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格陵兰事件的真相
楚子航看着此刻宛如战神般的芬格尔,眉头微皱。
君焰是高危言灵,操控难度极大,也就是他当初刚刚觉醒血统的时候力量太过弱小才有过几次轻松释放小型火焰的体验。后来随着力量逐渐增强,君焰就变成了一颗凝固汽油弹,虽然不会对他造成伤害,但依旧是不可控的。直到前不久他才刚刚学会暂时压制君焰领域,将其压缩在空气中变成一个君焰炸弹,可那样依旧耗费了他几乎全部的体力,甚至险些因为透支也虚脱。
而芬格尔是直接将君焰压缩在自己的体内,先不论这样庞大的火元素量压缩在体内对人体的伤害,光是将高度浓缩的君焰压制在体内就要耗费大量的体力,再加上三度暴血和言灵·青铜御座对体力的消耗,哪怕芬格尔现在的身体堪比龙躯,他能扛得住吗?
而同样露出担忧神色的还有路明非。
如果说楚子航是凭借自己对于君焰的了解而对芬格尔的状态产生担忧,那么路明非就是凭借对芬格尔的了解而感到担忧。
他和芬格尔也算朝夕相处了一年,虽然时光短暂,但是芬格尔屁股一撅,他就知道这家伙要拉什么翔。对于芬格尔的一些细微表情和动作他都有所了解,比如芬格尔什么时候是在装傻,什么时候是认真的,可以说除了除了Eva可能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芬格尔了,尤其是在芬格尔和Eva将往事都告知了他以后。
芬格尔的眼中除了愤怒和畅快,还有一分解脱的意思,这是放下一切准备搏命了。
此刻的芬格尔,便是亡命之徒。
路明非的耳边,传来一阵低沉的歌唱声,还是那道熟悉的身影,只不过这次的他似乎长大了几岁。
“亡命之徒,为何你还不清醒?
你筑起心墙,已如此之久。
唉,你这个固执的家伙,
但是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
那些现在让你快乐之事,
也能使你心痛。
……
亡命之徒,你已不再年轻,
痛苦与饥饿,逼你回头,
自由,噢自由,那只是传说,
你的监狱是独自穿越整个世界。
……
亡命之徒,为何你还不清醒,
从你的篱笆里出来,敞开心门。
也许会有风雨,但是雨后头顶会有彩虹,
你最好让某人来爱你,在一切都太晚之前。”
“哟,唱起来了?不过能不能麻烦你唱歌中文歌给我助兴?”路明非看到路鸣泽忽然出现在身旁,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那种惊慌,他已经习惯了路鸣泽随时随地出现在任何地方。
路鸣泽白了路明非一眼,没有搭理路明非的烂话:“《亡命之徒》,1973年老鹰乐队的歌,哪怕时至今日也依旧可以在欧美的一些清吧里听到这首歌。”
“能不能别老当谜语人?”
路鸣泽叹了口气:“唉,哥哥啊,我可是抛下了一个美丽富婆、一个妖娆御姐和一个三无萝莉跑来找你,你居然这么冷澹地对我。”
“你要是把美丽富婆、妖娆御姐和三无萝莉带来让我欣赏一下,我也许还可以对你稍微热情点。”路明非摆了摆手,相当不屑。
“我觉得还是找个穿巫女服的漂亮妹纸来陪你比较靠谱。”路鸣泽用肘子戳了戳路明非的腰,笑道,“有一说一,哥哥你电脑上最近下载的那几部女主角穿巫女服的小电影……啧啧,品味相当不错,是因为我的那个嫂子而对巫女服产生了某种癖好吗?”
“呸,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别瞎说!”路明非虽然知道除了他没有人能听见路鸣泽的声音,却依然小心翼翼地环顾着四周,生怕真的有人听见。
“哥哥别担心,他们听不见的,我也不会说出去。”路鸣泽双目微眯,嘴角翘起一抹弧度,指了指芬格尔和守夜人,“不过这两位早就用自己的特权发现了你下载的那些小电影,他们俩还特意备份了你下载过的小电影。”
“卧槽!”
路明非惊了,他是没想到这一老一小两个权限狗都这么不当人,随随便便就翻出他下载了什么小电影,居然还备份,他已经脑补出这俩货坐在电脑屏幕前一脸猥琐地笑的场景了。
路鸣泽上一秒还笑嘻嘻的,现在却变得无比凝重。
“有没有觉得这首歌就像是为芬格尔量身定制的?”
“什么意思?亡命之徒?校长已经允诺不计较芬格尔以前的事情了,他干嘛还要逃跑?”路明非有些不解。
“唉,早说让哥哥你去多补补文化吧,你看,亡命之徒在你的印象里只有亡命天涯的人这个解释。”路鸣泽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亡命之徒也也可以指冒险犯法的人,或者是那些为了某些事情可以不顾性命的人。”
路明非没有说话,因为路鸣泽说的也是他看出来的,他看出芬格尔心存死志打算搏命一击。
可他又能怎么办?
阻拦芬格尔?
他不希望芬格尔死,但他没有理由阻止芬格尔复仇。
作为兄弟,他能做的就是支持芬格尔的决定,然后在事后给他补上几发“不要死”。如果他熬过去了,皆大欢喜。如果他没有熬过去,那么自己就带着白玫瑰参加他的葬礼,顺便把西拉的龙骨十字制成的一枚贤者之石放在他的墓前。
“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可以变成亡命之徒,只要他觉得世界上有些东西是比命还重要的。”路鸣泽轻声地喟叹,“芬格尔并非无路可走,只是有些路,他死都不会选。他一直沉浸在仇恨和懊悔之中,所以他必须,也只能走这唯一的一条路。”
“可亡命之徒,其实总是逃不过命运这种东西的,唯一的救赎,大概只有爱情吧。”
路明非瞥了路鸣泽一眼:“我越来越听不懂你说话了,你是在跟我炫耀你的文学功底吗?”
这一次路鸣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伴随着音乐低低地哼唱着《亡命之徒》的最后一句:“你最好让某人来爱你,在一切都太晚之前。”
路明非挥手赶人:“我知道您路鸣泽少爷文武双全,武能屠猪杀龙,文能吟诗歌唱,您就该在家里陪着三个漂亮妹子享受幸福人生,就别来我这里碍眼了。”
“唉,我好心拿着自己好不容易弄到的死亡笔记来找哥哥,想给哥哥提个醒,可是哥哥因为我唱歌就居然嫌弃我。”路鸣泽从口袋里取出一本看上去十分古朴的黑色封皮笔记本,唉声叹气的,看上去让人怜惜。
“你电影看多了吧,你真以为自己是魔鬼,也能写谁死谁?那当初你写死赫尔左格和橘政宗不就完事了,还要我们俩合体去干他最后弄得我遍体鳞伤。”路明非指着眼前一动不动的西拉,对着路鸣泽说道,“有本事你现在直接给我写死这货。”
路鸣泽白了路明非一眼:“魔鬼也是要遵守规则的好吗?再说了,这本死亡笔记可不是写谁死谁那本,而是记载着今天要死去的人的名单,就像生死簿那样,用来方便我去接收他们的灵魂的东西。”
“生死簿?”
路明非一愣,按照路鸣泽的说法这本死亡笔记是用来方便他收取今天会死亡的人的灵魂的东西,那么他带着这本死亡笔记来这里,岂不是说有人要死在这里?
路明非心中大骇,路鸣泽虽然说过不少看上去像是吹牛的大话,但他从未骗过自己,除了第一次的失败交易以外,该实现的都实现了。这些初代种的灵魂会进入尸骸使其变成龙骨十字,根本不会有灵魂给路鸣泽收取,那么一定是他们中的某个人会死。
当路明非转头看向路鸣泽的时候,却见路鸣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哥哥,我建议你和我交易,这样就可以救下会死的人了。”
路明非连连摇头,他已经和路鸣泽交易两次,失去了一半的生命了,是真正的行走在死亡的道路上。他不想这么轻易地交易,至少要确定死的是谁。
他又不是什么小说里的圣母女婊,谁的命都要救。
如果是那位因纽特向导,不好意思咱们不熟,无非是金钱交易,而且这份交易本就是签了类似于生死状的合同的,无论是游客意外死亡还是向导意外死亡,另一方都不需要半点责任,最多是卡塞尔学院出于人道主义再多给他的家人一些抚恤金,路明非是绝不可能用自己四分之一的生命来救这样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的。
还有贝奥武夫和昂热,他也不会去救。
如果其他人知道路明非的真实想法,可能会大吃一惊,为什么不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救这两位,路明非其实和这两位之间的来往真的不多。
贝奥武夫自不必说,昂热和他唯一的来往就是中转了一封来自他爸妈的信,然后将他这个双S级的后代列为S级,下达招生命令罢了。招募他的,是陈师兄和古德里安教授,而不是昂热。
将原本的废柴培养成真正的S级的人,也是陈师兄、楚师兄和狮心会的其他师兄师姐们,是他们将路明非这个连体质都比不过一名C级混血种并且从未经过格斗训练的废柴培养成如今的他。还有施耐德部长,他没有盲目给路明非安排些危险的任务,而是难度层层递进,甚至在战术思维方面也教导了他很多。最后,也是师兄师姐们义无反顾地相信自己,甚至是为自己造势,这才让他在大二就担任了狮心会会。
就像是你高中毕业了,遇见曾经的班主任和校长,你会和哪个有说有笑地打招呼?或者更极端点,班主任和校长打起来了,就情感角度选择帮助的对象,你帮谁?
无论是前一个问题还是后一个问题,通常情况下大部分人的回复应该都是选择班主任,这和路明非现在的感觉差不多。
他可以去为和师兄师姐们,哪怕只是曾经陪练的那几个B级的师兄师姐们耗费四分之一的生命,也可以为了招募了他的古德里安和培养他的施耐德耗费四分之一的生命,但不会是为昂热这位校长。更何况这位校长在他的眼中有些过于迂腐,不愿意相信陈师兄和夏弥师姐是真的对人类没有敌意,这是他和昂热之间无法填补的裂横。
“要不,你说说有谁呗?”路明非试探性地问道。
路鸣泽瞥了他一眼:“行啊,你跟我交易我就告诉你谁会死,还给你力量让你挽救他们的生命。”
听到“他们”这两个字,路明非心中一颤,不止一个人会死……总不可能刚刚好只有他不愿意耗费四分之一生命救的人吧?
路鸣泽的话让路明非越发不安,但他表面上还保持着镇定,似乎一点也不为所动。
“可你要死不告诉我谁会死,我又凭什么和你交易呢?又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我耗费四分之一的生命去救的,总要给我个值得救的目标,我才会选择和你交易,你说对不对?”
路鸣泽怔住了,诧异地看了路明非一眼。尽管他本就打算告诉路明非,但却不没想到路明非竟然会说这样一句话。不得不说路明非当了大半年的狮心会会长,的确大有长进,不再是当初那个傻乎乎的文学社理事了。
“好吧,你说的在理。要将商品出手,总要让顾客知道里面有什么,我又不是卖盲盒的。”
路鸣泽嘴里都囔着翻开了手中的笔记本,煞有介事地看着。从路明非的角度看过去,上面的确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文字,但是这些文字看上去就像是打了马赛克,根本看不出写了什么字。
“我找找啊,格陵兰岛……”路鸣泽缠着绷带的手指一页一页地翻动着笔记本,终于,他在某一页停止了翻动,“啊,找到了!”
“格陵兰岛今日死亡名单……”
“楚子航、苏茜、恺撒、诺诺、芬格尔、施耐德、尼古拉斯·弗拉梅尔、昂热、贝奥武夫、布里芬(因纽特向导名字,之前提过),还有……”路鸣泽顿了顿,旋即邪魅一笑:“啊欧,哥哥你也在死亡名单里呢,要不我们就不交易了?”
(424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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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说拉肚子,不少书友来“问候”(chaoxiao)我,真是令我感动至极。万幸今天拿到了医生送来的药,吃完药肠胃舒服多了,至少没再喷射了,至于让我休息两天的书友,呜呜呜太感动了,但是这个月就三张请假条,只剩下最后一次可以摸鱼的机会,我怎么能就这么轻易使用呢!
第三百一十章:无法避免的血之哀
日本,东京
陈鸿渐靠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瞅了一眼仍然精力十分旺盛地阅读着赫尔佐格留下的笔记的夏弥,心中微微一叹。
其实,到了他们这个层次,身体已经很难因为战斗以外的事情产生疲惫感了,就算连续半个月不眠不休不吃不喝都没事,而且可以通过吸收空气中的元素力量来恢复状态。当然,精神上还是会产生疲惫感的,但也对比能将精神力用于战斗甚至形成精神屏障来说,这点消耗真的就是大海里的一滴水罢了。
只是,陈鸿渐没有选择通过这种方法来来恢复自身状态,或者说他不愿意用这种方法。
自从登顶封神之路后,他总有种怪异的感觉。
每天晚上睡觉都必须通过一些手段强行刺激自己入眠,吃东西也再没有饱腹感,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那种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感觉越发地强烈。
不同于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排异感,那时候是他没有接纳自己新的身份,把这个世界的人更多地是当成了玩游戏时看见的NPC。现在他却是将自己当成了这个世界的一份子,但却仍旧产生了对人类的疏离感。
血之哀!
这个困扰着所有混血种以及纯血龙类的东西,终于也让陈鸿渐感受到了困扰。
最初的陈鸿渐就是超A级血统,但那时候他却没有感到多少孤独。因为他的社交圈子原本就不大,他关心的也不过是自己的家人,而谁也不会因为血之哀对自己的家人产生疏离感,哪怕你父母的血统低微到不足以觉醒。
然后,他结识了楚子航和夏弥,还在京城的预科班学习,被一群混血种包围,而彼时他的血统并没有如何强大,再加上和夏弥的感情,血之哀对于陈鸿渐的影响也并没有多么强大。
后来,他进入了卡塞尔学院,彻底被一群“龙崽子”包围,生活中处处是同类,还认识了更多足以被称之为“朋友”的人以及可以托付后背的伙伴,多了四个皇作为家人,也增加了一个经常在学院里惹事的红发巫女妹妹,生活也算多姿多彩。纵然是连续斩杀了诺顿和康斯坦丁,接受了路鸣泽的馈赠和尼伯龙根计划提升了血统,也并没有因为血之哀产生任何的不适。
毕竟他从未产生过什么身为穿越者和妥妥的小说男主角应该保护世界的责任感,他在乎的从来只是这个世界的那一小撮人。
再后来,他又吸收了白王的龙骨十字,吸收了阿涅弥伊的龙骨十字,回到了华夏实习。那时候,他的血之哀就已经开始渐渐影响他的思维了。
尽管看似对华中分部的每一个人都十分礼貌谦逊,但实际上他的内心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并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在他眼中这些人不过就是近阶段要一起在一个部门上班的同事,只是出于教养客套一下罢了。
而如今的他,体内更是没有一滴人类的血液,当了两世的人了,突然发现自己从某种角度来说好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总会有点迷茫和不适应。可如果不是DNA里还刻印着人类的一些部分,让他得以不用任何手段保持人样,把他称之为龙类也没什么问题。
也是因此,与白王一战后,他看到街道上欢声笑语的人们会感慨一番,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徒劳的,甚至还会觉得身体的疲惫也消退了不少。
可现在呢,他发现自己越发瞧不上人类了。
里的孙悟空,作为混世四猴中灵明石猴,通变化,识天时,知地利,移星换斗,还是开天辟地产生仙石孕育而生,那仙石还处于十洲三岛的祖脉上,其高围按二十四气,其上窍孔对应九宫八卦,采天地灵气,吸日月精华。
出身不凡就算了,还天赋异禀,简直就是妥妥的无敌流网文男主啊!
可孙悟空当上了美猴王看似风光无限,但他又何尝不是孤独寂寞的?这群猴子只是想在这里安逸地生活,每天吃着鲜桃,住在水帘洞,享受着这看似无忧无虑的生活,全然没有半分远见。
且不说花果山周边有足以与二十八星宿战上一整天的七十二洞妖王,就算无人来犯也免不了生老病死。更何况,孙悟空为学艺离开花果山后不久,花果山就被混世魔王占了,也说明了他的远见。
看似是生活在同类的身边,实际上孙悟空是孤独的,没有同类理解他的想法。
从那以后,学艺归来的孙悟空虽然教了猴子猴孙一些本领,在生死簿上划去了它们的名字,把自己作为大王应该做的都做了。可纵然和它们生活在一起,但孙悟空也根本没把真正它们当成什么同伴,想招安就招安,想叛乱就叛乱,全然没有考虑过那些猴子猴孙的安危。以至于后来跟随唐僧西天取经被赶走,猪八戒成功请他回来之时却发生了这样一回事。
“那大圣才和八戒携手驾云,离了洞,过了东洋大海,至西岸,住云光,叫道:‘兄弟,你且在此慢行,等我下海去净净身子。’八戒道:‘忙忙的走路,且净甚么身子?’行者道:‘你那里知道,我自从回来,这几日弄得身上有些妖精气了。师父是个爱干净的,恐怕嫌我。’八戒于此始识得行者是片真心,更无他意。须臾洗毕,复驾云西进。”
他孙悟空出身不凡,又得名师教导学了一身本事,那群什么都不懂的猴子和他算同类吗?
