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杀鸡儆猴
和路威酩轩集团的接触，比韩烈预想中更容易，顺利得简直令人意想不到。
韩烈把这事儿和潘歌一提，她当场瞪大眼睛。
“想接触路威酩轩？找他们的华夏区总裁行不行？行的话我带你直接上门就得了……”
韩烈有点不敢信：“直接上门是什么意思？”
潘歌细细解释道：“路威酩轩大中华区总裁吴越是我大舅的小学初中同学，跟我妈也特别熟。
我姥爷家在张园那片，石库门建筑你知道吧？那种魔都老里弄，我妈就是在巷子里长大的，吴伯伯也是。
你没发现家里的LV、纪梵希、迪奥、宝格丽都特别多吗？
吴伯伯零几年回国当的路威酩轩大中华区总裁，自打那之后我们家里买东西就开始偏向LVMH了，我妈给你的时尚表其实都是吴伯伯送的。
我去他们家就跟回自己家似的，今天带你去认认门，你有什么需要直接跟他提……”
烈哥就感觉脑瓜子晕晕的。
感情我需要想办法去接触的人，在你这儿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父母辈朋友啊？
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豪门千金了……
烈哥的装逼大计直接夭折，老老实实的被潘大小姐带到了恒隆广场，路威酩轩集团在国内的总部办公室。
吴总极其给面子，跟韩烈聊了整整一个钟头。
介是一个隐藏的富豪，可不止是区区的一个打工总裁，而且权限极高。
路威酩轩集团下属所有品牌在国内的生产和运营，吴总掌握着70%的决定权，剩余30%才是归属于路威酩轩总部的。
他在大中华区总裁的位置上一坐20余年，可想而知，其人与阿诺特家族的关系是何等的亲密。
在能力方面，吴总同样无可指摘。
韩烈跟吴总聊得很愉快——在顶级的聪明人之间，是否投缘只看意愿。
“小韩，你把酒单给我吧，我叫秘书亲自去找MHD华夏对接，现在具体能买到什么酒，我也不好确定，等等看他们怎么反馈吧……”
这句话是在开场10分钟左右说出口的。
等到了告辞前10分钟，秘书带着各种详细的信息回来了。
“从他们的渠道能搞到手的差不多就这些。”
吴越温文尔雅的一笑，把A4纸递给韩烈。
“少了点，红酒方面他们做得不多，不过问题不大，回头我帮你联系法国境内的庄园主，等你有时间了，带着囡囡去波尔多酒庄自己挑……”
野心勃勃想要装逼的烈哥，被老吴给装到了。
他递过来的文件上，基本上已经囊括了所有的顶级伏特加、威士忌、冰酒和业界一大半的高级香槟。
麦卡伦、云顶、英戈尔德、轩尼诗、酩悦、唐培里侬……
韩烈并没有全都听过，但是只看各个名字子。
而这还没完。
吴总又道：“小韩，我把佳士得和苏富比的国内负责人介绍给你，他们两家常年组织名酒拍卖专场，有时间你可以去看看，可以买到不少很罕见的顶级限量款。”
韩烈还能说什么？
“非常感谢，您想得太周到了。”
“应该的。”吴总愈发温和，“有时间和囡囡一起来家里做客……对了，你们俩的订婚礼物已经在定制了，应该赶得上订婚宴。”
潘歌娇声回道：“谢谢吴伯伯，那我可要开始期待了哦！”
根本不拒绝，这是真亲近啊……
出门之后，韩烈还在纳闷：“这么近的交情，怎么从来没听潘子提起过？”
潘歌捂嘴娇笑：“吴伯伯哪可能像窦伯伯他们那么闲啊？他一整年都不一定有两天假期，感情好归好，但是很少和我爸在一起玩……否则你以为她们为什么那么放心让咱俩自己去买酒？”
韩烈恍然大悟。
好家伙，感情潘子和安妮早都心里有数，知道咱们在高端酒上面吃不了大亏啊……
韩烈真正见识到了豪门的底蕴，但并不感到自卑，更不气馁。
交情或许只能慢慢经营，可是建立在利益上的互相帮助，只需要能够稳定赚钱便足以。
在这方面，我怕过谁来着？
慢慢努力就是了！
搞定了买酒这件不大不小的事情，韩烈马上去搞另外一件大事。
周五晚上，金行长做东，他跟中信证券一哥陈恭坐到了一张桌子上喝酒。
“小韩，不好意思啊，约的周三，可我这边实在没能抽出时间……等急了吧？”
老金满脸的歉意，态度很平等。
韩烈有意放低了姿态，急忙摆手：“哪儿能啊？瞧您说的，我这边是小事，当然要可着您的大事来……”
老金不置可否的扯扯嘴角，给双方介绍：“小韩，这是陈恭，我的学弟。陈恭，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韩总，韩老师，快要把咱们全都拍在沙滩上的可畏后生……”
陈恭看上去40出头，带着金丝框眼镜，下班时间仍然穿着西服，和普通金融白领的区别只是没打领带。
两人握手时，都是未语先笑。
——陈总可能是习惯了笑脸迎人，韩烈不管那么多，你笑我就笑。
露出上排6颗牙，亲切得很标准。
“韩总，久仰大名！”
“陈总，承蒙关照！”
“哪里哪里，是你们照顾我们的生意，我是服务者，早该请韩总出来坐坐的，不然哪会有那些误会？”
“哎哟，后学末进，不敢不敢！要不是金叔叔可怜我不容易，我想拜访陈总都找不到机会，您快别再捧我了！”
“哈哈哈，你可是魔都金融界冉冉升起的超新星，我想请都请不到的贵宾……”
“开玩笑了，我算是哪门子的贵宾，下次您直接发话，我随叫随到！”
浅浅的交锋两轮，金行适时打岔：“行了行了，都是自家人，坐下聊坐下聊！”
韩烈松开对方的手，心里暗骂了一句：老狐狸！
陈恭笑盈盈点头，心里同样有点麻：不好搞啊……小狐狸！
落座之后，开始闲聊。
三个金融人，当然是聊经济聊市场。
韩烈虽然没有他俩的位置高，但是有后世见识与5级学问撑着，什么都跟得上，整体聊得非常投缘。
期间，自然也少不了互相试探，以及互相观察。
很明显的，陈恭并不愿意轻易松口，向韩烈服软认输。
于是，在金行聊到现在的银行日子不好过的时候，韩烈轻轻一点：“银信合作越管越严，我感觉早晚彻底叫停，而银证合作又有着天然的限制，短期内是不好过，长期来看只会更麻烦。”
一句话，把两个老狐狸都给干没电了。
大趋势确实如此，能看到的人不少，但是愿意相信的人不多——或者说，都在观望中保持着最后的幻想。
而韩烈站在圈外，自然可以“仗义执言”。
又或者写作“幸灾乐祸”。
但是，他俩还没辙，想安慰自己都找不到借口。
于是陈恭似笑非笑的反问：“韩总，可有什么解决的方案吗？敬你一杯酒，愿闻其详！”
“简单啊！”
韩烈大大咧咧的挑眉一笑：“做好自营，把利润缺口补上不就得了？！”
靠！
这小子多缺德啊？！
中信证券的自营部门，历年都做得很差，和他们的市场地位极不相符，坑得一批。
而魔都分公司比深市分公司还要更差一些，拿出来都不够丢人的。
韩烈纯属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照人脸上啪的一大嘴巴子。
偏偏陈恭还无力反驳——人家韩烈的交易做得足够好，有资格在这方面狂。
不服？
不服你拿出事实来教育他嘛！
陈恭拿不出，只好悻悻然闭嘴。
老金不得不再次打圆场：“确实是个能够从根源上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要求太高了……小韩啊，你不能拿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的经理，天才又不是大白菜，哪来那么多？对吧！”
韩烈可算找到机会了，悠悠接口：“自己不行，那就跟上行的呗……”
好家伙！
一下子把陈恭给损得灰头土脸的，气到咬牙。
不过既然聊到这儿了，他也不方便再装傻，只好捏着鼻子半认半推。
“跟仓这个事儿呢，它不仅有道德风险，更有法律风险，正常人是不会干的，只不过有个别人职业道德低下、利欲熏心、怀有侥幸，利用职权私下里搞出那么一些事情来……我个人是非常反感的，态度向来都是发现一起，处理一起，绝不姑息。”
韩烈抬起头，漫不经心的反问：“哦？看来，我得关注一下贵公司高层的离职信息了？”
“咳、咳！”
陈恭差点被呛到了，咳嗽个不停。
“倒也不会那么快……这种事儿是需要结实的证据的，在那之前，公司最多只能将嫌疑人边缘化，收回权限，不可能直接将人清退。”
其实韩烈可以理解，真的，大公司确实有它的流程和规矩。
但是他在态度上却是一点不放松。
“陈总此言有理……那不如别走程序了，您直接给我个名字，我自己解决？”
就挺不客气的。
然而陈恭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当双方的力量相差悬殊时，什么对错都是狗屁；当双方的力量基本对等时，占不占理才是关键。
中信证券的体量当然比众美私募大得多，可陈恭个人的力量却并不比韩烈稍强半分。
所以，当韩烈占着理的时候，再怎么不客气，他也只能忍。
关键时刻，又是金行出来打圆场。
“小韩，你说说看，这事儿你打算怎么‘自己解决’？”
“报案……”韩烈慢条斯理的拉了个长音，“当然是不至于的了。”
抻了陈恭一下，把态度和肌肉都明明白白的比划一番，他才转口讲起真正的打算。
“我大约能够猜到是谁，如果真是他，那么我还真有办法在不影响陈总的前提下，私下解决。”
话落，转头看向陈恭，眼神突然变得极其犀利：“陈总，我想请您看一出戏，不知道您信不信得过我？”
其实陈恭只是挂不住脸，倒不是真的跟那人有什么勾结。
他作为魔都分公司的第一责任人，下属出的问题，有相当一部分板子会打到他身上，有时候不得不护着。
面对韩烈这种新人，他要是不拿起架子来，一旦传出去，便会很影响权威。
其实很好理解——陈恭的能量全都来自于职位，而非来自于本人的身家和地位，所以他必须全力维护公司的名誉，以此来陈述他作为总经理的正当性和必要性。
如果是潘胜武那样的大老板，手下人不干净乱惹事，随手就炒了，有个屁的影响？
陈恭则不行。
跟韩烈针锋相对，看上去不怎么聪明，可他的前途是掌握在总公司手里的，韩烈在不撕破脸皮的情况下根本影响不到，反而主动对内部动刀子会伤害到风评，正常人都知道应该怎么选。
所以，其实他的硬气是特意“表演”给韩烈看的。
意思是我很硬……
你别过来啊，我不怕你！
咳咳，理解意思就行了，本质上一样一样的。
现在，韩烈主动承诺不把事情闹大，陈恭有了后路，自然没有必要再硬顶下去。
“我也有过年轻气盛的时候……行啊，那就拭目以待了！”
勉勉强强的谈拢之后，陈恭冷静的吐出一个名字。
“直接的证据我没有，但是我有八成把握，最近一段时间他登录恒生系统特别勤……”
果然，真是他！
高丰波，主管营销的副总经理，和魔都这边那群老牌公募私募基金都很熟，曾经给韩烈送过一块儿爱彼皇家橡树。
金行略一回忆，大感不解。
“你开讲座的时候我见过他，看起来跟你的关系非常好，你的私募和ABS项目落户中信都是他牵的头，按理来讲不应该啊……”
谁知道呢？
韩烈也不想深究理由了。
或许是因为ABS项目没有让他赚到钱，反而又搭了一块表；
又或许是什么地方没有照顾好他的情绪，得罪了人；
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的利欲熏心，就是不想走正路把钱交给韩烈去操作，想要跟仓赚干净最后一枚铜板……
理由真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韩烈已经抓到了目标，并且取得了陈恭的中立态度。
接下来，无非是多挖一个坑，多埋死一个人而已。
他甚至都不配做韩烈的对手，只是吊在绳子上用来吓唬猴子的一只风干鸡。
韩烈甚至觉得这事儿来得正好。
港口股那么重，缺了你们帮忙拉升，我得少赚多少钱啊？
赚够之后再一锅炖掉……嘿嘿，又是双赢！
第384章 新鲜人新鲜事
金行看到韩烈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索性不再多问，转而帮两个人弥合感情。
“来，喝一杯！你瞧瞧你们，本来是合则两利的关系，因为一个不知所谓的人闹得那么僵，有意思吗？
小韩，你现在还用着中信的杠杆呢吧？
一百多亿啊！要是没有陈恭的批准，累死那个高丰波都申请不下来！
陈恭，小韩的公司会给你们共享多少盈利？你就是这么对待大客户的么？胡闹！
行了行了，把话聊开，握手言和！”
韩烈和陈恭对视一眼，同时露出笑脸，然后共同举杯。
哥俩好啊五魁首啊……
商场上大部分时间就是这么回事儿，吵归吵，闹归闹，假笑归假笑，利益足够马上可以和好。
韩烈一时半会确实离不开中信的融资，以他现在的持仓情况，如果中信找个理由提前催贷，那是相当麻烦的事儿，容易白玩。
而中信也离不开韩烈的基金。
交易手续费只有万分之一，全买一次才200万，算不得什么。
可那125亿融资是按天计息的，一天接近286万的利息，一年小10亿。
陈恭同样承受不起韩烈转投它处的结果。
所以之前发生的针锋相对就像幻觉一样，很快被笑容所掩盖，大家热热闹闹的喝着酒，又开始漫无边际的互相吹捧和闲聊。
酒酣耳热之际，陈恭拍着胸脯表态：“只要别影响到我们中信的名声，你需要什么帮助，哥哥一定全力配合！”
韩烈同样信誓旦旦的发四：“大哥放心，我只针对个人，绝不扩大！”
然后“愉快”散场。
谁都没提下一场去哪儿玩的事。
韩烈目送着金行的车子驶远，正准备回酒店，忽然接到了魔都再担保公司邱总的电话。
“烈啊，星辉国际，来喝酒！”
韩烈一听那声音，感觉老邱已经半醉了，于是果断拒绝：“我不去了，刚喝完……”
“你来你来！哥知道你对喝花酒不感兴趣，有正事儿！”
韩烈不为所动：“邱哥你玩你的，有什么正事，明天我到你办公室再聊……”
“不行！”
可惜，老邱更坚决：“专门给你组的局，你不来算怎么回事儿？不满意哥哥没有提前打招呼是不是？今天真是特殊情况，之前我也不确定……你来吧，来了就知道了！”
韩烈没辙了。
一般情况下，这种半路酒局他从来不去，嫌丢份。
人家要是真想安排你，那肯定是提前约好，再三确认。
喝到一半临时一个电话喊你过去，要么就是压根没把你当回事儿，要么就是专门喊你去结账的。
之前有一回，刘英俊在外面玩的时候跟人吹牛哔，说什么“我跟韩烈是好哥们，一个电话就能叫来”，结果打了八个电话韩烈都没叼他，直接临时拉黑了。
不过老邱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小哔嘎，他既然主动提起这茬，那应该就是确实有什么事了。
韩烈只好应了下来，转头直奔星辉国际。
车子在兴业大厦地下停车场停稳，韩烈坐电梯上楼，在一楼大堂被截停。
电梯门打开后，进来一个小姐姐。
韩烈随意瞟过去一眼，眼神微微一定。
嚯，真漂亮！
小姐姐20多不到30岁的样子，皮肤雪白，栗色长发，嘴唇微微抿着，脸上不带丝毫表情，有种非同寻常的冷艳。
她的脖颈特别修长，露出来的锁骨非常精致性感，偏偏胸口规模还不小，又是一个得天独厚的上天宠儿。
单看颜值便有95分，再加上气质和身材，基本能和热巴这个级别的美女打平。
韩烈都感觉有些惊艳，星辉国际不愧是现在排名第一的销金窟啊……
小姐姐在看到韩烈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怔。
可能是没有想到电梯里会杵着这样一位大帅哥吧？
但她并未有任何言语，转头去找电梯按键，看到已经亮起来的5层，动作忽然顿住了一下，然后垂下手站到一旁。
电梯在2楼再次停下，又上来三个小姐姐。
她们穿得特别性感，妆容艳丽，黑丝短裙，嘴里叽叽喳喳聊个不停。
栗色大波浪有些不适，下意识的又往后退开两步，让开足够的空间，与韩烈并肩站到了一起。
她穿了高跟鞋，但也只有170公分，头顶刚到韩烈的下巴。
韩烈原本站在正中间，见状主动往左让开一步，把距离拉开到半米。
以他的经历，仍然会欣赏美丽，却已经不会再对陌生美女有任何主动勾搭的想法了。
反倒是美女有些意想不到，飞快的抬起头，瞥了韩烈一眼。
然后双手交叠于身前，默不作声的站定。
电梯里的人进进出出，每层必停。
他们家的服务人员是不允许走电梯的，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多人。
对比后世的冷清萧肃，韩烈深刻的感受到了现在的经济活力。
嗯，漂亮女人多的地方，自然有活力。
等到后来全都集中到了直播间里，现实就越来越不好玩了……
终于到了5楼，韩烈自顾自的出了电梯，被守门的服务生接手，吩咐对方：“带我去至尊房，四个8。”
身后的高跟鞋声突然顿住了一下。
当韩烈走进包房时，老邱正搂着公主引吭高歌。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看到你们有多甜蜜……”
荒腔走板，杀伤力极强。
但偏偏一堆男男女女疯狂鼓掌叫好，气氛热闹极了。
韩烈简单扫了一眼房间，便看出来了——今天老邱是主角，这里面没有跟他平级的人。
“啊哟，韩总来了！”
老邱停下歌喉，对着麦克风大喊：“大家快鼓掌欢迎，给韩老师展现一下咱们公司的热情！”
“韩老师！”
“热烈欢迎！”
“来来来，美女们，去给咱们韩老师献花献吻！”
韩烈被老邱搂住，往里走的时候，满眼都是弯下去的腰和抬起来的脸。
其中有一男和一女，韩烈见过。
男的是老邱的办公室主任，女的是事业部的二把手，开讲座时老邱带的就是他俩。
“你们公司内部聚会？”
韩烈彻底不理解了：“喊我干什么？”
老邱正要回话，包房外大门再次被推开了，服务生领进来一个极品大美女。
老邱回头一看，眼珠子顿时锃亮，贴着韩烈肩膀小声开口：“升职培训啊！喏，后面那个，你自己看，带劲不？！”
韩烈闻言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帅哥快走几步，到门口搂住了那个同乘电梯的栗色大波浪。
冷艳美女看上去有些别扭，被帅哥搂着，抬起头来问了句什么。
而那个帅哥正陪着笑脸，一边滴咕一边拉着她往里走来。
烈哥惊了个大呆。
卧槽！
老邱你玩真的？！
“不是，当时那不就是一句玩笑吗？我什么时候答应了要跟你一起……培训那个的？”
狗烈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老邱你毁我声誉！
但老邱并不这样觉得，他嘿嘿一笑，张口就是最经典的那两个字：“我懂！”
韩烈以为他真懂，结果……他懂个der！
老邱醉醺醺的坏笑着：“老弟你刚进社会，还接受不了我们这种老帮菜的花花玩法是吧？
嘿嘿，放心吧你啊，哥哥也就是说说，还能真跟你一起搞培训啊？
咱俩的年纪差出这么多，你不嫌没劲儿，我特么还怕影响自尊心呢……
瞧仔细了啊……除了她老公，谁都没碰过！
单独给你预备的！”
哎我去，我可真踏马谢谢你了喂！
韩烈觉得很荒谬，但是又不好马上走人，只好耐着性子继续湖弄。
“我可真是……咱聊点正经的呗？高总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项目计划书交审了吗？”
老邱搂着韩烈往正中央一坐，挥挥手，附近的人都散开了。
“昨天刚安排我出来嗨皮……哦，对了，星辉国际的卡就是他送的，跟高丰波俩人灌了我半宿……”
老邱明显有些亢奋，开口时根本没什么逻辑，想到哪说到哪。
“他们那个计划……额，我看了，馊得很，纯踏马拿我们再担保扛雷呢……烈啊，我这个位置来得不容易啊……”
狗屁的不容易！
韩烈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小白了，经过了潘子、小豆、刘铭灏等人的反复灌输，他对魔都这边的国企情况，产生了一种相当深刻的理解。
能直接讲的是——魔都国资体量全国第一，北广深加在一块儿都被吊打，基础相当扎实，环境得天独厚。
可以委婉讲的是——太大而导致的“管不过来”，使得这边的国企相当自由。
干脆不能讲的是——利润率一直不尽人意。
具体落到老邱的头上，魔都再担保公司发展乏力但“劳苦功高”，他屁股底下的位置稳得很。
业绩是什么？
反正本来就抢不过那些享受亲儿子待遇的金融机构，咱哥们能在关键时刻扛事儿就行了呗！
平时吃吃喝喝，有机会赚点个人小零花，闲时培训一下员工……咳咳。
老邱的诉苦，听听就行了，一个字都别信。
韩烈皱起眉：“邱哥，不是告诉你别拿他们东西了么？”
老邱忽然卡吧卡吧眼睛，嘿嘿一乐：“卫长鸣拿的，和我有个屁的关系？！”
你可真奸！
韩烈放下心来，随口问：“卫长鸣是哪个？办这种事儿你怎么不找你铁杆做？”
老邱的眼神往侧面飞过去，一呶嘴：“就那个！帅不帅？”
韩烈懵了。
老邱又发出一阵阴笑：“铁杆？今天晚上之后，他就是我最信任的好员工！什么关系能比这个铁啊？是不是，韩老弟？走走走，带你认识一下你的好兄弟！”
噗！
兄弟？
怕不是连襟吧？
韩烈依然觉得这事不靠谱，他看那个大波浪人妻就不像介种人，于是急忙拉住上头的老邱。
“等会儿！你先跟我说清楚了，怎么回事？”
“科长啊！”
老邱大大咧咧的一摆手，压根没当回事儿。
“核心科室！跟高邑军那边的接触，我全权交给他了，你知道这小子能捞到多少好处不？”
韩烈脑瓜子顿时嗡嗡的。
他的道德底线很灵活，碰到恶心的人或者天生坏种，坑起来一点都不带手软的。
但是，绝对不包括主动干这种事儿。
我他妈又不缺姑娘，至于为了什么狗屁培训给陌生人挖坑吗？
“不是，老邱，你别闹！”
韩烈的表情变得很严肃，按着老邱肩膀的手，加了五分力气。
“你怎么使唤手下我不管，但是，这笔业务有多大的风险，我提前跟你讲清楚了，我希望你也能跟手下人讲个明白。
你不能一边主动给人家下套，一边惦记着人家媳妇，事情不是这么做的！
而且你现在是想把我也牵扯进来？
那我明确跟你讲——我既不缺钱，也不缺姑娘，你要是这么玩，咱俩这朋友也快做到头了……”
老邱被搞得一愣，晃了晃脑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害！”
他一拍大腿，哭笑不得的喊起冤来。
“老弟，你想哪儿去了？
