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日进斗金
轿庄中的孙老此时却是无比着急，他之所以派出两个轿队，便是为了让其中一队半路便回来，汇报那陶罐饭的作用。算着时间相差不多，自己又亲眼见识了陶罐饭的神奇，此时的孙老心底到底有些急切，期待着那能带来大笔收入的陶罐饭！
林凡却是发觉，这庄望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差，不知是他这两日的疲惫所致，还是其他原因，正准备开口时，却被轿庄外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打断。
“孙掌柜！公主半路说不去了，我等便回来了！”
轿庄内不少轿夫，也是期待着那陶罐饭的神奇，毕竟好奇心可是人类进步的源泉。一听众人的声音，不少人也是围到了前厅。
“那途中可还顺利？”孙老的确是常年主事之人，这种心切的状态下，还能保持冷静，先关注生意如何。凭他对于人性的把握，他即便不张口问，这些下人，也会主动说那新奇之事，来表现自己的不凡。
只有凡人才会专注于表达自己的不凡之处！
“孙掌柜，太神奇了！我抬轿近二十年，可没见过这稀罕之物！”
“真的是随时加热，随时食用！”
“而且这罐内的食物，当真是美味，便是那娇贵的公主都吃了两罐啊！”
“只要顿顿保证这饭，我等不加工钱，也愿意日行千里啊！”
厅外围观的众人，此时也是眼热起来。能被选中去执行今早任务的人，都是在他们中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听着连公主都吃了两罐，众人的心头也是对那陶罐饭羡慕不已，七嘴八舌地问向八人那陶罐饭的细节。
林凡却是注意到，那一直没心没肺的庄望，在听到公主吃了两罐时，眼中旋转的泪水几乎要落下。即便他掩盖的很好，很快便咧开嘴笑着和孙老洽谈细节，林凡却依旧看到庄望眼角的湿润。
“不知钱庄主每日能保证多少的供应？”孙老此时也是心急起来。
“主要是这陶罐数量有限，我这几日抓紧时间打磨，肯定会一日比一日多！不知孙老能否给个需要的大概数目呢？”
听着庄望的声音，孙老也是暗叹钱庄少庄主这个小狐狸，抓住了他眼中的急切，竟是以数量不足来暗示他不得压价，倒是个精明的商人！
“这样，我将那原本答应的每日一千两加至一千二百两！不知明日能否供应四千份的陶罐饭！”孙老眯着他那细眼，搓着胡须说道。
庄望看了眼这老狐狸，每日两千两的支出，即便给他加二百两，孙老还是有八百两的净收入，怪不得会这么心急！想到废都那群吃不饱的乞丐们，庄望也是不再犹豫，毫不犹豫地应下这般要求。
“孙老，明日日出前，我来交货，您验收之后，我们以现钱交易。”
“钱庄主放心，便是我提前出押金也可！”孙老说着却是从怀中掏出五百两的银票给了庄望，庄望也不客气，顺手塞入怀中道：
“用罢的陶罐便放在后院，日落之时我会派人来收取！如此我们也能每日以此循环，孙老定可日进斗金啊！”
废啼三人在众人的拜谢声中离开了轿庄，去了洗衣坊，再提出两倍的价钱后，那洗衣坊的主事者答应了深夜帮废啼三人清洗陶罐。如此一来，倒是将前几日偷用洗衣坊的衣服这等不堪之事，很好地给了洗衣坊回报。
三人又是去菜市场订了四千份的食材，托人运到了饕餮楼。起初老板并不愿意卖给那个不详的食楼，可经不住庄望银两的轰炸，以二百两的金额，成交了这笔生意。
瓷店也是在三百两银票的诱惑下，停止烧制其他器皿，全店一起通宵烧制陶罐，毕竟有黄子轩的模型，竟是在午夜便打好了八千个陶罐。
起初庄静还不解为何轿庄只需要四千份陶罐饭，他们却要烧制八千个陶罐。经林凡的解释后，倒是明白了这循环使用的好处，不得不对他哥的机智点个赞啊。
当董任恩看到那小山一般的菜品时，眉头也是不由得轻挑，还不待他说话，庄望倒是毫不客气地说道：“鱼香肉丝，四千份，明日日出前来取！”说罢转身欲走，又停下身子道：“还是四千零三份吧！”
无奈地看着废啼三人离去的背影，董任恩喃喃道：“倒真是拿亲戚不当外人！”竟是随手一挥，关上饕餮楼的大门，一阵剑域笼罩那小山般的菜品，剑光一闪便是切好了菜品，这般随心所欲地使用剑域，谁能想到董任恩会是一个剑皇级别的高手呢？
第二天天一亮，庄望便雇了十辆长板车，从瓷店将那八千个陶罐拉到了饕餮楼的后院，指示着众人在院外等候，留他一人在院外。转头笑脸迎向董任恩道：“董叔，帮我装一下呗！”
“怎么不像一开始那般，称呼我为董老板了？”
“嘿嘿嘿，这不是避嫌嘛？”
却是无人知道庄望居然会和这董老板关系竟是如此不一般！董任恩调动剑域将四千份鱼香肉丝饭妥妥地放进了那四千个陶罐，又将四千个陶罐放在了板车上。庄望打开门，指挥着众人将十辆板车运往轿庄。
林凡离开前看了眼那董任恩，刚才隐晦的剑力波动，即便他剑力被封印，无法清楚感应但那剑域的气息他又如何能忘记？不知这庄望为何能让一个剑皇帮他！感受到林凡的注视，董任恩也是报以微笑，然后挥手关上了院门。
“前辈，您来了！”董任恩却是在那空落的院中抱拳作揖道。
不知何时，那院中放着剩下的四千个陶罐边，出现了一位老乞丐，不顾形象地吃着那鱼香肉丝饭道：“当初倒是怪我，没能保下那城主一脉，苦了庄望那小娃。”
“人间哪里不是历练，有了废都的磨砺，他才更能当好一个城主啊！”董任恩恭敬地说道。
“这是我欠你弟弟的，报不了恩，便报给他的孩子吧！给他服下，能治他那不治之症！”老乞丐甩出一个小盒，便消失而去。
“彼岸丹！”董任恩打开那小盒，却是惊呼道！
想到那日自己因修行不在紫金城，自己的弟弟，前任紫金城城主全家被那剑帝手下之人屠杀，心灰意冷的他却是见到了父亲常说的云州那位首席剑皇！不知为何，那人成了一副乞丐的模样，却是帮他救下了他的侄子和侄女，这些年来，他虽是在暗中保护他们，可有一事一直让他耿耿于怀，便是庄望身上凡人的绝症——败血症。
此时收到那人能治百病的彼岸丹，董任恩如何能不感动。再次对着空中道：“大人之恩，董家永世难忘！”心头却是将和庄望一起的林凡关注起来，毕竟那可是那人关注的人啊！
第七十六章 重建废都
废啼三人忙碌了整整一周，天亮前将装好陶罐饭的板车从饕餮楼运到轿庄，晚上雇人将用罢的陶罐用板车推去洗衣坊清洗，再将前一天洗好的陶罐雇人用板车推到饕餮楼。
这倒是一场令所有人都开心的交易，从孙老到底层的洗衣工、轿夫、推车工，每个人都收到了足够的报酬，这正是生意的互利共赢的良性循环！自然最赚的还是空手套白狼的废啼三人，一周的时间抛去成本，居然净赚五千银两！
废啼三人却是不敢停留庆祝，买好了近五千份馒头，购买了不少原料，马不停蹄地雇人运往废都。让那车队停在废都之外的远处，庄望和林凡将那被杀的剑修二人的衣服换上，用面罩罩住脸，带着拉有馒头的车在废都门口停下，向着那群乞丐散食物之时，却是劝众人别急着离去。
习惯了那两人每周一次的提供食物，废都之人却是很听从安排的没有离去，一时之间聚在废都门口的乞人越来越多。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衣着破烂，浑身脏污，废啼三人的心头却是蒙上一层异样的情绪，今日之后，他们就要改变废都这般模样！
“各位，请听在下一言。”庄望站起了身，众多乞民却是同时望向了他们近来的恩人。
“我从废都中走出，是各位的施舍，我才有了今天的奇遇，我想改变大家的生活！我要让我们的废都不再是废都！”庄望慷慨的话语，丝毫没有引起众人的呼应，连吃饭都吃不饱，谈什么崛起？废都又与我何干？
即便面前的二人，一直源源不断地提供着为数不多的食物，可回归原始生活的乞人们，又如何会在乎废都的意义呢？
庄静也是急红了眼，他们的初衷是如此美好，为何得不到众人的回应？
抬头看着面前那些人麻木的表情，林凡却是了然，对于这些人来说，语言的鼓励是惨白的，只有实际的东西才是最有价值的，一切空谈都是废话。
庄望和林凡对视一眼，对着废都远处的车队挥了挥手，那车队却是缓缓而来！车队的车夫们，此时却是心惊胆战，若不是他们被那丰厚的报酬吸引，他们哪里敢来这吃人的废都？
出乎意料的是，车队在废都面前的空地上，卸下数十个箱子却是格外的顺利。那一个个废都的乞民们居然熟视无睹，直到他们离去都不见有一丝动弹。或许是他们也期待着这蒙面的二人会带给他们什么惊喜呢？
庄望打开第一排箱子，里面装着的全是各种建房的工具和材料；第二排箱子里装着的是木料等的原材料；第三排居然是衣服……众多乞民的眼神却是放出光来。
“从今天开始，所有能为建设废都出力的人，我不仅管饭！管衣服！还给你们发钱！只要你们愿意努力去生活。”庄望此时的话语却如同天籁一般，废都中的众人却是欢呼起来，有什么能比梦想的生活突然出现在面前让人惊喜呢？
没有人思考蒙面二人如此行事的动机，即便是需要他们做什么他们也不在乎！只要能吃饱，能生存下去，做什么不可以呢？
林凡站起身道：“你们当中可有会木工之人？”
面前的众人中零星地举起了几双手，林凡继续道：“接下来会有木工师傅来，你们切记静心学习，食物我们会为你解决的！不会木工的也不用担心，大家只要出力，我们都会管饭！”
不得不说，一旦人有了生存的希望，干什么都是充满了活力。在看着众人将面前的馒头分完后，庄望和林凡分头而动，庄望将废都外的木工师傅招呼进废都，仔细计划着如何建屋造房；林凡则是带着大多数人开始清理废都中的废品，将那断壁残垣中的物品区分成可使用和不可使用的两大块。
多少年来，废都中第一次有了这般活力！即便是那残疾的乞人，此时脸上都是带着幸福的笑容，有什么会比通过自己的双手过上更好的日子更使人开心呢？
那个当初为了一口地瓜不惜折断自己胳膊的汉子，此时用一只手夹着石块，向着门外搬运；那曾经和庄望抢那半个馒头的小乞，却是正搬着比他还高的巨石！甚至不少一条腿的乞人，都不愿躺在原地，靠着墙帮忙传递着碎石！他们何曾想过，他们有朝一日也能改变自己的生活？
庄静给那些衣着破烂的乞人们分发着衣服，每一个领到的乞人们，眼中都充满了感激，绝望很容易，重新诞生希望实在是太难了！
接下来的日子便步入了正轨，庄望每日前往紫金城，去做那轿庄的生意之事，将赚来的银两再根据庄静每日罗列的所缺物资，一一购买，再随着车队回到废都；林凡则和从瓷店回来的黄子轩一同监工，一方面防止有人争斗之事，一方面加快废都的建设进程。
一回生二回熟，没过几天，往车队运输材料的工人们便和废都众人打成了一片。因为废啼三人开出的巨额工钱，不少紫金城中的工匠都是主动来到废都，一起参与建设。哪个工匠的心中没有建城的欲望呢？
日子过的越来越好，废都的乞民们吃的也越来越好，众人一心期盼着住进新的屋子，建房的速度倒是让紫金城的工匠都叹为观止！他们可没见过，干活如此不要命的人啊。毕竟他们可从未担心过自己生存的问题，又如何能懂废都之人的心情呢？
