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一笔交易
下午陆心草去了一趟心理诊所,见了一下一直给陆心草治疗的景医生。
“怎么了?最近不好吗?”景医生看着陆心草,“这两年,不是没犯过病吗?”
“不是。”陆心草摇摇头,过了一阵才开口问:“景医生,我的幽闭恐惧症,会不会干一些自己无意识的事?比如,像精神分裂似得,人格分裂似得,干出一些坏事,事后自己还不知道?”
“不会的,”景医生很确定道,“这是不可能的,”
陆心草闻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这么问啊?”景医生关切的看着陆心草,“你这样问干嘛?”
“没什么。”陆心草摇摇头。
景医生顿了顿,关切看着陆心草,双手交差放在桌上,“如果你最近感觉不好,应该继续治疗,幽闭恐惧症严重了,会并发其它病。”
“哦。”
离开心理医院后,陆心草放了心,陆心亭就是报复心,报复当年因为她,妈妈抽了李美彤一耳光,导致他们分手,后来才胡说八道的。
可不管他怎么混蛋,陆心草也得把他找出来!
陆心草从心理医院出来时,低着头满腹心事,突然撞到了一个男人。
“对不起对不起。”她急忙道歉。
抬起头,看见一个表情很冷的男人,长的很帅,一系西装,身材很有型。
只是他脸上表情冷冷淡淡,只扫了陆心草一眼,便绕开她走进心理诊所。
陆心草还没回到酒店,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李美彤给陆心草打了过来,接起来传来李美彤痛哭的声音:“心草,你在哪?”
“怎么?”陆心草眼皮跳了一下。
“对不起我上午说话比较重,”李美彤没有说她自己早上,是胡说八道,而是说:“但是你不能不管你哥。”
“你说,你有了线索?”陆心草问。
“我找了他那些狐朋狗友,你哥多半是被闵礼弄走了!”李美彤深知闵家和陆家的仇,陆心亭被闵礼弄走,多半弄死,她不可能不着急。
“你确定?”陆心草蹙起眉,如果是闵礼把陆心亭囚禁,那还真的有可能。
“是的,他们也不敢说,就告诉我,陆心亭失踪之前,被闵礼叫过去谈什么生意?”李美彤哭道,“心草,你不能不管你哥,毕竟你哥变成这样,你也难辞其咎,如果不是你犯精神病,害了闵爸也……”
如果不是这样,陆家也不会倒了……
陆心草气的挂断了电话,这李美彤怎么就确定她有精神病呢?
她那属于心理病,和精神病有什么关系?
陆心草当即联系了闵礼,把电话开始录音。
闵礼这会儿也正犯愁,闵赟白下令让他滚出闵氏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小贱人,你打电话来耻笑我?”闵礼接起电话,很不礼貌威胁,“我告诉你,我要是被闵赟白挤兑出闵氏,我这辈子就和你杠起来了!”
“我哥被你囚住了?”陆心草语气淡淡问。
电话另一端有片刻的安静,闵礼冷声道:“你们陆家就该断子绝孙,当年我大哥才40多岁,就被你爸害死了,你们全家都该给他陪葬。”
不用说,陆心亭确实是被闵礼给囚住了。
陆心草冷笑了一声,事情闹成这样,如果不提闵爸对她的好,她真想说一句:“你们闵家一条命,值我们陆家所有人的命来赔?你家人命这么贵?”
不过,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陆心草没绕着弯子问:“他还活着吧?”
闵礼今天脑筋还不错,知道也许陆心草录音了,话说的撇清干系,“你问我这件事,我怎么知道?他失踪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倒是觉得挺高兴。你们陆家有一个算一个,死干净就好。”
“闵礼,咱们别绕弯子了,你告诉我,他是不是还活着呢?”陆心草冷笑着说:“我们可以做一笔交易。”
“你哥还活着吧?但他失踪和我可没关系。”闵礼还是死咬着这件事和他没关系。
“我现在把电话录音关了,闵礼,”陆心草和闵礼谈判,“你信不信都行,你现在也不用说其它,我们来做一场交易,你把陆心亭送回来,你不是想要我家祖坟那块地么?我把那块地给你!”
陆家祖坟在蟠龙山上,以前的人都迷信,说那里有风水龙脉,所以陆家人各种人中龙凤。
以前闵礼就想要那块地,到现在还是惦记着呢,他想把他们闵家的坟挪到那里。
闵礼一听,顿时心动了。
不过,他想了想,突然说:“我要这块地没用,你家不是败了么?估计风水龙脉也没用,这样吧?你和闵赟白帮我求个情,让他保留我在闵氏的职位!”
“那块地也值上亿呢闵礼,你不亏。”陆心草蹙眉,她宁愿拿着那块地去换陆心亭,也不想去求闵赟白。
“那也不行!”闵礼咬着牙,对那条龙脉宝地垂涎,但又必须割舍,毕竟闵氏是长久之计。
“……”
两人都没有挂断电话,过了几分钟,陆心草才叹了一口气,“你一定要让我去求闵赟白?”
“只能这样。”闵礼道。
他琢磨着,反正以后那块地他动动脑筋,就能拿到,现在关键大事是,他要保住在闵氏的职位。
“好。”
陆心草挂断电话前说:“那你必须要保证我哥还活着,别缺胳膊少腿就行,否则闵礼,你在闵氏的职位,包括股份,都不会有了。”
电话挂断,闵礼气的朝空气臭骂着:“小王八蛋,和闵赟白如出一辙!都特么那么混蛋!劳资什么时候被这么拿捏过?”
陆心草回到酒店,想着怎么开口求闵赟白?
离婚的时候说的特别决绝,她说死也不会再找闵赟白,现在去找他,不是自打脸么?
可不找怎么办?闵礼还真会弄死陆心亭。
烦死了!陆心亭怎么这么让人操心!
陆心草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闹心不已。
晚上,赵赞打电话约她,找一群朋友聚会,她也没去。
他想着,这次他求闵赟白,那家伙会用什么来和她交易?
让她陪睡?
还是侮辱她一顿,然后不帮忙呢?
究竟会怎样?
越想越是焦心,怎么和闵赟白开口好呢?
陆心草烦忧极了,陆心亭这件事又不能拖着,她决定明天就去找闵赟白。
深夜她一个人在酒店,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可是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醒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自己站在陆家旧宅外面,身穿一身酒店浴袍,。
陆心草吓了一跳!
抹了一把脸,脸上有湿漉漉的水滴!
陆心草又吓了一跳。
为什么自己醒来的时候,会在这里,难道自己梦游?
第62章 他在
陆心草发了一阵呆,然后四处看着。
陆家旧宅已经许多年没有人打理了,外面一片荒芜,十月底那些荒草都变成了枯黄,一片破败的景象。
但周围没有人,陆心草也问不到别人,自己是怎么来的。
不过,想来,还用问什么啊?就是梦游。
梦游就梦游吧?自己也想不起来昨晚做了什么样的梦,索性什么都不琢磨了,回到酒店洗了澡,重新睡觉。
关于找闵赟白求情的事,她早上8点给闵赟白打了电话。
她鼓起好大勇气,一个电话拨过去,闵赟白那边却关机了。
陆心草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什么样的心情,总之心情很复杂。
上午李美彤又打电话找她,各种哭泣,让她一定要把陆心亭找回来。
然后,赵赞也打电话问陆心亭的事情,还说如果自己能帮上忙的,叫陆心草一定要说话。
现在这件事,就一定得找闵赟白了,其他人还真帮不上忙。
因为闵礼那个混账玩意儿,除了闵赟白,没人能降服得了!
到了中午,陆心草又给闵赟白打了电话,结果还是关机。
陆心草坐在酒店里一阵踟躇,终于,还是在下午时,打车去了闵氏集团。
一路上她想着,把这件事办完,她就立刻回到D市,有可能的话,把陆心亭带走。
到了闵氏集团,前台换了人,并不认识陆心草。
“我想见一下闵赟白。”陆心草朝前台小哥哥笑道。
小伙子看了看陆心草,心说不知道这又是总裁的哪个迷妹?神经病一样来了就说要见总裁。
总裁是什么人,是想见就能见的吗?
“你有预约吗?”小伙子还是礼貌的问了一句。
“没有,你给楼上专线打个电话,给王卓越打电话也行,说陆心草想见一下闵赟白。”陆心草微笑道。
小伙子心里哎唷一声,没想到眼前这个漂亮女人,居然还知道王助理的名字。
无奈这家伙脑子一根筋,摇摇头,“不好意思,没有预约,我不能打扰总裁和王助理。”
这时,韩若拉一袭长裙从外面走进来,前台小哥哥急忙面含笑容迎上去,“韩小姐,您来啦?”
他急忙去帮忙按电梯,这位可是未来的总裁太太,必须拍好马屁。
韩若拉是看到陆心草的,但她急忙把眼神措开远远的绕开陆心草,朝着电梯去了。
“总裁今天开会吗?”进电梯之前,韩若拉问前台。
“今天没有会,总裁在楼上。”前台恭敬道。
陆心草叹了一口气,现在想见闵赟白一面真是太难了,她又没有王卓越电话,根本就联系不上闵赟白。
她站在前台一阵,等前台小哥哥回来,笑着和他说:“你帮我联系一下吧?”
“抱歉,我不能这么做。”前台小哥哥摇摇头。
没办法,陆心草从闵氏集团出去,去路边打车。
12楼走廊的窗子,韩若拉低头看着楼下,冷笑一声。
看到陆心草碰一鼻子灰,她觉得从小到大在陆心草身上得到的自卑,都找回来了,好爽哦。
转身,她朝着闵赟白办公室走去。
刚想敲门,闵赟白和王卓越一起出来,闵赟白看到她,面无表情礼貌性点点头。
“赟白,你要出去吗?”韩若拉被闵赟白迷的神情恍惚,她就喜欢闵赟白这一款。
只是,两家长辈都要给他们订婚了,可闵赟白对她,却像越来越疏远了似得。
“总裁现在要启程去鹰国,”王卓越替他主子回答一句,毕竟他主子不爱说话。
“哦,那……”韩若拉还想插嘴,但是那一对主仆已经走远了。
闵赟白淡淡对王卓越道:“我到鹰国再打开手机,闵礼有事你都给我挡住。”
昨天晚上闵礼闹了一夜,烦得闵赟白把手机关机了。
走了几步,进了电梯,闵赟白低头看了看腕表,淡淡问王卓越,“我媳妇找没找我?”
“太太没有找您。”王卓越如实回答。
这话音落下,闵赟白当即不高兴了,眸光冷冷的带着不开心,“她这次回来是干嘛?”
带她那个贼眉鼠眼的新欢,来旅游的?
“回总裁,属下也不知道……”王卓越偷偷擦了一把汗,他哪儿知道太太回来干嘛啊?
闵赟白吸了一口气,心情有些不爽,捏了捏太阳穴。
“……”
陆心草回到酒店待了一整个下午,李美彤又打来电话哭,哭的陆心草心烦意乱。
偏偏这个时候张振也打来电话,经过两天,他说:“心草,对不起,我冷静下来想清楚了,那天是我胆小怕事,是我不好,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张振,咱俩不合适。”陆心草叹了一口气。
“哪有完全合适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张振道着歉,“你也体谅我一下,我虽然在医学界有点名气,但要是和闵礼那样的人比,我差远了,他一脚就能碾死我,让我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无法在医学界立足,心草,我家是中产阶层,我不欺负别人,我也不敢惹事,因为出了事我没靠山。”
这些陆心草都清楚,也理解。
“心草,但是这两天我想通了,那天我挺掉链子的,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张振罗里吧嗦说了一大堆,没完没了,陆心草心里还装着陆心亭的事,就和他说:“你等我回D市再说,我现在有点忙。”
“心草,我去滨海市找你吧?”
