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功告成
陆心草扭动身体,终于,全身从睡裙里钻出来。
泛白的月光顺着窗子流淌进房间,陆心草掐着手机,轻手蹑脚,身体倒退朝门口去。
大功告成!
突然,一道该死的电话铃声霎时响起。
闵赟白坐起身,鹰隼的的双眸瞧向陆心草。
陆心草小脸涨红,捂着身体尖叫起来,“不许看!!!”
“呵呵~”闵赟白笑了,“陆心草你就这么寂寞吗?”
寂寞个鬼!
陆心草疯了一样跑回自己卧室,把门紧紧反锁,心里狂跳不止。
究竟是哪个找死的,大半夜不睡觉给她打电话!
第二轮电话铃声又一次响起。
“老王!”陆心草朝电话里咆哮,“我有没有告诉你不要主动联系我?”
“心草,”老王声音满是清新,悄咪咪压着嗓音说:“你让我办的事,我给你办了,你哥现在在局子里。”
陆心草心情顿时平静,“你办事效率真快,给他弄了个什么罪名?”
“P娼,”老王很得意,“这很简单,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哥万花丛中过,哪能不湿鞋?他每天都在酒吧,想把他弄进去太容易啦。”
“这个罪没刑罚,不会判刑,最多拘留15天。”陆心草提醒王星辰,“15天之后,他就会被释放。”
“这一点你甭担心啦,我通过朋友,抓住他一些把柄,他和李冬关系好,李冬前几天贩D,刚进去……我会和李冬打招呼咬陆心亭一口……”
陆心草闻言叹了一口气。
老王嗓音却压的更低,“心草,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
“今晚警察把陆心亭带走时,他喝醉了,他说闵赟白他爸是你杀的,你爸坐牢全是在给你顶罪。”王星辰很气愤,“他这是在放屁!”
陆心草当即起身去窗口站着,心底里一片暗潮汹涌。
陆心亭喝醉后,是这样说的?
这不是陆心亭第一次胡言乱语,去年中秋他醉酒后也这么说。
当时他和陆心草要钱被拒,臭骂着:“如果不是你这个丧门星,老爸能进监狱?我能穷到和你要钱?”
当时陆心草认为,那些话是陆心亭为了要钱,恬不知耻的托词。
今天他又这么说!
陆心草不免有些起疑。
“心草,你怎么不说话啦?”王星辰在电话里叫:“信号不好吗?心草心草,听到请回答。”
“我听得到,”陆心草收回思绪,“老王,明天去港口,你别赴约,那是闵赟白设宴。”
“什么?不是你要带我玩,是那个贱人小三设宴?”老王听见闵赟白的名字便气的小脸发青,“心草,你今晚没有和他一起睡吧?我告诉你,你如果和他一起睡,我明早就把自己尸体寄给你!!!”
“别作死了,记住,明天不许赴约!”
陆心草挂断电话,坐在床上疑惑。
陆心亭为什么一次次讲,是她杀了闵爸,父亲是替她顶罪坐牢?
陆心草看了看日历,离着下次探监还有半个月,半个月后她要问问陆山海。
第二天,陆心草由于失眠一夜,中午才睁开惺忪的睡眼。
这一定是完美的错过了闵赟白的出海之旅,陆心草红唇上扬,露出满意的笑容。
须臾,电话铃声响起,王卓越在海风中怡情大喊:“太太,您能听见吗?我和总裁已经出海了,王星辰先生也在陪,总裁让您在家,一定记得吃饭!”
第17章 大喇叭
“什么?”陆心草完全清醒过来。
她还以为闵赟白没叫醒她一起出海,是想通了,和她出海无聊。
结果那该死的男人私自把老王挟持上船了?
他想干什么?
“你们到哪了?”陆心草满脑子乌云盖顶,咆哮着问。
“属下也说不清楚,这里是大海,属下分不清楚方向。”王卓越挠挠脑子回答。
“你把电话给闵赟白!”
“心草,睡得好吗?”电话里传来闵赟白清爽迷人的嗓音,“船上有救生圈,不用担心我!”
“谁担心你?”陆心草绷不住怒火,眼里冒出两道魔鬼小火焰,吼道:“闵赟白你敢对老王出手,别怪我不客气!这么多年我一直没和你动真格的!你清楚我不是你随便拿捏的!”
“马上返航,把他送回来!”
陆心草说完,电话“啪”的一声,被闵赟白挂断了!
陆心草起床,换了一套衣服,在客厅徘徊着。
鹦鹉三哥蹲在茶几上,问:“老婆,你生气啦?”
“你别和我说话,昨天如果不是你这个叛徒,闵赟白能知道我和老王见面吗?”陆心草哼了一声,怒火冲天的盯着鸟。
这家里就没一个好东西,鸟也吃里扒外。
“老公爱你。”三哥嘴巴动了动,鸟眼睛在绿眼皮里转了转。
“他爱我?”陆心草坐在沙发上,不屑嗤笑一声,“他爱我个屁!”
“对,他爱你的屁。”三哥一边说,一边用爪子抓起粒鸟粮塞进嘴里。
“……”
过了五分钟,陆心草给闵赟白打过去电话,电话关机了。
她终于绷不住,唰的从沙发上起身,开着院子里,闵赟白的劳斯莱斯幻影,一脚油门踩出去,直奔港口码头。
前几年闵赟白都忙着清理陆家,现在陆家清理干净了,又开始把魔爪伸向了老王!
陆心草一溜烟开车朝港口去,以她对闵赟白的了解,以那男人的尿性,肯定不会把老王送回来,也肯定不会让老王好活。
到了港口,陆心草一个漂移,迅速把车停在路边。
“啊啊啊!先生,我三岁丧母,七岁丧父,唯一相依为命的弟弟又得了白血病,现在急需钱度过难过,只要您肯娶我,我给您当牛做马!”
陆心草刚下车,一个漂亮女人闭着眼睛嚎哭,扑了过来。
“不好意思,我是女士。”陆心草把女人推开,朝港口货运公司去。
“卧槽!”背后,那女人可怜的泪水秒速消失,点上一支烟抽起来,“开劳斯莱斯幻影,我还以为是男人!”
陆心草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闵赟白出门就会遇见各种桃花,她想过,只要闵赟白还活着,她脑子上的绿就不会停止。
陆心草在港口刷卡包了一辆水上摩托,跨着摩托一溜烟朝海里冲去。
阳光辐射着大海,海面水花四溅。
随着摩托轰鸣声,和海上水浪翻腾声,陆心草像个导弹一样,消失在港口众人眼前。
“……”
一个小时后,陆心草追上飞鲸游轮,远远的看到闵赟白一袭黑色精致西装,站在观景台,鼻梁上驾着墨镜,正在欣赏风景,喝矿泉水。
陆心草骑着摩托,仰头看着飞鲸游轮,这游轮高六米,想爬上去真难。
“闵赟白!!!”陆心草怕闵赟白听不见,仰脖大声朝着他吼。
结果呛了一口强风,猛地咳嗽起来,“咳咳……停下来!”
闵赟白把墨镜一摘,低头俯视苍生般看着陆心草。
“你停下来!让我上去!”陆心草骑着水上摩托大声吼道。
“凭什么!”闵赟白居高临下瞪了陆心草一眼,手悠闲向旁边一伸。
王卓越见机行事,递过来个电喇叭,就是市场大妈卖菜时候用的。
闵赟白接过喇叭。
陆心草脸色发绿,她知道闵赟白想骂她!
第18章 究竟是侮辱谁
闵赟白持着喇叭,突然唱起歌。
歌词:[哎呀我的天破鞋漏脚尖,小娟啊小娟,咱家的酸菜已满缸沿,小娟啊小娟,你可曾嫁个好人啊,给他生了几个孩……小娟啊小娟,这辈子咋就没能和你做个伴……]
空气里飘着酸腐味。
青天白日的,闵赟白歌声抑扬顿挫,充满真情实意……
陆心草脸色发绿,被这歌声搞得几乎快吐了!
首席助理王卓越捂着嘴在一旁憋着笑,船上的美女们咯咯咯直笑。
“哎唷,闵少唱的好好听,闵少这歌叫什么名字啊!”
“闵少唱什么都好听~”
突然,老王像个兔子一样从客舱窜出来,眼睛泛红,歇斯底里啼鸣咆哮着:“闵赟白,你这个贱人小三,你生孩子没屁眼的!你唱的什么?你在侮辱我和心草吗?”
老王不说,陆心草大条的神经,还真没觉察出,这首歌的歌词意有所指!
