。
反正这是吴教练亲口给出的结论，可以冠冕堂皇地当做理由。
虽然，他心中很清楚自己突然开窍不是因为这个。
“没测准？”范昆迟疑了一下，随后缓缓点头道：“好像是听说过这样的说法，没想到这种事竟会发生在你身上。”
“谁知道呢，我自己还郁闷了很久，要是当时没给我测错，我现在搞不好都已经成武者了。”
陆恒故意露出一脸惋惜的表情。
他已经仔细想过了，自己天赋能进化的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即便是自己的亲妹妹也不行。
因此必须演得像一点，让所有人都发自内心地相信，他的天赋确实是测错了。
“那你现在是在练习刀法？”范昆再次看向陆恒手中的刀，满脸羡慕地问道：“你练的什么刀法？”
他直到现在都还在练拳，主要是因为像他这样天赋普通的人没有培养价值，武馆不会在他身上投入有限的资源。
因此，他对陆恒能练刀法格外地羡慕。
这以后万一上了战场，他就只能扛枪，被怪兽近身了只能等死，而陆恒则可以用刀反击。
“我练的破军刀法。”陆恒淡淡说道。
“啊？这不是刘宗师创立的刀法么？”范昆听到陆恒给出的答案后，心思顿时就活络起来。
“你可别跟我说是教练强迫你练这门刀法的啊。”
范昆心道这要是和刘宗师女儿没点关系可就活见鬼了。
“你猜对了，还真是教练让我练的。”
陆恒就知道范昆肯定会想歪。
“教练让何冰带我，而何冰恰好练的破军刀法，所以就让我也一起练。”
听到这番解释，范昆再次瞪大双眼，连声问道：“何冰，哪个何冰？第三制药厂的那个？”
“就是他。”陆恒回道。
“你这……你教练对你也太好了吧？！”
范昆怎么会不知道何冰是谁，何冰不光自己是制药厂的人，他的父母也都有体面的工作，家庭条件很不错，社会地位也不低。
吴教练愿意为了陆恒去说服何冰，足见他对陆恒有多重视。
“陆恒，你这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我啊。”
范昆略感无力地说道。
他很心累，感觉自己受到了严重打击。
毕竟他一直觉得陆恒在习武方面和自己差不多，没曾想对方竟然已经获得了教练的大力认可，被重点培养。
“放心，我定然不会忘了你。”
陆恒拍了拍范昆的肩膀，随后叮嘱道：“这些事你可别跟贾大嘴去说，鬼知道那小子又脑补些什么剧情出来。”
范昆忙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放一百个心，我一个字都不会跟他说，不过这小子有可能去找何冰或者其他人打听。”
“我知道。”
陆恒点点头，随后说道：“时间不早了，我把刀还了还得抓紧时间回家做饭，有空再聊。”
“行。”范昆应了一声后，转身离开。
陆恒忙快步跑向器具管理室。
等还了刀后，他又一路小跑赶回训练室，来到拳力机旁。
和往常一样，这台唯一的拳力机旁围了不少人，大家都想测一下自己的拳力。
“各位，能让我先测一下么？我赶着回家做饭。”
陆恒对众人说道。
学员们一看是陆恒，便纷纷点头道：“行，你先测。”
他们不是被陆恒给出的理由说服的，而是因为他们都想看看陆恒现在的实力到底怎样。
自从陆恒获得吴教练青睐之后，不少人都非常好奇，很想知道陆恒的依仗到底是什么。
是因为他本身有足够的实力，还是真的像大多数人猜测的那样，他在高中认识了厉害的同学。
现在谜题总算有机会揭晓了，他们自然很愿意让陆恒先测。
这时，远处的一些学员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便也好奇地围了过来。
陆恒转头看了眼，心道这样正好。
自己若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多少可以阻止贾大嘴捏造一些离谱的事实。
想到这，陆恒深吸一口气，握紧右拳。
啪、嘭——
他猛地轰出一拳，击打在拳力机上。
顿时，显示屏上的数字快速跳动起来，迅速定格在151。
“我没听错吧，刚刚那是击响？”
学员们没空关心拳力机上的数字。
他们现在最在意的是，陆恒是不是练出了击响。
刚刚陆恒的拳头落在拳力机上之前，有另外一道清脆的声音先发出，那声音怎么听都像是击响声。
“陆恒，你这可以啊，这么快就练出了击响，怪不得吴教练这么重视你。”
一名实力比较强的学员对陆恒竖起大拇指道。
他的话一锤定音，在场的人不再怀疑陆恒练出击响的事实。
由此，他们也总算是理解了吴教练为何如此青睐陆恒。
毕竟击响不是那么好练的，需要练习者熟练掌握发力技巧。
好多人劲力比陆恒还大，用拳力机测拳力得出来的成绩比陆恒还好，可就是练不出击响。
可见陆恒取得的成绩是多么的不容易。
而在接受陆恒练出击响的事实后，不少人又忍不住猜测起来。
陆恒进步这么神速，莫非是因为早就练过这套招式？或者早就练过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