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大衍剑诀 彼岸花开
readx;七杀女看着眼前的情形,双眸寒芒闪烁,素手一挥,将一块大石瞬间击的粉碎。
朱九正自看的出声,兀然听见炸裂声,吓得浑身一哆嗦,暴跳起来,警惕的看着七杀女,嘴里嘀咕道:“这女人又在发什么疯……”
朱九的话音刚落,便见七杀女霍然回头看向自己,**裸的杀意毫不掩饰。朱九大骇,再不敢多言,身形如圆滚滚的皮球一般,跳到张浩跟前,警惕的看着七杀女。
七杀女冷哼一声,回头看向张浩,却见张浩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此时正痴痴的盯着青烟中的画面,怔怔的发呆。
虽然张浩对杨彼和兰岸的故事很感动,但他此时却是被杨彼和苍云子所使的“大衍剑决”给吸引住了。
“心念成分,神魂为引,仙剑为媒,化气成形,大衍神通……”
一个个白影,在张浩的脑海中演练着,剑气纵横,呼啸而出,这是一个剑的世间,剑气的世界!
“张兄弟,这是我送你的最后礼物了,我绝情门的神通‘大衍剑决’,传说乃是从天界流落而出……”杨彼的话音回荡在张浩的脑海中。
金龙呼啸,震天的龙吟声响彻天地。杨彼和兰岸的身形已经慢慢重合,分不清彼此。
“合!”张浩反应过来,双眼神光大放,猛然大喝道。
“永别了,杨大哥,杨大嫂!”张浩心中默念道。多日的相处,杨彼和张浩已经无形之中成为莫逆之交,杨彼此次离他而去,自是让他心中震动。
一个“合”字出口,游龙又是一声震天的怒吼,金光大盛,将周围都映成了金色,须臾,游龙摇曳而回玉佩,刺目的金光慢慢的敛去。
张浩此时拼尽全力,一口灵气没提上来,身形晃动,竟是直直的栽落了下来。
七杀女黛眉一挑,鬼使神差的竟是飞身直起,一把将张浩接住,轻声道:“你没事吧?”
张浩瞪大了眼睛,仿佛不认识她一般,半晌没有说话。
这还是他们所熟知的七杀女吗?那个冷酷无情,不知情为何物,一言不合,便要拔剑相向的七杀女吗?
七杀女抱着张浩,二人旋转着慢慢的落地。七杀女好像也发现了什么,黛眉一皱,回头冷冷看了一眼嘴巴张的老大的朱九。
朱九一个激灵,赶忙捂着眼,讪讪道:“俺是青光眼,青光眼,什么也看不见。”
七杀女冷哼一声,回头看向张浩,莫名的脸一红,将张浩扶起。
张浩显然灵气消耗过大,脸上几度变化,终于稳定下来,对七杀女一拱手,道:“多谢七杀姑娘!”
七杀女红唇蠕动,正欲说话,兀然间,半空中金光大作,几度膨胀收缩,最后慢慢的敛去,一颗火红色的种子出现,慢慢的飘落在张九华的手中。
张九华两次跟黑衣人恶斗,此时又拼尽全力施法,体内灵气早已枯竭,身形一阵摇晃。
张浩一看,身形一闪,将张九华扶住,惊道:“前辈,你没事吧?”
张九华也不说话,闭上眼,慢慢的盘膝而坐,身上金芒闪动,就地调息起来。
半晌,就在众人等得急不可耐的时候,张九华慢慢的睁开了双眼,一脸的疲惫之色,看着张浩慢慢的道:“让张小兄弟担心了,我没事。”说着,面色一阵潮红,竟是“咳咳”的剧烈咳嗽起来。
张浩一惊,道:“前辈,你……”
七杀女不知何时走到了张浩跟前,声音中听不出一点感情,道:“他受了很严重的伤,急需要休息。”
张浩眉头深皱,点点头,道:“前辈,你受伤太重,依我看还是先找个隐蔽的地方疗伤要紧。”
“吼!”
地狱三头犬四蹄踩着乌云慢慢的落下来,听到了张浩的话,道:“小主人,谛听找最擅长躲避吉凶,不如我带前辈去找谛听,只是小主人你……”
张浩一听,顿时一喜,道:“三黑子,你别担心我的安危,我与小金豆和七杀姑娘保护,不会出什么事的。”
地狱三头犬一听也有理,便点头道:“小主人,那我便先带前辈去寻谛听了,你万事小心。”
张浩心中一暖,嘴角露出招牌式的笑容,道:“放心,去吧,记得照顾前辈周全!”
地狱三头犬点点头,看向七杀女,道:“七杀姑娘,那便有劳你了。”
七杀女眼中异色一闪而过,轻点起头,道:“我奉了鬼王令,自会护得他周全,不用你操心!”
地狱三头犬一愣,三头齐摇,再不犹豫,中间的脑袋一晃,张九华身下腾起一片乌云,载着他飞向地狱三头犬的背上。
张九华坐于地狱三头犬的北上,手一翻,一颗红色的妖艳种子出现在手中,正是杨彼和兰岸二人神魂所化那颗种子。张九华手中金光闪动,红色的种子慢慢漂浮起来,飞向张浩。
张浩伸手接住,轻声道:“前辈,这是?”
张九华看着张浩,眼中满是赞许之意,道:“此乃杨施主和杨夫人二人神魂之精华所化。他们二人彼此交融,共用三魂,得你异法所助,化作这种子,你将它种下,看看能长出什么!”
张浩看着手中的红色种子,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激动,仿佛杨彼和兰岸在与他交谈一般。
张九华又从怀中取出一土,淡淡的黄色光晕流转,正是那九天息壤。张九华虚空一递,九天息壤飘飘而起,慢慢的飞到张浩的手中。
张浩一惊,道:“前辈,你这是……”
张九华轻笑道:“此土乃土之精华,万土之精,拥有莫大造化功能,我观张小兄弟宅心仁厚,定可以此来造福天下苍生。”
张浩看着手中的九天息壤,第一次感觉肩上有压力,但他也不是侨情之人,手一翻,将九天息壤收起,拱手道“前辈一切小心,后会有期!”
张九华淡淡的一笑,双手合十,道:“张小兄弟,后会有期!”
地狱三头犬又看了看张浩,“吼”的扬天狂吼一声,身下乌云涌动,径直往远处飞去。
地狱三头犬载着张九华而去,原地只剩下七杀女、朱九和张浩三人。一时之间,三人相对,彼此无言,但目光都集中在了张浩手中的红色种子身上。
最后,还是朱九打破了沉默,道:“浩哥,你说种下它之后,会长出什么?”
张浩轻轻一笑,摸着下巴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朱九嘿嘿一笑,道:“试试!”
张浩对七杀女轻轻点点头,并手一指地面,地面黄土翻滚,破裂开来,形成一个小洞。怀着激动的心情,张浩的手甚至有些颤抖,慢慢的将红色的种子放进洞中,然后在用土轻轻的掩埋。
做完这一切后,张浩终于松了口气,直起身来,咧嘴笑了,笑的很舒心,很开心。
七杀女抬头正好看见张浩的笑容,黛眉轻皱了起来。张浩的笑容很美,很迷人,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笑容,是一种天然的笑容。
张浩无意间抬头,却见七杀女愣愣的盯着自己猛看,不由老脸一红,讪笑道:“七杀姑娘,你……”
七杀女反应过来,俏脸也是一红,第一次感觉心跳的很厉害,甚至她以前斩杀妖兽、恶鬼时,心也没有跳的如现在这般厉害。
七杀女微微一躲闪,灵光一闪,道:“大将军,你可用九天息壤试试!”
张浩一听,炎将顿时一亮,轻笑道:“有理!”说中,手一翻,取出九天息壤,慢慢的分出一小块,然后又轻轻的将地面抛开,将九天息壤放入其中。
九天息壤放入的一瞬间,淡黄色的光华大动,伴随着妖艳的红色光华,彼此闪烁交替,慢慢的交融起来。最后光华慢慢的敛去,原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一个嫩绿色的花颈,花颈慢慢的蜿蜒伸展,两片嫩绿的叶子从两个个凸起,慢慢的舒展开来,越展越大,两片、四片、六片,轻轻的舒展,仿佛初生的婴儿一般,尽情的伸展着自己的身躯。
“咦,浩哥,你看,不好了,这叶子怎么在枯萎啊!”朱九眼睛瞪的老大,指着叶子,惊叫道。
张浩看去,可不是嘛,嫩绿色的叶子慢慢的变黄,掉落下地,仿佛它的生命就此要结束一般,揪着在场三个人多的心。
“咦,快看,好像又有东西要长出来!”七杀女美目死死的盯着地上的一举一动,彷如一个小女孩,在得到一枚糖果时,发自内心的一种喜悦,惊喜的叫道。
七杀女无意中流露出天真的笑容,朱九早已看的两眼发直,哈喇子流了一地而不自知。
张浩无意间瞥见,不由看的一呆,无意识的道:“好美!”
七杀女一鄂,道:“什么?”
朱九却是为了讨好七杀女,抢口道:“浩哥说你好美!”
七杀女明显身形一震,美目之中异彩连连,盯着张浩,道:“是吗?”
张浩脸皮抽搐,一下子连耳朵都红了,回头恶狠狠的瞪了朱九一眼,怒道:“滚!”
朱九被张浩没来由的这一嗓子吼的一惊,跳了起来,嘀咕道:“干什么嘛,明明是你说的,再说七杀姑娘本来就很美嘛……”
张浩心中又气又好笑,双眼之中怒火仿佛要喷涌而出,直勾勾的盯着朱九。
朱九砸吧砸吧嘴,再不敢多言,有意无意的往后退了退,嘴中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张浩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头对七杀女尴尬的笑了笑,道:“我……我是说这花很美。”说着,指了指地上。
七杀女眼中的失望之色一闪而过,转头一看,不由顿住了,惊叫道:“好美,确实好美!”
原来不知何时,原地出现两团火红的妖艳大花,这花红的似火,仿佛在跳动,呈伞状平铺开,花瓣倒披针形,向后开展卷曲,边缘呈皱波状,花被管极短;花蕊和花柱突出,花型较大,如脸盆一般大小,妖艳欲滴,美的惊心动魄。
须臾,火红的大片花慢慢的褪去,无数红色种子散落在地上,种子遇地即入,钻入地中,不一会儿,便又长出许多根茎,嫩绿的叶子舒展而出,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张浩三人便处于一片绿色的汪洋之中;随即,绿色的叶子又慢慢的褪去,美的惊心动魄的大红花长了出来,一朵一朵,仿佛一片跳动的火海……
就这般,叶子褪去,红花长出,红花褪去,叶子长出,花开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
不知何时,张浩望着这一眼望不到头的红色花朵,早已泪流满面,心中暗暗可惜:“杨彼和兰岸二人终究还是不能相见,即使化成了花和叶……”
张浩望着这来回变化的红绿之色,明白杨彼和兰岸二人想见到彼此的心情,当下大喝道:“杨大哥、杨大嫂,你们不要急,千年之后,你们会见到彼此的!”
张浩鼓足了灵气,他的声音滚滚传出,回荡于天地之间。
杨彼和兰岸仿佛听到了张浩的声音,最后慢慢的平静下来,火红的大花开遍整个黄泉路,却是看不到一片嫩绿的叶子。
七杀女微微一怔,美目中异彩连连,看着张浩,不明白张浩为何要骗他二人,让二人苦等千年之久。
张浩感觉到了七杀女奇怪的目光,慢慢的近前,在其耳旁轻语道:“其实有时候谎言也是好的,最起码给了他二人一个盼头,千年虽久,但我坚信他二人会为了彼此等下去的。”
七杀女听得似懂非懂,黛眉轻皱,看着地上开满的火红色花朵,怔怔出神。在她的世界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谎言怎么还能成为好的,张浩的话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
良久,七杀女回过身来,轻声道:“这花真的好美,可惜还没有一个名字。”
张浩一听也是,皱着眉头,摸着下巴,慢慢的思索起来,突然,嘴角翘起,露出招牌式的自信的笑容,道:“有了。我们便以杨大哥和杨大嫂的名字来命名,就叫彼岸花,如何?”
七杀女默念道:“彼岸花,彼岸花……”随即难得的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自此,彼岸花开,让凄冷的黄泉路上不在那么凄凉,彼岸花也成了黄泉路特有的景象。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第三十二章 朱九失踪 雪狼之危
readx;张浩看了看七杀女,道:“七杀姑娘,如今杨大哥和杨大嫂已经化为彼岸花,不知七杀姑娘有何打算?”
七杀女一双美目看着张浩,眉头轻皱,朱唇蠕动,最后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径直转身往前走去。
张浩脸皮抽搐,尴尬的砸吧砸吧嘴。
“嘿嘿,浩哥,怎么样,你也吃亏了吧,最好还是离这个蛇蝎女远点。”朱九不知何时蹭到了张浩跟前,嘿嘿的贼笑道。
张浩老脸一黑,狠狠瞪了朱九一眼,轻声道:“七杀姑娘其实人还是挺好的,她只是……”说着追七杀女而去。
前面走着的七杀女明显娇躯一顿。
朱九肥嘟嘟的脸抖动,撅了撅嘴,道:“好心当成驴肝肺,早晚有一天你会领教到蛇蝎女的厉害!”说着,极不情愿的往前走去。
张浩快步跟上七杀女,二人并肩走着,相对无言,只是张浩好奇的不时偷看几眼七杀女。不知不觉中,二人已经过了小拱桥。
七杀女似有察觉,突然顿住身形,美目中异彩闪动,道:“你在偷看我?”
当面被点破,张浩瞬间便老脸通红,就连脖颈也红透了,忙摆手道:“没……没有,七杀姑娘,我只是好奇你……你的过去。”
七杀女目光一凝,脸色瞬间转寒,道:“我没有过去!”
张浩一鄂,疑道:“一个人怎么能没有过去呢,说说你以前都干什么了嘛!”
七杀女冷哼一声,往前走去,寒声道:“杀……人!”
“杀……杀人!”张浩吃旮,结巴道。
七杀女看也不看张浩,径直往前走去。
张浩嘀咕道:“怎么会只是杀人呢……”随即摇摇头,正欲抬脚走去,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静的有些可怕,有些诡异。
“胖子,胖子,你去哪里了?”张浩看不见了朱九,顿时大急,忙喊道。
七杀女身形一顿,反过身来一看,果然不见了朱九,眼见张浩急的往拱桥处跑去,黛眉大皱,身形闪动之间,也朝拱桥掠去。
张浩蹬上拱桥,定睛朝四周望去,只见灰蒙蒙的一片,哪里有朱九的影子,不由急的大喊大叫起来。
“胖子,你去哪了?”
“胖子,你别吓我啊!”
……
只是一会的功夫,张浩早已急的额头见汗,不由伸手擦了把汗,只是刚擦了,额头上便又有了汗珠。
“咦?下雨了?地府幽冥哪来的雨?”张浩抬头看时,见空中不知何时飘着毛毛细雨,零零散散,越来越密。
“不好!”七杀女突然脸色大变,正欲拉张浩,身形微晃,一头栽了下去。
张浩欲上前搀扶,脑中一阵晕眩,身体也软了下去。
模模糊糊张浩似乎又回到了古玉界青玉镇,琥珀川畔,初始朱九、金昭容,只是他却不如以前一般畅快,心头似乎有一些压抑……
“啊!”
梦中金昭容被鬼差勾走,张浩惊叫一声,醒了过来,席地而坐,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只是呼出去的气全是白的。
“咦,怎么这么冷?”张浩眉头一皱,抬头看四周时,却是入眼满是白皑皑的雪,一望无际。
这是一个银色的世界,雪的世界!
张浩一惊,怪叫道:“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说着,“腾”的一下弹了起来,直愣愣的看着四周,一眼的迷茫之色。
“你醒了?”
冰冷的声音入耳,张浩却是一喜,回头一看,忙道:“七杀姑娘,我记得我们不是在那小拱桥上面吗,这……我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七杀女黛眉轻皱,道:“不知道!”
张浩无语,尴尬的一笑,转移话题道:“我刚才梦见昭容和朱九了,只是……只是这梦却是很不自然,仿佛……仿佛有一只眼睛在盯着看。”
七杀女美目一凝,惊道:“我刚才也做梦了,也有被人盯着的感觉!”
张浩一听,不由惊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七杀女轻轻摇了摇头,二人一时之间又沉默下来。
“嗷呜……”的怪声响起。
张浩一惊,双目中精光暴动,凛然道:“是狼叫声!”
七杀女语气一寒,道:“不就是几只狼嘛!”
可是接着,七杀女的脸色也变了。出现在二人眼前的确实是狼,只是这狼的数量多的有些骇人了,目测之下,至少也有三百头左右。而且一头头通体雪白,足有牛犊子般大小,一双双凶残的眼中闪着绿油油的光芒,那是兴奋的光芒,显然群狼是把二人当成了到嘴中食物了。
张浩头皮发麻,艰难的扭动头,道:“七杀姑娘,你……你还是先走吧!”他知道七杀女少说也有天仙的修为,相当于九九玄功的三十七转以上,早已能腾云飞行,如果执意要走,群狼倒是奈何不了她。
这带凡人,如背一座山一般沉重,除非有真仙的修为,也就是九九玄功五十六转以上,才能强行将凡人带起;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张浩达到十八转以上,也可以御剑飞行,冲出狼群,这也是常识。张浩明知此两点,前后都不可能实现,又不想连累七杀女,才这般说。
七杀女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只是她用她的行动证明了一切。只见七杀女手一翻,妖艳的红色大弓出现在手中,弯弓,红色的剪枝划破长空而去,是那样的坚决,没有半点的拖沓。
“呜……”的哀鸣声响起,一头狼被红色的剪枝贯穿而过,钉在地上,哀鸣几声,浑身抽搐,一会便没了动静。
“嗷呜……”
“嗷呜……”
群狼看着自己的同伴死去,顿时愤怒了,发出一声声骇人的低吼声,死死的盯着二人。
狼群如潮水一般从两边分开,一只硕大的雪狼慢慢的迈着脚步出现在二人眼前。只见它仰天“嗷呜……”的长嚎一声,声音远远传出。
张浩心头一紧,仿佛某根神经断裂了,眼见群狼攻来,却是直愣愣的呆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七杀女黛眉大皱,手中红色的妖艳大弓连连抖动,“嗖嗖”的破空声不断的响起,红色利箭一枝一枝的直射而出,接连成一条线,义无反顾的冲向狼群。
“呜呜呜……”的哀鸣声不断的响起,一头头雪狼倒在七杀女的箭下,可是雪狼的数量太多了,七杀女能射杀一头、两头,立马又有其它的雪狼扑来。
近了!
更近了!
只是转瞬间的功夫,群狼便冲到了二人跟前,张开血盆大口,便向二人咬去。
七杀女眉头大皱,手一翻,红色的妖艳大弓消失。只见她口中念念有词,双手捏定法决,左右来回变幻,兀然间双臂伸直,双手往上一顶,一个淡黑色的护罩以她为中心,急速的撑开,将她和张浩二人牢牢的护住。
“呜呜……”的惨嚎声响起,一头头雪狼收拾不住去势,径直撞在淡黑色的护罩上,顿时撞的头破血流,哀鸣惨死。
淡黑色的护罩被群狼撞的也是一阵阵荡漾,从最开始的方圆的一丈距离收缩到一尺的地方。七杀女见此,眼中寒芒暴动,拼命的催动灵气,将护罩撑开,一时之间,双方就这般僵持下来。
群狼见冲不破黑色的护罩,只得恶狠狠的将二人围起来,盯着二人死死不放。
“嗷呜……”的声音再度响起,群狼低首,那只硕大的雪狼出现在二人的眼中,这只雪狼显然是狼王。
只见它满眼的怒意,“嗷呜”仰天再次嘶吼一声,大嘴一张,一道白芒急速射向护罩。
淡黑色的护罩明显抖动了一下,七杀女冷哼一声,拼命的再次灌输灵力,淡黑色的护罩得七杀女的灵力,再次稳定住,双方又一次僵持了下来。
半晌,雪狼停止了攻击,恶狠狠的看着七杀女,眼中满是寒意。
张浩见雪狼攻不破护罩,总算是松了口气,无意间瞥见七杀女光洁的额头上似有细密的汗水。
张浩左右思量:“自己修为太浅,也帮不上什么忙,咦,有了!”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块手帕,走近七杀女,轻轻的在其额头上将细汗抹去。一股醉人的美人香传进自己的鼻孔中,张浩不觉倍感清爽,一时之间竟是有一种迷醉的感觉。
“你做什么?”七杀女美目中异彩一闪而逝,娇躯明显一颤,避不开张浩,羞怒的娇叱道。
张浩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尴尬的道:“呃,没……没什么,我见你……”
突然,七杀女浑身一颤,面色一变,顾不得张浩,双眼死死的盯着外面。
张浩不由转头看去,这一看,直骇的三魂出窍,七魄离体。却原来是就在二人愣神之际,群狼之中又转出比这只雪狼稍小的数只雪狼,如雪狼王一般,口吐白芒,直攻向淡黑色的护罩。
眼看七杀女越来越吃力,张浩心急如焚,突然眼中精光暴动,手一翻,鬼泣剑出现在手中,只见他一手掐剑诀,另一只手一抖,数十道漆黑的剑气迸射而出,漂浮在鬼泣的周围,“嗡嗡”的来回颤抖。
“大衍剑诀!”七杀女眼角瞥见,惊道。杨彼在最后的一瞬间将绝情门的大衍剑诀传与张浩,关键时刻,张浩想到此大规模攻击的神通。
“心念成分,神魂为引,仙剑为媒,化气成形,大衍神通……起!”一句句拗口的古朴咒语从张浩的口中念出,黑色的剑气越分越多,转眼间周围已经漂浮了二十道剑气,在张浩的调转下,剑锋慢慢的指向四周。
群狼一惊,似乎也感觉到了危机,暂时停止了攻击护罩,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警惕的看着张浩。
七杀女沉吸一口气,散去护罩,饱满的胸脯上下不定的起伏着,显然这一会的强撑使她耗费了许多灵气,但她此时却顾不得调息,一双美目死死的盯着张浩,满是异彩之色。
“去!”