张振还没说完话,陆心草就挂断了电话,揉着太阳穴。
下午她又给闵赟白打电话,那边依旧没人接。
她坐不住,回到了她和闵赟白的家里,想在家等着闵赟白。
院子的密码锁没有换,所以她打开门便走进了院子。
鹦鹉三哥看到陆心草,居然还认识她,扑棱着翅膀从树上下来,飞到陆心草头顶上,鸟嘴喳喳:“老婆老婆,我想你,你为什么不回家?”
“老婆老婆,我错了,我自己睡不着觉,我喝酒吧……呜呜呜……”
陆心草把三哥从脑瓜顶抓下来,“三哥,我也挺想你的,闵赟白给你喝酒了?”
否则为什么说喝酒?
“喝酒喝酒,干杯!”三哥瞪着懵懂痴傻又无辜的鸟眼睛,咔吧咔吧眨眨,说着从闵赟白那学来的话。
“闵赟白在家吗?”陆心草站在院子里,看到家里二楼窗子挡着窗帘,觉得闵赟白一定在家。
第63章 老公在家
“在家在家,老公在家。”三哥喳喳喳说。
与此同时房门打开了,陆心草有些微怔,见韩若拉和闵妈的贴身女佣站在门口。
韩若拉看到陆心草,也是有些惊讶,但她这次态度不像之前那么礼貌,“你有什么事?”
“闵赟白在家吗?”陆心草问。
“在家,你有什么事?和我说就行。”韩若拉一脸女主人的嘴脸,眼睛盯着陆心草。
韩若拉说完,女佣表情有些怪异的看了看她。
大少爷今天中午就去了鹰国,韩若拉怎么骗人呢?
可陆心草不知道情况,闻言,心里结合了今天给闵赟白打电话,他没有接,突然明白了什么。
也许闵赟白也想躲着她。
不过,今天他还真必须要见闵赟白一面,因为陆心亭的事不能拖着。
“我要见他一面,有事说。”陆心草淡淡对韩若拉讲。
“他不想见你,”韩若拉眼睛凝视着陆心草,“你听不懂吗?”
“韩小姐?”闵妈的女佣转头看向韩若拉,“您???”
“闭嘴!”韩若拉冷喝了一声,“难道你想违抗赟白的命令?”
陆心草见状,转身离开了家里,走时她的睫毛在黑暗中,不可察觉的颤抖了一下。
陆心草回到酒店,还是挺犯愁的。
李美彤时不时的打电话过来哭,陆心草挺焦心的。
以至于晚上,她做了一个不理智的决定,她去闵家老宅找了闵妈。
晚间,闵家老宅一片热闹,一家人团团圆圆坐在饭厅豪华餐桌前,韩若拉羞答答的给各位长辈敬酒。
“这孩子不错。”闵家长辈夸奖着韩若拉。
“可比陆心草强多了,”闵礼心情很糟糕,陆心草不在这里,他还是忍不住把和闵赟白身上惹的气都撒在陆心草身上,叨咕着:“她嫁过来5年,我可没见她对家里人这么热情。”
闵礼话音落下,闵妈面若寒霜的看了眼闵礼。
闵奶奶哼了一声:“你们都把人家当仇人,人家怎么亲近你们呀?”
“这……”
“关键是,她真是咱们家的仇人!”闵礼咬着牙说。
“她是赟白的媳妇,和赟白睡在一张床上,喝了同一碗水,怎么就是你仇人呢?”老奶奶人老,脑子却清晰,看了看闵礼,“要说起来,闵礼你也是人家心草的杀母仇人吧?她看在赟白的面子上,表面对你还挺和气的,也不容易。”
“妈,你老糊涂了,你怎么能这么说?”在场的长辈,闵礼年龄最小,他在家也不像在外面一样装冷酷,当即和老太太反驳,“她那是罪有应得!她有什么脸记恨我?”
“我都不该生你!”老太太也怒了,反正闵家除了闵爸,就没有一个脾气好的,闵奶奶脾气也很暴躁,当即一拍桌子:“你再狡辩?你要是这么说,我得提醒你,出事当年心草还没满20岁,你恨陆山海,你能恨上心草?什么罪有应得?一人做事一人当!”
“要不是因为你那几年干的缺德事,心草和赟白也不能闹成那副样子!”老太太越说越神情激愤,“前两年赟白在闵氏站不住脚跟,他没法和你抗衡,每年你哥忌日,你带人去赟白家里闹事,你这个孽障,要说赟白离婚,都是你搅合的。”
“就算当年陆心草还小,但父债子还,”闵礼不敢得罪闵赟白,但是在闵家,就连老太太他也敢顶撞,反正没人能把他怎样。
他喊道:“我收拾她怎么了?她罪有应得!”
“你!!!”老太太很生气,绷着脸瞪视闵礼,“混账!我不知道你把仇恨加在心草身上,到底有什么居心!”
“老太太,你怀疑我!!”闵礼喊道:“我为我大哥的死抱不平,我还能有什么居心?”
这吵架吵得愈演愈烈。
“其实……”韩若拉在一旁突然开口。
毕竟韩若拉想和闵赟白订婚,得到了闵家全家上下的支持,所以她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屋子里安静下来。
老太太也不愿意吵了,免得犯高血压,也不说话了。
“其实,我四叔针对陆心草,没有错。”韩若拉喃喃说:“我听说,陆山海,是顶罪的……”
她虽然没明说,但是闵家一个个人精,当即都懂了意思。
家里一片震惊,老太太也变了脸色,闵礼更是瞪大眼睛!
“这么说……凶手是陆家其它人?”闵礼震惊的大声问道。
“我……我只是听说。”这会韩若拉又不敢说了似得。
反正,大家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肯定就是陆心草干的,”闵礼气愤的回忆起来,“我还记得当年,家里想给他们俩订婚,陆心草十万个不愿意!肯定就是因为这件事,才对我大哥记恨起来了!”
“闵赟白这个小王八蛋,他肯定也知道这件事,却还非要娶陆心草!!”
“闭嘴!”闵妈突然脸色苍冷,坐在轮椅上冷眼看着闵礼,语气很平静,“闵礼,我丈夫的死因警察都调查清楚了,用不着你来妄加揣测,我儿子的婚事,那是我的家事,也与你无关,你没资格说三道四!”
闵妈是闵家的一个隐藏BOSS,一般情况是不会开口说话的,但是只要开口,震慑力十足。
闵礼脸上面红耳赤,想叨咕几句,又叨咕不出来。
韩若拉在一旁脸也发红,她没想到自己说出了‘真相’,闵妈会反应如此平静。
而且,闵妈那番话虽然明面是在说闵礼,实际也是在说她。
她现在还不是闵赟白的未婚妻呢,其实连女朋友都不算,没资格说这些事。
“妈,你吃点白菜吧。”闵妈冷静斥责过闵礼后,给老奶奶夹了一片白菜,温柔的笑了笑,“白菜百财,您吃了百财,咱们全家都能发大财。”
“羽灵,你吃块肉。”闵奶奶又给闵妈夹了一块肉。
他们婆媳俩,这辈子都没红过脸,一直很志同道合。
不过,这顿饭闵妈很早下了桌。
本来这顿饭是闵家正式宴请韩若拉的,但闵妈这么早下桌,众人都觉得韩若拉似乎有点不妙。
韩若拉自己也这么感觉,但她又不敢有任何情绪表现,等闵妈下桌了,她就跟着闵妈去了楼上。
“阿姨,您怎么吃这么少?”她保持着乖巧外观,喃喃问闵妈。
第64章 正好他不喜欢你
“韩若拉,”闵妈脸庞幽冷,冷眼看着韩若拉,语气淡淡,“你想嫁给赟白,那是你们俩的事情,我不反对你们俩在一起,但是,煽风点火的事情,你还是收敛。”
闵妈就是这样,说话特别直接,一点都不拐弯抹角。
“阿姨,我是阐述事实。”韩若拉死咬着牙反驳,“阿姨,就算您包庇她,也该正确面对问题,”
“事实?”闵妈面不改色,“你是亲眼所见?”
仅仅这么一句话,韩若拉脸色有些发红,有些难堪。
韩若拉不甘心的小声嘟囔:“阿姨,这件事在民间传了很多年了,很多人都听说过。”
“道听途说拿来诋毁别人,有悖素养。”闵妈面容冷淡,语气也很平淡,但却透着震慑人心的肃厉。
“阿姨……”
“你下去吧。”闵妈情绪不高,也不想再和韩若拉说话了。
韩若拉气的咬着牙,心说以前闵妈不这样,以前她对陆心草特别好,待人特别热情。
那时候韩若拉总是躲在角落里看着他们一大群人其乐融融的。
现在闵妈像个太后老佛爷似得,清心寡欲,冷冷淡淡,对她一点都没有对陆心草的热情。
别的事还算了,今天闵妈居然毫不留情面的指责她!!!
她还没嫁过来呢,就这样对她,等嫁过来,还指不定怎么对她呢。
她越想越生气,想来想去,把这股气归咎在陆心草头上,都怪陆心草!
该死的陆心草!
韩若拉咬着牙下楼去,正逢这个时候陆心草刚从的士上下车。
管家见陆心草来了,有些惊喜,老管家在闵家待了一辈子,也是看着陆心草长大的。
他当即亲切的走过来,“小少奶奶,您怎么来了?”
“少爷在家吗?”陆心草忙问。
看着家里灯火通明的,看这种情况,就是家里有聚会。
“少爷他……”管家想说,少爷没在家,少爷去鹰国出差了,中午就走了,现在估计还没下飞机呢。
可管家的话还没说出来,韩若拉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陆心草气就不打一处来,问:“说了他不想见你,你怎么又来了?”
“韩小姐……”老管家一咋舌,心说这韩小姐有点强势啊,估计小少奶奶要吃亏。
陆心草只看了韩若拉一眼,便微笑着问管家:“黄伯伯,妈咪在家吗?我不找赟白了。”
家里除了闵赟白,闵妈也能制服闵礼,所以这事儿不找闵赟白了。
“你究竟有什么事?”韩若拉凑到陆心草面前,人在生气的时候,她就难保持镇定。
现在她不希望陆心草再出现在闵家半步。
“韩小姐,您……”管家手足无措,韩小姐是不是管的有点宽了?
“你凭什么管闵夫人叫妈咪?陆心草。”韩若拉酸溜溜阴阳怪气,“你和赟白离婚多久了,还没改口啊?”
陆心草这就不得不正视韩若拉了,勾了勾红唇,“我管闵夫人叫妈咪,不是跟闵赟白那么叫的,她是我干妈,从小就那么叫。”
韩若拉噎了一句,没法反驳,“你等着,我去给你叫闵夫人。”
韩若拉转身进入屋子里,再次出来时很漠然,“陆心草,闵夫人不想见你。”
“不过……”她冷笑起来,“但是她说如果你在门外跪上一个小时,她也许会考虑见你一面。”
“妈咪不会这么说的。”陆心草闻言,却笑了起来,“韩若拉,看来不了解闵夫人。”
闵妈从不做这种事,她不搞这种事。
不干这种挤兑人的事。
陆心草话音落下,女佣推着闵妈从豪华别墅里出来,闵妈面无表情,对陆心草说:“你回吧,不管你有什么事,这事我都不会管,而且我也管不了。”
“我身体不好,管不了那些事。”
“妈咪……”陆心草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您保重身体。”
说完这话,她乖乖的离开了。
那么多年了,她和闵妈彼此就真的像亲生母女一样,彼此都非常了解。
闵妈不想帮她,怎么说都没用,而且陆心草也舍不得闵妈忧心。
陆心草刚走,闵妈漠然的目光看着韩若拉,“韩小姐,你也回吧?你和赟白的婚事,就算了,正好他不喜欢你。”
韩若拉一听,震惊的双目瞪大,不可置信,“闵夫人,我到底哪里错了?您做这样的决定?是因为陆心草吗?”
韩若拉对陆心草的恨又叠加了几曾!
该死的陆心草!
只要是和陆心草有关系的事情,她就要倒霉。
“和她没关系,”闵妈的贴身女佣面无表情说,“韩小姐,夫人什么时候说让小少奶奶跪一个小时了?夫人与你说过?要你这么告诉小少奶奶?”
