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冰原狼
那是艾德·史塔克的声音....
没有人知道这位临冬城的领主，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校场之上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是在战斗开始之后才来到这里的。
只有在那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三人的战斗所吸引，因此他们才没有发现艾德的到来。
艾德的介入能够阻止高远对席恩的报复吗？
答案是不能，守夜人军团的黑城堡中，莫尔蒙总司令与首席游骑兵班扬无法阻止高远对索恩爵士的报复；在这临冬城中，身为北境守护的艾德·史塔克亦不能。
在削断席恩手中的长弓之后，暮星之刃的剑身紧接着就狠狠地拍在了席恩的左边脸颊上，高远的这一下直接给席恩整个人都给拍蒙了。
全身瘫软的席恩被高远拽着衣领拖出了马棚，就像是丢一条死鱼一样，将其丢到了罗柏的面前，浑身沾满了泥泞与马粪。
看着满身泥泞的席恩趴在自己脚下，罗柏连忙蹲下去查看席恩的状况，庆幸的是席恩只是被高远拍昏过去了，目前并无大碍。
高远抬头看向站在阁楼上神色冷淡的艾德·史塔克：“史塔克大人，我在来到临冬城的路上，一直听说你是位遵循古老传统的领主。”
“那么你能告诉我，按照北境的古老传统，在公平公正的决斗中，参与者使用卑劣的手段偷袭自己的对手，应该受到怎样的处罚呢？”
“遵循古老的传统，在决斗中于背后向自己对手发动偷袭的人，理应受到被偷袭者或者其领主的审判，被偷袭者拥有决定其生死的权利。”面对高远的询问，艾德严肃的表情上终于有了一些波动。
虽然他不愿意见到高远杀死席恩，但是他还是如实回答了高远的问题。
“父亲....”
蹲在席恩面前的罗柏闻言，连忙祈求自己的父亲救下席恩的性命。
就如高远所了解的一样，艾德是一位极其遵循古老传统的人。面对自己儿子的祈求，艾德仅仅是张了张嘴，却并未开口给席恩求情。
艾德相信只要此时自己开口为席恩求情的话，迫于史塔克家族的压力，高远肯定是会饶过席恩一命的。可是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的话，未免就有种以势压人的意味在里面了，这样一来他就违背了自己一直以来所遵循的信条。
“这件事情没有那么严重！”高远微笑说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取走他的性命。”
原本神色紧张的罗柏闻言，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可是紧接着高远又话锋一转。
“但是有时候错了就是错了，为了让他记住今天所犯下的过错，他必须接受应有的处罚。”
“这是你的权利，你想要怎样的处罚？”艾德·史塔克爽快地答应了高远的要求，相比较丢掉性命而言，让席恩接受来自被偷袭者的处罚，并不是难以接受的事情。
“不久前在绝境长城的黑城堡中，有一个人犯下了和他今天一样的错误，我砍下了他的一只右手。”高远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班扬，紧接着又抬起头看向艾德，“今天我要求打断他的一只左手，这应该不过分吧？”
站在阁楼上的艾德沉吟了片刻：“动手吧！”
得到了艾德的点头同意，高远便朝着趴在地上的席恩走去。
其实无论艾德是否同意，对于高远来说这都不重要。他想要取走席恩的性命或者断其手脚，根本不需要经过艾德的同意，在场的所有人中也没有人能够阻止他。
他只不过是先礼后兵，不想因此与艾德彻底翻脸惹上麻烦罢了。
高远走到重新站起身的罗柏面前，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他这也算得上是提前帮罗柏教训一顿席恩了，要知道在后面的五王之战中，席恩可是背叛了罗柏所在的史塔克家族，并且还血洗了大半个临冬城。
在那之后，愤怒的罗柏甚至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因为紧接着就发生了骇人听闻的红色婚礼事件，罗柏·史塔克和他的母亲凯特琳都死在了那场婚礼之中。
看向此时仍旧趴在地上，如同一团烂泥的席恩·葛雷乔伊仍旧处于昏迷之中，他甚至都不会感觉到手臂被折断的痛苦。
“便宜你了！”高远喃喃自语道。
高远抬起沾满泥泞的龙皮长靴，果断决绝地踩在了席恩的左臂上，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从席恩手臂上传来，席恩的左臂就这么被高远生生踩折了。
好巧不巧地是，被高远踩断手臂的席恩竟然在这时候醒过来了，不知道是他自己悠悠转醒的，还是被高远折断其手臂的疼痛给痛醒的，总之他现在醒过来了。
“啊.....”
左手手臂上传来的剧烈痛楚，让刚刚从昏迷状态中醒来的席恩，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
捂着自己被折断的手臂如同女人般哭嚎的席恩，被罗柏唤来的侍卫带往学士的塔楼接受治疗。相信鲁温学士会为他固定好被折断的骨头，至于什么时候能够痊愈，那至少是在三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此间事了之后，此时的临冬城中恐怕再也没有人敢来招惹高远了，他打败席恩与罗柏二人，并踩断席恩手臂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座临冬城。
不过令高远感到意外的是，即便在此次事件发生之后，艾德仍旧在临冬城的城堡中，为高远安排了一个小房间，让高远免去了在避冬市镇中寻找客栈的烦恼。
这让高远不由为这位临冬城领主的慷慨与宽阔心胸感叹。
其实在临冬城的避冬市镇中，是有那么一间客栈存在的，只是在高远进入临冬城之前见过那间客栈的模样，其破旧不堪的模样就像是用几块木板随意堆砌起来的。
让高远居住在那种破旧的客栈中，还不如让自己带上一顶帐篷露宿在野外的好，反正自己也不怕冷。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住在临冬城外的女支院中，只要有钱的话。不过高远却认为，如果自己一直住在女支院中的话，恐怕会对自己的名声有所影响。
高远的身上并不是没有钱，他从中土世界来到这个世界时，随身携带了一整箱从孤山中得来的金银。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多到足以让高远买下整座临冬城，如果艾德·史塔克愿意卖的话。
毕竟在维斯特洛大陆上，城堡、领地和爵位这些东西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于是当晚，高远就住进了临冬城内堡的一间小屋之中，在享用完临冬城的仆人送来的晚餐之后，高远就躺在小屋中的床上，开始准备和计划自己接下来的行程。
自从高远从中土世界中穿越到维斯特洛大陆已经过去了挺长的一段时间了，而在这段期间自己的系统却一直没见有什么动静。即便是在自己接触了原著中的各个重要人物之后，仍旧一直没有见到主线任务的踪影。
于是高远就要开始为自己接下来的行程做打算了，他打算继续留在临冬城中碰碰运气，等待那位绿帽国王劳勃·拜拉席恩的到来。看看与其接触之后，是否能够触发系统的主线任务。
如果在自己接触了劳勃·拜拉席恩之后，仍旧无法触发主线任务的话，高远就要考虑度过遥远的海峡，前往对岸的那块厄斯索斯大陆上，寻找那位大名鼎鼎的龙妈——丹妮莉丝·坦格利安碰碰运气了。
就在高远考虑着自己该如何前往厄斯索斯大陆时，在高远所在的房间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谁会在这深夜中来到自己的门前来叨扰呢？
带着一丝的疑惑，高远来到房门前，隔着房门向外面的不速之客问道：“是谁？”
“是我，班扬！”班扬·史塔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高远径直打开了大门，虽然自己刚刚才在白天痛扁了一顿史塔克家族的长子，并踩断了席恩·葛雷乔伊的手臂，但是高远根本无惧他们对自己进行报复。
打开房门之后，只见一身轻装的班扬·史塔克，此时正面带微笑站在他的房间门口，手中还提着两壶上好的美酒。而高远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在班扬手中的酒壶上，而是放在了站在班扬身后略显稚嫩，不敢直视自己的少年身上。
班扬身后的那位少年，正是高远白天在校场见过的艾德·史塔克私生子——琼恩·雪诺。
“我想你在这深夜里来找我，肯定不会只是想要带着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来找我喝酒吧。”高远一眼就看出了，班扬在深夜来找自己一定是别有所图，“进来坐吧，外面有些冷了！”
“我这里只有两个碗，再说了孩子也不适合喝酒。”
高远转身走进屋内一顿翻找，想要找到可以乘酒的容器，最终却只找到了两个小碗。
“琼恩已经十四岁了，我记得我自己第一次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年纪比他还要小。”班扬笑着说道。
高远转过身来将两个碗放在桌面上，然后看向了拘谨地站在班扬身后的琼恩·雪诺身上，他怀中所抱着的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狼吸引了高远的注意。
看着琼恩怀中的冰原狼，高原不得不感叹剧情的惯性实在是太大了。
原著发生在鬼影森林里的剧情中，前往鬼影森林中巡逻的游骑兵三人小队，在遭遇到异鬼的袭击后，原本是应该有一位游骑兵越过了长城逃跑才对。原著中是盖瑞，而影视剧中则是威尔逃到了长城以南，然后被巡逻的士兵们给抓住。
而因为高远的出现，导致剧情发生了较大的偏转，游骑兵三人小队在鬼影森林中，因为寒神的出现而全军覆没了。那么原先剧情开头，一名守夜人逃至长城以南被抓住，然后被艾德·史塔克亲自处决的一幕便不会出现了才对。
既然艾德·史塔克没有带领自己的孩子前往刑场，处决守夜人逃兵的话。那么史塔克家族成员从刑场返回临冬城的途中，捡到随死降生的冰原狼的剧情，自然也不应该出现才对。
剧情发生变化之后，史塔克家族的成员们又是如何捡到这些冰原狼的呢?
与高远在长城以北所见过的灰黑色冰原狼有所不同，那是一只毛色纯净如雪的冰原狼，它的眼睛就像鲜血一般红艳。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怀里抱着的是一只冰原狼吧？”高远试图以此来化解琼恩的拘谨，“想要在长城以南见到它们可不容易，哪里来的?”
逗弄了一下雪诺怀中的冰原狼，高远惊奇地发现眼前的这只冰原狼竟然丝毫不惧怕自己，并且还抬起头用它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好奇地望着自己。要知道高远在鬼影森林中的时候，可是杀了不少的冰原狼，它们在遇见自己时，都仿佛遇见了自己的天敌一样，唯恐避之而不及。
“是的，它叫做白灵。”琼恩开心地抬起头，说起自己怀里的白灵，他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拘谨，“我们在和父亲一起去森林中狩猎的路上，发现了它死去的母亲。”
“它们的母亲在狩猎雄鹿的时候被鹿角捅穿了脖子，临死前诞下了它们，一共有六只。”
就在高远与琼恩聊冰原狼的时候，班扬已经将他带来的酒给高远倒上了。
高远一边坐下，一边兴趣盎然地打量着那只白灵：“这是一只很特别，也很大胆的一只狼，与我之前见过的冰原狼都有所不同。”
“高远先生，您在长城以北见过很多冰原狼吗？”琼恩好奇地问道。
高远微微一笑，他何止是见过，他还吃过不少冰原狼：“是见过不少，在长城以北的森林中，经常能够听见它们的嚎叫声。”
结束与雪诺关于冰原狼的话题之后，高远又将目光放在了，坐在自己对面的班扬·史塔克身上，他一边端起眼前的那碗酒送到自己嘴边，一边思考着对方此行来找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班扬见高远端起酒之后，二话不说就端起自己面前的那碗酒朝着高远示意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见到班扬如此，高远更是不敢动眼前的这碗酒了，他将已经端到嘴边的酒又重新放在了桌面上，对方一定是有所求于自己才会这么做。
于是他就这么静静地坐在班扬的面前，既没有去动自己眼前的这碗酒，也没有说话。
眼见两人相顾无言，默默对视，坐在班扬身旁的琼恩也是一句话不敢说，只是默默地看着正在“对峙”的两人。
最终，还是班扬的耐心更胜一筹，高远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说吧，你今天晚上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然，这碗酒我是喝不下去了。”
高远的话音刚落，眼见坐在他面前的班扬脸上，就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我想要让你做琼恩这孩子的剑术老师。”
第197章 长夜已临
自从高远在长城以北的鬼影森林中，遭遇寒神的神性分身开始，他就已经预料到了，对方将会在未来成为自己的敌人。于是他就根据自己熟知的剧情开始谋划，想着怎么借助光之王的力量来对付寒神。
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面对不知实力深浅的远古异神，高远自觉如今自己所拥有的力量并不足以对抗对方。所以他需要利用一切，自己所能利用的力量，但是高远没想到就连光之王也会成为自己的对手。
根据系统所发布的两个任务介绍，让高远不得不重新开始审视，那个在原著中看似混乱善良的光之王，是否真的如他所想的那般，是一个善良阵营的神灵。
事实上，无论是光之王还是寒神，他们之间并没有区别。只不过是光之王所拥有的火焰神性与光明权柄，让他恰好与这个世界中的人类阵营利益站在一起罢了。
那些认为光之王怜悯人类且将其划分为善良阵营的人，也只不过是从人类的利益与角度出发的一厢情愿。
只不过是寒神所拥有的寒冰神性与死亡权柄，让他恰巧站在了人类的对立面，于是他如今就成为了人类的敌人。
相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寒神与光之王只不过是世界的两个不同的面，就像是白天与黑夜，长夏与凛冬一样，并无绝对的正义与邪恶可言。
对正义与邪恶的区分，只是人类一方的主观行为。
如果换做是如今的光之王拥有的寒冰神性与死亡权柄，他一样也会成为人类世界的敌人，甚至可能会更加邪恶。
看看他在原著中所做的吧，复活死者、献祭生命、饲养庙女支、刺杀、血魔法等等，不比寒神要好多少。
想通了这一切的高远，背后不由生出一身冷汗。
让他感到无比庆幸的是，他很早就认识到了自己与这个世界神灵之间的关系。
如果再晚一些认识到这一切，当他肆无忌惮的使用自己的神性力量，并将其暴露在光之王的视野中之后，他将会因此陷入前所未有的被动之中。
回想一下自己在鬼影森林中时，寒神的神性分身是如何称呼自己的——窃神者。
这个称呼对于冰与火之歌世界中的神灵而言，一定具有某种意义，他们既觊觎这类被他们称为窃神者所拥有的力量，同时也对此也充满了忌惮。
纵使自己的神性力量并不是窃取某位神灵得来的，可是高远又该如何向光之王或者寒神，解释自己的力量来源呢？
难道和他们说是系统升级的吗？他们又是否会相信呢？
分析到此，高远才发现其中处处都充满了细思极恐。
他不知道在自己杀死寒神的神性分身后，对方的本体是否已经得知了自己的存在，也许寒神的本体还在沉睡中。
不过高远并不想抱着侥幸的心里去揣测这一切，于是他决定在自己没有能够与寒神对抗的力量之前，他绝不踏入长城以北半步。
寒神与光之王两人是死对头，寒神肯定不会傻傻地将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敌人。
因此高远倒是不用为自己在南边的行动感到担忧，只要自己不在光之王的神职人员红袍僧、祭祀面前，主动暴露自己所拥有的神性力量，那么他就不会存在被光之王发现和针对的风险。
如此一来，高远唯一能够在世人面前展示的力量，就只剩下变身为符文巨龙这一个手段可以使用了。
不过这也已经足够了，毕竟冰与火之歌世界的力量层次并不算太高。除去那些神鬼莫测的神灵之外，高远所变身的符文巨龙，就已经是这个世界中的顶尖力量，足以碾压七国中所有势力的存在。
主线任务的完成条件有很多，其中也饱含了许多隐秘的信息在其中，不过其中最令高远感到摸不着头脑的条件，就是其中的第二条：
“成为维斯特洛大陆七国真正的统治者、全境守护者，得到七国上下全心全意的支持。”
该任务条件的前半段很好理解，同时也是高远所认为的众多的任务要求中，最容易实现的任务条件之一。不过其后半段的描述就有些模糊不清了。
什么叫作，得到七国上下全心全意的支持呢？
是得到七国上下所有势力的臣服，并供自己驱使；还是必须要让七国的势力，真心实意地服从自己的统治，并倾尽全力为自己而战呢。
前者，倒是相较容易实现。
毕竟他如今拥有着足以碾压这片大陆上任何势力的力量，他完全可以效仿三百年登陆维斯特洛大陆的征服者伊耿，以绝对的武力迫使维斯特洛大陆上的七国势力臣服于自己。
但是这种统治只是暂时的，犹如无根浮萍一般。在征服者伊耿统治的初期，维斯特洛大陆的七国各个家族，只是摄于坦格利安家族的巨龙所带来的威慑，表面上臣服于他罢了。
事实上，征服者伊耿至死都没有完全统一七国，顽强抵抗的多恩人，是征服者伊耿在征服七国的过程中遭遇的滑铁卢，坦格利安家族在多恩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惨败。
如果想要达成后者那种程度，让七国全都真心实意地服从自己的统治的话，单纯只是武力威慑还不足以达到收复人心的地步。
这或许需要高远在这其中花费大量的心力和时间，去和那些贵族们玩勾心斗角的把戏，用政治手段在各个势力交织的利益链条中进行斡旋。
在一个新的王朝建立初期，统治者想要完全巩固自己的统治，有时候要比统一整片大陆还要困难，不仅仅是简单的恩威并施就可以解决的。
君不见征服者伊耿在成为全境守护者之后，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几乎花费了一生的时间。在他辉煌的一生中，征服者战争只不过占据了一小部分而已。
尽管在征服者伊耿的统治下，维斯特洛大陆上的七大王国维持着长久的和平，但是还是存在许多不服从伊耿统治的人，他们依旧希望回到过去七大王国割据的时代。
一些人渴望为他们在战争中死去的所爱之人报酬；另一些人则认为坦格利安家族是可憎的乱伦产物，因为他们总是由姐妹嫁给兄弟。
第198章 统治与臣服
这些模糊不清的任务要求给高远造成了巨大的烦恼，这也是高远所拥有的三无系统，一直带给他的困扰。他想要让系统给自己解释任务要求的具体细节都做不到，因为高远根本没法和系统沟通，一切都需要靠他自己去摸索。
将那些给自己造成困扰的东西甩出脑海，高远紧接着又开始分析剩下的任务要求。想要获得龙妈丹妮莉丝·坦格利安的支持或者臣服，同样也是比较容易完成的条件之一。
虽然原著中的丹妮莉丝并不是一个轻易屈服的人，但是好在任务的完成要求，并不是一定要求丹莉妮丝臣服于自己，只要他能够获得龙妈的支持也是可以的。
就像电视剧中所演绎的那样，面对所有生者之敌，长夜与凛冬将至。龙妈如果想要顾全大局的话，那就只有与他合作这一条路可以走。
至于龙妈是否会向高远提出，让自己臣服于她的这种要求，则根本不在高远的考虑范围之内。
龙妈自海峡对岸而来，其所能依仗的力量也就只有她的那三条龙，和数十万由无垢者、多斯拉克人、次子团和自由民军队组成的大军。
这些或许在维斯特洛大陆七国势力眼中，是一股足以令人绝望的力量。甚至在面对拥有三条巨龙的丹妮莉丝时，他们除了投降之外，只能绝望地引颈受戮。
可是在高远看来，丹妮莉丝所拥有的那三条巨龙在自己变身的符文巨龙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高远又不是没有杀死过巨龙，看看他如今身上所穿的这些吧，全都是用第三纪元的中土世界最强恶龙，史矛革身体上的材料制作的。