猛然间,张浩双眼神光大放,暴喝一声。随着一个“去”字出口,二十道漆黑的剑气迸射而出,直直冲向狼群。
“呜呜……”的惨嚎声响起,狼群太密,躲闪不开,顿时惨叫连连,被黑色的剑气直直穿倒一大片。
那只硕大的雪狼王首当其冲,脸上被划出一道深深的雪痕,皮肉翻滚,配合着它凶狠的目光,更显得凶残十足。
七杀女眼见狼群又要冲来,大急之下,娇叱一声,一把抓住张浩的肩头,将其抛起,随即素手上黑芒暴动,一掌往张浩脚底拍去,欲将张浩打出狼群的范围内。
张浩眼见狼群攻上来,怎肯让七杀女独自面对狼群,关键时刻,只见其身在空中,身体诡异的一扭,故意避了开去,与此同时,将左手伸入口内,咬破手指,在鬼泣剑上急速的画了一个太极图,猛然向下刺去。
鬼泣剑似乎明白主人的心意,兀然间鬼气大盛,隐隐有红芒相伴,一个赤红色的太极图自剑身而下,滴溜溜的旋转着越来越大,遇着地面时,猛然扩散开来,冲向狼群。
七杀女一看,飞身直起,险险避了开来。
七杀女修为深厚,能避开来,但群狼却是避不开来,被血红色的太极图撞上,顿时又是一片惨嚎声响起,群狼倒了一大片。
张浩人在空中,前力用尽,后力未生,眼看便要掉下,七杀女身形闪过,也不知道她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一掌正好打在张浩的屁股上,张浩受此大力,身形犹如炮弹一般,弹射而出。
七杀女身形一顿,随即脚下黑气涌现,载着她急速往前面冲去。
张浩突然受力,身形不稳,眼看便要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一道黑色的身形将其一带,堪堪稳住他的身形,避免了张浩的悲剧。
七杀女也不说话,一把抓住张浩的大手,急速的往前面的一个山洞跑去。张浩老脸通红,倍感没面子,这又是被人拍屁股,又是拉手的,他一个大老爷们倒是先不好意思了。
“快进去!”二人跑到山洞跟前,七杀女的声音冷的跟冰一样,娇叱道。
张浩尴尬的向下看了看,却原来是二人的手此时正亲密的交叉,紧握在一起。
第三十三章 喜极沉沦 七杀心境
readx;张浩再一次老脸通红,眼看雪狼马上便要攻了过来,再不敢犹豫,弯身便向洞内钻去。
七杀女见张浩钻进洞中,回头冷冷的看着雪狼,红色的妖艳大弓再现,美目中精光闪动,长发飞舞,弯弓,一枝红色的妖艳箭矢出现在大弓之上,可是接着诡异的事发生了,红色的妖艳剪枝红芒闪烁,慢慢的分离开来,“嗡嗡”颤抖着悬浮在她跟前。
“杀!”
七杀女见群狼似有惧怕之意,猛然暴喝一个“杀”字,一股冷冽的杀意弥漫开来,数十道红色的箭矢划破长空,势如破竹的冲向狼群,所过之处,群狼尽皆哀鸣倒地,化作飞灰。
张浩看的暗暗咂舌,暗想道:“这七杀女竟只是看了一遍杨彼所使的大衍剑诀,也不知道心法口诀,竟然能从大衍剑诀中推演出此种分离箭术,资质可谓是上上之佳!”
七杀女转过头来,见张浩正愣愣的看着自己,不明所以,美目闪着光华,也盯着张浩看,似乎想要看出一些端倪来。
被一双冷艳的眼睛盯着,张浩浑身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嘿嘿一笑,知道自己堵住了洞口,当下起身往后面退去。
七杀女似乎有些失望,回头冷冷看了群狼一眼,也弯身进了山洞。
这洞口狭小,狼群倒是钻不进来,只是狼群损伤惨重,似乎又不愿意离去,就这般守在洞口,双方又再一次僵持下来。
狼群攻不进来,山洞中黑乎乎的一片,张浩四下张望,不由浑身一哆嗦,有意无意的向七杀女靠了靠,熟悉的醉人美人香又传入鼻孔当中,张浩心情慢慢的稳定下来,一股困意传来,渐渐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七杀女黛眉轻皱,也没说什么。
张浩沉沉的睡去,身体倾斜,慢慢的靠在了七杀女娇躯之上。七杀女娇躯明显一颤,素手伸出,欲将张浩推开,但手伸到半空中,顿住了,再也不忍前伸。
张浩眉头紧皱,似乎又在做噩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停的涌出,身体也在微微的颤抖中。
“昭容,昭容……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七杀女心中似有触动,手一翻,一个黑色的手帕出现在她手中,鬼使神差的在张浩额头上慢慢的擦起细汗来。
张浩鼻子抽了抽,慢慢的平静下来,嘴角咧起,露出招牌式的自信笑容。
七杀女看着张浩清秀的面庞,见其笑了,嘴角竟是无意间也跟着翘起,难得的也露出了少女般天真的笑容。
“你在笑什么呢……”
“或许你梦见了金昭容吧……”
呢喃的声音若隐若现的漂浮着,流逝在漫漫长夜中,这一夜过的很平淡,狼群似乎也不愿意再打扰这对人儿,更像是在为二人把守洞口……
“嗷呜……”
凄厉的狼嚎声响起,张浩一惊,双眼豁然张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绝美的精致脸蛋,冷艳的面庞上罕见的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在轻笑。
“呃?”张浩突然发现七杀女紧闭着的双眼睫毛正在抖动,像是想到了什么,顿时老脸通红,慢慢的抽身出来,一脸尴尬的看着七杀女,原来自己一晚上竟是躺在七杀女的腿上睡着了。
张浩起身,七杀女浑身一颤,黛眉抖动,双眼慢慢的睁开,想要直起身来,却是身形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
“你……你没事吧?”张浩眼疾手快,赶忙上前扶住。他知道这是自己枕了人家一晚上,导致血气不通所故,所以甚是不好意思。
七杀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寒声道:“不用你管!”说着,一把推开张浩。
张浩一愣,只得苦笑的摇摇头,暗道:“这女人心思可是捉摸不定,阴晴难测啊。”
就在张浩愣神之际,七杀女早已出了山洞。张浩反应过来,大急,急忙也出了洞口,映入眼帘的确实一场恐怖的屠杀。
只见一帮大概百余人,手持长刀,出手狠历,将一头头雪狼砍杀。
“胖子?”张浩发现了一个胖乎乎的身影,手持一柄黑色的巨锤,每每挥动之间,便有一头雪狼被他砸的倒地不起。
张浩眉头一皱,大喊道:“胖子,我在这……”
朱九一柄铁锤舞动,又砸死一头雪狼,大叫道:“赶尽杀绝!”随即向张浩跑来,嘿嘿一笑道:“浩哥,俺来晚了,让你受惊了!”
张浩见了朱九,心中一暖,心中疑虑尽去,拍了拍他肥硕的肩膀,笑道:“胖子啊,你死哪去了,害我一通好找!”
朱九憨厚的“嘿嘿”又一笑,道:“浩哥,俺无意中来到此地,也是找你找的好辛苦啊。”
二人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笑毕,朱九转头看向七杀女,圆溜溜的眼睛一亮,嘿嘿笑道:“七杀姑娘,好久不见,俺老朱可是想死你了!”说着伸出一只肥硕的大手,欲抓七杀女的素手。
七杀女眉头一皱,冷哼一声,避开朱九,冷冷的看着他。
朱九未能得逞,见七杀女如此模样,也是冷哼一声,二人倒是一时之间抝上了。
张浩眉头轻皱,道:“胖子,你怎么在这里,还有,这是哪里?”
朱九看着张浩,又笑呵呵的道:“浩哥,那日我与你分离,便来到此间,俺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只是俺在这里却找到了一个人!”
张浩无语,这朱九倒是卖起关子来了,不由笑道:“你找到了谁?”
朱九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张浩,一字一句的道:“嫂……子……金……昭……容!”
张浩浑身大震,一把抓住朱九的胳膊,惊叫道:“什么?胖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朱九看着张浩急切的目光,浑身似乎都在颤抖,不由咧嘴道:“浩哥,你不要这么激动嘛,俺说俺找到了嫂子金昭容!”
张浩抓着朱九的双手不自觉的抖动了起来,眼中似有雾水滚动,哽咽道:“胖子,快……快带我去,快……”
朱九嘿嘿一笑,道:“就在前面不远的山庄,浩哥,走!”说着,一把拉起张浩,往前便走去。
张浩一顿,心中念着早点见到朝思暮想的妻子,也未多做考虑,急忙跟上。
七杀女微微一顿,黛眉轻蹙,美目中精光闪动,跟了上去。
朱九一行人爬过雪山,又行了大约五十里路,见一山庄,以白色琉瓦所筑,在阳光的照射下,通体闪着白色的光晕,显得大气恢弘。
张浩顿住,看着朱九,疑惑道:“胖子,你说昭容在……在这山庄里?”
朱九嘿嘿一笑,道:“嗯,嫂子可了不得了,现在是山庄的庄主,手下有数百人哩!”
张浩一喜,道:“真的?昭容这么厉害啊!”
朱九贼笑一声,拉起张浩,径直往庄内走去,这庄园却是很大,沿路走来,尽是阁楼、廊道,四周还有一个小湖,湖中鱼儿欢快的游动,不时的跳起来,似乎也在欢迎着新主人的到来。
不多时,张浩随着朱九来到前堂,在朱九的吩咐下坐定,焦急的等待起来。
“浩,你来了!”后堂之中转出一丽人,绝美的面庞,五边花裙,三千青丝摇曳,尽显一股雍容华贵之感。
张浩身躯明显又是一震,看着眼前的丽人,一时之间,热泪狂涌,状若疯狂的扑向金昭容,一把将其抱住,抱得很紧,仿佛怕她又再次失踪一般。
金昭容动容,两行清泪流出,也是环手轻轻的抱住张浩。二人就这般半晌无言,相拥哭泣,用泪水表达着对彼此的深深思念。
半晌,二人分开,张浩从怀中摸出手帕,慢慢的为金昭容拂去脸颊的泪水,轻声道:“昭容,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金昭容破泣为笑,轻轻一笑之间,百花失色。张浩只觉眼前一亮,至于金昭容说什么,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七杀女见张浩拿出手帕,不由的手紧了几分。
“啪!”的一声,上好的木头扶手竟是被七杀女给硬生生的扳下了一块。
张浩一惊,回头望去,道:“七杀姑娘,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七杀女美目死死的盯着金昭容,冷哼一声,径直往外走去。
张浩正欲呼喊,金昭容抢口道:“朱九,你出去看看,外面雪狼很多,别让七杀姑娘有什么危险!”
朱九得令,嘿嘿一笑,拱手便往外面走去。
张浩微微摇头,转头又看向金昭容。此时金昭容也正在看着他,二人彼此四目相接,又是微微一笑。
“来,昭容,我有很多话对你说!”张浩满目的柔意,轻声道,拉着金昭容往太师椅走去。
“我也有很多话对你说!”雍容华贵的金昭容小鸟依人般的任由张浩拉着她的手,往太师椅走去。
二人坐定,彼此相视,话枷展开,仿佛又说不完的话一般,不停的细语起来。张浩说的是眉飞色舞,将自己如何破头七无尸案,如何进酆都,如何结交转轮王,闯地府的事情一一说与金昭容听。
金昭容听得玉面几次变幻,惊叫出声。
“哎呦!”
突然,一个圆滚滚的肉球被飞了进来,直接撞向二人。
张浩一惊,手一拉金昭容,抱着她一个转身,将肉球避了开来,怒道:“胖子,你做什么?”
“轰”的一声,朱九瞬间将二人原来坐的地方砸了个粉碎,捂着老腰,怪叫着起身,指向外面,怒叫道:“哎呀,你……你个毒妇,痛死俺老朱了,不就摸摸小手嘛,至于这样不?”
门口走进一道黑色的倩影,盯着朱九,怒道:“死胖子,姑奶奶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朱九大怒,厉声喝道:“蛇蝎女,你以为俺老朱怕你啊,不要忘了,这可是嫂子的地盘,你休要放肆!”
七杀女转头冷冷的看着金昭容,美目中精光闪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浩眉头一皱,道:“七杀姑娘,够了!”
七杀女浑身一颤,兀然间浑身腾起一大片黑气,杀气凛然,冷冷的看着众人。
张浩一惊,暗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七杀姑娘陪自己历经多少磨难,怎么能如此呵斥她呢。”
想到此处,张浩再不犹豫,轻轻拍了拍金昭容,松开她的小手,慢慢的走向七杀女。
七杀女看着慢慢走近的张浩,美目之中精光暴动,双手之中更是有黑芒闪动,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给予张浩致命一击。
所庆幸的是七杀女并没有攻击张浩,在众人提心吊胆中,张浩慢慢的走近七杀,轻轻一笑,道:“七杀姑娘,对不住了,我并不是有意的,只是……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七杀女美目死死的盯着张浩,身上黑芒乍涨乍退,最后还是平静下来,慢慢的收敛回去,红嘟嘟的小嘴撅了撅,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张浩眉头一挑,眼中精光暴动,慢慢的靠近七杀女,轻声在其耳旁低语了起来。七杀女黛眉慢慢的舒展,看着张浩,一句话也没说。
“好了,一切都是误会,这位是七杀姑娘吧,多谢你对我相公的照看。”金昭容莲步轻移,走近二人,轻声道。
七杀女眯着眼看向金昭容,也许是她也在惊叹金昭容的绝世容颜,竟是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朱九,吩咐下去,摆宴庆祝,我要隆重的欢迎浩的回来!”金昭容看了一眼七杀女,似乎有不屑之意闪过,又回头看向朱九,声音之中似乎有一股威严,不容人所抗拒。
朱九点点头,躬身退下。
张浩眉头又是一皱,看了一眼金昭容,似乎有话要说。
也许是大庄园效率高,不一会儿,便有下人将朱九撞碎的事物清扫个干净,又抬来一张硕大的桌子,摆了满满的宴席。
张浩看的暗暗咂舌,几人分主宾坐定。
金昭容挨着张浩坐下,不时的为张浩夹菜。
“浩,多吃点肉食,对身体有好处!”金昭容热情的道。
张浩眉头深皱,看着金昭容,慢慢的点了点头。
“哼!”
七杀女突然冷哼一声,起身直往房间走去。
众人一窒,互相看看,不知道该说什么。
朱九嘿嘿道:“定是这蛇蝎见不惯浩哥你和嫂子卿卿我我,气饱啦,哈哈……”
第三十四章 半夜黑影 真假朱九
readx;一天的卿卿我我,张浩圆了自己许久的梦,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的房中,刚一关上房门,脸色大变,眼中精光闪动,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谁?”
突然,张浩看见窗户跟前有黑影闪动,大叫一声,开了门,便往外追去。
张浩一路追黑影前来,那黑影似乎有些熟悉,肥嘟嘟的像个肉球在来回跳动。不一会儿,二人便出了山庄,张浩眉头一皱,从怀中摸出一个黄符,往腿上一贴,脚下生风,急速的掠去,挡住黑衣人的去路。
“你是谁?为何要引我出来?”张浩看着黑衣人,问道。
黑衣人正欲摘下面巾,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大胆毛贼,竟敢来我山庄来捣乱!”金昭容不知何时出现在张浩身后,娇叱道。
黑衣人圆溜溜的眼睛深深的看了张浩一眼,再不犹豫,夺路像一个皮球一般跳动着逃向远方。
“浩哥,有贼人进庄了,在哪里,看俺老朱不一锤子砸死他!”朱九领着一帮人,手持黑色的大铁锤,跑到张浩跟前,怒吼道。
张浩似有所想,轻笑一声,道:“胖子,我没事,走吧,可能只是个偷东西的小贼!”
金昭容款款上前,道:“浩,走吧,快回去睡吧,明天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张浩轻轻一笑,随即跟上,只是不由的又回头看了几眼。众人走后,一个黑影闪现,正是七杀女。七杀女美目看了一眼张浩远去的身影,然后转身往黑衣人掠走的方向而去。
一夜无话,清晨的阳光撒进窗户,照在了张浩脸色,张浩慢慢睁开眼,舒展了下身腰,往外走去。
刚一开门,便有一个侍女端着洗漱,脆声道:“公子,奴婢伺候公子洗漱!”
张浩轻轻一笑,接过脸盆,道:“不用了,这些我自己能处理,你走吧?”
那侍女乖巧的点点头,慢慢的退下。
张浩洗漱完毕,往大堂走去,却见金昭容端坐在主座上,正自悠闲的品着茶。
“浩,你来了!”金昭容见张浩来到大堂,音容一展,放下茶杯,轻笑道。
张浩走近金昭容,坐于其旁边,看向茶杯,轻声道:“咦?这红茶好喝吗?”
金昭容一愣,不明所以,轻轻笑道:“好喝,当然好喝!”
张浩双目中精光闪动,自顾自的道:“红茶不错,不错……”
金昭容见张浩眉头深皱,不由上前道:“浩,你……你怎么了?”
张浩一鄂,随即轻笑一声,道:“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哦,对了,你不是说今日带我去一个地方吗,去哪里?”
金昭容轻笑道:“走吧,你一定会喜欢的。”说着,去拉张浩的手,二人往外面走去。
二人出了山庄,绕过一个小丘,呈现在二人眼前的却又是另一番迷人的景色。
杨柳垂岸,晶莹洁白的琥珀石,清澈见底的河水!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张浩这辈子也不会忘记,惊叫道:“琥珀川?怎么会在这里?”
金昭容款款来到张浩身旁,脆声道:“此地乃是我多年精心培育而成,这杨柳死了一批又种一批,费了好大的力,才能和琥珀川神似!”
张浩动容,不由回头抱住金昭容。
“浩哥,小心!”突然,朱九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手提着大黑铁锤子,冲向二人身后。
“啊”的一声惨叫声响起,朱九来的快,去的也快,被水中突然冲起的大蛇一尾巴抽到身上,倒飞出去,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今天的朱九不知怎么的特意穿了一身白衣,点点鲜血洒在白衣上,显得特别的刺眼。
“胖子,你没事吧?”张浩大惊,叫道。
“浩哥,小心!”朱九捂着胸口,顾不得自己,指着张浩身后叫道。
张浩回头一看,见一条足有三丈长的水蛇突兀的出现在水中,“嘶嘶”的吐着信子,盯着二人,当头一口咬下。
眼见这大蛇怪张着血盆大口咬下,张浩大急,一把将金昭容推开,双手抱圆,一个玄青色的太极图出现在他跟前,迎风渐长,滴溜溜的旋转着迎向蛇怪。
“轰”的一下,蛇怪迎头撞向太极图,被弹飞出去。
张浩身形一抖,眼见蛇怪吃痛,仰天嘶吼发狂似的又向自己冲来。张浩手一翻,鬼泣剑出现在手中,奋力向前一挥,一道玄青色的匹练脱离剑刃,急速的冲向蛇怪。
蛇怪眼中露出人性化的恐惧,诡异的一扭身躯,化作一团黑雾,等再出现时,已经出现在金昭容的右侧,张开血盆大口,径直向金昭容咬去。
金昭容顿时骇的花颜失色。
张浩一看,大惊,身形连连闪动,一把抱住金昭容,背朝后,准备硬受蛇怪一击。
金昭容眼中异彩连连闪动,看着张浩清秀的面庞,似乎有些迷醉,又似乎是想永远记住眼前的这张脸。
“嘶吼……”凄厉的声音在张浩身后响起。
张浩来不及思考,唯恐金昭容受伤,关键时刻,身体一翻,“扑通”一声,自己当了垫背,免去了金昭容的痛苦。
“浩,你没事吧?”金昭容脸现动容之色,急道。
张浩此时却是双眼瞪大,看着眼前轰然掉落下的蛇怪,怔怔发呆。蛇怪七寸的地方一枝红色的箭矢慢慢的消散,不远处七杀女弯弓凛然看着张浩处。
张浩慢慢的起身,拍了拍金昭容的香肩,转头看向七杀女,道:“七杀姑娘,你去哪里了,今天早上却是不见你的踪影。”
七杀女冷冷看着张浩身旁的金昭容,脆声叫道:“出来!”
七杀女身后慢慢的走出一个身穿黑衣的胖子,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躲躲闪闪,肥头大耳,不是朱九,还有何人?
“浩哥,是我,他是假的!”朱九一出现,便指着地上的另一个朱九,叫道。
地上的白衣朱九像是猫被踩了尾巴一般,“腾”的一下跳起,惊叫道:“你才是假的,是你假冒我!”
“你是假的,我是真的!”
“我才是真朱九,你是假的!”
“好你个龟儿子,竟敢冒充俺老朱,找死!”
“哼,是你冒充俺老朱,你找死!”
两个朱九,话不投机半句多,各自提了大铁锤,便冲向对方。
这一黑一白朱九二人手持铁锤,一通乱锤,同样的打法,同样的神通,同样滑稽搞笑,两团肥嘟嘟的头球跳动,晃动人眼。
“霹雳啪啦”的打斗声不绝于耳,黑白朱九从地上打到河里,又从河里打到地上,却是谁也战不下谁,谁也奈何不了谁。
“住手!”张浩眉头大皱,大吼道。
黑白朱九双锤相抵,“轰”的一声,华光闪动,二人分开,冷冷的看着对方。
张浩踱着四方步,慢慢的走到黑白朱九中间,看了一眼白衣朱九,又转头看向黑衣朱九,道:“昨晚树林中的人是你吧?”
黑衣朱九点头,兴奋的道:“是俺老朱,浩哥,我本来想与你相认来,只是……只是……”
张浩点点头,道:“嗯,我知道。”随即转头看向七杀女,道:“我本来想多与昭容相处一会,可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七杀女红色的嘴唇蠕动,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金昭容眉头轻皱,凤目中精光闪动,看着张浩,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道:“浩,你……你是在怀疑我,怀疑你的妻子?”
张浩苦笑一声,道:“我……我也很希望你是真的昭容,可……可你终究不是,代替不了她!”
金昭容面色一变,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张浩脸色微变,身形一阵摇晃,惨笑道:“果然是假的,即使我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了。”
金昭容红唇蠕动,凤目中竟是闪着兴奋的光芒,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张浩微微摇头,道:“其实我根本就不愿意怀疑你,一直也没有怀疑过你,这个朱九是假的,你……自然也是假的。”说着,指了指白衣朱九。
白衣朱九眼中厉色一闪而逝,道:“浩哥,俺才是真的朱九,你……你怎么能怀疑俺呢?”