我可以跟你发誓：我绝对暗示过卫长鸣，小打小闹可以，风险一定要规避好，别陷进去……
这小子的野心大着呢！
他肯定知道坐稳科长位置之后能有多少长远收益，我说的‘捞好处’，可不是这一次，而是以后多少年！
你啊，犯不着心疼他，他可比你狠多了。
我之前问了一嘴他爱人，压根没有下一句，他自己就贴上来试探我的想法了……
不信等会儿他过来了，你自己问！
要不是他主动，我哪敢啊？
一个弄不好就里外不是人……
放心吧你啊，系统里这种事儿多了去了，从来没有强迫威逼的，现在想要搞倒一个人多容易啊？
是他殷切相劝，我踏马顾虑重重！
其实我根本都不敢碰他老婆，你懂吗？
你俩睡一块儿了最多叫个婚外情，我碰了可是个大把柄……草，我也不缺女人，要不是为了招待你，我凭什么叫那小子占到这种大便宜？
不过他到底能不能搞定他老婆，我现在也不敢打保票，待会儿你也出点力，把你的功夫使出来三五分……
行了，我叫他们过来，咱们先喝酒！”
老邱一番叭叭叭，根本没给韩烈插口的机会。
“嗳嗳……”
韩烈刚一开口，老邱已经招手把卫长鸣叫过来了。
哎哟我去，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第384章 你们配吗？
卫长鸣是个大帅比。
单看颜值，甚至比韩烈都要强上一分。
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笑容腼腆中又带着一丝阳光。
最离谱的是，他的气质甚至比韩烈更像少年。
狗烈现在一身渣味儿，哪怕去掉了渣味儿，也有上位者的威严和沉稳，常常能够叫人忽略年龄。
可卫长鸣不一样，他看上去特别干净，是那种最受阿姨们喜爱的阳光小奶狗。
如果不是老邱信誓旦旦的发誓，谁能想到他会愿意做这种事？
烈哥觉得有趣极了，心理大师功率全开，仔细观察起卫长鸣。
“韩老师，小卫敬您一杯酒，感谢您给小卫的机会！”
卫长鸣弯腰站在韩烈侧面，身体卡在沙发和茶几中间，身后杵着不知所措的爱人。
“好，好，谢谢。”
韩烈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距离感拉满。
老邱越过他安排道：“小卫，坐下坐下，待会儿替我陪好韩老师！”
“一定！”
卫长鸣扬头把杯中酒干掉，然后轻轻一拉爱人，坐到了韩烈身旁。
“韩老师，我给您倒一点酒……”
韩烈之前就没喝，酒杯里现在仍然是三分之一的高度。
卫长鸣自然的拿起皇家礼炮的酒瓶，给韩烈的酒杯里轻轻点了两滴，然后把自己的酒杯倒满至杯口。
星辉国际的酒杯，是那种方口圆底的洋酒杯。
容量大约是三两半，被冰块占去了三分之一左右的体积，倒满之后大致是二两半。
“我干了，您抿一口！”
卫长鸣压抑着激动，极其干脆的举杯，想要一口闷。
结果却被韩烈叫住了。
“等会儿！”
韩烈轻轻抬手，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理由呢？没有理由我凭什么喝你的酒？”
卫长鸣之前已经喝了不少酒，耳朵脸颊都红透了，但是条理却依旧清晰。
“韩老师，我能得到现在的考察机会，都靠您介绍来的项目。
项目到了公司，谁办都是办，我有冲劲儿魄力，前辈们也有经验和人脉，没有什么非谁不可。
邱总觉得小卫可堪培养，让我跟了两天，是要看我的表现。
今天韩老师大驾光临，邱总安排我陪好您，那我就得不打丝毫折扣的办到。
所以从公事的角度出发，今天陪好您、让您开心，是领导交给我的ZZ任务。
而从个人的感情出发，您是小卫的贵人，更是小卫心里的传奇，小卫没有什么价值能让您这种贵人另眼相待，只有满腔热血和百分之百的诚意。
您不用给小卫面子，我没有那东西。
您就当做是考验，看看小卫的表现，感觉满意了，您抿一小口，算是鼓励小卫的态度。
不满意，您把酒泼我脸上，小卫马上反省是不是有哪里没做好！”
小嗑叭叭叭的一顿唠，一点磕巴都没打，不晓得在肚子里酝酿多久了。
但是哪怕有了提前准备，卫长鸣的表现仍然可以称之为惊艳。
大部分的庸人，你给他三天时间组织语言，到了临场的时候他依然发挥不好，不是词不达意就是吭哧瘪肚。
而卫长鸣，不止做到了尊重邱总，更把韩烈抬到了相当高的高度，而且不是那种低三下四根本不带脑子的谄媚，嘴太甜、拍马屁太有水平了。
厉害啊……
韩烈摇头笑笑，举起酒杯，和卫长鸣碰了一下。
卫长鸣大喜过望，当即仰头干杯，然后马上殷勤相劝：“谢谢韩老师赏脸！您抿一口，抿一口就好！”
以韩烈的酒量，既然要喝，干杯和抿一口其实没有任何区别。
于是韩烈干了杯，转头对老邱笑道：“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邱哥，还是你会挑人！”
老邱哈哈大笑：“小卫确实不错，能当大任！”
卫长鸣眼中火花闪烁，强忍着激动，感谢倒：“韩老师，您给的面子太大了，小卫接不住啊……”
啧啧，真踏马会聊天！
烈哥饶有兴致的转过头，想听听他怎么往下圆。
然后卫长鸣马上端起一杯酒，转身交给他老婆，自己又斟满另一杯。
“韩老师，这是我的爱人严霜，我自己接不住您的面子，我们夫妻俩共同敬您一杯，没有别的意思，夫妻本为一体，您关照我就等于是关照她，您厚爱她也等于厚爱我……借您贵气佐酒，我们夫妻俩干了！”
好家伙！
伱的厚爱……用词很雅啊……
卫长鸣干杯干得痛快，但严霜显然不太擅长喝酒，满脸的为难和畏惧，端酒杯的手都不太稳。
韩烈一眼瞥过去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于是开口劝了一句。
“心意到了就行，不会喝没必要硬撑，我不……”
结果可倒好，没等韩烈劝完，严霜反倒上了劲儿，咬着牙，一口把满杯的酒喝干了。
然后马上就开始咳嗽。
“咳咳咳……”
难受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并且脸颊上瞬间浮现两抹飞霞。
卫长鸣马上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哄道：“亲爱的，我知道你难受，不过跟韩老师坐在一起喝酒的机会咱们此生可能仅有这一次，再难受也要把态度展现出来。
你不是最佩服你的学姐林炎炎了吗？
韩老师可不只是有钱他跟炎炎一样，都是白手起家，你想想炎炎的不容易，就知道韩老师的成就有多难得多厉害了……
起来擦擦脸，待会儿再敬韩老师一杯，韩老师风度翩翩怜香惜玉，不会再让你干杯了……”
严霜马上听话的起身，掏出湿巾擦掉眼泪，主动拿起酒瓶，给韩烈倒酒。
“韩……韩老师，谢谢您的照顾，我酒量浅，见笑了……”
烈哥目瞪狗呆。
好家伙，卫长鸣你踏马绝了啊！
本少爷第一次看到能在哄女人方面跟我有一拼的……
韩烈有些明白严霜为什么对他死心塌地的了——长得那么帅，再加上精通甜言蜜语，什么女人扛得住？
介小子要是瞄准大佬的女儿下手，现在指不定都已经借势发家了……
所以很奇怪啊，卫长鸣为什么娶了严霜？
不懂就问。
“喝酒不急，吃点水果，聊聊天。”
韩烈摆摆手，叫她俩放下酒杯，然后跟卫长鸣闲聊起来。
“长鸣是哪里人？哪所学校毕业的啊？”
“韩老师，我和小霜都是皖省芜湖人，毕业于华东师范，我学的是金融审计，小霜学的是工商管理……”
“嚯，双一流啊那你的学习能力比我强，以后的成就一定不差！”
韩烈的故意吹捧一出口，卫长鸣的眼角便是一跳，眼外肌牵扯着眼球，让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在灯光中折射出一缕火花。
那是野心的火苗。
韩烈又借机把手表露在外面，大颗的梯形钻石闪耀着迷离的光，卫长鸣每每看到，眼底深处都涌动着艳羡。
聊天、喝酒、吹牛哔。
韩烈的问题总能问到点上，而卫长鸣既没有隐瞒的必要，也没有隐瞒的资格，所以，没多久，就被韩烈盘了个底儿掉。
观人要看眼。
卫长鸣的内在气质并不像外表那般纯粹，他的眼睛深处总是闪烁着野心和欲望，大部分时候都被压制住了，而有些时刻格外明显。
比如，当邱总开玩笑似的问韩烈‘潘大小姐会不会查岗’时，卫长鸣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眼神显得殊为不甘。
然后韩烈巧妙试探之后才知道，原来严霜之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公主。
她父亲曾是皖洲某市主管，因故去职，具体情况被卫长鸣含糊过去了，但是韩烈大致猜得出来。
反正，在大学里的时候，卫长鸣曾有多个选择，同系同学里甚至有顶级大佬的闺女，只不过颜值身材相当那个啥，同严霜没得比。
严霜不是家境最好的，但绝对是家境很好的那些女生中，最漂亮最性感的那个。
卫长鸣经过综合比较，最终选择了严霜。
得承认他确实牛哔，定下是谁，很快便顺利拿下，最终步入婚姻殿堂。
如果不出意外，这将会是一个穷小子靠颜值靠嘴甜少奋斗50年的经典都市传奇。
卫大帅哥刚刚毕业就能顺利进入上实集团总部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可惜正在最最春风得意的时候却出了意外，于是他被踢到下属的魔都再担保公司，然后混得灰头土脸。
其实如果要求不那么高的话，他们夫妻俩有魔都市中心的全款房子，车子是奥迪，双国企职工，钱多事少月入3万，可以活得很好很舒心。
严霜性感热辣，又对卫长鸣一心一意，这已经是世界上95%的男人梦寐以求的生活了。
然而卫长鸣不甘于此，他的心态已经被落差扭曲了。
韩烈看得出来，其实他很后悔选择了严霜，懊恼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把握住另外几份机缘。
那几个备胎，每一个都过得特别好，每一个看上去都能够给他提供腾飞的助力。
“我跟韩老师肯定没法比，不过我当初也是个校园男神来着……”
听起来像是酒话，或者是凑趣的玩笑，其实已经深深折射出他内心的愤懑不平。
凭什么你能靠着岳父混得风生水起？！
明明我更帅！
明明我的机会更好更多！
喝到酒酣耳热的时候，卫长鸣已经不太能够严密的控制住情绪了，所以他终于鼓起勇气动了手。
他出去上了趟卫生间，回来的时候把妻子往里一挤，自己坐到了外面。
做得非常自然，但是严霜因此紧紧的和韩烈贴到了一起。
他粗暴的挤压着严霜，然后好像醉了似的，隔着她去跟韩烈勾肩搭背，在躁动的音乐中放松大笑。
“韩老师，我爱人怎么样？不是跟您吹，在大学里面，她算是那一届的校花之一，我们寝室里有一半男生拿她打灰滴……
草！都他妈以为我不知道，其实男人的心思都一样，谁不知道谁啊？
遮遮掩掩的，太没意思！
不过啊……他们不配！
要颜值没颜值，要能力没能力，要钱没钱，如果有您的本事和地位，我倒是……”
“卫长鸣！”
被夹在中间浑身别扭的严霜听着老公满口胡言，终于忍不了了，低声呵斥，打断了他的“酒话”。
“你喝多了！”
压着音量警告一句，她挣扎起身，想要出去。
然而卫长鸣不知道是有意或是无意的，忽然拉了她一把，结果将立足不稳的严霜拽到了韩烈怀里。
温香软玉满怀，火力比正常人都旺的烈哥当场就违体犯规了。
严霜其实也处于一种半醉状态，感受到……
顿时浑身一激灵，半边身体都软了。
她没有力气爬起来，脑子很乱，心里又羞又怒，忽然半转头恶狠狠的骂了韩烈一句——
“人渣！”
浓郁的酒气和身体中的香气混杂在一起，近距离的喷到韩烈脸上，形成一种极其热烈又迷乱的气息。
他下意识的伸手扶住严霜的腰，避免她继续乱动，心想：夫人啊，被你骂完我觉得更刺激了，肿么办？！
另一旁，卫长鸣按住她愤怒呵斥：“小霜，你怎么回事？快跟韩老师赔礼道歉！不知道你哪来的自恋，韩老师要是能看上你，是你的荣幸好不好？”
严霜只是半醉了，不是傻。
这句话一入耳，再结合着今天卫长鸣非要让她来参加酒局，以及之后的种种举动……
一种可怕而又荒谬的猜测忽然浮上她的脑海。
她转头看向丈夫眼神惶恐而又难以置信，但她看到的是一双冰冷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干净没有纯粹没有曾经海誓山盟的爱，只有一种混乱的坚定和冰冷的疯狂。
“你……”
“你什么你？”
卫长鸣忽然低吼着打断她，愤怒溢于言表：“我有什么样的能力、多大的前途，你比谁都清楚！你父亲欠我的，你得还！”
卫长鸣太了解严霜了，这样的一句话，顿时就把她内心深处的愧疚全都勾了起来，并且不再有底气愤怒。
她委屈着颤声开口：“长鸣，我会用一辈子来补偿你的，你别这样，你别吓我，好不好？”
卫长鸣脸上忽然浮现出一股极致的痛苦，眼泪说流就流。
“你补偿我？我就快要下岗了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快要变成一个废人了你知不知道？！”
严霜彻底慌了。
面前是痛苦委屈疯狂的丈夫，身后是帅到邪性气质更邪性浑身散发着滚滚热力的大人物韩烈，精神和身体同时饱受冲击，她已经彻底的不知所措了。
按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只需要几分钟让她接受现实，又或者是额外的最后一杯酒，卫长鸣的打算就能完美的实现。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韩烈决定不玩了。
“两位，你们是不是得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韩烈掐着严霜的腰，把她轻轻一提，89点力量让她像个玩具娃娃似的，被提到卫长鸣怀里。
烈哥抽出一张湿巾，慢条斯理的擦着手，微微侧头，回给夫妻俩一个幽深冷冽的眼神。
昏暗的灯光中，这张充满张力的侧脸，像是烙铁一样印在两人脑海。
“我不管你们想要什么，聊没聊妥，但是在我这里……”
韩烈看向严霜：“只有我想睡你的时候，你才配爬上我的床。”
紧接着，他又看向卫长鸣：“……我不想的时候，你不能把她硬塞过来，你没有资格安排我的时间和精力。懂了吗？”
卫长鸣和严霜茫然的抱在一起，呆滞如同木偶。
韩烈轻轻的把湿巾一抛，扔到酒杯里，不屑轻笑。
“真把自己当回事儿……呆头呆脑的。”
悠然起身，拍拍老邱的肩膀。
“心意领了，不过今天的招待我很不满意，到此为止吧，走了！”
老邱为了给他们让开空间，坐在一米之隔的外面，顿时就有点懵。
他阴着脸，扫了卫长鸣一眼，然后急忙起身，搂住韩烈的肩膀。
“怎么了老弟？手下人不懂事儿，惹你生气了？”
韩烈反手搂住他，哈哈一笑，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反问：“有没有可能，是你也不够懂事，越界了呢？”
玩笑话讲完，韩烈第二次拍了拍老邱的肩膀，然后反手拎起包，潇洒走人。
老邱从愕然中恢复时，韩烈已经走到了门口。
他的表情阴晴不定，在短短的时间里反复变化，最终恶狠狠的瞪了卫长鸣一眼，急忙追了上去。
卫长鸣的冷汗瞬间就冒出来了，密布全身，七分的酒意转眼间消散一空。
严霜也茫然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如此发展。
一身渣男味儿，一碰就有反应的韩烈，居然放着嘴边的肉不吃，反而嘲笑了她一顿？
所以，我是应该庆幸呢……或者是愤怒？
心乱如麻，百味交缠。
卫长鸣的脸色有如病态般苍白，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眼神惶恐。
不过这家伙的反应是真的快，忽然一推严霜，决然道：“快！追上去！跟韩老师解释清楚，全是因为我个人太渴望机会了，才会如此冒失的……
霜霜，过后你想怎么跟我闹都行，但是现在你得帮我！
我承认，我确实对你由爱生恨了，但那正是因为我爱你爱得太深！
我的人生已经乱成一团了，你忍心看着我彻底烂在泥塘里吗？
去！跟韩老师解释清楚，然后想办法爬上他的床，等他有心无力的时候再居高临下的重新问他：我配吗？
你也不愿意接受这种羞辱，对吧？”
严霜不知道对不对，但是她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咬着牙起身，在房间里各式各样的目光中追出包房。
她的心绝望但不死寂，鲜活的狂跳着。
她没想爬上韩烈的床但是一根筋的想着再帮卫长鸣最后一次。
她的脑海里回映着韩烈那张冷硬崖岸的侧脸，情不自禁的反问自己：到底谁才是人渣？
韩烈？长鸣？
亦或者两个都是？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够解释什么，但暂时离开卫长鸣一定是一个好的选择。
可是，因为这种事而去再次面对韩烈，难道就是对的吗？
FUCK！
这操蛋的世界，这狗日的生活！
她不顾形象的一路狂奔，赶在最后一刻冲进了电梯。
*****
别担心，狗子们的底线比我高……
第385章 你是哥
老邱追着韩烈一起上了电梯，酒已经吓醒了大半。
按理讲，他作为一个封疆大吏，独立性自主性极强，前途根本和韩烈不搭边，不需要如此忌惮一个体系外的所谓股神。
跨系统如跨山，你再牛哔跟我有什么关系？
讲句不好听的大实话，麻花藤那个级别的富豪都管不到老邱头上的帽子，甭管有没有什么合作。
插手那啥内部人事，想死不成？
但是，现在的韩烈不一样。
一来，老邱砸到【超新星一号】里的1.5亿，并不都是他的个人财富，有相当多不好明言的部分。
他不怕韩烈不尽心，或者克扣他的盈利。
他怕韩烈赚得太多太快，回头有机会亲自跟上面接触。
介事儿很好理解。
老邱现在相当于是一个中介，上传下达，左右逢源，日子过得舒舒服服。
但是假如大哥们觉得韩烈太能干，忽然想亲自感谢小朋友，经营一下感情，那他的位置就很尴尬了。
如果跟韩烈相处得很好，得到一些商业互捧，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若是恶了韩烈，然后小朋友一歪嘴……
区区一个中介，那不是想换就换？
从目前的发展态势来看，韩烈够到更高的级别只是时间问题，容不得老邱不慎重。
二来，韩烈背后的关系网也确实太扎实。
不提跟管总亲如兄弟的张校长，单看那群魔都地头蛇，什么潘胜武、窦明德、刘铭灏、老邢，加在一块儿也是一股不容轻视的力量。
外人想欺负老邱肯定不好使，但是，假如只是内部矛盾呢？
那就只能比分量了。
而老邱凭什么跟那么多老牌地头蛇比分量？
魔再担才是什么体量的小破公司？
三来，老邱觉得冤。
天可怜见，他是真的没打什么坏主意。
拿这种事儿去抓一个民间富豪的把柄，简直像是开玩笑一样。
玩了就玩了，算个屁啊？
内部都很少因为这种事而吃挂落，更何况外面的人。
老邱只是想跟韩烈经营出更加紧密的私人感情，同窗不现实，亲戚攀不上，那只有送女人了嘛！
心是好心，可他哪里想得到，韩烈的脾气居然如此暴烈，被安排一下都觉得僭越？
老邱怀着满肚子的委屈，又不得不解释，生怕韩烈心怀芥蒂。
追到电梯里，第一句话就直接倒了底。
“老弟！你先消消气，听我给你解释……我这也是为了你的大事啊！你想想看，那么重要的事，咱们不管找谁去经手，不都得攥着点东西？”
好家伙！
角度清奇啊……
韩烈哑然失笑：“怎么着，我不睡那个严霜，活儿还干不下去了是吗？”
“那倒不至于，那倒不至于！”
老邱嘿嘿一顿讪笑，叭叭的开始往回圆。
“不过你想啊，假如你是卫长鸣，一直郁郁不得志，然后突然有一天，领导把一个大好项目砸你头上，你怎么想？心里突突不？
我要是不同意卫长鸣的托……托付，他凭什么相信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啊？
那他肯定得寻思：领导是不是特意把我拉出来背锅的啊？
聪明人想的都多，然后他肯定不会尽心。
不管是找咱们把柄，亦或者敷衍了事，甚至跳反和高叼毛同流合污，不都是咱们的麻烦？
收下他的孝敬，他安心干活，咱们也能放心信任他，两全嘛！”
神了，什么踏马的两全其美？！
韩烈忍不住冷笑，但是又可以理解老邱。
他的防范心理还真没什么问题，大部分上位者都会有类似的想法。
不过这话不够坦诚，韩烈一听就找出了破绽。
“怎么，你们公司里面，除了卫长鸣就没人能办这事儿了吗？”
“嘿嘿，那倒不是……”
老邱不好意思的笑着，略带讨好的道：“这不是刚好碰巧了吗？他娶了那么漂亮的一个老婆，自己又配不上，多浪费啊？
要是能跟你建立起同归于尽的交情……岂不是三赢！”
卧槽！
你是真踏马的无耻啊！
烈哥都给气笑了，讥诮问：“哪来的三赢？”
老邱脱口而出：“你爽，他升职，小严感受到世间奇男子的威猛，不是妥妥的三赢？”
wow~⊙o⊙
烈哥惊得眼珠子都直了。
大哥，你是真敢拍啊……就不怕我是一个一揉就碎的面包渣吗？
不过你拍得真准，哥们确实是法棍。
嘿嘿~~~
韩烈明白了老邱的想法，表情和缓了三分。
其实原本他也没生气，大半是表演，目的只是敲打一下自作主张的老邱。
从利益倾向上来看，老邱不具备背叛韩烈的任何要素，短时间内肯定不会起坏心思。
但是，这家伙太容易膨胀，经常cpu一下有助于合作的顺利进行。
瞧，现在就老实多了，不是吗？
“打住吧，我对她……”
韩烈刚刚开口，电梯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高跟鞋敲地声，然后，话音未落，严霜气喘吁吁的出现在门口。
她的头发略有些乱，表情很狼狈。
冷艳大美女的狼狈是一种稀有激素，平时难得一见，可一旦看到就会勾起男人的暴虐冲动。
然而韩烈的眼神仍然是那么冷静，随意瞥了她一眼，就把下半句完整的说出了口。
“……不感兴趣。”
严霜攥着拳头，死死咬住下嘴唇，努力控制着眼里的泪花。
被最爱的男人扔出去当礼物，毫不犹豫毫无怜悯，像是送出一个玩具。
而且是那种不怎么贵重的玩具。
