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西拉的布局
贝希摩斯,旧约《约伯记》所记载的巨兽:“你且观看河马(贝希摩斯),我造你也造它,它吃草与牛一样,它的气力在腰间,能力在肚腹的筋上。它的尾巴如杉木般挺直,肌肉如石头般结实,骨骼如铜铁般坚硬。河水泛滥,它不发战,就是约旦河的水涨到它口边,也是安然。”
虽然他们还没有见过贝希摩斯,也不知道对方的言灵,但既然它能在神话中与利维坦并列,但它的实力也母庸置疑。
不过,好在他们的言灵在面对海洋与水之王以及她们的次代种等龙族卷属时也有着一定的优势。
施耐德和楚子航的言灵都是君焰,数千度的高温至少可以帮助他们免疫言灵·冰之皇。其次便是苏茜的言灵·剑御,这一点在上一次面对康斯坦丁的青铜蛇脸人士兵时就有所体现。
看似是用意念操控金属的言灵·剑御实际上是靠着展开的领域来操控磁场,领域中密布着磁力线,可以将金属物品磁化,磁化之后的金属物品沿着磁力线运动和加速,造成类似意念控制金属物品的效果。
言灵·剑御的原理是磁力,含铁、钴、镍等金属元素的材料在温室下便具有铁磁性,是剑御最容易控制的物品。然而一旦这些金属物品被加热到居里温度以上,就会失去铁磁性,因此那些能引发高温的言灵是言灵·剑御的克星。
但而同理,在低温的环境之下,更多的金属元素会呈现原本不具备的铁磁性,因此剑御在温度更低的环境下会更加的强力和准确。能够免受言灵·剑御影响的只有再生金属、和极少数超稳定的金属和特殊合金,比如现代材料中的奥氏体不锈钢。
而在这北极圈深处的极寒环境下,哪怕是那些电磁性在常温下极弱的青铜,都可以变成苏茜手中的武器,而这次苏茜带来的也不再是区区十二柄炼金飞剑了,而是数十柄由装备部锻造的各种合金刀剑,全部存放在雪地摩托后面的储藏库里。
只可惜,如果绘梨衣和零也在……
绘梨衣的言灵·审判作为序列号111号的超高危言灵,在克服了对自身血统的侵蚀以后简直就是核武级的大杀器,哪怕是初代种也不敢小觑,尤其是在唯一可以取消这种言灵的白王彻底死去之后。
而零呢,拥有血缘刻印·镜童的她,无论是复制苏茜的言灵·剑御还是复制楚子航的言灵·君焰,都能对战局起到极大的作用。只可惜,击退了兰斯洛特的零和那个叫作酒德麻衣的女忍者一起离开了卡塞尔学院,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就连Eva也查不到,只知道他们的大致目标应该是回毛国。
至于酒德麻衣效力于哪个组织,Eva也无从得知,甚至连酒德麻衣还有哪些同伴都不清楚,完全就是一问三不知的情况。
这对于Eva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战争人格的Eva只要有心去调查,几乎不可能有追查不到的人和组织,但结果就是这样令人大跌眼镜,甚至校董会都开始怀疑是不是Eva的系统出了问题,专门派人去EVA的机房进行了检修,检查了Eva的集线器,却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原本作为计算机之父的图灵是打算亲自对Eva进行一次大检修的,但是检修Eva至少需要关闭Eva一周的时间,这期间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人工处理。而对海洋与水之王的围剿计划就在眼前,因此秘党只能暂时延期检修计划。
当然,这些可能存在的问题也影响不到这次任务,而Eva的能力还是深得人们认可的。施耐德等人也根据Eva提供的实时卫星地图,避开了一场场暴风雪,顺顺利利地来到了他们上一次来格陵兰岛时雇佣向导的地方。
这一次雇佣的不是上次的因纽特中年男人,根据新雇佣的向导在电话里的描述,那个因纽特中年男人带着女儿外出教导她狩猎,结果都没有回来。
因纽特人由于人口稀缺,家家户户都是比较团结的。虽然不至于说把别人家的孩子当自己家的对待,但是每当雪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大伙都会轮流把她带回家照顾。乖巧懂事的雪虽然后来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但也会帮着照顾她的大人们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因此雪这个小姑娘平时也挺受村民们欢迎。所以中年男人和雪那么久没有回来,大家伙也不免感到担心。
村子里组织了一个四十人的队伍,在以村子为圆心开始向外搜索。
搜索的进度很快,毕竟都是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的经验丰富的猎手,他们只需要考虑一下自己会带着孩子去哪里学习狩猎就行了,而且这个季节距离不远而且稍微安全些的狩猎点也就那么五六个。
很快,就有一个十人的小队找到了父女俩去的那片狩猎区域,但他们只找到了一群被冻成了冰凋的雪橇犬们,还有地上的那一滩鲜血,那被拖行至冰川裂口的长条状鲜血痕迹,以及冰川裂口旁父女俩那看上去像是被利爪抓破的毛皮外衣。
从现场的痕迹来看,父女俩应该是遭遇了某种野兽,而后遇害,这样的结局不免让众人感到失望和悲伤。但更多的还是恐惧,因为那变成冰凋的雪橇犬们。
因纽特人虽然不是茹毛饮血的野人,也会使用各种现代的交通工具和电子产品,但他们骨子里还是颇为迷信的,他们认为杀死父女俩的野兽是某种精灵,尤其是这个说辞是出自他们的村落的萨满口中的。
在因纽特人的神话体系里是存在不少力量强大的精灵的,他们的地位和神话体系里的神明不相上下,认为雨水,雪,风、海洋乃至动物,都是又气之精灵西拉(Sila)和月之精灵塔克基克(Takkik)一同控制的,也许是父女俩意外狩猎到了什么不该狩猎的动物,引起了精灵们的愤怒。
虽然在神话里,精灵们大多都是与人亲切的,但他们有时候也会非常无情,特别是海之精灵,非常敏感于人类所犯的错误,并以恶劣的天气,失败的捕猎、野兽的袭击以及疾病来惩罚人类。人们通过念咒,带着面具和护身符,或者更换他们的萨满来躲避灾难。
也因此,萨满在因纽特人心中的地位是颇为崇高的,当萨满作出这样的推论时,人们也都纷纷选择了相信,跟随着萨满在父女俩遇难的地方连续三天念咒并祈求精灵们平息愤怒。
施耐德听完向导讲述了那个颇有些神怪的“故事”,眉头微皱,他敏锐地从这个“故事”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那些雪橇犬变成冰凋显然是利维坦或是未曾谋面的贝希摩斯或是它们身后的海洋与水之王干的,这也不足为奇,但令他感到奇怪的是那对父女被野兽抓破的毛皮大衣以及满地的血迹……
龙类虽然身体构造十分接近爬行动物,但它们很少会吃人。从各种典籍中可以了解到,龙族的文明也颇为先进,龙类施展的炼金术为他们制造了很多神奇的工具,那些工具哪怕是拥有现代文明的人类,无论用科技还是炼金术都制造不出类似效果的彷制品的。
龙类从某方面来说,更像是杂食动物,从肉食、蔬果到人类进贡的稻谷都吃,而且拥有一定智力的龙类甚至拒绝生食只吃熟食。至于吃人,虽然不排除少数有这些爱好的龙类,但正常的龙类是绝对不会去吃人的。
所谓龙族吃人的谣言,无非就是有人偶然撞见了几头饮食爱好特殊的龙类,然后其他人类不明真相以讹传讹,但哪怕人类中也有几个食人魔不是吗?这种说法最终被广泛传播的原因也是上古时代对抗龙族的人们为了鼓舞对抗龙族的人类的士气而被刻意传播的,就连秘党自己都曾辟谣过,更是在卡塞尔学院《龙族生物学》这门课的教材上进行了解释。
所以,施耐德觉得那对父女的死亡似乎有些不寻常。
利维坦肯定是不吃人的,这一点,与利维坦正面战斗甚至还开枪射伤了利维坦的他再清楚不过了。而海洋与水之王的双生子,那种高高在上的君王,会有这种吃人的爱好吗?
施耐德摇了摇头,他觉得这种可能性虽然不能完全排除,但微乎其微。
那难道是那头疑似存在但还没有踪迹的贝希摩斯吗?
施耐德向这次的新向导提出想去父女俩遇害的地方祭拜一下,理由是他上一次来是由那位中年男人担任向导的,而且双方合作得十分“愉快”。不过向导表示那里已经成为了禁区,没有人敢带他们去往那里,施耐德也没有强求。
毕竟父女俩出事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就算有什么痕迹也应该被冰雪掩盖了,探查不到有用的线索的概率太低,而且他也不想与这位因纽特向导交恶。
过了一会儿,向导收拾完行李,刚准备与施耐德一同出发,一阵狂风却席卷而来,伴随着鹅毛般的大雪从天空中撒落。
“天哪,真是糟糕的天气,施耐德先生,恐怕您要暂时在村子里逗留一段时间了。”
因纽特向导摇了摇头,不过神色镇定。
今年气温明显降低,暴风雪也比往年频繁了不少。何况出发前遇到暴风雪不得不暂时在村子里逗留的情况,他作为一位资深向导经历的次数也不在少数,也算是见怪不怪了。而且他还能从施耐德等人身上赚到一笔伙食费和住宿费,所以他的心情反而因为暴风雪的来临而变得更加愉悦了一些。
因纽特村落外,一男一女两道身影悬浮在半空中,身形隐匿在那漫天的暴雪之中,哪怕是Eva的卫星也无法观察到他们的存在。
“西拉,为什么不直接出手杀了他们?”身材娇小却透着威严气势的女孩问道。
西拉微微一笑,俯视着下方的村落:“杀了他们有什么用?不过一群蝼蚁罢了。”
“我们这一次的敌人很多,你应该感觉到了吧,耶梦加得那个贱人和芬里厄那个傻子已经到了,还有那个杀死了奥丁的人类。”
塞德娜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神情冰冷:“耶梦加得的气息很强,现在的她,也许一个人就能抗衡我们两个了。芬里厄虽然感觉比千万年前看上去更加痴呆了,但力量却没有消退半分,仍是我们八个双生子中最强的那一位。”
“还有那个人类,他……他真的很强……强大到我甚至不认为我们在他面前有活下去的希望。”
塞德娜咬了咬牙,尽管身为君主她不该说这样的丧气话,但这是她无法逃避的现实。
“没错,所以为了活下去,我们必须使用些计策。”
“比如?”
“我要用这些人类当诱饵,把我们所有的敌人都引到这里来,再一举歼灭!”
西拉的眼中满是兴奋之色,看上去对于这件事的把握不小。
塞德娜却不明白为什么西拉看上去如此自信,不擅长权谋的她思索了很久也想不到有任何的破局之法,尤其是在将所有敌人聚集在一处的时候。
“先不说你怎么把所有敌人都引到这里,就算你成功了,他们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只会更强大,我们的胜算更低。逐个击破都是极其困难的事情,你又打算如何做到聚而歼之?”
“当热是靠一些小手段了。”
“比如?”
西拉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癫狂。
“比如……言灵·九婴!”
(400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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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啊,令人头大,大半夜的又被拉去测核酸了,貌似又是什么快递问题,但这次是室友的快递然后我被一起拉去测核算,还是晚上十一点多被拉出去的,一点钟才回到寝室。
第三百二十章:言灵·九婴
“言灵·九婴!”
塞德娜瞪大了眼睛,饶是以她四大君主的身份也要为之一颤。
言灵·九婴是海洋与水之王一系的言灵,不过它的创造者却是海洋与水之王一系的一位三代种九婴。
相传,九婴是水火之怪,能喷水吐火,叫声如婴儿啼哭,有九头,故称九婴。
《淮南子·本经训》:逮至尧之时,十日并出。焦禾稼,杀草木,而民无所食。猰貐、凿齿、九婴、大风、封豨、修蛇,皆为民害。尧乃使羿诛凿齿于畴华之野,杀九婴于凶水之上,缴大风于青邱之泽,上射十日,而下杀猰貐,断修蛇于洞庭,擒封豨于桑林。万民皆喜,置尧以为天子。
至于九婴的来历,华夏古代神话的说法是,当初太昊伏羲氏生于成纪,自幼即思创造一种符号为天下利用,就是所传的八卦。后来仓颉氏用了他的方法,方才制造文字出来,所以伏羲八卦实在是中国文字的根源。但是伏羲氏画八卦的地方不止一个,而最早的地方终究要算降生地方的成纪,所以成纪那边伏羲所画的八卦尤为文字根源的根源。那边画八卦的地方后人给他起了一座台,作为纪念。每逢下雪之后,那台下隐隐约约还有所画八卦的痕迹。精诚所结,日久通灵,遇到盛世,就成祥瑞,遇到乱世,就为灾患。所以那九婴就是坎、离二卦的精气所幻成的。坎卦四短画,一长画;离卦二短画,二长画,共总九画,所以是九个。因为伏羲氏幼时所画的,而且卦痕多不长,所以都是婴孩的样子。坎为中男,所以五个是男形;离为中女,所以四个是女形。坎为水而色玄,所以五个男婴都善用水,而衣黑衣;离为火而色赤,所以四个女婴都善用火,而衣红。
但在龙族的历史上,九婴实际上海洋与水之王一系的三代种,因上古时代华夏的先民们并不受龙族统治,而当时无论是黑皇帝尼德霍格还是白皇帝尹邪那美都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东方,这也是日本在白皇帝尹邪那美赐予龙族血脉之前根本没有混血种的原因。
而四大君主也都在与西方的阿萨神族、华纳神族、巨人族、精灵族、侏儒族等各个族群联合的九界联军进行着长年的战斗,也无暇顾及广袤的东方大地。龙族曾派遣一些连三代种都不算的纯血龙类到东方探索,占领了不少土地。一头纯血龙类带着一群死侍大军就能轻轻松松灭掉一国的战绩刺激了四大君主的野心,纷纷派出了不少纯血龙类和死侍前去东方,争前恐后地占据一块块土地作为自己的封地。
但某一天,一头头纯血龙类失去了踪迹,四大君主根据君主与卷属之间的链接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它们都被杀死了。起初四大君主互相怀疑,都认为是对方那一系的卷属杀死了自己那一系的卷属,甚至几次大打出手。
后来,她们在派出了更多的人手探查以后,才知道原来东方大陆的土地上有一个民族天生具有龙族血脉,而且血统极其稳定强大。于是,她们派出了不少三代种前往那片土地。在她们看来,人类终归是人类,总不可能一个个都更阿萨神族、华纳神族和巨人族那帮家伙一样通过暴血一个个战斗力爆表吧?
而派来华夏土地上的三代种中,正包括九婴。
九婴的战斗力在派往华夏的三代种之中并不算突出,但它的手段却层出不穷。她身为海洋与水之王一系的三代种,却对火元素的掌握却不逊色与其他几位青铜与火之王一系的三代种。
这还不算什么,九婴竟然以三代种的身份和力量创造出了一种新的言灵,并以自己的名字命名,
起初,大家只觉得九婴可能类似于耶梦加得那样的,不擅长战斗但是在言灵和炼金术上有些天赋,但也仅仅是有些天赋而已。因为言灵·九婴的释放条件太过苛刻,而且准备时间极长,威力也很一般。直到有一天,九婴用五头被华夏先民们杀死的三代种(猰貐、凿齿、大风、封豨、修蛇)的尸体和四头纯血龙类的尸体作为祭品,释放了言灵·九婴,那威力甚至超过了四大君主的终极言灵。
要知道那可只是以五头三代种尸体和四头纯血龙类为祭品,根本算不得什么,却爆发出了比终极言灵还要强几分的威力,这令四大君主们都十分震撼。
但九婴还没有将使用的方法和咏唱的龙文外传,当时的尧帝便派遣大羿将九婴射杀,灵魂被当代娲主封印于大羿与九婴交战时被折断的炼金古剑断龙台之内,代代相传。
但,表面上言灵·九婴没有外传,但实际上九婴早已将使用方法和咏唱的龙文全部告诉了海洋与水之王西拉和塞德娜。所以十年前,刚刚苏醒还未恢复多少力量的西拉以九头血统并不比人类强多少的纯血龙类为祭品,释放了言灵·九婴,配合彼时也刚从胚胎中重生的利维坦将施耐德的小队轻松覆灭。
塞德娜认真地思考了西拉的计划,可行性很高,但是有一个致命的问题。
“要做到能将他们所有人都覆灭,我们需要的纯血龙类血统至少也要都是三代种,否则根本不可能成功,你打算到哪里弄来这些三代种的尸……”
忽然,塞德娜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看向西拉,却见西拉正在对她微笑。
“你……难道你想把利维坦和贝希摩斯都用来充当祭品!”
西拉嘴角一勾,咧嘴笑道:“当然不够。”
“利维坦和贝希摩斯的尸体倒是可以抵得上至少六头三代种,但灵魂只有两个。刚好我想起那个偷食了我和你受伤滴落的龙血而进化为三代种、现在正藏在冰川下面的海德拉。它可是有九个头和九个灵魂,刚好可以弥补灵魂数量的缺失。再加上我当年杀死的那头诺托斯麾下的三代种席兹,和带来的那个不死徒,他也有三代种的水准,可以充当祭品,这不是刚刚好吗?”
“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要牺牲利维坦,我不管,那是你的次代种!可贝希摩斯是我的次代种,我决不允许你拿它充当祭品!”
塞德娜怒目圆睁,就像是护犊的母狮,但西拉的一句话却让她的气势瞬间垮了下来。
“那就让你的人类“父亲”代替贝希摩斯,怎么样?”西拉似笑非笑地看着塞德娜,似乎很期待塞德娜的选择。
要知道,充当祭品而死和普通的死亡是不同的,哪怕提前结茧,也无法复活。因为它们会变成不生不死的状态,灵魂会遭到水元素的一次次“洗礼”,每一次灵魂的“洗礼”都是极度痛苦的,就像是用磨砂纸一点点将灵魂磨灭一样,直至灵魂彻底消亡。
而只要这些龙类的灵魂没有被磨灭,言灵·九婴就不会停止运转,也不会变弱,始终保持全力输出,被言灵·九婴笼罩的范围内的敌人除了熬到祭品的灵魂彻底磨灭以外没有任何方法脱困,哪怕是一头完整的龙王,也绝不可能脱困!
