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6】探查情况
老旧的配置房。
楼内的感应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这光芒也就稍微比黑暗好一些，甚至平添的为黑暗增加了半分恐惧。
人们本能的害怕黑暗，同样也害怕黑暗中的东西。
歌谈市如今的治安虽然差强人意，好歹不像是原先没有摄像头布置的年代。那个年代，黑暗中说不定就有举着锤子等待从楼梯转角走过来的人。
然后一锤子敲上去，抢了财物就跑，有些作案了一次之后就不再犯，还有一些按耐不住贪婪的就被抓了进去。
情节恶劣的则会死刑。
如今摄像头多了，社会进入了信息化时代，这种事情也就渐渐的少了。
说不定等民用网络再进行一波升级就能更进一步的改善治安。
只不过世事难预料，虽然开始步入了信息化时代，玩家这一不稳定的因素却出现了。
不用想都知道，刚开始出现玩家的时候必然造成了不小的慌乱和社会的动荡。
也好在在玩家没有成长起来前他们同样还是人，能够被热武器制服。
姜夜的脚步一顿，心中沉思：“玩家的等级是在不断提升的，每提升一个等级就会获得一点属性点，攻略异常结束后也能获得属性点。”
也就是说，其实会有等级很高，但是基础属性薄弱的玩家。
建立在基础属之上的战斗力，才是能够真实的战斗力。
爆种、功能强大的底牌、同归于尽的招式、……毕竟只是昙花一现，这次侥幸赢了，幸存了下来，下一回可能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没有多想，他没有等级的限制，堆积的都是基础属性，不用担心等级的问题。
“咚咚。”
姜夜敲响了老旧楼房的房门。
“谁啊？”
“查水表的。”
“大半夜的查什么水表啊，哪家公司员工晚上都要加班？”回话的声音听起来比较年轻，悉索声音响起，里面的人踩着拖鞋走到了门口，开了一条门缝。
看到了门外带着劣质迪迦奥特曼面具的人，青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忙关门。
带着劣质头套人的手挡在了他的面前。
任凭青年如何拖拽拉动，眼前的房门俨然纹丝不动。
青年一下子就慌了，他两只手都掰不动，眼前人的力气大的惊人，如果对方谋财害命的话，他一个图纸设计工程师肯定会被吊打。
如果是那种东西的话，说不定会死的很惨。
“大哥，我很穷啊，交了房租，已经没钱了。”
“我不报警，求大哥放过我吧。”
尽管掰不动门，青年双手依旧死死的抓着门，只要有那么一点空隙他就能关上门。
当然了，青年也不是没想过喊救命，但是本来就害怕，又想到影视剧中那些喊救命激怒了劫匪然后被捅的例子，恐惧之下唯有求饶。
“别紧张。”
“你不是在帖子说怀疑自己撞鬼了吗，本人正是专业人士，专门处理这一类的麻烦。”姜夜声音平缓，伪装的声音听起来也颇为宽厚，一听就是那种老大哥类型的大汉。
青年愣了一下：“啊？”
……
青年倒了杯热水放在姜夜的面前，带着窘迫和不好意思的神色：“实在不好意思哈，主要是大哥你这个形象……”
青年也想起来，自己曾经在论坛上留下过自己的住址，只不过没想到专业人士的效率这么快。
尽管直到现在青年都不敢相信遇到了专业人士，更不敢相信自己是真的遇到了鬼。
姜夜笑了笑：“这一行终究不能让外人见到真面目。”
“理解理解，这种事儿说出去我自己都不信，要不是大哥你力气太大了，我都不能让大哥进门。”
通过了解，青年叫陈立宪，做室内装修设计的绘图工程师，刚毕业不长时间。
不过都是陈立宪在自我介绍，姜夜并没有多说什么。
“说说情况吧，楼上我已经去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姜夜点了点头，余光打量着房子内的场景。
房子并不大，大概只有不到四十平，虽然有些乱，好歹就只有这个年轻人一人，也还能接受，没什么太大的异味。
姜夜原本以为一个人住的房子怎么不得被造成猪窝，别看大家表面上光鲜亮丽，但是多数都会把家里弄成猪窝。
姜夜最开始来的时候就直奔楼上，只可惜楼上的房子确实空了很久，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开启了追猎没有发现，鬼婴也一脸茫然的待在姜夜的肩膀上，同样没有发现楼上的异常东西。
到了这人的门口，姜夜确实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异味，本以为是异常散发出来的，进来了才发现是屋子里的垃圾堆的比较多，加上通风又没有做好，所以才变成了这种情况。
“情况是这样的，前天我下班回来，绘图到了半夜，有些饿了就煮了点面，正要吃的时候就听到厨房上方响起了声音。”
“就是那种玻璃弹珠弹动的声音……”
“我还以为是楼上有小孩在玩呢，也没有多想，不一会儿功夫，弹珠声就变成了刺耳的手指甲挠地板的声音。”
“我心中一个咯噔，那个时候虽然没有意识到什么，但是我已经慌了，特别害怕。”
“一晚担惊受怕熬了过来，整个人多了两个黑眼圈，甚至还生病了，总之就是感觉身体特别沉重，缓了一天才缓过来。”陈立宪回忆着自己的记忆。
“白天上楼去问的时候才知道上层没人家，房东也说过这事儿……”
姜夜微微点了点头，出了这种怪事儿，除非是眼前这个人说谎，否则的话就应该是异常出现了。
“我想过报警，但是这事儿说出去谁信啊，大哥，这世上真有鬼吗？”陈立宪感觉背后一阵发毛，搓了搓小臂，来回的看了看，然后不自觉地打了两个哆嗦。
这两天他大部分时间都蹲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正如他说的那样，他确实不富裕，不然的话早就搬走了。
姜夜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现在还不清楚，我先看看。”
从沙发上起身，姜夜环绕着房子走了走，追猎开启的情况下，如果真的有什么异常留下的痕迹应该也无所遁形才对，但是姜夜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姜夜脖子上的鬼婴的小脸也满是疑惑，显然也没有发现屋子里的异常。
“那种弹珠的声音是几点出现的？”姜夜问道，说着姜夜摸了摸厨房的地板，又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天花板。
因为是老旧住房的缘故，天花板上出现了些许细小的裂纹。
陈立宪想了想不太确定的回答道：“好像已经是凌晨了。”
姜夜把房子翻了一个底朝天，犄角旮旯也全都找了一遍。
并没有想象中的在床底下找到鬼，也没有在犄角旮旯的地方看到惨白的鬼脸，水龙头里流淌出的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水。
姜夜看了看时间，距离他进来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仍然一无所获。
“陈先生，地板年久失修的话，内部会产生细小的裂痕，并且会伴随裂开的声音，就是那种弹珠弹动的声音。”
陈立宪愣了一下，然后坚定的否决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肯定不是年久失修。”
“如果是年久失修的话，那刺耳的手挠地板的声音又作何解释？”
姜夜露出笑容：“陈先生难道从来不曾注意到自己的指甲。”
“我的指甲？”陈立宪愣了一下，然后抬手看去，其中不少指甲都出现了细小的裂纹。
“压力太大了就去看看心理医生，疑神疑鬼反而会让人更加焦虑。”姜夜平静的叙述着。
虽然确实出现了异类和玩家，但是并不能每一次发生这种疑神疑鬼的事情就是鬼弄得，有时候人心里有鬼，自然会感觉有脏东西在身边作祟。
如果让姜夜给出什么建议的话。
还是老话，钻到被窝里，熬到第二天就好了。
当然，如果掀开被窝发现它比你先一步躺进去，那就没辙了。
姜夜记得还挺清楚的，上辈子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导演，拍了一部短片。
男人钻到被窝里，掀开被子一看竟然是个鬼的惨白人头，正直勾勾的看着他，直到现在心理阴影还没结束。
“既然没有业务，我也就不收费了。”
姜夜微微点了点头，既然不是异常出现，那也就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姜夜不是心理医生，大学的时候也没选修心理学，他选修的是哲学。
倒是有个必修课和心理沾边，但是那东西叫‘恋爱心理学’，对，你没听错，大学的确会教人怎么谈恋爱，但是能学到多少东西就看自己了。
至于现在，他高中学业都没完成呢，大学还没开始。
“等等，我刚刚还有话没说。”
“哦？”姜夜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其实我还听到了脚步声，这总不能也是我幻想的吧，那脚步声就从楼上传来，就像是下楼一样。”
“哒哒……”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感觉它就站在房门外，好似随手一推门就能进来。”陈立宪紧张的攥紧了手。
陈立宪神情紧张忐忑的注视着眼前的姜夜，生怕姜夜面色阴沉，然后口出惊人的说他就是鬼。
【0297】碰巧遇到
看了不少鬼故事的陈立宪最开始的紧张根本就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就紧张。
那些影音之中的主角一旦报警、出门，不管遇到的是谁，不管对面接电话的是谁，最后都变成了那只鬼，所以在见到姜夜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试验着踩了踩姜夜的影子，还有姜夜身边的温度，都没有什么异样。
加上绕了这么多的圈子，陈立宪心中其实已经对姜夜的身份不是那么的怀疑了。
“……”
“你觉得我是鬼？”听到了陈立宪的说法，姜夜哑然失笑。
陈立宪觉得姜夜是鬼，姜夜还觉得是陈立宪不正常呢，正常人遇到这种恐怖的事情肯定会报警。
别说报警没用，以前确实会被送去鉴定精神，但是在这种警局头子们都知道超自然力量的情况下，报警或许是最好最快得到异调局帮助的渠道。
还是那句话，遇到了困难还是要报警的，一般人没那么大的能耐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好。
至于说陈立宪说他像鬼，姜夜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消失了。
深夜的时候姜夜也曾经问过自己，自己是什么，是怪物，是屠夫，还是鬼？
“不用紧张，我是人。”
“不过你竟然会贸然开门，确实出乎我的意料。”
“唉，别提了，大哥，我当时在桌子上要熬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听到喊话就去来了，开门的第一瞬间我就后悔了，大哥你挡门的时候差点给我吓死。”
“你得到过那种脑子里突然到来的提示吗？”
“突然的提示？”陈立宪露出疑惑的神色，他虽然听到了弹珠声以及指甲抓地，还有那渐渐走进的脚步声，甚至感觉那东西就在门外头。
但是要说大脑突然提示了什么东西，这还真没有遇到过。
姜夜也只是点了点头并不感觉意外，这也正常，总不能每一回都能遇到新玩家。
不过姜夜估计这些人也都具备玩家的潜力。
论坛上说了，他们成为玩家是因为遇到了异常事件，然后自动的就活得了预备玩家的资格，通过考验后就成为了玩家。
还有一些人刚开始没有获得玩家资格，是破开了异常事件才获得资格的，比如那位拿童子尿尿破了鬼打墙的玩家。
想到这个，姜夜突然想起来一件挺重要的事情：“既然联邦已经固定了大型的剧情副本，是不是可以直接送人进入副本，那些进入副本的人是会直接获得玩家资格还是不会？”
“如果联邦能够批量的人造玩家，是不是就相当于一条完整的兵工厂生产线。”
姜夜没有再多想，多想也没用，过两天沈梦曦就要去争夺进入大型固定剧情副本的名额了，到时候姜夜的疑惑应该能够获得解答。
感觉到了头当上的异动，姜夜把脖子上的鬼婴拎了下来，原来只是要挪动位置，并不是发现了什么情况。
“你前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晚上六点多，吃了晚饭然后刷了会儿手机，那时候好像是七点多快要八点的时候，然后我画了很长时间的绘图，然后我饿了准备……。”
陈立宪停顿了起来，他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他本应该出现在厨房，为什么那么快又出现在卧室，中间明明是连贯的才对。
“你睡着了。”陈立宪没有说下去的话姜夜给他补充完整了。
“我……睡着了。”
姜夜点了点头，刚开始姜夜也很奇怪为什么就是找不到那只鬼的存在感，直到将这些线索连起来，姜夜这才发现了，其实是陈立宪睡着了，他在睡梦中见到了那只鬼。
正因为那只鬼出现在睡梦中，所以不管是楼上还是楼下，姜夜的追猎都找不到应该有的踪迹。
“找到根源了，不过我也没办法一直守在这里，还有一件事要处理，这里有张护身符，你先拿着，保证你晚上安全渡过。”姜夜找到从地摊上打扫的一块一张的符纸叠成的三角形护身符。
这东西没什么用，顶多是个心理安慰。
“大哥，这多少钱啊，这个月月底了，我身上总共还有二百来块钱，我都给你也不一定买的起。”陈立宪虽然这么说，显然没有想白占便宜，把自己剩下的现金都拿了出来。
姜夜脸上露出了笑容，本来姜夜意思就是顺道给灭了也就算了，反正也不麻烦，他的目的也能达成，没想到这竟然是个厚道人。
过的这么苦哈哈的，竟然毫不犹豫的把自己仅剩的钱都拿了出来。
“行，我取一张，剩下的你自己收着吧。”
姜夜顺手把鬼婴放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真正的大杀器是鬼婴，真要是守着这人睡觉，一晚上也别干其他的什么东西了，不如让鬼婴把这里的东西给解决了。
这东西都出现三天晚上了，连个人都杀不了，强度应该也就那样，姜夜也就不指望它能成为强大的实验品，不过总归能凑个数，等它出现了就让鬼婴随手抓起来就好了。
姜夜叮嘱道：“听话，等那个东西出来你就抓住他，等爸爸回来接你。”
“我还有些急事要办，我给你留的就足够对付它。”
姜夜趁着夜色匆匆离开，在来陈立宪家的时候姜夜已经走访了两个地方，工地那边有个收获，另一个就是纯粹的都市怪谈了，一点谱都没有。
一个地方耽误半小时，姜夜今天晚上就不用干别的了，剩下的地方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出一个异常。
他总感觉现在的异常没有一个月前那么好抓了。
要么就是被其他的玩家在那个点消灭了，要么本来就是怪谈，没谱的事儿。
玩家论坛上的帖子，虽然也有节点的位置，多半都有人等着，专门在那个时间攻略节点，然后第二天继续来。
有时候还会还会因为争抢节点而出现大动干戈的情况，姜夜渐渐的也明白自己的特殊了，被他吃了的异常，大多都活不过来了，也就是说没有了第二次的攻略机会。
如果是一次两次还好，吃的多了，难免被有心人关注到。
张仁不就是那个有心人，那人似乎在注意到他之后就一路追查了过来的，虽然第一次的会面两人都还算愉快，其实姜夜明白张仁绝对还没有死心。
但是姜夜不知道，张仁的背后还有闵柔这个数据分析师，闵柔同样也是属于异调局在职数据分析师中的一位。
不说异调局，‘对霸主安全局’也关注着姜夜，更别说是上次在艾卡孤儿院遇到的那个面具人了。
就这么一个月的功夫，不知不觉之间，姜夜都已经被好几拨人注意到了。
还是要坚持选择低调发育的路线。
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
……
在姜夜离开后，陈立宪赶忙的钻到了被窝。
本来他也想挽留一下姜夜，但是那位大哥和他非亲非故，虽然看起来还算好说话，总归不是熟悉的人，肯定不会留下耽误时间。
能够留下这道护身符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别管是天师还是道士，又或是降妖除魔的猎魔人，总之他们肯定不好打交道。
那双眼睛自始至终都是平静的淡漠，尽管大哥说他是人，但是陈立宪却感觉那位大哥从来都没有流露出该有的神情。
“希望今天晚上能够熬过去，大哥保佑，保佑。”陈立宪攥紧了手里黄色的护身符，这东西已经是他最后的依仗了。
其实陈立宪也想过报警，要是什么都没有的话，他应该会寻求帮助，但是现在获得了护身符，加上从姜夜哪里获得的自信，陈立宪反而感觉只要拿着这个东西就能安全。
姜夜也不担心陈立宪会乱跑，如果他真的自己作死，鬼婴没有捉住那只鬼的话，最后死了也怨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时运不济。