“还说和陆心草没关系?”韩若拉气的眼泪汪汪,“我让她跪,是她应该跪啊,她也该为闵伯伯的死感到忏悔。”
“韩小姐,你还不懂吗?”女佣的漠然与闵妈如出一辙,“夫人向来不喜欢传瞎话煽风点火的,你把夫人当枪使?还是当成替罪羊?你的行为,为什么要说是夫人的意思?”
韩若拉这才感到不妙,突然哭着拦住闵妈的轮椅,蹲在地上,“闵夫人,我比较单纯,我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心疼闵伯伯英年早逝,我想让她忏悔而已,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韩若拉如此不顾及颜面,闵家的人也都纷纷到院子里,看着韩若拉哭着道歉,纠纠缠缠。
闵妈看着韩若拉很久,最后说:“你和赟白的婚事,是你们自己的事,我们闵家的事,暂时还和你没关系,以后别再做今天这样的事。”
这算是闵妈松口了。
韩若拉这才松了一口气,立刻恢复了端庄,眼泪没了,立刻和闵妈笑起来:“闵夫人,谢谢您。”
她是一定要嫁给闵赟白的,这关乎到韩家未来的发展,而且,她喜欢闵赟白不是一天两天了,做梦都想和闵赟白睡在同一张床上。
闵妈却没有一点高兴,眉头隐隐蹙了蹙。
韩若拉离开闵家后,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坐上韩家的豪车,脸色立刻变得铁青。
该死的闵妈,该死的陆心草,搞得她今天丢人丢大发了!
陆心草,你等着!
深夜,陆心草回到了酒店,心情不好不坏。
闵礼既然让她给办事,这几天之内就不会对陆心亭下手。
这件事她不担心,担心的是怎么去求闵赟白……
不能再继续拖。
到了午夜十分,陆心草还没想出个大概来,电话铃声却突然响起,居然是闵赟白打来的。
陆心草这辈子从来没这么惊喜意外过,搞得她眼里的光彩都闪烁了起来,乐颠颠的急忙去接电话。
可是下一秒,电话挂断了!
陆心草小脸立刻垮了,他怎么回事?打电话震了铃就挂?
陆心草给他回了过去,电话很久都没人接。
陆心草叹了一口气,想来这人又是喝醉了吧?乱打电话?还是怎么回事呢?
又过了几分钟,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一连串的*,好几个*,陆心草看了看,这种号码一般都是隐藏了ip打来的。
第65章 你挺能干
陆心草猜对了一半,没猜对另一半,这种电话有可能也是在飞机上的专线打来的。
她挂断了,总之,既然隐藏了ip,那就没好事,也没有必要接。
可是很快,那一串星星的显示号码不停的打过来,陆心草这才接了起来。
“你能不能别总打过来?我没钱买保险和股票基金,我对网贷也没兴趣,”陆心草蹙着眉说,“我更对保健品没兴趣,我健康的很!”
电话里传来一声男人迷人清淡的笑声。
陆心草微微一怔,是闵赟白的声音诶。
“闵赟白?”陆心草抿了抿红唇说,“嗯,我想求你一件事,我哥陆心亭被你四叔闵礼扣住了,他说让你保住他在闵氏的职位,你能不能答应?”
陆心草一连串的说道,虽然声音依旧软糯好听,但听得出来她的急迫。
这是因为她找了闵赟白一天,都被拒之门外的结果,她迫不及待把事情谈完。
“先别说这些事,心草,你想我吗?”闵赟白声音淡淡的,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得出一丝温情。
“我没想你,咱们说说……”咱们说正经事吧?
“……”
电话另一端很明显传来了浓郁的火药味……
飞机上,闵赟白啪的一声把座机挂断,俊脸上遍布冰寒。
ddn!
死女人,和她离婚就对了,休了她就对了!死不悔改的女人!
该死的!
闵赟白现在很生气!
助理王卓越脸色煞白,魂不附体的扶着他暴怒的总裁。
飞机颠簸的厉害,几分钟之前飞到了百慕大三角上空,又遇见了强气流和雷雨,飞机和地面联系非常困难。
这是要发生空难的前兆。
现在飞机在空中保持着原有位置盘旋着,没有继续前行。
“总裁,我们是返航,还是在雷达联系附近可迫降机场?”机长沉稳的问闵赟白。
这都是小场面,小case。
身经百战的机长曾经是开战斗机的,无所畏惧,而且他有十足把握,不会死在天上。
闵赟白看了看沉稳的机长,“我们会不会死在天上?”
“不会,总裁,”机长继续沉稳:“如果有个万一,我们会死在海里。”
“……”
面对着如此自信的机长,闵赟白忍着抽机长的冲动,“找地方迫降。”
“是,总裁!”沉稳自信的机长转身回到驾驶舱。
但三分钟之后,他尖叫一声:“天啊,雷达丧失了全部功能!!!一点都联系不到附近的飞机和可迫降地点!!!”
闵赟白捏了捏太阳穴,没想到最先哭的是机长。
机长的沉稳和自信目前已经完全丧失,飞机在天空上盘旋一个小时之后,他逐渐的开始哭,念叨着下个礼拜是他老婆32岁生日,下下个礼拜是他5岁儿子的生日,他还没来得及和他们告别,就要与世长辞,天人永隔了。
机长想不到,自己死后妻子和儿子要怎么生活?谁能养他们?谁能对他们好?
他们还能不能吃到雨后第一茬竹笋了?还能不能喝到清明的龙井?
往后的余生,妻子的生日,还能不能收到一束玫瑰,有没有会如他一样爱她,待她好?
此情此景,确实令人悲恸,飞机再这样找不到迫降地点,便会燃油耗尽坠进海里。
闵赟白眼睛盯着飞机外面,乌黑的一切,看得有些出神。
这时候助理王卓越却冷静了,俗话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该死就得死,哭是没用的。
主仆俩在机长痛哭的声音里都很冷静。
“总裁,您有什么想说的吗?”王卓越问他总裁。
“嗯?”闵赟白刚才走神了,缓过神淡淡问王卓越,“你说什么?”
“总裁,我问,您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比如遗言什么的。
“嗯,”闵赟白似乎在思索,须臾淡淡笑道:“我想说,我不该和她离婚。”
这时候闵赟白笑容俊美犹如九天仙月,但下一秒薄唇里挤出一句话:“我该让她给我守寡!”
话音落下,飞机左机翼被雷电劈中,一股火花亮起!
“……”
酒店里,陆心草蹙眉看了看手机屏幕,闵赟白没有再打来电话。
夜越来越深了,她在大脑疲倦中把陆心亭的事暂时搁浅了,打算明天再去解决。
可是把陆心亭的事情放下,脑海里又冒出闵妈和闵赟白来。
美好的东西破碎了,总是令人最揪心的,曾经那么美好,现在的一切让人难受。
她知道闵妈现在的状态,心是在坐牢一样,从闵爸的去世里走不出来,始终在煎熬。
她又想起了闵赟白,想起自己温柔的小哥哥,夜色如墨,她突然思念的如丝如狂,不得不起床去找其它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这个办法也算管用,陆心草读了一夜法学书,就像刚离婚时一样,想闵赟白就找事给自己做,转移所有注意力,终于到了天亮。
这一夜,闵赟白没有再打来电话。
第二天早上,闵礼电话打了过来,气急败坏冷笑了一声,“陆心草,你挺能干啊?你一句话就能让闵赟白起诉我贪污!”
凌晨3点的时候,秘书打来电话通知他,闵赟白决定起诉他贪污的事情。
该死的陆心草,究竟是怎么给他办事的?
怎么还适得其反了?
“我可没说让他起诉你,”陆心草眼前一亮,闵赟白果然聪明啊,另辟蹊径解决问题。
现在他要起诉闵礼,拿着闵礼把柄,可不是闵礼拿着陆心亭要挟她的时候了!
所以说,闵赟白就是这么聪明,从小就没掉过链子!
不管是逃学啊,还是偷喝酒,就没把事情办劈叉过。
“闵礼,你把陆心亭给我送酒店来,”陆心草说话也有些底气,“闵赟白要起诉你,我会帮你劝他。”
反正不一定能办成,先把大话说了吧?
人活着嘛,办事不忽悠点不行。
“你做梦吧,”闵礼狞笑一声,“陆心草,我还是那句话,我要闵赟白别起诉我,再保留住我在闵氏的职位,否则你到死都别想见到你哥了,我光脚不怕穿鞋的,我和你们杠到底。”
“我把他关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真的,你找不到。”闵礼说。
“你这是犯法,”陆心草冷静道,“闵礼,你这么多年还是改不掉黑的毛病。”
“我犯了什么法?我杀人了吗?”闵礼猖狂的大笑起来,“你说我犯法了吗?我也没绑架你哥啊,找不到你哥,谁能说是我绑架了他。”
陆心草也没说什么,反正一个不讲理的人,你就不能和他讲理。
你和他掰扯不清楚。
电话挂断后,陆心草肚子有些饿了,赵赞的电话打了进来。
她接起来,“赞赞,正好我饿了,我们一起吃饭吧。还有点事你帮我办办。”
“办个屁!”电话里传来赵赞的声音,“吃个屁?办个屁?你现在还有这闲心呢?你看看网上?”
第66章 看热闹
“什么啊?”大早上的,还能怎么地?
赵赞很生气,骂了陆心草几句屁股大丢心,然后告诉陆心草,现在网上把当年闵爸的事拿出来旧事重提了。
当年都没人关注这件事,但是现在居然被炒的很热。
炒的那么热的原因是,新闻里提到,当年是陆心草买凶杀了闵爸,然后闵赟白居然不计前嫌的娶了陆心草。
“嗯?”陆心草听的揉着太阳穴,淡淡叹了一口气,“怎么又有人造谣啊。”
“你是不是得罪谁了?”赵赞问。
“我能得罪谁?”
“也是。”赵赞也琢磨着,陆心草还能得罪谁?她嫁给闵赟白这几年深居简出,一个新朋友都没交。
她也从小就不惹事,还能得罪谁?
“吃不吃饭啊?”陆心草明显对这件事不想再谈了,觉得无聊,只问赵赞是不是一起吃饭。
“早饭你自己吃吧,午饭我和你一起吃,我和你说,我现在正和我男票在一起呢。”赵赞坏笑起来,又嘱咐几句:“在酒店等我啊!一会我就去接你。”
“啊啊啊,你忙你忙。”陆心草也笑起来,挂断了电话,电灯泡,她不想当。
陆心草下楼去,打算吃点酒店的免费自助早餐,可刚从房间里出去,就吓了一跳,只见一群人手里拎着垃圾筐臭鸡蛋什么的在等着她。
这真是日过鬼吧?
她还没搞清楚情况,那些东西就朝她砸了过来。
这是4星酒店啊,虽然没有5星那么豪华,但是随随便便一群人上来堵着她,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陆心草捂着头,直觉那些臭鸡蛋从头上滑下来……
旁边人大喊着:“蛇蝎毒妇,谋害家公。”
陆心草这才搞清楚自己为什么被人围堵了,人多势众啊,转身想回房间里,但是门已经被堵住了。
没办法,她捂着头跑出去,一溜烟跑,后面一大群人追着,喊着:“你有什么脸下地狱?”
没脸下地狱就上天堂呗,有什么难以抉择的?
只是他们追的陆心草无路可逃,转身跑进了安全楼梯里,朝着楼下跑。
也不知道是哪个武林高手,一个鸡蛋抛的太远,竟抛到了陆心草前边。
说来也是巧,陆心草穿着一次性拖鞋,一脚踩在鸡蛋液上,脚下一滑,喵呜一声在楼梯上扑着飞了下去。
下边,一个男人正在拿着电话讲什么,他蹙起眉,抬眼看到一个女人红唇呈现o形,美丽的眼眸睁着,身体扑着,从楼梯上朝他飞了过来,魂不附体中喊着:“闪开闪开,”
男人愣了半秒钟,突然扔掉电话,展开双臂抱住了陆心草。
下坠力太强,男人的身体倒退,撞在了墙壁上。
后面追陆心草的人也都站住,观察着眼前的一幕。
等他们缓过神,又一同冲了过来。
人群里大妈居多,拎着筐朝陆心草扔烂白菜:“小贱人,你这个丧门星!”
