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章 城上论传奇
“陛下这是何意?”
对于这突兀停止的交战,并且在交战暂息的同时,帝国方面更是早就准备好了所有人的午膳,令每个人都能够优先解决腹中饥渴。
这样的诡异展开,却反而是作为大字级强者的林山岳满脸茫然。
然而也就在林山岳的茫然之中,却是有一名宫内的内官小厮,已经手脚利落的为林山岳二人搭好矮桌,并为二人呈上了还算可口的膳食。
一时之间,林山岳显然已经是越发的迷惘。
完全就不明白,帝国皇帝既然如此千辛万苦的搭建了如今的舞台,如今为何又不急于立刻知晓最终的答案,反而是主动将一切都暂停了下来。
而对于林山岳的疑问,军神关云飞却也略显讥诮的看了看他的双眸。
然后才用一种极为刻薄的语气,毫不在意的嘲弄道:
“在关于‘可能性’这一点上,你的确看得比我要精准很多,毕竟苏牧归根结底其实和你是极为相似的人,都是在追求极致力量的那种人。”
“但反过来说,若要说论起对陛下的了解,你恐怕不但远远的不及于我,甚至也都不及于那个叫做‘苏牧’的小子。”
“从骨子里而言,你就是一个太过于天真和迂腐的存在,所以你这种人也根本就无法理解……这个世界上最有力量的东西,完全就不会是最直白的力量,反而是被蕴藏于力量背后的无数推手。”
“而陛下现在要做的事情,便正是要将力量背后的那些,也同样化作与苏牧在另一个层面上的较量。”
……
不得不说,在关于帝国皇帝的真正目的这一点上,身为帝国军神的关云飞,无疑有着远超所有人的极致敏锐。
虽然本质上来说,其实林山岳和关云飞乃是彻底相反的两个人。
但从结果上而言,两人却又拥有着高度的相似性。
因为在旁人看来,其实无论是直来直去的青骅院长林山岳,还是单纯追求结果的帝国军神关云飞,都是极端笔直又锐利的人。
而两人最根本的差别也只是:
一者乃是着眼于眼前的笔直,所以永远做着心中的正确选择;一者却是只在乎结果的笔直,所以根本不会在乎过程中的选择。
然而极为荒诞的却是,如此南辕北辙的两个人,他们却从曾经就读于青骅学院的时代开始,便总是做出几乎一致的选择。
所以如今的林山岳,也根本不曾在乎军神关云飞的语气。
反而是更加尖锐的,赫然再度问道:
“但无论如何,不管是要在过程中进行选择,还是于结果上得到答案……唯一无法逃避的也只有,我们必须优于所有人知晓每一个选项。”
“所以关于我先前所提到的彼此的猜测……我依然认为必须得到交换!”
……
不得不说,在林山岳和关云飞两人这大半生的交际中,其实从来都是林山岳包揽了所有的冲动,而关云飞坐拥了几乎所有的冷静。
且一旦当这两种情绪到达了某个交汇点,那便总会发生不得了的大事。
并且此时此刻,似乎也正是那个不同寻常的交汇点。
“你先说。”
沉默片刻后,军神关云飞终究还是选择了屈服。
在林山岳第三次提起那份猜测的如今,纵使军神关云飞依旧对此抱有疑虑,也终究还是勉强同意了交换猜想。
而见到关云飞的屈服,林山岳自然已经毫不犹豫的开口道:
“其实关于能够凌驾于当今大陆形势之上的东西,这而今的整个世间,也从来便没有想象中那么多的可能。”
“并且在我所能想到的三种猜测中,关于突破高字级界限的那番希望,自然是藏在大明王墓穴之中,这一点陛下当然不会向苏牧去发难;而关于创世神灵相关的讯息,也正是教皇国发动战争的根本,自然不可能被苏牧轻易获取。”
说到这里,林山岳其实已经风卷残云的吃完了所有的午膳。
如今更是豪迈的饮尽了一钵清水,然后才沉声道:
“所以关于我自己的猜测,其实也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并且关于我最后的这种猜测,我也刚好借由了青骅院长的便利,恰巧知晓了一些被历史所掩盖的东西。”
言及于此,其实就连身为大字级强者的林山岳,双眼之中也终究还是透露出了些许的不安和怀疑。
但就算如此,如今的林山岳却仍旧还是固执的继续说着:
“虽然关于那部分的史料,其实已经极度的残缺或者说是被人尽力封锁,但青骅学院毕竟乃是开国大帝亲手创立的地方,所以在青骅学院最古老的资料馆中,刚好也就好保存着开国当地当年的名号。”
“所谓的‘苏牧’……便正是开国大帝的名字!”
……
开国大帝为何名为“苏牧”?
其实在而今的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如今的苏牧他本人才绝对清楚。
但就算是这样,苏牧无疑也根本无法将那些讯息公开。
苏牧若是直接告诉所有人:“我便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而曾经在大陆历史上引领风云的人们,也全都是我自己的化身。”
那样的话,苏牧在受到人们的顶礼膜拜之前,却必然会被所有人联合关押,并成为这个世界最大的笑话。
所以关于这个讯息,其实本身就是无法被传播的秘密。
并且随着苏牧遗落之渊中,成功的获取了“前辈”们的留言之后,苏牧更是愈发怪异的发现:
虽然曾经的那些苏牧,他们全都在这片大陆上曾经耀眼夺目。
但关于“苏牧”这个本该嘹亮的名字本身,却几乎没有被好好的流传下来,反而是彻底的埋藏在了历史的缝隙里。
也就是说,其实曾经的那些“苏牧”们,也早就明白了这个名字会给后来者带来的灾难,所以才刻意一次次将这个名字给掩埋。
甚至就连如今的苏牧,也都曾认真的思考过:
而今的这个自己,又究竟需不需要更换一个新的称呼,以减小那些不必要的风险。
然而这一切,终究还是太晚了。
此时此刻,帝国皇帝明显已经察觉到了些什么,已经不借用这个大陆的危机作为逼迫,也定要亲自来进行某些验证。
而午门风火台顶端,那个拥有着大字级境界的帝国强者,更是面对着帝国最有声望的军方信仰,赫然将那份诡异的轻轻的撕开:
“我不知道现在的这个苏牧,他究竟和历史上的那些传奇有没有关系。但毋庸置疑的却是,的确有一股超越国界的力量,始终暗藏于整个大陆的人类进程中,不断的将关于‘苏牧’这个名字的点点滴滴,不断的埋进更深的缝隙里。”
“如果连皇脉从未断绝的龙拓帝国,也在那数万年的历史之中,渐渐的忽略掉了开国大帝封号以外的原本名字。那么在这个世界的其他角落,在那些更加不能被我们察觉的地方……又究竟还有多少的‘苏牧’,还在续写着一个个的传奇?”
第六百六十二章 天降之血
随着战斗的中止,以及帝国皇帝的席地而坐。
先前被撤回到祭龙潭一侧的浮桥,又再度被皇室内官们连接上了祭龙台,并飞快的为苏牧和帝国皇帝安置了短桌和食物。
但很显然的是,所有的这些安排,其实全都是帝国皇帝预料中的东西。
所有完全不出苏牧的预料,苏牧和帝国皇帝用餐的餐桌,刚好都被安置在了靠近帝国皇帝的那一侧。
而两张比邻而立的短桌,更是仅有不足一米的间隔。
毫无疑问,在经历过先前的那番战斗以后,此时此刻的帝国皇帝,却是显然有着某种言辞需要向苏牧所传达。
苏牧见状,自知绝无回避的可能。
也只能是干脆又果断的,轻轻踱步到了帝国皇帝的身旁,并默然安坐在了帝国皇帝的身侧。
然后从未如此安静的,开始沉默的用餐。
然而出乎苏牧预料的却是,对于这场显然是由他自己策划的就餐,如今的帝国皇帝本身,却偏偏根本不主动和苏牧说任何一句话。
反而是好似一名对食物极为虔诚的修士一般,同样沉默无声的安静进食着。
在结界法阵的荫蔽下,祭龙潭外的人声嘈杂本就被隔绝在外。
所以此情此景之下,也便只有帝国皇帝和苏牧咀嚼饭菜的声音,像是两道吞心噬肺的噬髓恶鬼般,不断的在偌大的祭龙台上回荡。
……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苏牧几乎完全就是机械式的吃完了饭菜,并用卓畔的毛巾擦拭了双手以后,已经都准备起身起来。
但此刻的帝国皇帝,却反而也同样的停箸不食。
继而一边以柔和的毛巾擦拭指尖,一边也终于对苏牧开口道:
“你知道寡人的祖先叫什么名字么?”
帝国皇帝的祖先叫做什么名字……这种问题不但充斥着浓浓的诡异味道,更是如此的令人莫不知道头脑。
但更加令苏牧不安的却是,在帝国皇帝此问一出的瞬间,苏牧其实就已经明白了对方真正的所指。
此前的历代龙拓帝君,无疑都可以说得上是帝国皇帝祖先。
不过若是而今的帝国皇帝,他也并不进行特别的指定,反而就是这样含混又随意的进行了发问。
那么他唯一在说着的,便也只可能是最为举世闻名的那名开国帝君。
或者说……是曾经的某个“苏牧”!
并且此时此刻,苏牧在面对帝国皇帝的疑问而微微一窒的同时,帝国皇帝更是根本没有等待苏牧的回答,依然再度的开口道:
“关于暴炁丸,你也已经使用过了数次。不过恐怕你所不知道的却是,所谓的暴炁丸这种炁能爆发药丸,却并不是大陆之上的每个人都能够使用。否则以完全投向教皇国的暗脉,他们怎会不向他们的主人贡献此丸?”
苏牧闻言一愣,其实这个问题他曾经也的确想过:
毕竟当时在霜月世界之中,苏牧一行人之所以能够生生逃离囚禁,其实全凭杨子牧赫然提供的数枚暴炁丸。
但正如帝国皇帝所言,如果暴炁丸谁都能够使用的话,那么已经吞并了帝国暗脉的教皇国一方,却为何根本没有任何人使用这种暴虐的提升。
“事实就是,暴炁丸这种药剂本身,本就是特地针对某个血脉而设计,只要骨髓深处没有这种血脉的留存,便绝对无法承受暴炁丸的恐怖药效。”
言及于此,帝国皇帝眼神中显然已经流露出了某种冰冷的玩味。
因为很显然的是,所有已知使用过爆炁丸的人,其实全都拥有着和帝国皇族千丝万缕的联系。
特依敖乃是黑暗吟游者的成员,而黑暗吟游者又是曾经的帝国暗脉,所有特依敖自然便拥有皇室血脉的留存。
至于杨子牧和青骅教官楚坤,本就属于帝国名门之后的他们二人,就在三代血亲中便有和皇室联姻的存在。所有在他们的体内,其实无论多少或者浓稀,但至少关于帝国皇族的那份血统,却依然是切实的存在着。
“所以说……你体内的皇族血统、又究竟是来自何处?”
……
苏牧体内的皇族血统来自何处,自然正是关于帝国皇帝一开始所问起的……龙拓帝国的开国帝君、他究竟叫做什么名字?
然而此情此景之下,苏牧当然不可能承认这一点。
也只能在强装镇定中,缥缈含混的答道:
“谁知道呢,毕竟帝国已经存续了上万年,就算有些旁枝末节的旁支,真正的隐没在了大陆的某个角落,恐怕陛下也难以一一确认吧!”
苏牧的这番回答,其实已经可以说得上是极度牵强。
所幸有些东西,只要苏牧不亲口进行承认,则就算是帝国皇帝本身,似乎根本无法逼迫苏牧说出真相。
故而面对苏牧的这番回答,帝国皇帝也到并没有刨根问底。
反而是笑意更加森然的、继续又说道:
“你或许并不知道,暴炁丸不但对血脉留存有所要求,甚至在对于血脉留存的精纯度上,也同样有着近乎苛刻的要求。”
“就算是杨子牧和楚坤,他们一次也仅能使用一枚暴炁丸,一旦连续使用过了两枚暴炁丸进行爆发,便一定会因此而付出惨重的代价。”
“纵使是寡人自己,一旦接连使用了两枚以上的暴炁丸,也必然会因为身体的承受上限,立刻受到自身炁能的严苛反噬。”
“所以说……你那比寡人都要精纯的皇血,真的会是来自那些连皇室族谱都未曾记录的边缘支脉?”
