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节 夏家坞堡之行
夏老爷子还是热情的招待了贾环。虽然晋商对于江南商圈是竞争关系。贾家又是金陵的名门望族,这几年更是金陵四大家族的引领这。这种地区间的敌视转为家族对抗,也是不容缓和。本来夏薛两家联姻,使两方势力有所缓和。但是夏金桂和薛蟠的婚姻走到尽头,使关系更加恶劣。不过贾环到了夏家的大本营来当地方官,双方都要有所克制。夏家要是不配合,贾环大考之年就得不到吏部好评。可是话说回来,贾环给夏家穿小鞋,夏家也要承受损失。
能够参加酒宴的自然都是夏家有文化的人物。说起话来那叫一个滔滔不绝,旁征博引,十分精彩。夏老爷子问贾环:“究竟有哪些办法能够集聚大量钱财?”贾环:“在这灵石最有竞争力的就是煤铁。这将是县里财政的重要支柱。但是经商倒不必非盯着煤铁。”夏老爷子存了考较之心:“还有什么门道?”贾环:“西北大捷之后,外族不敢入侵。为山陕一代提供了走出去走生意的有利外部条件。这是天时。”夏老爷子:“还有呢!”贾环:“山西地处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之间。以地缘优势,捷足先登。这是地利。”夏老爷子:“你说到点子上了。”贾环:“山西山多地少,百姓不得不去行商,不以万里跋涉为苦,这是人和。”贾环喝了一口茶:“商人与关外各民族展开贸易,互通有无。,用牲口驮等传统方式由江南展蒙古、俄国贩卖茶叶,粮食,布匹,食盐也发了大财。”
夏老爷子:“可是今年贾府的动作,又让晋商们在粮食这块上吃了大亏。收入要矮一大截。”贾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欠收之下要保障本地人。不过也可以想些办法弥补一二。”夏老爷子:“怎么弥补?口外的牧民,嗷嗷待哺。缺了粮食,这个冬天不会好过。”贾环:“你们可以多运些食盐,布匹出去。回来多买回些牛马羊,也可以多点利润。”夏老爷子:“牛羊不是贫民能够消费的起的。买回来还要吃草。人还要去喂养。”贾环:“山西是卖不动,不是还有京城吗?运到京城贾家接手就是了。肯定不会要你们亏了。从京城回来,运回些玻璃来。”夏老爷子:“玻璃?那可是奢侈品,有用吗?”贾环:“各地小学堂的门窗,都要镶嵌玻璃。不然采光不好,坏眼睛。”夏老爷子:“你可真舍得。”贾环哈哈大笑:“不然呢?我就能把衙门里的钱揣进自己的口袋?县里出资兴办学校花出去,这总可以吧!”众人大笑。
不一会酒菜上来。山西过油肉,具有浓厚的山西地方特色,其色泽金黄鲜艳,味道咸鲜闻有醋意,质感外软里嫩,汁芡适量透明,不薄不厚,稍有明油,好吃不腻,既可佐酒,又可用来拌食,是一道理想的佳肴。糖醋鲤鱼,是用正宗山西老陈醋、黄河大鲤鱼烹制的美味佳肴。山西的糖醋鱼更加突出醋,是酸中带甜,外焦里嫩,而且肉质鲜美,没有鱼的腥味,甚至可以作为开胃菜来食用。上来的鲤鱼菜起了一好名字:鲤鱼跳龙门。什锦火锅,各种肉类、海鲜类、蔬菜类、豆制品类、菌菇类、蛋类制品等,先将主料丸子、扒肉条、粉条、豆腐、各类蔬菜一齐放入铜火锅内,加入特制的汤汁,然后加热。等锅内的食物都熟透了后,便可以大快朵颐了。黄芪煨羊肉,酥软绵烂,香味扑鼻,鲜美异常。鹌鹑茄子等等,菜硬酒也不赖。杏花村,归属于山西杏花村汾酒集团有限责任公司,杏花村汾酒以清澈干净和清香纯正有名,喝完后回味悠长。汾酒喝起来有淡淡的余香,入口绵柔,酒香醇厚。竹叶青,主要由紫檀、陈皮、砂仁等多种中药酿造的,这款酒分为多种度数,喝起来感觉醇香无比,还带有淡淡的药香味,喝完感觉很舒畅。潞酒,是山西省的传统名酒,采用大麦、小红豆制成大曲,作为糖化发酵剂,再通过一些传统工艺勾兑而成,酒体颜色是透明的,闻起来清香醇,口感的话是绵软醇厚。夏家众人你敬一杯,我敬一盏。杯子虽小,架不住酒多人多,这种尝下,那种喝一杯。
这酒多了话就多了。贾环:“我们中原比起蒙古,没有别的,就是文化先进。仓廪实而知礼仪,只有持久的“汉化”,使他们放弃野蛮的侵略行为。还要“互市”,筑城使他们定居下来。这样危害才会更小。夏家的一个秀才,夏文斌说:“怎样才能让他们识字?他们中识字的都是贵族。文化是贵族的特权。”贾环:“那我们就派秀才去教他们。文人达到一定程度,才会纳入中原王朝统治之下。我想那面对识字的人还是十分敬重的。”夏老爷子的一个族侄:“贾兄弟,你说的盐,可行吗?”贾环当然可行了!这盐不在国内销售,不影响盐税,有多少卖多少,从水里捞上来就是银子。何乐而不为。”对方对贾环说:“也只有贾兄弟这样认为。各地官吏对贩卖私盐可是控制的紧。”
贾环:“运城那边,有个湖泊,在解州之地,称“河东盐池”。自古以产盐著名,长约60里,宽10里,水深近两丈,已有三千多年的开发历史。盐湖西接黄河古渡。湖内银泊万顷,浩淼广阔,芦苇湿地环绕,水禽候鸟族聚。关键运输便利。乘船北去,在河套上岸。那是一池的钱。”夏文斌:“贾兄弟,黄河在这一段属于两省交界。可是上了岸?”贾环:“无事。河套那边的将官是贾家故旧。”
夏文斌接过话题,建于唐代的盐池神庙,令人敬仰的关公家庙,国内最大的武庙———关帝庙,还有司马温公祠、永乐宫壁画、普救寺、黄河铁牛、蒲州古渡遗址等贾环不觉喝高了。舜帝巡视运城盐湖时抚琴吟唱《南风歌》:“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唐朝垦畦浇晒法。生产成本和能源消耗低于海盐和井矿盐。
贾环不知不觉就醉了。夏老爷子吩咐丫鬟,:“去,叫金桂小姐过来。把贾环接过去。”小丫鬟急忙去叫夏金桂。
夏老爷子召集族人中管事的。:“贾环既然怀着诚意来的。夏家就积极配合。县里的事不过是捐输助饷。”夏文斌:“叔父说的是,这样一个大礼,足够夏家吃饱。我们也要购置些土地,以应对灾年。”夏老爷子:“山西地处黄土高原,其地燥,故不腐,其土坚,故不崩。收藏粮食极其有利。”夏老爷子:“贾环要兴教育,我们就配合。要管三餐,我们也配合。横竖自己家子弟最多。还有附庸,伙计,这样也能叫他们无忧。我们不防大方点,但要做好舆论宣传,把金贴到自己脸上。作为宗族的慈善事业开展。”夏文斌;“是。有钱做点善事,好过进行奢侈的或者。”夏老爷子:“钱财有了去处,少放高利贷。印子钱、驴打滚、典当、放青苗都给我停下,做多了有损阴德。”
第二天,贾环从睡梦中醒来,摇了摇头,酒多了有些上头。发现睡在一个女人床上。:“夏金桂?”:“你醒了?”贾环“怎么会事?”夏金桂:“你喝醉了而已。”贾环问:“我是问我怎么会在你这儿?”夏金桂:“你什么都好,就是酒性不好。喝大了就什么都忘了。”贾环:“看来我以后再也不能喝酒了。”夏金桂:“也没有什么!就是喝醉了睡在我这里罢了。”贾环处在凌乱之中,根本没有想好怎样处理这一团乱麻般的关系。夏金桂:“不要以为我以前对你说的是玩笑之语。你看着吧!孩子长大了,就是一个小号的你。”贾环恨恨的道:“你这样做叫我以后怎么面对薛蟠?怎么面对薛家?怎么面对亲朋故旧?”夏金桂:“你怎么面对?你根本不需要理会。这个孩子不姓贾,你只当是一场邂逅,来去不留下一丝痕迹。这个孩子日后姓夏,夏金桂的夏。”说完,夏金桂缠了上来。:“你能想起我来的时候,就来一趟。不能想起就当有缘无分。外界可以把我看做荡妇,我不改分毫,我就是我。至于你贾三爷,以后会是一个好丈夫,对妻子痴情;好父亲,对儿子慈爱;好儿子,对父亲孝顺;一个好父母官,对子民仁德。”贾环:“你的做法使我感觉自己充满罪恶感。对妻子欺骗,对朋友不义。”夏金桂在贾环身上画着圈圈。:“是啊,我也感觉到你的罪恶念头。”
夏金桂对贾环:“不要以为我是下贱,我对不起薛家。是薛家不义在先。我家就一个独女。所有钱财都跟着我这个人走。我的叔父,我的宗族并没有去强取豪夺。本来就打的两家并做一家过的想法。可是薛家把一半资财给了女儿。这是其一。不过,这倒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我对薛蟠这个人,再不抱任何期望了。做他的老婆,永远只能跟着他成为众人眼里的笑柄。就此,我对薛蟠连吵架都懒了,每次说话只是冷嘲热讽。那薛蟠虽呆,终究也看出我懒得理睬他,便又回头去找宝蟾。这是其二。哪怕薛蟠有你对彩霞的一半。我都死心塌地跟着他过。”贾环寻思,薛蟠对夏金桂既无真心,自己又没有本事。
夏金桂还跟贾环讲述了自己,薛蟠宝蝉三个人生活的一些事情。夏金桂偷听到薛蟠跟宝蝉的对话。薛蟠:“宝蝉,在她手里混日子,没的委屈了你。”宝蟾叹道:“丫鬟的命,原也说不得。”薛蟠道:“赶明儿我偏抬举你。”宝蟾笑道:“你几时有那个胆子?”薛蟠:“爷们的事情,她管不得,今日就浪给她看。”两人一丝不顾及夏金桂的感受,在夏金桂床榻上缠绵大半夜。这时夏金桂就生了离开薛蟠的心思。否则,天长日久不给气死,也被两人给害死了。夏金桂授意宝蝉勾引贾环,勾引薛蝌,就起了不让薛蟠内宅干净的意思。正所谓你不让我好活,我也不让你好过。
夏金桂:“宝蟾跟了我,有七年了,虽说主仆,更像姐妹。只是我娇生惯养,性子不好,宝蝉也寒心,最后为了当薛家姨娘,背叛了我。薛蝌到府上,我以二爷未娶亲,勾搭上就有了前程。谁知宝蝉上钩,薛蝌竟不动心。在你身上,你也是这样。我都有些生气,为什么薛蟠这样的人还有个好兄弟和好亲戚。”贾环:“那,你走的时候为什么还要把宝蝉留下?”夏金桂:“带着又怎样?离心离德之人,还是尽快远离的好。”
夏金桂:“薛家不单是兄妹之间有财产分割的事情。薛蟠的兄弟薛蝌又何尝不是打着分割祖上财产的目的。谁知祖上其他人有没有这样的想法。与薛蟠相处日久我对薛家也稍微了解。这薛家一是分配不公,大宗拿到了绝对的大头。而是么都趋炎附势,每个人都引入外部势力参与家族财产争夺。就没有一盏省油的灯。每逢薛蝌在家,宝蝉便抹粉施脂,描眉画鬓,打扮收拾起来。挑逗薛蝌,怎奈的碰上个正人君子。”贾环:“我们是贵族子弟。从小被教育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道德操守。”夏金桂:“呸。还不是出的代价不够。直接上了你的床,不也就这样,还有什么正经人。”
贾环整理好衣服,向薛老爷子告辞,走出夏家的城堡。返回县衙后,贾环还要去游说其他几家。表面虽然平静,贾环心里却在思考这些事情会走向何方。也许就是一条不归的道路。日后面对薛蟠,不管怎样都免不了要尴尬了。同二哥贾宝玉的关系恐怕也无法好好维持。
第一百三十一节 人人生而平等
贾环回到县衙之中,处理完事务,回到后宅之中。彩霞迎上前来,给贾环奉上热茶,嘘寒问暖。贾环一时间感到很心虚。斟酌再三,还是把夏家之行向彩霞说了。贾环忐忑的等待彩霞闹起来。谁知道彩霞一片平静。贾环小心翼翼问彩霞:“你就一点不介意?”彩霞:“不介意是假的。可是介意又怎样?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有,我以前只是个丫鬟,就没想到做正妻。那时最大的期盼,就是做你的姨娘。”贾环:“可是夏金桂这样做,也下作了。你就不担心她算计你,得寸进尺。”彩霞:“家里的大娘子不是我吗?这就够了。举案齐眉说的好,不是还要一个人跪下举起放食物的盘子?你能告诉我一声,就是对我的尊重。老爷好颜色,要养两个小妾,我也会同意。老爷要是愿意,我也可以操劳。只是夏氏,真不太适合。日后见了薛蟠,薛宝钗,贾宝玉,真是一件尴尬的事情。”贾环:“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至于小妾就不必了。趁着年纪轻先立一番功业。”
贾环:“贾琏兄长笔记里写着一段。我说给你听听。”彩霞:“我也正好听听你们的高论。”贾环说道,:“今天我们庄严宣言,智慧散发着光芒,给千百万在那底层挣扎的民众,即将来到欢乐的黎明,结束了漫长之夜。人人生而平等,终将自尊的活在世间。”彩霞捂着嘴笑:“爷,你说的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底层民众怎么能和老爷们平等?”
贾环:“天下历经了几千年徘徊,我们必须正视百姓没有得到自由这一悲惨的事实。从奴隶道佃农,到了今天,我们还存在种族隔离,阶层的压迫。利益追逐之下,思想的的镣铐,种族的歧视像枷锁桎梏着我们。他们的生活备受压榨,富人穷极奢侈超出人的想象。他们却瑟缩在黑暗的角落。今我们在这里,就是要把这种骇人听闻的情况公之于众。”彩霞:“哎呦,笑死我了。奢侈的的家族,不就是我们贾家这样的大贵族?能有这种认识,对下面佃农,奴仆好一些就是。还要搞得如此郑重。”
贾环:“就某种意义而言,佃农,奴仆,就是大贵族,大地主的附庸。他们卑微的活着。没有自由可言,我许下了诺言,不可剥夺生存的权利、追求自由的权利和追求幸福的权利。”彩霞:“不可能,什么自由?就像我,你给我自由,放了出去,我到哪里谋生?幸福?少爷睡了我,我不跟着少爷?难道去跟着奴才?你对我不离不弃才是最大幸福。”贾环心说,果然如同琏哥哥说的,奴才有自己的阶层短视性。缺乏教育导致他们目光短浅。贾环:“往后要出现一个没有主子,奴才的时代。只有工作的不同,没有人格的贵贱。人人要读书接受教育。而不是地主家的小姐在家吟诗做赋,长工的女儿只能辛苦劳作,或是以色侍人。”彩霞:“我不懂,也想不通。穷人家的孩子怎么读得起书。还有大量女孩子读书有什么用?又不能做官。”贾环:“你作为我的夫人。以后要到下面的学校走动。鼓励女孩子读书。要放弃女子无才就是德的想法。”彩霞:“好吧。只要你不嫌弃我抛投露面,不怕我给你丢人,那我就去。”
贾环:“就少数部落民众而论,大周对待他们是残酷的。只有对抗和杀戮,但是又不得不为之。不把他们打服气,就无法创造安全的周边环境。”彩霞:“这个你不用说。相邻的国家就是世仇。他们到大周来劫掠,我们打跑他没有什么不对。”贾环:“但是接下来啊,要教他们读书识字,改变文化,移风易俗。把他们变成大周一部分。”彩霞:“那不是在未来一段时间,教孩子读书是一项长远的事业。”贾环:“是啊。迫于风俗,这男孩子,女孩子要分开来。否则,发生那个事情,我们可就要承受很大的压力。”彩霞;“你是说要成立女子学堂?”贾环:“是啊。这女子学堂的山长,就你来做好了。”彩霞:“里面的先生岂不是也要女子?哪有这么多人?”
贾环:“我们来到这里,现在是非常急迫。几年时光一晃而逝,能不能打开光明之门,让新的生活曙光降临,就看我们的努力。”彩霞:“你这是要干什么?”贾环:“我们是要做社会的改良。将更多优质的人力资源释放到社会生产中。”
贾环:“你忽视时间的迫切性和底层人的决心。一旦明白了我们所做所为是为了他们的利益,爆发出的热情将无与伦比。”彩霞:“也就是你相信贾琏的那些鬼话。他自己还不是高官得做,妻妾成群。”贾环:“我相信阶层与阶层之间的矛盾是可以调和的。社会是可以改良的。不同族群是能够和睦相处的。人与人之间是有感情的。”说着,把彩霞揽进怀中。彩霞:“那,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什么?”贾环:“是爱情。”
贾环:“对于等候在外面的心急如焚的人们,有些话我是必须说的。我们不要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追求将来。作为贵族的我们,必须举止得体,纪律严明。我们要不断地升华自己精神力量进入崇高境界中去。我们有引领时代的责任。”彩霞:“能够嫁给你,是我今生的福分。”
贾环:“只要百姓依旧愚昧,就走不出长夜的黑暗,就要忍受压迫,我们就绝不会满足。
只要我们奔波忙碌,就露出黎明的曙光。民众不觉醒。我们就绝不会满足。
只要我们的理念不传达给穷苦百姓,我们就绝不会满足。
彩霞,今天我对你说,在现在和未来,我也许会遭受种种困难和挫折,我有一个梦想。
我梦想有一天,这个国家的人会站立起来,人人生而平等。“
我梦想有一天,从南疆到北国。长工的儿子能够和昨日地主的女儿相爱,她们和谐共度爱河。
我梦想有一天,昔日地主的儿子与长工之子坐在一起,共叙兄弟情谊。
我梦想有一天,各个族群和睦相处,而是以而不是在杀戮的国度。
我梦想有一天,蒙古,云贵,南越等地能够有所转变,投向文明的国度。对朝廷法令,从边陲到京城,从男孩和女孩都遵从,携手并进,开创新的时代。
我梦想有一天,底层上升不再受阻,高贵可以下降,路途虽然坎坷曲折,但是幸福降临人间。
我希望,有了这个信念,我们将能一起开创新的时代。”
彩霞:“贾环。你说的真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决定跟随着你做点有利于民的事情。不过我自己办不了多少事情。还要多召集些人。”贾环;“这是自然的。你要找谁我都支持。”彩霞:“把玉钏也交给我,做些事情。”贾环:“玉钏识几个字,读点书是不成问题。教授学生就不够了。”彩霞;“一开始,就是简单的教授识字。女孩子又不是要考秀才。学点字,不做睁眼瞎就行了。”贾环:“贾琏编写了一些小学教材,你们要教授,也要自己能够看的懂。”彩霞:“不知道,你们编写的教材都是些什么东西?”贾环:“识字课。算术,一些生活常识。”彩霞:“不知道,知县大老爷教授就是。”
彩霞:“贾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贾环:“什么好消息?说出来我高兴一下。”彩霞:“我怀孕了。”贾环握着彩霞的手,:“太好了。我要做父亲了。”彩霞:“呸,那个夏妖精不是已经给你有了一个么?”贾环:“事情真假都不可知。再说谁知道她安得什么心?”彩霞:“不去说她,说起她我心里不愉快。自己不舍得吃,被她拔了头筹。”贾环:“你吃醋了?”彩霞;“不去说她,现在说一下,这一段时间谁来伺候你?”贾环:“我这么大个人,还需要人伺候?”彩霞:“没指定人,我还是不放心。你看玉钏怎么样?”贾环装傻道:“什么怎么样?”彩霞笑道:“就你会装。要不闫翠怎么样?”闫翠是府内新进的促使丫头,长得五大三粗。贾环慌忙说:“夫人,还是玉钏吧!”彩霞:“好,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让她过去。”
傍晚吃过晚饭,彩霞:“玉钏,从今日后,你就服侍少爷吧。从今往后你就是爷的姨娘。”白玉钏:“是,夫人。”彩霞:“今日也算是结成正果。也不枉担了勾引爷们的名。为他跳了一会子井,也值得了。”白玉钏当场就羞红了脸。
白玉钏铺好被子,伺候贾环上床个。贾环见玉钏有些拘谨,就开口说:“玉钏,你们几个大丫鬟,平常在贾府的生活是怎样的?”白玉钏:“我们平时看着自在,其实也不容易。就拿我姐姐说吧。是太太手下的大丫鬟。说起来也不错了。可是实质呢!我们就是给少爷的玩物。还要求我们保持忠心。稍有差错,就被说做言语行为皆不不检点。要不是二奶奶,就死在贾府了。”
贾环:“太太也不会那么不讲道理吧?“白玉钏:“我们除了要谨慎,还要按照太太的意思,做眼线监视他人,包括少爷你。金钏儿知道你同彩云的事,却并不向太太汇报“,说明这丫鬟忠心度不够。宝玉去了东小院,就会有荣国府少爷淫辱母婢的丑闻。”贾环在玉钏说话的时间里伸手解开了玉钏的衣服。白玉钏害羞的躲进被子理。:“彩霞姐姐进了你的屋子,我打心眼里为她高兴。赵姨娘对她也不错,就像女儿一样。”
贾环:“还有谁不错呢!”白玉钏:“漂亮的人有的是是。人还要看性情。就说芳官。丫头被指给了贾宝玉,进了怡红院这个丫鬟们人人都想去的地方。自己以为长着漂亮的脸蛋,就忘了自己的下贱。敢讽刺因爱那也是奴仆。不看看自己的身份。还没有傍上宝玉呢!就是跟了宝玉,难道儿子的姨娘就可以教训老子的姨娘?”贾环嗯了一声。白玉钏发现不觉间被脱得一丝不挂。
贾环:“这琪官却是不知道好歹。这赵姨娘是谁?是老爷之妾,贾探春、我之生母。宝玉也要称一声姨娘。她怎么敢!”白玉钏:“都是贾宝玉这个主子混账,奴才也跟着张狂。
白玉钏:“司棋是贾迎春身边的丫鬟,是邢夫人陪房王善保家的的外孙女。贾迎春爹不疼,嫡母不爱,生母去世那种可怜人。可司棋却是个狠角色,因为想吃蒸蛋沒吃到,就带着人砸了小厨房。”
贾环:“看来,司旗就是大太太放在迎春身边保驾护航的。不过现在迎春姐姐嫁的不错。想来司旗也会有个好的归宿。”白玉钏:“怎样也比在贾府里面不知所谓的得罪太太,被撵出去强。不是秦可卿奶奶在给我们周旋。我们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结局?”