路已经摆在了他们的面前，最终的选择依然是靠他们自己。
姜夜只会在空闲之余，力所能及的做一个好人。
鬼婴乖巧的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姜夜所说的那个东西现身。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快要三个小时的时候，陈立宪终于忍不住困意睡着了，尽管已经睡着了，他依旧死死的攥着手里的护身符。
睁着红彤彤的大眼睛鬼婴却一下精神了起来，他感觉姜夜说的那个东西已经来了。
“叮！”
弹珠声响起。
就像是从走廊的那一头弹到了这一头，弹珠的轨道很长，以至于发出的声音也很长，久久没有停息。
啪，弹珠撞击的清脆响声在陈立宪的耳边炸响。
陈立宪如坠冰窟，他的意识完全清醒了过来，他赶忙的向自己的手掌看去，手掌空空如也。
他心中一个咯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大哥给的护身符不见了。”
“哒哒。”
门口已经响起了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他整个人完全缩在床上，根本就不敢出去。
咚！
那东西已经从大门走了进来，现在应该在客厅。
“咕嘟。”陈立宪瞪大了眼睛，面色苍白，双手死死的抓着床板，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鬼婴抬起头看向了客厅中的那个黑色的人影，露出了小孩子独有的灿烂笑容。
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噌。
一击。
黑影就被鬼婴扼住了脖子，张开了嘴，露出里面细小而整齐的牙齿，不过像是想到了什么，鬼婴最终还是没有下口。
楼下街道上的一个黑衣披风的玩家，露出惊喜的神色：“咦，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遇到一个异常节点。”
【0298】阴差阳错
身着风衣的青年来到了门前。
既然是系统提示的突发性异常事件，也就是说明并不是别人的任务，对于玩家而言属于私活。
但是到了门口后，风衣男却有些犹豫了起来。
上一次虽然不是私活儿，也让他产生了不少的心理阴影。所以现在站在门口，在四周一片黑暗的情况下，风衣青年的手搭在了门把手上，却没有第一时间转动。
“符卡准备好了。”
“金光咒……”
准备好了之后风衣男勉强松了一口气，手臂使劲，门把手的锁咔的一声被他掰开。
身为玩家，自然也有些开锁的本事，但是相比于那种精细活儿，还是暴力破解更快更稳，也更省力。
门锁内的锁芯断开。
大门吱的打开。
露出里面昏暗的室内场景，窗外的光芒照进地面上，让地板出现了细微的反光，形成了丁达尔效应，外层的光芒通过玻璃形成了淡淡的光束。
只不过光束中飞舞的并不是尘埃，而是淡灰色的雾气。
风衣男的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符卡发射器上，体表因为金光咒的原因也散发着一层稀薄的淡金色光芒，比那些灰色的雾气还要稀薄。
风衣男小心翼翼的走进来，时刻警惕着四周的一切。
“吧嗒！”
鞋子落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响声。
……
陈立宪发现自己起不来身，就像是鬼压床，尽管自己的意识十分清醒，却根本就没有办法挪动自己的身躯。
最多也只能挪动脑袋和自己的双手，看向自己的手心，空空如也，哪里有护身符。
开门的声音，就在他的心头震动，随后就是那沉重的脚步声。
咚！
那脚步声就像是什么东西在敲击地板，发出闷响。
陈立宪面色苍白的瞪大了双眼，额头上已经布满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手脚冰凉，整个人如坠冰窟。
因为太过于紧张，攥的太紧，手指的关节都攥的发白。
没有护身符，更没有人来救他，陈立宪甚至已经绝望了。
只希望能够见到门外头的那个东西，然后希望自己的死相能够好看一些，不要像影视电影中那些被吓死的一样露出惊悚而恐怖的是神情。
但是说来也奇怪，那东西只走了一步，周围的黑暗已经黯淡了下去，那股子令他心悸的感觉瞬间退潮一样的席卷而去，就连周围的黑色雾气也随之消散。
睁开眼，陈立宪猛地坐了起来，呼哧呼哧的大口喘着粗气，眼中的惊恐还没有褪去，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这一次他竟然起来了。
周围的场景再熟悉不过了，手中的护身符完好无损的在他的手里待着。
“我……活过来了？”
回想起那个戴着头套的大哥说的话，陈立宪明白了，他是在门中见到了那只鬼，现在既然护身符已经出出现了，就说明他不是在梦中，而是回到了现实世界。
陈立宪的眼中闪过惊喜，那位带着头套好像劫匪的专业人士果然有两把刷子。
卖给他的护身符确实好用，本应该持续一晚上的梦境，甚至说不定会在梦中被那只鬼杀死，没想到只是过了那么一瞬间就让他从梦中醒了过来。
陈立宪长出了一口气，连日来紧绷的精神让他整个人都变得疑神疑鬼了。
不敢报警，生怕手机对面的人告诉他，他就是鬼。
也不敢出门，更不敢找人求助。
一直这么硬挺着，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不停的在网上发帖子，希望有看到帖子的人能够重视起来，也希望能够引来那些专业人士。
只不过专业人士是来了，陈立宪又差一点因为焦虑和紧张把人家拒之门外，甚至一度觉得这个所谓的专业人士也是鬼假扮的。
好在现在终于要结束了。
“大哥保佑！”陈立宪刚要掀起被子起身。
“吧嗒！”
客厅中顿时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声音响起的瞬间陈立宪就像是炸了毛的猫一样紧张的盯着主卧的门。
陈立宪心中咯噔的跳动：“不可能吧，大哥不是说，那只鬼是入梦来的吗？”
但是面对的是那种带着神秘色彩的脏东西，陈立宪也说不准，不过好在手里还攥着护身符，让他大大的送了一口气。
现在能够指望的也就只有手里的这张护身符了。
脚步声很轻微，不想是那种沉重砸地声，但是不管是轻微也好，沉重也罢，他家的门都是关着的。
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难道是大哥回来了？”陈立宪估计都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那位出去办事儿的大哥估计已经回来了。
刚想打开门看一看，陈立宪又停在了原地。
如果真的是大哥回来的话，肯定会敲门。而且大哥走的时候也意味深长的问过他，为什么会这么大胆的给人开门。
回忆起来这些话，陈立宪的动作顿时轻盈了起来，屏住呼吸悄悄的将眼睛放到了主卧门锁上。
陈立宪从门锁的缝隙看了过去。
对面是一条小走廊，走廊的尽头是贴着磨砂纸的玻璃厕所门。
厕所门有些模糊，但是陈立宪还是看到了倒影过来的人影，人影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在四周灰雾之中看起来有些若隐若现。
黑色的衣服也扭曲着倒映在厕所门的玻璃上。
这一下陈立宪也终于确定了，进来的这个东西不是人，人怎么可能发光呢？人怎么可能这么大摇大摆的进入别人家。
甚至不需要寻找，陈立宪顺手把柜子里的扳手握在手中，这已经是他从家里翻找到的最合适的武器了，虽然说这种东西不一定对付的了鬼，但是握着武器就给他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风衣男进了客厅后明显能感觉到客厅的温度下降了。
“系统提示的任务目标应该就是这里才对，怎么找不到呢？”风衣男背靠大门，眼睛仔细的寻找房间内的那只异常。
异常出现的原因，不仅让室内的温度下降了一些，就连能见度都因为黑雾的出现下降了不少。
风衣男右手转动腰间的副卡器，灵符出现在他的手中。
念念有词后，灵符燃起来火焰，火焰一下子照亮了整个客厅。
同时也照亮了坐在沙发上的鬼婴，和被鬼婴抓住的那只看不清面容的细长影子。
这可把风衣男吓了一大跳。
鬼婴正瞪着一双红彤彤的大眼睛看着风衣男，身上延伸出来的细长很触手正捆绑着那条恐怖的鬼影。
鬼影被鬼婴坐在屁股底下也一动不动。
他不是不想动，而是根本就懂不了，小孩子是没有什么坏心思，但是这鬼娃子强的惊鬼，几拳下来打的他东倒西歪，要不是鬼婴没有杀心，估计真要变成生死相搏。
鬼婴屁股底下的那只瘦长鬼影长的很恐怖，脑袋缺了一大半，里面的器官还在细微的跳动着，甚至能够看到有尸虫在里面的空洞里扭曲钻动。
畸形的手臂，三条脚就像是三脚架一样支撑着他的身躯。
而在他的腹部和腿上还有挣扎着的人脸。
人脸痛苦哀嚎着，似乎想要冲破鬼的青黑色皮肤冲出来，拉长的皮肤就像是透明塑料袋被拉扯，最后又回到了原位。
姜夜估计错了，这东西的战斗力并不低，也许是很多从生物变成的鬼一样，拥有着戏弄人的恶趣味，所以才在第三天的时候走了进来想要杀了陈立宪。
只可惜他碰到了守门的鬼婴。
原先的鬼婴就是一个剧情副本的守关boss，虽然是被锁住的boss，但是能够成为剧情副本守关boss的异常都不简单。
更何况现在还接受了姜夜的培养，好吃的也分给鬼婴吃，还有养鬼的针剂也不曾少。
加上上次鬼婴吃了外神分身的结晶体，一身的实力压制同等级的玩家肯定没问题。
这东西的战斗力虽然可圈可点，依然不是鬼婴的对手，变成触手的铁链将这东西捆的死死的。
“呕。”
恶心感涌来，让他胃里的晚饭都在翻江倒海，不停的上涌。
看到鬼婴只是被吓一跳，但是看到了鬼婴屁股底下的那只东西后，他是真的被恶心到了，成为玩家这么长时间以来，见过惊悚恐怖的东西不少，像眼前这个这么恶心的还是头一次。
右手按动腰间的符卡器，符纸顿时从符卡器中弹了出来，到了风衣男的手中。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
左手的七星铜钱古剑在符纸的加持下，冒出了淡淡的金色光芒，铜剑变成了一把带着流光的长剑。
风衣男想都没想的提着吧宝剑冲了上去。
鬼婴的大眼睛中带着疑惑，不过既然这人都已经开始攻击了，鬼婴也丝毫没有示弱。
反正姜夜早就已经叮嘱过他了，只要有东西来了，那就擒拿起来。
不过触手锁链一抽出来两条，他屁股底下的这个三条腿的异常就不太老实了。
“啪！”
鬼婴一巴掌拍在异常脑袋上，差点把异常的脑浆子都给拍出来，这才老实了一些。
剩下两条触手嗖的长长，对上了冲上来的风衣男。
【0299】我真不是
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姜夜又跑了五个地方。
果然如姜夜所料的那样，有些地方只是怪谈传说，说穿了一文不值，有一些的地方则是人装神弄鬼。
其中就有正在经营的鬼屋，据说有人发帖在鬼屋之中见到了真的鬼，所以姜夜才在这个时间去跑了一趟，等到真的到了才发现什么都没有你，纯粹是老板为了宣传和生意。
酒店的那个初看文字的时候还挺恐怖，姜夜也去了一趟，倒也不是没有收获，只不过是酒店的自己人养的小鬼，不害人，就专门吓唬人的。
提高酒店的知名度。
姜夜就挺无奈的，差点就想报警了，让异调局的人给这些人抓起来。
又是白跑一趟。
至于说那个一直说有人偷窥她的姑娘，姜夜倒是抓到了一只夹缝中的眼球怪，后来准寻着找到了这东西的本体。
佝偻着不像是人形，双眼的地方没有眼球，身上倒是长了不少的眼球，强度的话也就是正常十级左右的玩家强度，只不过这东西应该不属于鬼。
姜夜顺手查了查这姑娘有没有成为玩家，得到的结果同样是没有，应该是姑娘的灵感太高了，所以才能够这么明显的感觉到，说不定过两天就能成为玩家。
当然，首先是她能够先顶住这种疑神疑鬼的压力，灵感高也就意味着更能见鬼，要是顶不住这种压力，别说是成为玩家了，说不定过两天就抑郁症了。
抑郁症这病也可以当成绝症来看，要是真的抑郁症了，加上无时无刻的压力，虽然说短时间内可能没事儿，时间长了也会完犊子。
后来姜夜有拜访了一家老头老太太，这家终于碰到了个凑合的鬼物。
最后这一家是姜夜碰到的比较刺激的一家了。
这一家网上发帖的是个小姑娘，她父亲上个月出车祸身亡了。
好像是半夜的时候还陪人应酬着，最后喝的太多了，躺在了马路上，被大挂给碾死了，人都成了两半。
虽然办了丧礼，母亲的反应却很奇怪，竟然没有活化尸首，而是用针线把尸体重新缝了起来，然后就把棺材停在家里的小屋，每天也不知道母亲忙什么，也就是最近才渐渐的不忙了。
因为母亲太反常，但是她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难免感觉害怕。
这几天又总觉得她爸爸还活着，晚上的时候还能听到厨房传来大型动物啃东西的声音，家里时常会准备生肉。
姜夜还没有敲门，光靠鼻子闻就闻到了这户人家里面那东西散发出来的味道。
追猎一开，走廊的地上是杂乱的血脚印，更别说门上那些凌乱的血手印了，只是注视着就能感觉到恐怖。
细致的调查了后，这家的女主人也是玩家，正在准备复活她丈夫。
说不定等异调局发现了的话会进行什么制止，毕竟私自培养鬼物已经犯法了，当然私养是犯法，具体的登记和报备流程是什么样的姜夜不知道，但是肯定是有流程的。
要不然的话，那么多养鬼的玩家都应该抓起来。
跟别说还有一些玩家，他们的专精方向就是请神了，请神说的高大上，以现在普遍玩家的那点微末道行，哪个请的不是山精鬼怪。
姜夜还没见过有请天兵天将下凡的呢。
人家异调局毕竟要维持基本的公共秩序，保证社会的安定，维护大多数联邦公民的安全。
站在普通人的角度上看，没有哪个人希望自己家邻居养鬼吧？
但是姜夜并没有制止，不是因为可怜她们，要说是因为什么的话，那就只是因为有趣了。
这件事看起来挺有意思的。
他手里的是实验素材也差不多了，没必要非要争抢一个半成品的僵尸，也不强，又没有多少智慧。
所以姜夜也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选择了离开。
姜夜的离开属实让屋主人长出了一口气，本来她也没有在意，毕竟走廊有人是正常的，但是躺在棺材里的丈夫却给他传递了害怕的情绪，这就不得不让她感觉到担忧和害怕了。
连半成品的僵尸都感觉到恐惧，说明外面站着的那人很强，她生怕自己养鬼的计划败露了。
好在那人并没有停留多久。
殊不知，她家女儿已经害怕的发帖子了，说不定还要给自己妈妈联系精神病医生，反正以后的日子是有趣了。
姜夜拿出了封魂珠，这东西封印了异常之后就像变小了，变的和小时候的弹球没有什么两样。
盘算了一下这是个封魂珠，虽然里面有两只稍弱，但是当素材的话也过关。
“该回去接鬼婴了。”
姜夜倒是也可以通过随从程序找到鬼婴，但是鬼婴不识字，姜夜告诉他也没用，加上又遵守姜夜的叮嘱，姜夜不去接他的话，他可能会一直待在哪里等待。
……
鬼婴随后挡下了风衣男的攻击，两条变成触手的锁链快速的延伸了过来，眼看着就要捆住他。
“神行符。”
风衣男符卡变换，将神行符拍在自己身上，速度顿时快了起来。
“卧室有人？”风衣男在邻近卧室大门的时候才发现，里面似乎还有活人存在。
本来风衣男都已经做好了这家的活人被鬼杀了的准备，没想到竟然还活着。
风衣男当机立断先救人，异调局的准则就是力所能及的救助联邦的公民，当然，如果实在事不可为，保住自己的性命为优先，毕竟每一个玩家都是宝贵的。
砰。
风衣男撞开了门，正要挤进去。
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扳手。
也好在他本身就是玩家，各方面的反应都不慢，加上神行符的加持，速度早就已经超过了平常人。
身形一闪就躲过了砸过来扳手，风衣男顺势攥住了袭击者的手腕，然后反手摁到袭击者的后背。
在突然袭击失败之后，陈立宪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陈立宪明白，他根本就没法打到鬼，那种东西怎么可能被人打到。
只不过当事实发生的时候，心中难免是惊恐的。
既然已经交战了，就说明这东西突破了进来，随后都可以杀掉他。
当他被摁在墙上的时候，陈立宪就感觉自己估计是要死了。
“我是警察，专门处理这种事情的警员，这是我的证件。”风衣男把怀里的证件拿在手中放在陈立宪的面前。
陈立宪顿时看清楚了上面的大头照和大头照下面的名字：“赵光武。”
“没错。”
赵光武收起了证件，脚一个回勾把门给关上，从符卡中拿出了符箓，两道封在门上，一道窗户，四面墙各一道。
眼看着赵光武麻利的贴符箓，陈立宪也明白了，这人应该就是那些专门处理超自然事件的人。