“还是说……你体内的所拥有着的、根本就是从天而降的血脉?”
……
何谓从天而降的血脉,自然便是那种无中生有的第一份血脉。
龙拓帝国不但国制极似古代中国,其实就连皇家对血脉的先天崇拜,也十足的学到了封建王朝的那一套君权神授。
在龙拓帝国的上古传说中,开国帝君便正是上天派遣而至的天生君主,所以也才理所当然的能够建立这庞大帝国,并且成为唯一一个延续至今的古老国度。
虽然这套说辞在苏牧看来,不过也就是封建王朝那些身居帝位者的自夸。
但如果结合这片幻想大陆的实际情况来看,就连“天选之人”这样好似主角光环的东西都存在,那么“君权神授”又岂不是合情合理的事实?
也就是说,如今的帝国皇帝他真正怀疑的问题,其实赫然却是……而今的苏牧、是否将是注定君临天下的下一个传奇?
第六百六十三章 那个名字
(今天还是一万七,之前的更完了,今天又存了不少、明天继续)
“不是皇血,而是龙血。”
一句没头没脑的突兀回答,赫然从苏牧的口中落下。
虽然从帝国皇帝的描述中,其实就连苏牧自己也都彻底确认了……能够驱使暴炁丸的血脉,应该正是自己所具有的血脉。
毕竟在苏牧真正吸收巨龙精血之前,苏牧便已经能够顺利的激发暴炁丸的潜力。
但当时祖龙庙中的情形,却毕竟只有苏牧和特依敖两人才清楚,而作为黑暗吟游者的特依敖,又显然是不会主动向帝国皇帝透露更多讯息的。
也就是说,关于苏牧能够驾驭爆炁丸的前提,其实眼前的帝国皇帝,也根本就无法彻底的掌握。
所以一瞬之间,苏牧也便赫然想起了祖龙庙中巨龙老人的讥诮。
既然皇室血脉的天资出众,其实一直是以吸收巨龙精血来进行维持,那么苏牧干脆便也将驾驭暴炁丸的前提,也同样转嫁到了巨龙精血的头上。
“在我吸纳巨龙精血之前,关于暴炁丸的暴虐威能,我其实也同样只能勉强承受一次。而真正令我血脉发生改变的,其实却反而是我成功得到了祖龙的精血。”
“也就是说,其实驾驭暴炁丸的真正关键,从来便不是帝国的皇室血脉,反而是皇室不断吸取的巨龙精血。而我之所以拥有如今的承受力,也同样是因为对于祖龙精血的吸收,而并非是来源于血脉的特异。”
不得不说,苏牧的这番回答,几乎便是滴水不漏。
不但成功将对暴炁丸的驾驭,给彻彻底底的推给了一个无从证明的东西。
甚至与此同时,还坚称在那之前的苏牧他自己,便已经能够极为勉强的使用暴炁丸,从而以此来强调自身的确拥有皇室传承。。
……
很显然,其实帝国皇帝也没有想到:
对于自己那步步紧逼的质问,苏牧竟然依旧能够在危机中保持清醒,并瞬间给出了一条如此“合情合理”的解释。
一时之间,似乎无论怎样的苛问,也根本无法令苏牧露出丝毫的破绽。
所以下一刻,帝国皇帝便也利落的转移了话题。
不但不再继续纠结于此,反而是赫然将话锋一转,进而说起了某些时至今日已几乎无人知晓的隐秘:
“世人皆知,这个世界上一共拥有三大国度,而三大国度中最古老的龙拓帝国,又完全是由开国帝君一手缔造。”
“但世人所不清楚的却是,其实无论是在英吉列亚尸体上崛起教皇国,还是发源自探秘深渊的科学联邦,却也同样是建立在某一个顶尖之辈的手中。”
帝国皇帝说到这里,却是刻意不看一眼身侧的苏牧。
反而是默默的拿起手中的青瓷御杯,缓缓的饮着杯中清澈的茶汤,然后也才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教皇国的建立者,乃是初代教皇弗兰西斯一世。”
“虽然世人皆知,教皇国建立根基正是创世信仰。但其实所谓的创世信仰,却本就是无数种含混不清的传说,根本未曾真正的被统一为举足轻重的宗教。”
“而让这一切发生改变的,便正是初代教皇弗兰西斯一世。正是初代教皇弗兰西斯一世的出现,才令原本教派林立的原始创世教,真正蜕变为了如今的创世新教。并且在创世新教的基础上,成功建立的庞大的教皇国体系。”
“至于科学联邦的建立者,则是一名立志要深入深渊进行探索,并最终将联邦那座悬空山给带回大陆的强大法师。”
“虽然以议会政治著称的联邦,其实并不愿意去承认……其实联邦一开始的所有权力,全都紧握于某一个人手中。但毫无疑问的是,当年如果没有那位强横法师的存在,联邦根本不可能在帝国和教皇国的夹缝中立国。”
“并且此人不但造就了联邦的崛起,甚至还亲手建立了如今的议会制度,并自此彻底的退出了联邦政治舞台。从而才能让一个没有至高权利的国度,却依旧能够依靠各方力量的相互制约,从而长久的傲立在大陆南方。”
……
其实此时此刻,帝国皇帝口中的每一句话,苏牧都能清晰的捕捉到背后的那个身影。
因为在曾经的那些“苏牧”对苏牧的留言中,他们也早就已经极为直白的向苏牧坦诚过,这些全都是曾经的“苏牧”们一手创造。
苏牧所唯一不明白的也只是,帝国皇帝就算将这些大陆辛秘再度复述。
但没有切实证据的他,却又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不过也就在苏牧的疑惑间,帝国皇帝在叙述完以上事实后的下一句话,却是赫然令苏牧真正的心中一惊:
“我们都知道,在人口数目如此庞大的大陆之上,姓名相似的人不知几何。就算是姓名一模一样的存在,也好似那天空中的繁星般庞大。”
“不过我们唯一能确定的一点只是,无论那些名字的重复率再高,但至少不会高到所有世界的顶级存在……全都拥有着同样的姓名!”
帝国皇帝言及于此,已经愈发的不在乎苏牧的表情。
既然苏牧如此懂得隐忍,帝国皇帝便也干脆放弃了对他神色的揣摩,反而是如此单纯而又粗暴的、直接将结论给抛出:
“正如帝国开国帝君的名字,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华美之词,也更加不是一开始便被称为圣祖皇帝。显然初代教皇在建立教皇国之前,他也并没有被尊为弗兰西斯一世,也同样拥有着一个更加‘寻常’的名字。”
“而更加巧合的却是,曾经被帝国开国帝君所拥有的尊号,也曾经是初代教皇弗兰西斯一世的凡俗称呼,却还刚好就是联邦最高议院建立者的名字。”
“你说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就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呢?”
“无论是龙拓帝国的开国帝君,还是建立创世神教的初代教皇,甚至是刻意隐藏在议院背后的强大法师……他们竟全都拥有同样的名字!”
“还是说……‘苏牧’这个名字它本身,其实本就拥有某种穿越时空的魔力?”
第六百六十四章 最后的机会
“苏牧”这个名字,究竟有着怎样的意义?
这个问题对于而今的苏牧自己来说,却是一个纵使他已经知晓了答案,却也根本无法坦诚辩解的问题。
纵使苏牧毫不顾忌的,直接对帝国皇帝坦言了这个世界的形成。
但这份坦白本身,却无疑并不能够唤来最和平的结论。
虽然眼前的这个世界,的确是起源于苏牧脑海中的幻想……但归根结底,当它真正成为一个世界的那个瞬间开始,便早已不再受到苏牧的控制。
如今的苏牧,纵然坦言了自己作为世界缔造者的身份。
然而以苏牧而今所拥有的实力和势力而言,却终究会沦为整个世界的觊觎对象,并被整个世界都彼此争夺着。
与其如此,苏牧倒不如干脆选择沉默。
以让那些存在于大陆历史缝隙里的“苏牧”二字,继续将这份神秘给渲染。
……
所以下一刻,苏牧也并没有回答帝国皇帝的质问。
反而是同样拿起了短桌上的清茶,用温热的茶汤缓缓将心中惊异给压下,然后也才语气丝毫不乱的继续转而说道:
“陛下逼迫我和您比试,难道就是为了这些子虚乌有的传言?”
“诚如您所言,也许帕帕瑞洛亚大陆的历史之上,的确曾经有过那般惊人的‘巧合’……但追根溯源来说,那又究竟和我有什么关系?”
“关于我的一切,其实陛下您都是亲眼见证的……我所有得到的东西,全都是因为我自己的努力;而那些我无法改写的东西,也仍旧无法被我所触及。”
“归根结底,在我的身后究竟有没有某种神秘力量存在,而我又究竟是否会踏上和曾经那些传奇们一样的道路,难道陛下您自己不曾清楚么?还是说难道陛下您真的认为……单单凭借着我一人,便能够再度扭转如今的大陆形势?”
不得不说,苏牧的这番回复依旧充满了智慧。
对于帝国皇帝所提出的那份恐怖“辛秘”,苏牧既没有选择立刻否认,却也同样没有选择就此承认。
反而是另寻蹊径的,直接便问起了帝国皇帝自己:
“在眼前的这番状况下,坐拥着龙拓帝国至高权利的帝国皇帝他,又究竟是如何看待苏牧的存在本身?”
毕竟那些历史里的尘埃,也终究只是腐朽的尘埃。
既然而今的帝国方面,其实已经没有了和苏牧间最直白的冲突。
那么以帝国皇帝的视角而言,他究竟如何来看待身旁的苏牧,无疑也将真正的决定着……帝国究竟该如何面对而今的“苏牧”!
……
“我不认为你拥有颠覆一切的可能。”
一句冰冷的判断,漠然从帝国皇帝的口中落下。
而这份判断的前提,无疑也正是帝国皇帝对待如今的苏牧他真正的态度。
“举世皆知,黑暗吟游者自古便在寻觅着所谓的‘天选之人’,并试图凭借着对‘天选者’的操控,从而暗中掌握整个大陆的动向。”
“但事实证明,他们不但没有成功,甚至也根本无法回归到阳光之下。只能像是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一般,永远的游荡在大陆历史之外,也永远的只能被无尽的尘埃所葬送,依然过着苟且又卑微的生活。”
“故而在寡人的眼中,所谓的‘天选之人’本身,其实本就只是用无数资源堆砌出来的怪物。任何一个天资不错的人,又拥有着帝国暗脉的暗中扶持,显然都能做到那些所谓的成就,也能顺理成章的变为举世闻名的所谓大人物。”
“而你……不过也就是同样的一种人!”
很显然,其实在帝国皇帝的眼中,无论是被曾被各大国度所重视的‘天选者’,还是拥有着‘苏牧’之名的身旁这名苏牧。
所有的这些惊艳存在,也都只是在资源聚合下打造出来的人为传奇,却根本谈不上是真正的历史必然。
所以帝国皇帝的最终目的,无疑也根本就不在于苏牧的来历:
“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但寡人所想要让你明白的只是……无论你拥有着什么样的来历,也无论你或许有着怎样的可能。但至少在寡人的眼中,所有大陆闻名的所谓天纵之才,也终究需要为了统治者而服务。”
“至于你真正的价值,以你目前的眼界而言,你似乎根本无法清晰的察觉。”
“而寡人所唯一希望的也只是,你不要比我想象中更加不堪一击……你若是连眼前这一关都无法迈过,那你便不会再有更多的可能!”
