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1】找到你了
听到了眼前人的招揽，萧明远嗤笑起来：“生意归生意，我若是真的走投无路，说不得真会如此。”
“不过现在，看起来依然一切正常着呢。”萧明远微微摇了摇头。
这些人的底细他也知道不少，里面的水可深着呢，再说了，他的根基在歌谈，而萧家的根基则在联邦，难道真的要舍弃自己拥有的一切去投向所谓的‘神’？
在玩家资格出现的时候，联邦的高层就曾经告诉过他们，这世间从不曾有神。
千百年来，曙光联邦的人们也从来不信神。
今儿有用了，或是想起来了，就去拜一拜，想不起来，或是感觉这神管不到这方面，也就不拜了。
所以，尽管也曾接触过，却仍然没有什么敬畏之心。
连萧明远都这样，就何况是躲在一旁偷听他们谈话的姜夜了。
姜夜自然更没有敬畏之心。
“这里面的水不浅呐。”
姜夜站在原地，将自己的心脏和呼吸全都静止，防止被这些人发现有人在旁边窥视他们。
“既然交易已经完成，我们就先走了，那个跟踪而来的小虫子就交给萧公子解决吧。”
歌A牌照的帕瑟特瞬间打着火，一脚油门下去从眼前的胡同掠过。
“小虫子，谁？”
姜夜眯了眯眼睛，心中起了些许的波兰，不会是自己被人给发现了吧。
但是仔细的想一想又不太可能，姜夜将呼吸和心跳全都停了，也没有所谓的探测仪器，应该不可能发现他才对。
顺着胡同口的位置向里面看了一眼，阴影之中还有个一个人形。
只不过微微一闪之后，那道黑影就迅速的奔袭了起来。
“给我杀了他！”
萧明远显然也发现了黑眼人口中的小虫子，一声令下，身旁的两个保镖，还有暗处的两个保镖，全力出击。
霎那间就将四周封锁，不给那道黑色的影子预留一点生机。
如果是平常的时候，按照姜夜的性子说不定会救人，毕竟他也看萧明远不顺眼，只不过现在那两个黑眼人已经乘车跑了，姜夜必须追上去。
所以这边的那个黑甲人也只能够自求多福了。
翻身到墙上，姜夜灵巧的一踩墙面，凭借着这一点借力，整个人瞬间飞出三四十米，两三下的功夫就站在了一旁楼顶上。
锐利的双眼鹰视了一圈，视线中已经没有了那辆黑车的踪迹。
“恶灵之眼。”
姜夜直接发动了放出了的阴鸦。
车是能跑，但是怎么比得上天上飞的阴鸦。
在危险密布的万尸山阴鸦确实会失踪，但是在现实世界中可没有什么人闲的要杀一只普普通通的乌鸦。
眼神重新聚焦，姜夜的脸上露出笑容，抿了抿嘴唇：“找到你们了。”
“嗖！”
正要跳下去的时候，那个黑色的影子竟然向着姜夜所在的位置跑了过来，而且接近的速度很快。
身后的追兵自然也看到了站在楼顶上鹰视街道场景的姜夜。
尽管他们不知道姜夜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姜夜有没有看到他们的交易，显然不管是什么情况，他们都不能让姜夜活下来。
姜夜回头看去，劣质迪迦奥特曼面具一览无遗，身上的则是普通的运动服，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身上也没有强大的武器装备，更没有精细的甲胄防御，好像只是一个刚刚成为玩家的普通人。
“还有一个人！”
“杀了他。”
姜夜转身想要从楼顶上跳下去，他根本不打算和他们纠缠。
虽然恶灵鹰犬已经达到了LV2，但是阴鸦的智慧并没有飞跃式的提升，它只能够执行姜夜告诉他的简单的命令。
比如说‘跟上什么东西。’
万一车上的人换了，又或是他们进了建筑内，阴鸦也得抓瞎。
鸟就是鸟，如果目标特征大而且有特点的话还能作出相应的反应，要是化整为零，在鸟的眼睛里，乌泱泱都是人，它也不知道要追谁。
所以姜夜才没有停下，他要是再不追，说不定就追不上车里面的那两个人了。
“轰！”
爆炸声响起，黑影人被那四个玩家从阴影中炸了出来。
黑影人一身黑色的鳞甲，整个人都包裹在鳞甲中，但是已经有鲜血顺着甲胄的缝隙从里面流淌了出来。
黑甲人赶忙惊呼：“救我，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黑甲人距离姜夜只是十多米的距离，从对方的声音中也听不出是什么人，但是对方说的话依然让姜夜脚步一顿。
鹰视狼顾的回头，淡漠的眼睛看向呼救的人。
“真是麻烦的事。”
姜夜身形一转，从六层楼顶上跳了下去，然后返身将黑甲人提起来，手腕把住墙檐，直接从楼身的一侧翻了上去，只是两个跳跃就拉开了上百米的距离。
玩家也是人，有些玩家对力量的运用甚至更加的浅薄，更何况他们的体魄根本没有办法和姜夜相比。
短时间内拉开上百米的距离，再一眨眼眼前的人已经不见了。
就连这四个玩家都惊疑不定的看着姜夜离开的方向，这种速度，不管怎么说肯定是高手。
一个趴在阳台上的小孩看到了飞跃房顶的姜夜，姜夜虽然不会飞，但是他每跳一下，看起来也和飞有些相似了。
“妈妈，奥特曼，迪迦奥特曼在飞。”小孩兴奋的跑进去喊他妈妈。
“这世上没有奥特曼。”
……
街上的人多了，而且居民楼中的那些住户也醒了很多，姜夜没办法明目张胆的进行飞奔，只能够从楼上跳到地面上。
翻了翻自己的背包，连个交通工具都没有。
“有没有能用的交通工具？”姜夜筛选着屠夫商城。
但是商城空空如也，并没有姜夜所期望的交通工具。
“你在找什么东西？。”
黑甲人颇为虚弱的出声。
姜夜这才想起来，他手里还提着这人呢，要不是因为这人说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已经离开了。
不过也不能全怨人家，那辆歌A的车速度很快，姜夜对阴鸦的感应也不是时刻定位准确的，必须要使用恶灵鹰犬。
要真的在大街上爆发冲突，将其拦截下来，不说会不会引起群众的恐慌，异调局肯定要先调查他。
“恶灵鹰犬。”
看到了阴鸦的视角，那辆车还在飞快的行驶，车上的两个人也没有离开，这倒是让姜夜放心了不少。
慢慢跟着，只要阴鸦不跟丢，他就能用恶灵鹰犬的技能一直追踪着那辆车。
既然两周过去了那辆车还没有被丢弃，说明他们轻易也不会换车辆。
“先去我落脚的地方吧。”
姜夜却没有听黑甲人的话，随便找了一个胡同，正好这个时间段也没有人，随手把手里的人扔到地上。
“你认识我？”
姜夜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对方，神色平淡。
“你身上淡淡的肥皂味太清爽了，我就是想不认识你都难，孤魂先生。”黑甲人身上细密的鳞甲褪去，露出带着半张面具的脸。
“我有一个被动技能可以分辨味道，只要集中精神就能分辨出空气中那些连成丝线的味道。”
姜夜颇为无语，这种事都能成暴露的点，这谁能想到呢？
不就是洗个澡用了肥皂吗。
玩家的技能确实层出不穷，这种能够直接分辨空气中夹杂什么味道的神技都存在。
也果然不出姜夜所料，这个人不可能认识他。
虽然姜夜对自己身份隐藏的也不是完全完美，但是这么多层保护色的情况下，一般人想要联想到他的真实身份是基本上不可能的。
不过，这人的话还是让姜夜提高了警惕，难保有些人会有一些奇特的技能，能清晰的分辨变装的人。
经此一事，以后出门变装之后还需要改变自己的气味。
“我是异调局的调查员。”墨柒显然是打算先把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反正都已经到这种境地了，还是拉拉背景看看能不能保下自己的小命。
说着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证件。
姜夜感觉对方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概率不到一成。
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姜夜同样多疑，万一这人是真的知道就麻烦了，好在虚惊一场。
“我们在调查萧……”
“嘘。”姜夜竖起食指。
因为原身对国家部门的亲近，所以姜夜也没有想过要杀了她，顶多是问问她知道的具体情况，更何况姜夜感觉这女人也没说实话，她的级别应该更高。
异调局的人姜夜也接触过，形式的手段不像是这样，所以这女人说不定就是他猜测的那群精英组的人。
姜夜又不是杀人狂魔，除非是碰到了凶杀案的凶手，姜夜会顺手把凶手宰了，为维护歌谈市的治安贡献一份自己独特的力量，不然的话每一次杀人都需要经过深思熟虑。
可有杀意，但是不能有杀心。
他本就是人心屠体，若是连自己的心灵都变成了杀心，他存活的意义就只剩下单一的杀戮了。
“你既然已经达到了逃生的目的，就赶紧走吧。”
姜夜转身离开，反正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没有必要陷的太深，和那些组织牵扯的太深，会给自己制造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等姜夜走到胡同口，回头看去的时候，那个叫墨柒的女人已经消失，胡同遮挡着阳光，只剩下淡淡的阴影。
姜夜长出了一口气，第一次走出家门，试着融入到玩家这个群体，显然是失败，但是又是成功的。
非常自然的卷入了非自然事件，而且还真的就是因为巧合，并不是有人特意的算计他。
……
“没追上？被人给救走了？”萧明远错愕的看着眼前的四个玩家。
这四个玩家都是家里供养的玩家，平常的时间也是比较强大的战力了，如今四个打一个竟然还能被人给跑了。
而且是被救走。
听他们话中的意思，他们连那个人的衣角都没有摸到。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高手？”萧明远的面色顿时阴沉了起来。
如果说黑眼人提醒他被盯上了，他只是觉得有些紧迫感之外，现在碰到这种高手之后，他顿时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人家既然有能够随意出入的能力，就意味着能随意的摘下他的脑袋。
既然有这种能力，还能够放任他自由活动，说明对方所图甚大。
萧明远的神色微微一变，他突然想起来一个人。
地下玩家交易市场的时候碰到的那个红西装小丑。
“那个人穿着的是红西装吗？”
“没有穿，他穿着特别简单的运动服，带着一个迪迦奥特曼面具，而且那个人好像一点战斗的意思都么有。”
“对，他带着人就跑了，都已经白天了，我们也不敢在白天大摇大摆的使用能力。”
保镖们一人一句，也就把当时的情况给描述了出来。
“你们做的很对，这样确实会引起异调局的关注。”
“算了，只要我们谨慎一些，肯定不会有事。”萧明远也没有苛责自己的保镖，四个追一个都追不上，这也没办法。
只能出言安慰，尽管他自己都不会信这种没事儿的鬼话。
不仅有事儿，而且这一次事儿还大了。
萧明远还是回了一趟地下交易市场。
“没想到萧公子竟然会这个时候来我们地下交易市场，真是稀客啊。”上三层管事的中年人笑着看向萧明远。
“我有一件事需要拜托你们……”
……
姜夜刚想从背包里拿出一支烟给自己续上，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吃烟了，这副身躯也完全没有原先的烟瘾。
而且背包中也没有常备烟的习惯了。
“不管你们怎么厮杀，只要最后赢得人是我就好了。”
姜夜虚踩了一下地面，随后碾了碾，就像是抽烟之后必备的踩灭烟头的程序一样。
姜夜找了一路，终于找到了一个租赁共享单车的地方。
把共享单车骑上了五十迈后，姜夜使用恶灵鹰犬技能精确的定位阴鸦的位置。
二十来分钟的功夫，姜夜已经追了上来。
因为歌谈市确实不小的缘故，姜夜骑的越来越快，反而不是向着市区内的方向，而是向着郊区的方向走。
最后姜夜在一个酒吧的后身停车场找到了这辆歌A牌照的车。
阴鸦正在六楼的位置，看到姜夜来了明显有些兴奋。
姜夜重新带上了劣质的迪迦奥特曼面具，顺着管道爬了上去。
“很好，主教一定会好好嘉奖你们的，早一些将计划铺开，我们也能早一些迎接母神降临。”
“为了母神！
“找到你们了。”姜夜脸上露出喜色，抿了抿嘴唇。
一张大脸贴在窗户上，锐利的眼睛注视房子内的那两个黑眼人，和另外一个披着黑斗篷的人。
【0282】早知如此
因为本就戴着面具的原因，贴在玻璃上的面容也只露出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以及糊成一团的脸。
“扩张计划……”
“都已经安排好了，被黑晶感染的那些人最终都会回到母神的怀抱。”
屋内的三人还悠闲的谈论着什么。
斗篷人突然感觉窗户的地方多了一团阴影，有些疑惑的将目光挪了过去，当即吓得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大喝一声：“什么东西？”
那两个黑色眼睛的人也跟着目光看了过去，正好看到了趴在窗户上，整张脸都贴在窗户上的姜夜。
两人也吓的一哆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这么个东西趴在窗外偷听他们讲话。
而且这样的装扮确实吓到了他们，让他们误以为是什么恐怖的鬼怪。
仔细看去，又能从对上的身上听到呼吸声。
不过纵然如此，他们依然如临大敌，双手各持一拔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窗户外的姜夜。
姜夜一拳砸碎了窗户，从缝隙中走了进来。
脸上的面具又一次换了，变成了白色的无脸男面具，就连身上的气味都改变了模样，姜夜可不想再让人通过气味将他认出来。
吧嗒一声，姜夜落在地面上：“先生们，早安。”
“你是什么人？”
“鄙人前来其实只是想问一下，楼下的那辆歌A牌照的帕瑟特是哪位先生的车？”姜夜的语调诚恳，一双锐利的眼睛在两个黑眼睛人的脸上打转。
最后看向了不远处的那个斗篷人。
斗篷人只露出一双眼睛，因为斗篷的遮盖，姜夜也看不清楚他长什么样子。
姜夜淡然随意的样子，就像是根本没有看到这四支，指着他的黑洞洞的枪口一样。
“来人！”
乌泱泱出现了一大群的人，本来很宽敞的办公室一下子拥挤了很多。
冲锋枪指着姜夜的脑袋。
姜夜瞥了一眼，看起来应该不是现实中的枪械，要么就是未来科幻世界的武器，要么就是从玩家商城那里兑换出来的。
姜夜露出和善的笑容，举起双手的问道：“别紧张，我就这一个问题，得到了答案我就离开。”
“杀了他！”
斗篷人一声令下，四周十几人一齐开火。
“突突……突。”
“……”
火舌翻飞缠绕，形成了子弹弹幕。
而且，由于是高科技的武器，子弹也不是黄橙橙的，而是银白色的。
在外头的日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辉。
“哒哒……哒。”
姜夜转动手中宽厚的脊柱屠刀，刀花一挽，形成了转动的刀幕，大部分激射而出的子弹都被脊柱屠刀给挡了下来。
还有些零散的漏网之鱼撞击在姜夜的身上，但是也只是在徒劳的消耗弹药，连姜夜的防御都破不开。
“怎么会这样，他是怪物吗？”开枪的众人惊骇的看着姜夜。
在他们的设想中，应该是这个带着白色面具的家伙被打成肉酱才对，但是原先无往不利的枪械竟然连这家伙的肉身都破不开。
“不要慌！”
噌！
最前头一人带着惊恐的捂住自己的脖子。
不动还好，这么一动，他的脑袋就咕噜噜的从脖子上滚了下来。
“噌噌噌！”
姜夜就像是虎入羊群，一爪子就能拍死一只羊。
炙热的鲜血溅在别人的脸上，激起数人大喊。
“啊阿啊！”
“怎……”
还不等他说完话，一只大手已经覆盖在了他的面容上，猛地用力。
姜夜有些失望，这里大部分的人都是普通人。
当然，他们的身体素质远远强于普通人，甚至能够一个打十个，但是他们依然是普通人，并不是玩家。
至于说是不是那个邪神的信徒，这就不是姜夜能知道的了。
碾碎，宰杀。
鲜血染红了脸上的白色面具，最终变成了血红色的无脸。
几秒钟的时间，十多人就只剩下原先的三个人。
斗篷人想都没想，转身就要跑。
脊柱屠刀脱手而出，哆的一声钉在墙上。
脊柱屠刀距离斗篷人的鼻尖也就只差那么几厘米的距离，斗篷人甚至能够听到脊柱屠刀血管跳动的声音。
上面没有被吸收的鲜血顺着纹路滴了下来。
吧嗒！
硕大的血点子掉在地上，然后变成了一滩圆形的印记。
斗篷人咽了一口吐沫。
姜夜捏着眼黑眼白全黑之人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平静的问道：“外面的那辆帕瑟特，是谁的？”
“你……一直在追问那辆车，难道那车…和你。”
姜夜一脚踩着另一个黑眼人，手里提着这一只：“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不是，那又是为什么到了你的手上。”
全黑眼睛的人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黑色的双眼顿时涌出无数的黑色丝线，眨眼之间就已经将黑眼人全身覆盖。
“嗬嗬嗬。”
黑眼人身上血肉暴增。
姜夜倒是不奇怪这个黑眼人会变成怪物，自古以来邪神的追随者，就没有一个成人样的。
手刀贯穿黑眼人的胸膛，正在异变中的黑眼人就没有了生息。
姜夜才不给他变身的时间。
松开手，黑眼人的尸体啪的一声拍在了姜夜脚下人的眼前。
当即吓得他瞪大了双眼。
他本就不是什么狂热份子，更何况还有前车之鉴。
他也发现了，自己这二十来级水平对于，这个人而言也不过是随手可以捏死的蚂蚁。
姜夜抬起脚走到了斗篷人身旁，将钉在墙壁上脊柱屠刀拔了出来，顺手收进了自己的背包。
斗篷人应该级别更高些，但是驾车的人是这两个，也许斗篷人根本就不知道这辆车的来路。
所以姜夜也就没有问斗篷人，他并不指望斗篷人给他解答。
在姜夜走过来的时候，斗篷人生怕姜夜会一刀宰了他，提心吊胆了好一会儿这才发现这个人竟然只是来取回兵器，并不是要杀他。
这下子可是长出了一口气。
“这辆车。”姜夜抬手把地上的人捞了起来。
“两个星期前，有一个人将车卖给了我们，当时他过户的很痛快，而且价格也没有抬多少。”
“所以我们就冒险收了这辆车。”
“实在不知道这辆车和您有关系啊，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不会收的。”黑眼人顿时老老实实的全招了，看起来也特别的悲愤无奈。
这谁能想到啊？
贪小便宜收来的车竟然引来了这么一个杀神。
饶是他们是邪神信徒，也感觉这事儿好他娘的没道理啊，从来都是邪神信徒坑人的份，怎么还能被人给坑了。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是谁，这锅背的太冤枉了。
姜夜微微沉吟，两周前，正好是他遇害的时间，而那个时间却有人卖车。
如果这两个黑眼人并不是那场车祸的肇事者，那么这件事可能就扑朔迷离了起来。
“如果只是单纯的要杀我，那么他肯定要确认我是死是活，而且这么长时间，他也该确认了。”
“这么一看，就不像是简单的要我命。”
姜夜在脑海中找了一圈自己的仇人，他这么多年，也没有的罪过谁，不应该有人想要杀他灭口才对。
“有没有那个人的交易信息？”姜夜看向黑眼人。
“能活吗？”
“我心情好说不定饶你一命。”
“好嘞，没有。”
黑眼人摇了摇头：“因为交易太匆忙了，而且我们也属于见不得光的那一类，所以就没有要正式的文件，因为要了也没用，我们用的就是假身份。”
“嗯？”姜夜当即眉头一皱。
“我手里有那个人的照片，因为干这一行，太危险，所以我总防备着一手，就算是有交易，也得记录那人的面容。”黑眼人赶忙的补充道。
“交出来。”
黑眼人犹豫着不知道应不应该交出来，这应该是最后一张能够谈一谈价钱的牌了。
姜夜露出笑容：“别担心，我向来说话算话，只要你能提供线索，你就能活下来。”
黑眼人咬了咬牙：“好，我就信你一次。”
说着他从背包里拿出了那张照片。
看到照片的瞬间，姜夜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满脸的严肃。
照片的这个人他认识，而且还很熟悉。
姜夜也没有想到自己追查了这么久，最终查到的竟然是这个人。
黑眼人一直在观察姜夜的神情，尽管隔着面具看不着，但是这种沉默就足够要命的了。
“完了！”黑眼人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说不定这个比怪物还可怕的人就会离开，然后顺手把他杀了。
将照片收了起来，姜夜笑呵呵的拍了拍黑眼人的肩膀，顺手把藏在手心的红苹果拍了进去：“恭喜你，你活了下来。”
“谢谢，谢谢……。”黑眼人喜极而泣。
尽管糟了无妄之灾，但是他们毕竟攻击了这个人，万一他要斩草除根也没有办法。
这年头根本就碰不到说话算话的强者，一个个强者风度都没有，就会吃干抹净，全都是老阴比。
没想到他竟然碰到了一个说话算话的强者。