只不过三个多小时前他就已经碰到了一个，所以现在也没有感觉有多么的惊奇，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明明他都已经醒过来了，说明他手里的护身符生效了，外面的鬼虽然不知道消失没有，却也没有让他太过担忧。
反倒是现在出现的这么一个人，让陈立宪有些摸不着头脑。
“外面的那个鬼太强了，我需要想一想对策。”赵光武紧绷的精神稍微放松，看了一眼自己的七星铜钱剑，只剩下一个剑柄了，其他的铜钱都被打散。
而且身上的金光咒也开始忽明忽暗，估计再等一会儿就要熄灭。
“你也是专业人士，为什么不带面具？”
“嗯？”赵光武有些奇怪：“你还碰到过其他的专业人士？”
“对啊，七点多钟的时候有一个带着面就的专业人士来了，他帮我看了看，说是那鬼只有我入梦的时候才会出现，所以他就先离开……”
陈立宪讲了很多，终于将事情给讲清楚了。
赵光武眼中神采闪烁，这么一看，也就是说那个玩家已经布置了准备：“能不能给我看一看你手里的那个好用符箓？”
陈立宪刚想把符箓给赵光武看一看，但是转眼就警惕了起来，往后面退了两步：“等会儿，你不会是鬼假扮的，因为我的符箓好用，所以来骗我的吧。”
不是因为别的，刚才外面虽然乒乒乓乓的好似打架，但是这个人一进来，外面就消停了。
就算是有鬼，外面的鬼也绝对不至于这么安静。
这么一看，陈立宪反倒是觉得眼前的这人是鬼，毕竟他手里的护身符是好用的，如果鬼弄不破，然后变成警员来骗他，骗走了他的保命底牌后，岂不是可以直接杀了他。
赵光武一脸的无奈：“我真的是人，那行，你拿出来我隔着这个远看总行了吧。”
赵光武也没办法，他打不过外面的那个鬼婴，甚至那鬼婴也只是用了两条触手，其他的触手都在捆着那只恶心的异常。
这么一想，那鬼婴的实力就恐怖了。
所以赵光武也想看一看能够制住鬼婴的符箓，说不定是大佬留下的道具，他们能不能活命都要靠这件道具了。
“那你隔着看一看。”陈立宪打开手掌露出了里面的护身符。
只是看了一眼，赵光武就不由得大失所望：“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地摊货，什么用都没有。”
“你果然是鬼。”陈立宪却好似已经确定了一样，言之凿凿的说道。
“我真的不是啊。”
“大哥的符箓帮助我脱困，你却说没用，你肯定是鬼，想要骗我的护身符好杀了我。你自己听，为什么自从你进来之后，外面就安静了，你不是鬼，难道我是鬼？”陈立宪怒喝道。
“我可不怕你，我有护身符在手，你敢过来我就灭了你。”
听着陈立宪言之凿凿的话，赵光武都不由得觉得有些道理了，但是那真的只是一张普通的地摊货，根本就不是护身符。
“我……”赵光武感觉自己真的好冤啊，明明他是来救人的，却被人给认成了鬼，而且各种猜想还都吻合。
这简直是黄泥掉进了裤裆里，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0300】希望粉碎
“我真的不是啊，我真的是联邦的异调局公职。”赵光武感觉从业这么多年，这是最无语的一次。
倒不是因为这一次的危机大。
要论危机的话，这一次的危机还赶不上上一次。
上一次的是真正的命悬一线，如果那个人再来的慢些，他就真的死定了。
而这一次，虽然碰到的鬼异常的强大，对方好像兴致缺缺，没有要杀他们的意思。
甚至赵光武也进入了主卧房之后，外面的动静也安静了起来。
“我觉得你是。”
“真不是我要骗你，你手里的那张符箓就是地摊货，我也不知道那个专业人士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给你，但是保住你性命的绝对不是这张普通的东西。”
赵光武也没有刺激陈立宪，现在两人都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谁都不用刺激谁。
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找到脱离的办法，不然的话，他们两人都要被困死在这里。
只不过就像是平常的异常节点一样，只要进来了，不解决异常的话，封闭的节点空间是不会解开的。
这只异常的实力更加强横，那些野鬼根本没有办法比，根本不像是适合新手的异常节点。
“难道这个人也是玩家？”赵光武心思顿时活络了起来，也许眼前这个人本身就是玩家，所以才会遇到这种恐怖强横的鬼物。
不然话的，普通人遇到这种强横的东西的几率是很小的。
玩家系统平常就像是能够扫描身边的事情一样发布玩家身边出现的异常任务，就算是会持续一段时间，也不会持续这么久，应该早就有玩家来解决了才对。
赵光武刚想问，又摇了摇头，看对方的样子，就算是玩家的话也不会承认。
这个人要真的是玩家的话，赵光武刚进来的时候应该就发现了，而且异调局的名头在那些在野玩家中也很好用。
“是不想暴露身份，还是说刚刚成为玩家，还不了解异调局，又或是本身是在逃人员……”
赵光武一个觉得对方紧张兮兮，过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死，不像是普通人。
而另一个则觉得自己对面的人是鬼，生怕露出原型吓他一跳不说，更有可能危及生命，只能死死的攥着手里的护身符，也就是手里的护身符才能够给他安全感。
看着紧张兮兮的陈立宪，赵光武还是叹了一口气，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了烟盒，倒出一颗烟，滑轮打火机升起了火苗，赵光武给自己点上了一根。
“要不来一根，压力大的时候必须整一口。”赵光武看向陈立宪。
陈立宪摇了摇头：“你要是鬼的话就赶紧走吧，一会儿大哥回来你根本跑不了，到时候难免会魂飞魄散。”
赵光武差点被深吸的一口烟给呛到，好家伙，这都开始用上威胁谈判的受法了。
“我确实不是鬼，我要是鬼的话，现在就能用扳手敲死你，何必和你虚与委蛇。”赵光武挥舞着从陈立宪手里抢夺来的扳手。
呼呼生风。
陈立宪也确实有些疑惑了起来，确实如赵光武说的那样，如果他是鬼的话是不是可以直接敲他的脑袋。
这样岂不是十分的方便，何必和他说那么多话。
赵光武抓住陈立宪的手臂，从他的手里将护身符抢夺了出来。
陈立宪顿时慌了起来，张嘴就要咬赵光武的手，只不过被赵光武给按住了脑袋。
“你认清楚一点，我是来救你的国家公职人员，你想要活命，不能依靠这种地摊骗傻子的东西，我也不是鬼，你口中的那个大哥也不是什么大能人。”
“如果他真的是大能人，为什么不直接帮你解决了所有麻烦，他根本就没想管过你的命。”
“清醒点，行不行，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赵光武已经不是第一次对普通人使用暴力了，但是就如网络上的杠精一样，人一点认准了一个观点和观念就不是劝说能够打动的了。
而且他也没有那没多的时间劝说一个普通人，也许下一秒外面的鬼物就会砸开墙壁破门而入。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普通人的话，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当然，赵光武也是存了试探对方是普通人还是玩家的意思，玩家都身躯经过属性点的强化，绝对优于正常的普通人。
只可惜正如赵光武想的那样，眼前的这位真的只是普通人。
“还给我。”陈立宪尽管被赵光武的手臂压制着动不了，但是他依旧拼尽全力，面色狰狞的想要抢回护身符。
赵光武把护身符扔给了陈立宪，言语之中也透露着无奈：“还给你！”
赵光武取出了一张能够看到鬼的灵符，递给了陈立宪：“鬼在外面一大一小，小的那个特别不好对付，我正合计着求援，你不信的话，只要将这张符纸帖子自己的脑门上就能看到他们。”
陈立宪完全没有了刚才的自信，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他那么坚信的事情被打破，让他所有的依仗瞬间都坍塌了。
本来应该金光闪闪的护身符也失去了光芒，黯淡的被陈立宪握在手中，一同消失的光芒还有陈立宪自己的求生欲望。
“也许，死在了这里，就什么都解决了吧。”
只不过好消息是眼前的这个人确实不是鬼，而是那个什么国家机关的公职人员，专门负责这一类事情的处理。
最终陈立宪还是把能够看到鬼的灵符贴在了脑门上。
赵光武念叨着口诀，灵符散发出淡淡的光芒，随后变成了空白色。
“不用开门，你自己顺着门锁就能看到客厅吧，他们就在那里。”
听到了赵光武说的话，陈立宪一言不发的照做，顺着门锁的缝隙看了出去，没有了黑雾的遮挡，陈立宪已经能从厕所门上的倒影看到客厅的一切了。
“呕！”
没撑住两秒，陈立宪扭头干呕了起来。
那鬼婴宝宝看起来还挺好的，甚至恐怖之中还透着些可爱，被触手锁住的那东西就完全是惊悚中带着恶心了，就算陈立宪已经做好了准备，也差点吐出来。
“看到了吧，不是我要骗你，而是在救你的命。”
“其实你也算是幸运的那个，我以前碰到这种事儿的时候，那些普通人都已经死了，直到尸体发臭的时候才在白天被邻居发现。”
“若是再独居，没有个亲朋好友的问候，说不定死了十天半个月都不会被发现。”
“操，这世道。”赵光武喝骂了起来。
对于本来就能改变命运的来说，这样的世道刚刚好，因为所有的一切都能重新洗牌，甚至能够重新分布阶级，同样的，也有很多玩家不喜欢这样的世道。
赵光武就是其中之一。
陈立宪只是平静的听着，最后把护身符揣进兜里。
“怎么办？”
“什么……？”赵光武有些摸不着头脑。
陈立宪目光鉴定的看向赵光武：“我想活下去。”
“我已经发现了，那一大一小似乎并不是一伙儿的，那小的正困着那个大的，如果我们能够给压力的话，小的肯定会分出触手，到时候大的脱困了，我们就回来固守，让他们打起来。”
不能总求援不是，这次求援，下次还求援，下下次还会求援，这种私活儿上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也不会派人来支援。
除非有大作用，或者有大贡献，不然的话还是别想了，异调局又不是慈善机构。
而且说不定求援了也没用，这一次不像是上一次，上一次是误入了贼窝，是有人养尸，并不算是异常节点。
这一次却不同，这一次是明码标价的任务，异常不解决，他们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等等，我任务呢？”赵光武愣了一下，他好像只是接到了提示，并没有接到任务。
“没任务？”
本来赵光武还以为他进门就会自动接任务，没想到如今查看任务日志，他竟然没有接到任务，这可就奇怪了。
“吧嗒！”
脚步声在楼道响起，很轻微，就像是常人上楼梯一样。
一个戴着兜帽的人影出现在了陈立宪家的大门前。
“暴力破解的？”轻疑了一声，姜夜有些奇怪。
他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就被人暴力破解了门呢？
“多了个人。”
姜夜只是往房屋里一看，屠夫感知就已经告诉他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有人来了。”
赵光武心中惊疑，也不知道出现的这个人是敌是友。
“是大哥。”陈立宪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还有说话声，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大哥回来了。”
说着，不管不顾的打开房门就要出去，他真的很想问一问这个人。
陈立宪他确实被鬼追，命悬一线，甚至身上都没有多少钱，为什么这个人还要骗他，骗他护身符能够保住他的性命。
眼前的这位联邦的什么局子的公职人员都说了这东西只是普通的地摊物品。
陈立宪就是想问问这个人，难道他的命就值一百块钱吗，骗人真的就那么好玩。
现在回来难道是看看他死没死吗？
【0301】他是传奇
赵光武正思考着呢，身旁的人却猛的拉开了门，然后跑了出去。
“我他么……”赵光武差点就要骂出声了，这已经不是骂不骂人的问题了，让身边这小子跑出去，就不是死人这么简单了，说不定他的命也丢在这里。
他就只剩下一次复活机会了，如果死了，以后再死亡就是真正的死亡。
虽然赵光武觉得这个世道很操蛋，但是不可否认，这样的世道同样有它的魅力，至少曾经幻想的飞天遁地成为了现实，他还想继续走下去，还想活下去呢。
猪队友自然是有的，只不过赵光武这么长时间也没有碰到过，没想到这一次就碰到了。
顾不了那么多，符卡一转，赵光武也跟着跑了出来。
他已经做好了一场恶战的准备，现在也确实要拼命了。
只不过等他从主卧冲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好像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战斗发生。
“熟人。”姜夜瞥了赵光武一眼，这人都不用看，姜夜光靠感知也就大概认出来了，不过估计以后会抛掷脑后，反正也没有什么交集，大脑会自动筛选长期记忆进行遗忘处理。
陈立宪跑出来，心里就后悔了，心中念叨着：“冲动了！”
没错，确实冲动了，就像是给姜夜开门时候一样冲动。在没有明确知道来人的情况下胡乱冲出来，不仅仅会让自己陷入险境，同样会让身旁的公职人员陷入险境。
只不过结果是好的，出现在客厅的确实是姜夜。
“大哥，你为什么卖我假的护身符？！”陈立宪脸色已经平静了，他总共就剩下二百来块钱，这个月还不一定够撑过去，而这个救他命给他希望的人却给了他一个假的护身符。
一百块钱确实不多，但是对于积蓄只有二百来块的陈立宪来说，那已经是他一半的身家了。
“我卖的，自然是真的。”
姜夜看了一眼陈立宪身旁的赵光武，又看了看陈立宪，大概也明白发生了什么，只不过这对于姜夜而言是无所谓的，爱误会不误会，他卖的护身符确实是假的，但是护身功能却是真的。
“明明就是假的。”赵光武出声说道。
护身符的真假是他鉴定的，虽然不算权威，但是总不能看到骗子还继续骗人。
姜夜也没有多说，话不投机半句多，他懒得解释那么多，只要达成了目的就可以了，若是总在意世人对他的看法，姜夜是不是要挨个和人解释呢？
赵光武却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
看吧，骗子终于不狡辩了，暴露了就不说话了。虽然没有说话，神色确实如此。
看到姜夜回来，鬼婴的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姜夜的脸上也露出笑容，向着坐在沙发上的鬼婴走了过去。
“小心，他特别强。”赵光武神色大变，赶忙出声阻止，虽然赵光武不耻骗子行径，但是他也看出来了，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人多半也是玩家。
就算仗着有复活也不应该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上去。
陈立宪神色黯淡，被公司炒鱿鱼，被鬼追，又被人骗，现在陈立宪感觉自己真的好累。
虽然也注意到了姜夜的行为，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和他无关了。
赵光武则不同，他真正的和鬼婴战斗过，鬼婴只用两根触手就打的他节节败退，要不是因为陈立宪跑出来了，他现在还躲在主卧室想对策呢。
现在被他认为是骗子的低等级玩家却径直的向鬼婴走了过来。
鬼婴露出笑容，嘴里细小的獠牙也显露了出来。
“完了！”赵光武感觉下一秒就会血溅当场，这个戴着面具的骗子如果还有复活机会的话说不定会复活，如果没有的话，那也就真正的死亡了。
只不过直到这个人走到了鬼婴的面前，鬼婴都没有出手攻击。
在赵光武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这个被他认为是骗子的人竟然把手放在了鬼婴的脑袋上，宛如养孩子的一样的摸了摸鬼婴的脑袋。
“卧槽！”
赵光武错愕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赵光武的错愕惊醒了身旁的陈立宪，陈立宪同样惊讶的看着姜夜。
“走了，该回去了。”
鬼婴直接松开了被他的黑色触手捆住的那只东西，没有了触手的束缚，这东西顿时活跃了起来。
“小……”
“砰。”
姜夜出拳砸在这东西的胸口上，这东西的胸口以肉眼可见的胸口坍塌了一寸，就连身上那些正在干嚎的鬼脸似乎也放弃了嚎叫，老老实实的藏在青黑色的皮肤下。
“咕嘟。”赵光武咽了一口口水，今天见到一切都太惊人了，刺激到他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
现在也不管姜夜是不是骗子了，这种强横的战斗力，粗暴的解决能力，赵光武也是头一次见到，异调局的那些大佬见不到，他们这些中底层的才是解决现实镶嵌异常事件的主力军。
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鬼婴爬到了姜夜的脖子上，安稳的坐着，两只小手抱住姜夜的脑袋，脸上带着眷恋的神情。