更何况在孤山大战中，他还曾经在矮人宫殿大门前的天空中，在无数的恶龙包围之下，杀死了数十只恶龙。
在那些被高远所杀死的无数恶龙中，其中的每一条恶龙，都不会比丹妮莉丝所拥有的三条巨龙弱小，甚至中土世界的恶龙比它们要更强。
“异鬼大军的势力与寒神的力量不得延伸至君临城。”
这是主线任务所有任务要求中，最值得高远深思的一个，当他看到第一眼看到这个条件时，高远的眉头就不由全部皱在一起。
其中所隐藏的信息，甚至远远超过了，之前高远从系统任务中所获取的所有信息之和。
简短的二十一个字，却向高远透露了异鬼大军与寒神的力量终将越过绝境长城；说明了向南边蔓延的趋势不可逆转的事实。
如果高远没有完成前面的任务要求，统一七国所有人类的力量，并获得丹莉妮丝的大军支持的话，他们将无法抵挡异鬼大军与寒神向南扩张的步伐，直至异鬼大军兵临君临城城墙之下。
要知道在原著目前的五卷剧情中，夜王所指挥的异鬼大军，始终都没有突破绝境长城，到达南边的土地上的；即便是在已经结束的电视剧中，异鬼大军到达的最南端，也仅仅只是史塔克家族的临冬城罢了。
那么，使得异鬼大军的实力得到极大增强，强到人类都无力抵挡它们南下的步伐，并最终让寒神亲自下场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其实高远不用想也知道，这些变故之所以发生的原因所在，那就是因为自己这个突然出现在鬼影森林中的异数，打乱了原本的剧情导致的。
他这个从异世界穿越而来的异数突然出现，导致了原剧情中，稍晚一点才会在这个世界复苏的巨龙，提前出现在了长城以北的鬼影森林中。
巨龙的重现，同时也导致了血色彗星的提前出现。
红色彗星的出现，既预示着这个超过十年的长夏将要结束，长夜与凛冬即将提前到来；又象征着这个世界中魔法力量的再次复苏。
长夜与凛冬的提前到来，加快了异鬼大军向南挺近的步伐，他们更早地开始谋划，如何突破绝境长城的桎梏；这个世界魔法力量的过早复苏，同时也导致了寒神将提前从长眠中醒来，更早的开始蓄积自己的力量。
寒神过早的开始蓄积自己的力量，这也意味着当这个世界的人类与高远真正直面它时，他将会变得更加强大。
高远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在鬼影森林中的那场大战，竟然会在这个世界中引起如此巨大的蝴蝶效应。早知如此，高远当时就应该不顾那两个游骑兵的死活，直接飞出异鬼大军的层层包围了。
当懊悔不已的高远，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位劳勃国王与临冬城公爵艾德家人的见面仪式才刚刚结束，他就迫不及待地拉着艾德要去墓窖中，祭奠他曾经的那个爱人了：“艾德！带我道你们家族的墓窖去，我要向史塔克家族的逝者们聊表敬意。”
虽然劳勃国王口中所说的是，要去祭拜史塔克家族的逝者，但是现场中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借口罢了。
他的真实意图，其实是去祭奠自己那位逝去的爱人，时隔多年至今他依旧无法忘怀他的挚爱——莱安娜·史塔克。
而站在劳勃身旁的那位，多年以来一直备受冷落的王后，瑟曦·兰尼斯特似乎再也无法忍受自己丈夫的任性了。
他们不远万里长途跋涉来到北境这个苦寒之地，甚至连休息一下都没有，自己的丈夫竟然就要抛下自己，跑去一个地窖中见一位死者的雕像。
虽然那座雕像所刻画的曾经是劳勃·拜拉席恩的未婚妻，但是她已经死去那么多年，自己才是如今他的王后。
为什么还要执着一个死人不放呢？
“我们赶了一个月的路，亲爱的！”最初的时候瑟曦的语气还算柔和，但是紧接着她就看见了劳勃冰冷的眼神，“我和孩子们此时都又冷又倦，我想我们应该先去稍稍休息一下吧？”
劳勃国王冷哼一声：“哼，凯特琳会吩咐他们的下人照顾好你们的。”
“要去看死人也不应该这么着急吧！”瑟曦歇斯底里地大喊道。
当瑟曦喊出这番话之后，整个临冬城中的气氛便开始变得冰冷起来，而回应她的就只有劳勃冰冷的眼神。瑟曦的孪生弟弟詹姆，此时赶紧上前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示意让她不要冲动，这才让她没有继续胡闹下去。
“奈德！”
劳勃国王没有理会胡闹的瑟曦，喊了一声艾德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而陷入尴尬的艾德·史塔克，也只好抛给了这位倒霉的王后一个抱歉的眼神，便跟随者劳勃的脚步离开了。
第199章 蝴蝶效应
劳勃国王与艾德公爵前往了史塔克家族的墓窖中，只留下了生着闷气的王后与国王带来的一队人马，好在凯特琳早已有所准备，譬如劳勃在临走前和王后所说的一样，临冬城的仆人们早已为远道而来的客人安排好了一切。
当人群开始离散，史塔克家族的成员也开始各自返回城堡之后，高远注意到仍旧站在原地的琼恩，他此刻仿佛有什么心事一般。
“不要以为今天国王来了，你的训练就可以免了。”高远重重地在琼恩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将其从晃神中拉了回来。
“为了迎接国王，今晚在城中将会举行一场盛大的晚宴，早点结束训练，你就可以早点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参加晚宴了。”
面对高远的调侃，琼恩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故作轻松地说道：“刚才史塔克夫人找上了我，她认为如果今晚让私生子与他们同桌用餐的话，对王族是一种侮辱。”
“你可以往好的一面去想，她至少没有将你拒之大厅外不是吗。”高远无法理解琼恩，对自己的私生子身份到底有多抵触。
“就连席恩都可以与他们一起！”琼恩有些不甘心。
“让一个被人打断了手臂，包着绷带的养子坐在桌前，史塔克夫人是想告诉国王，这位铁群岛来的质子在临冬城过得究竟有多惨吗？”高远调侃道。
高远的这一番话，顿时就将琼恩心中的不愉快一扫而空了，也跟着高远一起笑了起来。就在高远与琼恩谈笑时，他注意到了一道恶毒的眼神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当他转过头去，他看见了左手手臂包着厚厚绷带的席恩·葛雷乔伊，正在一个角落中恶毒地看着两人。很显然刚才两人之间的交谈已经被这个倒霉蛋给听去了，高远的黄金瞳直视着那双恶毒的眼睛，丝毫没有为他的话语感到愧疚的意思。
也许是被高远的黄金瞳给震慑到了，又或者是因为高远之前的凶狠给席恩留下了心里阴影，当高远与之对视时，席恩立马就畏缩地低下了头，灰溜溜地转身离开了。
“今天我在墓窖中与劳勃商谈的时候，已经把长城以北有异鬼出没，需要七大王国提供支援的消息转达给了他。可惜...他现在也被琼恩·艾林的事弄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心思管这些事情。”在墓窖中与劳勃的交谈结束之后，艾德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校场上的班扬，这表明了他对于班扬的问题十分上心。
“如今的君临局势十分紧张，他这次也是来寻求我的帮助的。”艾德继续说道，“劳勃告诉我，他目前需要一个，像艾林公爵一样值得信任人来担任御前首相，于是他便找上了我。”
“你应该清楚长城若有什么闪失，首先遭殃的必然就是北境，此刻长城以北发生了异变，而你却要离开北境。”班扬有些气急，这岂不是说明他这次的临冬城之行白跑一趟了。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艾德！即便你帮助你的王国老朋友将七国管理的再好，你的家族领地此刻遭遇了危机。”班扬试图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别忘了你首先是北境守护，然后才是劳勃·拜拉席恩的老朋友，不要忘记了你自己的职责。”
艾德·史塔克苦笑一声，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责任所在呢，可是当从小一起长大，且共同经历了簒夺者战争的劳勃，向自己寻求帮助时，他实在没有办法开口拒绝。
那些长城以北又异鬼出没和野人发生异动的消息，如今却只不过是虚无缥缈的谣传罢了，他们的手中根本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他们所说的是事实。
“我已经联系了北境的其他领主，让他们从自己的部队中按比例抽调一部分私兵，随你一同前往长城进行支援。”
艾德虽然从小是在鹰巢城长大的，但是他与班扬彼此之间的关系还算紧密，因此他也十分了解自己的这位弟弟的脾性，毕竟同辈的史塔克家族成员中，如今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知道他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出于守夜人的职责与家族利益考虑，显得有些急躁罢了，艾德也因此没有生气，只是叹了一口气说道。
“如今北境的天气愈发寒冷起来了，根据鲁温学士的判断，这个夏天也即将结束了。各个领地的领主们正在忙着储备粮食，在人手上你不要指望他们能够支援多少，不过如果守夜人在物资上有什么欠缺的地方，我可以尽量帮你想办法。”
既然艾德这么说了，班扬也终于明白艾德已经无计可施了，但是他依旧希望能够获得更大的支持：“国王那边，真的没有办法劝说他了吗？”
“你可以在今晚的宴会上与他当面聊聊，对此他并没有拒绝你的要求，只是不要抱太大希望就好。”艾德回答道。
“我会去和他聊聊的。”班扬眼神坚定地说。
“时候已经不早了，凯特琳正在带人准备今晚的晚宴，这些日子为了迎接国王的到来，她比我这个北境守护还要忙，我得去看看有什么能够帮上她的。”艾德·史塔克说着便将目光投向了，校场中正在进行剑术训练的高远和琼恩二人。
“让琼恩他们先停下吧，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准备参加晚宴。劳勃是我的老朋友，但如今也是国王，我们若是因为彼此熟络就随意怠慢，就算他并不在意，他身边那位兰尼斯特家族的王后，也难免会向我们发难。”
“今天我带劳勃前往墓窖的事情，引得那位王后生气了。”
班扬闻言不由吐槽道：“你当年将琼恩从外面带回来的时候，凯特琳也和那位王后一样！”
“直至如今，凯特琳还在生着你的气，她禁止琼恩在今天的晚宴上与他的兄弟姊妹同桌。”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凯特琳，一点小任性便由她去吧！”艾德叹了一口气说道，“让那位游侠与琼恩一起前往晚宴，我看得出来琼恩很喜欢他，晚宴上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伙伴，这或许可以让他暂时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东西。”
“他是一位十分优秀的剑术老师。”
艾德看着校场上，正在血虐琼恩的高远不由赞叹道。
艾德·史塔克结束了与班扬谈话之后，便转身离开了校场，甚至都没有与琼恩打一声招呼。或许是他对自己这个私生子有所愧疚，又或者是因为如他之前所说的，急着去帮忙碌了大半个月的凯特琳吧。
“今天的训练就到此为止吧，琼恩！”班扬·史塔克走到校场中喊道。
正在与高远进行剑术对拼的琼恩，被班扬的这番话吸引了注意力，脚下的节奏与动作不由顿了一下，被高远抓准机会挑飞了手中的长剑。
“班扬叔叔说今天的训练结束了。”琼恩有些不甘心地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暮星之刃。
“在你与敌人进行生死对决的时候，他们可不会管是否有人在场外喊了暂停。”高远端着手中的利刃，轻轻地剐蹭着琼恩的脖颈，“记住！在你没有确认自己的对手彻底失去威胁之前，永远不要放松心中的警惕。”
“时候也不早了，去洗个澡，再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准备去参加晚宴了。”
班扬轻轻地将高远手中的利刃，从琼恩的脖子上挪开，然后又转过头看向高远说道，“你也是！”
“我也要参加吗？”高远对此有些意外，“我可不是史塔克家族的成员。”
“艾德吩咐的。”班扬点了点头说道，“作为琼恩的剑术老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也算得上是临冬城的客人不是吗？”
当高远进入临冬城内堡的大厅时，这里已经人声鼎沸起来。这里是临冬城的公爵用来招待客人以及城堡主人的家庭会餐的场所，最多可以同时容纳五百人同时用宴，此时却已经塞得满满当当了。
大厅四周由灰色石头砌成的内壁上，挂满了今晚两位主人翁家族的旗帜，中间绣有一头冰原狼的灰白旗帜属于史塔克家族，而那以金色为底绣有宝冠雄鹿的，是拜拉席恩家族的旗帜，绯红则是兰尼斯特家族的怒吼雄狮。
临冬城坐落在一座温泉之上，得益于那些通过墙壁间的管道输送的热水缘故，相比较大门外的寒冷刺骨，这座大厅中倒是显得有些热气翻腾，一股股热浪直扑高远的面门而来。在八条长桌间往来不息的仆人，正在将刚出炉的面包与肉香四溢的烤肉呈上餐桌。
高远的到来，使得原本人声鼎沸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全副武装“闯入”这场宴会的高远身上。
与其他身着华服的贵族与年轻侍从有所不同，刚刚进入大厅的高远，此时仍然穿着他平时所穿的那套龙鳞铠甲。这一度曾让大厅中的宾客怀疑，史塔克家族是不是要趁此机会，对他们这些来自南方的贵族下手了。
不过好在的是，高远很快便在仆人的指点下，于角落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并坐下，这才让提心吊胆的临冬城宾客们，暗自松了一口气。
作为宾客权利的生效条件，必须是宾客来到主人的屋檐下做客时，接受了主人提供的面包和食盐之后，才会被视为有效的。
而目前，作为临冬城主人家的史塔克家族，仅仅为他们提供了面包而已。
因此当他们看到全副武装的高远出现时，这些身着华服的宾客们才会表现得如此惊慌。在高远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之后，在座的贵族们纷纷开始要求，那些正在忙碌的仆人为他们的餐桌上呈上食盐，以便让宾客权利生效。
坐在长桌前的高远，很显然也注意到那些贵族惊慌的眼神，对此他表示也很无奈。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参加这场晚宴，所以他也没有提前为自己准备一套适合晚宴的华服，他如今甚至连一套可供换洗的便装都没有。
于是，他就只能穿着这身从中土世界带来的龙鳞铠甲参加晚宴了。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这身打扮，会吓到那些胆小如鼠的贵族们，即便他全身都没有佩戴武器的情况下。
琼恩·雪诺被仆人们安排和高远坐在了一起，在这场迎接国王的晚宴上，像琼恩·雪诺这种无法得到与其他兄弟姊妹一样待遇的私生子还有很多。无论他的父亲是坦格利安家族的雷加王子也好，或者是临冬城的公爵艾德·史塔克也罢。
只要他们的父亲没有将其身份合法化，即便他们作为其子嗣的身份得到了父亲的承认，他们也得不到与嫡生子女一样的待遇。就像琼恩·雪诺一样，虽然他此时已经拥有了进入这场晚宴的资格，但是他无法与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姊妹同桌用餐。
事实上，对于高远身边这个正在将切下来的鸡肉，喂给桌子底下冰原狼的私生子而言，这种晚宴其实更像是一种侮辱。不远处正在嬉戏打闹的史塔克，无时时刻不提醒着他，自己与那些兄弟姐妹们之间的地位高低贵贱区分。
当然，除了少部分的私生子之外，在他们所在的这条长桌前坐着的，大多数都是一些年轻的骑士侍从。他们所服侍的骑士有的效忠于王室，也有的效忠于凯岩城的兰尼斯特家族...这些人当中地位最高的，便是那些服侍御林铁卫的骑士侍从了，他们已经可以算得上御林铁卫的备选者了。
在这场为国王接风洗尘而举办的欢迎晚宴中，高远他们所在的这张长桌前，恐怕是在场的所有人中地位最为平等的了。在这里没有嫡系与私生子的贵贱、同样也没有骑士与侍从之间的高低关系。
每个人都可以在这里畅所欲言，其他的人也会仔细地听完各自讲述的故事之后，兴高采烈地干掉杯中的美酒，然后再为其他人添满。高远很乐意与这样的一群人为伍，这让他仿佛又回到了孤山中那场矮人晚宴中一样。
即便是先前有些闷闷不乐的琼恩，此时也被长桌上热烈的气氛带动起来，一杯接一杯的美酒下肚，津津有味地听着他们彼此吹嘘战争、打猎和偷情的故事。琼恩相信与这群伙伴聊天，绝对比与那些王子公主们聊天会更有趣。
这群来自天南海北的年轻侍从，可以在餐桌上聊的话题甚为丰富：一会聊的是维斯特洛各个地区不同的风俗习惯；一会又聊到了哪个贵族少女更加漂亮，身材更加丰满。在他们的口中，仿佛永远不缺话题一般。
直到他们将话题转移到，自家大人所拥有的铠甲装备上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将目光投向了，高远所穿的龙鳞铠甲上。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像高远身上这般精致的铠甲，其美轮美奂的铸造风格，让所有见到它的人都很难再挪开自己的双眼，从此以后都难以忘怀它的模样。
其上的每一个线条走向与弯曲角度仿佛都是经过精心设计一般，浑身都充斥着艺术加工后的美感。每一片鳞片的衔接都是那般浑然天成，套在高远的身上就仿佛是从他身上自然生长出来的一样。上面若隐若现的精灵符文，更是为这套铠甲和高远添上了一份神秘的色彩。
当一位年轻的侍从出声向高远问起，这套铠甲的来历时，顿时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兴趣。他们都想知道如此精美的铠甲，究竟是出自哪位铁匠大师之手。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也想要请他为自己打造一副这般精美的铠甲。
年轻人的侍从们纷纷围在了他的四周，生怕遗漏掉了那位大师的名字。就连邻桌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与烤肉，想要靠得更近一点，好听清高远仔细述说这套铠甲的来历。
第200章 国王的晚宴（一）
“铸造它们的材料，是用我亲手从已经死去的巨龙身上，取下来的龙鳞铸造而成的...”高远的此番言论一出，立马就在年轻的侍从中间掀起了轩然大波，以至于后面高远说到铠甲的铸造者，那些受到神灵祝福的精灵时，已经根本没有人在听了。
“天哪，我以为巨龙早就已经在这个世界上灭绝了....”那位自称是御林铁卫侍从的少年惊呼道，“自从一个世纪以前，坦格利安家族的最后一条龙死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够从龙蛋中孵化出巨龙了。”
“他一定是在撒谎....如今怎么可能还会有龙存在，那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生物了....”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开始质疑高远。
“但是...这套铠甲看起来，的确像是用某种巨型生物的鳞片铸造的...”也有人坚定的认为高远并没有说谎，这套铠甲的确是用龙鳞打造的，“除了已经消失已久的巨龙之外，你们还能找到其他生物能够拥有这般大小的鳞片吗？”
“既然我们都认为巨龙已经灭绝了，那么他身上的那些龙鳞又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有人大声问道。
“他一定亲眼见过巨龙，他刚才不是说这些龙鳞，是他从亲手从死去的巨龙身上扒下来的吗，说不定他还是一位屠龙者....”
“屠龙者....七神在上，你竟然会相信这般荒谬的言论....”