本来黑眼人也想签订玩家契约的，在大系统的见证下保住命。
但是他没有那个财力，看这人毫无章法的行事，万一直接激怒了他，一样是九死一生，最后还要被惦记。
“获奖感言就不用说了，现在该谈谈你的问题了。”姜夜回过头来看向了门口举步维艰的斗篷人。
“大人，我没参与倒卖车辆。”
姜夜当然知道斗篷人没参与，但是他又不是为了杀人，他们口中的‘母神’也挺让姜夜惦记的。
“你能沟通邪神吧？”姜夜看向斗篷人。
斗篷人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道：“能，我们这一类叫适格者，能够容纳神母的些许细微的力量，而这座酒吧的地下就有一座能够呼神母的大祭坛。”
原先姜夜还挺平常的，毕竟邪神信徒也不是没见过，但是这么惜命的邪神信徒姜夜还是头一次见到。
黑眼人惜命，斗篷人也惜命。
姜夜还以为都像是古神信徒那样变成了发疯的狂信徒。
“带我去你们祭祀邪神的地方。”
“好。”斗篷人二话没说点头答应。
跟在一旁的黑眼人不禁在想：“要是一开始就这么痛快，是不是就不会死这么多人了？”
随后他又摇了摇头，不可能的，除非强者心怀慈悲一个不杀，要不然的话他们还会固执的想要杀掉他。
说不定因为强者的一个不杀，反而会让他们感觉到希望，只有血腥的立威才会震慑他们。
斗篷人摘掉了自己的兜帽，同样是一副黑眼睛的样子，眼白眼黑都是黑色的。
没有影视剧中演的那样是什么邪魅狂狷的反派脸，反而是一张苦瓜脸，平平无奇，看起来三十岁的样子，但是眉宇之间依然能够看到此人的棱角。
“原先是做什么的？”
“编制内的，不过以前的事情不值一提，，后来因为精神不稳定强制休假了两年，这么长时间过去，人都躺废了。”斗篷人回答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了。
斗篷人显然不想多说什么，姜夜也不问，这世道如此，什么样的人都有，个人自然有个人过不下去的理由
但是姜夜却恍然大悟，他手中沾染的鲜血，那些人，也都是鲜活的，是活生生的人。
一时间只剩下脚步声，三人谁都没有说话。
斗篷人打开了地下二层紧锁的房间。
房间内有好几个大型的玻璃仓，注满了淡灰色的液体，隐约之间可以看到玻璃仓中似乎有人。
又往前走了十几米，豁然开朗，一座大型的神像出现在姜夜的面前。
而神像下坐着一个女人，女人身着长袍，背对着三人。
斗篷人已经重新戴上了自己的兜帽，走到了那长袍女子的身旁低声的说道：“圣女大人，他想要拜见母神。”
姜夜上下的打量了一番这里，那尊大型的神像，尽管看起来好像很美，但是却没有一点庄严肃穆感觉。
那个被叫做圣女的女子缓缓起身，转身面向姜夜。
“为何不以真面目觐见母神？”圣女清冷的声音响起。
姜夜这才注意到那身着白色长袍的女人，女人看起来很漂亮。
斗篷人和黑眼人已经退了出去，独留下姜夜和身着白色长袍的女人。
“我并没有感受到神的力量。”姜夜摇了摇头，虽然雕像看起来怪异，但是这里却没有那种该有的巨大波动。
姜夜就是开启追猎也只能看到些许残存的血丝，也表明着四周没有强大的异常。
长袍女人解开自己胸前的衣带扣，整个长袍从身躯上滑落下来，露出酮体。
白袍女人看向姜夜：“我会引导你觐见母神。”
【0283】诡王姜夜
姜夜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这么多年头一次听说见邪神要通过这种方式。
倒不是女人不够漂亮，只是姜夜心中有芥蒂，加上本身又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
最重要是姜夜需要考虑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残留基因，而导致这所谓的邪神能够使用模因武器感染他。
尽管经历了这么多剧情世界，真正见识过的模因武器少之又少，甚至屠夫形态也能一定程度上克制这种东西。
但是这种直观的基因残留对于姜夜而言还是很忌讳的，因为不了解，所以更不想稀里糊涂的活着。
摸了一下脸上的面具，变成了白脸小生：“女士，恕我无礼，难道就没有另一种办法吗？”
白袍女人捡起地上的长袍重新出穿在身上，看起来颇为随意。
等到穿戴整齐了，这才看向姜夜说道：“有！”
“只是那个方法的死亡率很高，不管是普通人还是玩家，都一样。”
“如果你决定好了可以告诉我。”白袍女人脸上露出嫣然的笑容。
她不是傻子，能够一路闯进来的人自然是高手，而高手大多都是惜命的。
所以她知道，当自己说出另一种风险奇高，伴随着极大死亡率的办法时，眼前的这位行事有些疯癫，总是变幻脸上面具的高手同样会和那些人一样妥协。
姜夜这下倒是明白了，原来对方是看上了他的战斗力，不想让他这么容易的死在这里，所以才要用这种特别的方式。
“好，我愿意尝试第二种办法。”姜夜看向站在他面前的白袍女人。
白袍女人愣愣的看着姜夜，有些难以理解。为什么明明可以更简单，更稳定，却要选择另一种高风险的办法？
要不是因为察觉到姜夜的强大，白袍女人是不会轻易使用这种方法的。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通过圣女进而接触神母。
女人的心中也升起了一种淡淡的失落之感，不由得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魅力。
“你…真的确定吗？”
姜夜平静的看向前方的神像：“说出方法吧。”
白袍女人走到祭坛前，将祭坛上的一个小盒子拿了起来，露出里面的黑色晶体：“吞下去，能活下来的话，就能见到母神。”
脸上的整张面具变成了半张面具，姜夜毫不犹豫的抓起黑色晶体塞进了嘴里。
【吞噬不知名旧日支配者的地上遗留结晶体】
【寿命+7天】
【属性点+2】
【肠道+1%】
“旧日支配者？”姜夜微微皱眉，他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称呼，他还以为是什么古神或者邪神，就像是亚欧斯顿那样。
尽管亚欧斯顿只是一个幼年体的古神，却根本不是人类能够直视的存在，妄图看清楚的人都疯了，变成了食尸鬼、异化兽。
只是今天碰到这个所谓的旧日支配者又是什么东西？
“多想无益，还是要见一见这位‘旧日支配者’。”姜夜继续抓起盒子中的黑色晶体，吃饼干一样嘎嘣嘎嘣的咬碎，然后吞进了肚子里。
除了第一次吃的时候有收获，再吃的时候已经没有属性点和肠道进度的收获了，只剩下寿命。
【寿命+7天】
【……】
【寿命+…】
同样的，姜夜也没有见到邪神。
白袍女人已经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双眼之中满是错愕。
普通人吃一个黑晶就要痛不欲生，就算是低等级的玩家，也顶不住数个黑晶一同进食。
正因为明白姜夜的强大，所以白袍女人取了不少黑晶，却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把黑晶当饼干一样吃，直到盒子中的黑晶已经要见底了，还没有触发异样。
这就尤为恐怖了。
“他……到底有多强啊？”白袍女人看着姜夜。
姜夜属性面板的左下角的寿命增长正在刷屏，随着黑晶一个接着一个进入他的嘴里，寿命也在递增着。
但是姜夜依旧连那个邪神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不够，还不够，都拿出来。”
白袍女人根本不敢反抗姜夜，赶忙来到祭坛前把那些隐藏在祭坛里的盒子拿出来。
一盒接着一盒，黑晶飞快的下降。
“不够，还是不够！”
“所有的黑晶都拿出来。”
这些黑晶，每一个都能重新增强一个人类，甚至可以把普通人变成小超人，却在飞速的消耗着。
直到身旁的这些盒子都开始空了，白袍女人终于不可遏制的慌乱了起来。
现在已经不是姜夜能不能见到母神了，而是白袍女人想要联系母神，她终于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姜夜根本就没有感受到有什么异种精神力降临，一切都稀松平常，和原来没有什么两样。
因为黑晶不少，姜夜倒是积累了一部分可观的寿命。
“难道是因为我都给消化了的原因？”
“所以才见不到邪神。”
“程序，能不能停止消化黑晶？”
【无法解答，程序无权干涉】
“好家伙，这也不能干涉，那也不能干涉，我要你何用。”
姜夜长出了一口气，尽管如此，但是姜夜心中还是高兴的，程序就像是一段AI，只有一点点的智能。
什么权限都没有，也什么都没有办法干涉。
所有的权限都在姜夜的身上，而只要能解锁新的场景就能提高和掌握新的权限，对于姜夜而言，这也是一种好事儿。
“难道真的要通过她说的那种办法？”姜夜看向了白袍女人。
白袍女人本就慌乱，被姜夜这么一注视，顿时更加慌乱了起来。
‘吃了这么多的黑晶都没有办法感染转化，会不会是母神那里出了什么问题？’
白袍女人尝试着联系母神。
她的双眼瞬间被黑色浸染，无数黑色的丝线从她眼睛的位置爬出，一股子庞大的精神力从虚空涌出。
姜夜眼睛一亮，他终于感受到了异种精神力，而且是极为可怕磅礴的精神力。
就连他的身躯也不可抑制的出现了异变。
“来了，终于来了！”
姜夜兴奋的呢喃着，他终于等到了这个现实中的‘旧日支配者’。
“轰。”
庞大精神轰隆从虚空中涌出，一股脑涌向姜夜。
姜夜的双眼陡然瞪大，眼中血丝鼓动，却只能够看到兴奋。
经历了这么多次精神冲击，姜夜早就已经轻车熟路，这股子精神冲击比化神老怪的冲击更强，但是这股子精神力比不上那只仙人手掌。
仙人手掌有姜夜不知道的秘辛，所以具备的精神力强的吓人，就连化神老怪都要用自己的本命法器封印着，轻易不敢拿出来使用。
纵然是使用了，又被姜夜的背包给带走，同样也破开了程序的传送通道。
由此可知仙人手掌恐怖。
更何况天星子也说过，这具仙人手掌主人可能还活着。
这股子精神力固然庞大也只是比化神老怪稍强。
如今姜夜今非昔比，他的体魄更强，智慧属性也更强，还是能够抵抗一些时间的。
“剩余属性点全部投入智慧。”
诡王形态。
姜夜将备用属性点全部投入智慧属性，同时改变了自身的形态。
两米高的诡王出现。
寒霜诡王，猎猎作响的破旧蟒袍，披散着的头发，面容被一层薄雾笼罩看不清楚。
干枯苍白的手臂，黑色粗糙的厉鬼指甲。
站在邪神塑像面前的是大地牢的主人。
诡王府的镇守者。
屠夫‘诡王’！
诡王形态一出，好似要被撑破脑袋的胀痛顿时缓解，一股子清流涌入脑袋。
在如此磅礴的精神力冲击下，披头散发的诡王姜夜就像是一块顽石，屹立不倒。
眼前的巨大神像竟然出现了裂纹。
诡王姜夜看到了，虚空之中有一个庞大的身影，看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只能够看到发光的眼睛。
再抬头望去，这庞大身影的上空竟然有一道石柱，死死的钉住了这道庞大的是身影。
那道庞大的身影似乎也注意到了姜夜，发光的眼睛看了过来。
一双、两双……
姜夜还没有看清楚有多少双眼睛，他的精神力就已经耗尽。
“轰！”
姜夜的意识泯灭，身躯中的勃勃生机正在消退。
【修复】
不需要姜夜参与，只要姜夜的寿命有剩余，程序就会执行最高指令。
对于程序而言，姜夜就是最高指令。
霎那间姜夜就恢复了意识，他也没有想到以他60点的属性值，加上诡王形态30%的加成，这就接近80点，竟然没有抵抗住来自虚空的精神攻击。
不过当姜夜意识回归，他也发现虚空中传来的磅礴精神力似乎损耗了一些。
“原来，神，也有极限啊！”
诡王姜夜露出笑容。
‘恶灵之眼。’
姜夜黑白分明的眼睛渐渐的变成了两道狭长的小径，小径的尽头有一个人影正在走来。
诡王姜夜又一头扎进了虚空之中。
这一次他迈步向庞大的阴影走去。
当姜夜想走，脚下就出现了路，而他眼睛中的鬼，也在从他双眼小径中走来。
一步之后意识泯灭。
诡王身躯就像是扎根在地上一样，静静的望着神像。
也不知道是这神像是什么材质的，竟然能够直接引导庞大的精神力降临，不仅如此，神像渐渐的开始长肉了。
没错，神像好像要活了。
裂纹还在持续，裂纹涌出黑色的液体，渐渐长出了坚硬的触手。
但是这些姜夜都不知道，他现在通过自身的异变为基点，将自己的意识挪到了神像中，通过神像这个通道追溯到了虚空中的这身母神。
三步之后，意识泯灭。
……
十步、二十步……
诡王姜夜慢慢的消耗着这股子庞大的精神力。
诡王姜夜眼中的那条小径也渐渐近了，小径中的人影也能够看清楚，那是一个背对着人的人影。
旧日支配者的精神海潮越来越弱，最后姜夜甚至可以一连走出数十步却没有意识泯灭。
她太虚弱了。
纵然是旧日支配者，纵然被尊称为母神，但是她太虚弱了，头顶上那根通天石柱牢牢的钉着她的身躯，就连她精神力也全都钉死。
外层的这些精神力只不过是这么多年逸散出来，然后被她收集起来的罢了。
数百步的距离，姜夜走了过来，走到了旧日支配者的面前。
到了这个距离，对方的精神力更加强盛，宛如锐利的朗基努斯之枪，骤然发难，钉向姜夜的眉心。
精神力所化的长枪划破虚空，已经来到了姜夜的面前。
“嗡嗡嗡。”
“吼！”
姜夜张嘴发出音波般的怒吼。
诡王姜夜眼中的那个背影伸出了手，苍白的鬼手抓住姜夜的眼眶，似乎想要从诡王姜夜的眼睛里爬出来。
噌！
一只苍白干枯的手臂伸出，抓住了精神力长枪的枪尖。
尽管姜夜不知道自己的现在的模样，但是他觉得自己的现在的样子肯定很不好看。
其中一只鬼手通过诡王姜夜的眼睛伸了出来，旧日支配者的精神力长枪就这么被鬼手抓着。
嘣。
碎了！
这种变化就连被通天石柱钉住的旧日支配者也楞了一下。
能够通过这种方式进入虚空神殿并且见到她的人很多，但是这种诡异的情况她还是头一次遇到。
“回去！”
姜夜低吟了一声。
细长的鬼手颤抖了一下，好似在哀求，又好似是在抵抗。
而另一只眼睛中的鬼手却挣扎着想要和这个一样爬出来。
姜夜也不敢让自己眼睛里的东西爬出来，这东西连他自己都感觉心悸，这是诡王形态下‘恶灵之眼’形态技出现的东西。
姜夜自己也分不清，第一次发现还是在盛唐那个副本。
因为恶灵之眼都对他的精神力有较大的加成，所以姜夜在诡王形态的同时开启了形态技情况下的恶灵之眼，没想到眼中小径竟然越来越近。
而里面的鬼也伸出手了。
尽管其中一只手仍然抓着他的眼眶，只是伸出了一只右手，甚至刚刚没过手腕。
但是如果让他眼睛中的鬼跑出来，姜夜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其他的情况自然好说，姜夜对自己身躯的掌握却不能允许出现不能掌控的东西。
“我说，回去，听不懂吗！”姜夜加重了声音。
左眼伸出的鬼手颤抖一声，渐渐的缩了回去，右眼中鬼手却慢吞吞的，就像是在一步三回头。
“滚回去！”
在姜夜的厉声大吼下，右眼伸出的鬼手赶忙的缩了回去。
眼睛小路的那道背影却依旧没有转身，同样也没有离开。
姜夜解除了恶灵之眼，背影才消失不见。
姜夜长出了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么大的恐慌，甚至是不寒而栗，不是来自外界，而是因为自己的身躯。
到现在心脏还砰砰的跳个不停。
他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认清过自己到底是什么。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
姜夜抬头看向眼前的旧日支配者。
“很美！”
【0284】吞噬神灵
“很美！”
这确实是姜夜的第一印象。
旧日支配者闭着双眼，原来初来乍到之时见到的，那些淡淡的光芒根本就不是她的眼睛，只是她身躯中好似眼睛一样的东西。
她的身躯庞大，横卧在黑暗的虚空中呈现人类的形态。
身躯四周盘踞着黑色的巨型触手，宛如蟒蛇一样缠绕在她的身躯上，黑色的触手上生长着好似眼睛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两侧生长着遮天蔽日的肉翼，收拢扎束。
侧卧的旧日支配者一动不动，不仅没有呼吸，更没有心跳，如果不是周围的精神能量还在活跃，姜夜都以为这尊庞大的旧日支配者已经死了。
是啊，那道通天的石柱贯穿了她的胸口，这种伤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致命的。
也许有人会说神不会被杀死，但是如果和古神对敌的另一方使用的力量完全超越神呢，甚至不需要超越，只需要和她的力量持平，这种伤就足以致命了。
显然，这尊旧日支配者并没有死，也许贯穿她胸口石柱的主人已经死了，又或是因为什么姜夜不知道的原因，总之她还活着。
姜夜抬头看向那道通天的石柱。
刚进来的时候姜夜就远远的看到了，只是当时感觉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离的近了反而发现这光芒根本就不是石柱散发出来的，也不知道折射的是什么东西的光。
她侧卧于虚空的地面上，紧闭双眼，安详的就像是睡着了。
诡王姜夜站在她的面前，用他的眼睛注视着眼前的旧日支配者。
姜夜其实也不太明白美丽名为何物，但是当他第一眼看到这尊旧日支配者的时候，他确实感受到了令人震撼的美丽。
取消了形态下的恶灵之眼，姜夜眼中的那个背影已经消失了。
眼前的旧日支配者也没有再使用精神力长枪攻击他。
尽管如此，姜夜仍然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意志在消融瓦解。
四周就像是开始崩塌了一样不停的挤压着他的精神力，诡王姜夜抬起头看向天空。
天空是一片黑暗。
看不到尽头的黑暗。
通天石柱从那里来。
“吼！”
诡王姜夜发出怒吼，恶灵之眼随之发动，双眼小径重新出现，而小径尽头的鬼也出现了。
坍塌速度顿时降低了，如果说原先几秒钟就被坍塌，现在就拉长了数十倍。
姜夜却不敢把眼睛中的鬼放出来。
眼睛里的东西连他都感觉心悸，纵然是旧日支配者凝聚的精神长枪都能随手捏碎，这玩意的恐怖程度绝对远远超过姜夜的预期。
解散了恶灵之眼，那道影子却好像挣扎着要转身。
但是终究没有转过身来，消失在了眼底。
喀的一声，精神力随之崩溃。
凝聚出来的身形就像是镜子一样破碎，变成了消融在黑暗中的点点星光。
黑暗虚空中，一切都好似尘封了一般一动不动，石柱没有任何的移动，旧日支配者也没有移动，但是那磅礴的精神力却动了。
顺着姜夜消失的口子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恍惚间，姜夜重新醒了过来。
他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是身躯，身躯早就已经变换成了诡王形态。
现实中的姜夜似乎正要迈步向前走去，就连手臂都已经抬起了一些。
“那个地方，到底是哪儿？”姜夜看向了眼前的高大塑像。
塑像遍布裂纹，裂纹中能够看到血肉组织。
这尊神像竟然，活了。
饶是姜夜也不由得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确认过，这雕像就只是一个雕像而已，材质普通，只是雕刻的手法诡异，所以看起来有些神异。
如今因为旧日支配者的异种精神力降临的原因，这尊塑像竟然出现了‘活’的痕迹。
“难道这本就是为了能够让旧日支配者降临而塑造的？”
还不等姜夜多想，伴随着咔咔声，整尊雕像身上的外皮完全脱落。
出现在姜夜面前的是一尊人类姿态。同时又生长着无数触手，和两对巨大肉翼的缩小版旧日支配者，血红色的头发最后凝结成角质层蜿蜒盘旋在脑后。
白袍女人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母神，降临了。”
如今的震撼胜过无数，比姜夜吃黑晶如吃饼干，甚至后来姜夜变换成了更加恐怖的形态更加令人震惊。
“母神啊，请拯救我们。”白袍女人半跪在她的面前，低下头。
她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瞳孔微微转动，看向了半跪在自己面前的白袍女人，伸出手。
白袍女人的双眼霎时间变成纯黑，随后身躯宛如沙尘一般尽数涌入了她的是身躯。
姜夜冷眼旁观，却不适合的发出冷笑。
不管是古神还是所谓的旧日支配者，正如他遇到的那些狂信徒所言，神从来不会在意自己的信徒，也不会在意人们会不会信仰他们。
如果说那个世界人信仰古神只是为了探寻真实，那么现实世界中信仰旧日支配者的这些人是为了什么，姜夜也不知道。
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地方弄来了呼唤旧日支配者的仪式，也不知道他们清不清楚这些旧日支配者的底细。