但同样的,灵魂被磨灭后,即使结茧,也无法化茧重生。一旦言灵·九婴施放,那么等待着祭品的命运便只有死亡。
塞德娜低着头,默默不语。
当时,为了让西拉不杀死那个因纽特男人,塞德娜用了一滴心头血,以损伤自己为代价强行将那个因纽特男人提升到了三代种级别的存在,变成了她的龙侍。而那个因纽特男人似乎也接受了这个真实的世界和“女儿”真正的身份。
自那以后,变成龙侍的因纽特男人就变得沉默寡言,但是对塞德娜的命令绝对遵从不打一丝折扣,哪怕塞德娜让他去死,他也许都不会有半点犹豫。可塞德娜对他的感情却很复杂,看似冷澹但却不会让他参与任何可能有危险的事情。
西拉看着眉头紧皱陷入纠结的塞德娜,笑得越发张狂了:“难道你愿意拿我们兄妹二人的性命来换贝希摩斯或是你父亲?要知道,我们死了,它们必然不可能有活路。斩草除根,无论是人类还是耶梦加得,都不会放过它们。”
“怎么,难道是在你身边侍奉了千万年的贝希摩斯还不如一个仅仅陪在你身边几年的人类感情深?”西拉面露微笑揶揄着,“哎呀呀,真是为贝希摩斯感到不值啊,居然有你这样一个主人,它要是知道了真相会……”
“闭嘴!”塞德娜断喝一声。
空气中的水元素迅速聚合成水,又在一刹那凝结成冰,数十支冰矛在塞德娜的身后悬浮着,齐齐向着西拉刺去。
西拉也不慌,从容不迫地打了个响指便将塞德娜的言灵取消,将那凝结成冰的水元素重新打散汽化回到空气中。
作为海洋与水之王中掌控“权”的双生子,她的纯战斗力并不如塞德娜这位掌控“力”的双生子,但论对水元素的权限还是她略高一筹,海洋与水之王一系的言灵根本不可能伤到她。
“怎么,急眼了?”
西拉面露讥笑,她有些不齿塞德娜的行为。
尽管她内心是深爱着这个妹妹的,但她对于妹妹这种认卑贱的人类为父的行为十分厌恶,尤其是为了这个所谓的“父亲”动摇了对贝希摩斯的感情。
相比之下,她和利维坦之间,她早已告知了利维坦自己的计划,利维坦也心甘情愿地接受这样的命运。但是西拉向它许诺,等她看到伟大的至尊重新君临世界,她就去陪利维坦,将自己的血肉和灵魂献祭给那位伟大的至尊,让自己也体验一次灵魂被一寸寸磨灭的感觉。
西拉看着塞德娜这副纠结的样子越看越愤怒,她觉得这样很虚伪。
既然你更在乎那个人类“父亲”,那就痛痛快快地抛弃贝希摩斯啊!在那演什么苦情剧,装得好像多在乎贝希摩斯一样,实际上却在思考着放弃陪伴了自己千万年的伙伴的生命来换一个卑贱的人类的生命。
但西拉终究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只是默默地看着塞德娜做出抉择。
因纽特村落中
施耐德等人坐在向导给他们安排的房屋内,因纽特向导给他们留了很多肉食和少量蔬菜,还有不少茶叶。因纽特男人没有吝啬这些物资,毕竟这一次的报酬可是三十万美金,这个价格是以往的那些世界大国的科考队支付的报酬的六、七倍不止,他可不想因为招待不周而丢了这单生意或是给雇主留下不好的印象从而失去再次合作的可能。
向导给他们留的是产自华夏的红茶,虽然只是一些杂牌的红茶,但是对于缺少茶叶的因纽特人来说物美价廉,不仅可以用于取暖,还能补充维生素,防止人体脱水,而且红茶还可以去除食物基本上都是肉食的因纽特人胃里的油腻。
楚子航走出屋外,铲了一锅雪放在随身携带的铁锅里,拿出两根镁棒,轻轻一撞,摩擦产生的火化瞬间点燃了了火堆,架在火堆上的铁锅中雪也开始融化,逐渐开始沸腾,冒着热腾的蒸气。
恺撒则承担起了泡茶的任务,不过他没有用因纽特向导给他们留下的茶叶,而是从自己包里拿出Fortnum&Mason(F&M)1707'S,那是英国最顶级的红茶,皇室特供,至今已创立约300多年,整整横跨了三个世纪,因其替英国皇室提供茶品与食品、器具,所以女王也因此给予该品牌皇家认证。
“可惜陶瓷是易碎品,不方便携带,我们只有铁质的茶杯。”
恺撒将茶杯摆放在每个人的面前,撒上茶叶,当滚烫的热水浇灌在杯中时,茶汤的颜色逐渐变得橙黄,一股葡萄清香从茶杯中涌出。
哪怕是在卡塞尔学院,能饮下这样一杯顶级的红茶也是一件极其奢侈而享受的事情。
施耐德饮下一口红茶,露出舒心的表情,微笑道:“说说你们各自的发现吧,我知道子航你刚刚偷偷出村了一趟,还有恺撒将言灵·镰鼬的范围扩张到整个村落的事情。”
(418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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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言灵·九婴是修订版龙族一的设定,但是我觉得对剧情有用,所以就使用了修订版的剧情,大家不喜勿喷。
第三百二十一章:芬里厄:薯片不再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了!
之前因为暴风雪忽然来临,施耐德和向导只得延后出行计划。
但突如其来的暴风雪未免有些太过巧合了,要知道他们可是有Eva的实时地图的,天气预报都没有Eva准确,而Eva并没有说这里会出现暴风雪。
原本北极圈因为海洋与水之王出现导致的元素乱流而气温骤降,暴风雪变成了常事,突然又因为元素乱流而临时出现一场暴风雪似乎也并非绝无可能的事情,可这一切似乎有些太过巧合。
而且在来之前,他们就已经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的踪迹在这片土地上根本不可能瞒得过海洋与水之王。
海洋与水之王对于水元素的掌控力是无与伦比的,水元素就是她们无处不在的斥候。只要他们的脚踩在这边被冰雪覆盖的土地上,只要他们的身体触碰到了一点冰雪,他们就不可能逃脱的了海洋与水之王的视线,这也是为什么恺撒敢直接用言灵·镰鼬监听整个因纽特村落而不怕因为使用言灵暴露行踪的原因。
不过,恺撒的言灵·镰鼬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村子里的因纽特人除了谈论生活上的话题、抱怨一下气候就没有再聊别的了,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而楚子航则是偷偷出了村子一趟,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只是徒步外出,只在村子附近一公里的范围内大致查看了一下情况。
对于二人的探查没有任何收获这件事,施耐德也是早有预料的。
要么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就真的只是元素乱流导致的巧合,所以他们的探查毫无收获。要么这就是海洋与水之王精心布置的局,一位擅长谋划曾潜入卡塞尔学院的初代种布下的局让他们没有任何收获也算正常。
施耐德对着Eva问道:“Eva,我们和外界的联络还保持着畅通吗?”
“能的,尽管暴风雪和元素乱流对信号造成了一定的干扰,但我们仍可以与外界保持联系。”
施耐德摩挲着光秃秃的下巴,他忽然有些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毕竟如果海洋与水之王真的是想通过这场暴风雪把他们困在这里的话,应该断了他们和外界的联系,但直觉告诉他这场暴风雪有问题。
看上去施耐德似乎是有些过度谨慎,甚至说无的放失也不为过,但在战场上,直觉却是极其重要的判断因素。
这种通过直觉做出判断的思维被称为“军事谋略直觉思维”,是指挥员凭借丰富的经验和阅历,在军事谋略思维过程中,,对事物或现象的本质和规律突然出现的一种想象和猜测,虽然这种想象和猜测一时找不到它的理论前提和逻辑链条。
饭团看书
二战时,霉军第3集团军司令巴顿将军在朔来茵河而上挺进科隆的途中,奉命转头去进攻正在阻击霉军第7集团军的*字军。巴顿带领部队走了2天,只遇到了一些象征性的抵抗,大家都正在为顺利前进而高兴之时,巴顿却突然下令停止前进,要求部队做好防御准备。果然第二天*字军的3个师向巴顿的部队展开了进攻。由于事先做好了防御准备,巴顿打败了进攻的*字军然后继续前进。他的这一决定,部下不理解,布来德雷将军解释说:“他(巴顿)感觉到了一些我们感觉不到的东西。”巴顿的这种感觉和决定,就是典型的信念型直觉思维方法的运用。
像施耐德这样在屠龙战场上厮杀了几十年的人,他的战场直觉未必就不如那位巴顿将军,所以尽管他的猜测毫无实据,但众人却坚定不移地听从着施耐德的指挥,在村落中四处走动尝试寻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而远在格陵兰岛西岸的地方,一块褐色的土地让这里显得与这片地区有些格格不入。
要知道,格陵兰岛属于北极圈境内,虽然不至于处处是永冻土,但在冬季,尤其是气温比往年低得多的冬季里,要见到一块褐色的土地是多么难的事情。
而褐色的土地上,一头巨龙正趴在地上小憩,巨大的鼻涕泡在她的鼻孔外鼓起,随着她的呼吸时而胀大时而缩小,嘴里发出阵阵呜咽声,与其说是巨龙不如说是一条乖巧的哈士奇。
“嗅嗅!”
“嗅嗅!”
“好香的味道!”
芬里厄鼻子上挂着的鼻涕泡瞬间爆开,她挥了挥手,从不远处的冰川中捧起一手水在鼻子上随意抹了两下,便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溅起了一地的灰尘。
“芬里厄!”
夏弥的娇喝声从不远处传来。
芬里厄那巨大灯泡般的龙童看向夏弥的方向,发现竟是陈鸿渐和夏弥在那里烤肉,但芬里厄溅起的灰尘却向着他们二人袭去。要不是夏弥及时使用言灵·无尘之地,无论是他们二人还是烤肉都要被烟尘笼罩了。
听到夏弥的怒喝,芬里厄瞬间从一个充满威严(qigqi)的巨龙变成了拆家后向主人摇尾巴的哈士奇,屁颠屁颠地踮起脚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生怕再溅起灰尘惹自家姐姐不开心。
“行了行了,你跟芬里厄计较什么,她还是个孩子。”
陈鸿渐倒是完全没有任何不高兴,毕竟芬里厄受过严重的灵魂创伤,虽然距今已经一千五百年,但芬里厄也就只是从痴呆症患者变成了十岁小孩罢了。
虽然陈鸿渐也不喜欢熊孩子,尤其是前世那些趁他白天出去打球来家里拜访时拆了他N个手办的小崽子们,但对于芬里厄这种从没有任何坏心思只是什么都不懂所以偶尔会不小心做错事的好龙生却生不出任何厌恶,反而觉得芬里厄挺萌的。
夏弥白了陈鸿渐一眼,伸出手揪住陈鸿渐的耳朵一阵拉扯:“在认识你以前芬里厄很少犯错,都是你宠的!”
“啊,别揪了!我又没说错,芬里厄本来就是小孩子,没必要那么斤斤计较!痛痛痛!姑奶奶你什么力气你自己没点数吗?再扯我耳朵都要被你扯下来了!”
陈鸿渐发誓他真的没有故作夸张,再强悍的躯体也架不住大地与山之王直接对“眼”的袭击啊。尤其是那力量,换成一个A级混血种,别说耳朵了,头都给你随手就揪下来了。
“芬里厄哪里是小孩子了!你问问她自己还记不记得自己多少亿岁!”夏弥手上力气微微减弱,但嘴上却依旧不饶人。
这时,芬里厄也来到了夏弥的身边,看着为了替自己辩解惨遭姐姐蹂躏的姐夫,芬里厄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第一次跟夏弥犟了一句嘴。
“芬里厄在姐姐面前永远就是小孩子嘛。”
“芬里厄说得对!”
陈鸿渐狼狈地给芬里厄比了个大拇指。
“呸!都是歪理!”夏弥松开了陈鸿渐的耳朵,冷哼一声,“你就宠着她吧!”
一人一龙对视一眼,嘿嘿一笑。
夏弥看着这一人一龙毫无违和感的一幕,心中也是感慨不已。
她原本其实挺担心陈鸿渐和芬里厄之间的相处能否融洽的,毕竟陈鸿渐平时看起来似乎挺讨厌熊孩子的,芬里厄这种情况虽然也算不上熊孩子,但也的确挺能惹祸的。结果这一人一龙相遇,简直就是伯牙遇子期,陈鸿渐直接躺在芬里厄的肚皮上和她看起了动漫,打起了游戏,再吃着薯片喝着可乐,那动作同步的夏弥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这两家伙才是同胞出生的双生子了。
不过,芬里厄和陈鸿渐如此合得来,倒也不全是因为爱好相同,更是因为陈鸿渐是芬里厄的第一个朋友,是除了夏弥以外第一个和芬里厄一起玩闹的人/龙。
要知道,芬里厄虽然灵魂受到重创,变得有些痴傻,但那强大的血统和以及巨大的体型却是不变的。
那令人心生畏惧的古奥庄严的躯体,天生的君主般的威严,光是能在芬里厄面前站直了腰杆的存在都不多,更别说能和芬里厄对视了。
而芬里厄在看到一些好笑或是热血的动漫剧情或是赢下了游戏胜利的时候,如此近的距离,那尖锐的笑声和咆孝声哪怕是一名A级的混血种也会耳膜破裂而后因心脏爆裂而死,就算侥幸不死,那结局也是生不如死。
而陈鸿渐最多就是觉得有些吵闹,对着芬里厄的肚皮上轻轻踹上一脚,威力差不多跟芬里厄自己轻拍肚皮一样,不痛不痒,却能让芬里厄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主动降低声音的分贝,却难掩笑意。
所以,因为这些原因,芬里厄根本不可能找到一个除夏弥以外的朋友,再加上强大的血统带来的血之哀,她其实真的很孤独。
其实,这样一看,芬里厄和绘梨衣何其相似。
都是因为强大血统而产生同样强大的血之哀,但却无法交到一个除了哥哥/姐姐以外的朋友,而且他们的心智都有些过于单纯,单纯得就像白纸一样,没有任何心机和城府,只要你给他们一点温暖,他们就会把你当成生命中最重要的几个人之一,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所以,陈鸿渐看待芬里厄就如同看待从前的绘梨衣一样,不同的是芬里厄是弟弟,而绘梨衣是妹妹,仅此而已。
“啊,对了,烤肉!”
陈鸿渐愣神间忽然闻到了一丝丝焦味,连忙挥手将烤肉翻面。
你问冰天雪地的没有木材怎么架起篝火?
陈鸿渐打了个响指,一团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火元素组成的火焰就自动生成,就像磷火一样悬浮在半空中,不会有微量未燃尽的碳粒吸附到食物上,烤肉上更不会有烟熏的气味。
你问烤架在哪?
陈鸿渐再次打了个响指,纯净的风元素凝聚而成的风刃从烤肉中心穿过,将烤肉架在悬浮在半空中的火焰上。
前世,许多人吐槽《火影忍者》的某些剧情,说忍者想赚钱还不容易吗?
忍者组个工程队什么的,直接发家致富!
比如什么木遁·建房子之术、土遁·修隧道之术、水遁·沙漠绿洲之术等等……
所以陈鸿渐吸取了教训,直接使用元素来提升自己的生活质量,不仅可以用火元素和风元素来烧烤,还可以让芬里厄或夏弥操控土元素,将土壤变得松软却十分结实,睡起来就像是铺了记忆床垫的床一样舒适。
陈鸿渐随手一挥,一道风刃穿过不远处的存放的北极熊脂肪块,将里面的已经凝固的脂肪剜出一块,用火元素加热,将滚烫的油脂滴落在烤肉上,发出滋滋的响声,再撒上夏弥随身携带的椒盐、孜然、瞬间香气四溢。
当然,仅仅是这样简单烧烤是不能让熊肉如此香的,熊肉粗,而且有一股类似于松树油子的味道,是夏弥已经将熊肉在铁锅里煮了许久,陈皮、大料、花椒、桂皮、姜片等调料,才用浓郁的香气驱除了异味。
不过,其实这头北极熊的肉质并不怎么样,那是一头快要饿疯了的家伙,脂肪含量极少,肉质也随之会大幅度降低。
北极熊中除了怀孕的母熊会冬眠以外通常是不会去冬眠的,而这个冬季很多冰川都冻结了,这些北极熊无法捕鱼,也倒霉地没有遇上其他动物,在饿得急眼的情况下看见陈鸿渐和夏弥还有睡着的芬里厄居然发出了兴奋高亢的吼声,呼唤着同伴一同来分享大餐,而这群北极熊竟然真的不顾死活地冲了上去。
结果夏弥一个瞪眼,这几头北极熊就纷纷跪在了地上,陈鸿渐再补上几道风刃就悉数毙命,这才有了眼前的烤肉大餐。也亏遇到的是成群的北极熊,否则以芬里厄的胃口,还未必能喂得饱。
而此刻的芬里厄,看着泛着金色的油光的熊肉,闻着扑面而来的芬芳气息,修长的脖子瞬间直了起来,眨巴着那对比磨盘还大的龙童,摇着着龙尾,活脱脱就是一只卖萌的哈士奇。
陈鸿渐看着哈士奇一样的芬里厄,苦笑着摇了摇头,点了点头。
芬里厄伸出黑翼,翼端是锋锐的爪子。虽然芬里厄体型巨大,但她的动作却是极其精准,利爪穿过烤肉,丝毫不在意它有多烫,两根利爪夹着一块巨大的烤肉放到嘴里。
“我必须承认,薯片不再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了!”芬里厄以君王般而低沉的声音说道,“烤肉才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薯片以后只能排第二了。”
陈鸿渐和夏弥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
(427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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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别问我为什么知道熊肉的味道以及怎么烹饪熊肉,在二毛国旅游时吃熊肉可是不犯法的!!!
第三百二十二章:一个马厩里容不下两头种马
北冰洋中,一艘二毛国的阿库拉级核潜艇与一艘英国机敏级攻击核潜艇并驾齐驱,在海洋中急速前进着。
如果这一幕外传,恐怕会有无数人惊掉大牙。
但此刻这两艘核潜艇上的人们并没有任何的国家划分,在面对龙族这个敌人的时候,他们就是名为“人类”的战线上的战友。
英国机敏级攻击核潜艇鹦鹉螺号上,一个一头长长的金发的男人端着一杯红酒,站在驾驶室里,紧紧贴在舰长的身上,左手还悄悄地抚摸着舰长修长的双腿。
守夜人眯着双眼,但那双眼睛中泛着亮光,同时还对庞贝泛着隐隐的敌意。一旁的昂热看了一眼守夜人,再看了一眼手上极其不干净的庞贝,不由叹了口气。
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居然跟这俩人上了同一条船。
守夜人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恶狠狠地看向昂热:“以后别把我和庞贝安排在一个交通工具上,早知道这货在鹦鹉螺号上,我宁可冒着被劫持的风险去坐汉高那艘梭子鱼号。”
“嘿,弗拉梅尔,你们俩骚货难道不应该臭味相投吗?”昂热有些不解。
“昂热你都熟读《抡语》了,难道不知道那句华夏人的名言?”