张浩微微摇了摇头,道:“不仅如此,昭容,你还记不记得我问你红茶好喝吗?你说很好喝!”
金昭容抿了抿嘴,还是没有说话。
张浩叹息一声,道:“昭容从来不喝红茶的,因为她说喝了红茶会胖,而你……”
金昭容一鄂,惊道:“你居然试探我?”
张浩嗤笑一声,道:“还有你,假朱九。其实从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不是真的朱九,只是我想顺藤摸瓜,找到真正的朱九而已,可是……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是你们居然幻化成昭容的模样,我内心不愿意道破而已。”
金昭容看着张浩,眉头似乎挑了挑。
白衣朱九一鄂,道:“难道俺露出什么马脚了吗?”
张浩叹息一声,道:“不得不承认你做的很好,但要模仿一个人,确实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所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最难测。胖子虽然表面上大大咧咧,但他心终归是善的,绝不会追着狼群不放,心狠手辣,赶尽杀绝的!”
白衣朱九撇了撇嘴,不以为意。
张浩又看向七杀女,道:“还有一点,胖子叫七杀姑娘为蛇蝎女,可谓是畏之如虎,避之犹有不及。”
随即张浩又转头看向白衣朱九,道:“而你,你却竟然敢顶撞于她,甚至还敢和他动手,你不觉得反常吗?”
白衣朱九圆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怒道:“这蛇蝎女,俺早就受够了,难道只能让她欺负我,俺不能反抗吗?这也在情理之中啊。”
“胖子胆小,你竟然敢搏斗那蛇怪,这可有些不合情理啊!”张浩看了一眼黑衣朱九,摇头道。
“浩哥,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俺,俺胆子可大着呢。”黑衣朱九摸着脑袋,不好意思道。
张浩嗤笑一声,道:“得了吧你,见了妖魔鬼怪,你比谁都跑的快!”
白衣朱九怒道:“俺……俺那还不是怕你和嫂子受伤,这才奋不顾身冲上前的。”
张浩摇摇头,道:“好一个奋不顾身,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白衣朱九看着张浩,争锋相对道:“浩哥,俺没想到你会怀疑俺,就凭这一点,俺不服。”
张浩点点头,道:“好,我还有证据。”
事已至此,白衣朱九不服道:“你有何证据,尽管拿来!”
张浩摸着下巴,嘴角翘起,露出自信的笑容,在黑白朱九跟前来回踱步,道:“麻烦你二人将手掌亮出来,对着大家。”
黑衣朱九想都未想,摊出一双肥嘟嘟的手掌,道:“看吧,浩哥你随便看。”
白衣朱九不甘势弱,也摊出一双大手,道:“哼,看吧,俺倒是想看看你能看出什么端倪!”
张浩皓目中精光闪动,嘴角翘起,露出招牌势的自信笑容,道:“嗯,你们看看,他俩的手有什么不一样?”
七杀女和金昭容二人走到黑白朱九跟前,看着黑白朱九二人的手,不由皱起了眉头,看她二人的模样,倒是非常细心。
半晌,二人双眼都是异彩连连,各有所思。
张浩淡淡一笑,道:“想必二位也看出了什么端倪,黑衣朱九手掌白嫩,而白衣朱九手掌上有厚厚的老茧。”
金昭容脸色一变,道:“朱九乃是习武修行之人,手上自是有老茧,这说明白衣朱九是真的。”
张浩哈哈一笑,道:“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但也是你的聪明使你露出了破绽。你不知道的是朱九虽然是修行者,但这胖子好吃懒做,根本就没有好好修行,他能有今日的修行,全是靠的是他的小聪明!”
金昭容脸色大变,“噔噔”后退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张浩,道:“这……这都是你一家之言,做不得信。”
黑衣朱九圆溜溜的眼睛来回转动,上前,嘿嘿笑道:“俺老朱倒是有一法,定可分出个真假!”
张浩眉头一挑,来了兴趣,道:“哦?你有办法?”
黑衣朱九点点头,随即蹲了个马步,双手自从外到内环抱,沉及丹田处,脸色涨红。
“噗……”一声怪响从朱九身后响起,响亮异常,接着便是一股让人窒息的恶臭弥漫在空中。
众人脸色不由大变,捂着鼻子,身形闪动,急速的与朱九保持开距离。
第三十五章 为解心结 鬼新娘现
readx;黑衣朱九得意的哈哈大笑,道:“跟俺老朱斗,你还嫩点,怎么样,你给俺老朱也放个屁看看。”
朱九这是吃了空空果所致,可谓是天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要白衣朱九放出这样的屁,那可真是赶鸭子上架,不可能的事嘛!
只见白衣朱九气的憋的老脸通红,指着黑衣朱九,怒道:“你……你下流!”
黑衣朱九哈哈大笑,挑悻道:“你……你什么你,假的就是假的,快说,你为什么要假冒俺老朱,到底有什么目的?”
张浩走到朱九跟前,道:“你们可谓是漏洞百出,胖子从来不穿白衣服,原因是他懒。说吧,你们有什么目的?还有为什么连天眼也分不清真假朱九?”
突然,狂风大起,刮的人眼睛也睁不开来,大约持续了有一盏茶的时间,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浩哥,他们人呢?这……这是哪里啊?”朱九看着张浩,惊叫道。
张浩盯着眼前一望无际的黄沙,心中疑惑,道:“胖子,恐怕我们有麻烦了!”
朱九一听,顿时急了,惊叫道:“浩哥,我们有什么麻烦,你倒是说啊,别吓俺老朱!”
七杀女不知何时到了二人身后,语气平淡道:“幻境!”
张浩双眼微眯,湛出两道神芒,道:“对,而且还是非常厉害的幻境,陷于其中,不可自拔。”
朱九一听,顿时沮丧着脸道:“浩哥,你……你快想办法啊,俺老朱媳妇都没有娶,不想死啊!”
张浩脸皮抽搐,没好气的道:“只是被困于此处,又不会要你性命!”
“哈哈……”
突然,猖狂尖锐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但却又有一股难以掩饰的欣喜之意。
“神鬼大将军果然才思敏捷,名不虚传,不错,你们确实是陷入了我的幻境当中。在这里,我便是神,我便是主宰!”
张浩眉头大皱,抬头看向四周,不由大叫道:“我们无怨无仇,你这般戏弄于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神鬼大将军名声在外,小女子只是略施手段,想证实一番而已。”女声再次响起,飘飘渺缈,不可识别。
张浩冷哼一声,道:“哼,莫要装神弄鬼,现在你可满意?”
“非常满意,神鬼大将军果然名不虚传!”飘渺的声音再度响起。
张浩心思急转,暗道:“这神秘人通过朱九将自己引到这幻境当中来,又整了真假朱九这一出来试探自己,听其口音,倒是似乎有求于自己。”
想到此处,张浩眉头舒展,自信重回,露出招牌势的笑容,从容道:“还请现身一见!”
朱九藏在张浩身后,伸长脖子,怪叫道:“是啊,你到底是什么人?有种的出来!”
“哼!胖子你找死!”
“啪”一道脆声响起,朱九的胖乎乎的脸顿时又厚了几分。
“哎哟,妈呀,鬼啊!”朱九无缘无故被扇了一巴掌,顿时大骇,再不敢多言,躲在张浩身后,瑟瑟发抖,怪叫道。
张浩豁然回头,看向朱九后方,只见空中一阵蠕动,一道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火红色的惹眼喜服,喜冠凤霞,三千青丝飞舞,杏眼摄魂,红艳艳的嘴唇令人迷醉而神往,宽大的喜服也掩盖不住诱人的娇躯。
“美女啊,绝对的美女!”朱九回头一看,顿时眼都直了,哈喇子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痴痴的道。
“哼,胖子,我看你是想变成猪头,对吧?”突然出现的喜服美艳女子冷哼一声,面色变冷,盯着朱九道。
朱九浑身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吞了口唾沫,讪讪道:“呃,不不……”
张浩双眼大睁,盯着这喜服女子,惊叫道:“鬼新娘!”
鬼新娘转头看向张浩,竟是微微弯身,福道:“小女子名叫谢宛如,心中有不解之惑,怨气缠身,不得轮回,有幸得遇神鬼大将军,还请大将军为小女子做主!”
张浩眉头一皱,道:“我如果不答应呢?”
谢宛如杏目一寒,慢慢的起身,道:“这恐怕由不得大将军了,大将军可知道这玄水之精!”
张浩一惊,双眼迸出两道神芒,暗想道:“玄水之精,竟然是玄水之精!这玄水之精乃是阴大哥要寻的五精一气之中的水之精,自己现在被困于其中,难以自拔,无怪乎自己的天眼也识不破真假朱九。”
想到此处,张浩自由一番计较,故易怒道:“哼,你敢威胁我?”
谢宛如一双杏眼毫无顾忌的迎上张浩德目光,轻笑一声,道:“小女子不敢,只是求大将军解开心中郁结而已。”
张浩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谢宛如,半晌见谢宛如面不改色,不由轻笑一声,道:“我帮你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谢宛如一愣,不由开口道:“什么条件!”
张浩慢慢的踱步走到谢宛如跟前,上下打量起来,还不时的点头,一副品头论足的模样。
朱九看的老眼发直,嘀咕道:“还说俺老朱,你这样对得起嫂子嘛……”
虽然朱九说的很小声了,但张浩还是听的清清楚楚,不由老脸一红,恶狠狠的瞪了朱九一眼,又转头看向谢宛如,道:“我要这玄水之精!”
谢宛如杏目中精光闪动,死死的盯着张浩,半晌才道:“好,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得帮我解开心中的结!”
张浩嘴角翘起,露出得逞的神色,道:“还请姑娘勿怪,我实在是需要这玄水之精啊!”
谢宛如轻笑一声,道:“好,一言为定!”说着手一挥,只见场景一变,张浩几人出现在一座城外。
朱九一看,嘿嘿一笑,道:“总算是摆脱那鬼新娘了,吓死俺老朱了。”
张浩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抬头看去,只见这城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百里城”三个字,苍劲有力,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笔。
张浩不由赞赏的点点头,也不犹豫,抬腿便往城内走去。
“啊,浩哥,这才是人呆的地方嘛,你看这多么人,多热闹啊!”朱九腆着脸道。
张浩回头一看,见朱九正自瞪着一双圆溜溜的贼眼四处猛愁,顿时无语,没好气的道:“我看不是人多热闹,是美女多热闹吧!”
朱九一愣,尴尬的摇摇头,道:“哪有,浩哥,真是人多热闹嘛!”
七杀女看着二人斗嘴,嘴角不由弯了弯。
张浩无意中瞥见,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嘴巴张的老大,一时之间竟是呆住了。
正在这时,一声惊慌的大叫将张浩拉回了现实。
“不好了,不好了,杀人了,杀人了……”
“杀人了,谢先生死了,谢先生死了!”
张浩一惊,随手拉住一人,皱眉问道:“你说谁死了,谢先生又是谁?”
那人一惊,奋力想挣脱,却是无论他如何使力,也挣不开半分,不由急道:“你是谁,拉着我做什么?”
张浩轻轻一笑,道:“你只要如实回答我问题,我自会放了你!”
那人摇头,无奈道:“怎么遇上个你这么不讲理的人,你连百里城的谢云谢老先生都不知道啊,你是外乡人吧?”
张浩愕然,道:“小哥,我们确实是外乡人,还请相告!”
“说起这谢老先生可是有名啊,可谓是德高望重啊,他创立的‘东华书院’闻名周边,甚至有学生不远百里、千里前来求学呢,这也是百里城的寓意。”
朱九上前,嗤笑一声,道:“有这么夸张嘛,跑千里来求学,脑子进水了吧!”
张浩无语,回头瞪了朱九一眼,放开那人,道:“小哥,多谢了!”
那人拱了拱手,跑开去,大叫道:“不好了,谢老先生没了,被人杀了,不好了……”
张浩无奈的摇了摇头,边走边道:“走,我们去看看!”
朱九满不情愿的跟上,七杀女也是无言跟上。
张浩走近动画学院门前时,此地早已围满了人,人群熙熙攘攘,都在谈论着谢老先生生前的功绩。
“东华书院,以博学而闻名,谢老先生门下曾出过五个一品大学士,十六个二品大夫,至于三品、四品以下的官吏,却是多的数不多来了,小生慕名不远千里而来,没想到谢老先生却……却……。”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人可怜兮兮的道,说着竟是自己倒先哭了起来。
“就是啊,哎,谢老先生好不容易答应我入门的,怎么……怎么就平白无故的死了呢?”另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更是夸张的捶胸顿足起来。
“要是我也能入谢老先生的门,那该多好啊!”
“你,你就别想了,你以为你是李岩啊!”
“李岩?他……李岩有什么了不起!”
“切,李岩可是谢老先生的首席弟子,文采韬略那是无人能比啊!”
“这……这个嘛……”说到这里,连他自己都无话可说了,显然也是默认了。
“李岩?”张浩微微皱眉,嘀咕道。
“让开,快让开!”这时一道道嚣张的声音响起,一对家仆打扮的人径直推开众人,闯了进来。
“你不长眼吗?说你呢,就是穿紫衣服,拿把破扇子摇啊摇的家伙!”一名家仆走到张浩跟前,指着张浩的鼻子大叫道。
张浩双目一凝,怒道:“这路又不是你家修的,我为何要让?”
那人冷哼一声,一挽袖口,做凶恶状,怒道:“你找死,竟然敢挡我家老爷,汤三爷的路!”
有好心人上前提醒道:“公子,你是外乡来的吧,快让开,这汤三爷有权有势,我们惹不起。”
七杀女明显脸上寒霜,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那家仆见七杀女眼前顿觉一亮,双眼现出淫秽的光芒,轻浮道:“呦,哪来的这么标志的小女子,火气不小嘛!”
七杀女身上的杀气“腾”的一下激发出来,便要动手。张浩一看不妙,按住七杀女的胳膊,对她摇了摇头。
“什么事?”这时一个身穿黑衣华服的人走了上前,冷声问道。
“三爷,这小子竟然敢挡路!”这家仆恶人先告状,拱手道。
黑衣人抬头看向张浩,双眼立时眯了起来。同时张浩也在看着他,不由双目微眯,眉头大皱。
汤三爷看着张浩,冷笑一声,道:“来人呢,拿下!”
汤三爷的话落,便有一众家仆要上前。
“慢着!”就在张浩他们准备动手的时候,后方传来一声轻浮中却又带有威严的声音。
“李岩,是你,你最好不要管闲事!”汤三爷看着出来的人,怒目道。
张浩看向李岩,见李岩一身白衣,手中持有折扇,脸上带着一股天然的玩世不恭,正对自己点头。张浩一鄂,不由也轻轻点头回礼。
李岩走到张浩跟前,看着汤三爷,道:“汤三爷,你看清楚了,这可是东华书院,而且家师刚刚过世,请你不要在这里生是非!”
汤三爷冷哼一声,看着李岩,突然猖狂的哈哈大笑起来,大声道:“李岩,你欺师灭祖,杀害自己的师傅,自身都难保了,还在这里替人出风头!”
李岩脸色一冷,看着汤三爷,眯着眼道:“哼,姓汤的,你莫要当众胡说八道,我李岩怎么可能杀害自己的师傅!”
汤三爷冷笑一声,看着李岩,道:“有人亲眼所见你杀了自己的师傅,难道这还有假!”
众人哗然,乱作一团。
“不可能吧,怎么回事?”
“不可能,李岩师兄乃是谢老先生的首席弟子,怎么可能杀害自己的老师!”
“就是,不可能……”
“这也说不定,人心难测啊!”
“我听说啊,李岩喜欢谢老先生的女儿谢宛如,可能是谢老先生不答应二人的婚约,李岩起了杀人之心。”
“我不这样认为,这李岩和谢宛如两情相悦,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啊!”
“嗯,有道理!”
众说纷纭,李岩哂笑一声,道:“姓汤的,我倒要看看是谁看见了我谋害了自己的师傅!”
“我!”李岩的话刚落,便有一道声音响起。
第三十六章 谢老疑案 李岩受冤
readx;李岩眉头大皱,回头一看,满脸的不可思议,惊道:“钱师弟,你……你说什么?”
“钱涛,他就是钱涛啊,钱老先生的二弟子钱涛!”
“听说钱涛家祖上经商,到如今可谓是富可敌国啊!”
钱涛斜视着众人,昂首走到李岩跟前,微微一拱手,道:“师兄,虽然你是我师兄,但为弟也要忍痛说出,昨日我去师傅书房请教,未及到房前,却见师兄你慌慌张张的从师傅的书房中走出,当时我还奇怪,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明显了。”
李岩双眼中精光闪动,盯着钱涛,牙关咬得紧紧的,半晌无语。
钱涛似乎很无奈,摇了摇头,对刚检验完尸身走出来的官差道:“铁捕头,请问仵作验尸,能不能验出家师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铁捕头名铁原,乃是当地有名的捕快,素以铁面无私而著称。
铁原皱着眉头,道:“据仵作分析,谢老先生是死于隅中时分。”
钱涛嘴角轻轻翘起,道:“隅中时分,也就是离正午时分一个时辰左右,那段时间我们还在上课,期间只有李师兄你一个人出去,这个同窗们可以作证的。”
“对,期间也只有李岩师兄出去过啊!”
“是啊,照这么说,李岩师兄还真有嫌疑啊!”
……
张浩眉头大皱,不由上前道:“你们别忘了,还有一个人出去过!”
铁原眼中精光闪动,道:“钱涛?”
张浩点点头,嘴角翘起,露出招牌势的笑容,道:“对,钱涛你如果没出去过,怎么能撞见李岩从谢老先生的书房跑出呢?”
钱涛脸色大变,指着张浩,怒道:“放肆,你是何人?竟敢污蔑本公子!”
张浩淡淡一笑,也不在意,笑道:“钱公子,我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你没必要这么紧张吧。”
钱涛白净的脸上几度变换,看了一眼汤三爷,总算是平静下来,整了整衣冠,平淡道:“不错,我是出去过,不过我是正午时分下课时不见老师归来,心中担忧才出去的,这一点在场的同学可以给我作证!”
“对,确实是啊,既然谢老先生是在隅中时分被人害死的,钱涛是在正午时分才出去的,这么说来,时间便对不上,钱涛便不是杀人凶手了。”铁原皱着眉头,慢慢的分析道。
张浩眉头一挑,点点头,认为也有理,无言以对。
钱涛神情一松,看向张浩,道:“哼,我早说过不是我做的。”
面对钱涛的挑悻,张浩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之所以帮李岩,无非是直觉告诉他李岩如此阔达之人,不可能是凶手,但按这样说来,案发现场的时间也只有李岩能对上了。
铁原扫视众人,看了一眼张浩,道:“来人呢,将李岩带回衙门,听后县老爷大人审判。”
铁原话落,便有两名官差上前,一把将李岩架起,往外走去。
“等等!”正在这时,一声焦急好听的声音猝然响起。
张浩听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不由回头望去,这一看,直惊的头发都炸了开来。
原来出现在张浩眼前的正是前番穿新服的鬼新娘谢宛如。只是现在的谢宛如好像不认识他们一般,身穿白色素服,直扑向李岩。
“鬼,鬼啊!”朱九看见谢宛如,眼珠子一突,立时炸毛,便要跑出去。
张浩老脸一黑,这个谢宛如明显不是之前的鬼新娘嘛,一把抓住朱九,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朱九看了看张浩,又看看谢宛如,慢慢的平静下来,尴尬的一笑,道:“浩哥,那……那个啥……”
张浩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朱九,慢慢的摇了摇头。
众人一阵唏嘘,鄙视的看向朱九。
“宛如、宛若姑娘乃是谢老先生的两位千金,怎么可能是鬼,这胖子莫非抽住了?”
“我看也是,这胖子有毛病!”
……
谢宛如、谢宛若二人却是不管其他人,径直拉住李岩,哭泣起来。
“李师兄不可能是凶手,不可能!”谢宛如拉着李岩的衣袖,泣不成声道。
“李师兄对我父亲恭敬有嘉,怎么可能是凶手,一定是你们弄错了!”谢婉若看着众人,也是哭泣道。
李岩见儿女跑了出来,哭的稀里哗啦,终究不忍,堂堂男儿,竟是哽咽道:“宛如、宛若,你们先回去吧,清者自清,我没事的!”
二女只是摇头,抓着李岩的衣服不放。
钱涛撇撇嘴,英俊的面庞上闪过一道阴鸷,上前道:“师姐,现在证据确凿,师兄他……”
钱涛的话还没有说完,谢婉若便回过头来看着钱涛,怒道:“钱涛,李岩可是你师兄啊!”
钱涛嘴角一抽,不由倒退了几步,眼中怨毒之意闪过,暗想到:“我哪一点不比他李岩强,可是……可是为什么宛若师妹就是不喜欢我呢。”
张浩将众人的变化都看在眼里,心中已有计较。
“走吧!”铁原虽然不忍心两位如花似玉的女子如此哭泣,但贴面无私的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催促。
官差得了铁原的命令,将李岩拉着便往前走去。
二女不小心跌倒在地,哭的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朱九最见不得女子哭泣,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不由道:“浩哥,你不是最会查案了吗,你就帮帮她俩吧,你看她们多可怜!”
张浩心中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幻境,但如此事让他遇上,不用别人说,他早已下定决心要帮忙。
谢宛如和谢婉若正自哭的没着落,突然听见朱九说张浩善于查案,顿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疯狂的扑向张浩,跪地哭泣道:“我姐妹二人求求公子救救师兄,求求您了……”
张浩心软是出了名的,和他经常在一起的朱九就是看准了他这一点才故意大声说出来的,这不两女求张浩,达到了他的目的,朱九正自偷偷贼笑,突然瞥见张浩吃人的目光,不由浑身一个激灵,看向四周。
张浩无奈的摇了摇头,手轻轻一托。二女只觉一股不可抗拒的大力将她二人扶起,更以为张浩乃神人,忙再次拜哭道:“求求公子帮忙,求求公子了!”
张浩点头答应道:“二位姑娘请起,这忙我便是!”
二女大喜,忙齐声拜谢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朱九得逞,上前道:“姑娘,你看天色已晚,而我们三人还没有落脚的地方,你们看能不能……”说着,还指了指书院,那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这货是想进去住的好,吃的好而已,其它的事情他才不管呢,当了甩手掌柜,通通交给了张浩。
谢宛如、谢婉若大喜,破泣为笑。
谢宛如忙上前道:“公子请,快请!”