“闵赟白,多的不说,你让我上去!”陆心草稳了稳心,朝船上呐喊:“让我上去,我们好好谈谈。”
陆心草话音落下,老王哭喊着朝闵赟白扑去,撕打在一起,“闵赟白,贱人死小三!你插足我和心草的爱情,还舔着脸唱歌侮辱我们,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陆心草骑着摩托在海里,抹了一把老汗。
闵赟白什么段数,王星辰不知道吗?壮的像头牛一样,一般人都无法近身他。
而老王手无缚鸡之力,和一只鸡干架恐怕都要甘拜下风,自己能不能打过闵赟白,心里没点数吗?
老王朝闵赟白撕打过去,张牙舞爪,还没到闵赟白身边,便被他一脚卷到旁边,摔了个狗抢屎!
“嘤~”
“哈哈!”
“老王,你听话,一边待着去。”陆心草气的朝船上喊。
“我受够啦!”王星辰爬起来,又一次不知死活朝闵赟白扑去。
王星辰指甲挠向闵赟白,闵赟白蹙着俊眉,瞪着死鱼眼,一脸不高兴不耐烦,手抓住王星辰纤细的手腕,反扭了一把,甩到一旁去。
果然,他对付老王,像对付个“儿子”似的,一甩一个跟头。
“嘻嘻……闵少好可怜哦,和自己老婆的心肝情人打架,都不能用出全力。”
“不知道闵太太怎么想的,喜欢个娘娘腔也不喜欢咱们闵少,口味令人匪夷所思~”
“闵少好有风度啊!好帅啊!”
“闵少根本不想打他,如果闵少想动手,他现在已经死啦!”
“……”
陆心草垂下头,陷入深思中,思绪犹如海风一般越漂越远。
她当年为什么和老王谈恋爱,最初是老王被三中大哥堵在厕所准备欲行不轨,老王哭的太可怜了。
这让路过的陆心草想起了被欺凌的女孩子。
她救了老王后,越来越发现老王三从四德的本性太我见犹怜,关于谈恋爱,也是老王以死相逼。
反正她喜欢的人不喜欢她,反正她是不婚主义者,有个乖巧贤惠的男朋友,也不是件坏事……
思索间,船上的战况十分激烈,老王一直在闵赟白身边嗡嗡哭。
忽然,闵赟白烦的冷着脸,对着喇叭问:“陆心草,你爱不爱我?”
陆心草猝然从回忆中缓过神,抬眼看闵赟白,红唇动了动!
爱吗?
“不……”
不字刚说出口,闵赟白脸上顿时阴云密布,电闪雷鸣。
“不爱你,爱谁?”陆心草扬起笑脸。
闵赟白忽然笑了,抿抿薄唇,对一旁的王卓越道,“把陆心草拉上来。”
这时,老王不可思议的盯着船下的陆心草,她说她爱闵赟白?
老王伤心的彻底,突然一脑子从船上跳了下来,凄惨的喊了句:“我不活啦!”
陆心草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在海面上朝老王去,伸开双臂去接他……
第19章 宝,你想干嘛?
老王不会游泳,会呛死!
陆心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下意识要去接住老王,只觉得老王羞花闭月,呛死可惜。
一切发生的十分突然,闵赟白瞪大双眸,吼了句:“心草!”
“嗙”的一声,老王扑在陆心草身上,摩托被强力推到水中。
陆心草直觉肺部一阵炸裂的疼,脑子一晕。
“噗通!”又一个人跳入海里。
船上响起尖叫声,“总裁!!!闵少!!”
“快去救总裁!总裁不能有任何闪失!”
一道人影在海水里寻找着陆心草,把她从老王身下拎出来,抱着浮上海面。
那个人挣扎着,奋力托举着陆心草的身体,怕她死了。
十几个保镖跳下海,把陆心草和闵赟白扶上船,又把老王拖上船。
陆心草躺在船板上,晕了过去,闵赟白满身海水,眼底里赤红,“你欠我的,还没还清,就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陆心草,你以为你是谁?你为什么去接住他?你以为你是**?”
“你以为你能拯救地球??他死不死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以为……你醒醒啊……喂……”
“心草,你别吓我……”
“你别吓我,你是不是肺子破了?是不是肚子里哪个内脏撞破了?流血了……船上没医生,这里离家两个小时,你会死的……”
“老婆!”闵赟白吼起来,“你醒醒,你起码告诉我,你内脏有没有受伤!”
傍晚,陆心草幽幽醒来,床边坐着表情犹如罗刹般凶恶的闵赟白。
“我告诉你!你再动陆心亭,别怪我对你不客气!”陆心草醒来,闵赟白第一句话,便是这句。
陆心草上下打量着闵赟白,须臾红唇里挤出一句:“闵赟白,讲真的,你和我结婚,该不会目标是陆心亭吧?你是不是有断袖之癖?”
结婚这么多年,闵赟白对她非常差,却对陆心亭百依百顺,每个月给陆心亭的零花钱都有几百万。
说起来,陆心草真有这种错觉!
闵赟白该不会是喜欢陆心亭吧?
“!”闵赟白被陆心草气的瞪着丹凤眼,须臾骂了句:“你脑子有病?”
“你才有病,神经病。”陆心草也白了闵赟白一眼,“你对陆心亭这么好,宠爱有加,保护欲极强,男友力爆棚,说你喜欢他,没人怀疑。”
“你少和我扯淡,我没你那么变态。”闵赟白黑眸盯着陆心草,须臾,“你如果觉得闲,不然,你怀孕吧?”
陆心草一听,当即打了个寒颤,突然某种悲伤恼火的情绪又腾升,她忽然很暴躁。
“滚!”陆心草拿起床上的水杯朝闵赟白砸去!
“你什么都不配!我给你生孩子?”陆心草眼里冒出两道怒火,“我就算和狗生,也不和你生!”
“有病!”闵赟白气的脸色冷下来,转身,大长腿迈着步伐离开。
很快,院子里响起车子启动的声音,他开车离开了。
陆心草坐在床上,金鹭进来给陆心草换输液消炎药。
“太太,您为什么要骂闵总啊,你昏迷时他好担心你的。”金鹭是闵赟白的私人医生,为闵赟白服务三年了。
陆心草没说话,金鹭换过药,恭敬的退到门口,“太太,我每隔十分钟会进来房间一次,您安心休息。”
陆心草躺在床上,恼人的回忆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高一那年暑假,她和闵赟白去泡菜国旅游,他们俩吃了一路,买了一路,不知不觉买了二十斤泡菜,和三条单价二百万的水晶手链,打算当土特产带回国。
回国前一天晚上,她和闵赟白在一张床上,半夜她突然爬到闵赟白身上。
闵赟白在黑暗里等着雪亮的双眼,诧异问:“宝,你想干嘛?”
第20章 没有第三种可能
“赟白,我脑子有点疼。”陆心草揉着脑袋瓜,“疼……”
“脑子疼?”闵赟白一惊,嗖地从床上坐起身,摸着陆心草脑子,“怎么个疼法?”
“就一抽一抽的。”
“一抽一抽的?”闵赟白不解,一抽一抽是怎么个疼法。
“你躺好,你不知道脑子疼的时候,把脑子枕高一点,能缓解吗?”陆心草按着闵赟白,把他按回床上,她重新趴在闵赟白身上,闭上眼。
顺便,她把乖巧的小爪子垫在自己小腹和闵赟白下腹之间。
“嗷~”陆心草轻轻吐出一口气,声音有种媚骨的绵软~
实不相瞒,那时的陆心草就是想睡闵赟白。
否则她闲的?干嘛提议一起去泡菜国玩?
不过,那时的陆心草技术比较拙劣,扭了扭身体,企图给闵赟白撩起一把火。
黑暗中闵赟白毫无波澜,死鱼眼盯着陆心草,“脑子放高的地方能好,你站着不就行了?非趴我身上干什么!”
“噗通”,他大手一挥,陆心草身体掉在旁边床上。
“……”陆心草吃了个瘪,暗自咬牙切齿,心说闵赟白如果不是不喜欢她,就是有病!绝对没有第三种可能!
过了一阵,闵赟白翻过身盯着陆心草,眼眸干净清澈,一本正经:“陆心草,我真担心你以后结了婚,会被离婚。”
“你凭什么提前诅咒我?”陆心草火了,气的想起床和他掰扯。
太过分了!
“我不是诅咒,就刚才你那两招,别说男人啊,狗你都勾引不着。”闵赟白十分认真,十分谨慎,“你那样,我还以为你要拉屎。”
“滚!”
“我说真的,你要不学学?不然嫁出去也得被退货。”
“你倒是说说,什么样能让我老公喜欢?”陆心草琢磨着,可能闵赟白是认真说的。
况且,她也想知道,闵赟白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你这样,你先过来吻我。”闵赟白指挥着……
陆心草红着脸,爬过去吻闵赟白,吻技十分拙劣,只懂得嘴唇贴着他的嘴唇。
闵赟白薄唇上扬,轻柔的开始回吻她。
果然!