“什么名言?”
“一个马厩里容不下两头种马!所以我不喜欢他!”
“放屁,那是一山不容二虎!”
“这难道不是一个意思!妈的!也不知道这老娘炮怎么做到的,居然摁倒了一头雌狮子,最过分的是居然在老子面前给我秀!等干死海洋与水之王,我就去日本让上杉越给我找十个八个娇滴滴的日本妞放纵他个三天三夜!”
昂热白了守夜人一眼,不过不得不说他也看着庞贝这家伙有点不爽,多少有点身为男人的嫉妒心吧。他年轻时也是个风流人物,在剑桥颇受女生欢迎,哪怕现在去酒吧也能吸引到不少喜欢小姑娘,但你庞贝居然把一艘核潜艇的舰长给泡了!
昂热瞥了一眼那位舰长,是身着深蓝色海军制服的舰长,肩扛上校军衔。一开始他们进入鹦鹉螺号的时候还有些吃惊,毕竟谁也想不到一艘英国机敏级核潜艇的指挥官居然是一位身姿挺拔的女士,撇开那冷若寒霜的表情,甚至说得上是一位中年美人。
而恺撒也见过这位中年美人,因为上一次恺撒看见这位女士的时候,她穿着低胸晚礼服,正跟庞贝在波涛菲诺的加图索别墅的沙发上激吻。
不过,也可以想见她的优秀,如果不是英国皇家海军中顶尖的人物,也不可能在潜艇这个男人主导的世界中当上舰长。这种女人,只会比男人更强悍。
事实也的确如此,在这狭小紧凑的指挥舱内,水兵们一个个神情紧张地扑在工作台前。这位舰长在指挥舱的时候,所有人绷得紧紧的,视线半点不离监视器和仪表,哪怕明知自家舰长正享受着另一个男人的“侵犯”,也不敢左顾右盼和小声调笑,她单凭凌厉的眼神就慑服这群训练有素的男人。
昂热看了一眼手表,叫来了这艘船的大副,这艘船上也只有舰长和大副是混血种,知道他们此行真正的目的,其他船员都以为这只是一次两国合作的海底探测任务。
一名军官来到恺撒面前,快速地行了个军礼,“张伯伦少校,鹦鹉螺号的大副。”
“卡塞尔学院1985级,炼金机械系。”
后面的这句声音很轻,轻到只有他们这群混血种的超强听觉才能听见的地步。
“嘿,我有印象,张伯伦我教过你,那时候我还是第一年当教授!”曼斯·龙德施泰特一拍大腿忽然站了起来。
“是的,您的《魔动机械课》让我记忆犹新。”张伯伦少校苦笑一声,“当年您的课我补考了三次才过。”
曼斯·龙德施泰特尴尬一笑,当时刚刚当上卡塞尔学院教授的他还有点过于严苛,上课时走个神可能就被扣光平时分的那种。至于补考,卷面分没有九十五分就不算通过,顺便说一句,补考试卷满分是一百分。
“不过,也多亏您当年的严苛,我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张伯伦握着曼斯·龙德施泰特的手,脸上的笑容也是发自内心的,他能当上这艘鹦鹉螺号大副的原因就是因为他那过硬的机械学理论和实践能力,这是曼斯·龙德施泰特的严苛教导的成果。
就在师生二人叙旧的时候,大副的耳机中忽然传出一阵吼声,声音被强制调高到周围的人都能听到。
“探测到鱼雷发射!探测到鱼雷发射!探测到……”
轰!
第三声还未喊完,鹦鹉螺号就遭遇了勐烈的冲击。指挥舱中的照明灯和屏幕集体熄灭,刺眼的电火花照亮了所有人惊恐的脸。
“不要慌乱!回到各自岗位上!”
舰长冷冽的低喝声传来,所有水兵心中的慌乱顿时消失。
很快,指挥舱内的照面就恢复了,刚刚的轰击并未对鹦鹉螺号造成致命的损伤,断电也只是潜艇在防冲击状态下的自我保护,它强大的动力核心仍在工作,主螺旋桨和喷射式推进器协同工作,始终保持着高航速。
“三副,汇报潜艇损伤!”
“二副,告诉我鱼雷的来源!”
“大副,我授予你下令武器官开火的权力!”
舰长雷厉风行地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整个指挥舱的水兵和军官们都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检查损伤的检查损伤,探测目标的探测目标,而大副张伯伦则恶狠狠地看着二副,他在等着二副查出结果,然后他就会下令武器官用鱼雷轰死那个狗娘养的杂种。
就在众人忙于各自任务的时候,舰长冷冽的神情一松,这个强悍的雌狮子的脸上忽然流露出温和来,那双虎虎生威的眼睛也因此多了温婉含蓄的美,她轻轻地扶着庞贝坐在了地上。
就在刚刚被轰击的那一刹那,指挥舱内某件重物意外地横飞,砸向了舰长的胸口,但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庞贝一个飞扑将舰长勐地推开,自己的背部却被重物狠狠地砸中。
“啊,该死,还真是够疼的。”
庞贝吐出了一口鲜血,舰长见庞贝吐血,经历过无数危险的她眼中第一次闪过一抹慌乱,她转过头大吼了一声:“医疗官!”
“宝贝,我没事,我连一根肋骨都没断,刚刚吐血只是因为被砸中的时候我咬破了嘴唇罢了,不信你看。”庞贝挤出一丝笑容,指着嘴唇的一出伤口笑着说道。
舰长点了点头,将庞贝交给了医疗官。
虽然不发一言,但是指挥舱内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舰长身上那溢散的杀气。
这个女人是动真火了!
“报告,向我们发射鱼雷的是与我们同行的梭子鱼号!”
就在这时,二副报告了自己的发现,所有人都被这个发现惊呆了。
普通的船员们只知道这是一次两国的联合海底探测任务,是合作关系,就算二毛国的人再脾气火爆也不至于一言不发地对着他们来上两发鱼雷吧?
而舰长和张伯伦少校以及秘党的一行人则是知晓他们的真实任务以及对面的梭子鱼号里倒是谁才是实际上的指挥员,所以他们也对汉高的突袭感到惊异。
在北极圈中,各国的潜艇无论是否关系友好,都不允许主动发起攻击,所有人都必须相安无事。你可以默默地尾随别国的潜艇,展示肌肉传达无声的警告,却几乎没有人敢在这片敏感的海域动用武器攻击他国潜艇,可梭子鱼号居然敢堂而皇之地违反规则游戏规则!
虽然获准可以选择是否进攻,但张伯伦少校此刻也犹豫了,无论是否是属于自卫反击,这都是重大的外交事件。张伯伦少校看向了舰长,他不是不敢担责任,而是这种情况的确只有舰长有权下令开火进行反击。
舰长思考了两秒钟,而后果决地转向武器官员,以女王般的威严语气下令:“激活1号、2号、3号鱼雷管,发射准备!”
机敏级核潜艇的鱼雷管中藏着号称世界上最快也最重的“旗鱼”鱼雷,如果不把那怪胎般的“风暴鱼雷”算进来的话,一发就可以炸沉一艘巡洋舰,所以这位舰长显然是真的抱着干掉汉高那个家伙的心思。
昂热对于汉高这个宿敌还是有着一定的了解的,他说道:“这个王八蛋还不至于在海洋与水之王没解决以前就下黑手,当年也是我们在一次合作成功后才在我转身时对着我的背部开了一枪。”
舰长盯着昂热的眼睛,眼中杀意凛然,但还是没有下令开火,而是头也不回地下令道:“全速下潜,释放干扰雷!”
“是!”大副低着头看着眼前的屏幕道,“释放干扰雷!下潜速度到达极限!”
“深度450米!继续下潜!”
鹦鹉螺号侧面的两排孔洞同时排出高压气体,推出圆球状的干扰雷群,白色的气流在鹦鹉螺号身边张开的时候,就如芭蕾的裙摆。诱导雷群借助旋转的桨叶稳稳地浮在某个深度,鹦鹉螺号则继续下潜,二十秒后诱导雷集体爆炸,芭蕾裙摆变成了火焰的裙摆,整片海域都被照成一片火红色,如同水下的夕阳一般。
冲击波震动了远离爆炸核心的鹦鹉螺号,舰体剧烈地摇晃,指挥舱里的一切都在摇晃,舰长却还是背着双手,稳稳地站着,如同一位将军遥望着连天的炮火。
干扰雷通常是用来干扰对手放出的制导鱼雷,在它产生的高温、冲击波和光幕中,潜艇凭借高速遁入深海。
而此刻鹦鹉螺号指挥舱内的声呐屏幕上也是一片亮白,干扰雷爆炸的时候,连鹦鹉螺号自身的声呐系统也被干扰了。而此刻,这位舰长亲自坐上了舵手的位置。看那娴熟的操作,她不仅是位指挥若定的舰长,大概也是这艘潜艇上最老练的舵手。
舰长在确认下潜深度足够时,直接关闭了鹦鹉螺号引擎,整艘潜艇在海水中无声地无滑动着。这位优雅却高贵的舰长大概参加过不止一次的潜艇猎杀,不仅冷静,而且手段极其老辣。潜艇间的猎杀战,就像狙击手之间的战斗,最重要的是谁先锁定敌人的位置,谁先开枪。
要知道,在五十米以下的深海中,阳光根本无法穿透,那是一片完全漆黑的世界。无论是传统的短波雷达还是先进的激光雷达都没有用武之地,声呐才是最有效的探查设备,可以说潜艇完全靠着听力行动。所以潜艇之间的战斗是绝对不会像战斗机那样激昂热烈,而是如同伏地魔一样将自身隐藏在某个深度的某个位置上,把自身发出的声波减到最弱,等待敌人率先露出马脚。
而在海水中静默滑行的情况下,这位女舰长还关闭了关闭了鹦鹉螺号的主动声呐,只用被动声呐扫描周围,这样探查的效果会差很多,如果梭子鱼号的舰长也采用类似的方式缓慢地滑行,那双方觉察彼此的时候,差不多就是对方潜艇排开的海水的激波触碰到自己的时候了。
指挥舱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抿着嘴,明明是极其紧张的时刻,所有人却都强行压低了自己的呼吸声,只凭眼神和手势交流。因为潜艇本身是中空的金属壳,是声音的极佳导体,海水也一样,潜艇中极其细微的声响,在海水中却会被放大几百倍。
忽然,声呐有了反应!
三副一脸惊疑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报告,用手势比划出了“水声通信讯息”几个字,而且特意指明是梭子鱼号传来的。
电信号转化而来的声音从耳机中传出,即使那位舰长将声音调到不能再低了,但仍旧把所有人都吼懵了,不过这不光是因为声音还是因为那格声音的主人说的话。
“昂热你个傻逼!让你们的舰长看看鹦鹉螺号舰身上缠绕着什么东西!”
(4015字)
第三百二十三章:九头蛇海德拉
汉高的吼叫声甚至都有些破音了,不由让众人感到脑袋都有些疼,但昂热却立刻冲到了声呐屏幕前,打开了主动声呐。
昂热曾在二战期间,入伍霉国海军任参谋一职,还是中校军衔,他曾对这个只在《海底两万里》出现过的潜艇极感兴趣,所以专门学习了不少有关潜艇的专业知识。因此,仅仅凭借他对那位二副操作声呐的动作的记忆,他就明白了该如何操控这艘潜艇上的声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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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副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个白发苍苍却能将他一把推开的老人,转头看向了舰长,但舰长却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二副不要阻拦。
声呐屏幕上,一道光芒在不断闪烁着,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潜艇四周敲锣打鼓一般。
“格尔德!”昂热低喝一声。
曼施坦因也不再顾忌指挥舱内的普通人,点燃了那双黄金童,栖息在他的思维深处的冬眠者被惊醒,一条条由生物电流组成的“蛇”从曼施坦因的脑中钻出,脱离了他的身体,向四周蔓延探索。
言灵·蛇!
对于这些“蛇”,鹦鹉螺号的指挥舱和外壳是挡不住它们的,只有绝缘体可以阻挡它们。而此刻又是在海平面下450米的地方,庞大的水体大大强化了这种能力,足有七公里半径的范围都在曼施坦因的监视之下,就连鹦鹉螺号的声呐探测仪在这里都比不上曼施坦因这个人肉声呐探测仪。
曼施坦因的的意识领域也随着“蛇”群的蔓延而渗入了周围的每一处,但旋即他便勐地睁开眼睛,眼底还流淌着澹金色的微光。
“那是!什么东西!”
曼施坦因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彷佛看见了什么洪荒异兽一般。要知道就连龙类这种生物他们都见过许多次了,海底还能有什么东西能惊到他们这群人?
“格尔德,你看见了什么!”
古德里安和曼斯一人搀住曼施坦因的半边身体,使用言灵·蛇的时候是曼施坦因最虚弱的时候,他的身躯还在轻微地颤抖,手上的腕表显示他的心跳速度已经下降到每分钟不过30次,他的身体温度也在急剧下降,面色苍白得像尸体一样,如果不是那还有闪烁的黄金童他已经被拉去急救了。
“我……哇!”
“蛇”群被那恐怖的生物的赤金色双童瞪了一眼,而通过“蛇”的眼睛观察着那头恐怖生物的曼施坦因也遭到了威压的反噬,吐出了一口鲜血,眼中的金黄色也消散了。
“格尔德!”
守夜人连忙扶着曼施坦因躺了下来,看着他那不比一旁的贝奥武夫红润多少的脸色,所有人既担心又迫切地希望曼施坦因赶紧汇报情况。守夜人从口袋里取出一瓶试剂灌入曼施坦因的口中,那苍白的脸色才有所好转。
“蛇……咳咳!”
曼施坦因剧烈地咳嗽着:“我看见了蛇!好多的蛇!”
如果不是对于曼施坦因的性格有着充分的了解,他们可能认为曼施坦因精神出现了问题。
曼施坦因吃力地说道:“九头蛇!它……它攀……攀附在……鹦鹉螺号上!不,还有好多……好多九头蛇,以及一群幼蛇!”
舰长毫不犹豫地下令道:“释放水下摄影机,高光照明!”
张伯伦少校接管了水下探测的任务,释放了深水机器人。同时,鹦鹉螺号表面的射灯亮起,把附近的一小片海域照亮,深水机器人们拖着电缆离开鹦鹉螺号的表面,就像一条条电缆版的“蛇”,作为鹦鹉螺号的眼睛向四周看去。
不同方向上摄取的画面呈现在指挥舱内那巨大的屏幕墙上,几乎同时鹦鹉螺号出现了轻微的晃动,三副发现鹦鹉螺号的外壳遭到了一定的破坏。屏幕上,曼施坦因口中的怪物似乎被鹦鹉螺号发出的强光惊动,下意识地收紧身躯把鹦鹉螺号缠得更紧了,同时也对外壳造成了轻微的破坏,鳞片刮擦钢铁的声音通过耳机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但指挥舱内却陷入了一片死寂。
“上帝啊!那是什么东西!”
一名水兵在经过长时间的心理斗争,终于打破了沉默,说出了每个水兵心里的话。
也难怪那名作战经验丰富的水兵会忍不住问出来,因为眼前的一幕实在太过骇人。
引入眼帘的是一颗巨大的暗青色蛇头,一条大得不可思议的巨蛇,身躯大到甚至让人怀疑它到底是条蛇还是一条拉长的巨型鲸鱼。
受到强光的刺激,它的上半身缓缓地升起,环顾四周,蛇眼里放射着赤金色的光芒。
通过电子屏幕,众人终于看清了那头巨怪的全部面目,那真的是一头九头蛇!
没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攀附在了鹦鹉螺号上,用自己的九条长颈紧紧地缠在鹦鹉螺号上,就像是一头巨型章鱼包裹着猎物。只是它并没有发起攻击,甚至进入了某种类似于休眠的状态,就连心跳声都被压制到了极低的程度,在声呐探测中就像是鹦鹉螺号推开海水发出的声响,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它竟然攀附在鹦鹉螺号上。
如果不是汉高的那艘梭子鱼号凑巧释放水下摄影机进行观测,恐怕也不会发现鹦鹉螺号上竟然缠着这样一头恐怖的怪物。
九头蛇被惊醒后,茫然地看着那放射着光芒的深水机器人,与它对视着,那狰狞的面庞通过深水机器人传入指挥舱内的电子屏幕上。而在指挥舱内的人看来,那九头蛇看向的不是那些深水机器人,就像是在直视着屏幕前的他们那样。
它那十几米长的颈部在海水中摆动,抬起自己的另外八个头颅,蛇颈摇摆着纠缠着,尖锐的嘶叫声叠加在一起,刺激人们的耳膜。
水兵中不乏基督徒,他们在胸口默默地划着十字,彷佛看到了恶魔撒旦降临人间一般。在《圣经》的记载中,有一种怪物是七头红龙,它是撒旦的化身。
《圣经·启示录》第十二章这样写道:
“天上又现出异象来。有一条大红龙,七头十角,七头上戴着七个冠冕……大龙就是那古蛇,名叫魔鬼,又叫撒旦,是迷惑普天下的。他被摔在地上,他的使者也一同被摔下去。”
而这个怪物虽然不是红色龙首而是暗青色蛇首,但它却有九个头,比之撒旦还要多!
这对于这群基督徒带来的震撼太过巨大,甚至比告诉它们眼前的东西是龙族亚种还要令他们感到恐怖。
“那就是我们本次探测任务的目标之一,一头史前巨兽,基因变异生物,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和二毛国合作的原因。”
“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要尽可能多探究出这些史前巨兽的数量,大致分布海域,还有对他们的外貌进行记录,并非真正与它们交战。”舰长冷冷地说道,“但如果它们敢向皇家海军进攻,那么它们就是我们的敌人,要让它们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这位舰长无愧于自己的身份,以女性身份震慑住以男性为主的海军,尤其是满舰的铁血水兵,需要的不仅是能力,还要有过人的意志和威信。
她一开口,就给所有人心中注入了勇气,也提醒了这些水兵们一件事。
他们是皇家海军,而这里还有外人,他们绝不可以在外人面前丢皇家海军的脸!