白玉钏:“要说这些丫鬟里面,就小紫鹃聪慧精明。早早地就要跟小姐一起嫁给姑爷。这可便宜了琏二爷。也不知道林姑娘和琏二爷怎样了?”贾环:“紫鹃陪着林姑娘正好。依着黛玉的性情,不屑于打理具体的事务,日后的日子怕是要艰难了。”玉钏动情的呻吟一声。翻身抱住了贾环。+
贾环不再说话在玉钏身上忙忙碌碌。不一会房间里响起令人害羞的声音。月亮躲到了云层后面,夜色沉寂下去,不知何时二人沉沉睡去。小丫鬟进入屋子灭了蜡烛,看到二人在被子外面。走上前去把被子给拉上,遮掩严实。然后走了出去,合上门。不觉间自己湿润了,回到床上也深深入眠。
第一百三十二节 贾环的县令生活
第二天贾环心情愉悦,精神抖擞。衙门里也没有太多事情。
县令是一个县的行政长官,管辖万户的称为县令,不足万户的称为县长。县令官阶一般为七品,又被称为七品芝麻官。在民间又被尊称为县太爷。
县令也不是那么好当的。需要心细,不能做错事情。有个故事,唐朝的时候,上林令侯敏,和权臣来俊臣开始有意保持距离。来俊臣想法子将侯敏贬做武隆县县令。侯敏在报到时,就将自己的名字写颠倒了。借机发作“修名不了,何以为县令!”侯敏的县官做不成了。
除了对外要心细,对内也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要平衡各种事情。还是一个唐朝的故事。阳伯博在山南县当县丞,妻子姓陆,出身于大户人家。县令姓朱,夫人姓伍。一天,夫人伍氏,在家里宴请同僚的夫人们。伍夫人询问客人的姓氏,阳妻姓陆,主簿妻子姓漆。县令妇人听了后,鼻孔里发出了哼的一声,一脸气鼓鼓走了。大家很是感到莫名其妙。把客人都晾在那里。朱县令,看见妻子怒气询问原因。他妻子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张口就道:“气死我了,真的气死我了。妻子恨恨地回答说:“我好心好意的问她们姓,一个回答说自己姓陆。一个回答说自己姓漆。她们明明知道我姓伍,所以就故意这样戏弄我。谁知会不会有姓八、姓九的。”朱县令赶紧劝夫人消消气,还要劝说夫人夫人招待客人。
就像贾环,明明知道彩霞心里有根刺。但为了和夏家合作,何时要放低身架,安抚彩霞,去和夏金桂和睦相处。不能在任上闹出绯闻,让县里子民笑话。不管事情怎样,说出去不好听不是。这不怕什么,就来什么。话说,贾家也不是缺钱的主。贾环感到县衙后宅实在简陋,想要修一修。主簿劝说贾环:“大老爷,这修宅子要花钱。县里财政紧张,还是凑合着住吧。”贾环:“怎么?就连修房子的钱都拿不出来?”主簿:“大人,县里钱粮是有数的。还要支应差役开支。给你修了宅子,有差役嫌弃钱少,很不好说话。”贾环:“那我买地自己建总行了吧!”主簿:“大人在本地置产,无私也有弊。是不是贪腐所得?说不清啊。”贾环:“你说怎么办?”主簿:“大人要是觉得住的狭窄,就到外面租赁一处住宅吧!”贾环只好答应。
贾环安排人与一杨姓人家谈妥租赁了离县衙不远处一处宅子。屋里一应俱全,家具什么都在。杨姓人家也存了巴结贾环的意思。贾环也乐得接受。就租了一个三进的园子。里面也算宽敞。绿树成荫,十分适合居住。彩霞玉钏高高兴兴就搬了过去。谁知道闹心的事情出现了。夏金桂知道贾环搬了出来。夏家与杨家也有交情,夏金桂就找杨家的人谈论,要将这处宅子买下来。杨家说房子已经租给贾县令了。夏金桂表示不会更改租约。夏家不会收回房子。杨家以为夏家要与县令搭上关系,就将宅子卖给了夏金桂。这事是杨家做的不对。但是贾环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彩霞心里吃了什么坏东西的样子。玉钏对彩霞说:“夫人,那夏氏就住在街对面的一处宅子里。原来主人姓谢。把宅子卖给了夏金桂。”彩霞:“这个鬼闹的,非得搞个满城风雨,把老爷名声搞坏不行。”
彩霞找到贾环把事情说了出来。贾环头疼啊,这几个女人都到一处,斗个没有玩,可就热闹了。得想个办法把她们分开。就对彩霞说:“县里正在找地方,开办女子学堂。有个乡绅愿意暂时提供场地,等到县里学堂建成了,再搬出来。你就去学堂教女孩子们。”彩霞:“我是说夏金桂怎么处理?你把我撵出去教学,是不是给她腾地方。搞个腾笼换鸟。”贾环急忙赔罪:“你说什么呢?怎么会。?这里办起学堂,夏家也得办,夏家办起学堂,让夏金桂回去主持不就行了。”彩霞:“也是个办法,那乡绅那里我去说,让他们快点。夏氏那里谁去说?”贾环:“得了。还是我去说吧!你们别打起来,吵起来。”彩霞:“好吧。就你去说。”
临近傍晚,街上行人渐渐稀少,贾县令换下官服,走入对面的夏宅。小丫鬟把贾环引领到夏金桂的面前,然后退出房间。夏金桂:“我来了好几天了,现在才知道过来?”贾环:“你要闹那般?住在对面,是要和她打一场吗?”夏金桂笑道:“就她绵软的性子,会打过来吗?反正我是不会到你府上去闹。”贾环:“我不是跟你说过办学堂吗.”夏金桂:“我以为还要过一段时间。再说也应该先男孩子,后女孩子。”贾环:“不了。我决定了,就先建设女子学堂。你们也好有个事情干。你就先回夏家,把事情先操持起来。”夏金桂笑了:“你这是怕了。赶我回去呢?好吧。如大老爷所愿,反正我也闲的无所事事,就拿来小签好了。不过今天贾大老爷却要喂饱我。我喝呢。”于是贾大老爷留下来与夏金桂共进晚餐。顺便介绍些小学的课程设置探讨些人生奥义。
彩霞在灯光下问白玉钏:“老爷还没有回来?”玉钏:“夫人,没有。看样老爷是留下了。”彩霞啐了一口,:“狐媚子。也别生气,来日方长。你要努力把老爷榨干,叫他出去惹事生非。”彩霞笑道:“夫人生气了?老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能榨干。还不是缴械投降。”彩霞:“那就是想办法给他找事情做。”玉钏:“找什么事情?”彩霞:“县令该干什么事情,就给他找什么事情。”白玉钏:“我听过,别处的老爷又是私访,又是问案,把所有事情都攒在手里,生怕出错。我们家的爷偏偏想着怎么兴办事业,规划县城,要教大家挣钱发财。”彩霞:“老爷这些日子在做什么?”彩霞:“在规划县城建设呢!县衙改建,学堂建设。开煤矿,开铁矿,炼铁,炼钢,而且贾氏的商会已经操作一段时间了。入了冬,都将开始。我们贾家不知道垫了多少钱进去。还要兴建一条商业街。又要搭进不少的钱财。”彩霞:“这些我倒不担心,就怕被那个妖精坏了名声。影响日后的升迁。坏了前程。”玉钏说是。:“少奶奶,不知道这学堂进行的怎么样?”
彩霞道:“那家人家姓唐,四代单穿,有莫大家财,还没有人继承。唐家夫人有了四个女儿,就是没有男孩子。你说巧不巧?”玉钏:“是挺巧的。也许是偶然,不能说明什么。”彩霞:“唐家大女儿到了读书年龄。小的还要抱着。唐夫人有些厌倦了生育,要给丈夫讨个小的,又怕弄个不省心的。回到家里三天两头的闹,又怕弄个愚笨的,生个傻儿子。正在闹心呢。”白玉钏:“是不是还要找个俊的,找个身量高挑的,找个聪明的,找个白净的。”彩霞笑道:“正是,人都这样。就是不知道。丑的,矮的,笨的,穷的都嫁给了谁?”玉钏:“这跟办学校扯上什么关系?”彩霞:“这你就不明白了吧!她不说我也一时想不明白。”白玉钏:“奶奶就别卖关子了。说说听听。”彩霞:“这学校一招收女学生,女孩子都聚集到一处。高的,俊的,机灵的的,一目了然。聪不聪明,一经过考试都出来了。再要挑选就容易了。”白玉钏:“唐夫人有了四个女孩,年龄不小了吧?”彩霞:“你说什么?人家六年生了四个,正年轻着呢。现在不过未雨绸缪,早做打算。听我说办女子学堂,除了腾房子,还答应捐一批桌椅呢!”白玉钏:“真是慈善人家。上天一定保佑她早生贵子。”
县令一职,在一些准备升官人的眼睛里,并不认为是一个很好很优的去处。前人开玩笑说:“入御史为佛道,入评事为仙道,入京尉为人道,入畿丞为苦海道,入县令为畜生道,入判司为饿鬼道。”作为世家大族的贾环最好的出路应当凭借关系在京城入御史道。不过京城里面可不怎欢迎贾家。在文人眼里,贾家就是武勋世家,粗鄙的很,不讲理的很。虽然贾琏连中六元,贾家子弟科考成绩也都不错。可是扭转不了人们对贾家的印象。皇帝也不想贾家做大。于是贾环选择外放县令,做点实际事情。
县令的心理负担是很重的。经常发生了一些逼迫事件,《新唐书》里就有一段。万泉县的县丞唐临,对县令说:“大人,关押的犯人们,也有妻子儿女,天上下着绵绵的春雨,为了不误农时,不如暂时把他们都放了吧。”大牢里,关押着十几个没有交纳赋税的囚犯。县令当场表示不行。唐临说:“大人请放心,如果这些人跑了,我一个人负全部责任。”唐临逼走县令,并且这些犯人在春耕后,一个个的回到了万泉县的监牢里。唐临由此起步,最后将刑部、兵部、吏部三个部的尚书,都轮流的当了一遍。县令也要接受下面的逼迫。
这不贾环也受到了下面的逼迫。县丞找到贾环:“大人,牢狱里有几个人还是放了吧。”贾环:“都犯得什么事情?”县丞:“都是些偷鸡摸狗的小罪。身上也没有人命,也没有对其他人造成人身伤害。放了也就放了。”贾环:“这就不对了。如果轻易释放囚犯,他们得不到相应惩戒,日后岂不是肆无忌惮?你能保证他不在非?”县丞:“大人,下官怎能保证他不再犯。”贾环:“关押的罪犯浪费粮食。长久关押也不能增加他们的羞耻心,也不能增加他们的羞耻感。不如给他们找些事情做,减缓刑期,早日出狱。”县丞:“大人,都要他们做什么?”贾环:“采石,掏粪,扫街,修路,建墙,不同工种减缓不同刑期。做一天工,减刑若干。要想少服刑,就要体会劳动带来的劳累,痛苦。”县丞本来是收了礼,现在不得不给退回去。心里就生了几分怨恨。
贾环和县里的衙役们商议了一个结果。采石,掏粪一日减两日刑期。修路,建墙,一日减一日,扫街,种菜两日减一日。他们的劳动所得,交回衙门,记账管理。然后会扣除开支,再分给衙役们。于是就看到衙役们压着囚犯掏粪坑,扫大街,采石头,修道路。总之,每个人都发挥了他们的思想能动性,给犯人找活干。犯人们干活之余,乡人指指点点,‘看,某乡,某村,某某,被劳动改造了。叫这小子嚣张。’,肉体痛苦之余,精神上也是不好的体验。那些强奸犯给他们锋一顶绿头巾参加劳动。真是要多拉风有多拉风。
劝课农桑很重要,农业税收是最稳定,无钱寸步难行。贾环却是把主意打到工业,商业,农业就放权下面去搞。自己最简单的操作就是把有煤铁的矿山卖给自家,倒不用去低价买卖,正当利益也足够贾家去做了。然后坐等商税。不得不说:“有庞大家族势力,这个官好当多了。”事情变得极其简单,就是在衙门里消磨时光。不过贾环自家找了些事情做。还是兴建学校。
县令的教化职能之一就是教化百姓,维护统治。官员是否尽职,就看县令的教化职能履行的怎样。“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大家族都会督促家族子弟上进,或是读书科举,或是参军报国。一般都会建大小私学,“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只有通过教育,才能教导百姓以明礼向善。而促进教育的发展,也是刷政绩的做法。科考成绩,就是当地教育的试金石。
还有就是查禁违禁书籍、非法祭祀,让百姓有一颗纯洁的心。这些贾环最不需要担心。差役和乡绅就会处理好。牢狱中正需要大量囚犯出去做苦力。不,贾县令称作劳动再教育。
贾环对下面的要求是:明辨是非,依法治理。重大案件,流放和杀头都要经过贾县令亲自审查。不可以冤枉一个好人。韭菜割了可以长出啦。人头割了安不回去。下属们虽然少了不少灰色收入,但是能光明正大挣钱也挺好。
社会秩序良好是发展经济的前提。贾环却是有堵有疏,一面严厉惩罚,劳动改造。一伙流氓诬赖,都鸟,斗蟋蟀,都用笼装着挂在树上。贾环把一支大公鸡挂在笼子,挂在树上。赌徒们面面相觑。同时大量抓捕,也吓破了他们胆子。
总之,贾环的县令做的不错。
第一百三十三节 贾环遇桃花整治妓院
贾县令的平静生活被一件偶然的事件打破。引来了贾环的不满。
这是一个休沐日,贾环换下官服,一身公子装束,走上街头,四处走一走看一看,看治下的百姓生活状况。沿着主道又买有卖,倒是很热闹。由于贾环的严厉打击,街头恶霸什么的没有见到,乞丐也没有见到,果然一片祥和。贾环在一个小摊边做下,吃了一碗面,牛肉卤的,顿时肚子饱起来,天气也不是那样冷了。贾环边喝汤边问老板:“这县城不错,见不到一个乞丐。”面馆老板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听贾环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就说:“客官不知道吧!本地县太爷是一个狠人,见到要饭的抓起来。”贾环心说自己从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就说:“不能吧?凭什么抓人家?”面馆老板:“不凭什么。这乞丐多影响市容?抓起来就安排扫街,掏粪,这城里环境却是好多了。”贾环:“不是吧。我听说贾大人是让囚犯采石,掏粪,修路,栽树,抵减刑期。可没有听说抓乞丐做这些啊。”面馆老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早就告诉大家十个乞丐九个骗,还有一个是懒蛋。你不要看他们可怜,有不少人根本不穷。看面色就知道了。真要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早就面黄饥瘦。抓起来又不用刑罚,只是去干活。把一应骗子和懒蛋都给吓跑了。这市面也就清净了。”贾环笑了笑,这也有道理。面馆老板:“听说贾家在京城就抓乞丐修臭水沟。”贾环咳嗽一声:“不要听谣传,真的没有能力为生,贾家也不会抓,听说贾家可是把小乞丐送入学堂,学本事去了。”
面馆老板:“也是。贾县令也是把小乞丐收去学堂读书。有衣有食,打扮的干干净净。听你口音,可是京城人士?”贾环:“不才正是。不知老板从何处听说贾家捉乞丐?”面馆老板:“本地乡绅夏家,也在京城为官过。这些说法是从夏家姑奶奶那里来的。”贾环:“夏金桂?”面馆老板:“客官果然是知道的。这也是一项不错的德政。”贾环道:“没有收容制度,只知道捉拿,就落入下乘,制度是配合的。不能拿单一的事情说好坏。”
贾环付了铜钱,起身离开。往前走去,在十字路口旁边有一个算命的。贾环看了几眼也不理会。刚要走过去,算命的叫住他。:“这位公子,可要算命。”贾环:“去,去。不要耽误我的事情。不算命。”算命的:“公子,看你面相,却是桃花运到了。这几日定当有离奇遭遇。遇到美丽女子找上门。不过却有些许破财。”贾环:“走开,本公子不信,又是一个招摇撞骗的。”算命的:“如果应了今日话语,公子回来找我,我长久在这里。”贾环笑笑走开。遇到女人破财,不就是烂桃花一朵。有个夏金桂纠缠自己能够好到哪里去?脚踏几条船,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桃花运也有好有坏,单身遇桃花,不分吉凶,看作有利婚恋,正桃花也好,烂桃花也罢,都应该优中选优比较,以免错过自己的命中良缘,耽误自己的终身大事。已婚遇桃花,不分吉凶,都不利夫妻感情,应该要掌控分寸,要适度接触,以免错过事业机遇。桃花运并不是越旺越好。也许是贾环却是命犯桃花。这走着走着,生出事端。
原来贾环吃面时口渴,就喝了两碗汤。又走动半天,不免有些尿急。这个时代可没有太多的公共厕所。贾环走到路边一所花园前,左右瞅了瞅,没有行人,扯开裤小解。那亭子前站着一个十五六岁闺女,生得也甚是俊俏,穿的也甚衣冠楚楚。见了贾环尿尿,那闺女喊道道:“姐妹来看!不知谁家的学生乱撒尿,捉了进来!”不时涌出一群女子,将贾环围了。一个年纪略大些女子:“好好的小公子!在大闺女面前,抽出‘赍子’撒尿!给你割去。”贾环虎了一跳,羞的绯红的脸,连忙道歉。众女却是扯住贾环拉倒院子里来。
贾环道:“这里谁家有这么多齐整闺女?得罪得罪。”
那个年纪略大女人说道:“相公尿尿也看着些,照着闺女便溺。是有几分胆子?请进来吃茶吧。刚才拉扯莫要吓坏了。”贾环羞愧,待不进去,却又不能弱了气势,就走进屋里。这个女子却吩咐把刚才出声叫破这事情的女子叫了进来。:“既然你看中了人家相公,捉了进来,就有你来陪。”
那个闺女拿着瓜果,让着贾环,说:“怎么来上门子朝着人溺尿,却还没梳栊的个相公?”不要害怕,吃了烧饼,果子,就回家去吧。莫要被我家吓着。贾环醒悟过来,原来被一群妓女给吓唬到了。于是说:“不知道是哪处园子?我原以为是哪个院外家后院。”女子道:“在本县里,还有相公不知道清风楼。你也是个老实人家孩子。就是憋极了,撒了泡尿,没什么大事。刚才与你玩笑,做不得真。”贾环也好笑,堂堂太爷,被当做小公子对待。可这事情又发不得火。就记下了清风楼三个字。待到日后再算这个账。
贾环回到县衙,招来县丞和主簿,还有班头们。贾环:“我今天出去一趟。见到有青楼,妓院。却是要好好整顿一番。”县丞:“贾大人,这妓院是完全合法的生意。清风楼,丽春院是县里的缴税大户。可比一般商户缴税交的多。”贾环:“那么就不能对她们加以限制?”主簿:“倒不是不能,而是没有必要。”贾环想起贾琏笔记中对性病的描述。就开口道:“世人笑贫不笑娼,却不知道这娼妓的危害。我们禁止不了,却也要进行限制。”
主簿:“大人,这娼妓制度历史悠久。天朝最早的妓女,是战俘和奴隶。《史记·匈奴列传》,就有“夏桀蓄女乐、倡优”。此后,王孙公卿都有在自己的府中养大量的女子的习惯,一来是为了淫乐,二来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地位。《周礼》上提到的“女酒,女舂抭,奚以下千人而弱”,这种妓女统一被称作官妓,其实她们是奴隶,她们的工作只是献身和献技而已。”县丞:“《战国策·东周策·周文君免士工师藉》载:齐桓公宫中女市七,女闾七百。这是国家组织的正式妓院。收合夜前以养军。本朝不禁娼妓,大人要禁止毫无法律依据。”
主簿:“大人。刘邈《万山凶采桑人》诗云:“倡妾不胜愁,结束下青楼。倡妾”是“家妓”,属于才艺女子,是卖艺不卖身的妓女。大人出身荣国府,对此并不陌生。你家可养妓女,为何禁止她人为娼?”县丞:“娼妓存在有存在的理由。大户人家三妻四妾,小户人家娶不上妻子。总要有去处。否则强奸案件,成倍增加。商人远行,久离家中,也要找人去其欲望。高档如青楼,低档次如窑子,纯粹做皮肉生意的妓院,都有存在的道理。就是乡下,还有半掩门呢!”