总之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肯定十分危险，但凡是个正常人也不会召唤这种神。
但是都已经被逼的召唤古神了，又有那个人是正常人呢。
姜夜哂笑了一声，警惕的看着眼前的旧日支配者。
她却带着疑惑的目光注视着诡王姜夜。
“祈求神灵之……啊。”
“吾名‘雅托莉丝’”
雅托莉丝的声音顿了一顿，她也不清楚姜夜是什么。
曾经那些通过黑晶进入到那方区域的弱小蝼蚁，根本就没有办法抵抗那方区域的挤压，侥幸因为她的庇护而存活下来的，也好不到那里去，最后都和黑晶融为一体。
反倒是眼前的这个人生物，竟然能够一次次的进入到那方区域，就算是直视她也不会产生任何的异变。
因为太过于特殊，所以她才使用精神力试探，最后凝聚了精神力长枪，竟然依旧没有奈何得了他。
作为见多识广的旧日霸主，曾经地上的旧日支配者，她也不知道眼前的生物到底是什么。
姜夜当然不知道雅托莉丝想的是什么，在他看来多半是声音失帧了。
她没有开口，声音直接在姜夜的脑海中响起，温暖大气，宛如知心大姐姐。
这是姜夜第一次听到高等级的生物说话，经历了这么多的剧情世界，似乎从来没有任何一个高等生物对他说过话。
亚欧斯顿因为太幼年连语言都没有。
当然，也许是有的，只是姜夜不知道，就算只是低级的古神同样不会和蝼蚁一样的人类说话，更何谈是学习人类的语言。
雅托莉丝伸出手臂：“成为吾之信徒吧。”
姜夜按耐住心中的惊讶，邪神竟然还会主动招揽信徒。
“你能给我什么？”
“永生。”雅托莉丝只是注视着姜夜，什么都没有说，这似乎是她能够从信徒身上听到的最多的词了。
所以雅托莉丝觉得如果自己告诉眼前的未知生物，自己能够给他永生，应该能够将其招揽为自己的信徒。
方便以后自己解开身上的封印。
她已经被封印太久了。
身上的黑色触手吸盘上睁开了无数的眼睛，身后两只巨大肉翼四周也生出了无数根坚硬的棱柱骨骼。
“你是什么？”
雅托莉丝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就连她也在思考她是什么。
她有过很多的名字，也有很多的称呼，一时间之间也想不起来：“吾是……”
确实，让一个旧日支配者说出自己的身份，似乎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他们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身份是什么，他们只是永远的活着，活在人类不可知的空间中。
也许是四维空间，也许是五维空间，又或许是二维空间。
总之是不可被认知，不可被察觉，一旦被探索者发现，对于人类而言不一定是好事。
“既然你说不出来，那就让我自己看一看吧，以人类的视角。”
“解除诡王形态。”
鬼龙蟒袍消散，姜夜露出自己人类的身躯。
抬起头，注视着雅托莉丝。
【检测到不明信息洪流，将会造成不可逆……】
系统的提示很快，但是姜夜的感觉更快，只是一眼，姜夜自己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黑色的丝线从眼睛开始蔓延。
雅托莉丝疑惑的看着姜夜。
眼前的这个未知的生物竟然又因为直视她而出现了异变。
姜夜猛地抬起头，他的脑海中充斥着低吟和杂乱的呢喃，由远及近，杂乱不清，并且伴随着恶心呕吐。
只不过，也许是姜夜的体魄够强，又或是因为姜夜的智慧属性很高的原因，他的身躯竟然没有出现其他的异变。
雅托莉丝的触手渐渐的伸了过来，其他的触手也早就已经覆盖了这间地下室。
“成为信徒吧。”
声音传入到姜夜的脑海中，宛如将勺子伸了进去，然后狠狠的搅拌了一下。
“旧日…支配者，古神。”姜夜面具下的神色狰狞。
“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初始形态。”
强壮的恶灵屠夫随之出现。
姜夜不知道旧日支配者和古神有什么区别，但是那杂乱的超巨大信息流，庞大的异种精神力无不在冲击着他的身躯。
姜夜早就知道为什么那么直视古神的人会发疯，只是没想到只是看一个由不可名状的雕塑变成的旧日支配者都会出现这么大的症状。
“倒不如你归顺我吧，等我以后有能力了就帮你弄走那个石柱子。”这也是初始屠夫形态下的姜夜为数不多的开口。
雅托莉丝并不知道姜夜是什么意思，如今她已经没有再谈下去的意思了，只有用精神力强行改变眼前的这个生物了。
“噌噌噌。”
四面八方的延展开，直奔姜夜而来。
脊柱屠刀握在手中，姜夜的脸上露出笑容，最终不管是旧日霸主还是恶灵屠夫都用上了人类惯用的伎俩…
‘暴力’
没有暴力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就用暴力把出问题的人解决。
弯起手臂默默的擦刀，脊柱屠刀刀柄处的血肉融入到姜夜的手臂中。
“噗通！”
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带动着手中脊柱屠刀上的血肉也跟着颤抖，发出阵阵的嘶鸣。
双腿弯曲。
“砰！”
初始形态的姜夜是最平衡的，不管是体魄还是智慧属性都得到了巨大的加成，如今体魄更是突破了80大关，算上加成，已经快要接近一百。
宛如炮弹弹射出。
姜夜猛地挥动手中宽厚硕大的脊柱屠刀。
“铿。”
刀刃和雅托莉丝的背后的延展出来骨刺碰撞，姜夜微微诧异，以脊柱屠刀的锋利程度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给砍下来。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姜夜现在的力量已经隐隐压制了雅托莉丝的血肉分身。
在黑暗虚空消耗了那多的精神力，旧日支配者引以为傲的精神力已经见底，而她身上携带的超巨大信息洪流，在姜夜恶灵屠夫形态下根本就不接收。
最大的力量就这么直接废了。
“轰。”
触手抽出空来，一鞭子抽在姜夜的身上。
姜夜顿时被抽飞了出去，半空中，猛地伸手抓住了触手。
“呲呲！”姜夜双脚落在地上，猛地拉直黑色的触手，巨大的力量让站在原地雅托莉丝身形一个踉跄。
而姜夜也没有放过这一次的机会，手腕一翻，手肘和手腕配合拉扯，雅托莉丝竟然被拽了过来。
姜夜挥动脊柱屠刀直奔雅托莉丝的脑袋。
“铿！”
刀刃和骨刺斜着碰撞，姜夜的身形也跟着一滑，左手成拳。
嘭的一拳，轰击在雅托莉丝腹部。
接下来雅托莉丝迎接的，就是姜夜狂风暴雨式的攻击。
强大的力量死死的压制雅托莉丝。
不一会儿的功夫雅托莉丝的身上就已经出现了无数道伤口，伤口涌入黑色的血液。
论战斗经验，姜夜碾压旧日支配者无数条街。
年轻时候不懂事，也没有多少力量，难免会在动作上多下功夫。
而旧日支配者从来都是靠自身强大的体魄和磅礴的精神力，现在的雅托莉丝就像是曾经的姜夜，空有力量，却不会使用。
只不过姜夜经历战斗成长了。
噗呲！
姜夜终于抓到了机会。
一刀贯穿了雅托莉丝腹部。
雅托莉丝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这种伤，对于旧日支配者而言，并不致命。
无数黑色触手完全的缠绕住了姜夜。
“喀呲。”
姜夜一口咬在触手上，张口吞噬。
雅托莉丝亘古不变的神色顿时大变，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脸上满是畏惧和疯狂：“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杀了他！”
“杀了他！”
“……
“所有祭坛分身，熔铸神体，一定要杀了他。”
“杀掉吞噬者！”
同一时间，黑暗虚空中的巨大母神紧闭的眼睛睁开了一只。
眼中闪过惊慌，甚至是恐惧。
磅礴的精神力席卷而起，她也根本不在乎身上石柱的压制。
拼着重伤，也只给所有的祭坛未熔铸的神体下了一道命令：“熔铸身躯，杀了他。”
“杀掉吞噬者！”
【0285】内安全局
迷雾笼罩的小岛，众多的人型生物跪伏在眼前的石像面前。
石像的双眼散发着淡淡的红光，光芒一闪，石像身上的白色封皮出现了裂纹，黑色的粘液涌出，瞬间就覆盖了拜倒在石像面前的那些人型生物。
嘶吼，咆哮。
旧日的眷属于黑暗粘液中焕发新生。
“嗡嗡！”
石像活了过来，双眼看向了歌谈市的方向：“杀死，吞噬者。”
登上了距离小岛不远的桅杆大船。
大船进入迷雾……
“轰隆！”
埋葬在地下的巨大生物复苏，磅礴的精神力降临在这一方世界。
雅托莉丝的呼唤仅仅是唤醒了自己的地上分身，这些位于地上的旧日身躯响应的同时，连带着其他的旧日支配者也出现了异动。
就连远隔重洋之外的分身和信徒都开始了跃迁。
歌谈市异调局总部。
对霸主安全局。
庞大白色基地之中，巨大的水晶监测面板上出现了一个个的小红点。
小红点散发出淡淡的红光，一圈一圈的扩散。
滴答滴答的警报声，无不催促着身旁的那些监测人员们做出反应。
检测员们赶忙上报所得的信息，地外的人造卫星迅速锁定位置。
“不好，检测到多个庞大信息洪流交汇地点，那些隐藏在下水道里的老鼠开始行动了。”
“快点告诉局长。”
“外神提前出现了反应。”基地中玩家迅速行动了起来，繁复的仪器立刻开始运转。
对霸主安全局局长站在二层的横断上，声音平静安稳的说道：“我已经知道了。”
“第一点，疏散人群，保证联邦人民的人身安全和财务安全。”
“第二，调集‘对外神安全’小队，讨伐外神分身，启动应急策略，征召所有已知20级以上玩家，对反应区进行定点讨伐。”
“最后一点，查明此次异动的真相。”
行动很快，安全局局长也没有丝毫慌乱，这种事情他们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只不过没有想到外神竟然会这么仓促的行动。
也好在联邦早有准备。
只不过外神仓促行动了不要紧，从今天起，也许整个联邦人民都会知道他们所不知道的另一个超凡世界。
尽管曙光联邦一直在准备着，但是他们心中却一点底都没有。
安全局局长看向正前方的巨大水晶面板，液晶显示面板上显示着整个歌谈市大部分的区域，而响应的红点却多达数十个：“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姜夜自然不知道这种情况，他正在和雅托莉丝争斗。
既然已经生吃触手了，姜夜也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转换形态，三米高稻草人屠夫随之出现。
脊柱屠刀在稻草人屠夫的手中正好相得益彰。
“吞噬者，死！”
雅托莉丝低声的沉吟着，双眼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背后的两片巨大的骨翼陡然张开，一个拉扯从姜夜的面前脱离，轰隆一声从地下直接破空飞了出去。
天花板破了一个打动，刺眼的阳光从洞口照射了下来。
姜夜深呼吸一口气，从背包中拿出了猪头屠夫的猪头套，随后罩在了自己的稻草人屠夫的脑袋上。
猪头的身上的外皮覆盖，霎那间就将三米高稻草人屠夫改造成了猪头屠夫。
得到了曼克·奥莱恩猪头的加成，姜夜感觉自己的力量应该已经超过了一百点。
猪头就想是融入了他的身躯，变成了姜夜自己的皮肤，只要猪头套的持续时间不结束，现在的姜夜就是拥有了双方加成的猪头屠夫。
暴虐而充沛的力量遍布身躯。
“砰！”
跳出了眼前的大洞，外面的朝阳正散发着炙热的光芒。
四周纷繁吵闹的声涌入姜夜的耳朵，但是周围数百米却没有一个人影。
姜夜环视了一周，只看到远远的有玩家站在楼顶上，望向了他和旧日支配者分身地方。
“禀报局长，角木蛟小队五人已经抵达xx区域，请求共享视野，加密信息码：90501。”
“同意共享视野。”
头顶上的无人机已经开启，照应着区域中的姜夜和雅托莉丝的分身。
“启动信息屏蔽装置，分解外神所携带高等信息流。”
光线从无人机中发出，隐藏起来的无人机全都发出光芒，最后形成了淡淡的光芒屏障。
对于玩家而言，直面外神的分身还能坚持一会儿，但是如果是普通人骤然接受了如此庞大的信息流，绝对会异变成怪物。
这也是联邦一直掩饰外神的缘故，对于普通人的伤害太大。
“激光屏障，没想到联邦的科技已经发展到了这种程度。”姜夜抬头看向天空中淡淡的屏障在心中呢喃了一声。
也许不是联邦的科技，只是从玩家商城中兑换出来的。
只不过对于曙光人民而言，只要有样板，技术攻克问题很快就能实现。
安全局局长有些意外的看向中心区域中的姜夜和雅托莉丝分身，有些意外的惊叹道：“两头外神分身？”
“不是的，只有那个骨翼触手女性是外神分身，猪头人身上并没有携带信息流，也没有磅礴的异种精神力。”身旁的技术人员立马将数据呈现了出来。
“他们似乎是在对峙，难道是要进行战斗？”
“打起来才好呢，外神打外神，也就不需要我们动手了。”角木蛟的队长笑呵呵的说道。
不管是骨翼触手女性还是猪头人，看起来都不是人类，所以他们倒是希望两者打起来。
雅托莉丝的分身显然没有离开的打算，她必须除掉眼前的‘神灵吞噬者’，这种东西是所有旧日霸主共同的敌人。
雅托莉丝的分身腹部伤口渐渐的愈合了，只不过她的力量似乎并不像刚刚降临的那样充沛。
淡紫色的黑气涌出，分身额头出出现了一个棱晶。
“没想到，会被吞噬者逼到这种地步。”
紫色的光柱击碎了眼前波纹，就像是突破了光速，瞬间击中了姜夜的以他头颅。
姜夜眼中的神彩熄灭，身躯后仰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
但是还不等姜夜倒下去，他眼中神采就重新恢复了。
眼中的神色不变，没有庆幸也没有痛苦，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
当然，既是旧日霸主分身，全力的一击若是不能从踩灭火苗，这霸主似乎也太弱了一些。
通天石柱封印了她的本体和精神力。
但是精神力依然有细微的逸散，光是多年逸散的精神力就强于化神老怪，这样的旧日支配者怎么可能弱。
所以姜夜早就做好对方会有大招的准备了。
没想在距离姜夜那么近的时候她没放，反而是出现在地上，准备堵正好从地下室跳出来的姜夜。
一击不成，雅托莉丝并没有惊讶，就算是最弱小的吞噬者，也需要严阵以待，如果这么简单就消灭了吞噬者，雅托莉丝反而会感觉到奇怪。
“你，变弱了。”
姜夜直视霸主分身。
身躯激射而出，手中已经扩展到两米长的脊柱屠刀似乎要斩开眼前的一些。
“铿。”
屠刀和骨刺碰撞的瞬间屠刀就狠狠的斩了过去，将抵挡的骨刺削断，同时划破了雅托莉丝分身背后的巨大肉翼。
“噗呲。”
雅托莉丝脸色一变，背后肉翼煽动，似乎想要故技重施拉开距离。
这一次姜夜却没有给她机会。
姜夜的左手成手刀，扎进了分身腹部的伤口中，形成了贯穿伤。
也不知道是因为材质的问题，还是旧日支配者感觉不到疼痛，这种伤势她竟然没有喊出声来。
“吞噬……者。”
雅托莉丝的分身还要说些什么，却只看到脊柱屠刀的刀光闪过。
随后便是头颅落下。
半空中嘣的一声变成了黑色紫色的粉末只留下一个棱形的水晶体。
姜夜一把攥住水晶体并没有急着吞噬，周围可都是虎视眈眈的玩家。
“肯定被当成危险分子了。”姜夜有些无奈，而且看周围架设的设备，也不可能让他离去，现在他们不说话，估计是在想怎么弄死他这个三米高猪头屠夫。
其实姜夜猜错了，他们不说话完全是太震惊了。
对于‘对霸主安全局’而言，他们很了解旧日霸主、古神，也知道消灭起来的难度，但是眼前的这个三米多高的猪头人竟然凭借手中的脊柱屠刀砍死了古神分身。
角木蛟小队的队长拿着烟的手都在颤抖着。
他们就是绑在一起，也没办法打得过两刀就宰了古神的猪头人。
“操，老子还以为今儿捡了便宜，没想到是遇到了阎王，上头的战略武器能不能申请下来？”角木蛟队长狠狠扔掉手里的烟头，手中的望远镜一刻不敢放松的注视着姜夜。
“队长，就算有战略武器，也需要时间运过来，审批手续那么麻烦，兄弟们都没想申请。”
“就是啊，每次出队都说可以神情战略武器，但是嫌弃手续太多，所以……”
“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只要他敢有攻击人民的举动就宰了他。”
“宰得了吗？”
“叫千景秃子把防线拉起来，布置好罩子，就算是宰不了也要拖住他。”角木蛟队长平静的说着。
声音很平静。却带着莫大的勇气。
从被告知这世上有敌人的第一天，教官就问他们怕不怕死。
怕！
怕的要死。
但他们是联邦军人。
“我是军人，诸位也是。”
“今天，终于要和这些‘神’干一场了！”
“操，这世道，没和邻国打，反倒是先和神干仗。”
姜夜注视着他们，这些人应该就是他猜测的那些隐藏着的力量的其中皮毛，不过他们好像并没有贸然进攻。
姜夜回头看了一眼酒吧的那个大洞，如果他跳进去的话，说不定能从前后门开溜，但是四周的民众已经清理了，他的目标也不小。
“希望不要用最简单的暴力来解决问题。”
还不等姜夜想好怎么离开，一头怪兽已经出现在了外围，散发着紫色光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姜夜，在他的是和身旁还跟随着十几只眷属群。
“不好了队长，新出现的外神分身正在攻击能量罩子。”千景赶忙汇报给他们队长。
“怎么回事儿？”
角木蛟队长看向那只怪物，足有五米高，身上伤口无数，甚至瞎了一只眼睛，身上还流淌着黑色的粘液。
“联系亢金龙小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他会突破防线出现在这里。”角木蛟队长皱起眉头，转动了自己的耳机，将频道进行了切换。
“他发了疯一样的奔袭，老子一个编队拦都拦不住，一人战死，一人重伤，你问老子怎么回事儿！”
“你问老子怎么回事儿？”
“老子知道个球！”
耳机里传来的是亢金龙队长的怒喝。
刚上来打了一场就死了战友，这种情况他自己还一头雾水，角木蛟的队长还问他怎么回事儿，他如何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总局的智囊会议早就已经召开了，满座二十人，来自各个行业，很大一部分是行为心理学和犯罪心理学的学者，他们都代表着一种观点。
这种时候就是古神研究专家也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
“难道他们是为了汇聚到这里？”
“救这个猪头人？”
“我看是要双方开战吧。”
“……”
“难道是……”
“打开能量罩，再被攻击下去就要碎了。”
角木蛟队长并没有得到上头的指示，但是一旦能量罩破碎，里面的那个家伙就自由了，他们就是都牺牲了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而且能量罩消失的话，天空的无人机就是活靶子，没了信息屏蔽立场，普通人看到古神就会发疯。
对霸主安全局局长皱紧了眉头看向水晶面板上无数红点在飞速的向其中一个方向涌去。
“计算出他们最终交汇地点。”
“局长已经计算出了，最终交汇地点是xx区域，坐标是xxx，xxx。”
“是那个地方！”
局长明显愣了一下，这个区域就是最先发现信息洪流的地方，也是最早出现的红点，只不过那个红点已经消失了。
“查一查那个区域发生了什么。”
“派遣至那个区域的小队已经消灭外神了吗？”
局长有些担忧，如果已经消灭的话肯定会上报，难道是出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状况。
“算了，直接联通区域视野，将无人机的视野共享过来。”
【0286】刮痧大战
“报告局长，部分共享区域视野已经修复，xx区域无人机备用摄像头已经重新启动。”
说话间的功夫，区域内的场景已经投影了过来。
“打起来了？”安全局局长颇为意外的注视着屏幕中的场景，其他的技术人员也看的十分清楚，那个区域中的猪头人确实已经和外神分身展开了战斗。
姜夜自然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不过姜夜知道，这里的一切应该早已经处于异调局的监视下。
最重要的是，姜夜明白，这些旧日分身现身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死他。
他也没想到，自己只不过咬了雅托莉丝分身一口，竟然会弄出这么大的连锁反应，源源不断的外神分身在往歌谈市弘安区赶来。
光是他能看到的影子，就已经出现了五六个。
“动静闹得这么大，我又处于漩涡中心，这次估计麻烦了。”来不及多想，外层的能量罩已经消失，那个形如牛头人的高大怪物悍然的冲了进来。
破空声的拳风，裹挟着的是巨大的力量，直奔姜夜的脑袋。