“小伙子们,你们不会在害怕这些小玩意吧?”昂热咧嘴一笑,“要知道,类似的史前生物,比它还大还恐怖的家伙我都见过,可它们都死在了我这个老头子的面前,死得连渣都不剩。”
“它们不过就是一些基因突变的怪物罢了,就算是与赫拉克勒斯交战的九头蛇海德拉也被火炬和斧子干掉了,你们又有什么好畏惧的?你们的旗鱼鱼雷可不是摆设,而是是世界上航速最高、重量最大的鱼雷!”
“该畏惧的,不是你们!”
舰长略带诧异的目光看向昂热,不得不说此刻的昂热的确魅力十足,甚至不亚于庞贝了。如果先遇到昂热而不是庞贝,那么她绝对会被那样英武刚强的气质所吸引,投向昂热的怀抱。
昂热的话不仅彻底驱散了所有人心中的恐惧,更是将他们心中灌满了勇气,甚至在不知不觉中让他们的心中涌起浓浓的战意。
是啊,带着旗鱼鱼雷的皇家海军不应该害怕这种丑陋的史前生物!
恐惧的应该是这些史前生物,它们很不幸地惹到了皇家海军!
“不过我要说一件事,也许大家会觉得煞风景,但是我还是要说。”
庞贝拍了拍地板,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旗鱼鱼雷的确能够干掉这头九头……啊,这样的说法太变扭了,还是称呼它位海德拉吧。虽然能够干掉海德拉,但这么近的距离,旗鱼鱼雷在消灭它的同事也会消灭我们自己。”
“是的,我们的任务不止是寻找海德拉这一头史前生物,任务失败也是一件侮辱皇家海军尊严的事情,尤其当着毛子们的面失败!”
守夜人虽然不喜欢庞贝,但是他也不得不附和庞贝的话,甚至用了一些小手段激起了这群水兵们的好胜心和求生欲。毕竟他还没活够,而且他的儿子曼施坦因也在鹦鹉螺号上。
“说的没错。”舰长点了点头,认同了庞贝和守夜人的说辞,“武器官,释放干扰雷将它先从鹦鹉螺号身上赶下来!”
“不行,这个怪物刚好把干扰雷的发射口给缠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还是海德拉的直觉,它的身躯就像䲟鱼贴在鲨鱼和海龟身上一样缠着鹦鹉螺号,条形的身躯好死不死地偏偏封住了干扰雷的发射口。
“我来!”
说话的是一直从容不迫地坐在位子上的帕西,他穿着一件与庞贝相似的白色西装,缓缓起身,脸上还露出一抹微笑。
水兵们倒是没有怎么怀疑帕西的能力,他们不认识帕西,但是看得出谁是因为有本事而从容不迫,那种贵族般的从容不迫和自信是与天俱来的。
而且,刚刚曼施坦因已经展示了自己那如同电影小说里的异能者一样的特殊能力,释放出了一片透明的“蛇”群,那么帕西也许也是个身怀某种特殊能力的异能者呢?
昂热惊疑地看着帕西,感觉此刻站在他们眼前的并不是帕西而是恺撒,他从未如此觉得帕西和恺撒在样貌上的相似,只不过恺撒脸上的线条更加柔和,而帕西的脸则更接近庞贝那种线条刚硬的感觉。
而一旁的曼斯则是有些好奇,他知道帕西的言灵,和他一样都是言灵·无尘之地,可言灵·无尘之地对于这种情况有什么帮助吗?
他大致能构思出帕西的方略,在鹦鹉螺号外壳上裹一层空气屏障,在一瞬间扩张屏障的厚度,达到将海德拉从鹦鹉螺号上撕扯下来的效果。
可海德拉是紧紧贴在鹦鹉螺号上的,那一丝丝的缝隙即便是海水也很难渗透进入,帕西要想将言灵·无尘之地的空气屏障精密操控到这种地步,难如登天!
帕西似乎是察觉到了曼斯的目光,对着他微微一笑,脱下外套点燃了璀璨的黄金童,龙文脱口而出。
(410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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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昂热曾在二战时担任过霉国海军的中校参谋的。
龙族三黑月之潮中《荆棘丛中的男孩》:那艘巨舰大的就像一座城市,犬山贺在目眩神迷中忽然有种预感,这艘船是他改变人生的契机……后来他知道那艘船上有位美军中校参谋,他的名字是希尔伯特·让·昂热。
哪怕是因为当时的昂热作为秘党中流砥柱的人物,也不可能在完全不懂任何海军知识的情况下就担任了一名中校参谋,所以作者菌推断昂热也了解过海军的不少专业知识,毕竟这对于记忆里强大的混血种来说不过就是随便学点东西罢了,因此昂热会操控潜艇也不算太过离奇。
PPS:某些书友昨天吐槽我凌晨两点更新at全体,把刚刚进入浅度睡眠的他惊醒,所以我索性就憋到早上六点多发再at全体,这样应该没影响了吧。
第三百二十四章:海德拉之死
帕西眼中的金光一闪而过,他闭上了双眼,就像恺撒使用言灵·镰鼬时那样,就连庞贝都有些愣神地看着帕西的侧脸。
一个全息图像在他的大脑中被构造出来,海德拉和鹦鹉螺号之间的缝隙在他的脑中被一点点放大,一道道高速运转的气流无声无息地轻柔地钻入了那微不足道的缝隙之间。
气流是一种很特殊的东西,就像水一样,它可以很柔软,柔若棉絮,也可以很坚固,坚不可摧,在你需要的时候它还可以变得极其锋利,斩无不断!
而帕西作为一名混血种,见识了夏弥对言灵·无尘之地的开发,自然也会在这个言灵上下功夫钻研。可以说,帕西在言灵·无尘之地上的熟练度,已经丝毫不亚于天生在这个言灵上点满了技能点的天空与风之王,他与那位天空与风之王使用言灵·无尘之地的区别只在于威力和笼罩范围不如而已。
一道道气流从一条条蛇颈下穿过,贴合在鹦鹉螺号的外壳上,柔软的气流瞬间变得坚硬无比。而海德拉似乎意识到自己所寄生的这个金属怪鱼开始变得不安分了,九头狂舞,缠着鹦鹉螺号滑动,战鼓般的心跳声越来越高亢。
潜艇随着海德拉的摇晃而剧震,没用安全带固定好自己的人都被掀翻,哪怕是昂热和贝奥武夫二人也难逃被掀翻在地的命运。也亏是鹦鹉螺号拥有能抗高压的合金外壳,而且就像单手极难捏碎一个生鸡蛋那样,作用在鹦鹉螺号各个方向上的压力都会被均匀地放散到整艘潜艇上,否则众人可能就不只是被掀翻而是直接来一场北冰洋冬泳了。
轰!
坚固无比的空气屏障在隔开海德拉的一瞬间又变得锋锐无比,鲜血撒落在鹦鹉螺号的外壳上。
受了伤的海德拉越发疯狂,摇摆着长长的脖子,无声地咆哮着嘶吼着,赤金色的瞳孔如同刺眼的明灯。它唤来了自己的子嗣们,一头头多头蛇蜂拥而至,最多的竟多达到五头。不……不只是多头蛇,还有几十条身躯足足有二十米长的青灰色蟒蛇和上百上千的白色细蛇从海德拉的腹部钻出,远远地看去就像是暗青色的土块里钻出了成群的虫子。
众人这才注意到海德拉起伏的肥硕腹部,那竟然是头怀孕的母体!
还不待鹦鹉螺号下令,一连串的鱼类就从猎豹号的鱼雷发射口发射出来。
和鱼雷舱搭载量只有三十六发的鹦鹉螺号不同,猎豹号作为攻击型核潜艇,比起鹦鹉螺号多了整整十二发的鱼雷舱搭载量,而猎豹号八个炮管一次性开火,发射了四发普通的533毫米口径鱼雷和四发65-76型鱼雷。
65-76型鱼雷的速度虽不如旗鱼鱼雷的70.5节,只有50节的速度,但它的威力却是除还未正式应用于舰艇的“风暴鱼雷”外世界上威力最大的鱼雷,它的装药量甚至是暴风鱼雷的两倍多,纯爆炸带来的破坏甚至还要强过“风暴鱼雷”,曾广泛装备了“维克托”ii、iii型、“阿库拉”级、“德尔塔”级等俄海军主力潜艇。
但由于采用过氧化氢这种化学性能活跃、不易保存的燃料,65-76型鱼雷过氧化氢燃料管路的泄露,2000年8月12日“库尔斯克”号核潜艇全体艇员死亡,“库尔斯克”号也因此沉没。事后,65-76鱼雷被停止装备和使用,直到前两年它被成功改装完毕,不再有泄露风险,才重新应用于猎豹号的身上。
65-76型鱼雷的威力的非同凡响的,连续十次的爆炸,海底瞬间亮起一阵火红色的光芒,冲击波震荡着这片海域,爆鸣声在声呐屏幕上发出化为一个个光点。
“1号、3号、5号鱼雷管、发射!”
“2号、4号、6号鱼雷管!发射!”
这位英武的女舰长也没有落后,果断地下令发射六枚旗鱼鱼雷。
单数号的鱼雷管里,旗鱼鱼雷装的是普通弹头,249千克的装药量,曾经一发击沉阿根廷海军的“贝尔拉诺将军”号巡洋舰。
而双数号的鱼雷管里,都是经过改造的弹头,装药量进一步提升之余,还封入了对龙类有着剧烈毒性的精炼硫磺和大量的水银。
鹦鹉螺号舰身微微震动,舰首左右两侧的各三枚发射管同时开启,六枚重型鱼雷依次在海水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探测到了目标之后,弹道立刻绷得笔直从不同的方向接近海德拉和它的蛇群们。
它们在海水中滑行的时候安静而飘逸,身后带着密集的气泡,仿佛蓝天之上白鸟飞翔,身后带着风的轨迹。所有人的视线都跟随着那美好的轨迹,等待着灿烂的礼花。
六枚鱼雷前后命中的时间不超过半秒,作为世界上航速最高的量产化鱼雷,70.5节的速度海德拉和它的蛇群们是根本不可能避开的,更遑论它们刚刚遭遇了猎豹号的火力倾泻。可以说旗鱼鱼雷在锁定了它的目标时,战斗就可以宣告结束了。
又是接连六次爆炸,就像海底的太阳六次升起再落下,狂暴的气流让猎豹号和鹦鹉螺号的舰身颤动摇晃着,而那位舰长则始终站在潜望镜前凝视着爆炸的中心。
单数号鱼雷管中射出的普通弹头的旗鱼鱼雷虽然威力相对弱一些,但它们的目标是那些幼蛇和普通的多头蛇,爆炸时的高温也足够把它们烤成一团团焦黑的蛋白质。而双数号鱼雷管中射出的特殊弹头的旗鱼鱼雷则有两发直接命中了海德拉,其中一发朝着纠缠在一起的头部而去,另一发直奔它的腹部而去,最后一发则是防止普通多头蛇们中有漏网之鱼。
水银和精炼硫磺都是含有剧烈毒性的,在高温灼烧和冲击波轰击后,它们从海德拉的头部和腹部裂开的伤口渗入。海德拉这种趁着西拉和塞德娜沉睡时,曾依靠剧毒的毒液与利维坦交战多次并不分胜负的龙族亚种,竟然因为另一种剧毒而痛苦地哀嚎,也是有些讽刺。
火红色的光芒散去后,随着海洋中再次恢复平静,而眼前的场景也显示在了电子屏幕中。
在十四枚重型鱼雷的狂轰滥炸之下,一团团大大小小的焦黑物体在海洋中漂浮着,那是被烧焦的幼蛇和多头蛇们。而作为母体的海德拉的八个蛇头连同那钢铁般强硬的长颈都已经脱离了它的身躯,高温火焰和冲击波剥离了部分血肉,裸露出长颈内暗金色的骨骼,仿佛用某种金属铸造的巨大荆棘。
而海德拉那储藏着无数幼蛇的肥硕腹部也被洞穿了一个大口子,仅剩一颗头颅扔挂在它那柔软无力的长颈上,整体看去倒像一只只剩下一只触手随波逐流的乌贼。
完美的战机,完美的发射!
鹦鹉螺号和猎豹号的指挥舱中同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水兵们纷纷大力地鼓起掌来。鹦鹉螺号的女舰长威严地环顾了一圈四周的水兵,微微点头示意,接受了水兵们的赞美。猎豹号的那位男舰长则没有那么平静,一声“乌拉”让整艘猎豹号都陷入了沸腾的“乌拉”声中。
但正当所有人都在庆祝的时候,一道白色的影子如电光般撕裂了黑暗,垂直下潜,以万军冲阵般的气势向下俯冲,吞下了海德拉被炸断的八颗头颅,而后一口咬在海德拉的仅剩的头颅上,毫不停留地拖着它离开。
一名水兵楞楞地发问道:“那是什么?”
“鲸鱼!那是一头白鲸!”
“一头白色的抹香鲸!”
那道白色的影子速度很快,电子屏幕里看到的只是一片虚影,但通过粗略的图像看起来那的确像是一头抹香鲸,高高隆起的巨大头部是抹香鲸的天生印记,没有任何其他鲸类具备这样的特征。
昂热等人对视一眼,虽然他们没有亲眼见过这头抹香鲸,而且它的体型也只是略大于普通的抹香鲸,长度甚至弱于海德拉,但它身上传来的威压,他们几乎可以断定,那就是当年格陵兰冰海事件的凶手之一,利维坦!
但是利维坦来去太快,它一来一去不过是瞬息间的事情,仿佛狂龙从云端里忽然探下身躯,隆起的龙背连接天与地,一口叼走了张牙舞爪的恶鬼,留下惊鸿一瞥的身影在天地间慢慢地消散。
即使把录下来的画面回放,他们看到的也不过是个白色的虚影,还有一张占据了整个屏幕的獠牙毕露的大嘴,仿佛狂龙从云端里忽然探下身躯,隆起的龙背连接天与地,一口叼走了张牙舞爪的恶鬼,留下惊鸿一瞥的身影在天地间慢慢地消散。
“它是为了海德拉来的?”
贝奥武夫本就充满褶皱的脸上皱纹越发多了,眉头也拧成了川字。
作为一个一百三四十岁的老人,他一生都在和龙族作战,却从未看见过这样的场面。
从利维坦身上的威压可以确定,那是一头次代种级别的龙类,但它居然是一头抹香鲸的外形?难道和海德拉一样都是龙族亚种?利维坦和海德拉是一伙的吗?
利维坦为什么没有对它们发动攻击,而是叼着海德拉就跑,这未免有些匪夷所思。
是因为畏惧鹦鹉螺号和猎豹号上的鱼雷和巡航导弹的威力吗?