一股建城的疯狂席卷了整个废都，不少精明的商人也是纷纷来到废都投资。
事情永远有他的双面性，废都放出蓬勃生机的同时，却也是引起了诸多势力的关注。紫金城主拍着面前的桌子，正对着面前的臣子们怒吼：“一群废物！告诉我，能支持废都建城的财力从何而来？”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若是废都在紫金城的眼下建出，别人如何看待他紫金城主？但若是他们主动出动城卫去破坏废都，容易遭人口舌，他一个城主居然会和乞丐过不去？
“禀城主！不如我们说废都中藏有异宝，然后泄露给那群土匪？土匪灭了废都，我们正好又有了机会对土匪出手，岂不是一石二鸟？”一位老者低声对紫金城主道！
“准！立马去办！”
第七十七章 危机再起
短短的一月时间，废都焕然一新。一排排简易房屋整齐地排列在宽敞道路的两侧，曾经的断壁残垣却是被车水马龙代替。每天都有大量的材料运入废都，在废啼三人的引导下，曾经的乞民中发掘出了不少管理人才，果然只有人吃饱了，才会表现出更多的才能。
在林凡的再三要求下，庄望找来黄子轩道：“对眼，你在紫金城中烧窑的手艺能不能带来废都？”
毕竟废啼三人现在唯一的营利模式就是靠着轿庄，不知为何，林凡总觉得若是庄望的假身份暴露，那他们便是万劫不复啊，这才让庄望想办法，从根源上解决废都的收入问题，人一旦习惯了什么，就会变得懒惰。
黄子轩倒是个重情义的人，一方面想着报答废都，一方面却又不愿意舍弃开启自己新生活的瓷店老板。在和瓷店老板沟通后，老板却是很爽快地让黄子轩带着自己关系较好的几人，一起去废都开分店，每月盈利的百分之五十归老板。
凭着黄子轩的手艺，倒是很大程度上解决了废都中人的工作问题，但毕竟还有许多残疾人无法从事这类工作，这一点倒是让废啼三人头疼不已。
“骗子，我有个想法。”林凡在思索许久后，开头对着庄望说道。
庄望却是转头泪眼婆娑地说道：“二弟，你这般称呼大哥，大哥心头却是很痛痛啊！”
眉头一挑，林凡的左手握成拳状，庄望一看林凡这架势，立马正襟危坐道：“二弟有何高见，快快道来。”
看着这一幕的庄静却是好笑不已，这世界上能治他哥的人可不多呀。
“你冒充钱庄少庄主的身份并不是长久之计，我们得把我们的产业从紫金城搬来废都。”
庄望凝神看着林凡道：“这我也想过，可若是把洗碗的工作搬来废都，每日前往饕餮楼再加上去轿庄的路程，可有点划不来啊。”
“你倒是死脑筋，陶罐饭这么方便，为何只能出售给轿庄？”
庄望庄静眼中突然一亮，是啊！陶罐饭当然能卖给他人，驿站、镖局、甚至诸多客栈，这般方便的的食物，市场肯定很广阔啊。
“但是，现在我们有两个问题，一个是饕餮楼能不能搬来废都；另一个是该如何宣传。”林凡到底不是云州人，有些问题可能对于外地人很难，但是对于庄望这种地头蛇可是很简单。
“包在我身上，你们就等着收钱吧！”庄望说罢，竟是直接跑向了紫金城。
不到一日时间，紫金城中诸多掌柜都来到废都，和废啼三人商讨陶罐饭一事；傍晚时分，董任恩竟是也来到了废都，定居在了内部的一个角落。
对于董任恩，庄静倒是明白，虽然当初她还在襁褓中，但也是知道家中的这位亲戚是剑修，只是不知道他实力如何。经过庄静的解释，林凡才是明白，原来当年前任城主被灭族后，庄望却是不愿和董任恩相认，在他心里，董任恩既是剑修，为何不来营救他的家人？也就是最近，庄望因为废都崛起之事，才和他的关系有所缓和，却是对董任恩从来没什么好态度。
可对于这些掌柜的到来的原因，庄静和林凡却是没有头绪，不知庄望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竟是让他们主动找上门来？
“公主都连吃了两个陶罐饭，这般广告，浪费了可真是太可惜了！”不知为什么，林凡明显能感受到，庄望在说起公主的时候，声音里透着一丝淡淡的悲伤。
“既然我们去送陶罐饭太麻烦，不如让他们自己上门来取！”庄望的确是经商的天才啊，这般复杂的问题，如此轻松便解决了。
废啼三人将收购菜价的价格上调了一半，一时间紫金城中的菜贩竟是纷纷想和废都签那长期合约。每个陶罐饭售价一两银子，用罢的陶罐废啼三人又用二十铜币回收，相当于八十铜币就能吃上美味的陶罐饭啊！
不到一周的时间，陶罐饭在紫金城掀起了一股风潮，如若谁还没吃过陶罐饭，那简直是太落伍了。
紫金城中甚至有人编写打油诗道：
小小陶罐真奇妙，
夹层添水就能好。
天下美食有多少，
废都特产让你叫。
黄子轩也是聪明，为了打响废都的招牌，竟是在那些陶罐的底部印上了一个大大的废字！一部分人跟着他学习烧窑技术，一部分下身残疾的人可以去洗陶罐，一部分人可以去卖菜……废都中的每个人不论身患何种残疾，却都能找到实现自己价值的地方。
钱源源不断地汇向废都，每个人都能得到不菲的收入，废都的生活变得好一片欣欣向荣；年幼的庄静却是直接在那董任恩的饭店里收费，看着那三岁的小女孩在认真地数着每一笔钱，详细地记录着每一个订单，人们却是觉得新奇又好笑。
董任恩无事的时候，便会磨着他的那把菜刀，余光却全是在庄静身上，想到这永远长不大的身体，他却又是自责无比；借着废啼三人吃饭之时，他将那颗“彼岸丹”悄悄放入了庄望的盘中。庄望却是不知道，自己体内那无解的败血症如此轻易地被解，只是觉得身体舒服了不少，到也不再管那病痛，全心全意扑在了废都的建设上。
“你们放心，你们再也不会被伤害了！”董任恩看着三个孩子的身影，轻声喃喃道。
“老四，你那城中的探子靠谱吗？这还是废都吗？”
废都背后的山头上，此时站着数十名土匪，他们却是不敢相信，一个多月没见废都，竟然变化如此之大。
“大哥，你放心吧，我那小兄弟在紫金城的城卫中也是个小头头，他不会骗我的！”
听闻此话，那土匪的头目抽出自己的长剑，舔了一口锋利的剑刃道：“想不到有一天废都都能有钱去建城，兄弟们，跟老子冲，看看这废都中到底有什么异宝？”说罢便是驾马而出，一队土匪却是直直冲向了那刚刚建起的废都。
紫金城中传出一声：“报！土匪已冲向紫金城！”
“来的好！传令，禁卫军集合待命，我们去屠匪！”
第七十八章 刘莽来袭
废都的欣欣向荣，以至于不少瞎子都在说：“我看到废都发光了啊！”曾经死气沉沉的废都，如今却是充满了生机！
江湖便是如此，一时的失意不会是一世的失意，生活总会变好的，只要人愿意努力。
江湖却又不总是如此，有些人却是见不得别人的好，偏要人为地去破坏别人的幸福，毕竟资源总是有限的，你的崛起势必会影响别人的利益，比如废都之于紫金城。
一阵喧闹声从废都门口传出，废啼三人闻声而来，却是看到令人一怒的一幕。
为了让每个人都能分到一份自己的活，废啼在废都的门口安排了三个行动不便之人，负责登记过往的人，然后由两个哑巴负责带客人去那不同的区域。
可这五人此时却是被一群人欺辱。
“哈哈哈哈，你看这瘸子，自己都走不好，还敢拦你大爷！”却是那土匪之人，被拦在废都门口，便将门口登记之人按倒在地，生生扒去了裤子。
“我当是什么软蛋呢，倒是也有那男人之根啊！怎么现在不敢像刚才那般和你大爷说话了？”
趴在地上的三名男子，心头却是无比屈辱。他们在满是乞丐的废都中诞生，直到前几日才有了活着的尊严，他们曾发誓，一定要看好废都的大门，活出自己的价值。可现在刚刚建起的尊严，却是被这群土匪生生地按在地上践踏。
两个哑巴却是更惨，竟是被那土匪摁在地上，那说话之人竟是直接对着两人解开了裤子，冲着他俩的脸尿起尿来。
“大爷我这可是仙人尿，包治百病，说不定就能说话了呢，臭哑巴！”
其余的土匪却是起哄着眼前的一幕，让那表演之人，更受鼓舞，竟是一个燕子蹬地而起，在空中大头朝下，来了个高难度倒尿！
这般场景，却是刚好落在赶来的废都众人的眼中！越来越多的人向着废都门口聚集，面前的人他们再熟悉不过了，是那踏马帮的土匪！废都中很多人之所以变成乞丐，有不少都是被这群土匪所迫，仇人相见，却是分外眼红。
“老子阉了你！”
庄望的心头大怒，乞丐是没有尊严的，便是自己曾经也被人如此侮辱过，他能理解被侮辱的五人的难受！那种巴不得早点去死的心情！
他一度想帮着废都的乞丐们重拾尊严，原本一切都在那良好的轨道上，偏偏此时出现了这群土匪，怒意驱使着庄望，竟是爆发出了比平时和林凡交手还恐怖的实力。
躺在地上的五人，却是红着眼眶看着那道冲向他们的身影，那是建立他们希望的人，尽管他们一直蒙着面，尽管他们身材矮小，尽管他们的声音稚嫩，可废啼在他们心中是高大的！被人凌辱的尊严，就看他们能不能夺回来了。
“砰砰砰”庄望加速奔跑之后，突然三声蹬地，竟是凌空飞起。一记完美的猛虎踢，踹在了那倒着表演花式尿尿的土匪背后，竟是将那土匪生生踹晕了。那土匪眩晕前还保持着尿尿的姿势，便是晕过去了，手中的小老弟还在浇水，真不知是喝了多少，产量竟是如此丰富。
土匪们看着有人居然率先出手，倒是没有一哄而上，他们在废都门口这般嬉闹的目的，便是想看看这废都主事之人到底有何实力。却是没想到，出面的竟是一个孩童般身材的蒙面男子。
“堂堂一城之主，倒不如我们匪军光明磊落，你这般遮掩，又是为何？”土匪的头头对着正在帮那哑巴擦脸的庄望说道。
“光明磊落什么时候变成贬义词了？”却是林凡跟着庄望来到废都门口，轻点三脚，便是踢开了正摁着扒了裤子的三人道。不说庄望有多愤怒，便是林凡心头也有了愤恨，居然有如此下作之人，行这般事，还称自己光明磊落。
那头目却是没想到自己的手下居然如此轻松便被逼退，听着那声音的稚嫩，此时心头却是思忖起来。这云州之内，能为废都中的乞丐做事的，除了那僧门，实在想不出还有何人，顿时下马一抱拳道：“在下刘莽，踏马帮帮主，不知是云州哪位高僧，在此行那慈悲之事？”
庄望和林凡救下五人，看着面前众人的阵仗，却是冷静下来，对方可是有备而来。自己这边就他和林凡两人能战斗，不可和对方爆发大规模的冲突啊！
“阿弥陀佛！刘施主既知本僧身份，今日却又是何必如此行事！”庄望却是顺势便装起了僧门之人。
林凡想到西北都有僧门，倒是不再惊讶云州也会有僧门，却是在心里吐槽庄望这个骗子。当真是什么都能演，若不是他知道庄望的真实身份，都要被庄望蒙骗过去。
刘莽此时心头却是无比困惑，说道僧门，他自是不愿招惹这庞然大物。可是他们的踏马帮已经多日没有进粮了啊！如今他们全帮出动，若是就这般打道回府，可是会影响他在帮中的权威啊。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道：
“实在是打扰高僧了，只是不知高僧愿不愿意，也救济救济我们踏马帮呀？我等也是这江湖的遭罪之人啊！”
“刘施主未免太看得起小僧了，小僧为这废都殚精竭虑才有了雏形，如何还有精力照顾他人？”庄望刚刚回完，却见那刘莽竟是来到自己面前，低头抱拳道：
“我若现在放下屠刀，不知还来的及成佛吗？”
“自然是……”庄望还没说完，却是被那刘莽，突然一把掀起了头罩。一个白皙稚嫩的面庞出现在众人眼前。