然后获赠的人弃之如敝履，脸上没有写着嫌弃，但是每个举动都透露出“老子不稀罕、什么烂货”……
这对于她而言，是一种近乎于毁灭的打击。
不，确切的说，这种事情，对于任何一个以容貌身材为傲的女人而言，都是一种能够极大摧毁自信心的打击。
她浑浑噩噩的走进电梯，然后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如果傲气仍在，她应该呵斥韩烈，情绪激烈的骂他一顿，以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来维护仅有的自尊。
很多女人突然化身泼妇，正是因为破了大防。
可她没敢。
那些带着强烈情绪的质问发泄已经涌到嘴边，但是在面对意态闲适的韩烈时，不知怎么的，忽然便消弭于无形中。
她不知道韩烈到底是谁、有着什么样的背景、具备多大的能量。
因此也就不存在明确的身份性畏惧。
可她畏惧韩烈本人。
明明是一个浑身渣味儿的健康男人，酒至半酣，欲望勃发，却在那种时候丝毫不为自己所动，一点便宜不占，那种意志，是何等的可怕？
作为一个美而自知的人，严霜太清楚自己有多大的魅力。
她的美，既是她的矛，又是她的盾。
然而在面对韩烈时，矛折盾碎。
现在她赤手空拳，失去了武器和防具，却要直面天敌，能做什么？
不过是瑟瑟发抖咬牙硬撑，等待发落罢了。
邱总回头看了严霜一眼，继续对韩烈赔笑：“好好好，这事儿到此为止……我把你请出来，结果酒却没喝好，这样吧，咱们找个地方喝杯茶，聊点正经的！”
“别。”
韩烈摆手：“你继续你的团建，我回酒店泡脚看书。我对你的正经事儿啊，心有余悸！”
“别别别，再给个机会……真真的正经事！”
老邱急忙赌咒发誓，并且干脆扯着韩烈的胳膊不撒手，玩赖的。
给烈哥整没辙了。
老邱毕竟是重要合作伙伴，恰当的敲打没问题，但不能太不给面子，踩得太厉害。
“行，那定死了，只喝茶！”
“没问题，只喝茶！”
两人商量好了，电梯也到了地下车库。
眼看着他俩要出去，严霜彻底急了。
“韩……韩老师，求求您等一下，您要怎么样才肯原谅长鸣？”
她杵在电梯门口，可怜兮兮的看着韩烈，什么冷傲都没有了。
卧槽！
你有毒吧？
卫长鸣怎么办和我有一分钱干系吗？
韩烈脑袋都大了。
因为他是心理大师，所以他听出来也看明白了严霜现在的状态——就不是个能够讲通道理的理性状态！
大家应该都经历过情绪失衡、大脑一片混乱的特殊时刻，俗称钻牛角尖。
此时，天大的道理也大不过情绪，惟有事后才能反应过来。
聪明人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和她多费口舌。
韩烈转头看向老邱。
你的锅，你自己背好！
结果老邱眼皮子一耷拉，嘴角挂着莫名其妙的笑，往边上一缩。
看我干啥？
我只是一块石头……
关键时刻，老邱居然摆烂，坏笑着往旁边一躲，明码实锤的看起了韩烈的热闹。
韩烈没辙了，只好快刀斩乱麻。
“我跟你们犯不上生太大的气，不值当，明天你让他到我办公室来汇报一下项目的具体情况，只要工作干得好，这点破事不值一提。
行了，你回去告诉他吧，他能想明白的。”
哎哟，聪明啊！
老邱再次对韩烈刮目相看了。
当领导的人必须有一手善于稳定人心的拖延技巧，以避免当面发生的冲突。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不管下属是因为什么事找上你的，环境不允许的时候先拖他一拖，第二次再来的时候情绪激烈程度必然打折，第三次的时候可能他自己都已经接受了。
韩烈差不多就是这意思，先敷衍过去，只要不被严霜堵在这里，事后管你想怎么折腾呢！
按理来讲，这样精巧隐蔽的套路，对付严霜这种傻女人应该是百发百中的。
结果……
严霜抬起头，以一种“你是不是以为我傻”的眼神，盯死了韩烈。
“明天他到哪儿见您去？而且现在邱总恐怕不会再把项目交给长鸣了吧？我是诚心想要弥补的，您可以不接受，但是没必要糊弄我！”
啊哟？！
韩烈懵了。
直到老邱极不厚道的噗嗤一声笑出来，他才陡然惊醒——靠，严霜出身于主管家庭，以前怕是经常看到父亲用拖字诀敷衍别人……
麻蛋，感情是班门弄斧了？
狗烈被自己蠢笑了，摇摇头，直接拉闸。
“行，那我正式通知你——
我不接受你们的道歉，也不想参与后面的一切，卫长鸣最终会怎么样，是他耍小聪明要付出的代价，我不关心不在乎不会推波助澜。
你可以让开了，否则你也会因为胡搅蛮缠而付出代价。”
嚯？！
老邱的眼珠子都瞪直了，没想到韩烈居然如此坚定决绝。
他不理解。
就算你真的对这种事儿不感兴趣，道德底线高，可是最起码的怜香惜玉总应该有吧？
这又不是严霜的错！
男人最喜欢干的事儿不正是劝技师从良吗？你应该呵护她啊！
老邱以正常男人的思维来揣摩韩烈，注定会有偏差。
韩烈不是没有经历过世事污浊的小年轻，上辈子他挣扎在金融圈底层，亲眼看到的乱糟事儿多了去了。
他不觉得那些行为都是对的，但他理解并尊重人性。
朋友要踩坑，劝一次，依然坚持那就默默等结果，真掉坑里了，尽力拉一把，其余的什么都别做。
而不是朋友的人干脆劝都别劝。
这不是冷漠。
对于那些由于客观情况造成的悲剧，韩烈向来不吝于伸一把手，尽力帮忙。
比如路上站着一个小孩，司机没看到，车速很快，那肯定要拉一把。
比如朋友的父母忽然病重，需要用钱救命，那肯定得量力而行的借一点。
比如华夏哪哪遭了天灾，需要共渡难关，支持2000块钱影响不了生活。
但如果是一个成年人，他在主观上强烈的想要去干一件事，那别管。
技师想赚快钱你劝个灯笼啊？
主播想跟榜一大哥见面轮得到你管？
认知不够的人借钱去受骗你拉得住吗？
往币圈里扎的朋友，你劝他别玩，前期赚钱的阶段他骂你傻哔，后期被收割了他嫌你丧气，你图什么呢？
又能改变什么？
现在，卫长鸣和严霜的事情是一个道理。
一个欲壑难填卖妻求荣，一个被ICU成傻哔了想要以自我奉献的方式清偿亏欠，都是成年人的主动行为，管什么管？
韩烈不但懒得管，甚至都不想沾这种麻烦。
“严女士，再见！”
轻轻一拉她的胳膊，然后反手把她推到电梯深处，韩烈还极其绅士的帮她按下5层楼的按键，最后守在电梯门口冲她礼貌挥手。
哦，对了，没有忘记在外面按下关门键。
这一套操作，让严霜整个人都是懵的，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她瞪大眼睛微微张着嘴巴，满脸茫然，还挺萌的。
然后，就在电梯门即将彻底合上的那个瞬间，她忽然崩了。
歇斯底里、攥拳弓腰，怒吼道：“韩烈，你王八蛋！”
韩烈走到邱总身旁，耸耸肩，笑盈盈自嘲：“天真的姑娘……这年头，搞金融的人有几个不是王八蛋啊？”
老邱脸皮一阵抽抽，干笑两声，彻底熄掉了一切不该有的心思。
你是哥。
以后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
伏笔肯定是有用的，再怎么简化也得把链条搞扎实了啊……
第386章 一切就绪，只待功成
人性本贱。
经过几番敲打，老邱终于摆正了位置。
在附近随便找了家茶室，泡上自带的茶叶，开始聊真正的正经事。
韩烈深谙打一巴掌给颗舔枣的套路，主动提起市场：“咱们的基金算是赶上好时候了，刚好在底部建仓，吃到第一波反弹，下周把净值做到1.2应该不成问题。邱总，恭喜发财啊！”
1.2的净值等于盈利20%，不多，但够快，开了一个特别好的头。
老邱听到后马上乐开了花。
“同喜同喜！多亏了韩老师运筹帷幄，来，我以茶代酒，恭贺你旗开得胜！”
接下来聊了一阵股票，老邱问的很仔细。
“贵公司的两支基金打算什么时候公开净值？”
“下月初吧，然后每个月披露一次。”
韩烈早有打算，解释得很详细。
“公司正在批量开立投资者定向查询账号，到时候我们的客服会把管理人登记编码、投资者账号、初始密码以及登录方式发给你们，你们可以根据提示，登录【私募基金信息披露备份系统】进行各项查询。”
老邱是业内人士，但是仍然被搞得脑袋发晕。
“韩老师，干嘛弄得那么麻烦？基金业协会没有强制要求必须弄那个吧？”
现在确实没有，但以后会的……
韩烈笑道：“这不是协会在探索监管新模式吗？法律法规乃至平台本身都不够成熟，但是，正因为这样，我作为协会的一份子才更应该提供支持，身体力行，帮助上级主管单位尽快摸索出一个普适的体系……”
老邱耐心的听着韩烈打官腔，自己在那儿琢磨着。
最后冷不丁的问：“是不是老汤找你了？”
嚯？聪明啊！
韩烈没有遮掩，但有点诧异：“怎么猜出来的？”
老邱撇撇嘴：“北边那群同行想搞新金融联盟的事儿，现在谁不知道？老汤愿意给他们站台，到处拉拢咱们这边的学界金融界力量，找上你倒是不奇怪……”
韩烈笑了笑，反问：“你不看好？”
“屌用！”
老邱十分不屑：“你看咱们魔都金融圈有人陪他们玩吗？
什么致力打造成为推动金融互联网、互联网金融等金融创新方面的达沃斯论坛……去个屁的吧！
不就是逢迎上意，准备在互金领域发力，鼓吹金融创新吗？
吴雨祁牵的头，背后是中投的老谢，他们联系过不少人了，但咱们这边的金融集团根本没人搭理，浦发的老黄和魔都行的金行没跟你提过这茬吧？
我倒是听说，平安、民生、阿狸金融和京东都打算给点面子……
嗳，对了，老汤是怎么找到你的？”
这里面的东西也太复杂了……
韩烈随口回道：“我们的规模也不小了，备案的时候人家邀请我成为基金业协会的会员，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不同意。
汤进囍不是协会的专职副会长吗？正好负责我们的入会事宜，就这样在一起吃过两顿饭。”
老邱琢磨了又琢磨，最终还是决定提醒一下韩烈。
“韩老师，咱们这片江湖，水特别深。
基金业协会它是一个自律组织，是在证监会的监督管理下，自我管理的民间单位，您加入进去不是坏事，但也别太上心了。
有些人想借着这个平台干点事儿，求个上进，那是人各有志。
您赚钱跟捡钱一样，没必要往体制里钻营，更没必要给任何人当梯子。
今天就咱们哥俩，我索性仔细跟您掰扯掰扯，当闲聊了。
以吴雨祁为首的那帮人呢，其实是眼红金融圈来钱快，但又没有真本事在市场里搏杀，于是最开始搞起了高端金融教育。
去年8月份，她的那家公司举办了第一期高级研修班，讲师皆为当时金融科技领域的顶尖专家——
中投的老谢，中信银行副行长曹总、支付宝总裁井总、宽带资本基金董事长田团，德邦证券董事长兼德邦基金董事长姚总等等。
嗯，学员都是商业银行、券商、基金、信托的部门总经理。
讲出来什么真知灼见了咱不清楚，人家是五道口金融体系的，咱们这边是复交上财为主，互相不掺和。
总之呢，很多人意识到，现在搞这种金融教育平台能赚钱，如果再搞大点，整个智库模式，那就不止是能赚钱了。
于是，这帮人就开始筹备什么新金融联盟，本质上是一个民间学术组织，搭的是金融创新这辆快车。
现在是3月下旬了吧？
他们是计划在6月份召开一个什么峰会，到处在拉人站台。
以你的学术地位，肯定不够资格上台发言。
不过以你的实战能力，拉拢过去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且把关系搞近了，也有利于以后大家抱团不是？
但你需要吗？
你开一场讲座赚的钱可比他们搞培训班多得多，市场实战表现更是惊人，假以时日，你未必不能自成一派，何苦替别人摇旗呐喊？
老汤不一样，重阳一直都是人大系的，跟那边打断骨头连着筋，分不开。
反正我的看法是，没意思，犯不着，除非你也惦记着在互金里面分一杯羹……”
接下来，老邱又仔细讲了讲其中的利益纠葛，听得韩烈头皮直发麻。
搞金融的到了一定高度，它必然涉及ZZ，不可能像低端实体产业、互联网产品那样单纯。
与此同时，它还与学界紧密相连。
其间的种种麻烦，令人望而生畏。
听到后来，韩烈心里有数了。
“算了算了，我的态度是严格自律，不违反任何法律法规，其它的事情我不参与，老老实实赚钱。”
他们能搞出什么成果来，咱在后面偷鸡。
他们搞歪了、走错了路，咱们躲的远远的。
以韩烈对后世整个环境的认知，问题不大，不需要亲自犯险。
“对喽！”
老邱竖起大拇指：“官面上的事儿全缩，找你去开会只带耳朵，咱们先消消停停的把牛市吃到嘴里，回头要搞投资的时候，离敏感行业远点就完了。”
聊完了这堆破事，终于聊回了高叼毛那个项目。
“昨天高总请我喝酒，中信那个高丰波也在，他俩是彻底搅和到一起了，韩老师，您怎么白白把主动权让出去了呢？”
老邱心里有所猜测，但韩烈不可能告诉他实情。
于是，随口就是胡扯。
“哪里忙得过来？我出了个主意，白拿了高远地产20%的股份，他俩现在都是在给我打工，剩下那点鸡零狗碎不赚也罢……”
老邱不知道信没信，但是很狡猾的给自己要人情。
“韩老师，我是信任你才同意的，他们那个项目啊，风险太大，正常根本过不去审的……
你知道吗？
以他们给出的那个利息，资金成本甚至会干到25%！
明年魔都的房子要是不涨价，高远地产估计会直接破产，你那20%的股份，别到时候折在里面……”
“我知道。”
韩烈点点头，笑了下。
“我还知道高邑军有可能打着违约的主意，所以才让你注意点，把自己摘出去。”
“卧槽！”
老邱故作惊讶，显得很假：“真的啊？怪不得你不让我收他们的东西……”
韩烈当然不会揭穿他，笑眯眯点头：“很有可能。”
“那这个坑……”
“坑不到我，更坑不到你。”
韩烈悠然接口，又是一顿忽悠。
“我看好明年魔都房地产市场大爆发，回本不是问题。哪怕真的不如人意，那刚好，我可以帮高总再做第二轮融资，美滋滋的又是几亿。”
“你们玩金融的心真脏！”
老邱哈哈大笑：“是不是再不行，你就提前跳船，让老高自己润出国内？”
“看他喽！”
韩烈轻松耸肩：“反正主导项目的不是我，法人更不是我，公司真要是被他搞破产了，还想指望我同舟共济啊？”
“你都躲了，那我也不能碰。看来这个大坑……”老邱眨眨眼睛，坏笑挑眉，“只好让卫长鸣去踩喽？”
到戏肉了！
韩烈心里揣着算计，直白的问：“你稳得住他吗？”
“哈哈！”
老邱笑得有点冷：“在我手下，不管他有多大的能耐多深的城府多狠的心肠……都得按我的想法去做事！”
“行吧，我挺讨厌这种人的。”
韩烈举起茶杯：“那就稳住他，让他把活儿干完……然后看他的命了。”
老邱挠挠头皮，叹了口气：“唉，你说你这么狠、这么硬的心思，哪来的洁癖啊？
收下那个小人妻多好，我不用花任何心思，他就会自动自觉的把任务搞定，现在我还得想办法给他吃定心丸、把自己往外摘……”
“或许不用那么麻烦。”
韩烈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以我对他性格的判断，你说，如果我们反其道而行之，他有没有可能彻底跟高邑军搅到一起，卖力帮忙？”
“咦？！”
老邱顿时惊了个大呆：“你的意思是……”
韩烈冷声开口：“给他权限做补偿，稳住他，但是在他的项目提审书上签署反对意见，他会不会铤而走险，利用某些漏洞强行通过合同？”
“嘶……”
老邱忽然起身，夹着烟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眉头紧皱，喃喃自语。
“理论上呢，我不同意的项目，是不可能执行下去的。
但是，如果我在某个时间请病假或者出去学习，常务副总就可以具备完整的项目批复权，原本他也有较高的权限，可以对非重大项目进行决策。
那家伙刚好和我不怎么对付，是另外一家大股东派来的搅屎棍……
可25亿肯定算是重大项目了啊，而且是被我否掉的项目……
唔，除非我不提出明确的反对意见，而是要求重新调研，比如——兹项目具备较高风险，应细致调研后上会再议，请某某经仔细调查后出具完整风险报告，以待审查……
然后我躲出去，等着他们在风险报告书上签字，并且在会上讨论通过。
到时候我就可以让办公室主任替我盖章了……
如此一来，第一责任人是常务副，第二责任人是风控部负责人，第三责任人是卫长鸣……
真要是发生了意外，我连检讨都不用做……
对！就这么办！”
好家伙，什么叫老油条？什么叫黑心的蛆？
瞧瞧老邱！
狗烈堂而皇之的把自己摘了出去，悠哉悠哉的嘬着茶水，随口提醒：“你得想办法确保卫长鸣按照你想的去勾搭那位副总……”
“哈哈哈！”
老邱大步走回座位，自信满满的一笑。
“卫长鸣这个人呐，心机有，城府有，人也聪明，唯独一点缺陷让他从精英变成了可怜虫——太急！”
老邱慢条斯理的喝茶、抽烟，一句一句的剥开卫长鸣的伪装。
“可能是一直以来都太顺利了吧？
小卫刚毕业就进到总部，而且是办公室那种核心科室，那叫一个意气风发、信心满满、顾盼生威，可不就把心气培养出来了嘛。
然而正常人哪有不遇挫折的？
碰到坎了，蛰伏下去，再等机会就是了。
作为一个公认的有才之士，关注他的领导并不少，都想着看看这小子在逆境中能不能沉住气，值不值得拉一把。
结果处处争、事事急，叫人怎么放心？
你看看，我还没怎么样呢，他就急着把老婆送过来了，要不是为了招待你，又碰上这个特殊的项目，我敢用他吗？
以我对他的了解，接下来他还是不会收敛，而是拼命把握住这次机会。
他总是把正常的考验当成最后一根稻草，不择手段的去抓，这是眼界和格局的问题，没得改。
所以你看他情商很高，嘴巴又甜，城府狠劲儿都不缺，却始终爬不起来——因为我们公司不是谁的一言堂，环境太复杂。
如果是在那种一哥手握大权、一言九鼎的简单环境里，以他的狠劲儿，当个佞臣或许能够混得风生水起。
威权极高的大家长不在乎他身上的危险性，自然可以随意提拔安排。
但我不行，我不敢接受他的美意，其余的高层更不敢。
所以这家伙在我们公司被压了整整5年，然后倒是把城府练出来了，可惜本质还是太急。
接下来，他肯定还会来找我，我呢，顺其自然的给他提提权限、继续让他负责项目，作为封口的费用。
同时，我不会给他任何好脸色，并且拖着项目不签字，让他清楚的意识到，他不可能凭借这个项目翻身，我现在给他的权限只是短期的安抚，未来肯定会收回去。
如此一来，他一定会去转投副总。
小卫的急躁，是根植在内心深处的病，没得治！
如今他手上有一个25亿的项目，终于算是有些筹码了，不出意外的话，我那位副总一定会拿他当枪，和我斗上一斗。
接下来，我躲了……让他们发挥去吧！
哈哈哈哈，真有意思！
我现在反而期待高总会铤而走险，把那个项目的风险充分释放出来了……”
老邱笑得畅快极了，终于在这件事情上找到了钱以外的快乐。
他热切的看着韩烈，主动问：“韩老师，既然你也反感卫长鸣，能不能想想办法，让高总……嗯哼？”
好家伙，居然因为这种情况而形成结实的同盟……
韩烈确实没有意料到。
不过，他依然稳稳的隐藏住了谋算。
“那我没办法，决策只能由高总自己去做，不过呢……”
顿了顿，他悠然道：“高总本身也是一个急性子，高丰波眼睛里只有钱，再加上一个急于翻身不择手段的卫长鸣……想来应该会很有意思吧？
但是，邱哥您得把重点搞清楚——您得给卫长鸣动手脚的机会，合同签得越是有利于高远地产，高总搞出妖蛾子的可能性才会越高。
您觉得呢？”
“对啊！”
老邱一拍大腿，彻底兴奋了。
“我踏马提前宣布，某天到某天要出门学习开会，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勾结酝酿，卫长鸣这小子不冒险才怪！”
韩烈耸耸肩：“反正我无所谓，高总玩得漂亮，我套现股权走人；高总玩劈叉了，我正好再替他做第二轮融资……赚钱嘛，不寒碜！”
“妥了，咱俩都有好处，那就这么干了！”
老邱举起茶杯，和韩烈重重一碰，就此把计划彻底定下。
韩烈笑眯眯的喝茶，眼神幽幽。
他真的特别需要一个卫长鸣式的人物。
魔再担的增信，是高叼毛融资项目的重中之重。
缺了魔再担的担保，高叼毛的项目不可能卖出去，韭菜们只是贪心，又不是傻，没有兜底的项目给再高的利息也不敢买太多。
卖不出去足够的数量，项目中断，韩烈白玩。
可是，假如魔再担的担保条件太严格，那么一旦项目破灭，质押物就会被担保方收走。
到时候还有韩烈什么事？
所以，魔再担要提供担保，而且条件要很宽松。
然而太离谱的条件等于是把大部分风险转嫁在老邱头上，以老邱的精明滑头，不可能替韩烈扛雷。
现在，有了卫长鸣做隔离，老邱把自己摘出去了，乐不得看到常务副一起吃瘪。
于是，韩烈的所有目标都完美达成。
高叼毛的项目可以顺利推进，并且有巨大的利益可图。
高丰波跟高叼毛沆瀣一气，极有可能利欲熏心，想办法赚更多。
卫长鸣作为担保方的一线审核，收钱是死，不收钱还是个死。
其实韩烈原本可以用更加和缓的手段去处理担保环节，但是，谁叫他恰好碰到卫长鸣了呢？
这种亲手把老婆往火坑里推的男人，不值得丝毫的怜悯。
他能ICU严霜，是因为严霜爱他、信任他。
严霜曾经也是一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公主，像潘歌、像小白给、像白玉秋、像很多很多无忧无虑的小白花。
曾经的她，很美好。
韩烈之所以一句话都懒得和她多说，是因为愤怒。
既愤怒于她的遭遇，也愤怒于卫长鸣的无耻恶毒。
妈的，不弄死你，我的心情都畅快不起来！
烈哥轻轻啜饮了一口清茶，用人渣卫扣上了行刑台的最后一枚链条。
一切就绪，只待功成。
*****
金融行业里面的各种操作还是太复杂了，不适合写……
第387章 一箭穿心
挖完坑，韩烈归心似箭的回到酒店，终于捞到几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最近一段日子，他忙得停不下脚，身体并不累，但精神上难免有些疲惫。
想做大人物，就没有不受罪的。
真正的工作倒是还好，最麻烦的就是这种可以间接归类为工作，却只能在酒桌饭局上完成的应酬。
耗时间、耗精力、伤身伤神。
前世的韩烈并不理解，觉得吃吃喝喝有什么难的？
现在终于有切身体会了。
到什么层次，接触什么样的人。
当个小白领时工作内容简简单单，只需要提升单方面的硬性能力就可以应付大多数问题。
