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公明去,碧霄来
李青璃和袁野正在说话时,一缕清风从山谷中拂过,李靖的身形凭空现出。
“爹爹!”李青璃高兴地跑上前来挽住他的手臂,随即却皱了皱眉头,松开手道,“我还以为是你的本体来了,原来只是一具化身。”
李靖的这具化身微微一笑道:“我的本体正在芦蓬内陪着阐教的众位高人,哪能脱得了身。”
袁野也走过来施了一礼,唤了一声:“叔父。”他听李靖说过这“八相分身之术”的玄妙,知道李静的化身与本体异体同心,因此对化身如对本体一样尊敬。
李青璃先献宝似得将钉头七箭书送到李靖面前,嘻嘻笑道:“这似乎是巫教秘传的最深奥的一门术法,虽然欠缺两样重要的辅助巫器,也算极难得的收获了。”
李靖伸手将书接到手中,摇头道:“此物虽好,却也极为烫手,若是留下,只怕要将它的主人得罪死了,颇有些得不偿失,还是物归原主罢!”
说罢,他扬手将这钉头七箭书望空一掷,那书被一团青光包裹着破空而去,瞬间已不见踪影。
李青璃不瞒的嘟囔道:“我和小猴儿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书弄到手中,爹爹你就如此轻易地还了回去?”
芦蓬之内,听了杨戬和雷震子的禀报,陆压道人面冷如冰,袖中五指弹跳如飞,推算着那扮黄雀夺走自己钉头七箭书之人的来历。只可惜那人似乎既有准备又有实力,施法搅乱的因果,令他完全算不出一点头绪。
正暗自发狠之时,忽地有一道青光从芦蓬外飞来。陆压道人心中先一步生出感应,举手望空一抓,将青光中裹着的钉头七箭书接住。
低头看看手中的书册,陆压道人轻轻叹息一声:“真是好手段……”
那边袁野又将书有“赵公明”三字的草人交给李靖化身。
李靖化身放出玲珑宝塔,先将草人收入其中。而后对李青璃和袁野道:“你们两个还是到我宝塔之内藏身,以免被人察觉踪迹。”
李青璃撇嘴道:“又要到塔里么?这里面很气闷的。”
李靖化身呵呵一笑道:“怎会气闷,不是还有袁野陪着你么?”
李青璃的脸上破天荒地现出一丝羞意,顿足道:“谁要这死猴子陪!”摇身化作一道流光投入宝塔之内。
袁野也很有些尴尬的样子,习惯性地举手挠挠头皮,讷讷地道:“叔父。我……”
李靖化身笑道:“青璃的脾气你是很清楚了,你可做好了一辈子被她欺负的准备?”
袁野红着脸辩解道:“其实青璃姐姐也是很好的……”
李靖化身再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袁野被他笑得面红过耳,狼狈地逃回宝塔之内。
李靖化身将宝塔收回,身形融入山谷中拂过的一缕清风之中消失不见。
却说闻仲在大营久候陈九公和姚少司不归,等到天明时分。心已经彻底凉了下来。想道赵公明本是元神已成的神仙一流人物,若是潜心静修,当可与天地同寿,与日月齐光,如今却因自己的缘故而身临战场遭逢杀劫,眼看便要落得身死道消的结局,心中不由又是悲泣,又是内疚。几乎落下泪来。
便在此时,服侍赵公明的小校忽地来报说赵仙师依然醒转,请闻太师过去叙话。
闻仲一愣。随即想到这或许便是赵公明回光返照的一刻,不由愈发难过,急忙来到赵公明的帐中相见。
等见到赵公明时,闻仲不由大吃一惊,此刻赵公明不仅已经从榻上坐了起来,而且恢复了六七分神采。尤其是连日来萦绕灵台的那股死气已消散得无影无踪。
“道兄,你这是……”闻仲又惊又喜的问道。
赵公明面现苦笑:“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但贫道应当是侥幸逃过了一劫。不过我元神已散,没有千年静修之功难以复原。怕是帮不到闻道友你了。”
“道兄此言,令闻仲惭愧无地。”闻仲长揖道,“道兄因我闻仲之故已道行大损,便请速速回山静养。此处战事,闻仲自有应对之法。道兄如今尚余几成修为,是否需要我派人护送。”
赵公明摇头道:“我已经试过了,尚可勉强使用遁法,道友不必费心了。我此次去的是三仙岛,一来将混元金斗还回去,二来大妹云霄修为不在我之下,有她相助,我也可以早些时日复原。”
闻仲拱手道:“既然如此,闻仲便在此送别道友。”
赵公明向闻仲还了一礼,施展土遁之术径往三仙岛方向而去。
失了赵公明这强援,闻仲却并未畏缩不出,反而似豁出去一般与十天君中仅存的张绍一起,守住十绝阵的最后一阵“红砂阵”,要与阐教众人见个输赢。
“红砂阵”是十阵中最为凶险的一阵,在原来的轨迹之中,燃灯道人借用了身为人君的武王姬发来挡灾,让他在阵内受百日之苦,消磨掉红砂阵的威力。最后更是南极仙翁这玉虚门下首徒亲自出手,才能打破此阵。
如今西岐是姬昌在位,且不说在护阵的闻仲剑下能否闯进阵去,便是侥幸入阵,以姬昌老迈之身,又如何受得了百日摧残之苦?
燃灯道人在一时之间也无良策,只好暂与闻仲对峙僵持。
如此连过数日,众人正在芦蓬之内商议破除红砂阵之策,忽地听到一声饱含无边愤怒的婉转女音响彻天地:“燃灯、陆压、李靖,你们这三个只会在背后偷袭暗算的小人都给我出来!”
被人指名道姓之后,燃灯和陆压神色如常,李靖面上却现出些羞惭之色,起身向两人拱手道:“两位道友,外面来的似乎是赵公明之妹,三仙岛三霄之中的碧霄娘娘。我与她有过一面之缘,便由我出去与她见上一见,看看是否能将她说服主动退去,也好免了一场刀兵,如何?”
燃灯道人微笑道:“如此便有劳道友。”
李靖辞别众人后出了芦蓬,在背向众人时,脸上极隐秘地现出一丝轻松神色。他步行来到阵前时,却见空中凭虚停着一只巨大的花翎鸟,当初曾在东海并肩作战的碧霄娘娘跨坐鸟背之上,手仗宝剑、面带杀气。
“道友请了,”李靖望空施了一礼,“多日不见……”
他话才出口一半,空中的碧霄娘娘一声娇叱:“李靖匹夫,受死!”口中呵斥的同时,催动花翎鸟冲上前来,举剑分心便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生擒
李靖的身躯似乎霎时失去重量,随一阵轻风起伏飘舞,却是恰到好处地避开碧霄娘娘一剑快似一剑的劈刺斩击。在闪避的同时,李靖还不忘说话:“碧霄道友,且听李靖一言。”
“有甚么好说的,”碧霄一面挥剑连击一边喝道,“你依仗那旁门左道的金钱巧取豪夺了我兄长的成道护身至宝,燃灯道人则不顾身份以乾坤尺在背后偷袭,陆压道人更用阴狠歹毒至极的钉头七箭书,险些害了我兄长的性命。难得你们这三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怎生凑到一起,今日贫道誓不与你等干休!”
碧霄骂声不绝,剑势不断,李靖初时只是闪避,到后来见对方虽然所骂之言来来回回都是那几句,未生出什么新意,宝剑的招式却使得越来越狠。两人都是脱胎之境的修为,如果一味得只守不攻,自己稍有疏忽便可能伤在她的剑下。
“道友再不停手,在下便要还手了!”李靖忍无可忍地警告道。
碧霄骂道:“哪个要你留手了,有本事尽管使出来!”
李靖又闪避一阵,见碧霄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终于按捺不住,变色怒喝道:“道友逼人太甚,休怪在下得罪了!”言毕张开右手向着碧霄隔空一抓。
他这一抓已动用了宝塔内暗藏的八大化身之力,牵扯天地元力在空中幻出一只弥天巨手,掌心之处隐隐现出狮、麟、凤、龙、蛇、鸡、熊、猴八相之形。大手由上而下只轻轻一捞,便将碧霄及她坐下的花翎鸟一并捉在掌心。
碧霄拼命挣扎,但李靖将八相之力凝于掌心,化作一个略具雏形的“八门锁神阵”。虽然威力不足完全形态阵法的一成,却也不是修为只在脱胎之境的碧霄何以挣脱的。
那巨手握成拳状,将碧霄和她那只花翎鸟团在当中后向李靖飞了回来,同时体积不断缩小,随即投入出现的李靖头顶的玲珑宝塔之内。
李靖收了宝塔。转身回到芦蓬与众人相见。略略述说了阵前擒拿碧霄的经过之后,他向燃灯道人施了一礼道:“燃灯老师,我此次如今十绝阵虽尚余一‘红砂阵’,但凭诸位道友之能,破之只在旦暮之间。我离家日久,北地也颇有些事务等待处理。因此欲先行告辞。”
燃灯道人微笑道:“道友已出了大力,既是有心回转北地,贫道等自然不便再留。只是有一件事贫道须提醒道友,你擒下碧霄,只恐那云霄和琼霄不会善罢甘休。若她们两个找上道友门前。道友将如何应对。”
李靖哂道:“李靖并非怕事之人,无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燃灯道人笑道:“既然道友归心已定,贫道等便在此送别道友。”
李靖与众人施礼道别之后,又到西岐城中来与姜子牙辞行。
姜子牙听说李靖要走,倒也未加挽留,只是将早已拜在李靖门下的儿子姜问道唤来,请李靖将他带回去好生教导。
等姜问道眼泪汪汪地与姜子牙夫妇道了别,李靖上前牵起他的小手。借遁法杳然而去。
万里之遥,转瞬而至。李靖带着姜问道直接在自家在汴城的府邸门前现出身形,门官见到主人归来。急忙上前见礼。
李靖归家后,先将姜问道安顿好,而后到后宅殷雪娘、苏媚、香兰和紫燕四妻妾相见。
夫妻互相见礼之后,李靖取出宝塔,先将李青璃和袁野放了出来。
李青璃想到先前李靖拿自己和袁野调笑的事,两只乌溜溜的眼珠一转。跑到殷雪娘的身边,开口便道:“娘亲。爹爹这次出门抢了一个女子回来呢!”
见四个妻妾的八只眼睛都盯到自己身上,李靖手抚额头叹道:“难道你们不知道青璃拿死丫头的话向来只能听一半吗?事情确实有。但绝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说着他又将手中托着的宝塔微微倾斜,将困在塔中的碧霄放了出来。此刻那只擒住碧霄的巨手已经变成一道凝聚八相之力的符印镇在她的泥丸宫上,禁锢了她的一身法力。
“李靖,你想将贫道如何?”碧霄双目喷火地望着李靖喝问。
李靖双手一摊道:“道友,先前一直是你追着我要砍要杀,我只是迫于无奈才将你制住。现在应该是我要问一问道友你究竟想怎样罢?”
“你……”碧霄张了张嘴,却没有再说什么。此刻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再争什么道理不过徒招羞辱。
一旁的殷雪娘见碧霄只是气恨难平的狠盯着李靖,走上前向碧霄施了一礼,含笑道:“这位道长,妾身不知你与我家老爷之间有何恩怨,不过凡事脱不开一个理字,大家不如坐下来好生讲论一番。若果是我家老爷的不是,妾身一定代他向道长请罪。”
碧霄见殷雪娘笑容温和,隐隐地却有自己大姐的一点神韵,心中不由得略略生出点好感,脸上神色微微缓和了一些。
殷雪娘请碧霄坐下,又问道:“请问道长,我家老爷究竟如何开罪了你?”