果然闵赟白技高一筹,陆心草顿觉一阵窒息心跳加速,一阵心悸。
“不行了,我快死了,闵赟白,你有魔法吗?”陆心草焦急的呼吸着。
“放轻松,你怎么这么菜?”
黑暗中,渐渐的,衣服没了!她忽然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和她一起长大的那个人,却像一个男人!
那天折腾了很晚,她没觉得这件事有多美妙,只觉得挺开心的。
没错,她小时候暗恋闵赟白,因为他聪明,他好看,帅,温柔,因为他一直都在保护她。
可一切美好,都止于这一瞬了。
夜半三更,陆心草和闵赟白在软被里拥抱着。
闵赟白疲倦的睡去,陆心草盯着他垂在眼帘的浓密睫毛笑了一下,开开心心的抱着他睡去。
从此以后,闵赟白是她的了!
不再是她最好的朋友,而是男朋友!
那日的第二天中午,陆心草从睡梦中醒来……
第21章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酒店房间里一片凌乱,陆心草脸色微红,转眼瞧瞧身旁,闵赟白居然不在床上!
陆心草忽然有些心慌,裹着粉色睡袍下床,把整个套间翻了个一个遍,也没找到闵赟白。
他的钱包和手机,和随身的衣服都不见了。
陆心草笑忽然讥讽的笑了一下。
闵赟白,你和我玩失踪?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当成玩物?
那时学校里经常有这种事发生,男生骗女生谈恋爱,做了这件事马上分手。
可她没想到,闵赟白也是这种男生。
真是醉了!
他如果真了不起,以后就一辈子别和她见面,别说话!!!
陆心草忘记自己当时有没有哭,只记得自己洗了个澡,扛着二十斤泡菜和三条手链,去机场买票,当晚回了国。
之后的一个月,她一直没见过闵赟白,闵赟白也没给她打过电话。
一个月之后开学了,她和闵赟白升到了高二,高一新生典礼上,闵赟白代表高二为高一致辞。
陆心草站在下面看着他,英俊纯洁,优秀遥远……
然后,陆心草忽然吐了!!
太恶心了!恶心的晕头转向,不能自已。
陆心草这一吐,引得全校师生注意力全落在陆心草身上。
闵赟白站在台上,死鱼眼盯着她,唇角一阵抽搐。
“陆心草,你拆什么台?”班主任刘老师在一边小声说,“你和闵赟白是朋友,他上台致辞你居然吐了!你是不是嫉妒?你看看你们俩,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刘老师继续说:“你看看你上学期期末考试成绩?六科加起来满分800,你得了个62!!!你六科凑一起,也没到一科的及格成绩!!!”
“闵赟白六科789,”说起这件事,刘老师有点骄傲,白了陆心草一眼,“你们俩一起长大的,现在也形影不离,为什么他成绩那么好,你却这么差!难道你们俩人的智商,都长在闵赟白身上了?”
“呕……”陆心草捂着嘴跑了出去……
“孺子太不可教了!”
陆心草一股脑跑回家,吐了一路,回到家觉察出这件事不太正常!
她从小体壮如牛,怎么会突然生病。
当晚,她便确定了一件事!
她怀孕了!
这简直犹如五雷轰顶!当年她才16,假如这件事被父母知道了,还不撕了她?
陆心草带着十万火急的心情睡着了,梦里梦见她和闵赟白的儿子喊妈咪!
第二天早上,她顶着熊猫眼到学校,立刻去找闵赟白。
大清早的,张甜和闵赟白坐在一起,谈笑风生,张甜把校裙前胸拉链拉的快到肚脐眼了。
“心草,抽不抽烟?”闺蜜“赵赞”睁着混血儿大眼睛,捋了捋她的波浪卷发,扯了陆心草一把,“走,去厕所!商量一下揍张甜!”
“有病啊?”陆心草稳了稳心神,低声说,“赟白喜欢一个女生,咱不应该放鞭炮吗?起码他喜欢的不是男人。”
“卧槽,你这个逗比!”赵赞笑的花枝烂颤,屎差点挤出来。
上午第二节课,陆心草给闵赟白发了一通信息,“少爷,下午一点金典咖啡厅,见一面,有事说。”
从小到大,她所有事都不和父母说,全和闵赟白商量。
闵赟白看了看手机,面无表情当着陆心草的面发了一个字:嗯。
中午放学,陆心草丢下赵赞,一个人打车去了金典咖啡厅。
看了看时间,12:30。
第22章 婚事定下来
陆心草捋了捋头发,思虑万千想着怎么和闵赟白开口说这件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1点整,陆心草的心提着,在椅子上正坐。
一点……两点……三点……
陆心草捂着嘴呕了一口,起身晕头转向从金典咖啡厅离开。
一路打车返回学校,班里正在上体育课,闵赟白一袭球服,在绿茵球场上身姿潇洒,一个灌篮!
“赟白,太棒啦!”张甜兴奋的跑上去,递过去一瓶水,羞答答,“你好棒哦。”
闵赟白接过水喝了一口,目光投在陆心草身上,紧接着面无表情转身,继续去打球。
“心草,你去哪了?”赵赞到陆心草身边,“你不在学校,赟白和张甜这顿勾搭!”
“你们俩是不是闹别扭了!”赵赞非常睿智,她发现自从这次开学,闵赟白和陆心草之间密不可分,坚不可摧的感情,似乎出现了问题。
陆心草总是若无其事,而闵赟白一直不和陆心草说话,看到陆心草便假装无视。
若是这两人之间没出问题,不可能这样。
“我们俩能有什么问题?”陆心草一笑,转身朝教室去了。
闵赟白答应赴约,却一直没去约定的地点,这说明了什么,陆心草清楚了。
赵赞追着陆心草,“心草,你不能这样,等你觉察出问题时,就一切晚啦!”
“赵赞,陪我去一趟临市吧?”路走了一半,她回过头看赵赞。
“干嘛?”
“别问了!”
三日后,陆心草在临市流掉了她和闵赟白的孩子,赵赞哭的像条狗,那模样就好像做手术的人是她。
赵赞的混血蓝色大眼睛里,泪水涔涔,“心草,我们基督教不可以堕胎,你杀人了,上帝不会原谅你的,你和赟白会被诅咒的,不会幸福的在一起了……即便相爱……”
陆心草和赵赞在临市玩了几天,回到学校后,开始刻苦学习。
咱不能考第一,考第二也行。
这之后的日子,闵赟白和陆心草两人,就算走了个对面,也假装相互不认识。
一晃时间到了那年中秋,陆家和闵家聚会。
“啊哈哈哈哈!”闵爸一阵洪亮的笑声,与陆山海道:“老陆啊!想当年咱们大学时候给孩子们订的娃娃亲你还记不记得?我看趁着今天,把赟白和心草的婚事定下来吧?”
“行!我看行!”陆山海高兴的红光满面。
陆心草突然站起身,漠然说:“我不答应。”
“你有什么权利不答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必须遵从!”父亲陆山海哼了一声,“人家赟白肯和你结婚,真是烧高香了!”
陆心草看了闵赟白一眼,发现他挺平静的,在长辈们面前装的人模人样,唇角微微上扬勾起。
“想结婚,你们俩结婚!我不结!”陆心草寒着脸,转身走出饭店。
“你看看,这孩子什么破脾气啊!”陆爸气的震怒。
“孩子还小呢,”闵夫人笑道,“他们俩不懂事,但是却是真心喜欢的,婚事不如再等几年。”
闵夫人对陆心草这个儿媳十分满意,从小看到大,就犹如亲生女儿一般亲切。
一旁的陆心亭,似乎大难不死的喘了一口气,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
“宝宝,你去看看心草,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不安全。”闵夫人慈爱的拍拍闵赟白的手。
“好的妈咪……”
第23章 你真有自知之明
那年的中秋,天空一轮明月,马路牙子上,陆心草走在前面,闵赟白跟在后面。
直到走到家里,两人也没说一句话。
陆家管家忙迎上来,热情的打招呼,“小姐,闵少,你们回来啦!”
陆心草面无表情换了拖鞋,上楼时发现闵赟白离开了。
管家一阵不解,以前小姐和闵少形影不离,最近怎么好像出问题了?
陆心草上楼,刚冲完澡,手机接到一通信息:“洗好了?我没走远,你出来,我们聊聊吧。”
陆心草笑了,她怀孕那么无助的时候,他在学校和张甜玩,不去见她,现在有什么好聊的。
她把手机关掉,坐在精致书桌前开始学习。
不大一会李妈送来一碗燕窝,目带担忧,“小姐,闵少在外面呢,您不见一见?”