……
帝国皇帝言罢,便也赫然对敬候祭龙台外的内官们挥了挥手。
继而便有无数的皇家内官们,瞬间将两方短桌和种种膳食给回收,并再一次将唯一通向祭龙台的浮桥给收起。
此时此刻,距离帝国皇帝那任性的暂息决定,已经又足足过去了快要两刻的时间。
祭龙台广场上的帝国居民们,以及午门城楼上的帝国众官员,无疑也都纷纷已经用完了午膳,同样将目光又汇聚回了祭龙台上。
所以下一刻,帝国皇帝便也飒然的傲立而起。
再不看一眼身侧的苏牧,反而是再度对着内官首领挥了挥手。
于是宫廷乐班的礼乐之声,便也通过扩大声音的特制炼金器,清晰的传达到了祭龙潭外的每一个角落。
那是战斗的序曲,也是擂台演武的标准流程。
在用膳后的那一番交谈过后,帝国皇帝既然已经确定了苏牧的态度,便也不打算继续用言辞去无谓的试探。
如今他唯一要做的,便也只是用更加直白的战斗本身,去亲自确认那个苏牧依旧没能猜到的核心目的。
并且此时此刻,见苏牧似乎微微有些愣神。
帝国皇帝更是一边自顾向着祭龙台的对侧走去,一边也最后一次用愈发淡漠的声线,做着更加冰冷的补充: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也是寡人最后给你的意思宽容。”
“你自己也应该明白,一旦寡人选择主动出手的话,你根本不可能在寡人的面前拥有任何的挣扎。”
“如果你依旧坚持要你一开始的结论……那第三枚暴炁丸的持续时间,便是你最终的那一丝丝希望!”
第六百六十五章 和神灵有关的血脉
随着帝国皇帝主动走向了祭龙台的另一侧,其实这场被兀然中止的战斗,已经毫无疑问将再度被开启。
此时此刻,帝国皇帝无疑反而是占据了苏牧先前的方向。
而原本因为用餐来到如今位置的苏牧,也同样在这份场地互换之中,转而面朝向了自己曾经的屹立的位置。
自然也就更加清晰的,能够直接看到午门城楼上的景象。
也更加清晰的,看到那两名女孩担忧的面容。
其实至今为止,虽然关于帝国皇帝的真正目的,苏牧三人也根本没有得到统一的答案。但就最起码的猜测而言,却已经隐隐指向了同一个方向。
片刻之前,无论是苏牧还是路晰与苏潼,其实全都有着相似的猜想:
“帝国皇帝的执着,正是因为历史上传奇的‘苏牧’!”
但此时此刻,苏牧三人原本的这番猜想,无疑也再度被帝国皇帝亲手撕碎,并狠狠的践踏到了尘埃之中。
因为关于苏牧的身份来源这一点,帝国皇帝其实早就已经有了自己的确认,也根本不需要向苏牧来得到某种答案。
反而是帝国皇帝的真正目的,苏牧不但根本没有成功的捕捉。
甚至连极为缥缈的可能,苏牧也完全没有头绪。
也直到这一刻,在清晰的读懂了帝国皇帝心中的自负之后,苏牧也才越发清晰、也越发惊骇的读懂着帝国皇帝的强悍。
原来真正支撑着帝国威严的,根本就不是帝国皇帝那高字级巅峰的境界,也更加不是龙拓帝国延续万年的传承。
反而是最本我、也最惊人的……帝国皇帝心中的桀骜!
在帝国皇帝的眼中,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与他平起平坐。
哪怕是那位掀起了大陆动荡的机枢卿巴斯蒂昂,或者是已经真正掌握住了联邦大权的议长怀亚特,更别说是所谓的“天选者”或者“苏牧”。
所有令人望而兴叹的存在,在帝国皇帝眼中也只是冰冷的符号。
而他真正的目光,其实从来便没有被外物所桎梏,早已经通过其坐拥的庞大帝国,赫然投向了更加高远的方向。
……
“你依然还是太过于的不了解陛下,也更加不了解我们脚下的这个帝国。”
林山岳的猜测,无疑已经清晰的传达给了关云飞。
而关于苏牧身份的怀疑,其实就算并不拥有帝国皇帝那么丰富的资料,也同样能够被林山岳和关云飞所瞬间确认。
然而就算如此,就算关于苏牧的身份上的怀疑,其实已经可以算得上是板上钉钉。
但如今的军神关云飞,却依然随之而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直到祭龙台上的战斗,已经快要再度的开始。
此时此刻的军神关云飞,也这才漠然的抛出了先前的判断,彻底的否定着关于林山岳的那份猜想。
“你以为凭借你都能清楚察觉到的联系,陛下会一丁点儿都未曾发现?还是说在你的眼中,这种程度的讯息就足够用举国之力去威压?”
“事实上,你所猜到的关于‘苏牧’的一切,也仅仅只是这场逼婚的前提,却并不是这场逼婚的真正目的。”
虽然就情报而言,曾经被软禁帝都二十余年的帝国军神,显然远远没有青骅院长林山岳那么渠道丰富。
但正如军神关云飞一开始便给出的结论:
在关于帝国皇帝了解这一点上,林山岳简直就还是稚童般的天真。
“你自己也说过,能够令陛下都真正动容,并且也值得以大陆形势去威逼的事情,其实总共也就只有那么三件……通往研字级的道路、和创世神灵相关的问题、以及关于大陆历史的必然。”
“然而你最大的错误却是,竟然认为陛下会在乎所谓的历史必然,而并非是试图自己去创造今后的历史。”
说到这里,军神关云飞看向林山岳的眼神中,无疑也多了几分感叹。
然后也才接着上述判断,继续将话题冰冷的推进:
“归根结底,陛下远比你所认为的更加冷漠,但也远比你所认为的更加豪迈。陛下根本就不会在意‘苏牧’这个名字的来源,也更加不会在意通往人间最强研字级的方法……他真正拥有的目光,远比你想象中看得更加深远!”
“或者更直白一点儿来说,其实眼前的整片大陆,也正是令陛下欢欣无比的乐园。而突兀爆发的大陆战争,更是让陛下一展抱负的绝佳时机。”
“而唯有某一种东西,也才会是陛下既不愿去触碰,担忧不得不无比在意的存在……甚至如果不是和那种东西有关,陛下也根本就不会在乎苏牧的存在。”
……
“你是说……创世神灵!”
一道微微带着怀疑,但却又瞬间将自己说服的声音……蕴藏着三分的不可置信、又弥漫着三分的难以言喻,飞快的从青骅院长林山岳的口中落下。
虽然林山岳并不足够懂得洞察人心,但这却并不代表林山岳没有最起码的判断能力。
故而也就在军神关云飞抛出以上结论的瞬间,林山岳其实便已经确信了对方的推测,也从中读懂了关云飞真正的猜测。
“你的意思是,陛下之所以要苛求与苏牧的交战,其实非但不是因为苏牧的身份来源,反而是因为苏牧和创世神灵的某种相关?”
然而说到这里,却就连林山岳自己也愈发茫然。
毕竟苏牧若真和创世神灵有所关联,那本就是野望再造神灵的教皇一方,又怎么可能没有对苏牧展现出过多的关注?
“因为这种关联本身,恐怕连教皇国也根本无从察觉。”
随着林山岳的茫然,军神关云飞也终究做出了最后的补充。
“目前我们能够确定的讯息有……如今的苏牧不但和开国帝君有关,甚至还和曾经活跃大陆的诸多传奇也有关;而与此同时,在如今的帕瑞洛亚大陆大陆上,唯一怀疑着苏牧和创世神灵有关的人,却正是同样拥有着‘苏牧’血脉的陛下。”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把两种讯息糅合在一起。”
“如果不是因为陛下自身便明白,自己的血脉必然和神灵有着某种关联,那么他又为何会如此的执着于……一定要验证苏牧所拥有的某些东西?”
第六百六十六章 战斗再起
“我知道你还有其他手段。”
一句自信又笃定的结论,赫然从帝国皇帝的口中落下。
不是期待,而是知道。
对于苏牧之前所展现出种种惊世骇俗,帝国皇帝却是不但没有丝毫的诧异,反而还明白苏牧仍旧有着某种私藏。
甚至先前午膳时分的那番对话,帝国皇帝直接坦言他早就明白苏牧身份的特殊性。
其最核心的目的,也依旧是要率先揭开苏牧的伪装。
毕竟无论是在帝国皇帝的眼中,还是在苏牧自己的心里……真正能够再度令苏牧的威慑力发生质变的东西,便也只有那一样而已。
“焰刃烛影乃是寡人钦定的嫁妆,这本就是你迎娶潼儿后本应得到的东西,就算被你提前给握于手中,我也并不会因此而芥蒂。”
“但你手中的另一柄幻刃流光,却显然并不再此列。”
“如果你无法在眼前的这场战斗中,成功的达成你最终的目的,并让整个帝国都必须按照你的要求而妥协。那么无论是你想要共娶她们两人之事,还是你依旧持有幻刃流光这件事……都将至此终结!”
毫无疑问,帝国皇帝的这番对白,自然是再度为苏牧添加着压力。
而这份压力的目的,也是如此的显而易见。
帝国皇帝其实根本不在乎苏牧究竟会娶谁,也更加不在乎一柄祖传幻刃的最终归属,他真正在乎的只有……能否进行那项必须进行的检验?
但很显然的是,哪怕是已经爆发出御龙破甲术的苏牧,也仍旧没能达到帝国皇帝心中的真正要求。
帝国皇帝所真正期待的,似乎更是一场比先前更加绚烂的进攻。
甚至是……真正能够击败帝国皇帝的进攻!
……
苏牧闻言,自然并没有回答帝国皇帝的独白。
虽然关于帝国皇帝真正想要确定的东西,苏牧不但依然无法得到确认,甚至也难以提前做出应有的防范。
但苏牧他唯一无可回避的只有:
眼前这场战斗……必须拿出更加炽烈的进攻!