这种奋不顾身的全力攻击，就像是姜夜刨了他们家的祖坟。
“轰。”
拳拳相碰。
劲风在一个点爆发，变成了强大的气流。
牛头怪长臂的肌肉都跟着颤抖了起来，震荡出去的力量让他的脸皮都跟着晃动。
牛头怪嘶吼着踉跄倒退。
姜夜反倒是向前奔跑。
脚下地面陡然碎裂，他已经从地上跃起。
脊柱屠刀猛地一挥，牛头怪也不是等闲之辈，姜夜估计牛头怪的等级应该在35级以上，而且由于是外神分身，一身硬实力还能往上抬一抬。
牛头怪猩红的双眼盯着姜夜，手臂挡向挥来的脊柱屠刀。
但是他低估了姜夜的强大力量，也低估了脊柱屠刀的锋利度。
屠刀狠狠的砍了进去，砍断他手臂的同时还卡在了肩膀的骨头中。
“吼吼！”
牛头怪发出怒吼，狠狠的一扯，整块肩膀的区域的血肉和骨骼顿时撕裂。
姜夜也被对方这种巨大的力量扯的一个趔趄，还不等站定，比他脑袋还大的拳头就已经近在眼前。
姜夜强行扭转自己失衡的身躯。
嘭！
拳头砸在了姜夜的心口处，黑红色能量包裹的拳头宛如刀锋，拳锋所至破开，无可抵挡，姜夜胸口血肉被瞬间撕开，贯穿了胸膛。
牛头怪猩红的双眼中露出惊疑，纵然只是没有多少力量的分身，这一拳也已经倾尽了所有的能量，吞噬者竟然还没有倒下。
“吞……”
牛头怪刚要说些什么，硕大头颅就被姜夜砍了下来。
砰的一声。
身躯在半空中炸开变成了点点星光，最后就只剩下一颗淡蓝色的水晶。
水晶被姜夜收入自己屠夫的口袋。
“咳！”
鲜血从姜夜的口中咳出，直接在空气中蒸发干净。
胸口大洞的四周还有黑红色的能量在侵蚀他的身躯，这种能量竟然完全压制了姜夜屠夫肉身的自我恢复能力。
屠夫肉身也是血肉之躯，还达不到能量这种层次。
“竟然压制了我身躯的恢复能力，难道只能消耗一天的寿命。”
胸口的骇然大洞中什么都没有，本该是心脏所在的区域，已经完全空了。
最终姜夜还是选择了消耗一天寿命修复身躯。
角木蛟队长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们竟然真的在战斗，但是，怎么会这么强！”
战斗发生的时间不过是数秒钟。
最接受不了的还是亢金龙小队的队长，那么强的外神分身，在他们牺牲一人，重伤一人的情况下，竟然被猪头人一刀枭首了。
这个时候亢金龙队长才恍然大悟，为什么角木蛟队长要问他，因为这个区域点困着的是一个足以杀了他们所有人的恐怖外神分身。
“队长，又有六个能量点在迅速接近，而且……”
“我已经知道了。”角木蛟队长呼了一口气，他已经从频道中接到了其他小队队长的信息了
这一次作战，有几处地点的外神分身还不等出现就被歼。
，但是其中也有安全局没有检测到地方，复苏的外神分身高达数十个，他们的目标竟然都是他正在处理的这个区域。
刚才的战斗时间不长，但是四周的建筑已经被夷平，姜夜三米多高的猪头屠夫暴露在视野下，被灰色猪眼笼罩的眼睛，环视着那五头走来的外神分身。
……
“妈妈，怪兽出现了。”
小孩高兴的指着外神分身。
小孩的妈妈赶忙就将小孩抓住，脸上满是惊慌的神色，她生怕自己儿子为了要看奥特曼而去靠近怪兽。
也好在有隔绝高等信息洪流的装置，不然的话普通人看上一眼就会异变。
纵然有装置，大部分的普通人依然出现了胸闷气短，恶心反胃的不良症状。
呜哇。
呜哇呜哇！”
警戒线拉起来，装甲车停靠在马路的两侧，手持武器的军人隔百米就有一岗。
“大家不要慌，不要乱，联邦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有序的疏散，跟随着引导避难，就不会有任何的危险。”装甲车上的公职人员拿着大喇叭大声的安抚着众人。
逆流在人群中的妇人慌忙的寻找着自己的小孩：“我孩子不见了。”
“在这里。”
“不要慌，不要乱！”
各个要到口都已经被持械的军人把手，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更何况是想要乱跑的熊孩子。
这种时候，上面的公职人员也都是玩家，对于普通人而言相当于小超人，并不畏惧庞大的人潮。
其实疏散的也不多，只要将防护罩内的人，和那些古神分身经过的路上的人，进行疏散就足够了。
其他的人都被勒令在家中闭门不出。
“现实之中竟然有古神，我还以为只有那些鬼怪呢。”相隔千米的另一栋高楼建筑上，带着护目镜的玩家放下手里的望远镜，看向身旁的队友们。
站在最前面身着红甲的男人说道：“都接到任务了吧。”
“异调局征召能拿一份奖励，妈系统又颁布了节点任务，还能拿一份奖励，一次拿两份，何乐而不为。”
“很好，我估计其他玩家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别管他是古神还是旧神，就是刮痧，今天也得把他刮死在歌谈！”
觊觎奖励的自然不止这一撮，很多没有进入剧情本的歌谈市玩家都在往弘安区赶来。
而且歌谈市玩家论坛还有置顶的帖子，其中就是关于外神分身的信息。
“欢迎收看现场直播，我是你们的好朋友‘沈王爷’。”
“相信我，现场的效果更好。”
“……”
“有没有奶妈，我们队缺个奶妈。”
“招收硬T，可以私聊。”
异调局的一纸征召令，加上玩家系统的节点奖励，还在歌谈市的玩家顿时找到了全民打boss的感觉。
……
“杀死，吞噬者。”
“杀…”
“六只旧日分身。”
姜夜环视了一圈，随后抬头看向天空，天空已经变成一片阴霾，黑云笼罩了弘安区的上空。
今日的动荡丝毫不弱于当如的鬼龙出世，鬼龙出世那天，天空也这么阴沉，远方的天空更是传来龙吟怒吼。
而异调局请了高手前来，请出了陈列在博物馆中的半截人道圣剑，将鬼龙一剑砍头。
今日，光是歌谈市就有二十多个信息洪流交汇点出现。
相比于当日的仓促，以及对鬼龙这种生物的不了解，今日的对霸主安全局准备的更加充分。
不管是人手，还是能量屏障，甚至是对玩家的调动。
“看来，我脱身需要指望这些玩家了。”姜夜心中已然定计，外神分身的好处确实很丰厚，但是相比于自己的安全，这些东西也是可以舍弃的外物。
“卧槽，六个，不是，七个大boss。”
饶是准备好的玩家们也吓了一跳，弘安区的这个区域竟然有七个外神分身。
其实他们不知道还有两个已经被姜夜消灭了。
“征调异调局分区20级以上的玩家进行支援。”
“上头的调令已经下来了。”
歌谈市十五个大区，异调局分区也设立了十五个，尽管高等级的不算多，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每个分区都能凑出一两队20级以上的玩家。
剩下高手可以从总部直接调人。
“可惜发生的太仓促了，原定计划的那些高等级玩家基本上都不得空，要是有他们就好了。”安全局局长微微叹息。
歌谈市虽然是大直辖市，但是各路高手也缺，更何况这次是数十个信息洪流一起出现问题。
想单独对付一个古神分身，至少需要40级甚至以上的高等级玩家。
虽然弘安区是重灾区，但是这个猪头怪却一个人顶无数玩家，连杀两只外神分身。
安全局局长也有些摸不准这个猪头怪的底细。
说他是外神分身吧，他身上也没有携带巨大的信息洪流，若说不是吧，他的战斗力又远超一般的外神分身。
不过这会儿安全局局长也担忧了起来，猪头人的胸口被那个凶残的牛头怪开了个洞，还不知道能不能顶得住四周那六头外神分身。
一旦猪头人不行了，他们的战士就要上了，能减少损失总归还是减少损失的好。
药剂是死的，人是活的。
“不管他是什么东西，先帮他，有没有治疗药剂供应给他，别让猪头怪死了。”安全局局长下令道。
角木蛟队长点头道：“明白，局长有命令，让我们先投放治疗药剂。等一会儿开战可以和猪头人一起对抗古神。不过我估计猪头人不一定会理解我们。”
看着飞过来的无人机，姜夜有些意外，他的这副形象可不像是好人。
高浓度的治疗药剂从无人机上扔了下来，姜夜以为有诈，警惕的往后一退，药剂砸在了姜夜的猪头屠夫身前，随后变成了绿色的迷雾。
“治疗药剂？”姜夜哑然失笑，这些人想的还真好，把他治好了，让他多顶一段时间。
不过他已经消耗寿命了，这些药剂吸不吸收也没用，而且姜夜还以为有诈，所以完全躲开了。
“玩家们也该来了吧。”
正如姜夜想的那样，玩家大军已经来了。
诺大的玩家大军之中夹杂着各式各样着装的玩家，甚至还有萌新玩家，反正只要用远程刮痧，他们总归能分一点奖励，更别说还有异调局的奖励了。
安全局局长也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等了他们这么久，他们终于来了。”
“进行第二大作战部署。”
“我们是主力，让玩家自由发挥。”
“开战！”
开战！
一声开战，点燃了所有人的热血。
姜夜握紧手中的脊柱屠刀。
满天飞的技能从外围飞来，大多数还带着彩光。
他们也不知道姜夜和其他古神分身的区别，反正在他们的眼中，长的高，长的大，攻击力恐怖，就是大boss。
而只要有血条，这种大boss就能被攻略。
热武器，rpg，激光武器，大型装甲……
大面积的轰炸。
姜夜现在相当于是和六个外神分身挑战数不清的玩家，甚至姜夜还需要和六个外神分身战斗。
尽管姜夜和一个战斗看起来很容易，但是其实不然，每一个古神分身都能消耗掉他一天寿命，更何况现在是六个，还有无数的眷属，加上外围飞来的技能和无数热武器子弹激光。
一轮齐射之后，大型的玩家群体顿时分化成了无数的小队。
召鬼的召鬼，请神的请神。
铠甲身上披，弓箭手中拿，弯弓搭箭还带着阵阵淡色的光芒。
姜夜甚至还看到好几柄在天上飞的飞剑，飞剑上还站着人影。
“好家伙！”惊的姜夜都直呼。
“操，兄弟们，今天我们就八百筑基，堆死化神！”
“好，八百筑基，堆死化神！”
但是其实那里有八百筑基，能有十几个就已经不错了。
“三香聚鼎，有请靠山！”
“有请天鬼！”
……
“战甲能量已经准备重组，可以启动。”
“启动外骨骼强殖装甲。”
“肩炮能量就绪。”
“发射！”
“……”
“变身，熊的力量。”
轰炸，甚至是地毯式的。
那些外神分身也没有怎么管刮痧的玩家，他们认准了姜夜。
“锵。”
姜夜的手臂呈现不正常的弯曲，内里的骨头看样子已经断了。
“中间那个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赶来支援飞熊有些意外的看向中心区三米多高的猪头屠夫。
“身形是挺眼熟的，而且那个猪头也好眼熟啊。”
【0287】逆流遁走
飞熊和鹿十三面面相觑，他们的假期都没结束呢，就被征调到了战场上。
也好在妈系统将这里变成了节点，只要是玩家都能接任务。
相当于变相的把古神的出现，变成了镶嵌于现实中的异常副本。
身为异调局的高级调查员，自然也很兴奋，毕竟是关乎着歌谈安全的战役，在这场战役中他们已经属于比较顶尖的战斗力了。
只不过等他俩赶到弘安区的时候，竟然看到了一位十分熟悉的身影。
当一个人感觉熟悉，还有可能是错觉，但是两个人都感觉熟悉，那就是他们共同经历的副本中碰到的异常或者是玩家了。
而仔细的一想，虽然两人也合作过，却也不算多，翻找近期合作的副本。
“大佬！”
两人异口同声。
“是他吗？真的是他？！”
鹿十三惊讶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上个剧情本‘长安·百鬼夜行’中，他们碰到了一个战力超绝的大佬。
戴着猪头套，一身血衣，硬生生的砍爆了鬼王。
甚至最后还追杀死了现实中的一个和他同名的玩家。
当然，那个玩家干的事儿他们同样不耻。趁着大佬和鬼王战斗，不仅仅出来捡便宜还威胁人，被杀了也是自找的。
虽然他俩心照不宣的没有多说，毕竟也写进了报告中，档案层层递交，最后容纳到档案库中。
飞熊啧啧称奇：“大佬的战斗力似乎更加恐怖了。”
“哎，他不是说下一次碰到就能加好友了，等打完了外神分身去要好友位啊。”鹿十三兴奋的说道。
“赶紧跟上面说一下吧，我看那些玩家已经把大佬当成boss来打了，别等一会儿咱们的人把大佬当成boss打。”
鹿十三恍然大悟，赶紧调整架设在眼睛上的设备，这么一转，视野顿时清晰了起来，顿时看到已经有几个胆大的近战玩家冲了进去。
“卧槽，那不赶紧的阻止他们，就是神仙也扛不住这么多玩家的输出啊。”
“猪头怪是玩家？”安全局局长神色错愕的听身旁的人汇报。
“根据总局的说法，猪头怪确实是玩家，现在他应该处于道具使用状态，总局的调查员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我们要告诉其他的小队成员让他们留意吗？”身旁拿着信息板的公职人员看向他们局长。
安全局局长：“告诉他们，如果可以的话就留意，首要任务依然是歼灭所有霸主分身。”
“弘安区那边的征调任务……”
“boss，你那边怎么样，浦江这边也有外神分身，我已经在论坛上看到你在弘安区了，我没法过去。”
沈梦曦的消息从好友栏上发了过来。
这种情况也只能使用好友栏，也好在现实世界中并不屏蔽好友栏。
“还行，注意安全。”
姜夜顺手回了一句，伸手摁住自己的右肩膀。
嘎嘣！
将已经不正常弯曲的手臂硬生生的掰了回来。
“杀死……吞噬者。”
六头外神分身就像是不要命一样，而那看不到尽头的眷属群也纷纷扑了上来，似乎要将姜夜身上的血肉都撕咬下去。
就这么一个停顿的功夫，姜夜就已经被眷属群堆积成了一个大肉团子。
姜夜三米高的屠夫身形被硬生生的顶出了十几米远。
双脚死死的顶在地上，踩出了一个近半米的深坑这才停下。
但是他又不能开恐惧光环这种群战利器，一旦打开恐惧光环，这种特殊的debuff很大可能会暴露他的身份。
被恐惧光环笼罩的玩家不一定会联想到，但是曾经去过地牢场景，又被恐惧光环笼罩的玩家肯定会联想。
姜夜猛地挥动手中的脊柱屠刀，一米多长的脊柱屠刀瞬间撕开了眼前眷属的血肉。
强大的力量携带重刀疯狂的砍杀。
“噌噌噌！”
残肢断臂，尸横遍野。
暴虐力量的血腥斩杀！
宛如战神一样一次次的冲锋。
但是六头外神分身同样不是吃素的，他们合力的攻击，加上眷属拖住了姜夜的行动，这么一会儿功夫，姜夜砍杀的虽然多，他是身上的伤口也丝毫不少。
其中还有一大半的伤口是玩家群攻技能造成的。
不管是箭矢还是热武器，甚至是肩炮……
现实可不像是游戏，玩家不吃自己队友的伤害。这也是为什么安全局，也不会完全照顾姜夜的原因。
一旦火力减弱了，姜夜面对的压力确实会小，同样的，外神分身面对的压力同样也在减少。
被自己队友误伤的玩家更是数不胜数。
“呼、呼、呼”
喘息的白色雾气从猪头长嘴中呼出，胸膛起伏，姜夜发现当自己经过了高强度的战斗同样需要大量的氧气来推动身躯中的血液。
血液的迸发能催动身躯中更多的力量。
“噗呲！”
外神分身的利爪从姜夜的背身穿了过去，鲜血狂涌，以至于姜夜的身躯踉跄了两步。。
怒吼长啸。
姜夜回转身躯，举起了是手中蠕动的脊柱屠刀，对着外神分身的脑袋狠狠的砍了下去。
脊柱屠刀卡在了分身的头颅骨头上，激的外神分身不停的攻击姜夜的胸膛。
连着出现了三四个洞穿的是伤口。
姜夜左手猛的压在右手的手腕上，身躯中仅存的力量爆发，正要切开分身脑袋的时候，一道光芒从激光炮群中发射了出来。
噌的一下就打穿了姜夜的胸膛。
姜夜只感觉自己身上的力量被一下抽干净了，竟然连握刀的手有了撒开的迹象。
“槽，哪个狗日的给了老子一炮！”饶是姜夜也不由得骂街。
还不等他多想，他的双脚就被东西给缠住了，那几道缠绕上来的黑色触手猛地拉直。
姜夜的身躯顿时失衡，四周虎视眈眈的眷属群蜂拥而至，瞬间就把姜夜埋了进去。
“我打中了，我打中boss了。”玩家群中，操纵炮台的玩家欢呼雀跃。
“他打中boss了？”
“打中了！”
“我看到那个猪头怪倒下去了，被外神的眷属群淹没了。”
众人顿时欢呼了，其中不少的小队已经开始往战场中心靠近。
虽然被能量炮打中，但是他们都没有得到击杀提示，估计还没有死，这正是捡便宜的好时机怎么可能放弃。
其实他们不知道，就算他们消耗了姜夜的寿命也得不到奖励。
程序同样伪装成了玩家，在某种意义上，他们甚至就是攻击了自己的队友。
……
“你们要抢boss。”
为首的手执长枪，身披铠甲玩家端平了手中的长枪，指着挡在他们面前的飞熊一行人。
长枪玩家身后的一个小矮个冷哼着拿出武器：“别以为你们是调查员我们就会怕你们，大家都是30级以上的玩家，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就是，不说妈系统的任务，就是你们异调局也是邀请我们来参加战斗的，你们难道想吃独食？”
“异调局要是吃独食，我们大可以退让，反正论坛的贴子肯定要挂你们。”
一天个小队五个人，非常正经规模。
持枪的这个人，身上的盔甲还是荧光的，看起来像是论坛上说的龙皮甲胄。
当然，并不是那种神龙，而是副本世界中带龙字的亚龙种或者低阶龙族的皮制作的。
玩家们的体系千奇百怪，有养鬼流派的，有修仙的，自然也有剑与魔法体系的。
更何况飞熊他们已经看到好几个外骨骼装甲，有赛博朋克风的，还有蒸汽朋克风的，这些也都是玩家们的手段。
至于说更高级的那一批，飞熊自己也没有见过，只是偶有听闻。
鹿十三赶忙解释：“我们确实不是要抢boss，猪头屠夫也是玩家，你们针对boss，我们当然很乐意，但是总不能把队友当boss打吧，没有奖励的。”
“猪头怪也是玩家？！”
鹿十三话一出口，这一个小队的玩家都楞了，惊讶的惊呼出声。
“怪不得猪头怪在和这么多的怪物战斗，竟然也是玩家，他是玩家的话，那他的等级得多高啊。”
“那刚才那小子……”
“还真是，一炮干掉了自己的队友，真准呐。”
停了飞熊他们的解释之后，这个小队也明白了，杀了猪头玩家不会获得丰厚的奖励。
当然，如果真的杀了也会获得抽取的权限，蚊子腿在小也是肉，更何况是这么强的玩家。
长枪玩家权衡了一番，最后决定还是先不招惹猪头玩家，这类玩家身上保命底牌肯定不少，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再把自己给搭进去。
看到那一小队玩家离开，鹿十三有些疑惑的看向身旁的飞熊：“飞熊大哥，现在战斗这么紧张，我们往玩家论坛上发帖他们也看不见，还不如招人一起阻止他们。”
飞熊笑呵呵的说道：“这你就不懂了，我们要的不是其他玩家看见，而是让大佬看见。”
“帮了人，如果不让人知道，那为什么要帮人呢，又不是在做好人好事。”
鹿十三露出一副恍然的神色，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微微摇了摇头道：“成年人的世界真复杂。”
随着大量玩家的涌入，四周席卷而来的眷属潮已经被清理了一大部分。
姜夜没数自己到底消耗了多少天寿命，在六头外神分身的围攻下死了一次又一次。
一次次的战斗到精疲力竭，接连斩杀外神分身。
最后就连外神分身都死了三头。
如今的弘安区酒吧位置，只剩下三头外神分身。
头顶上的阴云并没有散去，反而越来越浓郁，就像是随时都会下一场大暴雨。
既然被眷属群埋了，姜夜正好想借此脱离。
雷雨凝聚，庞大的异种精神力降临，姜夜的意志瞬间被这股子精神洪流冲散。
高大的屠夫身躯倒在血泊中。
“黔驴技穷，恼羞成怒，连虚空的精神力都降临了。”姜夜无声的笑着，抬头看向天空。
总之，只要不是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未来的十几年都不需要担心‘雅托莉丝’了，她储存的异种精神力已经消耗一空。
至于说其他古神或者旧日霸主的危险，姜夜也就不知道了，他只接触了雅托莉丝。
哗啦一声。
天空降下了暴雨。
姜夜头上猪头套变成了粉末，两个多小时的鏖战，已经将猪头套的使用次数用光了，同时姜夜也解开了自身的屠夫形态，恢复成了人形。
战场装死姜夜早就已经用的炉火纯青。
尽管头顶上还踩过去了好几个玩家，姜夜也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装死。
直到众多的大部队都已经冲了上去，这才从眷属群的死尸堆里爬了出来。
眼看一条手从死尸堆伸出来，给旁边冲上来的玩家吓了一个激灵，差点就开火了，好在看出来是个人。
戴着黑头套的玩家顺手拉了姜夜一把：“哥们儿，没事儿吧？”
“没事儿。”姜夜平静的回答，同时看了一眼身后。
身后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所有的玩家一拥而上，都想着能抢点东西。
“没事儿就跟我冲呀，抢boss！”
“抢啊！”
“……”
“冲啊。”
身旁的玩家从姜夜的身旁往前冲。
有的端着枪械，有些手持冷兵器，头顶上还有踩着磁悬浮滑板的玩家，甚至是各种高科技设备。
摸了摸脸上的小丑面具，逆流人群向玩家外围走去。
与眼前的人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没有人注意。
这场大战很快就会落幕，他必须尽管脱离出去，而这么庞大的玩家群体，也足够掩盖住他的身形。