围在高远身边的年轻侍从们，围绕着巨龙是否存在、高远是否在撒谎和屠龙者的话题一直争论不休。他们各自都有着自己所坚持的论调，谁也不愿意服谁。讨论的声浪甚至一度盖过了，那些在高台上载歌载舞的国王与大人们。
这时候，高远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虽然这些私生子与年轻的侍从们，如今还不相信高远所说的话，但是像巨龙重现这种重磅的消息，是会在人与人之间互相不断传播的。
这些能够与国王的队伍同行来到北境的私生子还有骑士的侍从们，他们的背景都不会简单。
能够参加这次晚宴的私生子，至少也是得到了家主承认的子嗣，他们的背后是南边各个贵族家族的家主与继承人。
侍从们所服侍的都是来自各个领地中的骑士，他们当中有些干脆就是某个家族中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比如詹姆·兰尼斯特在正式被封为骑士之前，就是萨姆纳·克雷赫爵士的侍从。
他们背后的势力与他们将来所拥有的影响力是难以想象的，更是十分超前的。他们是维斯特洛大陆贵族中的基石，手中掌控着大量的资源。相信他们能够很好地帮助高远，将这个消息以各式各样的渠道传播出去。
当这些消息的传播足够广阔的时候，高远只要化身真龙现身在世人的面前，证实这些言论的真实性，他们就会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了。彼时，当人们提到真龙之类的词汇时，就会下意识地将真龙、屠龙者和龙鳞铠甲的拥有者这一类的标签，与高远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届时，高远在维斯特洛大陆的贵族圈子中，所将收获的威望将是空前的。这也是高远的计划中，成为维斯特洛七国统治者的第一步，慢慢在各个阶层之中开始竖立起自己的个人威望与传说度。
不过高远想要的可不仅仅是这些，越过将自己重重包围的私生子与年轻侍从，他将目光放在了高台上正在载歌载舞的国王——劳勃·拜拉席恩的身上。
他在这些私生子与年轻侍从中引发的骚乱，早就已经引起了上面那些“大人物”的注意，高远也从那些好奇的目光中，感受到了来自不同身份、不同阶层的人关注。
神色淡漠的瑟曦·兰尼斯特正在用厌恶的眼神，打量着他们这群吵闹的家伙。她早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从这场肮脏的宴会上脱身了，高远等人给她带来的纷乱，让她那长有一头漂亮金发的脑袋快要炸裂了。
神色窘迫的艾德与眉头紧皱的班扬两人，在商议着什么的同时也关注到了他，艾德仿佛对这场庆祝的盛宴没有太大的兴致，而眉头紧皱的班扬很显然在不久前与国王的会话中，没有取得多大的进展。
而珊莎·史塔克与她的好闺蜜珍妮·普尔，则目不转睛地盯着作为人群焦点的高远，两人仿佛在讨论着什么。他们之间的距离相隔甚远，他无从得知两位少女讨论的内容。
但是高远通过珍妮·普尔那满是春意的眼神可以肯定，她们此时一定是在讨论着自己，高远的目光与之对视时，她甚至还害羞地低下了头。
当然，在这其中关注高远最多的，自然就是那个原本抱着厨娘载歌载舞的国王，劳勃·拜拉席恩了。此时他已经放开了自己抱了一晚上的那位小厨娘，将自己的目光都放在了人群之中的高远身上。
劳勃胀得通红且长满络腮胡的那张脸上，挂在上面一整晚的笑容此刻也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逐渐变得铁青的面庞和冰冷的眼神。仿佛又回到了他当年在簒夺者战争期间，举旗推翻坦格利安王朝统治，一举坐上铁王座时的模样。
七神在上，劳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从那些该死的私生子与骑士侍从口中，都听到了什么：坦格利安，巨龙重新复苏之类的消息。
这使得劳勃原本欢快愉悦的心情瞬间跌入了谷底，无论是坦格利安家族还是他们家族的象征龙族，这两个都是他这个推翻坦格利安家族统治的簒夺者，内心中最禁忌的存在。
即便在他推翻了坦格利安家族并坐上铁王座，且已经统治了维斯特洛十五年之久的今天，劳勃仍然会时不时会听到，那些仍然坚持坦格利安家族是维斯特洛大陆唯一合法统治者的人们，将自己称为簒夺者。
每当他听到类似的言论时，都会令他感到十分的愤怒。特别是最近当他得知了，恶龙的遗毒丹妮莉丝·坦格利安与韦赛里斯·坦格利安，出现在厄斯索斯自由城邦潘托斯的消息之后。
他曾经发誓要亲手宰掉每一个坦格利安家族的人，如今他却在临冬城的晚宴上，又听到了有关于坦格利安的消息。
愤怒的劳勃无礼地挤开那些围在自己身边的封臣，找上了正在角落中与班扬会谈的艾德·史塔克。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指着被私生子与骑士侍从所包围的高远，向艾德责问道：“史塔克！你能告诉我，那个胆敢在为我接风洗尘的宴会上，提起坦格利安的家伙是谁吗？”
第201章 国王的晚宴（二）
劳勃·拜拉席恩的声音并不算太大，但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之中。因为那些善于察言观色的大人物们，早在劳勃国王无礼地推开人群，找上艾德·史塔克之后就已经偃旗息鼓了。
唯有那些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私生子与骑士侍从们，仍旧围在高远的身边不停地讨论着，有关龙族与坦格利安家族的话题。
当国王劳勃的声音传入耳中之后，他们这才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并停下了讨论。
此刻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那些讨论地最为激烈，已经忘乎所以的私生子与骑士侍从们，疑惑地抬起头环顾四周寂静无声的大厅。只见他们的国王劳勃，此时正拽着那位临冬城公爵的手臂，脸色铁青地指着他们这一群人。
那些围在高远身边的人自知大事不妙，纷纷识趣地向四周散开，虽然他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们知道现下的劳勃国王很生气。这些在家族中毫无地位的私生子与尚未功成名就的骑士侍从，可不想因此而惹祸上身。
当人群散去，原本他们所在位置上就只剩下，站在那里巍然不动的高远与他身旁的私生子了。摄于劳勃可怖的目光，琼恩轻轻地拉着高远的衣摆，想要将其一起拉近四散的人群中，可是高远却依旧不为所动。
对于琼恩的举动高远十分感动，可是他将自己铠甲是由龙鳞打造的这个秘密，如此泄露出去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国王劳勃的注意。此时他的目标已经达成了，他又怎么可能会愿意随琼恩一起躲进人群呢。
况且，劳勃此刻肯定已经注意到了他这个关键人物了，想躲恐怕也是躲不掉了。
劳勃脸色铁青如同一座大山伫立在艾德的身旁，其久居高位积攒了十几年身为国王的威严，顷刻间如洪水般向高远袭来。
而站在琼恩身前巍然不动的高远与其相比也丝毫不差，作为一个曾经直面过中土世界的最强恶龙；无穷无尽的半兽人大军；令人灵魂为之颤抖的戒灵及其主人索伦的传奇人物，高远也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其磅礴的气势相比经历过簒夺者战争的劳勃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如果说劳勃身为国王的威严与经历过簒夺者战争的气势，是如同滔天的洪水的话；那么高远在中土世界的九军之战中所积攒的气势，就像是青藏高原之上屹立了亿万年的珠穆朗玛峰了。
不动如山，动则天崩地裂。
原本热闹的大厅中，喜庆的氛围一度变得极其压抑。二者之间的虚空中更像是一处神魔厮杀的战场，即便是众人躲在一旁都为之所摄，一些胆小的人甚至感觉连自己的呼吸，都逐渐开始变得困难起来。
最终，还是那位临冬城的主人，此次晚宴的发起者艾德·史塔克，打破了二者之间肃杀的氛围:“那位是我为....我的私生子琼恩·雪诺请来的剑术老师，来自海峡对岸的自由贸易城——布佛拉斯。”
“他的名字...”艾德还想为劳勃报上高远的姓名，却被劳勃给打断了。
“我要亲自从他的口中得到他的名字，这样待会我在命人砍下他的脑袋的时候，我可以记得更清楚。”劳勃皮笑肉不笑地说，“听见了吗，来自布佛拉斯的家伙，现在你可以报上你的名号了。”
面对劳勃国王的挑衅，高远也是不屑的笑了：“劳勃国王，我保证你今晚不会有机会，砍下任何人的脑袋。”
“我的名号有很多，通常我会称自己为游侠高远，不过那些见识过我事迹的人，都喜欢将我称之为屠龙者。”高远的嗓音声如洪钟，瞬息便传进了所有人的耳中，让所有人都记住了高远的名字，其响亮的名号也引起了众人的一阵窃窃私语。
听闻了高远的屠龙者名号之后，那位劳勃国王的脸色才稍稍好转一些，既然高远自称为屠龙者，那么他就不可能是那个恶龙家族自海峡对岸派来的，或者是坦格利安家族的支持者。
“小子，你很幸运！因为你的名号，我将不会在今晚砍下你的脑袋。”劳勃瓮声瓮气地说，“但是我依然需要你向我解释，为何你会在我的宴会上，提起我家族的死敌——坦格利安的名号。”
高远摊了摊手说道：“我从未提起过坦格利安家族的名号。”
“那么，是哪个该死的家伙最先提起的！”劳勃国王朝着刚才散去的那些人大吼道。
劳勃的话音刚落，熙熙攘攘的人群就突然动了起来，只见刚才那位第一个提起坦格利安家族的倒霉蛋，也就是那个自称是御林铁卫侍从的少年被人挤了出来。
“就是你这个该死的家伙扫了我今晚的兴致吗？”劳勃朝着自己的封臣们挥了挥手，“有没有人愿意为我效劳将这个家伙拖出去，把他那漂亮的屁股给我打烂咯？”
还没等其他人作出反应，兰尼斯特家族的忠犬，猎狗桑铎·克里冈就一把揪住了那个少年的脖子将其拖了出去，不稍片刻就从大厅外传来了倒霉的少年，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处置完那位年轻侍从，劳勃又将目光转至高远的身上，他那身闪耀着暗金色光芒的龙鳞铠甲深深吸引了住了他的目光，让他忍不住走到高远的身前，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很漂亮的铠甲！”在看清楚铠甲上面的纹路与细节之后，即便是劳勃也不由赞叹道，“叫高远的小子，我看你的模样也才不过二十岁左右，却胆敢自称为屠龙者，你有真正见识过巨龙的模样吗？”
“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你真的杀死过恶龙吗？”
面对劳勃的质疑，高远自信地拍了拍自己胸前的铠甲说道：“我身上的这幅龙鳞铠甲就是最好的证明，这是我从一条被我亲手杀死的恶龙身上，扒下来的鳞片制成的。”
“这并不足以证明什么，在过去死掉的恶龙有很多，在君临城的龙穴与龙石岛上，至今还保留着许多恶龙死后留下的遗骸。”
“但是从来没有人将其制作成铠甲过，因为龙鳞不是制作铠甲的最好材料，只有那些从刚刚死去的恶龙身上取下来的龙鳞，才能够将其制作成铠甲。”
高远其实并不知道，维斯特洛大陆或者这个世界的其他地方，是否有人用龙鳞制作过铠甲。至少原著中没有出现过，只有将龙骨制作成刀剑或者长弓的记录，因此高远此刻其实是在忽悠他。
“你使用什么杀死的那条恶龙？”劳勃似乎对高远杀死恶龙这件事情非常感兴趣。
“我手中一柄名为暮星之刃的宝剑，它比瓦雷利亚钢铸造的宝剑要更加坚韧且锋利。”高远回答道。
劳勃兴奋地拍了拍高远的肩膀：“能让我欣赏一下，那把杀死恶龙的宝剑吗？”
“它此时被我存放在我的房间中了，今晚的晚宴不允许参加者携带武器。”高远无奈的摊了摊手。
第202章 屠龙者之名
“那真是可惜，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那把沐浴了龙血的宝剑了。”
此时的劳勃国王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酒精的缘故，他的脸庞再次变得通红：“明天我将会和奈德一起，前往临冬城周围的森林中进行狩猎，你会随着他们一起前往吗？”
“很抱歉陛下，我目前只是暂时待在临冬城里，并不是史塔克家族的家臣或者下属，恐怕无此殊荣。”
劳勃闻言转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艾德，并责备道：“奈德，你怎么搞得！一个屠龙者来到你的城堡里，你却没有将其封为骑士。”
艾德对于劳勃突如其来的责备也是深感无奈，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陛下，北境的人很少信仰七神，所以我们通常不会册封自己的下属为骑士，况且高远也不是从属于我的下属。”
“所以说，现在你还是一位雇佣骑士，还没有向任何人发誓效忠？”劳勃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国王陛下，我是一名游侠！”高远强调道，“通常情况下我不会接受别人的雇佣，即便是我现在在临冬城中担任史塔克大人私生子的剑术老师，我也没有向史塔克大人收取任何酬劳。”
“哈哈...你这小子，我越来越喜欢了你了。”得到高远回答的劳勃哈哈大笑起来，他用他那熊掌般的大手重重地拍在高远的肩膀上，“我现在真的想要将你变为我的封臣，不过这貌似并不合规矩，你现在还没有为我立下任何功勋，在王领我也没有可以册封给你的领地。”
“如果我是一名骑士的话，我一定会将你册封为骑士。”劳勃有些可惜的说，不过紧接着他又想起了在这场宴会上有不少骑士在场，于是朝着四周的宾客们大喊道：“在座的各位骑士，有哪位愿意代我册封这位屠龙者为骑士的吗？”
“陛下！”艾德公爵皱着眉头想要阻止国王的一时冲动。
劳勃国王挥挥手打断了艾德接下来想要说的话：“我如今是七大王国的统治者，即便是在临冬城，我也有权利让我的封臣们册封一位骑士。”
“现场的骑士中，没有人愿意为这位屠龙者册封的吗？”国王见没有人站出来，于是再次出声询问道。
国王的话令在场的骑士们议论纷纷，并不是他们不愿意按照劳勃的命令，去册封这位自称是屠龙者的少年为骑士。毕竟能够讨好国王的机会可不多，只是相比较受到国王的青睐而言，他们更珍惜自己的家族与个人荣誉。
在这些信仰七神的维斯特洛的贵族看来，册封一位骑士是一个神圣且需要慎重的行为，如果受封者没有展现出与其骑士身份相匹配的实力或者品德的话，那么将会有损那名册封受封者的骑士荣誉，其家族也会因此受到其他家族的唾弃。
这种来自于阶级层次的社会压力，很大程度上阻止了一些骑士出于利益与其他的理由，去随意地册封别人为骑士的现象。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今天都是第一次认识这位名为高远的屠龙者，根本不了解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并且对于他口中所声称的曾经杀死过恶龙这件事，他们此时还抱着怀疑的态度，万一他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呢。
所以为了自身的荣誉与家族的名声，他们并没有听从劳勃的命令，站出来为高远册封。即便是国王也没有权利逼迫一位心怀荣誉的骑士为他人册封骑士。
“弑君者！”恼怒的劳勃国王如同一头怒吼的狮子，他正在呼唤着自己的御林铁卫，“你来为这位屠龙者册封。”
听闻劳勃国王的呼唤，只见那位有着一头漂亮金发的御林铁卫，詹姆·兰尼斯特神色平淡地从人群中走出来：“陛下，身为您的御林铁卫，我本应该服从你所下达的一切命令。”
“但是，自由选择册封谁为骑士，是我身为一名正式骑士的荣誉，您没有权利逼迫我去这么做，即便您是我的君主。”
“你还有荣誉可言吗？人们都称你为弑君者，因为你杀死了你的曾经誓命效忠的君主。”劳勃国王毫不客气地朝着詹姆·兰尼斯特冷嘲热讽道，“如今你又要违背你的新主子的命令了？”
面对来自劳勃国王的嘲讽，詹姆·兰尼斯特早已经习以为常了，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是第几次被人称呼为弑君者了，再多上几次倒也没有什么关系。
“该死的荣耀！你到底想要怎样才会同意册封他为骑士。”劳勃见詹姆沉默不语，于是语气粗暴地问。
“除非他能够在决斗中证明自己的实力，与我战成平手或者打败我。”詹姆的回答简明扼要，答应了劳勃，只要高远能够在决斗中战胜他，或者打成平手他就同意册封。
“奈德！”劳勃大吼道，“给他们那两把剑，借此机会也正好让我看看，我的御林铁卫和这位屠龙者究竟有多少本事。”
曾经杀死“疯王”的御林铁卫詹姆·兰尼斯特即将与自称是屠龙者的高远进行对局，围在他们四周的宾客们都自觉地为他们腾出了一片空白的区域，就连那些长桌与上面的食物都被仆人们抬走了，就是为了让他们有足够充分发挥的空间。
很快，艾德·史塔克派出去的两名侍卫，就为两人带来了用来比斗的精钢长剑，高远将精钢长剑拿在手中耍了几个剑花，相比较陨铁打造的暮星之刃，这把临冬城铁匠打造的钢剑显得实在太轻了。
“怎么，你手中的剑不太顺手吗？”高远对面的詹姆微笑着说道，“要不要我给你一点时间适应一下，我可不想赢得不光彩。”
“的确是不怎么顺手，因为它实在是太轻了！”高远也以微笑回应詹姆的好意，“不过适应就免了，对付你的话，即便是给我一根木棍都足够了。”
“哇，说得可真漂亮！希望待会我把剑架在你的脖子上的时候，你还能说出如此漂亮的话来。”詹姆冷笑一声，“你说你曾经杀死过龙，我希望这不是谣言，否则就太令我失望了。”
“不会令你失望的，你可比龙好对付多了。”高远回呛道。
一番唇枪舌剑之后，詹姆已经不知不觉间来到高远的跟前，双手端着的精钢长剑稳稳地指向了高远的面庞，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詹姆·兰尼斯特的剑术功底是极其浑厚的，平时也没有疏于锻炼。
高远一剑挑飞了即将接近自己面庞的剑尖，巨大的力量使得两柄剑相交时，迸发出了无数的火花。手心震的有些发麻的詹姆堪堪握住手中的长剑，再次向高远发动了攻击，锋利的剑尖从高远的耳边掠过，高远却不退反进欺身上前，一把抱住了詹姆持剑的双手。
还没来得及反应的詹姆，左手立刻松开了紧握的剑柄想要从高远的钳制中脱身，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挣脱高远的臂弯，反倒是高远一脚踢在了他的膝弯处，使得这位弑君者单膝跪在了高远的面前。
原本高远是准备让詹姆双膝跪在自己面前的，可是没有想到詹姆的下盘极其稳固，他六成力量的一脚只是让他单膝跪下。
不过这也无伤大雅，因为他手中的剑已经砍向了詹姆的脖颈，还好詹姆的反应十分迅速，在这瞬息万变的战斗中立马收回了手中的长剑，挡住了高远的致命一击。
看向横在自己脖颈前的利刃，高远手中的剑已经深深嵌入了他的钢剑之中，如果不是他及时抽剑格挡的话，此时他的脑袋已经与身体分家了。
可是还没等詹姆松一口气，高远就一脚踹在了他被华服所覆盖的胸膛之上。
作为国王劳勃的御林铁卫，詹姆·兰尼斯特仅仅两个回合的功夫，就被屠龙者一脚踹飞了四五米的距离，立马就在四周围观宾客中引起了一阵惊呼。而那位大肚便便的国王劳勃见此，更是兴奋地为高远鼓起了掌。
如若有不知情的人见了此景，恐怕都会以为高远才是那个负责保护国王的御林铁卫。
其实这已经是高远脚下留情的结果了，如果他的全力一脚踹在没有板甲防护的詹姆·兰尼斯特胸前的话，足以让他瞬间胸腔塌陷吐血而亡。
被高远踹飞且一阵胸闷气短的詹姆，在精钢长剑的支撑下好不容易才站起身来，他站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手中的长剑，是否还能够支撑他继续战斗下去。
“怎么，你手中的剑用的不太顺手吗？”高远笑着将詹姆之前对自己说的话又还给了他，“要不要我给你一点时间重新换一把剑，我可不想赢的不光彩！”