这真是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挺强。
一点都不疼,就是心里窝火。
这群大妈闹过之后,又一溜烟的散开了,陆心草这才发现,自己在那个男人的怀里,而且他也被殃及池鱼,搞得浑身脏兮兮,人不人鬼不鬼的。
“对不起啊!”陆心草道歉,又仔细看看他,突然想起来,前几天在心理诊所外面撞到的清冷男人,就是他。
男人看了看陆心草,明显心情不爽。
搁了谁,谁也不可能高兴得起来,好好的打着电话,就搞成这副样子。
“抱歉,我赔你衣服吧。”男人身上的西装是ilo的,这个牌子的西装都需要定制,价格很高。
以前闵赟白也喜欢这个牌子的西装,陆心草还帮他订过,她知道价格。
男人只是淡淡看了陆心草一眼,什么都没说,拾起地上的手机转身走了。
陆心草也没心情吃饭了,回到酒店房间洗了澡,换了衣服。
很快,赵赞来了,同时带来的还有网络上的小新闻,里面是刚才陆心草被一群人扔臭鸡蛋烂白菜的新闻。
而且新闻还拍到了刚才那个男人,只不过脸被打了马赛克,陆心草的脸却很清晰。
两人抱在一起的照片看起来,有些温情似得。
这导致赵赞暂时关注点在这个男人是谁身上。
“心草,我看这个男人穿的衣服,就知道不是一般货,”赵赞一脸八卦,眯了眯她魅惑的混血双眸,“是谁啊?”
“我也不认识。”陆心草摇摇头,又补充一句:“一定是个好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陆心亭被闵礼绑架的事情还未解决,网络上陆心草的新闻却越发酵越火热。
有人扒出她的所有履历,名牌大学毕业,还有一些虚构的信息事件。
不过这些没什么,最严重的是,网上继续发酵,是她买凶杀害了闵爸。
新闻里又加了几张陆心草笑着的日常照片,写了句:“杀人后还能笑,毫无悲恸,细思极恐!”
“怎么可以这么说。”陆心草叹了一口气。
闵爸去世,真的和她没有关系,她也是个吃锅烙的,受了连坐的。
但闵爸去世,她怎么会不伤心?她有多伤心,只有她自己知道。
可她没法表现,她也不善于表现。
小时候闵爸总是怀里左面抱着儿子闵赟白,右面抱着干女儿陆心草,带着两个宝宝去玩。
闵爸,就像她的亲爸一样啊。
“你爸死了,你能不悲恸?我没哭就是不难过?”陆心草对着手机屏幕说道。
现在网络上全是在骂陆心草的!!!各种各样……
“别看了别看了,”赵赞看不下去了,怕陆心草想不开,被骂的自杀啥的,急忙抢手机。
“看看啊,”陆心草掐着手机,继续看。
“有什么好看的?”赵赞就不明白陆心草为什么自己找气生?都是骂她的,她干嘛还要看。
“看热闹呗,”陆心草看着那些骂声笑起来,觉得骂的人名是她,骂的人又不是她。
挺热闹,也有种莫名的喜庆,她最爱看热闹了。
“好吧好吧,是挺热闹的,”赵赞噗哧笑了。
对陆心草好无奈,自己的热闹也看,并且像置身事外一样,也是没谁了。
“心草,你说是谁干的这件事?无风不起浪,有人在操纵媒体,媒体在操控大众思想,大家都在骂你,我觉得是有人针对你,”赵赞虽然平时冲动,但是她智商不低,父母也是经商的,脑筋灵活呢。
什么事,心里都挺透彻。
第67章 你个败类
“嗯。”陆心草点点头。
没错,现在买个热搜新闻,价格可不便宜,一般人想靠这个办法臭名显著,还摊不上呢。
“所以是谁干的?”赵赞眯了眯她的混血大眼睛,“会是谁?”
“是韩若拉。”陆心草平静的说。
“我猜也是她。”赵赞怒火冲天,却笑起来。
这对闺蜜之所以称之为闺蜜,是因为喜好品味都差不多,智商也差不多,为人待事也差不多。
她俩的区别在于,陆心草比赵赞冷静点,赵赞比陆心草冲动一些。
韩若拉的意图很明显,要把陆家和闵家的恩恩怨怨纠葛摆在明面上,让众所周知,陆心草是闵赟白的杀父仇人。
这样在道德伦理上,他们俩也不可能复合了,否则闵赟白这辈子都会被人诟病鄙夷。
这约等于,断掉了闵赟白和陆心草复合的路。
赵赞对这件事非常生气,陆心草却心里没什么波澜,犹如一湖止水。
事实上,就算她和闵赟白在一起,难道两个人的心结能打开吗?
两个人的心,彼此对这件事都无法释怀,永远无法释怀。
就算在一起,又能怎么样呢。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心,是否能够接受,承受那一切。
“心草,我收拾韩若拉。”赵赞气的冷笑,“韩家根基在泡菜国,和我们赵家八竿子打不着,对我爸生意没任何影响,让我来!”
“算了赞赞,”陆心草摇摇头,她不想让赵赞劳民伤财的。
没啥必要啊!
“怎么能算了呢?”赵赞靠在沙发上,大眼睛眯着,“她太恶毒了,我看不惯这样的人。”
“而且,事情都闹成这副样子了,闵赟白为什么还不出面?”赵赞说。
“诶?”赵赞思维跳跃弧度超级大,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在沙发上直起身,“心草,照片里抱着你的那个男人是谁?你真的不认识?”
“我不认识。”
“那这个男人,肯定有些身份,否则脸上不会被打马赛克。”
而且,现在网络上把陆心草和闵家的恩怨乱七八糟,真真假假说的大一堆。
却没有媒体把热度往那个男人身上引一引。
其实把那个男人说成是陆心草的新欢,岂不是更有话题,热度不断了吗?
“……”
赵赞陪着陆心草吃了午饭,下午去替陆心草办事了。
此刻,闵家老宅里,韩若拉正在给闵奶奶和闵妈削苹果皮,心里一阵高兴,现在陆心草那边一团乱麻了,没有时间来这里骚扰闵妈和闵赟白了。
这次就是她给陆心草一次教训,她陆心草算个屁啊?现在是个蛋?陆家早都夸了,凭什么和她抢闵赟白?
闵妈坐在轮椅上织毛衣。
那件毛衣她织了5年了,是个小宝宝的红色小毛衣。
织了拆拆了织,没完没了……
但很明显,今天闵妈与往日不同,面容上除了冷淡,还有一些心不在焉。
细看,她有了细纹的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
眼睛里还有一些凄苦和鲜少有的恐慌。
当然,这一切,不细看看不出来。
“羽灵,你是不是不舒服?”闵奶奶带着精致的老花镜,雍容富态的坐在沙发上,关切道:“你怎么了?和妈说说?”
闵妈勉强笑笑,放下小毛衣,开始闭目捻佛珠。
过了一阵,闵妈睁开双眼,突然问了韩若拉一句:“网上的事,是你做的?”
韩若拉心里一个咯噔,强撑着自己别给闵妈看出端倪,朝闵妈大方笑起来,“闵夫人,您说的是哪个新闻?”
“心草的。”
“不知道啊。”韩若拉在心里唏嘘了一句:“难不成这老佛爷会算卦了?摸摸佛珠就算出来了?”
“嗯。”闵妈也没有再追问。
随即她吩咐女佣推她到家里座机旁边拿起电话,闵妈给闵礼打了个电话,冷淡道:“把陆心亭放出来。”
闵妈整天在家不出门,但是外面的事情,实际上她都知道。
“大嫂,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闵礼在电话另一端咬着牙硬扛着,就是不承认这件事。
打死也不承认,掐着陆心亭,可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你听不懂也行,”闵妈在撂下电话之前说:“你听不懂,我叫警察去你家后山救人。”
“大嫂大嫂!!!”
“你现在不用临时把陆心亭转移,因为你家外面有我的针孔监控。”闵妈淡淡道,“你把人转移了,绑架就坐实了。”
“大嫂!你!!!”闵礼快气死了。
如果说闵赟白是魔障,闵妈就是天上童姥,没一个善茬子。
闵礼被闵妈拿捏的死死的,须臾在电话里说:“大嫂,你不至于和我骨肉相残吧?我大哥死后,都是我在为他抱不平,讨公道。”
“你表面上做戏,为你大哥报仇,实际是收买人心。”闵妈一点都不客气,把闵礼这么多年对陆家人的残害本意,说的清晰透彻。
闵礼一大半,都是为了在闵氏树立人设,从而接手闵氏。
闵妈是非常睿智精明的,她只是看破不说破。
“闵礼,真诚点更好。”
闵妈没再说话,把电话挂断,又给陆心草打了过去。
陆心草这会儿也正忧愁,打闵赟白的电话打不通。
看到闵妈的电话打来,她接了起来,“妈咪,有事吗?”
“一会闵礼去你酒店送人,你带着你哥马上离开滨海市,别再找赟白。”闵妈语气依旧冷淡,“他不想见你。”
“妈咪,”陆心草还想问些什么,但是最终笑了笑,“您保重身体。”
“嗯。”闵妈今天真的有点古怪,似乎是话多了一些。
但最终她一言未再发,把电话挂断了。
困扰了陆心草几天的问题,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解决了!
半个小时之后,有人敲酒店的房门,陆心草打开门,便看到陆心亭完好无损的站在房间外,但是脸色很苍白。
但表情依旧像个二笔,不服不忿的用憎恨的眼光看着陆心草。
陆心草看到陆心亭,讲真的,连打招呼的冲动都没有。
她瞪了陆心亭一眼,便把房间门关上了。
关上之后,她开始收拾简单的行李,打算立刻乘飞机回d市。
过了一阵,她突然又想到,还是要嘱咐陆心亭几句,免得他再被闵礼抓了去。
所以,陆心草又打开了房门。
陆心亭还站在外面,一动未动。
“陆心亭,你好好生活,妈妈在天有灵,会保佑你出人头地发大财的。”陆心草嘱咐道:“别再让闵礼把你给绑了。下次我不会再救你。”
“我怎么发大财?”陆心亭气急败坏,虚弱的喊起来:“小贱人,你为了讨好闵赟白,把钱都给了他,一点都没给我留,我怎么出人头地?”
“你可以白手起家。”陆心草毫不客气说道。
“凭什么?”陆心亭气的大叫着:“凭什么我一毛钱都得不到,还要白手起家?陆心草你这个丧门星,当年是你买凶杀闵爸的,咱爸是为了保护你,才为你顶罪的!你怎么不去死啊!你个败类!”
第68章 哥哥
“陆心亭,你放屁都不知道遮掩一下了?”这会儿陆心草怒了,瞪着杏眼怒视陆心亭,“你怎么能这么说?闵爸的死和我有没有关系,你还不知道?现在就咱们俩,你还这样说!”
“陆心草,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要活在歉疚中,永远都会!”陆心亭突然哭了,眼泪噼里啪啦的,咬着牙,“你个疯子,早该把你打死好了。你把家里搞得家破人亡,你个混蛋。”
说完这话,陆心亭转身跑了。
这搞得陆心草一阵呆怔,陆心亭刚才的样子挺认真的,说话也挺认真的。
可他说的分明是假的。
陆心草站在房间外面许久,还没缓过神来。
直到她发现有一道目光在注视她,她抬眼看,斜对门一个男人叼着烟靠在门板上,眸光晦暗不明的看着她。
真巧,是上次心理诊所外面的男人,也是早上救了她,和她一起被扔臭鸡蛋的人。
他似乎刚才全程目睹了陆心亭和陆心草的对峙谈话。
不知道为什么,陆心草不认识他,却喃喃说了一句:“不是我。”
可能是她实在是,太想对全世界澄清这一切了吧?所以才和一个陌生人说这些话。
男人微微点了点头,但是表情很漠然。
陆心草觉得自己有点无聊,为什么要和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说话呢?