废都的众人却是一惊，想不到一直蒙面的恩人竟然只是个孩子，看着那神情，竟是有几分曾经那个废都深处小乞丐的模样。
刘莽将手中的头罩甩向后方，回头大笑道：“我还真当是什么高僧呢，没想到是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
踏马帮的帮众们却是哈哈大笑：“我们可看到了，老大你刚被唬得一愣一愣地！”
林凡暗叫不好，便要上前去拉庄望后退，但见那刘莽竟是从腰间抽出一柄长剑直刺林凡面门，林凡刚刚踏出步子，哪里还能移动？不得已，身子后仰避开长剑，却是被剑锋划断了头罩，感受到剑光的冰寒，一股莫名的愤怒自心头而出！
“臭小子，当真是有几分本事！”刘莽能做帮主自然不是泛泛之辈，刚刚注意到林凡踢开他的手下的身法，就知道此子不是一般人。却是没想到自己这般偷袭，会被如此轻易化解。
“既然你这么想打，我便奉陪到底！”林凡蹬地便迎上那刘莽。
第七十九章 戏耍刘莽
“砰砰！”三下交手后，林凡和刘莽便又拉开了距离。
林凡皱着眉头，失去剑力后，他诸多招数无法施展，却是从刘莽的劲力中感受到浓浓的威胁，这将是他剑力被封后，最艰苦的一战啊！
“庄望，有没有什么趁手的武器？挡不住他的剑啊！”
听到林凡的声音，庄望也是一愣，他心中已经高估过刘莽的实力。却是没想到能和二等江湖高手交手，还会全身而退的林凡会说出这番话。
“静儿，去拿家伙！”
庄静正愁着无法帮上忙，听闻此声，转身便跑回废都深处，去取那柱子中的长剑！
“哥哥，坚持住，我马上就来！”庄静在心中默念道。
废都的众人却是看不出两人交手的门道，看着林凡没有丝毫出于下风，竟是齐声助威道：“废啼废啼！”
踏马帮的帮众们看到老大居然和一个孩子平分秋色，心头不免不爽，可江湖规矩，两人单挑，其余人却是不能出手相助。听到废都的呼声，竟也是齐声道：“刘莽刘莽！”
“刘莽，真是个人如其名的好流氓啊！”林凡扎下马步，对于这种强硬的对手，却是爆发出一丝兴奋的战意。
听闻林凡的嘲讽，废都众人却是大笑起来，只是这笑声落在刘莽耳中，过于刺耳！
“臭小子，我来帮你家大人管管你这臭嘴。”
刘莽竟是率先出手，手腕一抖，便是一个剑花直刺林凡的胸口。
左脚扎地，右脚一勾地上的黄沙，在刘莽的长剑要到林凡胸口之时，林凡右脚冲天一扬，竟是弄起漫天黄沙。刘莽却是被这突然扬起的黄沙，迷了眼。
到底是刀口上舔血的人，刘莽没有丝毫慌乱，后撤的同时，竟是旋转长剑，在周身舞出一道道剑网，便是林凡要偷袭他，也得付出硬吃他一剑的代价。
踏马帮众人看着刘莽如此机智的便化了这道险招，一边大骂林凡的卑鄙，另一边却是赞服刘莽的剑术。如是换他们置于刚刚的处境，怕是会着了那小子的道，众人也是在心头默默记下刘莽这招避敌的剑法，日后自己对敌，倒是又多了一招傍身之技。
“好！”林凡却是跟着踏马帮的众人一起鼓掌叫好道：“刘帮主这般剑法，当真是天下第一，无出其右！刺出万剑，竟是剑剑刺空，与人交战前，先向对方展露自己优美的剑术！这般姿态，当真是好！”
原来林凡干扰刘莽的视线后，便是拉开了距离，并没有去偷袭刘莽。刘莽一人在场中空舞剑网的模样，却是真的有了几分蠢意！
“哈哈哈哈，怕是你误会了，刘帮主只是不愿以大欺小，这才给你表演一下他的剑术啊！”庄望应和着林凡，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的嘲讽着刘莽。
刚还为自己的聪明洋洋自得的刘莽，听闻二人的嘲讽，却是愤怒无比，挤尽眼中的沙子，再次执剑刺向林凡。
比起刚才的剑法，此时的刘莽却是招招凶险，剑剑夺命。林凡手中没有趁手的武器，又如何能招架，只能不停地闪躲。
“林凡！接杆！”从废都瓷店闻声而来的黄子轩，看到林凡的危机，竟是拿出了瓷店里烧窑的铜杆，扔向林凡。
林凡低头俯身避开刘莽的剑，双手双脚同时用力，一个完美的后空翻，稳稳地接住了那柄铜杆。虽说铜杆足有刘莽的两把剑长，却是把钝器，没什么杀伤力，但这样一来，至少不用只躲闪无法还击了。
“乒乒！”有了长杆的林凡，竟是和刘莽打了个五五开。虽说刘莽招招致命，无奈林凡过于灵活，借着长杆的抵挡，一时之间，却是战成了白热化。
废都的众人知道这群匪徒的凶狠，原本以为今日凶多吉少，可看到那恩人竟是如此厉害，稳稳地战着刘莽，丝毫不落下风，竟是再次欢呼起来。每当林凡挡住一剑，便是一阵欢呼声。
踏马帮的众人则是恶狠狠地盯着那欢呼的人群，待到他们老大赢下比武，他们一定要让这群欢呼的人好好经历一下，什么叫做人间不值得！
场中交手的两人在近百招后，都是有些体力不支。没了剑力的支撑，林凡此时是浑身酸疼，以前却是从没想到凡人的打斗会如此疲惫；刘莽也不是那剑修之人，凭着一股蛮力，能坚持到现在，放在凡人中怕也是个二等高手！
“必须得想个办法，不能再耗了。”庄望看着林凡喘气的模样，却是开口提醒道。
“想……想你个……子！你……站着说……说话不腰疼！把嘴……给我闭上！”林凡却是喘着气吐槽道，弄得庄望默默站在了场边，因为他知道，林凡既然还有力气嘲讽他，那他八成心里就是有了办法。
看着林凡左脚扎地，右脚一勾一扬，刘莽便知林凡又要用扬沙那招，来干扰他的视线。可不能再拉开距离让他嘲笑，刘莽索性闭上了眼睛，全力一剑刺向林凡面门。即便林凡挡住，他也能和林凡近身搏斗，便是闭眼，林凡也不会占到什么便宜。
谁知林凡却只是做了个假动作，咧嘴一笑，竟是用尽全身之力将那铜杆插入脚下，狠狠地将那铜杆压成一个满月状的弧度。
闭眼的刘莽却是不知林凡并没扬沙，而是中途变招。
看着闭眼刺来的刘莽，林凡妩媚地娇喊一声：“刘莽！小心杆！”
“小心肝？小宝贝都没用！受死吧！”刘莽却是信心满满地喊道。
“砰！”
林凡松开铜杆，借着弧度的弹性，竟是狠狠地将刘莽连剑带人一同抽飞。
“哈哈哈哈，小宝贝你没事吧？让你小心杆，你在说什么小心肝？笑死我了，怎么你们的帮主这么蠢啊？”庄望抱着肚子笑弯了腰！
“小心杆！小心肝！”废都的人群也是传出狂笑声，刚刚被侮辱的五人，也是扬眉吐气地大笑出声，活了这么多年，可从来没这么痛快过啊！
踏马帮这边却是死一般的寂静，刘莽推开来搀扶他的众人，感受着脸上那道火辣辣的杆印，却是冷冷地开口道：“你成功惹怒我了！原本来废都只是取那异宝，这下我们便是要屠城了！”
“老大要认真了啊！”踏马帮的众人却是兴奋了起来，感受着老大身上令人恐怖的气息，竟是带上了浓浓的期待！
刘莽的绝学——屠马剑！
第八十章 峰回路转
初冬时节，紫金城周围的大小树木已是落尽了枯叶，空落落的枝头映着那日光都显得凄凉了些。
往年这个时候，紫金城总会调集一些城民不用的旧衣，象征性地送往废都，以此来彰显他们的人道主义。
今年却是不同，据说紫金城中竟是有不少贫民都搬去了废都。城民的流失、经济的损失、城外有城的风险，种种原因让今年的禁卫军没有带往年常备的过冬衣服，而是全副武装到了牙齿，俨然一副开启战争的模样。
萧瑟的季节，几只乌鸦在那黑压压的禁卫军头顶的枯枝上，“啊啊啊”地干叫着。乌鸦报丧，不知是废都的丧，还是……
而此时废都门口的原住民和踏马帮却并未注意到一里外的禁卫军，两伙人却是喊红了脸给场中争斗的人呐喊助威，殊不知自己已经成了渔翁面前的楔蚌。
林凡拔出插着的铜杆，看着面前气息陡然变化的刘莽，眉上出现一丝凝重，从刘莽的身上，他竟是隐隐感觉到一丝剑势！
“我从小在屠夫身边长大，耳闻目染习得一身屠宰之技，尤其是对于屠马格外擅长！踏入江湖时，便自创屠马剑。今日你若身死，便是我这剑法之下的第一百名亡魂，颤抖吧，少年！”刘莽的身上释放着淡淡的杀气，那份对于自己剑术的自信，让他坦然地对林凡介绍道。
剑君才有的剑势，不知为何会在凡人身上出现一丝，林凡不敢有任何轻视，放松绷紧再放松绷紧全身肌肉，来缓释刚刚交手后的浑身酸痛，眼睛却是盯紧了再次激射而来的刘莽。
“屠马剑起式——断四肢！”刘莽的长剑改变了攻击的方向，不再对着林凡的要害部位，而是不停地劈向林凡手腕、脚腕之处。
“呲”一身尖锐之声从那铜杆上传来，刘莽扫向林凡下三路的剑被那铜杆阻挡，他竟是剑锋一转，顺杆而上，直取林凡握杆的右手。
“砰”林凡松手躲避那剑时，刘莽手腕一转，立肘击向铜杆，林凡被自己的铜杆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胸口，倒退三步。
趁其病、要其命，刘莽丝毫不给林凡喘息的机会，高高跃起道“劈马破头！”
手中之剑却是直直砸向林凡的额头，仓促之间，林凡右手横举铜杆立于头顶，哪料到那刘莽竟是双手持剑一转身子，下劈之剑变为上挑之招，单手持杆的林凡哪里抵得住这股大力，铜杆竟是被挑飞而出，直直插在了远处的空地之上。足足没入地面三寸有余，当见那险招之凶狠。
踏马帮众们发出一阵欢呼，不愧是他们的老大，一旦认真，这般对手又有谁能阻挡。他们兴奋地盯着废都中的众人，那眼神分明如同狩猎的野兽！却是不知为何人会露出这般野兽的目光，人总是排斥野兽，憎恶那种凶狠，偏偏很多时候，人对于弱者总会很自然地流露出这种野兽般的姿态。倒也真是矛盾！
“屠马剑——破颈！”看着林凡双手空无一物，刘莽转身便是一剑直取林凡喉间。林凡快速蹬地后退，刘莽也是毫不给机会，连步直追而上。速度一致的二人，在众人眼中却是如同静止了一般，刘莽的剑始终在林凡面前的不远处。
“噗！”林凡暗叫一声不好，竟是后背直接撞在了土墙之上，看着刘莽狞笑着刺来的一剑。林凡却是双腿一软，身体蜷缩成球状，双腿蹬墙，滚翻而出，险之又险地避开这惊险的一剑！
“小兔崽子！怎么不呈口舌之利了？你这地上打滚的模样可是不如你的嘴有本事啊！”刘莽心头略有一丝遗憾，想不到自己势在必得的一剑，居然被林凡躲开，抹去剑上林凡的头发道，“你可比马，难杀多了！”
林凡摸着头顶被一剑剃发的地方，暗叹一声惊险。余光瞥见庄静正抱着那把朴素之剑，穿过人群到了庄望身边，当即加速跑向庄望。
“嘘！”踏马帮看着那孩子竟是不战而逃，当即便是嘘声四起，江湖之人，最不齿的便是临阵脱逃！
刘莽也是以为林凡是要逃跑，看着后背面向他的林凡，却是大笑着林凡战斗经验到底是稀少，生死对敌，最忌把后背暴露给敌人啊！当下便是蹬墙而出，一剑直取林凡后心。
“接剑！”庄望看着林凡跑来，明白其意，直接将剑甩出。
“铛！”
这次却是轮到刘莽惊讶了，林凡竟是背对着他，背剑于身后便抵住了他手中长剑的剑尖！只是不知是这小子出的急招？还是他自信对于剑的使用！
借着两剑相碰之力，林凡向前踏出三步，潇洒地转身摆出一个弓步，右手横剑于头顶道：“废啼，林凡！要和刘帮主用剑决生死了！”
“好！”废都中人看着林凡这般流畅的身法，却是爆出一阵欢呼！他们的命运可全在那个少年的手中啊，看着劣势的林凡要开始反击了，即便他不是个高手，他们也得抓着最后的时间去助威！
“呸，这家伙比我还能装！”庄望却是看着林凡的背影，酸溜溜道。