当詹姆举起手中的钢剑时，围观的宾客们也终于看清了上面的豁口，那是一道几乎要越过剑身中线的巨大缺口。但凡有点战斗经验的战士，当他们看到这恐怖的缺口时，都知道如果詹姆继续用这把剑战斗下去的话，用不多久就会断成两截。
当然，高远手中的钢剑也不是没有受到伤害，毕竟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此时手中所握的也不是那把坚不可摧的暮星之刃。不过相较于詹姆手中的钢剑，他手中的这把钢剑上面的这点小缺口，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乔里，去拿一把新的武器给詹姆·兰尼斯特爵士，比斗暂且暂停！”艾德·史塔克公爵唤来了自己的侍卫队长，并示意高远他们暂停比斗。
“七神在上！高远你是怎么将弑君者手里的那柄钢剑砍成那副模样的？”劳勃国王兴奋地大喊道，“下次我举办比武大会的时候，你一定要前来参加，没有你的比武大会就像是女支女失去了naizi一样。”
面对劳勃的粗鄙之语，高远只是朝着这位国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很快就有人为詹姆送来了新的武器，只不过这次递给他钢剑的不是艾德的侍卫队长，而是詹姆的弟弟提利昂·兰尼斯特。同时给他送上的，除了詹姆自己的那柄镀金长剑之外，还有一套绘有兰尼斯特家族纹章的白色盔甲，这是詹姆履行御林铁卫职责时常穿的盔甲。
不过詹姆并没有从提利昂的手中接过盔甲，而是选择了继续穿着华服与高远进行战斗。既然如此，高远自然也要表现出一番自己的骑士风度呀。只见他卸下了自己从中土带来的龙鳞战甲，仅仅只穿这一件由龙皮缝制的皮甲与詹姆进行战斗。
当劳勃看见高远脱下龙鳞战甲，露出里面所穿的龙皮战甲时，顿时眼前一亮。此刻高远身上所穿的这套皮甲，更加坐实了他作为屠龙者的身份。
作为铁王座的主人，劳勃国王自然也是在龙穴中和龙石岛上，见过坦格利安家族从前留下的龙皮的，他一眼就认出了高远身上皮甲的材质。
“你准备好了吗？”高远问道。
“放马过来吧！”
吃过一次高远亏的詹姆，此时也终于没有了比斗刚开始时的傲慢与轻松写意，他此时也明白了高远在战斗中的优势所在。从始至终高远所表现出来的都是，其远超常人的力量。特别是刚才他几乎要削断自己手中长剑的那一剑，詹姆感觉自己仿佛是在与一头猛犸象在角力一般。
詹姆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镀金长剑，这次他准备在战斗一开始，就向高远发动狂风骤雨般的进攻，并贴近他的周身进行缠斗，使得高远无法发挥出他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天生神力。
进攻刚一开始，詹姆就迅速朝着高远冲了过去，他快速地挥舞着手中的镀金长剑，勉强躲避掉和挡下了高远数次力大势沉的剑招之后，顺势便进入了高远的屈手范围之内。
这个屈手范围通常都是，那些挥舞着体型巨大且沉重武器家伙的禁区，当他们在面对身手敏捷的敌人时，他们会重点防范那些试图进入他们屈手范围之内的家伙。因为一旦那些挥舞着小型武器和长剑的对手进入了他们的屈手范围之内后，他们将很难再收回自己的武器与手肘防御对手的进攻。
不过这一次，詹姆的谋划恐怕又要落空了。
他在第一回合的比斗中所看到，都只不过是高远故意展现在他面前的罢了。詹姆自认为认识到了高远的弱点，却不知这只不过是高远引导给他的错误认知。高远从来都不是什么单纯以力量爆发为主的战士！
恰恰相反，他所学习的精灵剑术与身法，通常都是以轻灵且快速的进攻、刁钻的攻击角度、迅捷的身形而著称的。
第203章 弑君者
詹姆所采用的战术十分简单且高明，至少在观摩这场战斗的宾客眼中是这样的。说这种战术简单是因为许多拥有丰富战斗经验的骑士，在高远已经展示了其惊人的力量之后，且没有表现出灵活身手之前，都会选择这么去做。
这虽然是一种十分简单的战术，但是当不同的人用来对付不同的对手时，往往最后得到的结果也所不同。
寻常詹姆在使用这种战术对付那些大个子的敌人时，往往还是会与其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毕竟在剑术的比拼中，敌人可以使用的手段可以有很多，不仅限于手中的长剑。
如果两人相距太近的话，对方如果掏出匕首或者伸手掐向自己的脖子的话，很容易就让自己陷入险境之中。
可是詹姆在这次与高远的比武中，却没有选择这么去做。而是选择了几乎完全紧贴在高远的周身与其搏斗，两者之间的距离最近的地方甚至不足一拳，这大大限制了高远的行动范围与身形回转。
詹姆之所以敢与高远靠的如此之近，也是和这场比武的属性有关。他料定高远不会在这场战斗中杀死自己，且高远的手上只有一把精钢长剑，不可能从某个地方突然掏出一把匕首来。即便是他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詹姆也可以拼着受伤的风险挣脱对方的控制，这也就是詹姆的高明之处了。
在观摩这场战斗的宾客眼中，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詹姆进入高远的屈手范围内之后。手臂的活动空间与攻击方式受到掣制的高远，将会在詹姆狂风骤雨般的攻击方式面前陷入苦战之中，并很快就会落入下风直至落败。
在战斗的最初阶段，也的确如那些宾客们所预想的那样，高远发动的攻击不断地受到进入屈手范围的詹姆掣制，高远在挥动手中的武器的同时，经常会被詹姆的肩膀或者手肘给挡回来。
甚至在詹姆进入屈手范围之内后，随着他的不断闪身躲避，高远手中的剑根本挨不到对方的衣角。
不过即便如此，高远当下所面临的处境，也没有如詹姆等人预料的那般不堪。换做其他的对手，此时恐怕已经因为久攻不下，而变得有些急躁或者慌乱了。
而看似陷入苦战的高远，在詹姆狂风骤雨般的进攻面前，却没有表现出一丝慌乱的迹象，反倒是显得几分游刃有余。
无论詹姆的进攻角度有多么刁钻，每每都会被高远轻松挡下。
“你似乎很擅长这种贴身的进攻方式。”
高远平缓的声音在詹姆的耳边响起，这不禁让詹姆心中有些震惊。
要知道此时他们已经交手了数十个回合了，即便是自诩体力极佳的詹姆自己，此时也已经有些气息紊乱了，可是高远却表现得像是在花园中散步一样轻松。
难道他的实力还有所保留？
弑君者的脑海中惊起一丝疑惑，顿时一股不好的预感瞬间涌上他的心头，这也导致了他体内的肾上腺素开始迅速分泌，瞬间流遍其四肢百骸。
詹姆的身体止不住地开始颤抖起来，那是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产生的一种身体自然反应。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浑身充满力气的感觉了，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了。
处于亢奋状态下的弑君者攻击变得愈发犀利起来，不仅仅是攻击频率加快，当两人之间的武器发生碰撞时，高远感觉自弑君者武器上传来的力量也至少提升了两成。
不过这一切都是徒劳的，高远已经决定要结束这场战斗了，即便是弑君者爆种了又如何，在力量上他能够比得过有【龙之心】加持的自己吗，在敏捷和攻击速度上，他能够跟得上使用精灵剑术的自己脚步吗？
答案是肯定的。
很快他就会品尝到绝望的滋味了，因为高远已经开始反击了。面对弑君者狂风骤雨般的攻击，高远仅仅只是一个抬手，就逼得对方的攻势不得不停了下来。
已经满是豁口的精钢长剑，就这么死死地挡住了詹姆手中的镀金长剑。詹姆知道自己在力量上拼不过高远，于是立刻就准备反手抽出武器，却被高远手中的精钢长剑护手给卡住了，无论詹姆如何使劲都无法将其从中抽离。
高远又是故技重施一脚将詹姆给踹飞了出去，翻滚了好几圈的詹姆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接踵而至的就是来自高远的雷霆反击。
如果说詹姆刚才向高远发动的攻击，如同狂风骤雨一般的话；那么高远的反击，就像是盛夏时节的雷暴一样。
在周围观摩这场战斗的宾客眼中，高远的身影就像是黑暗中的幽灵一样，时不时在詹姆的身边一闪而过，没有人能猜到下一刻他会出现在什么地方。高远手中的精钢长剑更是在虚空中留下一道道模糊不清的残影，当你看到残影出现在詹姆的一侧时，其实真正的长剑已经来到了詹姆的另一侧。
身为局外人的宾客们看到的情景尚且如此，更勿论是身处战斗中心的弑君者了。在他的视野中，高远仿佛是条环绕在他身边的闪电般，他手中的精钢长剑更是直接消失在虚空之中，只有其所反射的烛光照射在詹姆的脸上时，他才得以确信它没有真的消失。
精钢长剑的剑身，接连不断地拍击在弑君者的各处要害之上，膝盖、腹部、手腕...每当痛楚从身体的各处传来，詹姆都不得不死死地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声来。
如果高远攻击他身体各处的不是剑身，而是剑刃的话，此刻他恐怕已经被高远碎尸万段了吧。
被高远“军训”的滋味是极其痛苦的，这痛苦可不仅仅是来自肉体上的痛楚，还有弑君者作为一名骑士的尊严，仿佛是被高远踩在泥土中反复蹂躏一样。
此刻詹姆宁愿高远在这场比武中杀了自己，也不愿意继续承受这种羞辱。
默默忍受的詹姆·兰尼斯特，绝望且无力地跪在地上，他手中的镀金长剑早就因为手腕的上传来的剧痛掉落在一旁。
高远自然也不是那种见好不收的人，毕竟他今天与詹姆的比武的目的，不是为了羞辱或者杀死对方，两者之间也没有什么解不开的深仇大恨。
所以在詹姆放弃抵抗了之后，他立刻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只是将满是豁口的精钢长剑横在了他肩膀上。
“你输了！”
高远的气息依旧十分平缓，丝毫不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的模样。
一句平淡的“你输了！”，就如同一颗炸雷般在詹姆·兰尼斯特的心头炸响，一脸迷茫的他缓缓抬起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高大身影。
“你赢了....”
见詹姆认输了，高远便将横在其肩膀上的精钢长剑挪开了，微笑朝着詹姆伸出了手。
面对高远友善伸出的右手，詹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抬起了自己无力的右手，任由其将自己从地面上拉起来。
“啪啪....”
“屠龙者...屠龙者...”
“詹姆·兰尼斯特....兰尼斯特....”
“啪啪啪....”
这是一场十分精彩的比武，当高远友善的身处手将詹姆·兰尼斯特从地上来起来之后，观摩了这场精彩比武的宾客开始为比武的双方喝彩，对于这场充满骑士风度的比武，他们从来不会吝啬自己的掌声。
“你的剑术的确很厉害！在维斯特洛很难找到像你这样强劲的对手。”詹姆由心的称赞道，“难怪史塔克大人会聘请你成为他们家族的剑术老师。”
“你也不赖，能将我逼到这个地步的人可不多！”面对来自詹姆的夸赞，高远只好与其来了一波商业互吹。
詹姆闻言不由眉头紧皱，随后神情严肃地在高远的耳边小声说道：“我知道你的实力还有所保留，但是终究有一天我会超越你的！”
高远十分意外地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斗志昂扬的詹姆，高远只是用一个灿烂的笑容便回应了他的挑衅，他不想打击对方的自信心。
“国王为了庆祝史塔克大人前往君临担任首相，将会举行一场盛大的比武大会，你会前去参加吗？”詹姆问道，“我希望你能够前去参加，届时我想再与你切磋。”
“或许吧，届时我如果在君临的话，我会考虑的。”高远没有直接答应詹姆的邀请。
“詹姆！”刚刚欣赏完一场精彩比武的劳勃国王显得很兴奋，这次破天荒的没有称呼詹姆为弑君者，“该是你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这时候，艾德·史塔克站了出来告诉劳勃国王：“在大厅外有一座圣堂....”
“那实在是太麻烦了，难道我还要等我们的屠龙者，在圣堂中守完夜归来之后才能册封他吗？”劳勃国王不耐烦的打断了艾德的发言，“一切都从简吧！”
“七国之中又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先例，我已经迫不及待地看到，我们的屠龙者以骑士的身份，将那把曾经杀死恶龙的宝剑呈现在我面前了。”
劳勃国王的话，令站在詹姆身旁的高远有些哭笑不得，原来他令詹姆册封自己为骑士，其实是为了好让自己参加明天的狩猎活动，然后瞧一瞧自己的暮星之刃呀。
虽然，不排除劳勃·拜拉席恩的确有欣赏自己的因素在里面，但是高远可以肯定的是，这位国王一定是心血来潮才选择这么做的。
“可是...”
艾德还想要说些什么，只见劳勃国王只是挥了挥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仪式开始吧！”劳勃大手一挥，直接宣布了高远的受封仪式开始。
收到劳勃国王命令的詹姆点了点头，从地面上捡起自己刚才在战斗中掉落的镀金长剑，然后郑重地走到高远的面前。
高远也没有犹豫，立刻准备单膝下跪接受来自詹姆的册封，可是还没等他跪下去就被詹姆一把拉了起来：“你已经在刚才的比武中打败了我，作为比武的取胜者接受来自战败者的册封时，不需要向册封者进行跪礼。”
既然詹姆都这样说了，高远也就坦然地站在了詹姆的面前，接受他的册封。
“来自海峡对岸厄斯索斯的屠龙者高远，我以凯岩城的兰尼斯特家族长子——詹姆·兰尼斯特爵士，全境守护者之御林铁卫的名义赐予你骑士身份。”
詹姆·兰尼斯特抬起手中的镀金长剑，将其搭在高远的右肩继续说道：
“以战士之名我要求你勇敢。”
宣读完战士之名后，詹姆又将手中的长剑搭在高远的左肩上：
“以天父之名我要求你公正。”
再次回到右肩继续宣读：
“以圣母之名我要求你保护弱者和无辜之人。”
宣读完圣母之名，最后詹姆将长剑搭在了高远的左肩上：
“以少女之名我要求你保护所有妇女。”
当受封仪式结束，詹姆将镀金长剑收回伫立在自己身前说道：“受封仪式已经结束了，高远爵士！如今你已经成为了一名真正的骑士，希望你此后不会堕了册封你的骑士詹姆·兰尼斯特，和你自己的骑士之名，坚定地恪守与践行今日七神为你定下的骑士荣誉。”
今晚参加这场晚宴的宾客们，此刻都在安静地看着正在举行仪式的两人，他们都是这场神圣册封仪式的见证者。
武艺冠绝且勇敢的骑士作为一场比武的取胜者，站在被他打败的御林铁卫詹姆·兰尼斯特面前接受他的册封。高远的勇武与詹姆的大度将会传遍整个维斯特洛，他们今天发生在临冬城的这段故事，将会在所有向往或者已经成为骑士的人口中传唱，并为之津津乐道。
国王劳勃一世的众多封臣、贵族、骑士和其侍从都亲眼见证了，这次神圣骑士册封仪式的举行，仪式过后七国又将再次多出一名骑士，他的册封者还是一名御林铁卫。
珊莎·史塔克和其他临冬城的贵族少女们，此刻都向他这位刚刚诞生的骑士投来了火热的眼神，即便是如今年纪尚小的弥赛菈·拜拉席恩也是如此。
随着册封仪式的结束，临冬城的仆人们又重新将满是烤肉与面包的长桌，搬回了大厅的中央。热烈的气氛仿佛像是烈火一般，在国王劳勃的大声嘶吼中重新燃烧起来，直至传遍城堡的每一个角落。
现下已经成为高贵的骑士，获得爵士头衔的高远，原本还想要回到那堆私生子与骑士侍从的中间。但是一跃成为贵族的高远，此刻俨然已经成为了这场晚宴的主角，众多想要结识高远的贵族与骑士纷纷端着酒杯凑上前来，将其为了一个水泄不通。
第204章 册封骑士
国王的狩猎队伍将于黎明时分启程，劳勃国王希望在他们狩猎归来之后，为临冬城的晚宴中多添一道野熊大餐。即便没有狩猎到巨熊的话，带回几头野猪也将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艾德却告诉国王在临冬城以西的狼林里并没有野猪。
他们此次的狩猎之行将会持续好几天的时间，因为狩猎队伍即将启程前往的狩猎地点，是临冬城西边的狼林深处，即便是赶往那里也会花费大半天的时间。
因为乔佛里王子将会与国王同行，所以艾德也允许了自己的长子罗柏，跟着狩猎队伍一同前往。除此之外，队伍中随行的还有班扬、乔里和昨天晚上刚刚被册封为骑士的高远爵士，就连兰尼斯特的那位侏儒提利昂也在这支队伍当中。
出乎其他人意料的是，那位跟随着劳勃国王一起来到北境的王后，却没有跟随在这次狩猎的队伍中。人们猜测可能是因为昨天劳勃不顾她的反对，前去史塔克家族的墓窖中的缘故。
王后的弟弟詹姆也同样没有加入狩猎的队伍中，他收到劳勃的指示被留在了临冬城中，陪伴他的姐姐与国王的孩子们。
“恐怕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偷情机会了！”作为临冬城中唯一知晓，这对亲姐弟之间特殊关系的高远，不由暗自感叹道。
史塔克与拜拉席恩家族那几个年纪尚小的孩子，也都被他们留在了临冬城里，其中自然也包括珊莎、弥赛菈这些女孩子，反正她们本来就不喜欢打猎。
不过在这其中，艾莉亚·史塔克恐怕是一个例外。当清晨高远刚刚来到广场上时，便看见了这位从小就有着男子性格的小姑娘，正在缠着她的父亲艾德想要与他们一同前往，不过却被艾德严词拒绝了。
自从昨晚的宴会之后，高远就一直没有见过琼恩了，也许昨晚高远接受册封的事情，深深打击到了这位私生子。以至于他的叔叔班扬都不知道他到底跑到哪里去了，高远还从班扬的口中得知了，琼恩决定和他一起前往绝境长城加入守夜人军团的消息。
这不禁让高远一阵沉默，看来历史最终还是走到了它原有的轨迹上。
琼恩决定加入守夜人军团，固然有他自己的意愿在里面，但是促使其决定加入守夜人的最主要原因，还是他一直以来因为自己私生子的身份，在临冬城中受到凯特琳的排挤的缘故。
再加上昨天晚上的那一番刺激，他会做出此番决定高远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当然，这其中还有些更深一层次的原因在里面，想到这里高远不禁将目光放在了，正在与劳勃国王闲聊的艾德·史塔克身上。
想必这位临冬城的公爵在昨晚与妻子的鱼水之欢之后，已经收到了那封来自凯特琳的妹妹，莱莎·艾林夫人的密信了。那封密信在影视剧中是被渡鸦带到临冬城的，可是在原著中却是被小指头暗中指示，派人放在鲁温学士的书桌上的。
信中的内容是用，只有凯特琳姐妹两才知晓的密文书写的，因此凯特琳对信件上的内容深信不疑，上面宣称是兰尼斯特害死了莱莎的丈夫、前任的国王之手——琼恩·艾林。
同时也是因为这件事使得，刚刚被国王劳勃授予国王之手职位的艾德，从此便对兰尼斯特起了疑心。原本在收到这封之后，艾德是不愿意前往凶险而未知的君临的，因为他的父亲与兄长都是在第一次前往君临时惨遭杀害的，但是在凯特琳的极力劝说下，最终他还是接受了国王劳勃的册封。
于是在艾德决定前往君临之后，夫妻俩又开始为自己的孩子们做出了一番安排。罗柏作为史塔克家族的长子和第一顺位继承人，他理应留在临冬城。
瑞肯因为年纪太小的缘故也被留了下来。
而珊莎、艾莉亚和布兰，则被艾德以与乔佛里王子有联姻关系、需要学习南方宫廷侍女的规矩与礼节、作为两家晚辈沟通的桥梁等缘由，决定带往君临。
在艾德·史塔克的众多孩子中，命运最凄惨的就莫过于艾德的私生子琼恩了，他既无法跟随自己的父亲前往君临，也因为凯特琳的排挤无法继续留在临冬城。
即便他与长子罗柏的关系非常要好，艾德原本准备将其留下辅佐自己的长子，但是最终还是在凯特琳的强烈要求之下，被艾德安排跟随班扬前往长城加入守夜人军团。
“我也知道这样让你十分为难，但是还得谢谢你能够答应我的请求。”
国王劳勃正在向自己的老友表示感谢，感谢他能够接受自己的邀请，前往君临担任自己的国王之手：“相信我，如果不是逼不得已的话，我是不会来到北境打扰你平静的生活的，你一直都是我的忠实老友。”
“除了你之外，我别无选择！”劳勃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着重强调道。
深知君临危险的艾德，面对劳勃的信任只得沉重地点了点头：“我希望能堪此大任。”
....