可是一旦突破到上层，碰到的所有伙伴对手都是人精，需要处理的事情便会陡然复杂数倍甚至数十倍。
比如今天的戏码，乍一看是一件没有任何恶果的美事——
白睡一个极品大美女，她老公非但不闹，反而堆着笑脸问你满不满意竖起大拇指夸你好强好棒然后热情积极的跟你约好下次直接来家里……想想都叫人吸熘。
爽不爽？
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真要是顺了他们的意带走严霜，那还要不要用卫长鸣背锅？
不用，担保方卡住，得另想办法，凭添好多不必要的折腾，却不一定能有好效果。
继续用他背锅……好家伙，名声还要不要了？
接受人家的奉献再把人坑进去，吃相如此难看，传出去之后你韩烈是一个什么形象？
而且惹急了严霜，她反咬一口，麻不麻烦？
哪怕她不反咬，玩软的，梨花带雨的哭求韩烈帮忙，甚至用怀孕相威胁，帮是不帮？
因为一点吊事儿掺和到两个变态的感情里面，今天这样明天那样，难不难受？
失去敬畏的老邱一次又一次的拉你下水，从是不从？
偏离了期待的潘子劝你注意点口碑，听是不听？
问题真的太多太多。
所以必须得拒绝。
可拒绝也有拒绝的方法，让这事儿悄无声息的过去，显然不够聪明。
按照韩老师不赚就是亏的原则，浪费机会最可耻不过。
于是转一大圈，狗哥把所有人都埋里面了。
极限、精妙、阴得掉渣，却又保持着基本的道德底线，像是一个以恶制恶的判官。
介就是处理复杂问题的格局和手腕。
唔，【局势判断】天赋占了八成功劳，剩下的两成，心理大师、情商、意志和各种技能均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韩烈感觉自己的天赋越来越强了。
打开系统面板扫了一眼，哦，不是错觉。
技能栏里清楚的写着——
【关联属性：智力】
【注1：随着智力的提升，天赋效果也在不断加强】
介天赋真踏马强啊……
通过今天的事情，韩烈清晰的意识到，到了一定层级之后，就没有不麻烦的事情。
而且越往上越麻烦。
综合能力跟不上的人，必然会停滞不前，清晰的感受到瓶颈。
韩烈很庆幸。
如果不是有外挂，单单只是重生，那么1亿唾手可得，5亿执掌吃力，10亿可望而不可及。
能够通过学习锻炼取得的进步是有上限的，不具备天赋的人，学一辈子都不见得能比现在的卫长鸣嘴甜会聊天。
可是卫长鸣的人生算成功吗？
似乎应该算，但实际上又不是。
上天给了他稀缺级别的颜值和情商，家庭却没有教会他如何控制欲望，最后以悲剧收场是大概率事件。
烈哥，要引以为戒啊……
韩烈坐在书桌前复盘了今天的全部行与思，心情微微愉悦，精神沉稳而有所得。
接下来，该放松一下了。
喊来Leff，叫他安排了一个水疗中心的王牌技师，烈哥享受了一番极致的精油放松。
王牌不愧是王牌，手指又滑又软，但不失韧性力度，推全身推得爽极了。
小姐姐的长相也有80分，声音温柔甜美，不知道又会是多少男人心目中的女神。
讲真，这钱花得超值，可比追求那些小仙女快乐太多了……
舒坦，好活儿当赏！
120分钟的项目签单6000，韩烈又吩咐梨子助理额外给了4000小费，凑个一万整数。
一看这价格就是正规服务，烈哥正派！
小助理用韩烈的信用卡副卡签了单，很搞笑的，爆出来一个8倍的消费暴击，怒赚8万大洋。
烈哥摇摇头，平静接受。
尽管8万块钱掉到地上韩烈都懒得捡，但是既然已经打到卡里了，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
就当攒人品算了。
结果回来报账的时候，小助理有想法了。
“老板……”
“嗯？”
“我会抽时间学好按摩的，下次，这种工作还是交给我吧……”
哟，想要上位了？
韩烈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懒洋洋问：“不觉得大材小用？”
梁妩咬着嘴唇，回曰：“我是生活助理啊……为您服务、让您放松是本职工作，哪有什么大小之分？”
得，她确实是想勇敢迈出那一步了。
韩烈从上到下的打量一遍她的身材，忽然意识到——这确实是一个顶好的推油架子，不用可惜了。
于是轻轻点头：“那你就学学看吧……”
“好的！~”
小助理展颜一笑，迈着轻快的脚步，开开心心走出卧室。
随着时间的推移、能力的展现，她已经彻底对韩烈归心，早都做好了各种准备。
吃梨，不过是水到渠成而已。
……
第二天，又是一个周末。
韩烈想懒但没懒成，一大早就被潘歌抓了壮丁。
“快起来，懒猪，赵娘娘要去别墅！”
“你跟她去嘛，喊我做什么？”
“我和她吵架都吵不过来，你不来护着我，是想让你的宝宝挨打吗？”
啧啧，介理由可真充分……
韩烈没办法，又去旁听了一天。
主要内容是设计师们吹牛哔，然后潘歌和赵娘娘根据各自的喜好为难他们，左右夹击，搞得那群精英大把大把的掉头发。
设计图依然没能定稿，但好消息是，酒窖正式作为重点要求被提出，于是所有设计师都疯狂哀嚎。
最开始你们不是这样说的啊……
但是没办法，甲方就是这么牛哔，而挥舞着钞票大棒的赵娘娘格外牛哔。
一整天的时间，韩烈什么正事都没干，临近吃晚饭的时间终于找到机会，急匆匆的熘了。
高叼毛请客吃饭。
今天是在外面，没在高申的家里。
开席的地儿是一家专门做淮扬菜的私厨会馆，小院很别致，服务员很漂亮，但是同席的人特别倒胃口。
高叼毛、他小舅子段小龙、高丰波、中信证券资管部门的经理、销售部门的经理、以及两个活跃气氛的女孩。
除了那俩美女，哪有一个好人！
不过烈哥笑起来和善又亲切，态度上让人挑不出一丝理。
吃吃喝喝的时候没聊正事，纯粹闲聊互捧，当然，是一群人互相搭梯子捧韩烈自己。
“韩老师，前阵子的操作真漂亮！”
高丰波主动提起了股票，竖着大拇指，满脸赞叹，看不出丝毫干了坏事的心虚。
像是这种老油条，你从表情上根本看不出来他坑没坑你。
他能在捅你刀子的那一瞬间，仍然保持着亲兄弟似的微笑，然后悲痛欲哭：“大哥你放心去吧，汝妻子，吾养之！”
所以，当你不知道他的本质时，这种人极其危险。
自信会让你错以为，你们是朋友，同时有利益交集，他没有理由坑你害你。
然后毫无防备的暴露出弱点。
金融圈之所以水深，就是因为太难确定谁值得信任了。
但是为了成事，你又不得不去信任那些平台方、托管方、项目组、贵人、投顾、信托机构甚至是你以为可以轻松拿捏的土大款。
比如今天，除了高丰波和韩烈两个当事人，谁都不知道高丰波已经暗中卖了韩烈。
高叼毛甚至以为他俩是关系特别好的真正朋友。
“韩老师的能耐，高总了解得最清楚，来来来，高总，快给大家讲讲，韩老师又干出
了什么战绩？”
有人搭台阶，高丰波是真敢捧。
“韩老师的操作手法，那可真是……四个字，绝无仅有，妙不可言！对了，韩老师，我能讲吧？”
韩烈哈哈一笑：“都是自家人，我瞒着你们有什么意义？”
狗影帝甚至主动拉开左手的衣袖，露出那枚满钻皇家橡树，唏嘘感慨。
“我人生中第一块名表是准岳母送给我的，第二块就是现在戴着这款皇橡，波哥送的，我每次戴它出门都会想起波哥的好，对我那可真是掏心掏肺啊……”
“哇，真漂亮！”
“高总大气，对合作伙伴历来没得挑！”
“干一杯干一杯，高总韩老师，你们俩的友情当浮一大杯，至于我们，必须赞助！”
高丰波立即动了情，眼眶微红。
“唉，惭愧啊！当时是我有求于韩老师，登门拜访，其实只能算是正常的礼尚往来，但我实在没想到，韩老师如此性情……来，老弟，我托大叫你声老弟，我干了，你抿一口！”
好家伙，介就飙上啦？
人生如戏，来，都给我演起来！
接下来，高丰波马屁如潮，挑着韩烈的操作一顿吹捧，但实际上什么细节都没讲，分寸拿捏得简直了。
很寻常的底部建仓手法，让他夸大得好像独孤九剑似的，引来席间一波又一波的惊叹和赞美。
那两个美女，一个销售部的，一个是前台，一左一右夹着韩烈，满脸崇拜的嘘寒问暖，稍微有人一起哄就娇羞红脸，好像爱死了身旁的少年郎。
额，备不住真有五分真心。
毕竟现在的韩烈不止有钱，而且年轻英俊。
不过重点是席间氛围，简直能让任何男人飘飘欲仙。
其实单看现在，两支基金的整体盈利将将够到20%，并不值得那种程度的吹捧。
75亿本金，125亿杠杆，用200亿的总体量赚到14亿出头而已，不少游资在这波反弹里都赚到50%以上了，14亿很多吗？
喔，好像确实不少……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考验尚在后面。
这群吊人不怀好意，想要乱我道心！
韩烈脑子里非常清醒，但是故意沉浸进去，讲了几句年少轻狂的狂言。
酒酣耳热，气氛好得不行，然后三人移步里间，一人点上一支雪茄，开始聊起了今天的正事儿。
“韩老师，咱们项目的计划书已经做好了，您看看，给提点意见！”
高叼毛掏出一份文件，递过来的时候脸色有些紧张。
“波哥的水平，那肯定没问题。”
韩烈打开文件，漫不经心的扫了两眼。
从二高的角度看上去，韩烈的注意力根本没有集中在上面，实际上他却已经用强悍的智力把几个关键重点全都默记在脑海里了。
稍微一琢磨，心里马上一忽悠。
好家伙，你们可真敢想啊？！
真就连根儿一起割呗？
整个项目的操作方法其实更类似于资管产品，其中有几个重点。
第一，高远地产以A地块为核心，立项“内寰铭城”，要盖六栋小高层，分别为12层到18层。
第二，项目估值25亿，分割为2500份，单份一百万，向合格投资者发售。
第三，项目为期3年，第一年是8%的利息，购买产品后立即付息，之后两年每年11.5%的利息，到期后一次付清本息。
第四，项目出售的是“内寰铭城”的所有权。
第五，项目担保方为魔再担，预付6%的担保费用，之后每年初付一次，抵押物为A地块。
第六，如果发生违约，魔再担为投资者有限偿付一半的投资款。
第七，项目管理人为中信信托，渠道方和发售方是中信证券资管团队，托管银行为中信银行浦电路支行。
简简单单的条款，全踏马是问题！
首先，6栋小高层也就是250套到330套中小户型，然后单套价值750万到1000万之间……
你配吗？！
然后，A地块抵押给魔再担，上面盖的楼盘分割成产品，把所有权卖给客……韭菜，是哪个天才想出来的主意？
然后，管理人发售方托管行都是中信，谁教你们的？
咦？现在是2014年初，好像能过审？
不能过的话问题应该是出在托管行，换家银行应该就可以了。
不过，用一家支行做托管，心思差不多是摆在明面上了。
预付第一年8%的利息，然后三年后一次性清偿本息，嗯，很有想法。
韩烈的第一反应是这玩意根本卖不出去。
然后仔细一琢磨，才回过味儿来——以现在的环境，还真不一定！
房地产行业虽然已经整体性的陷入停滞，但是高唱魔都房价赞歌的专家们可是不少，相当多的投资者对于魔都房价抱有宽容。
再加上魔再担的名头足够唬人，以高丰波掌握的权利，未必不能忽悠出去。
中信证券在全国都有网点，重赏之下，每个县级市卖它个三五份，难度并不夸张。
关键问题是怎么让魔再担踩这个坑。
小地方的普通投资者分辨不出来，可是作为专业的再担保公司，一眼就能看出合同里的问题。
卧槽！
这要是不搞定卫长鸣，过个屁的审啊？
韩烈皱着眉头，拿起文件抖了抖，态度带着些不满：“你们上报给魔再担的，是这份吗？”
高叼毛干笑两声，心虚道：“那倒不是，我们跟邱总聊了两次，喝酒的时候倒是痛快，不过态度有些暧昧……韩老师，我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请您出马了！”
韩烈不知道高叼毛有没有又弄什么录音设备，瞥他一眼，慢条斯理的回道：
“作为朋友，能帮的忙我肯定要帮。不过你们这也太为难邱总了，跟他聊什么？到他那步了吗？胡闹！
行了，跟你们交个底：邱总心里有数。
具体经办人姓卫，是他们母公司下派的青年俊才，权利很大，办事儿靠谱……
明白了没有？”
高叼毛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我懂我懂！您早这么说，我不是早都放下心了嘛……感谢的话不多说了，韩老师，高总，咱们一起发财！”
意识到高叼毛是真“懂”了，烈哥含蓄一笑，叼起雪茄，悠然的吐出两个烟圈。
大烟圈慢慢扩散，小烟圈急速前行……一箭穿心！
高叼毛和高丰波哈哈大笑着捧场，从韩老师烟圈喷得好一直夸到运筹帷幄有大帅风范，场面极其热烈。
欢笑声中，发财之日好似已经近在眼前。
第388章 其乐融融
“大梨，今天我有什么安排？”
星期日早上，韩烈坐在餐桌前面吃着早餐，心已经飞远了。
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要打三个！
经过了几天的休养生息，渣渣烈感觉自己又行了，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再次挑战地狱难度。
梁妩懵哔的看了看自己的臀和腿，对狗男人的新称呼显得有些适应不能。
人家是梨形身材，不是大鸭梨！
她默默的挺胸吸腹，让腰肢又瘦下来一码，显得胯部愈发宽厚。
“中金魔都分公司的荀总约您打球，高盛的查尔斯经理已经第二次预约拜访，估计是想要推销他们家的某项服务……”
七八个行程，都可以归类在场外社交中，有点用，但并非必要。
正经私募经理的日常生活是非常枯燥朴实的，每天收盘之后都要周旋在各种酒局和娱乐活动中间，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类似的邀约，一般都会直接找正主。
可是韩烈有一张牛哔至极的高权限SIM卡，外面的电话根本打不进来，所以只好跟梁助理预约。
因此，业内已经隐约传出了“韩总架子很大”的传闻。
“除了打球，都推了吧！”
韩烈并不是没有察觉，可他依然不愿意把太多精力倾注到社交之中。
人脉介个东西，一定要辩证的看待。
金融行业太大太广博了，标准业务、非标业务、金融市场操作，玩法都不相同。
标准化业务最看重规模和服务，拼的是整体的体系。
非标业务最重人脉，大部分时候只在自己人之间流转，关系最大，能力就是个屁。
金融市场操作大部分靠本事，小半靠信息差、黑幕甚至是裁判下场耍流氓，但长远来看仍然是实力为王。
行路先看路，路不同，努力的方向便不同。
韩烈的主战场在市场里，织网能够带来的好处是有上限的，在当前的级别，有潘子老金老黄等人已经足够了。
他的体量会在一年后膨胀到另外一个级别，到时候肯定要重新“交朋友”，现在的频繁社交纯属浪费时间。
所以烈神相当高冷，“不好约”正在渐渐成为他的标签。
梨子助理看不到那么多，只觉得自家老板最牛哔，乖乖下去安排行程。
荀总约的是高尔夫，在汤臣。
佘山和汤臣是两种风格，汤臣更业余、更休闲，同时有更多的明星名媛时常出没。
到了地方，老荀热情的给韩烈介绍：“来，韩老师，给你介绍两位好朋友、好大哥！”
第一个中年人明显是贵客，介绍得最详细，其人名叫李亚东，是中金总公司副总裁。
另外一个蜡黄脸的高瘦汉子则是陕煤总助王世斌。
韩烈听到这种组合，满脑门都是问号——今天这是什么情况？
当然，没耽误他摆出一副晚辈姿态装乖。
“李董，王总，幸会幸会！”
“韩老师是近期A股市场里风头最盛的大才，我可不敢拿大，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李哥可好？”
“我只是一个后生晚辈，李哥您给面子，那我就冒犯了……”
“哎哎哎，冒犯什么？我一个国企打工人，除了痴长几岁，都不晓得还有什么东西拿得出手！”
韩烈浑身一激灵，瞬间拉满警惕。
好家伙，客套得太过了！
中金是国内第一家中外合资的投行，以前贼猛贼牛哔，国内IPO市场的一哥，联通、中石油、中石化的上市都是它们搞定的。
2010年承销的农行A+H股上市，募资规模高达221亿美元，迄今为止仍然是世界IPO纪录。
不过最近两年好像有点拉，原因韩烈不清楚，反正很久没有听到过对方的消息了。
但是，再怎么不行，那也是投行一哥。
分公司荀总都比陈恭牛哔，更不用提副总裁李亚东了。
韩烈现在确实做出了一点小成绩，可若是对方没有麻烦事儿找你，又凭什么对你如此客气？
狗烈默默打定主意——有便宜咱就上，扛不住的事儿千万别掺和，抓紧溜！
想让我往刀山火海里冲，给多少钱都不好使！
心中有了定计，接下来的闲聊，韩烈支棱起来了耳朵，脑子唰唰的转着。
话题最开始主要集中在A股市场环境里，所有人都能参与。
王总助感慨着：“今年的环境太差了，我们公司上市首日就破发，到现在仍然没有任何起色……”
韩烈马上回忆着陕煤的市场表现——他对今年所有新股都有关注，凭借89点智力，轻松的记住了所有重要信息。
开盘即暴跌，至今仍然死气沉沉，而且整个牛市里都没有它的什么戏份。
老荀随口一句玩笑：“这不是有个股市专家在场吗？抓紧时间请教啊！”
三个人齐刷刷的转头看向韩烈。
卧槽！
你们打的什么主意？！
韩烈一惊，心里马上浮现出三四种可能——没有一种不违规！
不想沾染这种麻烦，韩烈果断摆烂：“简单啊，王哥你回去造一份假财报，回头赶在年中公布期，我帮你拉升一波……免费的！”
老王的蜡黄脸皮差点没绷住，嘴角直抽抽……
“哈哈哈哈，韩老师真爱开玩笑……”
“叫什么韩老师，叫韩老弟！”
狗烈上劲儿了，把胸脯拍得砰砰作响：“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惜！”
三位中年大哥悄悄对视一眼，老荀隐蔽的摇了摇头。
他在魔都待着，相对比较了解韩烈，知道这小子不是真浑，而是在装疯卖傻。
自然而然的，陕煤的事儿聊不下去了。
老荀马上转接话题：“陕煤是我们中金今年唯一的IPO项目，市场表现不好，有我们很大责任。看来还是排队的时候太急了啊……”
李董深有同感的点头：“确实啊，如果年中上市，情况肯定大有不同。”
老王笑道：“早没认识韩老师，如果早点听到韩老师对于市场的精准判断，咱不就往后拖一拖了？”
又往我身上扯，看来这是还有别的事儿啊？
韩烈心里有数，于是又换了一种方式演。
“恕我直言，煤炭行业什么时候上市都差不多，好时候过去了，发展新能源才是国策！”
你小子讲话真踏马有道理！
话题再次被终结……
中金确实牛哔，但是拿韩烈根本没辙。
人家一个搞私募的，有根底有能力，不给你们面子又如何？
几位大哥属实很无奈，接下来的闲聊变得直白了一些……只有一些。
最后，韩烈在各种玩笑和试探中总结出来三件事。
第一，中金魔都分公司想把韩烈的私募证券账户挖过去。
轮番上阵，许诺了各种东西。
其中最重要的当然是所属企业的上市保障，包括承销费用打折、优先处理、全力帮忙等等。
讲真，是非常值钱的一个承诺。
论到发行承销能力，国内暂时没有能跟中金掰手腕子的存在。
那么多公司排着队抢上市名额，结果每年只有区区一百多家公司能上去，而且证监时不时还暂停IPO，多难啊？
比如韩烈投资的柠檬，国内大A上不去，才转道去的港股，然而那边的市场不太认可，最终亏了不少。
可如果是中金出马，基本不存在上不去的问题。
对，在这方面，大金哥就是这么牛哔！
李董咔咔一顿暗示明示，然后老荀拉着韩烈哭穷：“全行业117家证券公司，今年一季度实现营业收入453.30亿元，其中融资融券业务利息收入75.34亿元，占比达到了17%。
而我们中金一季度盈利不到9000万，融资融券业务利息收入1182万，占比13%……
韩老弟，我们难啊！”
好家伙！
韩烈瞪大眼睛：“整个中金？不是你们魔都分公司的？”
老荀表情沉重的点头。
“所以我们才需要像你这样的大客户啊……”
韩烈简单的算了笔账，今年一年，他能给中信带来至少5个亿的融资融券收入，好家伙，覆盖中金的全年利润都有余。
照这么看……我还有当爸爸的潜力？
韩烈很是为了老荀老李提出的各种条件而心动，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了盲点。
“那么，贵公司的季末融资融券余额是多少？能不能满足我的需求？”
“额……”
两位大哥瞬间就被问卡壳了。
李董急忙手搭凉棚，遥望远方。
老荀干笑两声，吞吞吐吐的回道：“差不多有17亿吧……”
我去，跟我闹呢？！
韩烈叹了口气，满脸遗憾和惋惜：“两位大哥啊，我倒是想帮你们，甚至可以接受小亏，但是总不能亏太多吧？
我的基金现在就需要125亿的融资额，下半年可能会膨胀到200亿以上，17亿……”
狗烈这一套意犹未尽欲言又止，当场就把两个大佬的耳根给臊红了。
“唉，我们也没有办法啊！公司的现金流一直都特别紧张，中金的性质注定了我们不容易上市，不上市去哪里融资？”
“公司饱受现金流掣肘，已是痼疾，这事儿，确实是我们难为韩老弟了……算了算了，聊点别的！”
韩烈动动嘴皮子，白捡了一点人情。
转户？
狗都不干！
券商的融资融券业务，其资金来源分别是注册资本金，定向发行股票募集的资金，发行债券募集的资金。
中金的上层关系确实硬得一批，可是不能上市又不方便发债，自然缺钱。
而韩烈这个狗东西在意识到对方的真实处境之后，马上又打起了他们的主意。
缺钱是吧？
我给你们拉两个业务怎么样？！
承销费用不用降，保证能在大牛市结束之前顺利上市就OK！
其实中金肯定不缺业务，甚至懒得接那些中小创级别的公司上市业务，因为那些小朋友给不起钱。
他们做一次承销保荐，平均收费8000万以上，巨贵。
一般只有大型国企才受得住、给得起。
如果柠檬影业上市时需要花8000万保荐承销费用，鲨了老苏他都不肯干。
其实正常情况下，韩烈也花不起这种代价。
开公司是为了盈利，上市是为了融资，终极目标仍然是盈利，8000万够好些上市公司干几年的了。
但是他瞄准的是另外一个层面的利益——
我作为战略投资者，承诺帮助某些潜力公司尽快上市，并且负担相当一部分承销保荐费用，由此来获得一定的原始股购买权，很合理吧？
实际上就是扯着中金的大旗做自己的私募股权投资。
后来王校长经常干这种事，不过选定的标的相当一般，靠面子赚了几波块钱，又靠实力亏出去了。
可是韩烈不一样啊！