“boss，用不用我去帮你，我这边的讨伐战已经结束了，不过估计也是调到最近的歼灭战战场。”
“不用，这边也结束了，安心准备其他的吧。”姜夜翻找出沈梦曦的消息，那边只有一个外神分身，总共讨伐战没用上半个小时。
而姜夜这边是主战场，先开打就打了一个小时，后来那边接战，这边又打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结束了。
直到尘埃落定，玩家们的热情还没有沉下去，然后他们就很快面临了另一个问题。
领奖励。
奖励当然要领，但是一旦领了，自己的一些信息就要填上去。
这一下可让玩家犯难了。
姜夜知道这消息后也不由得哑然失笑。
异调局可不会做吃亏的买卖，奖励给你们，但是肯定会招安很多很多玩家，并且也有很多的玩家会备案到档案上。
“那个猪头玩家有没有来领奖励？”
“备案那个人了吗？”
“没有备案，也没人来领。”
“局长，那个人不会是牺牲了吧？”
“应该不可能牺牲，但是也说不准，算了，先考虑战后情况吧，顺便再找找他。”
【0288】完全消失
黑夜降临，弘安区却依旧灯火通明。
组织、搬运……。
大型机器的运作，公职人员的往来，让本来有些冷清的弘安区热闹了起来。
外神分身留下的身体组织少之又少，但是依然让‘对霸主安全局’获得了一些外神分身的身体组织，还有分身死后留下的棱晶。
“只找到了三块棱晶？”
“没错，这三块棱晶，其中也只有两块是我们的人获得的，剩下的一块还是从玩家的手里收购来的。”公职人员将详细的情况报告给了安全局局长。
姜夜也只拿了三颗棱晶，其中两颗都是他独立斩杀分身获得，另一颗是从大战中获得。
剩下的五颗姜夜也没有插手。
总不能一点好处都不给他们留，吃了大头，好歹要留一些汤水。不然的话，拿了太多东西，不说玩家们，异调局肯定会加大搜索力度，期望着将他翻出来。
“大佬呢？”
“没找到啊，混战一起，大家都冲上去了，我也没法锁定。”
“档案有来吗？”
“也没有大佬的档案。我估计要么就是改头换面了，要么就是直接从战场上脱离了。”鹿十三分析的头头是道。
这么多人进入档案，他们总不能挨个去查，这要查到何年何月？
飞熊和鹿十三面面相觑，忙活了一天，最后目标丢了，这算是什么事儿嘛！
“算了，以后有可能还会碰到。”
飞熊也没有太纠结，他们上手帮忙，其中一部分原因是想认识猪头大佬，另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要歼灭外神分身，完成大系统和异调局的任务。
当然，也是为了保护联邦的民众。
“boss，善后工作还需要一些时间，因为这一战太仓促的原因，稳定大秘境的选人时间临时调整了。”
“我这边没法脱身，这一战过后，于姐应该就可以坐稳分区的二把手了，然后就是功勋……。”
沈梦曦说了不少的事情，有了这一战的功勋，她的晋升之路也能走的更快更稳了。
“注意安全，忙好异调局工作就可以。”姜夜没有什么指示给她，如今一切还算稳定，处在发展的初期，没有大型的战略。
就算是姜夜想，他也得有人手才行。
姜夜也没想着要蛀空异调局，这种大型机关也不可能让他一个高中生玩家给蛀空了，能推上去一两个话语权比较重的大佬，有什么风吹草动他能迅速知道，不至于睁眼瞎，这就足够了。
这世上的聪明人比比皆是，甚至有些人光靠直觉都能猜出事情的真相。
姜夜从不会因为自己占了上风就瞧不起人，那些位高权重的大佬，每一个都不简单。
走在路上，今天的夜晚和昨天的夜晚并没有什么分别，大多数的民众都不是这一次战役的知情人。
尽管因为外神分身的出现让很多人难以置信，但是城市却好像没有什么改变。
挤地铁的上班族攥着手机，低头刷动。
姜夜的余光瞥了过去，手机上推送的只是再正常不过的新闻了，比如某某明星的八卦，又或是什么案件的侦破，还有什么电子设备即将面世。
地铁中所有的低头族，手中推送的信息五花八门，唯独没有关于外神分身的。
战役大吗？
说大也大，说小自然也小。
大到需要布置激光设备，甚至天上风雷汇聚，天地都为之变色。
小到仅仅是弘安区的这些群众，在大战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后，竟然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姜夜登录了网络的那些民用论坛，尽管有零星的言论和图片出现，但是很快就消失了，更多的则是在抱怨2g网络不稳定，上午的时候竟然出现了大规模断网。
姜夜笑着看向手机，2g的网络速度，联邦确实省事儿了，网络一管控，大部分窝在家里的网民就变成了瞎子和哑巴。
整个战斗，也就弘安区打的时间长了一些，其他地方的外神分身都在一小时内歼灭。
也不知道异调局中是不是有具备强大精神力的玩家，如果再借用一些专业道具进行催眠的话，那些被迁出来安置的民众也就能妥善处理。
然后就是理赔加上对原来建筑的修复。
“怪不得弘安区还灯火通明，估计现在是在善后吧。”异调局怎么善后的，这就不是姜夜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七月末了，地铁内倒是颇为凉爽。
姜夜站在月台前，不远处的一个中年男人正将自己的手机放回公文包，失意的目视前方，慢慢向黄线内走去。
也许是身旁的年轻人看出了什么，他赶忙把跑了过去，一把抓住了中年人，将他从黄线内拖了出来。
地铁呼啸而过，吓得想要卧轨的中年人疯狂的收拢自己的双腿，生怕被碰到。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双腿的活着。
也许中年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甚至只是本能的趋利避害，又或是自杀的念头被呼啸而过的地铁剿灭，熄灭冷静之后开始珍惜自己的生命。
成年人的崩溃就在那么一瞬间，中年男人哭了，抱头痛哭，对身旁救助他的人千恩万谢。
或许很难，但是总归还活着，还真实的活着。
“但是我们面对的那些就是真实吗？”
地铁呼啸而过，带起的冷风吹动了姜夜的衣摆，他看向地铁隔断玻璃上倒影着的面容。
维持着虚假的真实以及和平。
而造成这一切的是什么。
是曙光联邦吗？
不是！
是玩家大系统的出现吗？
乍一看是通顺的，甚至所有的原因都可以归咎其上，但是仔细的想一想，好像也有些解释不通。
姜夜迈步走上地铁干净的车厢，这种事情谁都解释不通，又或许谁都能解释的通。
太过于形而上的哲学问题，姜夜这种半吊子没办法解答。
只能慢慢的等待，让时间给我们最正确的答案。
……
“我回来了。”
自然而然的说了一句，然后开灯。
“回来了啊。”夏雅从卧房门走了出来。
鬼婴迎了上来，爬到了姜夜的脖子上，脸上露出眷恋的神色。
姜夜把双手托着鬼婴的腋下，举到自己的面前，脸上闪过疑惑的神色，呢喃道：“光吃怎么不见长呢，难道一直就这么大？不会改变了？”
鬼婴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姜夜奇怪的看向夏雅，夏雅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不说，游戏的声音也没有。
“还是换一个rpg游戏玩吧，moba类游戏不适合我这样的老人家。”
把鬼婴放在肩膀上，顺手打开电视机，把电水壶的开关打开，卫生间烧上热水，开笔记本电脑，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对了，上午有人来找你，敲门我也没开。”
“说是谁了吗？”
“好像是叫赵敬吾。”夏雅翻找着冰箱，将零食捧在手里正要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我知道了。”姜夜点了点头，他大概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我出门一趟。”
……
姜夜抬起双手，并没有银手镯给他，反而给他了一杯咖啡。
而且警局内的事情也很多，往来的公职人员似乎都像是没有看到姜夜一样从他身旁掠过。
赵敬吾也没有找他的意思，让人给他送了一杯咖啡后人就不见了。
姜夜坐在里面倒是大开眼界了。
“笔录录完了吗？”
“没有。”
“先录笔录吧。”
褚辉坐在桌子的对面，打开手中的笔录本：“少年，咱们又见面了。”
姜夜笑了笑，和这位初次见面的印象可一点都不好，不仅仅是这一个，和他们分局的初次见面印象都不算太好。
笔录录完后，褚辉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可以走了吧？”姜夜活动活动了筋骨，坐了一个多小时，前四十分钟都是看客，要不是知道赵敬吾确实很忙，姜夜都以为赵敬吾是给他下马威呢。
“不好意思，还请稍等一下，我们赵队有些事儿要和你说。”
“对了，我其实特别好奇一件事，法医那边的高材生说你的杀人手法虽然粗糙，但是你力气很大，对脆弱组织也很了解，你真的这么厉害？”
看着姜夜淡然的神色，褚辉赶忙补充道：“放心、放心，就是闲聊，摄像头和录音设备都已经关了。”
姜夜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脸上顿时露出笑容：“你真想知道？”
褚辉一看有戏顿时来双眼放光。
尽管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知道那起案子是眼前的这个少年人做的，但是再心照不宣也不及当事人亲口说出来震撼。
“想。”
“玩个游戏吧，你赢了的话，我就把实情告诉你。”
褚辉大笑着：“好啊，来吧。”
反正不来白不来，万一能赢呢。
姜夜把褚辉记录笔录的笔拿在了手里，然后张开左手放在桌子上。
哒哒哒！
笔尖轻轻的落在左掌的缝隙中，速度越来越快，直叫人眼花缭乱。
还不等褚辉看清楚，又一轮过去了，一秒钟不到的时间进行了两圈，五十秒一百圈。
这还是姜夜极大的放低速度的情况。
“交给你，一百圈，不用五十秒，一分钟就行，前提是不要碰自己的手掌手指。”姜夜笑着把记录笔还给了褚辉。
其实在姜夜开始几圈的时候褚辉就已经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这种事儿怎么可能办到吗，而且眼前这个少年人还全程没有看自己的手。
“啊，啊……”
“搞什么呢。”赵敬吾打开门，还以为褚辉动私刑呢，一想又不对，褚辉根本打不过姜夜。而且这惨叫的声音听起来好像也很熟悉，开门后才发现原来是褚辉。
“没什么，老大，我就是和小孩子玩一玩游戏。”褚辉藏起自己被戳了无数个点的手，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往门外走去。
“赵sir请我来不会只是来喝咖啡的吧。”姜夜笑了两声，说着看了一眼桌上已经续杯了无数次的咖啡。
这一个小时的功夫，都已经续了四五杯了。
赵敬吾坐在原先褚辉的座位，看向老神在在的姜夜说道：“自然不是，我也就不和绕圈子，有些事要通知你，希望你能安静的听我完，必要的话，还希望你能提供线索。”
姜夜愣了一下：“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是超自然事件。”
赵敬吾摇了摇头，从口袋中拿出了烟盒，弹出了一支香烟。
吧嗒，用打火机点燃，烟雾缭绕下，是赵敬吾严肃的神色。
姜夜却抿了抿嘴，低垂了眼帘，带着些许开玩笑似的轻松口吻说道：“赵警官别开玩笑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超自然事件呢。”
赵敬吾却似笑非笑的注视着姜夜。
姜夜干笑两声：“就算是有，也不该找我，你们上头就有针对超自然事件的部门，叫‘异常事件什么调查局’，我相信你身处这个位子，应该早就已经知道了吧。”
姜夜倒是没什么可说的，就算是真的有超自然事件和他有关，也该是异调局上门通知。
“这件事正是他们通知我们的，你一天都没在家，正巧我也去找你，顺路碰到了。”赵敬吾点了点头。
姜夜这下倒是来了兴趣，抱着肩膀说道：“看来赵sir也要进入我们这个世界了。”
赵敬吾倒是没有否认，而是拿出了一份资料：“你自己先看一看吧。”
姜夜颇为随意的接过了资料，资料上还有从彩印的图片。
看着看着，姜夜严肃了起来。
资料讲述的东西其实并不多，但是确实和他息息相关，有超自然的力量在针对他，不，不是针对他，而是在针对‘艾卡孤儿院’。
资料上说，艾卡孤儿院里面的所有人都消失了。
而曾经从艾卡孤儿院走出来的那些孤儿，死的死，失踪的失踪，现在只剩下姜夜还活着。
其实他们分析的不对。
姜夜早先也属于死亡的那一批，如果不是因为画师姜夜穿越而来的话，姜夜早就被黑色帕瑟特撞死在了施工工地旁边的马路上。
想到背包中的那张照片，姜夜顿时皱起了眉头，那张照片上的人姜夜很熟悉。
正因为熟悉所以才感觉奇怪。
照片上的人是‘艾卡孤儿院’的工作人员，曾经和孩子们打成一片的人。
“难道是他在杀死所有从孤儿院走出的孤儿？又或是孤儿院本身有问题，但是院长也失踪了……”
“你有什么线索吗？”赵敬吾的声音惊醒了皱眉思考的姜夜。
姜夜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这里面牵扯的事情很复杂。
尽管赵敬吾曾经也算是对手，好歹是个好人，姜夜也不想将他们这些普通人牵扯进来。
玩家还有自保的能力，普通人面对超凡力量根本无法抵抗。
“多谢了，我会小心的。”
姜夜把资料拿了起来：“这东西你也别留着了，我会处理。”
姜夜脚步一顿，没有回头，而是十分平静的说道：“对了，不要多管闲事，会消失的，不仅是你，和你有关联的人也会消失。”
【0289】觉得对了
看着姜夜离开，赵敬吾并没有追问。
好奇心这种东西，每个人或多或少的都会有一些，只不过有些人能够很好的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不一定就是好事，这对于任何人而言都一样。
站在主干道的对面，一个带着兜帽的人影注视着主干道对面的艾卡孤儿院。
夜色下的艾卡孤儿院黑漆漆的，没有了曾经的人气。
双手插兜，姜夜走过人行横道，向着艾卡孤儿院走去。
大门上是一层厚厚的铁锈，以至于大门看起来颇为破旧，姜夜对于孤儿院的记忆不是多，因为当时也是小孩子的缘故，每天放学回来也没有多少玩耍的时间。
整个孤儿院又很大，很多地方就连姜夜都没有去过，不过作为常住户，姜夜至少已经探索了80%，远超一般的孤儿院同龄人。
只不过身边的那些小孩子却在一个个的离开，有的是被领养走的，还有的是因为到了年龄需要自己出去谋生。
姜夜就是属于年龄到了，需要自己出去谋生的那一批。
“失踪人员中，大部分都是独自谋生，少有被领养的，而且集中在这个‘半年’。”
刚开始拿到资料的时候姜夜也没有关注的那么仔细，但是往后翻了翻，发现基本上都集中在这半年，这半年唯一的大事就是玩家系统的出现。
当然，也许以前就有发生，只不过没有被关注和调查。
如果艾卡集团用孤儿院当幌子，干肮脏的买卖，肯定也不会轻易暴露。
……
“大家好，我是道长，今天就带大家探寻你们置顶最高的孤儿院。”
“道长选的这一家孤儿院，是一家处于郊区的孤儿院，名为‘艾卡孤儿院’。”
“听说孤儿院内所有人一夜之间都失踪了，而且是那种人间蒸发的失踪，这肯定不是简单的案件，绝对是超自然事件。”
对着镜头的是一个青年。
青年身上还穿着黄色的道袍，带着小帽，只不过一看就是崭新的东西，批发市场用十来块钱就能买来的打道具，一点专业性都没有。
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渠道了解的信息，竟然精准的踩点到了艾卡孤儿院的门前。
身着廉价道袍的道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对讲机：“各单位准备好了吗？”
2g的网，直播太卡，他们也拿不到玩家级的设备和装备，所以从来都是先拍摄，后期配音、剪辑，最后再放到网站上，吸引大批的粉丝。
光是这样的噱头就能让很多人买账，加上现在的人压力都比较大，希望寻求刺激，粉丝增长那叫一个快。
有了经验之后，这次的布置更加妥当，保准出一期好的节目。
当然，对于玩家而言，这种噱头肯定是不屑的，因为他们能拍来真的。
只不过联邦对这些事情的管控力度很大，玩家论坛自由交流没问题，一旦出现在外面的民用网络上，就会封禁，甚至是追究责任。
“放心吧道哥，都已经准备妥当了，保证这一次的节目效果超过上一次。”对讲机频道中传来了几人的声音。
听到了声音，这个身着廉价道袍的道长微微松了一口气。
独自一人探索一个空荡荡的孤儿院，搁谁都害怕，如果不是因为提前安排了人，他也不敢进来。
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单纯的害怕，面对黑暗，总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就算是安排了团队中的人员，青年也是害怕的，好在身边还有摄像大哥在，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好。
“我们的探险之路开始。”
“吧嗒。”
姜夜站在大门前，大门前蒙了一层灰，还有许多凌乱的脚印。
“大概多久没有回来了？”姜夜记不太清大概多久没有回来了，好像是自他离开后就没有回来过。
“有人来了。”
看着半开的大门，还有门把手上光秃秃的手印，姜夜顿住脚步。
“追猎。”
姜夜眼前笼罩了一层淡淡的灰雾，视线拉的更长，周围的场景似乎也跟着出现了些许的扭曲，声音渐渐压低。
没有猎物留下的血迹，也没有猎物出没的感觉，周围也没有带着恶意的东西。
一切看起来都颇为宁静。
姜夜眼帘低垂，因为背身的关系，也看不清楚姜夜眼中是什么神色，但是他嘴角却带着一抹不可察的笑容，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已经进去了。”
不远处的一栋建筑中，一个人影撤掉了眼前的望远镜，摁了摁耳朵上的耳机。
“是，我会跟紧他，必要的话可以取下他的脑袋。”
……
“吧嗒吧嗒。”
姜夜踩着楼梯一级一级的走了上去，他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院长室。
孤儿院的档案其实并不算多，大部分都在院长室收藏着，如果想顺着线索找到蛛丝马迹的话，院长室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去处。
同时姜夜也能够从档案问题上判断出，这件失踪案，到底是人为的，还是某种超自然力量。
警方在楼下确实拉了警戒线，一般人也不会闲着没事儿来这种地方，就算是异调局以保护证物为由，也不可能将所有的东西都带走。
如果是某种超自然力量干涉的话，也许会让所有和孤儿院有关的东西都消失。
去了一趟二楼厕所，将靠近窗台的转头拆下来，里面是中空的暗箱，暗箱里有一串钥匙。
等到了院长室，姜夜开门进去，原模原样没有改变，那排靠墙的书架没有动过，只不过铁皮柜里的档案却大面积的缺失了。
“我们先去院长室看一看。”
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声音，姜夜使了一个巧劲，身躯翻到了书架最上面的平板，平躺在书架上。
“还真有闲的无聊的人。”姜夜腹诽了一声。
他进门前就已经感知到楼里面有人了，而且不止一个人，刚开始姜夜还以为是什么可疑的人，但是没多久就发现他们只是普通人。
来孤儿院取景的这些人，看样子是一个团队的。
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姜夜也懒得搭理他们，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正好来了院长室，来就来了，顺便还把他给堵在了院长室里面。
“准备撬锁工具了？”廉价道袍的道长
“道哥，这不太好吧，这里都拉上黄条了，看起来像是警局弄得警戒线，我们别擅自破坏了这里面的东西。”
身着廉价道袍的青年拍了拍身旁小年轻的肩膀：“没事儿的，我们又不是搞破坏，只是借用一下场景而已。”
“哎？院长室的门是开着的。”
“那正好。”
躺在平板上的姜夜却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不是因为校长室的门没关，就算是他关了门，这些人也会用家伙事儿将门撬开。