让朱九这么一闹,张浩是不进也不行了,也不娇作,对谢宛如和谢宛如拱了拱手,往东华书院走去。
“慢着!”
正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张浩的身形不由一顿,回头看向出声之人。
将张浩等人叫住的正是钱涛,此时钱涛也不知为了什么,双眼有些通红,指着张浩怒道:“好你个小白脸,这东华书院岂是你说进就能进的!”
张浩眉头一皱,正要说话。七杀女目光一寒,重重的冷哼一声。
“哼!”
声音似有回荡,别人听在耳中没有什么事,钱涛听在耳中,直感觉心头巨震,不由脸色大变,“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汤三爷脸色一变,双眼寒芒大放,看着七杀女满是警惕之意。
朱九一看这场景,贼笑道:“嘿嘿,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惹到蛇……浩哥身上。”他本来是要说蛇蝎女的,但感觉背后一阵发寒,脑中灵光一闪,临时改了说法。
张浩深深的看了一眼钱涛和汤三爷,当下再不犹豫,径直往书院内走去。
东华书院是求学问道之处,又因为其名声在外,本来应该挺热闹,但经过这一事件后,除了零零星星走过的几个人,张浩这一路上走来,再无其他人。
“这便是谢老先生的书房吗?”张浩停在一间有官差把守的房间处,问道。
谢宛如忙上期道:“对,这便是父亲的书房,只是……只是不想父亲却死在了里面,呜呜……”说到这里,谢宛如又是哽咽的哭泣起来。
张浩上下打量着谢老先生的书房,听见谢宛如的哭泣声,不由叹息一声,安慰道:“谢老先生一生育人无数,爱书如命,能在自己的书房中仙逝,也算是一种好的归宿!”
“姐姐,别哭了,张公子说的对。”谢婉若显然要坚强一些,抱着谢宛如安慰道。
张浩看了一会,见有官差把守,也看不出个究竟,便继续随二姐妹往前走去。
谢家二女在朱九有意无意的提点下,为三人准备了丰盛的大餐,三人吃饱喝足了,朱九不管不顾,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便传来“呼呼”的鼾声,声音如雷鸣。
张浩尴尬的对二女一笑,道:“我这朋友他……他……”说到这里,张浩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
谢宛如倒是通情达理,忙道:“公子不必客气,今日也晚了,公子便先去安歇吧。”
张浩点点头,随着下人进了朱九旁边的一间屋子。七杀女进了紧挨着张浩的了另一间厢房。
看着满目狼藉的桌子,谢宛如疑惑的小声道:“姐姐,他们……他们真能查出杀害父亲的凶手?”
谢宛如缓缓踱步,看着张浩几人的房间,低语道:“现在父亲被人杀害,李师兄又被人陷害,如今我们还能找谁,也只有活马当死马医了。”
谢宛若红唇蠕动,没有说话,搀扶着谢宛如,往二人的闺阁走去。
……
夜深一更时分,东华书院因为死了人,更是没人敢出来,显得有些幽静,似乎又有些诡异。
“吱呀”一声,张浩的房门打开,从中窜出一个人影,往朱九的房间窜去。
张浩来到朱九房中时,这胖子正自睡的香,呼噜声震天,四仰八叉,鼻子上还吹着个气泡,随着呼吸一会变大,一会变小,煞是滑稽。
张浩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叫道:“胖子,快醒醒,醒醒!”
张浩的声音瞬间便被淹没在朱九的呼噜声中,张浩老脸一黑,继续叫道:“胖子,醒醒,我们去趁夜去看看谢老先生的书房!”
“哎呜……俺的馒头,馒头……”朱九似乎梦见了馒头,嘀咕出声,然后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起来。
张浩心中有气,随即眉头一挑,计上心来,慢慢的走近朱九的床前,俯身道:“胖子,快起来,我带你去找香喷喷的馒头,你想吃多少,便吃多少!”
“腾”的一下,朱九身上仿佛装了弹簧一般,一下子便起来,叫道:“馒头,哪有馒头,浩哥你说什么?”
后半句话是朱九见张浩在自己的床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说的。
张浩没好气的瞪了朱九一眼,做了个“嘘”的动作,没好气的道:“馒头,大半夜的哪有馒头,吃吃吃,你就知道吃,看你都胖成什么样了,就知道个吃。”
朱九一听没有馒头,顿时没了兴趣,“啊”的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的不满道:“浩哥啊,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折腾个啥,你不瞌睡,俺老朱可是瞌睡了,既然没有馒头,俺便睡了。”说着,身子倾斜,便要倒下去。
张浩一看,急忙扶住朱九,道:“胖子,赶紧的跟我走,晚上官差瞌睡,我们好摸进谢老先生的房间,找找线索。”
朱九此时上眼皮打下眼皮,哪还管的上你什么线索不线索的,只是不到三秒种的时间,便再次响起了呼噜声。
张浩大怒,右手伸出,一把揪住朱九的耳朵,怒道:“胖子,你跟不跟我走!”
“疼疼疼,浩哥,快放开俺……”朱九耳朵被揪住,痛的再无睡意,顺着张浩的手起来。
张浩将其拉下床,怒道:“小声点,别惊扰了别人。”
朱九下床,无精打采的跟在张浩身后,嘀咕道:“是你打扰了俺的美梦好不!”
第三十七章 夜探书房 水鬼惊魂
readx;夜幕中,一胖一瘦两个身影闪现在谢老先生的书房顶。
“浩哥,何必要这么麻烦,要避过这些凡人,贴张隐身符不就得了?”朱九此刻仍旧小声的埋怨道。
张浩没好气的道:“你以为符纸是白菜啊,我现在除了几张神风符,其它的都没有了。”
朱九撇了撇嘴,小声道:“那……那咋办,他们把书房围的这么死,我们怎么进去?”
张浩眉头轻皱,小声道:“这掉虎离山也不合适,恐惊动其他人啊。”
朱九圆溜溜的眼睛来回转动,突然眼睛一亮,嘿嘿一笑,道:“浩哥,看俺老朱的。”说着,便往前面窜了出去。
张浩想抬手阻挡也已经来不及了,只见朱九面向张浩,屁股朝下,坏笑一声,“噗”的一声怪响,紧接着便是一股比坏鸡蛋还难闻十倍的恶臭弥漫开来。
张浩一看,大急,关键时刻,双手环抱,一个玄青色的太极图出现在他手中,滴溜溜的旋转着迎风渐长,抵住恶臭味,随即向前一推。太极图旋转着一头撞向朱九。
朱九本就在房檐旁,不防张浩将太极图推来,伸手阻挡时,直感觉一股大力迎面传来,“啊”的怪叫一声,仰面朝天直直掉落下去。
张浩一看,身形闪动,在朱九落下之前,提前一步跳下地来,眼看朱九便要掉落下来,只见张浩一手接住朱九,一手环抱太极图,顺着朱九下落的趋势,以自身为中心,旋转了一个圈,堪堪将冲力卸去,朱九总算是平安落地。
再看张浩脚下,一个脚印深深的陷入地面,地板以他为中心龟裂开来,犹如蛛丝密布一般,密密麻麻。
二人平安,相视一眼,不由轻呼出一口气。
张浩抬头看时,不觉脸皮抽搐,原来守卫书房的四名官差早已倒地昏迷不醒。
朱九得意,嘿嘿笑道:“区区凡人,怎么能挡得住俺老朱的这一屁之威,这还是俺老朱没屁下留情了。”
张浩无语,提口真气,一掌拍出,劲风四起,空气中的味道不由好了许多。
张浩鼻子轻嗅几下,空气中除了几分恶臭外,似乎还有一股血腥之味。然后再不犹豫,抬腿向书房走去。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一股潮气迎面扑来,张浩不由眉头一皱,继续往里走去。
“咦,浩哥,这书房中怎么有些冷啊!”朱九随后跟上,浑身一个激灵,轻咦道。
张浩眉头深皱,道:“确实有些冷,而且是一股阴寒之气!”
朱九一个激灵,道:“浩哥,阴寒之气,这不会又有什么鬼吧?”
张浩此时也是充满了警惕,将自身灵气汇聚于眼上,闪着淡淡的青光,看向四周,只见四周摆放着许多古书,在往书桌跟前,地上画了个人形,又有几个大的血脚印。
朱九看着四周黑漆麻乎的一片,心中发毛,四下张望,突然瞥见张浩双眼湛着青光,犹如鬼魅,立时吓的一跳,“叮当”一声脆响,不知打翻了什么东西。
张浩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也是吓了一跳,反过身来,怒道:“死胖子,你做什么呢?”
朱九却是满然骇然的看着张浩,惊的发不出声音,最后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指着张浩大骂道:“好你个泼皮野鬼,竟敢上浩哥的身,快给俺老朱滚出来!”
张浩额头上拉下三条黑线,
黑着老脸道:“上你个头啊,哪个鬼能上了我的身。”
朱九愕然,道:“呃,浩哥,你没被鬼上身啊,那怎么你眼睛会发光。”
张浩无语,没好气的道:“你将灵气上提至天鹰穴,再慢慢汇聚于双眼之上,你的眼也会发光。”
朱九半信半疑的依言相做,果不其然他的双眼也湛出两道青光,如两道青色的火蛇一般,忽明忽暗,吞吐不定。
这朱九起了小孩心性,一时之间觉得好玩,双眼青芒来回闪烁,在黑漆漆的房中显得有些诡异。
张浩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眉头一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由道:“胖子,别胡闹,晃的我眼睛都花了,怎么会有四只眼呢?”
“四只眼?不可能啊,俺老朱只有两只眼啊!”朱九疑惑道。
突然,朱九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骇的面色惨白,一动也不敢动。
张浩也是脸色大变,大叫一声:“胖子小心!”说着,身形闪动,双手抱圆,一个玄青色的太极图滴溜溜的旋转而成,迎风渐长,压下朱九身后。
“桀桀……”的怪叫声响起,朱九身后一道白芒急速打出迎向太极图。
“呲呲……”的声音响起,白芒、青芒来回交替闪烁,太极图滴溜溜的旋转着抵住白芒,两者僵持不下。
映着青、白两色光芒,张浩看的清楚,那两道幽光竟是一个披头散发一个人影的双眼发出的。
这人双眼湛着幽光,面色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惨白色,此时正咧着一张嘴怪笑出声,更奇怪的是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浑身散发着一股阴寒之气,让人看的毛骨悚然。
朱九艰难的回过头来,一看,立时炸毛,怪叫一声:“鬼啊!”与此同时,一拳向那鬼怪打去。
“咚”的一声闷响,出其不意之下朱九一拳正中那鬼物胸口。
那鬼物怪叫一声,倒飞而出,“呼”的一下,便没了踪影。
张浩松了一口气,双目死死的盯着周围,一句话也不说。
朱九僵硬的将手臂伸回,扭头看向张浩,道:“浩……浩哥,刚才那……那是什么鬼物啊?”
张浩头也不回,继续扫视周围,一字一句的道:“水……鬼!”
“水鬼?”朱九一听,顿时骇的头皮发麻,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警惕着盯着四周,不由自主的往张浩跟前靠了靠。
“滴滴……”的声音响起,张浩双眼一亮,奋力一掌拍出。
“啪”的一声大响,张浩一掌打在廊柱上,整个书房都是一震,手掌深深的嵌入了廊柱内。
“不好,调虎离山,胖子小心!”张浩突然双目光芒大盛,大叫道。
“啊!”
朱九痛叫一声,左腿被一道白光打中,身形不由一偏。
“呼”的一声,朱九直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不由浑身一个激灵,顾不得左腿上的疼痛,恶胆向边生,反身一拳打向身后。
“啪”的一声,一个惨白色的干枯手掌伸出,五指弯曲,将朱九的拳头包了个正着。
朱九大骇,另一只手青芒闪烁,正要拍出,突然觉得腹部一阵剧痛,身体离地而起,倒飞出去。
“扑通”一声,朱九与硬邦邦的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突然朱九感觉自己手心湿漉漉的,以为是自己流血了,不由面色一变,抬手一看时,却是黑乎乎的一片,原来是沾上了前番不小心打翻的墨汁,这才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那水鬼一看,怎肯放过朱九,身形飘飘乎乎,犹如脚下踩了滑板车一般,直直向朱九逼来。
朱九好不容易才松了口气,抬头一看水鬼又向自己逼来,顿时骇的三魂皆冒,七魄离体,可能是激发了他本身求生的潜能,连滚带爬的便往书桌下爬去。
张浩一看朱九吃了大亏,顿时大惊,再顾不得其它,双手弯曲,结着一个奇怪的手印,最后双手互挽,两个食指并拢,往前顶去。“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九字真言从张浩的口中飘出,旋转一圈,融入手印当中,手印顿时光芒大盛?,青光逼人,照亮了整个书房。
“大金刚轮印,破!”
随着一个“破”字出口,张浩奋力将手印推了出去,只见一个个金色的能量环状连成一片,一个接一个,直直向那水鬼打去。
此时那水鬼离朱九钻进的书桌不到一尺的距离,猛见金光大盛,回头一看,大惊,只见其头一扬,黑色的头发无风乱舞,口目皆张,双眼翻白,呈现混沌之色,三道白芒从其口目中喷射而出。
“轰”的一声大响,金芒、白芒大动,光华闪动之际,金芒害过白芒,两道金色的能量圈打在水鬼的身上。
“啊”的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水鬼整个身形倒飞而出,撞在墙上,“呼”的一下,不见了踪迹,只留下一片水渍。
张浩眉头一皱,右手中指和食指并拢,慢慢的划过额头,金色的神秘纹路慢慢的从中间分开,露出一只竖眼,正是天眼。天眼湛着道道金光,扫向四周。
“哼,原来在这里!”张浩冷哼一声,手一翻,鬼泣无声的出现在手中。
“着!”
鬼泣剑化成一道黑芒,急速的掠向墙头的一角。
“噌”的一声,鬼泣剑直接钉在了墙上,一个白色的身影闪现,正是那水鬼,此刻的水鬼被鬼泣剑钉住了一角,正自凄厉的惨嚎着。
水鬼眼看张浩又冲来,头一扬,股股长发迎风渐长,呼啸着卷向张浩。
张浩一惊,身形暴退,与此同时手一招,鬼泣“嗡嗡”鸣叫,倒飞而回,被张浩一把我在手中。
眼看长长的黑发当头向自己卷来,张浩猛然暴喝一声,手中鬼泣黑芒暴动,奋力斜向上砍去。
鬼泣剑剑身闪着耀眼的黑芒,所过之处,黑发尽皆应声而断,散落了一地,须臾之间,变成了一滩水。
“呼”的一声,水鬼吃了大亏,再不敢犹豫,化作一道白影径直往门外冲去。
“哎呦”一声,白影冲出像是带倒了某人,一声尖叫声响起。
张浩眉头一挑,身形闪动,转瞬之间便冲出了门外,却见谢宛如倒在地上,正自挣扎。
“谢大小姐,你没事吧?”张浩手一抬,青光闪过,将谢宛如轻轻扶起来,张浩的双眼却是扫向四方,皱着眉头道。
“呃,我没事,张公子,发生什么事情了?”谢宛如脸色微微一红,轻声问道。
张浩收回目光,看着谢宛如,正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告诉她他们遇见了水鬼,跟水鬼搏斗一番,让它逃了?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一般人肯定是不相信的了,少不的心里还的骂一句“神经病”。
这时,无巧不巧的响起了朱九的声音。
“水鬼,我们遇见水鬼了!”
张浩老脸一黑,他都能想到谢宛如的神情了。
果不其然,谢宛如先是一愣,接着抿嘴轻笑,道:“朱公子真是风趣,这……这鬼怪一说纯属无稽之谈,不可轻信的。”
“谢大小姐,真的,我们真的遇见了水鬼,而且我们还跟它大打了一架呢。不信你看,俺老朱的腿还被它给打伤,现在都疼着呢。”朱九一副解惑的模样,指着自己一瘸一拐的腿,正声说道。
张浩看着谢宛如的神情,那分明就是“你是不是脑子抽风了”的神情,不由面皮抽搐,回头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朱九,然后又转过头来,尴尬道:“那……那个谢大小姐,不好意思啊,朱九他梦游,对,就是梦游,我追出时,不想他大闹了谢老先生的书房,真是对不住!”
“梦游?”谢宛如看着朱九,一副疑惑的神情。
“姐姐,怎么了?”正在这时,响起了谢宛若的声音。
却是除谢宛若,还有书院的其他人,听见谢老先生书房这边发出了这么大的声响,都赶了过来。
张浩一拍脑门,暗道一声麻烦,当下再不犹豫,对谢宛如一拱手,道:“谢大小姐,我先带朱九回房了,不好意思。”说完,不等朱九反应过来,一把拉了他,便匆匆忙忙往房间走去。
“浩哥,俺没梦游啊,真的没有梦游!”朱九先是一愣,然后大声道。
张浩一个头两个大,回头恶狠狠的瞪着朱九,怒道:“死胖子,我说你梦游了,你就梦游了!”与此同时,双眼跳动,给朱九使眼色。
朱九不知道张浩哪来的这么大的火气,被张浩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给吼的怔住了,又见张浩双眼跳动,不由奇怪道:“浩哥,你眼咋了,是不是抽了?”
张浩脸更黑了,再不敢多停留,一句话也不说,拉着朱九便往房间飞奔而去,空中只留下朱九一连串的惊呼声。
“浩哥,疼疼疼,俺老朱的腿受伤了……”
第三十八章 公审李岩 血脚印迷
readx;“浩哥,疼啊,俺老朱的左腿疼啊!”朱九回了屋子,平静下来,左腿上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不由叫喊出声。
张浩眉头一皱,低头一看,可不是嘛,朱九的左腿之上有一个血洞,隐隐有白色的寒气缭绕,似乎将血液都凝固住了。
“不好,胖子,快运转玄功将寒气逼出,否则寒气入体,就麻烦了!”张浩急道。
这么长的时间相处下来,张浩虽然不知道这胖子的来历,每次提及,这胖子总是含糊而过,但张浩知道的是这胖子竟然和自己修炼一样的功法,也是“九九玄功”。
朱九一听,再不敢犹豫,就地盘膝而坐,玄功运转,浑身玄青色的光华闪动,半晌,白色的寒气从朱九的左腿上慢慢的飘出,此时朱九已经是满头大汗,累的气喘吁吁了。
张浩见朱九终于将寒气排出,也是重重的舒了口气。
“嘶……”
朱九突然呲牙咧嘴,倒吸起凉气来,痛叫道:“浩哥,疼,疼死俺老朱了……”
张浩无奈的摇了摇头,弯身慢慢的将朱九扶起,往床前走去。
“哎呦,疼疼疼,浩哥慢点!”朱九一屁股跌倒在床上,痛叫道。
……
一夜折腾,将近五更时分,张浩才回房睡下,朦朦胧胧中自己又回到了古玉界青玉镇,熟悉的一幕幕画面重演着,琥珀川,杨柳随风飘摆,与金昭容、朱九的相识……
“啊!”
小鬼勾魂,金昭容香消玉殒,张浩千篇一律的做着这个梦,每每到此,便被从梦中惊醒。
听着自己急促的“呼哧呼哧”的喘起声,张浩知道自己又做噩梦了,不由以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快走,快去衙门!”
“李岩师兄要被公审了,快走!”
……
张浩此时已经九转的修为,虽然隔着老远,但还是让他听到了嘈杂声。
“公审?”
“李岩?”
“哎呀,不好!”张浩突然醒悟过来,一个翻身跳下床,便往外跑去。
“胖子,胖子快起来!”张浩风风火火的冲进朱九的房间,边推边叫道。
“哎呀,浩哥你干啥,折腾了一晚上,也不让人多睡一会!”朱九揉着眼,睡眼稀松道。
“快走,胖子,来不及了,县衙要公审李岩!”张浩急道。
“什么,公审李岩?”朱九一听,也是睡意全无,和张浩一块往外跑去。
张浩心忧此事,脚下不由比平时快了几分,正路过谢老先生的书房,也不见人看守,见朱九没跟上来,不由大叫道:“胖子,快点啊,否则来不及了!”
“等等俺啊,浩哥,俺老朱的腿上有伤!”朱九在后面急道。
张浩回头一看,不由一愣,一拍额头,道:“胖子,对不住了,一时着急倒把你这茬给忘了。”
可不是嘛,朱九正自一瘸一拐的朝自己这边而来,胖乎乎的身影左右摇摆,模样滑稽可笑。
“咦?”张浩像是发现了什么,双眼兀然绽出两道神光,死死的盯着朱九的左右腿。
朱九见张浩突然发疯似的猛盯着自己的腿看,不由一鄂,奇怪道:“浩……浩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你可不要吓俺老朱啊!”说着,不由自主的往自己的脚下看去,却是什么也没有,不由更奇怪了,抬头看向张浩。
张浩眉头一挑,回头看向谢老先生的书房,有一排排黑黑的脚印,正是朱九昨晚打翻了墨汁,被水鬼逼的手忙脚乱之际踩到墨汁上,出来时留下的脚印。此时众人都去了衙门,谢老先生的书房倒是没人看守了,二人进的倒也容易。
朱九见张浩突然跑到谢老先生的书房,俯下身子紧紧的盯着自己的昨晚留下的脚印不放,不由出声问道:“浩哥,这脚印是俺昨晚留下的啊,有什么不对吗?”
张浩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摸了下地上的脚印,然后递到鼻子跟前,轻轻的嗅了嗅,随即又用两只手照着脚印来回比对,时而左手在上,时而右手在上,倒是像在过家家。
朱九见张浩不理自己,不由咧了咧嘴,他知道张浩一想事情,便是这幅沉默的模样,谁叫都不理,全神贯注,不为外物所动。
张浩比对了一会,站起身来,推开书房门,走了进去,入眼满是狼藉,但不变的是那一股经久没有散去的阴寒潮气。
张浩对其他不理不顾,推开门便往房间走去,慢慢的观察起来,地上此时多了一排排血脚印,只是这些血脚印有些怪,至于怪在哪里,张浩倒是一时之间说不上来。
“这脚怎么这么大?”朱九见张浩盯着地上的血脚印看,也不由俯身看去,却见这血脚印似乎比平常人的脚大了一圈。
“大?”张浩突然转头看着朱九,出声道。
朱九一愣,嘴角列动,道:“确实是大,比俺老朱的脚还大呢!”说着,将自己的脚伸出,在血脚印上比对了一下。
张浩双目一凝,道:“胖子别动!”