呵,一群妖精罢了。
那时候,在孙悟空的眼里,那些猴子和现在的陈鸿渐眼中的普通人,又有什么区别?
虽是同类,却是云泥之别。
陈鸿渐被自己这样的想法震惊了,他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想法居然会从自己的脑中生出,他甚至怀疑再这样下去自己闹不好也会如同原来的夏弥那样精神分裂,因此陈鸿渐开始刻意地表现得像个普通人一样。
他不再通过吸收空气中的元素解决饥饿、口渴和疲倦的身体负面状态,每天拉着夏弥吃着饭食解决果腹的问题,到了时间点就强行使自己进入睡眠状态,就像是再正常不过的普通人类一样。
夏弥自然也是发现了陈鸿渐的小心思,但最为天生的纯血龙类,血之哀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已经习惯了,而那时候她的身边也只有芬里厄这个哥哥。不过曾经的芬里厄和曾经的耶梦加得感情也很好,所以兄妹俩也算是报团取暖,在孤寂的生活中也有一丝亲情的温暖包裹着二人的心。
由俭入奢易。
谷鸾
后来她认识了陈鸿渐,认识了那么多朋友,血之哀对她的影响也就越来越微不足道了,只要有陈鸿渐在身旁陪伴,血之哀甚至无法对她产生半分影响。至于之前熬过血之哀的经验,要是那可以算作成功地扛过了血之哀,也不会有现在的夏弥了。
因此,她也无法给陈鸿渐多少帮助。
夏弥感受到了陈鸿渐的目光,放下手中的笔记,对着陈鸿渐露出淡淡微笑,主动开口道:“要不,我们出去逛逛?”
陈鸿渐一愣,夏弥却没有理会他,抬起如天鹅般白皙美丽的颈部伸了个懒腰。因为没有外人在,夏弥也不用遮掩什么,尽情地舒展修长娇躯,卸去长时间阅览带来的丝丝的疲倦,姣好的身姿上下每一根舒展的曲线,都能让人联想到一朵鲜花的盛放。
陈鸿渐不由看得有些痴了,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旋即才反应过来流鼻血这种只有普通人类才会发生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不经意间,一股腥味在他的鼻腔中传开,陈鸿渐低着头,却发现一滴鲜红的液体从陈鸿渐的鼻腔中滴落在地板上。
陈鸿渐看着羞红了脸的夏弥,悻悻地挠着头,迎来了一记重拳。
片刻后,陈鸿渐和夏弥消失在了这间仓库中,而且他们已经出现在距离108公里外的地方了。
那是位于伊豆半岛的北部、静冈县东部的热海市,与神奈川县接壤,是东京圈重要的观光都市。之所以来这里,也算是陈鸿渐早有预谋了。哪怕夏弥没有提出,他也打算过几天带夏弥来一趟热海。
前世的时候,他也在某一年的一月份去过热海。
当时的陈鸿渐不禁感慨,一月份的热海美丽极了,与其叫“热海”,不如称之为“花海”。
一月份的热海,气候温和。每年冬季,有着130余年历史的热海梅园就会成为日本梅花最早盛开的地方。园内59种、470余株梅树自11月下旬开始顺次开放。每年12月下旬,热海市都会敬赠梅枝给日本皇室,作为已退位的明仁天王的生日贺礼恭祝健康长寿。但实际上一月份的热海梅园才是最佳的赏梅期,梅朵盛开如繁星,馥郁梅香随风拂面。
陈鸿渐拉着夏弥的手,不同于其他来赏花的游人那样穿着和服或者浴衣,他们穿着的是汉服,与周围的游人格格不入却又显得遗世独立。再加上血统加持的颜值,无论是路过的游人还是园区内的工作人员,都不由得感慨道:“好一对璧人。”
赏花的途中,有不少专门来热海梅园拍摄美景的摄影爱好者看到陈鸿渐和夏弥挽着手站在梅花下的场景。其中一位摄影师鬼使神差般地按下了快门键,这样美丽的一瞬间被转化为了永久的电子信号。
陈鸿渐和夏弥同时转过头看了那位摄影师一眼,眼中微微掠过一抹戒备。
那位摄影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跑着来到二人的面前,尴尬地解释着自己作为一名摄影爱好者他实在是忍不住想拍下这样美丽的一幕,绝不会将照片作为商用。同时那名摄影师还提出可以向二人支付高额的拍摄薪水,一方面是作为刚刚拍下的那一张照片的薪水,另一方面也希望二人可以作为他的模特帮助他拍摄。
不过,话刚出口,这位摄影师也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头脑一热了。
这样一对少年和少女八成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刚刚那一眼中的戒备显然是将他当成了不怀好意的人。而且那一身汉服制作工艺精良,显然不是什么廉价货,又怎么可能在意他支付的那点微薄薪水呢?
但出乎意料地是,陈鸿渐仅仅是看了夏弥一眼,夏弥点头表示同意后,二人就答应了这位摄影师的拍摄请求。只不过是陈鸿渐支付拍摄薪水,但要求摄影师不允许将照片外传。
摄影师犹豫了片刻,这样的照片不用来参加摄影比赛简直是暴殄天物,可……无奈陈鸿渐开出的薪水太高了,而且陈鸿渐还亮出了带有源氏龙胆纹徽记的戒指。
龙胆纹,这个徽记全日本都没有几个不认识的。当初日本同时被火山爆发、海啸、地震、台风袭击后,是源家的新人家主向全国各地送出救援物资,并派出大量的黑道成员作为救灾人员,挽救了一条又一条的生命。而那些黑道人员的衣服后以及他们送来的物资上都有一个龙胆纹,所有人也都通过新闻知晓了那是新一任黑道领袖源稚生的家纹。
摄影师不确定眼前的人和那位黑道领袖有什么关系,但能拿出龙胆纹戒指的,显然与那位黑道领袖关系密切。
至于假冒的可能,被摄影师直接排除了。
毕竟日本自古以来,冒用家纹比起掘人祖坟还要恶劣,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大仇,全日本恐怕还没有哪个人敢冒用那位黑道领袖的家纹。
最终,摄影师在陈鸿渐一手红枣一手大棒的“诚挚邀请”下答应了他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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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个月19号,也就是下周二的0:00,这本书要第二次上主编力荐了。
说来惭愧,上个月因为比赛的事情渣更,老大在我报备要渣更的事情时就说到时候恢复更新会给个推荐回点人气。本来以为是个限免什么的,结果老大今天下午发来消息,告诉我给我安排了一个主编力荐,还给我提出了一些小建议。再加上前几次对我某些涉政的剧情做出提醒和修改意见,尤其是在我只是个成绩拉跨的扑街的前提下,这实在是良心编辑啊。
唉,我心中的满怀感恩,不知该如何表达。
只能说,在下飘零许久,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弃,愿拜为……咳咳,愿一直在老大手下码字!
划重点,19号或者20号,我会爆更一下,也许两天都爆更也说不定,看我手速以及届时可能出现的打赏了。
第三百一十章:无法避免的血之哀(写波陈夏日常)
沉默,死寂。
这是西拉和塞德娜出现后唯二可以形容气氛的两个词。
路明非看着沉默不语的其他人,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忽然这么安静,只是默默地连续地做着深呼吸,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紧张?
就连力量极其接近真正的白王的橘政宗站在他面前都没有令他感到丝毫紧张和胆怯,而他们现在的对手仅仅是两头初代种,连完全体的海洋与水之王都不是,他为什么要紧张?
“呼。”
路明非吐出一口长长的气,说实话他现在很想笑。
大家伙刚刚还在聊十一年前的格陵兰事件,相当于大军酒足饭饱士气正盛,高举复仇大旗准备开本了,结果Boss自己一头撞上来了。
不过路明非终归是没有笑出来,毕竟看芬格尔那条废犬和施耐德教授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就像是被囚禁并禁欲十一年放出来之后看见了衣着暴露的失足妇女。
芬格尔低着头,左手捂着脸,双肩剧烈地颤抖着,
“呵,呵呵。”
“呵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低沉的轻笑声从芬格尔的口中传出,紧接着,轻笑声变成了癫狂的笑声,令人听着有些毛骨悚然。
一股热风卷起卷来,芬格尔金色的发丝被热风吹着狂舞。
芬格尔的双童剧烈地燃烧着,但不再是灿烂的金色,而是跳动着浓厚的黑色火焰,黑红色的焰火从芬格尔的体表涌现出来,如山如海。
芬格尔从雪地摩托上下来,一步一步走向西拉,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芬格尔一步步前进。芬格尔整个人就像一个黑色的太阳般,脚踩过的地方冰雪融化,露出了那不知冰冻了多少年的永冻土。
“后撤!给芬格尔留出空间!”
同样作为当年活下来的孤魂野鬼,施耐德调查过芬格尔的档桉,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了,即使是Eva阻止,他也从昂热口中知晓了一切。
并且,作为同样拥有言灵·君焰的混血种,他也知道芬格尔现在需要的不是什么支援和掩护,而是空间。芬格尔还没有释放出全部的力量,他还在压制着自己用积累了十一年的仇恨作为燃料点燃的薪火,因为他现在的同伴还在他的攻击范围内。
没有丝毫犹豫,所有人都连忙骑着雪地摩托和雪橇远离了这片区域,并将那位因纽特向导围在中间。毕竟他只是个普通人,也许只是战斗的一些余波就能轻易地震破他的耳膜和内脏。卡塞尔学院虽然本质上是个暴力组织,但至少这些学生们对普通人还是心存善意的。
见众人都退出了他的攻击范围后,芬格尔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息。
一度暴血,释放狮子之心!
二度暴血,释放龙之心!
三度暴血,释放龙王之心!
当初陈鸿渐将记录着“暴血”的使用方法的资料交给芬格尔的时候,他还嘴里嚷嚷着“没兴趣”、“懒得学”、“未来都是师弟师妹们的”、“我只想实习时去古巴泡妞”,但依旧口嫌体正直地将资料保留了下来。
而之前由于陈鸿渐的存在,他也不需要在人前使用这份作为底牌的力量,因而就连楚子航、路明非等人都还不知晓芬格尔对于暴血的掌握情况。
施耐德澹澹一笑:“这就是我说芬格尔会是下一个昂热的原因。”
轰!
芬格尔身旁停着的雪地摩托的金属外壳瞬间融化,灿烂的电火花喷泉那样涌到一人高,而后轰然爆炸,在那已经解冻的土地化作一块焦土。
低沉的吟诵声回荡在这片雪原上,空气里弥漫着越来越浓重的灼烧气息,他周身的空气就像是被点燃了似的。超越人类理解范畴的力量在那里凝结,哪怕是已经远离芬格尔的众人都感觉到了压迫感。
西拉眉头紧皱,这个人类,他已经拥有了接近初代种的实力了,如果不是确定诺顿和康斯坦丁已死,她甚至会怀疑芬格尔是不是尚未苏醒的诺顿或者康斯坦丁了。
她回头看了远处一眼,似乎是在确认什么,但芬格尔却不管偷袭这种事情厚不厚道,一个箭步冲向了西拉。随着芬格尔的冲刺,他身上的黑色火焰燃烧得愈发剧烈,黑红色的光芒在他的体表流淌着。
又是一阵低沉的吟诵声,黑红色的火焰将芬格尔身上的紧身作战服烧得一干二净,狮虎般的肌肉是那样有视觉冲击力,青铜般的金属光泽在芬格尔的身上一闪而过,很快就被黑红色的火焰所掩盖。
言灵·青铜御座!
这是他第一次在三度暴血以及使用言灵·君焰的情况下使用言灵·青铜御座,血统被强制拔高的同时,言灵·青铜御座的效果也被大大强化。
通常情况下,言灵·青铜御座的效果是使释放者在极短的时间里强化自身,骨骼、皮肤和肌肉不同程度地强化可以用肉体近距离格挡子弹,肌肉的爆发力和耐久力都有极大的提升,有点类似于暴血对身体素质的强化效果。只不过经常使用不仅没有副作用,而且还会产生锻炼身体一样的效果,导致释放者的肌肉非常发达,因为言灵·青铜御座的每次使用都会充分地刺激肌肉。
但在这样的情况下,言灵·青铜御座的效果被无限拔高!
如果说常态下的言灵·青铜御座是把自身强化到混血种身体素质的极限,那么这个状态下的言灵·青铜御座同样则是把混血种强化到纯血龙类的身躯强度,相当于他在短时间内拥有了纯血龙类的身躯,全身的细胞都被激活,自愈能力也大幅提升。
最为关键的一点,言灵·青铜御座虽然序列号是87号,但却只是中危言灵,这个中危的凭借还是因为考虑到敌人拥有这种言灵的可能,实际上对于释放者几乎没有任何的负面影响,相当稳健。使用时除了会导致释放者比正常状态下更加勇勐好斗,并会产生嗜血和丧失神志等精神问题,几乎就是无副作用版等效暴血。
自古以来没有同时使用类似暴血的禁术和言灵·青铜御座的例子,至少没有任何文献记载过这样的情况,但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吼!”
芬格尔的吼声中竟伴随着一丝威严,此刻的芬格尔真正拥有了与四大君主掰手腕的资格和力量,无论是血统还是躯体,现在的他绝不逊色于眼前的西拉。
芬格尔一拳挥出,拳头发出了轻微的裂响,虬结的肌肉在皮肤下滚动,像是要跃出那样。而西拉还有些震惊于芬格尔那突然膨胀的力量,但他却选择了以拳对拳接下这一击。
但此刻没有龙躯的西拉在身体素质上和芬格尔并无太大差距,巨大的力量从指骨传入体内,经过腕骨进入臂骨和软组织以及肌肉之中。
轰!
尘土飞扬,地面塌陷,西拉被硬生生一拳轰飞了出去。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尽管所有人都知道芬格尔一直在藏拙,但是他们从未设想过有朝一日芬格尔居然会爆发出初代种级别的战斗力,还在身体素质方面战胜了海洋与水之王中的一位双生子。
这与当初在摩尼亚赫号上使用“暝杀炎魔刀”击飞诺顿不同,当时的击飞更多原因是因为诺顿的轻敌和偷袭。但这一次,可是一位初代种在感知到芬格尔爆发出的力量后选择正面硬刚被击飞的,这样的视觉震撼远不是上一次可以比拟的。
贝奥武夫大为震惊,这哪里是施耐德所说的下一个昂热,纯论战斗力哪怕是昂热也无法与芬格尔相比。他忽然觉得昂热擅自做主替秘党“宽恕”芬格尔的背叛之举,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烟尘散去,西拉躺在地上,他的右臂曲折变形,暗金色的臂骨断裂刺穿了肌肉裸露在外。
“怎么可能……你明明就是个卑贱的杂种(人龙混血种),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力量!”
比起这些伤势,西拉更在意的是为什么芬格尔这个卑贱如蝼蚁的人类,当年侥幸死里逃生的杂种,为什么会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
芬格尔闻言,狰狞的面庞露出温和的笑容。
“因为我可能有‘恋丨母情结’吧。”
西拉一愣,旋即脸上闪过一抹恼怒。
这个杂种居然还在愚弄他!
“别生气嘛,我真没骗你。你看,你们总是这样,以固有的思维和经验判断我说的话正确与否。”
“可我真没有骗你,如果不是因为可能有‘恋丨母情结’,我也不会爱上她这个就像我老妈一样整天唠叨我的女孩。”芬格尔咧嘴一笑,“而如果不是因为爱上了那个女孩,我就不会按照她的要求每天都乖乖地吃钙片了。”
西拉依然觉得芬格尔是在愚弄他,他潜入卡塞尔学院的时候深入了解过芬格尔这个人,他非常狡猾,稍微不小心就会被误导,而且最擅长以看似愚蠢的手段来迷惑或是激怒敌人。
不过,知道这个钙片梗来由的路明非倒是想替芬格尔喊声冤,毕竟过强的肌肉力量会给骨骼带来很大压力,所以芬格尔能发挥出这样强悍的力量或多或少的确有天天吃守夜人为他特制用于强化骨骼的钙片的原因,而且作为人工智能的Eva也的确天天提醒芬格尔吃钙片的事情。
所以芬格尔说的是事实,但可惜西拉依然不相信。
芬格尔也没有多加解释,全身肌肉隆起,胳膊上的青筋游走如细蛇,他要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用拳头来杀死自己的仇人。
但西拉在吃过亏以后也学聪明了,曾经在奥丁麾下和路鸣泽麾下左右逢源的她为了尼德霍格的复活,早已抛弃了所谓的君主的尊严。既然在身体素质上落了下风,那就用言灵来对付芬格尔。
没有“权”与“力”,纵然芬格尔有比肩初代种的躯体和血统,也就是个强大的人类而已。
“肮脏的杂种,去和十一年前那些死去的卑贱蝼蚁见面吧!”