红彤彤的大眼睛中似乎也只有姜夜。
姜夜拿出封魂珠，这东西都被他一拳打的奄奄一息，已经达成了收入封魂珠条件。
封魂珠虽然叫封魂珠，但是这东西什么异常都能封，只要品质不是太高，并且不是那种抵抗力特别强的。
像是眼前的这个，虽然强度也有些，现在也老实了，就能过够收入到封魂珠中。
拳头大的封魂珠因为收了了异常直接变成了弹珠大。
“原来是误会。”赵光武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怪不得他没有接到任务，原来早就已经被这位大佬拿下了，只不过并不是大佬在，而是大佬养的鬼。
这么一看，自己连大佬养的鬼都不如，简直太寒碜了。
“只不过根本异调局的玩家守序法则，一般要养鬼的玩家都要报备，大佬你没有报备吧？”赵光武试探性的说道。
其实已经不能算试探了，看姜夜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异调局的玩家，而且对方还带着劣质的迪迦奥特曼面具，遮盖住了自己的面容。
如果是异调局的玩家，虽然也会遮盖没面容，但是很多时候是不遮盖的，因为异调局这个后台就够大，他们不需要遮遮掩掩。
当然，要是做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是要遮掩一些的。
正因为是看出了眼前这个玩家是个好人，虽然人比较高冷，但是谁不希望能够和好人组队呢，难道期盼着自己的队友都是吃人不吐骨头、城府极深的坏蛋吗。
当然，就算本身是坏蛋对好人也是抱有好感的，毕竟好人也容易被骗，容易被利用，很多自己自私自利却不觉得自己是坏蛋的人，也希望自己的队友是好人，因为这样他可以获得更多的既得利益。
只可惜，这世上的好人并不是很多，很多算是好人的玩家反而死的更早。
以至于现在的玩家一边抱怨世道不好了，一边有抱怨自己遇人不淑，好像没有遇到过多少好人，就算是同为异调局的队友，也是各有各的脾气，相性不合，同时也各有各的小算盘。
赵光武试探着走了过来，摊开自己的双手表示自己的并没有威胁的姜夜的能力。
姜夜微微转头，手中出现了脊柱屠刀，架在了赵光武的脖子上。
“你想死？”
赵光武的心中一凛，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被眼前这人盯上，竟然有一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更何况这人的脖子上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鬼婴。
鬼婴的战斗力他早就已经见识过了，靠着两条触手就能和他打成平手，而鬼婴现在可是空闲了八条触手。
“卧槽，孤魂大佬。”
看到了这把刀，赵光武瞬间就想起来了，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孤魂大佬，我……
“我啊，是我啊。”赵光武指了指自己的脸，赶忙的说道:“就上次，你在那个什么六楼救过我，我当时被吊起来，然后……”
“我…是你粉丝啊，能签个名吗？”赵光武从背包中赶忙的拿出纸笔，一脸激动的递了过去，脸都跟着涨红了，语无伦次的说道。
不说上一次被救，当时也没感觉怎么样，就是觉得又是一个顶级的大佬玩家。
然后就发生了弘安区的外神分身战斗，虽然其他的地方也有外神分身出现，但是眼前这位可是一人斩杀四只外神分身，更是盯着玩家的狂轰滥炸从外神眷属堆中活着走出来的人。
因为姜夜销声匿迹的原因，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当时赵光武还惋惜感叹了一阵子，没想到这就碰到了。
活的！
真人！
他就说那封魂珠的手法怎么那么眼熟，原来是大佬。
“没兴趣。”姜夜想都没想就转身离开了，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来路不明的东西不要签名，说不定就是人家下套了，虽然说赵光武大概率不会，因为他要是这么做的话，姜夜会第一时间砍了他。
不过也是未雨绸缪，免得以后有人用他的笔迹搞事情。
“好帅，什么时候我也能这样！”赵光武没敢追，那种大佬级玩家都有自己怪癖，要是引起不满，他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大哥很出名？”陈立宪后知后觉的看向赵光武。
“那可是老出名了，现在的歌谈市在活跃的玩家中，能打过他的，少之又少，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我也是错怪了，大佬怎么可能是骗子，他留了那个鬼娃子帮你，一百块你都偷着乐吧。”
看着赵光武的模样，陈立宪顿时神色怪异，这人早不说，害得他也跟着误会了。
虽然说那样的人不会在意，但是一想到自己都没有道歉，瞬间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
“对了，这护身符卖给我吧，我出两百。”赵光武露出和善的笑容，循循善诱的说道。
“不卖！”
“而且，我刚才听到了一个女性在我脑袋里说话，她说我获得了玩家的资格，这是什么意思？”陈立宪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真是走了狗屎运，大佬给怪打了，你倒是成了玩家。”
“玩家就是……”
赵光武给陈立宪补充了一番玩家的知识，同时邀请陈立宪加入异调局。
【0302】意料中的
姜夜本就没打算停留多久，接了鬼婴后就直接离开。
至于说赵光武他们是怎么想的，姜夜也并不在意，他不是那种在意别人看法的人，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
午夜的歌谈市才刚刚进入状态，霓虹闪烁，车水马龙，节能灯和原先老城区的黄色灯光各占了半边天。
尽管联邦再三强调夜晚不要出门，下班、放学也要安排在六点前。
但是说归说，却很少有人行动起来。学校倒是能够保证放学的时间，社会上供职人的时间就没有办法保证了，很多一熬就是半夜，甚至通宵赶工。
加班倒也算了，加班费却少得可怜，大多数更是没有加班费的义务加工，每天面对公司给画的大饼，努力的奋斗。
姜夜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样的生活他只是听人说过，也听过其他同事的抱怨，却从来都没有遇到过。
因为他原先就属于业内的顶尖人员，也实现了经济自由，就算是一年不工作，只要开工一次就能吃一年。
这就是在大学时期就开始未雨绸缪的事情，不得不承认这一行需要的天赋，而且还需要不低的天赋，并且也需要努力，从上大学开始到当年的岁数，也用了不短的时间。
所以姜夜从来都不曾觉得生活过的困难，他待在自己给自己创造的圈子中。
这并不是舒适圈，因为最开始的时候都是艰难的，前两年，甚至前三年都没有办法获得经济来源。
现在同样如此。
玩家和自己曾经的职业并没有什么差别，都是安身立命的本事。
都要为了未来自己能够过的舒坦。
毕竟回顾一下自己的曾经，吃过的苦，受过的累，其实就会发现，现在看去，那些都是虚幻的东西，唯有现在的自己能够感触到的，才是真实的。
人总归是要未雨绸缪，当离开舒适圈后还能凭借自己的本事安身立命。
对于姜夜而言，不断的增强自己的实力就是在未雨绸缪。
姜夜带着鬼婴逛了逛歌谈夜市，尽管鬼婴的脸上带着好奇，却并没有离开姜夜的身边。
小吃散发着热腾腾的蒸汽，姜夜从白气中走出。
离开了喧闹的人群，歌谈市的夜生活远比白天有烟火味。
白天的歌谈市行人匆匆，似乎每个人都带着急事，虽然不是忧心忡忡，却也不像是晚上这样悠闲。
姜夜喜欢这样的悠闲，也喜欢歌谈市这份烟火味道。歌谈市和他曾经待着的城市太像了，让他有一种淡淡归属感。
这是其他的剧情世界没有办法给他的。
在路口拐角的小店门口，姜夜买了一份章鱼烧，插起章鱼烧，递给坐在他肩膀上的鬼婴。
鬼婴直接上手抓了起来，迅速的塞进自己的嘴里，鼓鼓囊囊的。
也好在鬼婴有自己的能力，不会让普通人看到，要不然的话，这种章鱼烧突然消失的情况说不定会吓到路人。
当然，也没有多少人闲着没事儿总是将自己的目光放在别人的身上。
因为狡诈专精的原因，姜夜将自己伪装成存在感很低的人，平常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带着口罩和兜帽的姜夜。
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姜夜报了一个距离学校不算远的地方。
出租车司机通过后视镜看向姜夜，随后就收回了目光。
别说是普通人做陌生的出租车会感到些许的紧张了，出租车司机同样也会感觉到紧张，更何况像是姜夜这样，带着黑色的口罩，还带着兜帽，只露出一双眼睛和眉毛的人。
也不知道是歌谈市的风水不好，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犯罪率在整个联邦中都是名列前茅的，所以夜晚也不是那么的太平。
紧张归紧张，看了姜夜的体型，加上姜夜上车后就开始闭目养神，也就轻松了不少。
下了车，风一吹，街道旁的绿化树叶唰唰抖动。
十字路口旁的快速公交站点处，有一个女人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就像是在等什么。
姜夜哑然失笑，没想到快要到学校的时候竟然又碰到了一个，早知道就不废那么大的劲儿去寻找了。
不过这也只是赶巧了而已，该找的时候依然要找，想靠运气碰，那谁能给个准信儿呢。
姜夜神色如常的向学校走去，路过这女子的时候姜夜也看到女子的神色和衣着，黑色的头发披散在肩膀处，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
女人带着口罩，穿着一件红色的棉袄，里面是碎花裙，站在站点旁，注视着姜夜从她面前走过去。
“你觉得我漂亮吗？”
等到姜夜走了三四步后，女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清冷，听起来有些尖锐，就像是有人趴在耳朵边上小声的说些什么，不仅仅恐怖，还有一种脊背发麻的感觉。
姜夜转过身来，脸上露出笑容，双眼弯成了月牙形：“你觉得我帅吗？”
带着口罩身着碎花裙的女人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如实回答道:“帅。”
“你觉得我漂亮吗？”女人又一次询问。
姜夜伸手想要抓住她，却发现自己的手臂竟然穿了过去，眼前的这个人就像是虚幻的一样，这让姜夜皱起了眉头，他也不是那种不看怪谈故事的人，这女人的问题挺耳熟的。
最重要的是程序好像并没有提示他进入了节点。
“你觉得这个阿姨漂亮吗？”姜夜看向鬼婴问道。
鬼婴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是姜夜估计他也分不出什么是漂亮什么是不漂亮，在他的眼里只有能吃和怎么吃。
女人似乎也有些奇怪的看向姜夜的肩膀，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鬼婴，最后还是将视线转回了姜夜的目光处，然后又问了一遍她最开始问的问题。
“漂亮。”姜夜饶有兴趣的回答道。
碎花裙子的女人揭开了自己面容上的口罩，咧嘴笑：“那现在还漂亮吗？”
歪斜的口子咧到耳朵根，甚至能够看到里面猩红色的牙龈和洁白的牙齿，皮肉翻卷着，没有鲜血看起来却狰狞恐怖。女人的双眼也渐渐的失去了灵动，变成了惊悚的白色。
“这手艺真差劲。”姜夜啧啧咂舌，这道口子歪歪斜斜的，不对称不说，看起来也十分的突兀，以他的多年的绘画从业来看，实在是一个败笔。
而且口子的嘴唇上还涂着很红的口红，姜夜并不认识是什么色号的，不过这样一看，看起来就更杂乱了。
“那你就变得跟我一样吧。”女人怨毒狠厉的嘶吼，从棉袄的怀里掏出了一把大剪刀，挥舞着直奔姜夜的面容。
姜夜丝毫不慌，身躯一侧就躲过了剪刀。
“恐惧光环！”
“判定成功……”
在智慧属性的压制下，女人身形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上，想要挥动手里的剪刀，却发现自己竟然本能的颤抖着。
姜夜却扶住了她，现在姜夜也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将女人手中的剪刀夺了过来扔到一旁，姜夜捏住女人的下巴，上下的打量了一番，然后从商城兑换了针线和鬼体修复凝胶。
先是用线把女人的裂口缝起来，穿针引线，最后两边对称，形成了原先的鹅蛋脸。
抹上鬼体凝胶，那些因为线路缝隙的地方瞬间就被填补好了，不到一刻钟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整体光滑，再也看不到裂口，变成了一个正常模样的人。
而且看起来还挺漂亮。
姜夜似乎还是有些不满意，舔了舔嘴唇，左手把着女人的脸，右手用匕首比划了比划，然后开始下刀。
姜夜的动作很快，也很娴熟，只用了两刀就完成了制作。
两边嘴唇裂缝对齐，刚好到下颌骨的位置，看起来就像是笑容一样。
左看右看，姜夜觉得还是感觉差了点，又给她涂上了覆盖整个笑容的口红，这一下姜夜终于满意了。
“现在看起来就好多了，还是要开心一些嘛。”姜夜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松开了碎花裙女人。
“啪啪！”
一旁的黑暗中响起了拍手声：“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充满了恶……趣味。”
“我当是谁不要命的想死，原来是你这爱哭鬼。”姜夜冷笑一声，在没有接到系统通知的瞬间姜夜就明白和自己对上的应该不是异常了。
“哦，我的兄弟，久别重逢我们不应该喜极而泣吗。”
黑暗中走出来的这个人身着西装，脸上带着一块纯白色的面具，微笑是一条细小的缝隙，双眼也是弯弯的月牙，让人看不清楚眼睛。
摘下了自己的礼帽，行了一个绅士礼节。
“母亲有些生气，她在等你回家，不要耍小脾气了。”站在姜夜对面的人打了一个响指，那个碎花裙子的女人就消失了。
“看来艾卡孤儿院，还活着的人有很多。”姜夜神色如常。
在和面具人打了交道之后姜夜就明白了，艾卡孤儿院的很多人绝对没死。
但是他们没死，姜夜反而不是松了一口气，而是皱紧了眉头。
“不要让我用暴力解决问题，我不喜欢看到你命丧当场的凄惨模样。”
【0303】久别重逢
白色面具缓缓的摘了下来，露出一张俊美而阴柔的脸，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如同瀑布挥洒在他的肩膀上。
看起来像是女人，但是不要觉得他就是女人，他只是长了这张女人的脸而已。
姜夜放下兜帽，摘下来了自己黑色的口罩。
看到了姜夜的面容，来人脸上顿时露出了激动的神色。
“曾经的爱哭鬼，口气倒是不小，你现在还喜欢抱着布娃娃睡吗？”姜夜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不愿意提起曾经的艾卡孤儿院，很不愿意，甚至自从初三独立出来后，姜夜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听到了孤儿院出身的人死亡，甚至是被追杀，姜夜也没有出现太过激动的神情，甚至听到孤儿院一夜之间消失了，姜夜也只是怀疑，然后回去看了一眼。
来人面色顿时阴沉了下去，姜夜不提这茬还好，提起来就会让他想起来很不好的记忆。
为什么说姜夜的恶趣味没变呢。
因为姜夜曾经就这么干过，姜夜把他的布娃娃嘴给缝了起来，并且缝成了一个咧到耳朵根的诡异笑容，甚至用线把他布娃娃的眼睛都给缝了起来。
吓得他半夜嗷嗷哭不说，姜夜还在他身边哈哈大笑。
虽然也因为这件事，姜夜被惩罚了，甚至孤儿院还给他重新买了一个布娃娃，但是却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直到刚才，他的娃娃又被姜夜给缝了一遍。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还是不要再刺激我。”他又重新将白色的面具带了上去。
姜夜打了一个哈哈，十分和善的笑了起来：“别生气嘛，是我做的不对，给你赔礼道歉。”
从背包中拿出了红苹果，姜夜还在自己的袖子上蹭了蹭。
“来，我请你吃苹果。”
姜夜笑呵呵的把苹果扔了过去。
来人很自然的接到了姜夜扔过去的红苹果，将红苹果拿在手中，也没有顾及是在姜夜袖子上噌过的，白色的面具变成了半块。
张开嘴咬了上去。
“喀呲。”