毕竟而今的外部形式,其实已然被帝国皇帝逼到了这一步,而以帝国皇帝连苏牧来历都不在乎的态度而言,苏牧其实也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如果此时的苏牧,依然选择止步不前,并不试图真正的击败帝国皇帝。
那么以帝国皇帝的意志来说,他必然将真的按照其一开始的扬言般,亲手将两国联盟和苏牧的共娶要求,全都清晰的撕碎在苏牧的眼前。
所以无论胜败,如今的苏牧其实根本没有选择。
下一刻,苏牧今日所使用的第三枚暴炁丸,也再度被苏牧轻轻的吞入腹中。
继而无数的磅礴精炁,也就伴随着苏牧体内的道道经络,清晰的传达到了苏牧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于是那五道巍峨的规则具象,便也纷纷林立在了苏牧的身后。
炽燃系规则具象、焦耳怒焰之柱;
雷电系规则具象、法拉第战神之塔;
气流系规则具象、洛伦兹挥翼之蝶;
地裂系规则具象、张衡机枢之心;
以及魔物召唤系规则具象、卡尔萨根虚空之龙;
足足五道截然不同的规则具象,分别代表着五种苏牧曾经世界的知识,也各自化作了这个世界的一种力量。
如此令人惊叹的,赫然屹立于苏牧的身后。
就算在片刻之前,其实场间的所有人已经都见证过了如今的画面。
但如此具有冲击力的一幕,就算是再度被苏牧所展开,也仍旧能够在祭龙潭广场上的每个人心中,再度的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
而也就在五道规则具象,才刚刚破空而显的同时。
双持幻焰双刃的苏牧,却是已然化作了一道肉眼难辨的流光,赫然向着帝国皇帝的方向延伸而去。
如果说在第一枚暴炁丸的支撑下,苏牧纯粹就只是做着无谓的试探,并没有真正将自己的能力给展现。
那么在第二枚暴炁丸的药效中,苏牧其实便已经展露出了惊人的可能,并将所有的可能都一一化作了进攻的手段。
令当时的帝国皇帝,似乎也终究只能稳据“平手”这样的结局。
但谁也没有想到的却是,当苏牧吞下了第三枚暴炁丸之后,却不但似第一次吞服时的怠惰,也同样不似第二次吞服时的谨慎又从容。
反而是顷刻化作了最蛮不讲理的暴徒,直接在帝国皇帝话音刚落的瞬间,便已经毫无风度的赫然刺了过去。
在所有的目光洞悉出细节之前,便已经轰鸣着斩落于了帝国皇帝的眼前。
……
不得不说,苏牧的此时的这番激进举动,不但让祭龙潭外的所有旁观者心中一凛,甚至两帝国皇帝也微微有些诧异。
所以当焰刃烛影中的固有斗技,被苏牧毫不犹豫的瞬间激发的时候。
在那漫天的烈焰之下,就连已经身处高字级巅峰境界的帝国皇帝,也终究还是下意识微微退却了半步,以此拉开能够反击的空间。
然而此时的苏牧,既然已经是如此的锐利而又果断。
那么在帝国皇帝微微退却的同时,苏牧当然不可能放弃已经拥有的盛气,赫然是再度于焰刃烛影的锋芒间,又再度递出了左手之中的幻刃流光。
并且也同样毫不犹豫的,瞬间将幻刃流光里的固有魔法给激发。
凄厉嘶吼的气旋厉啸,几乎是瞬间在苏牧和帝国皇帝之间绽放,并锋芒毕露的向着帝国皇帝试图反击的双手所斩去。
此时此刻的苏牧,竟然根本不打算立刻对帝国皇帝造成创伤。
反而是一出手便压制住了帝国皇帝所有的反击,进而愈发盛气凌人的接连斩击而去,不断的挥洒更多的赤炎和疾风。
甚至也就在这个瞬间,就在帝国皇帝的反击之势,已连续被压制住了数次以后。
苏牧手中的幻焰双刃之上,更是赫然包裹上了猩红色的暴虐炁能。
凶暴又炽烈的怒血龙魂,也同样被苏牧所瞬间激活,并裹挟着利刃向着帝国皇帝的方向不断劈落而去。
如今的苏牧,已俨然化作一头下山的猛虎般。
完全不知畏惧的,疯狂向帝国皇帝挥洒着毫无停顿的莽莽攻击。
第六百六十七章 空手接白刃
正如苏牧先前所确认的那样,一旦帝国皇帝真正展开了十二层阻绝,以那难以突破的十二层炁盾作为防御。
哪怕之前的苏牧,的确能够凭借着御龙破甲诀强行将其贯穿。
但贯穿了十二层阻绝的后的幻焰双刃,却也必然会遭受到极大的势能骤减,其实根本就无法对其后的帝国皇帝构成威胁。
并且更给重要的是,虽然以苏牧对于魔物召唤系魔法的解析,已然能够召唤出诸如赤瞳刃翼龙这样的凶暴龙族。
然而这样的行为本身,却也同样将大肆的消耗着苏牧的炁能。
苏牧一旦选择了再度上演先前的一幕,便也将没有多余的余力尝试其余的攻击方式,自然也将再度减小自己取胜的可能。
所以如今的苏牧,干脆便也放弃了大开大合的高强度攻击。
反而是以无数密集而又压迫感十足的连续进攻,生生让帝国皇帝无法堆砌起十二层炁能壁垒。
从而才在无尽的剑刃威逼中,一次次寻觅着致命一击的可能。
并且不得不说,苏牧的这番战斗设想,无疑也的确出乎了帝国皇帝的预料。令措手不及中的帝国皇帝,也只能勉力的维持着自身的安全。
以至于在大多数的旁人眼中,如今的帝国皇帝,竟被苏牧的剑刃逼得连连退却。
甚至一度在风火相连中,极为危险的被逼至了祭龙台的边缘。
要不是帝国皇帝本身,毕竟拥有着远高于苏牧的真实境界。
也赫然在苏牧的一份微小失误中,再度交错了两人间的相对位置,并迅疾的向着祭龙台中央掠去。
恐怕此时帝国皇帝的处境,甚至都要比眼前更加的被动。
并且就算是如此,就算帝国皇帝依仗着更加敏锐的洞察力,其实始终都能堪堪避过苏牧的致命尝试。
但如今的情形,却是诡异一方被另一方死死压制。
明明境界更加高深的帝国皇帝,却是反而成为了交锋中时时危机四伏的一方。
……
“但这种东西,终究只是表象而已。”
“陛下既不可能被苏牧如此轻易的击败,而苏牧自己也应该明白……单纯依仗着这些已经展示过的手段,他显然绝无获胜的可能。”
虽然关于苏牧的上限,其实就连青骅院长林山岳也无法确定。
但至于帝国皇帝的下限,却无论是林山岳还是关云飞,都极为鲜有的瞬间得出了同样的答案:
“苏牧毕竟只是初入高字级,他对于炁能的精准把握,以及对战斗的实际掌控度,无疑都要抵御陛下本身。而如今他所取得的优势,其实只是因为陛下那‘不主动进攻’的宣言,限制了陛下一开始便进入了被动。”
“但就算这样,真正决定眼前僵局长度的人,其实却并不是看似全面占优的苏牧,反而是处处受制于苏牧的陛下。”
“只要陛下试图去摆脱这样的局面,则陛下便一定能够轻易的将这份压制给毁灭。而看似步步紧逼的苏牧,他若是不再短时间内拿出更加‘有用’的进攻,陛下显然也并不会放任这场战斗继续僵持。”
不得不说,在关于交战节奏的洞悉上,林山岳又远远有着超乎关云飞的敏锐。
纵使谁都明白,帝国皇帝并不会就此陷入绝对的劣势。
但如今却只有林山岳才敢于一口咬定,此时帝国皇帝所展现出来的东西,其实只是用来引诱苏牧激发隐匿的手段。
只要帝国皇帝愿意,他其实随时都能毁灭这份僵局。
并且如果苏牧不更加迅速的展露不同,则帝国皇帝也根本不会介意……直接将眼前的局面,彻底的逆转过来!
……
果然,随着苏牧对帝国皇帝的疯狂压制,已经持续了足足两三分钟的时间。
在苏牧并无爆发的前提下,帝国皇帝也终究厌倦了这份僵持。
于是当苏牧手中的焰刃烛影,再度从某个刁钻的角度劈刺而入的时候。
如今的帝国皇帝,竟赫然于掌心中燃起同样炽烈的赤炎,竟生生用氲满了同一属性规则的双刃,直接将焰刃烛影的无形之刃给拍夹其中。
赫然令苏牧手中的剑刃,便真的再无寸进的可能。
“空手接白刃?”
一阵诧异的惊呼,几乎从祭龙潭外的每个角落中同时响起。
虽然这种直白又简单的招数,其实只是最为基础的小字级斗技,也往往是强大骑士们用来侮辱杂鱼对手的方式。
但也正因为如此,其实反而才说明了“空手接白刃”的艰难。
毕竟这种斗技本身,其实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技术含量。
纯粹就是以远超敌方的判断力,在匹配以绝对精准的执行力,以此来做到将对方的兵刃化之虚无。
但凡出现丝毫的差错,便一定会付出手掌断落的惨烈结局。
然而眼前的事实却是,就是这样苛刻的一种鸡肋斗技,却是真的在帝国皇帝的手中发挥出了超乎想象的作用。
苏牧手中的焰刃烛影,不但瞬间被帝国皇帝所捕获。
帝国皇帝甚至还顺势在侧身一推中,不但将焰刃烛影的剑刃彻底的排斥于交锋范围之外,甚至还反而将苏牧给引向了自己的身前。
而接下来等待苏牧的,便也正是那依旧炽燃着火光的双掌。
一时之间,帝国皇帝竟仅仅凭借着如此粗鄙的一道空手接白刃,便不但化解了苏牧的连绵攻势,甚至还反而将苏牧至于了最危险的境地。
……
所幸也就在此时,就在帝国皇帝手赫然推开了烛影的剑锋之时。
本该接踵而至的幻刃流光,却是根本没有随之刺向帝国皇帝的方向,也更加无法被第二度空手接白刃所捕捉。
如今的苏牧,竟同样在那电光石火的瞬息间,赫然再度激发出幻刃流光里固有魔法。
让那暴虐又凌乱的疾风,赫然在苏牧和帝国皇帝之间喷发。
而苏牧自身,却是反而借助着疾风的荫蔽,毫不犹豫的踩踏着诡变凌风暴退而去,瞬间拉开了与帝国皇帝之间的距离。
先前的那场疯狂进攻,苏牧虽然并没有站得丝毫的便宜。
但帝国皇帝试图反而以此重创苏牧,却同样也是根本没有可能的事情。
第六百六十八章 被隐匿的剑意
苏牧再度拉开安全距离的举动,其实本质上乃是一种极为投机取巧的举动。
毕竟帝国皇帝一开始的宣言就已经决定了……他并不会在当前这枚暴炁丸的药效之下,真正的主动向苏牧发起进攻。
也就是说,只要苏牧再度拉开了超出反击范围的距离,其实帝国皇帝便无法在继续向苏牧施加压力。
而事实上,眼前的状况也正是如此。
随着苏牧在暴乱气流中急退到了远处,帝国皇帝果然并没有逆突而来,反而是再度沉默的等待在了原地。
并且更令苏牧神色微凛的更是:
此时的帝国皇帝,他在成功将苏牧逼退到祭龙台一角之后,却是非但没有激发防御力强横的十二道阻绝,反而是神情讥诮的漠然看着苏牧的。
眼神中透露出的……更是一种毫不在乎的绝对自信!
此时的帝国皇帝,他不但没有主动进行防御意图,甚至还反而任由着苏牧的进攻可能,并完全将自身暴露在风险中。
“也就是说……他要么是根本无所谓我的攻击,要么则是本就在等待着我展现更多的攻击。”
一瞬之间,苏牧心中便已经有了最起码的判断。
帝国皇帝的这番举动,显然便是试图以这份姿态来激怒或引诱苏牧,以让苏牧真正给出更加值得他在意的进攻。
所以下一刻,苏牧也同样没有丝毫的客气。
已然再度化作了一道足踏疾风的幻影,兀然于轰鸣的雷暴声中,好似一枚爆射而出的弩炮炮箭般疾刺而去。
高字级雷电系斗技、雷鸣瞬闪!
无数的奔流落雷,几乎是瞬间将苏牧给彻底的包裹。
而在无尽的雷光之中,苏牧更是赫然裹挟着肉眼难以逼视的明丽雷光,在浩瀚的爆鸣声中赫然刺向了帝国皇帝。
其实所谓的雷鸣瞬闪,便正是审判之锤的逆向斗技。
审判之锤的奥义,便是将极为难以操控的雷霆,给凝聚为一并宛若实质的战锤,以此进行破坏力极强的攻击。
而所谓的雷鸣瞬闪,却是刚好相反。
此斗技之下的无尽雷霆,却是不但不被任何的形态所束缚,甚至还被刻意的放任自流、也刻意的紊乱反复。
以至于连雷光包裹中的苏牧自身,也同样在那无尽电流翻涌之中,同样获得了无拘无束的穿梭性,也同样具有了难以被地方所洞彻的诡秘感。
令人根本就无法清晰的察觉出,苏牧究竟位于雷光弥漫间的哪个位置。
自然也就更加难以……在苏牧进攻之前进行提前的防御!
……
说时迟、那时快。
随着无数的雷霆瞬间将苏牧覆盖,并用那无拘无束的散乱轨迹,如此迅疾又鬼魅的向着帝国皇帝延伸而去。
哪怕是能够凌空限制剑刃的帝国皇帝,也终究不敢继续托大。
于是也几乎就在同样的瞬间,燃烧的烈焰再度从帝国皇帝的周身喷涌而出,并赫然将周遭的数米的范围彻底淹没。
帝国皇帝终究还是主动进行了防范,赫然用无数的炁能烈火,彻彻底底的将周遭的每一寸空间给笼罩其中。
只要这份烈焰中,有任何的角落被锐利撕开。
则苏牧以及他酝酿剑锋的攻击,便也一定将从那个叫做所坠落。
不得不说,帝国皇帝的这番应对,倒也的确是瞬间便捕捉到了雷鸣瞬闪最大的弱点。
毕竟无论苏牧的身影再难被察觉,而苏牧透过这份诡秘刺出的剑刃,又将再如何的刁钻和难以防备。
但只要在苏牧的进攻坠落前,率先将烈焰覆盖于苏牧的周身。
则无论是怎样的诡秘,也终究无所遁形。
一时之间,之间祭龙台上赤炎弥漫、雷光涌动,更有无数的流火和疾风夹杂其间,发出焦灼的嘶吼之声。
就连祭龙台本身,都好似彻底的燃烧了起来。
……
“你认为苏牧将何时出手?”