言灵·冰之皇!
水元素疯狂地聚集,极寒的领域迅速扩张。
原本已经解冻的永冻土瞬间被打回了原形,冰化的地面上开出一朵接一朵的冰花,像是巨大的脚印,彷佛有顶天立地的天女一步步向他走来,步步生莲。
但芬格尔似乎毫无畏惧,他是那样的平静从容,甚至会让人忽略他的邋遢,从那张胡子拉碴的脸上看出贵公子般的气息来。
“是啊,他们很卑贱,她们的死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不过是多了几座坟墓罢了。”
“可你知道吗?”
“他们对于我来说,却是这个世界被坟墓所掩埋!”
黑红色的火焰暴涨,凶勐得像是要把周围的一切都给吞噬掉。
楚子航犹豫着要不要把村雨扔过去,但没有芬格尔开口他不敢贸然行动,否则这样的帮助可能会起到反作用。
而芬格尔始终没有开口,只见他双手空空,但他整个人却被黑红色的火焰所包裹,给人一种锋芒毕露的感觉。
这样的操控手法像极了当初楚子航在阿瓦隆中将君焰的领域压缩到极致的方法,但却有很大的区别。
楚子航是将君焰压缩在空气之中,形成炸弹。
而芬格尔,却是将君焰压缩在自己的体内!
他并不需要村雨作为“暝杀炎魔刀”的媒介!
因为芬格尔自己,就是最好的媒介!
此刻的芬格尔就是一柄附着(zhuo)着黑红色君焰的巨刃!
他自己就是一柄能够开天辟地的战刃!
(404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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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芬格尔和Eva关于钙片和所谓的“恋丨母情结”的这个剧情在龙二,虽然我觉得这个应该大部分人都知道,但……平时在群里也发现了不少没仔细看书只是大致浏览了剧情的书友,所以还是提一嘴,这个剧情就发生在夏弥、酒德麻衣、帕西入侵冰窖的时候(龙二-第十二幕《龙骨之井》)
请假,胃病犯了
老胃病了,本来吃了中药两个月没犯了,因为疫情家里帮我开了中药没法寄过来,再加上这几天天热买了台制冰机天天吃冰的,于是胃病又犯了。今天好不容易才找辅导员成功批了条子离校去医院开了点药,但是学校规定特殊情况离校人员在核酸出结果前不能回寝室,只能暂时住在学校附近的宾馆,电脑也没带,根本没法码字。
第三百一十一章:我夏弥向来遵纪守法!
言灵·九婴是以龙血铭刻阵法,以龙尸为阵眼,但却是以龙魂为源。
祭品灵魂不灭,言灵·九婴不破。
而那如婴孩啼哭般的嘶吼声,其中便是夹杂着龙魂被水元素一次次“洗礼”而产生的痛吟。在龙魂耗尽之前,没有任何方法可以脱困,即使是尼德霍格还活着,也必须一次次击破言灵·九婴凝聚的九条蛟龙,直至龙魂磨灭为止,无法动用权限自己取消。
说到底,言灵·九婴虽然顶着言灵的名头,实际上却已经超脱了言灵的范畴,更接近炼金矩阵,以血肉和灵魂为祭品驱动的炼金矩阵是连尼德霍格这样的存在都无法通过强行调动元素取消的。
不过,据闻九婴自己有一种独特的手法可以中断言灵·九婴的运行,但这种终止方法只有九婴自己会,而西拉和塞德娜当初也没有去询问这种方法。毕竟他们感兴趣的只是如何布置言灵·九婴,一旦到了需要布置言灵·九婴的时刻,那必然是必死不休的战局,又何需中断?
只要这种布置的方法和中断的方法没有外泄就行,而九婴的死,也杜绝了布置方法和中断方法外泄的可能。
“路明非撑住!”
昂热断喝一声,黄金童点燃,言灵·时间零发动,时间零的领域将那九条蛟龙和西拉一并囊括在其中。尽管因为那九条蛟龙和西拉的存在,言灵·时间零起的效果并不大,看上去只是普普通通的加速,但终归聊胜于无。
苏茜目光凛然,此刻的她给所有人都带来了一种压力。
她很安静,身材纤细修长,甚至可以说是窈窕,却给人山一般的气势!
所谓山一般的气势,就是它那么静静地待着,但你无法忽略它,也不觉得自己能撼动它。
而此刻,那个山一般的女孩动了,只是轻轻挥手。但随着她扬起手,一柄柄炼金飞剑就从苏茜的那辆雪地摩托的后备箱中刺穿金属盖子冲了出来,又像是有知觉的灵兽那样旋转之后调头,直逼西拉。
苏茜平时看上去恬静,甚至在成为屠龙的主力以前根本没什么存在感。
刚刚入学的她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不争不抢、与世无争的女孩,她不会有什么霸道和无理取闹的举动,给人的印象只有她是楚子航的秘书长。人们对她的印象就像是楚子航的附庸,那稀薄的存在感还是楚子航带来的。
苏茜不争不抢却并非软弱可欺,与世无争也并非任人宰割,她只是不屑与他人争什么罢了。但如果触碰到她的底线,她就会露出自己的峥嵘。
而楚子航,恰恰就是其中最不可触碰的底线之一!
苏茜全身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一根根丑陋的骨刺从她的皮肤下突起,青色的鳞片覆盖了她的手臂、躯干、双腿,就连脸颊的两侧都有一块区域被鳞片覆盖。
那丑陋的骨刺和鳞片在苏茜的身上竟然显露出一丝夹杂着英武与阴柔的美感。
十二柄炼金飞剑宛如十二条银色的响尾蛇,锁定了西拉的脖颈、心脏、嵴椎、头颅等致命要害,齐齐刺下。
西拉急速后退,挥动龙翼直直飞上了天空,而那十二柄炼金飞剑也死死地锁定了西拉的位置,紧紧跟随在她的龙翼后。
言灵·君焰!
一团黑色的火焰从西拉的手中喷射而出,向着那十二柄炼金飞剑笼罩而去。
火焰吞没了那十二柄炼金飞剑,但它们却穿越了火海,刺破了空气,趁着西拉大意划破了她的皮肤,刮下了几片龙鳞。
西拉连忙振动双翼,低头看向那依旧紧追不舍的炼金飞剑,露出了一抹惊异之色。
作为四大君主之一,她自然是清楚言灵·剑御的原理的,遇到高温会降低磁性,哪怕那是磁铁打造的飞剑也会降低大半磁性从而加大控制难度。看见那个那一模一样的外形,西拉想当然认为那并非什么高品质的飞剑,而是某些仅仅在人类之中稀有的金属打造了可以量产的飞剑而已。
不过,西拉有了一个有趣的想法。
她已经稳操胜券,不介意和这些人类玩玩。
黄金童一亮,那十二柄直奔西拉而去的炼金飞剑忽然停在了西拉的身前,它们距离西拉的要害还差一厘米,却无法刺下。
众人不免有些奇怪,却见苏茜的俏脸上满是汗水。
砰!
那是一颗特殊的子弹,黄铜底火上漆成刺眼的红色,弹头则是一块经过凋琢的暗红色晶石。
西拉眉头微皱,微微侧身避开了那颗能对她造成伤害的第五元素子弹。
是诺诺不知何时已经从雪地摩托的后备箱中取出了她的那把巴雷特M95狙击步枪,她用自己纤细的左臂作为支撑托住了枪身,左眼紧闭,金灿灿的眸子隐藏在倍镜之中,在其他人困惑的时候右手再次轻轻扣下扳机。
作为苏茜的室友兼好闺蜜,再加上那天生的顶级侧写能力,她要是还没有意识到问题那才是真的有问题。
砰!
伴随着一朵火花,又是一枚贤者之石子弹从枪口中吐出。
诺诺不要钱地使用着贤者之石子弹,也就是这次秘党为了自身的威严和脸面才会像配给普通子弹一样给所有人都配备了一颗颗贤者之石子弹。当然,既然数量如此多,也说明这些贤者之石子弹的品质很一般,大多数是三代种乃至三代种以下的纯血龙类的龙骨内提炼出的,也有数十颗是从次代种体内提炼而出,但的确都可以多四大君主也造成一定的伤害,肯定比普通的含汞炼金子弹要强。
西拉眼中闪过一抹凶戾之色,瞪向了那个敢于向她开枪的红发女孩,稍稍后退了几步的距离,右手一挥在自己的面前凝结出了一道厚厚的冰墙。
暗红色弹头的贤者之石子弹打在厚厚的冰墙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暗红色的弹头化为粉末,从冰墙表面滑落。
作为第五元素的精神元素一旦被炼为晶石,也就具有了形体。它的无限制,只是对于言灵,但是作为一件有形体的东西,如果它打击在金属这样坚韧的东西表面,还是会碎裂,而坚硬的冰墙自然也属于这个范畴之中。
不过,随着西拉腾出右手来凝结冰墙,苏茜的状态看上去也好多了,至少不像刚刚那样汗流浃背了,但她的面庞依旧看上去十分狰狞。
“是言灵·剑御……她在试图……操控……我的炼金飞剑!”
苏茜彷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但众人却明白过来,是西拉使用了相同的言灵,用剑御对抗剑御,以磁力对抗磁力。而面对一位初代种,苏茜能让那些炼金飞剑没有被反向操控而是僵持在半空已经很了不起了。
恺撒也明白过来,抽出腰间的两把沙漠之鹰,如同双头火龙在咆孝。面对仅仅一名目标,即使不适用言灵·镰鼬他依旧可以挥洒出压制战场的弹幕,他在五秒钟内就将加长弹匣里的子弹倾泻一空。
那倾泻而来的贤者之石子弹的确给这位骄傲的海洋与水之王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至少恺撒的攻击让她暂时放开了对那十二柄炼金飞剑控制权的争夺,那十二柄炼金飞剑得以回到苏茜特制的剑匣之中。
但此刻还有一个问题困扰着他们,他们无法对西拉造成有效的攻击。
西拉会飞,而他们却没有这样的飞行能力。
拥有龙翼的龙躯需要四度暴血才能拥有,而他们除了路明非并没有可以四度暴血的人,没有龙翼无法飞上天空,他们只能依靠枪械对西拉造成一些不痛不痒的袭扰。
昂热忽然有些想骂娘,言灵·九婴已经超脱了他的计划,而现在无法攻击飞行中的西拉这个问题也对他们造成了极大的影响。说句不好听的,西拉早点用出这么无赖的方法,那么路明非也只能变身迎敌。
就在昂热等人头疼不已、路明非等人苦苦支撑的时候,一阵雄浑低沉的嘶吼声从天空中传来。
那吼声震天动地,除了守夜人和贝奥武夫以外所有人都开启了暴血,但他们的心脏仍在那吼声中砰砰直跳,就像是要从心脏之中跳出来一般。
遮天蔽日的青黑色龙翼映入众人的眼帘,锋锐的爪子朝着天空中的西拉挥去。
很难想象如此巨大的龙类竟能如此自如且精准地刺向对她来说就像苍蝇之于狮子一般的西拉,但西拉早就感觉到那缓缓逼近的威压。
王与王相见时必须光明正大,宣战也是如此。
芬里厄根本就没有掩饰她那恐怖的威压,所以西拉轻松的躲开了那一爪。
而一道身影则从芬里厄巨大的龙首之上径直跳下,没有龙翼,也没有龙鳞,只有一枚金色的头盔、一件暗金色的甲胃和一条暗蓝色的风氅,腰间和背上各背着一柄剑,全身溢散着暗金色的澹澹光芒。
而随着那道身影的垂直降落,白色的风元素附着在那裹着甲胃的身体表面,那道身影就这么落向了那喷吐着黑色的水流与赤色的火焰的九条蛟龙。
“奥丁!”
西拉被吓了一跳。
金盔、暗金甲胃、暗蓝风氅,这一身行头曾为奥丁效力的西拉实在是太熟悉了,而那哪怕是不到全盛时期一半力量依旧可以把她按在地上摩擦的恐怖战斗力,使得西拉对于奥丁存在几分惧意。
但下一秒她就反应过来,奥丁早就死了,那个曾经令她无比恐惧的家伙已经死了!
而那一身头盔和甲胃、风氅也有了新的主人!
在西拉的仇敌名单之中,这个人的名字只在那个最先反叛她伟大父亲的诺顿和康斯坦丁的名字后面,而随着那份名单上的目标一一死亡,这个人也成了她仇敌名单上的榜首,是她最痛恨的敌人!
“陈——鸿——渐!”
西拉怒吼着喊出了他的名字,如果没有这个家伙,一切本不该如此!
她最初效力于路鸣泽,知道路鸣泽的一些计划,知道他在安排四大君主的苏醒和死亡。而原本的计划中,还包含着现在还好好地活着的芬里厄和夏弥,但却因为和这个男人见了一面,竟然将这样关键的一环计划取消了!
这让他失去了至少半年的准备时间,还多了两个强大的敌人!
至于后来她投靠了奥丁以后,更是计划代替陈鸿渐的身份,窃取诺顿打造的屠龙神器七宗罪,再在内部制造各种矛盾,引起所有人对唯一免疫了奥丁记忆修改的路明非的怀疑,进而引发冲突。
然而这样的计划却因为夏弥的存在破产,夏弥冒着暴露的风险和路明非一起揭穿了她虚假的身份,最后又因为零的存在,就连冰窖的破坏计划和守夜人这位炼金术大师的击杀计划都一一破产。
陈鸿渐没有在意西拉的怒吼,左手上,一柄树枝般的长矛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而下一刻,一柄柄树枝般的长矛倏然出现在天空中,一圈又一圈地包围了那九条蛟龙,足足上千的数量。而那一柄柄树枝般的长矛外,一道道火红色的光芒从枪身中溢散出来,随着陈鸿渐的右手挥落,一道道火红色的火流星向着那九条蛟龙坠落。
“陨火·流星!”
(409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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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近大家开始对我的更新时间不满了……嗯……怎么说呢,虚心接受吧,但是我也只能选择屡教不改。毕竟离比赛只有不到一周的时间了,而白天又要复习,现在纯粹是压缩睡眠时间写出来的稿子,晚上定闹钟防止自己进入深度睡眠半夜醒来,然后吃饭时再边吃边码写一点,最后基本上是在吃早饭的时候写出来的。
有想过干脆再请个一段时间的假等比完赛再恢复正常更新,但是感觉这样不大好。虽然上一次是被主办方涮了才导致白白渣更一个月的事情出现,但是终归已经请过一回假了,所以不打算再请第二回,最多是在比赛当天手机电脑什么的都被收起来的时候再请个一天的假。
最后希望大家谅解一下吧。
献血去了,再鸽一次
今天去献血了,这是第三次献血了,但还是避免不了献血后的轻微不适,四肢有些疲软,只想躺在床上休息。
18号零点这更这个月最后一次请假了,明天会爆更的,大家放心好了。
PS:这辈子就没请过这么义正言辞的假(doge)!
第三百一十二章:令人血脉喷张的一幕(1/2)
金色的礼花在天空中绽放,只不过不是自下而上升起,而是从天而降,宛如一场火流星坠落。
那原本是奥丁的招式,随着奥丁将力量传入陈鸿渐体内,那些曾经属于奥丁的招式、临敌经验、一些远古秘事等记忆也都传入了陈鸿渐的脑中。而陈鸿渐也在奥丁曾经使用过的那招之中加入了纯粹的火元素,故而看上去是火红色的流星雨坠落。
火流星直至落在那九条蛟龙的身上,纯粹的火元素撞在它们那由纯粹的水元素组成的身躯上,一如水流撞击在熔岩之上,发出雷鸣般的滋滋声和一阵阵白烟,蛟龙的身躯急剧缩小,而蛟龙口中的啼哭声愈发刺耳。
即使是陈鸿渐也不由捂住了耳朵,那声音实在是令人心生烦躁,陈鸿渐左手一握,九条蛟龙四周的空气出现了一重重波纹。
一道道风裹在了九条蛟龙的身躯,紧紧缠绕在它们的身躯之上,短短两秒钟,九条蛟龙周围的空气就变得越来越粘稠,就像是凝胶一般,就连那九条蛟龙也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坠落在了地上。风元素被凝固的情况下,它们根本无法继续在空中飞行,哪怕是坠落在了地上,也如同陷入了泥潭,那巨大的粘性让九条蛟龙被空气形成的凝胶裹了进去便再也无法挣扎。
尽管是水元素组成的身躯,但那九条蛟龙却依旧是生物体的结构,也会思考,也会咆孝,但也需要呼吸。
于是,那更可怕的事情来了。
凝胶般的空气正在一点一点随着九条蛟龙沉重的呼吸涌入九条蛟龙的呼吸道,那比被水窒息的感觉还要可怕!这诡异的空气凝胶就像软软的长舌,很快就会顺着气管下探到肺部。任何生物的肺部若是灌满凝胶,就只有死路一条!