庄静拉着庄望的小手道：“废啼每个人都有长处，哥哥你就是嫉妒。”庄望脸一红，不再言语继续看这龙争虎斗。不知这林凡剑力被封印之前该有多强，倒是很期待这般天才重回巅峰呀！
不知为何，刘莽感觉面前的小子，在拿到剑后，整个人都变了。不能让对手的状态影响自己的心态，刘莽再次出击便是杀招“屠马剑——剖肚破腹！”
手中有了长剑，林凡不用再躲避，竟是迎剑而上。
“铛铛铛！”
三剑交手后，刘莽的脸上却是露出了震惊，倒不是林凡那孩子般的体内爆出的不属于他这个年龄该有的力量，而是他用剑的准确性！
“我没看错吧！那小子居然用剑尖挡下了老大了杀招？”
“以前听一个剑修说过，高深的剑法便是剑的本身，对剑的掌控便决定了你的实力。不知那小子是蒙的，还是真的，若真是如此，他也太恐怖了吧！”
“老大的杀招是出了名的阴险，我却是第一次看到被人如此轻松地接下！这次怕是碰了个硬点子啊！”
刘莽身为当事人，自然更明白林凡这三剑的恐怖，那剑尖毫厘不差地在高速移动中，点在自己的剑尖上，他何时见过这般用剑之人！
毫不理会刘莽的震惊，林凡持剑而出：“打了这么久，也该轮到我了！”
第八十一章 握手言和
泥人还有三分火，莫名其妙地被人打上门，当着自己的面侮辱废都之民，招招凶险，好几次在死亡边缘擦身而过。林凡当是火上心头，轮到自己的反击，也顾不得身体的酸痛，倒是要让这踏马帮主一番好看！
“第一剑，谁给你的胆子辱我废都之人！？”林凡一剑逼向刘莽的长剑，没有刺向刘莽的任何部位，就是冲着他手中的长剑而去。短短十次交手，刘莽的剑尖居然被林凡的剑尖碰触了十次！
“啪”手中的剑尖竟是被林凡生生震断！刘莽心头大惊，这是什么怪物，居然十次碰剑，都能点在剑尖？便是他自己用剑尖去刺不动之物，都不能保证次次刺中，这小子竟然如此变态？
“第二剑，谁给你的胆子张口便要夺人性命？”林凡竟是不跑不跳不加速，一步一步逼近刘莽，刘莽哪有招架之力，刚刚虎虎生风的屠马剑，此时却是丝毫用不出一丝气势。
“啪”刘莽的剑又是从中间生生断裂，如果说一次两次是偶然，面前这小子分明是个用剑高手！不对，是扮猪吃老虎的用剑大师啊。在此之前若是有人告诉刘莽，有人能用剑尖一连点剑身同一处而断剑，打死他都不会信。偏偏今日却是被他碰上了这般稀奇之事。
“第三剑，谁给你的胆子给老子剃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林凡还未见过自己的亲身父母，此时被刘莽剔去额头一撮头发，倒是被激出了真火。再次十剑点出，刘莽手中此时只剩下了没有剑身的剑柄。尤其是林凡那最后一剑，竟是将他头顶的发簪斩断，一头长发散开而来。
废都之人此时却是没有发出惊呼，谁能想到，刚刚还被步步紧逼的少年，一拿到剑竟变得如此恐怖！众人不敢置信少年竟是如此强硬！
踏马帮的人也是陷入了沉默，三十剑便断去他们老大的剑，这般人如何是他们能招惹的起的？
“唰唰唰”场中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只剩下林凡用剑给那刘莽剃头的声音。
“咻”林凡最后一剑停在了刘莽的喉边，但凡刘莽在动一下，那长剑便会直直刺穿他的喉咙。
常年在生死边缘行走的刘莽，此时却是咽了下口水。上下涌动的喉结，使得自己的喉间被林凡的长剑划破最外层的皮肤，闻到鲜血的腥味，刘莽这次是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少……少侠饶命！”
刘莽的生死，已然决定在林凡的手中。
“杀了你，并不能解决问题！放了你，你们肯定怀恨在心，日后但凡有落进下石的机会，一定会卷土重来！”林凡此时异常的冷静道。
刚刚自己因为怒意连番出剑斩断刘莽长剑的气势，却是使得林凡心头一惊，想到剑力被封印之前，自己只会凭借着剑形去凝聚剑势，想来倒是剑势最下乘的手段啊！势，伴随着所有的状态而存在，刘莽的屠马剑，便是有那屠杀之势。势，当以累积为重，若是二人交战，从未失败的一方自会聚出无形之势，配以剑术，倒是在心态上便会有优势。
以前，倒是自己把剑修想的过于简单了。剑，又岂是轻轻松松便能修行的呢？
被封剑力，对林凡来说倒也不算是坏事！天才虽然境界增长的很快，可不懂剑的本身，有高超的剑力又能如何呢？就像三岁的孩童，拿着天下最锋利的剑，又有什么威胁呢？
刘莽看着不再言语的林凡，却是颤抖地亦是保持着沉默。
死的瞬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向死的过程，随时能取你命，却迟迟不下手，让你的心一直悬着才是最可怕的阶段啊！古时传谣有人被吓死，想来倒也不是无稽之谈。
“我突然不想杀你了，你想活下去吗？”
林凡看了眼庄望，庄望点点头，他支持林凡做的任何决定，毕竟两人相遇之时，他就已经确定了林凡是他一生再也遇不到的贵人。虽说他是废啼的老大，计谋方面他擅长，但在战斗、人心这方面，他却是不如林凡。
“少侠，有何吩咐！只要你放了我，我一定惟命是从。”刘莽的心底暗叹这少年倒是善良，只要今日活下去，山高水长，下次一定弄死你啊！
“你为什么要当土匪？”
林凡看着刘莽，不知为何却是觉得有一丝心疼，这些江湖最底层的人物，比起废都之人有何区别呢？都在过着饱了这顿，不知下顿，甚至不能确信还能不能见到日出的日子。
“我自幼没有父母，便是在那屠宰场长大，找不到合适的为生之技，为了求口饭吃，便是从江湖舔血的日子中淌了过来！”
即便心中还在计划着日后的报复，刘莽对于自己的心理历程却是没有隐瞒。这个江湖没有哪个人没点故事，能活到现在，谁不是一生充满了奇遇？
“我若给你稳定的收入，你可愿留在废都？”
听着林凡的话，刘莽却是抬头看着这稚嫩的少年，想到自己被仇家杀害的妻儿，若是自己儿子没死，想必也该是这般年纪了吧。
“少侠，我占你个便宜，你叫我刘哥就行！我们这群人，可受不了定居的生活，骑在马背上的人，是过不惯这种安稳日子的。”刘莽心头微暖，怪不得废都能崛起的如此之快，这般处世之才的带领，废都之人何愁生活不好呢？
林凡惭愧地看着刘莽的秃头，以为是自己刚才的孩童之举，使得刘莽不愿留在废都，正准备出声，却是被刘莽打断。
“你不用为我这头担心，江湖打杀，命没了都是常事，谁会在乎这头发呢？我们踏马帮之人，人人都是仇家遍地，留在废都只会打扰这里的安定，今日谢过林少侠不杀之恩！他日废都有难，我等一定前来支援！”
看着林凡收剑而立，刘莽心头却是生出了一般生儿育女安定生活的想法，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他若是安定下来，他的仇人一定会寻他而来，谁和他过日子，便注定要背上一生担惊受怕的凄凉。如此这般，他又如何去糟害别人呢，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一个人，不也是很快活嘛？便是那天身首异处，却也是活了个潇洒自在！
刘莽再次对着林凡一抱拳，招呼着踏马帮之人准备撤离。
帮众们看着老大平安归来，倒是松开了紧握在手中的长剑，林凡的实力早已征服了他们。但若刘莽被杀，他们说什么也要为帮主报仇！一命抵一命，这便是江湖规矩。此时众人也是跟着刘莽一般，向着林凡抱拳示意。
有的时候，江湖便是如此单纯，你若为弱，杀你不会有丝毫心疼；你为强，则众人皆会尊你为王，无论你年纪如何。
“踏踏踏！”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突然传来，却是打断了两伙人的告别。黑压压的紫金城禁卫军却是从各个角落突袭而来。
废都的众人还没来得及庆祝，便是遇上了更危险的事！
“这踏马帮的匪徒，居然在帮废都建城？民匪勾结，当是死罪！给我统统围起来，一个也不许跑了！”却是紫金城城主王多谋带着禁卫军将废都门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第八十二章 庄望之殇
“哒哒”一匹高大的棕马穿过禁卫军的包围，朝着废都门口径直而来，其上坐着一身穿绣有鹭鸶丝绸的男子，腰挎一柄檀木剑鞘，剑柄上竟是镶着一枚猫眼琥珀。好一身富贵气，此人一身的打扮，却是抵得上十个废都的收入。
鹭鸶，水鸟也，好而洁白，故谓之白鸟。是人间大吉祥之物，一般人便是有钱也穿不起这类衣裳！这身衣服更是说明了来者的另一层身份，剑帝皇宫的臣子，六品官员！
林凡皱眉地看着那马上之人，尽管他并不知道来者何人，但这副打扮，却是像极了当初封印他的蔡斌！背手执剑走向门口，挡在了废都正门口，林凡虽是没有张嘴回应一个字，却是表明了自己的姿态：想抓人，过了我这关再说！
废都之人一直憎恶江湖上那句有名的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们若是有能力，又何苦会为了一口食物，大打出手，这与野兽又有何区别？好不容易等来了救主，刚刚改变了一丝生活，尝到一丢丢生活的甜蜜，为何土匪、官兵便接踵而至？
难道那底层之民就不配好好生活吗？
踏马帮的众人却是对这衣冠华丽、风度翩翩的男子毫不陌生，有多少人被迫做那土匪的原因，便是因为面前这男子，夺去了他们的生活！
此人——紫金城城主，王多谋是也！
“这才短短几日不见，踏马帮竟是在这废都建起了城池，是欺我紫金城无人吗？你们当我紫金城城主王多谋是软柿子吗？”
人是个好模样，国子形的脸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势，眼睛也炯炯有神，鼻子也异常高挺，这幅容貌便是放在剑修中也是个美男子。偏偏声音是这人的一大败笔，公鸭嗓子般的嘶喊，像极了市井吵架的泼妇，将那密密麻麻禁卫军营造的杀伐气势破坏的一干二净。
不少废都中人也是痴痴笑了起来，他们的生活层次，哪里有人见过紫金城城主呢？如今听到这城主的声音，倒是可怜起了这男子，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比如这嗓音，他们甚至很庆幸自己不是城主，若是自己也有这般声音，哪里还有脸面去见人。
林凡本想询问庄望此人前来的目的，转头却是注意到庄望那怒极而红脸的态势！精通骗意的人，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林凡迅速来到了庄望身前，探寻庄望的情况。
“王多谋！王多谋！”刚走近庄望的林凡，便是听着这宛如野兽嘶吼的低怒声。
那夜便是这个人当着自己的面，砍去了自己父亲的四肢，当其面侮辱其母亲，最后给她母亲一柄剑，竟是同她没穿衣服的母亲，斗起了剑术！
庄望永远不会忘记，绝望的母亲，一剑斩断自己父亲的头颅，随后提剑自刎时的那般解脱神情！
就是这个声音，这个公鸭般的嗓音，这个从小便陪自己玩耍嬉闹的声音，却在那夜变成了自己完全陌生的人！给庄望留下了最痛心的童年记忆！