闵少可是陆家未来的金龟婿,虽然两家势力相当,但慢待了总归不好。
“你出去吧,”陆心草笑笑,李妈走后,她发了一条信息给闵赟白,“你回去吧。”
“陆心草,你少给我玩深沉,你出来!”闵赟白的信息里彰显了他糟糕的情绪。
“我不爱你。”陆心草盯着手机,发了这么一条。
我不爱你,所以你不用搞失踪,放鸽子,我不在乎。
满世界似乎都安静了,过了一个小时,闵赟白发来一条:“你真行!”
“我不行,你行?”陆心草面无表情对着空气说。
“陆心草,记住你今天的话,我不是非你不可。”
“我早知道了,你不是非我不可。”
“你真有自知之明。”
第二天,陆心草眼睛肿的像两颗杏子,晕头涨脑到学校,栽栽歪歪坐在凳子上。
“心草,你这是怎么了?昨晚哭了?不是吧?”闵赟白的狗腿子刘平惊讶的尖叫着。
我的天,陆心草会哭?搞没搞错?
“没,我肾虚,眼皮浮肿。”陆心草揉着沉重的脑瓜,随口应了一声。
“啊哈哈哈哈哈哈!你个逗比!”一群朋友大笑起来。
“赟白,真的可以吗?”后面张甜和闵赟白坐一起,惊喜又小心翼翼,“这周末你的生日,马丽丽可以参加吗?”
马丽丽是她表妹,张甜自己为了参加闵赟白生日宴,拿着马丽丽当护盾,求了半年了。
“嗯。”闵赟白声音淡淡的,眸光却冷冷的盯在陆心草的身上。
“哼!满屋子骚味,”赵赞捏着鼻子瞪了张甜一眼,“真恶心人。”
陆心草脑子里冒出闵赟白说的那句话:“我不是非你不可!”
我不是非你不可……
这时,走廊里响起惊恐的尖叫声:“啊啊啊啊啊啊啊!!!走开!!呜呜呜~”
“你看你长的,比女生还好看,还上什么学?”
整个学校都沸腾了!
“嘻嘻,王星辰这次栽了,哈哈,喜闻乐见。”有人嬉笑起来。
“早就看那娘娘腔不爽了,天天尖声利嗓,像个唱戏的。”
“你走开!”王星辰哭的梨花带雨,眼睛里满是惊恐万状。
陆心草揉了揉脑子,才不想多管闲事。
沸腾的一切!
欢呼声,惊讶声,还有王星辰惊恐的哭声,乱七八糟。
陆心草烦了,拍了桌子一把,站起身,“放开他!”
他扭过那张大脸盘,看见陆心草十分惊讶,“关你啥事?你阻止个屁!我告诉你啊陆心草,我给你面子是因为闵赟白,你别把我面子当鞋垫。”
“老大,你如果要点脸,就滚,”陆心草冷眼看着老大,“否则你今天必死在这件事上!”
“你恐吓我?”老大气的腮帮子上的肉抽抽着,朝外面看,“闵赟白,闵赟白?闵赟白呢?今天来没来?快把你女人整走!啥事都掺合!”
过了好久,闵赟白也没来,王星辰缩在角落里哭的快晕过去了。
过了几秒钟,刘平跑进来,递给陆心草一把大砍刀,“心草,赟白让我给你送来的!”
第24章 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盯着那把大砍刀,陆心草笑出一声。
老大瞪着铜牛般的眼铃,“闵赟白啥意思?啊?他啥意思?”
“老大,闵赟白的意思可能是,让陆心草随便干,他扛着!”老大的狗头军师在老大耳边睿智低语,“只能有这么一个解释。”
“!”
陆心草快被狗头军师的聪慧震惊住了!
老大也不例外,焦躁的把裤子提上,“艹!闵赟白这个王八蛋。”
“不过……老子这个人向来是,得不到就毁掉!”老大提好裤子,冷笑一声,“我动不了陆心草,王星辰我总能动!来人呐,把那小子给我废了。”
“啊啊啊啊!陆心草,救救我!”王星辰哭声更甚,尖叫着:“求求你,救救我!”
陆心草扛着大砍刀上前,恼火中胡乱挥舞着。
“卧槽,我们还是走吧!”老大看了看情况,心说如果动王星辰,势必和陆心草交锋。
他一点都不想得罪闵赟白。
一群人闪开,陆心草表情漠然,盯着王星辰,“你转学吧。”
被老大盯上的人,不管男的女的,就没有逃出虎口的。
“呜呜,陆心草,谢谢你,”王星辰激动的喊着:“谢谢你。”
“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他摸了一把泪,“以后我能不能和你在一起,可不可以当你男朋友。”
这番话搞得其它同学笑不可支,前仰后合。
陆心草却默默看着王星辰,昨晚有个人和她说:我不是非你不可。
今天王星辰说: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突然,陆心草笑了一下,唇红齿白,“行啊。”
学校里炸开第二轮!
陆心草居然和王星辰确定了关系!!!
“天啊!!!!”一名女同学几欲昏倒,捂着额头,“陆心草居然和那个娘娘腔谈恋爱,口味令人难以捉摸!我要疯啦!!!”
“天啦噜!陆心草和王星辰谈恋爱,有没有考虑闵赟白的感受!”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怪不得,心草会去救王星辰,原来是喜欢他,”刘平在闵赟白身边,震惊的魂不附体,五雷轰顶的惊讶导致他忘记看闵赟白的脸色。
他补充一句:“毕竟王星辰长的美,情有可原。”
说完,他才回过神,看见闵赟白恐怖的俊脸上杀意腾腾。
“哥!你别动怒,咱比不过王星辰的贱,但咱有人品,有风度,有男人味!”刘平急忙在安抚恐怖的闵赟白,嗫嚅着,“他没你好看!”
走廊里喧嚣一片。
“心草,发喜糖啦!”几个朋友围在一起起哄。
王星辰像个乖巧的小媳妇一般站在陆心草身边,羞涩的不能自已。
突然,闵赟白肃杀的身影出现在走廊里,一把拎住陆心草的手腕,“你和我出来一下。”
几分钟后,操场!
“你什么意思?”闵赟白脸色不好,“你闹什么?”
“嗯?”面对闵赟白的质问,陆心草很不解。
“和王星辰,好玩?”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陆心草红唇勾起一抹微笑,“你没看到他很乖很柔弱吗?”
很乖,不会伤害她。
人生在世要及时行乐,有个这么乖的男朋友很不错。
“呵……”闵赟白笑了,十分恐怖,拳头攥起来。
第25章 我算什么?
“我和谁谈恋爱,与你有什么关系?”陆心草看着闵赟白的样子,面无表情,转身离开。
闵赟白气的一口血差点吐出来,在绿茵操场上,阳光下,人影歪斜。
“那我算什么,我们那晚算什么?”他站在陆心草背后,声音充满了怒火!
和一丝,令人无法察觉的悲伤和凄凉。
“玩。”陆心草笑了一下,优雅的离开。
闵赟白站在操场很久,再次回到教室时面无表情,不过他唇角带着一抹笑容。
“哎我的天,可算没发生啥毁天灭地的事情。”刘平捂着心口,余惊未定。
赵赞却十分高兴,轻轻怼了陆心草小腰盘一把,偷笑:“行啊心草,这一招妙的很!你看,赟白特别在乎你,张甜算个屁。”
“你说的对,她算个屁,”陆心草睿智的眼神盯向赵赞那狐狸精般精致的混血美颜,“所以,你为什么这么在乎个屁?你总观察她做什么?”
“赟白是你的,她总觊觎什么?”赵赞哼了一声,问陆心草,“你打算气赟白多久?什么时候宣布和王星辰那娘娘腔分手?你看……”
她目光瞥向王星辰方向,“他总含情脉脉看着你,让人,好毛骨悚然哦。”
“我不是为了气闵赟白,我是觉得王星辰挺好的,才答应交往。为什么要分手?”
这么乖,眼里心里全是她,此生多难寻?
总比那提裤子走人,好吧?
“卧槽……”赵赞咕咚一声从椅子上摔到地上,惊恐的看着陆心草,“你玩真的?”
“滚出去!上课时间恁俩太没正形了!”鹰语老师气的拍着桌子:“goout!”
“啊哈哈哈哈哈哈!”教室里想起敲锣打鼓般的爆笑声!