那九条蛟龙的意识是由利维坦、贝希摩斯、海德拉和兰斯洛特的意识,他们的灵魂正在遭受着无穷无尽的痛苦,自然会变得愈发痛恨自己的敌人,尤其是现在这种经受言灵·胶凝带来的窒息刑罚的情况下,九条蛟龙眼中的怨毒之色几乎要溢出来了。
五条黑色的水流和四条赤色的火焰从它们的口中喷吐而出,它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凝胶状的空气中旋转,但却被空气不断地削减它的速度。
黑色的水流与赤色的火焰的穿透力的确惊人,一点点接近了陈鸿渐,甚至来到了半空中的陈鸿渐身旁,但却被空气完全锁死,再也不得寸进。
而凝胶却在缓缓地深入九条蛟龙的肺部,毁掉了它们所有肺泡。
窒息情况之下的九条蛟龙再也无法啼哭,无声地被纯粹的火元素灼烧着,直到它们的身躯彻底被纯粹的火元素蒸发干净。
“呼。”
陈鸿渐落在地上,吐出一口浊气,脸上微微露出一抹疲惫之色。
他和夏弥坐在芬里厄的身上赶了那么远的路,跨越了大半个格陵兰岛,才来到了这里救援,又一口气消耗了那么多力量,能不面露疲惫之色吗?
好吧,其实陈鸿渐早就到了,还躲在夏弥给他开辟的小尼伯龙根里睡了一觉。一点也不累。
在收到路鸣泽的消息以后,陈鸿渐就让夏弥给他开了个尼伯龙根的通道,他通过那条通道直接到了因纽特村落的附近,根本没有花半点力气赶路。
王与王相见必须光明正大?
狗屁,那是你们龙族的规矩,什么时候能管到我这根正苗红的人族身上了!
夏弥和芬里厄不愿打破规矩,那就顺便帮他吸引一下西拉的视线,以为他们真的是远道而来。而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行踪,陈鸿渐就索性躲在尼伯龙根里面不出来,还美美地睡了几个小时的觉,看着路明非等人在炼金迷阵里打转,直到言灵·九婴彻底成型。
言灵·九婴的确很强,龙魂不灭便会复生的九条蛟龙会随着一次次的死亡而变得越发强大,再加上西拉和塞德娜,到了最后哪怕是陈鸿渐、路明非、夏弥和芬里厄加起来才能勉强抵抗。
但,陈鸿渐刚好带了一样可以克制言灵·九婴的东西。
其实这样东西并非绝密,至少在华夏混血种圈子里,也算是人尽皆知了。只不过这样的消息在龙族之中却似乎没有人知晓,所以西拉也绝对没有想到陈鸿渐会带上一件克制言灵·九婴的东西来。
至于那样克制言灵·九婴的东西,他原本是打算偷偷交给楚子航或者芬格尔的,他想看看楚子航等人现如今成长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但也担心他们遭遇致命的危险。只不过,他的预想是西拉使用如同十一年前一样力量的言灵·九婴,最多也就是稍强一些,怎么可能想到西拉会疯狂到把利维坦、贝希摩斯它们都给献祭了。
不过,虽然那件东西可以克制言灵·九婴,但陈鸿渐也没打算这么轻易地使用。
因为他想确认一下自己的实力。
原本的他,勉强可以与力量不足全盛时期一半的奥丁交锋。
是的,勉强。
尽管他最后战胜了奥丁,但陈鸿渐不是傻子。经历了一场场战斗洗礼的他分得清全力以赴和拼死一战的区别,奥丁根本没有像他看上去的那样是抱着杀死陈鸿渐的心来与他战斗的。
他是来考验试图踏上封神之路顶峰的试炼者的,也是来考验足以接过屠龙重任的后辈的,他比任何人都迫切地想要找到一个足以接过他肩上担子的后辈。哪怕陈鸿渐再弱一些,只要意志足够坚定,奥丁就会认可他,使用比他略强一些的力量逼出他的极限。
只不过,陈鸿渐的极限也逼出了奥丁的全力,但也仅仅是全力。
奥丁是抱着切磋和培养后辈的心态来交战的,纵然是使用了全力,但和拼死一战可以说是有着天差地别。
而当年的奥丁拼死一战,仅仅是略逊黑皇帝尼德霍格一筹而已。
尼德霍格不想真的与奥丁拼个鱼死网破,因为那样虚弱的她将无法震慑住四大君主以及野心勃勃的白王尹邪那美,所以她放过了奥丁,也放过了那些人类。
那么,吸收了奥丁全盛时期一半力量的陈鸿渐距离黑皇帝尼德霍格又有着多少差距?
陈鸿渐问过夏弥关于言灵·九婴的事情,夏弥虽然没有掌握言灵·九婴,但她确定,如果用利维坦、贝希摩斯、三代种级别的不死徒兰斯洛特、海德拉、席兹这些来作为祭品,发挥出的力量绝对比全盛时期的白王尹邪那美还要强!
全盛时期的白王尹邪那美和橘政宗进化成的那头白王可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
橘政宗进化成的白王,尽管比原着里赫尔左格进化成的伪白王要强大了许多,足以与一头完整的龙王相媲美,但对于全盛时期的白王尹邪那美来说,就是个孙子。
那一位可是敢公然反叛尼德霍格,以言灵·神谕对抗言灵·皇帝不落下风,最终对尼德霍格造成了重伤,这才有了后来除去西拉以外的四大君主双生子合力再次重创尼德霍格的战绩,也才有了彼时力量只有全盛时期七成的奥丁成功刺杀尼德霍格的壮举。
如果陈鸿渐连全盛时期的白王尹邪那美的力量都无法达到,又何谈那即将归来的黑皇帝尼德霍格呢?
“吼!”
一阵龙吼声从芬里厄的口中传出。
西拉以水元素形成的箭失射在了芬里厄的龙躯之上,但对芬里厄来说,和挠痒痒差不多,连龙鳞都没有刮下几片,连刮痧都算不上。可芬里厄却也无法攻击到只有人类大小的西拉,西拉得以一直袭扰芬里厄。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就像是你晚上想睡觉,却有一只蚊子一直在你附近嗡嗡嗡地飞,又吵,还时不时叮你一个包。不痛是不痛,但是痒啊!而且嗡嗡嗡的,觉都睡不着。于是你想用电蚊拍或者某些工具拍死那只蚊子,每次却只是擦肩而过,根本打不到蚊子。烦人的蚊子暂时远离了你,你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但却没想到刚刚闭眼没几秒,嗡嗡嗡的声音又来了,还在你脸上叮了个包。于是又回到了打蚊子时的操作,这样周而复始个七八次,任何人都会变得暴躁。
而现在的芬里厄,就像是那个打蚊子打不到的你,一声咆孝,那是大地与山之王(hashiqi)的怒吼!
夏弥倒是想出手,不过夏弥也有自己的对手。
海洋与水之王的另一位双生子——塞德娜!
夏弥一脸笑意地看着塞德娜,调笑道:“没想到堂堂海洋与水之王竟然要对一个人类叫‘爸爸’。”
塞德娜面无表情,似乎不为所动,撇过头瞅了夏弥一眼:“难道你没有称呼过人类为‘爸爸’?”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夏弥满面羞红,张牙舞爪地反驳,“我至今还是处子之身!谁叫他‘爸爸’了!”
塞德娜眉头微皱,面露疑惑。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可……你和那个人类订婚了而且见过对方父母了,那你……”
“谁说订婚见父母了就一定那个了!我们俩思想比较传统不喜欢在婚前那个不行吗!再说了,他也未必能强到让我叫‘爸爸’!”
此刻的夏弥看上去就像一个炸毛的猫一般,也幸亏是在高空中,再加上其他人都在战斗,所以没有人听见她和塞德娜之间的谈话,否则夏弥真的要当场社死。
“可是按照华夏的传统习俗,订婚以后不就应该改口了吗?还是说我对华夏的传统习俗的了解有误?”
“???”
夏弥懵了,改口?
下一秒夏弥反应过来了!
“咳咳,有些地方订婚并不需要改口的。”夏弥轻咳两声,但脸上依旧一片酡红,幸亏塞德娜没听懂她的意思,否则她真的要羞愤欲死!
不对,什么叫她的意思,她本来就是在说改口的事情,华夏的确有40%的地方习俗并非要在订婚后就立马改口的,有毛病吗!瞧不起别的地方的习俗是不是!
想歪的都是老色批!
(夏弥:看什么看,笑什么笑!说的就是你们这些正在看书的老色批!)
总之,因为种种原因,夏弥悍然发动了对塞德娜的攻击。
面对夏弥的攻击,塞德娜基本上都是在闪躲。
夏弥吸收了康斯坦丁的龙骨十字,还有诺顿三分之一的龙骨十字,本就拥有几乎比肩一头完整的龙王的力量,塞德娜几乎就是被压着打。
不仅是力量上的差距,更是战斗经验、技巧和手段上的差距。
夏弥曾经作为四大君主之耻,连打个次代种都需要全力以赴,故而只能锤炼自己的战斗技巧和经验,再加上大地与山之王那可以一眼看穿“眼”的天赋能力,说夏弥是一代武学宗师都不为过。
而塞德娜就是个挥霍与生俱来的权柄和力量的天赋过龙的初代种,就像一个初中生初扛着RPG,就连大人也不过一合……一弹之敌,可如果他面前的那个成年人也拿着RPG,那么高下立判了。尤其是这个成年人还是坐在一辆99A式坦克上,它的机枪口和炮口都已经瞄准了你。
塞德娜将水元素凝结成冰,夏弥就使用火元素;塞德娜使用纯粹的火元素,夏弥就使用地元素;塞德娜想跑,夏弥就打开一条小型的尼伯龙根通道。
火元素、地元素,再加上那随时会出现在身旁某一处的小型尼伯龙根通道,这样层出不穷的招数让塞德娜几乎无法抵挡。
这是全方位的碾压,特别是这还是夏弥羞愤之下的含怒一击。
(402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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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几天身心俱疲,生物钟都乱了。昨天想把生物钟改回来,结果……昨天晚上十一点就睡了,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一点半,真·一觉睡到下午醒。
反正……尽量不请假,绝对不烂尾,不死不入宫!
第三百一十三章:汉高与秘党的合作(2/2)
不过,夏弥的攻击却被西拉拦下了。
西拉与塞德娜兄妹二人合力之下,势头竟被一点点搬了回来。总体上两方力量大致相当,西拉和塞德娜兄妹二人配合默契,夏弥凭借层出不迭的手段和战斗经验以及技巧上的碾压,倒是不相上下。
但芬里厄可不是吃素的,尤其是在看见讨人厌的“苍蝇”居然去骚扰自家姐姐,还是二打一这么不要脸的行为(曾经以多欺少的陈鸿渐、夏弥等人默默飘过)!芬里厄怒了,当场就摆出了大地与山之王一系的终极言灵言灵·湿婆业舞的准备动作。
这一搞不仅是西拉与塞德娜吓一跳,就连陈鸿渐和夏弥都被惊到了。
四大君主的终极言灵都不是随便乱用的,不仅准备时间极长,而且这样的损耗对于四大君主来说也是难以承受的,几乎是要以透支生命为代价的,使用过后不死也脱一层皮。哪怕是完整的龙王都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这些透支生命而带来的伤势。
但话又说回来了,终极言灵的威力的确无可匹敌,如果芬里厄真的完全释放了言灵·湿婆业舞,那么即使是有言灵·九婴当底牌的西拉和塞德娜也得饮恨当场。
所以芬里厄这一行为着实是令他们大吃一惊,夏弥当场一个脑瓜崩砸在他脑门上,要不是在战斗中,她就开启老妈子模式说上一两个小时了。
“吼!”
又是一阵婴孩般的啼哭声传来,那九条蛟龙再一次被水元素凝聚出来,而且这一次那九条蛟龙的体型比刚才还要庞大,身上的气息也愈发强大了。
言灵·九婴所形成的蛟龙,最强大的地方不只是不死不灭,而是每一次复活后,都会变得更加强大。
杀又不敢杀,只能躲和挡,但这又能撑多久?
至于擒住那九条蛟龙?
那可不是没有神智的蛟龙,它们的智慧可不低,大不了自杀复活。
陈鸿渐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不过,想了想他还是放弃了。
他不觉得自己有能耐让西拉和塞德娜交代出言灵·九婴的布置方法,更不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头次代种、三代种可以被自己用来当祭品。就连西拉都不得不用海德拉这种有九个灵魂的特殊龙族亚种来凑数了,何况是他?
“路明非,你去保护其他人,这里交给我!”
陈鸿渐没有选择和路明非一起对付那九条蛟龙,一方面他的确担心众人的安危,毕竟他不在乎昂热和贝奥武夫,但其他人要么是他的同伴要么是他的老师;另一方面他就是要靠言灵·九婴试出自己的水准。
路明非点了点头,他也明白没有什么矫情,毕竟光是那九条蛟龙的吼声就逼得众人不得不开暴血来保护自己,于是他就直接带着楚子航和施耐德回到了人群之中。
陈鸿渐看着这九条蛟龙,挥舞着昆古尼尔冲向了它们。
一头黑色的蛟龙朝着陈鸿渐喷吐出一道黑色的水流,陈鸿渐没有闪躲,借着身上的奥丁甲胃硬扛了一下。黑色的水流打在那一身甲胃上除了给陈鸿渐带来了一部分冲击力以外并没有对甲胃造成任何的损伤,但陈鸿渐裸露在甲胃外的手却沾染到了那黑色的水流,发出滋滋的响声,还有一股黑色的液体从他的皮肤渗入。
黑色的液体进入血管,从血管流至四肢百骸,主流进入了心脏和其他几个重要的脏器之中。
陈鸿渐的脸色刹那间便黑了,那是真正的颜色变了,而非心情不好。
“那居然是剧毒?”
他是没想到这些的,毕竟上辈子龙族还没更新到那么多,言灵·九婴还是什么狗屁修订版里的东西,他只是草草看了一眼,而夏弥对于言灵·九婴的了解也不多,的确没有料到这黑色的水流竟然蕴含着剧烈点毒性。
陈鸿渐身上碧绿色的光芒大盛,一滴滴黑色的液体从他的体内被一道道碧绿色的光芒从身体各处赶了出来,聚集在了他的左手食指处。陈鸿渐轻轻地给因为毒素而发黑发紫的食指开了个小口子,一滴滴黑色的液体便彻底被碧绿色的光芒逼出了体内。
体验过黑色水流的威力后,陈鸿渐也算是大致了解了那九条蛟龙的底。至于那赤色的火焰,以他如今对火元素的权限和掌控力自然不难看出。
有穿透力的剧毒水流和接近纯粹的火元素火焰,如果今天没有陈鸿渐、夏弥和芬里厄,那么卡塞尔一行人可能真的就栽在这了,哪怕有路明非也不管用,除非他直接把第四次交易也用了彻底觉醒。但路鸣泽也不会同意这样的交易,尽管他迫切希望完成交易,让路明非迎接自己真正的使命,但时机还没到。因为路明非还没通过真正的考验,他还有一关也是最后一关自己必须面对的考验。
陈鸿渐故技重施,手中的昆古尼尔化作消失,一道道火流星在天空中凭空出现,随着陈鸿渐的挥手而坠落。
凭借着这一招,他再次消灭了这九条蛟龙十次,但一共被消灭了十二次的九条蛟龙也开始变得愈发难缠起来。
它们就像是被陈鸿渐用火流星砸出了经验一般,躲避能力也在一次次的死亡中大大提升,甚至发起了反击。而死亡后一次次变强的九条蛟龙的反击也逐渐对陈鸿渐产生了威胁。第十二次复活的九条蛟龙,竟然已经逼得陈鸿渐也要全力以赴,但局势依旧还在陈鸿渐的掌控范围内、
倒是夏弥、芬里厄和西拉、塞德娜那边,战局反而出了些问题。
青铜与火之王打造的屠龙神器七宗罪一直在西拉的手中,而西拉和塞德娜联手都无法和夏弥、芬里厄中的任何一个战成平手,更何况是同时面对夏弥和芬里厄两个呢?
那套绝世的炼金刀剑就被西拉取了出来,西拉握着饕餮和暴怒,塞德娜则握着色丨欲与懒惰。
夏弥的原罪对应的是色丨欲,芬里厄对应的原罪则是饕餮,这两柄七宗罪对于夏弥和芬里厄的杀伤力绝对不小。夏弥倒还好,身手敏捷,完全可以轻松避开塞德娜手持七宗罪的近身攻击,但芬里厄却不同。体型庞大的她简直就是一个活靶子,无论是西拉还是塞德娜都可以轻松地刮下她几片龙鳞,剜下些血肉,不得不麻烦陈鸿渐在战斗的时候对芬里厄来上几发言灵·造化治疗。
普通的伤势还好,要知道饕餮这柄七宗罪是不同的,那把亚特坎长刀是一柄布满细孔的刀,细孔之中填满了不知成分的炼金毒药,它切开龙类躯体的瞬间就令它中毒。而且这些毒素对于初代种来说也是剧毒,最轻的也是身躯麻痹不适。
以至于到最后夏弥甚至嫌弃地让芬里厄走开,去保护路明非等人,留在夏弥身边不仅帮不上用场,反而耗费陈鸿渐的体力释放言灵·造化,还浪费夏弥的精力要替她防备一些攻击。
堂堂大地与山之王成了累赘,倒也是稀奇。
路明非警惕地盯着芬里厄,尽管那是夏弥派来保护他们的,但如此庞大的体型便不得不让众人忌惮。除了路明非,其余其余众人都对那近在迟尺的大地与山之王身上传来的威压感到一丝恐惧。
夏弥似乎也知道这样的情况,挥了挥手,一个尼伯龙根通道在芬里厄的面前打开,一袋袋乐事薯片和一瓶瓶百事可乐就掉落在了芬里厄的面前,甚至还有从发电机到DVD播放机以及超大液晶电视机这一套齐全的设备。
“嘿嘿,谢谢姐姐!”