他可太知道什么公司有价值了，甚至现在就有两个极品目标。
正常情况下，以他的私募的规模和名气，在投资竞争中很难打赢那些真正顶级的机构，只能纯靠钱来砸。
现在换一种方式砸钱，同时收获原始股和业内地位，属实是三赢了。
再有一点，如果韩烈能把某些目标提前运作上市，他就可以在大牛市里赚到另外一波利润。
股票咔嚓咔嚓一顿涨，他在股价巅峰时有好几种选择。
比如，如果涨得太高了，远远超出实际价值，那就以抵押套现的思路用来坑对手。
如果公司未来还有更大的发展，那就等到熊市拼命砸盘，砸成大洼地，慢慢增持。
又或者通过各种交叉持股的手段，在某个行业织一张网，追求影响力……
反正，玩法很多，怎么搞都是利润。
而他需要摆平的仅仅只是一个够劲又受限的合作对象……
再没有比中金更好的选择了！
一念至此，狗烈精神了。
正巧，老荀图穷匕见，掏出了今天的第二个目的。
“韩老弟啊，我们中金正在酝酿一个互联网金融项目——中金金网。
旨在为大众投资者打造的一个互联网财富管理平台，提供网上开户、交易、理财以及专业研报、财经资讯、投顾咨询等全方位的线上财富管理服务。
预计年中上线，你有没有兴趣带头入驻，经营一个专栏之类的板块啊？”
韩烈回忆了半天都没想起来，后世哪个知名平台是中金搞出来的。
所以……这玩意被他们搞废了？
参加！必须参加！
又不花精力，又不搭时间，还能要人情的好事儿，上哪找去？
“没问题，内测的时候叫上我，全力以赴，义不容辞！为朋友两肋插刀多少有点开玩笑的嫌疑，但是为朋友摇旗呐喊，我一向很认真！”
韩烈答应得比预想中痛快太多了，老荀和老李居然感受到了强烈的惊喜……
“好！韩老弟是个能处的朋友！”
“待会我一定要和韩老弟多喝两杯，大气，痛快！”
霎时间，气氛变得其乐融融……
第389章 隐秘的刺激
中午吃饭的时候，老王聊起了第三件事。
陕煤是今年上市的所有新股里表现最差的那个，17支新股，唯独它跌。
“太丢人了！”
老王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向韩烈请教解决的办法。
最开始他可能是想忽悠韩烈卖大力气，现在已经意识到韩烈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幸运儿暴发户，倒是务实了很多。
要求很低——年底做工作总结的时候，别太拉胯，最起码别比同行业煤企拉胯太多。
也不知道是真的好面子，亦或者是集团内部有什么压力。
反正不关韩烈的事，他只管要人情。
“那好办！”
狗烈又开始拍胸脯，仗义极了。
“年底你们开总结会之前，老弟我帮你拉升一波，放心吧，至少给你拉到发行价上面20厘米！”
老王也激动了，跟韩烈对着拍胸脯。
“好兄弟！这事儿你给我摆弄清白了，以后你就是我捻香拜把子的亲弟弟，有机会到额们地头上，看哥哥怎么招待你！”
魔都的酒局不大流行这一套，太直白太粗。
可是酒劲儿上头的时候，倒是很能带动气氛，老李老荀都跟着一顿大哥老弟的瞎起哄。
韩烈自然很捧场，可心头一片雪亮。
有些小年轻，偶然间办了件什么漂亮事儿然后被大哥带着参加高端酒局，一群上司领导贵人咔咔一顿夸，再搂着肩膀讲两句掏心窝子的“忠告”或者“提醒”，马上恨不得抛头颅洒热血做牛做马以报之……
其实是典型的社会经验太少，心思太单纯。
酒局里的肺腑之言，狗都不信！
职场PUA的重灾区，正是这种看似高端其实屁用没有的酒局。
韩烈可没把他们的亲热当回事儿，甚至青出于蓝，张嘴就是各种忽悠。
股价？
下半年牛市一来，不用我拉就能回升。
心情好了往里面砸个一两亿，一边赚着零花钱一边收割人情，美滋滋！
金网？
我去不去都得黄。
到时候随口提两条意见，办不到是你们不行，做好了是我高瞻远瞩……
韩老师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
哼哼！
今天的酒喝得贼没意思，不过老荀和老李的人情挺值钱的，倒不算浪费时间。
中金在某种意义上是韩烈必须攻克的一环，不管是之后的股权投资亦或者未来的出海，这家小体量的大公司都是重要臂助。
可惜他们家是真的紧缺现金，提供不了杠杆，否则韩烈真不介意把账户转过去。
别看中信集团是国内排名第二的超级巨无霸，其实单拎出来中信证券，跟中金根本没法比。
在研报、上层关系两大领域，中金始终是爸爸。
现在账户不能转，漂亮话倒是可以随便说。
“荀哥，只要你们公司的融资融券余额充裕了，带得动我的基金，你一声令下，老弟马上去开户！
王哥李哥作证，这话到什么时候都算数！”
老荀那家伙感动的啊……
可是狗烈心里门清：15年底中金才能在港股上市，融到足够发展的资金，可那会儿股灾正烈，转不转账户又如何？
提前卖好就永远不会输！
请叫我不亏战神！
……
三件正事儿，其实韩烈一件都没办，但是把感情交下来了。
虽然暂时尚浅，可以后多接触不就得了？
慢慢来，不急，掉我碗里的肉，一块都跑不掉！
宾主尽欢的喝了顿大酒，老荀又想安排别的节目，韩烈却不想陪了。
交朋友从来没有一次能到位的，一次到胃的那肯定不是什么正经朋友，别人怎么安排你都跟着去，体现不出来价值。
“不好意思，我还有约，下次，下次我回请几位大哥！”
话很客气，但是下一场坚决不去。
老荀正絮叨的时候，韩烈的手机还真响了。
他看了一眼屏幕，马上拿起来对着他们晃了晃：“唐总家的那位大小姐，来催了。”
王总助不知道那是谁，没当回事儿，老荀却顿时肃然起敬。
李董愣了一下，等到韩烈走到一旁去接电话，方才悄声问：“哪位唐总？你们市里主管科教文卫的那位吗？”
老荀伸出右手食指，往头顶指了指：“央妈的那位……”
“嘶！”
老李吸凉气吸得牙都疼了，眼珠子瞪溜圆：“他闺女怎么跑魔都来了？居然没进部委？跟小韩什么关系啊？”
“那我上哪儿知道去。”
老荀耸耸肩，正事儿一问三不知，八卦张口就来：“唐家千金回国就去了浦发，刚巧，小韩之前给浦发做了一笔出表业务，是那种出个公司章就什么都不用操心的纯通道业务……
你说说，那种业务牵条狗都能做，凭什么落到小韩头上？
这男未婚女未嫁的……嘿嘿嘿嘿！”
“我去！”
老王也兴致勃勃的凑了上来：“小韩不是跟潘胜武的闺女处对象呢吗？我听我姑姥家的侄媳妇讲得有鼻子有脸的……”
老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老王：“你也看到小韩本人了，风采如何啊？”
“帅！”
老王竖起大拇指：“真的，又高又帅又有股子悍劲儿，确实招小姑娘！”
“那不就得了！”
老荀一拍巴掌，盖棺定论：“现在的年轻人，可不是咱们那会儿了，对待感情很有个性，开心最重要……”
他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老王直咧嘴，就感觉好羡慕。
“嚯，我年轻的时候要有小韩那么帅，哪至于40岁了才混到一个总助啊……”
可老李不一样，表情除了羡慕之外，更多的则是纠结。
“怎么了，李董？”
老李瞥了一眼远处的韩烈，悄悄擦了把汗：“你们不在帝都，不清楚局面。
上面不是一直有风声要搞一个更高级别的金融监管委员会吗？真要成型，唐总八成会是中坚……
咱们是不是得提醒一句啊？
小韩这是玩火呢，央妈现在不太管得着他，再过几年有他好受的！”
好家伙！
老王和老荀顿时惊了个大呆。
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
现在的韩烈跟唐歆恬，就好像孙猴子扒拉七仙女，听起来是挺冒险的，其实玉皇大帝拿他没啥办法。
可是一旦唐总再升半格……
那就相当于阴间小鬼捅咕阎王爷的女儿，死了都得在油锅里再炸一遍！
老荀急忙追问：“靠谱吗？”
李董摇摇头：“现在谁都不敢肯定，但监管收严是大趋势，我只能讲，有不小的可能。”
“嘶……”
老王倒吸了一口凉皮，不羡慕了。
“长得太帅也没啥好的，男人还是得靠实力稳稳当当的走啊……”
好话赖话都让你说了，得，你是懂从心的。
……
另一边，韩烈对付唐歆恬，可一点都不怂。
“大糖姐，什么指示？”
“指示什么指示！”
唐歆恬好像有点心气不顺，相当不客气：“上回不是答应陪我去参加聚会了吗？出来吧，到日子了！”
“噢！”
韩烈想起来了，但很纳闷。
“怎么拖到现在？我以为用不着我了呢。”
“本来也不是什么正经聚会，总得等到大家都有时间……其实是在等一个烦人精回国，唉，别提了，快过来接我！”
噢，相亲性质的聚会呗？
想拿我当挡箭牌？
韩烈心中瞬间便涌出种种猜测，然后果断决定……拜拜！
“不成啊大姐，中金总公司的副总裁来找我聊生意，我们正在外面喝酒呢，事关好几十亿的合作，我现在怎么走？”
“中金总公司？帝都来的？”
唐歆恬声音微微提高，带出了一股子强烈的霸气。
“那你等我，我去帮你把生意搞定，他们一哥是建行出来的，我管他叫叔叔，用不着你喝酒应酬！”
卧槽！
你心里到底是有多大火气啊？
这事儿都掺和？
狗烈头皮发麻，急忙开扯：“别别别，正常的合作，以势压人算是怎么回事啊？这样吧，我尽快结束，把他们陪到位，你在家里等我，好吧？”
遇事不决，拖一波！
拖字诀到什么时候都好使，活学善用，可以解决大部分突发问题。
待会儿手机一关，问就是喝多了，你柰我何？！
结果……
今天对唐歆恬没好使。
尽管狗烈已经尽可能的表演诚恳了，可是大糖姐到底是精修过心理学的女人，很轻松的读出了韩烈的勉强。
——磨磨唧唧问来问去的，多半就是压根不想去。
嗖的一下，她的火气压不住了。
我对你那么好，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怎么能如此敷衍冷漠？
基也不行！
“我又不是什么大小姐，用不着接！你告诉我地址，我去找你，别逼我问我叔叔啊！”
你还说你不是大小姐？
听听这语气！
韩烈可不惯着这种大小姐脾气，当场摆烂。
“喂喂喂？你说什么？这破信号是怎么回事……”
唐歆恬瞬间毛了：“帮我应付一个女人而已，叽叽歪歪的！我替你摆平中金，报酬不够吗？”
女人？！
不是争风吃醋当挡箭牌啊……
狗烈浑身一激灵，手机信号马上恢复了。
“喂喂？我到外面了……听得清吧？你在哪儿？我现在过去找你！”
唐歆恬：“……”
这男人真狗！
不过不管怎么着，总算是商量好了，她不用自己去参加那种无聊可恶虚荣肤浅的聚会，烦躁的情绪终于得以平复。
而韩烈呢，肯定也不亏。
三陪而已，换大糖姐一个人情，血赚！
他打算重新审视一下唐歆恬的能量了。
唐哥在央妈工作，目前更多是在搞宏观层面的政策制订，看似跟韩烈的发展方向毫不相干，但这人脉属实吓人得很。
娶她当然不至于，但是除了处对象，薅羊毛的方法有的是。
只要手法足够骚，什么便宜占不着？
盘她！
韩烈美滋滋的回到酒桌前，满脸不好意思的告辞：“对不住了几位大哥，跟我姐早都约好的，今天只能陪到这里了……”
“你姐？”
老荀眉梢一跳。
韩烈一脸漫不经心：“对，我俩性格挺投缘的，她家不在这边，有什么事儿总爱找我……”
嚯，这感情是真热乎啊！
老荀急忙回头看李董，以眼神询问：那我还提醒不提醒啊？
老李赶紧摇头。
算了吧！
人俩都处到姐姐弟弟的程度了，这还提醒什么啊？
好像咱们看不得人家好似的，多嘴多舌的惹人反感。
而且以韩老师的精明，估计人家心里早都有数了，用得着咱们多嘴多舌的吗？
李董带头，一路相送到电梯口，那叫一个热情。
他早知道自家老大跟唐总的关系，不由对韩烈愈发看重。
要是有一天……对吧？
韩烈体会到了，但这正是他拿唐歆恬当虎皮大旗的本意。
薅羊毛嘛，不磕碜。
对付不同的人，可不是得有不同的套路么？
“三位大哥，留步留步！”
“那咱们下次再聚？”
“好，下次再聚！”
顺利散场，宾主尽欢。
韩烈迈着大爷似的步伐去楼下坐车，三个老大哥则回到房间，一人一口小酒，由衷发出感慨。
“小韩……心真野啊！”
“手腕高啊！”
“长得帅真踏马好啊！”
韩烈要是知道还有这么一茬，眼珠子都得掉下来。
不是，正经事儿你们一句都不说，净给这儿造谣玩，什么猫病！
可惜，韩烈什么都不知道，美滋滋就去赴约了。
……
在公寓楼下接到唐歆恬，她穿着春天的小衫，韩烈看着都替她觉得冷。
不过这姐姐的身材是真的好……
腰肢看起来纤细而有力量；胸口规模不巨大也不小，完美的刚刚好；及膝的米色裙子在侧面斜开叉，大腿不粗小腿笔直，曲线美极了。
今天她的脸上没有营业微笑，冰冷高洁，比那个冷艳少妇严霜更加冷艳。
那种凛然而又不可侵犯的高贵气质，是韩烈见到过所有女人里的第一。
嗯，毕竟我唐哥现在正牛哔，家世带来的加成太大了……
但是韩烈只扫了一眼，就规规矩矩的收回了目光。
女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少跟她嬉皮笑脸，这是每个渣男都懂的道理。
唐歆恬看出了韩烈的平静，也不觉得奇怪。
坐到车后座，直接吩咐司机程实：“去恒隆。”
韩烈纳闷了：“干嘛去？”
“做个保养，再做个头发。”
她侧头打量韩烈两眼，替他决定：“你也醒醒酒，然后换一身衣服。”
韩烈懒得和她争辩，干脆点头：“行。你希望我穿得足够贵，还是足够拉风？”
“真聪明！”
她抿着嘴，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尽量综合一下吧，我希望你打扮得又贵又拉风……”
要求还不低……
狗烈心里嘀咕了一句，但表面上只是潇洒的打了个响指：“收到！”
往椅背上一靠，掏出手机找到吴越秘书的电话，直接拨了过去。
“刘秘书你好，我想买几套贵集团旗下品牌的超季服装，不知道方不方便？”
这是大事。
超季，顾名思义，超出当前季节。
人家品牌正在销售春夏款成衣，然后公司的设计部门已经设计出了秋冬新款，少量制作，等待在服装节上亮相，并且随时可能调整修改。
这就是未发售甚至未亮相的超季新款。
路威酩轩集团的高奢级服装品牌，大致有LV、纪梵希、伯尔鲁帝、罗意威、汤玛斯品克等等。
去掉衬衫鞋履部分，国内的明星在签签爆发之前从未有人穿到过LV和纪梵希的超季服装。
后世，顶流肖某人穿了一次意大利顶级潮牌的超季，让粉丝集体高潮，那个品牌直接就被他的粉丝控评吹成了国际一线顶奢。
可见超季新款这玩意的含金量。
但是对于韩烈而言，这又是一件小事。
刘秘书甚至都没有请示吴总，当场就同意了。
“我现在就给恒隆的LV、纪梵希门店经理打招呼，让他们去拿超季成衣，您到店之后，报一下名字就可以去随意挑选了。”
“好的，麻烦您了，非常感谢。”
“不客气，您选择路威酩轩旗下的品牌，是我们的荣幸。”
瞧瞧人家多会聊天！
交流很短，内容很清晰。
唐歆恬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
等到韩烈挂断电话，她马上两眼放光的贴了过来。
“烈烈~~~”
叫掉了韩烈一身的鸡皮疙瘩。
“停！”韩烈马上抬手制止，斜睨着她：“想要？”
大糖姐一点都不高冷了，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想要！”
有要求就好。
最起码现在你不敢跟我嘚瑟了吧？
于是狗烈大马金刀的往座椅上一靠，大长腿直不愣腾的伸了出去。
“哎哟，腿酸，要是有人能给敲敲就好了……”
唐歆恬瞪大眼睛，人麻了。
长到这么大，谁敢跟姐这么皮？！
但是不知为何，她又在韩烈的举动里感受到了一种隐秘的刺激……
第390章 这是个疯子
女人常见的三大错觉——
他喜欢我。
他只是很忙。
他会为我浪子回头。
以前的唐歆恬不太会犯普通女人的错误，自我认知和对外认知都特别清楚。
可她现在却有点蠢蠢欲动，很想上手摆楞摆楞韩烈。
掰不直，不吃亏。
一旦掰直了……啊呸呸！没事儿闲的我掰他干嘛？爱弯弯去！
大糖姐恍惚了一阵子，忽然惊醒，一巴掌往韩烈大腿上拍了下去。
“拿开你的狗腿！”
啪的一声，倒是挺脆生的，不过对于皮糙肉厚的韩烈而言，完全谈不上有什么杀伤力。
狗烈一动不动，懒洋洋开口：“瞧瞧你的态度，还敢惦记我的超季……你配吗？”
“我……”
唐歆恬气得胸口发胀，心塞塞。
术业有专攻，人各有擅场，她能摆平很多韩烈用钱摆平不了的事情，然而路威酩轩却不会给她任何面子。
想穿超季，她只能忍着韩烈的小人得志。
“我不穿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她不想忍，所以直接放弃。
“哟，真有志气……”
狗烈挑眉坏笑，悠哉悠哉的撩拨她：“确定不要？你硬凑了100万买基金，现在没有多少钱了吧？捶捶腿就能白赚一套至少十几万的衣服，上哪找这种好事儿去啊？想想你今天要PK的烦人精……”
扎心了，老韩！
唐歆恬张口结舌，再次感受到了韩狗拨弄人心的能力。
她身上确实没什么钱了，但是应付生活绰绰有余。
早上麦片牛奶，中午单位食堂，晚上减脂餐，开车有油补，通话有话补，住的公寓是单位宿舍，只要屯够化妆品，一个月1000块钱都够活。
所以，单纯用金钱胁迫她，并没有任何用处。
然而韩烈提到了死对头，那种感觉马上不一样了。
正中靶心！
其实穿什么戴什么对于她们这种家庭的孩子根本不重要，难道谁敢因为唐歆恬穿着工装参加聚会而小瞧她吗？
然而女人的攀比心是很奇怪的。
对外可以一切从简，有夙敌的时候则不行。
过得不好我可以不去，去了就要光彩照人！
结过婚的男人大多数都不理解——家里那个懒婆娘平时跟你出门的时候妆都懒得化，可是同学聚会时却肯花一天时间准备，是不是有老情人啊？
大概率不是，而是炫耀“姐过得好”去了。
都在炫，其中肯定有真过得好和假过得好的。
前者一定会牛哔哄哄到最后，然后志得意满的回家。
而后者最容易酒入愁肠，然后顺水推舟的跟谁旧情复发。
有段顺口溜写得很好——心眼多的钻被窝，心眼少的在唠嗑，不多不少在乱摸，一个心眼在唱歌，缺心眼的往死喝。
心眼多的人会去钻谁？
肯定是心里有怨气容易裂缝的蛋啊！
所以兄弟们，如果女朋友要去参加同学会，你先盘算盘算自家啥情况，好的话就放心自个玩去，不好的话可就得多上点心了……
咳咳，下课！
照韩烈来看，今天的聚会就有点同学会的那意思，于是一针就把唐歆恬扎直楞了。
她楞住了片刻，忽然春风拂面。
“韩总，哪条腿酸？”
狗烈没吭声，得意洋洋的把右腿架了过去。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摸上去的时候韩烈没怎么样，大糖姐自己反倒一哆嗦。
小东西挺结实啊……
咳咳，她摸的是韩烈的腿。
小东西是形容韩烈的年纪……
缓了一下，她开始轻轻敲打按捏起来。
动作没什么章法，但是手很滑很嫩，哪怕隔着运动长裤，仍然有一种销魂触感。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的表情。
笑容很商业，营业性质拉满，主打一个温柔漂亮，眼神却如霜似剑，饱含着不屈的意志和秋后算账的决心。
啧啧啧，什么剧本啊！
高冷女神受尽凌辱却不得不忍辱负重的给邪恶大少干活儿……
上面的描述随便删减两个字都得404。
烈哥快乐极了。
有些事，不是非得干了才会快乐，而是你在那个位置上就很快乐。
吱嘎……刹车刹车！
“不错不错，恬恬姐想买什么？今天的消费小韩我包了！”
狗男人一边享受着一边还要卖乖，让她始终徘徊在忍得住和忍不住的边缘，刺激！
大糖姐则心想：反正都被糟蹋了，不如试着把他往回掰掰？
于是不但又加了点力，而且手指的活动范围又扩大了一丢丢。
可她哪里干过这种活儿啊？
狗烈是一会儿疼、一会儿痒，满足都在精神层面上，身体压根不爽。
而心理上的那点小小刺激，对于他这根老油条，属实是清淡了点。
结果，她白白按了一路，一丝收获都没有。
按到后来，大糖姐都丧气了。
“你可真变态！”
“过奖过奖！”
韩烈以为她喷的是自己的坏心眼儿，得意洋洋的接受了。
然后唐歆恬往座椅里一躺，抬起大长腿踩住副驾驶椅背，裙子哗的一下拉到大腿根，却浑然不在意。
狗烈眼珠子顿时瞪圆了，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看。
妈耶……蕾丝！
吸溜！
馋得直流口水，差点起反应。
可惜，唐歆恬刚巧闭上了眼睛，什么都没看到，否则可能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我现在不想搭理你，给老娘爬远点！”
韩烈撇撇嘴，懒得和她再吵一架。
同样是天之骄女，唐歆恬比潘歌陈妍妃丁香都要更硬气更强势。
一方面是因为出国留学时期养成的独立和主见，陌生且不友好的环境还是很锻炼人的。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已经在中层领导岗位上适应了很长时间，不再是单纯的学生。
所以讲句真心话，韩烈对她是又馋又忌惮。
核心原因正是拿捏不住。
占点小便宜开点小玩笑没问题，想太多纯属拎不清，痴人说梦。
所以他只瞄了两眼，便恢复了一身正气。
“到了，我们先去做头发，还是先去看衣服？”
“当然先看衣服！”
唐歆恬睁开眼睛，满脸期待：“发型什么的最好根据衣服来定……”
“好，那直接去LV店里吧。”
“GOGOGO！”
唐歆恬迫不及待又自然而然的挽住了韩烈的胳膊，拖着他直奔LV。
两人直接从地下转上一楼，远远看到店门口就惊呆了。
“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一家奢侈品商店，门口居然拉着隔离带、排出好远的队，你敢信？
3月末已经是魔都的春季，平均气温已经在12°往上，姑娘们穿起了各种各样的小裙子小短裤，花枝招展的站成一排风景。
中间夹着一些大哥大叔，也不乏富婆带着初高中的儿子，阿拉阿拉聊得热闹。
有穿金戴银的，也有低调朴素的。
共同点是，每个人都显得很耐心，底气十足，但只能乖乖排队，被品牌方一视同仁。