苹果的汁液饱满，还有清脆的响声，口感也非常好，至少比市面上大多数的苹果要好很多。
在来人咬了第一口后，他的身上就散发着一层淡淡的红光，只有姜夜能够看到，就算是闭上眼睛也能感觉到他的位置。
姜夜微微点了点头，这就对了。
反正很多人也不知道他的手里的杀手锏是什么，到时候遇到了人就先发红苹果，要是被敌人逃走了，下次来，不用费劲的感知，距离他千米内就会自动的感应到。
“好吃吗？”
“好吃。”
“好东西就是要分享，我这还有，你带回去给大家一起吃。”姜夜从背包里拿出了塑料袋，里面装了满满一袋子的苹果，塑料袋撑的鼓鼓囊囊的，少说也有几十个红苹果。
来人有些犹豫，以他对姜夜的了解，姜夜根本不会请大家吃苹果，有了好吃的他肯定不会分享。
虽然狐疑，但是他也没有发现有什么疑点，更没有发现下毒，也不是诅咒，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的红苹果。
当然，他要是再信姜夜他就是傻叉，但是他就是这么有恃无恐。
所以姜夜递过来一袋子，他也同样收进了自己背包。
鬼婴一看姜夜竟然竟然送了那么多东西，顿时着急了起来，那自己家的东西能是乱送的吗，赶忙的抓了抓姜夜的脖子，然后指了指自己空空如也的嘴，又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
“傻孩子啊。”
姜夜哑然失笑，摸了摸鬼婴的脑袋安抚他。
“我不是来蹭吃蹭喝的，我再问你一句，你回不回去？”收起了苹果，来人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是来兴师问罪的，不是来蹭吃蹭喝的，怎么就熟练的噌了起来。
当即拔出自己腰间的刺剑，指着对面的姜夜。
“你是偷跑出来的话，以她的严厉不会允许这个点还有人外出活动，打不过我不要紧，你回去会受罚。”姜夜依旧那么稀松平常的站着。
刺剑寒芒已经近在眼前。
也许是被姜夜说中了心思，又或是想要向姜夜证明自己的武力。
这一点很好理解，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聪明的孩子成为家长口中标榜的榜样，然后自己怎么追也追不上，分开了许久之后，那个人的名头不仅仅没有降低，反而变成了传说。
这样，不管自己如何的努力都会和传说相比较。
就连艾卡孤儿院的那些人都曾说，要是姜夜还在的话就好了。
这是童年造成的创伤，想要治愈的话其实也不难，只要打败那个人就好了。
等人们都长大了，突然发现自己曾经努力需要超越的那个人竟然已经被自己远远的甩开，那样的话，心结也就解开了，那个时候也只会唏嘘一声物是人非，却没有更多的感慨。
如果是玩的比较好的话，也许会惊讶之余沉默，然后想问一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最后归于的依然是沉默。
现在他就是这种状态，急于证明自己，证明这么多年的努力他已经超越了姜夜。
“铿。”
刺剑点在脊柱屠刀宽大的刀身上，剑身微微的弯曲。
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姜夜只是平淡抬起手中的脊柱屠刀挡住来人攻击。
“叮叮叮！”
刺剑越来越快，甚至到了普通人根本看不到的速度，破空声渐渐的没了，来人的攻击竟然已经突破了音速。
姜夜抬起脊柱屠刀恰好的抵挡住他的攻击。
“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长进啊。”姜夜微微叹息了一声，太急了，攻击太急躁了。
当然，也许是因为他面对的是姜夜，如果是别人的话，他不会这样急躁。
刺剑和拳脚的攻击的越来越快，竟然乱中有序了起来，在急切之中变成了千丝万缕的布局。
姜夜猛地发力，手中的脊柱屠刀狠狠的拍在来人的身前。
刺剑根本就没办法抵挡住姜夜这种势大力沉的攻击，差点就把他的刺剑给折断了，劲风刮在他的脸上让他的头发被吹的披散开，身上的衣服更是猎猎作响。
“鬼神图。”
“吼！”
他胸口处出现了一本书页，书页的光芒大盛，一头青皮猛鬼从里面探头出来，冲着姜夜咆哮。
青皮恶鬼青面獠牙，圆目凿齿，张开血盆大口，身上青黑色的纹路闪烁，筋骨舒展，伸出两只鬼爪妄图抵挡住姜夜重刀。
青皮鬼出现的很快，霎那间就从这张书页中钻了出来，身形在三米左右，身上还穿着破烂的盔甲。
轰。
青皮鬼被重刀拍到了出去，以至于被他挡在身后的那人也连带着倒飞了出去。
飞出去的瞬间他就把青皮鬼重新收回了书页中，这才避免被二次踩踏，要是被自己驱使的鬼给压出个好歹来，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后空翻稳住身形，双脚处的靴子都磨的起了火星子。
“咳咳。”
咔的一声，他脸上的白色面具碎了大半，吐出一口血。
“看来孤儿院教的不错。”姜夜有些诧异，他可是有系统的男人，比一般人强才对，如果比一般人都弱的话，那他岂不是烂泥扶不上墙。
虽然说孤儿院也很特殊，姜夜离开了也很久，但是现在‘爱哭鬼’竟然都已经这么强了，虽然姜夜没法查看别人的等级，但是以‘爱哭鬼’现在表现出来的战斗力，杀一个外神分身应该没问题。
姜夜也没有重伤那只青皮恶鬼，那东西的肉身强度不低，看起来等级应该也不低，在不爆种的情况下，鬼婴打不过青皮鬼。
至于出现的那张书页，应该也是成体系的东西。
“小时候玩布娃娃，现在还玩布娃娃，玩布娃娃和战斗不能同日而语。”姜夜擦了擦脊柱屠刀，走到了‘爱哭鬼’的面前，然后干脆的举起了手里擦的铮亮的屠刀。
“我输了。”
‘爱哭鬼’踉跄着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长出了一口气，脸上带着轻松的神色。
他一边期望自己能够打赢姜夜，一边又害怕自己打赢姜夜。
毕竟世界不同了，以前和现在不能混为一谈，他走的更早，也走的更前。
“没错，我就是玩布娃娃。”
‘爱哭鬼’转身，书页从他的身躯中分离，竟然直接在姜夜的面前消失了。
‘爱哭鬼’的身躯也开始干裂，血肉之色全都褪去，变成了泥塑的模样：“大家在等……你。”
“我可不想见到你们。”
看着眼前的陶俑变成了风沙消散，姜夜转身向着学校走去。
步入校门，姜夜心中涌起了熟悉的安全感。
在出租屋的时候是没有多少安全感的，毕竟那里只是房子，而在学校的节点，姜夜才能感觉到身心的安稳。
自从面具人找到他，他就相信孤儿院那边也会有动作，只不过这次应该是‘爱哭鬼’自己偷偷出来的，孤儿院的众人就算是知道也会装作不知道……。
姜夜摇了摇头，甩了甩头，将脑海中的想法赶了出去，他已经今非昔比了。
“好了，开始实验吧，这才是头等的大事。”
【0304】游戏开始
学校还是老样子，学生们放了暑假，自然也没有老师留在这里，就连楼层的那些生活大爷大妈也没有久留，在学生们离开之后也就离开了。
校门口在东边，有一个小斜坡的长长通道，通往三栋主教学楼。
主教学楼也能够通过窗户看到这条从大门口延伸而来的通道。
夜色的笼罩下，没有了往日的喧嚣，眼前的一切静悄悄的。
前面硕大的教学楼挡住了身后的场景。
门口并列的黄色路灯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把姜夜的影子拉的很长，风一吹，门口绿化的高大柳树树叶晃动，看起来就像是姜夜的影子也在微微晃动一样。
轻车熟路的走入学校。
地牢入口处的血红色荆棘延伸了出来，铺在姜夜的脚下。
刚一进入寒风农场，黑气闪烁，阴鸦从黑气中飞了出来。
呱呱的叫喊了两声。
听到了阴鸦的叫喊声，农场内也响起了零散的瓜瓜声。
寒风农场内本来就有其他的野生阴鸦，姜夜也没有驯化它们。
一是没时间，其次就是在使用稻草人屠夫的时候就能感应到阴鸦们传递来的轰隆声，没有必要特意的去驯化普通的阴鸦。
阴鸦看了看姜夜，在得到姜夜的点头后振翅高飞，飞入到了寒风农场的树林中。
古堡倒是变了模样，破旧脏乱的地方都打扫了干净，变得井井有条，这一切还得归功于许易安。
毕竟韩文清专注于做各种各样的科学怪人一样的研究，哪里有时间打扫古堡。
“老板来了。”许易安的脸上带着笑容站在古堡的门口等待着姜夜。
姜夜点了点头，和善的回应道：“一切还好吗？”
“还不错，就是挺清静的。”许易安跟在姜夜的一旁把最近的事情说了说。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他们依旧还和原来一样，要是有普通人误闯进来，许易安就弄个鬼打墙让他们出去，如果是玩家的话就让韩文清去地牢入口打发了。
也没有碰到难缠的人。
主要是地牢场景也不针对普通人，也没有对学校造成大型的伤害，加上学生们都放了暑假，异调局的人显然并没有太过于重视位于育文中学的这个节点。
也没有必要调动高等级的玩家来，而且还需要多高的玩家？20级的玩家进了寒风农场，也和上层的一个，死了三个跑了一个。
总不能让现在明显是中流砥柱的调查员每个人都来送一条命，攻略寒风农场的代价显然和付出不成正比。
异调局首要考虑的肯定是那些恶性事件，并且会造成大规模伤害和社会恐慌的节点。
姜夜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他当然明白是因为什么，就是因为他的接节点老实，只要没有玩家进入，就只是放在这里，没有人因为陷入场景而死亡的例子。
“没事儿，如果今天的试验成功了的话，接下来你们的日子就能丰富起来了。”姜夜隐藏了眼底的笑意，神色平淡的点了点头。
许易安露出疑惑，但是他很知趣的并没有多问，下属只要好好听命就足够了。
当然，如果能够揣摩上意，让上位者高兴的话，那就更好不过了，所以许易安并没有多问。
至于说以前的身份，那不过是过眼云烟，早就应该消失的东西。
而且很奇怪的是，自从从原先的节点中脱离后，他的记忆就开始变得模糊了，也不会再因为脑海中的记忆而产生什么感情波动。
有时候许易安就在想，到底是自己变成了鬼，还是鬼获得自己曾经身为人的记忆，现在的自己只不过是消化了人的记忆。
许易安并没有将自己的猜想告诉姜夜，这种惹人烦的哲学问题，告不告诉都是一样的，而且问谁得到的答案虽然不算一样，却也不可能有什么明确的答案。
姜夜不意外许易安的沉默。
把鬼婴从肩膀上抱下来，姜夜出了古堡的大门。
把背包里的五颗封魂珠拿了出来，姜夜顺手解开了封魂珠的束缚。
封魂珠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小白点，咔的一声形成了龟裂纹，就像是蜘蛛网一样布满了封魂珠。
咔咔。
被姜夜选中的四颗封魂珠全部碎裂。
鬼哭狼嚎的声音响起，那四只被封魂珠束缚的猛鬼从封魂珠中脱困。
只不过在他们脱困的第一时间却不是攻击姜夜，而是四散而去。
姜夜也没有追，而是静静的站在原地，面色无喜无悲的注视着前方的黑暗树林。
“到底能不能行呢？”
程序还没有响应。
【检测到未经允许的异常出现，‘寒风农场’游戏启动，当前执行屠夫：姜夜（可更换）】
姜夜低垂的眼帘猛地抬起，眼中闪过兴奋的神色。
这件事，果然是可以的。
他能够狩猎的不仅仅是误入节点玩家，还有他用封魂珠抓回来的异常，只要不被姜夜允许和承认，就能够进行狩猎。
姜夜笑意更盛。
有了这种渠道，姜夜感觉自己可以快速的提升随从属性和等级。
玩家相对于异常而言终究是少的，而且放任玩家进行攻略的话容易翻车。
如果只有姜夜自己一个人的话，他确实没问题，他的属性强度提升的足够快，就算是丢失一些性命也没有关系，反正他的寿命已经不像是刚开始那样窘迫了。
但是他的随从却不是这样的，韩文清的等级是18级，许易安23，对付同级的两三个玩家还能应付，对上强一些的玩家就容易出现问题。
除非姜夜把他们全换了，进入大型的剧情任务中搜寻更高等级的鬼物，然后让他们替代镇守场景。
这就是回到了一个原始的问题
如果他的随从死了，地牢场景的随从位子是直接空出来，还是说随着随从的身亡也就直接没了。
姜夜也问过系统，但是系统显然是没有任何智能的，除了回答简单的问题之外，剩下的问题一律装死企图蒙混过关。
这个问题也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最后再一次回到了原始问题，杀了自己的随从后，随从的空位到底是空出来还是连带着随从的死亡而消失。
姜夜没敢赌。
这种事儿谁都不敢赌。
要说提升随从等级和属性的药剂，屠夫商城也有卖，只可惜就一个字“贵”。
动辄就是上百天的寿命，而且是等比例的提升，其中一罐蓝色药剂竟然卖到五百天寿命，让想靠寿命提升随从战斗力的姜夜直撮牙花子。
他就是有一千六百多天的寿命，也就只够买三管的。
要是真买了，姜夜估计自己由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一天掰成两天花。
现在情况就不一样了，一颗封魂珠才多少天寿命，十来天的寿命就能弄到，四个加起来也就六十天的。
【是否更换当前执行屠夫】
“不更换。”
轰隆。
古堡的大门关闭，正在写数据的韩文清直接被踢到了顶层的随从收留地，在随从收留地的还有鬼婴和许易安。
“又有人了？”韩文清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有些疑惑的问道。
如果有玩家来的话，他应该已经接到了来自节点的提示才对。
而且玩家们就算是有血腥钥匙也需要进入教学楼来开门。
看到鬼婴，韩文清也就明白姜夜估计是来了，应该是姜夜处理了地牢入口的玩家们。
只可惜当时他正忙着，天国病毒的分离已经初见成效，估计用不了多久韩文清就能重新还原出天国病毒。
只是可惜原料太少了，如果能够获得那个军部的研究资料和原料的话，实验进度应该还能更进一步。
至于说姜夜的手臂，自从成为随从之后，韩文清就不再抱着原来的目的进行研究了，反而是姜夜告诉他要好好的弄明白他那条断手。
其实姜夜也很好奇自己身躯的秘密。
屠夫身躯是屠夫身躯，自己人类身躯是人类身躯，不能混为一谈，但是人类身躯明显也不正常，所以姜夜才没有韩文清停下，而是让他继续研究。
许易安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这一次确实有些不一样，不过不是人。”
“不是人还能是什么，难道是鬼。”韩文清笑着随口调侃了一句，安稳的坐到了藤椅上，随后看向眼前那颗好似眼睛的巨大水晶球。
许易安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同样看向眼前的水晶球。
上面显示的是一个正着三条腿宛如三脚架的鬼，身上长着四只手，只不过其中有两只明显有些发育不良，剩下的两只手看起来强壮粗糙。
“咦，还真是，而且这东西是连体的。”韩文清当即坐正了一些。
这只鬼无疑很丑陋，只不过仔细的看就会发现，他扭曲的身躯好像是灰色皮肤的两个异常被拧在了一起，身躯出现了融合。
而且融合的好像的还不止一个，不管是膝盖处，还是其他的什么地方，都有人脸妄图冲破那层可以被拉的很长的灰色皮肤。
“还真是鬼。”
姜夜甚至都不需要变身成稻草人屠夫，追猎一开，地上的柴红色痕迹就像是夜里的路灯一样明显。
【0305】神秘体系
“咯噔咯噔。”
披头散发的女鬼蹲在发动机面前。
认真的拆卸组装发动机，将弹簧压进去，然后开始调试。
女鬼无疑是恐怖和惊悚的，苍白的面容被黑色打绺的头发遮挡住，双眼的眼黑变成了青花色整体泛白，如果是普通人看到的话估计会吓得不敢动弹。
但是现在却有一种喜感，本来应该是狩猎一方的鬼物竟然安安稳稳的修发电机。
这样就显得很奇怪，甚至让人升起荒诞的感觉。
没错，就是荒诞的。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姜夜也不会知道。
在游戏猎场开启后他们甚至比玩家更加的规矩，完全按照着寒风农场的规则来，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理解的，毕竟也没有人给他们讲解规则。
而且看起来他们智商也不错，甚至还懂得分工协作。
“咚咚咚。”
发动机发出轻微的转动声。
正在修整发动机的女鬼却停了下来，就像是伸长了耳朵的兔子一样将头伸长，没有在这个地方久留，双手双脚在地上迅速的爬动，就像是土蜘蛛一样在沙沙声中离开了这座发动机，一点留恋都没有。
不到几秒的时间，姜夜出现在了这座发动机面前。
整座发动机有很明显的被修理的痕迹，甚至地上和发动机上都有那种细小的好似柴薪燃烧之后掉落的亮色的火星子。
这些都说明了刚才有一只鬼蹲在发动机的面前修理过发动机。
“竟然能够完全适应规则，看来是我小瞧了你们。”
姜夜摸了摸脸上的面具，面具变成了白色的小丑模样。
“稻草人形态。”
三米高的稻草人形态出现，脊柱屠刀出现在姜夜的手中。
开启了凶残追猎，姜夜甚至可以看到百米内的闪烁的红光，在他百米范围内的鬼物只有两个。
这些被姜夜弄进来的鬼物不仅仅能够适应规则，而且因为是鬼的原因，各方面的能力都不弱，尤其是感知方面，一旦感受到身旁的威胁就准备躲避开。
追。