提到此事,碧霄心头再次涌起怒气,指着李靖喝道:“其他的事情且放在一旁,他乘着我兄长与人交手之时,将我兄长的至宝定海珠夺去,你若果真通情达理,便叫他将定海珠还给我兄长。”
殷雪娘尚未说话,李靖已冷笑道:“道友此言未免大悖情理。令兄身为修道之人,不说在洞府静心清修,反身入红尘,投身沙场。在战场之上,敌我之间本就讲的是各凭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我夺了令兄的定海珠你便理直气壮地向我来讨,那么令兄在阵前接连打杀多人,这些死者的性命,道友是否可以代令兄赔了出来?”
碧霄张口结舌,她虽然修行多年,却一直在姐姐的翼护下,与人情世故所知甚少,听了李靖这一番质问,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贫道云霄,请李靖道友出来相见。”
一个柔和清婉的女声突兀地想起,那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似极其渺远,又似近在咫尺,清晰地送入每一个人的耳中。(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交手,言和
“大姐!”碧霄脸上现出喜色,随即带着得意之色转向李靖道,“李靖,我大姐已至,你若识相,便将定海珠交还,贫道可以向大姐求情,揭过这段因果。”
“总算来了一个可以谈一谈的人,”李靖神色如常,微笑道:“碧霄道友稍安勿躁,在下先去和令姊相见。”
说罢,他向现出担心神色的妻妾们做个安心的手势,转身出了房门,腾身起到空中。
在汴城上方目力难及的高空,凭虚听着一只巨大的青鸾灵禽,青鸾背上跨坐一个容颜绝美、仪态端庄的女修。
李靖在这女修对面的虚空凝立,拱手道:“这位便是云霄道友了?李靖有礼。”
云霄在青鸾上稽首道:“不敢,贫道还礼。”
李靖问道:“道友乃世外高人,不知驾临在下这一方世俗之地有何贵干?”
云霄恍若不知对方是明知故问,淡淡地道:“贫道三妹碧霄素来顽皮胡闹,日前贫道与二妹琼霄因忙于照顾家兄,对三妹有失管教,致使其私自离了三仙岛来尘世厮混。听说三妹来了道友这里,所以贫道前来接她回家。”
李靖明白对方之所以将明白作糊涂,意在表明只要自己将碧霄交出来,便不再计较他擒拿碧霄之事,当即笑道:“原来如此,碧霄道友确实在寒舍做客,此刻正由拙荆相陪。道友既然亲自来接,在下自然不便挽留。”
说到这里,他右手暗捏法诀,口中喝道:“碧霄道友。令姊已经到了,你还是出来相见罢!”
声音从高空直送入碧霄的耳中,她心中大怒,暗道:“你用法术制住了我,叫我如何去见大姐。”一念方及于此。忽觉身上一阵轻松,头顶泥丸宫的符印已消散无踪,一身修为登时恢复。
大喜之下,她与方才向自己表示出善意的殷雪娘打个招呼后,疾步来到门外,驾云之上高空。见到乘鸾的云霄时,万般委屈涌上心头,只叫了一声“大姐”,双目便落下泪来。
云霄摆手道:“此处并非讲话之所,三妹你先回三仙岛。帮助二妹好生照料兄长。”
碧霄怒气未息,指着李靖道:“大姐,那定海珠……”
“三妹,”云霄打断她的话,“此事我自有处置,你先回去!”
听素来娴静的大姐话中微带怒气,碧霄不敢再多说,转身便要离开。
“碧霄道友且慢!”李靖忽地开口叫住她。左手平伸,掌上现出宝塔,一道光华闪过。将神情有些委顿的花翎鸟放了出来,“你的坐骑。”
碧霄狠狠瞪了李靖一眼,翻身跨上花翎鸟的背上。那花翎鸟将双翅一展,瞬间便已消失在天际。
等碧霄走后,云霄又向李靖道:“贫道闻听李道友乃是伏羲圣皇门下高第,心中不胜仰慕。今日有缘得见。欲与道友印证一番道法。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李靖微微一凛,脸上神色却依旧从容。答道:“在下亦久慕截教秘传,若有幸领教。正为心中所愿。”
云霄翻身从青鸾上下来,身形凭虚而立,手中现出一柄三尺青锋,沉声道:“如此便恕贫道得罪了。”
李靖收了宝塔,虎魄魔刀现于掌中,横刀道:“请!”
云霄的窈窕身影倏隐倏显,霎时已到李靖近前挥剑便刺。
李靖举刀招架,旋刀横斩。
两条身影以惊人的高速在空中飞舞穿梭,乍分乍合,蕴含各自真元的刀剑互相交集,发出一一声声铿锵铮鸣。
眨眼间数十回合已过,彼此之间胜负未分。
云霄心中暗惊,她看得清楚,这李靖分明只有脱胎之境的修为,但持刀与自己相拼之时,表现出来的实力却是远远超出他修为的极限,纵是与自己这个元神修士想必,亦不见的逊色半分。
“不用法宝,须降不住此人。”心中闪过这个念头,云霄身形向后飞退,手中的宝剑收回,现出三仙岛镇岛之宝混元金斗。
见对方要动用法宝,李靖在空中定住身形,右手倒持虎魄魔刀反背于身后,左掌上再次现出宝塔。
两人几乎不分先后地将手中的法宝祭起。混元金斗在空中一翻,斗口斜向下方朝着李靖发出一道金光,要将他摄入金斗之内。玲珑宝塔则垂下千万道祥光瑞霭,化作一座光幢,光芒中有狮、麟、凤、龙、蛇、鸡、熊、猴八种灵禽异兽的影像隐隐浮现,将李靖护在其中。
一时间,混元金斗发出的金光与玲珑宝塔垂下的八色祥光形成相持局面,金斗固是不能将李靖摄入其中,宝塔也不能将金光击溃。
李靖心中清楚,自己是依仗了宝塔内八相化身合力,才能勉强和云霄斗个平手,若僵持下去,自己绝对耗不过元神修士。当然,他若是将八相化身亮出来布下“八门锁神阵”,说不定可以速战速决战胜云霄。不过对方也有一座压箱底的“九曲黄河阵”,两阵相争,胜负生死尚难预料。自己与云霄之间远未到要见生死的地步,这一招杀手还是该留到以后再用。
想到此处,他想着对面的云霄笑道:“云霄道友,今日便到此为止如何?若是再斗下去,在下不免要丢丑了。”
云霄心中暗叹,招手收回空中的混元金斗。
李靖亦在同一时间收了宝塔。
云霄略一沉吟,向李靖道:“今日与道友这番切磋,令贫道大开眼界。圣皇门下,果无虚士。贫道尚有一不情之请,我兄长赵公明不慎遗失一物,道友若能帮忙找回,贫道将感激不尽。”
代赵公明索回定海珠,是云霄此行的另一目的。方才的所谓“切磋”,实则是在试探。若李靖不堪一击,则不仅直接将定海珠拿回,也要顺便给他些教训。而试探的结果是对方实力不在自己之下,便有了资格令自己婉转进言。当然,在留给对方颜面的同时,那定海珠无论如何都是要索回的。
“道友这一说,在下确是偶得一物,应该与令兄有些关系。”李靖脸上现出一丝别有深意的微笑,随即便将那书有“赵公明”三字的草人从宝塔中取了出来,“令兄遗失的,可是此物?”
云霄一下呆住,好半晌后,才神色复杂地望着李靖道:“道友好手段,家兄遗失的正是此物!”(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再起征云
当李靖拿出那书有“赵公明”三字的草人之时,云霄无论如何都拉不下脸来再向他讨要定海珠,且不说这救命之恩已足以抵消那夺宝之恨,单是这草人是用以助赵公明修复元神的重要媒介,便由不得她不放弃定海珠而选择草人。。 更新好快。
从李靖手中接过草人之后,云霄神情复杂地向他稽首作别,跨上青鸾飘然而去。
李靖虽已离了西岐,也早知道了战事的结局,却还是让人留心那边的消息。面对十绝阵中仅存的“红砂阵”,‘玉’虚十二‘门’人皆无在这凶险称冠十阵的阵势中全身而退的把握,而将此阵作为最后一根稻草的闻仲严防死守,绝不给敌人用人祭阵,消磨大阵杀气的机会。到最后,一直深藏不‘露’的燃灯道人终于亲自出手,展现出较之元神修士更胜一筹的可怕实力,以微伤的代价破除红砂阵,斩杀阵主张绍。
十阵皆破之后,闻仲败局一定,虽然又有菡芝仙和彩云仙子两家道友前来助阵,亦不过稍稍延迟了败亡的命运,终究还是被姜子牙夜劫联营大败而走,到最后被‘玉’虚众‘门’下迫到绝龙岭,死在云中子和燃灯道人联手布下的“通天神火柱”之下。
闻仲兵败身死的消息由汜水关总兵韩荣报入朝歌,纣王览奏大惊,总算暂息‘淫’乐,召群臣在殿上商议对策。
众大臣举出两人可以继闻仲之后为帅讨伐西岐,一个是渑池总兵张奎,一个是三山关总兵邓九公,恭请纣王做出裁断。
纣王沉‘吟’半晌:他与张奎相识初年,深知其不但武艺绝伦,更得截教秘传,有奇术在身,更难得的是对自己忠心耿耿;而邓九公镇守三山关以来,将南方的叛臣鄂顺杀得节节败退。数年不敢正眼视三山关。这两个人都是挂帅的合适人选,他一时倒难以决断。
正犹豫之时,他不自觉地再次看韩荣送来的奏章,目光触及内中书写的“李靖”二字,心中不免一阵无名火气,同时也有了主意。
“众卿,”纣王向群臣道。“既然张奎与邓九公俱是帅才,何不令他二人同时挂帅?不若就命张奎为征西大元帅,率兵讨伐姬昌;再命邓九公为扫北大元帅,率兵讨伐李靖!”
武班中走出神武将军鲁仁杰,向上奏道:“陛下三思,西岐姬昌公然收留反叛黄飞虎。又数次与王师‘交’战,反意已昭然若揭,征讨他自是刻不容缓。而李靖虽割据北地,不受调遣,却仍自认是成汤之臣,若是发兵攻打,岂不是迫使其即刻起兵作‘乱’。再说自攻打西岐数次失败之后。我方军力大受摧折,若是同时与西、北两方作战,只恐难以支应。依臣之见,当集中兵力先破了西岐,剩下的李靖或威慑或招抚,收拾起来都会容易许多。”
纣王本人也是心思灵敏又能言善辩之人,心中几个转念,便已为自己的决定找到充足的依据:“鲁卿有所不知。那李靖何等‘奸’诈,岂会老老实实地困守一方之地?据韩荣送来的奏章所陈,他曾亲自前往西岐,不仅救下姜子牙的‘性’命,更破了闻太师请人布下的十绝阵中的三阵。由此看来,李靖分明是包藏祸心,其害未必较姬昌小了多少。若不及早处置而任其在北地积聚实力,久后必成心腹大患!”
这一番振振有词的道理却是得到了许多朝臣的认同,再加上没了闻仲之后,纣王已真正做到了乾纲独断。最终他这分兵攻伐两地的决议得以实施,当堂便派出两路使者分别赶往渑池县和三山关传旨。
单说前往三山关的使者,一路饥餐渴饮,晓行夜住,非只一日来到三山关上,面前邓九公传下旨意。
邓九公接旨之后不敢怠慢,‘交’卸了三山关的防务之后,点齐三军北上,浩浩‘荡’‘荡’直奔李靖的汴城而来。
因为在朝歌埋伏着雷开这个眼线,李靖早已得知纣王起兵讨伐的消息,事先便做好了准备。邓九公的大军才离开,李靖驾下的大元帅丁策也点了一支人马,离了汴城南下,来到进入北地的‘门’户重镇“红云关”。
在李靖大军进驻红云关后的第五天,邓九公领兵来到关前,在红云关南‘门’外三十里安下营寨。
第二天,双方几乎同时出战,邓九公和丁策都是用兵的老手,均知此战不过是试探对方虚实,远未到全力以赴的时候,所以各自都只待带了三千兵士。
两军在关下列开阵势,邓九公见李靖军马阵势齐整,将士战意高昂,不由暗赞对方主帅治军有方,是个劲敌。他催开战马来到阵前,隔远高呼道:“扫北大元帅邓九公在此,李靖出来见我!”