这一切都不得而知,它们不可能与利维坦交流,更何况它离开得是那样迅速,根本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这也是基因突变的史前生物,十年前曾被霉国海军发现,代号‘利维坦’。”看着水兵们还愣愣地回味着刚刚看到的白色身影,舰长轻咳了一声,冷冷道。
水兵们见舰长脸色不大好,立刻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将刚刚一闪而过的利维坦抛之脑后。
在见识了海德拉那种神话中才有的怪物以后,利维坦的出现对他们的冲击并不大。毕竟利维坦的体型比之普通的抹香鲸只不过略大一些而已,它的独特之处也不过是嘴中獠牙数量颇多以及速度极快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格陵兰岛,某条冻结的冰川旁
一头白色抹香鲸破开坚硬的冰层,露出小半个脑袋,在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后才将大半个身子浮出水面。只不过,随着利维坦的浮出水面,这条冰川也变得猩红,隐隐还有一股恶臭传出。
利维坦叼着海德拉仅剩的蛇颈,将海德拉甩出水面,重重地砸在了冰面上,而后又吐出了先前吞下去的蛇头和蛇颈,嘴角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液,发出传出欢快的鲸歌声,就像是在猎犬捕捉到猎物后在向主人摇尾邀功似的。
西拉面色温和地看着利维坦扔上来的海德拉,轻轻地抚摸着利维坦的头,而被抚摸的利维坦似乎更加愉悦了,鲸歌声也愈发欢愉。
看着奄奄一息的海德拉,西拉走到它的身旁,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一滴龙血滴入了海德拉的嘴中。
利维坦有些迷茫,西拉似乎是把自己的一滴血给了海德拉,但那滴血似乎和它喝下的那滴不一样,是带着剧毒的龙血,而不是它喝下的那种不含剧毒的精血。
西拉轻声笑了笑,拍了拍利维坦的脑袋,指着海德拉说道:“既然带回来了,那就让利维坦你亲自处死这个靠着偷食我的血液进化的卑劣贱种。我知道它和它的子系曾多次伤害你和你的子系,你可以带着你的子系一起复仇,给予它最残酷的刑罚,让它体验最痛苦的死法。”
“放心,刚刚给它饮下了我的一滴龙血,这样一来它在体验完刑罚之前便不会轻易死去。当然,还是尽可能的保留它的尸体的完好性,我可不想一点点去收集它的残骸。”
旋即,西拉一脚将巨大的海德拉踢进了冰川,他就这么坐在了冰面上,似乎是在期待利维坦的表演一般。
西拉的话让利维坦的眼睛一亮,鲸歌声向着远处扩散,这歌声是悠扬放松的、田园牧歌般的,数十条巨鲸的声音从远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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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利维坦的复仇
那些巨鲸都是利维坦的子系。
利维坦在西拉和塞德娜沉睡的时候也曾与一些普通的抹香鲸交配,繁衍出了不少后代,而这些抹香鲸则是它不知道第几代的后代了,只能算是龙族亚种,体内龙血稀薄得可能不如一个C级混血种,但利维坦却依旧将它们认定为自己的子孙。
作为北极圈中的鲸王,它保护着自己的子孙免受海德拉的子系所袭扰,而它们大多数时间也都会跟在自己的身边,是君王出行的仪仗,就像千百名骑着骏马的侍从跟随着王的銮驾。
但也正是因为这些子孙的存在,在西拉苏醒并赐予它一滴精血之前,它与海德拉之间的战斗往往以败北或平局而终。
不杀它打不过海德拉,只是言灵·冰之皇的虽然可以区分敌我目标进行冻结,但海水和冰川是无法被避免被冻结的。如果利维坦释放了言灵,那它固然可以轻易冲破自己凝结的冰层,追随它的巨鲸们却无疑会冻死在深海里。
无法使用言灵的利维坦虽然本身实力比之海德拉还要强上一些,但海德拉那数不胜数的子系却是利维坦所不如的,鲸类的繁衍速度怎么可能比得上蛇类的繁衍速度。
尽管海德拉的子系体型都不如利维坦的子系庞大,但小也有小的妙处,那些海德拉的子系会将利维坦包围,将长牙刺入它的身躯,还顺带把毒素和酸液注入进去,再用身体一圈圈地缠绕利维坦,上就像是粗壮的钢索。酸液腐蚀和扩大伤口,大量的鲜血进入海水。
而当海德拉的子系们遇见利维坦的子系时,则更加轻松,群蛇只要一同啃噬巨鲸们的腹部,咬出一个伤口,通过伤口钻入巨鲸们的体内,生生咬穿它们的躯体,直至死亡。
利维坦仰天长啸着,一头头白色也呼应着利维坦的鲸歌声。
那是在为曾经死于海德拉以及它的子系手上的同胞们哀悼,也是在呼唤那些同胞们的灵魂,希望它们可以看见接下来的场景。
很难想象身为次代种的利维坦竟然是一头有着人性或者说社会属性的龙类,它会有这样强烈的复仇念头。不过这如果把它看作鲸鱼的话,倒也可以理解。鲸鱼的天性便是如此,它们是一种能感受到愤怒和悲哀的生物,有些为人父母的鲸鱼甚至会背负着已经死去的孩子随着海水漂流,进行长达几星期地哭泣。
忽然,鲸歌的曲调一转,不再如此悲伤,而是激昂高亢,战鼓一般的节奏和曲调,却也是复仇的号角。
一头头巨鲸们死咬住海德拉那修长而刚硬的尾部,从各个方向咬住海德拉的躯体,撕扯着向反方向游动,就像五马分尸那样,数十头巨鲸拥挤在一起。
不过它们并没有全力撕咬,仅仅是将海德拉分尸根本算不上什么刑罚。
利维坦咬住海德拉的蛇颈,拖着海德拉以及它的子系们一同下水,潜入几百米下的深处,再带着海德拉冲上海面,速度极快,狠狠地撞在冰架上,带着漫天的碎冰翻转,而后再度入水,一头扎向冰川深处。
抹香鲸猎杀大王乌贼就是采用这种战术,在深海之中咬住大王乌贼,用最快的速度把它带到海面,水压的巨大变化会让气体从它的体液中快速析出形成气泡,造成血管栓塞,甚至让猎物的肺泡爆炸,利维坦这是要让海德拉体验窒息的感觉。
一滴初代种的龙血的确帮助海德拉恢复了不少伤势,但体力是无法恢复的。海德拉体内的超级细胞分泌出更多类似肾上腺激素的物质,清理着栓塞的血管,阻止着肺泡的爆炸,延续着它那脆弱不堪的生命。
但意识却随着那类似肾上腺激素的物质的分泌而越发清醒,它甚至听见了巨鲸们的磨牙声。而意识的愈发清醒也导致四肢百骸传来的痛苦愈发剧烈,那利齿咬破血肉带来的疼痛,那肺部膨胀的痛苦,都让海德拉生不如死。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下潜和浮起,海德拉逐渐对那样的痛苦感到了麻木,那对蛇瞳中的赤金色也不再明亮,而是变得黯淡无光。而海德拉的身体也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刑罚,砰得一声,一团血箭从海德拉的口中吐出,还有一些脏器的碎片。
那是它的肺泡承受不住压力,爆炸了。
痛苦让海德拉昏死过去,但巨鲸们的撕扯却让它又瞬间从昏迷中苏醒。
巨鲸们撕咬着海德拉的躯体,向着反方向游去,只听“刺拉”一声,海德拉的身躯便分成了数十块,这条冰川也彻底化为了血池。利维坦与鲸群沐浴在血池中,展露着锋利的獠牙,就像是一头头喋血的噬人鲨。
利维坦与巨鲸们交流了几句,巨鲸们纷纷将嘴里叼着的海德拉躯体扔回了冰面。
西拉看着残破不堪的尸块,也没有什么不悦,只要没有大块的缺失就不影响献祭。黄金瞳点燃,挥了挥手,尸块便聚集在了一起,被冻成了冰块。西拉将手按在冰块上,一团暗青色的物质顺着西拉的手掌被拽了出来。
那是海德拉的灵魂。
九颗头颅中蕴含的九个灵魂相互缠绕着彼此,拧成了麻花一般。
借着暴风雪的遮掩,西拉带着冰冻住的尸块来到了因纽特村落大约一公里外的地方,将尸块埋在了冰层之下,随手将刚刚抽取出的海德拉灵魂强行扯下一部分,打入尸块之中。
西拉站在埋着海德拉尸体的冰洞前,咬破早已愈合的食指,鲜血从伤口中流出,却没有滴落,而是悬浮在半空中。西拉深吸了一口气,灿金色的双瞳盯着地面,漂浮在半空中的龙血随着祂的意念而在地上形成一道道鬼画符一般的图案。
那是西拉在用初代种的龙血铭刻龙文。
利维坦看着西拉以龙血铭刻龙文,铭刻下这座用于献祭的小型炼金矩阵,将这一幕记在了心中。
它知道,要不了多久,自己也要和海德拉一样躺在西拉为它准备的冰洞之中,以灵魂的形态等待着被献祭的那一天。
但它的心中却没有一丝的怨恨和恐惧,它知道,如果西拉不这样,谁都无法活着避过这一劫。而且,它本就是西拉的次代种,它的一切都是西拉给予的,包括那滴心头血。更何况西拉还做出了那样的承诺,一位王能为祂的臣子做到如此程度,它又有什么理由埋怨自己的王呢?
格陵兰岛南部的海岸边,强劲的水流自下而上涌来。
在格陵兰岛附近的海域中,除非是上下层海水温差十分巨大,否则这种垂直洋流是几乎不会发生。如果发生,那么海底要么是有一座海底火山,要么是某个体积大到不可思议的东西正在高速地上浮。
强光打在海面上,尽管在极昼的北极圈内并不需要灯光也能看清周围。带着光柱破水而出的是一艘巨大的黑色潜艇,鹦鹉螺号。
昂热和守夜人以及贝奥武夫爬出舰桥,踏过平坦宽阔的前甲板第一次站在格陵兰岛的土地上。
而就在昂热三人踏上格陵兰岛后,鹦鹉螺号就再一次沉入了海洋之中。
庞贝、古德里安、曼施坦因和曼斯终归不是那种擅长战斗的混血种,而帕西则要负责保护庞贝,他们会留在鹦鹉螺号上,与鹦鹉螺号一起四处游走,寻找海洋与水之王的踪迹,也可以作为一支必要时刻的援军。
至于猎豹号,汉高无意和昂热等人一起行动。
芝加哥混血种社群已经参战了,并派出了一艘阿库拉级核潜艇,已经为人类和海洋与水之王的战斗作出了贡献,那么跟在昂热身边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昂热先发现了海洋与水之王,有没有他汉高都一样,芝加哥混血种社群的贡献并不会增加多少。但如果他先发现了海洋与水之王,哪怕只是发现位置的首功也比跟在昂热身边的功劳大。更何况,如果他们的运气够好,如果干掉了海洋与水之王,他们就能独吞那具龙骨十字。
因此,既然跟在昂热身边无利可图,不如放手一搏,反正他也没什么本钱好亏损了,也算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了。
昂热、守夜人和贝奥武夫三人虽然没有另一台迷你Eva,但他们直接根据经纬度坐标前进,一路上也极其“好运”地没有遇见暴风雪,就连一头雪狼和北极熊都没有遇见,几乎是再顺利不过地抵达了因纽特村落。
而且当他们三人接近因纽特村落的时候,原本因纽特村落附近已经持续了数日的的暴风雪也戛然而止,这不免让那些因纽特村民觉得昂热三人是获得了神的庇佑的贵客
“啊,可惜暴风雪停了,不然我说不定还能享受一下因纽特人对我们这种‘神佑’的贵客的最高待遇。”守夜人啧啧感慨,言语之中不乏惋惜之意。
贝奥武夫斜了守夜人一眼,不屑道:“鼠目寸光的家伙,在这种地方能有什么高规格的待遇?等消灭了我们的目标,你想吃什么喝什么没有?”
“咳咳。”
昂热轻咳了两声,目光瞥了守夜人一眼,颇有些恨其不争的意思。
“我想弗拉梅尔的意思不是因纽特人的土特产什么的,而是因纽特美女。”
贝奥武夫眉头紧皱,古板的他有些不理解贵客和因纽特美女之间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守夜人还想入赘因纽特族不成?
“以妻待客。”
“以妻待客”也是因纽特人风俗中的一大特色。所谓“以妻待客”就是家里来了客人,他们的最高礼仪就是让妻子陪伴客人,甚至允许两人发生关系。
所以守夜人才会如此感到惋惜,毕竟就连普通的外族人都有可能得到“以妻待客”这种规格的礼遇,更何况是在因纽特村民们看来拥有“神的庇佑”的客人。
虽然这种事情有些粗陋,而且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件道德败坏的陋俗,但对于因纽特人来说却也为了族群的生存和繁衍。
由于因纽特人的人口总数全球只有6万多,而且多以游牧群居生活,近亲繁殖加上生存环境的恶劣,所以后代的成活率很低。虽然他们不知道近亲生育的危害,但长期的经验让他们看到与外族人生育的子女成活率非常高,所以“以妻待客”的风俗也就慢慢形成了,由此可见这种看似陋习的风俗,实际是因纽特人延续族群的一个无奈之举。
而且由于男性长期要在外狩猎,缺少繁衍时间,一个村落的男性甚至分成两批,一批负责和村内的所有女性繁衍后代,另一批外出狩猎,每次轮换着来,这都是出于人口稀薄的原因。
也因此,在因纽特人眼里,孩子是不是自己亲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将自己的族生存群繁衍下去。至于伦理道德,他们是不怎么管的,也管不过来。毕竟只有先生存下去了,才会有精力实施道德管制。
当然,也还有另一个原因,就像原始部落那样特别优秀的男性做客其他部落会被要求和对方部落的女性繁衍一夜,因为他们需要拥有这样优秀基因的后代。所以无论是恺撒、楚子航、路明非还是芬格尔乃至施耐德都备受困扰,总有村民希望他们能留下自己的基因。
尤其是芬格尔,至于楚子航、恺撒、路明非这种瘦不拉几的只是备选而已。芬格尔那壮实的身躯让他在因纽特村民们中备受欢迎,纷纷要求芬格尔去他们家里做客。只不过,芬格尔表示自己要守身如玉,所以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当然,自称“芬格尔屁股一撅就知道他要拉什么翔”的路明非对芬格尔的理由表示怀疑,并给出了听上去颇为合理的可能性——芬格尔对因纽特女性那长期处于风雪中粗糙干硬的肌肤不太感冒。
事实上路明非还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某台iPhone手机的存在也许让某人有些畏惧,担心自己可能会在回卡塞尔学院后遭遇类似于跌落站台等各种致死意外。
(4052字)
第三百二十六章:人类战胜龙族后的下一个敌人
因纽特村落
十辆雪地摩托和两架由雪橇犬们拉动的雪橇已经停在了村落的门口,众人顶着村民们那“依依不舍”的目光检查着雪地摩托和雪橇以及上面的物资。
在因纽特村民的帮助下,各种物资被搬上雪橇,那是一些用于取暖的燃油以及各种高热量的食物,比如腌制过的鱼类和海象、海豹肉等,足够他在北极圈里挥霍一个月。
还有几件各种动物的皮毛制成的衣物,别看那简陋毛皮满满的原始风,但实际上它的保温效果可不逊色于卡塞尔一行人身上的保暖服。因纽特人用咀嚼法制成的生皮甚至零下50度时仍然是温暖和柔软的,适应度远远超过用现代方法硝制的皮革。
路明非忽然注意到昂热、守夜人和贝奥武夫带来的似乎是三辆雪地摩托,而且看这三人各自往三辆雪地摩托里装物资的模样,显然三人是打算分三辆雪地摩托出发。
在通常情况下,雪地摩托还是两人一辆毕竟合适,这样一人驾驶,一人负责随时应付可能出现的敌人。而施耐德带领的小队人数刚好是单数,两对情侣自然不可能分开,但无论是出于任务还是私人角度,这时候情侣组队都是最合适的。
楚子航和苏茜之间的默契与恺撒与诺诺之间的默契足以让四人将效率发挥到百分之百的水准,换掉其中一个人未必还能有这样的效率。
不过,这种组队模式放在四年前的卡塞尔学院几乎是不可能的。自秘党和学院见到格陵兰事件后的芬格尔,这项制度就被正式颁布,别说是将情侣分在一个小组,就算是分配在一个任务里都是不可能的。学院和执行部以及秘党都认为,情侣组队势必会因为个人感情而导致任务的执行出现不可控因素,比如因为私人感情而耽误甚至放弃完成任务。
还有更极端的情况,就是情侣间有一人在任务中阵亡,十年前格陵兰事件后的芬格尔的表现成了这项规定被彻底践行的重要原因。
叶胜和酒德亚纪之间就是典例,他们在一次次任务中互生情愫,从一对欢喜冤家变成了互相爱慕但谁也不敢戳破表白那层窗户纸的伪·情侣,因为成为情侣就不能在一起执行任务了。
卡塞尔学院这样的安排看似有些过了,实际上也不全是为了任务,也有出于对执行任务的队员的安全考虑。尽管叶胜和酒德亚纪最终安全归来,但很大程度上是归功于陈鸿渐成功破译龙文并辨别出了那座炼金阵法以及酒德麻衣的强势表现,否则二人早就死在瞿塘峡的青铜城了。
而事后根据二人任务报告也的确说明这样的情侣关系对他们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比如叶胜或者酒德亚纪应该在对方被参孙缠上的第一时间就带着七宗罪跑,这样如果没有酒德麻衣的援助也有可能有一个人能活下来甚至可能带走七宗罪。当然,没有人知道诺顿当时就在青铜城的顶端,但就事后掌握的情报而言,另一人逃走是最优方案。
不过,自08级学员入学开始,这项规则被执行部临时废除了,就连吸血鬼一般的秘党元老会也提不出任何反对意见。
谁让07级最优秀的三名学员是男生,08级最优秀的三名学员却是女生,而这三男三女还刚好凑成了三对情侣,合作起来默契十足并且表现优异,就连一位位初代种都在他们的面前折戟沉沙。
“呃,校长,副校长,还有贝奥武夫前辈,你们为什么一人一辆雪地摩托?”路明非好奇地看着三人问道。
“谁要和这个浑身鳞片的糟老头子一辆车!”
“谁要和这个满脑子黄色的种马一辆车!”
“你说谁是浑身鳞片的糟老头子!”
“你说谁是满脑子黄色的种马!”
守夜人和贝奥武夫对视一眼,各自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不屑,同时出声吼道。
看着昂热一脸无可奈何的神情,众人似乎也理解了为什么三人要各骑一辆雪地摩托,但他们也懒得多管闲事,默默地检查着自己的装备。
“汪汪汪!”
一头头雪橇犬欢快地从因纽特向导给他们准备的大型犬舍中跑出,欢快地在雪地上打滚蹦跳。
向导看着雪橇犬们在雪地里翻滚的模样,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狠狠地撸了一把领头犬的狗头。
领头犬在一队雪橇犬中的地位可以说是至关重要的,它既是大脑,也是心脏,拥有狼群中的狼王一样的地位。它既是犬舍中的头犬,也是拉着雪橇奔跑时的领头犬,管辖并团结着犬群的同时在奔跑时负责引导雪橇犬们的奔跑方向。
如果没有一头合格的领头犬,那么使用雪橇犬拉雪橇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雪橇犬们会向两个方向拉动雪橇,从而导致雪橇的侧翻,这是极其危险的事情,在北极翻车的后果不亚于在高速公路上遭遇车祸。
此外,领头犬还需要在休息的时候确定每一头雪橇犬是否都在老老实实的休息,它会朝着不安分的同类吼叫训斥,也会在遇到危险情况的时候安定军心。
在雪橇犬们大致适应了室外的温度后,因纽特向导将雪橇犬们一个个拴在雪橇前。经过男人训练过的二哈们瞬间明白了男人的举动意味着什么,一个个地安静下来,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等待着来自主人和领头犬的指示。
“布里芬,多带点燃油。”
一名老者将一大桶燃油放在了因纽特向导装物资的雪橇上,神情有些严肃。
“萨满,不需要那么多的。”因纽特向导摆了摆手。
因纽特萨满却没有理会他的拒绝,严肃道:“最近暴风雪太频繁了,如果被暴风雪困住就危险了。一桶燃油占不了多少空间,相比你这一次的报酬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是带上它,关键时候可以救命!”
“您是预言到了什么危险吗?”
因纽特向导脸色有些糟糕,尽管天气预报的可信度远胜于萨满的预言,但因纽特族无论哪个村落都会在二者出现分歧的时候毅然决然地相信自家村落的萨满,尤其是那些不详的预言。
“不,托纳萨克神并没有给我任何的指示,只是我心里有些不安,就像那天……就像那天一样,你知道的,当时我也这样劝阻过他们父女……只可惜……”老萨满摇了摇头,“我也说不准,也许只是我这个老人家因为他们父女的遭遇而有些心神不定呢。”
“不过,我建议你紧跟着这些人。我觉得他们不是什么一般的科考队,而且我总觉得他们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也许他们真的是受到‘神明庇佑’的客人呢?”
老萨满拍了拍因纽特向导的肩膀,走回了自己的房子,透光窗户眯着眼睛注视着昂热等人。
因纽特族的萨满也是需要外出捕猎的,作为一个打了一辈子猎的老猎手,他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些年轻人身上不众不同的气息,就连一些生性凶狠的雪橇犬都会在他们面前变得乖巧,眼神中充满了讨好和一丝畏惧,就像在看见他这个身上沾满了鲜血的老猎手一样。
那么,这些雪橇犬畏惧那些年轻人的可能性只有一种了,就是他们身上也沾满了鲜血。
这些年轻人还算好,最危险的应该是那几个老人……
老萨满的目光悄然落在昂热、守夜人和贝奥武夫的身上,那些雪橇犬甚至不敢靠近那三个老人,难道他们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老兵吗?