关于如何去战斗,自然是林山岳的专业领域。
然而关于战斗中的心理较量,却反而再度超出的林山岳的专业范畴,已经进入了军神关云飞所专长的战略之中。
不过就算是如此,但在面对眼前的这一幕时。
如今却就是连军神关云飞,也终究还是无法给出确定的答案:
“从理论上来说,第三枚暴炁丸的有效期间,无疑便是苏牧最后的机会,他似乎并没有徒劳浪费时间的可能。”
“但事实上,无论他一开始对陛下的无谓压制,还是在陛下反击中的果断撤离,其实都展现出了他并不急于展露最终的手段。”
“所以说,其实苏牧如今的行动,乃是从根本上违背他的核心动机的……而在这样的前提下,恐怕不但我无法得出判断,甚至就连陛下也同样无法得出判断。甚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其实这种‘无从判断’的状态本,也才是苏牧真正的目的!”
不得不说,帝国军神关云飞虽然连高字级的门槛都未曾越过。
但对于苏牧行为,他却是唯一趋近于真相的判断。
此时的苏牧,无疑正是在刻意的在压制着内心的焦灼,也刻意将眼前这场战斗的节奏,继续拖入某种愈发难以预料的境地。
并且从结果而言,苏牧的这番举动显然功效不凡。
在本就跳脱又无迹可寻的雷鸣瞬闪之下,苏牧不但自身的行动轨迹极难被捕捉,如今就连进攻的时间与方式也如此混沌。
而眼前的帝国皇帝,如今除却继续聚精会神的四散着怒焰,其实根本就没有办法真正对苏牧进行更多的限制。
虽然在赤炎之外嘶吼轰鸣的雷光,亦一次次从烈焰的边缘略过。
但每一道略过的雷光中,却都只包含了苏牧愈发难以捕捉的剑意,却根本没有任何剑锋将至的实际。
甚至随着那无尽雷霆的飞旋,那一道道似是而非的进攻意志,更是愈发的扭曲和异变,已经几乎不能被帝国皇帝成功捕获。
此时此刻,其实无论是苏牧还是帝国皇帝,都在等待着最终、也是最关键的那个节点,更等待着对方率先被诡异的气氛所吞噬。
然后第三枚暴炁丸的最终一击……也才将真正的绽放!
第六百六十九章 剑名烛龙
“你还认识苏牧手中的双剑么?”
一句略显突兀的问话,突然从青骅院长林山岳的口中落下。
面对祭龙台上如此紧迫的时刻,如今的林山岳却非但没有将目光锁定于赤炎雷霆间,反而是看向了苏牧手中时隐时现的两柄异刃。
不过事实上,虽然林山岳的确如此进行了发问,但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就算军神关云飞并不进行回答,林山岳也从一开始便明白结果:
“焰刃烛影乃是苏潼殿下的嫁妆,这一点显然所有人都知晓。所以关于焰刃烛影的由来,自然也所有人都明白那是皇室传承的上古利刃。”
“而至于另一柄幻刃流光,虽然关于这柄异刃的记载相对较少,但其实它和焰刃烛影的高度相似性,已经明明白白的说明着它的来历。”
“也就是说,苏牧如今持有的幻焰双刃,其实正是帝国传承上古的两柄皇室兵刃,甚至也极有可能……还蕴含着某种唯有皇室之血才能激发的异变!”
其实当林山岳言及于此后,其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便已经足够明显。
如果焰刃烛影以及幻刃流光,真的和帝国皇室血脉有着某种更深的联系,而如今的帝国皇帝本身,又似乎本就是因为这份血脉才关注着苏牧。
那么对于帝国皇帝所笃定的“变化”,似乎已经不言而喻。
“你的意思是……苏牧手中的那两柄异刃,其实依旧是未曾解放的状态,而帝国皇室的血脉纯度,则是解除异刃封印的关键?”
七品以上的名剑,全都需要饲血认主,这一点无疑整个大陆知道。
但更多人所不知道的却是,其实饲血认主这种寻觅炁能联结的行为,也仅仅是七、八品兵刃所具备的属性。
但至于真正凌驾于品级巅峰的九品兵刃,则往往还具备着更加严苛的筛选标准:
“也就是说,其实无论是焰刃烛影还是幻刃流光,也都只是未曾解除自我封印的初始状态。至于它们最终的形态,却必然是需要经过某种验证认可后,那才将彻底的展现出它们完全的威力。”
“并且就算是如此,就算幻焰双刃如今仍旧处于自我封印之中,但它们却已经各自具备七品上等的兵刃等级。”
“这也就是说……真正的幻焰双刃、乃是九品上等的绝世之刃?”
……
其实当军神关云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连他自己内心也充满了无限的惊奇,更酝酿着无尽的诧异。
毕竟在而今的整个大陆之上,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九品上等的兵刃现世。
虽然在这个帕瑞洛亚大陆的发展中,无论是魔法、斗技、炼金术等等,其实全都有着长足的发展,也早就超越了上古时代的顶峰。
但唯一停滞不前,甚至是反而逆向消亡的东西,便也正是所谓的“炼器”一途。
归根结底,虽然人类能够不断的寻求突破……但这个世界的存在本身,却是随着苏牧脑洞化作现实的那一刻起,便已经被永远的注定。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所孕育的天材地宝,其实总量上是拥有限制的。
而必须以天材地宝为核心打造的绝世兵刃,在上古时代的爆发式增长之后,便也彻底进入了无尽的寒冬。
以至于时至今日,别说是再试图寻觅到尚未发现的神兵胚胎。
就连那些已经被打造出来的绝世之刃,也大多被淹没在了历史的洪流中。
“所以说……你其实已经发现了些什么?”
帝国军神关云飞,如今倒也依旧是那般的敏锐。
在林山岳笃定的给出这番怀疑的时候,关云飞自然也再度于第一时间里,赫然便猜到了林山岳做出猜测的缘由。
毕竟在整个龙拓帝都之中,除却帝国皇城以外最古老的一份延续,便也正是开国帝君一手创立的青骅骑士学院。
如果有某种鲜为人知的讯息,提前被某个人所知晓的话。
那么这个人本身,似乎便只能是林山岳。
……
“众所周知,开国大帝的战马名曰‘青骅’,那是一匹蕴含着祖龙血脉的龙马;而开国大帝的战甲名曰‘怒鳞’,那是以数十头黄金巨龙的额心之鳞织就的战衣;而开国大帝的兵刃名曰‘烛龙’,更是一柄寄宿着巨龙魂魄的绝世利刃。”
“但时至今日,龙马青骅的遗骸正傲立学院典藏馆中,依旧作为整个青骅骑士学院的象征而存在;而怒鳞战衣也高悬于皇城大殿之上,成为了帝国皇帝一统江山的底蕴;却唯有那传奇名剑烛龙,却是永远的消失在了历史长河……”
林山岳说到这里,看向祭龙台上的目光已然愈发耐人寻味。
“传承数万载的龙拓帝国,毕竟是唯一一个自上古以来从未断绝的存在,并且开国帝君手持的剑刃,也显然更不会被任何的帝国皇族所忽视。”
“但就算是这样,开国大帝所拥有的名剑烛龙,却依然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了历史中,并且连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未曾留下。”
“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所谓的名剑烛龙、如今也正以另外的一种形式,难以被人们所察觉的继续存在着。”
“或者说……所谓的幻焰双刃、便正是烛龙的自我封印后的两个部分!”
……
不得不说,其实青骅院长林山岳的话音才刚落,一旁的帝国军神关云飞,便已经毫无意外的被他给说服。
毕竟关于名剑烛龙的去向,其实除却林山岳的这番解释以外,关云飞也根本找不出任何的合理解释。
而随着这份推测的确认,如今正屹立风火台顶端的林山岳二人,看向祭龙台的目光也就更加凛冽了起来。
如果说关于对暴炁丸的承受、关于大陆历史上的那些“苏牧”,其实也仅仅只能从旁论证苏牧来历的诡异。
但若是连绝世之刃烛龙,也同样会因为苏牧而重现世间。
那么关于而今的苏牧和开国帝君之间的某种神秘联系……便已经再也无可藏匿、也更加无法被隐瞒!
第六百七十章 湛金之刃
事实上,林山岳的猜测,的确便是事实的真相。
其实早在被胁迫登上祭龙台之前,苏牧便已经察觉到了幻焰双刃的秘密,甚至也已经自广为流传的帝国传说中,已经明白了自己手中究竟拿着怎样的东西。
而苏牧先前之所以从未尝试解除双刃的自我封印,无疑也正是出于对帝国皇帝的防备,从而才不得不继续隐匿自的诡异来历。
不过事到如今,帝国皇帝显然已经没有给苏牧任何的隐匿空间。
并且关于苏牧的身份,对方也早就于心中下定了判断。
所以此时此刻,就算苏牧再如何的小心谨慎,其实也再没有了丝毫的意义。
反而是此时的苏牧他,如若不能击败帝国皇帝的话……则一定会一如帝国皇帝所言,最终通往苏牧所最难以接受的结局!
雷光弥漫,赤炎飞溅。
虽然在一众旁观者的眼中,风火雷霆肆意弥漫的祭龙台,似乎已经在僵持中沉默了很久,也诡异的陷入了漫长的凝滞。
但其实在苏牧和帝国皇帝的眼中,这份沉默却是彼此给予对方的酝酿空间。
帝国皇帝,无疑正在等待着苏牧成功将双刃的封印给解除,从而令那柄曾经威逼天下的绝世之刃,再度的出现在帕瑞洛亚大陆之上。
而此时的苏牧他自己,也显然正在不断的进行尝试。
赫然将自身的身体化作一道联结,令自己双手中的两柄异刃,透过自身的精炁而形成密不可分的整体。
然后才在这份精炁勾连中,构建出接下来的那道攻击。
……
说时迟、那时快。
当身形鬼魅的苏牧,终于第一次撕开了弥漫周身的迅雷,终于将右手所持的焰刃烛影,无比锐利的刺入了帝国皇帝周身的赤炎之中。
此时的帝国皇帝,自然也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
十二道依次排开的炁能壁垒,却也瞬间乍现于苏牧的剑锋所指。
此前的帝国皇帝,竟在那赤炎弥漫的防备之中,已经将滚滚精炁大肆的输出体外,早已准备好了进行最强防御的打算。
并且此时此刻,随着十二层阻绝在赤炎中诞生。
帝国皇帝更是在道道炁盾之间,更夹杂着炽烈又危险的暴虐烈焰。
令这道本就防御力惊人的上古斗技,同时更具备了强大的反伤能力,赫然淬化为更加难以撕裂的炽燃防御。
不过就算如此,苏牧已然刺出的呼啸剑刃,却依旧没有半点儿的犹豫。
竟同样爆发出沸腾的怒焰,直接便贯穿向十二层阻绝的第一层。
毫无疑问,此时的苏牧纵使没有胯下龙族的加持,但也同样用上了周天破甲诀的锐利,再度从炁能的流动缝隙间鬼魅切入。
虽然此剑的威能,无疑远远小于先前的御龙破甲术。
但如今的苏牧,却也同样在焰刃烛影赫然刺出的瞬间,再度将左手之中的幻刃流光也同样紧随而至。
让那本就风火相连的两道剑尖,瞬间刺向了同样的位置。
刹那之间,风火大盛。
纵使是蕴含了无尽爆裂炎流的十二层阻绝,也依然在苏牧双锋同至的那个瞬间,便已经又一次的接连破碎。
好似一面面碎裂的银镜般,不断在空气中崩摧。
……
然而就算如此,如今在帝国皇帝的眼中,却依旧没有丝毫的波澜。
毕竟幻焰双刃就算再如何锐利,但如今的苏牧却并非御龙而战的状态。
先不论这般状态下的苏牧,究竟能否真正将十二层阻绝一一贯穿。哪怕是苏牧成功将炁盾全部撕裂,但没有了坐下赤瞳刃翼龙作为防御,苏牧又究竟该如何去防备……帝国皇帝那毫无疑问会扬起的反击?