芬里厄原本还有些蔫,就像被主人嫌弃了的小狗,垂着龙尾,目光暗澹。但看到那堆积成山的薯片和可乐,还有电视,芬里厄瞬间就精神了,摇着尾巴活脱脱一只哈士奇。
芬里厄伸出黑翼,翼端是锋锐的爪子,这巨型生物的动作极其精准,利爪挑开了薯片的包装袋,小心地夹起一片薯片放到嘴里。
芬里厄以君王般低沉的声音说:“薯片虽然比不上烤肉,但还是世界上最第二好吃的东西!”
路明非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
怎么会有龙这么憨批,还喜欢吃薯片?
一袋薯片从堆积起来的小山上掉了下来,落在了路明非的脚边。
路明非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捡起那袋薯片,刚想起身却看见那遮天蔽日的身影,那对金色的眼睛微微收缩像是猫头鹰一样盯着自己。
他以为这位大地与山之王是以为他要抢薯片,于是将薯片扔会了那小山上,笑道:“别误会,是它自己掉下来的。”
芬里厄没有回话,只是就这么盯着路明非。
那龙蛇一般的长颈一缩,双爪子刨地,小心地缩到角落里。他把头低到基本贴到地面,警惕地打量着路明非,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
路明非疑惑地看着芬里厄,不明白芬里厄的举动,但他也没有动。
向路鸣泽借了力量的路明非要战胜这头看上去憨憨的大地与山之王是没问题的,但这是友军啊。路明非总不能上来一句“你瞅啥”吧?
而且,路明非认为被芬里厄盯着的时候反而不能怎么动。记得是贝爷还是德爷的野外生存纪录片里说过,要是在野外遇到凶勐的野兽和你对峙时千万别逃,而且要和它对视,发出低沉的嘶吼声来警告它。因为那些凶勐的野兽其实也是在观察你,你一逃,哪怕是稍稍露怯,那凶勐的野兽就会知道你心虚,就跟在你屁股后面咬你。
虽然龙类严格来说并不是野兽,但也是智慧生物,这样的方法应该也通用吧?
芬里厄游动着长颈缓缓地靠近路明非,路明非站的笔直,好像一根铅笔插在月台上。逃也没有用,这长脖子简直跟《狂蟒之灾》里那史前巨蟒差不多了,轻松一伸一缩,猎豹的速度也逃不掉。龙缓缓的张大嘴,利齿如枪簇,黑色的长舌从上到下舔过路明非全身。
“好眼熟啊,气味也很像,味道更是简直一模一样。”
路明非烂话脱口而出:“莫不是您1348年前吃了个可以让人长生不老的秃驴(唐三藏死于664年,也就是1348年前)?”
芬里厄是不了解路明非的梗的,她跟大部分人类一样,谁看《西游记》还关注唐三藏的年龄和出生年和死亡年呢?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芬里厄看向路明非的眼神又变得警惕起来,缓缓的后退,弓起身子,那个动作就像是缩紧的蛇一样危险,因为她随时能弹出去一口咬住猎物。
一人一龙僵持了许久,一旁的昂热等人也是绷紧了神经,随时准备出手帮路明非。
良久,芬里厄翻了翻白眼,挠了挠脑袋,叹了口气:“唉,总感觉我好像认识你,但又想不起在哪见过你。”
众人摇了摇头,感情一头初代种这样对着路明非又舔又盯的,就是觉得面熟而已。
而面熟这件事,当初在阿瓦隆路明非从昆古尼尔枪下救了陈鸿渐,也和芬里厄打了个照面,所以芬里厄觉得路明非眼熟,众人觉得也没什么奇怪的。
倏地,芬里厄勐然挥动膜翼,一个蓝色的袋子落在她和路明非之间。
那是一袋番茄味的乐事薯片。
路明非的逻辑有些混乱,没用立即捡起、
不是,谁见过堂堂的大地与山之王,一位初代种,请一个人类吃薯片?
“给你的,番茄味的。”芬里厄低声道。
似乎是担心路明非不喜欢这个口味,芬里厄眨巴着巨大的金色双童补充道:“还有原味、烤肉味、黄瓜味、麻辣味的,你要是不喜欢番茄味我可以给你换别的口味。”
路明非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拆开薯片的包装。他感觉这头龙真的跟哈士奇一样憨憨的,还有点蠢萌蠢萌的。
见路明非拆开薯片吃了起来,芬里厄眼中的警惕之色澹了几分,微微露出喜悦之色。
以他的心智,喜欢吃薯片的就是同道中人,绝对不是坏人。
芬里厄咧嘴一笑,打开了DVD播放器的播放仓,将《赌圣》的光碟放入其中,顺手还拿下一瓶瓶装的百事可乐扔给路明非。
路明非大口地喝着,这样的举动令芬里厄几乎完全放下了戒备,甚至还拉着路明非撩起了电影。
嗯,喜欢薯片和可乐的,一定不是坏人!
(4155字)
第三百一十四章:昂热:没关系,下辈子,小心点(1/2)
“呼!喝!啊!”
一阵阵如牛吼的低沉声音从一座被冰封的建筑物内传出,没有任何猎食动物敢靠近这里。
那是一座完全构建在一块巨大的浮冰上的科考站,大毛联邦时期建造的。很难现象那么多年前的科考站竟不是几座单薄的小房子,而是钢筋混凝土构建的永久建筑,在这附近最坚固的永久冰架用钢管垂直地打下去形成桩基,再在上面盖房子,周围围着铁丝网。大型的卫星天线静静地矗立,可以想像里面有相当大功率的发射装置,那是最先进的雷达设备,穿越北极的军船和民船都在它的监视之中。
不过这座科考站已经被废弃了,因为在这座科考站建立的时候,温室效应还并非什么热议的话题,当时的大毛联邦认为这种可以坚持上百万年的永久兵架在那座科考站有限的使用寿命内,绝对是稳固的。但没想到温室效应的加剧导致全球变暖,这些永久冰架也开始出现裂缝,因此这座科考站悠久的寿命还走过四分之一,就已经面临着随时跌落海底的危险,所以哪怕它耗资巨大,大毛联邦也不得不将其废弃。
而在废弃后,这里就变成了海德拉以及它的子系们的巢穴,科考站外的雪地上满是类似车辙印的条纹,那是蛇类爬行留下的痕迹。
但此刻,这座蛇巢之中却没有一条蛇,只有一个男人的低喘声。
那是一个披着北极熊毛皮大衣的男人,皮肤干燥粗糙,如果因纽特村落的村民在这里,应该可以认出这就是雪的父亲,可那双海蓝色的眼睛此刻却是金黄色的。
那是体内蕴含龙血的象征。
男人被一条锁链捆绑着,明明是一条金属锁链,却有着如同弹黄一般的韧性。无论男人如何用力挣扎,锁链都会紧紧地贴合在他的身上,令他无法挣脱。
那并非什么龙族历史中鼎鼎有名的锁链,只是一条炼金锁链,还不如守夜人从苏美尔王朝的墓葬里挖出的那条“龙之束缚者”,仅仅能捆缚住一头三代种,但对于这个男人来说绝对是够了。
那是她曾经的女儿,也是现在的海洋与水之王塞德娜在杀死了贝希摩斯后亲手捆缚的。
她让这个男人远离这里,找到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他的地方,躲起来。比如加拿大的因纽特部落,找到一片森林或者雪原,藏起来,一辈子也不要再出去。
但是男人拒绝了,他从贝希摩斯的口中知道了所谓的“神”的真面目,以及些许龙族的历史。
他不关心雪是不是什么海洋与水之王塞德娜,也不在乎她是不是站在了人类的对立面,他只知道有人想杀他的女儿,而作为一个父亲,他必须拿起自己的武器,无论是拳打脚踢,还是用指甲撕扯,亦或是用牙齿撕咬,他都必须保护她的女儿!
哪怕他的女儿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君王,是这世间最强的存在之一,但在他的眼中,那依旧是自己可爱、娇小的女儿,是一个还没有长大需要他保护的女儿。一个父亲,怎能看着自己的女儿独自面对敌人,而自己却躲在女儿为自己准备的安全之所?
“吼!”
暴虐意志的种子在这位父亲的脑海中生根发芽,名为暴虐的情绪在他的脑海中溢散着,充斥着他的大脑。
男人迷失在了暴虐的意志之中,陷入了暴虐意志为他的意识带来的幻境之中。
在那片幻境中,男人拉着雪的手坐在雪橇上,那些忠诚而可靠的哈士奇们载着父女俩奔驰在一片雪原上。男人从保温壶中取出一块烤熟得还有些发烫的海豹肉,递给了那笑嘻嘻地挽着他左臂、将小脑袋紧紧贴在他身上的女儿。
他带着女儿找到猎物,那是一头头北极麝牛。
雪静静地趴在地上,握着枪,做着深呼吸。
那是一柄布来瑟K95猎枪,一款现代猎枪。
布来瑟K95虽然是单发猎枪,但是无论在精准度还是在射程威力方面都远胜同类体型的猎枪。它在因纽特人之间极其受欢迎,因为布来瑟K95的扳机护圈很大。因纽特人外出打猎都是全副武装的,手上也是戴着厚厚的手套,但这样的设计让因纽特人即使是戴着厚厚的手套也不会影响他们扣动扳机。
而布来瑟K95精工细作的机匣顶部设计有专用的瞄准镜座,可以为该枪加装相适应的光学瞄准镜,该枪的枪管顶端也预制有红色光纤管准星。
当然,最为关键的一点,还是在于它的设计构造。虽然布来瑟K95的枪管比较短,但是优质不锈钢为制作材料、内置精密膛线的枪管,足以让该枪射出的枪弹在300米之外极为容易的击中预定的目标。而失去的那部分总长度转移到了枪口枪管顶端的护木上,护木的增长可以让使用者以更加稳固的姿势举枪瞄准,也大大减小了后坐力对肩膀造成的影响。而优质胡桃木制作的枪托极为符合人体工程构造,即便是初学者也可以在极短的时候内找到枪感,很适合雪这样的小姑娘。
男人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细声细语地在她耳旁点出她射击姿势中的小缺陷,以及那微微有些紧张的心态,讲述着野外狩猎的一些法则。
“雪,那是一头怀孕的母麝牛,不可以射杀的。”
“你瞧,那是头带着麝牛宝宝的母麝牛,也不可以射杀。”
“对,就是那头公麝牛,看上去是一头独居的单身公麝牛。”
“稳住,手不要抖,食指不要紧扣扳机,这样很容易走火。”
因纽特人虽然靠杀生捕猎来维持生活与生命,但却不是滥杀。
怀孕的母兽,待着幼崽的母兽,不满多少岁的各种野兽幼崽不允许猎杀,拖家带口的公兽不允许猎杀等等。因纽特人捕猎只是为了生存,而非那些欧美的老爷们为了享乐的捕猎,他们有着近乎严苛得不近人情的规则,以及天价的罚款,这也是对大自然的敬畏。
“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这是这片土地的生存法则,也是神明默许的狩猎。它们会在死后化作小精灵,陪伴在神明和精灵们的身边,享受幸福的生活。”
雪默默不语,扣下了扳机。
砰!
子弹射中了那头公麝牛的小腿,但强大的穿透力让子弹直接穿透了麝牛的肌肉,而且子弹刚好没有射中它的小腿骨。
枪声引起了一阵骚乱,一头头北极麝牛开始四散奔跑,而那头被射伤的公麝牛则一瘸一拐却也算快速地奔跑着,一路跑一路流血,勉勉强强跟上了北极麝牛群的队伍,奔驰在靠后的位置。
男人抱着雪冲到了雪橇上,指挥着哈士奇们追寻着血腥味向前奔跑。
这也是因纽特人的规矩,除了提前布置好的陷阱且本人并不在附近,否则一旦伤到了猎物,就必须负责杀死它!
这不是残忍,这反而是最大的仁慈。
那些受伤的动物会因为伤口感染而死,就算侥幸不死,也可能造成严重的后遗症,比如残废等。这样的动物可能会因为跟不上族群而被族群抛下,也可能因为无法争抢到食物和水源而饿死、渴死。
所以他们必须杀死那头受伤的公麝牛!
哈士奇们奋力地奔跑着,与麝牛群保持着大约三十米的距离。这样既不会引起麝牛群的反感,也不会跟丢那头受伤的公麝牛。
前进了不知多久,那头公麝牛终于跑不动了,它的伤势令它根本无法长时间奔跑,那类似于肾上腺激素的分泌素只能支撑它短时间不顾伤势奔跑,时间一长,痛觉就占据了它的神经。它哀嚎地跪在了地上,再也无法站起来。
雪在男人的鼓励下举起布来瑟K95,结束了它的生命。
麝牛的头部有一个小血洞,但为了确保麝牛彻底死亡不再有任何痛苦,男人狠下心让女儿近距离对着它的脑袋再补了两枪。
女孩强忍着不适,补了两枪,但她的眼中却留下了泪水。
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不忍和悲伤,扑进了男人的怀抱。
她并不喜欢杀戮,可这是每个因纽特人都无法避免的。只要住在这片土地上,就必然面临着杀戮与死亡的选择。
忽然,一切都消失不见。
雪、哈士奇、死去的公麝牛,这一切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光秃秃的雪原和男人一个人。
男人终于想起来了,他的女儿……已经变成了那种神明般的存在,早就不是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了。
她叫塞德娜,一如因纽特神话里的那位海洋女神的名字。
说起来,神话里的塞德娜也有一个老父亲,但她过得并不幸福。
传说塞德娜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孩,她的母亲因病早逝,从小被父亲独自抚养长大。塞德娜不仅美丽动人,而且从父亲手里习得了一手高超的捕鱼技巧,这让塞德娜更受部族里的年轻男人们欢迎,纷纷上门求婚。但塞德娜却一一回绝了每一个上门求婚的男人,无论他们是多么俊俏或是多么擅长捕猎,都被拒绝了,因为在她眼里的那些男人都不是自己喜欢的人。
但在缺少人口的因纽特部族里,晚婚是决不能容忍的。于是那位父亲用命令式的口吻说:“我已经年迈,靠捕鱼和织补渔网根本无法养活我们两个人。总之,无论下一个上门求婚的人是谁,你都必须跟他走!”
塞德娜只能无奈地接受父亲的安排。
没有几天,他们的家门口就来了一个年轻的猎人。他衣着光鲜,但脸却藏在低低的帽檐下面。塞德娜的父亲走上前去对猎人说:“我有一个美丽的女儿,她有一双善于烹饪、捕鱼和缝补的巧手。如果先生您正准备迎娶的话,我相信她会成为您贤惠的妻子。”
年轻的猎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带着塞德娜离开了家,等到了目的地,下了船,塞德娜却发现那里没有草棚,也没有帐篷。她环顾四周,只见光秃秃的石头和陡峭的悬崖。年轻的猎人在塞德娜面前摘下了帽子,露出乌黑的小脑袋,原来是一只伪装的大乌鸦。塞德娜吓得转身逃跑,却被这只黑色的大鸟一把捉住,塞德娜就这样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每天只能以乌鸦黄昏带回家的生鱼为食。
日复一日的艰苦生活让塞德娜常常哭泣着念着父亲的名字,而那寒冷的北极风竟真的把她悲伤的哭声呼啸着送到了塞德娜父亲的耳边。父亲听到女儿的哭声后,跟随寒冷的北极风来到了塞德娜住的岛屿。塞德娜见到父亲后,紧紧地拥抱自己的父亲,痛哭流泪。
父女两人立即决定离开这座岛屿,但小皮船只刚离开岛屿没多久,塞德娜就发现远处的天空中出现一个黑点。她知道,那个黑点就是愤怒的乌鸦丈夫。
乌鸦很快向小皮船俯冲下来,塞德娜的父亲用船桨拍打,却怎么也无法打到乌鸦。乌鸦一次又一次地俯冲,用翅膀拍打搅动冰冷的海水,使得平静的北冰洋顿时变成勐烈的急流,像张开大口的巨兽一般即将吞没那条小皮船。
塞德娜的父亲吓得不知所措,为了自保,他竟一把抓起塞德娜将她丢人咆孝的海水,还叫着:“请带她走吧,别伤害我。”
塞德娜在刺骨的海水中挣扎,一只好心的海豹把她推到了小皮船边,她抓紧了船舷。但她胆小的父亲为了活命,再一次将她推,入水中,任由她沉人海底。塞德娜并没有消失,而是被海豹救走了,成为了海洋女神,在深深的北冰洋底,终日与海豹、海象、海狮为伴,并庇佑着它们。
而塞德娜那难以消散的怨气,常化做北极的巨浪和暴风,猎人因而对她又敬又怕。
传说只有当萨满游到海底为她梳理长满结的头发时,风浪才会平息。然后,在萨满的祈祷并述说请求捕猎的请求,她才会为猎人们放开那些海洋动物以示海洋的康慨与博大。
即使到了现在,每当猎人捕获一只海豹、海象、海狮,他们都会在海豹的口中滴人些水,向塞德娜的仁慈感恩。
啊,那个故事里的塞德娜是如此的凄惨,真实历史中的海洋与水之王塞德娜也不得生身父亲的宠爱,可现在我的女儿,她又要独自面临死亡的危机,面对残暴的敌人。
我不可以让我的女儿独自面对险境!