朱九又是一愣,动作僵住,看着张浩绕着自己来回看,不由讪笑道:“浩哥,怎了啊?”
“怎么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张浩眉头深皱,手托着下巴,慢慢的直起身来,来回走动,似乎想到了关键点,但又似乎有一层纱纸没有捅破,让他更想的有些入迷。
半晌,朱九身形一动没动,不由有些麻了,干笑一声,道:“浩哥,俺是不是可以把脚挪开了?”
张浩不语,只是托着下巴来回踱步。
“浩哥!”朱九实在忍不住了,大叫道。
“呃?胖子,没事你鬼叫什么?”张浩被朱九这一嗓子给惊醒,抬头奇怪的问道。
“浩哥啊,我们不是要去衙门嘛,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朱九不满的嘀咕道。
“衙门?”张浩眉头一挑,才想起了还有这一码事,急道:“快走,来不及了!”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张神风符,往腿上一贴,拉着朱九化作一道流光,急速的往衙门掠去。
……
城中县衙,此时已经挤满了人,人头攒动,都想看看县老爷如何公审李岩。
“还好没迟到!”张浩拉着朱九化作一阵风跑来,众人都看衙门上,倒是没注意他二人。
“威武……”
肃静县衙的“威武声”响起,伴随着节棍敲打着地面,公审马上要开始了。
“浩哥,这……这我们看不见啊,怎么办?”朱九伸长了他那不长的脖子往里探去,想一探究竟,却是被黑压压的头颅挡了个严实。
张浩眉头轻皱,突然嘴角翘起,露出一抹坏笑,道:“胖子,看你的了!”
朱九一愣,道:“浩哥,什么看俺的了?”
张浩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往后面指了指,轻声道:“别太过了,熏坏了凡人!”
朱九会意,嘿嘿一笑,道:“不会,不会,俺老朱自有分寸!”说着,左手捏住自己的鼻子,右手自丹田处起慢慢的升到胸口,手一翻,似乎很是用力,往丹田紫府处压去。
“噗……”的一声怪声响起,顿时滔天的恶臭弥漫开来,比臭鸡蛋味还重了不止十倍。
众人只觉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扑鼻而来,传至大脑处险些让他们缺氧窒息,不由捂住了鼻子,转身向后看去。
正在这时,一个身穿黑衣,正自坏笑的胖子嘿嘿的笑着道:“昨晚不小心吃多了,放了个屁,不要介意,让一让,让一让!”
张浩低着头,一脸的羞红,跟在朱九身后,捏着鼻子只顾闷头走路,不一会儿,二人便来到了公堂之外,被衙役挡住。
离的有三四丈左右的距离,县老爷显然也闻到了朱九的臭屁,惊堂木举到一半停了下来,捂着鼻子,白胡子来回抖动,显然是忍的很难受。
这县老爷估计有六十左右,显然是为人呆板,颤颤巍巍的将惊堂木拍下,“啪”的一声,惊醒了众人。
“升堂!”县老爷老眼大睁,有意无意的瞪了一眼朱九,大声道。
“威武……”
一贯的律例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带人犯!”县老爷“啪”的一声,又拍了一声惊堂木,叫道。
不一会儿,李岩手脚带着枷锁铁链被两名官差押着上了大堂,跪倒在地。
“堂下何人?”县老爷眯着老眼,一副威严的模样,问道。
李岩哂笑一声,好像并不在乎自己是囚犯一般,大声的回道:“百里城东人士李岩!”
县老爷点点头,似乎很欣赏李岩,但接着脸色一变,怒其不争道:“李岩,你身为谢老先生的首席大弟子,为何要谋害自己的老师?”
李岩一听,怎肯认罪,大声反驳道:“县老爷,清者自清,我李岩没有杀人,更何况家师对李某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伤天害理,欺师灭祖的事情呢!”
“哼,本老爷只认证据,不认其它,案发时分,只有你有作案的时间,而且现场还留下了你的大脚印,容不得你不承认!”县老爷白花花的胡子一抖,怒道。
张浩听得眉头一挑,看向李岩的脚,果然比别人大了几分,暗想道:“照这么看来,李岩还真有嫌疑,可是……可是哪里有些不对劲呢?”张浩似乎又抓住了关键,慢慢的沉思起来。
李岩语塞,面色稍变,接着又反驳道:“我没有杀家师,家师那天正与我商议婚事,要将宛……宛如师妹下嫁于我,我……我自是欢喜异常。”说到这里,李岩回头看了看身后被挡在公堂外的谢宛如,却见谢宛如俏脸一红,轻轻低下了头;谢婉若黛眉轻皱,也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什么。
“谁想……谁想我出来不久,家师便……便被人杀害了,求县老爷一定要还家师一个公道啊!”说着,李岩竟是激动的“砰砰”的对着县老爷磕起响头来,头头撞地,响亮异常,等再抬起头来时,早已红了一大片。
县老爷白花花的胡子抖动,看着李岩,似乎有些不忍。
“是啊,李岩师兄不可能杀先生,不可能啊!”
“不可能的,李岩师兄贵为谢老先生的首席大弟子,谢老先生又将爱女许配给他,他怎么会杀了自己的岳丈呢,绝对不可能的事!”
“对,李岩师兄不可能杀人,李师兄平时为人豁达,慷慨仗义,怎么可能杀害自己的师傅呢!”
……
正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哼,一群墙头草,知道些什么,断案讲究的是证据,你们知不知道?”钱涛突然出声大喊道,看着众人,满眼的不屑之意。
这谢老先生的亲传弟子当中就只有李岩和钱涛二人了,只是二人的脾气性格却是不和,长长闹着别扭。李岩生性豁达,不拘小节,因此很受人所爱戴;相反钱涛却是仗着自己家中有钱,看不起别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很少与学院中的众人接触,只是似乎对谢宛若有些痴情。
“钱师兄,你做什么?”谢宛如急道。
钱涛不忍心看他,大叫道:“县老爷,小民有话要说!”
县老爷挥了挥手,道:“放他进来!”
钱涛得进公堂,对县老爷一拱手,道:“县老爷,我有证据证明李岩就是凶手!”
李岩不可思议的看着钱涛,惊道:“师弟,你……”
钱涛看了一眼李岩,冷哼道:“哼,谁是你师弟,你欺师灭祖,猪狗不如,我耻与你为伍!”
“啪”的一声亮响,惊堂木响起,县老爷看着二人,怒道:“肃静,公堂之上大吵大闹,成何体统,钱涛,你有何证据,快呈上来!”
钱涛又对县老爷拱了拱手,道:“还请县老爷下令将家师的遗体抬上堂来,我要在家师面前揭穿这个伪君子!”
李岩一惊,道:“钱涛,你……你不能惊动师傅的先灵!”
钱涛冷哼一声,冷笑道:“哼,怎么,李岩,你是怕了,不敢了?”
李岩双目一眯,脸色大变,恶狠狠的看着钱涛,咬牙切齿道:“钱涛,你……”
张浩看着二人争锋,谁也不让谁,不由伸手,大叫道:“虽说死者为大,但我想谢老先生也肯定想让凶手落网,绳之于法,还请县老爷派人请来谢老先生的遗体。”
第三十九章 铁证如山 朱九行贿
readx;县老爷点点头,也认为在理,“啪”的一声,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道:“来人呢,将谢老先生的遗体抬上来!”
便有官差领命,往谢老先生的灵堂而去,不一会,谢老先生的遗体便被抬了上来,恭恭敬敬的放于公堂之上。
县老爷站起身来,颤颤巍巍的对谢老先生的遗体鞠了一躬,看的出来,他对这个培育了许多栋梁的老先生是非常尊敬的。
鞠躬完毕,县老爷“啪”的一声,又拍了一下惊堂木,白眉抖动,大声道:“揭布验尸!”
便有官差将盖着谢老先生的白布揭开,丝丝寒气从谢老先生的身上冒死,是一股阴寒之气,揭布的官差不由浑身一抖,只是瞬间,手上便布了一层白霜。
众人看在眼里,都是不由一惊。
张浩看的清楚,双眼一眯,两道神芒迸射而出。他对这一股阴寒之气再是熟悉不过了,和那水鬼身上的阴气一模一样。
“谢老先生的遗体请来了,钱涛,你有何话说,快快道来!”县老爷坐回椅子上,大声道。
钱涛看了一眼李岩,嘴角翘起,露出一道玩味的笑容,慢慢的走到谢老先生遗体的旁边,先是对着谢老先生鞠了一躬,然后俯身在谢老先生的遗体旁慢慢的检查起来。
“嗯,有了!”钱涛抬起头来,看向县老爷,自信道。
“哦?钱涛你发现了什么,快快说来!”县老爷急道。
钱涛慢慢的起身,指着谢老先生的额头处,道:“家师额头上大片出血,此时鲜血已经凝固,显然是受钝器所伤,只要找到凶器,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县老爷点点头,道:“这查案讲究人证、物证、作案动机,如果能找到凶器,也即是物证,那是再好不过了。”
张浩点头称是,暗暗想到:“这县老爷虽然迂腐,但也有诸多可取之处,最起码他能做到不弄虚作假,公正无私这一点。”
县老爷捋着白花花的胡子,疑惑道:“看谢老先生的伤口,确实是钝器所为,但是凶器是什么呢?”
钱涛双目一眯,转头看了看李岩,然后对县老爷一拱手,道:“我曾经仔细检查过师傅的书房,发现师傅最喜欢的墨玉砚不见了,如今看师傅额头的伤,才确定凶器便是墨玉砚。”
县老爷浑浊的老眼一亮,赞道:“有理,这样说来,墨玉砚便是凶器,可是凶器现在何在?”
钱涛嘴角翘起,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道:“那墨玉砚乃是朝中一品大学士师兄所赠,是奇物,价值连城,我想必是凶手偷盗墨玉砚,被师傅撞破,这才痛下杀手,杀了师傅。我说的对不对呢,李岩?”说到这里,钱涛豁然转过身来,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李岩。
李岩眉头大皱,大声回道:“钱涛,你这是什么意思?”
钱涛意有所指的道:“什么意思你最清楚!”
“你……”李岩呲目欲裂,瞪着钱涛,却是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哼!”钱涛冷哼一声,又回头看向县老爷,一拱手,道:“县老爷,李岩有没有贪图墨玉砚而杀人灭口,去他房中一搜便可!”
县老爷点点头,“啪”的一声,又敲了一下惊堂木,大声道:“来人呢,去李岩房中给本官仔细的搜一搜,看看是否有墨玉砚!”
铁原出列,拱手道:“是!”说着,领着众官差去了。
张浩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双眼眯起,感觉这一切都好像是设计好的一般,但一时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的嘈杂声不断的响起,张浩听在耳中,眉头皱的更深了。
“来了,铁捕头回来了!”
张浩一听,也不由回头望去,看着铁原手中的一块黑色的砚石,不由瞳孔巨缩。
铁原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的走到公堂之上,恭敬的将手中的黑色砚石举过头顶,大声道:“大人,不出钱公子所料,在李岩的房中找到了这墨玉砚!”
县老爷豁然从座位上弹起,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李岩,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道:“铁捕头,将墨玉砚呈上来,让本官看看!”
铁原急走几步,恭敬的将手中的墨玉砚递与县老爷的手中。
县老爷接过墨玉砚,仔细的观察起来,只见墨玉砚通体漆黑,用少有的这么大的墨玉雕刻而成,砚石之上雕有日月星辰,星象奇观,栩栩如生,仿若跳脱而出,不愧为无价之宝。
县老爷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墨玉砚右角之上显眼的红色血渍,道:“如此稀世珍宝,最后竟成了杀人的凶器!”
堂下李岩一看,早已惊的面无人色,此时反应过来,大叫道:“回禀县老爷,这……这墨玉砚我从来没拿过,从来没拿过啊,师傅不是我杀的,不是啊!”
县老爷本来还对李岩抱有一丝期望,此时却是失望之极,白眉抖动,怒道:“李岩,人证物证俱在,杀人动机也有,你还要狡辩不成!”
李岩顿时面色惨白,双眼无神,瘫坐在地面,呢喃道:“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
钱涛斜着眼睨了一眼李岩,嘴角翘起,冷笑一声,然后转头看向县老爷,一拱手,道:“县老爷,这李岩杀人证据确凿,还请您判决!”
县老爷白胡子抖动,伸出右手将一只箭令,抛于地上,大声道:“来人呢,将李岩打入死牢,带禀报刑部,三日后处斩!”
便有官差听令,将李岩托出去。
谢宛如和谢宛若二姐妹一看,一急,气血攻心,身子瘫软了下去。众人又是一惊,有好心人一起帮忙将二姐妹送回东华书院。
张浩眉头深皱,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往住处走去。
朱九却是省心,回了房无所事事,看看时间还早,倒头便又呼呼大睡起来。
张浩回到房中,百思不得其解,嘴中不停的嘀咕道:“水鬼、血脚印、墨玉砚……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呢?”
“李岩到底会不会是凶手呢?”
“证据确凿,铁证如山啊,可是……”
“张公子,在吗?”这时,一声悦耳的声音响起。
张浩眉头一挑,站起身来,“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谢宛如和谢婉若二姐妹。
“张公子,你……你可有什么好办法,救救李岩师兄!”谢宛如一见张浩,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道。
谢婉若也是哭泣道:“张公子,求你一定要救救李岩师兄,求您了!”
张浩轻轻的将二女扶起,道:“二位小姐不要着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谢宛如、谢婉若二女此时没了主心骨,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张浩身上。张浩此时也是压力很大,三天的时间李岩就要被处斩,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救李岩呢?
好不容易安抚住二女,张浩不敢耽误时间,匆匆往大牢方向走去。
“站住,大牢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不等张浩靠近,便有两名狱卒将张浩拦下,其中一名狱卒大声的道。
张浩微微一鄂,上前拱手道:“二位差爷,那李岩是在下的朋友,还请通融通融!”
“快走快走,这李岩谋害谢老先生,证据确凿,被县老爷判了死刑,乃是死囚,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见!”那狱卒做凶恶状,一点情面也不讲,大声道。
张浩眉头一皱,知道这狱卒今天肯定不让自己进去了,只得拱了拱手,无奈的在大牢外来回踱步。
“浩哥,浩哥,你跑大牢来也不叫俺老朱,害俺老朱一顿好找啊!”正在张浩没有注意的时候,响起了朱九的声音。
张浩一看朱九,不由一喜,一把拉过朱九,看了看身后的狱卒,轻声道:“胖子,你有什么办法让我能进了大牢吗?”
朱九嘿嘿一笑,便要撅起屁股。
张浩一急,一脚踢在朱九屁股上,将他踹倒在地,没好气的道:“除了放屁什么都行!”
朱九不满的从地上爬起,满眼幽怨的看着张浩,道:“浩哥,不让放屁早说啊,办法有很多种。”
张浩双目一亮,急道:“还有什么办法?”
朱九揉了揉屁股,坏笑道:“浩哥,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张浩脸皮抽搐,道:“胖子,你……你是说要我贿赂那狱卒?”
朱九嘿嘿一笑,道:“浩哥,真是聪明,一点就通!”
张浩没好气的甩了甩袖子,道:“不干,我怎么能贿赂人呢,不行,我做不来,况且我没有银两啊!”
朱九凑近张浩,一副谄媚的样子,讨好道:“哎呀,浩哥乃清高之人,自是不能行那等贿赂之事,一切的事都交给俺老朱,只是这银子嘛……嗯,还得浩哥来想办法!”
张浩头顶上拉下三条黑线,气道:“一时之间我给你倒哪弄那么多银子去?”
朱九圆溜溜的眼睛一亮,嘿嘿一笑,道:“浩哥,那就变啊,你可会点石成金之术?”
张浩一听,不由一噎,双眼瞪的老大,看着朱九道:“别想了,这点石成金虽然便利了我们,可是遗祸后人,不是可取之道。更何况此术需要至少仙人级别以上才能使出,我不过才区区九转,也就是刚刚达到凡人界的辟谷期,你要我如何使得此术?”
朱九一听,顿时蔫了,嘴巴嘀咕嘀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张浩心中有气,贴近朱九的耳朵,怒道:“胖子,快想办法,这是幻境当中,你快把你私房钱拿出来,又不会真的没有!”
朱九一听,嘿嘿一笑:“哦,俺老朱倒是忘了这是幻境了,私房钱嘛……这个……这个俺老朱没有啊,没有!”说着,双眼躲躲闪闪,不敢看张浩。
张浩一看朱九这神色,怎能不知道他的小九九,上前一把揪住朱九的耳朵,怒道:“胖子,快拿出来,大不了你出多少,等出了幻境,我照价给你多少,你又没有任何损失,还白白能挣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朱九圆溜溜的眼睛来回转动,显然是在计算合不合算,半晌,嘿嘿一笑,道:“浩哥,这兄弟有难,俺老朱怎么能不帮忙呢,这……俺的私房钱可都在这了,一共一百二十五两,你可要记住了!”
张浩没好气的道:“行了,快去办正事吧,记下来!”
朱九嘿嘿一笑,掂了掂手中的钱袋,道:“嘿嘿,浩哥,你稍等,一切看俺老朱的!”说完,朱九提了钱袋,便往二位狱卒跑去。
张浩看的清楚,这朱九过去跟两位狱卒一通说道,还时不时的指指自己这个方向,不知道他们在小声的合计什么,最后将一袋子钱都塞给了狱卒。
一会儿,朱九兴匆匆的跑了回来,道:“浩哥,一切都搞定了!”
张浩拍了拍朱九的肩膀,道:“不错,胖子,真有你的!”说着,也不管朱九,径直往大牢走去。
朱九一看,连忙赶上,低声的念叨道:“一百二十五,一百二十五……”
张浩身形一顿,看了朱九一眼,没好气的道:“行了,我知道一百二十五两,不就是一百二十五两嘛,我可从没有看在眼里。”
朱九见张浩当前走了,撅了撅嘴,又嘀咕道:“你出生富贵之家,从来都不缺钱,当然不知道钱的重要性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通神……”
张浩走到二位狱卒跟前,拱手道:“麻烦二位差爷了!”
这一次,两位狱卒倒是没有再为难张浩,彼此看了一眼,便将大牢的门打开。
张浩正欲抬腿进去,其中一狱卒吩咐道:“这位公子,那李岩犯的可是死罪,您最多在里面可以呆半个时辰,就必须出来。这都是我们兄弟冒着丢了饭碗的危险放你进去的,如果让县老爷知道了,我们兄弟可就完了。”
张浩再次拱了拱手,道:“多谢差爷通融,就半个时辰!”说着,再不犹豫,抬腿往牢内走去。
朱九嘿嘿一笑,对二位狱卒点了点头,也跟上张浩。
第四十章 张浩探监 法场公断
readx;大牢内,常年不见天日,阴气极重,又有诸多十恶不赦之人死于其中,因此多有恶鬼之说。
张浩和朱九二人行于牢中,但觉牢中阴森森的,不觉提高了几分警惕。
“浩哥,这大牢内不会有鬼吧?”朱九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四周,颤声道。
张浩眉头一皱,道:“别胡说,天地有正气,浩然当长存,我等又没做什么恶事,怕什么鬼!”
“哎,二位公子,鬼怪都怕人,除非是戾气缠身的厉鬼,否则人没必要怕它们。”这狱卒也许是看守大牢看久了得出的经验,见张浩和朱九二人害怕,又拿了人钱财,这才出口提醒道。
张浩和朱九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这才算安定下来。
“到了,李岩就在前面,二位公子快去快回!”狱卒指了指前面的牢房,开口道。
张浩对狱卒一拱手,道:“有劳差爷了!”
狱卒也是拱了拱手,道:“公子请自便!”说着,便退了下去。
张浩和朱九二人在不犹豫,走到牢前,看向里面,正是李岩。只不过事过境迁,如今的李岩再不复之前的风流倜傥,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污垢,蓬头垢面,双眼空洞无神,呆呆的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李岩!”张浩眉头大皱,开口叫道。
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李岩这才抬起头来,无神的看向二人,哂笑一声,道:“是你二人,我如今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你们找我有何事?”
张浩双眼死死的盯着李岩,半晌开口道:“我相信你是无辜的!”
李岩眼中闪过一道异彩,慢慢的站起身来,开口道:“你……你真的相信我?”
张浩看着李岩,嘴角咧起,露出招牌势的笑容,轻轻的点了点头。
李岩大喜,身上带着沉重的铁链也没有影响到他的速度,伴随着“叮铃当”的脆响,李岩扑到牢前,急道:“你……”
半晌李岩终究没有说出什么话来,最后双眼再次无神,摇了摇头,坐回地面,道:“唉,你相信我又如何,三日后我便要被处斩了!”
张浩舒缓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道:“李岩,你难倒就甘心做替罪羊,甘心背负起弑师的罪名,甘心永远受世人唾弃?”
李岩听得浑身一颤,忙窜起身来,道:“你真的有办法帮我洗脱罪名?”
张浩嘴角翘起,露出自信的笑容,道:“相信我!”
张浩的笑容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李岩看着张浩的眼睛,深邃而神秘,仿若星辰,不由轻轻点了点头。
张浩一喜,道:“李兄,如若信的过我,便将当日发生的事跟我讲讲!”
突然承受这么大的打击,李岩的身体恐怕也是有些吃不消,又慢慢的坐回地上,道:“那日正隅中时分,师傅讲完课,便将我叫到了书房。原来师傅也发现了我和宛如师妹是真心相爱的,答应将宛如师妹许配给我,我当时欣喜若狂,出了书房便去找宛如师妹,将这件喜事告于她。可是……可是想不到师傅……师傅他却遭了人毒手!”
张浩点点头,摸着下巴道:“嗯,这么说来你确实是无辜的,一个人不可能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的,只是……”
李岩一惊,忙道:“只是什么?”
张浩顿住身形,道:“只是谢老先生确实是死于隅中时分……”
李岩大急,道:“这……这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师傅真的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张浩突然双眼一亮,道:“对了,当时你和谢老先生在书房中可发现有什么不对?”
李岩眉头一挑,道:“张兄弟指的是什么?”