“喔哦，让我们看看是谁来了！”国王劳勃铿锵有力的声音，突然从正在准备马匹的高远身后响起，“这不是在昨天的晚宴上，最受女孩们欢迎的屠龙者吗？”
高远转过身来，看向骑在马匹上如同一座肉山的国王：“劳勃陛下！”
满面红光的劳勃来到高远面前，将这位昨晚新晋的爵士上下打量了一番。
只见其黑色的中长发，此时正整整齐齐地梳在脑后，被一根金色的丝带扎在了一起。菱角分明的脸庞上，有这一双令人印象深刻的金色双瞳。柔顺细腻的棕色披风，几乎将他全身都包裹起来，却丝毫不能掩盖披风下面的伟岸身形，其胸前若隐若现的龙鳞铠甲，更是让高远显得器宇轩昂。而现在又多了一位与弑君者不相上下，高大英俊的高远爵士
“七层地狱啊！我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位漂亮的兰尼斯特了，而现在又多了一位与弑君者不相上下，高大英俊的高远爵士。”国王劳勃不由向自己身边的艾德抱怨道：“难怪他昨晚会受到那么多女孩的欢迎，天知道在昨晚的宴会结束后，我的弥赛菈纠缠了我多久，就是为了弄清楚这位高远爵士的名字，要知道她现在才七岁啊。”
面对来自国王劳勃的抱怨和调侃，艾德·史塔克与高远两人只是尴尬的相视一眼，然后露出一副无奈的笑容。
要知道在十五年前，艾德还在与劳勃为王位并肩作战的时候，现下的这位国王、曾经的风息堡公爵。还是一位面容干净清秀，眼神清澈，让无数怀春少女梦寐以求的美男子。其高大威猛的身材，犹如一座竖立的高塔，更是让见过他的敌人无不闻风丧胆，劳勃现在肯定是在嫉妒他。
“高远爵士，昨天你口中的那柄曾经杀死过恶龙的宝剑，今天带在身上了吗？”抱怨归抱怨，劳勃国王可没有忘记自己的真正目的，“我记得它有名字的对吧，它叫什么名字来着？”
“陛下，它的名字是暮星之刃！”高远解下系在腰间的剑带，将暮星之刃递到劳勃国王的面前。
当劳勃国王从高远的手中，接过这柄名为暮星之刃的宝剑后，他便迫不及待地将其从剑鞘中拔了出来。随着一道银白色的光芒在劳勃的眼前闪过，这柄通体银白色的精灵宝剑就完全呈现在他眼前。
其造型与维斯特洛寻常的十字剑有所不同，剑柄与护手稍短。银白色的剑身上绘有若隐若现的银色流云纹。当劳勃转动剑柄时，其反射的银白色光芒就像是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一般。
“好剑！”劳勃不由大声称赞道。
作为一个从尸山血海中杀出一条血路的国王，劳勃仅一眼就看出了这把宝剑的不凡之处，虽然他最擅长使用的武器其实是战锤，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其他的武器有所了解。毕竟在惨烈的簒夺者战争期间，劳勃也曾经多次遭遇过，武器丢失或者损坏等糟糕情况，这让他不得不学会在战场上使用其他武器对付敌人。
“暮星之刃，这可真是一个好名字！”国王劳勃的目光已经被它所深深吸引，一刻也不愿意移开。他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暮星之刃上的每一处细节，“这名字有什么由来吗？是你斩杀的那条恶龙的名字，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寓意？”
“它是以傍晚的暮光中，最闪亮的那颗星辰命名的。”高远否定了劳勃的猜测，并直接给出了答案，“这同时也是我爱人的名字。”
“暮光中最闪亮的星辰....”
劳勃喃喃自语一声后便陷入了沉默，仿佛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直到艾德走到他的身旁呼唤了几声他的名字后，才将其从回忆中拉回到现实，劳勃或许是想起了原本属于他的那位“暮星”——莱安娜·史塔克。
“她一定是个非常漂亮的美人，美到足以让你这位屠龙者都为之倾倒。”回过神来的劳勃，悻悻地将暮星之刃交还到高远的手中。
高远将暮星之刃别在腰间，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的确如此！除了她之外，我的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女人了。”
“幸运的小子！”劳勃看着高远脸上灿烂的笑容，有些羡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想见一见你口中的那位美人，等你俩结婚的时候，一定要邀请我前去参加。”
“让我这位国王来做你们的主婚人如何？”劳勃试探性地问道。
“那可不行！我已经答应了让她的某位长辈，来做我们的主婚人。”高远打了一个哈哈，拒绝了劳勃的请求。
熟知剧情的高远知道，此时这位国王已经距离他的死期不远了，又如何能够等到自己与亚玟结婚的那一天呢，况且此时亚玟还远在另外一个世界之中。
被高远拒绝之后，劳勃也没有再继续强求：“走吧，小伙子们，让我们去森林中猎几头野猪回来，最好是能够猎到一只巨熊。”
“高远爵士，你今天就跟在我的身边了，我想我们之间会有很多的共同话题可以聊的。”
随着劳勃的一声令下，狩猎的队伍跟随着他的脚步整整齐齐地离开了临冬城。在高远即将跨出临冬城大门的时候，他无意中看见了孤身一人站在大门旁的布兰。
在最初高远跟随班扬来到临冬城的时候，他也曾经想过要帮助这个可怜的孩子，避免遭受从高塔摔下的厄运，以高远的能力他完全可以做到这一切。可是在高远仔细分析了原著的剧情之后，他还是放弃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目标，并不是为了来拯救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而是要成为维斯特洛大陆上七国的统治者，集合这片大陆上所有人类的力量，共同对抗那些藏匿在长城以北，对生者虎视眈眈的异鬼大军。
布兰从高塔上摔下来是原本的权游剧情中，最为关键的一个剧情节点，同时也是引爆史塔克家族与兰尼斯特家族之间矛盾的一根导火索。
在权利的游戏中，混乱才是权利上升的阶梯，如果没有布兰的事件作为导火索的话。那么培提尔·贝里席就不可能通过那位刺杀失败的刺客，和他手中的那把瓦雷利亚匕首，将谋害布兰的罪名安在兰尼斯特家族的提利昂·兰尼斯特的身上。
如此一来也就不会出现，提利昂在从绝境长城南下返回君临的途中，偶遇愤怒的凯特琳并被其当众逮捕押送至谷底的鹰巢城接受审判的事件发生了。如果没有提利昂被抓捕的事件发生的话，兰尼斯特家族的姐弟两，自然也不可能选择与史塔克家族撕破脸皮。
正是因为，兰尼斯特家族与史塔克家族彻底撕破了脸皮，心生报复的艾德·史塔克才开始着手深入调查，前任首相琼恩·艾林的死因，并最终通过劳勃国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发现了瑟曦与其弟弟詹姆通女干的证据。
艾德·史塔克手中所掌握的证据，才是使得瑟曦不得不狗急跳墙，决定杀死国王劳勃；发动政变为自己儿子夺取王位，囚禁艾德·史塔克并最终引发五王之战的真正原因。
况且从高塔摔下的布兰并不会因此死去，这反而是他在未来成为绿先知的道路上，所必须经受的考验。
第205章 布兰
心怀愧疚的高远跟随着国王的狩猎队伍缓缓走出了临冬城，在经过这位史塔克家族的次子身边时，他向对方投去了一个歉意的眼神。即便他身后目送队伍离开的布兰，不一定会理解他这道眼神中所蕴含的含义。
转头看向身后的临冬城，一座残破的高塔赫然出现在高远的眼前，数不尽的乌鸦正在残塔的上方盘旋。这座高耸的残塔曾经是临冬城中最高建筑，最初是为了防止临冬城受到敌人的偷袭而建造的。
不过后来随着临冬城内外两道厚重城墙的拔地而起，这座始建于筑城者“布兰登”时期的瞭望塔，便失去了它应有的作用。现如今更是已经彻底废弃多年，原本的高塔在一百四十多年前，遭暴雷击中并起火燃烧，导致顶端三分之一的塔尖部分，朝塔内发生了崩塌，自此以后始终没有重建，于是变成了现在高远所看到的模样。
在许多人的认知中，乌鸦的出现往往代表着厄运即将降临，再加上被大火烧毁的残塔，这所有不详的预兆仿佛都在预示着，很快就会有不幸降临在这座有着几千年历史的临冬城之中。
事实上这些预兆所代表的不幸，远比高远所预料的发生时间要更早一些。国王的狩猎队伍仅仅离开临冬城不过半天时间，就在狼林的边缘，被凯特琳派来的临冬城教头罗德利克·凯索爵士给追上了。
这位气喘吁吁的临冬城教头几乎是从马背上摔下来的，他跌跌撞撞地来到面色沉重的艾德·史塔克公爵面前，为所有人带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
艾德·史塔克公爵的次子，布兰·史塔克在他们离开临冬城后不久，就被人发现从高耸的残塔之上摔了下来。目前临冬城的鲁温学士，和劳勃国王从君临带来的医生，正在竭力从陌客的手中挽留他的生命。
一直到深夜时分，收到这个不幸消息的艾德·史塔克，才心急如焚地赶回了临冬城之中。紧随其后的除了高远之外，还有艾德的长子罗柏、班扬、国王老友劳勃和临冬城的守卫队长乔里。
当他们进入临冬城时，此时这里已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史塔克家族的次子布兰从残塔上坠下，而且还是国王劳勃造访临冬城的第二天，这就有些值得耐人寻味了。由于尚不确定布兰坠楼到底是他自己从残塔之上坠下，还是被人故意谋害。因此伤心欲绝的凯特琳，第一时间便愤怒地要求整个临冬城进入戒严状态。
在临冬城的各个角落中，都可以看到全副武装的临冬城守卫正在四处巡逻，他们被史塔克夫人要求禁止任何人在戒严期间进出临冬城，除了外出狩猎的国王一行人之外。
布兰喜爱在临冬城中四处攀爬，这在临冬城中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史塔克家族的每一位成员都为此替布兰担惊受怕过。一个不足七岁的孩子，攀附在大人都为之脚软的高墙与岩壁上，任谁见了都会为之感到担忧。
无论是布兰的父亲艾德，还是他的母亲凯特琳，又或者是史塔克家族的鲁温学士，都曾极力制止过布兰的这种冒险行为，但是都收效甚微。甚至对此无可奈何的艾德，都不得不默许了布兰的攀爬行为，只要不让他的母亲瞧见就好。
在此之后，便轮到城里的守卫为布兰担心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只要他们发现了在屋顶或者高墙上的布兰，都会吆喝追赶，以期将他从高处赶下来。
可是守卫的这种追赶行为，却被布兰当做自己与哥哥们玩的猫捉老鼠游戏。只不过，这游戏几乎每次都是以布兰获得胜利而告终，因为那些守卫们可没有像布兰一样，可以在城墙和岩壁上如履平地的本事。
因此，对于今日布兰从残塔上摔下这一事，临冬城的居民们并不感到意外，这只不过是往日的担忧在今日终究变成了现实而已。在这临冬城中，除了伤心欲绝的凯特琳之外，包括艾德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将这件事与国王劳勃的到访联系在一起，大家都更偏向于这是一桩不幸的意外。
但是布兰的母亲凯特琳却不这样认为，她坚信自己的儿子布兰并非是因为失足从残塔上跌下的。布兰在临冬城的城墙与岩壁之间攀爬已经不是一两天的时间了。他对于临冬城中每一处，可以登高望远的地点都了如指掌；哪里有可供抓取与踩踏的砖石或者平台，即便是闭着眼睛他也了然于心，并且他以前可从来出现过从高处摔下来的经历。
所以凯特琳怀疑是有人将布兰从残塔上抛下去的，当她得知布兰从残塔上摔下来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下令封锁了整座临冬城。凯特琳不知道那个幕后黑手为何会选择向布兰下手，她的手中也没有认定布兰是被人谋害的确凿证据，不过凯特琳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自己丈夫的国王老友劳勃，带人亲自造访临冬城的第二天，自己的儿子布兰就从残塔的顶端摔了下来，这世间哪里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对方会选择这么做，这并不难猜到：
这便要从劳勃国王此次不远万里，亲自造访临冬城得目的说起了，他是来邀请艾德·史塔克前往君临城，担任自己的国王之手的。
似乎在这支跟随劳勃国王来到北境的队伍中，某些人并不愿意看到艾德·史塔克接受劳勃国王的邀请，代替死去的琼恩·艾林成为新任的国王之手。所以在第二天，当他们知晓艾德答应了劳勃国王的邀请之后，便选择了向布兰下黑手，以达到警示艾德的目的。
至于他们为什么不选择向罗柏下手，而是看起来无关紧要的布兰呢？这恐怕与那些家伙还没有做好准备，与史塔克家族完全撕破脸皮的缘故有关。
罗柏是艾德的长子，同时也是史塔克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如果他们选择向罗柏下手的话，无论他是否有所闪失，便相当于是向史塔克家族宣战了。这位深受北境各大家族拥护的临冬城史塔克公爵，如果不将幕后黑手给揪出来，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即便是在艾德的老友劳勃国王的竭力阻止下，艾德也会将整个维斯特洛翻个底朝天，甚至有可能再一次爆发新的“簒夺者”战争。这并不是没有先例，上一次簒夺者战争爆发的原因就是，疯王“伊里斯”杀死了史塔克家族的现任族长与长子。
所以作为艾德·史塔克次子的布兰·史塔克，这个无辜的孩子就成为幕后黑手下手的目标。这既能达到他们威慑艾德·史塔克，迫使其放弃前往君临任职国王之手的目的，又不至于使得艾德不顾一切的向他们发起报复。
凯特琳首先怀疑的对象，就是长久以来一直与史塔克家族不和的兰尼斯特家族，结合她妹妹莱莎·艾林寄给她的密信，凯特琳有理由相信，此次事件绝对与兰尼斯特家族脱不了关系。
看来前任首相琼恩·艾林的死的确没有那么简单，也许正如莱莎在密信中所说的那般，她的丈夫艾林公爵，正是被兰尼斯特家族的王后或者其他人所谋害的。
想想自己的丈夫即将南下担任国王之手，凯特琳已经对自己昨晚劝说艾德前往君临的事情有些后悔了，兰尼斯特家族都敢在临冬城向自己的儿子下手，那么艾德如果真的前往了兰尼斯特家族势力遍布的君临。
那么，还有什么是他们所做不出来的呢？
想到此节，凯特琳决定在自己的丈夫回到临冬城之后，便将这些猜测全部讲述给他听。她也想过要再次劝说艾德，让他取消南下君临担任国王之手的决定，但是苦于艾德已经答应了劳勃国王的邀请，且自己的手中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这一切，最终她还是打消了自己这一想法。
况且，有债必偿可不只是兰尼斯特家族独有的脾性，无论幕后的黑手是否真的是兰尼斯特家族，还是其他的什么存在，既然他们敢在临冬城向自己的儿子下手，那么史塔克家族也必然要让他们知道，招惹史塔克家族究竟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而报复幕后黑手的最好手段，就是让自己的丈夫艾德南下君临，凭借御前首相所掌握的大权，将琼恩·艾林的真正死因调查得水落石出，并最终将其绳之以法。
对方如今在临冬城中，即便是冒着暴露的风险也要阻止艾德南下担任御前首相这个职位，那么就说明他们此刻已经开始害怕了。既然如此他们就应该反其道而行之，对方越是害怕什么，那么他们就越要如此去做。
回到临冬城的艾德，并没有第一时间前往主堡中看望自己的儿子。即便是艾德此刻的内心已经心急如焚，但是他依旧没有忘记自己身为一名领主的责任，他首先是临冬城的史塔克公爵，然后才是一名受伤孩子的父亲。面对此刻乱成一团糟的临冬城，他首先要做的便是将城内混乱的情况稳定下来。
艾德知道，即便是自己现在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主堡也无济于事，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论自己如何痛心也无法挽回了，他相信鲁温学士会竭尽全力去救治自己的儿子。
于是刚刚进入临冬城，立刻就察觉到了城内气氛不对劲的艾德，皱着眉头向身边的守卫队长乔里下达了命令，让他去解除了凯特琳所发布的戒严指令，只留下了部分的守卫继续在城内进行巡逻，一面惊扰到随国王劳勃来到北境的宾客们。
在交代完这一切之后，艾德这才迈着匆忙的脚步朝着主堡的方向赶去，罗柏、班扬和国王劳勃也紧随其后一同前往，高远这次没有选择跟随，而是默默地回自己房间去了。即便是要向伤心欲绝的史塔克夫人表示同情，此刻前往也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这样不仅起不到安慰的作用，反倒会加深对方的痛楚。
布兰的冰原狼一整晚都在临冬城的主堡围栏中哀嚎，嚎叫声在这座古老的城堡上空回荡，如同一面哀悼的旗帜一般，悬挂在城内每一个人的头顶，在这冰冷的夜晚中，使得所有躺在床榻上的人辗转难眠。
当一夜未眠的高远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窗外临冬城的天空还是一片灰蒙蒙的，仿佛整个北境的天空都在为布兰的不幸遭遇而默哀。在前往内堡大厅的途中，高远遇见了双眼通红的班扬·史塔克，这位首席游骑兵很显然昨天也是一整晚没睡。
从班扬的口中，高远得知了布兰目前的情况，鲁温学士他们昨天一整夜都在对生命垂危的布兰进行救治，直到不久前才刚刚结束。
好消息是，鲁温学士他们已经从陌客的手中，暂时将布兰的生命给抢了回来。而坏消息则是，这个可怜的孩子目前仍旧没有完全脱离生命危险，接下来他还将要面临一个极其危险的阶段，只有熬过了这个危险的阶段之后，布兰才算是真正脱离了生命危险。
不过即便是布兰幸运地活下来了，他最终能否从昏迷中苏醒仍旧是一个未知数。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他下半辈子恐怕都无法再站立起来了。
伤心欲绝的凯特琳自从布兰出事之后，就一直守候在自己儿子的房间外，向她所信仰的七神进行祈祷。艾德·史塔克与国王劳勃两人整晚都守候在凯特琳的身旁，在期盼得到一个好消息的同时，他们也担心凯特琳会因为遭受不住突如其来打击而倒下。
深夜的城堡过道中冰冷刺骨，特别是在这北境的临冬城之中。虽然它是一座在温泉上建立起来的城堡，但是其通过管道输送的热水，只能到达主堡中的各个房间之中，根本无法对守候在城堡过道中的凯特琳等人提供一丝的温暖。
同样在主堡中守候了一夜的班扬，一直等到鲁温学士等人从布兰房间中走出来，并仔细询问了布兰目前的身体情况之后，才选择了离开。
班扬此时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于是又冷又饿的他边来到了大厅中开始享用早餐。自从他们昨天在狼林的边缘收到布兰的噩耗之后，就一直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
第206章 凯特琳的猜测
距离布兰坠楼已经过去了十天的时间了，如原著中的剧情一样，在此期间这位史塔克公爵的次子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病情既没有恶化也没有好转。根据鲁温学士的推测，布兰挺过这道难关的希望还是挺大的，毕竟距离布兰坠楼已经过去了十天的时间了，如果他挺不过去的话，此刻早就已经死了。
至于布兰什么时候能够苏醒，那就只有凯特琳日夜祈祷的七神知道了。自从布兰失足坠楼以来，布兰的那只冰原狼一直在临冬城中不断地哀嚎，曾经鲁温学士为了减少噪音，不让嚎叫的冰原狼打扰到正在休养的布兰，关上了他房间中的窗户。可是谁知当鲁温学士他们关上房间的窗户后，原本病情稳定的布兰却突然开始恶化，直到他们重新打开窗户这才转危为安。
这件诡异的事情在临冬城的宾客与居民之间广为流传，人们纷纷猜测是旧神或者狼灵正在通过那只冰原狼，源源不断地为昏迷不醒的布兰提供力量，以支持他活下去。
布兰失足坠楼所造成的影响很快就过去了，对于临冬城的其他居民和自王领远道而来的宾客们而言，生活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随着时间的推移，悲痛欲绝的似乎只剩下了遭遇不幸的史塔克家族成员，凯特琳整日守候在昏迷不醒的布兰床前，至今未离开那个房间一步。
布兰的不幸遭遇，导致国王劳勃原定返回君临的计划被推迟，劳勃的新任首相是这个孩子的父亲，如今艾德的次子失足从高塔上摔落至今还未醒来，无论是作为一名体恤封臣的国王，还是作为艾德多年的好友，他此刻都不应该将这位悲伤的父亲从他的孩子身边带走。
因此，感同身受的国王劳勃不仅没有按照原定的计划返回君临，还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老友身旁开导对方，对于艾德的悲痛他此刻感同身受。两人幼年时期在鹰巢城结下的深厚情谊，在这漫长的十天中体现地淋漓尽致，劳勃早已将艾德看做了自己的亲生弟弟，他对艾德的亲近和信任，甚至远远超过了自己那两个不成器的弟弟。
就这样又过去了三天之后，迟迟不见布兰苏醒的艾德，终于决定不再继续等候了。对于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布兰，即便艾德一直待在临冬城中也是爱莫能助，七国的国王已经为他在临冬城耽误了十多天的行程，虽然劳勃对此并没有说些什么，但是艾德自己也对此有些过意不去了。
没有人知道的是，促使艾德·史塔克做出离开临冬城南下，前往君临决定的其实另有原因。在艾德做出这番决定的前一天晚上，这位临冬城的公爵大人，在看望了自己昏迷不醒的儿子之后，便匆匆离开了布兰的房间，找上了某位新晋的爵士。
对于这位临冬城公爵的深夜造访高远深感意外，将对方迎进自己的房间后，高远谨慎地查看了一番门外是否有其他的人存在，确认没有人跟在艾德·史塔克的身后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门。
“你看起来十分谨慎，高远爵士！”艾德首先开口道，“自上次在神木林中见过一面之后，好像我们还没有好好聊过。”
“我只是不想惹祸上身罢了。”高远皱着眉头开始寻思，艾德来找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史塔克大人，你深夜突然来访，恐怕不只是为了来找我聊天这么简单吧？”
“我只是突然想起，在高远爵士你被册封为骑士的时候，我还没向你表示祝贺....”