江湖是成王败寇没错，却是有人处心积虑地经营着一切！庄望恨自己不是那剑修，不能一剑直取那人的头颅；恨自己不能近那人的身，找不到刺杀的机会！
当年被气晕或是吓晕或是被老乞丐敲晕，救到废都的庄望，没有放弃生的希望，他的身边还有那被那日屠杀吓坏，破坏了小脑的垂体，永远无法成长的妹妹。支撑庄望活下去的便是仅存的亲人，和那愤怒，那仇恨！
“大丈夫当一怒千万里，提剑嗜血不留情！”
这便是庄望的生存之道，这些年为了活下去，他总是欺骗着自己忘记仇恨，努力生存！骗自己容易，骗心难啊！这般仇恨便是积累在庄望心底的魔障。
当他那传说中的亲叔叔，饕餮楼的董任恩修剑归来，在废都找到他时，他该有多愤怒？他还是压下自己的仇恨，笑着问自己的叔叔他能不能跟他学习修剑？得知自己没有剑婴后，庄望才对着董任恩破口大骂，苦了董任恩、苦了这孩子、苦了这江湖啊！
董任恩迫于当年首席剑皇留下的誓言：“剑修不得干涉凡人之事”，却是压下了复仇的心。自知通过董任恩报不了仇的庄望，才开始在心底计划凡人的过的书籍，他知道底层的百姓，才是构成这个世界的主体，他千万次计划谋想如何将这些人团结起来，他设想了无数种方法来建立废都，如何经营如何对抗紫金城，如何斩杀那仇人！
直到林凡的出现，他终于步入了复仇计划的正轨，计划在一步步实现，却是没想到，那王多谋来的如此之快！在这里杀了他，便能省下之后所有的功夫。庄望的脑中已经浮现出了自己刺杀的路线、方法，他在不停地演算可能性。
“你，杀不了他！”
林凡的声音却如同闷雷一般在庄望的心头响起，此时的庄望又岂是一句话能阻止的？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便是剑修拦他又如何，他一定要杀了王多谋！
看着血丝崩上双眼的王多谋，林凡却是知道了他并不能劝退庄望。
庄望突然左肘顶向林凡的小腹，右手便要去夺那朴素之剑，然后开启他的复仇之路。
早有准备的林凡顺势转身，让庄望扑了个空，左手按住庄望的后脖颈，右腿一撩，便是将庄望压在了自己身下，一记手刀劈晕了庄望。
“静儿，二哥能懂你们报仇心切，但是今日的你们不是王多谋的对手，待你哥醒来后，让他想清楚这般仇恨到底该如何处理。”
“子轩，待庄望醒来，再规划之后的生活。切记不要寻仇，不要让刚刚兴起的废都夭折。”林凡顿了顿，一字一句道：“不要让凡人成为你们复仇的工具”。
庄静瞬时间如醍醐灌顶！刚刚心头的不解，却是茅塞顿开。
林凡起身，对着背后的废都之人微微一笑，转身走向了废都门外！
有些时候，忍耐是江湖常情，没有足够的实力，纵是飞蛾扑火，又如何能根本上解决事情本身呢？即便庄望复仇成功了，禁卫军也会灭掉这群废都之人啊！他们何尝不是无辜的呢？
小孩子才会不计后果，成人会考虑得失，这却是五岁便踏入江湖的林凡习得的道理。
废都之人望着那孩子的背影，犹如那日西塞城军望着那孤独的背影。
活着自然重要，但很多时候，有些事情，必须要有人去面对，正如他一人力抗兽潮，今日林凡也要一人替废都抗这禁卫军，来保护废都。
第八十三章 生死赌约
刘莽看着一步步走到他身边的林凡，心头当真是佩服这孩子的魄力，从站在废都门口，到拦下另个少年。林凡的一举一动都在刘莽的注视下，刘莽在心头暗叹：“当真是江湖人才辈出啊。”
“刘帮主，不知若是你们全力突围，死伤会如何？”林凡的声音传向那正定睛看着他的刘莽。
不知林凡所言何意，刘莽却是凭着一丝敬佩道：“这般规模的禁卫军，正面确实无敌，但机动性差，我们常年在刀口上舔血，逃跑却是我们的长项！我们的伤亡不会超过一成，便能成功逃出。”刘莽说道自己常年逃跑却是毫不脸红，毕竟对于脑袋挂在腰上的人来讲，活下来才有机会讲那面子！
“那你们准备准备逃跑吧，下次帮我废都，可需尽力了！”
听闻林凡的声音，刘莽却是大惊，他本以为林凡会借着这个机会求他帮助，却是没想到林凡会说出劝退之话。
“一点都不抵抗吗？”刘莽不解地问道。
眯起眼看了看禁卫军的规模，林凡却是摇头道：“身份不同啊，你们便是帮我们赢下了这般战斗，更是让废都坐实了与匪勾结的罪名。以后的废都又如何发展？这些乞民们刚刚开始的生活岂不就到了尽头？”
谁能想到这番话会是出自一个孩子的口？刘莽暗自羞愧，自己却是不如一个小孩的眼光长远。他能成为踏马帮的帮主，自不是那拖泥带水之人，想通利害便不再婆婆妈妈，直接翻身上马，冲着帮众喊道：
“铁头、马四，这次轮到你们策应。老规矩，死了三倍钱送你们出发前立下的遗书人手中！活下来你们就是副帮主！”
林凡闻听此声，倒是感叹这踏马帮的行事手段，怪不得能聚起这般亡命之徒，这刘莽倒真是个人物！只是林凡不知，刘莽宁可自己多六个副帮主，都不愿去付那钱啊！不是他舍不得钱，而是人这一生，有个同道的兄弟太难了！
王多谋看着土匪们纷纷上马，当即面色大变，拉起缰绳转身便跑向禁卫军。这年头，亡命的土匪可是最可怕的！逼急了他们，他们可不会如正常人那般思考后果，全是些不要命的家伙！
这不，还不等王多谋跑回阵中，便是有六道身影策马快速追来！
此时的王多谋肠子都悔绿了，太久没有率兵出征的他，却是忘了将在前、帅在后，不可孤军深入的道理，今天真是装了个失败的13啊！
原本密不可分的、将废都包围的一字阵型的禁卫军，此时为了保护他们的城主却是不得已围起了一个后弧形，比起斩杀土匪，自然是城主的身体更精贵啊！何况他还是皇宫六品官员，若是他出了什么差错，他们可是要被那些剑修揪出上下三代人啊！那帮剑修杀人却是不会和你讲道理，杀人可是没有任何心慈手软的。
刘莽大有深意地看了眼林凡，抱拳道：“林弟下次需要，我等定不惜生命！”转头便是带着踏马帮从两侧禁卫军空出的空隙逃跑而去。
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规矩，初始林凡绕刘莽之命，刘莽却是毫不在意，只当是这孩子狠不下心去下杀手，他们迟早还是会来报仇；但当刘莽意识到林凡的大局观，从心底开始佩服这孩子时，已然将这孩子当成了自己的莫逆之交，下次归来他们便是会来报恩！
江湖复杂吗？爱恩情仇其实简单明了，复杂的是人心罢了。揣测江湖简单，揣测人心才难啊。
六名追杀城主的土匪看着大部队已然离开，也不再停留，掉转马头便是扬长而去，身披重甲的禁卫军没有坐骑，如何能追上那群土匪？
被禁卫军缓缓包围的王多谋，看到只留下背影的那群土匪，才反应过来自己上了当。当即跳起，对着包围自己的禁卫军一顿拳打脚踢。
“一群蠢货！蠢货！这么简单的围魏救赵看不懂吗？你们打你们奶奶的仗，一群蠢货！”
王多谋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辱骂下属的这般话，也是在间接地骂着自己。
他又如何能意识到呢？这个江湖里充满了那种没有城主的本事，却能靠着心机与出卖便能坐上城主之位的庸才。
但话又说回来，至少他们在玩弄权术上是在行的，比如当上城主的过程。但是当上城主后的捉襟见肘，便随着治理一城之事的时间而暴露出来，这也是在给自己埋下一个个隐患。待到墙倒众人推时，才会见识到这隐患之重。
比如现在王多谋周边的禁卫军，他们是听令而动啊！能最快地赶到王多谋身边的，一定是最忠心的人。此时被那王多谋如此辱骂，倒是心头有了间隙，谁也不能保证，下次这么快到他身边的还是不是这些人。
王多谋挥散开周遭的禁卫军，他现在的怒火之盛，必须发泄！想到城中自己宠幸的两个白净小生，王多谋咬着牙齿，心头想到，今晚定要将这火发个干净。但眼下，却是要给这废都之人一个教训！
“你是何人为何一人至此”
看着废都门口站着的孩子，王多谋却是挤着那破嗓音喊道。
“废啼，林凡，建这废都的主事之人！”
王多谋看着这不卑不亢的孩子，听着那洪亮的声音，心头却是心生嫉妒。凭什么他富贵一生，上天却是给了他这般嗓音。
“那你便是勾结土匪的罪魁祸首了！”
“城主何来勾结之言？我等只是心生善意，在这废都为乞民改善生活罢了。倒是那土匪以为我等发了什么财，今日前来打劫而已。”
“放屁！为何那群马贼没有进入废都？”
林凡右手抖出一个剑花，却是笑道：“小生不才，略通几分剑术，稍占上风，却是挡住了那群土匪！”
一个十岁的孩子说自己的剑术能挡住杀伐果断的土匪？王多谋却是不信的，想到刚刚自己深陷险境，此时却是回头对着禁卫军的队长道：“派个人，去试探试探。”
一名全副武装、披满盔甲的壮汉便是来到林凡面前，轻声道：“少侠，请指教！”
林凡并未出剑，而是对着王多谋道：“城主大人，不若你我打个赌如何？”
王多谋也是谨慎之人，眼光瞥向那禁卫军队长，看到其微微点头后，才是开口道：“赌什么？”
“若我负，废都任您处置；若我胜，两年之内，给废都一个安宁的生活环境！”林凡在禁卫军出现在土匪之后便已经知道，这踏马帮怕是被这城主利用了一番，要想给废都安宁的发展时间，还是得从这源头上解决！
王多谋却是冷笑一声：“如你所言，若你输了，我一定会拔下你的头，挂在废都之中！”
第八十四章 酣战陈刚
“废都废啼，林凡，请指教！”
“紫金城禁卫军剑术教头，陈刚，少侠当心！”
原本陈刚并不想出战，可是队长钦点了他，他也无法拒绝，面对一个孩子他该如何下手？他是一名军人，军人的职责是将矛头对外，护一城百姓之安宁团结。
废都可算是他们禁卫军不愿提起的伤痛，只有那些在紫金城无法生存的人才会去那避讳之地！说到底，这些人也是紫金城的子民啊，当他的剑指向自己人时，陈刚的心头却是难免有些不忍。
二人在场中递招喂招近百招后，林凡却是后撤而出，他感受到面前之人对他并无杀意，剑剑均是力不从心，刚刚他和刘莽大战后的肌肉酸痛倒是缓解了不少，只是体力还是不支，撑不住这种长时间的消耗，当即拉开了身形，喘息一番。
“这就是你推荐给我的剑人？当真是个贱人！”王多谋看着场中战斗如此之久，还不见血，却是咆哮着对那禁卫军队长吼道。
“他是个正直的用剑之人，可能不愿占对方刚刚大战后的体力不支的便宜。”队长这般解释，却是让王多谋更是恼火道：“正直是吧？这个世界就不会有正直的人！”
“陈刚，五十招内不分出胜负，多一招我杀你家一人，两招就杀两人！我看你家有多少人任我杀？”王多谋破烂的嗓音，却是让废都之人不敢再嘲笑，此人当真是狠毒，不仅对对手狠，对自己人都是如此之狠！
一时间废都众人反倒庆幸活在了废都，若是在紫金城，当真是不知何时便会触怒而死啊！
陈刚的额头布满了汗水，他紧握长剑的右手却是在颤抖。他练剑的初衷便是像那江湖的侠客，去平天下不平之事，机缘巧合下进入禁卫军，为一城之宁，当真是兢兢业业。前任城主曾无比赏识他的剑心，还曾与他一同探讨剑术。
可自那夜前任城主全家暴毙后，新任喜怒无常的城主却是总会想出各种借口来杀他们。以前此人还不是城主之时，也是个平易近人的人，为何一上任便是如此惨无人道？