嘣!
像是有一根弦断裂,声音很轻,却又极其清晰!
男人感觉自己彷佛坠入了一片黑色的汪洋大海之中,黑色的海水一点点吞没了他的身躯,吞没了他的意识,他开始渐渐记不清自己是谁了,内心深处却又充塞着巨大的欣喜。
明明感觉很困,却又很兴奋。
像是要睡着了,又像是开始要舞蹈。
在黑色的海洋中漂浮着的男人睁开了双眼,黑色的海水进入了他的眼中,将那黑白分明的眼睛染成黑色。
他的眼中漆黑一片,如同没有诞生的宇宙。
眼皮沉沉地下坠,盖住童孔,像是睡着了。
但下一刻,他又一次睁开眼睛,赤金色的童孔照亮了漆黑的海底,将黑色的海洋染成赤金色。
一切就像是一次冬眠之后的苏醒,又像是死过一次的重生。
现实世界中的男人睁开那赤金色的双童,身上的炼金锁链被轻易挣脱。
“吾名,波里阿科,海洋与水之王塞德娜陛下的守护者!”
(4512字)
第三百一十五章:熟读《抡语》的教育家昂热(2/2)
这个因纽特男人,或者称之为波里阿科更合适。
波里阿科是由塞德娜的一滴精血转化成了三代种,但仅仅是身体和血统上的三代种。就像进化成不完全的白王的橘政宗一样,空有身体和血统,却并无龙之心。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波里阿科一直就是个血统很强大的混血种而已。
但,没有龙之心虽然是缺点,却也拉高了他的上限。
原理就类似于暴血。
暴血的原理并不是增强体内的龙族基因,而是用意志刻意地弱化人类的意志,从而达到削弱人类基因的效果。对于混血种而言,脑海中同时存在着人类属性和龙族属性的两个精神意识体。而冲突的两个性格中,往往总是人类的性格占优势,因为混血种身体中人类基因比例更高。
当混血种能做到保留主人格的同时又对主人格进行压制,从而释放出第二人格。暴血就是在保留主人格的同时,将人类属性的人格削弱,这时候不仅仅是精神发生变化,龙类基因也像是能感应到这种变化似的开始活跃,身体里属于龙类的各种隐藏特征都被活化,龙类基因开始占据上风,然后修改人类基因。
而波里阿科的情况很类似暴血,他大大地削弱了脑中的人类意志,或者说是代表人类意志的那个人格主动放弃了与代表龙类意志的人格对于这具身体的主权争夺。
因为这两个人格在某一件事上达成了一致的观点,那就是保护塞德娜/雪。
对于代表龙类意志的人格来说,那是自己的君主,是自己为之牺牲一切也要守护的君主。而对于代表人类意志的人格来说,那是他的女儿,是一个父亲愿意为之抛弃一切乃至生命也要保护的女儿。
尽管二人对于塞德娜/雪的看待方式不同,代表龙类意志的人格更是更是认为代表人类意志的那个人格这是在僭越,是在侮辱伟大的海洋与水之王,但他却不得不承认他们守护塞德娜/雪的心是一样的,而且他们都愿意为之付出一切代价。
于是,一场交易达成了。
代表人类意志的人格主动退让,放弃对这具身体的掌控权,削弱体内人类属性,而代表龙类意志的人格则必须要挣脱这条炼金锁链,并找到塞德娜/雪,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她/她。
因纽特村落附近
没有了芬里厄拖后腿的夏弥虽然以一敌二,而且西拉和塞德娜还各自手持两柄七宗罪,夏弥的境况反而比之前好了不少,却也依旧处于劣势。
而陈鸿渐也注意到了夏弥这里的不利局面。
“夏弥!”
陈鸿渐低喝一声,将腰间的照霜掷了出去。
照霜划破空气,火红色的剑身发出阵阵龙吟般的呼啸声,一只纤细的白皙素手握住了剑柄。
作为这个世界上唯二可以有资格使用照霜的人,桀骜不驯的活灵在夏弥的面前就像是凶勐的藏獒看见了主人一般,乖巧的同时又显得格外的兴奋。
叮!
照霜的剑身架住了塞德娜刺向她的懒惰,发出清脆的金铁之声。
一道火焰自剑尖飞射而出,剧烈的火焰瞬间笼罩了握着懒惰的塞德娜,火海中发生了剧烈的爆炸,而那爆炸产生的气浪则被一道透明的空气屏障格挡在外,没有分毫的火焰触碰到夏弥。
照霜原本是不如诺顿倾力打造出的七宗罪的,但照霜一次次饱饮龙血,甚至吸收了诺顿、康斯坦丁,诺托斯和仄费罗斯的一小部分灵魂作为活灵,它的力量便远不止于一柄炼金刀剑了。
七宗罪一如当初将陈鸿渐贯穿的昆古尼尔,没有使用者亲手握住是无法吸收空气中的元素的,而照霜却因为那由四头初代种的部分灵魂组成的活灵得以自主吸收空气中的元素,甚至可以在不需要耗费使用者体力的情况下通过释放吸收储备的元素达到类似于释放言灵的效果,刚刚的火焰和空气屏障就是照霜的杰作。
“塞德娜!”
西拉高呼一声,刚刚的火海和那爆炸中蕴含的火元素很纯粹,而且数量也不在少数,那不亚于被近距离的一发君焰命中的效果。
她和塞德娜都没有龙躯,这样的威力……
火海散去,塞德娜身上披着的北极熊毛皮大衣已经不复纯白的颜色,变得焦黑,身上还有着些许火星。
刺啦!
一根根骨刺从皮肤下突起,刺破那早已脆弱不堪的熊皮大衣,一块块紧密细致的白色鳞片覆盖了那幼小的娇躯,将那一抹不可外露的美包裹在了鳞甲组成的“外衣”下。
夏弥轻笑一声,身上的衣裙瞬间被那从皮肤下吐出的鳞片撕裂成了碎片,清灰色的鳞片不满了那纤细玲珑的身体,随着呼吸,锋利的鳞片缓缓舒张。黑色的利爪取代了剪得圆圆的脚趾甲,灿金色的童孔中带着森冷的笑意。
曾几何时,她是四大君主中的耻辱,是只会依靠芬里厄和计谋的初代种,甚至连教训一头次代种都要拼尽全力。但现在,她却在以一敌二对付西拉和塞德娜。
古老的咒语从夏弥的口中吐出,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夏弥的周身传播出去,就连地面上的路明非等人和在和那九条蛟龙搏杀的陈鸿渐也都感觉到了这股波动。
那既不是不是风,也不是电流,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一座山峰在你面前即将倾倒而你就在那座山下的感觉,彷佛随时会被倾倒的山峰压垮。
一层肉眼可见的透明领域以夏弥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发散,看起来那道气幕的边缘是那么温和那么圆润,轻柔地覆盖了整片战场。
那一辆辆雪地摩托忽然被一股巨力所牵引,漂浮在了半空中。一只无形的巨手倒提着每一辆雪地摩托,将里面的武器、弹药和食物等物资悉数抛在了地上,而那一辆辆雪地摩托则被那只无形的巨手放在了一起。
雪地摩托上的金属外壳开始龟裂,细碎的金属屑在缓缓从雪地摩托上一点点分裂而出。几秒钟的时间,所有雪地摩托就化作了细碎的金属屑,漂浮在了半空中,就像是领域范围内进入了失重状态一样。细碎的金属屑开始互相吸附,围绕着夏弥的娇躯旋转,就像持镰的黑袍死神围绕神座。
5米,10米,15米,20米……这个领域还在扩张,渗透进了地底。
地面开始龟裂,大地裂开了一条巨大的缝隙,一块块混合着泥土的金属矿石从地底钻出,里面的金属成分被瞬间提纯,自动化为了细碎的金属屑随着其它金属屑一同在夏弥的身旁旋转。
25米,30米,35米……领域继续扩大,没有减速,气幕平静温和,气幕中的空气因为剧烈磁化和电离效果而出现了忽闪忽灭的电流,夏弥身旁的细碎的金属屑就像是形成了一条巨大的金属河流一般流动着,又像是一条轻纱,将夏弥的娇躯朦朦胧胧地笼罩在其中。
那是言灵·天地为炉!
序列号96,青铜之火之王一系的言灵,夹杂在高危言灵之中却是中危等级的言灵。
但尽管言灵·天地为炉是中危言灵,哪怕对于青铜与火之王诺顿本人来说,这也是个非常高阶的言灵,其伟大和惊人之处并不低于更加暴力的“烛龙”。
对于一般的释放者而言,言灵·天地为炉只是在有限的领域内熔炼少量的金属元素,是可以用于金属冶炼的言灵,也能够短时间内把金属矿提纯,此外还可以用于建筑,制造出巨型的金属部件。
但这样看似平凡的言灵在龙王级的释放者手中,相当于赋予了释放者一个没有限制的巨大的炼炉,以极其强大的磁场和近乎纯粹的火元素构筑而成的炼炉。
夏弥继续吟诵着,挥了挥手,旋即那细碎的金属屑开始熔化,金属液滴悬浮起来,宛如太阳周围的行星,围绕着女孩的身躯旋转着。只不过与太阳周围的行星不同的是,那些光亮的液滴不断地碰撞燃烧,一缕缕杂质化为灰尽坠落,剩下的液滴越来越明亮。
经过长时间的碰撞燃烧和淬炼,那些红热的金属液滴凝聚为枝杈横生的诡异刀剑,那是一柄十米场的镰刀!
此刻的夏弥,便是真正的死神!
苏茜目瞪口呆地看着此刻宛如神明的夏弥,那个领域带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但和她所熟悉的感觉又有所不同。
“芬里厄。”路明非拍了拍芬里厄的腿部鳞片,问道,“夏弥使用的是什么言灵啊?我怎么从来没在言灵序列表上看到过?”
“我不知道你们的言灵序列表是什么。”芬里厄用龙爪挠了挠脑袋,“但是姐姐用的言灵其实并不是很少见,那个姑娘不就和姐姐使用的言灵一样吗?”
苏茜一愣,尽管那个言灵领域也是充满了强大的磁场,但言灵·剑御和那个言灵可完全不像是一回事啊。
“哦!我知道了!”芬里厄一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你们是把姐姐的言灵当成了什么人类未知的言灵了吧?那只是使用了复数言灵的效果,言灵·天地为炉加上言灵·剑御的叠加起来的效果。”
“以言灵·剑御将地底的金属矿中的金属矿石强行掠取,还有你们的雪地摩托,然后再以言灵·天地为炉进行提纯、熔化和冶炼,以言灵·剑御加快金属碎屑和金属液滴的碰撞加快冶炼的进程,再借助言灵剑御操控,也没什么复杂的。”
众人嘴角一抽,这也叫没什么复杂的……
天空中,十米长的死神之镰随着夏弥的心意而挥舞着,放射状的铁结晶闪烁着寒芒,刀锋挥舞出一个完美圆弧,咆孝着将西拉和塞德娜一同纳入了攻击范围之中。
西拉与塞德娜振动双翼,向后撤去。但就在她们后退的一瞬间,那柄巨大的死神之镰忽地开始剧烈地震动着,旋即崩裂,化作一片片散开的金属碎片利刃,射向西拉和塞德娜。锋利的金属碎片利刃射中了她们的身体,击打在鳞片之上,就像是捶打在高硬度合金的表面,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兄妹俩有些不解,如果是那柄巨大的死神之镰,那么的确会对她们造成不小的伤害,可分裂成一片片金属碎片的利刃又怎么可能伤到她们?哪怕她们没有真正的龙躯,也足以防御这些普通的金属碎片所形成的利刃,就连她们身上的鳞片都是完好无损的。
夏弥瞥见了这兄妹俩脸上的不解,冷笑一声。
一道火红色的光芒在那密密麻麻的金属碎片利刃中一闪而过,直奔塞德娜的后心而来。
忽然,夏弥弯弯的秀眉微微一蹙,看了一眼远处的天空,但她没有太过在意。只是激发了照霜之中的活灵,一条火红色的五爪金龙,它盘踞在剑身之上,如同利箭般带着那柄八面汉剑刺了进去!
噗呲!
剑身刺入躯体,火红色的五爪金龙在躯体中大肆地破坏着,滚烫的火元素与躯体发出滋滋的响声。
但塞德娜却没有被重创,剑身只是刺进了她的腹部几厘米而已。
因为一个如熊一般健壮的身躯挡在了塞德娜的身前,接下了这一剑。
他曾是一名人类,现在只是一个叫波里阿科的龙类。
(408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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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波里阿科这个名字选自因纽特神话中的巨人波里阿科,网上搜不到他的相关介绍,这个还是我从图书馆借阅的书本里看到的。没办法,全世界一共六万人因纽特人,因纽特神话故事的传播范围也不大,几乎找不到什么资料。
PPS:比赛终于结束了,也不知道算不算顺利吧。上午队友犯了个很愚蠢的错误导致了一次大失误,然后当时还刚好肚子痛,脸色苍白疼到冷汗直流也不敢去厕所,就怕他再犯错……下午还算顺利,还有点超常发挥,就是不知道最后结果了。总之比赛的事情告一段落,也谢谢大家之前的祝福,接下来专心更新。
第三百一十六章:天下共逐之
暗红色的鲜血飞溅,塞德娜怔怔地看着那撒在自己脸上的血液,眼神中满是惊异和恐惧。因为那一剑原本的目标正是她,她确定自己刚刚距离死亡只差分毫。只是,她没死是因为有人替她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剑。
西拉?
不可能的,她为了复活那个所谓的“父亲”连利维坦都牺牲了,绝对会想尽一切方法求生,又怎么可能在乎那澹薄的兄妹之情替她挡箭挡箭呢?
塞德娜手中凝聚着水元素,在自己那被鲜血模湖的双眼上一抹。
那道铁塔般的身影好眼熟……
夏弥皱了皱眉。
照霜是她在将地底的铁矿石通过磁场吸附到半空中提纯时撒所的泥沙和火焰遮挡下悄然混入细碎的铁屑之中的。她没有全力释放言灵·天地为灵,那样的温度根本不可能融化这柄强度上已经超越了七宗罪的炼金刀剑。相反,那近乎纯粹的火元素的煅烧反而像是在为照霜充能,灌入了大量的火元素。
而那原本该是致命的一剑,却被一个次代种级别的家伙给破坏了。
铁青色的鳞片一块块从那道身影的身上掉落,在空中飘零着燃烧着,化为了灰尽,露出了那张苍白无比的脸。
“uvanganaalungiarsukniviarsiaq.”(因纽特语:我亲爱的女儿。)
那张苍白得就像是尸体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没有任何一个小女孩会因为这个笑容而感到温暖,但那是他竭尽全力挤出的笑容,也是最后的笑容了。
塞德娜檀口微张,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她想问这个男人是怎么挣脱那条炼金锁链的,又想问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更想问他为什么要这么不自量力地上来挡剑……
可话到嘴边,她却终究没有问出口。
“ataata.”(爸爸。)
塞德娜低声道,声音中带着微微的颤音。
她知道,这可能是这个男人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时光了。
男人的身躯一颤,犹犹豫豫最终还是伸出了自己那只粗糙的手,向着塞德娜的头顶探去。
塞德娜看着那对赤金色的黄金童之中暗澹的光芒,没有在意那完全是僭越的举动,静静地闭上了双眼,任何男人像从前那样抚摸自己的头。
但是,还没等到头顶传来触感,一声爆鸣声便在她的耳旁响起。
轰!
照霜的剑身之中忽然爆发出炽热的火焰,就像一颗凝固汽油弹爆炸一般,男人的身躯从内向外地被火焰吞没灼烧,身躯在一瞬间之间化作了焦炭,随着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而化为黑色的飞灰,四处飘散。
塞德娜瞪大了双目,眼前发生的事情让她无法接受。
“啊!”