“扫北大元帅?当初本爵也曾经做过也!”李靖对身边的众人开了个玩笑,便催动黑焰驹出阵,与邓九公马打对头。
“邓元帅请了。”李靖在马背上拱手为礼。
邓九公面沉似水,勉强还了一礼,问道:“李靖,你深受国恩,由将而帅,后至裂土封侯,为何不思上报国恩,反而怀谋逆之志,侵占北地,割据自立?本帅劝你即刻下马受缚,可免北地生灵涂炭。若是冥顽不灵,等到天兵破城,‘玉’石俱焚,则悔之晚矣!”
李靖笑道:“邓元帅,我与纣王的恩怨,天下人有目共睹,谁是谁非早有公断。你若要攻伐我北地,尽管放马过来便是。拿出这些理不直气不壮的借口来撑‘门’面,徒惹人笑,没得折了你邓元帅的刚直之名!”
邓九公脸上微红,当年纣王对李靖的打压、排挤乃至后来的陷害,他亦有所耳闻,甚至在内心里颇为李靖抱不平。方才为振军威士气而颠倒黑白指责李靖,心中本就有些发虚,此刻被李靖一语揭破,自然愈发的惭愧无言。
身后邓九公之子邓秀见父亲被李靖问得张口结舌,急催战马来到阵前,厉声喝道:“父帅,与这等‘乱’臣贼子有何话讲?待孩儿将其擒下,他自然恭服!”声到马到人到枪到,一杆银枪斜刺里向李靖咽喉刺来。 88读书...--aahhh+27122122-->
第二百二十一章 二女争锋
见李青璃请战,袁野急忙也站出来道:“叔父,小侄愿为青璃姐姐观阵。”
看着并肩站在下面的李青璃和袁野,李靖对丁策笑道:“丁元帅,让他们两个去罢,我李靖的女儿,总不会输给他邓九公的女儿!”
丁策也知道李青璃和袁野的修为武艺在李靖的众门人子侄之中素列前茅,便给了两人一支将令,让他们领兵去战邓婵玉。
李青璃和袁野来到城外,指挥人马列好阵势。往对面看时,见一匹桃花马上坐定一员女将,眉眼如画,身似弱柳,皓腕之上悬着一对欺霜赛雪的绣鸾刀。
“就这么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女子,便将金吒他们三兄弟都打成那副惨相?”袁野很有些怀疑地道。
李青璃瞥了他一眼,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问道:“怎么,你很看不起女子么?”
袁野登时打个寒战,连忙赔笑道:“哪里,哪里,我的意思是说天下间已经有了姐姐你,却不信还有另一个女子能和你相比。”
听了这番很是肉麻的吹捧,李青璃现出颇为受用的笑容,转而望向阵前的邓婵玉,说道:“好了,算你识相,在此为我观阵,看我如何收拾这小丫头!”
说罢,她催马上前,与邓婵玉马头相对。
邓婵玉见对面军中驰出一骑,马上竟也是一员女将,看年岁与自己相仿,容貌亦不逊色,当即娇喝道:“对面女将,报通姓名!”
李青璃娇笑答道:“我乃靖北侯李靖之女李青璃,先前被你打伤的三人都是我的弟弟,今日特来疆场。与你见个输赢!”
通报了姓名来意之后,两女便不再多说,一个举绣鸾刀。一个舞断水钩,齐催战马往来冲突。转眼便斗了十余回合。
说到武艺,终究是李青璃更胜一筹。她将一对上古神兵断水钩使开,奇招迭出,变幻精妙,双钩攻守交替,连绵不绝。邓婵玉的双刀招数虽也精奇,却还是略略逊色了一筹。
“看来还是要凭五光石才能取胜了。”闪过这个念头时,邓婵玉不禁有些失落。本来看到此次出战的是一员女将。报通名姓后又得知这是李靖之女,她心中起了争胜之念,打算以武艺堂堂正正大败对方,以雪先前父兄败阵之辱。岂知这李青璃的武艺之强,比起先前的哪吒、金吒和木吒有过之而无不及,数合之下,自己已感到应对艰难。
一念及此,邓婵玉不再犹豫,双刀虚砍一记,拨转马头往本阵便败。
李青璃娇俏的脸上现出一抹古怪的笑意。急催战马随后追赶。
邓婵玉耳听得身后马蹄声响,估算好敌人的距离方位,探手入织锦绣囊拈出一块五光石。蓦地用了一个“回头望月”的招式,在马上旋身回首,扬手发石,一道五彩电光疾如流星直射李青璃的面门。
邓婵玉这一手飞石绝技不知是何人传授,实已超出了暗器的范畴,颇有些技进乎道的韵味,一石出手,绝不空回,在原来的轨迹中。即使孔宣这等最后一步已跨出一条腿的绝顶人物,也被她先后三记飞石打得好不狼狈。
李青璃似乎全无防备。眼看得飞石临近却不知躲闪,被这一块五光石正打在面门之上。
邓婵玉期待的惨叫之声并未发出。飞石击中李青璃之后,竟诡异无比地将她连人带马打成碎片,化作点点青色流光四下分散。
“不好!”邓婵玉大惊,未料到对方竟有如此精妙的幻术,所幻化的假身无论形貌声音皆与本体全无二致,竟可骗过自己的耳目。
她心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便听到身边传来一声娇笑:“好狠的丫头,若被你一石打中,本姑娘岂不是要破相?”
邓婵玉不假思索的一刀向着身旁斩出,却被两柄弯钩将刀身锁住,而后用力向回一扯。一股大力从刀上传了过来,由于刀柄末端有鹿皮挽手套在手腕之上,邓婵玉便是想弃刀亦是不能,整个人被从马背长扯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考虑到男女有别,李青璃倒是没有招呼身后的士卒上来拿人,而是跳下战马,亲自动手用一条鹿筋绳索将邓婵玉捆了,轻轻提起放在马背之上,转身回了本阵。
见到李青璃旗开得胜,袁野自是谀词如潮,率领众兵将掌得胜鼓回了红云关。
失去主将的的成汤人马自然没有上前来交锋抢人的勇气,齐齐转身逃回大营,将此事向邓九公禀报一遍。
听说爱女为人生擒,邓九公五内如焚,顾不得身上有伤,当时便要点兵出战,将女儿救了回来,却被大将太鸾等人死命拦住。
冷静了片刻之后,邓九公也知道自己鲁莽出兵于事无补,却又想不到什么良策,只能在帐中闷坐发愁。
帐外忽有小校来报:“启禀元帅,营外有一人前来下书。”
邓九公强打精神问道:“来者是怎样人物,奉了何人的书信?”
小校禀道:“来得是一个矮子,身不满四尺,面色如土。他言说是奉了师叔申公豹之命而来。”
邓九公一愣,申公豹与他曾有过数面之缘,彼此接下了一些交情,既然是他的师侄,又身怀书信,却是不可怠慢,当即用一“请”字,命人将来者带到帐中。
不多时便见一个身如孩童的矮子一步三颠地走进帐来,稽首为礼道:“贫道土行孙,见过元帅!”
邓九公说一声:“免礼,看座!”
那土行孙嘻嘻一笑,先呈上一封书信,而后才到一旁坐了下来。
邓九公拆书观看,果然是申公豹亲笔所写,内中说道这土行孙为夹龙山飞龙洞惧留孙的门徒,修道百载,身负异术奇宝,要邓九公务必重用,定可在疆场建立奇功。
申公豹这书信之中虽然将土行孙夸得天花乱坠,但其身形气度实在给不了邓九公多少信心。他看看书信又偷眼瞧瞧一旁坐着的土行孙,怎都不敢相信书信中描述的和眼前的是同一个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土行孙,捆仙绳
土行孙甚是伶俐,在一旁偷眼看到邓九公的神色,便将他的心思猜到六七分。他被申公豹说动,私自入世来谋取人间富贵,先前他已去了一趟三山关,却被告知自己要投奔的邓九公已率兵扫北,便有折向往北赶来此处,眼见得邓九公似有以貌取人轻视自己的意思,登时便有些不悦,心道:“若不显些手段,此人也不知我仙家门徒的厉害!”
想到此处,土行孙不问邓九公心意,转而问道:“贫道看邓元帅肩臂动转不灵,莫不是有伤在身?”
邓九公叹道:“说来惭愧,日前与叛军交战之时,本帅技不如人,为李靖画戟所伤。”
土行孙笑道:“贫道这里有师门秘传的仙家灵丹,元帅若不见弃,便由贫道代为疗治一番如何?”
邓九公既与申公豹相交,自然也知道修行者的手段往往不可思议,当即点头道:“如此便有劳阁下!”
土行孙当即从身边取出一个黄皮葫芦,打开封口倒出一粒灵丹,命人取来清水化开。再请邓九公解开外衣露出肩头伤口,用一根翎毛蘸着药水在伤口处轻轻涂抹一遍。
邓九公只觉伤处传来一阵麻痒之感,偏头看时,却见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不到片刻之功,竟已恢复完好,似乎从未受伤一样。他大喜之下急忙起身向土行孙道谢,不觉对这貌不惊人的矮子高看了一眼。
两人重新落座之后,土行孙问起战场胜负。
邓九公发出一声哀叹,将兵败之事述说一遍,最后又道:“方才我女儿婵玉又在阵前被获遭擒,本帅在一时之间,实在想不到什么破敌救人之策。”
“这有何难?”土行孙笑道。“只要元帅肯用贫道出阵,擒拿几员敌将不费吹灰之力,到时再用敌将换回小姐罢了。”
邓九公对他仍有些不放心。沉吟道:“两军阵前,兵凶战危。道长若要临敌,若有闪失,岂不令本帅于心难安?”
“元帅尽管放心,”土行孙做傲然之状,只是以他这副尊容,摆出来的姿态实在有些滑稽,“贫道又非痴傻之辈,难道自去战场送死。既敢上阵。自然有取胜的把握。”
邓九公踌躇半晌,终于做出“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决定,拨给土行孙人马三千,要他前往红云关下挑战。
土行孙绰一根镔铁棍步行出营,身后有三千人马本来憋着劲头要和敌人再见一仗一雪前次败阵耻,等看到此次领兵的竟是一个羸若病夫的侏儒,十成锐气俱都泻尽,一个个没精打采地跟在后面。
一队人马既不摇旗,也不呐喊地来到红云关下。土行孙自恃异术出奇、法宝厉害,对身后兵将士气如何全不介意。吩咐一声“列阵”之后,迈开两条短腿如飞般来到城门之下,厉声喝叫城上守军。要他们向内通禀,速速派人出来交战。
城上守军初时因见敌军派出的这支人马甚是寒碜,将无威严,兵无斗志,所以并未放在心上。等见到土行孙在城下叫阵,虽然觉得这矮子非颠即傻,故此才会自己前来送死,但终究不敢耽误军机,飞快地来面见李靖和丁策报信。
“土行孙?”李靖听了通禀之后。立时便猜到来人的身份,心中还有些奇怪。申公豹将此人蛊惑得私自下山,应该是去找他的大仇人姜子牙才对。为何仍投到邓九公帐下来和自己作对。略作深思后随即明白申公豹应该是以为纣王迟早会调邓九公这员大将征讨西岐,这才将土行孙荐到他手下,却未曾料到纣王竟会两面开战,将邓九公派来北方作战。
李青璃刚刚打了一场胜仗,心气正高,听说又来敌将讨阵,便再次向李靖请战。
李靖摇头道:“你们不知此人的来历,他唤作土行孙,乃是夹龙山飞龙洞惧留孙的弟子,身负千里地行之术,又盗了乃师的法宝捆仙绳在身,怕是要我亲自走一趟,才能降得住他。”
将城内之事略作安排,李靖带了李青璃和袁野二人,点兵三千出关迎敌,列好阵势之后,果然看到一人手拄镔铁棍,摆出一副赳赳之态站在阵前,只是配上那不足四尺的身高,怎么看都不免生出一种令人发噱的喜感。
“叔父,”袁野在李靖身边道,“还是由小侄先会一会此人,若是不成,叔父你在上阵不迟。”
李靖知道袁野修为手段俱佳,倒也不担心他的安危,叮嘱了一句小心之后,便派他出阵。
袁野脑筋甚是灵光,隔远看看土行孙的身量,便从坐骑上下来,倒提镔铁棍步行而出,来到土行孙的面前。
土行孙一心要在阵前显露手段,博取邓九公青睐,因此在和袁野相互通报姓名之后并不多说,身形如一团旋风般滚到袁野的身边,使开镔铁棍照着他的下三路便打。
袁野身形灵便,闪转腾挪趋退如电,手中镔铁棍也使出平生所学精妙杀招,与土行孙斗在一起。
两人身法棍术皆精,彼此交手二十余合未能分出胜负。
土行孙心道:“这小子武艺似乎在我之上,若是缠斗下去不免吃亏,还是用法宝擒他。”
想到此处,蓦地抽身跳出战圈,单手提棍,另一只手探入百宝囊中取出一根捆仙绳,抖手祭在空中。那捆仙绳化作一道金光,疾如闪电射向袁野。袁野似闪避不及,被那金光在身上一绕,密密匝匝捆个结实。
“拿了!”土行孙意气风发地一声大喝。
身后阵中的兵将精神大振,早有士卒一拥而上,那矛杆作杠子将袁野抬起返回本阵。
土行孙洋洋得意地向着对面喝道:“哪一个再来受死!”