陆心草和赵赞一脸黑,离开教室。
“心草,你和赟白就这么分开了?”教室外面,赵赞觉得好可惜。
她的目光朝教室里看,见闵赟白唇角一直挂着那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闵赟白就这样笑了三天,三天之后突然高烧不退,昏迷不醒,被送去了医院。
医生说他是上火了,上火上的嘴巴里都破了。
他也终于停止了,他那不休不止,无人能理解的笑!
“……”
陆心草的回忆在这里停止,打断她那不休不止的回忆的,是老王的电话铃声。
“老王,怎么的?”陆心草眨了眨眼,刚才回忆的太投入,导致连眼睛都忘了眨一眨,目前眼睛一阵干涩。
“心草,你没事吧?”老王很是担忧,“心草,我们的默契怎么不在了?我当时是要跳下去,和你骑摩托回去嘛,你抱我干嘛?”
陆心草一阵无语,心说自己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当时下意识去救老王,实际上是这么多年,她一直在保护老王,保护习惯了。
就像你一直用心呵护一朵花,他突然有了危险,你也不能就那么看着他死了啊。
“你下次能不能躲着闵赟白?我昨晚都通知你了,别去赴约,你为什么不躲着他?被他抓上船,能有好下场吗?”陆心草教训着老王。
知难而退,拔腿就跑,才是见到闵赟白的最佳打开方式。
那男人就像豺狼虎豹一样,是凶猛动物。
“是我自己上船的啊,”老王傻了吧唧的说:“那个死贱人小三,我怕他什么?有能耐把咱们的事都曝光到网上,让大家评评理!是他插足我们的感情!”
“什么?是你自己主动上船的?不是被他抓去的?”陆心草气的脑子冒青烟。
“是啊,你看,他自知理亏,不是没对我怎样嘛?”老王哼了一声,满腹自己的道理,“你没去之前,他自知理亏,不敢惹我,对我还挺礼貌客气呢。”
“!!”
礼貌客气?
这四个字如果出现在几年前的闵赟白身上,陆心草信,出现在现在,她是万万不信的。
“心草,其实闵赟白除了插足我们的感情以外,人品还是不错的,”老王揉了揉他自己清秀的脸颊,在电话另一端道:“这么多年他还是和以前读书时候一样,对同学都很好,能帮的忙都帮,一点距离感都没有。”
“老王,你是瞎吗?”
“但那又怎么样?如果不是他插足,咱们俩现在好幸福的在一起呢,”老王又开始愤愤不平,“我好怀念你骑自行车带我去吃棉花糖的日子。”
“算了算了,你打电话究竟有什么事?”陆心草把那些乱七八糟思绪抛之脑后。
“心草,我有点怀疑陆心亭。”
第26章 老王值得信赖
“你以为就只有你一个人怀疑他?我也怀疑!”陆心草叹了一口气,陆心亭不只是一次两次喝醉后,在外面讲闵爸的死,与陆心草有关。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如果说一次,是胡言乱语,说两次三次以上,这件事就必须深究了!
“而且,他被捞出去了,是闵赟白捞的。”老王一阵疑惑,“你说闵赟白,他为什么对陆家所有人都手下不留情,偏偏对你哥就关照有加?”
“我怎么知道?”陆心草蹙眉问:“你知不知道陆心亭,现在身在何处?”
“在lor酒吧呢,我最近一直留意他。”
挂断电话,陆心草拔掉手上的输液针,下床换了一套衣服,从家里出去。
金鹭医生吓得追着陆心草:“太太!您怎么下床了?您肺部有感染,必须静养,总裁吩咐我要照顾好您,如果总裁发难,我该怎么办?”
“凉拌!”
陆心草离开家,开着自己的车到了lor酒吧,老王早已等候在酒吧外面。
老王一身火龙果色西装,头发上抹着头油,油光铮亮!
“老王,诺,拿着。”陆心草从车后备箱里掏出个电棍,递给老王。
“一会我们把陆心亭绑出来,我必须问问他为什么说闵爸是我杀的。”
陆心亭那狗样,不绑,不吓唬,绝对不会说实话。
“哇!心草,你设备好齐全。”老王接过电棍,满眼都是对电棍的喜爱……
不得不承认,老王真的是个娘娘腔,托生成男人好可惜。
他满心都是少女心,如果是个女孩子,绝对是倾国倾城,惹得男人们烽火戏诸侯,千金买一笑的。
老王和别的娘娘腔不一样,身上带着乖巧干净和灵绣甜美的气质。
“走!我们走。”老王牵着陆心草的手,精神抖擞一起走进lor酒吧。
酒吧里一片喧嚣,歌手在台上放声歌唱:“别问我是谁~我谁也不是……”
老王带着陆心草径直走上二楼找到2089包间。
站在包间外面,陆心亭那淫贱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哈哈,今晚我付账,我妹夫今天和我赔礼道歉,给了我一千万。”
“心亭,闵赟白和你道歉?”屋子里一阵不可置信!
“没错,他舍不得陆心草坐牢枪毙,什么事都干的出来!”陆心亭得意的说。
陆心草在包间外面一阵震惊,他说什么呢?
很快,她缓过神,难道是闵赟白一直保护陆心亭,是因为怕陆心亭去举报她?
闵赟白也认为,是她杀死了闵爸?
很快,陆心亭的声音传出来,验证了陆心草的猜测。
陆心亭:“他怕我在警察面前举报陆心草,陆心草那个蠢货,她以为她能动得了我?只要她不死,我这辈子荣华富贵是保证了。”
陆心草脑子里冲上一股血!
放屁!
闵爸那么慈祥,特别温柔,特别帅!
她小时候特迷闵爸,迷的还想长大了和闵爸结婚呢!!!
她怎么可能去杀闵爸?
陆心草稳了稳心神,低声对一旁的老王道:“一会进去直接把他给我电懵逼了!然后拖走!今晚我必须好好审问他一番!”
她必须搞清楚这件事,他们说她杀了闵爸,证据呢?
“是!遵命王子殿下!”老王立正。
“公主,你这次可别掉链子!”陆心草嘱咐了老王一句。
“嘻嘻……”老王笑的妩媚羞涩。
下一秒,陆心草一脚踹开包间门。
老王猛地冲进去,尖叫着:“陆心亭,你血口喷人!拿下!”
尖叫完毕后,屋子里一群人愣呼呼看着他。
陆心草抹了一把汗,见老王挥舞着电棍,老王自己愣了一秒,叨咕着:“开关呢?”
“卧槽!”陆心草心里一万匹羊驼奔驰而过……
“老王,你和陆心草是来搞笑的?”陆心亭的狗腿子缓过神,挡在陆心亭身前,瞪着眼睛:“你们俩有事直接放屁!”
“在这呢!”老王捅咕了一下电棍,找到了开关打开。
电棍上发出“啪啪”的电流声。
“滚开!”老王娇声咆哮了一句,踢开狗腿子,挥起电棍,朝陆心亭轮去。
狗腿子一直求自保,吓得闪开身。
陆心草站在一旁,心说老王还是值得信赖的。
“你他妈干啥?”陆心亭吓得捂着脑子。
眼看着电棍就碰到了陆心亭。
老王太专注电到陆心亭,脚下没注意,绊到茶几上,一个没站稳,身体朝前扑去!
“阿!!!!”
尖叫声过后,陆心草都不想看眼前这一幕,老王趴在沙发上,他刚才一着急,手上找扶手,自己的右手持着电棍把手,左手抓住了电棍放电的头。
目前浑身抽搐着,一抽一抽的,趴在沙发上,晕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须臾,包间里才响起爆笑声!
“你们俩是来发福利的?是来搞笑的?老子都三年没笑过了!”
“!!!”
陆心草现在诡异的很怀念自己和闵赟白小时候,他们俩是老搭档,干这种事时,特别有默契。
闵赟白就不会出老王这种差错。
陆心草稳了稳心神,蹙眉看着老王,心说今天算了吧,先把老王弄走。
他现在晕过去了,他毕竟长的闭月羞花,对他垂涎三尺的男人和女人均是一大把。
别出了什么危险。
她上前去扛起老王,转身一言不发朝外面走。
“站住!”陆心亭在陆心草背后嗤笑一声,“我说妹妹,你带这个漂亮的废物来我这,不会只是搞笑的吧?”
“陆心亭,明天我约你,我们谈谈。”
“有事就今天说。”陆心亭抱着膀子冷笑道。
“今天不说。”这么多人在场,她不会和陆心亭谈这件事。
“你这小贱人,是想杀我?免得我和你抢股份?”陆心亭突然站起身,一把摔碎酒杯,凶神恶煞咆哮:“你把我送警局里两次,你不找我!我还想找你呢!!!!”