一路上已经有不少房门被撬开过，虽然本来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这种肆无忌惮的行事风格实在令人不喜。
也就是公职人员不追究，不然的话，一个破坏现场的罪名就能带回去拘留几天。
让姜夜皱眉的是这三人的身后跟着一个尾巴。
脸上腐烂的口子散发着淡淡的白色蒸汽，看起来就像是死了许多天的尸体又重新被挖了出来。
只剩下眼白的眼珠子应该也不好使。
嘴巴开合，口中的唾液无意识的顺着牙缝流淌在地上。
“道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
“就像是水龙头没有拧紧，水滴低在水槽子里一样，吧嗒吧嗒的，听起来怪瘆人的。”开了门的蘑菇头咽了一口口水，他总感觉那声音越来越近了。
就像是在他们身边响起的一样，吓得他连头都不敢回。
好在身边还有两个大活人。
蘑菇头时常在想，如果身边的两个大活人突然变成鬼怎么办……
“别自己吓自己，哪里有什么水声。”廉价道袍的青年显然不知道跟班的想法，同样也不知道他们的身后其实跟了一个尾巴。
“不会是孤儿院那些出事的人都变成鬼了吧。”蘑菇头依旧打怵，战战兢兢的往门里面走。
人们总是会给出现的鬼怪找寻一个源头故事。
但是很多时候，鬼根本不像是人们臆测的那样是有来由的。
就像是玩捉迷藏的时候，扮鬼的那个小孩，仔细的想一想，记忆中的这人是不是越来越模糊。
经历了许多的异常节点，姜夜发现，有一部分鬼是由现实中的人死后灵魂形成的，但是还有一部分就像是突兀出现的，无法从现实中找到他们曾经存在的依据。
没有打草惊蛇，姜夜静静的躺在书架的夹板上。
直到那条尾巴越走越近，他使劲的耸动着自己的鼻子，最后他停在了姜夜躲藏的书架前。
“喀喀喀……”
上下牙齿打颤，连带着脑袋都跟着颤抖，一双只剩下眼白的眼睛翻转着，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书架顶。
宛如干尸一样的尾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露出嘴里的牙齿，上下翻转的眼睛有了聚焦。
“找到了……。”
还不等干尸说完，脊柱屠刀横扫而来。
噌。
屠刀干净利落的砍掉了干尸的脑袋。
没想到呼啦一声，干尸竟然爆燃了起来。
姜夜可没有那么好骗，这哪里是爆燃，分明是炸开的烟雾，猛地伸手压住了烟雾中想要逃跑的的东西。
竟然是一个纸人。
姜夜顿时感觉这纸人好眼熟，这才想起来，他本来就抓了一个纸人，后来扔给鬼婴把玩了。
眼前的这个纸人和那东西一脉相承，就连样子都差不太多。
“是人为吧。”姜夜冷笑了起来，原来在他家楼上的那一窝子不是因为机缘巧合碰到的，应该是蓄谋已久。
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连续碰到两次，甚至这纸人还说：“找到了。”
一说这点就更让姜夜不喜了，从来都是他找人，如今竟然有人找他，还用他的口头禅。
姜夜翻身从书架上跳下来，宛如猫儿一样轻盈落地。
正要出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轰隆一声，里面的那三个人也不知道是触发了什么机关，还是打开了什么隐藏的暗门，竟然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这里竟然有暗门。”
“里面不会有艾卡孤儿院的隐藏的秘密吧？”
“难道孤儿院表面上是福利机构，帮助儿童，实则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拐卖儿童，兜售人体器官，还是……”穿着廉价道袍的道长对着镜头说道。
本来想走的姜夜脚步一顿，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转身向三人的方向走去。
寻仇这种事儿可以先放一放，当务之急是找到原先艾卡孤儿院的人。如果能从他们的口中知道‘为什么’就更好了，而且姜夜觉得肯定能从暗门中获得一些收获。
手指搓了搓，纸人被姜夜搓成了飞灰。
“诸位，此处如此凶险，你们还是不要涉险的好。”
“啊啊啊！”
“什么人？！”
“你是人是鬼。”
姜夜这一开口说话，吓得三人一个激灵。
这种全神贯注的时候听到陌生人的话，肯定会有过激反应，不过好在听到的只是陌生人说话，如果是遇见了鬼，那可就没有机会哭喊了。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好心人。”
姜夜走到三人的身前，拍了拍他们的后背。
“呕……”
三人顿时干呕了起来，淡灰色的酸水吐到地上，还从嘴里吐出来一些残留的纸人灰烬。
等他们吐完的时候，眼前那里还有姜夜的样子，更别说是他们‘机缘巧合’打开的暗门了。
“鬼啊！”
三人你追我赶，生怕自己成为最后一个，连滚带爬的从艾卡孤儿院逃了出去。
三人怪叫着逃出去，其他安排好的团队人员还以为是节目效果，等他们接到电话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跑的快。
姜夜走进暗门，暗门就自动关闭了，七扭八拐的顺着台阶走了下去，眼前豁然开朗。
原先就连他都不知道院长室这里竟然有一个这么大的暗门，而且地下还有这么大的空间。
艾卡孤儿院原先的地下室早就已经封闭了，不许人进去，姜夜也不曾进去过。
站在白色地下室瓷砖地面上的黑袍人看向姜夜说道：“欢迎回来。”
“回来的感觉，可不怎么愉快，找我有什么事儿？”姜夜神色如常。
刚才在门口的时候姜夜的屠夫感知就告诉他有人在注视着他，他故意表现出自己没有发现的样子进了孤儿院。
而正巧孤儿院中就有人，也正是这些普通人打开了暗门。
在发现他们肚子里有纸灰后，姜夜感觉艾卡孤儿院的事情或许和纸人是有关联的。
“你依旧那么聪明。”
黑袍人一口中性嗓音，分不清楚是男是女：“想把你单独约出来还真不容易，我也废了很大的功夫，异调局在盯着我，而我们也不确定你现在的状态。”
“他们觉得你很危险。”说着，这人看向了姜夜手中硕大的脊柱屠刀，屠刀上的血肉还在微微颤动。
是男是女对于姜夜而言不重要，他现在只想知道是谁想弄死自己，又或是其实很多人想弄死他。
姜夜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是姜夜很想对这个人说：“他们觉得对了。”
黑袍人将头顶上的兜帽拿了下来，露出了一张白底黑纹的面具，面具下是一双看起来很美丽的眼睛：“你的记忆和能力复苏到什么程度了？”
【0290】水晶重燃
“记忆、能力！”
“复苏？！”
如果这些词单独的拿出来，都不会让姜夜感到震惊，但是当它们组合出现之后，姜夜心中早已经掀起来惊涛骇浪，心潮汹涌，根本难以平复下来。
外表上，姜夜神色依旧如常，就连心脏的跳动都在他的控制范围内。
狡诈专精本身就不低，一般人想要看穿姜夜的伪装，还真需要一定的眼力和功夫。
而眼前的这位带着面具的人，显然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
两人都带着面具，看不清楚面具下的神情，但是依旧可以通过眼神和细微的动作察觉对方的意思。
只可惜，两人都不是那种好相与的人。
姜夜总感觉对方身上有一种违和感，但是仔细的看了看，又是活人的特征。
而且面具人所带的警惕和戒心比姜夜还要重。
“你们怎么知道？”
姜夜沉声看向带着面具的人，双眼略微伪装出的忌惮一闪而过，姜夜顺势将对方的话茬接了下来。
表现出些许的忌惮和杀意，然后再将自己的慌乱掺杂其中，最后都隐藏起来，伪装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面具人也只是淡然一笑，这种把戏他们见得多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那些光复苏了能力，却没有多少记忆的人基本上都是这样的反应，第一反应不是谈一谈，而是想要杀人灭口，保住自己的秘密。
只是如今他还活着，那些曾经想要杀他灭口的人多数都被回收。
面具人微微的点了点头：“很好，我遇到的很多人，见了面就迫不及待的动手，丝毫没有缓和的意思。”
“其实，我们才应该是最值得互相信任的人。”
“是吗。”姜夜冷笑了一声，互相信任就开车撞他，这种信任还真是要命啊。
仅仅一面之词就想想让他相信，未免也太瞧得起语言的威力了。
不说姜夜根本就没有关于他们的记忆和能力，就算是有，相信他也不会有什么犹豫。
眼见着姜夜这副自信且不屑神色，面具人接着说道：“看来你的能力已经恢复了不少，不知道你的记忆恢复了多少？”
姜夜神色淡然，将脊柱屠刀放在地上，切豆腐一样把瓷砖和地上的水泥切开，脊柱屠刀就这么简单的立在姜夜的身旁。
“这么说，那天开车撞我的，就是你们喽？”姜夜露出笑容，依旧没有摘下脸上的面具。
倒不是觉得对方是在欺骗他。
能够明确的知道他从孤儿院出去，并且将资料和线索送了回来，眼前的这个面具人肯定知道姜夜的真实身份。
没有摘面具只是防止面具人从他的脸上观察出是什么，同样也为了防止被别人看到自己的脸，尽管这种密闭且隐蔽的环境很难被发现，也要防患于未然。
姜夜不知道面具人讲的是什么。
如果说他需要复苏记忆的话，他确实拥有另一个三十年的记忆，那三十年的记忆颇为简单。因为简单，所以能够记住的细节也很多。
不像是现在的记忆，学生姜夜的记忆也很简单，但是看对方的样子，分明是被孤儿院的人做了什么手脚。
也许有例外，但是姜夜不觉得自己是那个例外。
“他们因为你太长时间没有动静，所以给了你一把助力。你现在应该已经恢复了一部分能力吧，能说说你现在恢复了多少记忆吗？”
“还是因为时间太长了，你已经将自己的过去都忘记了。”
面具人平静的叙说着，似乎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姜夜哪里有面具人所说的记忆啊，虽然他确实有记忆，但是那只是他原画师生涯的记忆。
更不要说和记忆相关的能力了。
这份记忆有什么大能力吗？
其实也是有的，最出色的能力当然是画本子了。不要觉得本子简单，很多本子高手都成了行业的大师。
“拖你们的福，我确实体验了一把死亡的感觉，其实对于死亡，我并不陌生，但是那份痛苦真的会逼疯很多人，当然，也包括我。”姜夜的嘴角上翘，双眼弯成了月牙形。
如果不是因为智慧属性的叠加，不是因为意志力的层层巩固，连续的身亡早就已经把姜夜逼疯了。
一个人，连续的死亡复活。
也许刚开始渡过痛苦之后迎来的是重生的喜悦，但是当这种事情变成了习以为常的麻木，没有强大的精神力支撑，总有一天会变成疯子。
面具人的双眼微微一动，眼中似乎涌现了些许激动的神色：“看来你有一部分的记忆恢复了，那你更应该清楚自己的使命，回来吧，战线正需要你。”
“孤儿院失踪的那些人都去了战线？”
“有一部分去了战线，还有一部分则散落在其他位面，我们需要更多战友的复苏。”
“很多问题我没有办法给你解答。”
姜夜说道：“看样子你的记忆也不是那么完整嘛。”
面具人顿时没有说话。
面具人一沉默，姜夜心中突然有些忐忑。
不会是因为他说错了什么吧？
“你说的确实不错，不过最主要的是，事情太多了，不知道从何说起，又从什么时候说起。”
“不确定你的身份，也不知道该不该说。”面具人叹息了一声，看起来竟然有些多愁善感了起来。
姜夜却眼睛微亮，一旦对方动了情感，不管是哪方面的，他都会说一说。
平生、又或是曾经的遗憾。
有时候不是不能说，而是话到口中，却不敢让人知道。
“将这个东西吃下去，你的序列就会重新点燃，到时候什么事情你就都清楚了。”
面具人拿出了一块长条的水晶，水晶只有手指那么长，只是水晶中心好像有一个看起来像是齿轮一样的东西在缓慢的转动着。
面具人将水晶扔了过来，姜夜自然没有胆怯，伸手接住了扔过来的长条水晶。
水晶内部有一个小型的圆形装置，看起来像是一个圆环，圆环首尾正好是蛇头吞尾巴。
圆环的内侧还有一行数字。
“61669”
“吃了它，你的记忆应该能恢复一大部分，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在里面。”面具人直视着姜夜的是双眼。
尽管脊柱屠刀出现的时间并不长，但是那造型独特的屠刀却给很多人，都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面具人当然也知道屠刀主人的战斗力。
正因为知道了姜夜的战斗力，所以他们才决定二次接触。
开场斩杀两头外神分身，之后更是一人独战六头外神分身，并且扛着那么多玩家的火力竟然还没有死，这样的战斗力就是放眼整个玩家的梯队，也绝对能排得上号。
这样的战斗力，他们同样很动心。
因为这种强大的战斗力，面具人甚至都曾经想过，是不是编号弄错了。
这种强者，序列怎么可能是六万多。
这种事他们也考虑过，如果他没有任何记忆，只有力量，并且重新借助大系统获得玩家资格的话，一切似乎就解释的通了。
记忆很多时候是助力，但是对于他们那样的强者而言，却也是掣肘。
完全从一张白纸开始的话，未来是什么样的谁也不知道。
尽管姜夜耐心很足，但是无论他怎么套话，这个面具人都很少透露关于他们的真实信息，而且还给他了一个带着编号的水晶，水晶里面有一个衔尾蛇环。
姜夜不怀疑自己的消化能力，但是万一这东西针对记忆层面做什么手脚的话，姜夜就算是能自杀，冲击记忆的其他记忆也会成为一个大麻烦。
如果再加上一个老怪物的记忆，以他自己的阅历，到底是老怪物成了他，还是他最后变成了老怪物。
这才是姜夜最担心的问题。
人会改变。
每天都在潜移默化的改变。
因为阅历、知识甚至是大喜大悲，人都是在改变的，但是至少那个时候自己依然是自己。
消耗寿命固然能够解除很多的不良状态，却没办法让记忆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两人都没有说话，面具人注视着姜夜，似乎在期待姜夜能够将那个带着衔尾蛇环的水晶吃掉。
姜夜微微的眯了眯眼睛，这应该也算是收获了，只不过就算是他也不敢吃。
长叹了一口气：“我都等好久了，你就是不说，怎么就不能让我如意的知道你们是谁、知道我是谁吗。”
“就不让我安安心心的寻个仇吗，就不能安安静静的跟我讲一个你无中生友的故事吗。”
“就不能不让我用最原始的暴力解决问题吗。”
姜夜摸了一把脸上的面具，白色的面具变成了嬉笑小丑的模样，嘴角延伸到面具的边缘。
面具人就像是早就猜到了一样，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我已经猜到会是这样了，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能力到底恢复了多少吧。”
面具人顺手一撒，无数的纸人变成了奇形怪状的鬼怪，有大有小。
瞬间就挤满了地下室，鬼怪冲着姜夜咆哮。
“铿！”
姜夜二话不说拔起身侧的脊柱屠刀，两步就已经冲到了面具人的面前，挥动了手中的脊柱屠刀。
轰隆的一声。
整个地下室都跟着晃动了两下。
这一刀，不仅阻拦在姜夜面前的纸人鬼怪灰飞烟灭，就连地下室都被一刀切成了两半。
“嗤嗤！”
脊柱屠刀的脊柱小孔喷射出淡红色的在蒸汽，环绕在姜夜的身侧。
【0291】游戏开始
躲开了这一刀的面具人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一眼，他身后哪里还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全都已经变成了废墟，整个地下室更是坍塌了一大半。
“真是恐怖的战斗力！”
在他分神的时候姜夜的手已经抓了上来。
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抓到你了。”
感受着脖子上传来温度，姜夜脸上露出微笑。
他对刑讯逼供也略懂一些，只要能抓到活人，也就不用担心没办法从他的嘴里敲撬出东西了。
“呲呲！”
面具人身上炸开了呲花一样的东西，黑斗篷竟然从这人的身上分离了出去，并且迅速的缩小成了一个纸人。
“我当然知道你的战斗力，正因为知道，所以你觉得我会蠢到用真身来见你吗？”
纸娃娃脸上露出了大大咧咧的笑容。
用替身来见这种危险的家伙才是正常操作。
纸人说道：“我可不觉得你是那种会安稳让我离开的人，你既不稳定，又很危险。”
姜夜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人，就只是一个寻常的傀儡，随着纸人的离开已经昏迷了过去。
应该是被精神控制了。
看样子他被狠狠的摆了一道，对方引他来就是为了确认他的状态。
这时候姜夜也明白了，怪不得他没有看出来这个面具人的问题，用纸人控制普通人来和他见面，只要不是姜夜动手探查，基本上能够保持万无一失。
平常的战斗前，玩家好像也没有什么强者气息，更没有那种铺开的威压。
站在他面前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姜夜只能通过对方的呼吸和心跳来判断对方是不是活人。
当然，姜夜站在别人面前也是如此，只要不动手也就看不出来到底有多强大。
面具人防备着姜夜，姜夜同样没有没安好心，只是两人都互相都有他们的算计罢了。
姜夜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消失，“你以为你跑得了？”
猛的一跃，将脱离出去的纸人抓在了手中。
顺便从地下室的口子跳了出来，只是两个闪身就已经出现在了艾卡孤儿院的顶层。
傀儡之术，并且是这么精妙的傀儡。
姜夜感觉他的主人应该就躲藏在周围，不然想要这么细致入微的控制，那他的精神力就太恐怖了。
而且这里面刻字的圆环水晶看起来也很珍贵，怎么可能让一个傀儡随身携带着。
更别说在他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那道隐藏起来的视线了。
“追猎！”
灰雾笼罩，四周的声音一瞬间被压低了数倍，姜夜感觉自己的听力被放大了无数倍，但是那些干扰自己的声音却都已经被过滤了。
眼前出现了些许扭曲，他的视线就像是活了过来一样细致的追踪了出去。
面具人从他的视线中一闪而过，脚步声很清脆，清晰的传入到姜夜的耳朵中，视线追踪了过去，竟然刚好就在街道对面的大楼里。
而且对面大楼还隐藏着不止面具人一个人。
“在那里。”
同时姜夜也感受到了威胁，屠夫感知猛地跳了跳。
转头看去，大楼中的其中一个窗户反射着点点闪烁光芒，光芒的背面是什么姜夜还没有看清楚。
“砰！”
淡蓝色的光束激发。
激光打在艾卡孤儿院的楼顶上，楼顶被打了一个大洞，洞的周围还伴随着呲呲的火星，不仅如此，连带着其他的数层都被贯穿。
这种武器绝对不是现实世界能造出来的。
狙击手细微的调整着手感，戴在眼睛上的高科技护目镜同时也兼备着锁定的效果。
只不过姜夜的速度太快了，狙击手根本就没有办法锁定。
趁着狙击手干扰的功夫，面具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打中他了吗？”耳机里传来询问。
“没有，他的速度很快，只是一个眨眼就消失了。”狙击手赶忙的将架着的电浆狙击枪收进背包。
“快点离开，晚了就走不了了。”
此地已经不能久留，作为一个合格的狙击手，打一枪就要换一个位置，不能让敌人发现。
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发现狙击的，竟然能够躲过电浆狙击枪，那已经不是普通玩家的速度了。
“砰。”
狙击手踹开铁门，走到窗户边。
将背包中的缆绳用钩锁挂在一旁的消防栓和暖气管子上，狙击手双手一撑人就跳了出去，想着能顺着缆绳直接滑下去。
“吧嗒。”
一条手臂从黑暗中伸了出来，抓住了他的肩膀。
狙击手脸色大变，不仅仅是被吓了一跳，同样是因为这条手臂竟然牢牢的锢住了他，甚至他身躯已经完全腾空了，那条手臂依然纹丝不动。
狙击手猛地抽出腰间削铁如泥的匕首，直接刺向这条手臂。
还不等他刺过来，这条手臂就已经抓小鸡崽一样将他提了进来。
没有了窗户的阻隔，狙击手也看清楚了这个人。
身着带着兜帽的常服，脸上是看起来颇为廉价的面具，淡漠的双眼根本看不出丝毫的感情。
姜夜俯视对方，同时伸出另一条手臂攥住了他想要拉响自己腰间，那一连串看起来就颇为厉害的手雷的手，声音听不出男女的中性音：“你是什么人？”
“去死吧！”狙击手握着匕首直奔姜夜的咽喉。
不得不说，眼前这个人绝对受过训练，被擒下的第一时间竟然是拉手雷和敌人同归于尽，在被阻止后还能干脆利落瞄准脖子。