“潮气!阴气!特别重的湿气!”张浩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李岩,正声道。
李岩眉头深皱,半晌还是摇了摇头,道:“没有,当时确实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张浩轻轻点点头,摸着下巴道:“嗯,这么说来谢老先生的死亡时间并不是钱涛所说的隅中时分。”说着,双眼越来越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随即,张浩又看了看李岩的脚,确实要比正常人的要大一圈,不由眉头一挑,似乎又想到了关键,也不管其它,径直往牢房外走去。
李岩看的一呆,手伸到半空中停了下来,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像是认命了一般,双眼之中的神色渐渐暗淡下来。
却说张浩跑出,径直往谢老先生的书房中走去,一会盯着地上的血脚印,一会盯着朱九踩下的墨汁脚印,来回比对起来……
张浩在谢老先生的房中一待便是三天,眼看李岩便要被处斩,不管任何人叫,他确实不管不顾,就是不出来。
无奈之下,谢宛如和谢宛若两姐妹只得先赶往刑场……
此时的刑场早已占满了人,李岩弑师,恶贯满盈,被处斩,这是多么大快人心的事!
这其中不乏嫉妒李岩的人,李岩贵为谢老先生的首徒,招嫉妒也是平常之事;当然也有人默哀之人,李岩为人豁达,受过他恩惠的人也不在少数。
现场一时乱成了一团,叫骂声,哭泣声响成一片……
“肃静,肃静!”铁原在县老爷的授意下站出身来,大声道。
这铁原的在百里城还是挺有威望的,他这一嗓子吼下去,场面顿时一静。
县老爷满意的看了看铁原,大声道:“李岩,你弑师罪大恶极,现处以极刑斩首,临刑前你还有何话说,快快道来,免得说本官不敬情谊!”
李岩看着台下,见谢宛如和谢宛若二姐妹,心中凄惨,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四下搜索起来,最后惨淡道:“没来,终究还是没来,你答应过帮我的,你答应过我的……”
县老爷见李岩神情突然癫狂起来,不由眉头大皱,站起身来,拿出一只令箭,大声道:“斩!”
一个“斩”字出口,令箭被抛下地。刽子手一看,将屠刀一摆,揪了李岩身上的死罪牌,一刀便往李岩脖颈处砍去。
这刽子手出手迅速,眼看李岩便要死在刽子手的刀下。突然,一道黑芒急速射来,径直撞向刽子手的屠刀,屠刀在离李岩脖颈处不到一寸的地方应声而断。
“大胆!”铁原一看,竟敢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劫法场,顿时大怒,“噌”的一声,拔出佩刀,跳到刑台上,大叫道。
铁原所看的地方,人群如潮水一般向两边分开,一袭紫袍的张浩负手慢慢走了进来。
“张浩,你做什么?竟然敢公然劫法场,活的不耐烦了吗?”铁原怒视着张浩,大声质问道。
“哈哈,浩哥,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朱九圆溜溜的眼睛大放光彩,迎上张浩,兴奋道。
张浩笑呵呵的对朱九点了点头,看向李岩,对李岩轻轻的点了点头。李岩一看来人是张浩,激动的浑身竟是颤抖起来。
铁原被完美的忽视,顿时大怒,一挺佩刀,大声道:“张浩,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张浩轻笑一声,道:“你们黑白不分,颠倒阴阳,还问我做什么,真是可笑!”
县老爷气的白胡子抖动,指着张浩,大声道:“张浩,你今天最好给本官说出个一二三来,否则本官就告你个扰乱法场的重罪!”
张浩眉头一挑,道:“哼,首先李岩根本就没有杀人动机,你们却硬要强加给他,真是可笑!”
县老爷眼皮跳动,怒道:“张浩,不知道是本官没有说清楚,还是你没听清楚。李岩贪图谢老先生的墨玉砚,谢老先生不许,二人起了争执,李岩误将谢老先生打死!”
张浩仰天大笑一声,道:“真是荒谬,你们可知谢老先生当日将李岩叫到书房说了什么?”
县老爷撇了撇嘴,不满的道:“张浩,你说重点,本官只管断案,不管其它。”
张浩嗤笑一声,道:“不明理,不知情,又如何断案?”
县老爷气的从椅子上“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怒道:“放肆,本官断案四十年,还用得着你一个毛头小子来教本官如何断案,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张浩摇了摇,道:“断案四十年?可惜你这件案还是断错了,而且还是错的一塌糊涂!”
县老爷被张浩给呛的说不上话来,一手指着张浩,一手顺着胸口道:“你……”
铁原一看,顿时大怒,提刀便要拿下张浩。朱九嘿嘿一笑,闪身将其拦住。
只是一会的时间,大量的官差便将张浩和朱九二人包围,现场一副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县老爷好一会时间才算缓过气来,大声道:“退下,让他说!”
官差得令,缓缓的退下。
众人惊的目瞪口呆,竟敢有人这样和县老爷说话,而且将他气了个半死。
张浩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的走到谢宛如跟前,道:“谢大小姐,你可知当日谢老先生在书房和李岩说了什么?”
谢宛如一下脸红的跟熟透的红苹果一般,低着头,支支吾吾的半晌说不出什么话来。
谢宛若看在眼里,脸色一阵变化。
张浩淡淡一笑,道:“谢大小姐,你如果不说,我可就帮不了李岩了!”
谢宛如一听,再顾不得其它,抬起头来,红着脸大声道:“当日……当日爹爹找李岩师兄谈论……谈论我二人的婚事!”
众人哗然!
这谢宛如有倾城之资,李岩放荡不羁,但却是个十足的才子,这才子配佳人,倒也是一段美谈,只是没想到会弄成如今这个局面。
张浩双手伸起,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众人都想听张浩继续说道,看他如何替李岩洗脱罪名。
张浩反身,看着众人,大声道:“我想谢大小姐不可能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既然如此,那李岩都马上成谢老先生的乘龙快婿了,谢老先生百年之后,他的一切还不都是李岩的,李岩又何必为了一个墨玉砚,丢掉了大好前程!”
众人点头,认为有理。
县老爷虽然迂腐,但也是明事理之人,也不由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哼,这李岩与宛如师妹交好,二人说不定早已死定终生,她肯替他开脱也说不定!”
张浩霍然转身,看向说话的钱涛,双眼眯起,道:“哼,那我便让你死心!”
钱涛再次冷哼一声,道:“哼,我倒要看看你有何实际的证据证明师傅他老人家不是李岩杀的!”
张浩双眼湛出两道神光,道:“如你所愿!”
随即张浩转身,又看向县老爷,道:“首先谢老先生并不是死于隅中时分,而是隅中之后,也就是说李岩根本就不符合作案时间!”
钱涛脸色大变,指着张浩,道:“你……你说什么?”
张浩看向钱涛,道:“谢老先生的书房,也就是案发现场有大量的湿气,甚至有着阴寒,可是?”
县老爷点点头,捋着白花花的胡须,道:“这个本官可以确定,确实如此。”
张浩轻轻一笑,道:“先不说这阴寒之气的由来,谢老先生的尸体上也布满寒气,甚至谢老先生额头流下的血液都凝固了。”
众人点头称是,这一切他们都看在眼里,是不争的事实。
张浩嘴角翘起,露出招牌势的自信笑容,道:“这便是关键,凶手利用阴寒之气来冷冻谢老先生的尸体,目的就是延缓谢老先生尸体的冷却时间,从而误导仵作,让人以为谢老先生是死于隅中时分,从而来嫁祸于李岩。”
县老爷断案四十年,这样的情况他倒是也遇到过,只是这阴寒之气不似人为,他当时也没有往这方面想。
钱涛脸色大变,骇然的看着张浩,一时说不上话来。
张浩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想道:“这钱涛嫉妒李岩,最有可能嫁祸李岩,可是那阴寒之气明显不是钱涛这个凡人能拥有的。而且那日的水鬼……对,一切可能都是那水鬼搞的鬼。只是这也有些太骇人听闻了,即使自己说出去,恐怕也没人相信,自己还得被当成疯子吧!”
第四十一章 小脚套鞋 赖三寻衅
readx;县老爷点点头,道:“张浩公子说的有理,这么说来,李岩确实是无辜的了。只是……只是张公子不能单凭这一点就断定是有人嫁祸李岩啊!”
张浩点点头,心中想到:“这县老爷想必是这四十年断案也遇见过鬼神之祸,他不点破也是怕引起恐慌,这样看来,他是认为有鬼物作祟,杀害了谢老先生了。”
县老爷见张浩呆立不动,不由又叫道:“张公子,张公子你……”
这县老爷对张浩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可见他是信服张浩了。其实张浩也不是有意气这县老爷,只是张浩觉得他有些迂腐,可能会凭自己的直觉而断错案,给他敲个警钟而已。他倒是兴趣来了,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还在幻境当中,眼前所遇到的一切都是幻化出来的。
张浩反应过来,也对县老爷一拱手,道:“县老爷,之前多有得罪,还请勿怪!”
县老爷一鄂,尴尬道:“哪里哪里,还请张公子继续说!”
张浩淡淡一笑,道:“我为什么能断定李岩受……人……嫁祸,是因为我根据现场的血脚印判断的,凶手自作聪明,却露出了最大的破绽。这一切还得多亏朱九,我才能发现了这一点!”
张浩有意无意的将“人”字咬的特别重。
朱九一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嘿嘿干笑道:“浩哥,俺听错吧,多亏了俺老朱?”
张浩轻轻一笑,道:“对,就是你,胖子。那晚……那晚我们追黑衣人,你左腿上受了伤,不小心打翻了墨汁,你的脚印是右脚边重,左脚边轻!”
“呃,这个俺老朱倒是没有发现!”朱九挠了挠头,讪笑道。
张浩又看向县老爷,道:“书房的血脚印也是凶手故意留下来的,为的就是陷害李岩,因为李岩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的脚特别大!”
“对,李岩师兄的脚确实很大!”
“是的,李岩的大脚是出了名的!”便有东华书院的其他人附和道。
每次到关键时刻,张浩都有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只见张浩嘴角翘起,露出招牌势的自信笑容,道:“县老爷,还请拿一双大号的鞋上来!”
李岩一听,顿时大叫道:“不用找了,我这里便有现成的!”说着,一屁股坐于地上,将自己的大鞋脱了下来。
县老爷点点头,下令道:“刽子手,将李岩的鞋拿于张公子!”
刽子手得令,将李岩的鞋拿起,恭敬的放于张浩身前。
张浩看了看李岩的鞋子,确实比常人的大了一圈,点点头,道:“胖子,来,帮个忙!”
朱九一愣,上前道:“浩哥,怎么了?”
张浩看着朱九,笑道:“你将这鞋穿上,然后在沙地上走一圈。”
朱九低头一看这鞋子,却是又脏又臭,但碍于张浩颜面,又不能拒绝,圆溜溜的眼睛一转,嘿嘿一笑,却是也不脱鞋,就这般连鞋套了进去,走到不远处的一块沙地上,来回走了起来。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哭笑不得。
张浩也是一鄂,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县老爷,你们看!”说着,张浩径直走到沙地上,指着脚印,让众人看。
县老爷慢慢的从台上走到一旁的沙地上,定睛看去,左看右看,却是也看不出个究竟,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
张浩嘴角翘起,露出自信的笑容,道:“你们看,这脚印整体很大,但却是后面重,前面轻,总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众人看的清楚,果然如张浩所说,这脚印确实是前轻后重,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感觉。
张浩淡淡一笑,随即在沙地上慢慢走了起来,又留下一连串的脚印。
众人看的一头雾水,不知张浩在做什么,都将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张浩看着众人的目光,再次轻笑一声,道:“你们看,我们正常人留下的脚印应该是这样,前后都差不多,不会有太明显的差别。”
随即,张浩又指向朱九踩下的脚印,道:“怎么才能有这样的脚印呢,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脚小的人穿着大鞋,这样走!”
众人听得恍然大悟,如若醍醐灌顶。
县老爷混浊的老眼大亮,湛出两道精芒,对张浩拜服道:“张公子真乃大才,今日如若不是张公子,老朽便造成了冤假错案,多谢张公子了!”说着,对张浩深深的拜了下去。
张浩淡淡一笑,轻扶起县老爷,道:“县老爷,如今事情再明显不过了,是有人利用血脚印来陷害李岩,对吧?”
县老爷忙点头道:“是是是,李岩无罪释放!”
谢宛如和谢宛若两姐妹一听,再也顾不得其它,急忙冲向刑台上的李岩。
李岩一把抱住谢宛如,二人相拥而泣。谢宛若犹豫一下,终究还是没有上前,抿了抿嘴,怔怔的看着二人,最后笑了起来。
半晌,二人分开,李岩拉着谢宛如来到张浩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正声道:“多谢张公子救命之恩,李岩感激不尽!”
张浩虚扶起二人,轻笑道:“无妨,我也是受人之托!”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看谢宛如。
众人皆大欢喜,可急坏了县老爷。县老爷他却是不关心其它,这李岩既然不是凶手,谢老先生又的的确确是死了,凶手还没有找到,这可如何是好!
老头子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正自没有注意,突然瞥见一旁的张浩,一双老眼顿是大亮,笑呵呵的跑到张浩跟前,道:“张公子,那……那个……”
张浩转过身来,看着县老爷,笑道:“县老爷是想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凶手吧?”
县老爷一听,顿时点头哈腰道:“张公子真是聪明,一看便知道老朽想什么!”
张浩微微摇了摇头,道:“可是这次恐怕要让县老爷失望了,至于具体谁是真正的凶手,我还没有确切的证据!”
县老爷一听,顿时大急,道:“那……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随即,县老爷又转身看向张浩,“扑通”一声,竟是跪了下来,颤声道:“张公子,老朽无能,还请您务必要帮忙,查出凶手,还百里城一个太平!”
张浩微微动容,这县老爷虽然为人古板,但也算是一个好官,心下不忍,弯身将县老爷扶起,道:“县老爷不必担心,张浩自当竭尽所能,查出凶手!”心理却是想到:“就算你不求我,我也要继续追查下去,找出真相,解了谢宛如心中的结,才好出的幻境,拿到玄水之精,不负阴大哥所托啊!”
县老爷一听张浩答应了下来,顿时大喜,拜谢道:“老朽代表百里城所有百姓谢过张公子了!”
张浩还没有说话,朱九却是不满的抢口道:“县老爷,你怎么不谢俺老朱阿,俺老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至少也要管俺老朱一顿饱饭啊!”
张浩一鄂,头顶上拉下三条黑线,撇过头去,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模样。
县老爷知道眼前这胖子是张浩的同伴,当下不敢怠慢,忙道:“是是是,今日便设下大宴,款待二位公子,来个与民同庆!”
众百姓一听,顿时欢呼起来!
县衙外,县老爷命人摆起三四十桌宴席,百姓邻里欢聚一堂,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浩不胜酒力,不觉有些晕晕乎乎。正在这时,有嘈杂声传来,张浩不由抬头望去。
只见一人身穿锦绣缎装,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一女子怒道:“哼,你什么个玩意,本大爷能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
那女子怒哼一声,道:“赖三,你……”
张浩看的清楚,那女子正是谢宛若,正自纳闷这男的脑袋被门夹了吧,敢调戏这位姑奶奶。
经过几日的相处,张浩对谢宛如和谢宛若两姐妹也算是少有了解了。姐姐谢宛如性格柔弱,温容舒雅;妹妹谢宛若却是外柔内刚,不愿服输。
果然不出张浩所想,那可怜的赖三兀然捂着裤裆怪叫了起来,痛的脸都成了酱紫色。
谢宛如一看,忙上前道:“赖……赖公子,对不起,我妹妹不是有意的,你……你不要介意!”
赖三捂着裤裆,抬头看向谢宛如和谢宛若,怒道:“你……你们两个好样的,找死不成!”说着,招呼家仆便要招呼二女。
李岩一看,顿时闪身挡在二女前面,大叫道:“赖三,你不要忘了你以前的身份!”
赖三脸色发紫,重重的冷哼一声,一甩袖袍而去。
众人哈哈大笑,倍觉大快人心。
张浩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没在意,推盏几杯后,便失去了意识……
一夜无话,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撒在张浩的脸上。张浩眼皮抖动了几下,随即慢慢的睁开眼。
“浩哥,快醒醒,快醒醒,有人来找麻烦了!”朱九人未到,大嗓门便起到了派场。
“咣当”一声,朱九推门进来,见张浩还躺在床上,先是一愣,然后贼笑起来。
张浩揉了揉生疼的脑袋,慢慢的起身,没好气的道:“大早上的,你鬼叫什么?”
朱九一拍脑门,才想起刚才自己要说的事,忙道:“浩哥,有人上门寻闹了!”
张浩一听,瞬间酒意全无,惊道:“什么人上门来寻闹了?”
朱九横眉怒目道:“赖三!”
张浩眉头一挑,奇道:“就是昨日在宴席上调戏宛若姑娘的赖三?”
朱九手指着外面,大骂道:“就是那王八犊子!”
张浩起身,顾不得其它,忙往外走去。
东华书院大门,此时两波人正自争吵,乱做一团。
“哼,李岩,你休要嚣张,大爷我今日定不与你干休!”赖三嚣张的大叫道。
“赖三,你到底要做什么?”李岩抬头,怒目盯着赖三冷声道。
“哼,做什么,大爷我说过了,将谢宛若那娘们交出来!”赖三双眼之中闪着淫光,怪笑道。
正所谓是墙倒众人推,谢老先生被人谋害,东华书院顿时成为众矢之的,许多人都想来分上一杯羹。
“够了,赖三,你不要得寸进尺,快快退去!”钱涛怒视着赖三,叫道。
赖三眉头一挑,看向钱涛,“嘿嘿”怪叫一声,道:“钱涛,你竟然敢在我面前嚣张?”说着,右手伸出,做了个握拳的动作。
钱涛脸色大变,双眼怨毒的死死盯着赖三,却是一句话也不说了。
赖三见震住了钱涛,不由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让人听的很不舒服。
须臾,赖三停止了笑声,像是失去了耐心一般,脸色变冷,寒声道:“大爷我数三声,再不交人,大爷就下令抢人了!”
赖三的这话一落,他身后的家仆顿时坏笑起来,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
李岩呲目欲裂,手指着赖三,大叫道:“赖三,你敢?”
赖三蔑视的看了一眼李岩,嗤笑一声,道:“哼,李岩,你看我敢不敢?”
“你……”
东华书院众人敢怒而不敢言,紧紧的盯着赖三。
“一!”
“二!”
赖三伸出的三根手指已经曲回两根,见东华书院众人还没有反应,顿时大怒,手一指众人,大叫道:“给本大爷抢人!”
赖三命令一下,一棒恶家奴便怪叫着扑向东华书院众人。
要说舞文弄墨,摆弄诗文,东华书院的众人自是不输于他人,可要他们和这些一身痞气的恶扑颤抖,那可正是茅坑点灯,找死了!
眼看一众恶家仆扑了过来,东华书院众人吓的面色惨白,没有拔腿逃跑,也算是他们有骨气了,可是他们的腿早已在打颤,还如何迎敌。
一场“屠杀”马上就要上演了,突然一道黑光自天际划过,“噌”的一声,插于地上,一股劲风平地而起。
众恶仆只觉迎面扑来一股不可抗拒的大力,不由“啊”的惨叫一声,倒飞出去。
可谓是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第四十二章 不义之财 赖三身死
readx;一道紫色的身形从天而降,单脚立于黑色的剑柄上,正是急匆匆赶来的张浩。
赖三从地上爬起来,骇然的看着自天而降的张浩,手指着张浩,咂吧砸吧嘴,惊道:“你……是你!”
张浩看着赖三,掠过其手上时目光一凝,冷声道:“哼,是我,你还不快退去!”
赖三当众被人羞辱,顿时大怒,恶向胆边生,手指张浩,大叫道:“给大爷我宰了他!”
众恶仆一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都从腰间抽出匕首,怪叫着冲向张浩。
张浩冷哼一声,正欲给他们一些教训,突然朱九怪叫一声,跳出身来,手持黑色的大铁锤,奋力朝地面砸去。
“轰”的一声巨响,花岗岩打造的地板瞬间便被打的四分五裂,分散开来。
众恶仆大惊,被朱九这突兀的一手给震住了?,再不敢上前,回头看向赖三。
赖三吞了口口水,没想到这平日里好吃懒做的胖子居然这般厉害,更何况看架势更甚一筹的张浩了。
赖三左右衡量,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张浩和朱九,再不敢停留,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逃了去。
东华书院众人见赶跑了赖三,终于舒了一口气,随即看向他们的大恩人张浩和朱九。
“恩人,多谢再次相救,李岩感激不尽!”李岩带着众师弟、师妹们上前,对张浩一拱手,拜谢道。
朱九抢上前,不满的道:“李岩,你怎么能厚此薄彼,不谢俺老朱呢?”
李岩一鄂,随即哈哈大笑,拱手拜谢道:“多谢朱公子!”
朱九手一翻,黑色的大铁锤便消失不见,嘴中嘀咕道:“光谢顶个屁用,不来点实际的!”
众人将朱九的神通看在眼里,再不敢有轻视之心。李岩不明朱九所指,不由转头看向张浩。
张浩暗翻白眼,指了指嘴。
李岩恍然大悟,又是豪爽的哈哈一笑,道:“朱兄稍待,中午我在城中的醉仙来摆下宴席,等候二位公子,朱公子你看如何?”
朱九一听,圆溜溜的眼睛光芒大盛,摸着肚子,贼笑道:“哈哈,还是李岩兄弟爽快!”说着,朱九摸了摸肚子,看了看众人,嘿嘿一笑,往西面的方向而去。
张浩老脸一红,看朱九去的西方正是东华书院的厨房所在地,这呆子一定是听见美食,馋虫又动,跑去厨房偷吃了。
众人明白,也不点破。
李岩干笑一声,未免张浩尴尬,回头大声道:“没事了,都散了吧!”
众人哗然散去,原地只留下张浩、李岩和谢氏两姐妹四人了。
张浩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上前问道:“李兄,今日那赖三为何要上门寻闹?”
李岩回头看了看谢婉若,道:“哎,说起来,那赖三以前还是我东华书院的园丁呢,负责书院树木的修剪,只是不知这赖三为何突然有了钱,胆子也大了起来,便纠缠起他以前做梦也不敢想的宛若来了。”
张浩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双目绽出两道神光,嘀咕道:“怪不得那赖三的手上关节臃肿,我就说他不像个有钱的人嘛,原来是个暴发户,这就对了……”
众人听的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李岩不由上前道:“恩人,这……”
张浩却是不管不顾,口中嘀咕着别人听不懂的东西径直往自己的房中走去。
李岩正欲伸手叫张浩,谢宛如上前拦下,摇了摇头,道:“大师兄,张公子想事情的时候就是这样,你别去打扰他!”