主簿:“管仲挖空心思经营妓院,利用妓女赚钱。在当时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官办妓院的妓女来自内外两条“供货渠道”:对外战争不断,俘虏的家属杀男不杀女,留下来就是为了给妓院补缺;对内处死犯人后他们的妻女也是该杀不杀,搞“刀下留人”的目的就是“开发利用”,用她们去扩充公家卖淫队伍。今天犯官抄家不也是这样吗?”王班头道:“大人。皇帝“阅尽人间春色”,官员争相纳妾,甚至忙完“家里”忙“家外”,达官显贵和文人雅士,纷纷介入“风流场所”的打造,妓院和妓女数量猛增。我们差役光顾一下窑子,犯不上法吧?”贾环见自己整顿妓院的意见竟然没有一个人拥护。
贾环咳嗽一声:“妓院必须整顿。不能够放任自流。”大家都不再吱声,意思就是‘你是老大,你说了算。’贾环:“第一条就是严查逼良为娼,凡是妓院的女子必须登记造册,人口买卖必须双方到衙门登记。出现违法买卖,放还被买人自有。”县丞:“这个虽然苛刻,却是可以有的。符合大周律条。”贾环:“这第二条,要设立专门为妓女坚持的医馆。执业女子必须没有病症。只要有病症的,一律不许从业。”县丞:“大人所说的都是什么病?贾环:“杨梅大疮,梅毒,花柳病等两性传播疾病。人多了还会得肺痨,肝炎等流行性疾病。这些人都不能从业。”主簿:“这个是应当的。毕竟谁都不愿意得一身病回家。有检查的,也放心。”贾环:“对于患病女子,要给她们出路。要能够维持生计。对于从良的人要给予鼓励。不能歧视。”县丞:“这嘴却是在老百姓身上,我们不能强逼着人说什么。”县丞:“这第三条么,就要青楼,窑子持证开办。妓女持证上工。衙门严查,收取管理费用。”主簿:“是极是极,县尊大人又为我们开了一条财路。”王班头:“这样,我们就可以把那些半掩门的窑子给关了。青楼,窑子的生意一定会更好,我们也可以多抽点。”贾环:“你们要多抽点,就看你们做多少了?青楼依托着社会组织,有地区的,有宗族的,还有帮会黑势力。你们能给她们扛下来,就尽管收。”王班头面现难色。贾环:“过一阵日子,我要组织兵力,扫黑除恶。打击流寇。你们能吃多少,自己量力而行。”
回到家里,贾环说起了自己的遭遇。彩霞笑的肚子疼。:“太爷在妓女面前吃瘪。现在还想着报复。”贾环:“这不是报复,这是拯救她们。”白玉钏:“爷以为是拯救她们。可人家根本就不会领情。她们平常过着什么样日子?好吃,好喝,好穿,描眉画睛,听戏唱曲,闻歌起舞。舒服不耽误赚钱,进了门里,丢下廉耻,有几个会再去吃苦?有病后,不能接客,就等着饿死吧!有几个甘心去纺纱织布,种田为生?”贾环:“这样,老鸨的利润里面,必须抽出一成,作为妓女将来遣散费用。”
彩霞:“妓女们物质生活条件并不差,衣食首饰也都有人服侍打理,雇佣奴仆,使用婢女,娼妓打心底许里并不愿意摈弃这份工作。你想要她们摆脱这种生活的想法,只能是一厢情愿。”
果然,贾环的行动遇到了抵制。经过初步摸底。整个县里有各种妓女一千多人。贾环组织人手,找到女大夫,对这些人进行了身体检察,有近四成的人,检查出各种疾病。几百名名妓女齐聚一处,衣香鬓影,嬉笑怒骂。差役们头都大了。妓女之间搭伙说笑,调侃着谁的旗袍料子好,谁的妆容更别致。贾环一进门,妓女中就站起了一个领头者,号召道:“姐妹们,哭!”,台下妓女顿时嚎啕假哭。但是贾环还是坚持给她们说明利害。贾氏纺织协会向她们敞开大门。
文人出没妓院是很寻常的事情,所以贾环的动作也招致文人的反对。大周妓院,一、二等的妓院,常叫“院”、“馆”“阁”。三、四等妓院通常叫“室”、“班”、“楼”、“店”或“下处”。民间咒骂“婊子”,上流社会歌颂“婊子”。薛涛,杜十娘、柳如是、一个个的艺术形象,都是高雅、有气节,“出污泥而不染”。
可是实际上那,这些可怜的女人们,因凄惨的身世流落娼门,懵懂中心甘情愿选择走入歧途。贪图一时的安逸和享受,被生生磨去尊严和自食其力的本事。
贾环下去私访,一个小女孩用手拍了他膀子一下,:“公子,我是处女,一个银元陪你睡一晚。”女孩长得很清秀。就是穿的寒酸一些。就问她:“你姓啥?你的家人呢?”女孩:“我姓姚。叫姚二妮。母亲早就没了,父亲昨日死了。我要一块银元,办丧事。姐姐大妮在家守灵。”贾环:“你带我去看看。”一栋摇摇欲坠的草屋。屋里正间挺着死尸。贾环看了心里一软,就问姚大妮:“出殡要多少钱?”姚大妮:“薄棺材要一个银元。狗碰头要三个。所有一切花费顶多五个银元。”贾环掏出十个银元,:“给,把你们父亲埋了。再把屋子修一下。都不能住人了。尘世间的一粒尘埃,压在小姑娘身上就是一座大山。”
第一百三十四节贾环遭遇卖身丧父
姚大妮对于妹妹领会一个年轻公子,给了一笔钱,安丧亲人的理解就是姚二妮把自己卖了。人家给的银子不说买下妹妹,就是连自己一块买下也够了。姚大妮看贾环风流倜傥、言谈举止像是大户人家。一举一动自有一股气势。就说到:“你的钱我们收下,安丧了父亲之后,我们自然会到你府上去。请你留下地址。”贾环:“姑娘,不用。只不过帮你们一把。不用放在心上。”姚二妮年龄小,感到有人接济自己,有一种庆幸感。姚大妮年龄大了。懂的也就多了,知道不会有人好心救济自己,一定有什么目的。年轻的自己可是有不少觊觎的眼光瞅着。现在不站出来,只等自己开口,以最小代价要了自己。贾环就这样留下银子,自己也不敢花。
贾环观察姚大妮,这么一个妙龄女郎,女郎一身白孝,却是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真是穷窝窝里长出了一个金凤凰。四周围了不少人,有四五个纨绔子弟在一旁调笑,恨不得对她上下其手。有一个说:“我们在这里看着大的,不想小的出去找了一个买主,看样也是一个不差钱的主。真舍得出手。二两银子,安葬了她父亲也就够了,现在出到十块银元,是准备姐两个通吃。”姚大妮停在耳朵里,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贾环听到周围人说话,看着几个纨绔子弟,就知道事情不会这样善了。决定等一下,看看有什么后续的发展。姚大妮拉着姚二妮进到一边:“二妮,你说,你在哪里遇到这个人。可是和他说了什么条件。”姚二妮:“姐,我去了一趟城里。要把自己以一银元一宿的价格卖出去。谁知道他要跟来看一下。”在这个临近县城的小村庄,这已经是一个天价了。姚大妮:“二妮,要卖也是姐姐卖。你还小,姐姐会把你养大的。住一会我和这个公子谈。”
太阳渐渐爬高了,邻居送些黄纸。村里主丧的问姚大妮可有亲眷要通知。姚大妮:“母亲门上也没有亲近人了。父亲这边也没有姑姑,叔伯。全靠各位乡邻把父亲发送出去。”主丧的人问了几句要按什么规格。姚大妮给予回复。主丧的安排人下去办理。外面起了喧哗。有人小声说:“张秀才来了,有好戏看了。”张秀才的小厮进来了说:“我家老爷,看这女郎长得真好看,不想她落到那些混账人手里,那就是一块好羊肉落到狗嘴里了。现在抬举你,五两银子买了你们姐妹。”
要是没有贾环,姚大妮会跑到张秀才跟前跪下,哭着说道:“老爷,求您施舍二两银子,让我葬了父亲,以后做牛做马报答你。”张秀才会连忙扶她起来,说道:“既然你求到了我面前,我肯定会帮你的。父母身上的大事不能草率。这样,我出五两银子,让小厮带你去买棺材,再找块地方,把你父亲好好葬了。”可是有了贾环之前的操作,张秀才的行为就显得卑劣了些。都要五十了,比姚大妮的父亲都大。还要抬举人家姐俩,这老牛的牙口还挺好。
于是围着的纨绔子弟们都看着,在张秀才面前也不敢说什么。贾环开口道:“怎么你一个小小秀才,就敢干欺男霸女的行径?”姚大妮心中想,果然都是看中了她们姐妹们姿色。就看这个小公子能不能顶住张家的压力。又一寻思,顶住了又如何,恶了张家,自己姐俩也只有跟小公子走的份上。姚大妮开口道:“张老爷,不用了,我们姐俩已经卖身给这位公子。我们的事情就不用费心了。”张老爷回头对贾环说:“外乡人,你捞过界了。这不是一个好习惯。听话,把这姐俩让给我,怎么样?”姚大妮紧张的看着贾环。姚大妮:“姓张的,别想了,你和你那个傻儿子,这几天就来看我们姐俩,都大的什么腌臜主意?我们不会卖身张家的。”贾环:“张秀才,听到了吗?人家姑娘不同意。”
张秀才:“外地人,你等着,一会有你好看。”说着,带着小厮匆匆走了。主丧人前来对姚大妮说:“棺材来了。赶快下葬。不要讲那些礼仪了。张秀才不会善罢甘休。一会就带狗腿子抢人了。”姚大妮和姚二妮赶忙摔了泥盆子,起棺安葬父亲。中午就下葬完毕,姚大妮匆匆把花费银子结算完了,就要跟贾环离开。
一路上,姚大妮讲起她的遭遇来。原本也是一个殷实人家,小的时候,只可惜姚大妮8岁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妹妹四岁,姚家的亲戚仿佛就中了诅咒,今年一个,明年一个。不几年离得近的人都没了。产业也冰消瓦解,由富裕一步步走向贫穷。现在就剩下姐妹两人。贾环问姚大妮可是姚家的祖上有什么疾病。姚大妮说,没有大的疾病,而且还都很长寿。她们姐妹实在摸不到门道,只能把原因归结为诅咒。
眼看城门就在眼前,张秀才领着人从后面追上来。张秀才隔着老远大喊:“外乡人,把姚家姐妹留下,不然走不了你。”贾环与两个姑娘快跑,后面也追的更急。还是没能进城门就被追上。十几个人把贾环和姚家两个姑娘围在中间。张秀才气产嘘嘘道:“外乡人,你跑什么?就是进了城,张爷也能收拾你。不过费点事罢了。”贾环:“怎么光天化日之下,你还要强抢不成。”张秀才:“外乡人,看你的穿着,也是富裕人家。我也不为难你,把这两个女子留下,多少银两我给你。爷们盯上的肥肉,不会让出去。”贾环:“别想了。你就是买人,也要到衙门办手续不是?”张秀才:“哈哈。你太逗了。把人往宅子里一关,又跑不了,办什么手续?再说等到两个丫头给老爷我生下孩子,还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姚大妮,姚二妮脸色变了。张秀才起了心要霸占这姐俩。
贾环道:“张秀才,你能抢走她们,却留不下我。你不怕我到衙门找了帮手,抄了你的家。”张秀才:“外乡人,你不知道。李县丞与在下有旧。乡绅与官员都是相互护着的。你要抄老爷的家。却是做不到。”贾环道:“做到做不到,试过才知道。你要抢人现在可以动手了。不就是李县丞,我又不是不认识。黑瘦干瘪的样子,还有寸长胡须。”
张秀才听到这里,顺口说道:“你我既然都认识李县丞,不如卖我个面子。把这两个女子让给我。必有重谢。”贾环回到:“你也听她们说过,她们不愿意。”张秀才:“真有意思。抢个姑娘,还要问她们自己的意思。又不是三媒六聘娶进门。”姚大妮:“姓张的,你就死了心吧!我死也不会跟你。”张秀才:“真有味道。与你母亲一样的辣。我喜欢。想不到年轻时到不到老的,现在却可以得到小的。我注意你们姐妹也不止一天了。怎么会让你们跑掉?”
张秀才一挥手,上来六个壮汉,要将贾环等三人捉住。贾环也是练过的,怎能轻易被制服。看着众人行动迟缓,漫不经心的的样子。贾琏猛然出动,接连踢到了这六个人,在鸡飞狗跳,混乱的当口,三人又向城门靠近了几十米。张秀才帅人跟在后面。还是不死心,不想放弃。守门的官兵这时想装作看不见也不行。只好走出来打断他们的争斗。
城外的骚乱,接着姚二妮凄励的呼救,远远望去,几条跟着两个少女,一个书生迎面而来。少女边跑,边向官兵呼救。书生与壮汉们不时打斗。张秀才嚣张的大笑:“小子,放弃抵抗,老子抢的民女多了,老子还当街打死过人呢,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少女跑到士兵身后。贾环没有了顾忌,施展开手段与十几个壮汉打成一团。张秀才站在不远处冷笑。守城官兵稳稳的坐在路边。若无其事的与众人说笑。半个时辰后,包括张秀才都被放到在地上。守城官兵走上前来:“哪里来的。在这里打架斗殴。乖乖束手就擒。太爷会判你劳动改造。不要抵抗,莫要自误。”贾环心里没有好气。自己的兵拿自己压自己。于是开口道:“把外面的人一块绑了,押送县衙。”那士兵嚣张的开口道:“你是谁啊?老子要听你安排?”这是领头的急忙跑来,:“大人,小的来迟,让你受累了。”贾环:“吩咐下去,把人带到县衙。连夜审案,我要看看,究竟是什么牛鬼蛇神。”
李县丞,主簿,都被请到大堂问案。张秀才见贾环就是堂上知县,知道抵赖不了,也就供认不讳。很快签字画押,李县丞见张秀才招了,也就不好再进行偏袒。李县丞本以为贾环会就此打住,谁知道贾环做了两件事情。一件事情是派遣兵卒马上围住张家,进行抄家。另一件就是放出告示,被张家欺压的人可以告状了,进一步搜集张家的罪状。李县丞:“大人,张家也是本地士绅,虽然犯有小的过错,判个几年也就是了。而且还没有得逞。罪减一等之下也没有什么问题,大人何必赶尽杀绝。”贾环:“他可是在在本县面前大放厥词,说是抢人不止一次,人也不是没有杀过。本县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断断没有放过的道理。有一个词叫除恶务尽。”县丞反驳不得,贾环领了兵把张家查了个底朝天。
果然没有令贾环失望。一是查抄出大量金银,这些足以弥补县里钱不够花的缺口。下到兵丁,上到贾县令都很高兴。关键还搜出证据,三封交通本地山贼的书信。山贼回信为张家铲除了某某对头,杀害了谁谁谁。还从村子里救出被关押的少女,还有几具尸骨。这就给贾环递上了刀子。贾环有了占有这些财产的理由。有这些物证,想来张财主是跑不了了。
张家欺男霸女,横行乡里,可以说是无恶不作。奈何财多势大,连官府都给他面子,受迫害的人们也只能忍气吞声。这次一放出告示,就有人告状他们的女儿在张家做丫鬟,最后却了然无踪。人找不到了。贾环下令拷问张秀才。张秀才对几具尸骨的事情遮遮掩掩,就是不交代。后来贾环根据别的线索知道了一个人。村里的栾木匠。栾木匠有手艺在身,但是从来不端着架子,有些平时能注意的小风水,他也会帮着乡亲们。十里八乡的人盖房上梁都愿意请他。
栾木匠名声这么大,张秀才不把他放在眼里。只因为有了个漂亮媳妇惹来杀身之祸。栾木匠的媳妇本来相貌平平,十四岁就嫁给了栾木匠。谁也没想到二十岁后她异常的美丽。不是脂粉也鲜亮夺目。张秀才请栾木匠进府里打家具。然后叫栾木匠的媳妇进去。张秀才叫人杀害了栾木匠,霸占了他媳妇。栾木匠的媳妇曲意奉承讨好张秀才,装出一副爱财的样子。张秀才大是欢心。就是有一样,几年都没有孩子。张秀才就把目光洒向别处。栾木匠的妻子终于在一个夜晚带了张家的一部分银票逃走了。还给张家放了一把火,烧了八间房子。张秀才就变得很痛恨她。
栾木匠的媳妇去了哪里?自然不会远去。就隐藏在周围一座山上。以自己做筹码,以钱财作为见面礼,入了伙,成了山上的四当家。时时刻刻都想着怎么弄死张秀才一家,怎么弄垮张家。为自己洗却耻辱,为栾木匠报仇。
谁知道县里来了贾环这么个官员。又因为姚大妮,姚二妮的事情,把张秀才的家给抄了。姚大妮出来买东西的时候,一个二十七八岁女子交给她一封厚厚的信。上面叙述了张秀才的累累罪行。
第一百三十五节贾环的任命与剿匪
当贾环打开信件,上面写的都是张秀才这些年来做的恶事。也交代了写信人的身份。贾环看着沉默了。什么叫做官逼民反?有时候逼迫老百姓的并不一定是官府,但是当地官府的不作为是一定的。甚至有时候是助纣为虐。就如同张家,没有连接几任的县官,县丞庇护它能够成长到无法无天?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斩草除根。
有了这些材料的帮助贾环审钱建来有如神助,句句问到点子上来。恐吓,蒙骗,等手段一一施展出来,加上推理,把张秀才这些年做的恶事还原了个七七八八。甚至张秀才这些年已经忘了的事情也被反了出来。最后几乎把张姓的成年人员一网打尽,几乎每个人都有一些恶劣的事情。李县丞的脸黑黑的。这几年没有少收受张家的贿赂。这些事情禀报上去,自己的官也当到头了即使不下狱查办,一个撤职是跑不了的。别的官员还忌惮同僚,上司,可是这贾环身后有荣国府这棵大树,做起事来百无禁忌。只要审出来就记入案宗。与张家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灵石四大家族。夏家打头其余几家跟着效仿,办学校,亲善宗族,体恤穷苦。一件件都值得颂扬。张家的成员也斩的斩,流的流,下狱的下狱,赔偿的赔偿。张氏一族的财产去了一大半。
贾环对彩霞说:“你在县城好好呆着,我要去夏家一趟,与夏老爷子谈些事情。”彩霞:“不会是又想夏妖精了吧。快去快回,也许这县城也不安稳。”贾环:“你也看出不安稳了?”彩霞:“你打掉了张家,就牵扯到很多人。还招惹到山里的乱匪,这里外有人,防不胜防。你是要求援去吧?快去快回,时间长了压不住。”
贾环的夏家之行一去一回,很是快捷。贾环带了两个士兵,骑着马一路疾驰而去。与夏老爷子开门见山直接说个明白。贾环问夏老爷子:“您说,这事情要怎么破局?”夏老爷子:“不是我说要怎么办?而是你想要怎么办?是要将这些土匪,士绅连根拔起,还是得过且过弥缝双方裂痕。”贾环:“这有区别吗?”夏老爷子:“你要斩草除根,还地方平安,就依靠四大家族,征兵买粮与他们好好斗一斗。你要是想息事宁人,就放过县里犯了事情的官员,差役,以及下面的土匪,恶棍。他们也会向你妥协。有了铲除张家的事情,你还是一个清官,好官。”贾环:“就这样简单?”夏老爷子:“就这样简单。张家的事情,说大就大,覆灭了一个家族。说小就小,只不过是士绅与县令抢女人而已。”贾环:“不是你老说的那样。”夏老爷子:“我说是就是,不是也是。你要采取妥协之策,只要回去把两个姑娘收房,请手下喝一场,一切猜忌烟消云散。你要是要办了他们,就快刀斩乱麻。今天回去的时候,从我这里带人回去。叫夏文斌和你一道。把一切涉事官员,差役都抓了。”
贾环:“好。就听你的。召集齐了人手,我马上返回。”夏老爷下令去召集人手,又一面安排饭食,简简单单吃了些。贾环就带领一百多仆役向县城返回。夏金桂只来得及和贾环打了个招呼。贾环走后,夏金桂埋怨:“叔父怎么不留他住下。就这样放他离去。”夏老爷子:“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去管。你有本事,就叫贾环用轿子接进府去。没有本事就这样与他保持往来罢了。”夏金桂:“这有区别吗?”夏老爷子:“当然有。既使是妾,也勉强算得上姻亲。上了明面。不能进入贾府,既使是和他生一堆儿子,也是苟且。他给你几千,几万辆银子也就打发了。你说自己有多重要?”夏金桂:“可是,我不想进去做小妾。没有自由,还要看他人脸色。”夏老爷子叹了口气:“不说贾环已经有了夫人,虽然是个丫鬟。就是没有夫人,贾家也不会收你进门。”夏金桂:“为什么?我还不如一个丫鬟?”夏老爷子:“你终究是再嫁之妇。贾环还要脸面。其二,荣国府不想得罪薛家,使金陵四大家族分崩离析。就像我们一样,灵石县的四家也以姻亲,结拜,合股等方式结合在一起。”夏金桂:“可是贾环并没有多少钱。我有钱,可以满足他的需求。”夏老爷子生气的道:“你有钱?有多少?贾环放下身段去贪污,勒索。很快就比你有钱。你那几个钱放在贾府,就不是个事。你也不要说自己漂亮,下面人回报,贾环新收的两个丫鬟,漂亮的很。”
夏金桂兴致不高的回到自己房里。自己还有一层身份,贾氏在山西行商的大掌柜。虽然自己什么都不懂,撑事的另有其人,可不还有这层身份?自己可以问,可以学,贾氏也不能翻下脸不是。于是,夏金桂除了女子学堂的事情,还经常过问商行的事情。也不参与具体事务,但是事事都想知道。于是掌柜的前去向贾环禀报。掌柜的:“三爷,夏家奶奶对商行的事情,事事过问。您看怎样应对?”贾环:“当初要跟夏家合作,就许了她的大掌柜。她要问,就回答,只要不出昏招就行。有理说理,不要对她阴奉阳违。”掌柜的是个老人,早就活成精了。对于夏金桂也有所了解,见贾环如此回复也就见怪不怪。回答了声:“知道了,东家。”
灵石县城的县丞,主簿,都被撤换。按制县丞为正八品官,来源有贡生及会同馆大使、鸿胪寺鸣赞、序班、刑部司狱、九品笔帖式、布政司照磨、盐运司知事、按察司照磨、府知事、县主簿、府州县训导、府照磨、通判等。这些都不是贾环能左右的。上面不会要一个县令任命自己的副职。但是对于夏家,何家,陈家,梁家来说也不算多大的事情。几家姻亲,故旧也有不少。最终梁家的一位姻亲,府里的一个笔帖式,谋得了这一职位。走的是知府的路子。来人姓吕。看着文雅,实际也是一位彪悍的人物。上得了马,抡得起枪,射的了箭。
主簿,地位处于县丞之下,属于九品的小官了,负责管理一个县的户籍管理统计,通缉人员的查找和文书的书写等,一般情况下做这个职位也是需要在学识上达到一定的要求,在县里也是可以调动一些人的人物。这个可以有贾环来任命,也可以是本地人。贾环就直接任命了夏文斌。虽然夏家也不需要夏文斌给夏家谋求什么好处。但总是不能给自家亏吃不是。夏文斌也很识趣,请了贾环及同僚去了一趟馆子。贾环:“夏主簿,你可是县里的财神爷,负责所在县的粮食马匹,征税、户籍管理。”夏文斌:“全凭老爷栽培。”贾环:“我也没有额外要求,包括贾家,都要秉公执法,你把事情做好做细就行了。”
从九品的巡检主要负责缉捕盗贼,查处私盐等工作,也就是一个县里的武装了。巡检在几家商量之后给了陈家。陈家这位公子长得五大三粗,人很勇猛,就是不是读书的料。领着一群人猛打猛冲倒是再合适不过。贾环虽然会些武艺,可总不能事事太爷冲在前面。贾县令独自擒拿张秀才等恶霸,已经被编成段子。再这样下去,对贾县令形象很不好。贾环对陈巡检说:“陈兄,往后这震慑小贼的事情交给你了。”陈巡检虽然粗狂,基本礼节还是知道,世家大族么,应酬都还得体。
典史的品级为未入流,掌管一县监察狱囚之事。却被贾环给了何家的一个分支。这位仁兄有一个癖好,就是进行推理,进行审案。而且到了成瘾的地步。放在别人,不会把这个职位给他。偏偏贾环一心只要做好工作就行。何家主见贾环是真心,就推荐了这位族弟。还别说,正中下怀,贾环很高兴。这位何典史平时就爱看些这方面书籍。像是《洗冤集录》。
至于驿丞,驿丞管理各驿站,掌邮传及迎送过往官员之事,也被贾环撤换。驿丞的品级为未入流,四大家族也推荐人员不缺。闸官,掌各闸储泄、启闭之事。税课司大使,掌税收的征收。仓大使,掌仓库的保管与守卫。河泊所大使,掌征收渔业税。都被贾环借故给换了。
只留下医学训科,为一县之医官,相当于现在的县立医院院长。阴阳学训术:未入流,掌管星相。僧会司僧会,未入流,掌管一县僧人。道会司道会:未入流,掌管一县道士。这些还是原来的人员。总之,经历了张家的事情,贾环才彻底站稳脚跟。
贾环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招募乡勇,打击盗匪。这项工作做下来,贾环也就当之无愧的成为一个好官。贾环原以为陈巡检还要等待一段时间。谁知道才上任三天,就带头剿了一座山寨,捕获了八十多人。还有被解救的十五个人。查抄了一些金银,粮食,来往书信等。贾环把金银分给了前去的乡勇。把粮食入库。罪犯交给何典史审讯。何典史也不负众望,迅速挖出了与贼匪交往的家族。
贾环与罗县丞,夏主簿商议要怎样处理这些事情。夏主簿:“贾大人,要想处理他们也简单。扣个罪名就行了。但是往后呢?地方上还要有人合作。我们要定下一个原则。才能处理好事情。”罗县丞:“什么原则,不是除恶务尽!留着这些毒瘤干什么?浪费粮食。”夏文斌:“处理过头,容易被乡绅认为是打击他们。要策略的处理这些事情。”贾环:“夏兄直说就是。”夏文斌:“刘邦还约法三章呢!能不杀人就不杀人。杀人者死,伤人者抵罪,盗窃及毁坏财务的抵罪。”贾环笑道:“这个可以。可对于有些人,钱比获罪更重要。我们要想办法把他们手中的钱财敲出来。”罗县丞:“还是大人狠。不过我喜欢,对于为富不仁的人就要严厉打击。”贾环:“我们用缴获来的钱财以低价购买涉事地主的田地。然后以官田租出去,租金作为县里各个部门的经费。”罗县丞:“好啊。他们有把柄在我们手中,不卖也得卖。同时不去治罪他们,他们也乐得合作。这也是以温和的方式快速理清地方的手段。”罗县丞突然说:“县令大人。我也按捺不住,可以去剿灭几个匪寨吧。”贾环笑道:“去吧,多备几匹马,跑的还快。自己小心些。”
贾环回到自己家,姚家姐妹前来问好。姚大妮:“大人,有一件事情要给你说一下。”贾环笑道:“什么事情?”姚大妮:“大人,今天我遇到了上次送信的那个女的。”贾环:“就是栾木匠的媳妇?”姚大妮:“好像就是。她问了我一些话。”贾环笑道:“她能问你什么?”姚大妮:“她问大人是不是要剿灭县里所有绺子,是不是要抄了所有恶劣乡绅?”贾环:“那你是怎么说的?”姚大妮:“我说大人是一个清官,一个好官。会不会都剿了不知道。但一定会尽力去做。”贾环:“说的好。我一定按你说的去做。”姚大妮脸上出现一片红润。:“大人,她临走交给我一封信,要我转交给大人。”说着,姚大妮递给贾环一个信封。上面是一份厚厚的名单。县里十八处匪寨。三十六大恶劣乡绅。人员多少,势力多大,很是详尽。还有各处乡绅的恶劣事迹,包括一些道听途说。贾环心说,这栾木匠的媳妇也是恨极了这些人,报复起来不留余地。难道这就是链二哥所说的阶级仇恨?