一个小时之后,她拎着简单的行李包下楼,准备打车去机场。
刚走出酒店,陆心草便被一阵喧闹的声音,乱七八糟的包围住。
这次是一群记者,跑来采访陆心草,因为网上的新闻热度太强了,简直全民都在关注。
现在陆心草还没做任何回应,他们想得到一些独家新闻。
记者浩浩荡荡来了三四十人。一大群人围着陆心草问来问去,乱成一团。
问的问题有些刁钻,【请问陆小姐,您对网络上的新闻没做任何评价,是默认了一切吗?】”
【您和闵总离婚,导火索是因为您谋害了家公吗?】
【当年闵总和你结婚时,是否对真相知情?】
陆心草被四周的人围绕着,走不开又无法接他们的话茬。
眼看这一切要失控。
她忽然有些难受,为什么到现在了,闵赟白还是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
突然,一个人挤进人群里,居然是溜掉的陆心亭。
陆心草看见自己的二笔哥哥,心说今天要完啊。
可是下一秒,陆心草呆怔了,因为陆心亭居然大吼了一句:“都离我妹妹远点!!!!”
咦?
【请问,您是???】
“我叫陆心亭,是陆山海的大儿子,陆心草的亲哥!”陆心亭今天超级奇怪,吸了一口气,挡在陆心草面前,很有担当的对媒体说:“你们别无中生有,杀害闵伯的人怎么可能是我妹妹?”
陆心亭的话,让陆心草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她哥陆心亭被绑架了一次,这是转性了?
“您有证据能够澄清吗?”一位记者问。
“你们这是怀疑警方?”陆心亭不务正业的时候不务正业,认真起来,说话也还算叨理。
“有时候,冤假错案……”
“那你们不如怀疑我,”陆心亭冷下脸来,一句话道:“我比陆心草更有理由谋杀闵年。”
“是我杀的。”陆心亭说道。
“陆心亭,你胡说八道什么?是你杀的什么,不要胡说八道。”陆心草着急了,掐了陆心亭一把。
众记者震惊得不要不要的!
“陆家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凶手,你们不必仅仅针对我妹妹。”陆心亭语毕,扯着陆心草从人群里出来,直接上了一辆的士。
众记者也得到了爆炸性的回答,这会儿也懒得追陆心草和陆心亭了。
陆心草在的士里,看着陆心亭,“你干嘛这么说?”
“你以为只有你,在妈妈临死前被嘱咐了吗?”陆心亭眼睛发红,脸色已经苍白,“妈死之前那夜里,也告诉我,一定要照顾你。”
就这么一句话,陆心草突然泪流满面。
她就不明白,她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时候陆心亭挺好的,对她也好,就是从和李美彤分手后,便开始堕落至极了。
可见,在陆心亭心里,对那段感情是一道坎啊,越不过去。
“不过,陆心草你别感动,咱俩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到小时候了。”陆心亭看着陆心草被感动的掉眼泪,嗤笑一声,“你吧,要清楚,我今天帮你,都是看在妈妈的面子上。”
“上次你还拿到要杀我呢。”陆心草更咽着,抹着眼泪。
“你不给我钱,我为什么不杀你?”陆心亭哼哧一声,又开始变得那种无情无义,像个畜生一样的嘴脸,“陆心草,你把闵伯杀了,你自己当缩头乌龟,让咱爸顶罪,结果你转身嫁给闵赟白那个傻子,吃香的喝辣的,最倒霉的是我。”
“我干什么坏事了么?”陆心亭冷笑着说:“我什么都没干吧?结果最落魄,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是我!”
“你怎么又胡说八道?”陆心草眼泪没了,“你口口声声说闵爸是我杀的,你有病吗?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是咱爸告诉我的!”陆心亭笑着瞧陆心草,“咱爸能撒谎?”
“咱爸?”
陆心草看着陆心亭不像是在胡邹邹。
“别墨迹,我知道你兜里还有钱!你给我钱!”的士朝机场开了一半,陆心亭便要朝陆心草要钱,扯着陆心草胳膊,“小贱人,你嫁给闵赟白5年,私房钱没少存吧?分我一半!”
“哥……”陆心草挣扎着,“别闹,我没钱。”
“你放屁,你要是没钱,鬼都不信,”
陆心亭在陆心草兜里乱七八糟翻着,陆心草思绪却在飘远。
爸爸陆山海,真的和陆心亭说过,杀死闵爸是她干的?爸爸是顶罪?
突然,陆心草感觉到事情复杂了,似乎大家都在一个误会里绕圈圈!
闵爸不是她杀的,也不是陆山海杀的,很有可能闵爸的死,是哪个人设计的阴谋?
“阴谋!”陆心草突然失口说了声。
“阴谋个屁,给我钱?”陆心亭摇着陆心草肩膀,“小贱人,给我钱!!!!”
第69章 偶遇
“师傅,不去机场了,去第三监狱。”陆心草突然对司机师傅说道。
“好嘞。”
“陆心亭,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刚才说的是真的?爸爸对你说过那些话?”陆心亭把兜里的200块钱现金给了陆心亭。
陆心亭这才安静下来,挺看不上那200元的,哼了一声:“你打发鬼呢?200不够。”
“卡给你,”陆心草一时有点上头,想搞清楚真相,把自己的银行卡给了陆心亭,“密码666666.”
陆心亭接过卡,以为里面数额不少,乐滋滋哼哧一声,“给我这么多钱啊?自己干的不要脸事,怕爸爸告诉我?”
陆心草听完,眨眨眼,心想没跑了,这件事里有阴谋。
但是具体怎么回事,还要看到爸爸,当面说了。
兄妹俩鲜少的一起到监狱看陆山海,但是,奇葩的是,到了监狱外面,陆心亭突然踹了陆心草一脚,骂了一句:“傻缺,你自己去见那老死鬼吧,你俩都该死!”
陆心草都呆住了,万万没想到陆心亭突然这种行为。
然后她眼看着陆心亭跑掉了!!!
现在陆心草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陆心亭了,狗改不了吃屎,还是什么?
总之,这个人已经无药可救,满嘴喷粪。
亏得陆心草还被他感动哭了,并且相信他了。
所以,他今天的一切反常行为,都是为了从她这骗点钱?
陆心草叹了一口气,做了申请之后,进入监狱里面见陆山海。
她还是想从父亲嘴里,问一问这件事。
但陆山海拒绝见她。
原因依旧是因为她把百分之10的闵氏股份给了闵赟白,而继续怄气呢。
“你父亲身体不如从前,前一段时间脑出血,但救治及时,控制的比较好,现在只是走路有些困难,出行需要坐轮椅。”狱警好心告诉陆心草,“过两个月你再来,他会恢复的不错。”
“多谢了。”
陆心草垂头丧气从监狱出来,心说钱那么重要吗?为了百分之10的闵氏股份,爸爸急出了脑出血。
陆心草重新打车直奔机场,在路上给赵赞打了电话,告诉赵赞不用联系陈露了,陆心亭被放出来了。
“赞赞,我现在就回d市了,你有事打电话给我。”
回到d市的前几天,陆心草挺不顺利的,因为韩若拉在网上买热搜搞事情,导致全民都知道了这件事。
她在d市的同事也都看了新闻,有些对她产生了偏见。
老师似乎也开始疏远她了。
基本上她变成了个文秘,不能参与案子调查取证,和见委托人了。
因为在大众的眼里,她是个没被审判的罪犯,这种人怎么能当律师呢?
陆心草一筹莫展,想不清楚自己以后该怎么活了,怎么活呢?
现在无法参与案子,工资也变得一个月仅仅只有三千多块钱,交了房租之后,吃饭都成了问题。
以前陆心草哪在乎过万八千的钱?
现在还真在乎了,于是这天晚上下班,她把最后的一万多块钱买了一辆二手车,晚上开网约车。
这天晚上,陆心草去机场接了个乘客,好巧不巧的,居然是之前和她有两面之缘的男人,也就是和她一起被扔了臭鸡蛋的人。
他上车后没看陆心草,也没说话,拿着手机拨电话,声音挺冷淡的,“我到d市了,告诉老爷子,我现在去见他。”
他一边说,一边捏着太阳穴,仿佛很疲倦。
等到陆心草说了句:“请系好安全带,我们出发了。”
男人太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了陆心草一眼,估计是惊讶居然有女孩子开网约车。
一看陆心草,他怔了几秒钟,回忆了一下,“哦,是你啊,巧了。”
“是好巧啊,”陆心草笑笑,启动车子,朝d市的富人区开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到了富人区,男人下车前朝陆心草礼貌性的点点头,算是认识了。
陆心草朝他笑笑,车子调头开走,去接下一位乘客。
刚接到新乘客,突然发现后排座有个黑色的男士公文包,陆心草一愣,琢磨着,可能是刚才那个男人落下的。
她把公文包收好,打算等明天给他送到豪宅去。
黎明前她回到出租屋,居然在自家门外又看到了那个男人。
他依旧穿着下飞机时的黑色西装,表情依旧是冷冷淡淡的,“我东西落在你车里了。”
“走走走,东西在我车里,我去拿给你。”陆心草忙领着男人下楼去找车。
下楼时候,她也想到了一个问题,这男人怎么知道她住在哪里呢?而且那公文包里,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
所以,把公文包给男人之后,她问了句:“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
男人看了看她,说了句:“加个微信吧?”
“没必要吧?呵呵。”陆心草笑起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址的。”
“我没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男人冷冷淡淡道,“不要转账感谢费,我走了。”
出于警惕心,陆心草追上男人,“加加加,我们加微信。”
总之,他能知道陆心草住在什么地方,陆心草心里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就算那公文包里面的东西再重要,如果男人不知道她的名字和一些资料,也不可能这么快找到她住所。
加了微信后,男人转了一万块钱给她,便离开了。
回到家里,陆心草看了看那男人的微信资料,男人名字叫江酆。
江酆?
这名字好像挺熟悉似得,可陆心草又想不起来。
估计,以前在家里,有人说过这个名字吧。
陆心草洗了澡躺在床上,查了查,自己一夜赚了300块钱,其中还有江酆给她打赏的一百块钱。
辛苦点开车,这日子过的还不错,陆心草心满意足补了个觉,两个小时之后准时起床去律师事务所。
到事务所,她便开始整理诉状那些东西。
顺便再找一找其它律师事务所的招聘信息,这里不好混,去其它事务所也许有出路。
晚上下班时,陆心草疲倦的下班,准备回家睡觉,半夜再出去开车。
刚从事务所走出去,张振迎面走了过来,他依旧很温和的样子,朝陆心草微笑:“心草,这几天我一直想来找你。”
陆心草勾唇微笑,“你有事?”
“心草,我都和你道歉了,你为什么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呢?”张振叹了一口气,“人都有糊涂的时候,我那天脑子不在线。”
第70章 巧得很
“张振,那天我根本就没在乎,”陆心草勾勾唇。
俗话说,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都能理解。
所以陆心草也没走心这件事,倒是张振自己总心里压着这事。
“对不起心草,我现在认认真真追求你,给我个机会?”张振堵住陆心草的话茬,“我们重新认认真真开始,好吗?”
“张振,我对你没感觉。”陆心草摇摇头。
这是事实,谈恋爱是需要感觉的,没感觉勉强不来。
张振笑起来,望着陆心草,“你倒是实诚啊,一点都不会拐弯抹角。”
“算了,不说这件事了,”他朝陆心草眨眨眼,“我都听说了,你最近在事务所混的不好,我给你介绍个案子,你独自代理,官司赢了,你就直接成名了,自己开个律师事务所?”