“少侠，对不住了！陈刚发誓，若您失败，待我安排好后事，便来废都替您照顾您的家人！”陈刚为了自己的家人，不得已要在五十剑内分出胜负。竟是满含歉意，甚至对足以当他侄子的林凡用上了这般敬语，当真是一个正直之人！
这般话语却是将林凡震惊，江湖在林凡的眼中，愈发变得精彩有味，越来越多有情有义之人的出现，倒是让林凡心生出不仅要为剑世界的剑修做点什么，更要为这诺大的凡人江湖做点什么啊！
“陈大哥全力出剑便是，我等刚好尽力在这剑术之上切磋一番！”凡人剑术教头，这可是难得的对手，林凡当下抛去心头的杂念，沉心于剑！
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瞬间静心的状态，陈刚心底暗生佩服，此子当真是那万中无一的用剑天才，仅凭这起手式，陈刚就发现了此子不简单。
“喝”林凡率先发起攻击，一番休息使得全身又回到了那有力的姿态，后腿全力蹬地，扬起右手之剑，林凡直直冲向陈刚。
“来得好！”陈刚看到林凡这大开大合的起手式，当真是兴奋。作为一名军人，他最喜欢的便是这种酣畅淋漓的力量的剑术比拼。
只是陈刚不知，林凡正是用这种对敌方式，来磨砺自己对于不同用剑之人的剑势领悟。自然了，他不是剑修，并不懂那剑势的奥妙。
“乒乒乓！”两人对拼四剑后，均是感受到肌肉的酸爽，这般坦率地用剑之势，在战场上便是最有效的杀敌之势，能最快的通过杀人来积攒自己的剑势。但在江湖中，却是少见。陈刚欣喜，是因为很久没有如此战斗；林凡欣喜，是因为对于杀戮剑势又有了新的领悟。
借着杀伐之后的自信，推动势的积累，更加一往无前，若是一路杀戮让这势积累到巅峰，便是寻常剑客也不是对手啊！怪不得庄望会说，江湖高手能斩杀剑修，倒不是无稽之谈啊！
王多谋看着场中酣战的二人却是冷笑道：“正直的人只会死得快！这个江湖是会吃正直的，你看，这不就开始认真打了么？还正直？当真是贱人！”说罢，王多谋还冷眼瞪了一下那队长。
“陈大哥，当心！我要变招了！”
闻听林凡还有后手，陈刚也是有了棋逢对手的快感。当即侧身扎出马步，双手持剑道：“破军剑术！曾在战场完成百人斩！”
“杀！”林凡凭着剑力被封印前杀戮剑意的使用，却是在身遭模拟出一股杀戮的剑势。拜老的仇、冉回的仇、蔡斌封印的仇、废都崛起被阻拦的仇，林凡的杀戮中透着一丝复仇的狠意。竟是凝出一股全然不同于陈刚战场杀戮的剑势。
“破！”陈刚也是毫不留手地用出全力，两人之剑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
“乒！”二人正在比拼力气之时，林凡突然松开右手，身体大幅度地朝后仰而去。失去了对抗的陈刚连着林凡的剑一同推向了前方空出。
那剑沿着林凡的鼻尖而过，当真是艺高人胆大。陈刚不知为何林凡会突然松剑，此时却是一拳打中空气一般，身体不受控制的前倾而去。
“啪”林凡竟是用抬起的左手刚好接住了被击退的朴素之剑，转胯提身，竟是拉出一记满月状的回旋，劈向失去中心的陈刚后背！
陈刚暗道一身不好，却丝毫没有慌张。到底是战场出身，既然无法阻挡，那就同时进攻！竟是双手持剑从自己腋下将长剑倒刺而出。
这般同归于尽的打法，果真是战场的残酷才会有啊，就看二人的剑，谁能先碰到对方。
远处的王多谋却是看不清场中的凶险，看得那林凡被一剑刺穿，立即发出一声欢呼，公鸭桑般的庆祝，却如同报丧一般让人不喜。
废都众人同时倒吸一口气，黄子轩和庄静同时瞪大了眼！林凡居然被一剑刺穿了身子？
长久的静默，让废都门口陷入了沉寂。
陈刚缓缓起身，那浑身披着的盔甲，在战场上大战三天三夜除了剑痕没有破损的盔甲，竟是从中一分为二，齐齐断成了两半，整齐的切口，彰显着用剑之人的剑术高超或是被砍之人艺高人胆大，盔甲中人竟是毫发无伤！
陈刚无伤，林凡被剑刺穿，结果当是显而易见！王多谋大笑出声，就准备庆祝，仿佛已经听到了林凡那句：
“我输了！”
第八十五章 活捉林凡
刚刚还庆祝的王多谋却是突然闭了口，那脸色像是吃了苍蝇一般。他紧咬着牙齿，抖动的骨骼肌表现着他此时的愤怒，那双喷火的眼睛盯着那林凡，公鸭般的嗓音又是提高了几度道：
“你一剑刺穿了他，怎么会输？你是在欺我王多谋瞎了眼嘛？”
陈刚暗叹了口气，他不是那作假之人，在和林凡决一生死的瞬间，他却是听到了林凡那句：“那么沉重的包袱，我帮你卸了吧！”
不知林凡说的是他身上的盔甲，还是他心头背着的负担，只是当他脱下那盔甲，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却是如释重负地说出了那句：“我输了！”这才使得王多谋大怒。
“我那一剑没有伤到他！”陈刚对着城主解释道，随后转身向林凡抱拳道：“多谢林少侠不杀之恩，您所言我定当铭记于心。”
“陈大哥，废都永远敞开大门欢迎您！”林凡说罢便抬起了左手，原来陈刚的剑只是从林凡的腋下刺入，除了刺破了林凡的衣服，根本没有伤到林凡分毫。
“那血呢？”王多谋不信林凡没受伤，只是声音明显没了刚才的气势。
原来在那电光火石之剑，林凡用空出的右手，拨动了陈刚那决绝的一剑，将其压至自己身体的左侧，左手挥剑斩破陈刚的铠甲后，稳稳地夹住了那长剑。从远处看来，当是以为林凡被那剑刺穿，而那剑上之血，便是林凡右手下压长剑时所破。
“云州紫金城城主，想必定是那言出必行之人，不知之前的赌注还是否算数？”将陈刚的剑完璧归赵，林凡对着王多谋喊道。
“还剑术教头，回去把他给我发配到猪圈，连个孩子都赢不了还算屁的教头！你们禁卫军这月的津贴统统减半！”王多谋自知理亏，却是不应林凡，对着身遭众人发着脾气。
想到今日出兵不仅没有抓到匪徒，还白给了废都两年的发展时间，王多谋此时的心情可谓是差到了极致！“匪徒、匪徒！”王多谋眼睛一亮，顿时计上心来。
“本王岂会输不起？便是给你废都两年又如何？”
听闻王多谋突然答应了赌注，满脸微笑的看着他，林凡心中便知这混账玩意又是想到了什么馊主意。
“本王虽是答应不干扰废都发展，但林凡你私放匪徒，却是难逃与匪徒勾结之嫌！你不用怕，只要刑部抓住那匪徒，证明你的清白，本王立即放你回来；但你若是不从，那本王可不敢保证会不会抓人时，误伤废都之民啊！”
“卑鄙！”庄静暗骂一声，却是冲林凡喊道：“二哥，你不能去，那刑部牢房就没有活人出来过，你别上他的当！”
“看不出来，这小姑娘居然这么关心你！林少侠可要好好思量呀，不然误伤了这小女孩，倒是一辈子的悔恨呀！”王多谋早已忘记自己篡权那日，还有两个孩子存活了下来。庄望又被林凡击晕，王多谋根本不会想到他被皇宫收买，协助剑修篡权夺取紫金城城主之位的事还有活人会知道，更不会想到还有当事人看过他那日的罪行。此时却是毫不注意小女孩，只是专注于威胁林凡。
人一辈子，总会做许多后悔之事，尤其是在面临选择之时。不如高高地抛起一枚硬币，当它落在地上旋转的时候，你的心头便会不停地纠结正反该如何选择，快速地按住它，在张开手的一瞬间，若是和你想的一样，便会长舒一口气；若是不同，自然会想为什么不是另一面。这个时候，其实你该做什么选择已经很明确了。
无法决定好坏的选择时，便去做那让自己后悔少一点的事吧！
林凡在心中一番思考后，转身将剑插在了废都门口，冲着废都中人笑着道：“要好好生活下去呀！”说罢却是转身便走，毫不停留，毫不道别，径直向着王多谋走去。
废都之人本是早已对生活麻木，是林凡的出现让他们重新诞生了情绪，重新学会了开心、喜悦、满足等等这些情感。今日看着那瘦小的背影，他们的心头却是又多出一种异样的情愫，那种心头的憋屈，却使得泪水不停地流下，他们却是忘记了这种情绪叫什么。
对，是悲伤！之前他们一直生活在悲伤中，只为了生存，没有其他情绪倒是习惯了这种悲伤；可一整月的快乐生活，让他们有了情绪的对比，此时却是觉得这悲伤如此痛心。
庄静哇哇地大声哭了起来，两个哥哥，一个晕在怀中，一个走向了深渊，她该如何是好？
“都不许哭！都给我好好地活着，你们不要忘了，这两年的时间是谁给我们争取来的！”却是黄子轩站起身子冲着废都的人们喊道，随着烧制陶瓷的手艺广为传播，他在众人心中也是有了一定的分量。
人类为何能存活至今，是因为到了特殊的时刻，一定会有人站出来！
“林凡说过，道别是为了担心这是永别、是最后一次相见；他既然没有道别，便一定会活着回来的！从今天开始，我们都是废啼之人，我们的目标就是振兴废都，好好珍惜这两年！”
黄子轩的话语响彻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底，倒是将那刚刚生出的绝望瞬间剿灭。
“林凡！你一定要回来，这柄长剑等着你拔出来！”黄子轩的对眼凝视着废都门口、那柄林凡刚刚插下的长剑道。
陈刚看着那少年竟是毫无畏惧地走向了禁卫军，刚刚还犹豫的决定，此时却是下定了决心。
王多谋阴狠狠地看着废都的众人道：“两年，两年之后你们一个都活不了！”随后便是看着那面无惧色的林凡步步走来，王多谋回头对着那队长说道：“林凡既是有嫌疑，便得以罪人的待遇去对待，不然让紫金城的居民如何看我们？对待罪犯居然如此温柔？我们以后还如何去维护紫金城的治安？”
看着林凡带上沉重的手链脚镣，王多谋眯着眼着对着林凡道：“感谢林少侠配合！我们一定会还林少侠一个清白的！”
待着禁卫军走远后，庄望才缓缓睁开了眼。
第八十六章 强强联手
庄静看到庄望清醒，一头便扎进了庄望的怀里，紧紧地搂着庄望的脖子哭道：“哥，二哥被抓走了！被抓走了！”
废都的人们也是围上前来，尽管面前的孩子看着稚嫩，但他却是废都崛起的根本。众人静静地等待着庄望做决定，想来这便是为何西北的部落要建立图腾的原由，人在绝望中没点信仰，又何来希望呢？
庄望抱起庄静，看着林凡插在门口的朴素之剑，心头生出一阵豪情！“王多谋，我要让你亲自把林凡送回来！”
“从今天开始，除去正常买卖，所有人全力打造陶罐饭的陶罐！”
闻听庄望这有力的声音，众人一阵欢呼，他们的老大没有倒下！他们的老大在这绝境中还有计划！即便他们根本不知道计划的内容，但那种事情，是让老大担心的，他们可只顾眼下地生活！看着虎虎生风的庄望，众人的心头也是安定了下来。
“哒哒”一阵马蹄声传来，让刚刚兴奋的起来的废都之人瞬间又绷起了神经，那踏马帮竟然又折返回来了！没了林凡，他们如何能抵挡这群马贼？
“你们记住，只有自己心怀希望，生活才会有希望！若是心已死，便是剑神在世也救不了我们！至少我们不能让林凡换给我们的两年，这般轻松的被毁去吧？”
看着庄望走向了废都门口，黄子轩和庄静也是相视一眼，紧紧地跟在了庄望身后。
“我想好好活着！”
“我不想再去要饭了！”
“我要活出自己的样子啊！”
……
一个个废都民众却是在庄望的带领下，排成了密密的一排，一副坦然赴死的慷慨面貌，堵在了废都门口。
他们的身后，即便是破烂、甚至还有不少断壁残垣，但那刚刚盖起的土房，却是他们心中的家！想着那个为了他们，独自走向深渊的背影，废都的人们不愿意再依赖任何人！他们要自己变强，要自己创造属于自己的价值！