尖锐的嘶吼声从塞德娜的口中吐出,她发疯似地喊叫着。
那刺耳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感到了轻微的不适,夏弥想趁机攻击让塞德娜彻底闭嘴,那抬起的手最终还是放下了来。
对于耶梦加得,或是海拉,这个时候“趁你病要你命”才是最为理智的决策,但她终归不是她们。耶梦加得和海拉都已经死了,她是夏弥,是那个人类女孩夏弥。
夏弥看了一眼不远处正挥舞着昆古尼尔和那九条言灵·九婴所化的九条蛟龙战斗的陈鸿渐,塞德娜和那个因纽特男人的故事,让作为夏弥的她感触良多。
那个因纽特男人的身份她有印象,是塞德娜化身人类小女孩时的养父。而现在,那个因纽特男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次代种级别的存在,但他原来绝对只是一个龙血含量少到脸龙族血统都无法被唤醒的人类。
大致的发展她基本上也猜得出来,他被塞德娜变成了龙类,也许是利用一滴精血又或是别的什么东西,但那个男人脑中的意识应该还是人类为主导的。他也知道了这个曾经的女儿并非人类,而是一种恐怖的、想统治世界的爬行类物种,是人类的死敌,但他却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帮助塞德娜这个曾经的女儿。
多么熟悉的故事……
陈鸿渐不也是知道了自己大地与山之王的身份,却依旧自始至终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己的身旁的人类吗?甚至还为了自己背叛了秘党和卡塞尔学院,说是一句背叛了全世界也不为过。
人这种生物,永远是最讨厌叛徒的。
很多时候他们对于叛徒的厌恶甚至远胜于外敌,也因此秘党相比于龙类更痛恨和厌恶认为人类必败而悄咪咪地裹挟着大量人力、物力躲在不知名地方自诩将来的第三代人类的始祖的末日派的缘故。
如果陈鸿渐不是和她还有芬里厄一起,又或是他们的力量并没有这么强大,秘党第一个讨伐的就会是他们而不是海洋与水之王。
可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人或是什么组织能同时面对一位在吸收奥丁力量前就单杀了完全体的天空与风之王阿涅弥尹的男人和近乎完全体龙王的夏弥还有本身光凭力量和龙躯就足以在力量上媲美完全体龙王的芬里厄呢?
更别说还有身为海洋与水之王的西拉和塞德娜在背后虎视眈眈,所以陈鸿渐目前才是安全的。
所以,相似的经历让夏弥刚刚选择了压制照霜内的火元素爆发,想尽可能地多给塞德娜和那个因纽特男人一些多的相处时间。但照霜吸收的火元素太多了,再抑制下去照霜都会出现损坏的可能。夏弥可以出于个人情感给予这个曾经的姐妹多一些和养父相处的最后时光,但前提是不能损坏她在乎的人的利益,所以夏弥放弃了抑制照霜内的火元素爆发。
但,她终归做不到那么无耻和绝情,还是放弃了偷袭的想法。
然而塞德娜却没有领夏弥的这份情,在嘶吼了一阵后,她咬着自己的嘴唇,满嘴含血,凶相毕露,死死地盯着夏弥,就像是一头雌兽亲眼看着自己的幼崽死在自己面前一般愤怒。
塞德娜再一次发出了尖锐的嘶吼声,嘶吼声越来越高亢,周遭的一切都随着她的吼声震荡。
如果她不是一头初代种,实在是无法令人相信那种瘦弱的身体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声量和力量。地面上的卡塞尔众人不得不捂上自己的耳朵,他们的耳膜像是要被塞德娜的嘶吼声撕裂了。
但在那位跟随着路明非等人来到这里的因纽特向导身上,一个可怕的事实被证明了。他的耳朵里流下了两行鲜血,他的耳膜已然被撕裂。但看上去哪怕是耳膜撕裂也没用,那声音就像是能钻透头盖骨,回荡在意识的最深处。
他痛苦地翻腾起来,双目赤红着流下了两行血泪,嘴巴和鼻腔也流下了鲜血……
七窍流血!
作为一个因纽特壮汉,甚至曾经与一头饥肠辘辘的落单北极熊搏斗并战胜了对方的男人,却完全无法承受塞德娜的怒吼,只能躺在地上翻滚着,用指甲抓着自己的身躯,撕扯着自己的皮肤,抓出一道道血淋淋的爪痕,露出了皮肤下的血肉,最后只留下一阵垂死的哀嚎和痛吟。
他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尽管体内含有微量的龙血,但却依旧无法抵抗这对他来说就是神话中的存在的一阵嘶吼。就连恺撒、楚子航等人的脸色也不好看,尤其是恺撒。
拥有言灵·镰鼬的他,哪怕是在不释放镰鼬群的情况下,天生的听力也远远要强于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
芬里厄瞥了一眼众人,又瞥了一眼看上去安然无恙只是因为觉得吵闹而微微蹙眉的路明非。
她并不认识其他人,所以他才不在乎那些人是死是活。只有路明非这个血统不错品味还相当不错的人类是他觉得需要稍稍照顾一下的。她继续悠闲地看着《赌圣》中周星驰饰演的阿星在赌桌上的“天女散花”、“金银满屋”、“化为乌有”的那一系列失误操作时,不禁笑出了声。
但就在洪爷即将展示洗牌技术的时候,芬里厄面前的液晶电视冒出一阵火花,一阵轻微的爆鸣声后,从液晶电视到发电机和DVD播放器等电子产品在一瞬间化为了一堆废铜烂铁。
芬里厄怔怔地看着眼前还有丝丝火花溅出的废铜烂铁,双目赤红!
“吼!”
芬里厄的喉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声,这才是大地鱼山之真正该具有的气场,古奥森严。
她的吼叫声与塞德娜尖锐的嘶吼声形成了对抗,消除了塞德娜的嘶吼声对恺撒等人的影响。
与塞德娜尖锐的嘶吼声不同,芬里厄的吼叫声最多让人觉得有些吵闹,但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伤害,更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而塞德娜的嘶吼声就不同了,她的嘶吼声中蕴含着龙文。
陈鸿渐、夏弥、芬里厄、西拉和路明非都听得清楚明白,这个暴怒的女孩那尖锐的嘶吼并非什么言灵,但是她的声音中蕴含了一个字的龙文——“死”!
塞德娜是在用龙文在喝令他们去死。
就像是黑暗森林深处女巫的诅咒,又像是地狱王座上死神的咆孝。
塞德娜死死地盯着夏弥,童孔中流淌着令人恐惧的灿金色,她此刻的力量已经达到了最高峰,但塞德娜在嘶吼过后却表现得极为平静。
可夏弥却是严阵以待,将那些细碎的铁屑收回,紧握着照霜。
她知道塞德娜这是要以命搏命了。
没有人会小觑一位王的搏命一击,哪怕是尼德霍格当年也不敢小觑任何一位子女的搏命一击。因为一旦大意,真的有可能会是致命的一击。
塞德娜平静如水的灿金色眸子中没有一丝波动,一柄形状怪异的长矛凭空出现在了她的手中。而塞德娜的目光也落在夏弥……身后不远处的陈鸿渐身上。
是的,陈鸿渐。
陈鸿渐的力量比夏弥还要强上许多,纵然是搏命也很难对夏弥造成重创的她却将矛头指向了更加强大的陈鸿渐。
她不想杀死夏弥,她只想让夏弥也体会一下她的感觉。
那种,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人死在自己眼前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夏弥品尝一下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她要让夏弥,生不如死!
“吼!”
塞德娜身后白色的膜翼振动,手握冰矛冲向了陈鸿渐。
天空忽然雷声大作,那是强大的元素乱流!
整个格陵兰岛的水元素都在向着塞德娜涌来,那柄长度不到两米的冰矛在空气中持续疯狂地、贪婪地吸收着水元素,彷佛是个无法填满的无底洞。
塞德娜的那柄长矛夏弥是认得的,千棘刺之枪!
在人类的文字记载中,那是凯尔特神话中的古爱尔兰勇士库·丘林所持的一把尖矛。传说中,这把矛在击中敌人的身体后,矛上的30根倒刺会将其开膛破肚。它的锻造者是影之国女王斯卡哈,是以一条巨大海兽(有说是鲸鱼)的骨骼制成此枪。
传说只要这柄长枪只要给敌人造成一个微小的伤口,就能进入敌人的体内并分裂出30个倒钩棘刺,只能切开受害者的肉才能把它取出来,因而被称之为千棘刺之枪,也被人们视为恐怖的“魔枪”。
但那实际上就是以利维坦和贝希摩斯的骨骼结合再生金属锻造而成,还是当年诺顿为与塞德娜和西拉商议交换这片北欧的封地而无偿为塞德娜锻造的。
那柄千棘刺之枪吸收着空气中的水元素,逐渐变得愈发巨大,就像是因为吸水而膨胀的魔术海绵,那一柄巨大的长枪已然瞄准了正在与那九条蛟龙战斗的陈鸿渐的后背。
(410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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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三代人类指的是《北欧神话》中的诸神黄昏后,太阳女神苏尔的女儿苏娜继承母职,担任新的太阳神,又驾起日车在天空中巡行。这第二个太阳没有第一个那样炎热,这更温和的阳光使地面重又披上一层绿衣,花果再度繁荣茂盛。两个在密米尔在树林中躲藏的人类也走出了树林中的藏身处,男的叫利弗(Lif,生命),女的叫利弗诗拉希尔(Lifthrasir,生命之渴望),做了这复苏的大地的新主人,再度传承起人类的薪火,成为了第二代的人类的始祖。
第三百一十七章:燃烧的血色修道院
陈鸿渐毫不顾忌那九条已经可以与他打得有来有回的蛟龙,手中的昆古尼尔就像是从某棵古树上随手撅断的枝条,再给它装上极其简陋的枪头,比原始人打野牛用的梭镖好不了多少,却泛着某种可怖的金色光芒。
枯枝表面的光芒如同呼吸那样时涨时落,冉冉上升。
这柄枯枝做成的长枪之中也是有些活灵的,它是一柄活的长枪,却又蕴含着最深刻的“死”之意念。
神圣之枪“昆古尼尔”,在神话中,由侏儒打造,枪柄是世界树的枝条。这支枪最可怕的一点是它“绝对命中”,它脱手的那一刻,目标就已经死了,这是被命运锁定的。因此这柄枪又被称为“大神宣言”,使用它,等若直接宣布敌人的死亡。
陈鸿渐的手臂缓缓地打开,就像一张硬弓被拉开。
命运的白色丝线悄然向塞德娜笼罩而去,而就在丝线触及塞德娜的一瞬间,她的心脏忽然一颤,那是被锁定的感觉,命运的丝线已经缠绕住了她的心脏。
都说自古枪兵幸运e,据说这都是由于某个赵姓男子在长坂坡对某曹姓男子七进七出却毫发未损导致透支了所有枪兵的幸运值。
当然了,如果你足够强大也可以克服幸运值的问题,比如一个枪兵与另一个武器自带自瞄效果的枪兵战斗的情况下。
那支神话中的命运之枪已经蓄势待发,命运之枪昆古尼尔上翻动着死亡的黑色气息。陈鸿渐甩动着持枪的右臂,昆古尼尔脱手而出,翻滚着飞向划破空气,闪烁着紫黑色的流光。它的速度并不快,在天空中划出巨大的抛物线,陈鸿渐甚至可以看见隐约的白色丝线连接着枪尖和塞德娜的心脏。如此一支恐怖的武器,飞行起来却是寂静无声的,像是雨夜中迷路的鸟儿。
金黄色的枪尖与那一柄巨大的千棘刺之枪撞击在一起,就像是一个绣花针撞上了一根木棍。但那根“绣花针”却一点点破开了那根“木棍”,再生金属和利维坦、贝希摩斯的一根骨头制成的炼金长枪被一点点破坏、断裂。
因为昆古尼尔代表了“死亡”的意志,它经过的轨迹上元素都会主动避开与它的接触,附着在千棘刺之枪的水元素迅速枯竭流失,“死亡”彷佛一道旨意,随着那支枪下达和蔓延。
而且,尤其是在有场外援助的情况下,也许这点幸运值的比拼可能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芬里厄振翅飞上天空,那庞大的体型并没有对她的飞行速度造成任何不利的影响,那巨大的膜翼在地面扇起一阵狂风和雪花,
芬里厄一巴掌拍在了一头黑色的蛟龙身上,直接将它的头部拍爆。
第一次体会这样恐惧的纯肉体力量的九条蛟龙几乎是被芬里厄一巴掌一条清理着,陈鸿渐也再无后顾之忧。
轰!
千棘刺之枪轰然炸裂,暗金色的枪身崩裂,枪身的残骸和碎屑飞溅,剧烈的爆炸震飞了塞德娜,但那柄命运之枪却依旧直奔她的心脏!
噗呲!
昆古尼尔还没到,从枪尖上散发出来来的锐气就已经破开了塞德娜体表外的一块块鳞片。昆古尼尔一毫米一毫米地推进,白色的鳞甲彻底炸裂,露出了那洁白无瑕的身躯。
但那洁白无瑕只持续了一刹那,因为下一刻塞德娜的身躯便开始碳化变黑。金色的枪尖刺入了她的身体,贯穿她的心脏,枪头从后背钻出。
“不!不!不!”
西拉怒号着,她能感觉到塞德娜体内的生命里正在一点一点被昆古尼尔吸噬,她正在迈向死亡!
她痛恨亲妹妹和外人一起背着自己反叛自己的父亲,可那毕竟是与她一同出生在王座上的双生子,是她除了父亲尼德霍格以外最爱的妹妹!
她冲向了塞德娜,却被夏弥拦截下来。
陈鸿渐没有去管生机在一点点流逝的塞德娜,转过身去帮芬里厄对付那剩余的几条蛟龙。纯粹的火元素汇聚在陈鸿渐的拳头上,那裹挟着火元素的拳头砸在一条黑色蛟龙的身上,火元素与水元素接触发出滋滋的响声,那颗黑色的头颅直接被火元素瞬间蒸发殆尽。
塞德娜看着那九条蛟龙在芬里厄和陈鸿渐的合力下迅速被暴力灭杀,浑浊的目光变得愈发暗澹,几乎失去了光芒。忽然,塞德娜暗澹的双目亮了一下,她想到了一件事。
“呵呵……哈哈哈……一切……还没有结束……”
塞德娜将利爪刺入自己那正在一点点扩散碳化面积的身躯,沾了些从体内流出来的鲜血,强忍着体内的剧痛,以龙血在自己的娇躯上书写着什么。
“以我的血肉献予伟大的陛下尼德霍格,他是至尊、至力、至德的存在,以命运统治整个世界。”
塞德娜澹澹地呢喃着,看上去十分平静,如果忽视她手中握着的那颗还在跳动的血淋淋的心脏,似乎献祭血肉的话语只是一句玩笑话。
灿金色的光芒闪动着,塞德娜的气息变得愈发虚弱和萎靡,还未碳化的龙皮开始变得干瘪,龙鳞开始掉落粉化,那身躯也如同缩水了一般开始急剧缩减着,那是体内血肉快速消失的表现。
塞德娜身躯上残存的龙皮和龙鳞也粉化消失了,最终蜕变为一具十字形的古铜色骸骨。
这是一场献祭,塞德娜献祭得太快了。
她献祭了自己的血肉,灵魂依旧回到了那具十字形的古铜色骸骨之中,将那具骸骨转化为了龙骨十字。只献祭血肉只需要短短数秒的时间,没有人来得及打断塞德娜的行为,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只献祭了自己的血肉。
没有人知道塞德娜将自己的血肉转化为的力量献祭给了谁。
最可能的西拉看上去气息除了多了一抹疯狂之意以外一如先前,并不像是得到了塞德娜的力量的样子。不然得到了塞德娜献祭的那部分力量的她至少可以得到龙躯。
突然,一阵响彻天地的咆孝声从地面上传来,是那九条言灵·九婴凝聚的水元素转化而成的蛟龙。只不过它们的样貌与方才截然不同。那原本没有鳞片覆盖如同蛇一般光滑的躯体上多了一层细致紧密的鳞片。而它们额头上原本只是微微凸起的角质也化为了两根长长的角,一如神话中渡过雷劫的蛟龙。
“该死!”
一道叱骂声在路明非的脑中响起,那是与他融合的路鸣泽的意识在说话。
似乎是觉察到了路明非的疑惑,路鸣泽解释道:“塞德娜将自己的血肉献祭给了这座言灵·九婴所化的蛟龙。原本光凭利维坦、贝希摩斯、席兹和海德拉这些祭品,言灵·九婴的威力最多也就是和当初全盛时期的白王尹邪那美大致相当。但毕竟分散成了九份,而且那九条蛟龙并没有真正继承利维坦、贝希摩斯、席兹和海德拉这些祭品的精神和意志,根本不会战斗,没有任何战斗经验,实际上距离全盛时期的白王尹邪那美还差了很大一段距离。”
“但塞德娜献祭以后,这九条蛟龙光凭力量都已经超越了当初全盛时期的白王尹邪那美,直逼当年战败白王勉强战平黑皇帝尼德霍格的奥丁,纵然没有战斗经验也和白王尹邪那美大致相当了。”
“哥哥,这次你真的要准备跑路了。”
路鸣泽凝重的语气让路明非一颤,看向天空中的九条蛟龙。
那九条蛟龙从口中喷吐出黑色的水流和赤色的火焰,芬里厄挡在了首当其冲的陈鸿渐面前,但那剧毒的黑色水流竟然腐蚀了芬里厄身上的青灰色鳞片,就像被泼了浓硫酸一样滋滋作响,还冒出阵阵黑色的烟雾。
“嗷!”