只要苏牧依旧无法拿出更强的攻势,则终究会迎来比先前更加惨烈的结局。
所以下一刻,苏牧最终的锋芒也终究灿烂的绽放。
只见毗邻推进的幻焰双刃,在炁能壁垒的反向压迫之下,其中的间隙依然愈发的微小、而两者联系于愈发的紧密。
而当那份所谓的隔阂,在苏牧的炁能勾连之中,已经变得几乎微不可辨的时候。
真正惊人的一幕,便也如此顺理成章的乍现在所有人眼前。
无论是焰刃烛影、还是幻刃流光,在这一瞬间似乎已经一同消失在了这个世界,而取而代之的东西,则是一柄愈发灿烂的绝世利刃……名剑烛龙!
湛金的炁化剑刃,在熊熊烈焰和重重的炁能壁垒中,似乎依旧是如此的闪耀。
几乎一瞬之间,便雄踞了所有人目光的中心。
那是一柄灿烂得几乎耀目,而耀目得又如此肃穆森然的剑刃。
哪怕此时此刻的烛龙剑刃,才第一次展现在如今的所有人眼前,但所有人却都好似早就认识它一般,瞬间便被无尽的熟悉给所征服。
毕竟在这柄剑刃的背后,拥有着的正是眼前这个国度最骄傲的灵魂。
而在那份灵魂背后,又更是血脉同源的两道身影。
名剑烛龙,似乎从来便是为了苏牧一人而存在……就算跨越数万年的漫漫时光,也终究只能被“苏牧”他自己所激活!
……
下一刻湛金色的夺目剑刃,便也瞬间爆发出远超先前的锐利。
犹如切入松软木质中的开山利斧般,几乎是毫无阻碍的贯穿了所有的炁能壁垒,并在无尽的赤炎爆破声中,直直的轰向了帝国皇帝的胸前。
先前的帝国皇帝,他之所以敢于空手应对幻焰双刃,自然是因为幻焰双刃并无绝对的穿透力,同时也将在撕开十二层阻绝后变得迟缓。
但此时的湛金色烛龙,却是拥有着举世无双般的锋锐,更有着丝毫不被炁能壁垒所干扰的直白动能。
故而此时此刻,就连拥有高字级巅峰境界的帝国皇帝,也终究不敢继续托大。
几乎就在烛龙撕开十二层阻绝的瞬间,帝国皇帝便已经在双眸的惊喜之中,却是无路利落的选择了抽身暴退。
顷刻化作了一道逆驰的流光,直接于上古斗技的炁能爆裂中,轰然飞退到了祭龙台的边缘位置。
然后才满脸肃然中……终于认真对待起了此刻的苏牧!
第六百七十一章 炎魔降世
“你终于还是让‘它’重现世间了!”
一句淡淡的感叹,在苏牧手中的利刃再度坠落之前,轻轻的从帝国皇帝的口中落下,并清晰的传到了苏牧的耳中。
很显然,帝国皇帝所一直等待的,便也正是眼前这一刻。
“不过第三枚暴炁丸的效果,如今也同样快要达到枯竭的时限,你其实只有一次机会……一旦进攻失败的话,便不得不面对我主动的进攻!”
异刃烛龙所爆发出来的悍然,虽然顷刻便将帝国皇帝先前的种种手段尽数撕裂。
但毫无疑问的是,帝国皇帝其实依然没有全力以赴。
他之所以如此的淡然笃定,无疑正是因为内心的强大信心。
哪怕是面对湛金色的烛龙长剑,如今在帝国皇帝的眼中,却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反而只有目的得以实现后的欣喜。
“让我看看……这柄曾经被帝国先祖使用过的名剑,它究竟能够为你带来多大的提升,而你又究竟是否能真正将我击败?”
……
面对帝国皇帝的期盼,苏牧自然没有无谓的做出回答。
正如帝国皇帝所说,苏牧为了达成两柄异刃的高度共鸣,其实已经消耗掉了足够多的精炁,也消磨掉了足够多的时间。
此时此刻,苏牧的确只有一次尝试的机会。
只要无法一击将帝国皇帝击败,则无论苏牧还有多少种可能,但面对帝国皇帝将主动出手的状况,苏牧的胜机也将变得愈发的渺茫。
所以也就在帝国皇帝话音刚落的瞬间,苏牧却是已经再度骤然而动。
几乎将所有的精炁,全都关注于手中的烛龙长剑之中。
继而伴随着一道近乎和烈焰一般耀目的剑光,直直的再度将帝国皇帝给笼罩,令其再无抽身而退的可能。
此时此刻,帝国皇帝早已退至了祭龙台的边缘。
如今在他的身后,便也只有清澈的祭龙潭水,再无丝毫的地面可供避退。
而反观苏牧,依仗着手中湛金光芒的浩瀚爆发,却是犹如一轮微缩的烈阳一般,如此的不顾一切、也无法回避。
下一刻,光芒闪耀的剑锋,已再度轰击向了帝国皇帝的眼前。
而同样在下一刻,再也避无可避的帝国皇帝,也只能悍然的爆发出最终的手段……并以一道同样超乎人们想象的力量,正面硬悍向了异刃烛龙的恐怖气息。
……
湛金色的炁化剑刃,显然是由无尽的赤炎和锐利的疾风共同构筑。
所以当剑刃爆发后,四散开了也是道道疾旋的金色流焰。
每一道金色流焰,都具备着灼烧万物的炽烈,就连祭龙潭外的防御结界,仅仅是被金色流焰的边缘所触及。
却也同样在肉眼可见的程度上,几乎要被滚滚金炎所洞穿。
故而此时此刻,被剑锋所指的帝国皇帝本身,为了能够悍然的应对眼前的恐怖剑刃,也终究只能若路晰所做过的那样……赫然凭借着高字级巅峰的力量,生生驾驭了大字级程度的顶级斗技。
一道道几乎让视线都变得焦灼的沸腾赤炎,骤然从帝国皇帝的每一寸几乎中迸发,并赫然将其彻底的包裹于滚滚烈焰之中。
其实在斗技这个层面上,无论是怎样的恐怖属性,却终究将化作类同的呈现。
正如苏牧曾见识过的雷电系大字级斗技雷神纣临一般,此时帝国皇帝所施展的巅峰手段,便也正是炽燃系的大字级斗技……炎魔降世!
不同于寻常状态的斗技,乃是一炁能化作规则进行战斗。
所谓的雷神纣临与炎魔降世,根本就是将自身的躯体融入世界规则之中,令斗技的使用者本身便化作世界规则的一部分。
所以他们的一举一动,便都将拥有着挥洒世界能量的伟大力量。
下一刻,一往无前的湛金之人烛龙,也终于彻彻底底的极致而爆……瞬间于毁天灭地的金炎飞舞中,彻底的化作了不可目视的璀璨光芒。
而同样在下一刻,化身炎魔的帝国皇帝,也赫然在身摄神灵的恐怖气息中,瞬间挥洒出了焚烧万物的极致炽烈。
灿烂的赤金双炎,几乎瞬间淹没整个祭龙台的范围。
也让祭龙潭外的维持防御结界的宫廷法师们,几乎是心中骇然的不顾一切输送着各自的炁能,也才勉强维持住了防御结界的稳定。
就连那万年不朽的祭龙台本身,也在道道金赤流焰的摧残之下,终究还是不可逆转的层层分崩,进而飞扬其漫天的坚石碎屑。
无论是帝国皇帝所化身的降世炎魔,还是藉由暴炁丸所极致喷发的异刃烛龙,无疑都已经触及了这个世界最顶层的力量。
而关于这两道力量的巅峰对撞,又究竟会迎来怎样的结果?
此时此刻,无疑就连场间二人自己都不知晓。
……
这一刻,世界都好似被无尽的烈焰所吞噬。
这一刻,所有人的内心都宛若被眼前的一幕所牵引。
无尽的赤金两色,就好似是来自深渊的恶魔一般,已经轻轻的将每个人的心脏紧握在了手中。
在得到最终的结果之前,谁也无法从恶魔的桎梏中所逃脱。
但也同样就在这一刻,高居于午门烽火台上的青骅院长林山岳,却是略显遗憾的看向了尚未得到结果的祭龙台。
神色之中,终究还是提前流露出了颓然:
“苏牧、败了!”
“虽然苏牧此时所爆发出来的攻击,的确已经远超他所拥有的境界,甚至也的确能够和陛下所势均力敌。但归根结底而言,苏牧取胜的唯一前提,却只能是一击而胜,且再没有第二次的尝试机会。”
“但此时的陛下本身,既然并没有被眼前的金色光芒彻底吞噬,依然还屹立于无尽的赤红之间。那么无论苏牧还有多少的可能,但至少他眼前的这一剑,却已经没有任何将陛下给击败的希望。”
说到这里,哪怕祭龙台上的战斗,依然还在滚滚流焰中未曾展露出结果。
但此时的林山岳本身,却已经不再抱有更多的幻想。
“陛下终究还是成功证明了……纵使是拥有‘苏牧’之名的苏牧,在陛下的面前、也依旧无法创造更多的奇迹!”
第六百七十二章 宿剑龙魂
(哎、昨天刚写没多久又被朋友拖去喝酒,并且他连烧烤什么的都定好送到家里了。并且因为是周末、其他几个朋友也都过来了,最后就利落当然的喝挂了。)
(刚刚起来吃完药,开更吧……加油!)
其实林山岳的那番判断,也根本就不难以被得出。
毕竟随着赤金二炎的无尽蔓延,关于被流焰所荫蔽的祭龙台上的这份僵持,其实任何一名旁观者都能清晰的察觉。
此时此刻,无论是的午门城楼的上帝国官员们,还是祭龙潭广场上的帝国居民,其实全都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虽然至今为止,苏牧那一次次展现出的超乎想象,也的确令帝国众人都发自内心的感到惊叹,甚至也为帝国公主苏潼的眼光感到骄傲。
但归根结底,再如何高傲的天才,也终究还是得承认他对帝国的不敬。
所以对于帝国皇帝那呼之欲出的胜利,在此间的所有人的心中,更是充满了无尽的象征意义。
帝国的骄傲和荣耀,从来便不仅仅是因为历史里的传说。
也同样是由每一代的帝国皇帝,共同铸就了而今专属于龙拓帝国的桀骜。
所以哪怕在苏牧的手中紧握的,正是开国帝君所使用过的传奇利刃,但在所有帝国人的心中……却唯有当今的帝国皇帝、他才会是唯一的正统!
正统碾压另类,而帝国皇帝征服天才苏牧。
这在所有帝国人的心中,根本就是理所当然、更毋庸置疑的事情。
至于唯一心怀担忧的联邦使团,他们却毕竟无法影响到祭龙台上的一切,也更加无法影响到的排山倒海般的帝国意志。
而关于苏牧的最终结局……似乎已经被彻底的固定!
……
“但是,他一定还有其他手段(一定还将创造更多的奇迹)。”
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路晰和苏潼同时看向了身旁的对方,并同样说出了斩钉截铁的同样一种希冀。
虽然就目前看来,似乎就连大字级强者林山岳,也同样早早的下达了最终的判断,根本不认为苏牧还有丝毫的胜利希望。
并且理智上来说,苏牧无疑已经远超了人们的预料,已然不该再拥有更多的可能。
但就算这样,如今的路晰以及苏潼二人,却仍旧是这般义无反顾、也这般毫不犹豫的……赫然给出了那般坚定的判断!
就算略显盲目、就算如此的荒诞,但在苏潼以及路晰的心中,却终究有着对苏牧完全迥异于常人的一份认识:
其实在苏潼和路晰的心中,苏牧从来便不曾拥有所谓的“天命”。
而苏牧所达成的一切,也全都是通过苏牧的努力而创造。
并且在此基础上,一旦苏牧认定了要去达成的事情,则无论这件事情究竟又多么的不可思议,苏牧却一定会不顾一切的终究将其达成。
归根结底,苏牧真正异于所有人的东西,其实根本就不是虚无缥缈的注定……反而是远超常人的意志力与决断力,以及完全不受世界所束缚的跳脱思维。
所以哪怕到了这一刻,但在路晰和苏潼二人的心中,苏牧也仍旧拥有无限的可能,更拥有着谁都无法预料的惊喜。
依然拥有着……再度扳回一城的那般希望!