穿着精致的美女SA拿着IPAD忙前忙后，提前记录着购物者们的姓名电话和购物需求，可想而知，待会儿排到他们的时候，购物体验也一定是匆忙而又紧张的。
唐歆恬看来是很少逛类似的商场，当场头皮发麻。
“咱们还进去吗？不行让他们送到美容店？那边空间挺大的……”
韩烈倒是来过恒隆广场的LV，心里有数，沉稳淡定。
“没事，让店长出来接咱们就好了。”
然而刚到门口，没等韩烈打电话，门外就有一个左右张望的sa一眼叨中韩烈，快步上前。
“您好，请问是韩烈韩先生吗？”
“对，我是。”
“快请进，我们店长正在恭候您的大驾。”
美女当时就笑开了花，然后躬身拉开隔离带，把韩烈和唐歆恬从正门请了进去。
毫无疑问，两人受到了全体瞩目。
大量聚焦的眼神投射在韩烈和唐歆恬的脸上、衣服上、手腕上。
魔都人高傲且务实，内心深处根植着强烈优越感的同时，又很清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因此没有任何人站出来质疑，只有一些窃窃私语的讨论。
“矮油，这是VVIP吧？”
“男的帅女的美，不知道又是哪家的少爷……”
“嘿，怎么是她？”
“老公，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这种待遇啊？”
“我们每年消费100万都不够，恒隆店的超V太难拿了……”
听着各种各样的议论，唐歆恬眯起眼睛，笑盈盈夸了韩烈一句：“不错不错，能让姐姐沾光了，小烈子你是真的出息啦！”
“小烈子是个什么鬼称呼？”
韩烈吐槽了一句，一路穿行在忙碌的购物者人群中，只感觉周围吵爆了。
其实声音没有特别大，但是和奢侈品店应有的安静氛围极不相同——好多顾客都跟打仗似的，不怎么挑，紧着划拉。
唐歆恬顾不得再和他斗嘴，环顾着四周，感慨万分。
“国内的LV店怎么火得这么夸张啊？国外都没什么人的……”
韩烈哑然失笑：“你拿魔都跟剑桥市比？”
唐歆恬吐吐舌头，笑道：“那我还是喜欢国内的气氛，确实吵了点，但是更有购物的热情！”
两人随意的闲聊着，被SA带着坐上了店里的内部电梯。
电梯里人很多，但是到3层时，基本就全下去了。
等到电梯停稳在4楼，一开门，店长已经守在门口。
“韩先生，欢迎您来到LV，我是店长Rose，这里是我们的VVIP接待室。”
肉丝大姐岁数不小了，很有服务明星与贵宾的经验。
一边带着他们往里面走，一边娓娓道来的介绍着环境、摆设、超V待遇、超季新款种类等等信息。
唐歆恬听得津津有味。
韩烈感受到了，开玩笑似的逗她：“你可是海归啊，怎么什么都没见过？”
大糖姐白了他一眼，认真道：“我很少消费奢侈品的！”
顿了顿，她又补充：“当然，并不是不喜欢，而是一种长期形成的克制。”
韩烈秒懂。
轻笑点头：“应该的。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少跟来路不明的人混在一起！”
“呵！”
唐歆恬冷笑着翻了个白眼，咬牙嘀咕：“然后再给你捶腿按腰是吧？显不着你，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感情亲近了之后是这样的。
唐歆恬的情绪控制力非常出色，她只是不想再在韩烈面前控制了而已。
换言之……挨怼反而是好事儿。
到了最里面那间VVIP室，几排衣服架子拉开，挂满了各种成衣。
超季新款的出现方式，比韩烈预想的要潦草得多。
那些衣服不是穿在等比例模型上面精心的展示出来，而是挤挤巴巴的挂在长条横杆上，可以被推着满地走的那种。
额，看起来特别不值钱……
肉丝轻声开口：“韩先生，这是我们所有的超季新款，大部分是秋冬成衣，有一小部分是秋季高定的设计师尝试版，我会为您一一介绍……”
唐歆恬的兴致顿时被高高吊起。
“麻烦您给我讲解一下，高定的设计师尝试版怎么理解？”
“是这样的。”
肉丝挑出一套带外衣的长款礼服裙，挂在灯光下讲解起来。
“高定是专属设计，应该根据客户的条件临时设计，但这仅仅是理论。
事实上，每个设计师都会根据当年的时尚风向、面料流行趋势、版型变化等等条件，提前做出一些尝试性的设计。
这些设计，主要会在各种发布会上作为设计师思路的展现而公开，向顾客们诠释他对时尚的理解。
没有这种环节，设计师怎么向潜在客户们推销自己呢？
一旦客户感兴趣了，设计师再根据高定客户的真实形象、具体要求，对走秀款进行专属修改。
所以最后真正卖出去的高定服装，一定和最初的尝试设计款有着巨大不同。
由此保证了专属和唯一。
因此，从不存在所谓的‘超季高定’，高定只能是针对具体客户的仅此一件。
而这些尝试设计版，是以高定的品质、高定的思路、高定的精雕细琢，制成的样衣。
大部分的尝试设计版，最终归宿都是放弃、压仓底或者专用于展示，有一小部分则会经过修改调整，定型成为高级成衣。
它们和那边的超季成衣，最大的不同是——
那边的成衣有90%的可能最终出现在门店的货架上，对外销售。
您提前穿上它，半年后，会有人穿上您的同款，然后突然间意识到原来您早早走在了时尚的最前沿。
而尝试版则仅有五到十件，分布在世界各地，未来再制作的概率极低极低。
穿上它，您可以指着设计师的签名告诉朋友们，这是某某某的设计，国内仅此一件，以后你们也别想再买到……”
肉丝是会讲故事的。
别说唐歆恬了，韩烈都开始觉得，穿超季确实有一种高高在上与众不同的独特。
这玩意牛哔吗？
从基本的穿着价值来看，跟拼夕夕买到的19块包邮衣服没啥区别，同样都只能穿两次，过水就废。
但是，讲起装逼价值，这玩意就不止是一套衣服了。
它是一种态度、一种时尚、一种门槛，以及，一种区分你们和我们的方式。
韩烈看着明显心动的唐歆恬，轻笑着一挥手。
“挑吧！看上的都打包。”
唐歆恬有点懵：“就一场聚会，买那么多干嘛？我没机会穿的……”
韩烈如剑般锋利的眉梢轻轻一挑，霸气侧漏。
“穿一件超季有什么好牛哔的？我要让魔都再没有第二套LV的设计师样衣！不管你穿不穿，反正别人看都不能再看！”
什么档次？和我大糖姐穿一样的衣服！
唐歆恬伸手捂住嘴，彻底湿了……呃，眼眶。
这家伙，是个疯子吧？！
第391章 骚气+叛逆
其实韩烈现在没啥钱了。
嘎了老岳父半拉腰子抠到手的酒钱还有1.4亿，但是不能动，白氏姐妹的“日薪”全都以米元形式存在外汇平台，暂时没必要动，所以他能够支配的库存零花仅剩1200万不到。
千万出头，那不是手指稍微一松就花干净了？
尽管弹仓如此空虚，可韩烈的态度向来都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装逼的机会……咳咳，错了错了，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给女人花钱的机会。
金主爸爸双倍经验，天生渣男额外一倍经验，现在，任何女人接受韩烈的礼物，都会给他带来总计三倍的消费经验。
如果是给白氏姐妹花钱，那便是整整五倍。
经验介个东西，绝对是多多益善的。
假如下个月系统商城刷新出来的道具不够骚，那么韩烈就打算把炒股经验加满，形成第一个5级MAX技能。
到时候拳打公募，脚踏游资，攒够家底就出海搏杀……嘎嘎嘎嘎！
不过狗烈想得很美，唐歆恬却有点吓到了。
“别别别……我要那么多衣服干嘛？平时有六天穿工装，剩下那一天套件T恤就好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给谁看啊？
今天是特殊情况，有一套就够了。”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虚伪。
韩烈根本不和她犟，挑眉示意：“你先去试衣服吧，别的待会儿再说。”
然后，等到唐歆恬开始试穿的时候，哪件她都放不下……
“小烈子，这件好看吗？”
“好看。”
“有点显腰粗……那这件呢？”
“好看。”
“颜色会不会太艳？我感觉这件白的更适合我……”
“好看。”
“你除了好看还会说点别的不？敷衍！”
“特别好看！”
尽管韩烈发表评论的积极性不高，但是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她的兴致。
渣男在这种时候会卖力的花言巧语，给情绪加杠杆，但那是因为想睡，想上垒打暴击。
而狗烈只把她当做刷经验的工具人，那么卖力气干嘛？
乖啊，自己好好玩。
两人各自忙碌着，用一个小时时间试穿了整整二三十套成衣。
韩烈三十，她二十。
讲真，这是个体力活。
各种超季服装就好像秋天的大白菜，一堆堆的往两人面前卸，看着都累，但又不得不用心试。
韩烈和那些上了年纪的商界大老不一样。
他们穿什么都行，舒服得体即可，无所谓好不好看，反正他们本来就不好看，也没有精力撩妹……
但韩烈是有时尚追求的，颜值高身材好，为什么不炫？
帅不帅于他而言，那可是正经的大事儿。
然后就被肉丝里里外外的武装起来了……
不得不承认，LV确实有好东西。
韩烈最中意的是一件看起来很嫩的灰蓝色小西服，灰蓝是基础色相，看起来嫩兰的感觉则是面料商对于明度与纯度的处理。
它的面料是Scabal出品的220支超级小山羊羊毛织物，以当前时代而言，超级牛哔。
肉丝解释道：“1克重的纱线，长度为220米，纱线的细度则为220支。这是现在最厉害的纺织技术，单单是面料，每米售价就要到1650欧元……”
它的颜色处理也相当牛哔，具体是怎么回事，肉丝都搞不清楚，韩烈听了个一知半解。
总之，穿上这件西服后，韩烈感觉穿上的是一件丝绸面料的外套。
轻薄如纱，呢面细洁，有丝绸的飘逸，又具备了山羊绒的质感和柔和的光泽。
随手弯折一下外套下摆，一点不出褶子，极其挺括。
最妙的是，这套样衣为了让上身效果达到最佳，挑的是一位高壮的爱尔兰模特，身高1米9，体重90公斤。
而韩烈现在身高188，体重83公斤，是那种匀称而又流畅的身型。
西装在模特身上时极其修身，穿到韩烈身上时，肩正好，胸围和腰围则略松，穿出了一种东方人特有的飘逸。
里面再搭上一件亚光黑的立领小衬衫，对镜自照时，韩烈都被自己帅懵哔了。
“OK，别动！”
唐歆恬两眼放光的冲过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韩烈，最终满意拍手。
“今天就是它了！气质简直不要太渣！”
话一出口，她自己马上意识到不对：“嗳？我为什么……”
肉丝和SA捂嘴偷笑，但是看着韩烈的眼神直淌水。
烈哥十分无奈，反反复复的以各种角度观察着镜中的自己，愣是没找到丝毫端倪。
这破气质到底是怎么生效的？！
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发现？
韩烈看着那个帅小伙，只感觉到了身材的挺拔、气质的潇洒、剑眉的桀骜、童孔的清澈、鼻梁的高挺、笑容的随和……
莫非是笑容的原因？
韩烈收敛笑意，以5级演技来了一个深情的眼神，一直看着镜子的SA当场就靠上来，悄悄往他裤子口袋里塞了张纸条。
得，跟笑不笑没关系，看来还是帅得太有攻击性了……
烈哥放弃了以表情修正气质的妄想，转头去挑裤子。
外蓝里黑，很好搭裤子。
不如……来个骚粉？
狗烈心里涌动着极其危险的想法，但是LV未能满足，最终只挑到一条很素的黑色牛仔裤。
里面到脚一袭黑，腰带要点睛。
玫瑰金金属卡扣+渐变红黑色腰带，OK。
鞋子有很多搭配方法，不想抢戏就穿一双黑休闲，把注意力聚焦在上半区。
反正韩烈的身材是开挂开出来的，没有任何细节比例失调。
打扮利索，唐歆恬闲得没事，腾腾腾跑去拿来一款带镜链的金丝框眼镜，架到韩烈的鼻梁上。
好家伙！
极品渣男，火热出炉！
夜店战神，非哥莫属！
那种清澈而又浮浪、禁欲而又流氓的气质，属实罕见，百年难得一出。
或许，惟有签签巅峰期的某张男刊硬照，能够跟渣烈打个平齐？
反正现在的小生里是没有这种型号。
唐歆恬捂着嘴，心里疯狂呼喊：妈的，老天不开眼啊！明明是老娘打扮出来的，凭什么便宜别的男人？！
算了，我降低点要求……你能不能是个双性恋？！
狗烈看着唐歆恬震惊的表情复杂的眼神，微微一笑，转身走向休息区，深藏功与名。
衣服搭完了，价格也十分感人。
那件西服外套48万，附带一件同款材质的马甲，但没有裤子。
其余的所有搭配，裤子、鞋子、腰带、眼镜、衬衫，加起来才只有12万。
唉，想给自己花点钱太难了……
所以啊，男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拥有和女人一样奢侈且多样的衣服？
就在韩烈闲的蛋疼哐哐打拳的时候，唐歆恬也终于挑完了。
大印花斜面长裙，半截背心，再加上一件贼扎眼的粉色高定外套，OVER。
嗦实话，韩烈没太搞懂那位设计师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那件嫩粉色还带着不明花纹的外套，自由随性得就像是一块从中间噼开的麻袋，两个上衣外兜是用棕色皮革缝在外面的，甚至它俩都不对称……
姐，我脑阔疼！
不过当她敞着怀向着韩烈走来时，雪白的肚皮若隐若现，规模甚佳的胸肉在背心上方鼓出两块圆弧，裙摆飘扬，表情高冷矜持，嘿，还真挺有范儿！
麻蛋，我悟了！
颜值高可破一切，披着麻袋她也仙！
但韩烈还是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有那么多修身显身材的裙子和套装不选……
“你相中它什么了？”
唐歆恬很兴奋：“你不觉得这一身特别能够颠覆我的日常形象吗？天天工装黑丝，我早都想变成一缕原野的风了……”
肉丝适时接口：“这件衣服的名字就叫做旷野随想，唐小姐非常有时尚敏感度……”
我可去你大爷的时尚敏感度吧！
烈哥嘴角直抽抽，但还是尊重了她的意见。
算了算了，你想炸街，那就去吧。
反正大家在第一眼看到你的衣服时，不管怎么吐槽怎么骂，只要再一看到你的脸，马上就会原谅的……
额，照这么看，他们兴许还真的会被震住，不明觉厉？
“行吧，虽然它不漂亮，但它确实摄人心魄……多挑几套，咱们撤。”
唐歆恬摇摇头，抬头望着韩烈，笑得很灿烂。
“一身已经足够啦！
那些漂亮衣服穿在身上时，确实让我很开心，很幸福，可是当我把它们脱下之后，再回头看，分明只是普通的衣服、寻常的设计、华而不实的炫耀道具。
走吧，我的价值不在这里，更不需要外物来体现。
今天跟顾子橙胡闹一下，已经很给你添麻烦了，你的钱也是辛辛苦苦赚来的，你可以不当回事儿，我不能得寸进尺。”
别啊！
我就喜欢女人跟我得寸进尺！
烈哥的心情十分不美丽。
试了那么多套，结果你挑了一身最丑最便宜的，我白开心了！
韩烈不是非得要送唐歆恬衣服，而是他很难找到一个能够承受得起贵重礼物的工具人。
白氏姐妹绑一块儿能砸出去两亿就到头了。
什么席鹿庭、陈妍妃、小白给、梁妩、吕书璃、王甜清、余韵等等，短时间内5000万都花不出去。
难道要在不经考验的前提下，现在就给每个人都置备一套豪宅？
后宫不是那么开的！
惟有小受潘是经验值主力，扛得住各种礼物砸。
唐歆恬则是另外一个完美的工具人备选。
家境好，眼界高，而且在她身上花出去的钱，未来还能换回等值甚至超值的收获，属实稀罕得很。
但这大姐有点太难搞了。
心理学学到一定程度的人，物欲都不会特别高，或者说，都非常善于掌控欲望、疏导情绪。
好处是不用担心她会为了钱而背叛，坏处是没有一个可信的逻辑根本忽悠不了她。
韩烈想了又想，都没想到怎么才能让她接受礼物。
蛋疼啊……
最后只好苦笑着去结账，看着账单心都要碎了。
丑萌外套最贵，但材质不是最顶级的，才9万8000块钱。
背心1000多，都不配专门提一嘴。
长裙是超季成衣，1万4不到。
小靴子是她自己的，肉丝又给她配了一个包，4万出头。
最终总价：16万整。
好么，她之前试穿的高定有好几件过百万的，结果她连20万都没让韩烈花上。
48万经验汇总到面板中，一点水花都没有泛起，被淹没在10位数的原有经验中，惨得一批。
烈哥兴致寥寥的挥挥手，把他自己试了之后感觉不错的衣服裤子鞋子全打包了。
花了200多万，拿到对应的200万经验。
给自己花钱居然最亏，跟谁说理去？
不过，去掉郁闷平心而论，韩烈还是更欣赏这样有分寸感的女人。
不提别的，单讲老黄给出的那3亿贷款，唐歆恬上下奔走帮忙处理，一点没让韩烈操心，只此一条，收他50万好处一点不亏心。
克制，知理，低调，美丽……
除了强势不好掌控，她是一个相当nice的女人。
可惜，可惜……
“走吧，做头发去。”
韩烈懒洋洋摆手，不打算再去纪梵希看超季了。
看了反倒心烦，花钱都找不到快乐。
“走吧！”
唐歆恬主动挽住韩烈的胳膊，右半边的外套滑落下去，露出洁白光环的肩膀，越发有一种不羁的魅惑。
一路下楼，看到他俩的顾客们都惊呆了。
回头率200%，平均每个人得回两次头。
一个巨帅的斯文败类，配上一个高冷范儿的叛逆少女，确实很有冲击力。
韩烈苦中作乐，往下一推眼镜，问她：“你觉得咱俩能炸动你那场高端聚会不？”
“必须炸塌！”
唐歆恬信心满满的一挥拳头，兴致勃勃的和韩烈讲起了聚会始末。
“其实如果你再跟体制里的叔伯们混熟一些，下回的聚会肯定也会邀请你的。
最开始张罗这事儿的是魔都留学生圈子里的那帮积极分子，当然，主要是留学生群体中父母在体制内的那帮二代。
因为我们去的不一定是一个国家，英美法德都有嘛，而且哪怕都在米国，东西海岸再加上中部，聚起来也很麻烦。
所以大家就约好了回国再聚，一般是在春假或者暑假。
用谁家的别墅，搞个自由爬梯。
后来呢，因为聚会的核心群体实在太有能量了，想混进来的人特别多，你懂吧？
反正开始的小聚越搞越大，富二代开始被接纳，场面越发热闹。
然后再后来，有些喜欢乱操心的阿姨就觉得是个挺好的相亲机会，开始把超龄和没留过学的儿子女儿往里塞，导致形成现在的局面——
核心还是留学的那帮二代，以长三角的人为主，但是也不乏北面和南面的校友，以及怀着各种目的的男男女女。
年龄集中在20到35岁之间，有好几个圈子，联谊是主题，相亲是附带。
特别有正事儿的呢，会努力寻找各种投资合作的机会。
特别没正事儿的，下半场肯定是夜店酒吧，或者是坐谁家的游艇出海。
总体上算是挺自由的一场聚会，而且所谓的高端只针对参加的难度，不等于参与者的素质，总共才开了几年啊，哪年都得吵上几场……”
韩烈越听越感觉熟悉。
回忆了片刻，忽然问：“最初的组织者是不是魔都欧美同学会？”
“咦？”唐歆恬惊讶抬头，“你知道啊？”
“听人提起过一嘴。”韩烈含湖回道。
其实他是直到疫情，才听人提起过那个已经彻底中断的高端聚会。
那是在一场酒局上面的吹牛哔环节，一位参加过的大哥把聚会描述成了超级刺激的inpart，很是令小朋友们大流了几斤口水。
嘶，唐歆恬，你居然带我参加这种聚会！
太不像话了！
原本并不怎么感兴趣的狗烈，瞬间就被拉满了期待。
第392章 陌生的大帅比
出了LV的大门，韩烈被唐歆恬带着来到了恒隆上面的写字楼层。
低区，11楼，出门一顿拐，找到一家造型工作室。
开在写字楼里的美容美发店，对于韩烈而言，属实很新鲜。
前世的他没有需求，自然就不曾接触。
如今的他什么都具备了，却没有那么多时间用来浪费在外面。
笑容甜美的小姐姐带着他和唐歆恬往里走，很快迎来了一个扎着冲天辫的托尼老师。
“唐小姐，好久不见。”
唐歆恬点点头，一指韩烈：“我约了言姐，那我弟弟就交给你了，劳烦费心。”
“好的。”
托尼老师和善笑着，看向韩烈：“先生怎么称呼？我叫托尼艾瑞，是本店的艺术设计总监。”
好家伙，还真是个托尼……
韩烈觉得有趣，和对方沟通起来。
“您的发质软硬适中又有光泽，非常健康，太难得了。您是怎么保养的？”
开挂啊……
韩烈从来没怎么关注过自己的头发，不过被托尼这么一问，顿时也意识到了和前世的不同。
体质本身便会影响发质，再加上健康属性，韩烈的头发随便洗一下就已经到了可以拍摄洗发水广告的程度。
但是不能正经解释。
于是狗烈厚颜无耻的讲了句玩笑：“早睡早起少熬夜，远离女色多运动。”
托尼老师顿时肃然起敬。
“发为血之余，血为发之本，韩先生的做法确实是保养头发的最佳手段，比什么高科技都有效。不过年轻人很难做到如此自制，您真了不起！”
“还好吧，也没什么。”
烈哥一派谦谦君子、虚怀若谷的风范。
里面一点的隔断区域，正在简单沟通的言姐和唐歆恬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言姐八卦的问道：“恬恬，那个小韩不是你的男朋友啊？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带男人来呢……”
唐歆恬嘴角直抽抽，心灰疲惫的敷衍道：“只是一个关系很好的弟弟。”
别问了！
我缺了关键的东西，我不配！
隔壁，韩烈和托尼老师的交流非常顺畅。
“短发吧，我想要一个不用太张扬，但是又很有朝气的发型。”
非常外行且模湖的描述，但是托尼老师秒懂。
“韩先生，您的五官比例非常完美，不怕露额头，不需要刘海修饰脸型，确实非常适合短发。
考虑到您的头发浓密且有韧性，又不会特别硬，这样，我把两侧的头发打短，上面流出大约3到4公分的碎发。
需要的时候呢，您可以用发蜡轻轻抓一下，会很有型。
不需要的时候，洗完头直接擦干，那它就是一个干净清爽的毛葱碎发。
您可以看看大致的效果。”
托尼拿着IPAD给韩烈看例图，那个发型确实很清爽，不像大背头那样油腻。
当然了，油腻与否是根据年龄而来的。
40岁的男人在正式场合就很适合大背头或者斜背头，20岁搞这套就显得浮夸。
所以韩烈没有任何意见。
一个小时后，重新洗好头发的韩烈坐回座椅，托尼老师用定型水做出了最终的造型。
韩烈看着镜子，感觉十分满意。
托尼老师是有水平的，哪怕以他来自2025年的审美，也觉得现在的发型和脸型十分适配。
“第一次给您做，时间久了点。”
托尼老师笑呵呵的拉生意：“以后每周来一次，有个10分钟就能修好，平时也不需要您花时间打理。”