以姜夜的速度，不需要多长时间就能追上他们。
直接冲上去，举起手中的脊柱屠刀，挥动屠刀看了上去，并没有鲜血溢出，却也造成了不轻的伤口。
也许是被激怒了，又或是感觉到没有了逃跑的机会，所以他停了下来准备放手一搏。
“他们应该也会感受到恐惧吧。”
又一刀，将其砍倒在地上。
姜夜走过去把到倒地的异常捡了起来，随手挂在了不远处的钩子上。
钩子并没有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曾经在那个天国病毒的剧情副本中，姜夜用种钩子的办法种了一个巨大的钩子铁树，那天他就站在钩子铁树上，在太阳初升的时候等来了军部的军团。
那些钩子同样也挂过异常，也就是那些感染了天国病毒的人，最后得到的结果自然是能够获得寿命的。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姜夜就觉得既然在剧情副本世界中都可以挂上异常，没有道理在地牢场景就不行，他的这个想法应该是行得通的。
眼看着这个裹着床单的异常被挂了上去，姜夜不由得露出笑容，这个办法果然行得通。
只是好像都太平静了。
追逃砍杀的时候虽然也还算平常，却总觉得缺少了什么东西。
姜夜只是单纯执行着任务，砍倒，然后挂到钩子上。
挂到了钩子上也缺少了一些什么。
姜夜想了想，缺少的应该是声音，异常并不会因为被砍或是被攻击而发出声音，就连被挂上钩子的时候也没有发出声音。
姜夜揉了揉额头，这种事还是不要适应的好，免得在现实中成为变态杀人狂。
“还有三个，尽快解决。”姜夜转身。
姜夜觉得还是要当甩手掌柜。
自己亲历亲为的干活，最后能挣多少天寿命？
肯定是要把所有的随从全都利用起来，全都帮他赚寿命，这样的话寿命的加成才能可观。
而且姜夜自己也需要进入到大型世界观的剧情副本中，那里面的异常提供的寿命和属性才能够满足他正常的成长。
死守在现实世界，别说是跟上大部队了，以后只会被越甩越远。
蹲在发电机旁的异常仍旧在努力，发电机响动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叮。”
发电机旁的路灯点亮，这台发电机已经修好。
没有心理活动，也没有什么停留，修好了东西这只异常就想要离开。
也不知道是她太专注，还是因为姜夜的狡诈专精在形态的加持下更近了一步，距离这么近的情况下她竟然没有发现姜夜来了。
只是感觉周围似乎暗淡了不少，就连头顶和身后上都出现了一圈阴影。
也许他们是喜欢黑暗的，只是他们同样不喜欢笼罩在自己头顶上的黑暗，尤其是黑暗中还有能够威胁到他们的东西。
有些僵硬的转头，不出意外的是高大稻草人屠夫的俯视，以及映入眼帘的宽大屠刀。
出刀，砍倒。
抓起异常，上钩，一气呵成。
“第二只。”
姜夜一言不发。
迅速赶往下一个地方。
“又变强了。”韩文清神色严肃的说道。
姜夜的实力根本都没有完全发挥出来，但是韩文清能够看出来，他们的老板又变强了。
一个月前，姜夜的实力比他们还有低一些，如今，竟然到了他们需要仰望的时候。
这种变强速度，连异常都感觉不正常。
“老板，每天都在变强。”
“真是怪物啊。”许易安也感叹了起来。
大家都在缓慢增强，突然有一个人突飞猛进，甚至一天一变样，这就太恐怖了。
倒不是韩文清和许易安嫉妒，他们都变成这样了，剩下的情感也已经没有多少，更何况他们还是姜夜的随从，就更不可能会心生不满。
眼看着韩文清和许易安都一脸严肃的看着眼前的水晶球，鬼婴虽然什么都没有意识到，倒是也有模有样的学习了起来，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不一会儿的功夫姜夜就完全清理了被他用封魂珠带进来四只异常。
全都被姜夜二挂了一遍。
钩子上生长出了倒刺，扎入异常的身躯，在嘶吼声中变成了灰烬。
就算是异常，在献祭了几只之后，农场的地窖也同样出现，并没有厚此薄彼。
这一次姜夜并没有选择杀三放一，而是将四只异常全都挂到了钩子上。
姜夜平静的看着他们全都被钩子吞噬，最后变成了飞灰，就像是从来都来到过这个世界一样。
【叮，异常已经清理】
【献祭四名异常逃生者。】
【评价：狠辣屠夫】
【奖励1：寿命16天+8天（团灭）+24天（行凶、狡诈、感知）+16（献祭祭品）：64天】
【奖励2：属性点+5】
【奖励3：随机优秀~精良物品一件】
【游戏场景关闭】
献祭祭品所用的钩子消失，就连发电机也随之消失，寒风农场又重新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
“孤魂野鬼还活着。”
异调局的档案库中又增添了一些东西，赵光武在回到异调局后肯定会将自己的见闻都报上去，而且这一次还碰到了新玩家，对于赵光武而言同样是大功一件。
如今异调局也终于确定了当日斩杀古神的猪头屠夫的身份，对方并不叫孤魂野鬼，玩家昵称就是‘屠夫’。
但是想要靠一个名字寻找到屠夫，无异于大海捞针，这世上重名的玩家很多，要么就是面对面的互相加好友，要么就是使用玩家的id编号进行加好友。
就连现实中重名的人都数不胜数，更何况是屠夫这种烂大街的昵称了。
异调局战术基地的走廊上，飞熊和鹿十三并排走着。
走廊很长，四周是纯白色的墙壁，还有淡蓝色的纹路微微闪烁，一眼看上去十分的整洁。
人也不少，不管是公职人员还是其他的玩家，无不说明这异调局的活力。
“确定了吗？”
“当然不确定，现在最确定的就是那柄标志性的大屠刀了，更何况大佬的实力一天三变。”
“当时长安朱雀大街的剧情副本的时候，他的战斗力也就是比我强0.5个倍数，现在我都不知道被甩出去多远了。”飞熊叹息道。
不关注姜夜的人当然看不出来他实力的提升，但是对于那些接触过姜夜的人，并且在弘安区大战中认出他来的人而言，姜夜实力的提升是突飞猛进的。
鹿十三也点了点头，不过他本身不是战斗系的玩家，虽然感觉差距不小，但是却没有太大的感觉：“对了，咱们异调局不是有预言体系的玩家吗，如果用预言和观星术的话，能不能把大佬给找出来？”
飞熊摇了摇头，他们也不是那种萌新玩家了，也知道一些联邦的实力。
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明白，一个两个高端战力解决不了大问题，而且较真起来，姜夜的个人实力也就比中流砥柱强出一些。
猪头屠夫的强大在于韧性，每次都感觉要被打死了，但是却又奇迹般的站了起来。
这种抗揍能力，才是猪头屠夫强大之处，其实论本体战斗力的话，猪头屠夫的战斗力也不出彩。
“不值得，人力物力造那么多，就为了找一个大佬，太不值当。”
【0306】秩序空缺
“你偷跑出去，母亲很生气。”声音清冷。
传到爱哭鬼的耳朵中，却让带着白色面具的爱哭鬼打了一个哆嗦。
爱哭鬼抬头，不远处有一个身着黑色哥特风的人，正打着和黑伞站在黑暗中，因为伞檐的关系看不清楚那人长什么模样，只能看到修长的身形。
“我……”爱哭鬼也没敢反驳，低着头走了过去。
“我见到他了。”
带着黑伞的人脚步微微停顿，并没有接话。
爱哭鬼抿了抿嘴唇说道：“感觉他有些变了，却又好像还是老样子，什么都没变。”
“记忆的复苏，总会给人带来影响，你不该去见他，你去见了他，凭他的智商，应该已经发现了蛛丝马迹，他会怀疑曾经，怀疑曾经的一切，甚至是我们。”黑伞哥特风的人声音更加的清冷了。
爱哭鬼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了红苹果递给打着黑伞的人。
“既然知道他还活着，他的东西你也敢吃？”
尽管那么说，打着黑伞的人还是露出一只白皙的手，将爱哭鬼递过来的苹果接了过去，没有吃，只是随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当年一个苹果要八个人分着吃，我……。”
“至少现在不一样了。”
“因为我们获得了力量。”爱哭鬼沉默了半晌，还是说了出来。
打着黑伞的人影轻声的说道：“拥有力量不一定是好事，没有力量也不见得是坏事。”
“该走了。”哥特风的人回头看向了学校的方向，因为黑伞的缘故也看不到他的神色，只剩声音之中似乎有些难以言述的惆怅。
两人变成了黑色的光芒消失。
……
“还不错。”姜夜点了点头，最终的收获在他意料之中的。
以姜夜现在的属性强度，如果把这些异常全部吃掉的话，也就只加寿命，并不会获得属性点。
但是当他开启了游戏之后，不说寿命的收获怎么样，至少封魂珠的寿命回本了。
还获得了属性点，以及一件优秀~精良的奖励物品。
“开启奖励。”
界面中的盒子渐渐的放大，最后落在了姜夜的手中。
拆开礼物盒，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张邀请函。
【综艺邀请函】
【类型：通行证】
【品质：精良】
【备注：我们诚挚邀请姜夜先生参加本期的综艺。】
邀请函上一片漆黑，隐约看到似乎有黑色的人影隐藏在里面，而最下方还有一处需要被邀请者签名的地方。
通行证这种东西姜夜接触的也不算少，不过有些意外的是竟然能够从程序的奖励中开出通行证，姜夜还以为这种通往剧情世界的通行证只能通过外界获得呢。
姜夜也不嫌弃进入剧情副本的通行证多，反正这种小型剧情副本世界，用不了半个月的时间就差不多了，换算成现实的时间，最多也就三个小时。
姜夜现在想找个办法把自己进入大剧情世界的入场方式换一换，他既不想被泛世界意识注意到，也不想封印自己的一身战斗力，更不想带着拖油瓶。
上次带二狗子，他正搏杀蛟龙来着，出来一看，二狗子人丢了。
最后好歹是推理出二狗子应该是去了尸阴宗的大会，不然的话，吃的那些寿命，估计都得吐出来。
凌晨两点钟的歌谈市，刚刚结束了喧嚣，正是城市需要冷静的时间，霓虹灯开始熄灭，酒吧也开始关门，路边上还有喝醉了倒在地上的人。
也好在是醉倒在花坛里，要是横在路上，再碰到晚上的大挂，在有视野盲区的情况下，只一下就能将人碾成两半。
小风一吹，路边的杨柳微微晃动。
姜夜的影子被道路旁泛黄的路灯拉的有些长，远远的吊在了姜夜的身后。
熟悉的胡同，幽深的道路。
“别动，不想死的话就老实一点。”铁块的冰凉顶在姜夜的后脑勺。
趴在姜夜肩膀上的鬼婴当即露出愤怒的神色，脑袋拧了一个圈，微微晃动，红彤彤的大眼睛盯着举枪的人，只要一个跳跃，鬼婴的小手就能抓烂那人的脑袋。
“不碍事。”姜夜轻声的安抚着鬼婴，脸上甚至露出了些许意味深长的笑容。
还真有人活腻歪了，连他都敢绑架。
当然，这世道看起来年轻的好下手的。晚上还喜欢出去走夜路的，不是碰到鬼就是碰到劫匪。
碰到鬼其实还有生还的机会，碰到持枪的歹徒，估计生还几率就小很多了。
“别回头，慢慢往前走。”持枪人的声音很平稳，心跳声也很平稳，似乎并没有紧张，看来也是做这一行的老手了。
小胡同的尽头，是熟悉的面包车。
半个月前雨夜的时候姜夜就在这条胡同的尽头遇到过面包车，只不过这一次竟然又遇到了面包车。
姜夜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面包车的车门打开，里面还有三个人，只不过看起来其中有一个是被绑架的。
用塑料细条卡住了姜夜的大拇指，三个劫匪全都带着黑头套，只露出两个眼睛和嘴巴的位置，而且三人全部持枪。
手法虽不说有多么的老道，奈何他们的武器更好。
明显比姜夜曾经碰到雨夜的那伙人装备更精良。
“你们是新来的吧，以前没见过你们？”
“哈哈哈，你以前要是见过我们，早就没命了。”正揣手枪的劫匪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个小年轻说的话倒是很有意思，竟然还说以前没有见过他们。
“你看起来好像并不害怕。”坐在另一边车门的劫匪露出疑惑的神色。
另一个被绑上来的小年轻已经吓得缩成了一团，眼泪鼻涕控制不住的从脸上淌下来，岁数不大，有些虚胖，看起来又是晚上出门然后被绑架的倒霉孩子。
“我以前和这边地区仁尚集团的那些人打过交道，原先这片是他们的地盘。”姜夜老神在在的往椅背上靠去。
坐在后排车门处的两个劫匪面面相觑，这才意识到，原来是以前就和仁尚那群家伙打过交道的人，而且说不定还小有背景，要不然的话为什么会这么有底气呢。
要么就是家里有钱有权，要么就是家里有大人罩着，就算是出了事儿也完全兜得住。
就连正在开车的劫匪也不由得通过车载内的镜子看向姜夜。
看长相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他们这些大老粗也看出来穿着是怎么回事儿，不过脸上的轻松神色肯定是做不了假的。
把姜夜绑来的劫匪直撮牙花子，他好像惹到麻烦了，神色之中都带着犹豫。
“要不给他放回去吧，我们……”
“放个球，放，带回去让老大定夺。”
“现在放回去，虎头蛇尾的，惹了本地的地头蛇，我们就是过江龙也不好弄。”
“再说了，他一个半大小子，就这么说说，要是真把我们吓得眼巴巴把人放回去，我们还怎么混。”
听着他们色厉内荏的商量，姜夜只是平静的靠在椅背上，时不时的逗逗肩膀上的鬼婴。
就算是他们想把姜夜放回去，姜夜也不会同意，这世上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一旁呜呜直哭的小胖子也瞪大了眼睛，但是听到身边人这么大的背景都没放，他感觉更害怕了，哭的也就更惨。
“别哭了，再哭老子杀了你。”黑洞洞的枪口顶在小胖子的脑门上。
小胖子顿时吓得不敢出声，只能哽咽。
“操，哭的老子心烦。”
其实他们都知道，并不是因为小胖子哭的心烦，他们是对于姜夜的来头而感觉到心烦，但是不能欺负姜夜，总是要找一个好欺负的出气，于是小胖子就成了那个出气筒。
面包车停在了一个单元楼前。
“下车。”
姜夜还没有上楼就闻到了血腥味，而且血腥味还挺浓郁。
敲门，然后进门。
地方倒是很大，三室一厅的那种，里面的人也不少，至少十个人。
“别拖了，一会儿一块收拾多好，你现在收拾，等会儿还要费二遍事。”
“既然人已经抓回来了，就赶紧办事儿吧，剩下的那两个人，过来挑人吧。”
看起来稀松平常，只不过他们的入伙投名状却也很残酷，让团伙的人随便去抓陌生人，然后让新入伙的把人杀了。
这样新入伙的也就没有退路了，就算是想派卧底过来，也能一眼识破。
“先等等，老大，人我们带来了，不过这小子的身份有问题。”劫匪把头顶上的头套摘了下来，顺手关上门。
“身份有问题？”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男人侧头看过来，他怀里的女人也看了过来。
蜡黄脸的男人上下的打量着姜夜，姜夜的镇定同样让他皱起了眉头，那份镇定不像装的，反倒像是司空见惯，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小子，你有什么背景就赶紧说出来，我们虽然是过江龙，也不想和地头蛇扯上恩怨。”
姜夜进来的第一时间就观察了环境，倒不如说姜夜到了新环境总是会先观察环境。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有多少钱，还是有权？”
拉黄脸怀里的女人倒是多看了姜夜两眼，只不过也是十分识趣的将目光收了回来，毕竟姜夜看起来还是年轻人，这种富家公子估计也看不上她。
“没什么背景，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人。”
“你耍我？！”
蜡黄脸的汉子神色阴沉。
而把姜夜抓来的那个劫匪，枪械上膛打开了保险，黑洞洞的枪口直接顶在姜夜的脑门上。
【0307】一个玩笑
在秩序的空缺下，就会有新的秩序补充上来，这一伙儿人就是在仁尚集团倒台后重新补充而来的一部分。
当然，肯定不只有他们，毕竟在这种世界，从来都不缺少恶，只缺少更加规范的秩序。
缺少的不是财阀财团制定出来的秩序，而是属于人民的秩序。
这些团伙就像是闻到了肉的疯狗一样涌进来，将原先的空缺填补上，最后经过一番厮杀后决出新的地下势力，然后就会平静起来，恢复到往日里的平静。
曙光联邦在封建时期催生了资本主义萌芽，后期就已经向着资本主义化发展，后期的大政权也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被推翻了。
现在掌权的是大资本、财阀和大财团的话事人，曙光联邦实行的就是资本主义的多党制。
姜夜恍然大悟，他突然之间明白这种自始至终的格格不入的感觉是什么了，原来竟是因为联邦的本质。
姜夜也突然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犯罪率。
看一看他曾经的世界，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犯罪率似乎从来都没有降低，现在也是一样，这才是本质上的问题。
人民吃不饱穿不暖自然会走上犯罪的道路，毕竟大多数的资源都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