比如此时此刻，堵在废都门口的他们。看着那柄插入地面的朴素之剑，一个声音在众人心头响起：“守卫我们的家园！”
折身而来的刘莽，看着面前与刚刚截然不同的众人，感受着他们身上的战意，刘莽却是一阵发愣！尽管这些人有不少是残疾人，缺了胳膊少了腿的，但刘莽毫不怀疑，若是和这些人发生冲突，他们一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个江湖便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林凡……林少侠呢？”刘莽下马对着庄望一抱拳道。
“拼了！和他拼了！”人在极端恐惧的状态下，总喜欢用大声音来掩饰自己的恐惧。
“林少侠出事了嘛？”刘莽看着蠢蠢欲动的人群，竟是有种自己是猎物，他们是猎人的感觉，看着那呲牙咧嘴的人群，刘莽毫不怀疑若是这些人冲起来，定是那剑兽的兽潮，无可阻挡啊！
庄望看着刘莽的模样不像是来寻仇，挥手制止了众人的躁动不安，双手抱拳回礼后道：“林凡被王多谋抓去了刑部。”
刘莽大惊：“这是为何？”紫金城城主居然会抓改善废都生活的功臣？难道真以为自己和林凡勾结？
“还不都是因为你！”
“王魔鬼说我们二哥和你有勾结的嫌疑，要等抓到你们才放人！”
“若是你们不来，我们怎会失去二哥？”
众人七嘴八舌地倒是让刘莽弄清了事情的经过，脸上一红，却是暗叹这王多谋当真是猪脑子，居然真的以为林凡会和他勾结。
“不对！”刘莽和庄望同时开口道！
他们都被王多谋摆了一道，一定是王多谋派人告诉踏马帮废都有异宝，待双方两败俱伤之时，王多谋带人来坐收渔翁之利。既能剿匪，又能抓了废都的主事人，当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谋啊！
紫金城如何能容下自己城边十里外又建起一座新城？王多谋心底一定恨死了让废都崛起的人，他一定认为林凡是废都崛起的主事人，抓人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啊！庄望和刘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双方都被利用的愤怒。
“给诸位带来麻烦了，我等这番前来却是准备留下专属的联络方式！没曾想引起了大家的误会！”刘莽竟是直接对着众人抱拳作揖道。
庄望自是明白刘莽不会说假话，像这般亡命之徒，最恨自己被人无端利用，此时的他们却是站在了利益的同一条船上，不会再对他们有威胁了！便是让黄子轩带着众人继续工作，抓紧时间发展，好好把握这两年的时间，每一分钟都不能浪费！
“刘帮主，我有一计划，能让王多谋亲自把林凡送出来，刚刚还担心自己实力不够，不知你们踏马帮可否愿意帮助我等？”
“我本就欠林少侠一个人情！不敢吹上刀山下火海之事，但您的吩咐我们一定想方设法完成！”刘莽心中感叹，现在的年轻人竟是各个天才至此，这二人一文一武，当真是令人羡慕！
“刘帮主，借一步说话！”
刘莽将自己部下安排在废都门口帮忙看守，便随着庄望进了小屋。听完庄望的计划，刘莽觉得大有可行之处，心底生出佩服之意的同时，还是将心底最后一丝疑惑问出：“若是王多谋，不让林凡出战如何？”
“待众人聚于废都之时，便传出紫金城城主有异宝的消息，如此多的江湖人士，想必王多谋会头疼死吧！”庄望恶狠狠地说道，到时我等便趁乱劫牢！“但这，只是下下策！”
如此一来，整个计划倒是一环扣一环，即便王多谋能察觉却也无法阻止，真是一步妙棋！“那我这便去准备！”刘莽就要开门离去，却是被庄望叫住。
“刘帮主，这些钱当是安抚手下之用，麻烦他们跑便云州各个角落，一定将消息传播开来呀！”说罢，庄望便将一千两的银票塞入了刘莽手中。
握着手中的银票，刘莽却是从未如此感动过。人越缺什么便是越想得到什么，如这踏马帮帮主，别人都知道他是土匪，从未有人信任过他！如今得到庄望如此信任，当真是受宠若惊。
“你不怕我拿了这钱跑路？”
“我相信我二弟的眼光，他不会看错人的！”
想到那个更厉害的少侠，那个放自己一条生路的林凡，刘莽坚定地点头，抱拳对庄望说道：“一个月后，整个云州一定响彻这消息！”
第八十七章 巡城示众
初冬的寒风已经开始肆虐，刚刚的街道还是格外的冷清。此时却是大街小巷都围满了人，一个个把手揣在袖子里，哈着气，跺着脚，为什么他们顶着刺骨的寒冷要聚集在这里？
有一个消息在穷苦百姓心中不胫而走，据说那死气如坟地般的废都中，一群匪徒重新建起了一座新城！一个只为穷苦之人服务的城！据说有不少在紫金城中没什么归属感的人，都去了废都，据他们说，他们重新在那里找到了自己活着的价值。
而今日，传闻城主去抓那和匪徒勾结的废都之主了，他们倒想看看是何人能有如此大量，一时倒顾不得天气的寒冷。
王多谋骑在高头大马上进入了紫金城，手头牵着一根绳子，绳子的末端赫然是那被镣铐锁住了双手双脚的林凡。
看着街道两旁围满了老百姓，王多谋心头好不得意，正好给你们看看违背我意愿的下场。他没有直接回城主府，却是带着禁卫军和他的俘虏环城一周，威风地巡视了一遍他的领地。
被如此侮辱地巡街示众，林凡却是没有恼火，不同于王多谋的视角，林凡看到了这些百姓眼底的一丝渴望。如同那废都之人对于生活诞生出的希望一般，在这些人的眼底，也有同样的火焰在绽放。
林凡看着每一个百姓，而每一个紫金城居民也在看着林凡。
这就是那废都建城之人？
这就是那城主所说穷凶极恶之人？
这就是那废民所言的救世主？
可他分明是个孩子啊！
王多谋做梦都不会想到，他处心积虑地巡街之行，不仅没有增加他的威望，反而是让城中的居民认识了那传闻的救星！
江湖有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总是容易被统治，但压迫久了，他们自然会联合起来反抗生活。王多谋岂能想到，他今日的行为，却是埋下了那日后的祸根！
紫金城是云州最繁华的都市，但同样的，那有钱人也只是城中的少数人。而这少数人，却是掌握了紫金城大多数的财富。
许多慕名而来的有钱人在紫金城定居，有人来自会有人走，一群有一群的穷苦之人被拆去了房屋，在那原址上建起了大的庭院。他们的选择只有两个，留下当下人，或者在紫金城中重新寻屋。
这也是为何紫金城如此繁华，还会有如此多的穷苦之人，还会有废都这般地方存在的原因。
城主府的门口此时却是站着一群衣着华丽之人，身后还排着长长的车队，那车之上放满了包装精致的各式礼品。
众人一见王多谋骑马而来，顿时抱拳道：“恭祝城主凯旋归来！”
见闻此景，王多谋心里是乐开了花，他人生的前四十年一直像狗一般的活着，舔着那上任城主，偏偏那城主却是从不重用他！如今，王多谋不仅当上了城主，更是收获着所有以前不敢想象的虚荣。看着前来恭贺的众人，当是成就感又足了十分道：
“让诸位久等了！天气寒冷，里面请！”王多谋却是扯着那林凡，在众人的供簇下进入了城主府。
一直在思考的林凡，此时看到身遭之人各个锦帽貂裘，心里却格外不是滋味。废都的人甚至没有一件完整的衣服；紫金城居民那衣服也只是最普通的麻布之衣；便是跟着这群达官贵人的下人们，也是一个个衣着单薄，冻得满脸通红发紫。
占着用不尽的财富，却是在压榨着穷苦之人的性命。
怪不得江湖之人总说冬天是道坎！这般衣着，吃不饱穿不暖，如何抵御寒冬？
怒火在心中燃烧，林凡不是圣人，可他却是有着那浩然正气的正直！一声怒吼在林凡心底咆哮：“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必须为这些人做点什么。
在装满礼品车旁的下人们，看着一同涌入城主府的众人，此时也是浓浓地碎了口痰！
“久等？久等个屁！这群吊官，明明刚才从暖屋中出来！”
“特么的！让老子在街口等到现在，一见城主就通知他们，差点冻死老子，却让他们落了好！”
“猫娘养的东西，迟早有一天剁了他们！”
众人的抱怨自是因为那生活的落魄。在那些贵人的眼中，他们这群人，似乎连存在的价值都没有。
“刚才那个孩子便是废都的城主？”
“可惜了，我还想着和他们一般去废都生活呢，现在却是泡了汤。”
“咳咳……都少说两句，散了吧！指不定哪里又有他们的狗，听了我们的话，免不了又是一顿皮肉之苦啊！”
再有不满，比起生存的压力，谁又敢说什么呢？众人虽散去，却是有一颗反抗的种子在他们心底悄悄地生根发芽，只等着一股浪潮，一股能掀起所有人改变生活的浪潮，那种子便会茁壮成长！
一路默不作声的林凡，听着这群贵人们奉承王多谋的话，却是觉得一阵心寒。看来这官场的江湖，却又是不同于凡人江湖的剑光剑影，反而有点像那剑修的江湖，轻轻松松便能杀人于无形！
“城主，得知您去征讨废都之匪，那前任城主的四位遗老却同时告病，不愿来恭祝您凯旋。”
“我看这些人是贼心不死，还一心想着要剥夺您的城主之位啊！”
“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不能被动！”
提起这群遗老，王多谋心头也是一阵怒火。他当初是借着剑帝的手下成功篡位，虽然是皇宫六品官员，但他对剑帝来说也就是一条狗！只要时时传递云州的消息便可，却是得不到更多的资源与保护。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将这四人一起宰了！”王多谋心头暗恨道，却是拿这四人毫无办法。毕竟紫金城的另一半军权还在他们手中！
“城主！不如让这四人来审此子，我们以他们办事不利来一点点削弱他们的军权如何？”
一人低声在城主耳边说道。
“既然他们不愿来恭祝，便给他们任务，他们如何敢不接？接了我们再给他们找毛病，当真是一个极品阳谋！当赏！”王多谋眼睛一亮，重重地拍了下那人的肩头，继续道：
“来人，赏本王的狐貂袍给诸葛宣！”
“传四位遗老，说本王有要事相商，酉时之前必须到城主府！”
第八十八章 四大长老
紫金城四位遗老为何人？这话却要从上任城主说起。
有言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诺大一个紫金城，富有又繁华，难免有人会想独吞整座城的归属权。
上任城主为了制衡此类的事情发生，成立了长老会，城中之事，事无大小，悉以咨之，一名城主四位长老，共同裁决紫金城中各事。为了推进此项工作，上任城主更是将手中兵权一分为二，城主只能调动禁卫军；长老会只可调动紫金军。
这般分权而治，当真是智慧至极，避免了一家独大的独裁专制。诸多政策的实施，离不开众人的齐心协力，这才有了紫金城繁荣的今天。
这般日子直到那一夜！城主全家被害，一子一女下落不明，想来也是糟了毒手。城不可一日无主，剑帝的号令却是同时赐下，封王多谋为皇宫六品官员，王多谋自然而然成了紫金城城主！