话才出口,忽地听到头顶有人笑道:“土行孙,你我胜负未分,你得意得是否太早了些?”
随着话音,一条镔铁棍势若雷霆般由上而下照着他的头顶打来。
土行孙听出是袁野的声音,心中大叫不好,倏地将身一扭便凭空消失,使袁野凌空砸下的一棍落在了空处。
袁野落地后左右张望,随即便见到土行孙在己方军阵处的地下钻了出来。
土行孙先去看被自己抓住的“袁野”,却见那捆仙绳捆着的竟是一截朽木。他土黄色的面皮不由涨得紫红,大怒之下再次出阵,誓要将袁野擒回。
袁野正要和对方再次动手,便听身后传来李靖的声音:“还是我来罢!”(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从此土鳖是路人
李靖是骑着黑焰驹出阵的,等袁野回去后,他低下头来望着身高还不及黑焰驹前腿的土行孙,沉声道:“土行孙,方才你用的法宝是捆仙绳,那就应当是夹龙山飞龙洞惧留孙的门人了?你师要辅佐姜子牙兴周灭纣,你为何却反助成汤?听我良言,速速回山向你师请罪,否则必招大祸!”
土行孙听对方一口喝破自己的出身来历,心中先是一惊,随即哂道:“李靖,你也不要以大话欺我,阵前交锋,凭的是武艺而非口舌。看棍!”舞开镔铁棍,很是猥琐地向着黑焰驹的四条粗腿打来。
李靖将方天画戟轻轻摆动,前后遮拦拨挑不留半丝破绽,任凭土行孙绕着自己奔走旋转,却都欺不近他身周一丈之内。
土行孙越打越是胆寒,只感觉对方的这杆画戟的招数似绵里藏针,不仅守得稳健,暗中更隐藏着许多精妙凌厉的反击招数,偶一施展出来,必定迫得自己狼狈不堪。
“只能再用法宝了,我却不信这李靖也有方才那小子的变化手段!”暗中做了这个决定后,土行孙蓦地抽身跳出圈外,扬手便将捆仙绳祭在空中。那捆仙绳化作一道金光射向李靖。
李靖摇头笑道:“此宝虽然玄妙,却要看由谁来使用。若是你师,我尚存几分忌惮,你却是差得远了。”
口中说话的同时,他伸出右手望空一抓,将那捆仙绳抓在手中。
捆仙绳落在李靖的手中后,立时有若拥有生命般,爆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如灵蛇般扭曲挣扎。
八相之力从李靖手中狂涌而出,瞬间便将捆仙绳镇压。只能老老实实的留在他的手里。当然,这也是使用捆仙绳的土行孙修为不足的缘故,若是惧留孙出手。李靖绝无可能如此轻松地做到。
土行孙大惊失色,随即却又不信邪地再次祭起一条捆仙绳。
李靖照方抓药。仍是伸手便抓,降服法宝易如反掌。
此刻的土行孙便如输红了眼的赌徒,虽然明知捆仙绳奈何不得李靖,却仍抱着一线希望接连将捆仙绳祭出。片刻之间,他从洞中盗出来的七条捆仙绳便都到了李靖的手中。
土行孙甚至忘记数目,直到伸手入百宝囊抓了个空时,才猛地打个寒战清醒过来。望着对面抓着一把捆仙绳面露微笑的李靖,他心中升起一股彻骨的惧意。将身一扭便要用地行之术逃走。
李靖见土行孙探入囊中的手拿不出来,便猜到他的捆仙绳已经用尽,又见其目光闪烁,即料定他欲借地行之术逃遁,轻笑低语道:“此时才想逃走,不嫌太晚了一点么?”
他右手仍抓着捆仙绳,左手将画戟挂好,疾速捏个法诀,向着地面连指了两指,以“八相玄通妙法”中的坤相地属法门改变了方圆数里之内地面的属性。使其变得坚如钢铁。这一手术法与惧留孙的“指地成钢法”有异曲同工之妙,正是土行孙地行之术的克星。
土行孙将异术使出,身子却仍在地面之上。心中惊骇愈甚,惶恐之下不觉拼命,猛地将身一纵跃起两丈高下,在空中一个翻滚变成头下脚上,用了一个高台跳水的姿势撞向地面。
李靖看得好笑,手指向着地面再指了一指,将他脑袋落点的地面又加固了三分,其硬度堪比浑铁精钢。
只听得“蓬”的一声大响,土行孙一头撞在地上。整个人便如一根柱子竖了片刻,随后才直挺挺地倒了下来。横在地上一动不动,居然已经撞得昏了过去。
李靖身后的众将士从未见过如此滑稽景象。不由得一起哄然大笑,成汤那边的兵将则都面如土色,没有一个人想着上前来就这位完全不熟的主将,齐齐地发一声呐喊转身便逃。
李靖向身后招手,袁野亲自带着几名军兵上前,将仍在昏迷之后的土行孙捆个结实。他已见过此人地行之术的神妙,知道土行孙醒后只要双足沾地便能逃走,略一思忖后相处一个注意,将三根长矛的顶端扎在一起做成一个三角支架,在支架当中垂下一条绳索将土行孙吊了起来,令其双足不能落地,如此便不愁他能逃走。
回到红云关内,李靖下令将两名俘虏带到堂上。
同是俘虏,土行孙和邓婵玉所受的待遇大不相同。土行孙仍是那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凄惨模样,邓婵玉则连绑绳都没有半根,
李靖高坐堂上,看着下面在原来轨迹中竟会结为夫妇、婚后生活似乎还甚是和谐的一对,只觉一个美丽如天鹅,一个猥琐如土鳖,怎么看都不般配至极。想到现在因为自己的影响,两人走到一起的机会应该不大,心中不由平添了一份造了莫大功德的成就感。
“邓小姐,”李靖先和颜悦色地向邓婵玉问道,“如今你已被擒,是否愿意投降?”
邓婵玉面色平静,不卑不亢地道:“为子者须尽孝道,未得父命,婵玉有死而已,不敢言降。”
李靖却不恼怒,笑道:“既然如此,那等本爵收降你父之后,邓小姐再投降不迟。青璃,这些天邓小姐便交给你了,不可使她受了委屈。”
李青璃答应一声,转身请邓婵玉跟自己走。
邓婵玉知道反抗无益,老老实实地跟在李青璃的身后出去了。
李靖又望向土行孙,脸上却陡得笼上一层寒霜,蓦地将桌案一拍,喝道:“土行孙,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却自己跑来与我作对。若是轻饶了你,岂不被天下人以为我李靖是易欺之人?左右,将土行孙移到院中,乱箭射杀!”
土行孙大为惊愕,他刚刚见李靖招揽邓婵玉时,一颗悬着的心便稍稍放了下来,想到凭自己这一身本事,怎都应该受到同样的待遇。心中已想好等李靖出言招揽,自己只稍作推拒,而后便顺水推舟应承下来,至于真降还是假降,还要看李靖如何对待自己。怎都想不到李靖的行为完全出乎意料,同样是俘虏,他的态度怎么差了这么多呢?
两旁的士卒却不管这些,上前抬起吊着土行孙的三角支架便往外走。
“李道友手下留情!”随着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惧留孙的身形凭空出现。(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羽翼仙
“原来是惧留孙道友,李靖有失远迎,罪过罪过。”李靖急忙起身,带着十二分的热情将惧留孙迎了进来,分宾主落座之后,含笑问道,“不知道友此来,有何贵干?”
惧留孙当然知道对方明知故问,虽然尴尬,却不得不指着堂下的土行孙道:“还不是为了这个孽徒!破十绝阵时贫道受了些伤,返回洞府后便闭关静修。谁知那申公豹便趁着这个空当蛊惑这孽徒盗宝私逃,平白地给道友添了这一场麻烦。”
“原来如此,”李靖点一点头,抬手向着土行孙一指,捆着他的绳索便自动脱落。放了人之后,他转回头对惧留孙说道,“既然是道友的门人,在下自然不敢越俎代庖,这便将其交回给道友,请道友斟酌处置便是。”
虽然明知对方是借机卖个人情给自己,惧留孙却不得不领受,只得拱手道:“贫道多谢道友宽宏大量,等回山之后,定当狠狠教训这孽徒一番。畜生,你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谢过李师叔不罪之恩!”
被师父一喝,土行孙这才醒悟,急忙陪着笑脸上前,向李靖连连拜谢。
李靖摆手止住,随即将收走的七条捆仙绳取出,自然不能还给土行孙,而是交到了惧留孙的手中。
惧留孙正不知如何开口讨要,见李靖如此会做人,自是大喜过望,急忙再次致谢。
双方又相互说了些客气话,惧留孙便带着土行孙一起离开,李靖知道方才所谓“回山严惩”纯属托词,惧留孙此去定是将土地送到西岐,在姜子牙帐下效力。
在成汤大营之中,邓九公听败逃而回的兵将说了土行孙被擒之事后。愈发的愁闷不乐,已经在想着是否派人往朝歌求取援兵。
正一筹莫展之际,忽地又有人来报说营外有一道人求见。
有土行孙的例子在先。邓九公不敢怠慢,忙传令说一声:“有请。”
不多时。一个身高过丈的道人摇摇摆摆走进帐来,此道人头挽双髻,双目如电,尖嘴缩腮,背后斜背着一口宝剑。见到邓九公后,道人稽首道:“贫道羽翼仙,见过邓元帅。”
邓九公欠身还礼,请道人落座奉茶。而后问道:“仙师从何而来?”
羽翼仙答道:“贫道向在蓬莱岛修炼,日前偶遇一道友定光仙,听他说那李靖跋扈恣肆,竟然无故辱骂贫道,因此前来寻找李靖,要他给贫道一个说法。”
邓九公先是一呆,随即便明白这看起来脑筋不大灵光的道人多半是被人冤了。以李靖的为人,又怎会在背后论人短长?不过他虽然秉持君子之道不会借机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却也不会迂腐到为李靖辩解,只是好生款待羽翼仙一番之后。先安排他的营中住了一宵。
第二天一早,羽翼仙谢绝了邓九公派兵马随行的安排,孤身一人徒步出营。来到红云关城门向喊话,口口声声只要李靖出来搭话。
李靖闻报后,一时却不能确定来人的身份,不过听说是道家装束,便猜到定是修行中人。他不敢疏忽大意,当即点了三个儿子随行,一起出城来与那道人相见。
来到阵前,李靖施礼道:“道友请了。敢问何处仙山修行?道号如何称呼?要见李靖有何事务?”