……
一道嘹亮清澈的呼啸声,几乎是同时在所有人的心底绽裂。
宛若一道源自每个人心底的恐惧般,带着浓浓的威压之感,也带着浩瀚无边的磅礴气势,如此令人心悸的在每个人心中盘旋着。
甚至两金赤二色的煌炎,也都随之而微微的颤抖。
那是一种介乎于炁能咆哮以及爆破之音之间的声音,更是一种令人闻声便再也无法忘怀的声音。
并且事实上,在这个世界上其实并没有多少人能够分辨这份声音的来源。
因为能够发出这般清啸的事物,无疑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够接触的。
不过在此时此刻的午门城楼上,却唯有那两名孤据烽火台顶端的老人,却各自都有着和这份声音的不解之缘:
曾经从军驻守寒铁石原的军神关云飞,自然不会忘记那种蜿蜒天空的生物;而一度只身前往帝国圣地淬炼自我的青骅院长林山岳,也终究无法遗忘自己根本无法战胜的那种顶端生命。
那声清澈又绝厉的呼啸声,正是帝国祖龙、玄霜巨龙们……在盘旋翱翔时会下意识发出的炁能威慑!
此情此景之下的祭龙台上,在那赤金二色的滚滚赤炎之中。
竟赫然有着玄霜巨龙的威压,正不断的从烈焰的深处弥漫开来。
“苏牧接着吞服了第四枚暴炁丸?”
一声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惊愕之声,几乎是下意识的从林山岳的口中响起,并且头口而出了烈焰深处的事实。
在第三枚暴炁丸即将耗尽的瞬间,苏牧却是毫不犹豫的已经将第四枚药丸给吞噬……完全不在乎帝国皇帝将会反击般,决绝的延长着自身的战斗时间。
并且比起苏牧这一往无前的战斗意志,其实真正令林山岳惊叹的更是:
如今所四散回荡的巨龙威压,竟根本就不似人类所能够模拟的程度,甚至也远超炁能加持下的精血龙吟之声。
这根本就是……玄霜巨龙自身才能具备的威严!
……
“烛龙剑中……依然还蕴藏着宿剑的龙魂?”
“而如今的苏牧……似乎也已经让宿剑龙魂承认了他的操控?”
接连两道惊人的事实,瞬息间从林山岳的口中落下。
如果说名剑烛龙中依旧寄宿上古龙魂这种事情,也还依旧存在于林山岳的预估之内,并不能够称得上是如何的惊世骇俗。
但苏牧竟能凭借着高字级初等的境界,成功驾驭着烛龙剑中的上古龙魂,这却远远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毕竟所谓的玄霜巨龙,它们自出生便是高字级顶端的恐怖生物。
至于成年之后的玄霜龙族,更往往能够成长为大字级的极限存在,亦是人类大字级强者都难以抗衡的生命。
所以哪怕是被开国帝君所捕获,并随之而锻入剑中的宿剑龙魂。
如果想要得到它的承认,乃至是成为凌驾于其上的“主人”,其实不单单是需要足够的天分,更需要足够的境界和实力。
故而在这一刻之前,在那滚滚龙威从无数怒焰间滚滚袭来之前,其实也根本就没有人想象过:
绝境中的苏牧……他竟真的能够驾驭住宿剑的龙魂!
第六百七十三章 龙化
关于苏牧是否驾驭住了宿剑龙魂,其实在滚滚龙威四散蔓延的瞬间,此间的所有强者们都已经第一时间得到了确认。
但就算如此,其实人们也依旧难以想象:
面对帝国皇帝不再留手的反攻,苏牧又究竟将要如何去面对。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无尽龙威赫然乍现的瞬间,赤金二炎笼罩下的祭龙台深处,果然又再度发生着预料之外的变化。
一道冲天的火光,宛若巨刃般巍峨而立。
好似一道开天的巨斧一般,如此沉重又暴虐的傲立天穹。
此时此刻的帝国皇帝,他竟然在用无尽赤炎对抗烛龙锐刺的同时,另一只手却是已经酝酿起了断天的炎滔,准备直直的向地面挥劈而下。
炽燃系大字级斗技、断天之炽!
如果说先前的大字级斗技炎魔将世,其实只是帝国皇帝的被动防御之举,存粹只是为了将苏牧手中的湛金利刃给抵御。
那么此时此刻的断天之炽,则显然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留情余地。
直欲将那撼动天穹的火光,宛若是灭世的魔焰一般,赫然将眼前的苏牧整个的淹没在绝对的炽烈之中。
“陛下……竟然已经半步触及了大字级的境界!”
毫无疑问,就算是路晰这样的天纵之才,也仅仅只能同时模拟出一道大字级魔法,且还需要充足的时间来进行准备。
但眼前的帝国皇帝,他却不但身负炎魔降世的炽烈,更是悍然祭出了断天之炽这样的恐怖力量。
虽然同时操控着两番大字级力量的帝国皇帝,归根结底还是变得缓慢了数分。
断天之炽的浩瀚,也依旧需要时间来酝酿。
但眼前的一幕,哪怕是并不曾踏入修行之途的苏潼也能明白:
一旦当帝国皇帝的攻击酝酿完毕,则再没有了丝毫自我限制的帝国皇帝,便一定会挥洒出至今为止最为强横的一道攻击。
一道……足以毁天灭地的攻击!
……
下一刻,苏牧手中宛若耀日般的锐利剑芒,也终究还是的炎魔降世的恐怖赤炎下,终究耗尽了最后的动能。
而与此同时,为了酝酿出最为悍然的一道断天之炽,帝国皇帝用来进行全方位防御的滚滚赤炎,也终究是迅速的黯淡了下去。
先前笼罩祭龙台的赤炎和金芒,一瞬之间全都四散消亡。
祭龙台上的一切,也再度变得清明了起来。
也直到这一刻,围观的数万道目光,也这才终究透过散去的怒焰,又一次看见了场间二人真正的身影。
此时此刻的帝国皇帝,无疑依旧被无尽的烈焰所环绕。
好似来自炼狱的炽热炎魔般,如此恐怖的傲立台上。
并且他高高举起的左臂之上,更是凌空虚握住了一道有若实质般的沸腾怒焰,而怒焰的另外一端,则是那几乎被一分为二的清澈天穹。
这便是帝国皇帝最强的攻击,名为“断天之炽”的大字级斗技。
一道随时可能将苏牧轰杀于眼前的,当今这个世界最顶层的攻击方式。
而反观苏牧一侧,在手中的烛龙长剑厉刺无果之后,苏牧虽然已经迅疾的和帝国皇帝拉开了距离,甚至以及溃退到了祭龙台的边缘。
但在大字级程度的攻击之下,哪怕苏牧的防备再如何严密,却似乎终究无法抵挡住如此悍然的一道开天之击。
就算是烛龙剑中的上古龙魂,的确已经诡异的诚服于了如今的苏牧。
然而绝对的境界差异之下,哪怕是上古龙魂这样的传说之物,似乎也同样无法改变已经被注定的事实。
……
“这是你最后一次主动认输的机会,也是你最后一丝和寡人达成和解的时机。如今你自己也应该明白,寡人毕竟不是真正的大字级强者,所以寡人的这道‘断天之炽’一旦挥落,就连我自己也无法轻易收手,只能任由澎湃的怒焰将你付之一炬。”
“还是说,你纵使将面临这样的恐怖,也依旧不愿将你内心最深处的那些秘密……给坦诚的向寡人所披露?”
其实至今为止,这也才是帝国皇帝第一次想苏牧发出逼问。
并且关于逼问的内容,帝国皇帝也仍旧未曾言明。
然而不得不说,帝国皇帝的这般隐忍,也的确令苏牧再也无路可退,只能当面给出保证、或是赫然面对断天的赤炎,再没有第三条路可选。
也就是说,此时的苏牧他……要么便只有答应帝国皇帝的要求,继而在关于自身的秘密上无所不言;要么则正面对抗已经蓄势待发的断天之炽,从而只身面对这道大字级程度的恐怖攻击。
“告诉寡人……你真正的选择!”
……
“请陛下赐教。”
一声并不响亮,却包含着无尽决绝的话音,出乎帝国皇帝预料般落下。
面对帝国皇帝的悍然威逼,也面对那几乎将天空都点燃的傲天赤炎,苏牧却是不但没有选择最合理的妥协,反而是再度做出了最为决绝的判断。
并且随着苏牧的话音落下,原本就藉由烛龙长剑中喷发而出的龙魂余威,更是再度宛如实质般一波波的来袭。
像是一道道海岸线上的浪潮般,不住的拍打着每个人的神经。
而也就在这些龙魂余威再度澎湃的同时,此时此刻的苏牧他本身,更是赫然将刚刚吞服的第四枚暴炁丸精炁,全都激发于自身的周身百骸之内。
令如今的苏牧自己,赫然化作了类似于炎魔将世一般的全盛状态。
不过直到这一刻,其实也仍旧没人能够理解苏牧的判断,更没有人能够明白苏牧这般做法的意义。
毕竟苏牧就算将精炁给灌注了全身,但在那大字级斗技断天之炽的轰击下,他又怎能保证自身完全不会被抹去?
然而也就在所有人都正为此感到怀疑的时刻,此时昂然傲立于苏牧对面的帝国皇帝脸上,却反而诡异的露出了丝丝洞彻的笑意。
虽然苏牧依然选择了拒绝,但帝国皇帝所最想要知晓的东西,而今却依旧是彻底的暴露了出来:
只见一股好似虚无魅影般的事物,悄然从苏牧手中的烛龙长剑中渗出,并骤然侵入了苏牧的周身百骸之内。
而与此同时的苏牧,则是在忍受着巨大的身体痛楚之中,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在发生着肉眼可见的变化。
苏牧的额角颊间,兀然长出了淡墨色的丝丝细鳞。
苏牧紧握烛龙剑的指节外,赫然锥生出了冰冷坚固的骨刺。
苏牧手肘和脚踝处,更是犹如变身骑士的兽性进化一般,骤然生长出了犹如玄霜巨龙一样的鳞甲和利锋。
并且很显然的是,这样的变化也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兽性进化,至少并不是人们所能够理解的兽性进化。
因为苏牧正兀然衍变出的进化兽态,却正是这个世界最顶层的种族……那从未有人能够真正进化出的方向、龙化骑士!
第六百七十四章 两败俱伤
“苏牧他……果然和开国大帝有关。”
一句毋庸置疑的结论,轻轻的从林山岳的口中落下。
事到如今,苏牧和帝国开国大帝间的关系,其实已经是如此的显而易见:
失传数万年的上古名剑烛龙,唯有在苏牧的手中才能重现;唯有皇室血脉才能驾驭的爆炁丸,苏牧更是能够短时间内接连使用四次;而只有开国帝君才呈现过的龙化变身,更是同样被苏牧所展现在了所有人眼前。
虽然此时此刻,苏牧的这番龙血进化,依旧还是依托着进化骑士的兽性变身作为基础,其身后也赫然召唤出了第六道规则具象……摩尔根生命之桥!
但此情此景之下,对于苏牧再度召唤出第六道规则具象,其实祭龙潭广场上的所有帝国居民们,也都微微的麻木于一道道具象的乍现。
而真正令所有人喟叹的却是,苏牧竟然在进行兽性进化的同时,更是赫然将烛龙中的龙魂也容纳于几身。
竟生生凭借着人类之躯,强行达成了高等龙族才具有的战斗强化术:
引魂附体的终极战斗技巧……龙魂再临!
……
炽燃环绕的帝国皇帝,犹如临世的火神一般,只手虚握着将天空都燃烧的浩瀚,好似对整个世界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而身覆鳞甲荆棘的苏牧,则犹如来自深渊的恶鬼一样,浑身都透露着坚毅和冰冷的寒芒。淡金色的龙化双瞳之中,更是充斥着决绝的狰狞。
下一刻,帝国皇帝终于完成了所有的酝酿,也终究将手中虚握的无尽赤炎,彻底的转化为了毁天灭地的一道重击。
也同样在下一刻,苏牧亦赫然在上古龙魂的侵蚀之下,彻底化作了狰狞可怖的人形怪物,手持烛龙利刃欺风而动。
截断天穹的烈焰,犹如山崩地裂一般倾塌而下、滚滚而来。
而锋芒突刺的苏牧,则化作一道迅疾的寒芒,在龙化之后的玄霜龙息笼罩下,于冰冷中直面熊熊烈焰而去。
于是整个祭龙台,便也再度被笼罩在了无尽的赤炎之中。
但在那无尽的烈焰深处,一丝丝深入骨髓的彻骨深寒,却依旧是如此锐利又执着的,依旧将那一丝丝的冰冷给释放。
以至于就算透过宫廷法师们全力维持的防御结界,但那自天而落的庞大的热能,却依旧在摧残着每个人的身体。
令场间的大多数人,都下意识的感到了口干舌燥。
至于烈焰深处的丝丝深寒,更是犹如炽热重拳背后那一道阴毒的细针……就算无法对人们带来真正的威胁,却依旧被所有人发自心底的畏惧着。
……
“谁胜、谁负?”