高远并不喜欢这些客套的话，况且眼前这位临冬城公爵似乎也不擅长这些，还没等他说完就被高远打断了。
“我只是个刚刚晋升的爵士，恐怕还不至于让史塔克大人特地深夜前来，况且那已经是十多天前的事情了，史塔克大人不觉得现在才来祝贺，未免已经有些太晚了吗？”
“史塔克大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不必在这里绕弯子。”
“我可以向您保证，今晚你我二人之间的谈话，不会有一个字泄露出去。”
高远的单刀直入，让艾德看上去有些纠结不安且忧心忡忡，不久前他才在布兰的房间中，与自己的妻子进行了一番密谈。他首先要确定眼前这位，与自己弟弟班扬一起来到临冬城的高远爵士是否值得信任，因为他接下来他将要讲述的内容事关重大，一旦泄露出去很容易就会打草惊蛇，使得他和他的家族陷入困境之中。
“高远爵士，你对我的儿子布兰从高塔上失足坠落这件事怎么看？”提起还在昏睡的布兰，艾德就显得有些疲惫。
“鉴于史塔克大人的深夜来访，想必您对此已经有所怀疑，为何又要多此一举来征求我的意见呢？”
艾德狐疑地抬头，瞧了一眼高远便不耐烦地说道：“不要去试图分析我的意图，我想要知道的是你的想法。”
“这只是一桩意外，并没有人刻意要针对您或者您的家族！”
听见高远回答的艾德刚要松一口气，谁知他却突然话锋一转。
“我口中的意外，所指的并不是布兰失足坠落这件事。”
“你什么意思？”艾德突然提高了音量问，“你也认为布兰失足坠落是被人谋害的？”
“现在，临冬城中有许多人都在关心布兰能否醒来，其中有一部分人是出于真心，还有一部分人则是居心叵测。”
高远讲到此处时，嘴角不由自主地上翘露出一个隐秘的笑容，这使得艾德眉头紧皱，也不知道是因为高远口中的话，还是他脸上的露出的笑容。
“比起布兰的死活，我想他们更关心的是，布兰能否从昏迷中醒来。这孩子意外地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这恐怕才是布兰遭遇不幸的真正原因。”
“这只是你的猜测罢了...”艾德嘴上虽然否认，但是其实他在心底已经相信了高远所说的。
“史塔克大人，你也是这样说服史塔克夫人的嘛。”高远反问，“还是说，你只是想要说服你自己？”
“你早就知道了这一切，而你却没有告诉我们！”艾德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面对艾德恼羞成怒的质问，高远丝毫不为所动：“既然史塔克夫人所猜测的真相与我的判断大相径庭。”
“史塔克大人，那么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将这些推测告诉劳勃国王，而是选择在深夜里找上我呢？”高远抬头看向身前的艾德，金色的瞳孔中闪烁着光芒。
“因为这些都只不过是我们的推测罢了！”无力反驳的艾德，此刻像是一根蔫坏了的茄子一样，“我们的手中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布兰是被人谋害的，除非他现在能够醒过来，说出真相并指认出凶手。”
“史塔克大人！这正是我现在所担心的。”
“那些谋害布兰的人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们才会关心布兰是否醒来。”高远提醒道。
艾德闻言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那双灰色的眼眸倒映的烛光变成了青色，就像是一只饥肠辘辘的冰原狼，潜伏在黑暗中的雪地上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还会找机会再次向布兰下手？”
“不排除这种可能！对于某些人来说，为了掩盖真相与某些龌龊，杀死一个七岁的孩子是值得的。”
“这并不是什么难以做出的选择，特别是在面对一个双腿残疾，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孩子时。就算那孩子活下来了，这辈子也无法再走路了，与其让他这样苟活下去，倒不如让我来帮他早日解脱，那些家伙肯定会这样安慰自己那备受谴责的良心吧。”
“我知道了！”艾德沉声道。
“史塔克夫人有推断出谋害布兰的凶手是谁吗？原谅我的好奇。”高远好奇地问道。
高远对此的确十分好奇，凯特琳可没有高远的先知先觉，那么在这个时间点中，她又是如何推断出这一切的呢？要知道在原著中，凯特琳可是在布兰遭遇第二次刺杀之后，才通过种种蛛丝马迹认定兰尼斯特是谋害布兰的凶手。
“凯特琳认为有人不希望看到我离开北境....”
烛光摇曳的房间中，艾德开始为高远详细地讲述了来自凯特琳的推断，这其中也包括了那封来自莱莎·艾林的密信，上面指责了兰尼斯特家族杀害了她的丈夫。
“凯特琳认为那些幕后黑手，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在临冬城中谋害布兰，就是为了给即将继任国王之手的我一个警告，好让我知难而退。这样就没有人会去调查，关于艾林公爵死亡的真相了....”
高远故作沉思一番，然后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史塔克夫人的推断的确十分有道理，但是这其中有一个疑点！”
“来自莱莎·艾林夫人的密信，正好在国王劳勃的队伍到达北境之后，被人偷偷交到史塔克大人你们的手中.....”
“在国王的队伍中，有来自谷地的贵族吗，或者是在君临城中与琼恩大人和莱莎夫人，私交甚好的贵族。”高远问道。
只见史塔克摇了摇头说：“劳勃国王队伍中的贵族，均是来自王领或者君临，并没有谷地的贵族跟随。至于在这其中，是否有与他们私交甚好的贵族我就不得而知了。”
“那么，这封来自莱莎夫人的密信就一定有问题！”高远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这不可能！这封密信上面的内容是用，只有凯特琳与莱莎才懂得的密文书写的。”艾德反驳道，“我很早就认识了莱莎了，她虽然平时十分冲动，但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胡乱指控的事情，一定是她掌握了某种确凿的证据才会选择这么做。”
“这封信乃是经过她紧密策划、小心隐藏的！她写这封信的时候一定很清楚，信若是落入他人手中，她必死无疑。可见这绝非是空穴来风，否则她不会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
“鹰巢城距离临冬城很远吗？”
艾德疑惑高远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不算很远，至少要比君临要近得多。”
“琼恩·艾林的死已经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了，早在劳勃国王决定来到北境之前，艾林夫人已经带着自己的孩子逃往了鹰巢城。”
“在这期间，艾林夫人完全有充足的时间将这封信送到临冬城中，交到史塔克夫人和史塔克大人你的手上。如果害怕渡鸦被人劫持的话，她完全可以派出鹰巢城中的亲信，将这封信亲手交到你们的手中。”
高远冷静地分析道：“明明可以在国王的队伍，从君临城动身或者到达临冬城之前，将这封密信交到你们的手中。为什么还要冒着巨大的风险，将这封密信送到君临城中某个可能背叛自己的人手中，然后再跟随国王的队伍来到北境转交到你们的手上呢？”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高远冷笑一声，然后继续说道，“并且还冒着被人背叛的巨大风险！”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这封信根本不是出自鹰巢城的艾林夫人，而是来自君临城中，某个期望挑起史塔克家族与兰尼斯特家族之间争端的卑鄙小人之手。”
“嘶....”
高远面前的这位临冬城公爵，在仔细听完他的分析之后，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高远爵士，我需要你的帮助！”艾德突然站起身来说道，“帮助我调查清楚琼恩·艾林公爵死亡的真相。”
艾德·史塔克是那种非常传统和死板的人，你让他恪守荣誉，公正严明地处理各种事务没有问题，他反而会做的很好。可是你让他与那些野心勃勃的权力游戏玩家斗智斗勇，你就太高看他了，他只会被那些恶龙吃得骨头都不剩。
虽然艾德不是那种野心勃勃的阴谋家，但是这也不代表他是一个傻瓜。他此时已经知道了君临城中危机四伏，那么他想要调查清楚艾林公爵死亡的真相，或者是找到谋害自己儿子布兰的凶手，单靠势单力薄的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到，如此这般就需要借助拥有政治嗅觉与权术经验的人帮助。
以他御前首相的身份，亲自在君临城中调查实在是太过惹眼，暗中关注的那些人肯定是时刻盯着自己的；而自己带去君临的那些史塔克家族手下，相信他们一进入君临城，立马就会被那些权利的玩家所关注。
作为一名远离权利的中心、身处偏远北境的公爵，艾德深知自己在君临中，除了国王劳勃之外，一个值得信赖的人都没有，因此他更需要得到高远的帮助。
第207章 密谈
“史塔克大人，帮助你调查琼恩·艾林公爵死亡真相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高远直接干脆地拒绝了艾德的请求，“这反而可能会让我惹祸上身。”
“我还以为你是一个见义勇为的游侠，从来不会为利益所动。”艾德说着就拿起桌上的手套，便要转身离开。
艾德想要在高远面前玩欲擒故纵，殊不知作为穿越者的他，才是这方面的祖师爷。面对艾德的讽刺根本不为所动，甚至在不知不觉中，艾德早就已经落入了高远设置的欲擒故纵陷阱之中。
“我不是您的下属，史塔克大人！”高远与艾德一同起身，作势便要将史塔克公爵送出房间，“作为一名游侠，我无意参与到这场权利的游戏中。”
“权利的游戏，这真是一个有趣的形容！”眼见已经高远走到了自己前面打开了房门，一副将要送客的模样，城府本就不深的艾德此刻终于急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帮助我？”
“一个足以说服我，也能够说服你自己的理由。”见艾德上钩了，高远顺势又将已经打开的房门关上，“还有一个让我没有后顾之忧的请求。”
“史塔克大人，权力的斗争是极其残酷的，如无必要请勿参与其中，否则将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万一我们失败了，我得为自己争取一条退路！”
艾德有些不满地皱着眉头：“难道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还不足以说服你我吗？”
高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静静看着脸上依旧皱成一团的艾德。
两人就这么在门口僵持着，半响过后艾德才沉声道：“凛冬已至！”
“看来您还没有忘记，史塔克家族的这句箴言！”高远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很喜欢这句话！”
“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这句话，永远不要忘记防范于未然！”
艾德不由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追问道：“还有一个请求是什么？”
“我听说，现在国王还没决定由谁来担任东境守护这个职位！”
高远此言一出，便让艾德大吃一惊，他错愕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高远，惊叹他的胃口未免太大了。
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高远的请求：“你简直是在痴心妄想，东境守护世代由艾林家族担任，况且琼恩·艾林是我的养父，他的儿子未来必将世袭他的职位。”
“我没有奢望一直担任这个职位，当新任的鹰巢城公爵成年后，我便会将这个位置重新交还给他！”高远解释道，“史塔克大人，你需要获得东境势力的支持，需要我帮助你统率谷地中的军队。”
“这样一来，即便是你在君临的权利斗争游戏中落败，面对在七大王国中至少拥有两股势力支持的你，敌人也不敢轻举妄动。这不仅仅是我所要求的退路，同时也是你为自己准备的退路。”
艾德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不得不承认高远所说得的确有道理。自己在南边势单力薄，无依无靠的自己万一在权利斗争中失败了，自己所拥有的北境势力肯定是鞭长莫及的，远水救不了近火。
虽然，他还能够得到凯特琳的娘家，河间地统治者徒利家族的支持，但是在维斯特洛的七大王国中，徒利家族的势力与力量并不算太强。特别是在他的对手，可能会是兰尼斯特家族的情况下，身为西境守护的兰尼斯特家族相较于徒利家族可强大太多了。
通过艾德脸上不断变幻的表情，高远知道此时艾德的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了，于是他决定给艾德再添上一把火：“艾林家的孤儿寡母在东境没有任何影响力，他们既无法统率军队，也无法为您提供支持，一直生活在君临的她们，此时恐怕他们连麾下领地的赋税都收不上来。”
“你怎么保证，你在掌控了谷地的势力之后不会鸠占鹊巢，巧取豪夺艾林家族麾下的领地和东境守护的职位？”艾德的此番话一出，高远便知道他已经被自己给说动了，只是在道义上他还有所担忧。
“只要您依旧是国王之手，劳勃国王仍旧是全境守护者、七大王国的统治者。我便断无可能巧取豪夺艾林家族所拥有的领地与东境守护职位可能。”
“我可以在此向您许下诺言，如果您仍旧不放心的话，我还可以向诸神起誓。”高远信誓旦旦地向艾德保证道，反正他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东境守护那么简单，他想要的是整个维斯特洛大陆，“无论是向旧神，亦或者是向新神。”
最终，放心不下的艾德还是让高远在自己的面前，向新神立下了誓言之后，才答应了他临时担任东境守护并代替鹰巢城的孤儿寡母管理谷地的请求。
当高远将艾德·史塔克从自己的房间送走之后，即便过了许久他的内心依旧无法平静下来。高远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大胆的尝试，竟然这么简单就成功了。说服艾德让自己临时担任东境守护这个想法，是他在艾德·史塔克深夜造访自己房间之后才想到的。
这是一场高远针对艾德·史塔克的性格所设下的对赌，同时也是为了让自己在五王之战到来之前，以最短的时间拥有并掌控，一支足以支撑他在那场规模空前、波及七国的内乱中，角逐铁王座的力量而进行的巨大冒险。
不过，鉴于高远对剧情和人物性格的熟悉和了解，他认为自己赢下这场对赌的概率还是很高的。
因为，他知道艾德在簒夺者战争期间经历了，自己的父亲瑞卡德·史塔克与其长子布兰德·史塔克南下前往君临，并被疯王伊里斯二世杀害的事件之后，已经将南方视为了一个充满毒蛇猛兽的地方。他此刻对自己的此次南下之行充满了担忧，尤其是在听完凯特琳与高远对局势的分析之后，不然他是不会在今晚来找自己的。
此时留给高远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那场五王之战的爆发以及波及七国的内乱几乎近在眼前，他此刻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和充足的耐心，去老老实实地在维斯特洛大陆上发展自己的势力与领地了。
未来的维斯特洛大陆将会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七国各大势力之间相互攻伐，各个家族之间的地位通过不断地结盟与臣服重新洗牌。届时如果还想要去发展自己的力量，那么他就不得不选择依附于，那些原本就存在七国之中的强大势力，这不是高远所愿意看到的。
他渴望七国变得混乱，不过却不愿意看到混乱的七国，慢慢变成几个强大势力相互之间博弈的棋盘。他不愿意成为那些势力手中的旗子，至少要成为在棋盘上博弈的棋手。
而想要成为一名棋手，他就得拥有一支专属于自己且足以匹敌其他棋手的势力。个人所拥有的力量即便再强大，想要成为这片大陆的统治者，没有一个属于高远的势力与力量是万万不可能的。如此一来，失去了原有统治者、只剩下一对孤儿寡母的东境便成为了高远唯一的选择。
东境所在的谷地位于维斯特洛的东岸，因为明月山脉的包围，致使其地势十分险要，四周易守难攻。外界与谷地基本处于半隔绝状态，唯有一条道路可以从此通往河间地，只要扼守住这里整个谷地便可高枕无忧。
况且其东临峡海，南面许多许多可以对外进行贸易的港口城市，高远在鬼影森林中遇见的罗伊斯爵士，其父亲就是沿海港口城市——符石城的领主；北面的咬人湾中还有著名的三姐妹群岛，即便是谷地的路上通道被人围困，高远还可以选择从海上向敌人发起进攻，简直是进可攻，退可守的绝佳战略要地。
小麦、大麦、玉米在这里均有出产，其盛产的南瓜甚至要比来自以富饶著称的高亭的要更为硕大，其出产的水果也更为甜美，根本不用担心谷地被围困后的粮食问题。与此同时，谷地中还拥有维斯特洛上，公认最值得尊敬且充满荣誉感的忠臣战士，因此这里也是高远作为大本营的最佳选择。
既然艾德·史塔克已经答应了他的请求，那么剩下来高远所需要的担心的便是，国王劳勃那边是否会同意了。
他相信艾德在关于推荐谁当东境守护这件事上还是有一些话语权的。
如今在七国中，也就只有作为劳勃国王的至亲好友、新任的国王之手艾德，在国王面前说话还有些分量。最重要的是劳勃十分地信任艾德，他将艾德当做自己的亲弟弟一样。对于艾德所推荐的人，即便是劳勃一时半会不会答应下来，他至少也会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根据高远推测，如果劳勃想要帮助自己的兄弟，新任国王之手艾德在君临城中树立他的威严的话，他大概率还是会同意这个要求的。作为琼恩·艾林的两个养子，派出一个不属于君临原有势力且值得信任的人，前去谷地接任东境守护的职位，照顾艾林公爵那对可怜的孤儿寡母，这非常合理不是嘛。
至于劳勃为自己任命之后，谷地的诸侯们是否会同意由自己接任东境守护的职位，是否会拥护且服从作为外人的自己所下达的命令。相信高远会有很多手段，在五王之战来临之前能够将他们治得服服帖帖的，让他们在七国混战期间为自己而战。
自艾德·史塔克从高远的房间中离开之后，漆黑一片的临冬城上空就飘起了细细的雪花，直到灰蒙蒙的天空再次亮起的时候，城内的各处已经是一片银装素裹。
当高远依依不舍地走出自己那温暖的小房间，来到城堡中的大厅享用早餐的时候，他从其他人那里得知了，国王的队伍将在明天启程离开临冬城，南下返回君临城的消息。一同前往的还有即将继任御前首相的艾德·史塔克还有他的家眷们。
艾德·史塔克昨晚自高远的房间离开后，就向将随自己同往君临城的家人宣布了这个消息。早饭过后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无论是随国王劳勃队伍而来的贵族们，还是将随艾德一同前往君临的家眷，今天都在为明天的启程做着准备。
满是雪水与泥泞的临冬城中，今天显得格外热闹。高远在临冬城唯一的铁匠铺前，遇见了正在为自己的妹妹艾莉亚准备临别礼物的琼恩。高远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在校场上遇见过琼恩了，自从那次国王的晚宴之后。
琼恩此时正端着那柄，被艾莉亚命名为缝衣针的佩剑仔细打量着，即便是高远走到他的身后也丝毫没有察觉：“如此轻巧且细长的短剑，看起来不像是你为自己打造的，难道你在前往守夜人军团之前，还要为某位小姐准备一份礼物吗？”
被吓了一大跳的琼恩回过头来，看见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是高远，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这是为我的妹妹艾莉亚准备的，相信她会很喜欢。”
“嗯...你就要前往绝境长城成为一名守夜人了，现在心情感觉如何？”高远点点头继续问道。
“说实话，很激动！”琼恩捂着自己的胸口说道，“我父亲告诉我，数千年来，史塔克家族始终有人驻守绝境长城，我将作为一名史塔克为家族驻守在那里，虽然我没有史塔克作为姓氏，但是我的身体中有他的血脉。”
“我去过那里，恐怕会和你想象中的有些区别。”高远一巴掌拍在这位中二少年的肩膀上，“我无意贬低守夜人和绝境长城，只是不希望当你到达那里时，太过失望了。”
“谢谢你，高远爵士！”琼恩说，“我早已做好心里准备了，再差也比不过这里了。”
高远没好气瞪了他一眼：“你从小便是在这里长大的，这里有你的兄弟姐妹，真的有那么差劲吗？”
“对于私生子而言，是的！”琼恩苦涩地笑了。
“算了不说这些！下次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你就是一个正式的守夜人了。”高远一把搂住琼恩的脖子说道，“小子，到了绝境长城之后，我教你的剑术可不能荒废了，否则我这些时日的心血都白费了。”
“记住！”琼恩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高远又继续说道，“如果在守夜人军团中，有一个叫艾里沙·索恩的家伙胆敢欺负你，你就报上我的名字并告诉他：如果让我知道他欺负你，我就会将他的另外一只手也给他砍下来，即便是他逃到长城以北的鬼影森林里，我也会找到他！”
“那个人是谁？”琼恩疑惑地问道。
“那家伙是守夜人军团的新兵教头，等你到了绝境长城之后就会遇见他了，我将他的一只右手给砍了下来，那家伙是个混蛋！”想到被自己砍掉右手的索恩，高远就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这家伙估计这会左手使剑还不太利索，如果他敢欺负你，不用担心被人报复，用我教你的剑术痛扁他一顿就是了。”
琼恩打算送给艾莉亚的那把秀气细长的短剑已经锻造完毕了，此时临冬城的铁匠密肯正在小心翼翼地为其开刃，在这等待的功夫里，两人就这样站在铁匠铺前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准备打造一把好剑，好去前往绝境长城杀野人吗？”两人的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略带磁性的声音，他们转过头循声看向来人，只见顶着一头漂亮金发的詹姆·兰尼斯特春风满面地向二人走来。
第208章 谋求谷地
“我已经有一把了....”