而且看格斗身形，还有手法，也都是专业人士。
“咔吧。”
姜夜攥住了他的手腕，稍微一用力，骨头脆裂的声音响起，他的手掌被攥成了鸡爪的蜷缩模样，而且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歪在一旁。
尽管疼的撕心裂肺，但是狙击手却没有哭喊一声，而是一头锤砸了过来。
砰的一声。
倒是给自己撞的头晕眼花，差一点就昏死过去。
“你……”
“铿。”
脊柱屠刀出现在姜夜的身旁，挡住了身后来者的强力一击。
看身形是个女的，用两把狗腿刀，一击未中，另一边的狗腿刀已经如期而至。
铿。
姜夜单手提着脊柱屠刀随意的抵挡着她的攻击。
铿铿锵锵。
顺手拧断了狙击手的脖子，狙击手倒在地上，身上浮现了淡色的立方体。
姜夜微微闪身，躲过了从他身前刮过去的狗腿刀，猛地挥拳。
砰。
拳头砸在面具女的肚子上。
“咳。”
鲜血咳出的同时她宛如猫儿一样轻盈落地，双刀到持在白皙手掌的两侧。
啐了一口：“没想到你会这么强，看来是小看你了。”
尽管姜夜收了力量，但是这个人似乎也不弱，估算等级的话，大概在30级左右，战斗能力似乎比飞熊还要强上一些。
“代价就是你的生命。”
姜夜不喜废话，他已经有些恼怒了。
无缘无故的被攻击，而且是那种奔着宰了他的攻击，真当他是泥捏的，没有半点火气。
至于说他们的秘密和情报，他自有办法搞定。
“死！”
挥动手中的脊柱屠刀。
势大力沉，宛如山岳压顶，嘭的一声，狗腿刀女玩家双眼猛的瞪大，身躯狠狠的撞在墙壁上。
她再站起来的时候双手虎口竟然完全撕裂。
五根手指连带着手掌都微微颤抖了起来，根本就握不住手中的兵器，浑身更像是散架了一样，只能够勉强的支撑自己站着。
女人撕掉了自己脸上的面具，露出清秀的面容，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金刚极意！”
金色的纹路涌现，虎口的伤势迅速愈合，两只狗腿刀竟然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杀！”
刀光闪过，头颅落地。
身躯倒地之后同样浮现出了淡色的立方体，姜夜走到狙击手的身旁，将狙击手的耳机捡了起来。
“已经解决了，他本身就有重伤在身。”姜夜伪装成狙击手的声音对着耳机说道。
耳机的对面一阵沉默，也许是惊讶，又或许是震惊于姜夜就这么死了。
“没想到是我太小心了，原来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中性的声音叹息了一声，在耳机中响起。
姜夜听明白了，这就是那个在孤儿院地下室约他说话的人。
“对了，他身上出现的立方体回收了吗？”
听到了面具人的询问，姜夜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如果他们是一伙的话，这个面具人这么问肯定是要接管姜夜的物品或者能力。
所以答案是“没收”。
这样也可以引导面具人回来。
但是姜夜自己明白，自己死亡后应该是不会产生立方体的，因为他并不是常规的玩家。
当然，他没有死，也不知道自己死后的状态。
所以姜夜更往前引申了一点，他死后到底会不会产生立方体。
而这个问题其实可以变种的想一想，面具人他们死后会不会产生立方体。
如果他们是玩家的话，应该会产生，而眼前的这两人死后也产生了立方体。
“他没有产生立方体。”
“呵呵，没想到你还活着，看样子他们两人已经死于你手了。”面具人冷笑了一声。
姜夜狠狠的皱起了眉头：“靠，聪明反被聪明误！”
不过姜夜也没有气馁，骗人这种事儿讲究的是信息不对称，人家掌握的信息多，就不会那么容易上党受骗。
不过好在他留了一手，姜夜神色平静的说道：“我想你和玩一个游戏。”
“哦，这我倒是有了一些兴趣，什么游戏？”
“你抬头看。”
面具人停下脚步，他料定姜夜不会有什么把戏，距离这么远，难道还能远程定位并且狙杀他？
别惹人发笑了。
所以他抬头一看，头顶上一个红色的东西掉了下来。
伸手一接，这才发现是苹果，被接住后苹果顿时变成了红光消失不见。
“什么东西？！”
面具人顿时慌乱了起来，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就不应该接，就算是要嘲讽姜夜也应该避开。
耳机中传来姜夜的声音：“捉迷藏开始喽。”
“别被鬼抓住，会死的。”
“呱呱呱！”
盘旋着的阴鸦发出呱呱的叫声。
怎么听都感觉像是在嘲讽他。
“操！”面具人低声怒骂了一声，快速的消失在黑夜中。
【0292】披着外神
黑夜下，大楼楼顶。
姜夜脸上露出笑容：“我们还会见面的。”
声音消融进夜晚的风声。
姜夜戴上兜帽，凝视着夜空。
皓月当空，群星璀璨，歌谈市淡黄色的灯泡和冷白色的节能灯各占了半壁江山，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全都变成冷白色的节能灯。
伸出手臂，阴鸦扑棱着翅膀落在了姜夜的手臂上。
阴鸦的体型显著的增大了，身上的羽毛更容易融入夜色，一双猩红色的眼睛十分灵动。
就连头骨和鸟喙都得到了不小的强化。
也许只要一个冲锋就能将普通人脑壳贯穿。
“干得不错，养这么大还是有作用的。”姜夜笑呵呵的摸了摸阴鸦的脑袋。
阴鸦眯着眼，抖了抖收拢着的翅膀。
随后阴鸦看向了姜夜，似乎在询问要不要去追
姜夜并没有再寻找面具人，只要动动脑子就知道，面具人不会如姜夜所想的那样在第一时间就带着红苹果回到他们的基地，说不定还会带着姜夜兜圈子。
抓住面具人之后也确实有不小的几率能从他的嘴里撬出东西来，但是还有很大的可能撬不出来东西，最后还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如放任面具人离开，反正已经将‘处决’红苹果扔给了他。
其中比较重要的一点是，姜夜感觉自己还不够强，更不够狠。
如果被人打埋伏，而且是那种不会给传送机会溜走的、不停消耗他寿命的埋伏，他的寿命再多也会死。
姜夜的耐心很足，在没有确定的实力后还是稍微的等一等好了。
就算是没有人追杀，面具人也不会安生。
他肯定会惊慌的寻找驱逐的方法，甚至会逃遁到其他的剧情世界去寻找方法，所以现在也不是追赶的时候，毕竟红苹果只有姜夜靠近千米以才会有感应。
【您获得三种权限】
【权限1：获得当前玩家所有游戏币】
【权限2：随机抽取当前玩家背包中的一件物品】
【权限3：随机获得当前玩家装备栏装备】
提取了那两个玩家遗留的立方体，狙击手那里选择了抽取装备，那把高科技狙击枪看起来很强。
但是显然，姜夜的运气并不好，最后只抽取到一只普通的战术匕首。
另一个，姜夜选择了抽取背包中的物品，然后抽取到了两卷绷带。
看着手中的两件东西，姜夜深度怀疑自己的个人运气：“要不下一次直接选择抽取游戏币？”
也不知道是他们真的太穷，还是姜夜的运气确实不怎么地，竟然一个好东西都没有。
姜夜离开之前又回头搜寻了一番艾卡孤儿院，确实什么都没有，无一不说明这本就是一所再正常不过的孤儿院。
离开孤儿院，姜夜很快就返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姜夜询问鬼婴：“上次给你玩的那个纸人呢？”
鬼婴想了想，张开嘴，然后伸出小手，伸手指了指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腔。
咿咿呀呀的发出了‘啊’的声音。
姜夜愣了一下，诧异的说道：“吃了？”
怪不得自从那天扔给鬼婴玩之后，就没有再看到纸人。
原先姜夜以为是自己忽略了，现在才明白原来是被鬼婴给吃了。
鬼婴点了点头，红彤彤的大眼睛中是疑惑的神色，同时还有小孩子做错事的局促，搓了搓小手，有些手足无措。
姜夜倒是没有责怪他的意思，笑着摸了摸鬼婴的脑袋：“没什么大不了的，吃了就吃了。”
“没有不良反应吧？”
“不会吃出毛病吧？”
打开恶灵之眼查看鬼婴的状态，确定没有不良状态姜夜松了一口气，小孩子就是喜欢乱吃东西，万一吃坏了可就麻烦了。
纸人又是那个面具人用的，说不定他做了什么手脚，好在鬼婴的消化能力也不错。
吃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见有什么不良反应。
鬼婴爬到姜夜的肩膀上，鬼婴一来，阴鸦自觉的蹦跳到了电脑桌上。
自从被鬼婴暴揍了几顿之后阴鸦就明白自己在家里的地位了。
打开电脑，玩家论坛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完全炸开了锅，大多数都是在讨论这一次外神分身，还有获得的奖励之类的东西。
姜夜属于偷渡玩家，能够使用程序连接却没办法获得奖励。
不过他背包里的三颗外神分身遗留的水晶体也足以抵得上一大部分奖励了。
把棱形晶体拿了出来，姜夜仔细的观察了一番，水晶十分纯净，也没有什么强大的能量波动。
放到嘴里咬了一口。
“有点像海参，看起来是水晶，其实只是结晶状的物质，并不脆，胶状的，也没什么味，不太好吃。”姜夜继续食物测评。
【吞噬不知名旧日支配者凝结型结晶体Ⅱ型】
【寿命+84天】
【属性点+6】
【肠道+4.5%】
寿命提取的程度很高，属性点和饱和度看起来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鬼婴眼巴巴的看着姜夜，不停的舔嘴唇。
姜夜吃了第二个结晶体后获得的东西也没有什么不同，甚至饱和度还削弱了一点。
“尝一尝？”姜夜把第三个结晶体递给了鬼婴。
刚要递给鬼婴，姜夜又拿了回来，虽然说结晶体内并没有外神分身残留的异种精神力，但是难保鬼婴不会因为这东西吃坏肚子。
“不会吃坏吧？”
“应该不会，他的吸收能力很强。”靠在门框边的夏雅点了点头，她手里还端着一个白瓷的水杯。
虽然夏雅这么说了，姜夜决定还是先切一点给鬼婴吃。
鬼婴接过结晶体就忙不迭的送进了自己嘴里，也咬不动，胡乱的就吞到了肚子里。
身上那些隐藏起来的纹路瞬间点亮了起来，鬼婴身上出现了一层黑色的好似角质层一样的东西，以至于让鬼婴看起来长胖了一点。
既然已经确定了没事儿，姜夜也就把剩下的水晶都交给了鬼婴。
囫囵的吞了下去后，鬼婴身上的纹路越来越亮，黑色的锁链从纹路的缝隙中伸展了出来。
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剧变，鬼婴的脸上也没有什么不适的神情。
在恶灵之眼的监控下，鬼婴的状态也很平稳。
只是身上的角质层越长越多，长厚了两三厘米之后就不长了。
那些伸出来的锁链也在软化着，最后变成了纯黑色，锁链之间的连接点也渐渐的融合到了一起。
在姜夜惊讶的目光下鬼婴完成了异变。
现在的鬼婴就像是在外层套了一层黑色的八爪鱼套装。
身上延展出来的锁链变成了黑色的触手。
手脚没有改变，都隐藏在套装下，套装露出小脸，头上还顶上八爪鱼的两个黑漆漆的眼睛，还有几个角质层。
属性大幅度的增加了，甚至就连等级都达到了25，这一个结晶体竟然提升了9级。
而且看样子还有后劲没有消化，不然的话还能提升更多。
鬼婴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这些，依然在嗦了自己的小手，就像是意犹未尽一样。
看到了姜夜错愕的神色，鬼婴红彤彤的大眼睛中满是疑惑，然后他伸了一下自己的手，变成了黑色触手锁链跟着伸到了鬼婴的面前。
鬼婴吓了一跳，一个屁股蹲坐在了电脑桌上。
八爪鱼的外皮就像是衣服一样穿在鬼婴的身上，而且鱼头上还有一个突起的角质层，背后也有几个突起的角质层。
“披着外神形状的鬼婴？”
姜夜双手掠过鬼婴的腋下，将鬼婴举了起来。
鬼影身上的黑色触手缓缓的收缩到了套装下。
……
歌谈市人民广场1025幢，顶层。
电梯最高也就到30层，但是其实还有上三层，只不过入口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宽阔的办公室内，老板椅背对着众人，只留下一个椅背。
烟雾缭绕。
办公室中的那位接待过萧明远的管家开口说道：“您怀疑是他？”
“你是说那个曾经来到过我们底下交易市场的‘孤魂野鬼’，我确实怀疑过他，但是一夜之间，萧家那么多人都被异调局抓走，甚至连许多产业都封掉。”
“这么大的能量就不是那个红西装能够支配的了。”
“我怀疑萧家参与到了不该参与的事情中。”坐在老板椅上的人有些感叹的说道。
自从玩家出现后，这世上不该参与的事情就变得更多了，而且也更加危险。
“该怎么处理不需要我教你们吧，把这件事做的干净一些，我们和萧家可没有任何的关系。”老板椅背对众人，看不清楚那人的面容，但是他的指示却很明确。
姜夜可没有那么大的权力让整个萧家在一夜间垮台，姜夜的手段更多是让人干脆利落的消失，就像是面对那个器官贩卖组织的人。
不过是口角之争罢了，姜夜不是那么严苛的人，也不会过分的苛责他人。
当然，要是对方不识趣的话，自然要分个高下。
“没有红西装的消息吗？”
“他很谨慎，我们的人在门口的垃圾桶里，找到了那块一百游戏币兑换的出入令牌。”
老板椅上的人将雪茄摁死在座子上的烟灰缸里说道：“算了，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就算是找到了说不定也是老熟人，没必要太过于刨根问底。”
老板椅上的人说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0293】屠夫之证
随着黑色触手收回，鬼婴身上的那层外神形状的套装也变浅了不少，但是依旧有一些痕迹残留。
鬼婴抱着镜子，呆坐在电脑桌上，一动不动。
“没事儿，男子汉大丈夫，丑一点怎么了。”姜夜摸了摸鬼婴的脑袋。
听到了姜夜的安慰，鬼婴转过身来，看了看姜夜，然后继续抱着镜子背对了过去。
姜夜倒是觉得没什么问题，只要不是吃坏了都接受。
尽管除去了套在身上的章鱼外套，鬼婴依然没有长大的趋势。
反正长不大也没关系，只要属性和等级能提升就可以。
姜夜也能将鬼婴培养强大起来，等有了经验就能培养其他的随从，将他们的实力都提升起来。
这样的话，以后场景的运转也就不需要姜夜关心了，他能成为甩手掌柜。
暑假一放，姜夜这边也不需要打工赚钱，时间一下子就充裕了起来。
倒是想要筛选一些高等级的剧情副本，要么就是要价太高，姜夜没钱支付，要么就是条件比较苛刻。
上次支付出去的八千多游戏币已经占了姜夜很大一部分家当，姜夜准备从屠夫商城兑换了一部分装备变卖成游戏币。
没有大客户也让姜夜感觉很麻烦，点抛的话，又需要一定的量。
他的论坛账号等级太低，别人不信任他的交易。
但是这也没办法，姜夜成为‘玩家’的时间并不长，平常也不水贴子发言、不发视频、不充钱，账号等级能够提升到12级还是因为完成了几笔大订单的缘故。
“没成玩家的时候会因为钱发愁，成了玩家，现实中的货币倒是不愁了，游戏币又是一个难点。”
而且姜夜没办法像玩家那样有游戏币这一栏，姜夜只能储存游戏币本体。
所以交易的时候，人家要是那种直接汇款的话又是一件麻烦事儿。
总之还是要去玩家交易市场，说不定要和玩家交易市场的主办方直接交易，他们肯定有大额的游戏币。
姜夜也没有多想，反正现在也不急于一时。
“属性面板。”
姜夜淡蓝色的属性面板打开。
“两个结晶体加成了168天的寿命，12点的属性点，以及8%的饱和度。”
和外神分身战斗的时候同样损失了不少的寿命，姜夜也没有细算，不过应该在十几天左右。
【姓名：姜夜】
【身份：中级屠夫】
【形态：（初始（全属性提升20%）/第一（体魄提升25%，智慧提升10%）/第二形态，体魄提升10%，智慧提升30%。）】
【身高：1.75米】
【血肉体系：第3阶段（肠道79.5%）】
【寿命：1615天】
主属性：
【体魄：71】
【智慧：55】
【属性点剩余：12】
副属性：
【行凶：D】
【狡诈：D】
【感知：D】
【装备：强壮的脊柱屠刀、屠夫的精致、画皮鬼的独立衣柜、屠夫的名单。】
技能：【追猎LV1】、【暴虐屠刀LV2】、【恐惧威压LV2】、【恶灵鹰犬LV2】、【所向无敌LV2】、【恶灵之眼LV1】、【阴险的兴奋LV1】
“原来已经一千六百多天了。”
“咦，我什么时候成为‘中级屠夫’了？”姜夜正奇怪呢，他记得上次看的时候还是初级屠夫，见习升初级的时候还挺快的。
姜夜伸手点了点头这个中级屠夫的头衔。
头衔跟着闪烁了起来，一个礼物盒子从头衔上跳了出来，由大变小。
姜夜接住了礼物盒。
打开礼物盒之后，里面只有一个不大的徽章。
【屠夫之证】
【类型：杂物（消耗品）】
【品质：史诗】
【特性：强化】
【特效：选定任意屠夫形态使用屠夫之证，将会强化指定属性的提升强度，史诗级屠夫之证的强化提升（1%—5%）。】
【使用条件：特定屠夫形态】
【备注：你不会以为这是特定职业的转职道具吧。】
拿到道具之后就连姜夜也愣住了，这竟然是史诗级的道具。
而且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获得的第一个史诗级道具。
屠夫商城中的那些开放的道具，都限定在姜夜的寿命范围内，以他一千六百多天的寿命，竟然连史诗级道具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可想而知史诗级道具的珍贵程度。
这件史诗道具虽然只有一条特效，但是效果也确实给力，竟然能够提升形态的加成强度。
如果在屠夫形态用道具的话，说不定能在体魄和智慧属性两个中进行一个提升，尽管看起来这个提升只有（1%—5%）。
虽然说依然是个看运气的事情，如果脸好就能5，脸黑就是1，但是这件道具的价值毋庸置疑。
姜夜感觉以自己的运气，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好，什么时候获得加幸运的道具再进行强化。
而且现在的形态都还不够强。
初始态最均衡，稻草人形态力量增强比较高，但是相比于初始形态各20%的加成，稻草人的形态加成是25%，10%，诡王形态则是10%，30%。
三种形态都并不是想象中的平均提升。
如今饱和度达到了79.5%，距离完全堆满还需要20.5%，也许下一个剧情副本就能把饱和度拉满，再不济也能在下两个甚至是三个剧情副本拉满。
姜夜需要知道在开了下一层场景之后，还会不会开启新的屠夫形态。
新的形态提升又是哪方面的，提升强度如何，和其他的相比怎么样，屠夫形态是不是有规律的。
所以，就算是拿到了屠夫之证这个史诗道具，姜夜也没有迫不及待的使用。
再说了，既然身份的提升能获得屠夫之证，以后肯定还能获得屠夫之证。
如果囤积起来，然后专注于提升某一个形态的其中一个属性，就算是脸黑，也可以靠数量多提升一部分。
把屠夫之证扔进背包，虽然暂时用不上，史诗道具的出现还是很让姜夜高兴。
而且他的身份还提升了，原先也得到过程序的解释，屠夫的身份需要狩猎强大的猎物才会得到提升，看来也是这一次狩猎外神分身让他最终冲破了这层壁障。
尽管见习升级初级屠夫的时候没有奖励。
姜夜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具现并且建立了地牢入口，并且能够使用初始形态后，就自动从见习屠夫变成了初级屠夫，这种自然而然的进阶没有奖励也对。
没有了那股子紧张感，加上时间也充裕了，姜夜正打算实现一下自己曾经的想法。
开启的场景权限方面说的都是“异类以及玩家。”
既然玩家可以成为被猎杀的对象，那么程序提到的异常是不是也属于被猎杀的对象，如果能够凑四只异常丢进场景中，是不是也能开启场景的职能呢？
姜夜其实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所以上一次姜夜用封魂珠收纳了一只鬼。
洗了个热水澡，等姜夜出来的时候，鬼婴好似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外形的些许改变，毕竟是小孩子，也许刚开始在意的，熟悉熟悉之后也就不会那么在意了。
阴鸦显然不想触鬼婴的霉头，远远的躲着，撕开了桌子上的薯片，正伸爪子掏薯片吃。
一夜无话，等姜夜再睁眼的时候窗户外的阳光已经大片的洒进来。
起床后顺手打开客厅的电视机，点播出少儿频道。
洗漱完毕打开电脑消磨时间，开着玩家论坛，锁定歌谈市。
姜夜也不仅仅用玩家论坛，民用的论坛和帖子也都看了不少。
玩家也不一定能最先发现新异常节点，很多时候最先发现异常节点的反而是普通人。
经历了这么多的异常节点，姜夜感觉自己好像很少见过在大中午又或是下午开的节点。
好像也就是外神分身这种异常节点是在上午，这已经是唯一一个特例了，平常的那些异常节点触发的时间都在晚上六点以后。