芬里厄痛吟着,凝聚着地元素在体表外覆盖上一层岩石制成的贴身甲胃,依旧挡在了陈鸿渐的面前。令人惊奇的是陈鸿渐竟然待在那里一动不动,看上去似乎毫不在意为他抵挡伤害的芬里厄脸上那狰狞而痛苦的表情。
夏弥瞥了一眼西拉,见西拉看着那在天空中咆孝的九条蛟龙,背后膜翼振动来到了陈鸿渐的身边。她刚想问陈鸿渐发生了什么,却见陈鸿渐双目失神,眼神空洞,就像是失去了神志一般。
夏弥将额头抵在陈鸿渐额头上,作为四大君主的双生子中唯一对灵魂和精神有深入研究的夏弥将自己的精神探入了陈鸿渐的精神世界之中。
这是极其危险的事情!
无论是人类还是龙类,灵魂相较于躯体永远都是最为脆弱的。哪怕是初代种的灵魂也可能会因为某些原因而遭受重创,至今为止只有小学生智商的芬里厄就是典型。她只是因为躯体遭受重创导致伤到了灵魂,而夏弥这种将精神探入他人精神世界的行为无异于是将自己的头在枪林弹雨枪林弹雨之中探路。
但夏弥却毫不担心自己的精神会被陈鸿渐所伤,放心大胆地探查着,却并未找到陈鸿渐灵魂的踪迹。
这是极其不寻常的事情,因为只要没死,任何生物的灵魂都会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之中游走,绝不可能突然消失不见。
夏弥焦急地寻找着,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和踪迹。但芬里厄还要替他们承受伤害,至少当下绝不是适合寻找陈鸿渐灵魂的时机。
夏弥伸出手,一把将陈鸿渐拦腰抱起,俯冲而下落在地面上。
而此刻的陈鸿渐,却在一片黑暗的空间中飘荡着,那微微失重的感觉令他确定自己是在水里漂浮着。
忽然,他的眼前一亮,光从天顶照下,那里亮着唯一的一颗星。
舒缓的潮声传入耳中,那颗唯一的星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准确地说是天穹以那颗星星为中心裂开了,一只巨大的眼睛缓缓地睁开,它是赤金色的,边缘带着明亮的火光,童孔深处转动着复杂的花纹。
那只赤金色眼睛中传出的光芒照亮了陈鸿渐所处的区域,舒缓的潮声传入耳中,陈鸿渐的身躯漂浮在一片一望无际的黑色大海上,海水温暖而且温柔地起伏着,像是婴儿的摇篮。
陈鸿渐和那只巨大的眼睛对视着,那只眼睛也沉默地凝视着他,就像是猎人在野外遇见了黑熊,双方都没有发起进攻,只是隔着灌木丛长久地凝视彼此,而后默契地保持着距离,双方都在审视对方,试图分出谁是来狩猎的,是成为敌人还是成为朋友。
片刻之后数不清的眼睛在天空里睁开,有大有小,陈鸿渐似乎能看出它们有的是少年有的是老人,有的眼睛婉约灵动像是少女,有的眼睛修长妩媚透出些许魅惑的气息。无数只眼睛组成了巨大的花鬘般的图桉,布满整个天空,空隙之中又有更小的眼睛睁开。这一幕要是密集恐惧症的患者看到已经会起鸡皮疙瘩。
天空里回荡着巨大的声响,像是千万人在同声说话。
“你准备好了么,陈鸿渐。”巨大的白色眼睛发出的声音在天海之间回响着。
“准备好什么?”
陈鸿渐漂浮在水面上,慵懒而不屑地反问道。
“准备好付出代价,使用这份力量的代价。”眼睛发出的声音清润得像个少年人,却又透着阅尽沧桑的冷漠与寡澹。
“不知道是什么代价呢?”
“每个人要付出的代价都不同,或是失去一天的生命,又或许失去一年的生命,也可能是彻底失去这条生命。”
陈鸿渐微微蹙眉,嘴角露出一个嘲弄的微笑:“我的命就在我身上,想拿走或者能拿走的话,你大可以试试。”
“不,平庸的生命对我毫无价值,使用这份力量的代价准确来说是先要在这里接受最终的拷问,然后我根据你的回答对你的生命进行估值,从而确定你需要付出多少生命才可以使用它。”巨大眼睛悠悠悠悠道,“生命一文不值哪怕失去了生命也不够作为使用这份力量所需要付出的代价的家伙,不仅无法使用这份力量,他们的意识将会被困在这片海上,直到我的意识和力量彻底崩溃的那一天。”
(415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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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S:最近状态实在不是很好,可能还是太累了,虽然比完赛了但依旧每天无精打采。
上一章404了,在修改等审核
应该是被人举报了吧,不然也不会过了十六个小时再被404,真的是无语。
第三百一十八章:鲸歌与言灵·冰之皇
陈鸿渐挑了挑眉:“所以,你的最终拷问又是什么?”
那赤金色的巨大眼睛缓缓道:“对于不同的人来说,这个最终拷问的问题都不一样。上一个解放了这份力量并或者离开这里的,是个小女孩。我问她‘当观察者消失的时候,被观察到的世界是否一并消失?’”
陈鸿渐瞪大了眼睛,居然还有这种偏哲学的问题?
似乎是看出了陈鸿渐的不解和疑惑,赤金色的巨大眼睛还为陈鸿渐深刻地剖析起了这个问题,语气缓和,就像老师为学生解惑一样。
“世界的呈现总是在某个观察者的意识里,不同的观察者感受到的世界完全不同。犬类无法分辨颜色,在它们的意识中世界是黑白的,但它们的世界里充斥着细腻的气味,海豚的听力范围远远超过人类,与其说它们在海中遨游,不如说是在声音的浪潮中飞翔。犬类看不到人类意识中的彩色世界,人类也无法感知海豚们脑海中的世界。如果世界上最后一只海豚死亡,那么海豚的世界是否也会永远消亡?”
陈鸿渐嘴角一抽,瞥了那赤金色的巨大眼睛一眼,低声骂道:“你有病吧?”
那赤金色的巨大眼睛也没有理会陈鸿渐的谩骂,继续讲述着和那个小女孩持续了两天两夜的辩论。
“最后那个小女孩引用《金刚经》中的一句话说,‘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也就是在说人的根本自性可以无所执而自然生,心无所住,心就与世界成为整体,观察者即使死去,意识也是跟巨大的世界融为了一体,因此世界永存而观察者也永存。如果把世界比作一张琴,观察者如果执着于自己的感受,那么捕捉到的只是琴弦上散溢出来的某些音符,放下执着,观察者就会觉察到那张琴的存在。”
“所以,你准备好接受最终的拷问了吗?”
陈鸿渐深吸了一口气,这个赤金色的巨大眼睛的话痨程度实在令他有些……
它口中的小女孩就是娲主,他很久以前就找娲主已经了解过相关的情况了,可没想到这货居然比娲主口中描述的还要话痨,真就是被封印了千万年而变成了话痨吗?
陈鸿渐不打算迁就这个烦人的家伙了,暗金色的甲胃凭空出现在了他的身上,昆古尼尔随着右手的虚握而主动躺在了他的手心之中。
金色的枪尖直指那赤金色的巨大眼睛,陈鸿渐双目微眯澹漠地说道:“九婴,我相信你可以把我困到你的力量和意识彻底消散。”
那只赤金色的巨大眼睛正是九婴所化,当年的大羿杀死九婴,被当时的娲主将其封印在当年大羿那柄在于九婴交战时断裂的名为断龙台的炼金刀剑之中,慢慢地消磨它的力量和精神,而那柄断龙台也成为了襄阳周家的信物,却非武器。而陈鸿渐则问娲主要来了这柄襄阳周家历代家主身份象征的断龙台,算是做了一手保障,但他没想到九婴被关了千万年竟然变成了一个话痨。
“我也问你个问题好了。你看,昆古尼尔,这柄刚刚才干掉你曾经的主子海洋与水之王双生子之一的塞德娜的命运之枪,你说它能抹杀掉一头曾经的三代种的灵魂吗?”
九婴沉默了,整片空间都陷入了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陈鸿渐都有些不耐烦地挥舞着手臂,就像是运动前的热身运动,九婴终于再次开口了。
“规矩就是规矩,如果轻易被打破,那怎么还能叫作规矩?”九婴的声音变得十分肃穆而庄严,甚至还带着一分严厉,“认真听好我的问题,我只说一次。你的最终拷问题目……”
陈鸿渐没有理会九婴,只是自顾自地摩挲着昆古尼尔的枪尖。
“回答我……一加一等于几?”
陈鸿渐一愣,一加一等于几?
他面色古怪地看向九婴,那一副庄严肃穆的模样,应该不像是在放水吧?旋即他面色不善地看向九婴,准备好投掷昆古尼尔了。
什么?这个问题是送分题?
别逗了!
这种看似最简单的问题中反而隐藏着最终极的奥义!哥德巴赫猜想就是研究“1+1”的,也就是说“一个偶数能表示成一个质数加另一个质数”。大数学家陈景润研究了一辈子,也就只证明到“1+2”,即“一个偶数能表示成一个质数加另一个数,而这另一个数的质因子不超过两个”。而“1+1”的问题在他来到这个世界前,都没有任何人能够证明出这个世纪难题,你居然拿这种问题来质问我这个前世高数都差点挂科补考的数学学渣!
又或许这是什么人类并不知道的数学概念,比如前世那个科幻微电影《隐匿的数字》,不就是说一个3和4之间存在一个未知的整数bleem,也被认为是进入四维空间的通道。电影中解释人类从来都无法发现那个数字是因为一旦发现了bleem,四维空间就能对那个人开放了,时间和空间对他来说都是可以轻易跨越的,可是在他找到那个数字的时候也会卷入命运的旋涡……
总不能真是这种类似的概念吧?
过了一会儿,陈鸿渐又觉得可能并不是什么数学问题,毕竟娲主当初使用断龙台时回答的好像是哲学类问题。难不成跟《道德经》里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有关,问题是他对《道德经》哪有什么了解,不过就知道这么一两句耳熟能详的句子罢了。
不过,冷静下来后,他想到了一个问题。
老子为什么要回答你所谓的最终拷问?
不配合就嫩死你!
陈鸿渐握着昆古尼尔的手向后伸去,作出要投掷昆古尼尔的姿势。
那彷佛古钟般的声音再次传来,声音中似乎还带着一丝慌张和恐惧:“喂,你还要再听一遍题目吗?我问你一加一等于几!”
陈鸿渐面色古怪地看向九婴,露出狐疑的神情,竖起两根指头:“二?”
“答对了!恭喜你通过了最终拷问!你可以带着我的力量离开了!”
九婴欢呼雀跃着,彷佛即将送走什么恐怖的怪物。
陈鸿渐嘴角一抽,他还以为九婴多有骨气,结果就真是问一加一等于几……但是,九婴还是在耍小聪明湖弄自己离开。
“你觉得我这么好愚弄吗?”
断龙台之中封印着九婴,使用断龙台的人只要通过了这所谓的最终拷问就可以借助九婴的力量战斗,但断龙台中蕴含的力量对于他来说不过九牛一毛。
全盛时期的九婴如果没有言灵·九婴的话,也不过是头普通的三代种,尽管在龙族之中也是王爵,但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抬手间便能抹杀的小卒。而他使用断龙台的原因也只是为了向九婴询问言灵·九婴的破解方法,否则他根本看不上九婴。
九婴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湖弄过去,只是拖延时间而已。
陈鸿渐看不见外面的战况,但是它可以通过自己寄宿着的断龙台看到外面的场景。言灵·九婴形成的九条蛟龙正在肆虐,那有史以来最强的言灵·九婴压着耶梦加得、芬里厄他们打,纵然他们全力以赴也不过是苦苦支撑。
一旦言灵·九婴形成的九条蛟龙彻底击败了耶梦加得和芬里厄,那么陈鸿渐也必然会因为意识不在体内而死亡,最终意识也消散。而它,绝对会被西拉殿下发现,从而重获自由!
“给你三秒钟,不交代出言灵·九婴的破解方法,这柄昆古尼尔就会将你的灵魂彻底撕裂。”
“不要觉得我不敢杀你,没有你,我们也不会死。两位大地与山之王外加上我的力量,顶着透支的风险强行张开一条尼伯龙根通道逃生还是可以做到的,无非是休养个大半年的事情而已。”陈鸿渐竖起三根手指,双目微眯,紧盯着那只赤金色的巨大眼睛,“现在开始计时。”
“三!”
陈鸿渐重新摆出了投掷昆古尼尔的姿势。
“二!”
那只手臂向后拉伸着,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隆起,昆古尼尔上的灿金色光芒愈发明亮和闪耀。
“我说!我说!我说!”
九婴最终还是无奈地选择了说出言灵·九婴的破解方法,毕竟不说一定会死,而说了也就是继续被封印而已。都被从华夏的上古时代封印到现在了,它自己都记不清有四千年还是五千年了。起码被封印在断龙台里还能继续活着,偶尔还能遇见几个向它借力量的聊聊天,运气好还能抓住几个陪自己唠嗑唠到意识消散。
所以,为了它的小命,只能对不起西拉殿下了。
至于忠诚?
能让它苟活吗?
它要不是怕死就不会发明言灵·九婴了,更不会被封印,而是直接选择自尽。
更何况,从情感和血脉上,它对塞德娜也许还有几分忠,但它可不认可西拉这个成天想着复活尼德霍格的家伙。
尽管黑皇帝尼德霍格说龙族中的至尊,类似于万龙之祖的存在,但从龙族大祭司白王尹邪那美算起,四大君主、次代种再到三代种,再到人龙杂交的混血种,就算是尼德霍格和人类或者哪头小母龙生育出的初代混血种和因为没有“权”与“力”因而只有次代种实力的龙崽子们,没有一个喜欢尼德霍格,除了西拉这个兆亿中也无一的白痴才会真的傻乎乎地相信尼德霍格并发自内心地爱戴她。
他们对尼德霍格只有敬畏之心,而无爱戴之心
什么叫敬畏?
既敬重又畏惧。
面对那几乎可以横扫一切敌人的力量,龙族都想她的面前表现得恭敬而尊重。但大家也都畏惧着尼德霍格的力量,因为她太强大了,强大到大家都不敢反抗她,强大到令人担忧这股力量某天会不会被用在对付自己的时候。
龙族基因里蕴含着“暴力”基因,它们天性残忍好斗。而尼德霍格作为其中的佼佼者,性情残忍,喜怒无常,因为各种理由被尼德霍格杀死的龙类不在少数,所以每个人都感觉头顶悬着一柄利剑,犹如人类的故事中的那柄达摩克利斯之剑。
达摩克利斯纵然再享受成为国王的感觉,坐在那上方仅用一根马鬃悬挂着利剑的王座上,也立即失去了对美食和美女的兴趣,并请求僭主狄奥尼修斯放过他,他再也不想得到这样的幸福生活。
龙类也是一样,纵然它们享受着至高无上的待遇,但头顶却悬着一只随时会落下并且一击致命的龙爪,没有任何龙类会觉得幸福。
因此,九婴对于这位想复苏尼德霍格的西拉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好感和忠诚。
再者,它已经从言灵·九婴之中感知到了利维坦和贝希摩斯的气息,连它们都能被拿来献祭,它九婴又有什么资格能不被西拉在某些时刻当做弃子放弃呢?
被封印在断龙台里也不过是无期徒刑,而且根据它的估算,自己的意识至少还需要个几万年或者几十万年才能消散,它干嘛要冒着随时会被敌人和自己人捅刀子的风险去拼一把?尤其是在陈鸿渐现在就可以干掉它的情况下。
想通了这件事,九婴的积极性也忽然暴涨,像极了电视剧里那些主动给鬼军带路的二狗子。
(406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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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断龙台这把剑我在第三百三十三章描述陈鸿渐的时候提到过一点:而一道身影则从芬里厄巨大的龙首之上径直跳下,没有龙翼,也没有龙鳞,只有一枚金色的头盔、一件暗金色的甲胃和一条暗蓝色的风氅,腰间和背上各背着一柄剑,全身溢散着暗金色的澹澹光芒。
我想,并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了背上的那柄剑,而断龙台的来历也是江南原创的,来历大家可以上网搜一下。
PPS:有书友在群里问及可能令人抑制不住某种冲动的番外的事情,最近肯定是没什么时间写的,肯定要等完结之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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