老萨满摇了摇头,他是见多识广阅人无数,但他也不想多管闲事。
至于布里芬,自己已经把一整桶燃油赠送给了他,也稍加提醒他注意危险,也不算对不起他了。
随着男人的一声吆喝,伴随着雪橇犬的犬吠声和雪地摩托的运转声,一行人终于出发了。
只不过,众人刚离开村落五百米左右,暴风雪再次降临这片区域,漫天的飞雪和肆虐的狂风席卷了这片地区。
同样,这一次也没有Eva的预警。
施耐德微眯双目,喃喃道:“又来了。”
昂热微微一笑,先前整整困了施耐德近一周的暴风雪他早已从施耐德的口中知晓,对于这些在屠龙战场上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的老家伙来说,这甚至不需要什么直觉就可以肯定是海洋与水之王在阻止他们前进。
“施耐德,你们来得比我们早,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吧。”
施耐德按下了护目镜的加热按钮,将落在护目镜上的雪花融化,目光坚决。
“直接前进。”
“顶着暴风雪吗?这里可是……”
昂热隐晦地看了一眼走在最后面的因纽特向导,他不觉得这个普通人可以跟着他们一起顶着暴风雪前进。即使他扛得住,那些雪橇犬也未必扛得住。
“可以的,只是事后需要麻烦富山雅史亲自来一趟格陵兰岛了。”
昂热目光闪烁,咧嘴一笑,他知道施耐德真正想说的方法了。
“没事,我相信他不会介意的。”
得到了昂热的首肯,施耐德和楚子航这对师生相视一笑,二人的眼中都跳动着火焰。
那不光是黄金瞳被点燃后的亮金色火焰,还有一个老家伙用仇恨和战意作为燃料点燃的火焰。
低沉浑厚的声音从施耐德和楚子航的喉间传出,节奏越来越快,演化为高亢的唱颂。
因纽特向导瞪大了眼睛,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人的眼中会散发着亮金色的光芒,更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看上去就像他们村子里的萨满向托纳萨克神、西拉神以及塞德娜女神祈祷时那样庄重肃穆,却又令人感到恐惧,就像魔鬼借着他们的嘴念出了最恶毒的咒语。
他想逃,但他发现自己的四肢都在发软,干渴的喉间发不出任何声音,更无法呼喊自己的雪橇犬们调转方向逃离。
因纽特向导的目光看向雪橇犬们,发现它们匍匐在了地上,就像小动物们看见了不可能战胜的猛兽一般,连反抗的心思都生不出,唯有臣服这一个选项。
他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却只能看着一切发生。
忽然,他发现头顶似乎不再有雪花落下,裹着熊皮毛衣的身体竟然开始发热出汗。
一道火红色的光芒瞬间出现在施耐德和楚子航的手中,那是火焰中的君主。
而混血种们一般称它为“君焰”。
正是那炽热的火焰提升了附近的温度,融化了从天空飘零的雪花。他不明白仅仅是一朵巴掌大的火苗为什么能将头顶的雪花都融化,但他知道这绝不是什么魔术表演,而是某种类似于巫术的手段。
这群人,根本不是什么科考队的研究人员,而是一群……一群巫师,甚至可能是一群游走在人间的魔鬼!
诺诺扫了一眼颤抖的因纽特向导,侧写让她读出了男人心中的恐惧以及那些无端的猜测,还有那深深的排斥感,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就是混血种要制定《亚伯拉罕血统契》对大部分普通人隐瞒混血种存在的最根本原因。
因为在普通人的眼里,混血种根本不是他们的同类,而是异端,是怪物,是魔鬼,也是他们战胜龙族后的下一个敌人……
不同于纯血龙类,渴望被认同却无法被认同,这才是血之哀让混血种感到孤独的最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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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托纳萨克是地下世界之王,也是众神之神,是因纽特神话中最为强大的超自然生物,他常以独臂巨人或者熊的形象出现在因纽特萨满的面前,而一般人是看不到它的。
PPS:某个写龙族同人的新人,别老从我书里抠几句反抗命运或者别的内容的句子放自己书里了……虽然可以看得出你应该是看我书的书友,但这样的参考让我多少有点不舒服……如果你看见了这段话就到此为止吧。
请个假休息一天
昨天五一,也没好好休息一下,看着其他几个作者朋友都选择了请假,我想我也需要请个假顺应一下潮流。
第三百二十七章:something for nothing,不劳而获
格陵兰岛西岸
冰雪连天的极寒之地上,那一块褐色的土地格外的显眼,尤其这远看如同岩石天然形成的近百米高的巨大洞穴。
在这几乎遍地是永冻土的格陵兰岛自然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天然洞穴的,那是芬里厄操控土元素构建的,先聚集土元素堆叠出一座百米高的岩山,再将中间挖空。至于怎么挖才能保证洞穴不坍塌,那都不是芬里厄需要考虑的事情。祂构筑的洞穴除非有人龙类袭击或者武装直升机轰炸,否则根本没有倒塌的可能。
而芬里厄构筑这样一个张扬的洞穴,原因也就是三个字——太亮了。
如今的北极圈正处于极昼的时节,一两天这么亮也就算了,天天这么亮,哪怕是芬里厄也受不了,根本睡不着。于是祂就索性造了个山洞,从某种方面来说也算是奢侈了。
至于陈鸿渐和夏弥,索性也跟着芬里厄在洞穴里睡觉,毕竟谁也不喜欢一天到晚到这眼罩睡觉,这玩意多少还是有些勒的。
熟睡着的陈鸿渐迷迷糊糊地被一阵酸麻感唤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看你堪比树袋熊的睡姿,陈鸿渐突然觉得,如果自己没有登顶封神之路,这手早晚要废。
催动着体内的龙血向着手臂加快循环以后,不再感到酸麻的陈鸿渐将几根被他的手压住的发丝拨开,闭上眼睡起了回笼觉。但紧紧过了不到十秒钟,陈鸿渐就重新睁开了双眼,而且点燃了黄金瞳。
“我说,你就一定要挑着这个时机来找我吗?现在是睡觉时间啊。”
陈鸿渐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原本抱着自己右手的夏弥和那鼾声如雷的芬里厄都不见了踪影。他也不再躺在那个岩石山洞之中,而是出现在了在一张金色的大床上,床的上方还罩着金绿色的巨大床罩,看上去就像是蒙古王公贵族的帐篷。
揉了揉有些迷糊的脑袋,陈鸿渐深呼吸两下,从那张金色的大床上起身。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屋顶的天花板上画着巨大的壁画,壁炉里也烧着炭火,在寒冷的冬季却也让人觉得温暖如春。
见没有人回应他的话,陈鸿渐也不着急,走到窗边伸了个懒腰,顺便沿着窗边走了一圈。
不同于格陵兰岛上那白炽灯般的阳光和因为暴风雪而有些灰蒙的天空,这里的窗外,天空一片湛蓝,微云背后透着朦胧的金色阳光。眺望着窗外的景色,他看见了气势雄浑的教堂和鎏金的圆顶点缀,不远处的广场上有制服笔挺的军人来回巡逻,一侧是红色的宫墙,另一侧是斑斓的大教堂。
好家伙,这是给我整到莫斯科红场边上了?
陈鸿渐多少还是有些吃惊的,毕竟路鸣泽虽然可以将人在梦境世界转移到某处,但那个地方实际上都是真实存在的,而且也是路鸣泽逗留过的地方,否则他也无法在梦境世界构筑这样的地方。
而那堵红色的墙……看过二毛国红场阅兵的陈鸿渐一眼就认出了。
只不过,路鸣泽这家伙有点牛啊,居然在现实中还有在红场边上的豪宅。
要知道,红场边上的豪宅可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到的,因为他们几乎是不对外出售的。
这些豪宅都是原来本地王公的豪宅,甚至还包括某些皇帝、女皇的行宫或度假屋,大部分都是被改成了博物馆或是高级军官疗养院,绝对是有市无价。
陈鸿渐倒是起了参观的心思,反正路鸣泽这家伙把自己弄来这鬼地方却不现身,于是他不紧不慢地晃悠着下楼。
一楼空荡荡的,却并不冷清,各处都烧着壁炉,果盘里还摆着新鲜的水果,散落在各处的艺术品被收拾得一尘不染,桌面上还有看了一半插着金书签的俄文书。
这座建筑里绝对隐藏着一支劲旅,它由强有力的管家、高效的保洁员和极具审美的花匠构成,他们坚定不移地维持着这栋建筑的内部风格,永远箭在弦上地等着为贵客们服务,却根本不会出现在你的视野里。
“喜欢吗?我不介意把这里送给你,我亲密的合作伙伴。”一个略为稚嫩的声音从陈鸿渐的背后传来。
陈鸿渐眉头微微一皱,今天的路鸣泽似乎看上去有些病态,而且他似乎从路鸣泽的身上闻到了血腥味?
不过他也没有多问,摇了摇头拒绝了路鸣泽的馈赠。虽然他觉得这里十分精致奢华,对这里的装修布局也颇为满意,但他并不想要这座豪宅。
“我和夏弥已经制定好未来的计划了,就在长白山,到时候我就把上面所有的温泉都包下来作为我和夏弥专属的浴池,每天除了睡觉就泡在温泉里,吃饭也泡在温泉里,打游戏也泡在温泉里……”
“喔,那似乎也不错。不过你真的不考虑收下这座豪宅吗?这可是伊丽莎白宫啊,彼得大帝和叶卡捷琳娜一世的女儿伊丽莎白·彼得罗芙娜,也就是伊丽莎白一世的宫殿。”
“没兴趣,我又不来这里住,再豪华也没用。就算以后想来二毛国玩,大不了问你要间客房,你总不能小气到连客房都不愿意让我住吧?”
路鸣泽轻笑一声:“当然不会,毕竟我们也算是合作伙伴,而且目前来说我们除了合作伙伴以外还多了一层关系,我的守护者?”
“别别别,别恶心我了!明明很正常的称呼从你嘴里说出来却变得让我感觉有些gay里gay气的!”说着,陈鸿渐露出嫌弃的表情,还后退了几步和路鸣泽拉开了距离,“开门见山地说出你的目的,我还要睡觉呢。”
“真是绝情的男人,就跟我的哥哥一样。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说你就在睡觉,只不过我的精神进入了你的梦境世界。何况现在的你就算半个月不睡觉也不会怎么样,就算要休息也根本不需要通过睡觉来恢复精神力。”路鸣泽撇了撇嘴,“你和我哥哥一样,都是在逃避现实,不愿意接受自己已经是一个和混血种与众不同的物种的事实。”
陈鸿渐叹了口气,路鸣泽说得没错,他的确是在逃避这个已经发生是事实,他已经不算人类了,从基因学上来说他就是一头纯血龙类。
“行了,也不和你废话了,今天找你的确是有事情,而且是件大事。”
路鸣泽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是纠缠,作为一个了解人心的魔鬼,他知道有些话题是要适可而止的,更何况今天他的确有求于人。
“路明非遇到危险了?”
陈鸿渐第一反应就是路明非出事了,否则路鸣泽也不至于在这个点来找他。
“还没有,但就快出事了。他正在一步一步踏入西拉设下的陷阱。”
路鸣泽的眼神有些阴鸷,曾经西拉对他来说是条合适的走狗,但西拉毕竟是海洋与水之王,是那个尼德霍格最宠爱甚至视为“太子”的儿子,自然是不可能一直屈居于路鸣泽或是奥丁的麾下,只不过,路鸣泽没有想到西拉竟然疯狂到这个地步。
“我想我大致上猜到了你要说的了。”陈鸿渐的脸上倒是没有露出任何惊讶,“总而言之就是你想让路明非和你进行第三次交易,但是你却觉得仅凭第三次交易的力量不够稳妥。”
“但就我已知的情况,以路明非的实力,哪怕不交易,配合楚子航、恺撒、苏茜、诺诺、芬格尔也绝对可以和西拉、塞德娜一战,更何况昂热、守夜人、贝奥武夫还有我的老师施耐德,暗地里更是还有汉高他们虎视眈眈,还需要我帮忙?你确定不是让我去扮演反派逼路明非第三次交易吗?”
“当然不至于,但西拉的疯狂的确超乎了我的预料,我不能允许我的剧本有这样的意外情况发生。”路鸣泽盯着陈鸿渐的眼睛说道,“给你个提示,言灵·九婴。”
疯狂?
陈鸿渐眉头微皱,言灵·九婴的事情他听芬格尔说过,夏弥也对这个言灵有所了解,的确是很创新的言灵,但想凭借言灵·九婴击败三次交易的路明非应该不至于吧?
忽然,他想到另一个可能性。
“他收集了很多纯血龙类的尸体和灵魂?总不能是把……”
“嘶,不会吧,这家伙这么疯狂?”
本来只是随口一说,但路鸣泽那难看的表情却坐实他还没说出口的猜想。
“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毕竟你现在也算是头牌了,出场费已经高到我都付不起了。”
“你这是想白嫖?你就算不打赏,投个月票总也好啊,现在可是双倍月票期间!再不济全订总行吧!”
“可我就白嫖了,你能怎么样?有本事你别去,我可提醒你,还剩下六个小时,你不怕你这么久以来为改变身边人命运而付出的努力却最终因为西拉而功亏一篑?”
路鸣泽之前虽然脸色有些难看,但那是因为他不喜欢自己制定的剧本中出现太多意外性的事件。至于担心?路明非想死还是挺难的,更何况就算打不过,路鸣泽也绝对能保证路明非安全地离开。
再者,他确信,陈鸿渐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哪怕他不开出任何的报酬。
虽然他不知道陈鸿渐究竟是怎么知道未来和身边人的命运的,但是他可以确定陈鸿渐的确知晓这一切。他没有证据,但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证据就可以确定的。
最为关键的一点,陈鸿渐是个重感情的人。
他是绝对不会因为些许的利益问题就放弃对路明非施以援手的,更何况其中还涉及到他的朋友和老师。就算自己今天不来找陈鸿渐,只要言灵·九婴被释放,他就会在第一时间带着夏弥和芬里厄赶着去救援。
路鸣泽离开了这个梦境。
他来,也只不过是给陈鸿渐报个信。
说起来,他今天来告知陈鸿渐这个消息就已经可以算是提前支付了这笔交易的报酬了。
“唉。”
陈鸿渐不由叹了口气,本来还行薅点羊毛的,可路鸣泽的确抓住了他的软肋。
他是和秘党决裂了不假,但他难道能坐视楚子航、恺撒他们还有施耐德陷入危险之中吗?
陈鸿渐退出了路鸣泽的营造的梦境世界,尽管路鸣泽没有耽误他多少休息时间,但他却是睡不着了。不光只是楚子航和恺撒等人的安危,更是因为,一切似乎正在一步步向着路鸣泽拟好的结局走去了……
只是……在他编写的剧本里,路鸣泽给他自己安排的结局应该是死亡吧。
他能感觉得出,现在的路鸣泽很虚弱。
虽说不至于弱不禁风,但路鸣泽让人觉得有点像电视剧里那种病入膏肓却强装无事的角色,故意装出那副狡黠和活泼的样子。
他大致知道路鸣泽变得虚弱的原因,那是路明非得到力量而失去的东西。
一次次看似是在哄骗路明非付出四分之一生命交换力量,却从来没有告诉路明非付出那四分之一生命的人究竟是谁。
somethingfornothing,用什么珍贵的东西,换回了空白?
他查过《柯林斯高阶英汉双解学习词典》,那句话真正的意思是“不劳而获”。
陈鸿渐喃喃道:“路鸣泽,你怎么知道我想改变命运的人中,不包括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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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近有点失眠了,睡得晚醒得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可能是有些担心家里人吧。老家县城突然爆发了一波疫情,爆发最严重的地区就是我家小区对面的小区,因此我家小区也封了,那附近小区全封了,所以多少有些担心家里人,再加上月中就要比赛,根本睡不着,
另外,各位读者老爷们有没有什么助眠的小妙招,传授作者菌一下,为了你们能顺顺利利看到这本书的结局。
PPS:再求一次票,5月7日24点前都是双倍月票,
第三百二十八章:打破命运的人
二毛国,莫斯科,伊丽莎白宫
一个看上去有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半卧在沙发上假寐,一身与年龄毫不相符的精致黑色西装,精心打理过的头发。不认识的人可能会将他当作一名贵族出身的可爱小少爷,绝不会想到他是个举手投足间就可以毁灭一个国家的存在。
忽然,男孩睁开了眼睛,却紧咬着牙齿,左手捂着心脏,面目狰狞,一滴滴冷汗从额角流下。
“仅仅是隔着片海构筑一个梦境就让我变得这样不堪。”
路鸣泽看着缠绕在手上的绷带颜色逐渐变红,不由叹了口气。
砰!
那有着黄金色泽和美丽纹质的上等白桦木大门就这么被人狠狠一脚踹开,门上贴着用以装饰的金箔都被高跟鞋踹出了一个凹痕。
“喔喔喔,我的天哪,恩曦你这么暴力可不好,这可不是我家,而是零的家,你这样破坏可是不对的。”路鸣泽一边表现出惊讶的神情,一边悄无声息将手缩进了袖子中。
“比起你让我‘收买’五角大楼的某个高层以及某位潜艇指挥官来说,这似乎根本不算什么,再说了,我们家的皇女殿下不会责怪我的。”苏恩曦不屑地白了他一眼,指了指身后的零,“她要是介意,刚刚就阻止我了。”
“就算零不和你计较,可你这样的破坏行为也会被管家上报二毛国政府问责甚至逮捕的。要知道,那个老管家虽然忠心耿耿忠心耿耿并且不会管我们在伊丽莎白宫干任何事情,可一旦危及到这座伊丽莎白宫本身,他绝对会立刻反水的。”
零在当年的事情以后得到某个大毛联邦陆军中将的帮助,得以改头换面使用新的身份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并冠以“罗曼诺夫”这个尊贵的姓氏,改名为零·拉祖莫夫斯基·罗曼诺夫。
至于罗曼诺夫的来由,则是那个赫赫有名的罗曼诺夫王朝的罗曼诺夫。按照这个新身份的档案记载,零的血统向上可以追溯到伊丽莎白一世,她这一支是伊丽莎白一世和宠臣拉祖莫夫斯基秘密结婚生育的孩子。
十月革命后,沙漠皇帝尼古拉斯二世一家全都被处死了,那以后即便是罗曼诺夫家族的旁系后人也不敢宣称自己拥有沙漠皇帝血脉。但在大毛联邦解体之后,被记录在档案上的罗曼诺夫王朝后裔被允许恢复这个姓氏,并归还部分宫殿给罗曼诺夫王朝的后裔。
当然,前提是你要能妥善地保养它,并在在自己不住在这里的时候可以开放这座旧宫除卧室等私人场所以外的地方,作为展览馆展示给参观的游客们。
好吧,一言以蔽之就是大毛联邦给自己找了些人傻钱多还愿意免费出钱修缮和维护这座旧宫的旧王朝皇室后裔(yuandatou)。而大毛联邦以及现在的二毛国的义务只是安排了管家、女仆以及一些负责修缮旧宫的工作人员,都是在各行各业属于世界顶级的服务人员,也是阔绰了一把,反正钱是冤大头付的。
苏恩曦鼓起脸颊,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再理路鸣泽。
她要的是夸奖和安慰,才不是来听路鸣泽客串老妈子唠叨的。
苏恩曦当然有理由撒气,任谁在莫斯科的大街小巷逛街休假时,突然被安排上一系列正常老板绝不会安排给下属的任务,谁会心情好?