羽翼仙的一双锐目盯在李靖身上,话语森冷如冰:“贫道乃蓬莱岛炼气士羽翼仙便是。今日前来找你。只有一事相询。贫道与你无冤无仇,你因何在人前辱骂贫道为卵化之辈。还说要将贫道拔毛煎骨?”
听到“羽翼仙”之名,李靖心中微微一惊。心道先是邓九公,后是土行孙,此刻又来一个羽翼仙,怎么应该去攻打西岐的人都跑来自己这里。等到听了羽翼仙后来的话,他又不禁苦笑摇头,心说这羽翼仙实实在在是一个缺心眼儿的浑人,只听了这两句任谁都看出有假的流言,便打上门来兴师问罪。
他长长地叹息一声,双目之中满是无辜之色:“道友,你也说我们两个无冤无仇,在下之前甚至连道友大名都未曾听闻,更不知道友出身根底,如何会辱骂道友?此事定是有小人从中作祟,欲挑动道友与李靖为难!”
羽翼仙偏着头思忖半晌,踌躇道:“你之所言,倒也有理。只是贫道与定光仙并无旧怨,他为何要挑唆贫道走这一趟?”
李靖双手一摊道:“那定光仙与道友没有旧怨,与在下却是积怨颇深,他为何如此做,难道道友还不明白么?”
话说到这个地步,羽翼仙若还想不通其中的关节,那便不是头脑简单而是没头脑可言了,他立时破口大骂,“亏贫道以前还将那死兔子当做朋友,他居然将贫道当刀来使!下次见到,贫道一定活吃了它!”
等骂够了之后,羽翼仙却又有些犯难,按说误会已经解开,他本该撒手便走,但昨日在成汤大营之中,自己受了邓九公的殷勤招待,总该有所报偿才是。
想了半天之后,他向李靖道:“李靖,你我之间的事就此揭过。贫道还要与你商议另一件事,昨日我在成汤大营中受了邓九公的款待,大丈夫做事当明明白白,我欲请你让出身后那座城关,算是给贫道一个面子,让贫道对邓九公有所交代。而后你们两家再如何厮杀,贫道绝不干涉,你以为怎样?”
听了羽翼仙的这番话,李靖着实有些哭笑不得,心道这浑人的逻辑我们普通人实在难以猜测,难道你的面子如此之大,需要我那一座城关去来做你一餐的饭费?
“道友,此事……”他正要与对方好生讲一讲道理,心中忽地生出一个主意,后半截的话锋陡然一转,“此事倒也容易,不过我若是平白退兵,未免难以令众兵将心腹。不如这样,我将这座红云关拿出来作为彩头,与道友你打一个赌如何?”
“打赌?”羽翼仙不明所以,“你要怎样赌法?”
李靖不慌不忙,对着羽翼仙说出一番话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鹏飞万里,凤舞九天
李靖向羽翼仙道:“我与道友皆是修行之人,赌的自然是修行方面的本事。.访问:. 。若是打打杀杀,未免有伤和气,不若我们来比个最简单的玩意儿,比如飞行之术如何?”
“飞行之术?”羽翼仙登时喜笑颜开,要说他投身截教‘门’下,学得一身道术,如今已是堂堂脱胎之境的高手,但将一身本事细细数来,最擅长的还要属自己与生俱来的飞行能力。当年他曾经与人赌斗,朝起东海,午至北溟,暮临昆仑,夜宿苍梧,一日而遍游四极,传为一时美谈。
此刻听对方要与自己赌斗飞行之术,他在心‘花’怒放之余急忙将此事敲定:“好,我们就比一比飞行之术!若是你输了,便要将身后的城关让出来,不得反悔!”
李靖颔首道:“一言为定。”
羽翼仙赶紧跟道:“一言为定!这飞行之术如何比法,你便拿个说法罢。”
李靖手指西方道:“少年时我曾到过一次西昆仑接天岭,今日便请道友陪我做一次故地重游,先到者为↓哈,m.胜,如何?”
“接天岭,贫道却也去过一次,便这么办了!”羽翼仙拍手道,“既然都说好了,我们便立即开始。”
“且慢!”李靖只是含笑不语,留在原地一动未动,丝毫没有要上前比试的意思,后面将整件事看得清楚、听得明白的哪吒一下跳了出来,手指羽翼仙喝道,“初时还以为你是一个老实人,原来竟是一个专‘门’占人便宜的刁钻‘奸’猾之徒!”
羽翼仙瞋目斥道:“小娃娃胡说八道。贫道哪里刁钻,怎样狡猾了?”
哪吒被李靖养到这么大。父子二人的默契无人能及。方才李靖一面和羽翼仙说话,一面将手背在身后。悄悄打了几个手势。哪吒看到之后,便明白自己该如何说如何做。他理直气壮、振振有词地道:“方才你只说了若是我父亲失败,便将整座城关拱手让给邓九公,却没有说若我父亲胜了,你又该拿出什么赌注来赔付?”
羽翼仙张口结舌,人家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既然要打赌,自然是双方都要拿出赌注,只是他素来孑然一身。修行又走的是重自身而轻外物的路子,连法宝都没有炼制一件,要拿出一件与整座城池相当的赌注,实在有些困难。
“连赌注都拿不出来,还和人打甚么赌?”见对方面现窘‘色’不能作答,哪吒一脸鄙夷之‘色’地撇了撇嘴,转身对李靖道:“爹爹,我们还是回城去罢。不要理会这只会卖口的家伙!”
“不要走!”羽翼仙脸涨得通红,纵身将李靖拦住。喝道,“谁说贫道没有赌注?李靖,若是你的飞行之术胜过贫道,贫道情愿尊你为兄。供你驱遣!”
“此言当真?”李靖似乎有些不信。
羽翼仙以手指天道:“贫道对天立誓,绝不矢言!”
“如此我们便来赌这一局。”李靖走上前来,站在羽翼仙的身边。“道友,等下由犬子来喊一声开始。而后我们两人便同时出发,且看哪一个能先抵达接天岭。”
羽翼仙点头答应。随即便面向西方,微微躬身,蓄势待发。
“开始!”哪吒不脱顽皮之‘性’,毫无征兆地喊出口令。
但李靖和羽翼仙的反应何其灵敏,在哪吒话音出口之际,几乎不分先后的身化流光,疾如流星闪电般飞向着西方,瞬间便已消失在天际。
等到出发之后,羽翼仙骇然发现李靖的飞行速度竟是丝毫不逊‘色’与自己,千里之遥转瞬即逝,对反竟始终与自己齐头并进,不曾落后半步。
“看此人年岁也不大,怎地竟如此难缠,难道圣皇所授的修炼法‘门’还要胜过我截教的一筹不成?”羽翼仙越飞越快,但见李靖始终如影随形,不由愈发焦躁,蓦地将身一摇,在空中现了本相,正是一只金翅大鹏鸟,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
这只大鹏在空中只将一双遮天蔽日的巨大羽翼用力鼓‘荡’一下,庞大无比的身躯登时再次速度暴涨,霎时便将李靖远远地落在后面。
“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李靖默默诵出前世读过的一段文字,随后亦摇动身形,用处“八相玄通妙法”中的八相变化之术,化身为对应巽相灵禽“风翼苍鸾”。此鸟为凤族异种,首尾长约一丈,外形近于孔雀,湛青的‘毛’羽在细看之下完全是由‘精’纯至极的风之元力凝聚成形。
化身苍鸾的李靖将双翅一展,高空中浓郁的风之元力登时百川归海般汇聚到他的双翅之上,随着他震动羽翼,速度陡然提升,只几下呼吸的时间,便追上了前面的大鹏,仍是并驾齐驱的局面。
倏忽万里,西昆仑山已出现在李靖和羽翼仙的视野之内。
羽翼仙所化的金翅大鹏鸟蓦地发出一声响彻九天十地的长鸣,已经提升至极点的速度竟不可思议地快了三分,再一次飞到前面。
玲珑宝塔浮现在李靖所化苍鸾的头顶,他的风相化身从塔内飞出,化为一道虚影与苍鸾融为一体。融合化身之力后,苍鸾的速度暴增一倍,瞬间超越金翅大鹏并将其远远抛在身后。
片刻之后,李靖在接天岭之巅落了下来并恢复本相。
十多息之后,金翅大鹏才飞到降落,变化‘成’人形的羽翼仙。
李靖含笑问道:“道友,我们这场赌约该如何算呢?”
羽翼仙脸上‘阴’晴不定。他先前中了哪吒的‘激’将之计,一时头脑发热许下与卖身契无异的赌注,如今到了赔出赌注践行诺言之时,想到今后将任人驱使不得半点自由,实在拿不出认赌服输的大方姿态。
“道友可是后悔了?”李靖脸上现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羽翼仙犹豫半晌,最终还是狠狠地跺一下脚,走上前来向着李靖躬身下拜,口称:“小弟彭鹏见过兄长!”
“彭鹏?”李靖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这彭鹏应当才是羽翼仙的本名,如今他将本名相告,应当是诚心归服,心中不由大喜。;--aahhh+27253243-->
第二百二十六章 破营,生俘
李靖带着垂头丧气的羽翼仙彭鹏返回红云关,先将一众门人子侄唤到面前,命他们一一向彭鹏施礼。
彭鹏心思简单,骤见如此多的晚辈唤自己作“师叔”或“叔父”,登时忘却了先前的郁闷,一面很是得意的连声答应,一面咧着嘴呵呵的笑个不停。
等群小和彭鹏见过礼后,李靖召集众将商议破敌之事。
丁策道:“经过这几次大败,邓九公兵力虽未折损,士气却已跌至谷底,此时正是一战破敌的良机。本帅以为,今夜可三路分兵,一举攻破邓九公的大营!”
听了丁策之言,众将个个摩拳擦掌,纷纷出言向李靖请战。
李靖沉吟片刻,轻轻点一下头,沉声道:“便请丁元帅分兵派将!”
丁策先命高明、高觉去查探敌营虚实,而后点了李青璃、袁野、哪吒为中路,陈奇、郑伦为左翼,金吒木吒为右哨,各令精兵三万,准备等高明、高觉回报了敌营的安排之后,便趁夜去劫成汤大营。
等丁策安排已毕,一旁的彭鹏干咳一声,起身向李靖道:“兄长,小弟求你一件事成不成?”
李靖看他神色,便也猜到几分,微笑道:“贤弟有话尽管将来,只要愚兄可以做到,自然无有不从。”
彭鹏道:“小弟还是那句话,在成汤大营时,邓九公盛情款待与我,这份人情不可不偿,因此小弟欲请兄长留下邓九公的一条性命。”
李靖笑道:“邓九公世之虎将,愚兄本就有意收降于他,贤弟不说,愚兄也不会害邓九公性命。”
说罢便当着彭鹏的面向众人下达了务要生擒邓九公的命令。
入夜之后,三路人马悄悄出城。行近成汤大营之后,中路的李青璃下令点响一声信炮,三路人马一起发难闯进敌营。由于高明、高觉已经将成汤大营的虚实摸得一清二楚。所以丁策安排的这三路人马都是从敌营最薄弱处闯入,如同三柄利剑直刺中军要害之地。
因为这些天里连吃败仗。成汤一方的士卒早就惴惴不安,若不是邓九公领兵多年,治军有方,军心早已离散。而今夜李靖这三路人马的突袭,便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杀声一起,成汤士卒大半全无抵抗之心,一个个都如没头苍蝇一般在火光中乱冲乱撞。反倒将有心拼死一搏的同伴冲乱。
三路人马势如破竹地齐头并进,几乎不分先后地杀到了中军,邓九公早已得知敌军偷营,但乱象已成难以收拾,只得竭力收拢人马,在中军集聚。等李靖一方的三路人马杀到之时,邓九公已聚集了将近三万人马。
李青璃见到邓九公在前方横刀立马,扬声喝道:“邓九公,如今你大势已去,还不下马纳降?”
邓九公怒喝道:“本帅食君之禄。便当粉身以报,岂能投降你们这些叛逆!”