云州不同于其他州的原因是，曾经的那位首席剑皇曾下令：“云州剑修不得干扰凡人生活！”所以云州中的各个剑修宗门基本是避开凡人的世界，除了挑选天才弟子之时，其他时间从不会主动和凡人接触。即便首席剑皇失踪，这般规矩却依旧被各个宗门保持。
剑帝皇宫却是特殊的存在，在城主刚遇害便下令封官，未免过于巧合。但长老会也不敢质疑圣旨，只是随着时间，对于王多谋的种种行事手段极为不爽。
也是多亏了一半的军权，此时的四人才能存活至今！
紫金军分左右军，四人各持一半虎符，虎符合一可调令左军；两个虎符可调令紫金全军！四人因居住于紫金城的四个角落，又被人称为东南西北四长老。
东长老，杨德！精通剑术。
南长老，余明！精通行兵布阵之战事。
西长老，文悦！精通诗词歌赋，擅长著文论道。
北长老，李坏！人如其名，一肚子坏水，却是最针对王多谋。
此时的四人正齐聚于北长老之院内，倒不是因为王多谋去抓匪之事，这么多年，城主好不容易干一次人事也不容易。去抓了匪徒当真是为民除害，四人也乐见其成。而聚首的原因是因为陈刚！
“李坏，此话当真？”杨德不可思议地看着李坏道。
李坏便是召集四人见面的发起者，他神色凝重地拿出一纸递给了三人。
竟是那陈刚的辞军信，寥寥一文却是使得院中四人，感受到比这冬日还刺骨的寒冷。
“陈刚不才，习剑三十余年却是不得真意，今日败于废都之主，无论剑心剑术，均是远逊于此人。吾尝以正立身，此去经年，却是忘却初衷，愧为正直，愧为军中剑术教头。吾深感前任城主厚遇之恩，却无颜再居于此！吾以一臂归还，特辞教头之职，告别军人，欲重归江湖，望长老海涵！陈刚亲笔！”
看着三人看完信，李坏又从屋中取出陈刚送信时，当着他面断下的右臂。三人面色顿时难看至极。
“伤口光滑，竟是如此决绝！陈刚该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死了对紫金城的心啊！”杨德摸着那只断臂却是无比感伤。
“此人在我手下服役之时，当真是那万中无一的正直之人！一定是王多谋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才让他有此决意啊！”余明的眼中也是露出一丝悲伤，哪个将军不爱好兵？
文悦上前握住了那只断臂道：“一臂归还厚遇恩，军中再无陈教头！李老儿，你召集我们于此，怕是不单单是陈刚辞军一事吧？”
李坏抬起头，看着灰暗的天，出声道：“陈刚在军中的威望，无出其右，不论是左右紫金军，还是禁卫军，哪个持剑之兵不是从他手下练出？我担心他的离去，会使军心大散啊！”
“那我们自然要以最厚的待遇安排好他啊！”
“这便是问题所在了，陈刚要回废都！”李坏轻言道。
三人大惊，同声问道：“为何？”
李坏露出一丝淡笑，学着陈刚的语气道：“吾前半生为前任城主赏识而活，后半生想在废都脱去人间的繁重。”
“喝！”闻听此言的杨德却是一剑刺入李坏院中之墙，初见墙上破一缝，待得杨德拔剑之时，那墙却是轰然倒塌，露出前院之景。
正准备进入后院报信的小厮，却是呆立于当场，看着院中的四人，竟是一时结巴了起来：“城……城主大人有事……事相商。”
“商个屁，老子的剑都断了！”
李坏咧了咧嘴，明明是他刺塌了墙，何来的剑断了。转念一想，看到陈刚的断臂，却是无怪杨德，陈刚是他带出来的剑人，也难怪他会说自己的剑断了啊。
余明道：“他若是去了废都，怕是城中有不少生活贫寒之人都会随他而去吧？只是不知这废都之主是何人，竟有如此号召之力。”
“能解决穷人之苦，自然不是凡人，咱们这么多年倒是白活了。想了那么多方法却是治标不治本，废都之人越来越多，眼下有人要重建废都倒是好事啊。”文悦倒是分析的很透彻。
“以王多谋的心胸，肯定容不下废都啊。只怕这次他不是去抓匪，而是去抓废都之主吧！”李坏当真是将王多谋的性格摸了个透彻，竟是没有丝毫说错，“我怕是知道这王多谋找我们去干嘛了，八成是帮他审讯那人，以此事来相逼我们。”
“我现在倒是很想会会这废都之主，看看是何等人物啊！”余明的话语中透露着一丝浓浓的兴奋，不同于杨德的愤怒，他倒觉得陈刚能找到安度晚年的地方，也是得到一番好归宿。
“杨德，你冷静点，等等若是当场拔了剑，我等这长老位，可是会有危险啊！”文悦看着那塌去的墙，擦着汗道。
“不做也罢，老子没了束缚，更能杀尽天下负心之人！”
李坏轻言一句，却是让杨德瞬间冷静了下来。“莫要忘了，我们和庄城主，在紫金城门口许下的誓言！”
四人不再言语，拿起陈刚的断臂，一同走向了城主府。
一行无语，却是当年许下的誓言在脑边回荡：
莫忘今日誓言词，
江山易打守却难。
鞠躬尽瘁不惜力，
要使紫金名震天。
第八十九章 联合审讯
宽敞明亮的城主府大厅内，此时却是异常温暖，林凡识不得什么人间珍贵之物，只是对比着废都的居处，一时竟有点不适应这房屋的巨大。
看着环绕自己的众人，林凡心中倒是清楚了这些人的身份高低。除了王多谋，还能落座的想必是那高官之人；而那站在诸人身后的人，想必便是庄望常说的官中帮派，站在谁身后便是站入了谁的队伍。
凭着一身无妄之罪，引得众人至此，却像是看那动物一般，围绕着他。林凡的心头却是平静了下来，他倒是想看看这群人究竟能有多无耻至极。
“长老会到~”一声长音，打破了厅中的沉寂，众人均是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侧立。林凡亦是好奇这让众人等候的长老团会是何人。
四位长老大步进入城主府，厅内温暖的气息却是瞬间拔凉了几度，四人没有丝毫理会周遭问好之人，冲着王多谋一抱拳，便是坐在了客位。
众人心生尴尬的同时，却是不敢有丝毫不乐意，毕竟面前的四人，可是享有和城主一般的权利啊。
原本心情大好的王多谋，看着四人这般姿态，倒是不爽起来，挥手让众人入座。还不待他开口，便是听那杨德质问出声：
“城主早上去废都剿匪了嘛？”
这般开门见山倒是杨德的性子使然，他的地位、他的剑术、使得杨德无惧任何人。王多谋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冷气：
“我带着我自己的禁卫军去剿匪，如何使杨德长老如此生气？”
“禁卫军、紫金军都是属于紫金城的，不是个人的私属之物！我的剑术教头，今日前来辞军了。”余明冷眼看着王多谋道。
想到让他蒙羞的陈刚，王多谋冷笑出声：“辞军也好，不然我还要发配他去喂猪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连这小孩都打不过，徒有其名的教头！”
四位长老相视一眼，却是认可了陈刚的选择，既然城主也开口，那便尊重他，由他去吧。功臣只要善终便好，倒不用强迫他非要在哪里养老。四人这时才注意到场中的林凡。
“城主当真是越来越出色了！带着禁卫军出动，抓了一个小孩回来。”李坏不留情面地嘲讽道。
王多谋却是一反常态地没有同李坏争吵，而是微笑着说道：“这便是请四位长老前来的原由了，此人便是那废都之主，勾结匪徒，打伤陈刚，欲行那造反之事。我等审讯不出匪徒的下落，这才请来四位长老。”
林凡闻听此言，当真是万分诧异，这王多谋血口喷人不算，却是一反之前说要还自己清白的话语。这般辱没，如何能忍。
“我倒以为紫金城墙是这云州最厚之墙，想来却是错了，比不上王城主的脸皮之厚啊！”
林凡嘲讽的话音未落，便见那刚被赏赐了狐貂袍的诸葛宣，扔出手中的茶碗大喝一声：“大胆，竟敢如此同城主说话！”
“无妨，此事交由长老团处置。”王多谋更是欣赏这诸葛宣，挥手制止他的愤怒。林凡越是生气，越是反抗，越是正中王多谋的下怀！
杨德看到林凡带着沉重的镣铐，却是轻点一步便避开了扔来的茶杯，甚至杯中毫无目标的茶水，都没有碰到林凡一丝。心头一惊，暗暗向其他三人示意，此子不凡。
“你是那废都之主？或是说你要重建废都？你的目的是什么？”文悦起身开口道。
“生死之间，蒙受废都之人相救，厚恩难忘，建城助废都之人自救。”
听到林凡的回答，李坏顿时起身问道：“废都之人，均为乞民，便是有了住处，人心已死，又何来自救之说？”废都曾是长老团的痛心之处，便是那冬日里送衣物避寒的举动，也是长老团想出的权宜之计，每年都要再三劝说王多谋，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去送那衣物。此时听闻林凡自救之说，倒是无比好奇。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以他们所缺生活必需之物，让他们以劳动来换取，促使他们自己建房、自己学手艺、自己生活。救人当以救心为上，是为自救！”
不用货币而用生活必需品作为等价代换之物，当真是智慧之举。文悦听罢，竟是鼓起了掌，他这般姿态却使得王多谋脸色阴森了几分道：“长老们，可莫要被他欺骗了，他可是与那土匪勾结之人！”
“哼！”一声冷哼自余明口中传出，“若是为了重建废都，与那土匪勾结又如何？我等早劝说城主莫要放弃废都，乞民也是紫金城的一部分，单凭这一点，我等却是不如这少年！”余明说罢竟是起身冲着林凡一抱拳道：“少侠当的起老夫这一拜，我替寒苦之民谢少侠！”
林凡抱着镣铐至胸前回礼后，又听杨德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陈刚的实力他了解，诞生于战场的杀伐剑术，会被这少年击败？
“闻听你曾击败陈刚？”
“正直之人行那不堪之事，被人相逼，剑心蒙辱。陈大哥不是败给我，而是败给了现实！”
这般谈吐，这少年岂是凡人！李坏的心头竟是萌生出一丝希望，“面前这小子，会不会是当年不知下落的城主之子！”这般年纪，是巧合还是？
“长老们，你们便是这般审讯此人，如何能使紫金城众信服？你们是在对紫金城负责吗？”王多谋的声音却是打断了李坏的思考。
“这么多年来，长老会处处制衡着城主的决定，严重阻碍了紫金城的发展，是时候召开全城大会，讨论讨论这长老会存在的必要性了！”图穷匕见，却是那诸葛宣在王多谋的暗示下，说出了这番话。
“哈哈哈，你这厮当真是可笑！”
闻听林凡的笑声，刚刚又被轻易避开茶杯，使得他面上无光，诸葛宣大怒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嘲笑我！”
林凡却是毫不收势，针尖对麦芒地反问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这里废都之主、紫金城主、紫金城长老会交谈的时候，你用什么身份插嘴？插什么不好要插嘴，不知是谁养的狗！”
场中却是陷入了尴尬的安静，王多谋也是没想到，让诸葛宣说出自己的话，却是砸了自己的脚，眉头再次凝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