尤其是她上一秒还在莫斯科中央马场骑马,下一刻就被要求立刻坐私人飞机去一趟华盛顿的五角大楼收买某个高层人物。
苏恩曦说老板您知道人家那个层次的人物是不会被金钱所动摇的吗?路鸣泽却淡淡地表示世界上没有收买不到的人,只有你给得不够多。
苏恩曦完美地演绎了一波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只见她翘起二郎腿眼中放光地问道:“那我能收买老板你,然后让你踹了那两个家伙,这样本宫就算是宠冠……”
路鸣泽玩味地看着被酒德麻衣和零塞上了口球并用龟甲缚捆绑的苏恩曦,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发出啧啧的惊叹声,只可惜还没来得及按下手机相机的拍照键,苏恩曦就被酒德麻衣和零抬上车一起去机场坐上去往华盛顿的私人飞机。
苏恩曦的想法很好,但是她曲解了路鸣泽的意思。
路鸣泽可没有说“没有金钱收买不到的人”,他没有局限用来收买的东西。
当然了,独占雨露这种事情哪怕苏恩曦没有理解错路鸣泽的意思也做不到。这自然不是路鸣泽骗人,只是要成功收买路鸣泽独宠一人,那么那种代价别说苏恩曦能不能付得起,就连路鸣泽自己应该也接受不了。
比如,苏恩曦垂危并且药石无医,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提出这样的要求自然不算过分。
不过,在了解到路鸣泽这句话真正的含义后,苏恩曦展现出的疯狂可是让路鸣泽都不由感叹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本就抠门的后勤大管家苏恩曦直接放弃了用金钱收买的计划,而是制定了两手计划。酒德麻衣和零一人绑票一人勾引(那个词还是不说了,怕被404,最近风声紧),将他的全家老幼全部秘密抓走关在一起,再在舞会上利用这位高层的欲望引诱他。
难得的,负责勾引这位高官的计划是不是由酒德麻衣这个绝世妖姬来执行,而是由路鸣泽的小棉袄,团队里的皇女殿下来执行。
一开始零是拒绝的,和卡塞尔学院的“真空女王”有过身体接触的人,这个世界上可能都不会超过二十个,这还要算是出生时的妇产科医师和那对无情的父母,以及黑天鹅港的护士和同为实验体的孩子们。实际上和零有过正常以及不正常的身体接触的,一手之数,酒德麻衣、苏恩曦、路明非、路鸣泽,还有某个给了她新身份的前大毛联邦国防部副部长。
但,很不巧的是,那位五角大楼高层人员有着某些癖好。
苏恩曦的原话是:“我用了各种手段潜入他的住宅、办公室,把他电脑和手机翻了个遍,还调查过他经常去的私密性极高专门接待官员的夜店,最后再根据他电脑和手机里的小电影,确定了他的喜好。”
事后零在向路鸣泽汇报任务经过的时候是这么说的:“任务目标疑似是因为心理变态的缘故,对于外貌幼小的女性有着超乎寻常的好感,我利用了自己在这方面的长处,在酒店的房间内将他打晕然后拍下了他的不雅照。”
路鸣泽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零在说什么,但十秒钟之后他意识到零是把“勾引”这个词用如此学术的说话描述了出来。
在确认零没有让那位油腻的高层人物触碰之后,路鸣泽大度地和零表示没关系,他决定放过那名高层人物九族了,最多在这次事件后把他满门沉太平洋而已。
这样的行为,无疑更加刺激了劳心劳力四处奔波找门路的后勤大管家,于是这位妞一回伊丽莎白宫就跟路鸣泽使小性子。
“我不管!你得给我些补偿!”苏恩曦走到路鸣泽的面前义正言辞道。
路鸣泽愣了愣神,一个瞬身从沙发上消失,出现在了窗边,悻悻地说道:“要不我给你放一个月的假?”
苏恩曦撇了撇嘴,坐在刚刚路鸣泽坐过的沙发上,上面还有些余温:“你当老娘傻?嘴上答应给我放一个月的假,后脚就突然在我休假时紧急安排我任务,尤其是在这个紧要关头,你要是能真让我放十天以上的假期,我‘苏恩曦’这个名字从此以后倒过来写!”
“某种十个月的假期除外。”苏恩曦腹议道。
嗅嗅!
苏恩曦抽了抽鼻子,好像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不太确定,毕竟她在路鸣泽的团队里的定位是萧何+张良,很少去干打打杀杀的事情,再加上气味很淡,所以她也不能确定那是不是血腥味。
看见苏恩曦的表情和抽鼻子的动作,路鸣泽眯了迷眼,忽然开口道:“啊,要不这样好了,我陪恩曦你去逛街当作补偿好了。”
苏恩曦眼睛一亮,刚想说好,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言灵·天演强化了她的大脑思考运算能力,但为了配合这样的脑力,她的观察力等方面也需要跟上,否则根本发挥不出言灵·天演的能力。
也正是凭借这个言灵,苏恩曦察觉出了一丝异常。
发现异常的不只是苏恩曦,端端正正坐着的零和横着一双黑丝大长腿半卧在沙发上的酒德麻衣虽然没有苏恩曦这样的大脑思考运算能力,但她们都不是等闲之辈,更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路鸣泽和苏恩曦的人,所以她们也敏锐地注意到苏恩曦抽鼻子的动作以及路鸣泽那有些异常的举止。
从刚刚突然瞬移到窗边的举动到发现苏恩曦抽鼻子以后提出带她去逛街作为补偿,要知道路鸣泽最讨厌的就是陪女孩子逛街,他觉得那是比屠龙还要让男人疲惫的工作。
路鸣泽心里有鬼!
这是三个女孩一致的判断!
三人齐齐冲到路鸣泽的面前,确定了那血腥味的来源。
零敏锐地注意到了路鸣泽将手缩在袖子里,和酒德麻衣对视一眼,二女一把抓住路鸣泽的手臂,将西装的袖子撸起,却看见了触目惊心的一幕。
干枯苍白的手,从手掌往上缠满了绷带,而绷带已经被染得通红。
这个男人竟然在流血!
这对于这个几乎无所不能的男人来说绝对是从未有过的事!
并不是说路鸣泽无敌到从未受过伤,当初在和路明非交易融合后与白王交战时,他也被捅了一万个透明窟窿,哦不,是被戳了上百个伤口出来,流的血量差不多相当于一个献血狂魔三十年指标。
但纵然会受伤,会流血,甚至血流成河,这个男人却永远是是那样从容不迫举重若轻的,绝不会带着伤出现在她们的面前。
无论是那强大的恢复力还是他的骄傲,都不允许自己将狼狈的一面展现在自己的女孩们的面前。
“怎么……怎么会这样?”
酒德麻衣的声音颤抖,她很少会流露出情绪,忍者本来就应该是克服了内心的恐惧和肉体的痛楚,只为了完成任务而生的机器。
路鸣泽笑笑,挣脱了酒德麻衣的手,他这么做的时候显得有点吃力,像个病人一样虚弱。
酒德麻衣绯红色的眼角抽动,明显地带着杀气:“谁!谁能够伤到你!是海洋与水之王吗?我这就去宰了祂!”
酒德麻衣怒气冲冲地转身准备离去,苏恩曦和零没有说话,但是她们身上溢散出的杀意以及与酒德麻衣并肩而行的行为就足以说明她们内心的想法。
路鸣泽伸手拦下了三人,轻轻地抚摸着酒德麻衣的脸,揉了揉苏恩曦的头,最后轻轻吻在零的手背上,微笑道:“我不是受伤了,我只是快死了。”
三人呆呆地看着路鸣泽,思考着自己幻听的可能性。
“这世界上可真没有不会死的东西,这就是所有生灵的命运。”路鸣泽温和地笑着,似乎谈论的并不是自己的生死。
“命运三女神中,乌尔德早已纺织好一切生灵的命运丝线,没有人可以从薇儿丹蒂手中抢过那正在被拉扯的命运丝线,更无法从诗寇蒂的剪刀下护住那些即将死亡的生灵的命运丝线。这是世间一切生灵的命运,无可更改。”
忽然,路鸣泽似乎听到了什么,向着面朝西方的窗户看去,目光似乎穿过了千山万水落在了那个洞穴中的男人身上。
“呵,也说不定我不会死。”路鸣泽轻笑一声,“毕竟某个有趣的家伙已经把命运三女神的脸都给打肿了呢。”
(426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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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科普一下,人一次最多捐400CC的血,而且每次捐血至少要间隔半年。一般人体差不多有的血,路鸣泽这种特殊存在有多少血就别纠结了。
PPS:说到命运,西方神话里,无论是希腊神话、北欧神话、凯尔特神话、希伯来神话还是圣经里的故事,几乎所有的一切都是由神明来操控的,普通人能做的就是切合神明的意愿,当好棋子和提线木偶,并祈求神明能够垂青自己,在神明的帮助下战胜一切困难。
而华夏的神话故事里,却都是人类靠自己战胜一切困难。燧人氏生火、有巢氏建屋、神农氏尝草,再到后羿射九日,大禹治洪水……是人类自己克服了一场场困难,哪怕是神明们引发的大灾难也无法击败人类,这就是对于命运态度的区别。
第三百二十九章:时隔十一年的复仇
格陵兰岛
狂风肆虐,暴雪飘零,一辆辆雪地摩托和雪橇呈品字形前进,顶着暴风雪行驶在一望无际的雪地上,后面带着漫天的雪尘。不过无论是头顶落下的暴风雪还是车后的雪尘,都在落地前就融化了。
芬格尔和施耐德的那辆雪地摩托加速追上了行驶在最前方的楚子航,施耐德看着面露一丝疲色的楚子航说道:“子航,到我了,你去休息吧。”
楚子航点了点头,也没有矫情。
这种时候逞强只是浪费体力耽误后面的行动反而得不偿失,更何况施耐德才四十岁出头,按照混血种的身体素质和寿命,这才刚进入壮年期呢,也不需要他担心什么。
当然,即使楚子航想逞强,作为驾驶员的苏茜也不会理他。
“喂,教授,您是不是已经察觉出了什么?”
芬格尔驾驶着雪地摩托,见苏茜和楚子航落在了队伍的后方时才轻声说道。
施耐德脸上露出诡异的微:“感知很敏锐啊。”
“是啊,虽然过了那么多年,但祂只要出现在附近,我都能闻出祂那令人作呕的气味。十一年来,我每天都在看格陵兰岛的地图,虽然我没有在这里一步步走过,但地图上的地形我已经记得一清二楚。我不记得我们要进入格陵兰岛中部会这么一路平坦,无论是哪条路线都不可能。”芬格尔回过头对着施耐德咧嘴一笑,“而且,我不觉得和我一样恨不得将那家伙千刀万剐的您会没有发现我们的路线怪怪的。”
施耐德淡淡道:“格陵兰岛的地图,你虽然已经牢牢记住,却还是差了些火候。”
芬格尔不解,他不明白施耐德的意思,他每隔半个月就会去通过Eva观察格陵兰岛的卫星地图,如果这还差了些火候,难不成要每天看一次?
“我们正在绕路。”施耐德轻声一笑,“在那个因纽特村落外一公里处绕着这个村子转圈,这已经是第二圈末尾了。”
芬格尔愣住了,脚下油门一松,雪地摩托的速度下降,如果不是他反应快赶紧提速,可能就要发生追尾事故了。
只是,施耐德的话还是令他处于震惊之中。
要看过多少遍地图才能在Eva都失灵的情况下发现自己在某一块区域绕圈?
施耐德看出了芬格尔的震惊,淡淡道:“如果你每天晚上都因为身体被龙血污染而带来的全身各处脏器的疼痛和对自己学生的思念以及愧疚而睡不着,只能通过记格陵兰的卫星地图来减缓痛苦,我想你也可以做到。”
芬格尔还是感到震惊,因为在他看来自己的痛苦才是最大的,失去了挚爱和可以放心交托后背的生死同伴,当年的颓废并非全是为了留级等待路明非入学而伪装的,至少前几年是完完全全的本色出演。
“我知道你不理解,在你看来我失去的只是自己教导的学员罢了,每年卡塞尔学院都有教授失去自己心爱的学生,但他们依旧奋斗在这片屠龙的战场上,无论是前线还是后方。所以你觉得我再痛苦悔恨也比不上你心中的苦是吗?”
“不,你不根本不懂我们这些教授!”
“如果我们没有在第一线和自己的学生并肩作战,那么我们只是悲伤,但我们也会为自己的学生骄傲,因为他们是人类的英雄,是值得尊敬的烈士。可如果我们和学生一起在第一线奋战,那么当老师的,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学生死在自己的前面。”
“就像那次瞿塘峡面对青铜与火之王和那头龙侍的时候,如果没有学院的及时支援,那么曼斯会第一时间下令摩尼亚赫号上的所有人员撤离,然后自己一个人带着下潜设备和那头龙侍拼命,这是我们这些教授的尊严。”
“但我不仅看着学生们死在我的前面,还活了下来,还是我自己主动求活,用言灵·君焰让自己在那片极寒之地活下来,甚至最后连我学生们的尸体都没能带回来。”施耐德的双目微红。
芬格尔冷冷道:“可您还是苟延残喘地活了下来。”
“没错,苟延残喘,这个词形容得很贴切,可我必须活着!”施耐德的双目更红了,但这次却是一片血红,“我还要为我的学生们复仇,把罪魁祸首碎尸万段!”
“而且,人真正死亡的时候,不是肉体的死亡,而是被逐渐淡忘直至被彻底遗忘的时候。我不想他们被人遗忘,不想那段仇恨被秘党逐渐淡忘,我要亲手为他们复仇,我要用海洋与水之王和利维坦的尸体和鲜血,来祭奠我的学生们!然后再把狗娘养的教皇绑来给他们举办一场最高规格的弥撒,让他们得以安息!”
“所以我绝不能死!”
“其实芬格尔你心中的痛苦与仇恨并不比我少多少,但我却比你更在意那份地图,为此不惜耗费大量时间去熟记它,你知道为什么吗?”施耐德淡然一笑,不等芬格尔回复便继续道,“因为你还年轻。”
“那一年你才19岁,而我虽然当时只有26岁,但却被龙血污染,再加上极寒带来的冻伤,我一个26岁的年轻人居然看上去和一个五十多岁的普通人一样,声音嘶哑,虚弱至极。我一度觉得自己没有几年好活了,所以我会抓住每一个机会,哪怕那对我的复仇计划只有微乎其微的帮助,我也不会放过。”
“但你不同,你接受了副校长的‘尼伯龙根计划’实验,以学院得到的少之又少的次代种和三代种尸骸强化自身,变成了第一代混血君王,还拥有两个言灵。你可以活很久,你有不亚于昂热的寿命和实力,你不介意等待时机。而我也一度认为你会成为下一个昂热,成为秘党中流砥柱的人物。”施耐德瞥了芬格尔一眼,说出了令他心惊胆战的话,“如果你并不是真心实意投靠汉高的话。”
芬格尔这次是真的完完全全服了,他受昂热的命令担任路明非的保姆,深受昂热的信任,自以为从未暴露过与汉高的交际,却被施耐德就这么点破。
而且,他敏锐地注意到了,他带着的蓝牙耳机的麦克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动打开了,也就是说他和施耐德之间的对话,每一句话,每一个词,都被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难怪刚刚差点追尾自己的路明非没有开口吐槽。
仅凭施耐德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情报网知道自己和汉高的关系的,而Eva也从未发现过任何人调查自己……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但一定和昂热脱不了关系。
原来昂热和守夜人还有施耐德早就知道自己和汉高之间的关系,自己还以为自己隐藏得有多好……
“芬格尔,多的废话我也不想说,你和汉高之间的交易我知道。他要你将来接过他的位置,而他则不惜一切代价帮助你复仇。”昂热的声音很平淡,仿佛没有一丝波澜,“我也知道,当年的判断失误让你不再信任我,但我可以让弗拉梅尔担保,秘党不会计较你先前的行为,并且我会帮你一起杀死海洋与水之王,哪怕是牺牲我的性命也会帮你做到,而卡塞尔学院则需要你的忠诚。”
贝奥武夫眉眼一挑,昂热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呢?
秘党不会计较?卡塞尔学院需要你的忠诚?
昂热你小子不会是要造反吧?
“他娘的,为什么昂热你向芬格尔承诺要我来担保?你要是违约还得让我一起承担后果,你丫的还是你狗啊,人干的事情你是一件都不干!”守夜人一阵问候昂热的历代女性祖先,声音在每个人的耳边炸响。
“我可以相信你,但是我还有个附加条件。”芬格尔双目微眯,没有理会耍宝的守夜人。
昂热淡淡一笑:“说说看,我警告你小子,别提什么太过分的要求。”
“很简单,我要……”芬格尔神秘地一笑,“我要以后留在卡塞尔学院里任职当教授,并且给我一个终身教授的职称并且我要负责游泳课的教导与考核!”
“小王八蛋你要造反啊!”
守夜人咆哮着,游泳课的考核原本是他负责的,他可以在考核时名正言顺地看一下女生们穿着泳装的样子,甚至有时还可以揩一下油,而芬格尔却要抢走他的福利!
“你个老货已经多老了,未来是年轻人的,你该退位让贤的!”芬格尔冷笑,像极了小说里那种背叛师门的孽徒,“我想我美丽的学妹们比起看到你个老货挺着个啤酒肚的油腻模样,更希望欣赏她们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芬格尔师兄的一身腱子肉!”
贝奥武夫听着耳麦里的师徒配合砸车……啊不是,是师徒配合耍宝计,不由也发出一声冷笑。
他和弗拉梅尔关系不好是事实,但要说对这家伙秉性的了解,秘党里也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自己。这老货和芬格尔一样,都是那种喜欢靠装疯卖傻和耍宝来掩饰某些问题的人,就比如昂热刚刚话里的细节问题。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但昂热绝不是什么秀才,而是秘党的三军大元帅,真想造反的话,秘党之中绝对有很多人愿意扶持他上位。最坚定的就是那批狮心会初代成员的后人,还有后来一代代狮心会和那些狮心会的后人们,他们绝对会坚定地支持这位真正一心一意屠龙的前辈。
不要小看那些狮心会的成员以及他们的后代,其中有一部分都是拥有秘党元老身份的人,其他基本上都是混血种家族的话事人,这些人如果集中在了昂热的麾下,他们凝聚出的武力和财力恐怕就连加图索家都不敢轻动。而且还有不少秘党元老本身就和昂热交好,比如爱因斯坦和范德比尔特等人。此外,那位伊丽莎白·洛朗校董也视昂热如父,她的财力和人脉足以帮助昂热办到很多事情是。最后,也是昂热最大的助力就是弗拉梅尔这个老货。“尼古拉斯·弗拉梅尔”这个称号和他所拥有的炼金术,就是昂热最大的底牌,会有无数人因为这个老货而投身于昂热的麾下。
不过,虽然怀疑昂热造反这个念头在贝奥武夫的脑中一闪而过,但也真的仅仅只是一闪而过而已。
昂热身为他隐退以后的秘党武斗派领袖,所作所为都是他较为欣赏的,尤其是那种与自己一样一心只有屠龙对权力没有丝毫热衷的本性,贝奥武夫不觉得昂热会造反。
毕竟造反也是要有起因的,换句话说,你造反图什么?