李青璃身后的哪吒大怒,催动风火轮上前。火尖枪直刺邓九公咽喉。
邓九公横刀招架,与哪吒战作一团。
李青璃在身后提醒了一句:“哪吒,不可忘了爹爹的吩咐!”
“知道了!”哪吒头也不回地答应一声,一杆火尖枪却使得越来越急。
邓秀催马舞枪来助父亲,袁野斜刺里冲出来横镔铁棍将他拦住。
太鸾见邓九公父子已经与敌将动手,高举大刀对身边的众兵将道:“邓元帅素日待我等不薄,今日正该与元帅同生共死,杀!”
在混乱中仍肯听从邓九公将令聚集于此的,自然都是忠勇敢死之士。闻言各自狂呼应和,悍不畏死地向着数倍于己方的敌军冲杀过去。
“结阵!”李青璃高呼传令。这些年来,丁策一直以李靖所授的“八阵图”操演士卒。更推陈出新,衍生出无穷变化。军营之内空间有限,双方又是尽在咫尺,自然无法将整座大阵摆设出来。但随着李青璃的一声令下,众兵将多则百余人,少则七八人,依靠平时演练时培养出的默契,各自结成八阵图中的一个个零散小阵,同样发挥出不小的威力,再加上以多欺少的优势,几乎是一接触便将敌人死死的压制住。
而邓九公麾下的众将自然由李青璃等人料理。
郑伦和陈奇在第一次交战时憋得一肚子火到此刻终于找到了发泄的目标,一个找上孙焰红,一个盯住太鸾。他们都吸取了上次交手的经验及教训,根本不和对方纠缠,一上来便用出独门异术。随着“哼”、“哈”两人,两道白光和一道黄气所到之处,孙焰红与太鸾当即昏迷落马。
邓九公麾下的其他将领同样不是李青璃、金吒、木吒等人的对手,每个都是交手数合,便被对手或仗武艺,或凭法宝异术战败生擒。
与邓九公交手数十回合仍未分出胜负的哪吒见众人都已取胜,当即从百宝囊中撤出七尺混天绫,用手一抖化作满天红霞,将邓九公裹住后从马上提起,再一抖摔在地上,命捆绑手拿了。
在哪吒得手的同时,袁野也一棍打落了邓秀的银枪,一棍横扫将他打落马下。
见到元帅及众将全部遭擒,成汤军卒终于消失了最后一丝斗志,在李靖手下兵将“降者免死”的喊喝声中丢下兵器放弃战斗。
留下郑伦、陈奇、金吒、木吒四将率领人马看守俘虏,李青璃带着袁野和哪吒,押着邓九公入城来见李靖。
见邓九公双臂反绑立于堂下,李靖下令道:“来人,为邓元帅松去绑绳!”
“且慢!”邓九公一声厉喝斥退了上来为他松绑的小校,眼望着上面的李靖道,“李靖,若你想要本帅归降,便请免开尊口。本帅深受皇恩,宁死也不为此不忠不义之举!”
李靖呵呵轻笑,摇头道:“元帅的气节,实令本爵甚为钦佩,但元帅的见识,却有令本爵不敢恭维。元帅将忠义二字挂在嘴边,可知何为忠,何为义?为君王尽忠全义,不过是小忠小义而已,为天下尽忠全义,那才是大忠大义。元帅无视天下苍生所受虐害之苦,只顾为那昏君纣王卖命,这是舍大忠大义而取小忠小义,何其愚也!”
邓九公被李靖的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却又不甘投降,只得紧闭双目昂然而立,摆明了但求一死,不愿再和李靖说话。
李靖哑然失笑,回身对着屏风后面道:“邓小姐,看来还是要你来劝令尊回心转意了。”
随着他这句话,从屏风后面转出一人,正是先前被俘的邓婵玉。(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五载
先前李靖将邓婵玉交给李青璃看守,便是在为此刻收降邓九公做铺垫。这些天里,邓婵玉与活泼开朗的李青璃朝夕相处,不知不觉间便消除了心中的敌意。而李青璃虽然生就喜好玩闹的性子,胸中却自有丘壑,平日说笑之间便将顺天应人的大道理春风化雨般一点一滴沁入邓婵玉的心底。
到后来邓婵玉嘴上虽然未曾说明,心底也已认为自己一家效忠纣王的残暴之君的大大的不该。所以今日李靖说邓九公父子已被生擒,要邓婵玉去劝说父亲弃暗投明时,她只是略一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见到女儿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邓九公先是一喜,随即瞋目喝道:“玉儿,你要做什么?难道当真要劝为父投降不成?若是如此,休怪为父心狠,从此不认你这女儿!”
虽然看到父亲声色俱厉,但邓婵玉却不会有丝毫畏惧,她自幼深受父亲宠爱,也对父亲的秉性了如指掌。她先转身向李靖施了一礼道:“李侯爷,能否让小女子与父亲单独说一会儿话?”
李靖笑道:“自然可以。”
说罢将手一摆,堂上众人俱都退了出去。随后他也转到屏风后面,在后堂耐心等着。
大约过个半个时辰,邓婵玉来后堂相见,言说父亲请李侯爷到前堂叙话。
李靖面上现出喜色,心知此事已经成了。邓九公既然愿意归降,那么城外的十余万人马自然也会落入自己掌控之中。
李靖这边形势一片大好,西岐那边却是一片水深火热。
张奎与妻子高兰英率二十万人马兵伐西岐,几场大战下来,张奎凭借掌中的一口神鬼皆愁的古月象鼻刀,胯下一匹追风赶月的独角乌烟兽。再加上神出鬼没的地行之术以及妻子高兰英的七七四十九支太阳金针,于阵前斩杀西岐二十六员大将,其中便有文王姬昌百子之中的十四子。直到杨戬用计弄死了张奎那匹赖以驱驰疆场的独角乌烟兽。才稍稍扳回局面。
谁知形势刚刚好转,张奎那边又来了截教门人吕岳助阵。吕岳在阵前交锋被玉虚众三代弟子围攻。受伤败阵,颜面大损。恼羞成怒之下,吕岳悍然拿出行瘟布疫的手段,差点将整座西岐城变成一座死域。幸亏玉鼎真人与黄龙真人及时赶到,惧留孙也带着弟子土行孙前来,杨戬得到师父的指点,前往火云宫求来灵丹妙药,解除了西岐的这场灭顶之灾。
吕岳的一身本事大半在瘟毒之术上。瘟毒之术被破,便敌不过玉鼎真人等玉虚二代弟子,而张奎的地行之术遇到惧留孙这克星,所以双方的胜负之势顿时逆转过来。
姜子牙正要绸缪破敌之策,却不料张奎那边又来强援,乃是截教乌云仙。此人名声不显,在截教中的地位超然,与通天教主也是半师半友的关系,便相当于燃灯道人在阐教的身份。他的本体是一条庞大无匹的金须鳌鱼,十天君栖身的金鳌岛便是他本体所化。此人的修为。实已到了高深莫测之境,玉鼎真人、黄龙真人、惧留孙三人联手尚且不敌。到后来玉虚十二门人再次齐聚西岐,乌云仙摆出一座混元太极阵相待。
可叹玉虚十二门人终是劫数难逃。先前因为李靖的缘故避过九曲黄河阵之厄,今番却在混元太极阵内应劫,被乌云仙以至宝混元锤打灭三花五气,元神散化,修为跌至谷底。
眼见乌云仙无人能制,元始天尊终于亲自出手,生生打灭了乌云仙的万劫不坏之身,将其送上封神榜。
乌云仙死后,此战胜负终于分明。玉虚十二门人各归洞府修炼,其中惧留孙在离开之前留了一道“指地成钢法”的符印给弟子土行孙。姜子牙调兵遣将与张奎一场大战。最终张奎为“指地成钢法”所困,死在韦护的降魔杵下。高兰英则被雷震子击杀。
北方和西方两路兵败,一降一灭的战果先后报入朝歌,纣王大惊失色,忙召群臣商议对策。鲁仁杰再次提出暂时放下坐守北地,起码此刻并未显现出扩张意图的李靖,集中全力对付西岐。吃了一次苦头之后,纣王也终于清醒了一些,放下对李靖的纠结,接受了鲁仁杰的建议。一番商议之后,大家共推接替邓九公镇守三山关的张山、李锦二将领兵西征。
张山和李锦接旨之后即刻整军起兵,大军来到西岐之后,双方连打数阵。张山、李锦都是正统武将,并未修行中人,若是调兵遣将或冲锋陷阵,绝不会惧怕任何人,但西岐多的是身怀异术法宝的玉虚门人,却不是两人凭兵法或勇力可以抵敌。因此在战场上连吃败仗,眼看不能支撑。
便在此时,赤精子遣当初从朝歌法场救下后收为弟子的二殿下殷洪下山,助姜子牙兴周灭纣。殷洪下山之后,终究还是走上原来的轨迹,被申公豹一番言语说动了心思,反投到成汤大营相助张山、李锦。
殷洪修为已臻结丹之境,身边又带了赤精子的全部家当,在战场之上全无抗手。由于没有了原来轨迹中莲花化身、不惧任何魂魄攻击的哪吒,西岐城中无一人可以抵挡殷洪阴阳镜之威。结果殷洪仗宝镜之威连斩十数员大将,其中甚至还包括刚刚投效西岐的土行孙,只打得姜子牙高悬免战闭门不出。
杨戬认出殷洪所用法宝出自太华山云霄洞,便禀明了姜子牙,前去找赤精子问个究竟。
赤精子听说弟子违背师命助纣为虐,大怒下亲自下山来见殷洪。但殷洪已经鬼迷心窍,一心要在平定西岐之后自己来继承成汤天下,完全听不进师父的劝告。两师徒越说越僵,最后动起手来。若是未遭太极阵之厄,以赤精子元神修士的法力,自然不是殷洪凭借一件宝物可以对抗。然而如今的赤精子修为跌落,已经当不得阴阳镜之威,最终只能借纵地金光法落荒而逃。
败阵后的赤精子着实发了狠,亲自往八景宫面见老子,求来至宝太极图。又与姜子牙设计,将殷洪诱到图上,使其应了下山时的誓言,四肢化灰,魂归封神榜。
殷洪死后,张山、李锦不敌西岐,先后于战场败亡,此路人马再次全军覆灭。
这连场的大战绵延甚久,前后足有五载光阴。由于成汤全力对付西岐无暇他顾,李靖却在北地过了五年安稳日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北海生变,龙王求援
五年光阴,李靖已完全巩固了对整个北方的统治。
这五年里,李靖便如卧虎潜龙,虽不露声色,却一直在用心砥砺爪牙。
当初如今他手中的兵力一度达到四十万之众,经过这几年的压缩整编之后,只保留了二十五万,但在严格的训练和精良装备的辅助下,总体战力反而有了大幅度的攀升。若不考虑修行之士的影响,李靖完全有信心凭着这二十五万精兵横扫天下。
这天李靖闲来无事,在自家后院督导一众门人子侄习练武艺。此刻场中有两个少年正在交手,其余众人分散开围在场边观战。
这两个少年便是李靖排名最后的两个弟子,黄飞虎之子黄天祥与姜子牙之子姜问道。如今这两个孩子都已十五六岁年纪。黄天祥生得身高九尺,头上仍是光溜溜地寸草不生,面如重枣,长眉细目;姜问道身长八尺,玉面朱唇,剑眉星目,模样甚是俊秀。黄天祥用的是一杆银枪,姜问道使的则是方天画戟。他们两个将师父所授的武艺施展开来,枪戟搅成一片雪影寒涛,激战数十回合未分胜负。
“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已经长成一个俊美青年的哪吒在场边看了一阵,蓦地老气横秋地长叹一声道,“这两个小家伙在武艺上的悟性实在令人歆羡,若是不论修为,只怕我已经不是他们的对手了。”
他身边的金吒和木吒听了连连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神情。
场中尚未分出胜负,由门外忽地跑进一个家人,趋行至坐在场边观战的李靖身边禀报道:“侯爷,今有四海龙王过府来访,已经在银安殿上待茶。”
“天祥。道儿,你们两个先停手罢。”李靖出声止住兀自激战不休的二人,随即吩咐道。“你们都去略作收拾,然后一起到前面见过客人。”
一众门人子侄答应后各自散去。李靖随那家人来到前面的银安殿上。一脚踏进门来,果然见东海龙王敖光、南海龙王敖顺、西海龙王敖明、北海龙王敖吉俱在堂上。
见李靖进来,四海龙王急忙起身相见。
双方互相见礼各道问候。寒暄方毕,李青璃为首的晚辈们已整衣而入,在堂上拜见了四海龙王,俱称“伯父”。
旁人施礼后都分列两旁老老实实地侍立着,唯有哪吒在施转着脖子左右张望,似乎在找人的样子。
敖光虽然面色凝重满腹心事的样子。看得哪吒如此,也不由得展颜一笑,说道:“哪吒,你不用找了,此次铃儿留在了东海。”
哪吒脸上一红,同时又现出些失望的神色,这才垂首站好,不再乱动。
堂上众人见状,无不哑然失笑。
敖光向李靖笑道:“贤弟,如今哪吒和铃儿都已成年。我们是否该琢磨着将他们的婚事办了?”