李岩看了看张浩,又看了看谢宛如,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走吧,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前去醉仙来酒楼为恩公打点好酒席!”
谢宛如和谢婉若两姐妹点点头,随李岩而去。
就在三人走后,东华书院的门后闪出一道人影,一袭白衣,长相俊美,却是面容阴鸷,正是钱涛。钱涛看着李岩和张浩他们走的两个方向,眉头皱的紧紧的,双眼喷射出骇人的寒芒,快速的往外走去。
……
张浩脑海中闪着一幕幕的画面。
谢老先生被杀,李岩被冤枉入狱,赖三突然变得有钱……
“这其中到底有何联系呢?”张浩眉头紧皱,坐在床头一动也不动。
这一坐便是一个时辰左右,突然张浩脸色大变,“嗖”的一下便闪身出了门,大叫道:“胖子,快走,要出事了!”
朱九正自睡的香,被张浩这一嗓子惊醒,本想再睡,突然感觉张浩的声音中似乎有些不对,瞬间睡意全无,起身便往外赶去,大叫道:“浩哥,等俺老朱!”
张浩和朱九二人来到东华书院的正门,正要往出走,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不由回头看去。
“张公子,张公子……等等……”
“你是在叫我?”张浩看着眼前的书生,指着自己,疑惑的问道。
那书生模样的人点点头,道:“正是在叫公子,李岩师兄在醉仙来订好了酒席,请二位公子过去。”
朱九一听,圆溜溜的双眼顿时一亮,叫道:“好好好,你让李岩稍待,俺和浩哥马上就过去。”
“是!”
书生一拱手,正要离去,张浩开口道:“慢着!”
书生顿住身形,回头恭敬的道:“张公子,还有何吩咐?”
朱九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果不其然,张浩道:“你去告诉李岩,我们不去了,对了,你可知道那赖三家在哪里吗?”
“赖三?”书生一愣,接着道:“赖三住在离东华书院不远的大街上,近日才搬过去的!”
张浩双眼一眯,道:“你快带我二人前去,稍后再通知李岩!”说完,也不管书生如何反应,一把拉了他便往外跑去。
朱九在原地顿了顿,之后垂头丧气的跟上,嘴里一直咒骂道:“你个猪头赖三,偏偏这个时候让浩哥想起了你,真是不得好死!”
不一会儿,张浩便来到了赖三的府邸外。说是府邸一点也不为过,这赖三所住之处乃是百里城最为繁华的地段,而且此府邸尽用上好的琉璃瓦和花岩石铸造而成,气势非凡。
“不好了,不好了,老爷死了,老爷上吊自杀了!”张浩等人正欲进去,突然有人跑出来大叫道。
张浩一听,眉头大皱,一把拉住那仆人,惊问道:“你说什么,谁死了?”
那仆人此时早已慌了神,见张浩问,也据实回答道:“老爷死了,赖三死了,赖三死了……”
张浩将那仆人放下,嘀咕道:“还是来迟了一步!”
随即张浩和朱九径直往赖三府中走去,随行而来的书生一看,不敢多做停留,撒开腿便往醉仙来而去,想来是向李岩告知此事去了。
此时的赖府之中早已乱作一团,张浩等人进了赖府中倒也没有阻挡。
这赖三上吊死亡,长舌伸出,面色发紫,双眼突出,模样异常可怖,众人吓得哪敢靠近,现场倒是保存的完整。
朱九一看赖三这副模样,顿时骇的脑皮发麻,双眼瞪直,怪叫一声躲到了张浩身后。
张浩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道:“胖子,有什么可怕的,就是一个死尸而已。”
朱九探出头来,看了一眼赖三,嘿嘿怪笑道:“呃,那个……确实没什么可怕的!”
有张浩在,朱九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在地上来回瞅了起来,突然双眼大亮,叫道:“浩哥,俺老朱有发现!”
张浩一听,也来了兴趣,呵呵一笑,道:“哦?你有何发现?”
朱九嘿嘿一笑,指着地上的椅子,道:“浩哥,你看这椅子,好像有点矮啊!”
张浩哈哈一笑,道:“胖子,果然有点门道,不过……”
朱九一愣,道:“呃,浩哥,不过什么?”
张浩手一翻,青色的劲气一起,将地上的椅子扶了放到赖三的脚底下。
朱九眼直了,惊道:“浩哥,这……这怎么赖三的脚够不着这椅子啊!”
张浩点点头,摸着下巴,道:“确实不够,只是这赖三确实是死了!”
朱九俯下身来回比着赖三的脚到椅子的距离,最后站起身来,惊道:“浩哥,这……这不对啊,赖三的脚离凳子至少有一个手掌长,他……他是怎么自杀的呢?”
张浩嘴角翘起,露出招牌式的笑容,道:“对,这就说明赖三不是自杀的,而是他杀!”
“他杀!”朱九一跳老高,看着周围,一副警惕的模样。
“胖子,你可记得那水鬼?”张浩对朱九道。
朱九浑身一凛,一把拉住张浩,颤声道:“浩哥,你……你是说赖三是那水鬼杀的?”
张浩点点头道:“**不离十,你看着四周阴寒之气极重,显然非凡人所为,与谢老先生的死如出一辙,恐怕是与那水鬼脱离不了关系了!”
朱九脸皮抽搐,道:“浩哥,那水鬼……水鬼到底是谁?”
张浩没有说话,双眼四下扫动,轻咦道:“咦,那是什么?”
朱九顺势看去,道:“浩哥,是一封信!”说着,朱九从茶具下方揪出一个信封,递给张浩。
张浩接过来,拆开信封,平铺开来,一看,“认罪书”三个大字映入他眼帘。
“罪人赖三,因为贪图谢二小姐宛若姑娘的美貌,三番两次偷窥谢二小姐,一次偷窥宛如小姐时,不小心被谢老先生所撞破,叫入书房,言语不和,是而起了争执,失手用墨玉砚打死了谢老先生。小人自知罪孽深重,今日悬梁自尽,以谢谢老先生在天之灵!”
“浩哥,这照你这么说,这封认罪书自然也是假的了?”朱九手指着张浩手中的认罪书,道。
“哼,这恐怕又是凶手的栽赃嫁祸之计,怕事情败露,杀人灭口!”张浩双眼闪着精光道。
“可恶,这凶手先是诬陷李岩,这次连死人也不放过,当真是可恶至极!”朱九圆溜溜的双眼瞪得老大,怒气哼哼的道。
“让开,快让开!”
正在这时,冲进一对官差,为首之人正是铁原。
铁原一见张浩和朱九,忙拱手道:“原来是张公子和朱公子,铁原失礼了!”
张浩淡淡一笑,回礼道:“铁捕头多礼了!”
铁原对张浩轻轻点头,回头看向赖三,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哎,这赖三也是福薄之人,刚发了横财,却无故丧了性命,真是可悲!”
张浩双眼一眯,道:“哼,拿不义之财,是要付出代价的!”
铁原一惊,道:“张公子,你……你是说赖三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张浩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铁捕头,我还有事,便不叨扰了,告辞!”
铁原忙拱手道:“公子请自便,铁原还有公务在身,不便相送,还请张公子见谅!”
张浩微微摇摇头,道:“客气客气!”说着,便和朱九往外走去。
张浩和朱九二人刚出门,张浩突然顿住身形,道:“胖子,最近怎么没见七杀呢?”
朱九一鄂,道:“呃,好像是很久不见这蛇蝎女了啊!”
张浩这几天忙的查案,倒是一时忘了七杀女,此时想起来,不由有些担心起来。
朱九见张浩眉头紧皱,不由安慰道:“浩哥,那蛇蝎女修为可比你我深厚多了,再说她可不是能吃亏的人,你就别瞎操心了!”
张浩点点头,道:“也是!”
正在这时,响起了李岩急促的声音。
“恩公,听说赖三死了?”
张浩点点头,道:“嗯,赖三确实是死了!”
李岩得到张浩的证实,竟是哈哈大笑起来,大叫道:“哈哈,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这赖三坏事做尽,早该死了!”
张浩微微摇摇头,心中想到:“这李岩生性阔达,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恐怕以后多会惹事端!”
李岩见张浩眉头紧皱,道:“张公子,你……你怎么了?”
张浩看着李岩,皱着眉头道:“那赖三突然之间暴富,定是与谢老先生的死因有关,我刚想从此处,赖三又被人杀人灭口,现在线索有断了,案件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第四十三章 钱涛身死 数字疑团
readx;一顿大餐因为赖三的死而没有吃成,朱九自是不乐意,吵吵闹闹硬是逼着李岩连续几日请他吃了大餐,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自己的房休息。
“美人,别走!”
“哇,这么多金子,金子啊!”
“嗯,好吃,真好吃……”
张浩未刚推门进了朱九的房,便听见朱九一连串的梦呓声,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有时候他甚至有些羡慕朱九。朱九这种人心中没有什么烦心的事,吃的香,睡的美,惬意人生,当真可谓是快活至极。
“胖子,起来了,办事了!”张浩心中有些不忍,到床前推了推朱九,大声道。
朱九似乎有所察觉,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起来。
张浩老脸一黑,一把揪住朱九的耳朵,怒道:“胖子,起来啦!”
这一晃眼的时间几天已经过去了,张浩心中着急,出手之间不由重了几分,直接将朱九从床上扯了起来,直疼的朱九呲牙咧嘴。
“啊……疼疼疼,浩哥放手,快放开手!”朱九一见是张浩便没了脾气,哭丧着脸道。
张浩没好气的道:“胖子,你不能光吃人家的而不干活,快走了,今日我们去打问打问,看能不能问出什么线索!”
朱九脸皮抽搐,尴尬道:“浩哥啊,能不能再睡会啊,你看这大早上的也没人啊!”
张浩不由分说,强行拉起朱九便往外走去。
张浩与朱九二人卷宗阁外,顿住身形。张浩转身道:“胖子,为了节省时间,你我二人分头行动,中午时分在这卷宗阁外集合!”
卷宗阁乃是东华书院阅卷之所,东华书院所有先生的休息之所在,地处谢老先生书房的东面,位置倒也好找。
朱九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的道:“知道了浩哥,在这里集合!”
张浩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急案情,不在犹豫,信步走去。
朱九见张浩走了,松了口气,打着哈欠,含糊不清的道:“大早上的发什么神经,俺老朱还不如回房再去睡一觉呢!”
说着,朱九抬腿便要走去,走了几步,突然顿住身形,圆溜溜的眼睛来回转动,道:“不行,就这般回去了,万一睡过头了,非得让浩哥骂死不成!”随即看向卷宗阁,径直走了进去,嘿嘿笑道:“这倒是个好去处!”
……
却说张浩信步走在东华书院,见一书生正自在大树下摇头晃脑的读书,双眼顿时一亮,上前拱手道:“这位小哥,打扰了!”
书生回头一看是张浩,连忙作揖,道:“原来是张公子,小生有礼了!”
张浩心中暗道一声:“迂腐!”但他也不便说出来,拱手道:“小哥,我向你打听些事情,不知可否?”
书生知道张浩有恩于东华书院,当下不敢怠慢,忙道:“张公子不必客气,小生知无不答!”
张浩微微一笑,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道:“多谢小哥了,小哥可知道那赖三平日里都与谁接触?”
书生讪讪一笑,不好意思道:“这个……实不相瞒,这赖三以前是东华书院的园丁,地位低下,平日里还真不与人接触,只是……只是这赖三对宛若师姐情有独钟,其他的小生也不知道了。”
张浩淡淡的一笑,道:“多谢了!”说着,皱眉走了开来。
书生羡慕的看了一眼张浩,倾慕其才华,看了看书本,更卖力的摇头晃脑背了起来。
张浩走在路上,心中琢磨到:“赖三平日里也不与人来往,只是倾慕宛若小姐,难道赖三的死与宛若有关?”说着,脚下不由快了几分,往谢婉若的房间走了去。
“二小姐,在房中不?张浩求见!”张浩来到谢婉若的房外,叩门道。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谢婉若出的房来,见是张浩,俏脸不由一阵羞红,道:“张公子,你……”
张浩轻轻一笑,道:“二小姐,可方便我进去?”
房中又转出一道亮丽的身影,却是谢宛如,谢宛如一见是张浩,笑道:“张公子难得来,快快请进!”
张浩尴尬道:“呃,没想到大小姐也在,我便不打扰了,问几句话便走!”
谢氏姐妹二人见张浩面色有些凝重,不由都蹙起了黛眉。
谢婉若皱眉道:“张公子有何话尽管问,宛若知无不答!”
张浩脸皮抽搐,道:“宛若姑娘姑娘,赖三的死……”
谢婉若脸色一变,美目中湛着精光,道:“我是很想杀了那赖三,可是他的确不是我杀的!”
张浩点点头,道:“嗯,我相信你,打扰了二位小姐,张浩告辞!”随即拱了拱手,再不犹豫,返身便走去。
“小妹,你有没有感觉张公子挺帅气的,不如你……”谢宛如见谢婉若脸色不好,不由转移话题道。
谢婉若一听,玉面顿时羞红,回头怒视着自己的姐姐,恶狠狠的扑了上去,二女打闹在一处。
张浩的身形明显一顿,随即速度明显快了不止一成,化作一道紫影,迅速的消失在原地。
张浩一路疾奔,来到卷宗阁外,不由重重的松了口气,突然听见“呼隆隆”的雷鸣声。张浩先是一鄂,随即哭笑不得,闪身便进了卷宗阁,打开门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原来朱九这胖子正趴在桌上“呼呼”的睡着大觉,旁边有几位老先生正自苦笑着看着试卷。
张浩尴尬的对几位老先生点了点头,快步走到朱九跟前,一把揪住朱九的耳朵。
朱九正自睡的香,被张浩这一揪,顿时疼的痛彻心扉,“哇”的怪叫一声跳了起来,一指张浩,大叫道:“告诉你们不要打扰俺老朱睡觉,除非……”
张浩脸色发黑,接口道:“除非张浩回来是吧?”
朱九的声音戛然而止,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张浩,尴尬道:“浩……浩哥,你……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这不是还不到正午时分呢吧?”说着,朱九还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
张浩真是被这朱九气的不轻,让他去问问,他却躲到这里睡起了大觉。
突然,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兴奋的道:“哈哈,这钱涛可真是厉害,真是一篇好文章啊!”
另一位老者摇头道:“钱涛是很厉害,但有人却更厉害!”
“哎,确实是,还是李岩更胜一筹啊!”二位老者相互比对一番,当先的老者道。
张浩心下好奇,走到二位老者跟前,道:“咦,这卷宗都用蜡封好了,名字都看不见,二位老先生又是如何断定是李岩和钱涛呢?”
老先生轻轻一笑,捋着花白的胡须,道:“张公子有所不知,他二人的笔锋不同,各有不同。你们看,李岩的笔锋行云流水,自有一股洒脱之意;而钱涛却是内敛含蓄,走的是完全不同的路线。”
张浩俯身看去,果然是有所不同,不由点了点头,暗道有理。
老先生点点头,道:“你们再看,这钱涛的笔锋在最后一笔的时候,总会勾一下,这也算是钱涛的一个特点!”
张浩一听,像是触动了某跟神经,身形兀然僵住,双眼迸射出两道神芒。
“浩哥,你怎么了?”朱九见张浩神情有些不对,担心的道。
张浩转身看着朱九,从怀中摸出一张纸,平展开来,递与老先生,道:“老先生,你看这笔迹……”
老先生颤颤巍巍的拿过张浩递过来的纸,定睛一看,点点头,道:“这些字确实出自钱涛之手,虽然他刻意模仿别人的笔迹,但你们看,这每一笔完之后的勾还是特别明显的,绝对错不了,这字就是钱涛写的。”
张浩听的双眼一眯,心中暗想道:“这认罪书既然是钱涛伪造的,也就是说赖三定是钱涛所杀,这也就是赖三为什么突然变得有钱的原因了!”
想通了这一点,张浩再不犹豫,急忙掠出,大叫道:“胖子,快走!”
朱九知道事关重大,也不敢拖沓,连忙闪身跟上。一道紫影,后面跟着一个跳动的肉球,急速的向钱涛的房间掠去。
“咣当”一声,张浩知道赖三的死肯定和钱涛有关系,心急线索,出手也没留情,到了钱涛房前也没有叫门,直接一脚踹了开来。
“啊!”朱九为了追张浩,速度自是不慢,冲了过来,刚刚顿住身形,一看房中,顿时骇的双眼瞪直,大叫出声。
原来钱涛此时也如赖三一般悬梁自尽,双眼突出,舌头伸出,嘴唇有些发紫,死状极其可怖骇人。
张浩也是看的目瞪口呆,急忙冲进房中,四下搜寻,却见地上依然还是有一滩水,房中阴寒之气极重,与赖三的死法如出一辙。
朱九畏畏缩缩的走了进来,道:“浩哥,你不是说钱涛是凶手嘛,这……这怎么凶手也畏罪自杀了?”
张浩眉头紧皱,心中暗暗着急道:“这所有线索都指到了钱涛身上,说明钱涛与那杀人的水鬼有着莫大的关系,可是现在钱涛也死了,线索全都断了,这可如何是好?”
“咦?浩哥,你看,这钱涛的右手食指伸出,像是在指着什么东西!”朱九突然瞥见钱涛的右手食指伸出,大声道。
张浩眉头一挑,急忙闪身过来,一看,确实如朱九所说,这钱涛手指伸出,真的好像是在指着什么东西。
“画?”张浩顺着钱涛的手指往前看去,却是一副画。
“这画上画的是什么剑啊,怎么是紫色的?”朱九本着不懂就问的精神问道。
“这是传说中的紫影神剑,威力无穷。奇怪?只是这钱涛一介书生,为何要挂这么一副画?”张浩眉头深皱,摸着下巴道。
“这……这个嘛,这个连浩哥你也想不通,俺老朱怎么会知道呢?”朱九尴尬的摸了摸脑袋,道。
“紫影?指引?”
“对,指引!”张浩突然像是想到了关键点,嘀咕道,顺着紫影神剑的剑尖往上一看,却是一处房的大梁。
想到这里,张浩再不犹豫,气沉丹田,纵身一跃,便上了房梁,见有一张纸用石头压着,放在房梁上。张浩轻轻取了纸张,跃下来,展开纸一看,不由眉头皱的更紧了起来。
朱九好奇,凑了上来,一看,不由奇怪道:“七、二十、三十九、五十八、七十八?这……这是什么意思啊?”
张浩沉吸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面色沉重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朱九翻了翻白眼,道:“得了,线索又断了。这该死的钱涛也真是的,死就死了,留下这一串数字做什么……”
张浩双目中湛着神光,摸着下巴道:“这钱涛聪明异常,定是有什么不方便或者不敢直说的,这才留下了这一串数字,寓意着什么,只是……只是这串数字到底说的是什么呢?”
朱九摆了摆手,道:“浩哥,走吧,想不通回去慢慢想,到了吃饭的时间了!”
张浩微微头,甩了甩有些疼痛的脑袋,没好气的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快去通知官府!”
朱九撇了撇嘴,慢慢的走了出去,拉住一书生,对着钱涛的房间一阵指手画脚,好像还说着什么。书生听的脸色大变,撒开腿便跑了开来。
朱九走到张浩跟前,笑呵呵的道:“浩哥,好了,都办好了!”
张浩点点头,道:“你先去吃吧,我在这里等铁原他们来!”
朱九抿了抿嘴,道:“那……浩哥你呆着,俺老朱去给你占着饭!”说着,也不顾张浩,身形化作一个跳动的肉球,便往厨房跑去。
不一会儿,铁原便赶了过来,略微和张浩寒暄一番,便着手案子了。
此时谢宛如、谢婉若和李岩等人也赶了过来,见钱涛身死,也是大悲,不管怎么样,钱涛也是东华书院的学生,谢老先生的二弟子。
匆匆几日的时间已过,张浩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更不好的是东华书院不知何时传出闹鬼的事,厉鬼索命,凡是跟东华书院有关的人都会一个个的死去,一时之间,人心惶惶,不得而安。
第四十四章 数字密码 大战水鬼
readx;几日的时光匆匆而过,张浩却是一点线索也没有,眼见东华书院人心惶惶,甚至有的学生都退学了。李岩几次在张浩房门外徘徊,最后还是不忍打扰张浩,叹息几声离去。对于李岩的到来,张浩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事情还没有想明白,张浩也有些不好意思见人家。
一日的时光在转瞬间而过,张浩却是一天都不曾出过房门,众人都不由有些担心起张浩的安危来了。
晚饭时分,李岩特意跑到朱九跟前,道:“朱公子,张公子这几天都不曾出过门,也不曾进食,难道不饿吗?”
朱九埋头扒着饭,含糊不清道:“哦,你……你瞎担心了,浩哥修为早已达到了辟谷期,一个月不进食也没有关系的……”
“一个月不进食?”李岩双眼瞪得老大,惊道。
一个月不进食,这完全超出了李岩的认识范围,李岩不由惊的目瞪口呆,看着朱九,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朱九感觉有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由停止了扒饭,停下来转过头看着李岩,道:“怎么?你不相信?”
李岩尴尬的脸皮抽搐,但还是诚实的摇了摇头。
朱九撇了撇嘴,含糊不清的道:“你等着啊。”说着,狠狠的扒了几口饭,然后转头道:“走吧,俺老朱带你去见浩哥!”
李岩一听,大喜,忙道:“多谢朱公子!”
这东华书院内除了朱九,也没有人敢打扰张浩了。二人来到张浩的房间外,朱九也不敲门,径直便推开了门。
“咦?浩哥,你在做什么?”朱九见张浩正趴在桌子上,拿着两张纸,不知道在比对着什么,不由问道。
朱九和李岩进来,张浩也是不管不顾,自顾自的找来笔和纸,看着认罪书,嘀咕道:“七?”
随即,张浩目光又凝聚在认罪书上,慢慢的数了起来:“一、二、三……六、七!”