第一百三十六节 叶赫风来访
当贾环与几个手下商议着怎么荡平盗贼,还本地一个清平世界的时候。灵石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位不速之客来到灵石直接找贾环。
姚二妮风风火火跑进府里,对彩霞说:“夫人,外面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男孩,说是贾家的人,前来找县太爷。”彩霞听了,还以为是夏金桂,面上露出不快。:“去叫她进来吧。”姚二妮:“好来。”姚二妮到了门口,不痛不痒的道:“夫人叫你进去。”叶赫风心里有一丝不快。贾府里,她哪个不认识,摆脸子给她看。不过一路上人都来了,总要进去见一见。现在的府邸,比京城贾府可逊色多了。叶赫风一路跟随来到后堂。
彩霞见走来的人,一身蒙古人装束。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略一迟疑,开口道:“这位夫人,我不认识你,怎么说是贾府的人?”叶赫风却道:“你不是彩霞?现在成三夫人了,身份提升了,连故人都不认了。”彩霞一听对方认识自己,就道:“你是?”叶赫风:“看吧!认不出来了。我叫叶赫风,是土默特旗的,跟了贾琏。在荣国府住过。”彩霞恍然大悟:“原来是你。这个小孩子是链二哥的儿子?”叶赫风对孩子道:“别愣着快叫婶婶。”孩子弱弱的叫了一声。彩霞道:“大嫂,什么时间到的?”叶赫风道:“今天刚到。有些事情要和环三爷商议。”彩霞急忙说贾环还在衙门里议事,要等一会才会回来。
叶赫风与彩霞小声说着话,姚二妮在不远处玩耍。叶赫风:“这个小姑娘不错。”彩霞:“让你笑话,刚来的,回个话都回不清楚。”叶赫风笑了一下,:“人都有个学习适应过程,咱们在这个年纪,也不见得有多机灵。”彩霞:“那倒是。我也不会去为难她。”正这时姚大妮进来向彩霞请示事情。叶赫风看了一眼,问彩霞,:“这是姐妹俩?”彩霞:“都是穷人家的。死了老爹,自己卖了自己进来的。”叶赫风:“哦,看来哪里都有过不下去的。”
白玉钏在这时候走进来,:“夫人,老爷回来了。什么时候开饭?”彩霞:“玉钏妹妹,快过来见过叶姨奶奶,还有咱们的小侄子。”白玉钏与叶赫风见礼完毕,一起去吃饭。
贾环见到叶赫风,就问道:“不知道小嫂嫂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叶赫风:“还不是要借助你的力量打开商路。”贾环:“嗯。你以前不是把牛羊销往京城,怎么想到要进入山西?”叶赫风:“京城人口虽然很多,但是牛羊的数量也有个限度。多了也会买不了,也会降价。”叶赫风:“很多,很多。我垄断了京城中七成的牛羊肉市场。”贾环:“我一直不曾关心,原来嫂子不知不觉间成为大老板。”叶赫风:“那可不是。自从贾琏说了种草养牛,养羊,我们也不用四处游牧。建立畜牧场地,就都定居下来。”
贾环:“中原朝廷早就有养殖牲畜的经验。官府管理了大量的牲畜,其中羊是重要的物资储备,羊不仅可以食用羊还可以做成衣服,所以说羊在整个牲畜中占据了大量的数量。”叶赫风:“是。你们是有养殖牛羊的经验。可是大多是当地军队养殖或者是藩王、官办养殖,最后才是民间养殖。朝廷的光禄寺、上林苑负责征解来的养只暂存与自我供应保障任务。中原王朝并不把养殖作为主业。你们的养殖规模太小,不能获得大的收益。”
贾环:“你们做大量养殖。能够实现大的盈利吗?”叶赫风:“现在我们也对养殖做了很大改进。盈利的地方也就多了。就比如说,羊毛纺成线,羊皮揉成革,我们也学了一些深加工。”贾环:“那不是,还可以加工成衣服。”叶赫凤:“那就不一样了,两个地方的风俗,气候不一样,对衣服的审美观念也不一样。我们并不了解你们对皮革制品的需求。所以,只能卖些皮革,这已经是大大的增加了我们获利空间。”
贾环:“你们既然有游牧改成畜牧,是不是还要想怎样定居下来?”叶赫风:“牧民们更多习惯居住在蒙古包里。”贾环:“既然已经改变了游牧的习惯。为什么不定居下来?游牧有游牧的好处,畜牧定居有畜牧定居的好处。”叶赫凤:“你来给我说一说。”贾环:“游牧吗,逐水草而居,那里草长得好,去哪里,人不用劳作,相对比较自由轻松。”叶赫凤:“你说的,符合我们的想法。那畜牧定居呢?”贾环:“定居下来,就有了固定住所,不用每年面对严寒的逼迫。有了固定场所就会商贾云集,布匹,粮食,白酒,茶叶,铁器都会有固定的供给。”叶赫风:“你们会为我们提供?”贾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要有人提供,可也得创造条件。”叶赫凤:“看来,来找你是找对了。你就说,我第一部要怎么办?”贾环:“我们中原人,首先就是择地建立城池,建立我们的商业交流中心。然后把手工业人口,和商业人口脱离出来聚居在城市里。”
叶赫风:“可是,我们并没有建设城镇的经验。也建不起来高大的建筑。”贾环:“这不要紧,我们可以派人去帮着建设城镇与村庄。”叶赫凤:“如果这样就太好了。”贾环:“就是不知道,你们人口的规模。要建设一座多大城市?”叶赫凤:“我们的人口很少,也就十几万刚出头。”贾环算着账:“富裕的人群,脱离畜牧生产的人群,也就一万左右。也就能建我们这样一座小县城。”叶赫凤略微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说道:“那也不错了。开春就开始吧。”贾环:“行。过了年,我就叫几个道士去看一下风水,找个好地方。”
叶赫凤:“这些说完了。也给说一下我们的牛羊南下的商业通道。”贾环:“这两年有些干旱,百姓买不了太多牛羊。也就些富户吃的起。要不你多养些马。可以供给军中,别人卖不了,贾家在军中还有些门路。战争起来,军马销量还是不少的。”
叶赫风:“这几年寒冷,畜牧业也是随着气候的变化开始内迁。朝廷会不会强征我们马匹?”贾环:“这倒不会。如果是汉族百姓,就不好说了。牛也可以有一些,军队的屯田也要大量的官牛专供屯田之用。羊大多要靠市场,我就帮不了太多。有的民户利用手上的羊剪羊毛牟利,羊毛制造品也是十分发达。”
贾环:“说了一大圈,我还不知道你们用什么牧草蓄养牛羊?还有怎样储存牧草给牛羊过冬?”
叶赫风:“现在养牛场七成左右的饲料来源于青贮饲料。在秋收或麦收的时候,直接利用作物秸秆粉碎青储,大大降低了饲草成本,饲料来源广、不花钱、或者花钱少。还有我们把一部分小麦,玉米,直接在不到成熟期就喂牛,或者做成青贮饲料。”
贾环:“你们直接把粮食作为饲料给牛羊吃了,这合适吗?”叶赫风:“怎么就不合适?本来也会给牲畜添加精饲料育肥。再说,我们牧民并不会对小麦,玉米进行精耕细作。这产量就低了不少。你看,这粮食还要锄草,施肥,收割。总之麻烦是不少。打得粮食又不多。我们用来喂牛羊,不止吃粮食,连秸秆也吃了。牛羊吃了秸秆长成肉,肉比粮贵,卖了肉,我们买粮不就完了。”
叶赫风:“我们种如玉米、高粱、小麦、等,这些饲料青贮容易成功。不易青贮饲料一般是豆科牧草等,如苜蓿、三叶草、草木樨、大豆、紫云英、南瓜蔓、甘薯藤等。这些草料只能够晒干。”
叶赫风反过来问贾环,;“我看这灵石县城县城,却比经过的其他几处城池都要干净。”贾环:“都是抓犯人来清理的。”叶赫风嗯了一声。寻思着未来城市怎样管理。:“这城市最重要的是什么?”贾环:“当然是水源。没有水的地方住不了太多人。在东面降雨丰沛,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不过越是往西降雨越少。要建立定居点,就得打水井。在水多的地方才可以。这也就是找人去看一看的目的。”叶赫凤:“这不用挖掘,看一看就能知道?”贾环:“也不是这样。包头那块地方,在历史上也有过城市,村庄,在旧址附近,一定能找到谁。还有,顺着地表的山川,河流也是可以的。”
叶赫凤:“你书读得多,知道的也多。总能想出好办法。”贾环:“那片地方多年平均蒸发量远远多于降水,人口承载能力很差。还是尽量靠近河道。不过还要注意为生问题。粪便要集中运出城,污染了水源,城也就废了。”
贾环:“在古代,有不少城市要定期迁移。”叶赫风:“这是为什么?”贾环:“人口多了,对水的需求也就多了。地下水位也就不断下降。降雨少的地方,水源得不到补充,最终城市被放弃。像是西域有不少这样的城市。还有,地下水水质污染。我们先污染的地表水,更深层的地下水良好。村子也好,城市也罢,年久了,水总变的不好喝。这样的水喝多了人会生病。”
叶赫风:“那要怎么办?”贾环:“留好暗沟,流到城外去。进行沉淀,定期清理运到田里去,让它长草。大地能够净化它。”叶赫风:“看来还得你们进行规划,不是会盖房子就行了。”
贾环:“你和你的族人不懂这些,但是可以学习。这些东西都记在书里面。”叶赫风:“可是我们不识字,去找谁学习?”贾环:“你们可以从这里请先生去,教你们读书,识字。”叶赫风:“读书识字只是贵族们的事情。一般人家没有这个习惯。”贾环哈哈大笑:“那是以前,人们都流动放牧,居无定所,十分不利于知识传播。现在定居下来,就适合办学堂,请先生了。”姚二妮道:“要学习什么时候请先生都可以。怎么就现在适合了?”贾环也没有嫌弃姚二妮插嘴。接着说道:“以前游牧,难道一家请一个先生?还跟着去一路放牧?普通人家怎么养的起?所以只有贵族能读书。”姚二妮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叶赫凤:“现在建设城市也要建好学堂。”贾环:“是啊。小孩子玩耍是消磨时间。不如让他们学习一点东西。城里聚居一处,一个先生教育二三十个学生,不成问题。七八家人出钱养个先生也不成问题。在村子里教年龄小的,到城里教年龄大的。”
姚二妮:“老爷,为什要读书?不读不行吗?在农村里,不识字的人多了去了。还不是两个眼睛一张口,该看看,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贾环:“过几天,本老爷就送你去上学。看你还野野。”姚二妮:“我才不要去上学。又不考状元,学了有什么用?”叶赫风:“小丫头,家主要你去学习,是对你好,只有在大家里的小姐才有这待遇。”叶赫风:“这么多年了,我认识字,字不认识我,还不是一样过?作为一个丫头,伺候好主子就是了。”
彩霞:“那你将来嫁人了?”姚二妮:“夫人,我们丫鬟嫁什么人?伺候主子吃,伺候主子喝,伺候主子睡。主子的家就是我的家。”姚大妮羞红了脸。彩霞骂道:“没脸没皮的妮子。你最终还是要有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孩子。还要教育自己的孩子,能识字还是识字的好。主家又不会强留你一辈子。”叶赫风和彩霞哈哈大笑。
第一百三十七节 贾赦讲故事,众女对诗句
叶赫凤呆了几天返回包头,去做自己的事情。贾环也开始自己的剿匪大业。回头要再说一说贾府。贾府里史太君正在赵姨娘陪伴下说着话。贾母:“赵丫头,这些日子可还支应的过去?”赵姨娘:“托老太君的福。大老爷那边也还照顾着,日子还过的下去。可也是紧紧巴巴的。”
贾母:“要不是贾琏争气封了国公。贾家的情况就如同今天,或许还有不如。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知道了,想必能放下些怨恨。”赵姨娘:“老太太说的对,我会注意自己的言行。”贾母叹了口气:“我也不指望你们有多亲近,总要我得去才行。你能有今日,也是贾环争气。”赵姨娘连忙说:“这里面有太太教导的功劳。”
这时李纨来给老太太报信。:“恭喜老太太,贺喜老太。”贾母:“看你高兴地,说吧。什么事情?”李纨:“老太太大老爷回来了。”贾母:“在哪里?怎么不来见我?”李纨:“大老爷一路风尘仆仆,也要清洗一下,才会过来。”贾母:“这,什么事情,急着赶路。还累着了?”李纨:“那好,叫人去催一下。”
贾赦见了贾母,请安叙话,诉了思念之情。贾赦回屋里见过邢夫人。邢夫人终究心怀忐忑,害怕贾赦说出不中听的话。谁知道贾赦抱起孩子看了看。:“好俊俏的孩子。就叫做贾璋。”邢夫人脸上露出笑容:“老爷,这璋字,有什么说道?”贾赦:“璋是一种宝玉。”邢夫人:“府里有一个宝玉了,还要再来一个。”贾赦:“那是二房的宝玉。这是大房的宝玉。不必去计较。”邢夫人心中放下忧虑,:“有了这个孩子,我也算有了依靠。”
贾赦在几日间去了吏部报道,等待新的任命。又抽时间陪贾母聊了回天。处理府上一些事务。自己的姨娘在一天对贾赦说:“老爷,咱们回来后,也算平静,可是最近府上在传一些故事。”贾赦:“是什么故事?府里这么多人,有点闲言碎语,不算什么。”姨娘:“那也是。可是这些婆娘竟说些什么主仆偷情,被发现后,人丢大发了。丫鬟们说,这要浸猪笼,骑木驴。”贾赦皱了皱眉。:“都是闲的无聊。是哪里丫鬟,婆子在整事?”姨娘道:“是大观园里面。”贾赦:“我知道了,下去吧。”
贾母这几日心情不错。王夫人,李纨,尤氏,贾赦都轮换着到跟前请安。众人都想法演些彩衣娱亲的戏码。贾母:“贾赦,你在外面多日,也有些见闻,不防说出来听听。”贾赦:“那好,我就给你们说一段。”
贾赦:“南方山里有一个村子,叫立源村。立源村里有一大户人家姓白。白家主叫白明见,是一个很有远见的人。有学问,中了举人。白明见有两个儿子,白文,白武。人如其名,这白文从小被教导读圣贤书,书读得不错,就一个书痴。”
贾宝玉道:“我说嘛,死读书的人都是禄蠹。”薛宝钗冷冷看了一眼,贾宝玉收住了嘴。贾赦接着说:“咱就说他有多痴呆,十六岁,家里给他娶了一房媳妇。小媳妇长得俊俏可人。婚后三日,竟在读书,没有动媳妇一根指头。”贾母笑了,竟然还有这等痴人。
贾赦:“这白文不会调情,却不意味着小媳妇不会。第四天,小媳妇引诱,教导白文做下了那件事情。从此白文乐此不疲,每天白天读书,晚上与小媳妇过的蜜里调油。换了的日子总是短暂的。不几个月,白文有些脸色发黄。白明见知道自己儿子迷恋女色,就对儿子,媳妇进行教导。限制他们的房事。”贾母:“这也没有错,调养一些日子,想来就会好了。”
贾赦说:“事情往好了说,是这个样子。可是往坏了发展就不是这样了。这村里有个钱氏,嫁了个老秀才魏博宝,贪图人家钱多,也不看年龄。都渐渐生白发的年纪。魏博宝贪恋钱氏年少,又要装扮一番文采风流,就染了发,剃了须,看着也年轻一些。一来二去,日日贪欢。发现一根白头发就拔下来。谁知两年多时间竟然一命呜呼。魏秀才的族人也都是远亲了。约束不了钱氏,钱氏处理了魏秀才的财产,与白文跑到了乡下。也就是白家的村庄。这钱氏也不顾廉耻,勾搭上了白文,公然双宿双飞。白见明对钱氏极力压制,不许钱氏进入白家祠堂,也不许钱氏进入白家。日子就这样慢慢过着。”
然而还有一个事,白武去了一个媳妇,人长得高挑,颇具英武之气。小两口本来过的好好的,谁知几年竟没有儿子。白建明见到大儿子不着家,小儿子没有孩子,心里着急,不免就对两个儿媳妇说了几句。大儿媳妇为了挽回丈夫的心,对丈夫低三下四。白文不但不回转,反而在争执中打了媳妇一顿。老大媳妇落下了并给,在两年后一个寒冷的夜晚去了。死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娘家势小,就没有人放出一个屁来。
老二媳妇却为人大胆,泼辣,不听白见明的胡话。大胆的对白武说:“你们白家的爷们不行,却来折腾我们。天下没有这样道理。”白武:“你瞧我这雄壮的身体,一个人能打三四个,怎么就不行了?”她媳妇说:“也许你以前很厉害。但是现在的你就是不行。不信就找大夫瞧瞧。大夫看后,问题果然出在白武身上。白武顿时就像霜打的茄子。在媳妇咄咄逼人之下,白武同意媳妇接种。
白武媳妇和钱氏都是在做令人羞羞的事情,但白家态度截然不同。钱氏的事情败露,被人殴打赶出村子,被村民嫌弃冷落,最后为白文生下一个孩子,陪着忘情负义的男人死于非命。
白见明甚至瞒住了自己的儿子和媳妇,找了一个少年为媳妇借种。不仅保住了白家的颜面和自己的脸皮,而且还保住了自己一辈子的族长的位置,但是气死了自己的母亲。白见明对钱氏是深恶痛疾,对自家的丑事则只字不提。白武媳妇借来的众继承了家业,白文和钱氏生的儿子在乞讨为生。
两件事情的本质并无区别,五十步笑百步罢了。藏的好与与摆在明面差异。”
贾母听完后,深深思考,:“老大,你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故事,耐人寻味啊。”
贾赦:“母亲,不几日二弟与链儿都会回来。这府里沉寂几年又热闹起来。这次人比以前还多。保准你老人家高兴。”贾母:“你倒给我念叨几句都有谁。”贾赦:“黛玉和湘云都会回来。还有王熙凤。”贾母:“时间长了不见也怪想的。”贾赦:“原来府上的丫鬟还有四五个给贾琏生了孩子,也就成了姨娘。还有那面几个家族的小姐,也会跟过来。武安公府那面可就热闹了。”
大约半月时光,贾家的女眷先后返回。先是林黛玉,甄英莲,紫鹃做一队,最先到来。接着秦可卿带领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回来。后面迎春,宝琴,邢蚰烟也来凑热闹,李纨的妹子李玟李琦到京城来走亲戚。李纨,尤氏把手头事务交代明白,就各回各府。贾府对外事务还是有秦可卿打理。
话说薛宝钗道:“姐妹们都回来了,也热闹热闹,就举办个诗会吧。”
抓阄过后,起首恰是李纨。凤姐儿笑道:“想下雪必刮北风,我有一句,这一句就是‘一夜北风紧’。使得使不得,我就不管了。”众人逗笑了。林黛玉:“倒是叫你取巧逃了。”
这里李纨就写了:一夜北风紧,
李纨道:开门雪尚飘。入泥怜洁白,
香菱道:匝地惜琼瑶。有意荣枯草,
探春道:无心饰萎苗。价高村酿熟,
李绮道:年稔府粱饶。葭动灰飞管,
李纹道:阳回斗转杓。寒山已失翠,
岫烟道:冻浦不生潮。易挂疏枝柳,
湘云道:难堆破叶蕉。麝煤融宝鼎,
宝琴道:绮袖笼金貂。光夺窗前镜,
黛玉道:香粘壁上椒。斜风仍故故,
宝玉道:清梦转聊聊。何处梅花笛?