“介绍案子?”陆心草一听,有些心动,喃喃问:“什么案子啊?”
“企业经济纠纷,”张振告诉陆心草,“对方是我朋友,你给他打官司,名利双收。”
“噢,”陆心草心里挺激动的,谁不想出人头地啊?
这年头好机会太少了,能遇见一次,必须好好把握。
就算这个官司打赢了没出名,能赚钱也好啊,她现在都快穷死了。
“谢谢你,张振,我就是不知道自己,能力行不行。”陆心草虽然已经考过了律师证,但是还没单独代理过案子,特别还是经济纠纷。
“自信点,事在人为,你专业水平挺高的。”张振揉了揉陆心草的脑袋瓜。
陆心草跟着张振,两人一路乘车,去了汉源私人会所,去见张振的朋友。
在走廊里时,张振低声对陆心草说:“一会你见了他,别说自己现在的处境,在外面混,得知道包装自己,你就说自己虽然没单独代理过案子,但是经济纠纷你跟过很多,有不少人找你接案子。”
“哦哦,好。”陆心草点头。
豪华包间门打开,陆心草和张振走进去,待看到对方时,陆心草微微一怔。
居然是江酆。
陆心草笑了一下,和江酆算是有缘?已经偶遇很多次了。
江酆也朝陆心草淡淡笑了一下,仅限于礼貌性。
“老江,这就是我给你找的律师,我爸的得意门徒,打你的案子绝对能赢。”张振和带着陆心草坐下。
张振突然想起来,拍了自己脑子一下,“给你们介绍一下。”
然后他和陆心草说:“老江叫江酆,在国外我们认识的,铁哥们,关系非常好。”
“你好。”陆心草朝江酆伸出手。
江酆礼貌性握住陆心草的手,“你好。”
他的手很凉。
“大家都是朋友,老江,你把案子的事和心草说说。”张振好好办事的时候绝对靠谱,当即催促江酆和陆心草说案子。
“她能代理?”江酆淡淡问。
“当然能,如果不能,我带来见你不是浪费时间吗?”张振道。
他能听得出来,江酆对陆心草的能力有质疑。
“算了,有其它忙需要,再和我说。”江酆勾勾唇,表明了对陆心草能力的不信任。
“老江!!!!”张振仗着和江酆的关系,抱怨道:“你怎么能这样?心草的能力,你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能不了解就拒绝?”
“律师,能开网约车吗?”江酆毫不客气的反问。
“什么,你开网约车?”张振诧异的看向陆心草,“真的?”
“呃……闲着也是闲着……”陆心草暗自抹了一把汗,心说自己是不是倒霉?开网约车接过江酆,结果就把好机会给浪费了。
“对啊,闲着也是闲着,心草这个人她是闲不住的,她说开网约车能让她身体健康……”张振叭叭叭叭的一阵说,清了清嗓子,“老江,你不能瞧不起开车的女孩子。”
“算了,以后有好的机会再合作。”江酆没有说话,陆心草倒是开口了,制止张振继续对江酆软磨硬泡。
俗话说上赶着不是买卖。
况且江酆似乎身家不菲,他的案子绝对不会简单,自己确实没有多少经验,还是不接了。
“张振,我公司还有会要开,过几天再聚。”陆心草说完那些话,江酆站起身,雷厉风行的走了。
江酆走后,张振幽幽叹了一口气,和陆心草说:“他这个人,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不管有什么忙,只要我开口,他都帮,他不在乎钱,家里特别阔绰。”
“谁知今天怎么回事?”张振一边说,一边倒了一杯茶润润喉。
“打官司不是儿戏。”陆心草笑笑。
接下来的时间,陆心草存了个心眼,问了问张振,江酆家里是什么背景?
这主要是因为,陆心草依旧好奇,张振怎么那么快找到她家住址,去要公文包的。
张振告诉陆心草,江酆家是搞网络科技的,国内一款非常火爆的大型网络游戏,就是江酆家开发的。
张振知道的也就仅仅这么多。
陆心草对江酆也没什么兴趣了,和张振问了问师母最近身体情况,便告辞回家开网约车。
这一段日子,也许是陆心草人生中的低谷,穷的快要揭不开锅。
本来存了两万块钱交下半年的房费,但是在滨海市时一时脑子热,把卡给了陆心亭。
现在她还在拼命存钱交房租!
陆心草回到租住小区,并没有上楼,直接取了车,打开手机接到了一单,要从她家小区去北湖区。
陆心草开车去小区外面等人,结果,上车的人却是江酆。
江酆上车后,也明显的微怔。
“你不是要去开会?”陆心草问了一句。
“嗯,会议取消了。”江酆淡淡说,“送我去北湖区吧。”
陆心草启动了车子,柳叶眉微微蹙了蹙,不是她多疑,而是她实在不知道,江酆这种身家的富豪,来这种平民小区干什么。
而且,昨天公文包的事情,陆心草也诧异,为什么江酆能找到她的住所。
所以车子行驶起来,陆心草淡淡问:“江先生,来我家小区有什么事么?”
不是她多疑,实在是他巧得很。
第71章 我是司机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江酆冷淡的说。
陆心草从车子后视镜看了他一眼,看到他很冷静的样子。
陆心草勾勾红唇,淡淡道:“其实在滨海市时,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了,我的名字你也应该听说过,我不认为你突然找到我家,是你会掐指一算!”
车子里静静的,只有音乐电台里的歌声很微弱。
过了一阵,江酆淡淡说:“我妈和你住在一个小区。”
“嗯?”陆心草一怔,江酆的妈妈应该也是个贵夫人吧?怎么会住在这种平民小区?
“你这种大小姐,少奶奶都能住在这种小区,我妈就不能了?”江酆笑了一声,笑的不真实。
“这和你知道我家门牌号,有关系?”陆心草反问。
他妈住在这,和他知道陆心草家确切门牌号,没任何关联。
“你这么漂亮的女人,走到哪里都很耀眼,我知道你住在哪,很奇怪吗?”江酆冷淡道。
这倒是让陆心草无话可接了,她继续开车,把江酆送到了地点。
江酆下车时,突然看了看陆心草,“做律师不适合你,你如果缺钱,我可以养你。”
这话很明显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漂亮?”陆心草看看他。
江酆没有再说话,毫无留恋漠然下车。
实际上他也是一时兴起罢了,毕竟人都是喜欢漂亮的东西,都想把漂亮的东西占为己有。
就像看见一件中意的衣服一样。
但是,他没有闲心和一件衣服说话。
但他下车刚站稳,陆心草一脚油门踩出去,也冷漠毫无留恋的离开了。
陆心草骨子里傲着,毕竟从小家庭环境是那样的。
江酆包养的那番话,让陆心草很不喜欢。
车子扫起一股风,差点刮着江酆,他不得不蹙眉回头看了一眼陆心草的车。
穷成这样了,还挺有威风的。
江酆是打心眼里,没瞧得起陆心草。
就算她们陆家没倒,她也不过是个花瓶。
“呵呵,花瓶,”江酆冷笑一声,忍不住嘴巴里吐出一句,“愚蠢的花瓶!”
很巧,他的嘴型被陆心草在车镜里看到,她突然踩了一下刹车,把车窗拉下来,探出头去,用蔑然的目光看着江酆,冷笑一声,“垃圾!”
江酆今天的一切行为,在男人眼里看来再正常不过,在陆心草眼里,就是不尊重和轻浮。
骂他垃圾,是应当应分,他赢来的殊荣!
陆心草说完,江酆气的,迈步朝陆心草的车过来,“你站着,你说谁垃圾?”
江酆很多年没生过气了,也不知自己今天为什么这么生气。
不过陆心草坐回车里,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谁等着他过来啊?过来干架啊?
陆心草开着车笑了一声,自言自语叨咕了一句:“你见过开车的花瓶么?我是司机!蠢的是你吧?”
她一边开着车,一边哼起歌:“我每天都有新希望,要认真努力向上,我是最棒的,我是最棒的……我是最棒的……”
陆心草开了两条街,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赵赞打来了电话。
陆心草好心情的接了起来,电话里传来赵赞的声音,“心草,最近怎么样啊?”
“最近挺好的啊,你呢?”陆心草勾着红唇,好心情问:“给我打电话干嘛?你要结婚了?”
赵赞不是和男朋友挺幸福的嘛,但是陆心草上次回滨海市心情不好,又很仓促,没有见赵赞的男朋友。
“掰了!”赵赞哼了一声,“蛋的,他在我面前老实巴交,背地里还勾搭妹子。”
“嗯。”陆心草想了想,安慰了一句:“想开点。”
“我想的特别开,就当他死了!”赵赞咬牙切齿,一切吐露出她气急败坏又忧伤的心情。
“节哀啊,寡妇,”陆心草揶揄了一句。
赵赞叹了一口气,“心草,我这次给你打电话,是有事求你,我家不是和闵氏合作嘛,最近项目停了,闵氏不给注资,开展不下去,我爸投了3个亿呢,如果闵氏再不把钱给我们,我爸就血本无归了。”
陆心草这么一听,正色起来,思索了几番,“这不是闵赟白的作风。”
闵赟白这个人,虽然贪财好色,庸俗无情,但是他有一个有点,办事守信用。
既然当初答应和赵家合作,就不会项目开展一半,就给停了。
“确实不是闵赟白的作风,他起码得看着点我的面子啊。”赵赞叹了一口气,“关键是,现在我和我爸,都联系不上他,他在国外出差半个月了,你从滨海市走之前,他就出差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联系不上?”陆心草开着车,看到手机来了个订单,随口和赵赞说:“不能吧?”
“真的联系不上,我们去闵氏找他,被你婆婆给拦下了,你婆婆说就是不和我家合作了,闵赟白不方便见我们。”赵赞心情不太好,“他是躲着我们的,所以心草,你能联系上闵赟白吧?你替我说句话吧?”
“我现在,什么话都说不上,”上次陆心亭失踪的事情,闵赟白说什么都不帮忙,甚至避而不见。
最后还是闵妈帮了陆心草,闵礼才把陆心亭放了。
“心草,”赵赞嗓子都有些急的哑了,“这次真的不一样,我家如果破产了,我爸还负债呢,他要入狱的,算我求你了,你别要面子了,帮我求求他。”
“好,我试试。”陆心草明白了,赵赞这次是真的遇见了困难,不然不能求她。
“心草,一切就拜托你了,”赵赞郑重其事说,“这个事你帮我办成了,以后我儿子跟你姓。”
“好啊,我最喜欢儿子了。放心吧,不管怎么说,我会帮你求他。”陆心草给赵赞一个定心丸。
但其实,她自己也不确定,闵赟白能不能给赵家钱继续开发项目。
挂断电话,陆心草急忙去接乘客,把乘客送到地点,她才给闵赟白打了个电话。
这事儿急不得,但她也想不清楚,闵赟白干嘛突然撤资啊。
又没仇没恨的,至于吗?
第72章 清理干净
可是电话打过去,闵赟白却没有接电话。
陆心草揉揉脸颊,有些闹腾。
闵赟白这是干嘛啊?
就像上次陆心亭的事情一样,他就是不接电话。
这事就搁置下来了,12点多,陆心草回去睡了个觉,第二天早上也没想着给闵赟白打电话。
她觉得这事儿急不得,不是打个电话就能解决的。
可是到了中午,赵赞电话打了过来,居然哭了,“心草,你给他打电话了吗?”
“打了,关机了。”陆心草挺焦心的。
赵赞是谁啊?钢铁女侠,从小她也没见过赵赞哭啊。
“怎么办,我爸要跳楼。”赵赞抽泣着,“闵家怎么这么无情无义啊?不说别的,两家也认识那么多年了,就算不合作了,撤资,闵赟白也该露面给个交代吧?”
“你别着急,我现在立刻马上,找到他。”陆心草听不得赵赞哭,“你等着。”
挂断电话,陆心草坐不住了,又给闵赟白打电话,电话关机,她又给在鹰国别墅的管家打电话,依旧是没人接。
她又给王卓越的女朋友打电话,王卓越的女朋友也关机!~!!