烈哥很满意，回手掏钱夹。
“多少钱？”
“我们这里是会员卡制的，不收现金……”
唐歆恬忽然在隔壁喊了一嗓子：“我有卡，不用你管！”
韩烈继续掏卡：“那就办个会员，怎么收费的？你们还有别的什么项目吗？”
结果男士只有面部护理、整体造型设计两项，而女士甚至还有什么全身皮肤清洁、美容修复、SPA保养、彩妆之类的服务。
看来，这地方它也不赚男人钱……
两个小时后，紧赶慢赶的唐歆恬也新鲜出炉了。
韩烈抬头一看，眼珠子顿时一直。
搞了那么久，居然只是一个齐刘海的披肩直发！
额头整整齐齐的一个盖子，挡住了眉毛，大眼睛biubiu闪亮，红唇似血，发黑如墨，再套上她的粉红麻袋……
嘿，你还别说，真有一种乖巧和叛逆完美融合在一起的冷漠范儿！
距离感拉满的同时，又让人感觉不好惹。
她把平时工作中的那种柔和亲切的营业微笑尽数敛去，剩下的则是强势的本我，冰冷，精致，但绝不存在所谓的易碎感，高高在上得相当稳定。
就她这一身走在步行街里，绝对极少有男人敢上去搭讪。
反倒是那些平时不怎么搭讪的公子少爷，对自己极度自信的那种人，会被激起兴趣。
“干得漂亮！”
韩烈冲她竖起大拇指，由衷赞叹。
漂亮的不是脸，而是整体气场的拔高与突破。
唐歆恬会意，轻轻弯了下嘴角，就算是笑过了。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出门结账，花了5000多块钱，据说这还是折扣价，而且没做什么大动干戈的保养。
真要是放开了搞，一下午砸进去两万以上，轻轻松松。
按照前台小妹的说法，他们这儿经常有明星贵妇出没，总监刘言甚至是某个一线女星专用的设计师。
韩烈基本信了——仅仅是在前台办会员卡的功夫，他就看到了四个美女。
两个像是高知白领，一个浑身风尘气但又满身名牌，最后一个是浑身滴水的带娃少妇。
烈哥倒是没有眼馋什么的，不至于，他只是有些感慨。
在魔都这种城市，普通男人真的不配惦记大美女。
哪怕是从高中时期就开始经营的感情，在这座魔幻奢靡的城市中仍然那么脆弱。
一个月几次保养造型就要至少3万块，稍微奢侈点就得干到10万，这都没算那些自购的昂贵化妆品护肤品，普通男生得多努力才供养得起？
问题是，在你养不起的时候，有大把的男人养得起，随随便便就能砸出各种超格的诱惑。
这一拳20年的功力，你拿什么挡？
所以年轻时一定要分配好精力，别在虚妄中空耗，这是前世的屌丝烈犯过最大的错误。
成熟第一关，清醒，男女皆然。
……
出门的时候，唐歆恬感受到了韩烈的心情有些沉凝。
不是很坏，但也不高涨，像是提不起劲儿来。
“你怎么了？”她直接问。
“没什么。”韩烈随口敷衍，“只是忽然感觉你们的聚会没什么大意思，提前调整一下期待。”
“美女很多的……”
唐歆恬话到一半，忽然改口：“帅哥也很多。”
韩烈讶然的看着她：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大糖姐！能比我帅吗？
而唐歆恬以为是自己太直白了，急忙掩饰：“我不是那个意思……反正如果你想玩，后半场可以很尽兴。”
尽兴？
那一个姑娘可不够……
俩人牛头不对马嘴的聊了两句，酒店到了。
今天的聚会没有安排在谁家的别墅，而是定在了南京西路上的波特曼丽嘉酒店。
挺老牌的一家五星级，但是早已经跟不上时代，排不进魔都前10了。
“怎么定在这儿？”
韩烈觉得不解，环顾大厅的同时，向唐歆恬随口一问。
“正常。”
唐歆恬很熟悉环境，拉着他直奔电梯。
“这是一家米国独资酒店，魔都米国商会也设在这家酒店，那位米利坚总统来魔都时就下榻在此处。
欧美同学会中的核心，基本都是在米国上的大学，聚餐定在这里再正常不过。
他们家的宴会厅还凑合吧，500多平，不大不小，刚好适合咱们这种规模不大有限制的聚会……”
唐歆恬正解释着，电梯来到宴会厅楼层，出门就有检查岗。
“先生，女士，你们好，本层今天有活动，麻烦出示一下……”
唐歆恬随手掏出邀请函，带着韩烈走进围栏。
距离宴会厅尚有一段距离，但此时的走廊和中庭就已经很热闹了。
男人们大多数西装革履，也有少数穿休闲甚至运动服的，更少数则选择了最正式的礼服。
女人们花枝招展，有礼服裙有小热裤，突出一个乱。
“穿得越随意的人，家里可能越厉害，但也不一定，还在上学的那批孩子很注重个性。”唐歆恬小声提醒。
韩烈点点头，示意了解。
然后一眼看到一个头发乱糟糟、穿着格子衬衫的技术宅男，挺拘谨的被两个大哥和一个礼服小美女拥在中间。
唐歆恬瞥过去一眼，再次提醒。
“那人叫谢宏润。你别看他好像丧失了本场择偶权，其实看好他的人不少，他已经在硅谷创业了，方向是深度学习。”
再往前几步路，宴会厅大门口右侧有一个25岁左右的小伙子，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神采飞扬，正在主导一场非常美式的寒暄。
唐歆恬又认识。
“那是郭威，硅谷最有名的华人Micro-VC发起者，华人在米国的顶级富二代圈子，总能看到他的身影。
他找人拉投资不挑食，几千上万美金就可以，把富二代们的钱聚集起来，再投给那些硅谷的孵化级蛋企，也是几千美金投一家，到现在为止好像已经投了几十家。
虽然很多人都觉得他的做法不靠谱，但是也有一部分富二代相信他能闯出点局面来。
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在读MBA的时候就一头扎进风投圈里的，而且他不止敢想，还特别敢干、能干。
那种执行力，那种对于前路的热忱，99%的二代都不如他。”
Micro-VC，微型风投？
韩烈觉得很有意思，不由多问了一句：“这哥们不像是来相亲的，他缺LP吗？”
“肯定缺啊……投天使轮哪有不缺钱的？”
唐歆恬笑了笑，正要继续，却被人叫住了。
“唐姐？！”
大糖姐应该是那种在圈子里超级有名的存在，只不过今天的打扮实在有些不同寻常，大部分人都没认出来。
现在，有个满头红发的小女孩喊了出来，顿时吸引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
唐歆恬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招了招手。
“豆豆，过来。”
红发小女孩拽着裙摆就冲了过来，显得非常开心。
而韩烈和唐歆恬前行的路上，马上就开始有人靠近。
“唐姐，你来了？”
“唐学姐，我是你下两届的学弟，还记得我吗？”
“唐大美女，回国之后风采依旧啊！”
自打韩烈成名，他就从来没有如此被人忽视过。
不过，现在他很乐意做唐歆恬的绿叶，看热闹似的感受着唐歆恬在留学圈里的影响力。
看得出来，她很习惯这一切。
点头、挥手、简简单单的回应，脚步始终不停。
聚来的人虽然多，却没有人堵在她前面，有时候远远的一挥手就带过去了。
所以韩烈仍然可以和她讲悄悄话。
“大糖姐，很受追捧很有威望啊……这种情况你非得带我来干嘛？当个挂件么？”
“别急。”
唐歆恬忽然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有点坏、像是玩味的笑容。
“难缠的人都在里面呢……待会有你表演的机会。”
到身边之后就很乖巧不大吭声的豆豆忽然抬头，仔细打量了韩烈两眼，发现不认识，好奇心顿时飚到爆了。
“唐姐，这个渣帅渣帅的大哥是谁啊？你不会挑了这么一个人当男友吧？”
狗烈顿时满脑门黑线。
你骂我渣帅就算了，我确实帅。
可是什么叫做“这么一个人”？
我就让你那么看不上眼吗？
韩烈迎着她的观察，和她视线相对，然后故意露出一个核善危险的笑容，盯着她问：“小朋友，你知道我的爱好是什么吗？”
红发豆豆满不在乎的一撇嘴，满脸嫌弃。
“你不会说是吃饭睡觉打豆豆吧？太老土了，重新想！”
撅完韩烈，她又和唐歆恬撒娇：“唐姐，这男人不怎么行啊，又土又渣，你看看他耳朵上，连个耳洞都没有……”
狗烈目瞪口呆。
麻蛋的，我是被同龄人嫌弃不够潮了吗？！
渣我都认了，土是什么鬼？！
豆豆看起来也就是18岁出头，按照三岁一代来算，她和韩烈还真是纯纯的同龄。
不过，或许豆豆才是真正的95后，而韩烈只是一个披着年轻皮的老梆菜……
“哈哈！”
唐歆恬被逗笑了，搂着豆豆的肩膀，介绍道：“这是韩烈，你要叫哥哥。听没听说魔都金融圈的超新星？就是他了。”
“没有听说过……”
豆豆乖巧而又老实的摇头，再次打量了韩烈一眼，仍然那么随性且缺乏敬畏。
“金融圈的？那不是年纪轻轻就黑了心……怪不得不像同龄人。”
噗嗤！
韩烈一口姨夫血差点吐出来。
这要是故意骂人，他反倒不会生气，回头想个办法收拾一顿就顺心了。
但是豆豆的口无遮拦并不带着很大的恶意，就是纯属看渣男不顺眼，然后天真烂漫的直抒心意。
可正因为如此，才格外的有杀伤力。
韩烈气得想把她抓起来打屁股，但是明显不可能，所以最后只好用影帝级演技模彷出一个绝对油腻的张翰版歪嘴邪笑，顺带冲她挑了挑眉……
豆豆顿时浑身一激灵，鸡皮疙瘩噼里啪啦直往下掉。
“意~~~唐姐你快管管他！我都要恶心吐了！”
唐歆恬笑着拍了韩烈一下，轻嗔道：“幼稚鬼！闲死你了，欺负小朋友很有乐趣吗？”
有啊！
对付不能打不能骂的熊孩子，恶心她一下怎么了？
快乐！
然而狗烈并没能快乐太久，唐歆恬的动作太亲昵太不避嫌了，这让很多人瞪大眼睛惊愕不已。
与此同时，充满敌意的开始审视着韩烈，这个格外陌生的年轻大帅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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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提醒了，修改了一下。
第393章 小白脸？
顶着一大堆各种各样的目光，韩烈反手解开了唯一扣着的那颗西服纽扣。
下摆自然垂坠，随着脚步的起伏而轻轻飘扬。
与此同时，他从容自然的微笑着，循着视线一一回望过去。
礼貌的外壳之下，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强硬。
战斗姿态一开，爱谁谁！
跟年轻的权二代富二代打交道，千万不能怂。
大部分年轻人对自己的定位都会比实际情况偏高，只要你稍微谦虚一点，他们对你的定位就会出现偏差。
“不过如此”，是这个年龄段永远的第一反应。
走进宴会厅，唐歆恬受到的关注再次拔高了一个台阶。
然后，好多人都懵了……
“那是唐大小姐？”
“谁？哈佛那个美女学霸吗？”
“Holycow！她太漂亮了！之前听人提起的时候我还觉得有点夸张，现在我算是明白她为什么被称为米国华人留学圈第一美女了……”
“今天不算漂亮吧？她平时不这样的，等你看过她素颜扎马尾，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漂亮了。”
“卧槽！唐姐？！在米国上学的时候没发现她也这么……额，时尚啊？”
“你们都认识？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去年她忙工作，没来。”
唐歆恬的打扮估计可以震惊他们一整年，属实和他们的固有认知反差太大了。
不过讨论都集中在各自的小圈子里，大糖姐根本不care。
一手揽着韩烈，一手拉着豆豆，唐歆恬径直往里走，很快找到了核心所在。
宴会厅被布置成常见的西方酒会形式。
中间是可以作为舞池的空旷场地，周围一圈餐桌，右侧有一个可以调酒的吧台，墙边摆放着沙发茶几作为休息区，正前方左侧有一个小乐队，旁边则是挂上了幕布的小型讲台。
打着红领结的服务生们来回穿梭着，为宾客们奉上多种选择的酒水饮料。
唐歆恬摆摆手，拒绝了酒，带着韩烈来到最中间的小圈子。
此时，只有五个人的核心圈已经停止了聊天，目瞪口呆的看着唐歆恬，以及被她挽着的韩烈。
“恬恬，你……”
开口的是一个25岁到30岁之间的青年，风华正茂，又不再稚嫩，穿着相当华贵的一身西装，黑色面料，圆弧状的青果领上绣着暗沉的花纹，扣子是整颗红宝石精心打磨后镶嵌在铂金中，看起来贵得要命。
这哥们是个肌肉棒子，上半身相当壮硕，所以才会选了青果领的西服，很懂得掩饰缺点。
脸嘛，可以形容为浓眉大眼、端正刚毅。
再确切点描述……略方。
丑倒是不丑，及格分以上了。
主要是那种“老子贼有钱”的气质，和他手腕上的满钻大金表一样，令人难以忽视。
可是唐歆恬居然没搭理他，抬了下眼皮就算完了。
“老妹儿，咋回事儿？在浦发待得太压抑了，一有机会就想放飞自我？”
第二个开口的是个典型的东北人，虎背熊腰，头顶上一层1厘米不到的圆寸，侧面剃得发青，是在场五人里最高的一个，怕不是得有190。
从他肆无忌惮的在魔都圈子里使用东北口音来看，家世显然很好，不用顾忌任何人的脸色。
笑声粗豪爽朗，特征明显。
紧接着第三个人接腔。
“唐姐，好久不见。这位是姐夫吗？”
1米7出头，瘦削，皮肤苍白，看起来像是熬了太多的夜，黑眼圈极重，穿着纯白色休闲西服。
这是最年轻的一个，只比韩烈略大，那双死鱼眼令人很不舒服。
唔，最像纨绔的花花公子，而且很阴。
第四个人马上打岔：“恬恬，难得见你带新人来玩，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气质一言难尽的小帅——杜兰特的小帅。
这哥们皮肤蜡黄，瘦而高，肚子却有一点突出，可能是脾胃不好。
脑袋像个枣核，上下尖尖，甚至下巴还有点前翘。
所以尽管他穿得很得体很干净，但是杵在那里实在不怎么耐看，尤其一开口，公鸭嗓又气虚，叫人喜欢不起来。
奇葩的是，他的态度反而是最真诚的。
第五个人是个大美女，不次于唐歆恬的那种。
一袭红裙，吊带V领，胸口露出半弧。
韩烈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她里面最多贴了个……额，创可贴。
弧度自然饱满，而且雪白。
裙子是收腰的设计，她在腰间系了条链子，白金镶多种宝石，卡在腰部凹陷处，一下子把红裙在视觉上分成了上下两截。
腰窝以下，全是腿。
事实上当然不可能，她只是特别会穿而已。
单看腿长，172左右的唐歆恬绝对比她长一些，这姑娘脚踩着8厘米的大高跟，腿根处也不过是跟唐歆恬平齐而已。
唐歆恬的红尾小白鞋最多两厘米。
这姑娘的会穿，还体现在另外一方面——
她上身露得比较多，长裙却盖到脚踝，视觉欺骗拉满了。
锁骨漂亮，胳膊上肌肉线条明显，于是雪白的肩膀胸口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裙子下面的腿有多白，多长，多健康。
但是根据韩烈的贼眼观察，她的腿根绝对偏粗。
因为屁股太圆了，明显有训练痕迹，大腿不可能没有肉的。
兄弟们，千万记住——臀腿相连，练出来的翘臀不可能突兀的收下去，接上一双筷子腿。
以后再在抖音上看到那种，百分之百的是骗子。
要么是高科技丰臀，要么是垫了东西，给她们花钱纯属白搭，人家是专业吃捞饭的。
回到5号姑娘。
她的妆容是那种典型的大欧式，韩烈不是透视眼，看不到她的底子如何，只能讲，五官比例很好，妆后极尽妖媚。
如果嗦唐歆恬是冰，那么她就是火，是罂粟，是黑寡妇。
而且她根本没搭理唐歆恬，直接把目光瞄准了韩烈。
那眼神一闪一闪的，是因为身体健康，眼球水分充沛，虹膜清且透，于是稍微一转动眼球，便折射出微光。
很显然，她对韩烈充满了兴趣。
“小帅哥~~~”
她应该是本地人，口音中有一种魔都女孩讲普通话时特有的嗲，尾音软绵绵的，却不是气虚，而是故意拉出来的气泡音，像带着钩子。
韩烈只用三个字就听出来了——介娘们小时候肯定学过声乐或者戏剧表演之类的，而且基本功非常扎实。
那种声音不同于天生的娇嗲，是有技巧在里面的。
寻常姑娘故意夹着腿讲话，搞出来的夹子音，可以让尾音产生软绵绵的效果，但是必然发散，只有“软”而没有“韧”，听起来不像正常讲话，非常做作。
但她不一样，她会让人感觉这就是她的天生嗓音，配合上自然的表情，普通男人绝对意识不到她是在演。
有了支撑的娇嗲软语，穿透力和酥麻感都特别强，像一根羽毛，直接插到大脑皮层去摩擦脑干，酥酥麻麻的，痒死个人。
妖女啊……
影帝烈顿时提起了兴致，想和她切磋一下。
咳咳，正经切磋！
她唤了一声，马上继续开口：“姐姐叫顾子橙，橙子的橙，你的烈字是哪一个？猎人？”
居然直接把唐歆恬撇到了一边，和韩烈搭起讪来。
大糖姐冷着脸，松开韩烈的胳膊，向大家介绍：“韩烈，我弟弟，天空资本创始人，【超新星一号】和【天际一号】的基金管理人，也兼职在做FA。”
然后不等大家的反应，便依次给韩烈介绍。
“方圆、王继承、许沐星、杜玉德。”
言简意赅，多一个字都没有。
但是韩烈极其轻松的对上了一切，包括他们各自的性格和心思。
方脸是个顶级富二代，对唐歆恬有想法，但是一直憋着，只是经常以大哥自居，各种关照，是个名为暖男实为舔狗的角色。
爱好健身，性格虚荣好面子，但绝非暴发户，穿衣服细节很到位。
东北王是看个热闹不怕事儿大的乐子人，估计是跟魔都本土二代圈尿不到一个壶里，家里应该是体制内的，八成现在正在长三角任职。
他现在没什么正经事业，闲着没事搞搞对缝儿，来参加聚会大概率是为了找机会。
在韩烈到来之前，他的注意力经常会向四周发散，很少看美
第394章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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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脸的态度带着点轻蔑，明摆着是想给韩烈一个难堪。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反应各不相同。
肾虚仔满脸嘲讽，眼神阴冷，等待下一个冲上去咬一口的机会。
顾子橙期待的看着韩烈，表情和肢体语言全都诠释着鼓励，太容易让男人上头了。
东北王兴致勃勃的看热闹，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杜小帅准备好了打圆场，保证冲突不扩大，注意力压根没放在韩烈身上，一点都不关心whoareyou。
最应该出头的唐歆恬只是冷眼旁观，并不参与，因为她深知韩烈的能力，不相信方圆能在韩烈身上占到便宜，于是索性把局面交给韩烈全权处理。
韩烈视线略微一转，顿时洞若观火。
客观的讲，任何一个圈子的新人想要融入到老人群体中，都不会太顺利。
称量是最基本的举动，嘲讽也很寻常。
当初东哥第一次参加乌镇互联网大会时，同样被大老们开了玩笑，并且受到了个别人的冷眼与嘲讽，闹得很不愉快，于是后来一有机会就怼那几位。
娱乐圈更搞笑，在媒体镜头前面都互相推搡勐翻白眼，为了个C位差点打破头，可想而知，私下里会怎么吵。
商界巨鳄和公众人物们尚且如此，年轻二代们组的局，自然更是火爆。
现在才哪到哪啊？
韩烈脸上的笑容稍冷三分，平静回道：“几千万而已，不值一提。”
方脸不清楚浦发的单子有多大，正要继续问，东北王惊呼出声。
“200亿的大项目，才赚几千万吗？0.5%都没到？！”
此言一出，方脸和肾虚仔顿时笑了。
方脸意味深长的看着韩烈，道：“韩老弟，我一般不爱对外宣称我是做FA的，知道为什么吗？”
“丢不起那份人！”
肾虚仔马上捧跟接口：“搭着恬恬姐那么大的面子，费劲巴拉的才赚个百分之零点几，这不是捧着金饭碗要饭呢么？”
东北王似乎意识到不对了，歉然一笑，急忙拦着他俩继续输出。
“哎哎哎，别胡咧咧！人家韩烈做的挺好的，项目设计和发行都搞得特别漂亮……”
可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方脸愈发心气不顺了。
“那些具体操盘手法谁不能做？搞FA的如果只靠这玩意吃饭，一个项目给他50万都算开恩了！没有恬恬，凭什么拿到几千万？”
此言其实有理。
在非标业务的实际操作中，真正搞设计搞结构搞具体发行的执行者，奖励上限通常只是团队总收入的1%到2%，10万起，50万止。
真正值钱能拿奖金大头的主，当然是搞定了出资方或者项目方的关系户。
霎时间，注意力不在这儿的杜小帅都开始眼红，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韩烈。
哥们你确实帅，但是因为帅就白捡大几千万……
草！
我也好想有这种待遇！
顾子橙也觉得惊讶，第一次跟唐歆恬搭话：“恬恬，你不会真的……哈哈！”
大糖姐勐的翻了个白眼，压根不搭理她，对方脸反唇相讥：“纯靠自己，你赚过几个一千万？”
让韩烈处理，并不等于全程装聋作哑，她的立场站得很稳。
只不过，她并没有跟大家解释那个项目不是她给的，而是韩烈自己争取到的。
拿不出证据来，他们怎么可能会信？
而烈哥也没有解释的想法，他只是轻澹的笑着，反问方脸：“那方哥你又是怎么做的？分享一下，我学习学习。”
方脸根本没理会韩烈，急忙跟唐歆恬找补。
“恬恬，什么叫做只靠自己？咱们所有人都一样，家境摆在那里，不管做什么都会得到隐形的助力，怎么能怪我呢？”
唐歆恬冷着脸不接茬，视若不见，方脸没辙了，只好转头继续跟韩烈掰扯。
姿态愈发的高高在上。
“我和老王都是做城投债的，跟你那种FA不是一回事，教你没问题，问题是，你学得会吗？”
“哈哈哈哈！”
肾虚仔第一时间大笑出声，挑衅的斜睨着韩烈。
好家伙！
你们这么牛哔，你父母知道吗？！
韩烈确认了某个猜测，看向方脸的眼神不但不羡慕，甚至开始带着些怜悯。
外行不懂，以为搞融资咨询的人都很牛哔。
其实不是的，大部分做FA的都是苦哈哈，只有一小部分真厉害。
整个行业的鄙视链大致如下——
做民间对缝的是最底层；