宝钗道:谁家碧玉箫?鳌愁坤轴陷,
第一回合下来,李纨起身去热酒。宝钗命宝琴续联,只见
湘云道:龙斗阵云销。野岸回孤棹,
宝琴道:吟鞭指灞桥。赐裘怜抚戍,
湘云扬眉挺身的说道:
加絮念征徭。坳垤审夷险,
宝钗连声赞好,也便联道:
枝柯怕动摇。皑皑轻趁步,
黛玉忙联道:
剪剪舞随腰。苦茗成新赏,
一面说,一面推宝玉命他联。宝玉正看宝琴、宝钗、黛玉三人共战湘云,十分有趣,
那里还顾得联诗?今见黛玉推他,方联道:
孤松订久要。泥鸿从印迹,
宝琴接着联道:
林斧或闻樵。伏象千峰凸,
湘云忙联道:
盘蛇一径遥。花缘经冷结,
探春联道:
色岂畏霜凋。深院惊寒雀,
湘云正渴了,忙忙的吃茶,已被岫烟抢着联道:
空山泣老。阶墀随上下,
湘云忙丢了茶杯联道:
池水任浮漂。照耀临清晓,
黛玉忙联道:
缤纷入永宵。诚忘三尺冷,
湘云忙笑联道:
瑞释九重焦。僵卧谁相问,
宝琴也忙笑联道:
狂游客喜招。天机断缟带,
湘云又忙道:
海市失鲛绡。
黛玉不容他道出,接着便道:
寂寞封台榭,
湘云忙联道:
清贫怀箪瓢。
宝琴也不容情,也忙道:
烹茶水渐沸,
湘云见这般,自为得趣,又是笑,又忙联道:
煮酒叶难烧。
黛玉也笑道:
没帚山僧扫,
宝琴也笑道:
埋琴稚子挑。
湘云笑弯了腰,忙念了一句,众人问道:“到底说的是什么?”湘云道:
石楼闲睡鹤,
黛玉笑得握着胸口,高声嚷道:
锦暖亲猫。
宝琴也忙笑道:
月窟翻银浪,
湘云忙联道:
霞城隐赤标。
黛玉忙笑道:
沁梅香可嚼,
宝钗笑称:“好句!”也忙联道:
淋竹醉堪调。
宝琴也忙道:
或湿鸳鸯带,
湘云忙联道:
时凝翡翠翘。
黛玉又忙道:
无风仍脉脉,
宝琴又忙笑联道:
不雨亦潇潇。
湘云伏着,已笑软了。众人一阵调笑打闹。
李纹听了,接过来,便联了一句道:
欲志今朝乐,
李绮收了一句道:
凭诗祝舜尧。
李纨命人好好跟着,黛玉忙拦说:“不必,有了人反不得了。”李纨点头道是,
一面命丫鬟将一个美女耸肩瓶拿来,贮了水准备插梅。因又笑道:“回来该吟红梅
了。”众人又是一番调笑。只见宝玉笑欣欣擎了一枝红梅进来。众丫鬟忙已接过,插入瓶内。
众人都道:“来赏玩!”宝玉笑道:“你们如今赏罢,也不知费了我多少精神呢。”
说着,探春早又递了一钟暖酒来,众丫鬟上来接了蓑笠掸雪。各人屋里丫鬟都添送
衣裳来,袭人也遣人送了半旧的狐腋褂来。李纨命人将那蒸的大芋头盛了一盘,又
将朱桔、黄橙、橄榄等物盛了两盘,命人带给袭人去。湘云且告诉宝玉方才的诗题,
又催宝玉快做。宝玉道:“好姐姐好妹妹们,让我自己用韵罢,别限韵了。”众人
都说:“随你做去罢。”一面说,一面大家看梅花。原来这一枝梅花只有二尺来高,
旁有一枝纵横而出,约有二三尺长,其间小枝分歧,或如蟠螭,或如僵蚓,或孤削
如笔,或密聚如林,真乃花吐胭脂,香欺兰蕙。各各称赏。
谁知岫烟、李纹、宝琴三人都已吟成,各自写了出来。众人便依“红”“梅”
“花”三字之序看去,写道:
赋得红梅花邢岫烟
桃未芳菲杏未红,冲寒先喜笑东风。
魂飞庾岭春难辨,霞隔罗浮梦未通。
绿萼添妆融宝炬,缟仙扶醉跨残虹。
看来岂是寻常色,浓淡由他冰雪中。
又李纹
白梅懒赋赋红梅,逞艳先迎醉眼开。
冻脸有痕皆是血,酸心无恨亦成灰。
误吞丹药移真骨,偷下瑶池脱旧胎。
江北江南春灿烂,寄言蜂蝶漫疑猜。
又宝琴
疏是枝条艳是花,春妆儿女竞奢华。
闲庭曲槛无馀雪,流水空山有落霞。
幽梦冷随红袖笛,游仙香泛绛河槎。
前身定是瑶台种,无复相疑色相差。
宝玉笑道:“有了,你写罢。”
众人听他念道:
酒未开樽句未裁,
黛玉写了,摇头笑道:“起的平平。”湘云又道:“快着。”宝玉笑道:
寻春问腊到蓬莱。
黛玉湘云都点头笑道:“有些意思了。”宝玉又道:
不求大士瓶中露,为乞孀娥槛外梅。
黛玉写了,摇头说:“小巧而已。”湘云将手又敲了一下。宝玉笑道:
入世冷挑红雪去,离尘香割紫云来。
槎谁惜诗肩瘦,衣上犹沾佛院苔。
一日直闹腾到日落西山。
第一百三十八节 贾政贾琏回归京城
贾母为人喜欢热闹,这一堆孙子,孙媳,重孙子围绕在眼前,就觉得日子过的舒坦,有奔头。贾母看着众人前前后后,欢欢乐乐,自己也笑了起来。贾母瞅着林黛玉高兴间带着几分落寞,就有几分心痛。众人走出去,贾母悄悄叫鸳鸯,把林黛玉叫进里间。贾母开口道:“林丫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外祖母听听。”林黛玉:“外祖母,一切都好,没有什么不开心的。”
贾母:“你呀,有事情藏在心里。说出来,才能放开胸怀。”林黛玉:“外祖母,我看着外面这么多小孩子,即为琏哥哥高兴,又为自己感到几分忧伤。”贾母:“我道是什么事情。贾琏也快回来了。你们的事情也该有个结果。你也不用忧心,他是看重你的。就是不要指望他专情,大家族里面,这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比你更窝心的人还有呢!不要去想,调整心情过后自己日子。”林黛玉嗯了一声,自己去想自己的心事。
贾琏没有等到,贾政却是先回到家中。仆役赶着马车运送物品,长长的一溜子。从马车上抬下一个个箱子,抬到库房里去。丫鬟们都说‘还是二老爷像个做官的,你看为官一任有这么多收获。’王夫人高兴的逢人未语先笑。
见过贾母,道了平安,回到自己住处。王夫人同贾政对坐饮茶。王夫人:“老爷一路辛苦了。”贾政:“也没有什么,家中可还安好。可有发生什么事情?”王夫人:“府里的人也还平安。就是宝玉两次受到牵累。”贾政问了事情过往。对贾雨村心中暗恨,:“石呆子的事情,宝玉就是自己找的。如果平日里紧闭府门,安心读书科举。哪里来得如此祸事?还不是行为不检点,才被人家认为可欺。至于与盗玉玺一案牵扯,更是平日里交往不到好人所致。你看他平日都做些什么混账事?交往什么人?”王夫人:“可是北静王,东平郡王都是顶尖顶尖的富贵人家。”贾政:“得罪不起,还躲不起,我就不信北静王或是忠顺王会蛮横无理前来招惹国公府。”王夫人心中颇为不悦。贾政:“还好贾环机智识破了计谋。不然贾家又牵扯进大的漩涡之中。”
王夫人:“不知这日后的爵位继承?”贾政:“这次回来后,估计不会再次外放。大哥的爵位继承问题也要最终有个说法。”王夫人:“姚怎样继承?”贾政:“按照大哥以前定下的章程,属意贾环。”王夫人眼睛有些发红,:“老爷,向来爵位继承是嫡子的事情。”贾政:“要说嫡子,大房还有贾综。你不要着急,皇上意思是三人平分爵位。”王夫人接着说道:“既然爵位不能给宝玉,这财产就要多一些。”贾政;“不是早就大体分开了吗、”王夫人:“老爷这次出外做官,收获多少?”贾政:“大约二十万两上下,这还是借助贾家商路,苦心经营所得。自己做过才知道经营的艰难。”王夫人:“守着偌大府邸,竟有举步维艰的感觉。”贾政:“想来贾环那面也不会太过好过。有些事情要三思而后为,留些余地好。”
贾政这边安抚好王夫人,又去见赵姨娘。赵姨娘倒直接:“谁知道偌大国公府,竟然入不敷出。都要穷死了。老爷你说我该怎么办?”贾政:“贾环很有出息。现在也做官了。这些事情交给他自己处理。”贾政对府里经济状况也没有办法,只能好言宽慰。赵姨娘与贾政分别日久,着实想念,就留下贾政吃饭。吃完饭歇息在赵姨娘处,赵姨娘施展开自己十八般武艺,博得贾政欢心,伺候贾政舒服。赵姨娘:“老爷,今年邢夫人又喜添贵子,老爷比大老爷还小几岁,宝刀未老之际。老爷可想过要一房小妾?”贾政:“我已经这般年纪。也好注意养生了。不要多胜事端。贾环,宝玉也都成亲。就让他们为贾府开枝散叶吧!”赵姨娘把话放下不提。
周姨娘还是住在过去房间里面。赵姨娘找到周姨娘:“姐姐,现在这边也宽敞,还是给姐姐换个大点的院子。”周姨娘:“妹妹倒不用操心。这院子住惯了也挺好。”赵姨娘:“不住也是空着。总不能让奴才们住进去,那像怎么一回事?”周姨娘:“现在开支大,还是省着点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一笔银子的开支。”赵姨娘:“可不是。以前人多,觉得拥挤,现在是以前三倍大,四倍大了。反觉得空空荡荡。这花销也多,快负担不起了。”周姨娘:“你看这府里,丫鬟,仆役,兵丁哪样不花钱?也挺难为妹妹。”赵姨娘笑道:“这兵丁的钱都有西府里出。这边倒是不管。贾环婚事把院子前边,拆掉旧建筑建了新的。贾环就住在前边。现在出去了,只有女兵住在那边。我一个人住这么大院子,空空荡荡。晚上都有些怕。”周姨娘笑了:“住几年贾环回来,带着孙子,孙女就热闹了。”赵姨娘面上洋溢着笑容,:“可别回来,在外别整些银子,不然就无米下锅了。”周姨娘笑着打趣赵姨娘。周姨娘:“妹妹可欢迎我住在这里?要知道这院子可是分给了贾环。我来这里可是占了便宜。”赵姨娘:“看姐姐说的。正好留下和我作伴。咱家里又不缺房子。”
贾琏是在十几天后回的京城。这时贾赦,贾政早已经安顿下来。贾琏就比贾政的气派小多了。简直用轻车简从来形容。仆人两个,东西也不多,没有大小包裹,车马箱笼。贾琏都带着谁呢?杨逍遥,黄霞,田雯,还有宋贤瑜。四个女人都没有带丫鬟。就这样一路策马奔腾到了京城。
到了京城,入了武安公府,见过了贾母之后。又去贾赦处请安,见过了邢夫人。还逗弄了一会子贾璋。一副长兄模样。
贾赦与贾琏商议事情。贾赦:“你已经回来了。也该商议一下未来怎么办了。”贾琏:“这要看我们的陛下怎么办理了。是要我们出去继续打拼。还是要我们退归林下。”贾赦:“你以为呢?”贾琏:“陛下有三条路给我们选。”贾赦:“哪三条?”贾琏:“第一吗,立下太子,贾家的人继续高官厚禄。这是贾家最好的结局。”贾赦:“恐怕不会这样好。如果要重用贾家,早已经封赏不断,以示恩宠。”贾琏:“我也是这样认为。那么贾家就要细细思量了。”贾赦喝了一口茶。:“最坏的结局呢?”贾琏:“如果朝中的反对势力入了皇帝的法眼。就会想法限制贾家。”贾赦:“比如说?”贾琏:“把你的爵位一分为三,分给贾综,贾环,贾宝玉,你从此退出朝堂。”贾赦:“你是说,陛下要限制贾家拥立下一代君主的能力?”贾琏;“你以为呢?将来还会进一步打压贾家子弟的晋升。进一步打击贾家各地的经济势力。”贾赦:“那么中间一条路呢、”贾琏:“贾府维持一门两公府,或者三公府的地位。但是贾家会让出一部分经济势力。”
贾赦:“你说怎样做?”贾琏:“等一下。皇帝没有回应,我们自己奏请就是了。”贾赦:“你以为四王八公集团会如何反应?”贾琏:“四王八公集团,早就名存实亡。原先四王是北静,南安,东平,西宁。可是你看现在,南安一系没有了,因为石呆子的事情,我们与东平郡王一系不再亲密无间。当时宁荣二府依附于北静王,两家结为姻亲。石家,马家投靠东平王穆时拜,柳家,陈家交好西宁郡王。现在朝中四王八公势必分裂为两派或者三派。贾家要后退一点,他们会同意的。”贾赦:“功高镇主了。”贾琏:“现在,又到了选择的十字路口。”贾赦:“短时间还没有大的问题。现在还有一件事情,就是贾综和瑞宁的事情。你怎么看?”贾琏:“不管将来怎样,都是一件好事。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
接下来,贾琏去了吏部进行报到,等待新的任命。如果按照以往惯例,贾琏或许会被任命为经营节度使。只要通过这一任命,就表明皇帝对于贾家的真正的信任。谁知道,两日后,朝廷新的经营节度使给了石光珠。别面上看,石家与贾家同属于四王八公集团。对贾家可谓是没有一点威胁。同时对于前线军队的封赏与抚恤也下来了。不是那样尽如人意。贾琏皱着眉头。
贾赦与贾琏聚在一起,贾赦道:“万岁是什么意思?”贾琏:“功劳大而封赏薄,以后的军队不好领导了。对于死者抚恤又不足,日后战场谁肯冲锋陷阵?”贾赦:“士卒得不到应得的,不但对朝廷失望,还会对将领失望。贵州军队又是被贬斥到地方,愈发怀恨。从此之后,离心离德。”贾赦:“难道贾家又要背上一个包袱?这样有多少家财也填进去了。”贾琏:“好在我打仗,稳打稳扎,嫡系部队更是装备精良,死伤不多。不用照顾太多下属。东路的柳湘莲,陈瑞文就不是这样了。”
贾赦:“底下军队伤亡情况,后续安排可憎做好?”贾琏:“有贾府的经验在,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妥当当。守着西南的铜矿,我会薄了自己。将士们情况已经安排好了。只等着下面把处理的状况报上来就是。”贾赦:“户部与兵部只怕脸都绿了。”贾琏:“为朝廷征战这是应当的。难不成贾家自己掏钱养军队?”贾赦:“对你的封赏,朝廷这几日就会下发圣旨。”
贾赦:“明日,你还要去石光珠府上恭贺他升官。是不是要带点礼品,你去库里挑一点。”贾琏呵呵笑道:“不用破费许多。明日就让人送上两缸酒,这样图个好看,事情也就过去了。你以为石家与贾家的伤痕会很容易弥合。贾宝玉这个笨蛋,怎么就轻易上了人家的当?”
贾赦:“今日你二叔,邀请我们过去听戏喝酒。这却不好推辞。”贾琏:“那我们就过去听一听,他要说些什么?”正在这时,门外传来,:“老爷,二老爷遣程日兴过来邀请老爷过去听戏,喝酒。”贾赦:“你去说说,我一会就到。不用再跑第二趟。”贾琏:“还是我出去说一声。”贾赦说了声好,自己进了邢氏的房间。贾琏出来见程日兴等在门口。贾琏唱了个喏。程日兴:“琏二爷在这里,正好我也不用再去跑一趟了。”贾琏:“程先生不用客气。一会我们就过去。”程日兴:“好来,二爷。我这就去回禀二老爷。也好早早准备。”贾琏:“程先生,还不知道这戏在哪里唱。宴在哪里摆。”程日兴:“今天大家高兴,浙西就在大观楼里唱。还请二爷准时登场。”
贾琏和贾赦带领两个小厮一路总来。看着府里的仆人都欢天喜地,忙忙碌碌。一路走来心情不错,只是这节气到了,飘落一地树叶。
贾赦,贾琏走进来。贾宝玉连忙出来迎接进去。贾赦:“二弟,这戏总不能我兄弟二人看吧!你都叫了谁?人来齐了,就开场吧!”贾宝玉:“大伯,有链二哥。综兄弟,贾环要是在京里,也会过来。”贾赦:“哦,都到齐了。是,也该热闹,热闹了。”贾琏:“宝玉,不知道女眷都谁过来?”贾宝玉:“秦二嫂子,还有大嫂子,风姐姐。”贾琏:“这不好。要来就来齐了。说话也热闹不是。去把宝钗也叫来。黛玉,湘云,妙玉姑娘都叫进来。”贾宝玉略有迟疑,贾政说道:“就按你二哥说的办。”贾琏:“忘了,还有珍大嫂子,卜氏嫂子也一并过来吧。”
第一百三十九节 大观园里好戏开锣
贾宝玉拿出一出名单,上面是戏曲的名字。贾政道:“还请兄长点戏。”贾赦看了过来:“《满床笏》,老曲目了,演了几遍,看点新颖的。就《宝剑记》吧。”贾政示意贾琏点戏,贾琏点了一出《玉簪记》。”贾政:“让上面先唱着,住一会再点新的曲目。”
于是上面咿咿呀呀开始开唱。贾赦,贾政,贾宝玉,贾琏一边看戏,一边品茗交谈。贾政开口对贾赦说:“娘娘从宫里捎信回来,要贾府资助修宫。”贾赦看了贾琏一眼,开口道:“修宫可不是小事情,要从长计议。”贾琏:“皇帝修宫,总得有个地方。首先就得选址,然后找人看过,才能动工兴建。不可能仓促决定。”贾政:“修宫的动议被户部给否定了。说是朝廷缺乏银子,拒不奉诏。张默安也是好胆色。”贾琏:“朝廷形式颓唐如此,关张默安什么事情?”贾政:“可是皇帝认为现在居所狭窄。不够气势恢宏。要重新修建。”
贾赦:“修在哪里?也不曾听闻朝廷下旨择地另建。难道把过去的宫殿扒了重建?”贾政:“这倒不会,这些宫殿现在被六部进驻,成为官府衙门办公场所。”贾宝玉:“可有了图样?建多高,多大?都要有个章程。”贾政:“这没有定下。万岁等待贾府表态,才能决定。”
贾琏:“以前朝宫殿为例,兴建皇宫和城垣。要先派出人员,奔赴全国各地去开采名贵的木材和石料,然后运送到京城。光是准备工作,就持续了十年之久。珍贵的楠木多生长在崇山峻岭里,百姓冒险进山采木,很多人为此丢了性命,后世留下了“入山一千,出山五百”来形容采木所付出的生命代价。开采修建宫殿的石料,同样很艰辛。现在保和殿后那块最大的丹陛石,开采于北京西南的房山。运送大木时的情景:数万名劳工在道路两旁每隔一里左右掘一口井,到了寒冬腊月气温足够低时,就从井里汲水泼成冰道,用了一月的时间,才送到了宫里。此外,还要在姑苏烧制专供皇家建筑使用的方砖——金砖,山东临清也要向京城运送贡砖。”
贾宝玉:“事情如此宏大,繁琐?”贾琏:“你以为呢?朝廷的脸面向来不是小事情。不是国库丰盈的时候,这些事情还是放下为好。皇家园林,绝对算不上苛刻。”贾宝玉,贾政闭口不说话。半天后,贾政才说:“娘娘捎话来,只要修宫就给你封王。”贾琏有些火气大了。:“这样的王位,贾家消受不起,不封也罢!”贾宝玉见气氛有些僵硬:“大姐姐不也就是想住的舒坦一点。”
贾琏嘿嘿一声。:“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妃嫔媵嫱,王子皇孙,辞楼下殿,辇来于秦,朝歌夜弦,为秦宫人。明星荧荧,开妆镜也;绿云扰扰,梳晓鬟也;渭流涨腻,弃脂水也;烟斜雾横,焚椒兰也。雷霆乍惊,宫车过也;辘辘远听,杳不知其所之也。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燕、赵之收藏,韩、魏之经营,齐、楚之精英,几世几年,摽掠其人,倚叠如山。一旦不能有,输来其间。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弃掷逦迤,秦人视之,亦不甚惜。”
听到贾琏的话语,贾政心里一片阴翳。贾琏接着说:“这要朝臣赔付亏损,也稍微说的过去。可是勒索修宫,就不好说了。让贾家怎么去办?办不到啊!”贾宝玉:“大姐姐叫抱琴回来说,只要放开宝钞印制,几千万贯也是有的。”
贾琏脸色阴沉:“我不敢奉诏。你可想过哪里找银两填补窟窿。把贾家卖掉都还不上。再说,你知道钱财是怎么回事吗?就这样说话?”贾宝玉脸色下不来:“那,钱财是怎么回事?”贾琏:“铜钱金银不过是等价与货物。在一国也好,一地也好。货币对价于总体货物。有货物无货币,货物不得流通。有货币无货物,物价飞涨,有钱也买不到货。印出几千万贯容易,可是什么都买不到,小老百姓在日益增多的货币之下,一夜破产,饭都吃不上。”
贾宝玉:“怎么会这样?这些钱又不是花到吃的,穿的上面。一时半会涨不起来。”贾琏:“钱是会流动的,你花出去去的钱财,还会再花出去,物价就起来了。你们怎么想到印钞这馊主意?”贾宝玉:“那要怎样?”贾琏:“这两年薛蝌做的不错。拿着铜钱去外面买回一大堆米面,这就降低了粮价,城里小市民日子好过多了。”贾宝玉:“可是有不少粮商在我面前说粮价低了,不赚钱这生意没法做了。”贾政咳嗽一声,:“这些先不谈,还是说说怎么回复宫里吧。”
在这时,外面传来女眷说笑声音。贾府的夫人小姐陆续到来。在前面的是王夫人,李纨,薛宝钗一左一右跟在两边。秦可卿,林黛玉一块,史湘云,王熙凤一块,赵姨娘跟在后面,尤氏和不是落在最后面。一群人说说笑笑进了屋子。丫鬟们赶紧送上茶水糕点。不得不说人多了就是一个字乱。也不知这群娘们唧唧喳喳说些什么。贾赦是早已经习惯了。等到众人都进来,示意戏子们停下,丫鬟们都退出去。清了清嗓子:“今天叫你们过来,是有事情和你们说一下。”
众女子都静了下来。等着贾赦往下说。贾赦却把话题交给贾政。贾政只好从头说了一遍。说完后,就安静下来。贾赦:“家大业大,人口众多,就都说一下吧。”众人没有一个先开口的。贾赦就说:“那就先从五嫂子那里说起吧。”卜氏一愣,:“这娘娘,万岁修宫的事情,我们参合不上。我家也就比平民强一点而已。能够衣食无忧。我想贾家其余旁支也就这种情况。”贾赦:“这个事情我知道,也不强求。有事情他嫂子跟着跑腿费心就是。平日还要仰仗你训练贾家士卒。”卜氏应声了事。贾赦又对尤氏道:“他大嫂,有什么看法?”尤氏:“叔父,宁国府远闭江南。就平日间收点租子,门面撑的大,却没有什么收益。这些事情就不参合了。”
贾琏接过了话题,:“那就把事情限定在荣国府一支。不要再找其他人说道这些事情。”贾政点点头,这也是应该有的态度。话说这国丈是落在贾政头上,跟其他人又没有关系,凭什么要他们出钱?贾赦:“那我们就一个一个说好了。首先说这爵位分配。贾综,贾环,贾宝玉均分。我的财产处置,贾琏已经很富有了,就不要再多求了,不知你与秦氏怎么看?”秦可卿:“一切听大老爷吩咐。这家产就留给贾综和贾璋。特别是贾璋还小。”贾赦:“做嫂子的,果然让着小弟。那么事情就定下来了。荣国府说好的给贾环,都不许反悔。现在咱们还要说说媳妇们的东西。”下面的人都不再出声。贾赦:“我们家的媳妇,家产也不少。我就问你们一声,你们愿意出钱修宫吗?王熙凤,你说一说。”王熙凤笑着说:“这是说笑了,我那才几个钱,自己还要花销,下面还有一儿一女。就是拿出来也不过盖个门楼。”贾赦笑了笑:“行了,一会就变穷人了。湘云你说说。”史湘云:“都知道,姐妹里面就我穷困。我还是琏哥哥从史府里面抢出来的。”众人笑声四起。贾赦最后问林黛玉:“黛玉,你呢?”林黛玉:“大舅舅这话说的就可笑了。我的家产,家父早有交代。等有了后人,留给后人。我还没过门呢,你们就惦记着?”贾赦笑着道:“好。自己有态度就好。这些事情就理清了吗!”