这就不同寻常了,陆心草突然心跳的很快,莫名其妙一股子不安涌上心头。
不是出事了吧?
不然,为什么这些人都把手机关机了?
陆心草给闵妈打了电话,闵妈冷漠的说:“我说过,你不要再找赟白,离了婚,你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妈咪……”陆心草叹了一口气,“您帮我找找他,我真有事。”
“别管我叫妈咪。别忘了赟白的爸爸是怎么死的,你管我叫妈咪,我折寿。”
闵妈从来都没有这么和陆心草说过话,就算是当年闵爸刚死时,闵妈也没对她说话这么难听。
“妈咪,现在赵赞的父亲要跳楼,我是想说两家合作的事情。”陆心草着急的说,“不管怎么说,两家合作,闵家答应给他们注资,现在不能这样做,不守信用的。”
“这是我的意思,赟白也很为难,所以他才不接你电话。你明白了吗?好好过你的生活吧,我们闵家和你没关系。”闵妈声音里透着着急,就像是非想给陆心草难堪,让她永远都别找闵赟白。
也别再和闵家扯上任何一点关系。
“不入资,谁说都没用。”
闵妈挂断了电话。
陆心草愁楚的坐在办公室椅子上,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需要她一一整理的文件。
又想了想现实,自己穷成鬼,闺蜜遇见麻烦,她连忙都帮不上。
生活怎么这么糟践人呢。
过了几分钟,陆心草才给赵赞打电话,挺难开口的,“赞赞,你把电话给伯伯。”
陆心草叹了一口气,“伯伯,就算企业倒闭了,您也不能自杀跳楼,家里人承受不了,我给闵家打电话了,他们不帮忙。不过你能不坚持一段时间,我再想想办法。”
“孩子,你有心了,我也没想到闵家会这么无情无义,当初合同都签好了,因为太信任他们,没有写违约条款,结果坑了自己。”赵伯伯声音里难以掩饰的悲伤,“都怪我识人不善啊。太相信他们了。”
“伯伯,现在事已至此,我们还是想解决对策,您别太愁,已经这样了。”
“好好好,心草,你是好孩子,家里给你留的,你别卖,伯伯这边也有一些老朋友,你不用担心了。”赵伯伯声音稳定了一些,“心草啊,赵赞有你这么个朋友,也是福气。”
“伯伯,对不起啊……”
“没事没事,商场如战场,伯伯这次是被同盟给坑了,没事。”赵伯伯毕竟是经商一辈子,还是挺沉稳的,听着不像赵赞说,要闹自杀。
电话挂断后,陆心草揉了揉太阳穴,现在她什么都帮不上,如果是以前,陆家没倒的时候,陆家肯定能伸出援手。
现在不行。
这么一想,陆心草突然发现,以前自己家真有实力啊,确实不一般。
赵伯伯能想开,陆心草也稳了稳心神。
可是三天后,噩耗便传来了,赵伯伯还是跳楼自杀了。
原因是,他死了,那些债就就清了,现在法律没有父债子偿那一说。
赵赞也不用给她爸还债。
其实赵伯伯,就是不想把麻烦留给赵赞,他觉得自己无力回天了,再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陆心草还是从新闻上知道这件事的,她立刻给赵赞打电话,赵赞电话也关机了。
最近陆心草遇见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各种人关机。
她立刻买机票回到了滨海市,找到赵赞的时候,赵赞哭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蓬头散发,整个人像疯了一样。
赵赞的法国妈妈也是如此,孤儿寡母特别可怜。
而且赵伯伯的遗体在殡仪馆里,她们都不敢去,因为有人要债。
一切,太可怜了。
“到现在,他们闵家也没一个人出来给个说法。”赵赞的妈妈用法语哭喊着。
她这辈子也不会说汉语,因为赵赞爸爸爱听她说法语。
又是一对恩爱的人,天人永隔了。
陆心草突然心里怒不可遏,闵家家大业大,闵赟白身家百亿,拿出来一两个亿注资不行吗?
况且这项目还是大家谈好的,现在他把人坑了!
陆心草气的立刻给闵赟白打电话,这一次他居然接了。
“闵赟白,你有够行的,赵伯伯也是看着咱们长大的长辈,你就这么坑!”陆心草一股脑说道。
“滚,别烦我。”电话里传来闵赟白冷漠的声音,“以后和你有关系的,我都清理干净。”
语毕,他就挂断了电话。
滚?
清理?
哈哈?
陆心草居然想笑,是那种悲哀的笑。
从上次她求闵赟白,闵赟白避而不见之后,她越发不明白闵赟白,他怎么就变得那么快?
也就是说,赵家被他坑了,是因为赵赞和她关系好?
做人不能这样吧?
可说一千说一万,现实是,赵伯伯死了,赵赞和她妈妈,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之后的几日,赵伯伯的后事全是陆心草操办的,就算是这样,还有很多人和她要债。
那些人有银行的人,还有赵家的员工,要工资。
还有一些合作的企业,要货款。
“我不是他女儿,你们和我要不出来。”火化了赵伯伯,陆心草冷着脸告诉所有围着她的人。
第73章 钱钱钱
“你和赵董事长没关系,为什么替他办后事?”一群人围着她,“你替他还钱!!!”
陆心草冷静推开那些人,“再缠着我,我报警了。”
那群人不依不舍,还是散开了。毕竟从陆心草这要钱,是真要不出来,事情闹大了,他们也没理。
陆心草刚从人群里脱身,突然陆心亭迎面过来,破口大骂:“小贱人,你骗我,你那破卡里就有两万,你糊弄鬼呢?你给我钱!!!我现在身边女人都留不住了,没钱我怎么活?”
“我没有钱!”陆心草本来就心情不好,瞪视着陆心亭,“你给我死开,别和我要钱,而且,你好像欠赵赞二百万吧?最近凑钱,把钱还赵赞。”
当初赵赞借给过陆心亭二百万,本来也不想要了,陆心亭更不会还。
“你给我钱。”陆心亭缠着陆心草,“你不可能没有钱,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嫁给闵赟白那么多年,肯定藏了私房钱。”
“你滚不滚?”陆心草忍无可忍。
“给钱!”
“好,我给你钱!”陆心草抬起手,毫不留情的给了陆心亭一个大耳刮子,“你早点死吧。”
“……”
料理好赵伯伯的后事,陆心草回到了小酒店,去看赵家母女可怜落魄的样子。
就像当年,陆山海入狱后,陆家倒了,她和妈妈与哥哥的惨状一样。
没有永远的巅峰,没有永远的辉煌,是跌的太快,让人一时半会无法适应。
赵赞的法国妈妈,终于用流利的汉语说了一句:“我也不想活了。”
“阿姨,别这样。”陆心草叹了一口气。
这一点,赵阿姨就没有陆心草妈妈顽强,当年妈妈一点都不想死,被打成了脑出血,才死了!
临死之前,妈妈还说,如果能再活下去多好,她会让陆家东山再起,还会补偿闵家。
陆心草坐在了角落里,垂着头,想起好多事。
不得不说,赵伯伯的死,和现在赵家母女的样子,让陆心草心里受了很大的刺激。
她回想起来,自己的妈妈是被闵礼打死的,二叔车祸去世,也是闵家报复的。
三叔一家死于火灾,也和闵家脱不开干系。
她们陆家,让闵家灭门了啊!
说起来,还有什么情分可言。
难道她就不会恨吗?
她唯独对闵妈和闵赟白有些感情,她还是隐隐觉得亏欠了闵赟白,所以之前离婚,她把所有股份都给了闵赟白。
现在,闵赟白变了,把赵父都坑死了。
一切从何追根究底呢?
这天晚上,她就带这赵赞和赵阿姨,一起回到了d市。
母女俩都有些神情恍惚了,受了大刺激,赵赞前男友还打电话给赵赞。
不是安慰,而是骂赵赞给他添了麻烦。
因为现在好多债主去找他要钱,干扰了他的正常生活。
“你也死了算了!我和你谈恋爱得到什么好处了?现在你给我添麻烦!”他无情无义的骂了赵赞一句。
赵赞也不还口,呆呆的听着。
陆心草气的抢过电话,对电话说:“你这人也太没人品了,我告诉你,你死了,赵赞都不会死,当初你依靠赵家得到了不少好处,当初你怎么不说让她死了,你个人渣!”
那男人还想骂人,陆心草说:“你当心点,出门别被车撞死。”
她也是太生气了,诅咒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晚上她煮了饭,给赵赞和赵阿姨吃,自己又打算去开网约车了。
现在赵赞出于人生低谷时刻,她什么都不想干,每天就发着呆。
“赞赞,好好吃点饭,我去开车了。”陆心草在玄关,一边换鞋子,一边嘱咐赵赞,“好好吃饭,才能有力气,以后我们好好赚钱。”
“我爸没了,我要钱有什么用,有出息给谁看?”赵赞突然又哭了,她最难过的不是没钱,是没爹了。
“你没爸,我也没妈,都差不多。”陆心草笑笑,“咱好好的。”
“心草,”赵赞抹了一把眼泪,想了想,说:“你今天没上网,没看新闻?”
“嗯。”陆心草现在每天很忙,哪有时间刷手机?
“闵赟白要和韩若拉结婚了,”赵赞告诉陆心草,“你还不知道。”
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陆心草心里莫名抽痛了一下,不知道是何原因,会有这种反射性疼痛。
“哦,人生要继续嘛,他早晚得娶媳妇啊。”陆心草说完,换了鞋子从家里出去。
又是几个小时的兼职开车,赚够300块钱,半夜时陆心草才回家。
人生总是有分岔路的,在当年闵爸死时,陆心草和闵赟白两个人的人生便走向了分岔路。
两条永远无法再聚的路。
而且现在,陆心草也说不清楚对闵赟白是什么感情了。
以前是有亲情爱情和友情,现在他各种各样的坑人行为,让陆心草对他感到了陌生。
所以那些感情,也在一点点的淡化。
陆心草回到家里,赵赞却没在家,随即陆心草接到了赵赞的电话,她居然去酒吧喝酒了。
让陆心草去酒吧接她回家,并且付账。
大小姐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作风,心情不好就去喝酒,也不管价格。
陆心草到酒吧,一看结账单,吓得五雷轰顶,一晚上消费了一万。
“我都没点贵的。”赵赞醉的晕晕沉沉,趴在陆心草身上,“心草,我知道我们现在没钱。”
“啊哈哈哈。”赵赞醉醉的笑起来。
陆心草看看她,突然从她脸上看到了陆心亭的轮廓!
该不会……
赵赞以后,该不会变得和陆心亭一样吧?一蹶不振,越来越堕落。
一万块钱啊,那是3个月房租,和陆心草开一个月网约车的工资。
可怎么也不能吃霸王餐,好在前几天江酆给了她一万块钱感谢费,是那个公文包的感谢费。
陆心草心疼肝疼的把账结了,掺着赵赞去洗手间。
赵赞去了洗手间,还不让陆心草跟着,她进去之后,陆心草便听到赵赞咳嗽呕吐的声音,里面带着哭腔。
这个阶段是最难熬的,有人说失恋是最难熬的,但其实父母去世,比失恋还难熬。
陆心草靠在洗手间外面的墙壁上,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
第74章 你也不甘寂寞呀
江酆从她身边走过,停下脚步。
陆心草靠在墙壁上,而江酆站在她面前,冷眼瞧着她,目光里充满了审视。
就好像在仔细看一个物件,值多少钱。
“江先生,有事?”陆心草挪了挪身体,想离他远点。
“来这里钓男人?”江酆嘴巴里挤出这么一句。
他自己没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些阴阳怪气的。
其实很多男人都有个毛病,瞧不起女人,很多男人把女人真的当成个物件。
但他们也真是喜欢这漂亮物件。
陆心草吸引到了江酆,而且江酆觉得陆心草现在毫无出路,唯一的出路就是找个男人了。
他觉得,像陆心草这种过惯了好日子的女人,普通男人她肯定不喜欢,也满足不了她的物质要求。
就像张振吧,虽然是小资人群,但让陆心草过上心满意足的日子,还是有些差距的。
陆心草也上下看江酆,目光和他如出一辙。
只是陆心草心里没有想,他值得多少钱,而是在琢磨,这种男人长的虽然还不错,但人品真差啊。
一点礼貌都没有!