不管是生产资料，还是资本和资源。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深入研究社会本质的时候，姜夜接触到的这方面知识也比较少，前身接触的就更少了，毕竟这个世界和曾经是完全不一样的，国外国内用的都是同一种东西。
“不要这么暴躁，我只是想和你们谈谈而已。”
就算是被枪指着，姜夜的神色同样没有慌乱，一切都十分的淡然，甚至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微笑。
“不会是疯子吧？”
“被枪指着都能笑出来。”
蜡黄脸的汉子摆了摆手：“大尤，放下枪。”
“我没有时间陪你玩，要么你说出背景，要么你就死在这里，成为我兄弟进组的投名状，你选一个吧。”
“对了，还有第三个选择，你要是把身边的小胖子杀了，你想走就走，想留下就留下，毕竟你这种长相气质，以及这份临危不惧，也算人才。”
蜡黄脸汉子歪了歪头，示意身边的小弟把刀子递过去。
虽然说枪不算是什么，万一这小子拼着同归于尽开枪打他们，到时候都没有地方哭。
这个年纪的小年轻，不仅仅胆大包天，而且每天都做着成为大佬的梦，希望着自己有朝一日杀了其他的大佬然后上位。
这种生瓜蛋子可不敢给他们枪用。
姜夜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刀子，牛耳刀，细长的那种，还带着放血槽。
顿时乐呵起来，就这种看起来没有什么智商，只靠狠厉拉人入伙，色厉内荏的劫匪头子，竟然都敢招揽他了，姜夜也不知道是该觉得好气还是觉得好笑。
虽然玩刀的时间短，但是玩刀的能力却丝毫不弱，牛耳刀在姜夜的手中像是活过来一样。
小胖子已经完全吓傻，噔噔的后退了两步，双腿软的像面条似的站不直，要不是身边的两个劫匪架住了小胖子，他早就已经跌倒在地上了。
“大哥，求求你们了，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啊……”
鼻涕眼泪一股脑的涌出来，糊了一脸，狼狈不堪。
姜夜本来就站在小胖子的身旁，现在又有两个劫匪摁住了小胖子，甚至用破抹布堵住了小胖子的嘴。
就算是姜夜下刀，也不会让小胖子痛苦的哀嚎出来。
姜夜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差点给下胖子吓昏过去，嗷嗷的嚎却发不出多少声音。
“和他玩也太无趣了。”姜夜随手把刀子扔到地上，哆的一声钉在地板上。
“呦呵，今天碰到了硬茬子，那好，你说和谁玩，这里的人你随便挑。”蜡黄脸的汉子哈哈大笑，他感觉事情有意思多了，说不定正如他猜想的那样呢。
“就他吧，要说为什么选他，只是因为我讨厌有人用枪指着我的头。”
“轮盘赌玩过吧。”
姜夜挑中了绑他来的那个劫匪，也就是被蜡黄脸汉子喊大尤的那个。
“轮盘赌？！”
“卧槽，这么刺激吗？”
“大哥，我……”大尤吓得腿打哆嗦，轮盘赌谁没听说过啊，就他么六枪，每一枪都是在赌命，他出来是挣钱的，不是出来赌命的，要是这么玩，他哪里敢啊。
“不敢就认怂，靠边站着。”
“就是，大尤子，也就这点胆量了吧。”
“说的没错……”
身旁人的激将一下子让他上了头：“谁怕谁啊，来，就轮盘赌，我他么今天就弄死你。”
“咔！”
左轮手枪仍在座子上，六颗子弹拿出来只放进去一颗，滴溜溜的这么一转，咔的一声合上。
“开始吧。”
“我先来。”大尤一把抢过左轮手枪。
虽然他没有上过多长时间的学，但是他觉得如果第一颗就中了的话，后面中不中已经没关系了，如果第一颗不中，那后面人的压力可就大了。
所以他抢先拿枪。
姜夜也看明白了桌子上的地图是什么，这是一个银行的周边地图，而且还有所有警局的标注点，以及出警时间和出警路线。
姜夜觉得自己需要回收他们没脑子这种话，对于这个行业，他们也是仔细的进行研究过的。
“砰。”
很不幸。
第一枪就中标了。
脑袋像西瓜一样洞穿，刚才还鲜活的生命这会儿就完全没有了生息。
蜡黄脸汉子也吓了一跳，他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一个小弟就这么死了。至于他怀里的女人，倒是没有尖叫，却也赶忙的把脸别过去，不敢看现在的场景。
小胖子已经完全吓得不敢动弹了，也不奢望有人来救他。
枪响了都没人来查看，怎么可能有人来救他，就算是有人来救他，这些穷凶极恶的人也会将他先杀了灭口。
“真不幸。”姜夜淡淡的说道。
“下一个谁来？”说着看了一圈。
除了发愣的之外，就是被吓得瑟瑟发抖，虽然他们都有命案在身，但是杀人和杀自己可是有极大不同的。
姜夜从桌子又拿起来拿起一颗黄橙橙的子弹，赛到弹夹中，滴溜溜的这么一转，咔的合上，十分的流畅。
“疯子！”
“操，大尤子是从哪里绑来的这个疯子。”
“槟子，你们从哪里绑来的。”
“就一个胡同。”
姜夜看向蜡黄脸的汉子，脸上露出笑容，把左轮手枪推了过去。
“你赢了，你证明了自己的胆量，现在你就是我们组织中的一员了。”蜡黄脸的汉子神色严肃的说道。
“让我们欢迎新成员。”
“不不不，我只是想和你们玩一个游戏而已，并没有想要加入你们的意思。如果真的要让我找一个理由的话，就是你们太低端了。”姜夜摇了摇头。
蜡黄脸汉子愣了一下，然后勃然大怒：“什么？！”
纵然他觉得姜夜特殊，应该也是那种超自然的人，但是姜夜颠三倒四的行事风格还是激怒了他，他的团队需要的是人才，而不是疯子。
更何况是这种看起来就精神不正常的疯子。
说着，姜夜拿起了桌上的左轮手枪。
蜡黄脸的小弟赶忙的拔出枪指向姜夜，他们可不保证一个拿枪的疯子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尽管那支左轮手枪里只有一颗子弹。
姜夜却什么都没有做，而是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咔。”
空枪。
“咕嘟。”
周围已经有人咽了吐沫，也许很多年后他们都能跟自己的子孙辈吹嘘，他们曾经这一幕。
甚至有人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生怕这一枪开了出去。
“咔。”
依然是空枪。
“咔。”
“咔。”
“咔。”
空枪！
空枪！
还是空枪！
五枪，连续的空枪，周围的那些蜡黄脸小弟们都已经惊呆了，这种压力是正常人能够承受的下去的吗？
只要有一枪响了，脑袋就会爆炸开花，就像是现在地上那个没有处理的尸体。
而这个年轻人竟然开了五枪。
最关键的是都是空枪。
姜夜持枪对五枪准了坐着的蜡黄脸，脸上露出笑容。
蜡黄脸却面色突变，甚至周围那些看热闹的小弟也都手忙脚乱的用枪指向姜夜。
他们刚开始看热闹的时候无疑是紧张的，但是接下来姜夜对准自己脑袋的时候，又是震撼的，开枪的时候更是让他们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和魅力。
如今恍惚之间醒了过来，他们的老大正被人用枪指着脑袋。
“你要不要猜一猜我这一枪到底会不会响呢？”姜夜和善的看着对方。
蜡黄脸汉子现在动都不敢动，更何况他亲眼看着姜夜把子弹放了进去。
“他么的，怎么可能不响！”他不敢说，因为太害怕。害怕疯子会开枪。
额头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和疯子没有道理好讲，甚至讲道理还会激怒疯子。
“有话好好说，不用动刀动枪。”
“小兄弟你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你想要什么，钱？还是女人，还是你想离开，你想走随时都可以走，我绝对不会让他们拦你。”
蜡黄脸强行按耐住自己的惊慌。
他终于感觉到被人用枪指着的恐惧和惊慌了。
那是死亡敲门的恐惧，甚至让他感觉有些胸闷缺氧。
背后已经完全湿了，额头上的冷汗也布满了一层。
姜夜只是带着笑容的扣动扳机。
“完了！”
蜡黄脸面如死灰。
“咔。”
又是空枪！
蜡黄脸面色苍白，就像是大病了一场，虚弱不堪，呼呼的喘气，哆嗦着想要站起来，但是他的裤子已经湿了。
“跟你们开着玩笑而已，何必这么严肃。”
姜夜双眼弯成月牙，笑呵呵的张开手，左手心正躺着一颗黄橙橙的子弹。
“给我杀了他！”
声音尖锐，破音，甚至恨不得姜夜下十八层地狱。
【0308】优秀戏剧
子弹倾泻，形成了火力屏障。
姜夜从容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以普通人的视觉能力根本就看不清楚姜夜的速度。
茶几、桌子、家具，墙壁等东西全都被打烂，子弹孔更是密密麻麻。
十多个人就是十多支枪，倾泻出的子弹当然不是少数，更何况他们还是在这种狭窄的空间中，面对着姜夜这个目标。
“砰砰砰！”
“杀了他。”
门框旁的小胖子惊慌的堵住自己的耳朵，稍显肥硕的身躯缩成一团倚靠在大门和墙壁的夹角中间。
因为不惹人注意，所以也没有注意到靠在大门口的小胖子，也就没有人想要杀他灭口了。
现在他们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弄死姜夜。
这个疯子已经让他们的神经都紧张了起来，谁都不想成为下一个大尤，不想只是因为一个轮盘赌的游戏就丢了自己的性命。
他们是亡命之徒不假，甚至其中还有背了七八条命案的狠厉角色，但是当涉及到自己的生命时，就算是亡命之徒也会吓尿裤子，两股战战不敢动弹。
正因为姜夜疯狂的举动让他们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所以在蜡黄脸汉子开口的同时，他们就疯狂的扣动扳机。
“无趣的疯狂。”姜夜颇为失望的靠在一边，看着他们脸上的狠厉和疯狂，甚至是开枪后的快意，那种终于解决了疯子的爽快感。
一切看起来都太过于无聊。
“杀了他们吧。”姜夜百无聊赖的摆了摆手。
鬼婴露出了笑容，他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自姜夜被冰冷的手枪顶住脑袋的时候，鬼婴就被激怒了，要不是姜夜的安抚，他们的脑袋早就已经被鬼手抓烂。
但是现在同样不晚，姜夜终于让他自由活动了。
“砰。”
鬼婴的小手毫不顾忌的穿过了其中一个劫匪的喉咙。
只看到一个大洞出现。
贯穿伤。
而且是那种中间伤口空空如也的贯穿伤口，就像是被一个圆柱形的东西以飞快的速度扣去了脖子处的血肉。
那个劫匪还没有意识到，只是感觉脖子处嗖嗖发凉，喘不上气。
伸手一摸。
大片的鲜血从脖子的伤口涌出，呲呲冒血。
“嘭。”
尸体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他的眼中还带着迷茫的神色，明明上一秒钟还呼吸着，开着枪，现在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抽动了几下后就完全不动了。
“噌噌噌。”
鬼婴从尸体上跳跃到另一个人的头上。
那人就感觉眼前一黑，惨叫声响起的同时，鬼婴的小手已经贯穿了他的脑袋。
惨叫声惊醒了其他的劫匪，他们终于意识到眼前姜夜消失了。
等他们循声望去，那个劫匪的脸上正抱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脑袋拧了一百八十度，从前面转到了后面，露出一口细小的獠牙，和两个红彤彤的大眼睛。
“啊啊！”
看清楚鬼婴的模样，劫匪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整个人都呆住了。
要说杀人，他们并不打怵也不害怕。但是见鬼确实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体验，更何况鬼还是这种看起来就带着诡异恐怖感的婴儿鬼。
一想到自己杀的那些人都有可能变成鬼会来索命，劫匪就更加的惊慌了。
双手举起手中的枪：“砰！”
枪口火焰迸发，被鬼婴遮住眼睛的劫匪脑袋上就出了一个大洞，红白的东西挥洒在身边人的脸上和身上。
身旁人感觉腮帮子旁边有些温热，伸手摸了摸，这才发现是黏糊糊的血。
“鬼啊！”
“有鬼啊，救命啊。”
“砰砰砰。”
从最开始攻击姜夜，变成了互相攻击，其实他们不想互相攻击，但是奈何鬼婴的速度太快了，跳到其他劫匪身上就迅速的离开。
乱枪响起。
十来个人，最后还站着的只剩下瑟瑟发抖的一个人，他的双眼完全缩成了两个小点，就像是丛林中独行的猛兽一样。
脸上只剩下麻木，就连恐惧都不剩下多少了。
鬼婴蹲在尸体堆上，红彤彤的大眼睛盯着眼前仅剩的劫匪。
“啊！”
劫匪大吼一声，举起了手枪。
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砰。”
尸体倒在地上。
枪响声终于停了下来，周围的那些听到了枪声的邻居更多的则是关紧了房门，并没有想要出来看看的意思。
加上地方比较偏僻，住在这里的人，本身就已经适应了该有的混乱，从不会主动的去介入。
至于说要报警，也许他们会报警说一声，也许不会，毕竟这么大规模的枪响，和放鞭炮一样，听起来就像是什么不好参与的大事儿。
鬼婴歪了歪头，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自杀。
也许鬼婴连自杀的意思都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要让这些东西不要动，不要说话，就静静的躺在那里就好了，躺在那里就会让他开心。
姜夜低头看了一眼，血液将地板格都填满了，甚至延伸到了姜夜的脚下，以至于姜夜微微的收了收脚。
血腥味依旧是那么难闻，让人想吐。
小胖子已经吐了，他是最不适应的那一个，在死了第一个人时候他就已经吐了。
毕竟红白色的东西同样溅射到了他的脸上，那种强烈的催呕，让他连自己的苦胆都要给吐出来似的。
姜夜看向了已经跪下了蜡黄脸汉子。
对方脸上带着难以言说的惊恐，他已经明白了，眼前这个人就是那个世界的人，那个传说中的世界，他也只是从其他的大佬的口中听到过只言片语。
现在他肠子都悔青了，当自己意识到眼前人的依仗时就应该立马放了他，为什么要和他玩游戏，为什么要留住他。
但是他更恨自己的小弟，为什么要把这么一个杀神绑回来。
其实他最应该恨的不是任何人，应该是姜夜才对，但是他不敢恨姜夜，对方恐怖的力量让他恨不起来。
人就是这样的动物，有细微差距的时候会嫉妒，会恨，当察觉足够大，大到根本没有办法超越的时候也就嫉妒不起来了，更别说是恨了。
蜡黄脸汉子神色苍白，咬紧了牙关：“大佬你放过我，你说什么都行，我有一个秘密金库，里面还有两千万，我还有入股了一家公司，我拥有他3%的股份。”
“那家公司正在开发一种秘密的药品，只要你放过我我什么都给你。”
说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姜夜的面前。
“没兴趣。”
姜夜倚靠在沙发上，神色平淡，从背包中拿出了矿泉水给鬼婴洗小手。、
鬼婴很安静的蹲在一旁，在矿泉水倒下来的时候搓了搓自己染血的小手，洗干净后还闻了闻，他知道姜夜不喜欢他站着鲜血爬在他的肩膀上，所以鬼婴洗的很细致。
听到了姜夜的话，蜡黄脸的汉子浑身一颤，他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也就这些了，如果连这些都打动不了眼前的这个人，又有什么能够打动他呢？
“大佬，你可能不知道价值。”
姜夜哑然失效，钱对于他来说是最没有诱惑力的东西。
不爱钱，更不爱女人，就算是真的找女人，姜夜也只会选花瓶类型的来个一夜情，自己的下属再好看，下属就是下属，不会有超越这种情况的友谊。
“玩个游戏吧。”
姜夜带着笑容的把黄橙橙的子弹塞进了左轮手枪里。
左轮滴溜溜的一转，顺畅的合上。
咔吧。
左轮手枪放在有眼前的已经破烂了大半的茶几桌上，然后被姜夜推到了蜡黄脸汉子的面前。
“不要心存侥幸了，这一次我放了子弹进去。”姜夜翘起了二郎腿，平静的看着蜡黄脸的汉子。
“咕嘟。”
蜡黄脸汉子盯着桌子上的左轮手枪，迟迟没有动作，他害怕了。
谁不害怕？
这种游戏，也许开头的时候是一腔热血的勇，但是现在枪就在自己面前，装好了子弹，心中更多的却是难以言语恐慌，就像是萦绕在自己心头的阴云一样不会散去，反而越聚越多。
“我……”蜡黄脸的汉子汗如雨下。
姜夜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拿起来桌子上的左轮手枪。
蜡黄脸的汉子就更恐惧了，他也给过别人选择，但是当那个人不识抬举的时候，他不介意送那人一程，他感觉姜夜现在估计就是这样的心态。
既然他不做决定，眼前这个人肯定不介意送他一程。
只是，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他的意料，这个看起来像是富家贵公子的人竟然拿枪指着他自己的脑袋。
“既然你不先开始，那就从我开始吧。”
姜夜扣下了扳机。
“咔！”
空枪。