贾赦歪着头对家政说,:“老二,我这边的事情都交代完了。你那边的事情也说一下吧。”王夫人听了后,脸色变了,合着给皇帝修宫就二房自己出钱?就出言道:“这娘娘的事情,是整个贾家的事情,这荣耀是整个贾家的。”贾琏接住话语,:“皇帝修宫,是整个天下的事情,不是一个贾家就能办了的。今天聚在这里,就是想听听各位的意见。”秦可卿事紧挨着李纨坐着的。秦可卿的脚有意无意碰了李纨一下。李纨开口道:“我手也没有什么东西。这点薄产要供应贾兰读书,娶妻。也支应不了这么大的事情。”王夫人剜了李纨一眼,心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赵姨娘见众人都说完了。就开口说:“大老爷,贾环这面你还要多多支持,一个小县令那点俸禄,养这么大的家,实在是入不敷出。”贾赦强忍笑意答应下来。现在前院这边,赵姨娘是把仆役丫鬟裁了又裁,减了又减。但凡有门路的都求着离开这边。
贾琏开口道:“宝钗,你这边也要盘算好了。为了这点嫁妆,夏金桂离开薛家。你可不能把这点钱财抛洒了。”这话说得薛宝钗,贾宝玉,王夫人都是一阵不想听。
王夫人:“这样说来,宫里的事情大家都不想管。日后你们也不指望这块。”贾赦;“我们是管不起啊。自从先帝开始,这勋贵人家就入不敷出。这官我都不想做了。”王夫人恨恨的说,“好。”贾琏:“我这爵位可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可不是贵妃娘娘恩封的。也不是继承自祖上的。你们不想给我官职,我不要就好了。下次我也不会再上战场了。”王夫人:“你。……”
贾政打圆场:“不要吵。今天就是来听戏的。不说这些,不说这些。”
大观园的事情还是传到了贾母耳朵里。贾母听着外面小丫鬟说:“今天都去大观园听戏去了。怎么不叫老太太去?”另一个说:“也许是府里在商议什么事情。不要再议论什么。不是我们能管的。”鸳鸯出来:“你们是不是嘴痒了。要说远点去说。别在这里饶舌。”贾母在里边:“鸳鸯,外面有什么事情?”鸳鸯微笑着说:“老太太,几个丫头在外面斗嘴。我把她们赶了出去。”贾母:“你一定有事情在瞒着我。去把他们给我叫过来,我要问一问究竟有什么事情。”
两个丫鬟知道惹了祸,躲得远远的。正在这时秦可卿来到这里。两个小丫鬟心里放下来。最起码有二奶奶在这里,不会有哪一个触怒夫人被卖了出去。秦可卿笑嘻嘻道:“老祖宗,有什么事情?”贾母:“你来的正好。可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秦可卿:“老祖宗,我们怎么敢瞒着你。”贾母:“我老了。这耳朵一阵听的见,一阵听不见。你们就学会瞒着我了。”秦可卿:“老祖宗,你这耳朵,可是有选择的听,说你好的,你听不到。谁要是骂你,你听的真真的。”边上的小丫鬟都笑了。贾母也心情大好。:“老了,老了。你们年轻人都躲着我。”秦可卿:“你老人家可不老。下面还有一堆重孙子,等着你去逗着玩。”贾母笑道:“这话我爱听。说起重孙子,我想到黛玉。和贾琏的事情,也要有个说法了。”秦可卿:“林姑娘要是不嫌弃,搬一块就是。要是,……明年还要先紧着贾综的婚事。老太太有福气啊!”
第一百四十节 宝琴吟诗,可卿开席
话说众人散去后,一切仿佛回到原先轨迹。众人还是继续着自己的生活。贾琏感叹时空惯性的强大。也许改变的只是秦可卿和自己。
这宝琴将素羽所经过各省内的古迹为题,作了十首怀古绝句。
赤壁怀古其一赤壁沉埋水不流,徒留名姓载空舟。喧阗一炬悲风冷,无限英魂在内游。
交趾怀古其二铜铸金镛振纪纲,声传海外播戎羌。马援自是功劳大,铁笛无烦说子房。
钟山怀古其三名利何曾伴汝身,无端被诏出凡尘。牵连大抵难休绝,莫怨他人嘲笑频。
淮阴怀古其四壮士须防恶犬欺,三齐位定盖棺时。寄言世俗休轻鄙,一饭之恩死也知。
广陵怀古其五蝉噪鸦栖转眼过,隋堤风景近如何。只缘占得风流号,惹得纷纷口舌多。
桃叶渡怀古其六衰草闲花映浅池,桃枝桃叶总分离。六朝梁栋多如许,小照空悬壁上题。
青冢怀古其七黑水茫茫咽不流,冰弦拨尽曲中愁。汉家制度诚堪臊,樗栎应惭万古羞。
马嵬怀古其八寂寞脂痕渍汗光,温柔一旦付东洋。只因遗得风流迹,此日衣衾尚有香。
蒲东寺怀古其九小红骨践最身轻,私掖偷携强撮成。虽被夫人时吊起,已经勾引彼同行。
梅花观怀古其十不在梅边在柳边,个中谁拾画婵娟。团圆莫忆春香到,一别西风又一年。
众人看了,都称奇道妙。宝钗与黛玉有争辩一番。冬日天短,不觉又是前头吃晚饭之时,一齐前来吃饭。袭人的哥哥花自芳进来说,他母亲病重了,想她女儿。他来求恩典,接袭人家去走走。王夫人听了,自是应允。宝钗打点了一些旧衣服,米,面,油,菜,让她带回去。
凤姐儿前来送别。看袭人头上戴着几枝金钗珠钏,倒华丽;又看身上穿著桃红百花刻丝银鼠袄子,葱绿盘金彩绣绵裙,外面穿著青缎灰鼠褂。凤姐笑道:“这褂子太素了些,如今穿著也冷,你该穿一件大毛的。”袭人笑道:“这三件衣裳都是太太的,但只太太就只给了这灰鼠的,还有一件银鼠的。说赶年下再给大毛的,还没有得呢。”凤姐笑道:“太太倒是疼你。”众人都笑道:“姨奶奶惯会说这话。”平儿走去拿了出来,一件是半旧大红猩猩毡的,一件是半旧大红羽纱的。袭人道:“当不起了。”平儿笑道:“你拿这猩猩毡的。”
凤姐笑道:“知道我的心的,也就是她还知三分罢了。”说着,又嘱咐袭人道:“你妈若好了就罢;若不中用了,只管住下,打发人来回我,我再另打发人给你送铺盖去。可别使人家的铺盖和梳头的家伙。”又吩咐周瑞家的道:“你们自然也知道这里的规矩的,也不用我嘱咐了。”周瑞家的答应:“都知道。我们这去到那里,总叫他们的人回避。若住下,必是另要一两间内房的。”说着,跟了袭人出去,又吩咐预备灯笼,遂坐车往花自芳家来,不在话下。
薛宝钗将怡红院的嬷嬷唤了两个来,吩咐道:“袭人只怕不来家,你们素日知道那大丫头们,哪两个知好歹,派出来在宝玉屋里上夜。你们也好生照管着,别由着宝玉胡闹。”两个嬷嬷答应着去了,一时来回说:“派了秋雯和麝月在屋里,我们四个人原是轮流着带管上夜的。”一时果有下人带了信回凤姐儿说:“袭人之母业已停床,不能回来。”贾府的人往大观园去取她的铺盖妆奁。
麝月二人打点妥当,送去之后,卸罢残妆,脱换过裙袄。晴雯只在熏笼上围坐。麝月铺床,宝玉自己把那穿衣镜的套子放下来。此时宝玉正坐着纳闷,想袭人之母不知是死是活,宝玉笑道:“你们两个都在那上头睡了,我这外边没个人,我怪怕的,一夜也睡不着。”麝月秋雯外边睡去。”说话之间,天已二更,麝月早已放下帘幔,移灯炷香,伏侍宝玉卧下,二人方睡。至三更以后,宝玉睡梦之中便叫袭人。叫无人答应,自己醒了,方想起袭人不在家,自己也好笑起来。
麝月翻身打个哈气,因问:“作什么?”宝玉说:“要吃茶。”麝月忙起来,单穿红绸小棉袄儿。宝玉道:“披上我的袄儿再去,仔细冷着。”麝月听说,回手便把宝玉披着起夜的一件貂颏满襟暖袄披上,下去向盆内洗手,先倒了一钟温水,拿了大漱盂,宝玉漱了一口,然后才向茶槅上取了茶碗,先用温水涮了一涮,向暖壶中倒了半碗茶,递与宝玉吃了;自己也漱了一漱,吃了半碗。
麝月便开了后门,揭起毡帘一看,果然好月色。
一会只听“咯登”的一声门响,麝月慌慌张张的笑了进来,说道:“吓了我一跳。黑影子里,山子石后头,只见一个人蹲着。我才要叫喊,原来是个大锦鸡,见了人,一飞飞到亮处来,我才看真了。若冒冒失失一嚷,倒闹起人来。”麝月道:“外面好冷!你出去站一站,把皮不冻破了你的。”说着,又将火盆上的铜罩揭起,拿灰锹重将熟炭埋了一埋,拈了两块素香放上,仍旧罩了,至屏后,重剔了灯,方才睡下。宝玉抱紧在怀里,给麝月暖和着。
彼时,贾琏和秦可卿正在夜话。贾琏:“这不在军营中,也无俗务压身,倒是不得劲了。”秦可卿:“谁说没有事情?只是你自己偷懒。”贾琏:“什么事情?府里的事务,夫人不是处理的好好的?”秦可卿:“事务好处理,人可不好安抚。”贾琏:“哪一个要进行安抚?”秦可卿白了贾琏一眼:“你真是糊涂。今日老太太还提起过。黛玉的事情。”贾琏:“黛玉脸薄,我去了就往外赶。你们一个个倒好都守着一个孩子。”秦可卿:“怎么着还是我们不是,也不看看谁使得坏。”贾琏过去搂着秦可卿的腰。秦可卿痴痴笑道:“府里有这么多丫鬟,要是寂寞,尽管下手就是了。谁还拦着你不成?”贾琏摇摇头。秦可卿思索了一下。:“林姑娘那里先放一下,紫鹃要照顾到。还有东面的二姐,三姐。还是有不少人可以陪着你。”贾琏:“这日子越过越累。先不说这些。这几日过去看看两个孩子。倒是要先商量一下贾府的经营。”
第二日,秦可卿请李纨,尤氏过府来商讨商业上的事情。彼时天冷,府上不少人伤风。贾宝玉派人请了大夫给患病的人诊治。李纨已遣人知会过后门上的人及各处丫鬟回避。那大夫来了只见了园中的景致,并不曾见一女子。一时出了园门,就在守园门的小厮们的班房内坐了,开了药方。宝玉看时,上面有紫苏、桔梗、防风、荆芥等药,后面又有枳实、麻黄。宝玉道:“该死,该死!他拿着女孩儿们也像我们一样的治,如何使得!凭他有什么内滞,这枳实、麻黄如何禁得!”打发了大夫又去请王太医。
贾宝玉处理完了,去贾琏处说道这些。贾琏静静听完。思索着事情的前前后后。就开口道:“若是主子犯病,自是可请太医前来。丫鬟,小厮就有些过了。太医主要为宫里还有各大王府,大臣,勋贵看病。王太医来,先诊了脉,后说的病症,与前相仿,只是方上果没有枳实、麻黄等药,倒有当归、陈皮、白芍等药,分量较先也减了些。郎中也算处理得当。”宝玉道:“女孩儿们的药,虽然疏散,也不可太过。禁不起麻黄、石膏、枳实等狼虎药。”贾琏道:“什么乱七八糟,这药还分男人的药,女人的药?对症下药。”
贾琏:“这伤风是每年都要多发的病。得想个法儿减少患病人数。”贾琏:“万事万物都有起因。这病也不例外。就伤风而言,也不是不可以预防一二。”贾宝玉:“怎么预防?”贾琏:“一般来说,预防感冒主要就是要保持良好的个人卫生习惯,也就是要增强体质、增强免疫力,要经常洗手、保持环境的清洁和通风,尽量减少到人群密集的场所活动,避免接触呼吸道感染的患者。另外,还要注意咳嗽、打喷嚏的时候要尽量用上臂或纸巾、毛巾遮住口鼻部,然后要洗手。出去穿保暖,要戴口罩。”
贾宝玉:“戴口罩干么?把嘴脸遮的严严实实,不难受?”贾琏道:“你却不知道,这咳嗽打喷嚏,就把病菌,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病气过了出去。有口罩在,遮挡了九成的唾沫,喷嚏。”贾宝玉:“还有这说法?”贾琏:“现在有了透镜,应当能够观察到水里有许多小虫子。佛曰佛观一碗水,八万四千虫。”贾宝玉:“佛有慈悲心,喝水怕伤到水里的虫子,念咒超度才喝水。所以饮水前要念三次净水咒超度这些生灵。此句之后“汝不持此咒,如食众生肉”,又是僧众受戒的律条。所以,有的寺院有相关的戒律,规定弟子们喝一杯水,必须先用一块布滤了以后,才可以喝。”
贾琏:“佛观一碗水,八万四千虫。只是是佛门的一种哲学思想。与慈悲不慈悲何干?我们天天吃肉,也不见的你念往生咒。”贾宝玉:“哪你说这些干什么?”贾琏:“有益与你的,吃下去喝下去,自然无妨。有害与你的呢?所以要喝烧开的水。产妇用的布,要是煮过的。回去找人缝制口罩。喝开水,不要忽冷忽热受凉。”
贾琏回到秦可卿处。与秦可卿,李纨,尤氏吐槽这些事情。尤氏笑着开口道:“知道你是六元及第,学问精深,可以教训我们。你学的又驳杂,这些东西都不知道出处。只好听你的就是。也不知道是哪个老师教的?”李纨咯咯笑道:“他的老师可不知道这些事情。”
正值凤姐儿和贾母王夫人说:“天又短又冷,不如以后大嫂子带着姑娘们在自己住处里吃饭;等天长暖和了,再来回的跑也不妨。”王夫人笑道:“这也是好主意,刮风下雪倒便宜。吃些东西受了冷气也不好;空心走来,一肚子冷风,压上些东西也不好。就是老太太这里没有这般热闹。”贾母:“本来就各房里各过了。不必跑来跑去。也缺不了我老婆子吃的,喝的。贾琏各房里头孩子众多,也不能都来我这里。能够住几日陪我聊聊就好。”
王夫人:“新鲜菜蔬是有分例的,在总管房里支了去,或要钱,或要东西;那些野鸡、獐、瓟各样野味,分些给她们就是了。”贾母道:“我也正想着呢,就怕又添个厨房多事些。”凤姐道:“并不多事。一样的份例,这里添了,那里减了。就便多费些事,各处主子丫头也少跑些腿,得几分自由。”贾母:“也是。武安府里,不要求统一吃饭,自己愿意做的,就自己做。不愿意做的就去食堂里吃。大冷天,都不愿意走动。往炕上烧点火,还暖和。”
贾琏秦可卿处。秦可卿吩咐丫鬟们在外面温上酒。吩咐去厨房准备财。宝珠回秦可卿:“奶奶,我们这里煮了羊肉。可进一些?”秦可卿:“多煮上一些,我们今天就吃羊肉。”李纨:“愿意吃,就可着劲的吃。今年冬天,叶赫凤派人赶来不少的羊。喂养还要草料。我们尽快吃了就是。”尤氏:“你不怕吃了变胖,就使劲吃。我们家三姐可说自己又胖了一圈。”李纨:“这胖瘦要适度。就她还叫胖?挺苗条的一个人。”
素云走了进来,对李纨说:“大奶奶,外面天阴暗,一副要下大雪的模样。”李纨:“你回去招呼丫头们,弄些吃的。注意取暖。”尤氏听了也把银蝶打发回府,不要等自己回去。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吃完喝完自有人送自己回去。
秦可卿:“丫鬟们,今天都上桌,天气也寒冷,我们就大口吃肉,大杯喝酒。爽快的过一天。也不要论长幼,莫要论尊卑,能吃的吃,能喝的喝。”
第一百四十一节 贾琏雪天醉酒
秦可卿贾琏处,天气欲雪,开了宴席。四人边吃边谈,宝珠瑞珠在下面张罗着布菜。秦可卿开口道:“别光顾着我们吃的疼快,给林姑娘和紫鹃送些过去。”瑞珠答应,捡了些羊肉。安排厨房再给送三个菜到黛玉房中。
李纨:“今天又是牛肉,又是羊肉,菜硬实不少。”宝珠:“大奶奶,外面还炖的鱼。一会就上来。”尤氏:“那倒好,我们今天有口福了。”秦可卿:“两位,可要看歌舞,才能下饭?”李纨:“看什么歌舞?现在清心寡欲,人多闹得谎。有好吃的,好喝的,快快拿上来。”
秦可卿:“那就上菜吧。”丫鬟鱼贯而入,把菜给上来。”
秦可卿:“民以食为天,合适的食物使身体达到一种和谐,或是使失衡的身体恢复平衡,从而有利于感情愉悦。”一个煮羊汤,里面加了三枝九叶草,还有枸杞。秦可卿:“来,先吃些羊肉,来碗汤。天气寒冷,这汤去寒祛风湿,强。”李纨:“还有这功效,那就来一点。”接着又是一道枸杞炖鸡。添加了一些肉桂的牛肉。李纨感觉口味有些独特。
秦可卿:“这次我们从南面回来,也有不少地方物品,是在后面,慢慢运回来。”尤氏:“怎么就不随着人一起回来?”秦可卿:“一来,这货物走的慢,耽误行程。人还要在路上慢慢的莫。二来吗.一路上浩浩荡荡,还不知道我们国公贪了多少。”李纨:“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没有回报,谁去当官?”秦可卿:“这回报,可不一定是贪污受贿。贵州一地上交国库才多少?可没人能够一把揣自己兜里。”尤氏:“那怎样获得的十万雪花银?”秦可卿:“当然是垄断经营。和别人合伙也好,自己经营也罢。逗比贪污来的多。贪污是来钱快,可脑袋也掉的快。”李纨点了一下头,:“也是这个理,有了地位和身份,别人求着你,敬着你,有什么事情想着你。没了这层身份,别人欺着你,压着你,有什么事情多着你。你说长得俊,行霸了你,你说很富有,行,抢了你。”贾琏:“嫂子,今天怎么这么多感慨。”
李纨白了贾琏一眼,:“世情,风俗如此。也怪不得我多说。你离开京城的日子,我们不得不慢慢收缩些经营,一些赚钱少的行当,求人多的行当,慢慢转出去。”贾琏:“天下的钱赚不完,也不能都入了贾府的库房。让出去了也就让出去了。没有什么可以介怀的。”李纨:“我却有几分不甘心。原以为你回来后,要大展身手呢。赚点钱也好给贾兰成家立业。”贾琏:“你放心好了。缺不了贾兰的。”李纨没好气的说道:“说的好听。缺不了贾兰的。你怎么给?贾兰是你侄子,不是你儿子。再说你看看,你现在多少儿子?将来还不打破头。”秦可卿噗嗤笑出来。:“来。喝酒,喝酒。咱不吵架。”李纨缓和一下气息,:“不是我不知足。你照顾我不少了。宝玉是正经的小叔子,还不是挣这家财的归属。”
又一杯酒下肚,身上升起一股子暖意。贾琏开口说:“想必你也知道了,宫里的大姑娘,又捎信来要建筑宫殿。这贾家也剩不下多少。”李纨开口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已经是皇家的人,怎么又来勒索娘家?”秦可卿:“皇家这样狮子大开口,我们贾家也供不起。随她去吧!”尤氏:“就是,这家还是你和大老爷说了算。可不能就这样答应。”贾琏:“来,再喝一杯,这黄酒不是白酒,多喝一点。”
贾琏:“前日我去大观园,从你窗下过,看到你正睡觉呢。”李纨:“又是胡说。去找我什么事情?你要去哪里,拐到我那里去?”贾琏轻笑一声。:“大白天睡什么觉。有那闲暇,多做些事情。”李纨看向秦可卿。秦可卿笑道:“好姐姐,这也是我的意思。”又看了尤氏一眼:“这各地事情都要处理,我可忙的转不开。你们两位别闲着。我们各管一部分事务,有事商量来。”李纨端着酒杯回想前日昼寝的事情。
李纨:“贾琏,稻香村本就偏僻。外面还有素云等丫鬟在。怎么就能够到了我的窗前?说,你都看到什么?想做什么?素云这丫头,也好调教调教了。”秦可卿看着李纨微微的汗,就开口说:“有些热,把外面衣服托去吧。”宝珠,瑞珠上前,帮助三位奶奶脱去外衣,挂了起来。宝珠:“奶奶,这烧炉子的人见到天冷,就格外卖力。这房间里面都微微有些热了。”秦可卿:“要出去,多穿衣服,别一冷一热冻着。你们也不用候着,做下吃些喝些。”两人应了,在秦可卿身边坐下,半个时辰,吃饱了,告声罪退出去。贾琏四人却酒憨身热。
贾琏:“大嫂子,可还记的梦游太虚之事。”李纨,尤氏,秦可卿俱都一愣。李纨开口道:“当然记得。说来这贾府也颇多些灵异。你可是又有所梦?”秦可卿一阵紧张。贾琏:“是啊。我在贵阳做梦做了主考。”李纨笑道:“你又胡说。你可是三元及第。想做主考了吧?”贾琏面色严肃道:“可是考的是城隍。这人还都是现在活着的人。”尤氏道:“还有这等事情?”贾琏道“这场劫难,不止一人,不止一家,不止一地,不止一国。”秦可卿忧郁的道:“这又是人,又是仙,又是鬼,神鬼莫测的,防不胜防,我们究竟该怎样?要不就随波逐流。”贾琏笑道:“你随波逐流,就随了她的意。该算计还的算计,争取一线生机。”
李纨道:“贾琏,现在,你是这个家的主宰。嫂子听你的。你说怎样就怎样。其余的,嫂子想不明白。天地鬼神的事情就更不明白,其实你就说了一件事,有人见不得贾家好,用腌臜手段对付贾家。我一个妇道人家,恪守封建礼法、与世无争的寡妇,从来安分顺时,不肯卷入矛盾斗争的旋涡。要是还不放过,可有天理?”秦可卿看李纨身子歪斜了一下,伸手扶了一把。
贾琏对李纨道。:“嫂子这几年做了一桩大功德。自是能护着你善德善终。”李纨:“你就忽悠嫂子吧。嫂子整治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来的功德?”贾琏:“李纨,你的住处起名稻香村。这几年,实验新种稻米。培育出一种优良品种,还发交各地官绅试种。都有不错的效果。现在我要给你正名,上奏皇帝,给予嘉奖。”李纨:“我一个妇道人家,图什么功劳,又做不了官。不如你们谁领了这份皇恩。”贾琏:“别。我已经封无可封。连贾环都有功不封了。给我们也只是锦上添花,没有实质改变。不如你自己领着,在这乱世,也是一层护身符。”