“你想怎样?”陆心草冷眼看向陆心亭。
“把她给我绑起来!”陆心亭高声和一群人下命令。
一群人朝陆心草扑上来,陆心草扛着老王,踹开两个女人,却敌不过那些男人。
很快被制服,用绳子捆住了双脚!
第27章 他爱你入魔
“把她和漂亮货一起给我送到楼上去!”陆心亭狞笑,和身边人下令。
“小贱人,你没想到,你能栽在我手里吧?”陆心亭得意踢了陆心草一脚。
“哇,大哥,你不是想亲自办你妹吧?”一个傻缺在旁边兴奋喊起来。
“闭嘴,你他妈滚!”陆心亭踹了那人一脚,“你想不想亲自办你妈?”
陆心草被一群人抗着,和昏迷的老王送到楼上去。
一路上,陆心草面无表情,心说这也挺好,省得自己走路了,还挺清闲的。
到了楼上,陆心亭把那群流口水的人关在门外,亲自七手八脚把陆心草和老王扒光,扔到一张床上去。
“陆心亭,你如果想死,你就继续。”陆心草红唇勾起一抹冷笑。
是她欠考虑了,今天只带老王一个人来,完全没想到陆心亭如此丧心病狂。
“陆心草,我告诉你,我聪明着呢,我为什么不让我的人上你?”陆心亭冷笑,“因为我才不惹祸上身,你和老王在一起,闵赟白知道你中意老王,也怪不到我身上。”
“然后呢?”
“然后,我拍下照片和视频,给闵赟白啊!”陆心亭嘴角一扯,开始拍照录像。
陆心草一直面无表情,陆心亭拍好了照片,把手机在陆心草眼前晃了晃。
香艳!
陆心草仔细看着,心说这一点不般配,老王皮肤吹弹可破,她却糙如猪。
而且老王昏迷着……她却清醒着。
看着就像她这头猪拱了一颗好白菜。
呸!自己怎么能这么不信。
“陆心草别看了,你还看上瘾了?”陆心亭收回手机,狞笑一声,“你如果不想我把这些东西给闵赟白看,就把闵氏集团的股份给我!立刻签字!”
陆心亭迅速从衣袋里掏出文件。
他居然随身携带股份转让书,可见是多么的期待得到闵氏股份!
“如果我不签呢?”陆心草冷笑一声,红唇扬起冷意,“你以为我怕闵赟白发怒?怕他和我离婚?”
她什么都不怕!如果他能和她离婚,陆心草能放声大笑三天。
“没错,我知道,闵赟白那个贱货爱你爱到没有理智,你就算一起睡三个男人,他顶多抽你,绝对舍不得和你离婚。”陆心亭嘴一撇,得意道:“但这照片给他看,不是报复你,而是恐吓他!”
“恐吓?”
“我把这些照片曝光后,你们闵氏绝对会股市动荡,闵家长辈会逼着闵赟白和你离婚!他能不怕吗?”陆心亭说出他最终目的,“到时候他一样会把闵氏股份给我百分之十。”
“所以陆心草,你就别等着挨闵赟白大耳刮子了,早晚都得把股份给我,你现在就签字吧?”陆心亭得意的瞥着陆心草,“看在你是我妹妹的面子上,我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
陆心亭似乎有百分百的胜算在握。
“你真是高看我了!”陆心草笑出声。
瞧陆心亭说的,好像闵赟白多爱她似的。
她记得上次陆心亭还和她说,让她不要沾沾自喜,以为嫁给闵赟白就了不起了。
他说闵赟白爱陆心草才怪!陆心草脑子上的草都能养羊了。
什么话都是他说的!
破嘴都不如别人的肛门!
“你笑什么笑?你签不签?”陆心亭着急了,朝陆心草咆哮:“快点签!”
“好,我签。”陆心草笑起来,“哥,其实怎么说呢?那份百分之十的闵氏股份,里面带着一份遗嘱,如果我死了,第一顺位继承人是你,如果你死了,第一顺位继承人是闵赟白。”
这是陆山海安排的一个连锁制衡利器。
陆山海深谋远虑高瞻远瞩,他清楚一切情况。
陆山海的意思,陆心草清楚,他是怕闵赟白弄死陆心草,或者和陆心草离婚。
为了股份,闵赟会和陆心草将就一辈子。
陆心草拿着股份,闵赟白不会怎样,因为他们是夫妻,他对股份有完全控制权。
但如果陆心亭拿着股份,多半会被闵赟白杀了!
闵赟白相当霸道,锱铢必较有仇必报,对权利掌控的非常稳。
他会让陆心亭拿着那么多股份么?
实际上陆山海老谋深算,他是偏爱陆心草,一切安排都是为了陆心草能活下去,安然一世。
他早就算计到,陆心亭烂泥扶不上墙,会抢股份。
才在陆心亭死后,股份的第一继承人写上闵赟白。
他希望陆心亭知难而退,安心过日子算了,别再惦记股份,顺便保护着陆心草。
可惜他失算了!他没想到,陆心亭连死都不怕,逼着陆心草转让股份。
“签!快签!”陆心亭吼道。
他才不管什么继承人,也丝毫没料到这是一份死亡协议!
陆心草拿着笔,龙飞凤舞的签名字,陆心亭也该死了!
他死不死,陆心草不管了!
以前没把股份给陆心亭,是因为他不务正业,没法和闵赟白抗衡。
如今,她不管这些身外之物了,等股份转让后,闵赟白的目标就是陆心亭了。
她可以离开这里,这座城市,去找个安静的小镇度过余生。
再也不用面对这糟糕的人生,和每年闵爸忌日时,如鬼魅般可怕的闵赟白。
陆心草三字,才写了两字,突然房门被踹开。
嗙的一声,门板被踹飞。
一到焦急肃杀的身影冲进屋子里,看到陆心草和老王衣冠不整时候,呆怔了一秒钟。
闵赟白眼底里霎那间燃起嗜血,疯了一样开始暴揍陆心亭!
“她是你妹妹!”闵赟白眼底里的怒火燎原,把陆心亭踩在脚底下爆踹。
“是她自己和王星辰开房,我来堵个正着。”陆心亭捂着头,刚才耀武扬威消失不见,在闵赟白面前,连实话都不敢说。
“我刚想给你打电话来收拾陆心草!啊啊啊啊!饶了我吧!”
陆心亭在地上翻滚啼哭哀求着。
随着他说,闵赟白踹的更狠。
陆心草面无表情把衣服穿好,下床把陆心亭手机拾起来,删掉所有照片后,转身面无表情朝外面走。
陆心草回到家中,半小时后,闵赟白满身戾气回到家里。
这时陆心草正若无其事,躺在沙发上,看搞笑言情电视剧。
第28章 没爱
陆心草叼着葡萄笑起来,完全无视闵赟白。
闵赟白满身戾气,一把把电视关掉了。
陆心草这才看了他一眼,起身去楼上洗漱准备睡觉了。
无聊!
“站住!”闵赟白气的浑身发抖,在陆心草背后:“你没有话想和我说?”
“哦,还好你来的及时,”陆心草回过头,漠然道:“不然我就签完字了。”
“你就那么喜欢老王?”闵赟白突然咆哮起来,浑身发着抖,“你以为我在乎那点破钱?你居然没穿衣服,和他躺在一起?你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你不是都猜到了?是陆心亭设计的,又不是我故意的。”陆心草特别平静,“你在生气?”
“我为什么要不生气?”闵赟白气的发着抖,俊脸发白,“你是我老婆,陆心草你自己知道吗?你知道看到自己老婆和别的男人没穿衣服躺在一起,是什么滋味吗?”
“可能挺心酸的?”陆心草还真琢磨了一下,亲眼看到自己老婆或者老公,和另一个女人衣冠不整在一张床上,会有什么样的心情。
不过,她还是漠然的离开了。
他再不爽,也只是出于伤了面子。
他娶她,维持着婚姻,不就是为了掌控股份吗?
如果他爱她,在几年前,他们还读书时,就不会把她一个丢在异国他乡的旅馆里。
没爱的婚姻,不存在谁对不起谁之说。
“你给我站住!你和我道歉!”闵赟白追上陆心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陆心草感受到,他气的发抖,抓着她手的手掌不由自主颤抖着。
她好多年没见过这么生气的闵赟白了。
“疼!”陆心草感受到手腕上很疼,挣扎着,“你弄疼我了!”
闵赟白根本不放开手,怒气腾腾,“陆心草你还要脸吗?发生了这种事,你居然觉得无所谓!难道你不该给我一份交代吗?”
“你要我给你什么样的交代?”陆心草也怒了!可能发怒会传染,她狠狠的甩开闵赟白。
一把把家居服扯开,扣子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
她把家居服摔在地上,身体滑如丝,站在闵赟白面前,眼底里满是怒火,抿唇倔强盯着他,“你打我吧?你不是让我给你交代吗?闵赟白你除了出轨和家暴,你还会什么啊?”