“跟我三个月,给你1000万。”江酆开价道。
“三个月,一千万?”陆心草一听,这价格还真不便宜。
“三个月以后,你还能找其它男人,找几个,这辈子你都不用出门赚钱了。”江酆说道,“女人要学会利用自己身体的价值。”
可不就是嘛,他们这种男人,身边都会有女人的,但基本上都不是妻子的人选。
玩玩,玩够了就结束。
在他们身边的女人也一样,心里清楚男人不会娶她,全都是为了钱的。
时间到了一拍两散,从此是路人,没人纠纠缠缠的。
陆心草勾勾红唇,淡淡问:“江先生找几个了?”
江酆闻言,莫名眉头蹙起来。
“你可以考虑,但我对你的兴趣不会延续太久,有想法,近期你联系我。”江酆说完这话,转身走了。
江酆这人长得绝对不差,身材也很棒,背影很挺拔。
“那是谁啊?”赵赞吐完从洗手间出来,朝着江酆背影看,醉醺醺问陆心草。
“一个想包y我的,”陆心草勾勾红唇,“赞赞,我好值钱啊,三个月一千万。”
“行啊,这个价格行!”赵赞醉醺醺大笑起来,“这个机会你给闵赟白,他能高兴一辈子,三个月一千万,他也给的钱,还是长包,包一辈子。”
赵赞说完,突然又想起来什么,捂上嘴,叹了一口气:“对不起啊心草,我这不是揭你伤疤吗?我喝醉了,忘了他要和韩若拉结婚了,我忘了他变了。”
陆心草带着赵赞从酒吧出去,朝着自己那辆破车走。
突然三四个醉醺醺的男人在街上,看见陆心草和赵赞两人。
几个家伙本来就喝醉了,瞧见两个美女,当即过来调戏。
“哎唷,这俩妞,一个比一个漂亮。”为首的二愣子醉醺醺嬉笑过来,“你俩今晚跟我们哥几个玩玩?”
“玩你个脑袋。”赵赞打了个酒嗝,哼哧一句。
就这几个男的,贼眉鼠眼的,谁和他们玩啊?
要玩,得玩长的帅的,否则玩起来会吐。
“哎呀你还挺辣的,你过来!”二愣子一把扯过赵赞胳膊,把赵赞朝他们几个扯。
大半夜的出门,绝对没好事,所以还是听妈妈的话最好了,晚上牛魔鬼怪什么都有,乖宝宝都在家睡香香。
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赵赞吓得酒醒了一半,尖叫着:“你们干嘛啊?”
“你不是要玩我脑袋么?我有俩脑袋。哇嘎嘎嘎。”这二流子笑的像个鸭子,非常的得意。
赵赞气的挣扎着,“放开我。”
“不放不放就不放。”那家伙扯着公鸭嗓嘎嘎一阵笑。
陆心草气的上去拦着他们,“你们干什么?大庭广众的,放开我朋友。”
“哎唷,你也不甘寂寞啊?”有人凑到陆心草面前,嘴里冒着酒味,“没事,落不下你,别着急。”
一群人对两个女孩子拉拉扯扯,这么晚了,路上又没有人。
赵赞气哭了,和陆心草说:“心草,我后悔当初没学武术,咱俩咋办呐。”
这如果是在滨海市,如果是曾经,谁敢这样调戏她?
这时,酒吧的门打开,几个年轻男人走出来。
江酆和几个阔少爷走出酒吧,几人闲聊着,似乎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
江酆脸上鲜少有一丝笑容,不晓得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扯淡。
抬眼,正好看到陆心草和赵赞两个人,被几个男人围着。
有个男人还试图去摸陆心草的脸,江酆看了看,转身和几个朋友告别,打算回家休息。
陆心草这边,被几个流氓拖拖拽拽的。
江酆根本不想多管这个闲事。
可是陆心草看到了江酆,哪肯让他走,朝他喊着:“江先生,你等等,我答应你了,你救我和我朋友。”
江酆站了几秒钟,朝这边走了过来。
“放开她。”江酆和几个流氓淡淡下令。
几个流氓看了看江酆,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人物,咬着牙,“这妞我先看上的。”
“放开。”江酆眼神冷了。
“不是,你谁啊?”为首的家伙,还是有些不服不忿。
“她男人。”江酆说。
未来三个月的。
江酆的几个阔少爷朋友也走了过来,打趣道:“酆哥,什么时候给人家妹子当男人了?”
“呀,你是……”其中一个看到陆心草,愣了几秒钟,“是陆家的陆心草?”
几个男人看了看阵容,不甘心的走了。
“江总,谢谢你。”陆心草和江酆道谢,扶着赵赞,上了自己的车,其余的话一句都没再说。
她启动车子,一脚油门迅速开出去。
后面江酆看着车子离去,冷眸眨了眨,仅仅丢下一句谢谢么?
“酆哥,这女人沾不得,”江酆的朋友舔了舔嘴唇,也看着车子离去,“这女人听说心狠手辣的呢,而且野心很大,不适合当媳妇。”
“谁说我要她当我媳妇?”江酆皮笑肉不笑,说了句:“我不至于娶个二手货。”
“对对对。”
反正酆哥清醒着呢。
“……”
陆心草和赵赞回到家里,赵赞的法国妈妈正在望着月亮,用法语和赵伯伯诉说思念之情。
陆心草忙洗漱,回到自己房间,把手机拿出来。
第75章 你值得拥有
她在微信通讯录里找了一阵,找到了江酆的微信,直接把江酆的微信拉黑了。
这人留不得,陆心草隐隐约约觉得,这是个麻烦。
第二天,赵赞醉的起不来床,赵阿姨做了法式早餐给陆心草吃,用法语和陆心草说:“宝贝,找个男朋友吧?你值得拥有。”
“还没有看顺眼的。”陆心草和赵阿姨说。
“上帝会保佑你,找到心上人。”
陆心草到了律师事务所,老师最近很少找她,今天找了她一次,谈了谈最近案子的事情。
交代陆心草今天中午,和委托人见面,去拿证据资料,委托人会给她打电话。
另外,关于诉讼费,老师让陆心草和委托人谈谈,价格提一提。
老师似乎有重新启用她的意思。
谈完这番话之后,陆心草挺高兴的,回到大办公室,看到一群人都在小声议论什么。
还有几个女同事偷看她。
有一个曾经和陆心草还算不错的女同事,和陆心草说:“你前夫要再婚啦?”
“哦,是的。”陆心草没什么情绪,去准备老师交代她整理的案子资料。
“他再婚,你什么感觉?”女同事好奇问。
陆心草看了她一眼,她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前夫再婚了,有什么感觉?
她想得到什么样的回答?
“我听说你们结婚的时候,是隐婚,就请了亲戚吃酒席?”女同事在一旁,就是想看到陆心草情绪波动起来,和陆心草说:“听说他和他二婚媳妇特别幸福,还在巴黎街上,当众求婚了呢。特别浪漫。”
陆心草把电脑打开,去查资料了。
女同事还不死心,特别想看到陆心草伤心崩溃的样子,反正看好戏有趣。
“你就不伤心吗?你们俩待遇都不一样,”女同事啧啧说。
真是搓火,陆心草不悦,没看她,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你说够了吗?我伤不伤心,和你有关系?”
女同事顿时挂不住面子,满肚子报复心,幽幽说了句:“也正常,毕竟你把他爸都谋杀了!”
陆心草当即把视线从电脑上挪过来,冷眼看她,“你再说一遍?”
“这是事实,谁都知道啊。”女同事嗤笑起来,“还用的着我再说一遍?”
“诽谤犯法。”陆心草蹙眉看她,记得以前他们关系还行似得呢。
“好啊,你去告我啊,搞不好,案件重启调查呢,你吃不了兜着走。”女同事乐滋滋气着陆心草,“你敢吗?”
“我怎么不敢?”陆心草突然很烦躁,自从上次韩若拉在网络上搞事情,现在所有人都认定是她谋杀了闵爸。
这屎盆子不脱掉,她这辈子都活在闲言碎语里。
这次不能再缩着脖子了,她拎起包,声音平静,和女同事说:“我现在就去起诉你。”
“你搞什么笑?”女同事笑了,“别闹了,上班吧。”
女同事胸有成竹,陆心草不敢去起诉她,办公室里其它同事也看着这热闹。
“不是搞笑,”陆心草认真看着女同事,“张洁,办公室有录像的,你今天诽谤我了,我现在就去报警,去起诉你。你等着接传票吧?”
陆心草想找个人开刀,还找不到呢,这次比较好,有个傻帽送上门了。
正好,拿着起诉她,来洗脱自己身上那些闲言碎语和嫌疑。
人不能只默默忍受,那样太憋屈了。
女同事傻眼了,站起身,“心草,你不是动真格的吧?咱俩是朋友,你怎么能起诉我?”
这时候又说是朋友了?
陆心草懒得再和她说话,起身从律师事务所出去。
去起诉女同事之后,陆心草心情特别爽,这会儿也到中午了,她找了一家快餐店,点了份卤肉饭吃,心情特别美。
起诉女同事这件事,她一点都不怕案件重启调查,而且她还特别希望能重启调查。
因为她总觉得当年的案子里,还是有很多疑点的。
记得当年闵爸出车祸那天夜里,陆山海在家里陪她写作业的,陆山海特别平静给她讲数学题,她认为陆山海不可能知道闵爸出车祸,否则他多少还是得情绪不正常。
那天晚上陆山海特别平静,对女儿循循善诱的教方程式呢。
杀人犯能这么冷静?
吃饭的时候,陆心草也看了看新闻,果然闵赟白和韩若拉很幸福。
他们俩在巴黎求婚了。
陆心草大口吃着卤肉饭,这小快餐店里满是各种用餐的人,一份卤肉饭才8块钱,很便宜。
手机新闻里,闵赟白和韩若拉吃着法国大餐。
陆心草突然也觉得那大餐好吃了,以前吃的时候,没觉得好吃。
她也想找到一点关于闵赟白再婚的伤心,可终究,她发现她伤心不起来。
这是因为,那些年他在外面各种女人,她习惯了。
这一天,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正看着新闻,微信弹出了一条消息,一个叫‘飞鸟的天涯’的人加她微信。
陆心草以为是老师案子的委托人,便加了微信。
“你好,一会在哪里见面?”陆心草一边吃饭,一边发信息过去问道。
过了几分钟,对方才回复了一句:“你为什么删我微信?”
“我没有啊,你才加我微信嘛,价格我们还要谈谈的。”陆心草敲着字说。
“你要多少钱?”对方问。
“10万太少了,15万可以。”
“一夜?”
一夜?
什么一夜?
陆心草聊来聊去,有些懵逼,发了句语音过去:“你谁啊?”
对方也发来语音消息:“我是江酆。不是你老客户。”
陆心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加她微信的是江酆。
她又一次把江酆微信拉黑了,瞪了一眼手机屏幕,叨咕了一句:“跟有病似得。”
很快,老师案子的委托人打来了电话,陆心草撂下勺子,和委托人聊起来。
委托人最终答应15万代理费,陆心草挺高兴的,自己办事还是挺有能力的,可怎么就在事务所里,没有出头之日了呢。
她去委托人家里拿了一些案子资料,回到律师事务所,刚想邀功。
老师把她叫到了办公室。
下午的阳光从窗户投射屋子里,老师已经满头白发了,看着陆心草,叹了一口气:“心草啊,本来这次我想重新带你,主席也很看好你的能力,但是……”
“嗯?”陆心草不明白了,“怎么了,老师?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