秦可卿叫进宝珠:“都用好了,安排人收拾一下。先把两位奶奶扶到里面歇息一下。”宝珠:“是.“秦可卿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也不知道什么时间停下来。外面的雪有多深。”宝珠:“奶奶,外面的雪已经一尺多深。”秦可卿:“我们到京的货船就在这两天。也不知道会不会搁在路上。”宝珠:“现在虽然下雪,河流还没有封冻。希望他们快些到达。”
秦可卿在外面和宝珠在外面说着话。贾琏思索李纨的事情。李纨,是荣国府长孙贾珠之妻。贾珠夭亡,幸存一子。李纨父名李守中,曾为国子监祭酒,是贾琏和贾珠的恩师。要说李家在官员中没有人脉,那是假的。但都不是身居高位之辈。贾家就是这些人眼中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现在李纨青春守寡,心如“槁木死灰”。有事情做也许会恢复了青春朝气,诗社也好,大观园也罢,只要愿意,贾琏都去支持。
天气欲晚向黄昏,雪越下越大。秦可卿走回房间,想叫醒李纨和尤氏,差丫鬟送她们回去。一掀帘子,贾琏,尤氏,李纨睡在一张床上。贾琏怀里抱着李纨,尤氏从后面抱着贾琏。秦可卿一迟疑,拉过被子给三人盖上。走向外面,:“丫头们,也吃饱喝足了。都回去吧,今天没事早点歇着。瑞珠,去看一下两位小少爷,安置好了,也去歇息。”众人领命而去。各自回到自己房间。
宝珠跟着秦可卿进入里面。秦可卿:“帮我给老爷宽衣。终究是武将,身体看着文雅,可是一身肉结实,死沉死沉的。”宝珠:“奶奶,外人都说国公爷长得好看,身体好,你还嫌弃上了。”秦可卿:“你个死丫头,看上了就出手。别只说羡慕。”宝珠:“奶奶,主子就是主子,奴婢就是奴婢。中间有条鸿沟不可以逾越。谁越过了那条线,就要自己检讨一下。”秦可卿:“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就是到贾家来做工。其余的事情你不做。这是你的人格。”宝珠:“怎么,主子生气了?”秦可卿:“我生什么气?事情很简单,你愿意,我愿意,他愿意,这事情就成了。”
宝珠和秦可卿扶着,给三人宽衣解带。然后宝珠也去了外间。武安公府的下人还是很尽职的。这一夜炉火烧的很旺。各个房间温暖如春。冬夜十分漫长,不懂天明,都醒了过来。李纨做了一个长长的梦,花前月下,相偎相依,执手相牵,共效于飞。贾珠,从外面又回来了。身边还有两个女人。是谁?素云?还有谁?哦,还有那个狐狸精。她害死了贾珠。等等,贾珠死了。贾珠死了,身边男人是谁?李纨的心抖动了一下。自己小心睁开眼睛。不是梦,自己身边的是贾琏。自己在贾琏与秦可卿的房间里。看向身边,秦可卿,贾琏,里边是尤氏。本来一张宽大的床,但是四个人就显得拥挤。
李纨一动,都先后醒来。李纨与秦可卿两眼相对。李纨感觉身后的人把自己向后一拉,一双大手不安分起来。李纨顿时有些羞,有些怒。开口道:“贾琏,放手。”众人起身,穿衣。
然后坐在桌边,李纨开口道。:“秦氏,贾琏。咱们日后怎么相处?究竟是叫你弟妹?还是叫你姐姐?”秦可卿:“嫂子。以前又不是没有过。不要生气。”李纨生气道:“以前是意外。现在就是蓄谋。既然认我是嫂子。就要守规矩。认我是妹妹就纳我入门。我改口叫你姐姐。这也没有什么。”
尤氏在旁边静坐。开口对李纨说:“也不要生气了。你要是揭开,荣国府还不翻了天。你可以嫁,他可以娶。可是朝臣攻击却无法避免。大房,二房怒目而对也不可避免。贾兰还要科举。别要人说瞎话。”李纨:“那好。我也不求有那一天了。从今往后,贾琏就把你的咸猪蹄拿开。”贾琏讪讪笑道:“好,再也不敢冒犯师姐。”李纨看了贾琏一眼,害羞说道:“是我没有这个命。当年,你和贾珠一块出现在我面前。我挑中的是他不是你。要是当初就跟了你,也不用天天煎熬着了。”
尤氏见李纨放下,松了一口气。对贾琏说:“你不用对我说什么。只要别闹出人命,就随你便了。倒是你该考虑一下把二姐接进来。”秦可卿开口补充道:“不止二姐,还有三姐。现在正好你身边伺候的人少。早早纳了,有个孩子,也好安了她们的心。”贾琏:“要不,一个一个,慢慢来。”秦可卿:“那要什么时候?纳妾,没有那么多讲究。就是林姑娘那里,她可是册封的县主,你要给予充分的尊重。”
第一百四十二节 林黛玉再游太虚幻境
贾琏看了尤氏一眼。:“珍大哥现在在哪里?”尤氏:“不要提那个人了。像他老子一样,现在潜心修道。”贾琏对尤氏说:“他那样脾性的人,也能修道?”尤氏:“人不在脾性如何。而在于有没有诱惑。还有什么比长生永存更具有诱惑性。”贾琏:“可那也是灵魂存在的更长久一点而已。”尤氏:“那就足够了。富贵如云烟,儿孙如路人,在长生久视面前,一切都可以抛下。”
贾琏道:“那还是要去看看他。今年天这样冷,别就这样冻死在玄真观。”贾琏:““修仙”这件事,也就是说说,没有人会把它当作一件可能发生的真实事件。”尤氏:“人们还是比较信奉宗教与神仙之事的,道教、佛教的信仰者众多。更是有一次记载于史书上的真实白日飞升的修仙成功事件。唐朝的时候,谢自然,她自小就有不凡之处。她出身富贵,聪慧,她自小就不吃荤而吃素食。后来她在一个屋子里几个月,没有给她任何东西,结果出来时一切正常,声音缥缈流畅,宛若神仙,她名气大振。之后没过几年,她就飞升了,贞元十年的时候,谢自然在紫极宫飞升,当时数万人目睹了这件盛事,飞升之时,云雾缭绕,天降祥瑞。这是立地飞升成天仙。”
尤氏:“以肉身飞升是天仙,保存肉身且不飞升是地仙,而尸解仙是肉体灭亡,灵识成仙。”贾琏:“你们分的还挺详细。”尤氏:“他老爹显化灵异,对他影响还是不小的。”贾琏无奈自语道:“莫非宁国一脉日后转向仙道了?”尤氏道:“他自己是成仙了道,可是妻子儿女哪?这仙不修也罢。”秦可卿突然插嘴道:“这神仙岂是人人能修成?古往今来有几人,还不是打着神仙的幌子招摇撞骗。”贾琏:“那倒也是。不过我们身边太过诡异,还是合计一下的好。”
李纨:“要不召集众位姐妹讨论一番。”秦可卿:“我们都是梦游过太虚幻境的人,要说不信那事是不可能的。”尤氏:“有一个问题要想明白,要不要宝玉知道,要不要宝钗袭人知道?”贾琏:“宝玉就是这事情的引子,变数,他知道了,警幻也就知道了。”
秦可卿:“既然不让宝玉知道。怎么先支开他。”贾琏:“怎样支开宝玉?”贾琏跺着脚步想主意。贾琏想了一会也没有头绪。就说到:“这些事情先放一放,毕竟我们没有一丝应对线索。还是先去见过珍大哥再说。”尤氏:“那也要叫下面准备准备。两三日功夫还是要的。”李纨不想在贾琏处多停留,就走上回稻香村的路。
秦可卿,尤氏,贾琏正在品茶,谈论京中的情况。紫鹃进来了。秦可卿:“外面大雪刚过,天气寒冷,不躲在被窝里,出来干什么?”紫鹃:“天气是冷。可是有事情禀告琏二爷,也只好走一趟。”贾琏笑道:“过来,别给冻着了。说着伸手把紫鹃拉近。”紫鹃:“二爷,没有功夫和你说笑。姑娘有些不对劲。”贾琏:“哦,怎么不对劲。”紫鹃:“姑娘这两天有些精神萎靡,神思不属。”紫鹃说完,秦可卿与贾琏对视一眼。贾琏:“我这就去看一看。”
贾琏,秦可卿来到林黛玉处。只见林黛玉躺在床上,只是酣睡不醒。贾琏:“这是什么时间的事情。”紫鹃:“昨日,你们送了饭菜过来,我们吃下后,姑娘说是困倦。就脱衣歇息了。”秦可卿:“夜间可有想动。”紫鹃:“夜里姑娘只说口渴,我取了水,姑娘喝过,就一直睡着。”贾琏:“可能叫醒过来。”紫鹃:“能够叫醒,我也就不着急了。姑娘睡梦中念叨过什么?”贾琏:“念叨什么?”紫鹃:“好像是太虚幻境。我不敢确定。”
贾琏:“太虚幻境,看来又是警幻在搞事情。这黛玉现在是魂魄困在太虚幻境了。”秦可卿:“要怎样摆脱这件事情?”贾琏:“我想不会有事,就是不知道警幻又要怎样出招?不外乎再次把绛珠仙草同通灵宝玉联系起来。”尤氏这时也赶了过来。就开口说道:“这太虚幻境,究竟在何处?我们怎样找到它。省的那个仙姑,这个真人做贱人。”贾琏:“我也想过。毫无头绪。“太虚”一词,源于道家术语,最早出自《庄子·知北游》:“不游乎太虚。”有人说过:“太虚辽廓而无阂。”“太虚,谓天也”,“幻境”亦即“虚空之境”。”三人拧着眉头。太虚幻境就是虚空,等于无迹可寻。贾琏对秦可卿道:“警幻说你是她妹妹,你对太虚幻境可有印象?”秦可卿:“我是人,不是神,怎么可能对太虚幻境有印象。”
紫鹃:“二爷要想想办法。姑娘这么睡下去不是办法。”贾琏:“先请太医过来看看,有无大碍。”秦可卿差人拿了帖子,请张老太医过来请脉。贾琏吩咐丫鬟们不要四处嚷嚷,以免惊动老太太。临近中午,老太爷过来。先与贾琏见过礼。再去给林黛玉把过脉。长老太医,脉象平稳,呼吸均匀。没有大的事情。老太医用针扎过“水沟、临泣、合谷”。张老太医:“国公爷,这病也无法诊治,尽人事听天明,府里有上好人身先吊着。然后看病人反应,七日内能够醒来,就一切安然无恙。”贾琏差人送走太医。:“来人,去请白云观马真人,清虚观张道长。”
下午过去一半时光,清虚老道才与马真人姗姗来迟。贾琏与二位真人见过礼。贾琏叙述了一遍病情。马真人与清虚道长先后看过,均道无碍。贾琏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没有事情,怎么不见醒来。”马真人:“林小姐昏睡是有其原因的。”贾琏:“有什么原因。”马真人:“林小姐不知从何处得来一部睡功大法,如今却是小有成就。”贾琏:“真是稀奇,睡觉还可以修炼?”马真人:“贾施主应当听说过陈希夷。”贾琏:“这可真是得到宝贝了,这就是懒人的功法。”马真人:“林小姐现在这种状态,却需要有人以正宗内力相助最好。这只是她无恙的原因。”贾琏:“听你这么说,这并不能解释她醒不过来。”马真人:“清虚道长在城里,还是有他来说吧。”
张道长道:“这太极八卦睡功也不稀罕,只是调整睡眠之法,但是以此入道却很稀奇。这功法讲求的是性命双修,使人轻松愉悦。不是什么打打杀杀的法门。能够调节精气神,使之趋于平衡。这林小姐修炼九阴真经,处于阴极阳生的关键阶段,又以睡功进入自动平衡,却是不知何时走出来。”贾琏:“阴极阳生圆转如意,步入先天。想不到林妹妹后发先至,赶超过我们。”张道长:“机缘到了,拦不住。可是也是这次劫难的原因。”贾琏:“此话怎解?”张道长:“失魂之下,怎么催动功法运行。除非有人在外面带动她的功法运行。”贾琏:“这是要他人输入内力,维持她的生机。”张真人:“施主能够和她双修,双双突破也是可以的。”张真人:“林小姐失魂一事,还要从这场大雪说起。这都是警幻仙姑要加重这灾劫才搞出来的。荣宁两国公是知道的。”
贾琏:“果然是警幻,这娘们真是闲的没有事情干。”
夜晚来临,秦可卿安排了晚饭。贾琏吃喝完毕,秦可卿说:“都准备好了?”贾琏:“一切准备就绪。林妹妹那边呢?”秦可卿:“给灌下一碗糁汤。两三日不吃不喝问题不大。”贾琏:“我这儿还有一些丸药,叫安宫牛黄丸,如果明日林妹妹再不醒来,就给她吃下去。”
贾琏进入林黛玉房里:“紫鹃,给林妹妹除去衣物。”紫鹃依言而行。贾琏宽衣上床,紫鹃问秦可卿:“少奶奶,琏二爷这是要?”秦可卿:“只管看着就是了。御龙翔凤真功,他还是第一次拿出来。将来,我们也少不了修炼。”…
夜色渐渐深了,外面又下起大雪。紫鹃面色红润的问秦可卿:“少奶奶,怎么还不见动静?”秦可卿:“你看?”紫鹃看去,一个透明的光罩升起来。贾琏和林黛玉包裹在中间,就像一个透明的蚕茧。顿时张大了嘴巴。:“这是怎么回事?”秦可卿:“现在是没有问题了。剩下的就是什么时间醒来。”
事情有秦可卿想象的那么简单么?没有。实际贾琏和林黛玉的麻烦才真的开始。原来,林黛玉在睡梦中,自己回到了西方灵河畔,身体变回了一株草。一开始自己在灵河的滋润下,生长的很好,枝繁叶茂。可是从某一天开始。灵河的水不能够提供足够的滋润。绛珠仙草感觉到十分的干渴。谁来救救草,再没有水就干死了。仙草产生了强烈求生欲望。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出现了。他从灌愁海中取来水,浇灌绛珠仙草。绛珠仙草活下来。不知过去多少岁月,仿佛千年,又是一瞬,绛珠花开。公子时常过来赏花。又过去了许多岁月,绛珠化形,变作一个美丽姑娘。林黛玉自己审视着,正是自己模样,只不过还多出两分缥缈仙气。林黛玉很开心,自己能够自有行走,阳光,雨露,河水,世界是多么美好。只是没有能够见到那个担水的公子。
直到有一日,林黛玉又遇到了附近化形的花仙。一个个都是那么美丽漂亮。她们在附近住了下来。有一个叫警幻的姐姐来到此处,说出了她们受到公子浇灌的恩惠。不然她们不会化形。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否则就还不清因果,终生不得寸进。有人说,人生聚散都靠缘法,就去投胎转世,跟着公子投入凡间。其余众姐妹都看着绛珠仙草,怎样行动以绛珠马首是瞻。绛珠仙草被挤兑不过。就许下以泪相还的愿。
警幻仙姑,痴梦仙姑,钟情大士,度恨菩提,引愁金女通过风月宝鉴观看着这一幕幕。痴梦仙姑开口说:“原来事情起因是这样的。”钟情大士:“这神瑛侍者又怎么会是石头?”警幻仙姑:“那是另一个故事。我们先引宝玉魂魄前来,让她们再续前缘,定今生。”警幻刚刚施法,就见外面走入一个男子。容貌姣好,丰神俊逸。度恨菩提:“贾琏,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也有什么牵连?”
众人举目,贾琏走到林黛玉面前。贾琏说:“林妹妹,可总算找到了你。”林黛玉:“链二哥,你怎么会在这里?”贾琏:“林妹妹,快跟我回去。你离开已经很长时间了。”林黛玉:“不,我还要去凡间偿还欠下的情债。”贾琏:“你跟我来。”林黛玉跟着贾琏来到河边。贾琏:“你在睁开眼仔细看看这条河。”林黛玉凝目看时,只见这河水都是一个个冤魂,戾气组成。林黛玉开口道:“怎么会是这样?难道这就他给我喝的?”贾琏:“灵河畔砂石土壤有过滤作用,可以少些怨仇之气。三生石畔就更是如此。吸取不了水分,就是你功德圆满,那些旱灾,干渴就是你的劫难。渡过去就飞升上界,往生天庭。可是却被拿灌愁海的水浇灌。是恩是怨?”林黛玉:“可是我以许下愿,以泪相还。”贾琏哈哈大笑:“你却自己痴迷了,你欠谁的债?又向谁许的愿?”林黛玉:“我向警幻说的。”贾琏:“你欠贾宝玉的债。许愿是向警幻许的。你看,你不欠警幻的,警幻收不了这债。贾宝玉收的了,可你又没有许愿给他。”林黛玉呆呆愣愣,事情还可以这样解释。
贾琏:“妹妹,你看这里,良辰吉时,风景如画。我们何不就在灵河之畔,三生石畔成就好事,这也算是缘定三生。”林黛玉:“琏哥哥又油嘴滑舌。”贾琏引导林黛玉练起御龙翔凤真功。警幻仙姑恨得牙根发痒,:“又被贾琏破坏了好事。”这时候痴迷仙姑道:“你看宝玉来了。这可怎么办?”警幻看了眼宝玉,又看向贾琏和林黛玉。只见两人身上升起透明的光罩。警幻出手挥了过去。只见平地狂风起,贾琏林黛玉被吹到了灌愁海中。贾琏,林黛玉身上的光罩化作一条小船。
度恨菩提:“百年修得同船渡。”
第一百四十三节 梦在继续之众女悟前因
警幻仙姑无奈的看着贾琏,林黛玉离去。武安公府里,贾琏和林黛玉双双醒转过来。林黛玉和贾琏清清醒醒的记着梦里的内容。
林黛玉看着自己和贾琏赤裸的在一起,面色羞红,拉起一边的被子盖住。羞涩的把脸靠在贾琏胸膛上。这时间,紫鹃走上前来,:“姑娘总算醒了。婢子担心死了。”林黛玉小声道:“你也是,小小一件事情,怎么把琏哥哥找了过来?都羞死了,姑娘我再怎么出去见人?”这时候秦可卿也走向前来:“妹子,你这话就不对了。紫鹃也是担心你。再说,链二本就是定下的夫婿,有什么不好见人?亏得我们过来,妹妹却是功夫大有进步。要我说,也不需要那么讲究了。梳了头,从此就是二爷房里人。”黛玉微不可闻的答应了。吩咐紫鹃:“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更衣。已经过去多长时间?”秦可卿道:“从你睡过去,已经是三天三夜。老太太还问起过姑娘,被我们支应过去。明日早些时候,姑娘还是过去一趟的好。”
林黛玉梳洗完毕。房间里多了一桌子丰盛的酒菜。林黛玉问紫鹃:“怎么上来这么许多?又吃不完。”紫鹃:“琏二爷一会过来。”林黛玉:“好好的,他过来干啥?不陪着二奶奶一块吃。”紫鹃:“二奶奶这两日一直没睡,这时候歇息了。”林黛玉有一丝小小感动,心中微微放下做妾的不快。一会贾琏过来。林黛玉对紫鹃道:“一起做下吃吧,这两日也累着了。”紫鹃做下,却是帮着贾琏,林黛玉布菜。然后才开始吃饭。林黛玉却是食量大增,陪着贾琏吃了不少。
贾琏:“妹妹却是放下了心事,醒悟了不少。”林黛玉:“一朝醒悟了前缘,明了了因果。这有恩报恩有怨报怨就是。何必纠结与其它事情。”紫鹃:“姑娘大彻大悟了。我们过好今生就是了,前尘万事如云烟。”贾琏:“也不是这样,就如同别人帮了你,你不知道就罢了。知道之后,这恩情该还就还,怎样还就值得商榷。”紫鹃:“姑爷说的好懂也不好懂。这当世的债好还。这前世的债不好还,你压根就不知道欠谁的,还多少。”贾琏笑道:“你这丫头。伶牙俐齿,真有欠债是赖不掉的。”紫鹃:“我就一个小丫头,什么还债不还债的。有也还不起,反正跟了爷。我的就是爷的,爷有心就帮我还上。”林黛玉:“世间又多了一个赖账的。赖起帐来心安理得。”
紫鹃见两人吃喝完毕,就同雪雁收拾下去。见到林黛玉还在同贾琏东拉西扯,就开口道:“姑娘,夜已深,还是同姑爷安息吧!”贾琏听了也笑道:“是啊,该早些歇了。”黛玉笑道:“就你心急,也不看看,虽是入夜,这阖府灯光一片,谁家歇的这般早?”贾琏伸手捉住林黛玉,横着抱起来,向床榻走去。紫鹃掀起被子,伺候两人安歇。刚要出去,黛玉扯住衣袖。:“紫鹃,今夜就不要走了,姐妹一起。”紫鹃连忙道:“姑娘,虽然以前我们也三人同床共枕。今夜却不与姑娘争。”林黛玉:“什么挣不挣的。姑娘我一个,伺候的分外吃力。不嫌弃床榻窄小,就一起挤一挤。”……
夜色朦胧,三人感情融洽身心愉悦。房间里红烛高烧没有熄灭。紫鹃也是困倦劳累至极。躺在贾琏的怀中,沉沉睡去。嘴角洋溢着笑容,是一副真正满足的笑脸。林黛玉看着紫鹃,心道“主仆一场,我也就能帮到你这儿,拿出我最心爱的东西和你分享。”
夜色深了,院中灯火熄灭,贾琏也沉沉睡去,冥冥之中自有奇迹牵引。贾琏又来到灵河之畔,见到是一株株花草在漫长岁月里先后化作人形。牡丹,杏花;梅花;,海棠;荼蘼;莲花;芙蓉;桃花;木芙蓉等等。真是群芳争艳,貌比花娇。忽然一日,众芳闻听给他们浇灌河水的公子,应劫下凡。来了一位仙子要求她们一同下凡偿还因果。贾琏仔细看时,那人就是警幻仙姑。众人虽然不想离开这洞天仙境,却不得不去先后下凡。
待到警幻离开,贾琏走出来。对着众人说道:“还恩何必下凡?你们给予他必要帮助不就得了。最多是去进行等价交换就行了。这一入红尘,因果交织,再要回来可就费劲了。”众女子看着他,有出言相问的,:“你这人从何而来?我们这里是花的世界,女儿国度。陌生人何来此耶?”贾琏看着众人:“诸位姐妹怎么不认识了?”其中一人:“谁跟你是姐妹?这人好生无理。”贾琏:“你们好生糊涂,欠了石头蛋子的灌愁海海水,你们还他灌愁海海水就是。这有什么为难的?”