至今为止,这已经是军神关云飞第三次问出这样的问题。
虽然从最存粹的逻辑上来考虑,其实苏牧无论如何都不该拥有胜面,也更加不该选择悍然面对一道大字级斗技的轰击。
但此时此刻,却谁都无法阻止那般最惊人的犹疑。
毕竟眼前的苏牧,他不但已经成功的屹立到了此刻,甚至还让那数万年未曾现世的龙化变身,也再度的呈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于是就连只重结果的军神关云飞,也终究开始认真的思考起了这份离奇的过程:
“或者说……当苏牧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在陛下并无将苏牧杀死的那份决心前提下,陛下真的还能获胜么?”
其实军神关云飞的这个问题,林山岳也根本不能回答、也来不及回答。
因为就在军神关云飞话音刚落的同时,其实那自天而落的滚滚赤炎,便已经在最绚烂的爆发之后,再度归于了最原初的平静。
而逆焰狂袭的苏牧,更是在赤炎的光芒变得黯淡之后,也再一次用他依旧伫立的身影,如此直白的述说着自身的悍然。
“大字级龙魂?”
当那无尽的烈火退散,而苏牧却依旧凭借着残破的龙化之身,如此固执又惊人的屹立于彻底粉碎的祭龙台中央。
关于古剑烛龙最大的秘密……也终于彻彻底底的暴露了出来!
骤然降临于苏牧体内的上古龙魂,竟然远比所有人想象中都更加的惊人,它赫然竟是一道大字级祖龙所留下的魂魄。
所以当这道龙魂骤临于苏牧之身,则哪怕是暴虐如斯的断天之炽,也仅仅只能做到将苏牧给灼烧重创,却并不能够令苏牧真正的泯灭和败亡。
……
下一刻,鳞甲残破的苏牧,赫然凭借着体内龙魂的支撑,强撑着最后一丝的决绝意志,再度向帝国皇帝发起了致命的冲击。
而未能将苏牧一击轰杀的帝国皇帝,面对苏牧体内那沸腾的龙魂,也只能在炎魔降世的加持下,凌空凝萃出盛燃着怒焰的双拳。
同样以自身的最擅长的赤炎双拳,赫然砸向了苏牧的位置。
御龙破甲诀,瞬间便氲满了古剑烛龙。
虽然此时的苏牧,似乎并没有驾驭任何的巨龙,但其体内的大字级上古龙魂,却显然已经令苏牧拥有了远超驾驭巨龙的伟岸之力。
而怒啸连连的狂狮之噬,如今更是同时自帝国皇帝的双手间彼此爆发。
在炎魔降世的加持之下,纵使狂狮之噬原本只是高字级的斗技,如今却依旧拥有着贯穿龙化鳞甲的恐怖力量。
并且所有的这一切,其实也都仅仅发生在断天之炽坠落后的瞬间。
祭龙潭广场上的帝国居民们,他们甚至都还并未如林山岳等人一般,能够清晰的捕捉到残破祭龙台上的两道身影。
但在下一个瞬间,这两道身影却是再度碰撞在了一起。
毕其功于一役的,再度挥洒出了最锐利的攻击。
……
炎魔将世的炽燃防御,不可谓不是这个世界最顶尖的壁垒。
但在极致锋锐的九品上等兵刃烛龙剑之下,那熊熊的赤炎却依旧是如此的薄弱,轻易便被剑锋深深的没入了其中,并彻底将帝国皇帝的身躯给贯穿。
而龙化变身后的苏牧,其周身的鳞甲也更是远比钢铁都要坚韧。
然而在两道狂狮之噬的怒焰重拳之中,苏牧的胸膛也依旧是不可避免的凹陷了下去,像是一具被锤破的战鼓一般,就连最后的*也难以发出。
在那无比惊人的断天之炽后,在那惊心动魄的大字级龙魂之下,在祭龙台上彼此的毕其功于一役中。
而今真正的结局……竟然会如此的荒唐又微妙!
此时的帝国皇帝和苏牧,竟然彼此都给予了对方最致命的攻击。
但也彼此都在对方的致命攻击下,成功的凭借着自身悍然依旧溃退伫立,却又谁都不愿意率先开口认输。
一时之间,残破的祭龙台上,竟然诡异的再度陷入了僵持和沉寂。
第六百七十五章 确认和终结
“这就是陛下您的目的?”
狰狞可怖的龙化身影其胸膛上,两道肉眼便能够分辨出的深深凹陷,几乎令人感到苏牧体内的肋骨都要断裂。
并且在先前的断天之炽轰击下,苏牧虽然凭借着上古龙魂的加持,也的确扛过了那道灿烂的坠落之炎。
但就算如此,苏牧却也不可能没有受到沉重的创伤。
此时此刻,在苏牧浑身长满的墨色鳞甲之下,其实丝丝殷红的鲜血已经渗出,并几乎要将苏牧给整个的吞没。
要不是因为苏牧周身笼罩的不散之寒,第一时间便凝固了渗出的鲜血,并且令鳞甲下的创伤全都被寒霜冻结。
恐怕此时的苏牧,早已成为了一个鲜血淋漓的沐血之人。
不过就算如此,就算苏牧此时的状况不可谓是不凄惨……但苏牧那双龙化过后淡金色的龙瞳之中,却依然没有丝毫的畏惧。
甚至看向帝国皇帝的目光,更是充斥着一种名为“洞彻”的意味。
“陛下您一开始目的,就是要逼出烛影中的这道龙魂?”
“或者说,陛下您其实早就知道……只要当我帮幻焰双刃融合,则这一缕寄宿烛龙之中的上古龙魂,便一定会被我发现、并服从于我?”
毫无疑问,其实帝国皇帝对于大字级斗技的掌控,已经完完全全的超出的苏牧预料,更是令苏牧清晰的认识到了二人之间的严峻差距。
如果不是烛龙剑中的那一缕上古龙魂,苏牧根本就不会选择如此危险的死磕,也更加不会成功的抵御住大字级的攻击。
所以在之前的某个瞬间,其实苏牧是可能会选择“认输”的。
然而也就在苏牧真正做出那番判断之前,一道透过手心刺入苏牧脑海的身影,却是赫然阻止了苏牧的告负。
甚至也在那千钧一发之刻,向苏牧保证了会取得最终的胜利。
因为……
……
“因为……他本就是为了引我出来!”
滚滚龙威,再度从苏牧手中的烛龙剑中爆发,又一次犹如滔天的巨浪般,一阵阵的自祭龙台上四散开去。
而一道随之而来的低沉话音,也随之一并降临于苏牧和帝国皇帝的耳边。
并且随着这道龙威的扩散,原本寄宿于苏牧体内的上古龙魂,也赫然凭借着暴炁丸中的浩瀚精炁,第一次以虚影的状态乍现其间。
那是一头蜿蜒巍峨的巨龙,一头体型壮硕犹如山脉般的帝国祖龙。
更是一头……跨越了高字级束缚的巅峰龙族!
并且随着巨龙幻影的出现,帝国皇帝的双眸之中,更是第一次迸发出了道道精芒,以及某种名为确定的喜色。
正如苏牧所说,帝国皇帝他一开始的目的,便正是为了确认宿剑龙魂的存在。
关于苏牧的来历,关于“苏牧”之名的猜忌,其实都只是假象而已。
帝国皇帝所真正关心的问题,从始至终便只有那么一件……他只是需要确认,幻焰双刃所融合的烛龙剑中,真的拥有这抹上古魂魄的存在。
不过此时此刻,随着宿剑龙魂的幻现。
此刻的这道巨龙幻影,却是根本没有理会帝国皇帝眼中的欣喜,反而是依旧用氲着滚滚威压的言辞,并用仅有苏牧二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对帝国皇帝说道:
“我明白你的目的,甚至也能够猜到你和那个人所达成的协议……然而这一切的前提却是,你终究需要让苏牧成长到能够驾驭住我。否则你们所期待的一切东西,也仅仅只是虚妄而已。”
“并且就此刻而言,虽然苏牧的确已经身受重创,但你毕竟也同样被烛龙所穿透,一样远非你全盛的状态。”
“既然你的目的已经达到,而我也的确在你的眼前现身,那么那个人所需要确认的事情,你自然也已经亲眼帮他所确认了。所以接下来,你只需要给苏牧一个他所愿意接受的结果,然后结束这段荒诞的闹剧。”
……
巨大的玄霜巨龙幻影,如今已刻意将语言模拟为了人类的大陆通用语,所以关于他所说的一切,其实苏牧和帝国皇帝都能清晰的理解。
但也正是因为这份理解,却也分别引出了两人各自不同的表情。
此时的苏牧,似乎终于明白帝国皇帝最根本的目的。
然而除却这份目的之外,如今的苏牧却是再无半点儿的信息。
此时此刻的苏牧,他甚至都不曾知晓宿剑龙魂口中的“那个人”是谁,也更不知道帝国皇帝确认这份讯息的意义。
而较之苏牧的茫然,此时的帝国皇帝本身,却反而神情飒然又笃定。
既然宿剑的上古龙魂本身,也同样将讯息给牢牢的桎梏在了苏牧和帝国皇帝之间,帝国皇帝自然也不会担忧“真相”的流露。
并且此情此景之下,既然帝国皇帝的目的已经达到。
那正如剑中龙魂所说,他已经没有一定要胜过苏牧的那种必要。
于是也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面对赫然以幻影之姿现身的上古龙魂,帝国皇帝却是瞬间变幻出了一幅凛然神色。
好似隐有所惧般,深深的看了看艰难支撑的苏牧。
然后也才出乎所有人预料的,率先捂住了自己的心口的贯穿伤,轻轻的对身后的内官们发出了前来治疗的指令。
决战之下,自然没有人能够优先获得治疗。
而帝国皇帝的这番举动,其实已经是无形中做出了最委婉的认输。
在巨龙威慑下的……似乎是逼不得已的一番认输!
下一刻,无数的帝国内官,瞬间穿越过了防御结界,纷纷向帝国皇帝和苏牧围拢过来,并小心的拉起了一道道隔绝视线的旗帐,开始了最紧急的治疗措施。
而同样在下一刻,终于等来了故事结局的帝国官员和数万民众们,更是虽然不甘、但也无可奈何的看着早已破碎的祭龙台。
谁也没想到,其实已经走投无路的苏牧,竟会在宿剑龙魂的帮助下,成功以那么一丝丝的差异险胜于帝国皇帝。
令帝国皇帝本身,也都只能颓然的选择了退让。
……
“陛下他,只是为了确认那道龙魂的存在?”
虽然宿剑龙魂的声音,其实只有苏牧和帝国皇帝才能听到。
但烽火台上的两人,却毕竟已经将种种猜测都一一的推翻,并无比的接近了事实最原本的那道真相。
所以当宿剑龙魂骤然现身的瞬间,林山岳和关云飞二人、其实便已经知晓了真相。
“虽然我们很难去明白,陛下是如何确信的这道龙魂存在,又究竟是为何才会必须亲眼验证龙魂的状态。然而毫无疑问的却是,陛下他真正的目的,的确就仅仅只是要亲自来看这道龙魂一眼。”
“至于确认了龙魂的存在,陛下也根本不会在乎最后的结局。”
说道这里,军神关云飞更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残破祭龙台上的旗帐,看向了旗帐深处那个若隐若现的悍然身影。
然后也才无不感慨的,轻轻吐露出了最是惊人的判断:
“归根结底,陛下才是真正的‘帝国军神’……至少在单纯为了某一特定目的而行动这一点上,连我也只是陛下的一道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