刹那间,闵赟白眼底充斥起显眼的殇,咬着牙,“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自己清楚!”陆心草吼起来,“如果你有闵爸一半好,我能笑死!可为什么是闵爸死了?你都不如替他死了!”
“所以,你是希望我死?”
“对!”
闵赟白钻起拳头,眼底一片血红,拼命的去锤墙!
“陆心草,你给老子死吧!你死吧!”他对着墙又踹又锤。
等他疯够了,满手是伤,本来白皙的脸庞,和眸子里全是血红,浑身依旧颤抖着。
陆心草面无表情拾起地上的家居服,套上衣服,转身离开家。
大半夜,陆心草开车去了赵赞家。
赵赞凭实力单身了23年,她家绝不会,不方便。
赵赞倒了一杯酒给陆心草,笑嘻嘻看着她,“闵太太,和你老公吵架啦?”
“没吵架,就是争执了几句。”陆心草抿了一口洋酒。
她觉得自己没生气,但不知为什么,手也有些抖。
“那你也不能来我家啊,”赵赞一听陆心草和闵赟白确实闹矛盾了,当即眯起睿智的眼神儿,“和老公吵架,你出来不是窝囊么?为什么不把他轰出去,他个狗玩意!”
“你说的好像有道理。”陆心草笑起来。
“当然有道理,女人不能怂!男人不能惯。”赵赞睿智的说,“干他!老娘帮你!”
“算了,打不过……”
“究竟是因为什么啊?”
“别提了,没意义。”
陆心草低头自己喝酒,过了一阵,赵赞叹息着,“哎,当年我都没想到你和赟白最后还是结婚了,如果不是他爸死了,一切就更完美了。”
“没错,他爸那么好的人,为什么就死了呢?我始终不信我爸会买凶,制造车祸,谋杀闵爸。”陆心草心底又腾升疑惑,这是她这么多年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爸爸害闵爸,总得有理由吧?
可她找不到一点,所谓的原因和理由。
而且陆心亭又总说,她才是车祸真凶。
一切的一切,她必须要搞清楚,她决定明天去看陆山海。
第二天上午,陆心草开车去了监狱,做了一系列登记,才进进入监狱,见到陆山海。
陆山海依旧很瘦,却容光焕发,似乎比以前,当老总时心情更好。
“心草,你怎么脸色不好,爸爸和你说的事,怀孕的事,你有没有提上日程?”陆山海关切望着女儿。
“还没呢。”
“心草,”陆山海儒雅稳重的嘱咐,“你要听爸爸话,早点和赟白生个孩子,赟白我了解,他爱你,他像他爸老闵一样,为人温和,爸爸虽然在监狱里,但也料到,赟白待你一定不错。”
“夫妻一定要生个孩子,家里才会更稳定。”
“我不想生!”今天陆心草没心情敷衍,“爸爸,别说这事了。”
“不管咱俩能两家以前的恩怨如何,你和赟白有了孩子,你地位就稳固了,你是他孩子的妈咪,他会对你更好。”
“爸,你别劝了,我来问你一件事,”陆心草吸了一口气,“当年,真的是你害死的闵爸么?”
陆山海沉默不语了,须臾才点点头,似乎不愿意继续聊这个话题,“心草,以后别旧事长谈了,都是过去的事情,有什么聊的必要?”
“不,这很重要,爸爸我不相信,是你害死的闵爸。”陆心草道。
她观察着陆山海的表情,捕捉到陆山海脸上一闪而过异样。
“都是当年一时糊涂,鬼迷心窍。”陆山海说。
“爸爸,”陆心草笑了一下,“我哥最近闹的很厉害,他在外界总说,当年杀害闵爸的真凶是我,而你是为了保护我,才替我顶罪的。”
陆心草语气平静,微笑恬淡,“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啊?”
陆山海脸上霎时变了。
“所以,你能和我坦诚的聊一次吗?真相是什么?凶手是不是你?”
第29章 老婆,我错了。
“你哥这个混蛋!”陆山海暴跳如雷,带着手铐的手狠狠的拍了桌子一把,“他在找死!”
“肃静!”一旁的警官制止,“如果你情绪如此不平静,就停止见面吧?”
“爸,你要说实话。”陆心草蹙眉道。
“他在找死!”陆山海忍不住吼道,“他这是在破坏你和赟白的感情,这个逆子,如果我早知道他这副德行,当年就该一把掐死他。”
“停止见面。”警官把陆山海拎起来,朝着里面走。
“心草,听爸爸的,好好过日子,别让你哥干扰你生活,让他滚远点,”陆山海回头回脑的嘱咐陆心草。
从监狱出来,陆心草回到赵赞家,坐在床上发呆。
“见到你爸了?你爸怎么说?”赵赞担忧的坐在陆心草身旁,询问。
“什么都没说,他咬定是他杀了闵爸。”陆心草叹息一声。
“哎!可能是你想多了吧?也许真的是伯父当年糊涂了,毕竟你们两家都是豪门,有些矛盾,晚辈不清楚。”赵赞叹息着。
陆心草在赵赞家待了三天,陆心草复习着法学,有想上班的考虑。
她是著名政法大学高材生,本来想当法官或者律师的,但发生那些不美好的事情后,她就低沉了几年。
三天后,赵赞家房门被敲动,赵赞忙去开门。
房门打开,她尖叫了一声:“啊!赟白!不,闵总!”
闵赟白一袭精致手工西装,站在门外,浑身沐浴在阳光里。
他笑容温和纯净,犹如从前的他,礼貌道:“我来接心草回家,这几天她住在这里,叨扰你了。”
“说什么叨扰,你老婆不就是我老婆吗?”赵赞大刺刺笑起来,“咱俩谁跟谁啊?”
即便陆心草说过N次,闵赟白变了,赵赞也实在找不到闵赟白变了的根据。
甚至,她都怀疑陆心草当年在泡菜国是喝蒙逼了,醉的睡错了人,第二天早上才说闵赟白提裤子走人了。
闵赟白薄唇勾起一抹弧度,迈步走进屋子里。
走到卧室,见陆心草穿着赵赞睡衣,头上系着粉色蝴蝶结发箍,正在看书。
他微微蹙了蹙眉,他从小有洁癖,甚是不喜欢陆心草穿别人睡衣。
陆心草看了他一眼,“我在这挺好的,你要我回家打个电话,就好了。”
“你电话关机了。”闵赟白坐在陆心草床边,望着她。
“其实我住在这里挺好的,要不我再住一段时间吧?”陆心草发自内心说,“咱们俩不见面,不是少吵架了吗?吵架伤身。”
他的手上,受的伤已经结痂,却狰狞的一大片血痂。
“我不和你吵架了。”闵赟白握住陆心草的手,放在手心里,“你换个衣服,和我回去?”
“是啊,我想交个男朋友了。”赵赞在一旁帮闵赟白,眼睛叽咕叽咕,“心草,人家都来接你了,你就别端着了。”
闵赟白笑了一下,揉了揉陆心草的脸颊,有些宠溺,有些思念。
陆心草怀疑自己眼睛有毛病了,这种眼神儿,会出现在闵赟白眼里?
“我知道那天是你哥设计的,但我看到了,就没法平静,”他笑起来,笑容迷人,“心草,我是你老公,你知道吗?”
“啊啊啊啊啊啊!”赵赞在一旁尖叫,“狗粮!!!快回去生孩子吧!没人能抵抗你们的爱情,饶了我吧!”
没办法,陆心草换了衣服,和闵赟白从赵赞家离开。
这么多年她之所以还活着,完全是因为有自知之明。
再拒绝闵赟白,指不定他把房盖掀开。
中午,回到家里,闵赟白搂着陆心草的腰,一同进屋,随即去鞋柜帮她找拖鞋。
鹦鹉三哥三天没见到陆心草,惊喜的飞过来,站在陆心草的肩膀上,绿色的脑瓜蛋蹭着陆心草的脸。
三哥鸟嘴叽叽喳喳:“老婆,我错了!老婆我错了!我睡不着~”
闵赟白满脸黑,从地上站起身,骂了三哥一句:“胡说什么?”
“别学我说话!”三哥鸟嘴嘎巴着。
“一边去吃瓜子。”
“老婆,三哥凶我!不知死活。”三哥对陆心草说。
反正,这个家里,闵赟白管三哥叫三哥,三哥也管闵赟白叫三哥。
但他们都管陆心草叫老婆。
“三哥好乖。”陆心草笑着揉了揉三哥的绿头。
“他哪儿乖啊!”三哥啄了自己爪子一下,“他不乖呀!”