朱九凑上前,却见张浩在白纸上写了一个“贪”字,不明所以,转头看向李岩。李岩苦笑一声,微微摇摇头,也不知道张浩这是什么意思。
“二十是个‘三’字。”二人对视的功夫,张浩已经又在白纸上写了一个“三”字。
张浩不理二人,自顾字的低言写了起来:“三十九是个‘不’字;五十八是个‘是’字;七十八是个‘人’字。”
随即张浩将笔放下,定睛看去,念道:“贪三不是人?”
李岩脸色大变,道:“贪三?莫非是汤三,汤三爷?”
张浩慢慢的直起身来,双眼绽出两道神光,道:“汤三不是人,对,这样的话就都通了。当日谢老先生将你叫入书房,谈论婚事。你走之后,定是那钱涛进去,怕是去偷试卷,被谢老先生撞破,两人起了争执,钱涛失手将谢老先生用墨玉砚打死。”
李岩不由“噔噔”往后退了几步,失声道:“张公子,你……你是说钱师弟杀了师傅?”
张浩慢慢的点头,道:“依照目前的情况看,确实如此。”
李岩听的面色惨白,又问道:“那……那赖三的死又是怎么回事呢,不对啊,可是钱师弟也被人杀害了!”
张浩冷哼一声,道:“那赖三定是撞破了钱涛杀害谢老先生,以此为要挟,才一夜暴富的。而且发现钱涛杀害谢老先生的人还不止一个,如果我猜的没错的错,还有汤三,只是这汤三躲在暗处,以此为威胁,与钱涛达成了某种协议,这才帮助钱涛伪造现场,嫁祸于你。后来那赖三财迷心窍,人心不足,竟将注意打到了谢二小姐的身上,钱涛唯恐事情败露,才让汤三杀害了赖三,伪造自杀的场面。至于钱涛的死嘛……”
这钱涛好歹也是李岩的同门师兄弟,李岩急道:“张公子,钱涛的死怎么样?”
张浩嘴角翘起,哂笑一声,道:“这钱涛可比那赖三聪明的多了,汤三杀死赖三后,钱涛知道自己早晚也会被汤三杀害,所以做了两手准备,藏了这五个数字。”
李岩此时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砸吧砸吧了嘴,道:“张公子,这‘汤三不是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用张浩说话,朱九便不耐烦的道:“就是不是人嘛,是一个水鬼!”
“水鬼?”李岩双眼瞪的老大,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张浩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朱九,身形一闪,并手为刀,将李岩砍晕,道:“胖子,该我们出手了!”
朱九一听,圆溜溜的眼睛一突,道:“呃,浩哥,这个……这俺老朱刚才吃坏了肚子,得去方便方便。”说着,便要溜出去。
张浩老脸一黑,闪身上前,一把揪住朱九的耳朵,怒道:“胖子,你忘了我们是在幻境中了?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只有除了那水鬼,我们才有可能出去。”
这玄水之精制造出来的幻境非常真实,让人有一种迷醉的感觉,曾经一度,张浩也是沉迷于此,更何况是朱九,在这幻境中,朱九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是多么舒心惬意的日子。
朱九被张浩这么当头一喝,不由浑身一震,清醒过来,重重的点了点头,随着张浩往外走去。
“桀桀……”的怪笑声突然想起,声音沙哑刺耳,难听至极。
张浩眉头大皱,抬头一看,便见空中虚浮着一个白色的虚影,黑色的长发披头而散,幽幽的绿光从发隙间迸射出,一股阴冷的气息以它为中心散发开来,周围的空气一下变得阴寒起来。
“浩……浩哥,水鬼!”朱九抬头一看,顿时骇的头皮发麻,躲到张浩身后,指着天上的白色虚影,骇然道。
“哼,你这水鬼,伤天害理,坏事做绝,今日便是你魂飞魄散之际!”张浩横眉冷对,怒道。
“桀桀……不错,他们都是我杀的,百里城这些年死去的人都是我杀的,你们又能耐我何?”水鬼喉咙间发出沙哑难听的声音,猖狂道。
如此场面,东华书院的人哪里见过,有胆大之人不由跑出来围观,指指点点起来。
汤三爷也即是水鬼,下身未动,头却是“咯吱咯吱”的转了过来,长发自中间缓缓的分开,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双眼闪着骇人的幽芒,大嘴一咧,森森的白牙露了出来,喉间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声,让人听的头皮发麻。
围观的众人一看,顿时骇的三魂皆冒,七魄离体。大部分人见此,怪叫一声,撒腿便跑,直恨爹娘给他们少生了两条腿;有三五人吓的双腿兢兢,当场大小便不能控制,一股恶臭弥漫开来。
汤三爷头一甩,长发迎风渐长,呼啸着便卷向这三五人。
张浩大惊,手一指,一道黑芒迸射而出,鬼泣剑携风雷之势冲向汤三爷的后背。
汤三爷的身影一闪,身形慢慢的淡化,竟是成透明的水状。鬼泣剑径直从汤三爷的身上一穿而过,旋转一圈,倒飞而回,再次贯穿而过,被张浩一把握在手中。
“咕噜咕噜”的怪声响起,水态汤三爷慢慢的恢复原状,对着张浩“桀桀……”的怪笑几声,头发一甩,那几名书生便被团团缠住,捆成了粽子。汤三爷头再次一甩,那几名书生被甩出跌落在地上,顿时口吐鲜血,抽搐几下,倒地而亡。
张浩看得呲目欲裂,手一抖,几张神风符出现在手中,往腿上一拍,纵身一跳,与此同时,手中鬼泣剑黑芒大盛,一道灵波脱离剑刃甩出,直直打向汤三爷。
汤三爷不闪不避,故技重施,身形再次淡化,呈现水态,灵波从汤三爷身上一划而过,却是没有伤到汤三爷半分。
汤三爷见张浩冲来,“桀桀”怪笑一声,伸手一指,一道水箭径直穿向张浩的胸口。张浩一看,惊出一身冷汗,千钧一发之刻,将手中的鬼泣剑一横,挡在胸前。
“砰”的一声大响,水箭打在鬼泣剑身上,四散开来。
受冲力所致,张浩的身形不由倒退而回,刚落地,便见浓密的黑发缠绕着径直向自己这边卷来,顿时大惊,“噌”的一声,将鬼泣剑插于地上。张浩双手抱圆,一个玄青色的太极图出现在两手间,迎风渐长,滴溜溜的旋转着迎向卷来的长发。
“呲呲……”的难听的声音响起,黑发遇着玄青色的太极图仿佛是送进了磨盘中一样,被一寸寸的碾碎,变成了屡屡的黑气。
长发不敌太极图,“嗖”的一声席卷而回。汤三爷吃了大亏,顿时大怒,双眼射出两道骇人的油光,脖子扭动之间,脑袋径直从身上飞了起来,绕过张浩,径直冲向朱九。
朱九一看,立时炸毛,“妈呀”怪叫一声,跳将起来,撒开腿便跑去。
张浩一惊,叫道:“胖子!”说着,正欲前去救朱九。
突然,迎面一股恶风传来,张浩回头一看,只见汤三爷的身体已经窜到自己跟前,伸出两只死白色的双手向自己的面门抓来。张浩大惊,并手为剑诀,手一引,鬼泣剑“噌”然从地上飞出,被张浩一把抓在手中。
汤三爷的双手抓在鬼泣剑身上,发出“呲呲”的怪声,屡屡的黑气从它手上冒出,凄厉的声音从汤三爷的头上发出。
朱九跑在前面,回头一看,总算是松了口气,刚歇下,便累的呼哧呼哧的喘起了粗气,抬头一看,那汤三爷的头再次飞了起来,又向自己冲来。
朱九头皮发麻,变跑边哭丧的怪叫道:“浩哥,救命啊……”声音凄惨至极,像是已经被那鬼头给追上,咬了一口似的。
张浩听的朱九怪叫声,心中暗暗着急,出手不由凌厉了几分,只见他双手持剑,奋力一斩而下。
鬼泣剑剑锋所过,汤三爷的身体应声而裂成两半,倒在地上,奇怪的是连一滴血也没有流出。
张浩见朱九叫的凄厉,也顾不得其它,转身便欲前去帮忙。
突然,“咕噜呼噜”的怪声响起,像是水在冒泡一般。张浩心中“咯噔”一下,眉头大皱,回头一看,顿时亡魂皆冒。
只见地上的被鬼泣剑砍为两截的汤三爷的尸体竟是变成了两团水,正自“咕噜噜”冒了起来,向张浩卷来。
张浩大惊,奋力一剑砍去,鬼泣剑分水而过,无果,张浩瞬间被两团水包裹了起来。
张浩只觉口鼻之处涌进无数水来,不觉大惊,双眼瞪的老大,正自无措,突然想起一项神通。
只见张浩弃了鬼泣,双手慢慢的并拢,捏了一个奇怪的手印,大拇指相对,食指并拢微曲,其余手指互相交叉相错,口中大声念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九字真言出口,张浩也喝了九大口水,直呛的他头脑一阵发晕。
金色的九字真言从张浩口中飘出,环绕着张浩旋转一圈,慢慢的融入张浩的手印当中,一阵金光大闪。
张浩强忍住晕眩,奋力将手印推了出去。手印一出,金光大动,一个金色的金刚虚影以张浩为中心,霍然扩散开来。
“轰”的一声大响,包裹着张浩的水罩被冲破,“哗”的一声,散落了一地。
张浩以“金刚明王印”破了汤三爷的神通,但他自身也够呛,不由瘫软的跌倒在地,嘴里“咕噜咕噜”的吐着水。
就在水罩被破的一瞬间,追朱九的鬼头凄厉的惨叫了起来,“轰”的一声,化作一滩水散落在地上。
朱九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停下身来,回头一看,见张浩瘫软在地上,大惊,再也顾不得累,便往张浩处跑去,大叫道:“浩哥,你……你没事吧!”
张浩又是“咕噜噜”的吐了几口气,翻着白眼看着朱九道:“胖子,我……咳咳……我没有事,水鬼呢?”
朱九见张浩无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道:“它终于被消灭了,灰飞烟灭了!”
就在朱九话刚落的瞬间,“咕噜咕噜”的水泡声再次响了起来,揪动着二人的心!
第四十五章 玄水之精 鬼王传令
readx;“浩哥,这……这……快跑啊!”朱九急的方寸大乱,怪叫出声道。
张浩却是喝了一肚子的水,腹中胀痛,哪还有力气再跑。朱九跑了一半,回头一看张浩还待在原地,一咬牙,返回身来,一把拉起张浩,又往外跑去。
“咕噜噜”的声音响得越来越厉害,最后“哗”的一下,地下的水猝然聚拢在一处,慢慢的形成一个人影,正是汤三爷。
汤三爷“桀桀”怪笑着,大声道:“我乃不死之身,你们能奈我何,桀桀……”
张浩和朱九二人回头一看,顿时骇的面色惨白,不知所措。
“浩哥,这家伙……这家伙怎么又活了?”朱九骇然道。
张浩此时也是惊的不轻,如今自己成这幅模样,已经无力再战,光靠朱九这个半吊子,他都感觉不靠谱。张浩知道如果自己在这幻境当中身死,恐怕会落个真灵消散的下场,当下着急,却是没有任何办法。
汤三爷双眼闪着绿色的幽光,看着张浩和朱九二人,如看死人一般。半晌,汤三爷好像失去了猫捉老鼠的耐心,头一甩,浓密的长发犹如条条黑色毒蛇吐着信子缠向张浩和朱九二人。
如无意外,二人被这长发缠住,定是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千钧一发之刻,一道红芒闪过,划破天际,径直撞向汤三爷。
“轰”的一声,红芒所过,犹如炮弹一般炸裂开来。汤三爷浑身一震,急剧的颤抖起来,在气息牵引下,长发席卷而回,回头骇然的看着来人。
“蛇蝎女!”朱九抬头一看,不远处的屋脊上英姿煞爽的站立着一道黑色的倩影,冰冷的神情,绝美的容颜,仿佛一朵高高在上的雪莲一般。
七杀女豁然回头,冷冷的看了一眼朱九,满眼的杀意毫无掩饰的汹涌而出。隔着这么远,朱九只觉浑身一个寒颤,再不敢多言,闭上嘴巴,躲到了张浩身后。
“臭娘们,你找死!”汤三爷被七杀女背后一箭射的吃了大亏,顿时大怒,怒喝道。与此同时,只见他手一扬,三道水箭缠绕着黑气,急射而出,径直冲向七杀女。
七杀女冷哼一声,美目中寒芒闪动,身体轻轻的往后一倾斜,三千青丝随风而散,红色的妖艳大弓被她拉成了满月,三枝红色的妖艳剪枝随即出现,如流星一般,径直撞向水箭。
“轰”的一声大响,华光闪动,水箭应声而散,红色的剪枝一路势如破竹径直冲向汤三爷,“嗖嗖嗖”三声,汤三爷的身体被射了三个透明窟窿,疼的他“哇哇”的凄厉惨叫起来。
朱九看得暗暗咧嘴,吞了口口水,小声道:“浩哥,俺就知道这蛇蝎女招惹不得,这水鬼要倒霉了。”
张浩此时看得也是目瞪口呆,暗想道:“这水鬼手段诡异,自己若不是仗着一身的法宝和厉害神通,恐怕早已落败,可是如此厉害的水鬼,在七杀女面前也是犹如婴儿一般弱小,怪不得好色如命的胖子见了如此绝美的七杀女也是敬而远之。”
汤三爷凄厉的惨叫声萦绕在东华书院,甚至整个百里城的上空,让人听得毛骨悚然,紧闭窗门,在家战战兢兢,不敢露头。
“桀桀……”半晌,三个透明窟窿处一阵蠕动,慢慢的补全,竟是完好如初,汤三爷得意的又怪笑起来,嚣张的叫道:“臭娘们,我是不死之身,你奈何不得我的,桀桀……”
七杀女看着汤三爷恢复,神情没有半点波动,好像她早已知道如此一般。面对猖狂难缠的水鬼,七杀女毫无畏惧,手一翻,一副白骨架出现在她手中,缓缓的变大,落在地上。
看见这幅白骨架,汤三爷终于动容了,脸色大变,骇然道:“你……你怎么会找到……”
七杀女不由分说,冷哼一声,白皙修长的手指弯曲,轻轻的一弹,一团青色的火焰跳脱而出,落在了白骨架上,“呼”的一下,青色的火焰迎风渐长,瞬间便烧了起来,越烧越旺。
“啊……”凄厉的惨叫声再度响起,汤三爷突然抱头惨叫起来,浑身慢慢的变淡,呈现水态,缕缕的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腾而起,水脸、人脸来回交替闪烁,惨叫声响彻天地,听的人头皮发麻,浑身汗毛倒立。
“仙女饶命,饶命啊……”
“仙女饶命,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饶命啊啊……”
“啊,你个臭娘们,我不会放过你,要死我们一块死……”
汤三爷求饶不成,起了狠心,要与七杀女同归于尽,身形闪动,径直向七杀女这边扑来。七杀女却是动也未动,美目发冷。
“小心!”张浩见生死一瞬间,七杀女却是动也未动,心下担心,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手掐剑诀,一引,鬼泣剑呼啸着冲向那燃烧着的白骨。
“轰”的一声大响,火焰四分五裂,白骨架荡然无存,汤三爷急速飞来的身形在离七杀女不到一尺的地方“哗”的一下,变成一滩水,洒落在地上。
强提灵气,张浩体内气血翻腾,不由“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老血,身体摇摇欲坠。朱九一看,急忙上前欲扶住。
七杀女美目中柔色一闪而过,“嗖”的一下,身形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张浩的身前,素手一闪,道:“滚开!”
朱九只觉一股大力迎面扑来,收拾不住身形,如一个皮球一般,当真就是滚了一圈,滚出丈许远。好如容易稳住身形,朱九立时大怒,正要怒骂,只觉两道冰冷的目光瞪了过来,将到嘴的话硬生生的咽回了肚里。
预感来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柔软和兰花的芳香,张浩不觉慢慢的睁开眼,入眼的是一张绝美的脸,精致的五官,让任何男人都会为之疯狂的脸。
“刚才你是在担心我?”七杀女罕见的美目中闪着柔色,轻声的问道。
张浩老脸一红,挣扎着起身,忙拱手道:“多谢七杀姑娘救命之恩!”
七杀女黛眉一皱,美目中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突然,众人感觉眼前一阵晕眩,等再清醒过来时,却是躺在一个小拱桥上。
“浩哥,你看,鬼新娘!”朱九圆溜溜的眼睛四下瞅动,突然指着张浩身后道。
张浩豁然转身,只见一个硕大的水泡漂浮在忘川河上,里面正是一袭红衣的鬼新娘谢宛如。
水泡慢慢的漂浮到拱桥上,“咕噜咕噜”的水声响起,包裹谢宛如的水泡犹如一条水龙一般,环绕着谢宛如旋转一圈,然后尽数落入谢宛如的手中。
“玄水之精!”张浩双目一眯,绽出两道神芒,惊道。普天之下,能在弱水之上漂浮的东西恐怕没有几个,这玄水之精正是极少数之一。
鬼新娘见张浩等人充满了警惕之意,不由出声道:“张公子,莫要担心,我对你们没有恶意,请接下玄水之精。”说着,手一翻,玄水之精化作一条游曳的小龙,冲向张浩。
张浩一惊,手一翻,八宝琉璃净瓶出现在手中,对着玄水之精一吸,将其收了,这才安心下来。
张浩收了玄水之精,了却一桩心事,不由拱手道:“多谢宛如小姐!”
鬼新娘淡淡一笑,道:“公子为我了却心中怨气,这是公子应得的!”
这玄水之精乃天地五行之精,珍贵异常,张浩受此,总觉的有些不好意思,不由道:“这……”
鬼新娘谢宛如轻轻摇摇头,道:“公子不必多心,我要此物也无用。你们在幻境中帮我解开多年的心结,我此时了无牵挂,该走了!”
张浩眉头一皱,道:“宛如姑娘,莫非幻境中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谢宛如轻轻点了点头,道:“七分真三分假,当年李岩师兄身受冤屈,问斩当日,突然刮了一阵怪风,李岩师兄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再也没有回来。赖三、钱……钱涛的死也成了谜,没想到竟是……竟是被那汤三水鬼所害!”
张浩眉头一皱,暗道:“又是一对苦命鸳鸯!”见谢宛如神情没落,不由道:“谢姑娘,那你到底是怎么……”
谢宛如苦笑一声,道“公子是好奇我是怎么死的吧,为何又身穿这喜服吧?”
张浩嘴一咧,不由轻轻点了点头。
“当日李岩师兄无故失踪后,那汤三爷前来逼婚,宛若替我出嫁,最后也是无故身死,如今想来恐怕也是遭了那狠心水鬼的毒手了。之后汤三又来抢亲之际,我心念李岩师兄,身穿喜服投井自尽。不知为何,却是流到了这忘川河中,无意中得到了这玄水之精,就此在忘川河中度过,每每有生灵度过,便以幻境控制,以解心中怨气。”
张浩轻轻摇了摇头,道:“宛如姑娘,今后你有打算?”
谢宛如轻轻一笑,道:“不知道了,随遇而安,我有一种感觉,李岩师兄并没有死,我要去找他!”
张浩没有言语,他知道对爱人的思念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也没有阻挡,看着谢宛如渐渐远去的身影,张浩双眼有些迷离,更坚定了心中的信念。
鬼新娘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张浩甩了甩头,努力的不去想这些天发生的事,当先向前走去。七杀看了看张浩,慢慢的跟上。朱九罕见的没有闹腾,也随即跟上。
张浩心情沉重,暗暗想到:“幽冥地府这般大,娘子又在哪里?我又该何去何从?”
突然张浩双眼神光一闪,沉声喝道:“谁?出来!”
张浩双眼盯着的地方乌云滚动,越聚越多,翻滚之际显现出一个身穿金甲,背披银色披风的巨型牛头人。这牛头人身高数十丈,手提一柄硕大的斧子,瞪着一双铜铃眼,甚是威风凛凛。
“妈呀,牛怪!”朱九一看这牛头人,顿时大骇,怪叫一声,躲到了张浩身后,瑟瑟发抖。
“前方可是神鬼大将军?”空中传来“隆隆”的声音,牛头人嗡声嗡气的道。
张浩瞥见七杀女一副淡然的神情,便已猜出了个大概,这牛头巨人定是鬼王的手下。
想通了这一点,张浩轻轻一笑,拱手道:“我正是张浩,受鬼王陛下赦封神鬼大将军!”
金甲牛头巨人手一翻,现出一卷金灿灿的黄色卷轴,一展,大声道:“鬼王陛下旨意,近日地府涌进大批浑浑噩噩的鬼魂,经鬼王陛下查证,乃是三魂七魄不全所致。另外五指界发生动荡,多有无头尸暴起伤人,此事关乎三界安危,鬼王陛下特命神鬼大将军前往调查,七杀女陪同前往,保护大将军的安全,钦此。神鬼大将军接旨!”
金灿灿的卷轴慢慢的飘到张浩跟前,张浩将其接下,大声道:“张浩领旨,使者请回!”
“神鬼大将军保重,我去也!”
乌云翻滚回缩,很快便不见了牛头巨人的身形,随即滚滚乌云化作一团黑影,往幽冥宫方向而去,想来是回幽冥宫复命去了。
握着手中金灿灿的卷轴,张浩只觉它有千斤重一般,压的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自己作为幽冥地府的神鬼大将军,为地府效力本是无可厚非之事,只是自己出来许多时日了,金昭容的消息一点也没有,他很担心,同时也很害怕。
七杀女和朱九都看出了张浩的那份沉重。七杀女微微上前,朱唇蠕动,想要说些什么,但终归还是沉默了下来,身形坚定的站在了张浩身后,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朱九圆溜溜的眼睛来回转动,嘿嘿一笑,上前道:“浩哥,其实你也没必要太担心,说不定嫂子还跟这件事有关呢,我们便去五指界走一遭,全当散心了!”
张浩回头看向朱九,半晌嘴角咧起,轻轻点了点头。
朱九见张浩终于笑了,不由道:“浩哥,鬼王陛下让浩哥你去查探此案,说明鬼王陛下看重浩哥你,以后还请浩哥多多提携才是!”说着,还妆模作样躬了躬身子。
张浩暗暗咧嘴,当先走去。
朱九见张浩走了,不由叫道:“浩哥,等等俺老朱啊,你去哪里?”
“五指界酆都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