就连很多剧情副本，触发时间同样是晚上。
所以白天的时候姜夜同样无所事事。
“建筑施工工地出现了非自然死亡，已经致两人身亡……”
“每天晚上都能听到楼上传来弹珠声和嘻笑的声音，但是第二天上楼去找的时候却被告知房子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了。”
“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正透过缝隙传来恶意的目光……”
“……”
“我出去一趟，有人敲门的话不要开。”姜夜叮嘱了夏雅一声。
虽然以他的人际关系也不会有人晚上来敲门，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夏雅伸长脖子看着姜夜离开家门：“知道了。”
……
夜色茫茫，眼前已经施工了大半的工地如今也静悄悄的。
姜夜戴着兜帽，揣着双手，站在这片停工的建筑面前。
如果这里是一个异常节点的话，姜夜估计应该不会存活太久，歌谈市的郊区虽然也有烂尾楼，但是那些是因为资金链断裂，投资商无力开发才变成烂尾楼的。
这里虽然也挺远，好歹也属于15区以内，等上头查明事情的真相，也就能重新动工了。
“走吧，咱们也进去看看是不是异常事件。”姜夜笑呵呵的说道。
脖子上的鬼婴红彤彤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建筑。
趁着夜色姜夜带着鬼婴走了进去。
【0294】拧成麻花
“呜呜呜！”
刚一走进去，缝隙中就传来了呜咽的声音，幽幽清冷。
姜夜脚步顿了顿，脸上露出些许奇怪的神色。
空旷的工程楼，尽管弥漫着黑暗，姜夜还是能一眼看到对面。
蹲在姜夜脖子上的鬼婴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最后老老实实的趴在姜夜的脑袋上，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螺旋式的楼梯尽头正飘荡着一条白影子。
姜夜抬头注视着对方，微微的摇了摇头。
“吧嗒，吧嗒。”
迈步走上楼梯。
细碎的残渣顺着缝隙掉落下去。
姜夜的脚步声很重，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人的心脏上，给人强大的压迫感。
“呜呜。”
头顶上传来的声音更响了，还有点点星光在闪烁着。
“怎么回事儿，这个人一点都不害怕吗？”躲藏在大楼隔断处的人错愕的看着从楼下往上走的姜夜。
因为姜夜戴着兜帽的缘故，他也看不清楚姜夜的面容，但是看身形，还有行走的姿势之类的东西，这人也不像是训练过的，反而像是散步。
“贵子，机关失效了吗？”
“没失效啊，机关好着呢。这人实在太大胆了，难道他没有看到吗？”
“还是说他根本就不害怕。”
“谁知道呢，反正应该是开发商找来解决这件事的大师吧。”
“大师？上次咱们就已经吓唬走一个大师了。”
他们以为用对讲机说的小声，而且距离这么远，周围又都是呼呼的风声肯定不会被人发现，殊不知这些话都已经进入姜夜的耳朵，
姜夜并没有停留，继续往楼上走，那条白色的影子也被拽着往上面飞。
应该是用了一个齿轮的机关，将这种提线木偶从楼下提到了楼上。
虽然说不是那么的逼真，总是能吓唬住一些人的。
一般人没有碰到过这种事儿，十有八九会被吓跑。只可惜现在不比曾经了，这种把戏也就只能骗一骗普通人。
自然是骗不到姜夜的，但是这件事同样有其他的古怪。
“吧嗒吧嗒……”
脚步声不停，姜夜距离顶楼也越来越近。
“峰哥，我怎么感觉这么瘆得慌呢，这人的脚步声好重啊，一下一下的就像是踩在我的胸膛上，憋的喘不上气。”攥紧了手里的撬棍，贵子依旧心慌的不得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他们面对的东西不像是活人。
周围黑暗的空旷空间更是加重了这种压迫感，贵子感觉额头上已经出现冷汗了，头皮发麻的惊悚感涌上心头，整个后脊梁都带着冰凉的感觉。
“我也是听村里老人说的，只有死尸才会有很重的脚步声。”
“不会是真的撞鬼了吧。”
“不可能，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如果真的有鬼，德盛就能自己报仇了，哪里需要我们帮他。”
“我看他就是装神弄鬼，让我一棍子下去打晕了，扔到派出所门口，等他明天醒过来自然就吓跑了。”
“我看行。”
姜夜抬头看了一眼，距离顶楼也就只有三层了，那个白色的影子在顶楼上晃悠着，风一吹，身上的白衣服随风飘动，隐约间能够看到是个人形。
随手挡住了来自安全门框后的攻击，姜夜伸手握住了对方手里一米多的撬棍。
袭击者吓了一大跳，他虽然没有卯足劲，毕竟太使劲的话会打死人，但是想把人打昏也需要不小的力气。
更何况用的还是撬棍这种钝器，这么突然的攻击竟然被眼前这人随手握住。
乍一看这白色的面具，他还以为见了鬼。
看到了这人的面具，贵子吓了一大跳，白色面具下是一双冷漠的双眼，他竟然不自觉的感觉到了畏惧。
他感觉看到了村里的那个人，似乎又重新回到了那一天。
那天夜色正浓，他们被惨叫声惊醒，匆匆的披上衣服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有一个拿着杀猪刀的人在杀人。
杀人和杀猪其实没有什么分别。
在那人的手中，杀人比杀猪更简单。
至少猪的挣扎力度一两个人是摁不住的，必须要五六个人，甚至七八个人。
而杀人，只要追上去，然后使劲一扎，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也就没什么反抗能力了。
贵子至今都记得那人的眼神，那并不是麻木，而是一视同仁的冷漠，看人的时候和看猪其实并没有分别。
“长林哥，真不是我要害你，你的娃是让那群小兔崽子弄死的，跟俺们没有一点关系啊，冤有头债有主，你化作厉鬼去报仇也不要找我啊。”贵子跌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贵子，出什么事了！”
别在腰间的对讲机发出呲呲的声响。
“是长林哥，是长林哥回来了。”
“长林，长林在牢里，已经是死缓了，怎么可能回来。”
话音刚落，贵子才想起来，他口中的那个长林是死缓，现在还在牢里，虽然都说已经枪毙了，但是现在人确实还没死呢。
贵子愣了一下：“不是长林哥。”
然后拔腿就跑，根本就不理会站在他面前的姜夜。
“这么急匆匆的干什么去。”姜夜摁住他的肩膀，这人想跑都跑不了。
嘎吱，嘎吱。
手里的撬棍被拧成了你麻花。
咯嘣一下落在地上，正好就落在这个人的面前。
贵子已经完全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姜夜，赶忙低头：“大哥，绕命啊。”
眼前这人还是人吗？
撬棍都能拧成麻花，而且这本来就是从他手里夺过去的撬棍，手里那撬棍的斤两他又不是不知道，撬棍在眼前这个人的手里简直就像是棉花糖一样。
这么恐怖的力气还能是人吗？
“叫你那两个兄弟也出来吧，我的时间有限，耐心也有限。办不了的话，你就和那个撬棍一个下场。对了，你的兄弟们，也会死的。”姜夜点了点头。
贵子一点都不觉得姜夜说的是假话，要说让自己的兄弟跑，也不一定能跑得了，激怒了这人就真成麻花了。
“饶命啊大哥。”
“峰哥、关子，大哥叫你来一趟。”
“什么大哥？”
“峰哥你就别问了，你和关子赶紧过来一趟，不然我就要成麻花了。”
贵子心里也急着呢，这活阎王站在这，他也没有办法。
许峰错愕的听着对讲机，他都被整糊涂了，这里能被叫大哥的，也就他了，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大哥。
而且贵子刚才不是说要去试试人家吗，能吓唬走就吓唬走，吓唬不走就打晕，怎么转头就投诚了。
“怎么了峰哥，贵子遇到麻烦了？”
许峰点了点头，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估计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烦，应该是硬茬子，我估计贵子已经落到人手里了。”
“走，先去看看再说。”
把旁边的被布包上的烧火棍拿了起来。
星火点燃，带着微末的光芒。
“呼。”
吐了出去一大片烟雾。
见到了来人，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的贵子大喜过望，刚要说话，但是想到了身边的人，话到了嘴边上就又给咽了下去。
“兄弟，你是误入这个地方的吧，要是误入的，你转身就走，我们绝不阻拦。”
“我们不是罪犯，也不干谋人钱财性命的事儿。”
“如果你是那草菅人命的开发商请来的，我也劝你离开，他肯定没说明白这件事其中的缘由，兄弟你也不要掺和进来。”
领头的男人长的人高马大，岁数莫约30，皮肤黝黑，一双眼睛倒是炯炯有神。
身旁跟着一个瘦高的人，两人的手掌都比较粗糙，看起来是那种长期干体力活才磨出来的。
“哦，看来你们扮鬼是另有隐情。”
姜夜露出了然的神色，不过因为脸上面具的阻挡，他们三人也看不到姜夜脸上的神色。
“隐情不隐情其实我并不关心，你说别人草菅人命，你这个兄弟却拿着撬棍要打我的头，甚至你自己手里还攥着土枪，这就没有道理了。”
许峰猛地一惊，站在他们不远处的人竟然不见了，等到他听到声音的时候，他手里的那把土枪也早就已经消失。
“怎么可能！”
“鬼，是鬼？”
姜夜站在两人的身后，把土枪拿在手中，他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老古董，说不定还有炸膛的危险，这些人的胆子不小。
两人的冷汗刷的一下淌到了鬓角。
他们真见了鬼了，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手段也就只有鬼才有。
“完了峰哥，咱们撞鬼了。”身旁瘦高的青年已经带上了哭腔，这可好了，假李鬼遇上真李逵了。
他们扮鬼竟然把真的鬼给招来了。
贵子赶忙求饶：“鬼大爷，我们是好人，饶了我们吧。”
“不要杀我们啊。”
“是，我们从来没有害过人，都是因为实在被逼的走投无路了，这才这么干的。”
……
“无良开发商用人命打生桩，我们也是为了给自己的兄弟报仇，所以才这么干的。”
“我们也是……”
众人说的很快，虽然乱糟糟的，但是姜夜还是从中听出了不少的东西。
就是水鬼下井的时候，人拉上来已经吐血了，拉到医院正在抢救，但是关于伤款却拖欠了一大半，医院那边他们已经一天没接到消息了，多半是出了问题。
为了吓唬开发商，同时也奔着把事情，也只能这么做，现在人都没了，总不能不把买命钱给拿回去。
【0295】细思极恐
姜夜哑然失笑：“所以你们就想出了这一招。”
“只不过你们其实并不知道，鬼不用扮。”
说着，姜夜把目光投向了机关挂锁上的那条白色的影子，白影子的面容扭曲，正用怨毒的眼睛盯着姜夜。
“因为有现成的。”这半句姜夜并没有说出来。
“人都死了，他的年龄也不大，还有老婆孩子，没有赔偿款，以后让他们老婆孩子怎么活啊。”许峰狠狠的抽了抽手里的烟蒂，然后扔在地上，仔细的踩灭了火光。
【叮，步入灵异节点，任务类型‘鬼踪’笼罩范围……】
姜夜点了点头说道：“连接。”
四周的温度一下子就降低了好几度。
“怎么突然冷了这么多？”贵子抖了抖，感觉周围似乎阴冷的不太正常。
人对温度的感觉虽然有些迟钝，但是这种跨越度不小的降温，还是能让人感觉出来的。
不仅仅贵子感觉出来了，许峰和他身旁的瘦高关子也感觉到了。
周围的温度似乎一下子降低了不少。
本就是夏天，身上的短袖根本抵挡不了这种阴冷。
“听村里的老人说，有鬼的地方会比常人的温度低，咱们估计是真的撞鬼了。”许峰咽了一口吐沫，眼中带着难以言说的恐惧，就连声音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遇到了鬼当然害怕，更何况是这种根本就了解的鬼。
如果是熟人的话，说不定还能攀一攀往日的交情，希冀着鬼魂还记得自己，不说庇护自己，好歹不会被杀。
这种完全陌生的鬼，别说是攀交情了，多说一句话都有可能惹怒他。
贵子提议道：“峰哥，我们跑吧？”
关子和许峰都抱着头，这会儿功夫贵子也挪动了过来，难兄难弟重新聚首。
“我腿软。”关子惊慌的摇了摇头。
现在双腿软的和面条一样，根本就使不上劲，别说是跑了，站都站不住。
“不能跑，我们跑不过鬼。而且村里的老人说了，你一跑，脚跟抬起来，鬼就会趁机把脚放到空位上，到时候被上了身，不仅仅我们要死，认识我们的人都要死。
许峰虽然也赞同跑，但是以鬼的速度他们根本就跑不过，万一被上身，到时候所有人都得死。
跑确实是人的本能，同样也是无力的一种选择。
【您已获得预备玩家资格，在厉鬼的追杀下存活一小时，将正式获得授权和玩家权限……】
许峰发现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提示面板，还有女性的声音。
声音是那种温暖宽厚的宛如妈妈的声音，但是许峰却完全没办法理解说的是什么。
眼前的面板上还有一个大大的倒计时。
0：59：58
最后的秒数还在不停的缩减。
“你们俩有没有听到些什么？很奇怪的那种提示，女人的声音。”
许峰看向身旁的贵子和关子，他的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实在是今天发生的一切太神奇了，让他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先是扮鬼然后遇到了鬼，现在有出现了这么奇幻的事情。
还有提示让他在当前区域存活一个小时。
听到了许峰的问话贵子和关子面面相觑，然后摇了摇头。
许峰看着出现在面前的面板，面板上还在倒计时：“难道是我听错了，但是这个东西……”
“提示？”
姜夜的眼帘微微的动了动，随后露出了然的神色。
如果这个人真的听到了什么提示的话，他应该是获得了成为玩家的资格，也就是预备玩家。
“你的任务是什么？”姜夜看向蹲在一旁的许峰。
“什么任务？”
“就是你得到的提示是什么？”
许峰顿时明白姜夜问的什么了，赶忙回道：“在厉鬼追杀下活一个小时。”
“鬼大哥，别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才三十多岁，要是就这么死了，他们可怎么活啊……”许峰赶忙求饶，脸上顿时露出了愁苦的神色。
要说哪个是厉鬼，肯定是这个带着面具的人啊，来无影去无踪，怎么看都是鬼。
更何况还有不知名的面板提示，让他在厉鬼的追杀下存活一小时，这么一想，眼前的这个人鬼就真的可能会杀人。
“哈哈，你该求的不是我，而是那个东西。”姜夜哈哈一笑，这个人确实获得了玩家的资格。
只不过他求错了人，姜夜是人不是鬼。
说着，姜夜伸手指了指他们用机关吊起来的那个白色的影子。
许峰顺着姜夜的目光看了过去，顿时吓得亡魂大冒。
那东西正怨毒的注视着他。
白影子的身躯不正常的扭动着，稍微这个一动，拴着白影子的绳子就断了。
“啪！”
白影子从空中跌落下来，狠狠的拍在了水泥地砖上。
这一下别说本就亡魂大冒的许峰了，贵子和关子也被吓的差点喊出声，两人瑟瑟发抖抱在一起，贵子想跑，奈何身旁的瘦高个腿软，根本就跑不动。
“那就是一个床单啊，然后缝合了旧衣服，怎么好好的床单变成了……鬼。”许峰瞪大了眼睛，身上的寒毛全都立了起来，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救命啊！”
“手机没信号。”
“……”
“我还不想死，我想回家。”
姜夜也没笑话他们，谁第一次见鬼的时候都有不堪的一面，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见鬼的时候，那尸鬼猛的像个饿了三天的大型猛兽，虽然他的表现稍微好一些，但是同样也不堪回首。
趴在姜夜头上的鬼婴倒是来了兴趣一样，伸长了脖子，红彤彤的大眼睛盯着拍在地上的白色鬼影，蓄势待发，似乎已经做好了被姜夜扔上去的准备。
“稍安勿躁，再看看，太弱的话没有必要抓。”姜夜安抚了一下鬼婴。
太弱的鬼也就给鬼婴当零食吃了，就算是被抓去了，也试验不出好的效果，好歹要有那么一丝的反抗能力才好玩。
拍在地上的鬼影子不正常的扭曲着。
嘎嘣，咯嘣……
白色的床单下伸出了手脚，看起来是男人的手脚，手脚反折过来，撑在地上，就像是一个四肢着地的怪物。，
他身着宽大的白色床单耷拉在地上，头顶安全帽，黄色的淤泥涂满了脸，只露出一双惨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许峰。
“那不会是德盛哥吧。”贵子看着顶着安全帽的鬼脸小声的说道。
此言一出，许峰也像是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一样。
“对啊，有可能是德盛回来了。”许峰心中突然觉得没有那么怕了。
如果说这也是鬼的话，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德盛了。
徐峰想起来了，村里的老人曾经说过，人一旦是横死，有身怀怨气的话，很有可能变成鬼，然后对自己的仇人展开疯狂的报复。
“德胜，是你吗德盛？”许峰喊着鬼的名字。
顶着安全帽的鬼什么都没有说，手脚发出响声，缓缓的站了起来，然后冲了上来。
也就是几秒的时间，鬼就已经来到了许峰的面前，张开了血盆大口咬向许峰的脑袋。
“砰！”
拳头也到了他的面前。
顶着安全帽的鬼影被一拳砸飞了出去，最后狠狠的摔在地上。
也不知道这只鬼是没有实体还是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竟然没有发出响声。
姜夜微微点了点头：“还行，强度还可以，就是智慧好像不是太高。”
这只鬼的强度和能力都还不错，只不过看这一言不发的样子，好像也没有多少智慧，不一定能够理解规则。
总归是没有白来。
姜夜进大楼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这仨人了，而且也发现了这只异常，不然的话，察觉是人装神弄鬼，姜夜根本不会走进来。
许峰赶忙的拦在姜夜的面前，神情急切的说道：“别，鬼大爷，别打德盛，他只是刚活过来，脑子不太好使，过一会儿，只要过一会儿，他肯定能清醒的。”
“他肯定能恢复清醒的。”
“对对，德盛哥肯定能醒过来的，他就是变成了鬼我们也养活他。”一旁瑟瑟发抖的关子和贵子也出声。
“你们养他？”
姜夜捧腹大笑，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鬼是要吃人的，你们养他，就要杀人，你们确定？”
一听到鬼要吃人，关子和贵子瑟瑟发抖的不敢说话，只有许峰神色之间带着犹豫，然后斩钉截铁的说道：“鬼大哥你肯定是吓唬我们的，一定有别的方法，影视剧中的那些鬼也不一定是吃人才能活。”
“你一个预备玩家，用什么约束他？”
“还是让我收了他吧。”
姜夜笑出声来，这辈子没见过这种天真的人，一个预备玩家，两个普通人竟然扬言养鬼。
那些高等级的玩家有手段制约鬼，他们三人拿什么手段制约，更别说预备玩家还不是玩家呢。
“你们就真的确定，他是你们说的那个人？”
姜夜走到白影子的面前，上下的打量了一番。
强度确实还行，不过可能确实如许峰说的那样脑子不太好使，不仅仅不会说话，看起来也不太聪明。
一拳砸下去。
砰。
地板随之出现了一个坑，白影子已经半死不活，姜夜顺手拿出了封魂珠将他封了进去。
没有久留，姜夜封了鬼魂就离开了。
“峰哥，你说他是什么人啊？”
“天师还是道士，我看不像是鬼。”
“刚才就你咋呼的最欢，说人家是鬼，是鬼咱仨早死了，就是可惜了德盛，唉。”许峰叹了一口气。
这会儿他们明白了，姜夜肯定不是鬼，绝对是高人。
同时他的存活任务也完成了，只过去不到五分钟，剩下的时间全都消失，并且提示他成为了玩家，获得权限部分权限……
“叮铃铃。”许峰随手拿起电话。
“喂，哎，德盛家的啊，对，我是许峰。”
“啥？”
“德盛已经醒了。”
“德盛没死啊？”
许峰惊愕的说出了消息，随后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听到消息的关子和贵子更是面色大变。
德盛没死的话，那鬼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