“……”
“闵赟白,我们谈谈吧,”陆心草平静的看了看闵赟白。
这几天她不只是复习了法学课程,还想通了一件事。
“说。”闵赟白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撂下水杯,“你想谈什么?”
“我想,把闵氏百分之十的股份给你。”陆心草道。
“为什么?给我之后呢?”闵赟白眸光突然凉了半截。
“陆心亭总是惦记股份,我太烦他了。”陆心草笑笑,“所以,给了你,他就不会来骚扰我了,他不敢折腾你。”
“不行!”闵赟白想都没想,白了陆心草一眼,薄唇不屑哼哧一句:“你个怂蛋,你干我时候不是挺厉害,天下无敌吗?你哥你就对付不了?”
“那百分之十,不是你们陆家最后的救命稻草么。”
“是稻草,”陆心草叹了一口气,很是疲倦,“给了你,我觉得挺好的,赟白,咱俩是一起长大的,一直以来,我们都不分彼此,我的一直是你的,我的任何东西给你,都愿意。”
“是这样吗?”闵赟白薄唇莫名豁然上扬。
“是啊,”陆心草说的都是心里话。
“你拿着吧,你饿不饿?”闵赟白转身去厨房,似乎是不想再谈这件事了,淡淡道:“你拿着就是我拿着,你需要一些东西傍身,没了股份,闵家那些人,会找上你。以后不用再提这件事。行不通。”
他在替她考虑吗?
这才像他们该有的日常啊!
就像很多年前的他们。
莫名其妙,陆心草眼眶突然红了,在闵赟白背后说:“赟白,我把股份给你之后,咱们就离婚,闵家不会再为难我的。”
闵赟白挺拔迷人的身躯,豁然僵在原地,许久才回过头看着陆心草,一言不发。
他的样子,和从前那个少年一模一样,干净到有些忧伤。
“赟白,爱恨,落幕吧,可以吗?”
闵赟白盯着她看了许久,须臾笑容清冽,眸子温和无瑕。
“心草,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要和你结婚?”
第30章 欲盖弥彰,不可亵玩
他怎么突然说起这个问题?
“是想报复我。”陆心草心如止水回答。
他和她结婚,便是想报复她,包括得到那百分之十股份。
“不是。”闵赟白摇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陆心草追问。
闵赟白没再说话,去厨房里煮面了。
吃过饭,已经下午四点多,闵赟白躺在沙发里看电视,不一会睡着了。
他现在越来越像个老头子,这都是什么破习惯?陆心草下意识拿一条毯子盖在他身上。
她盯着闵赟白的睡颜,盯得有些出神,闵赟白说和她结婚,不是为了股份和报复她。
还能是因为什么?
闵赟白不舒服的翻了个身,困倦的看见陆心草正蹲在他面前。
他迷迷糊糊的抱住陆心草,慵懒中带着困意,“心草,我困。”
“楼上睡啊,这里睡会不舒服。”
闵赟白困倦的揉着眼睛回到楼上,却突然没了睡意,过了一阵通知陆心草,“明天开董事会,你得参加。”
“好,”陆心草说。
“这次我的提议,你全部否决。”闵赟白交代了一句,去看财经新闻了。
他的提议全部否决?搞什么幺蛾子?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越来越黑,闵赟白一直靠在陆心草卧室的床上不走。
陆心草蹙了蹙眉,“闵赟白,最近你为什么总回家?”
这一段时间,他总回家,以前一个月都不回来一次的。
“这是我家,我回来不行?”他现在不看财经新闻了,改看腾讯视频电影去了,头不抬眼不睁的说。
“行,我要睡觉了!你出去吧。”陆心草下逐客令,催促着,“快去你自己卧室。”
“陆心草,我每天说的话,你有没有听见?我今天和你说过,我是你老公,你知不知道?我们究竟要分居到什么时候?”闵赟白放下手机,双眸盯向陆心草。
顿了顿,他补充一句:“我觉得我们应该生个孩子。”
“你要孩子,找小茉莉生去啊。”陆心草气不打一处来,又想起当年泡菜国的事。
陆心草提起小茉莉,闵赟白愣了几秒钟,一时半会没想起什么小茉莉。
他终于想起来了,笑了一下,充满了揶揄捉弄,“她倒是想生,我不同意啊,陆心草,我儿子得在你肚子里出来,我注重血统。”
“所以,你娶我是为了生孩子?你看上我们陆家的血统了?”陆心草突然想明白了,闵赟白娶她是因为什么。
想她们陆家,祖上十八代没有废物,只这一代出了个陆心亭这废物。
陆心草听说,自己的太太太太太太太太爷爷是宰相,还有知府,还有名扬千古的大诗人。
血统确实优秀。
“你是想让我给你生孩子?”陆心草气的面皮发红,有点羞,有点觉得被羞辱了。
“嗯,你家人虽然没出息,”闵赟白毫不客气说,“但你长得好看,配得上给我优秀的基因。”
“你去死吧!!!”陆心草抄起枕头砸闵赟白。
“干嘛还分居啊?”闵赟白被轰出去,不爽叫嚷着:“八年了,你忘了我可没忘,现在又和我整什么清纯玉女,不可亵渎。你这欲盖弥彰有意思?精神病!”
“闵赟白,你再提八年前,我和你不客气!”陆心草着实怒了。
他有什么脸提起八年前泡菜国的事?
这算是他的战功吗?有什么好炫耀的!
渣男果然是渣男,渣男本渣。
第二天一早,闵赟白早早去了闵氏集团,陆心草换了一套杏白色套装,简单吃了早饭后,也开车去闵氏集团。
“太太,早上好。”有眼力见的前台小弟急忙帮陆心草开专用电梯。
陆心草进电梯,朝小弟友好笑笑。
电梯关闭了,陆心草打起瞌睡,每个月最不爱的事就是开董事会。
她不喜欢经商,只想当个棒棒的律师,那是理想。
过了两秒钟,她忽然愣了一下,眼角余光看到,电梯水晶墙壁上,贴着她的照片。
是她和闵赟白婚后,她在鹰国街头自拍的。
那天太冷,风太大,吹的陆心草口眼歪斜的。
这辆电梯是闵赟白专用的,别人不可以用。
很显然,这照片是闵赟白贴的。
他有病啊?贴照片干嘛?
陆心草顺手揭下去,扔进垃圾桶去。
很快,电梯停在26楼,陆心草下电梯,踩着高跟鞋直奔会议室。
路过闵赟白办公室时,她心无波澜的走过去,张甜突然红着眼睛出来。
看见陆心草,使劲挺了挺胸,嘴里挤出一句与表情一点都不搭调的话:“心草早上好,你最近好吗?”
陆心草只看了她一样,面无表情继续朝会议室走。
刚进会议室,一堆阴骘不友好的目光顿时朝陆心草投过来。
“你还有脸来参加董事会?”闵赟白的四叔极其愤怒,拍了桌子一把,“你滚出去!没你那百分之十股份,闵氏也能一票开董事会。”
闵赟白的四叔叫闵礼,和闵爸不一样,他从年轻开始便涉及黑暗产业。
酒吧赌场娱乐业他全都涉足,这人挺可怕的,就是传闻中的黑老大,闵赟白对他都要稍微客气客气。
“四叔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持股比你还高,你让我滚出去,哪儿来的底气?”陆心草大刺刺坐在椅子上,“这不是你家,也不是你那老黑巢,注意你言辞。”
“哼!你爸买凶杀我大哥,要不是赟白非要娶你,你以为我能让你活到现在?”闵礼怒不可遏的咆哮!
“行了,别说了,”大姑闵敏给闵礼使了个眼色,“不管怎么说,陆心草现在是闵家人,是赟白的媳妇,你别总针锋相对。”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闵礼气的哼哧着,“赟白不争气,仇人的女儿也娶,我看他以后死了,怎么好意思见他在九泉下的爸爸。”
“少说几句吧,她手里有股份,你还能如何?”二姑冷傲的哼了一声,“就你事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他们虽然不说话了,但表情依旧不善,各个目光如刺。
闵爸的仇,在闵家是永远过不去的坎。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三个秘书和助理王卓越跟着闵赟白走进来。
闵赟白一袭黑色手工西装,又帅又耀眼冷酷,和在家里不一样,很严肃。
陆心草想起他在家时盲流子的样子,和现在区别真大,就像两个人。
会议室里的股东齐刷刷站起来,闵赟白轻轻点点头,淡淡道,“都坐。”
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闵赟白落座,目光扫了所有人一圈,最终落在了陆心草身上,突然淡淡问,“早上吃饭了么?我煮了粥放砂锅里保温,你看见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