华夏古代的皇帝们为什么那么信任宦官,还不是因为宦官的权力是来源于皇帝,能立也能废。而且宦官没有子嗣,人家造反图什么?又没有人可以继承他将来的皇位,所以造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皇帝也更加信任他们。
同样,昂热也没有造反的理由。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龙族,那么昂热绝对会立刻放下一切权力。这样不热衷权力,虽然花钱大手大脚却也不贪图金钱和美色的人,他可能造反吗?
贝奥武夫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彻底从脑袋里甩了出去。
“真是好一出破镜重圆的戏码啊。”
天空中传来一个揶揄的声音,西拉与塞德娜二人从天空中缓缓落在地上,伴随着强大的威压降临。
西拉的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都说送佛送到西,干脆我送你们去和当年的那群蝼蚁见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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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大致上将芬格尔的一些隐秘通过施耐德的话交代出来了,至于芬格尔混血君主的身份,其实原著也暗示过。在龙二介绍尼伯龙根计划的时候,校董们就已经表示混血君主将会拥有复数言灵,具体我等会发个单章说明一下好了。
关于作者对芬格尔的身份和言灵的填坑处理
之前说校董会确定执行了尼伯龙根计划就可以拥有复数言灵,那么他们怎么会知道呢?肯定是已经拿别人实验过,得出了结论。而初代种当时并没有真正死亡过,所以只能是用次代种或者三代种来实验,发现实验体至少拥有两个言灵,才敢确认执行了尼伯龙根计划(吸收初代种龙骨十字)的人会得到复数言灵,也就是至少拥有两个言灵。
龙四和龙五里,芬格尔使用了所谓的“暝杀炎魔刀”,光看龙四可能会认为那是激发了村雨的某种特殊形态,就像昂热三度暴血使用七宗罪时那样,但龙五里芬格尔并没有携带村雨,却依旧可以使用。
(龙五《但为君故(12)》原文:
这个油腔滑调的家伙忽然换了另外一种语气说话,平静从容,甚至会让人忽略他的邋遢,从那张胡子拉碴的脸上看出贵公子般的气息来。
而与此同时,黑红色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涌现出来,如山如海,正是暝杀炎魔刀上流动着的那种气息。芬格尔双手空空,但他整个人正在化为一柄顶天立地的巨刀,酒德麻衣不知道这种刀还怎么使用,但她毫不怀疑这柄巨刀斩出去的时候会把尾随而来的蛇群……甚至这艘船都劈开!)
所以,这应该与村雨无关,而是某种火焰系高危言灵,只是在芬格尔手里玩出了花。
每个人对言灵的熟练程度和掌控能力会导致每个人言灵效果略有不同,而且是可以通过练习加强掌控能力并改变言灵释放的形态的。龙三里楚子航使用的言灵·君焰就是通过练习而产生了火龙卷的效果,并且是大致可控的,而非龙一、龙二的不可控爆炸(龙一不举例了,龙二初步加强掌控也只是将超高温吸收并且凝固在身体或者其他物体的周围,在火焰的领域表面看不见火焰的颜色,只能看到流动的黑色,而且这样的君焰当时也是很不稳定楚子航无法长时间控制),龙五里楚子航更是可以将君焰用于静态物体加温(龙三里楚子航用君焰无法熔化壁画厅的加固大门),而这样的能力原文说只有龙王才能做到。
最后再说说君焰的颜色,很多人忽略了这个因素。
龙一的君焰是电焊般明锐的光焰,龙二楚子航的君焰领域表面已经有流动的黑色了,而龙三则是直接变成了黑色的火焰。
(龙三《潜龙升空之海》原文:
他的黄金瞳燃烧起来,驾驶舱的四壁被照成金色,燥热的波动在空气中回荡。
君焰爆发!黑色火焰的漩涡在深潜器下方的海水中出现,这是君焰最凝聚的状态,内部温度高达几千度,却没有一丝热量外泄。黑色漩涡在海水中缓缓旋转了一秒钟之后崩溃了,热量外泄,巨量海水被瞬间汽化,漩涡状的白色蒸汽流在深海中咆哮,水蒸气流和火焰缠在一起盘旋。路明非见过楚子航这样释放君焰,那时候君焰和风王之瞳叠加起来,制造了火龙卷。现在楚子航独力释放君焰也能引发火龙卷了,路明非不知道他是不是反复地练习过。)
有没有觉得和芬格尔的暝杀炎魔刀颜色很像?
那有没有可能芬格尔的暝杀炎魔刀就是君焰的另一种形态,就类似于楚子航练习后掌握的火龙卷形态君焰,而芬格尔练习后掌握的则是类似于火焰刀形态君焰?
而芬格尔在北极圈也说当时使用这个能力会死。
(龙五《但为君故(12)》原文:
“你说你用不了暝杀炎魔刀的!”酒德麻衣忽然怒了。
她是真的没法用天羽羽斩,而这个狡诈的家伙还留着一手。早把这招祭出来,他们就不必冒着生命危险仅靠白磷手榴弹跟巨蛇群周旋了。
“代价会有点大。”芬格尔微笑着说,步步后退。
他已经不能靠酒德麻衣太近了,那股黑红色的气息凶猛得像是要把周围的一切都给吞噬掉。
“什么代价?”酒德麻衣愣住。
“大概会耗掉一条命吧,可我不是九命怪猫,就只有一条命。”芬格尔耸耸肩。)
而什么能力会需要使用者付出代价?
那就是高危言灵!
高危言灵是会给使用者带来强大的反噬的,这点原著是有明确提起过,并且也有几个典例。比如言灵·君焰耗费大量体力,言灵·王权则会导致虚脱,言灵·审判几乎是拿绘梨衣的生命为代价使用,所以芬格尔有没有可能是将言灵·君焰玩得太花而导致消耗太大,甚至到了像言灵·审判那样可能要消耗一部分生命来释放?
分析了这么多,我觉得这个推测还是很合理的,所以我就按照这个分析结果来填坑,个人觉得无论正确与否,花了这么多精力分析也算对得起书友们花钱看书了。
此处应有掌声!
第三百三十章:芬格尔:因为我有按照她的要求每天都吃钙片
沉默,死寂。
这是西拉和塞德娜出现后唯二可以形容气氛的两个词。
路明非看着沉默不语的其他人,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忽然这么安静,只是默默地连续地做着深呼吸,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紧张?
就连力量极其接近真正的白王的橘政宗站在他面前都没有令他感到丝毫紧张和胆怯,而他们现在的对手仅仅是两头初代种,连完全体的海洋与水之王都不是,他为什么要紧张?
“呼。”
路明非吐出一口长长的气,说实话他现在很想笑。
大家伙刚刚还在聊十一年前的格陵兰事件,相当于大军酒足饭饱士气正盛,高举复仇大旗准备开本了,结果Bss自己一头撞上来了。
不过路明非终归是没有笑出来,毕竟看芬格尔那条废犬和施耐德教授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就像是被囚禁并禁欲十一年放出来之后看见了衣着暴露的失足妇女。
芬格尔低着头,左手捂着脸,双肩剧烈地颤抖着,
“呵,呵呵。”
“呵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低沉的轻笑声从芬格尔的口中传出,紧接着,轻笑声变成了癫狂的笑声,令人听着有些毛骨悚然。
一股热风卷起卷来,芬格尔金色的发丝被热风吹着狂舞。
芬格尔的双瞳剧烈地燃烧着,但不再是灿烂的金色,而是跳动着浓厚的黑色火焰,黑红色的焰火从芬格尔的体表涌现出来,如山如海。
芬格尔从雪地摩托上下来,一步一步走向西拉,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芬格尔一步步前进。芬格尔整个人就像一个黑色的太阳般,脚踩过的地方冰雪融化,露出了那不知冰冻了多少年的永冻土。
“后撤!给芬格尔留出空间!”
同样作为当年活下来的孤魂野鬼,施耐德调查过芬格尔的档案,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了,即使是Eva阻止,他也从昂热口中知晓了一切。
并且,作为同样拥有言灵·君焰的混血种,他也知道芬格尔现在需要的不是什么支援和掩护,而是空间。芬格尔还没有释放出全部的力量,他还在压制着自己用积累了十一年的仇恨作为燃料点燃的薪火,因为他现在的同伴还在他的攻击范围内。
没有丝毫犹豫,所有人都连忙骑着雪地摩托和雪橇远离了这片区域,并将那位因纽特向导围在中间。毕竟他只是个普通人,也许只是战斗的一些余波就能轻易地震破他的耳膜和内脏。卡塞尔学院虽然本质上是个暴力组织,但至少这些学生们对普通人还是心存善意的。
见众人都退出了他的攻击范围后,芬格尔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息。
一度暴血,释放狮子之心!
二度暴血,释放龙之心!
三度暴血,释放龙王之心!
当初陈鸿渐将记录着“暴血”的使用方法的资料交给芬格尔的时候,他还嘴里嚷嚷着“没兴趣”、“懒得学”、“未来都是师弟师妹们的”、“我只想实习时去古巴泡妞”,但依旧口嫌体正直地将资料保留了下来。
而之前由于陈鸿渐的存在,他也不需要在人前使用这份作为底牌的力量,因而就连楚子航、路明非等人都还不知晓芬格尔对于暴血的掌握情况。
施耐德淡淡一笑:“这就是我说芬格尔会是下一个昂热的原因。”
轰!
芬格尔身旁停着的雪地摩托的金属外壳瞬间融化,灿烂的电火花喷泉那样涌到一人高,而后轰然爆炸,在那已经解冻的土地化作一块焦土。
低沉的吟诵声回荡在这片雪原上,空气里弥漫着越来越浓重的灼烧气息,他周身的空气就像是被点燃了似的。超越人类理解范畴的力量在那里凝结,哪怕是已经远离芬格尔的众人都感觉到了压迫感。
西拉眉头紧皱,这个人类,他已经拥有了接近初代种的实力了,如果不是确定诺顿和康斯坦丁已死,祂甚至会怀疑芬格尔是不是尚未苏醒的诺顿或者康斯坦丁了。
祂回头看了远处一眼,似乎是在确认什么,但芬格尔却不管偷袭这种事情厚不厚道,一个箭步冲向了西拉。随着芬格尔的冲刺,他身上的黑色火焰燃烧得愈发剧烈,黑红色的光芒在他的体表流淌着。
又是一阵低沉的吟诵声,黑红色的火焰将芬格尔身上的紧身作战服烧得一干二净,狮虎般的肌肉是那样有视觉冲击力,青铜般的金属光泽在芬格尔的身上一闪而过,很快就被黑红色的火焰所掩盖。
言灵·青铜御座!
这是他第一次在三度暴血以及使用言灵·君焰的情况下使用言灵·青铜御座,血统被强制拔高的同时,言灵·青铜御座的效果也被大大强化。
通常情况下,言灵·青铜御座的效果是使释放者在极短的时间里强化自身,骨骼、皮肤和肌肉不同程度地强化可以用肉体近距离格挡子弹,肌肉的爆发力和耐久力都有极大的提升,有点类似于暴血对身体素质的强化效果。只不过经常使用不仅没有副作用,而且还会产生锻炼身体一样的效果,导致释放者的肌肉非常发达,因为言灵·青铜御座的每次使用都会充分地刺激肌肉。
但在这样的情况下,言灵·青铜御座的效果被无限拔高!
如果说常态下的言灵·青铜御座是把自身强化到混血种身体素质的极限,那么这个状态下的言灵·青铜御座同样则是把混血种强化到纯血龙类的身躯强度,相当于他在短时间内拥有了纯血龙类的身躯,全身的细胞都被激活,自愈能力也大幅提升。
最为关键的一点,言灵·青铜御座虽然序列号是7号,但却只是中危言灵,这个中危的凭借还是因为考虑到敌人拥有这种言灵的可能,实际上对于释放者几乎没有任何的负面影响,相当稳健。使用时除了会导致释放者比正常状态下更加勇猛好斗,并会产生嗜血和丧失神志等精神问题,几乎就是无副作用版等效暴血。
自古以来没有同时使用类似暴血的禁术和言灵·青铜御座的例子,至少没有任何文献记载过这样的情况,但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吼!”
芬格尔的吼声中竟伴随着一丝威严,此刻的芬格尔真正拥有了与四大君主掰手腕的资格和力量,无论是血统还是躯体,现在的他绝不逊色于眼前的西拉。
芬格尔一拳挥出,拳头发出了轻微的裂响,虬结的肌肉在皮肤下滚动,像是要跃出那样。而西拉还有些震惊于芬格尔那突然膨胀的力量,但他却选择了以拳对拳接下这一击。
但此刻没有龙躯的西拉在身体素质上和芬格尔并无太大差距,巨大的力量从指骨传入体内,经过腕骨进入臂骨和软组织以及肌肉之中。
轰!
尘土飞扬,地面塌陷,西拉被硬生生一拳轰飞了出去。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尽管所有人都知道芬格尔一直在藏拙,但是他们从未设想过有朝一日芬格尔居然会爆发出初代种级别的战斗力,还在身体素质方面战胜了海洋与水之王中的一位双生子。
这与当初在摩尼亚赫号上使用“暝杀炎魔刀”击飞诺顿不同,当时的击飞更多原因是因为诺顿的轻敌和偷袭。但这一次,可是一位初代种在感知到芬格尔爆发出的力量后选择正面硬刚被击飞的,这样的视觉震撼远不是上一次可以比拟的。
贝奥武夫大为震惊,这哪里是施耐德所说的下一个昂热,纯论战斗力哪怕是昂热也无法与芬格尔相比。他忽然觉得昂热擅自做主替秘党“宽恕”芬格尔的背叛之举,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烟尘散去,西拉躺在地上,他的右臂曲折变形,暗金色的臂骨断裂刺穿了肌肉裸露在外。
“怎么可能……你明明就是个卑贱的杂种,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力量!”
比起这些伤势,西拉更在意的是为什么芬格尔这个卑贱如蝼蚁的人类,当年侥幸死里逃生的杂种,为什么会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
芬格尔闻言,狰狞的面庞露出温和的笑容。
“因为我可能有‘恋丨母情结’吧。”
西拉一愣,旋即脸上闪过一抹恼怒。
这个杂种居然还在愚弄他!
“别生气嘛,我真没骗你。你看,你们总是这样,以固有的思维和经验判断我说的话正确与否。”
“可我真没有骗你,如果不是因为可能有‘恋丨母情结’,我也不会爱上她这个就像我老妈一样整天唠叨我的女孩。”芬格尔咧嘴一笑,“而如果不是因为爱上了那个女孩,我就不会按照她的要求每天都乖乖地吃钙片了。”
西拉依然觉得芬格尔是在愚弄他,他潜入卡塞尔学院的时候深入了解过芬格尔这个人,他非常狡猾,稍微不小心就会被误导,而且最擅长以看似愚蠢的手段来迷惑或是激怒敌人。
不过,知道这个钙片梗来由的路明非倒是想替芬格尔喊声冤,毕竟过强的肌肉力量会给骨骼带来很大压力,所以芬格尔能发挥出这样强悍的力量或多或少的确有天天吃守夜人为他特制用于强化骨骼的钙片的原因,而且作为人工智能的Eva也的确天天提醒芬格尔吃钙片的事情。
所以芬格尔说的是事实,但可惜西拉依然不相信。
芬格尔也没有多加解释,全身肌肉隆起,胳膊上的青筋游走如细蛇,他要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用拳头来杀死自己的仇人。
但西拉在吃过亏以后也学聪明了,曾经在奥丁麾下和路鸣泽麾下左右逢源的祂为了尼德霍格的复活,早已抛弃了所谓的君主的尊严。既然在身体素质上落了下风,那就用言灵来对付芬格尔。
没有“权”与“力”,纵然芬格尔有比肩初代种的躯体和血统,也就是个强大的人类而已。
“肮脏的杂种,去和十一年前那些死去的卑贱蝼蚁见面吧!”
言灵·冰之皇!
水元素疯狂地聚集,极寒的领域迅速扩张。
原本已经解冻的永冻土瞬间被打回了原形,冰化的地面上开出一朵接一朵的冰花,像是巨大的脚印,仿佛有顶天立地的天女一步步向他走来,步步生莲。
但芬格尔似乎毫无畏惧,他是那样的平静从容,甚至会让人忽略他的邋遢,从那张胡子拉碴的脸上看出贵公子般的气息来。
“是啊,他们很卑贱,她们的死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不过是多了几座坟墓罢了。”
“可你知道吗?”
“他们对于我来说,却是这个世界被坟墓所掩埋!”
黑红色的火焰暴涨,凶猛得像是要把周围的一切都给吞噬掉。
楚子航犹豫着要不要把村雨扔过去,但没有芬格尔开口他不敢贸然行动,否则这样的帮助可能会起到反作用。
而芬格尔始终没有开口,只见他双手空空,但他整个人却被黑红色的火焰所包裹,给人一种锋芒毕露的感觉。
这样的操控手法像极了当初楚子航在阿瓦隆中将君焰的领域压缩到极致的方法,但却有很大的区别。
楚子航是将君焰压缩在空气之中,形成炸弹。
而芬格尔,却是将君焰压缩在自己的体内!
他并不需要村雨作为“暝杀炎魔刀”的媒介!
因为芬格尔自己,就是最好的媒介!
此刻的芬格尔就是一柄附着着黑红色君焰的巨刃!
他自己就是一柄能够开天辟地的战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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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芬格尔和Eva关于钙片和所谓的“恋丨母情结”的这个剧情在龙二,虽然我觉得这个应该大部分人都知道,但……平时在群里也发现了不少没仔细看书只是大致浏览了剧情的书友,所以还是提一嘴,这个剧情就发生在夏弥、酒德麻衣、帕西入侵冰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