兰尼斯特的贸然上前搭话，让正在与高远聊天的琼恩有些疑惑，虽然国王的队伍在临冬城已经停留有段时日了，但是他与詹姆之间并不相熟，不过他还是将腰间的精钢长剑露了出来。
在国王的队伍中，他唯一认识的兰尼斯特家族成员，就是作为侏儒在家族中与他同样备受煎熬的提利昂。两人将一同前往绝境长城，不同的是一个前去加入守夜人，而另外一个则是想要爬到长城顶端，朝着世界的尽头撒一泡尿。
“很好，你用过它没有，我是说沾过血没有？”詹姆的话让琼恩一时语塞。
“相信任何人都会有第一次，我想这孩子已经做好准备了。”就在琼恩不知道如何回答詹姆的这个问题时，高远及时站了出来为他解围，“他在剑术上很有天赋。”
“我听说你的剑术是高远爵士教导的，你找了一个好老师！”詹姆大步走到琼恩的身前，向他伸出一只手，“当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就会明白，人只不过是一副由骨架支撑的血肉皮囊罢了。”
“希望以后能有与你切磋的机会，很高兴能看到有你这样强壮的好人在长城保护我们，请替我转达对守夜人军团的敬意，感谢你们帮助我们抵御来自长城外的威胁，让我免遭那些野人、异鬼等怪物的侵袭。”
“高远爵士，听说你也要一同前往君临，可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与琼恩握手过后詹姆又将手伸向了高远，两人握过手之后，他便转身离开了。
望着詹姆潇洒离去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琼恩看向高远：“这家伙是有什么问题嘛，过来扔下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又离开了。”
“他曾经也差点披上黑衣加入守夜人。”两人互视一眼，然后高远无奈的耸耸肩，“因为他杀死了自己曾经誓命效忠的国王，因此你的父亲艾德向新任国王劳勃建议，让他披上黑衣加入守夜人。”
“这次，应该是来找你挑衅的吧。”
听了高远的解释，琼恩更加疑惑了：“那他为什么又离开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在我这里讨不了好，那天晚宴上的事情一直让他耿耿于怀，于是便期望在君临的比武大会上找回一些颜面。”
琼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这时候铁匠密肯已经将琼恩准备送给艾莉亚的短剑包裹好了：“老师，我得将这把剑送去给艾莉亚了，暂时失陪了。”
“你去看过布兰了吗？”高远突然问道。
“还没有....史塔克夫人一直守候在布兰的身旁，她现在有些疑神疑鬼的，甚至还怀疑我是谋害布兰的凶手，她此刻恐怕不会愿意看到我接近布兰。”私生子有些落寞。
“唉，最后去看一眼他吧，毕竟下次你再见到他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高远叹息一声，“无论如何你们都是兄弟，体内同样流着史塔克家族的血脉，这与史塔克夫人怎么看你无关。”
琼恩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后拿着短剑便转身离去，只留下了高远一人站在铁匠铺前。
“大人，需要我为你打造一柄精钢长剑吗？”铁匠铺的密肯突然问道。
高远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在离开临冬城之前，他要去看望一眼仍在昏迷中的布兰，自从布兰失足坠楼之后，他还一直没有前去看望过对方。前去向伤心的史塔克夫人表示同情，这是作为宾客的自己应尽的礼数。
高远缓步爬上通往主堡顶端的楼梯，此刻的临冬城上空正飘散着雪花，广场上人声鼎沸，熙熙攘攘。但是在这被厚重的石壁包围的城堡中，却仍旧是这般地温暖且静谧，安静到高远都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当门外的守卫帮助高远打开布兰的房门，映入他眼帘的便是，身形消瘦的史塔克夫人正坐在布兰的床前。最近两个星期以来，她几乎日夜寸步不离地守着布兰，人们说她一直以来都没有阖过眼，一直亲力亲为地照顾着他。
听见有人进入房间，凯特琳转过头来用她那双疲惫通红的眼睛看向高远，起初她还没有认出他来，许久过后她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高远爵士...很抱歉，让你看到我现在的这幅模样....”凯特琳的语调显得格外憔悴，她匆忙站起身来，想要向前来探望的高远表示感谢。
“没关系，史塔克夫人！”高远也连忙示意凯特琳不要多礼，“这里是在您的家中，我只是作为宾客前来探望一下，布兰这个可怜的孩子和一位伤心欲绝的母亲罢了。”
高远轻轻地走到布兰的床前，仔细打量了一番此刻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布兰。很难想象眼前这个躺在形容枯槁、骨瘦如柴，两脚在毛毯下蜷曲成一团的病人，在不久前还是一位活泼可爱的七岁小男孩。
此时他的双眼凹陷发黑，活像是两个黑色的窟窿，眼皮睁开着却仿佛一具失去生机的尸体。他看起来就像是在深秋的树枝上，挂着的一片弱不禁风的枯叶，随便一阵劲风便足以将他吹散飘落。
“他们还会再次冲布兰下手的，在国王和史塔克大人离开临冬城之后，你们需要提高警惕！”高远突然出声提醒道。
“那些谋害布兰的人害怕他会醒来。”高远继续说道，“这孩子知道了一些，他本不该知道的秘密，他们害怕布兰醒来后将这些秘密给说出来，只要布兰仍然有醒来的可能，那些谋害他的卑鄙小人就不可能会放过他。”
“高远爵士，非常感谢您的提醒！”凯特琳的脸上满是愁容，原本蓬松的红褐色长发此时已经纠缠成一团，如今的她才三十多岁，看上去却如同五十岁的老妪一般，“昨晚，在你和我的丈夫进行密谈之后，他就加强了临冬城中的守备，城里的守卫现在不分昼夜地守在主堡中。”
“我妹妹莱莎认为他的丈夫，是被兰尼斯特家族所谋杀....”凯特琳继续着她对兰尼斯特家族的指控，“我又想起布兰坠楼当天，詹姆·兰尼斯特和他的王后姐姐并未参加国王的狩猎活动，而是留在城内....”
还未等凯特琳说完，高远便轻声打断了对方的指控：“史塔克夫人！这正是我和您丈夫要前往君临调查的，我们昨晚和现在所讨论的都还只是猜测而已。”
“被指控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王后和她的亲弟弟，他们背后的兰尼斯特家族，不是史塔克家族现在可以招惹的。”高远逐渐提高了说话的音量，“在我们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之前，这些指控与怀疑千万不要再说了，万一传到他们的耳中....”
“只要我们的怀疑有任何一部分属实，身在君临的史塔克大人和您的女儿们，便会因此而身陷险境....”
“有人不希望看到艾德离开北境，前往君临担任首相，这样就不会有人前去调查，前任御前首相的死亡真相了。”凯特琳眼神呆滞地说道。
“那只是敌人希望让你看到的，或许他真正的目的就是要让史塔克大人前往君临。”高远分析道，“设计这一切的家伙，对劳勃国王与史塔克大人两人之间的兄弟关系非常了解。同时他也非常清楚，史塔克大人在得知了自己的养父是被人谋杀之后，绝对不会放任不管。”
“对方已经料定了史塔克大人会南下前往君临，担任劳勃国王的御前首相。无论是劳勃国王的极力邀请，还是为了调查清楚琼恩·艾林公爵之死的真相，史塔克大人都没有理由拒绝。”
在听过高远的一顿分析后，凯特琳眼中的茫然更甚，她感觉自己对眼下的局势已经看不太清楚了，只知道他们的敌人好像并不止一个。
“至于那封通过国王队伍中某人交到你们手中的密信，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知晓你与莱莎之间的密语的，但是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也许是莱莎还在君临时，被人逼迫写下了这封密信，因此她才带着自己的孩子匆忙从君临中出逃；也许是莱莎与您两人之间的密文已经泄露出去，被他人所知晓了；也许她已经成为了始作俑者的帮凶，先是与始作俑者串通杀死了自己的丈夫艾林公爵，然后又写下那封密信，帮助其将史塔克家族拖入君临的政治泥沼之中，用来对抗兰尼斯特家族。”高远将自己的大胆猜测缓缓道出。
“这绝对不可能！”凯特琳愤怒地起身朝着高远大吼道，也不知道她愤怒高远对她妹妹的指控，还是愤怒于自己的妹妹与外人串通设计自己的夫家，“她们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将整个维斯特洛搅得一团糟吗？”
“这一切都还只是猜测，事情的真相还需要我们前往君临与鹰巢城调查清楚之后才能揭晓，这也是我向史塔克大人寻求担任东境守护的原因。”高远说，“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深入其中，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如果莱莎是受到他人胁迫的话，这样一来我们便可以更好地保护好那对孤儿寡母；如果莱莎真的是始作俑者的帮凶的话，我们还可以为身在君临的史塔克大人，留下一条能够全身而退的退路。”
“艾德从一开始，便对他此次的南下之行充满了担忧，他将君临视为一个充满毒蛇与野兽的地方。”凯特琳深吸了一口气，“而我在收到莱莎的密信之后，却还极力劝说艾德答应国王的邀请，简直是在将他往七神的地狱里面推。”
“高远爵士，你的深谋远虑即便是我和艾德都为之惊叹不已。”凯特琳感激地看着高远，语气和善地说道，“艾德的此次君临之行，有你跟随在他的身边我就放心许多了。”
面对来自凯特琳的夸赞与信任，高远却摇了摇头：“史塔克夫人，我在君临不会跟随在史塔克大人的身边！”
“按照您丈夫地要求，我必须与他们保持距离，在暗地里协同合作，将事情的真相调查清楚.....”
车马喧嚣的广场上乱成了一团，南下的随行人员正在大声吆喝，将货物运上马车，为马匹套上缰绳马镫，然后牵进马厩之中。天空中仍旧在飘散着细小的雪花，眼看大雪即将降临，每个人都急着早点将手边的事物处理完毕。
从临冬城主堡中走出来的高远，脸上却是一片铁青。因为就在他刚才与凯特琳进行交谈的时候，他从昏迷不醒的布兰身上，感受到了一道目光的窥伺。
如果仅仅只是窥伺的目光也就罢了，还不至于让高远如此严正以待，毕竟熟知剧情的他知道，无论是身为最后绿先知的布林登·河文，还是作为他的接替者、未来的绿先知布兰·史塔克，他们都有着探寻过往和预知未来的能力。
在那道目光的背后，注视着他们的人究竟是谁，高远无从得知。不过无论是被困在永冬之地的布林登也好，还是在未来继任了绿先知的布兰也罢，高远都无需为他们的出现而感到担忧。
因为他知道，绿先知们只能作为历史的旁观者，他们无法干预过去曾经发生、亦或者未来即将发生在维斯特洛大陆上的一切。甚至他们所探寻的过往和预知的未来，也只仅限于鱼梁木所在的范围内。
而真正让高远感到担忧的是，他在布兰身上感受到的一股寒冰神性。
从布兰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寒冰神性，与高远在鬼影森林中感受到的一步无二。寒神身上的寒冰神性给高远所留下的印象极其深刻，因为在那场与寒神的较量中，他的身体曾经被对方的【寒冰神性】侵蚀过，为此他甚至还差点丢掉了性命，
甚至时至今日，在高远的身体当中还残留着，【寒冰神性】侵蚀自己身体时所留下的痕迹。这些由寒冰神性所造成的伤痕极其难以愈合，即使是高远已经用自己的火焰神性，将体内的残留的寒冰神性全部消磨殆尽了，它们恢复的速度依旧十分缓慢。
第209章 再见寒冰神性
自从上次在鬼影森林中与寒神进行较量过后，高远便出于谨慎的态度，提高了自己对神性力量的感知。当寒冰神性紧随绿先知窥伺的目光而至，当时正在与凯特琳交谈的高远，立马就提高了警惕，并将自己身体中的神性力量给隐藏了起来。
直到高远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结束与凯特琳的交谈，看似从容地走出临冬城的主堡之后，他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高远并未就此放松警惕，他没有忘记自己现在还身处临冬城之中，距离他不足五百米的位置，就是临冬城的神木林。
绿先知可以通过鱼梁木看遍世间万物，虽然自高远走出布兰所在的主堡之后，他感知中那道窥伺自己的目光便消失了，但是高远相信自己依旧在对方的注视之下。
当高远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他便开始认真思考起寒神、绿先知与寒冰神性之间的关系。此刻摆在高远面前的疑点有很多，在将这些疑点进行一一梳理过后，高远便开始结合自己对原著剧情与背景的理解，为这些存在的疑点寻求一个合理的解释。
寒神所掌控的寒冰神性出现在绿先知的身上，这不禁让高远想起了，他在鬼影森林中遭遇寒神时，对方是如何称呼自己的——窃神者。
其实北境的先民与森林之子所信仰的神祇，是一种基于万物有灵论发展并形成的宗教信仰形式，这种宗教形式认为天下万物皆有灵魂或者自然精神，而这万物的灵魂与自然精神的统一存在，便是他们所信仰的旧神。
在旧神的信仰中，那位统一的存在没有具体的名字，你可以将它称为旧神，也可以用其他随便的什么称呼来代表它。旧神没有主观的喜恶偏好、也没有独立的思考能力、更没有像寒神与光之王那般的自我意识，它更像是大自然基本的运行规律。只不过它的运行规则，是会随着信仰它的社会意识形态和道德观念的变化，而不断地发生改变的。
这便是森林之子的旧神信仰最初模样，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切都发生了改变，旧神开始拥有了自我的意识。这也导致了旧神的信仰在后来的安达尔人入侵中，因为更为公正、道德条约更为详细的七神信仰出现，逐渐被维斯特洛大陆上的信仰它的人们所抛弃。
直至最后，只剩下了北境地区和长城以北的自由民，如今仍保有对旧神的信仰。
这就像是银行与储户之间的关系一样，只有当你在人们的心中树立起信誉与信用之后，人们才会络绎不绝地将自己的财产存到你这里来。人们对旧神的信仰亦是如此，当你不再符合人们的普世价值观，且失去了公平、公正之后便会被人抛弃。
旧神的这一切改变，全都被高远归咎在了身为旧神的“萨满”——绿先知身上。根据高远的推测，也许是在远古的某个时刻，侍奉旧神的绿先知中出现了一位窃神者。
没有自我意识且尚未得到完善的旧神，很容易就成为了窃神者所窃取的对象。它甚至可能连反抗的意识和动作都没有产生过，就这样被那位身为绿先知的窃神者，窃取了本身所代表的神性与权柄并取而代之。
这也就是说，如今的旧神其实就是绿先知。
起初，生活在维斯特洛大陆上的森林之子，还有后面跨海而来的先民，还未发现他们的信仰发生了改变。直到同样跨海而来的安达尔人给这片大陆带来了新的信仰，意识到信仰已经变味的人们，才逐渐抛弃了原本所信奉的旧神，选择了安达尔人所带来的七神信仰。
这一点，也通过绿先知所拥有的力量前后强弱不一得到了验证。
在最初先民开始登陆维斯特洛大陆时，绿先知们所拥有的力量还十分强大。为了阻止先民的登陆，他们施展了强力的魔法，粉碎了多恩之臂，形成了如今的石阶列岛的岛链。
而在这之后，他们却从未在世人面前展示过他们所拥有的强大力量。失去了人们信仰的旧神，也就是如今的绿先知所拥有的力量逐渐开始衰弱，直到如今他们只能龟缩在永冬之地的一处洞穴之中。
逐渐失去信徒信仰和神性力量的绿先知，终将会迎来他自身的消亡。可是作为窃神者的绿先知，又怎么可能甘于自己消亡在这个世界上呢？
于是，能够窃取神灵力量的绿先知，又将主意打在了他的邻居，也就是在维斯特洛极北之地沉睡的寒神身上。他想效仿自己当年窃取旧神力量时那样，趁着长夏时节时从沉睡的寒神身上，窃取对方所掌控的寒冰神性或者权柄。
根据高远刚才在绿先知身上所感受到的寒冰神性推断，绿先知窃取寒神力量的计划应该是成功了，他此时已经掌控了一部分原本属于寒神的寒冰神性；不过也不算完全成功，因为寒神如今还掌控着绝大多数的寒冰神性，且已经苏醒过来了。
愤怒的寒神，每次从沉睡中苏醒之后，都会在极北之地到处寻找，那个胆敢窃取自己神力的窃神者所藏身的位置。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原著中，寒神和它麾下的异鬼大军，会一直在长城以北追杀绿先知的原因。在某种程度上，窃神者也应该算是那些神灵的天敌了，毕竟他们能够从那些神灵的手中，将他们所掌控的神情与权柄给夺过来。
窃神者与神灵之间的对立属性决定了，即便是绿先知没有胆大包天地前去窃取寒神的神性，在那些神灵们得知窃神者所拥有的能力之后，也会对他们进行赶尽杀绝。
绿先知从寒神身上所窃取的神性力量，成功避免了绿先知在原著剧情开始之前就彻底消亡。风烛残年的绿先知用寒冰神性为自己强行续了一波命，同时也为拥有探查过往能力的绿先知，带来了一些新的改变。
寒冰神性具体给绿先知带来了什么样的改变，从未真正接触过绿先知的高远还尚且不清楚，这一点也未在布兰继任绿先知之前有所体现。不过至少可以确定的是，在布兰成为绿先知之后，对方已经拥有了影响过去时间线的能力。这不是高远的胡乱猜测，而是他根据影视剧中的剧情推断出来的，在原著中布兰回到过去探查过往的时候，曾有过多次影响到了过去的历史。
在布兰第一次进入心树回溯过往时，他看到了坐在神木林中正在擦拭寒冰的艾德·史塔克，父子两人分处不同的时空之中，却在心树下进行了一句简单的对话，这便否定了布林登关于绿先知无法与过去的人进行对话的结论。
前任绿先知布林登曾经在布兰进入心树之前告诉他，他们无法通过心树直接与人对话，不论是在他探查过往的时候，还是与现在站在心树前的人。“他听到的只会是风中的低吟，树叶的摩挲声，不管怎么努力，你都没法对他说话。”
当布兰通过绿之视野观察夜王和他麾下的异鬼大军动态时，被夜王抓住手臂并在上面留下了寒冰神性，绿先知与森林之子躲藏的洞穴随之暴露。就在布兰等人从洞穴中逃走的时候，布兰仍身陷过去的时空之中，梅拉一边带着布兰离开，一边朝着堵住大门的阿多大喊：“把门堵住（Holdthedoor）”。