听了这句话,哪吒的头垂得更低,却又关心父亲如何回答。又时不时地抬眼偷瞥。
李靖也笑了,点头道:“小弟也正有此意,稍后我们可以将此事商议一下。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请大兄你说一说此来的目的罢。看你们四位的神色,应该是有大事发生。”
四海龙王互相传递了一下眼色,齐齐地长叹一声,北海龙王敖吉道:“贤弟猜得不错,我们兄弟四人此次登门,实在是有一件大事求贤弟你仗义援手。”
李靖慨然道:“四位兄长有事尽管吩咐。凭大家的交情,小弟自当竭力相助。”
见李靖果然够交情。连事情都不问便一口答应,四海龙王脸上都现出感激之色。敖吉问道:“不知贤弟可曾听说过龙之九子的说法?”
李靖笑道:“小弟确是有过耳闻。据说四位兄长的先祖颇有些……咳,颇有些风流倜傥,除了在本族有不少子嗣之外,还与当时的许多强大生灵留下后裔。这些后裔兼有龙族与母系血脉,天生便拥有极为强大的实力,其中最厉害的九个便号称龙之九子,分别为囚牛、睚眦、嘲风、蒲牢、狻猊、赑屃、狴犴、负屃、螭吻。四位兄长的事情竟与九子有关?”
听到李靖委婉提及自己那位秉性荒淫的祖先时,四海龙王都大为尴尬,敖吉干咳一声道:“贤弟说得不错,事情便出来这九子身上。说来这是我龙族的一件丑事,当年祖先远遁虚空,寻求突破元神证就大道的机缘,将四海这片基业留给了龙族内的纯血子嗣,便是愚兄等四人的先人。
“当时九子自觉实力在祖先的一众后裔之中居于前列,不甘心屈居人下,因此纠集了一些与自己出身相同的混血龙子,企图夺取四海权柄。本来龙族内的纯血子嗣无人是九子对手,幸而祖先离去之前似乎预感到后来之事,留下一件至宝以制九子。我们兄弟的先人便是依仗这件至宝击败了九子,并将他们封禁在北海的一处海眼,又用那至宝加以镇压。
“数万年来,那封禁一直安然无恙,我龙族上下都以为可以高枕无忧。岂料那天整个北海忽地剧烈震荡,愚兄派人探查,才发现那海眼中的封禁已破,九子及那件至宝都已没了踪影。因此事干系重大,愚兄第一时间便通知了三位兄长,合四海之力明察暗访,终于查知此事竟是当年焦青那桩事情留下来的隐患。”
李靖大为诧异,问道:“那焦青已经被小弟击杀,此事怎地又与他扯上关系?”
敖吉苦笑道:“当初焦青虽死,却留下了两个心腹手下,一个是曾在大哥手下卧底的鳗妖,一个是焦青的侍女螺精。要说这二人对焦青确是忠心耿耿,这些年竟一直图谋为故主复仇。那鳗妖在东海龙宫潜伏多年,不知从何途径得知了九子封禁之事。鳗妖和螺精合力谋划多年,竟真得被他们取了那件至宝,使得九子破禁而出。”
李靖又问道:“四位兄长可是已查探出九子如今的所在?”
敖吉道:“此事已不用再查,四海之内皆已知晓。他们占据了当年焦青在北海的行宫,如今正大肆招兵买马,宣称要复夺四海霸权!我们兄弟此来,正是请贤弟出手,乘着对方羽翼未丰之际,合四海之力将其一举剪灭。”(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玄武皂雕旗
“说起来,那九子之所以能脱困,也有小弟的一份因果,因此四位兄长尽管放心,此事小弟义不容辞。”李靖先应下助战之事,使得四海龙王安下心来,随后问道,“只是那九子的实力如何,还请四位兄长交一个底,也令小弟有个准备。”
敖光满脸都是愁容,答道:“那九子单论各自的修为也到了脱胎之境,而且他们习练了祖先传下的一座‘九龙罡煞大阵’。据族中流传下来的说法,此阵威力可敌元神修士。更为可虑的是那用来镇压他们的至宝如今反落在他们手中,若是算上此宝,怕是元神修士在他们面前也无几分胜算!”
李靖大为惊奇,问道:“恕小弟冒昧,敢问那究竟是怎样一件宝物?”
敖光不答反问:“贤弟可知道五色五方旗?”
“小弟略知一二,”李靖如数家珍地答道,“此五旗分五色、按五行、应五方,分别是玄都老子的离地焰光旗、玉虚元始天尊的戊己杏黄旗、西方教接引道人的青莲宝色旗和瑶池王母的素色云界旗,只有对应北方真水的黑旗不知名目下落。”
敖光未料到李靖居然对其余四杆旗的底细了解的如此清楚,后来想到对方乃是火云宫传人,便即释然。听李靖最后提到黑旗,不由苦笑着接口道:“好教贤弟得知,如今落在九子手中的便是五方旗中失踪多年的一面玄武皂雕旗!”
李靖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在西岐时曾见过姜子牙手中的戊己杏黄旗,甚至曾一时兴起试验过这件宝物的威力,故此甚至这五方旗实是无上护身至宝。在原来的轨迹中,杏黄旗甚至有有正面硬抗三霄混元金斗、殷郊番天印和孔宣五色神光的辉煌战绩。若只是九子,便算他们有什么九龙罡煞大阵。李靖也有凭自己八相化身和八门锁神阵与其一较长短的信心,但多了这杆玄武皂雕旗,他的信心立时便没那么足了。
不管敌人如何强大。既然决定了打这一仗,便只有拼力一搏而没有畏缩不前的道理。他先用符印传书。将整日闲不住到处乱逛的羽翼仙彭鹏召回,又将在宝塔内静修的高明、高觉唤出,在一众门人子侄中,只将修为最浅的黄天祥和姜问道留下,其余的李青璃、袁野、方弼、方相、邬文化、辛环、金吒、木吒、哪吒全部带在身边,随后将各种事务向丁策和苏媚这军政两大臂膀做了交代,便随四海龙王一起驾云赶奔北海。
四海龙王早已为这一场大战厉兵秣马,敖光、敖顺、敖明已先将东、南、西三海中的精兵强将调来北海。与敖吉精选的人马合兵一处,凑齐了十万水军。
敖光向众人建议道:“此次我四海合兵讨逆,却不可无统兵之帅,依我之见,李靖贤弟不仅修为高绝,又是名扬天下的沙场宿将,不如便由他担任我军主帅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一齐鼓掌称善。李靖推拒不过,只得答应下来。
虽然水中作战与陆上大不相同,但其中的根本道理仍是一致的。李靖请四海龙王为参军。原地整兵三日,对水族各个兵种有了全盘的了解。到第三日头上,李靖分兵派将。大军浩浩荡荡向北进发。
北冥海域位于地之北极,海水长年幽冷如冰,当年焦青便在这片海域的最深处营建了一座庞大的行宫,依仗父母凶名将方圆数千里的海域划为自己的势力。等到焦青一家人先后陨灭,他的地盘自然也被周围原来仰其鼻息生存、丝毫不敢触犯于他的大小势力瓜分,连他那座行宫也被一条修行千年的鲨精霸占。
不久前,一对修为低下的鳗妖螺精来见鲨精,言说这行宫是他们故主焦青所有,要鲨精立即让出来。
鲨精大怒之下正要将这对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水族生吞活剥。九条身影凭空出现,感受到对方身上隐隐散逸出的强大至令人战栗的气息。鲨精极为识相地俯首称臣。
行宫易主之后的第二天,一个消息不胫而走。并在极短的时间内传遍四海——祖龙九子脱困出世,要以北冥海域为根基,夺取四海霸业!
随后祖龙九子之中的睚眦、狴犴、狻猊、螭吻,以行宫为中心,分向四方一路推进,所到之处顺昌逆亡,只用了短短十天时间,便吞并了整个北冥海域。
鳗勤分水而行,不多时来到行宫门前,正遇到螺姝从门内走出。
见到鳗勤,螺姝脸上现出喜色,忙问道:“情形如何?”
鳗勤虽是做了多年卧底,早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此刻却也难以掩饰心中的兴奋,低声道:“四海龙王已经在北海聚集了十万水军,又请来李靖做主帅,不日便要前来北冥海域。”
“好!”螺姝低声欢呼,随即现出愤恨之色,“这一次所有的仇人全部到场,凭九位龙子大人的实力,定可为我们报了大仇!”
“希望如此罢!”鳗勤的情绪却忽地有些低落。
螺姝有些诧异地问道:“当初这借九位龙子大人的力量复仇的计策可是你想出来的,怎么事到临头,你的信心似乎有些不足了?”
鳗勤轻叹一声道:“我在制定这条计策时,却没有想到那李靖的实力在这些年里竟如此突飞猛进。记得我对你说过的一件事么?那李靖曾经与三仙岛三霄之首的云霄娘娘交手。据说那云霄娘娘虽未已性命相博,却也动用了混元金斗,其结果竟是与李靖斗了个平手。以此推知,那李靖应该已拥有元神之境的修为或相当与元神之境的实力,未见得便会输给九位龙子。”
螺姝变色道:“如此说来,你我这些年所做的一切,岂非全是无用之功?”
“也未必无用,李靖的实力究竟如何,毕竟只是我的推测。他与云霄娘娘的那次交手另有玄机也未可知。总之,你我已尽了最大的努力去做,结果如何,只有听天由命了。”鳗勤安慰了螺姝几句后,举步往宫内走去,“我这便将敌军将至的消息告知九位龙子,且看在将临的这场大战中,老天是否站在我们这边!”(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运筹帷幄
鳗勤步入行宫大殿之内,见九子中的老大囚牛居中而坐,余者分列左右。他上前极为恭谨地向上施礼道:“末将鳗勤,见过九位龙子大人。”
囚牛等纷纷点头,对鳗勤的态度很是满意。虽然对方于自己有脱困之恩,但终究只是一条修为地下的小小鳗妖,若是当真以恩人自居摆出架子,则自己觉不介意给他些教训,教他认清彼此的身份差距。
“鳗勤,不必拘礼,坐下说话。”既然对方如此知情识趣,囚牛也适时地表现出自己的气度。等鳗勤很小心地在左列最末的一张几案后坐了下来,又问道,“我命你去探查那四个龙族小辈的消息,可是已经有了结果?”
鳗勤答道:“囚牛大人所料不差,对方确实有了行动。末将查知,四海龙王在北海聚集了十万精锐水军,又请来其党羽李靖,委以元帅之职,日前已起兵向北冥海域杀来!”
九子之中的老二睚眦生性好斗喜杀,闻言大笑道:“我兄弟多年不曾出世,四海之内似乎已忘记了我们的本事。当初那老家伙的立下的初代四海龙王也不敢当我等锋芒,如今的四个后生晚辈却敢主动打到我们门前!大哥,小弟请令出战,去教一教那四个晚辈敬畏尊长的道理!”