开完枪后姜夜把左轮重新递了过去：“开始吧，我已经有些厌倦了。”
姜夜的脸上带着不耐烦的神色，如果他还不敢的开枪的话，姜夜不介意让鬼婴送他一程。
蜡黄脸汉子一把抓起左轮手枪，狠狠的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砰。”
一枪洞穿。
“啊！”缩在沙发一角的女人发出尖叫声。
姜夜捡起那把左轮手枪：“什么是优秀喜剧的诀窍？”
“是‘时机’。”
说着，对准了缩在沙发一角的女人。
“砰！”
【0309】不是英雄
打开门，四五点钟的歌谈市东方已经露出了微微的光芒，夏日的太阳会更早的升起。
而这个时候也是夏天昼夜温差比较大的时间。
“深呼吸。”
姜夜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
姜夜从门后面的装垃圾的地方找到小胖子。
小胖子把脑袋埋进垃圾桶内，这才躲过了一劫，也好在那些劫匪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而且后来劫匪们已经完全开启了内战，在鬼婴的干扰下互相拔枪射击。
听到了身边人的说话，小胖子大口的一吸，清晨的空气充盈进肺部，让肺叶跟着扩张了起来。
甚至因为自己太大力的愿意，他感觉鼻孔和口腔都带着些许冰凉的刺痛，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了起来。
用袖子擦了擦糊了一脸的鼻涕和眼泪，小胖子低着头低声的呜咽着，根本不敢看姜夜的面容。
相比于那些劫匪，现在笑呵呵的姜夜无疑是更加恐怖的，竟然单凭一个人就把整个劫匪窝都给端掉了。
现在小胖子都没有回过神来，一切都太魔幻了。
直到姜夜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深呼吸，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现在的真实。
“歌谈市的清晨还是挺不错的。”姜夜抬头看向歌谈市的东方，微暖的光芒从天空中挥洒下来，让整个城市都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光雾。
小胖子打了一个哆嗦，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人的话，也许需要说，但是他真的没有勇气说出来。
房子中的场景他又不是没有看到，那完全就是一场人间地狱，残肢断臂，血流成河，就是现在回想起来都让他感觉想吐。
“你是在这里等警察还是直接回家？”姜夜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那层人皮面具。
在被那个劫匪用枪指着的时候，他就用画皮鬼的独立衣柜给自己变换了一个人皮面具，将自己原本的面容遮盖住了。
如果他真实的面容被人看到，姜夜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放过这个小胖子，大概率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
也许会留一个让小胖子来解决。
这样的话小胖子也成了从犯，就算是被胁迫，杀人罪的罪名也不是他能够背负的起的。
而且，这一次和上一次遇到的那个杀人犯司机明显是不同的，那一次他的手段更柔和，不像是现在这样，除恶务尽，一个不留。
姜夜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如果黄脸汉子能够有魄力的拿起枪然后开枪，说不定还有活下来的机会。
毕竟姜夜本身很讲信誉。
只可惜，像他这样的人可不是真的要和人好好玩游戏的好人，他想要的是一场有趣的游戏，说白了是测试勇气罢了。
“什么是勇气？”
姜夜没有自问自答。
至于说姜夜最后往枪里放了多少颗子弹，这就只有姜夜自己知道了。
小胖子顿了一下，依旧不敢看姜夜的样子。
有些迟疑，但是现在他哪里敢独自一人回家啊，只能祈祷警察可以快一些来，然后把他送回去。
最重要的是，如果他跑了的话，到底算不算是畏罪潜逃，未来说不定还会生出什么误会，再给他将杀人犯抓回去，那就百口莫辩了。
“警……察。”小胖子小声的说了一句。
姜夜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带着鬼婴向着街道走起，天边的光芒挥洒下来，留给小胖子的是一个看起来瘦弱却坚不可摧的背影。
“英雄！”
“谢谢……”
小胖子吼出声。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喊出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喊英雄，也许只是因为被救之后单纯的发泄，又或是他们其实一直都很渴望英雄。
至少能够让歌谈市的犯罪率下降一些，不至于生活在这样的世界。
不说能够拯救歌谈，至少眼前的这位英雄拯救了他。
姜夜的脚步停顿，摸了摸脸上出现的小丑面具，身上的红西装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
因为姜夜的动作，西装撑开，在光芒的阴影下只有一个拉的很长的影子。
不是蝙蝠的影子，而是人形的影子，远远的吊在姜夜的身后。
阳微光下的是一张白色的小丑面具，星星模样的眼影，到颧骨的红色微笑嘴唇的纹路。
“哥谭需要蝙蝠侠，但是歌谈并不需要。”
也许哥谭本来也不需要蝙蝠侠，只不过恰好有那样的一个人，他代表的不是正义，只是以暴制暴，用强大的威慑力震慑其他的罪犯。
让他们看清楚犯罪的下场就是这样的。
不是被蝙蝠侠揍扁，就是被蝙蝠侠送进那座人才济济的监狱。
那是哥谭，是姜夜曾经世界的影音文学的刊物，最终提出的也不过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超级英雄，用一个人拯救大部分的人，甚至这个人小时候还曾经受到过强大的心理创伤。
至于姜夜为什么说“歌谈”不需要蝙蝠侠，当然，不需要蝙蝠侠的意思，也就是其他的超级英雄也一概不需要。
这一切都是因为社会本质的问题，曾经的世界已经证明资本主义是不适用于这样一个古老国度的。对于人民而言，现在也同样不适用。
我们需要的是走出我们自己的那条路。
未来的路怎么样谁都不知道，只能让时间来检验，显然曾经那个世界的时间证明了那条路路是对的。
制度也许不适用，但是思想是适用的。
而且如今玩家阶层又开始崛起，就像是曾经的资本主义拿着枪炮强迫地主阶级让位，等到玩家的力量强大了，本质同样会改变。
人民从来都不需要什么能够拯救人民于水火的超级英雄，人民需要的是秩序。
“英雄？”
“这个误会可太大了。”姜夜哑然失笑。
并不是这个词让他笑了起来，也不是因为被人叫英雄而露出笑容，只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什么英雄。
要是说的准确一点，他才是那个应该被正派英雄追着砍都反派boss。
然后适时的告诉那个满脑子都充斥着正义和理想的正派人物，“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而是一种精致的灰色。”
姜夜摇了摇头，他应该不会说，他更喜欢直接砍了。
就算是不砍的话也会玩一些游戏。
当然，谁也说不准，毕竟自己总是会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姜夜也不确定自己未来会不会如此恶趣味。
摸了摸脸上白色的小丑面具，步入了拐角。
“秩序这方面，我觉得应该可以稍微帮帮忙，毕竟课上的那些东西，全都照搬过来估计也就够用了。”
“等我的智慧属性高了，能把曾经看过的书都从脑海中找出来，就把曾经的关于秩序和制度的书写出来，让普罗大众自己选择。”
【0310】再次到来
“吐了？”身旁的老刑警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
“实在遭不住……呕。”
吐得稀里哗啦的。
早上吃的早饭全都给吐了出来，一点都没有留下，纵然如此还在干呕着。
“吐着吐着就习惯了，毕竟是年轻人嘛。”
现场的场景别说是他们这些年轻人了，就算是老人都感觉到极大的不适应。
不管是什么人干的，那个人肯定不是善茬。
“现场已经封锁了？”
“封锁了，因为本身就地处偏远，加上枪声响起的时候很多的居民都没有报警，所以我们来的有些晚。”刑侦的青年点了点头，神色之中有些遗憾。
这种生死时速的时候，但凡是晚一点，都容易让手里的证据落后。
正在抽烟的看起来是老大的中年人什么话都没有说，这哪里是晚了一些，分明是晚了好几个小时。
中年人掐了烟，用鞋子细细的踩灭烟头的火星：“把笔录做了就送回家吧，这件事会有专业的人进行处理，我们要做就是保留证据，同时把现场给处理好。”
“好的，我明白，已经确定了是超自然事件，等级应该不低。”
“看起来有些奇怪，这些人似乎是互相开枪，也不知道当时他们是被精神系的技能迷惑了，还是互相之间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对，现场的磁场探测器有显示，应该是遇到了异常……。”
勘探现场的黑衣人动了动自己耳朵上的耳机和自己的联络员进行专业的汇报。
自超自然事件出现后，伴随而来的自然是超自然犯罪，大部分都是玩家进行的活动，其余的则是异常事件。
这些事肯定会交给那些专业的黑衣人处理，就像是姜夜曾经处理的关于溺死鬼上门的那次事件。
最终会进行信息排查，录制笔录，以及一些针对性的措施。
但是大多数的人为事件都会成为无头悬案，毕竟玩家们的手段也不同，很多心理素质强大的玩家依然可以自如的生活。
现在要做的就是加速信息化的发展，扩大异调局的权力，用现代化信息设备记录和备案玩家，然后以异调局的调查员作为维持秩序的人员，维持玩家世界的秩序。
姜夜自然不知道他们的行动，不过也能猜出来一些，倒是对他没有什么压力。
信息化的问题想要进行大面积的铺开，需要国家机器进行主力的分摊，但是曙光联邦的国家机器拥有的力量显然不是那么的强势，根本达不到中央集权的程度。
要不然的话为什么叫曙光联邦呢，歌谈市能够自己治理好自己就不错了。
想指望上头的援助？
其实每个邦区都在指望上头的援助，都嗷嗷待哺呢。
姜夜懒得考虑这些问题，还不如多找找大型剧情世界的好，现在他还差20%的饱和度就能开启第三层大场景，自身随从名额也能进一步增加。
算了算，第一个地牢入口一个名额，两层场景四个名额，加上附赠的两个地牢入口又是两个名额，这一共就是七个名额。
而姜夜自己的随从算上鬼婴的话，也就只有曾经的校园三巨头。
“看来有必要再进行招揽了。”
姜夜倚靠在椅子背上，椅子微微转动，底下的滑轮吧嗒一声咔在了床沿边上。
低垂着眼帘，盘算着目标。
“叮咚。”
门铃响起。
姜夜顿时警觉了起来，看向房门的方向，听呼吸声是两人，其中一人的呼吸频率姜夜还有些印象。
“来人了，你带着鬼婴藏起来。”姜夜把鬼婴塞给夏雅，让夏雅带着鬼婴藏起来。
姜夜不担心夏雅的隐匿能力，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夏雅个人战力强大的同时隐匿能力也很出众。
相比之下鬼婴就有些相形见绌了，在一般人的面前，或者是等级不高的人面前，还能隐匿住自己，一旦面对拥有灵视的玩家或者高等级的玩家就会被发现。
夏雅笑着把鬼婴接了过来，顺手关了电脑。
鬼婴并不是很适应，不过既然姜夜都这么说了，鬼婴还是老老实实的待着，没有闹事儿。
打开门，不出意外，确实是张任，就是那位最早追查到地铁的调查员。
他的身旁还有一个看起来比较腼腆的青年人，虽说腼腆，神色却并不紧张，反而有一种淡淡的平静。
“冒昧打扰。”张任带着笑容的看向姜夜，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姜夜神色平淡，不待见已经完全表现在了脸上：“张调查员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一次来又是因为什么事儿，如果还是上一次的问题？”
“实话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很平常的攻略了节点而已。”
“异调局也不差我这么一个等级不高的玩家，我看张调查员身旁的这一位就很不凡，你们有何必总是追着我不放吗。”
姜夜的神色中多是不耐，毕竟谁也不愿意被人打扰生活，更何况是这种频繁的被打扰。
“对了，还没有介绍，这位是我的同事，徐茂鸣。”张任介绍道。
“姜先生，久仰大名。”徐茂鸣笑呵呵的拱了拱手。
姜夜倒是一乐呵，这年头还有这种交流方式的人：“我可没有什么事迹值得久仰。”
张任有些无奈，像姜夜这个年纪的人还获得了力量，很容易扎刺，也就是俗称的中二时期，而且还抵触和人接触：“确实有些事需要找你了解一些情况，好歹让我们进去坐坐吧，堵在门口……”
“进来吧。”姜夜让开了门请两人进来。
泡了一壶茶叶，从厨房掏出来三个不常用而布满尘埃的被子，洗涮了一遍后这才放到了茶几上。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房租负担应该不小吧。”张任也没有说明来意，反倒像是想要和姜夜先聊一聊生活。
起初姜夜还以为是自己事发了被人找上门来，原来并不是，这样的话倒也乐的聊聊家常，反正大家互相就耗着呗，说一说没有什么营养的话。
“游戏币和现实货币的兑换比例还是不错的。”
姜夜低垂眼帘，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看来姜先生是那种小富即安的人。”张任还是有些遗憾，姜夜这明里暗里已经不知道拒绝了多少次的邀请了，对方似乎根本就没有加入异调局的意思。
上次问的时候，对方也不像是喜欢钱的人，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拥有多少。
要说女人的话，这样十八九的孩子，他懂个屁的女人。
不过张任倒是觉得可以试一试，毕竟这个年纪的孩子通常都存在着自己的幻想，如果真的有知性美的女人出现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俘获他。
只不过张任又摇了摇头，他自己连老婆都没混上呢，还考虑什么小屁孩的女人问题。
而且姜夜强能强到哪里去，顶多也就二十级，不值得那么的资源供给。
又说了一些不咸不淡的问题，多数是问问姜夜的现实生活、学习成绩，习不习惯，以后有什么发展的方向。
一副国家公职人员关心孤儿院出身孩子的样子。
而且也旁敲侧击的问了问有关于姜夜曾经的经历。
其实从一开始姜夜就带着防备，等到张任问起孤儿院的时候，这种警惕就提升到了最大。
“其实距离我们上一次分开的时候，我又来了一次，只不过你不在家，正巧碰上了和你关系很好的刑警，他也即将进入组织，所以我就把艾卡孤儿院的信息让他转交给你。”
张任也没有在拐弯抹角，而是将来意说清楚。
如今既然张任已经坦白，姜夜也就完全明白了，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对方在意的并不是他的能力或者战斗力，又或是他的玩家等级。
对方在意的是有关于艾卡孤儿院的一切。
而姜夜恰好就曾经是艾卡孤儿院的其中一位，虽然已经离开了几年，但是依旧改变不了他是艾卡孤儿院成员的身份。
最重要的是，曾经离开过艾卡孤儿院的那些孤儿，除了很久以前的那些之外，时期比较近一些的，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最后甚至连艾卡孤儿院的所有人都失踪了。
张任就是调查这方面的调查人员，那天出现在地铁站旁，也只是恰逢其会。
要不然的话最开始得知了姜夜的身份后，张任就不会再管了。
正因为姜夜牵扯到另一桩更加离奇的案件中，所以张任才来找了第二次，恰好第二次的时候姜夜不在，也正好赵敬吾来找姜夜，两人就碰到了一起。
张任自己也有工作，不能时刻蹲点，就把资料给了赵敬吾，反正赵敬吾也被纳入了组织，这些事情是可以知道的。
就这么一个失踪的事件，知道也就知道了。
张任也不是没有去过艾卡孤儿院，但是却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最后甚至连艾卡孤儿院的所有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消失了后，张任赶忙的赶去，检测人员还告诉他，艾卡孤儿院的建筑至少半年没有人活动的痕迹了。
最后就又回到了姜夜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