处于绿之视野状态的布兰，将身旁梅拉的呼唤带到了过去的时间线中，因而对当时尚且年幼的阿多造成了某种精神伤害，从此丧失了语言能力，只会重复着残缺不全的音节“阿多”。
一千个人中只有一个人是天生的易形者，一千个易形者中只有一个有资格成为绿先知。而布兰无疑是所有易形者中最出类拔萃的那一个，否则远在永冬之地的现任绿先知布林登，也不会将其作为自己的继承者。
一个天赋异禀的易形者，一位绿先知的最佳继承者，在他得知自己即将跟随父亲前往君临的当天，便巧合地从高塔上失足坠落，这绝对不是用意外就可以解释清楚的。说明在这起惨剧的背后，有一个主导者推动了坠楼这一事件的发生，是绿先知要阻止自己苦等已久的继承人离开北境，离开鱼梁木的影响范围。
自从鬼影森林的事件发生之后，每当高远在接触这些异世界的神灵时，他总是抱着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他们的动机。高远猜测绿先知想要的绝不只是阻止布兰离开北境这么简单，他相信即便布兰没有跟随艾德离开北境，绿先知还是会通过类似的残忍方式，让布兰不幸遭遇“意外”陷入昏迷之中。
只有这样，绿先知才能够帮助布兰提前激发易形者的天赋；并且趁着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将其拉近自己所制造的绿之梦中，化身成为三眼乌鸦直接与他对话，在梦中给他灌输“他之所以活下来，是因为背负着阻止凛冬的到来与异鬼入侵的使命。”之类的鬼话。
当高远从温暖的房间中醒来时，窗外的天空还未亮，整个世界一片寂静，前些时日一直打扰他们睡眠的冰原狼，昨夜却出奇的安静。好奇地望着窗外飘散的雪花，高远将手探出窗外，一片片巴掌大小的洁白鹅绒落在高远的手心上，冰冰凉凉的。
穿戴整齐的高远在披上精灵披风走出房间之后，便径直赶往了临冬城的马厩之中，他可没有忘记今天是国王南下返回君临的重要日子。
临冬城的街道上人群川流不息，因为昨天晚上的大雪，此时城内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洁白棉被。虽然南下的队伍早在昨天大雪来临之前，便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但是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还是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许多马车陷在了没过脚踝的雪地中。
约莫到了上午八点左右，在临冬城的主堡中用过早餐的王室成员才姗姗来迟，劳勃国王和他的挚友史塔克公爵终于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南下的车队也恰巧在此刻做好了出发的准备。没有过多的临别客套，许多跟随劳勃国王来到北境的贵族，此时都已经受够了北境的恶劣天气，毅然决然地骑上了战马，王室成员和史塔克家族的孩子们也踏上了马车。
浩浩荡荡的国王队伍从临冬城西边的猎人门离开，路过临冬城外的一片开阔地，行至狼林的边缘，赶往国王大道。与这支队伍同行的，还有即将北上前往绝境长城的守夜人，他们将在国王大道的南北岔路口与高远所在的队伍分道扬镳。
声势浩荡的四百人队伍在同行几里地过后，劳勃国王与新任御前首相的随行队伍与旗帜，与国王大道的分岔路口，向左转开始沿着国王大道南下。准备跟随班扬和琼恩叔侄二人前往绝境长城的提利昂，则与他的两位兰尼斯特家族侍卫一起，转身踏上了北面的泥泞道路。
与班扬一行人以绝境长城为终点的北上短途有所不同，高远所在的这支队伍，想要到达此次南下之行的终点——君临城，将会花费更多的时间。高远曾经向队伍中的其他骑士打听过，他们赶到君临会需要花费多长时间，他得到的答案是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值得庆幸的是，自他们踏上平整的国王大道之后，便再也不用忍受崎岖不平的道路带给他们的折磨了，高远已经不止一次见到那位娇生惯养的王后，从马车上跳下来蹲在路边狂吐了。
随着这支劳勃国王的队伍缓缓向南前进，国王大道上的路面愈发变得平整，甚至已经可以赶得上高远穿越前的水泥路面了。远离临冬城所带给他们的惊喜，可不仅仅是路面变得平整那么简单，气候也逐渐变得温暖湿润起来。
国王大道的所经过的地方，城镇逐渐变得繁多，人烟也愈发稠密。每当国王的队伍从这些城镇中穿过，或者是驻扎在其中时，许多好奇的平民和商人都会停下脚步，打量着这支装备精良且全副武装的队伍。
他们在临冬城所见到的漫天冰雪也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眼望不见头的辽阔原原野，其中除了零星出现的狭长且低矮的小山丘之外，尽是一片片光秃秃的灰褐色平原。
行至此处时天色已经渐晚，而这支南下前往君临的队伍此时距离下一个最近的城镇，还有数十里的路要走。因此他们不得不停下脚步，选择在这荒芜的平原上驻扎下来。
第210章 旧神即绿先知？
漫漫北境广阔无际，北起长城守夜人的新赠地，南至灰水望北面的颈泽，皆是北境守护史塔克家族统治的领地。其至少占据了七大王国百分之四十的土地，但是这里人烟十分稀少，且境内遍是大片的荒地、树林和白雪皑皑的雪山。
国王这支南下队伍眼下所驻扎的地方，便是北境最大的一片荒原之上，人们将这里称为先民荒冢，因此处遗留着大量的先民坟冢而闻名。
曙光未露的清晨，有三名骑士正骑着战马在这片广阔的荒原丘陵之上飞驰，紧随他们离开国王营地的数十名护卫，此时早已经远远被甩在了身后，即便如此三人仍未有减速的迹象。
直至晨曦初露，当他们登上一道低缓山脊之后，国王劳勃方才慢慢停下脚步，此时他们已经距离原先驻扎的营地有数里之遥。当与劳勃国王同行的高远与艾德两人，一同跟上他的脚步爬上山脊时，只见那位身材壮硕的国王，此时正满脸通红地骑在马背上遥看初生的太阳。
这不禁让艾德仿佛见到了在簒夺者战争时期，神采飞扬、器宇轩昂的劳勃·拜拉席恩。
高远是被莫名其妙地拉来参加这场原野追逐的，当清晨他从营地里的帐篷中醒来时，睡眼朦胧的他瞧见的，便是站在自己床前已经穿戴整齐的劳勃国王与史塔克公爵。
戴着一双棕色厚实皮手套，身披厚重的熊皮貂绒斗篷的劳勃国王，活像是一只闯进高远帐篷的巨熊。
一脸懵圈的高远还是在艾德·史塔克的提醒下,才匆匆穿上铠甲跟随国王等人走出帐篷。当他骑上侍从早已为他准备好的战马之后，艾德才告诉高远,他将跟随国王外出商讨国家大事。
当高远向艾德问起,为何不在营地中讨论,还有为何要带上自己时，艾德是这样回答他的：“国王认为营地中的闲杂人等太多了,只怕隔墙有耳，况且他想要出去走走，顺便带你体验一下北地的风光景色。”
“妈的！”欣赏着东边地平线上美丽的晨曦,劳勃国王只觉得心中的不愉快，此刻已经全都一扫而空。心情愉悦的他不由大笑骂道，“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在野外骑着战马狂奔一段可真TM痛快！”
“奈德你是不知道,这些时日在国王大道上慢慢吞吞的赶路都快要把我给逼疯了。”劳勃抱怨道，“瞧瞧那该死的轮宫吧，一路上叽叽嘎嘎的样子，活像是个无病呻吟的游吟诗人,遇到一点坑洼的路面就像是在爬陡峭的山崖....那鬼东西要是敢在半路上,给我断掉一根车轴,我保证会一把火给它烧了,然后让瑟曦抱着孩子下来走路。”
“我会很乐意给你递上一个火把的。”艾德笑着说道。
“届时，别忘了再给我准备上一桶火油，那样会烧的更快一些。”劳勃不由感叹道，“我真的想就这样一直骑下去,把他们全部都丢下。”
“我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想法！”想想这些年身为临冬城公爵的日子，艾德也有些感叹。
“我就知道你也有这样的想法！”国王拍了拍他的肩膀,“艾德,我实在太了解你了,你这个人一直被那些所谓的责任所束缚着,这样活着实在太累了。”
“就咱们两个人游侠骑士仗剑闯荡维斯特洛,遇见那些欺凌弱小的贵族和人渣,我们就上去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晚上便找个农夫家的女儿或者是酒馆的侍女帮咱们暖床，顺带拐走一个正在怀春的贵族少女,你觉得怎么样？”
“如果真的这样就太好了。”艾德说,“可惜的是,如今我们都有责任在身....不仅仅是对整个王国,我们还要对我们的子女负责，更何况我还有我的夫人，您还有您的王后，我们已经不再是当年鹰巢城的年轻小伙了。”
“嘿，高远！”劳勃国王突然转头看向高远，“听说你以前也是一位游侠，你小子来给我们说说你的冒险故事吧，你是怎么杀死那条恶龙，又是怎么遇见你喜欢的那位姑娘的。”
艾德闻言也是好奇地将目光放在了高远的身上，他与同是在鹰巢城长大的劳勃一样，都曾经是一位充满热血的少年，对那些游记故事书中记载的自由冒险格外向往。只是作为贵族出生的他们，在长大后都被强加在他们身上的责任给束缚住了。
见话题突然转到自己的身上，高远也是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这说来可就话长了，恐怕等我把这个故事说完，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
“我们今天从营地中出来，不就是为了出来放松心情打发时间的吗？”劳勃兴奋地喊道，“再说了我们对此也十分好奇。”
“这个故事恐怕还得从另一块大陆上，一座名为孤山的城市被恶龙所占据开始说起，在那座城市中原本生活着一群，精通采矿和锻造技术的种族....”
随着高远开始为劳勃他们讲述自己在中土世界的冒险故事，原本被他们远远甩在身后的护卫们，此时也慢慢跟了上来。
他们坐在先民荒冢的一片树林之中，凉爽的清风从他们的身上拂过，倾听并沉浸于高远为他们讲述的故事之中，对时间的匆匆流逝浑然不知，待高远将故事讲完并回过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中午。劳勃的随行仆从早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各式各样精美的食物与酒水。
“这可真是一个令人热血沸腾的故事，为了帮助流离失所的矮人夺回家园而进行的一场伟大冒险；设计围困并杀死邪恶贪婪的恶龙；以一名游侠身份赢得一位美丽动人的公主芳心；为了族人与王国而英勇牺牲的年轻王子；还有最后收获的一大堆财宝！”劳勃国王捞起面前的一樽酒杯，将其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并畅怀大笑道，“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生活！”
“高远爵士,你这短短二十年所经历的可比我精彩多了，我这三十六年简直像是活到狗身上去了。”劳勃国王想起自己的这一生，不免有些暗自伤神，“要是我再年轻个十五岁，我一定会选择抛下眼下的一切，跟随你一起去往那片充满传奇的大陆进行冒险。”
“劳勃你已经不在年轻了，你现在需要对你的王国、王后和孩子们负责。”艾德·史塔克出声提醒他。
虽然他也有些向往高远故事中的冒险生活，但是如果要让他抛下自己的孩子和家族责任，选择奋不顾身的出去冒险，他是万万做不到的。每个人的理想与性格都有所不同，艾德重视责任与荣誉的性格决定了他无法像劳勃一样任性妄为。
“奈德，这不用你小子提醒！”劳勃咕哝道，“二十年前，我们都被卷入了一场不得已发起的战争之中，战争结束后又不得不娶妻生子，因此便没了年少轻狂的机会。”
“我记得，我们还是有那么几回冲动的。”艾德摸索自己下巴上的浓密胡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艾德难得说出这番不正经的话，令在座的劳勃和高远都不由肆意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想起来了，那个令你神魂颠倒的小妞儿叫什么来着？”劳勃一边放声大笑，一边提醒道，“蓓卡？不对，她是我的！”
“七神保佑，她那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还有甜美迷人的大眼睛，一不小心就叫人难以自拔。”
“你的那个叫...雅丽娜？你跟我提起过一次，还是叫亚夏拉？”劳勃继续猜着那位令艾德冲动的女孩名字，“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一个，就是你那个私生子琼恩·雪诺的母亲。”
“她的名字叫薇拉，我不想谈她。”艾德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冰冷地回答道，“还有，亚夏拉是星坠城戴恩家族的公主，虽然我与她曾经互生好感，但是我并未逾越我们之间最后的那一道屏障。”
“对，就叫薇拉！”劳勃国王仿佛阴谋得逞似地嘿嘿直笑。
劳勃转头与高远调侃道：“能让艾德·史塔克公爵为之倾倒或者倾慕他的女人有很多，但是能够让他暂时忘却荣誉却只有那么一个，即便是凯特琳也做不到这些。”
“她一定不会是个简单的姑娘，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和那位神奇的姑娘相遇的。”
艾德脸上露出羞怒的神情，他的牙齿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我以后也不会告诉你，事实上我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劳勃，为此我甚至还与凯特琳大发雷霆，所以请你不要再说了，就算是看在我俩的情分上。”
“在这件事情上，我当着世人的面侮辱了我自己的荣誉，也羞辱了我的新婚妻子凯特琳。”
“算了....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这家伙简直像是一个全身扎满了钢针的刺猬，你真该用那个来当你们家族的家辉。”见艾德真的发火了，劳勃国王也不准备再去刺激他了：“艾德，自从我认识你以来你一直都是这幅德行，你太过严于律己了。”
“高远爵士你看见了吗，我的这位至交好友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劳勃转过头又找上了高远，“你要是敢这样的对我说话，我一定会狠踹你的屁股。”
“陛下，你要是想要踹我屁股，你得先做好摔一个大屁股的准备。”高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会命令你不准躲。”劳勃气急败坏地喊道。
“傻子才会真的站在那里，任由你踹他的屁股。”高远此言一出，立马引得原本脸色铁青的艾德哈哈大笑起来。
三人打闹片刻过后，劳勃国王从自己的兜里掏出来一张羊皮纸递给了艾德：“今天我把你们带到这荒郊野岭来，可不仅仅是为了来讨论艾德你私生子的，昨晚有人将这封信从君临连夜送到了我的手中。”
艾德心怀畏惧地打开手中的羊皮纸，不由想起了莱莎对兰尼斯特家族的骇人指控，在他查看完信件上的内容过后，他心中不由暗松了一口气，又将纸条递给了一旁的高远：：“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嫁给了一个多斯拉克马王，那又如何？难不成我们还要送一份结婚贺礼过去给她吗？”
听闻坦格利安的名字，劳勃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扭曲：“是应该送一份结婚贺礼给她，只不过那件贺礼将会是一把锐利的好剑，被一个有胆量且本领高强的人拿在手中。”
“高远爵士，你愿意替我去完成这个任务吗？”劳勃国王看向高远。
高远此时才明白，劳勃今天出游特意叫上自己的真正目的，不过他此刻已经有了统领七国的计划，又怎么可能愿意跨越海峡对岸，去杀死坦格利安家族的那对遗孤丹妮莉丝和韦赛里斯呢。况且在高远的主线任务中，还有一个任务完成条件是，要求高远获得丹妮莉丝的臣服或者支持。
“陛下，我不久前才在被册封为骑士时立下誓言，发誓以七神少女之名，保护所有人的妇女。”高远委婉地拒绝劳勃的请求，“况且....”
劳勃皱着眉头打断了高远的发言：“狗屁的骑士誓言，难道我真的只能派一个北境的人口贩子去刺杀这对恶龙的虐孽种吗？”
“现在在七国中，恐怕已经没有多少骑士还在遵守，他们当初向七神发下的誓言了，你看他们现在不还是活得好好的。”劳勃对坦格利安家族的恨意几近疯狂，“我现在以七大王国统治者的名义，命令你....”
高远还没等劳勃说完，便严词打断了对方将要向自己下达的命令：“陛下！在我的家乡有句名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我相信那些违背自己誓言的人，终究会迎来自己的恶报....”
“劳勃，不要再为难高远爵士了！”眼见劳勃还想逼迫高远接受自己的命令，艾德便站了出来为高远解围，“换做是我也不会愿意去接受这种，有辱我荣誉的任务。”
“她只不过是个才十四岁的孩子罢了，您难道要像泰温·兰尼斯特那样滥杀无辜吗？借一个残忍的屠夫之手。”
“谁知道她还能当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当多久？”劳勃的话语逐渐变得恶毒，“这个孩子用不了多久就会张开双腿，繁殖出一堆恶龙孽种前来找我复仇了。”
“劳勃，这种恶毒和令人发指的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劳勃国王恶毒的形容让艾德不由眉头紧皱。
“令人发指？”劳勃国王陡然起身，朝着艾德怒喝道，“疯王伊里斯对你父亲和哥哥他们所做的那些事情，那才叫令人发指！想想他们是怎么惨死的吧，那才叫令人发指！”
“这才过去了多久，你就忘掉这些仇恨了吗？”劳勃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砸在地上，鲜红的葡萄酒洒了一地，“还有雷加·坦格利安对你妹妹的所作所为，莱安娜是我的挚爱，我永远也忘不掉他将莱安娜从我身边夺走的仇恨，我要亲手宰掉每一个坦格利安家族的人。”
“我要将他们斩尽杀绝，绝不姑息任何一个坦格利安家族的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