“二哥稍安勿躁。”九子中的老七负屃平生喜好文字,心思最是细密,他出言止住睚眦,转向鳗勤问道,“鳗勤,我记得你曾提到过李靖此人,你那故主一家三口都是折在他的手中。四海龙王能将兵权交由此人掌管,除了交情深厚以外。他本身的能力也应该深得四海龙王的看重。你矢志为故主复仇,应该对李靖这最大的仇人所知甚深,现在便将你所知的情况说一说罢!”
“喏。”鳗勤答应一声,心中略作斟酌后如实答道。“即使负屃大人不问,末将也要说一说此人。依末将之见,此战九位大人最大的对手并非四海龙王,而是那李靖。此人修行不过数十年光阴,却已有了脱胎之境的修为,进境之快,着实骇人听闻。更可怕的是此人似乎还有隐秘手段,能够与元神之境的修士相抗。据末将所知。截教的云霄娘娘曾与李靖动手,在用了至宝混元金斗的情形下,也只能维持平手局面。”
九子彼此忽望,一时都沉默无言。他们最大的依仗便是布下“九龙罡煞大阵”可匹敌元神修士,而李靖一人便可做到同样的事情。若鳗勤之言无缪,此人确是他们最大的对手。
“若是那李靖如此难缠,还是应当稳妥一点。”居中而坐的囚牛做了决定,“即日尽起大军,我们兄弟同去迎敌,试一试那李靖到底有何出奇手段。话说回来。谨慎一点自是不错,却也不必过分担忧,有玄武皂雕旗在手。我们先天地便已立于不败之地。”
李靖深谙兵贵神速之道,在鳗勤得到消息之时,他所率领的四海水族大军已经开拔,当鳗勤返回北冥海域将消息报知九子,他已率领着十万大军逼近北冥海域。
“侯爷,九子得了鳗勤示警,此刻正整顿人马,准备倾巢而出与我军会战!”高明、高觉施展视听神通,探明了敌人动向之后来向李靖回报。
此刻李靖与四海龙王站在一头如海岛般巨大、正劈波斩浪向北行进的龙鲸背上。身前身后的海面之上,放眼望去尽是密密麻麻的虾兵蟹将之类。
听到高明高举之言。李靖向四海龙王笑道:“四位兄长,可以令大军放慢速度了。”
敖光有些疑惑地问道:“贤弟先前行军甚急。为何将至北冥海域,反而放缓行军速度?”
李靖成竹于胸地答道:“兵家争得无外乎天时、地利与人和。四位兄长既为祖龙嫡脉正统,又是玉帝敕封的正神,四海之主的身份无可争议,以此大义之名讨伐叛逆,自是无往不利,此之谓‘天时’。
“那九子初临北冥海域,虽依仗暴力慑服海内水族,却只能使众水族口服而心不服,可以预见其整编的人马纵使数量庞大,也必是乌合之众,不堪大用;反观四位兄长经营四海多年,甚得四海水族拥戴,这十万大军又都是精挑细选的忠勇之兵,又得了‘人和’。唯一可虑者便是‘地利’这一因素。
“据小弟所知,北冥海域的海水冰寒刺骨。北冥水族常年生活与此,对这寒冷已有了抵抗之力,而四位兄长手下的水族却没有这样的本事。若是在北冥海域作战,我们这十万大军的战力最少要削减三成。因此小弟故意大张旗鼓地起兵,又一路加紧行军,摆出一副直捣敌巢的架势,便是料定了那九子必定不甘心坐等我打到他门前,要引他们离开北冥海域前来迎战,如此便抵消了他们所占据的‘地利’之势。”
四海龙王未料到李靖在出兵的一刻便开始算计敌人,都是又惊又佩地鼓掌喝了一声彩,敖光竖起大指赞道:“贤弟运筹帷幄,不愧当世名将!”
五人正在说话,忽有三人从天而降,落在李靖的身边,正是羽翼仙彭鹏以及本该被李靖留在家中的黄天祥和姜问道。
“兄长!”彭鹏大大咧咧地打了个招呼,问道,“你传音要我将这两个小子带了做什么?”
“师父!”两个小子上前向李靖施礼,目光躲躲闪闪,不敢和李靖对视。
先前李靖因黄天祥和姜问道修为尚浅,唯恐他们在这场大战中有个闪失,便令他们二人留在家中。岂知这两个小子不甘心错过这个难得大场面,偷偷地说动了彭鹏,央求他将自己二人偷带了出来。
李靖也是不久之前才发现此事,虽然发怒将两人连同彭鹏一起训斥了一顿,却也没有再赶他们回去,只是叮嘱彭鹏既然将人带了出来,便要好生看顾他们,以免在大战中有个闪失。
看着施礼后躲回彭鹏身后缩头缩脑的两个小弟子,李靖摇摇头道:“不要扮出这副可怜相了。为师先前已经训斥了你们,此次叫你们过来,为的是另一件事。此次我们要面对的敌人甚是厉害,凭你们如今筑基之境的修为,若是被有心人盯上,反掌之间便能取了你们的性命,因此为师决定各赐一件宝物给你们护身保命。”(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大海战
黄天祥和姜问道听说有法宝可拿,登时从彭鹏的身后跳了出来,一起眼巴巴地盯着李靖。。 更新好快。
李靖摇头失笑,反手之间,双手之上各自多了一套弓箭,正是师叔圣皇轩辕所赐的乾坤弓、震天箭以及斩杀羿然后收获的‘射’日弓、神火箭。他将乾坤弓和震天箭‘交’给黄天祥,‘射’日弓和神火箭则‘交’给姜问道,说道:“等到开战时,你们两个要有些眼‘色’,提前避开厉害的敌人。若是遇到避之不开的强敌,便用这弓箭阻击对方,只须拖延那么瞬息之间,为师就来得及赶来相救。”
见师父如此关心自己,黄天祥和姜问道都大为感动,急忙向李靖拜谢。
大军自即日起放缓了行进的速度,而九龙子那边则是急速整军出征,一缓一急之下,双方在北冥海域的边缘地带相遇。
两军对阵,无数奇形怪状的水族兵将黑压压布满海面。论数量是九龙子那边多,足有三十万左右,但阵型‘混’‘乱’,一群一簇地堆在一起,挨挨擦擦好不拥挤;而四海龙王这边虽只$▽,m.有十万之众,却是依照族类各居其位,层次分明,井然有序。
等阵势摆开之后,九龙子各自全身披挂,擎枪托戟,足踏海‘浪’齐到阵前,老大囚牛怀中抱着一张造型特异的八弦古琴居于正中,八个兄弟左右雁翅排开。李靖亦和彭鹏、四海龙王、众‘门’人子侄一起上前,李靖反背虎魄魔刀居中,彭鹏提了一杆方天画戟站在他的身侧。四海龙王落后半步相陪,众‘门’人子侄呈偃月形在后簇拥。
“那四个晚辈。还不出来见我。”囚牛看到四海龙王,淡淡地开口道。声音虽不响亮,却清晰地传入两边几十万双耳朵里面。
此言一出,四海龙王的气势登时降了一截,论起辈分,对面的九龙子与四海龙王的祖父同辈,因此人家这一声“晚辈”唤得理直气壮,而他们还不得不应声上前,向着对方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口称:“侄孙敖光、敖顺、敖明、敖吉。见过九位叔祖。”
“罢了,”囚牛随意地摆一摆手道,“既然你们还承认我等是你们的长辈,难道还敢与我等刀兵相见么?”
四海龙王终究是旧掌权柄之辈,虽然在气势上被对方压了一头,却也没有那么容易屈服。敖光不卑不亢地答道:“叔祖此言差异,论及‘私’谊,九位是我们兄弟的长辈不错,但论及公事。我们四兄弟却是嫡脉正宗的龙族之长。此次我等是来处置龙族叛逆,不敢因‘私’而废公!”
“好狂妄的小辈!”睚眦登时大怒,提着一口钢刀闯出来喝骂,“当年便是你们的祖父也不敢夸此海口。凭你们这四个一只脚才踏进还丹之境的废物,也敢说‘处置’我等。有本事上前来试一试我这口钢刀,且看一看是谁处置谁!”
四海龙王看着对面耀武扬威的睚眦。没有一个敢上前迎战。他们心中万分羞惭的同时,也不住埋怨自祖龙以下的历代长辈。
自祖龙远遁宇宙虚空去寻找突破的机缘之后。后代子孙有样学样,都是修为有成便追随这先辈的足迹潇潇洒洒破空而去。却将偌大的一片基业丢给子孙,也不管他们是否有能力承担。长此以往,原来为天地间一大势力的龙族日渐衰落,到后来甚至不得不委曲求全依附本来与之分庭抗礼的天庭。
此次若非有李靖这多年‘交’好的强援相助,他们必定是向天庭求援,而这又意味着龙族的自主之力将再次削弱几成。
后面的彭鹏见到睚眦卖狂而四海龙王都不敢应声,大怒之下提画戟上前,手指睚眦喝道:“依仗修为压人很神气么,有胆来和贫道做过一场!”
睚眦哂道:“怕你不成!”挥刀迎面斩下。
彭鹏横画戟招架,两人在海面上战作一团。
九龙子中又走出老六赑屃,他‘性’好负重,神力无匹,手舞一对铜锤向对面叫阵。
袁野抢在众人之前,纵身一跃来到阵上,横镔铁棍将赑屃拦下。不久之前,袁野突破还丹瓶颈,晋级脱胎之境,虽然较之赑屃这等老牌的脱胎修士尚弱了几分,但仗着一身‘精’绝的武艺,倒也能维持一个平手局面。
狻猊见两个兄弟都不能取胜,舞一柄宣‘花’大斧冲上前来。
李青璃轻笑一声,闪身来到阵前,横一对上古神兵断水钩将他拦住。她的实力便如她的来历一般神秘莫测,李靖虽然被她唤了数十年“爹爹”,却也一直未能‘摸’清这便宜‘女’儿的底细。此刻她与脱胎之境的狻猊战在一处,居然打得有声有‘色’,丝毫不落下风。
见自己这边拥有脱胎之境实力的人都已动手,其他人若是单打独斗绝无人是九子中其余六个的对手,便抢先一步出阵,指着对面的囚牛道:“阁下几位九子之首,不知是否有胆量与本爵‘交’手?”
囚牛也有心试一试李靖深浅,便叮嘱其余五个兄弟看住阵脚,自己怀抱那张古琴来到阵前。
“李道友,这是我龙族的家务事,你有何必来蹚浑水?”囚牛目视李靖,面上现出诚恳之‘色’劝道,“若你带着自己的人退出战场,我兄弟九人定当牢记道友一个人情。”
李靖摇头,断然道:“四位龙君是我好友,李靖从来都没有背弃朋友的习惯!”
“如此囚牛便只能得罪了!”囚牛说罢,举起手中的古琴攻向李靖。
这张古琴是求牛的兵器兼法宝,名为“水龙‘吟’”。琴身为龙头鱼尾的造型,龙头的圆锥形独角可以作矛尖攒刺,鱼尾分叉可以锁拿对手兵器,以龙骨炼制琴身坚固无比,又可以作为盾牌使用。
囚牛将这件奇‘门’兵器施展开来,奇招迭出,现出诸般妙用。
李靖使虎魄魔刀急架相还,刀法极尽玄奇变化之能,堪堪敌住囚牛。
双方观战之人见场中‘交’手的四对越战越是‘激’烈,却又一时半刻分不出胜负,心中不由焦躁起来。
嘲风、蒲牢、狴犴、螭‘吻’都来向负屃问计,负屃略一沉‘吟’,决然道:“我军兵力占优,但‘精’锐远不及对方,若是等到对方窥破我军虚实,针对弱点发起进攻,我们未必能够挡住。不若抢先先手,迫对方做一场大‘混’战,如此人多的一方才能占到优势。”;--aahhh+273688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