警幻仙姑这时通过风月宝鉴看到贾琏出现。恨恨开口道:“本来想通过前世因果施加影响。谁知又被贾琏破坏。”钟情大士:“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从花朝节(农历二月十二日前后)为始,到芒种节(农历四月二十六日前后)止,这些花的生命周期的确不过百日,寓意人生美好青春的匆匆而过。现在贾府却是极度兴盛。按理也该盛极而衰。该开启花神归位了。”痴梦仙姑:“绛珠仙子不葬花,怎么开启?现在这些人活的好好的。我们却受困离恨天,施加影响有限。”
贾琏在这时却是分辨出紫鹃。伸手拉起紫鹃,:“紫鹃,怎么不听话,自己来到这里。”紫鹃诧异间。贾琏拉着紫鹃向灌愁海走去。警幻不得不施法将他们都送出了幻境。这时贾府众多姑娘都齐齐整整从梦里醒来。有几个人看了一下时间。正当子时。紫鹃醒来,似是经过凉风,或是惊吓。趴在贾琏胸口。紫鹃见贾琏醒来,开口道:“二爷,刚才做了一个梦。梦里成为放春山上的一株杜鹃。”贾琏:“你可是又去了太虚幻境?然后遇到我,被拉了回来。”紫鹃:“二爷怎么知道?”贾琏:“我也刚从梦中回来。”紫鹃:“怎么如此诡异。待到明日问过姐妹。看看谁有印象。”
第二天清晨,贾琏与林黛玉,紫鹃早早就起来了。一夜的大雪停了下来。贾琏出去安排人打扫积雪。管事前来问候贾琏:“二爷,这大雪三尺,打扫很是麻烦。积雪都无处存放。”贾琏,先联通了各处,不要有人被封在屋里出不来。全面清理从大观园里。只清理道路就行了。”
话再说宝玉,天已过了二更,没多久便睡着了。袭人,麝月也脱衣相伴入眠。警幻仙姑见宝玉已入眠,便前来引他往太虚幻境。宝玉远远见了警幻仙又惊又疑,怎的又到了此处?本以为和宝钗成亲后心中已经放下。原来警幻等人早已在心中扎下根来。
宝玉对于太虚幻境,心里也觉得这真假无有的,玄机太重。四望周围,绿树清溪,并无人迹,倒是个清幽的地方,心生欢喜。然后时光匆匆,看到了了另一个自己。然后是众多花儿化形。直到贾琏来到搅浑了梦境。然后就是梦碎回来。警幻便只与他说了前世为绛珠仙子一事,今日引他来,是因姐妹们想念,便接他来玩耍一会。
宝玉醒来,出门见到了深深的大雪。喊众人清理积雪。
黛玉现在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口中微微念着“还泪、还泪。”“有缘终需了,缘了了,也得脱离愁苦了。”黛玉心里想着,不再多言。怪不得彼时初见他,他像是见过我似的;原来是前世带来的。只是这灌愁海水是怎么回事?还要与二哥详细问问。
贾琏被紫鹃请回了屋子里。黛玉开口说:“二哥哥,妹妹还是有事不解。这灌愁海究竟是什么?又在哪里?”贾琏:“灌愁海上面连着辋川河,黄泉。到这里就明白了吧!”林黛玉:“不是天上?怎的到了阴间。”贾琏:“是天上还是人间,或是地下,完全看自己怎么看。”林黛玉:“哥哥就细心说来,也好解我疑惑。”贾琏:“你生活在那里,他就是人间。你就是一株草,一朵花,一棵树,一个人。”林黛玉:“我想知道灌愁海的本质。”贾琏:“以现在角度看来,灌愁海就是死亡之海,生灵的归宿。内里含着欲望,恐惧,希望,怨恨,等等情绪。”林黛玉:“哥哥说的是,灌愁海是亡灵的归宿?”贾琏:“最终归宿谈不上,下面还有血海。”林黛玉:“喝了灌愁海水会怎样?”贾琏:“顾名思义,身上出现人类有六种基本情绪即快乐、悲伤、恐惧、惊讶、愤怒、嫉妒。”林黛玉:“那我们花神,或者花妖,存在灵河之畔有何意义?”贾琏:“很简单,就是净化灵河之水。你们功行圆满之际自得大自在。”
林黛玉:“如此说来,这灌溉,说不上是恩是仇。经你一说,我有主意了。”贾琏:“什么主意?”林黛玉:“他送我灌愁水,我送他忘忧汤。”紫鹃:“小姐,什么忘忧汤?”林黛玉调皮一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紫鹃:“妙啊。姑娘是真的解开心结了。那神瑛侍者四处浇灌众姐妹灌愁海水,回馈他忘忧汤也是极好的。”
林黛玉吩咐紫鹃给自己梳头。紫鹃还要按照过去发式梳起。林黛玉出言制止。要紫鹃将自己长发盘起。紫鹃吃惊道:“姑娘这是要?”林黛玉:“一会请二奶奶去老太太那里一回。”紫鹃答应了,给林黛玉收拾完毕,去请秦可卿。
等到秦可卿来到贾母住处,邢夫人已经陪老太太在说话。请安完毕,秦可卿做下,不知道林黛玉叫她来做什么。正在等待,秦可卿见到林黛玉在紫鹃搀扶下走了进来。秦可卿看了林黛玉盘起头发一下子明白过来。后面,雪雁端着茶盘。林黛玉倒了一碗茶,端起来给贾母。:“祖母请喝茶。”贾母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好。你想开了就好。”林黛玉又先后敬过邢夫人,秦可卿茶。秦可卿说:“黛玉,你的茶,我们是吃过了。可是这礼不可废。是不是马上就补上。”要是平时林黛玉指不定使小性子,出言辩驳。今日闻言却是赶紧给贾母,邢氏,还有秦可卿磕头行礼。行礼完毕,贾母要鸳鸯搀起黛玉,鸳鸯说道:“姑娘今日脸色红润,焕发光华。看来灾难尽去,福运到来。”
这时候,贾宝玉也来给贾母请安。见到林黛玉长发盘起,却是吃了一惊。发声问到:“妹妹这是为何改了发式?”林黛玉:“宝二哥,也好告诉你一声。就在昨日,我与链二哥成就夫妻。从今往后,你也叫的一声嫂子。”贾宝玉闻听有些不喜。与贾母请安过后匆匆离去。贾母看了叹息一声。:“这孩子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贾母对鸳鸯说道:“去把贾琏给我叫过来。”鸳鸯刚要出去。贾琏就从外面进来。
贾母:“你倒来的及时。我有话要问你。”贾琏:“祖母请说。”贾母:“我前日问起玉儿怎么不来看我,下面还回说身体微微有恙。怎么今天到来就盘起头发?你是怎样待玉儿的?我看处处草率。”贾琏:“祖母,说玉儿有恙原也不错。只是与你想象有所差距。今日不是已经度过了。”贾母生气的说:“我老了,你们都哄着我,瞒着我,骗着我。忘了我在关心着你们。”
贾琏连忙陪不是。贾母:“这些日子,封赏也该下来了。还有元春的事情你要想办法。祖母盼望着你们都平平安安。不要只躲在家里。”
贾琏:“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相信皇恩浩荡,该给的,终究会给。不该求得,不要强求。”
第一百四十四节平儿智掩虾须镯,贾琏喜封镇南王
话说宝玉回到屋里,心中十分沮丧。宝钗心里倒是很平静,吩咐丫鬟小心伺候宝二爷,过个几日想来脾气去了,人也就好了。宝玉不愿意理睬众人,浑浑噩噩的谁去。第二日懒在床上不肯起身。
王夫人屋里,薛宝钗,王熙凤都在这里。薛宝钗:“宝玉是心有芥蒂,自己走不出那道坎。心里还是想着林妹妹。”王熙凤哼了一声,:“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兄弟两人挣一个,老祖宗也不管一下。”王夫人开口道:“这大家族里,争权夺利都是寻常。每个人都有一份算计。就说大老爷那会,宝玉的曾祖母看中张氏,老太太心中不愿意。后来,贾家同王家联姻,倒是顺着老太太的意。我在这里赞同王家姑娘,姻亲嫁进来,老太太何尚不希望史家姑娘,林家姑娘嫁进来。贾琏正顺了老太太的意。你们不要在老太太眼前流露对林黛玉一事的看法。”王熙凤,薛宝钗答应着。王夫人:“一会去给老太太请安,都打起精神。”
三人来到贾母处,贾母道:“正惦念着你们,你们就来了。这几日我见你们的大事多,如今又添出这些事来,你们固然不敢抱怨,未免想着我只顾疼这些小孙子、孙女儿们,就不体贴你们这当家人了。你肯来就好了。”此时薛姨妈、邢夫人及尤氏也都过来请安。贾母向王夫人等说道:“今儿我说这话,:一则怕逞了哪一个的脸,二则众人不服。今儿你们都在这里,都是经过妯娌姑嫂的,要团结一致,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薛姨妈、尤氏等齐笑说:“是。一人力穷,人多势众。”贾母点头叹道:“能明白就是好事。”凤姐儿忙笑道:“这话老祖宗说的好。兄弟姐妹众多才能家业兴旺!”说得众人都笑了。
宝玉在房中,麝月陪着宝玉。平儿来找她出去了,两人不知说什么。宝玉细听只闻麝月悄问道:“你怎么就得了的?”平儿道:“那日洗手时不见了,姨奶奶就不许吵嚷,出了园子,即刻就传给园里各处的妈妈们小心查访。我们只疑惑邢姑娘的丫头,本来又穷,只怕小孩子家没见过,拿了起来,也是有的。再不料定是你们这里的。幸而二奶奶没有在屋里,你们这里的宋妈去了,拿着这支镯子,说是小丫头子坠儿偷起来的,被他看见,来回二奶奶的。我赶忙接了镯子,想了一想:宝玉是偏在你们身上留心用意、争胜要强的,那一年有个良儿偷玉,刚冷了一二年间,闲时还有人提起来趁愿;这会子又跑出一个偷金子的来了。而且更偷到街坊家去了。偏是他这样,偏是他的人打嘴。所以我倒忙叮咛宋妈:千万别告诉宝玉,只当没有这事,别和一个人提起。第二件,老太太,太太听了也生气。三则袭人和你们也不好看。所以我回二奶奶,只说:‘我往大奶奶那里去的,谁知镯子褪了口,丢在草根底下,雪深了,没看见。今儿雪化尽了,黄澄澄的映着日头,还在那里呢,我就拣了起来。’二奶奶也就信了,所以我来告诉你们。你们以后防着她些,别使唤她到别处去。等袭人回来,你们商议着,变个法子打发出去就完了。”麝月道:“这小娼妇也见过些东西,怎么这么眼皮子浅。”平儿道:“究竟这镯子能多重,原是二奶奶说的,这叫做‘虾须镯’,倒是这颗珠子还罢了。宝玉听了,又喜,又气,又叹。喜的是平儿竟能体贴自己;气的是坠儿小窃,叹的是坠儿那样一个伶俐人,作出这丑事来。
惜春在房中作画,宝琴带着丫鬟小螺在里面。再往里看去宝钗,金莺儿也在。邢岫烟也在那里,四人围坐在熏笼上叙家常。紫鹃倒坐在暖阁里,临窗作针黹。暖阁之中有一玉石条盆,里面攒三聚五栽着一盆单瓣水仙,点着宣石,这屋子越暖,这花香得越浓。林黛玉正在赏花。紫鹃开口道:“众位姐妹前日可曾做过一个梦?”宝钗不语。惜春道:“可是那太虚幻境?”宝琴笑道:“是有过,不过终是虚幻。不须理睬就是。”外面一阵笑声,只听湘云笑问:“何事无须理睬?”湘云和香菱来了。宝琴笑道:“人未见形,先已闻声。”遂把方才的话重叙了一遍。湘云笑道:“我也梦到。”
宝琴因道,不去说这些神神怪怪。呈上诗一首请品鉴:
昨夜朱楼梦,今宵水国吟。岛云蒸大海,岚气接丛林。月本无今古,情缘自浅深。汉南春历历,焉得不关心。湘云说好,黛玉越发相信梦中所遇绝非偶然。
秦可卿正招来江玉燕和乌珍珠,:“两位近日在府中可有做过梦?”江玉燕:“夫人这话问道的奇怪。我没有做过梦。天冷大雪,一觉到天亮。”秦可卿望着乌珍珠,乌珍珠道:“没有做梦。以前一个人逍遥自在。自从有了孩子,真是个祖宗,小孩不睡也不能叫大人睡。怎么,你们都做梦不成?”贾琏点点头,看来还牵扯不到你们。江玉燕,乌珍珠不解的看着贾琏。
二人走后,林黛玉和史湘云回来。秦可卿拿出封神册子,对贾琏说:“你看看,现在显现的名单。再猜测一下原因,后果。”贾琏:“你有什么结论,说出来就是。”
秦可卿:“你看看,我,黛玉,湘云,王熙凤都是你的妻妾。元春,迎春,探春,惜春都是你的妹子,李纨,宝钗是你兄弟的媳妇,贾巧是你女儿。这十二金钗政策里,妙玉又是为何?这些人都是大家小姐出身。身份贵重。”贾琏:“你说的有道理。”
秦可卿继续说:“香菱,尤氏,尤二姐,尤三姐,甄五五人人都与你有关系。夏金桂,薛宝琴,邢蚰烟,李琦,李玟都是你家亲戚这些人出身要差一些,或是门第略次,或是庶出女子。彩霞是贾环的妻子。林红玉是贾芸妻子这些人入的副册。贾琏:“这些也与我猜测一致。”
秦可卿:“这又副册就都是些丫头。袭人,麝月,晴雯,紫娟,金莺,抱琴,司棋,侍书,入画,平儿,金钏,鸳鸯,想来就是原先金陵十二钗众人。她们中在这里的人也都入了梦境。”贾琏:“你是说对这些人要怎样?”秦可卿:“想来都是有些跟脚,是你的妾,就不要薄待。外面风云变幻,我们无能为力。家里不能乱起来。”
林黛玉从秦可卿手里拿过去看。:“姐姐,这册子好神奇。说不得我们也要与命运争一争。”
身在金陵的晴雯在这个雪天的日子里,心情压抑的很。总是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一场大梦,才隐隐约约猜测自己是欠了什么因果没有偿还。就深深记在心中。只是在这个日子,心中慌得不行。过了申时才感觉好转。
宝珠匆匆走进秦可卿房间,见贾琏也在,就行了个礼后对秦可卿说。:“二奶奶,今天发生个事。”秦可卿:“什么事情?”宝珠道:“老太太赐给宝二爷一件袍子,叫什么雀金裘。宝二爷穿着出去烧了一个洞。叫老太太知道了。埋怨说宝玉穿衣不仔细。这东西就只有一件,烧了就没有了。这东西本来是俄罗斯皇室进贡而来。不知道怎么就联系到晴雯姑娘。老太太说宝玉留住人,连个能个的都没有,这袍子竟然无人补得了。”秦可卿:“衣服再珍贵,也是一件死物。”贾琏在边上好像想起什么。就对秦可卿说:“记下这个日子,日后问一下,晴雯在做些什么。可有些不适?也许是晴雯脱了一难。”
太虚幻境之中,警幻仙姑脸上变换莫测。度恨菩提说道:“仙子,有什么事情发生?”警幻叹息道,:“贾府主子们能脱离我的掌控就罢了。没想到,丫头也一个个没法子操控。本来晴雯应该补袍子,到了死期。谁知却跳出宿命了。现在正在金陵,享受着小丫鬟的照料。”度恨菩提:“从晴雯跟随贾天祥离开,事情就脱离了掌控。”痴梦仙姑道:“不知是她,金钏,玉钏,都已经脱离了死劫。”引愁金女:“还有那秦钟。”钟情大士道:“秦钟就不去说了,我们只是引导诸位花神归位。秦钟的事情,不归我们管,也不用操心。”痴梦仙姑:“操心又如何,不见智能儿一身功德,日后一定又是一书香门第,显贵人家。可见这天数也不是一成不变。”警幻仙姑说道:“秦家显贵却不是应在今日,却在后代里面有出类拔萃之人。”
引愁金女道:“事情到了这地步,原因都出在贾琏身上。除非把这个不可控因素消除,或是说服他顺应天命。否则事情进行不下去了。”
谁知道不等警幻去进一筹划。贾府更大程度脱离了警幻的掌控。原来风雪退去,京城回复了繁华。皇帝坐殿对礼部官员说:“贾琏回京已经有多日,你们对他的封赏如何定的?还有吏部,贾琏回京当任何职?”礼部尚书出班奏道:“陛下,贾琏累功当得封王。只是兹事体大,臣等做不得主。一切仰赖陛下来决策。”皇帝沉思:“诸位爱卿,应当如何?就都说一说吧。”众文臣都沉默不语。这朝堂之上文武之争已经非常尖锐。文臣不愿意看到有新的勋臣崛起或者高升。皇帝原以为北静王会出来为贾琏说话,谁知道北静王也沉默以对。贾家封公封侯,都脱离不了北静一系掌控。可是一旦封王,可就平起平坐,日后怎样就不好说了。皇帝见都不说话就点名道:“户部尚书就说一下吧!”张默安出言道:“臣就谈一点看法。贾琏为人,文武皆备,功劳也是实打实的。要是封王也是实至名归。朝廷也不愿意封些王侯,现在财政很紧张。然而,不封如何酬功?众位武将怎么看?”皇帝:“其余各部可有反对意见?”下面寂寂无声。
皇帝看了就说,:“好。我们就议论一下,贾琏的封号问题。礼部可有方案?”礼部尚书:“可在原封号上提升。也可以另行决定。”皇帝:“武安王?”北静王出班奏道:“前朝封关公为义勇武安王,这武安王却是用不得了。”皇帝:“那就再议一个。”北静王:“太祖时封下东南西北四王,不如今日依旧例。”皇帝想分化四王八公,就说:“众臣可有异议?”东平郡王出班奏道:“陛下,如此甚好。”皇帝见群臣依旧毫无反应。就道:“如此就封贾琏镇南王。为诸王第二等级封号,授螭纽金印。”吏部尚书:“陛下。王位已经十分显贵。且贾琏,贾赦父子平日里也不愿意上朝,不耐俗务,不如就赐他们无事不用上朝。”皇帝沉声道:“诸位爱卿以为如何?”众文臣出班:“臣等附议。”皇帝见贾家受到文臣的针对,心里也感到几分安慰。
贾琏是在国公府里摆下香案,跪接圣旨。宣旨完毕,梁太监收到贾琏的赠银。梁太监问贾琏:“镇南王可还有要求?洒家也好回去禀明皇帝。”贾琏哈哈大笑:“人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这人别无爱好。唯有良妻美妾。今天封王也好为她们求下恩典。一个封号是跑不了的。”梁太监:“我一定转叙于皇帝陛下。镇南王也可以上书陛下,按制封赏就是。”贾琏:“按制度,、正一品:正王妃,简称王妃,出身名门贵族,且为王爷的发妻;正二品:侧夫人,简称夫人,为王妃之后权力最大的王爷妃嫔;正三品:妾妃,简称王妃。我正好有妻秦可卿,妾林黛玉,史湘云正好可以给予封号。”梁太监:“我一定上奏万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