做企业债的稳归稳，但是收入很低，纯属辛苦钱。
做券商资管项目和信托产品的凑合活，利润相对较高，但是产品难卖，极耗精力；
做银行出表项目的具体看情况，旱涝皆有，但上限不高；
做股权融资的相当牛哔，关系靠谱一波暴富，但是不可能总有生意，各自的扒食范围里可能就那么几家标的；
做城投债的是王者，极度不透明、单笔利润丰厚、年年都有生意、展期还能再吃一顿……
方脸和东北王无疑是最牛哔的那一批。
打比方的话，相当于赵瑞龙。
京州不允许有比他更牛哔的存在，所有相关领域里的肉，赵公子先吃第一口，挑剩下的都会被别人抢破头。
以韩烈在融资领域的能力，和这俩大少没得比，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他得靠自己去拉拢老窦老邢老邱等关键人物，人家直接上门拜访就有大把的资方给面子，怎么相提并论？！
而且利润也差太多。
20亿一单的CT债，做十单，200亿，利润可以干到5%以上，某些特殊地方甚至离谱到不能提……
韩烈赚浦发的0.4%都承了老黄好大的人情，要不然卡到0.2%只是寻常。
所以，那几个货的狂，确实有理由。
然而韩烈可太清楚那里面的坑了。
现在确实赚，可再往后几年嘛……
如果韩烈没有记错的话，那么从21年到25年，干这行的大哥们，平均每年进去一千多个，巅峰的一年甚至清算了接近2000人。
都是如同方脸东北王一般，现在牛哔哄哄的公子哥。
没点硬扎关系的，他也干不了这活儿，是吧？
不过呢，大哥们现在赚的再开心，到时候都得吐出来，不吐不行，吐不干净不行，吐干净了再咬出两个上下线，OK，算你识趣。
提前出国润了都没用，后面一直在找，在外面提心吊胆躲了几年、最终受不了回国自首的不是少数。
前世韩烈公司的隔壁，就是一家做类似项目的中介，好家伙，一个项目组天天在一块儿吃喝玩乐的同事，进去整整一半……
从牵头的到经办人，再到路过的狗，都得接受审查。
活下来的不是关系有多硬，而是小透明受气包老实人，拿着死工资，没咋参与的那种。
这行到底有多么高风险，清楚了没有？
韩烈玩味的看着方脸，心情忽然变得很愉快，那种微妙，非重生人士不能懂。
“哦，我大致了解你们的玩法了，确实学不会，毕竟我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国企职工。”
几位大少全都惊了。
那么普通吗？
然后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唐歆恬，眼睛里的惊诧震撼更胜之前。
韩烈的家世如此普通，那就意味着，唐歆恬不是因为背景和家庭故交而带韩烈来参加聚会的。
那么，会是因为什么？
真相只有一个了啊！
而狗男人坏得很，故意搂了一下唐歆恬的腰，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恬恬姐，劳你费心了，不过我恐怕和几位大少聊不来，领域差太多了。”
方圆的脸色霎时间变得灰白，眼睛里再没有一点希望。
如果只是家世背景财富故交等因素，导致了唐歆恬和韩烈比较亲近，那么他还有得追。
可是抛开那一切，唐歆恬只是看上了韩烈的颜值身材气质，那还怎么挽回？
看看狗日的那清澈的眼睛，挺拔的身姿，骚气的眼镜……
明摆着拼不过啊！
肾虚仔也急了，始终眯着的眼睛愕然瞪大：“恬恬姐，你不是吧？！”
大糖姐今天的主要目标是顾子橙，自然会无条件配合韩烈。
反正又不吃亏，是吧？
她反手拉开了臭弟弟的爪子，攥在掌心里，嘴上却一个劲儿的撇清。
“别误会，小烈只是我的弟弟而已，他有未婚妻的，你们应该听说过，潘叔叔家的小公主潘歌……”
几个人集体张开嘴巴，人都麻了。
卧槽！
唐姐你现在玩得这么花了吗？！
有了未婚妻的小鲜肉你都不放过？！
拿开！解释的时候，快把你的手拿开啊！
方脸的嘴唇直哆嗦，深刻的体会到了人世间的参差。
帅就可以肆无忌惮吗？
帅就可以无往不利吗？
帅就可以不讲武德吗？
丑有罪，是吗？！
顾子橙夸张的捂着嘴，眼神不断在韩烈脸上、胸口、手指等各处细节打量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她记忆中的唐歆恬不是这样的。
除非……韩烈会魔法！
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她心里一激灵，下意识的瞄向韩烈的裤子中间。
不、不能吧？！
唐歆恬……不、不应该是那种女人啊……
除非……韩烈实在太……太会？
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理解了，反正心思特别乱，特别放飞。
唐歆恬斜眼瞟她，心里忍不住笑开了花。
不得不承认，大糖姐的心理学没白学，是有几分腹黑属性在身上的。
唐歆恬最大的目的，就是勾起顾子橙对韩烈的好奇，然后呢，以顾子橙的性格，一定会忍不住想去做些什么，以证明她比自己更有魅力。
结果……自然是一头撞在基烈那比香蕉更弯的取向里，撞得头破血流怀疑人生。
哇卡卡卡！
想想都觉得好爽好快乐！
唐歆恬觉得第一波刺激已经够火候了，接下来应该晾一晾，等着鱼儿咬钩。
趁着对面都懵着，她暗中用力拉了一下韩烈，以眼神示意可以走人了。
其实烈哥已经准备好了再给方脸肾虚仔一记闷棍的，但是既然唐歆恬想离开，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于是他从口袋里掏出特意带来的名片夹，取出五张精美的镂空名片，很有礼貌的发给了他们。
“几位大哥，橙子姐，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么好事要关照小弟，打我电话。”
看似礼貌，实则极硬。
潜台词分明是——如果不是好事，而是找我帮忙之类的麻烦，就别打了。
咱们没有那份交情。
方脸气得不想接，肾虚仔阴着脸不吭声，但是顾子橙第一个接了，而且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杜小帅客客气气的回了一张名片：“好的，韩老弟，这是我的名片。”
东北王则豪爽大笑：“好好好，大哥我很服气你的水平，有机会一定上门请教！”
三个人都接了，他俩只能捏着鼻子把名片拿到手里。
然后等到唐歆恬带着韩烈走人，方脸没好气的一嗓子喊住了一直努力扮演小透明的豆豆。
“回来！”
“哦……”
豆豆乖乖的蹭到方脸面前，讨好一笑：“哥~~~干嘛呀？”
方芳才是她的本名，跟方圆是亲兄妹，小名豆豆。
方圆没好气的问：“你知道那小子是怎么回事吗？听没听到她俩聊什么？”
方芳头皮直发麻，心想：你追不上恬恬姐，拿我撒什么气啊？我又没有坏你的好事……
乖巧摇头：“没有嗳！他们聊天很自然很正常……不过恬恬姐倒是从一开始就挽着那个渣男的胳膊……”
方圆眼睛顿时一亮：“原来你也觉得那小子是渣男啊？！我他妈第一眼就看他不顺眼！”
顾子橙和方芳顿时泛起白眼。
韩烈渣不渣是重点吗？
人家唐歆恬或许就喜欢这口，你在这儿骂有什么用？
“对，而且是又阴又坏的那种！”
肾虚仔却深有同感的接茬，在那儿煞有介事的分析着：“家里那么普通，穷怕了的小子，好不容易碰到恬恬姐，那还不死命巴结上去？
你们看看恬恬姐都被迷惑成什么样子了？
明知道他有未婚妻，还那么护着……
草！
这种小白脸肯定精通各种渣男套路，骗起女人来一套又一套的，恬恬姐与人为善，不上当才奇怪！”
方圆听得是又气又急，腮帮子都咬肿了。
“草！那怎么办？”
“要不然……”肾虚仔蔫坏的撺掇着，“咱么找个机会办了他？”
“闲的吧你俩？”
东北王撇撇嘴，嗤笑一声。
“人家唐歆恬那么大的人了，自己乐意贴上去，跟你俩有一毛钱关系吗？没人家好看嘴甜会舔就别惦记了，回头再挨打多犯不上……”
是可忍，叔叔婶婶都不能忍了！
东北王的添油加醋属实恰到好处，方脸和肾虚仔对视一眼，下定了决心。
今天高低不能让韩烈舒坦了！
结果便在此时，杜小帅忽然发出“嘶”的一声，急忙招手叫住他们。
“哥几个！别急别急！你们看看韩烈的名片，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啊？”
“怎么了？”
包括冷眼旁观的顾子橙在内，所有人都低头重新打量名片。
豆豆顶着一个红壤西瓜似的小脑袋，凑到大哥身旁。
名片的材质是镂空金属，部分有镀金，很华丽，那也就是那么回事。
现在很多金融圈里的大小鳄鱼都喜欢用高成本名片，突出一个爱装逼。
公司抬头也挺一般的，某某资本嘛，遍地都是。
【天空资本韩烈】
下面没有具体的职位和其余信息了，那什么基金管理人根本没写在上面。
方脸看了好几眼都不得其解，抬起头正要问，东北王忽然一拍大腿：“卧槽！这个电话号码……有点意思啊？”
方脸和肾虚仔同时看向手机号，咂摸了两下，心里忽然一突。
豆豆茫然的瞪大眼睛，念了出来：“13900116666……四联豹子号而已嘛，怎么了？”
顾子橙终于反应过来了，转头问杜小帅：“你们魔都的第一批号码是什么段位来着？”
问得不对，但意思大家都能理解。
杜小帅仔细的解释道：“1390013，我爸爸用的就是0013，尾号是0895，是第一批给配了移动电话的，花钱买的基本要到3000往后。
再往前的数字模拟号段是1390和1380，十位数号码，但是那个没什么实际意义了，95年开通的139号段全球通就是国内最早的正式手机号段。”
肾虚仔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那他的0011呢？”
东北王皱着眉头，表情有点严肃：“帝都的。而且是帝都最早的一批，那会儿我们辽省的手机号段是1390411，我家老爷子配上手机的时候都到9889了。”
方脸整个人都不好了。
“狗东西！他爸不是普通国企职工吗？！”
作为一个合格的二代，他当然知道这种号码的买卖难度。
正常而言，哪怕第一代号主进去踩缝纫机了都不会被家人停用。
而一旦号码真的停用了，那又必然会被移动公司收回，等待着交给下一个够分量的主人。
那么问题来了——在帝都那种地方，什么级别的才算够分量？！
正是因为懂行，所以方脸整张脸都给气得发青，破口大骂。
“妈的死骗子！扮猪吃虎玩到老子头上来了？人与人之间还能不能有一点最基本的信任了？！”
肾虚仔也不敢再扇风点火了，死鱼眼一瞪，喃喃自语着。
“95年？！那会儿能拿到这种号码的，至少也得是委里的头头脑脑吧？现在肯定早都退休了……草！这逼人比咱们还大一辈！至少得是个三代啊……”
顾子橙皱眉问：“真的不能买吗？”
东北王和杜小帅同时摇头。
“可能性极低，魔都的同级别号码有一点可能买到，帝都那边……你想想吧。”
“而且他这不但是首批号，更是首批号里寓意最好的四联顺子，6789这种，换你你肯卖吗？”
结论一下，四位大少面面相觑着，全都熄火了。
豆豆既不懂，又不在乎，看着哥哥的熊样，悄悄撇了撇嘴。
而顾子橙，忽然转头盯住韩烈的背影，眼神危险又激动，下意识的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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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大姐们节日快乐，儿童票有没有两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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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意外收获
其实他们几个不是很怂韩烈的背景。
父辈的权势，小朋友们只能有限利用，玩不出什么大花样。
你有我也有的东西，最多是个保障，用于控制冲突的范围和烈度，而不可能当成武器。
他们如此韩烈亦然。
小孩子打架，家长一言不合就下场，这种人凭什么站上高位？圈子里的各种矛盾多了去了，基本都是自己解决。
所以方脸等人并没有因此而畏惧韩烈，更多的是在震惊于韩烈的能忍和擅藏，同时又有些不忿，觉得韩烈根本就是看不起自己。
“这逼人·····.”
肾虚仔气得直骂娘：“来参加咱们的聚会，家门都不报，装个鸡毛啊？！”
方脸摆摆手，脸色非常阴沉：“你别急回头我找人查查他，摸清楚他家里是哪条线上的再······”
唐歆恬他是不可能放弃的，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再慢慢等慢慢熬了，为了抱得美人归，只好豁出去拼一把。
杜小帅浑身一哆嗦，急忙劝：“老方，想多了吧？不管韩烈家里是干什么的，现在还有多少余威，难道你打算在魔都动潘胜武的女婿？”
“咱们有什么必要亲自动手？”
肾虚仔马上反驳：“快跟潘大小姐订婚了还跟恬恬姐搅和在一起，回头想办法通知潘家，让他们亲自收拾小赤佬······咱们算不算帮助潘叔叔及时止损了？”
东北王很感兴趣的问道：“那個潘胜武，很牛哔吗？家里最高到了什么级别？”
“潘叔叔不是体制里的人······”
肾虚仔的表情有些复杂，唏嘘道：“不过潘家在魔都传家五代了，祖辈里出过资本家也出过爱国商人，现在虽然不算多有钱，却是那种扎根极深的地头蛇，相当不好惹。”
杜小帅补充道：“王哥，你不了解魔都的情况。
如果潘歌出国念书，百分之百是我们沪海留学生圈子里的小公主，地位只比郭二小姐差一些。
当然，出了沪上，以潘叔叔的财富体量就不会再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了······”
王继承一挑眉：“嚯！那真牛哔······可是不对啊，你们圈里怎么没人去追那姑娘，白白便宜了韩烈？”
魔都的哥仨顿时翻起白眼。
“别闹了好么？潘大小姐到今天都没满19周岁，哪里给过外人下手的机会？”“总不能跟个怪蜀黍似的，到人家高中门口去守着吧？”
“人家根本没到社交的年龄，只有几个同龄的小兄弟有机会接触，锦江的小周好像追着她去了人文，不过好久都没有下文······”
周慈：本人已死勿念勿扰！
豆豆忽然举手，兴奋插口：“我知道我知道！周慈被同校的一个精神病给吓尿裤子了，同学群里都在传！我俩同届但不同校，消息保真！”
精神病？！什么跟什么啊？！
男人们面面相觑着，都觉得太奇葩了。
不过没人把她的消息当回事儿，只以为是小孩子胡搞瞎传，注意力重新回到韩烈身上。
“哥几个，你们谁能联系上潘歌吗？”
肾虚仔张口就是一个狗血的馊主意：“想办法把她叫来，到时候直接来一场手撕渣男，咱们现场看戏，多解气？”
一直抿着酒没吭声的顾子橙忽然接口道：“豆豆跟潘歌同届，应该认识她的同学吧？”
“那肯定的啊！”
豆豆一听到这种事儿，顿时兴奋起来，马上就摸出了手机。
嘴里碎碎念着：“我得找个八婆传消息，直接挂到朋友圈里······不对不对，把她骗过来会不会更好？受骗上当火气大啊！”
好么，又是一个不省心的，看热闹生怕事儿不大的主。杜小帅感觉不妥，顿时想拦着。
“别闹！如果潘家大小姐真跟韩烈掰了，恬恬姐顺势和他在一起怎么办？”一想到这种可能，方圆人都麻了。
“那怎么办？”
肾虚仔阴笑回道：“放心吧，到时候咱们在中间拉拉偏架，刺激一下小赤佬，让恬恬姐和他彻底闹掰不就得了？”
嘿，还别说，这弔人的脑子转得真快。方圆仍然有些迟疑，而杜小帅仍然在劝。
“不至于吧？人家韩烈家世不差，发展前景看着也挺好，往死里得罪他有什么意义呢？”
肾虚仔马上反唇相讥：“方哥喜欢恬恬姐多少年了，现在都在魔都发展，再有两年未必不能得偿所愿。
结果一个有未婚妻的小白脸把恬恬姐骗得团团转，这都不管，咱们算什么朋友？根本不是我们想要得罪他好吧，是他太过分。
而且，得罪一个外地佬又能怎么着？咱们又不靠他赏饭吃！”此言一出，方圆立即下定了决心。
唐歆恬只有一个，不管谁拦在路上，都得干翻了才有自己的机会！“豆豆，你想办法把潘歌约来吧，最好别让她提前知道情况······”“好勒！”
豆豆兴致勃勃的开始干活儿。
她不喜欢韩烈，第一眼看到就反感，有机会亲手收拾渣男，简直不要太开心。
“加大伯克利分校的小怡子一直想参加咱们的聚会，她刚好是潘歌的高中同班同学，我把她约来，叫她带上潘歌，她肯定会去求潘歌陪同·····.”
事实确实如她所料，李怡接到消息后，都没有追问原因，马上给潘歌打了电话。而潘歌正好跟赵娘娘吵得头疼，没怎么思考就决定出去散散心。
“行，我陪你去转转，不过如果我老公找我，我马上得走。”“知道你老公最棒了，真是的，显摆什么！”
“显摆？呵呵，有机会带你见见我老公本人，你才会明白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显摆“噫～～恋爱的酸臭味儿啊······我的春假还有一个多星期，有能耐你带到我面前
来撒狗粮嘛！”
潘歌一下子没话接了。
她的朋友圈，主要是初高中同学，以及一部分世交的闺蜜。
对于现在的韩烈而言，太幼稚，太没有营养，所以她不准备浪费韩烈的时间，陪她融入到原本的圈子中。
所以她没有正面承诺什么，而是嘴硬强顶。
“那你等着吧，很快！”
挂掉电话潘歌简简单单的收拾了一下脸，穿着T恤牛仔裤就出门了。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豆豆用力一挥拳。
“欧耶！幸不辱命！”
方脸和肾虚仔对视点头，心照不宣的嘿嘿一笑。
王继承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顾子橙，转身走向另外一个小圈子：“我去找找项目，有热闹看时，记得喊我！”
杜小帅摇头苦笑，心惊肉跳。
今天······不会真的闹出什么大事吧？唉，何必呢？！
顾子橙抻了个懒腰，慵懒得好像一只猫，然后蜷在了休息区的沙发上，低头开始摆弄手机。
而此时，茫然不知的烈哥正在与郭威相谈正欢······
郭威的长相与帅气一点不沾边，带着大大的黑框眼镜，眼睛很小，眉毛有点天然的八字，一副倒霉苦相。
但他在讲话的时候意外的活泼且喜剧化，非常有感染力。
韩烈在后世并没有听闻过郭威的事迹，要么是他做得不够大，要么是他专注于硅谷，所以名声并没有传到金融民工的耳中。
不过亲自接触之后，韩烈发现，唐歆恬的看法是有道理的。
郭威很善于沟通，总能让人倾听他的想法，并且精力充沛活力外放，哪怕受到冷遇也不失斗志，忙得像是一只小蜜蜂。
不出意料的，郭威认识唐歆恬。
当大糖姐主动停下脚步，和他打了招呼之后，他马上兴奋的与朋友们告辞，来到韩烈面前。
“唐学姐，有什么指示？”
“给你介绍一个杰出的投资人——韩烈，天空资本创始人，旗下有两支私募证券基金，募资规模已达75亿，极受市场认可，现在正准备涉足私募股权投资。好好表现，韩总有可能成为你的大金主。
唐歆恬的介绍非常凸显韩烈的地位，哪怕郭威的年龄大出那么多。事实如此，现在的郭威，和韩烈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不过烈哥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强硬和高高在上，很客气，很平和，请教多于考察。
对待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态度，烈哥属实玩得太明白了。“韩老师，我知道您！”
郭威对于信息的敏感和重视，大大出乎了两人的预料。
“之前我去拜访了两位硅谷出身的国内投资人，他们和我聊起了您，直言您会是国内的巴菲特，我特别佩服、特别崇拜您！”
其实韩烈的触角尚未延伸到PE领域，没有多少名气。
那两个哥们估计做得不怎么大不怎么专业，很可能是有什么热闹都去凑一下的金融掮客，如此才会关注韩烈。
郭威的马屁很夸张，但他的热情叫人感觉不到假，只有外向的热情。
韩烈没有回应吹捧，笑眯眯问：“郭哥，你是怎么想起来要做Micro—VC的？”“韩老师，您知道YCombinator吗？”
韩烈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定没有听说过，于是诚实的摇头。“我对国外的情况不是很了解，愿闻其详。”
郭威感受到了韩烈的善意，兴致勃勃的开始长篇大论，但是他很有技巧，把故事讲得非常漂亮。
“众所周知，硅谷是创业圣地，而硅谷的勃勃兴起有着一条清晰的脉络，我把它叫做创业传承。
最开始提出风险投资，VC的祖师爷，叫做阿瑟洛克。
阿瑟带出了仙童帮，而仙童帮又以投资带动了最初一代的互联网企业，其中包括埃隆马斯克的PayPal。
PayPal被收购之后，PayPal的高管团队开始天女散花，投出了一大堆顶级企业。其中，保罗格雷厄姆建立了现在的YC，这就是硅谷最早的蛋企孵化器。
您能想象得到他们做的事情有多酷吗？
早期单笔投资只有15000米金，看起来似乎不算什么，可是YC把风险投资、天使投资的门槛大大降低了，促使了米国的天使投资、早期投资市场大爆发。
现在的硅谷为什么如此之强？独角兽级高科技公司层出不穷？
除了人才、政策等优势之外，最大的不同就是Micro—VC带来的勃勃生机。
再伟大的企业都是从蛋里孵化出来的，一个想法，一间车库或者地下室，两三个不甘心被世界同化的人，以及只能燃烧一小段时间的热情。
这样的蛋企想要成功，难度实在太大了。可是谁会关注他们？
那些顶级风投只会投资已经膨胀到1亿甚至10亿量级的幸存者，可若是没有大量的底层创业者，怎么可能凭空生长出成熟的果实？
事实上，正是因为有了一千多家的Micro—VC，3到4万的职业投资人，马不停蹄的奔波在硅谷的咖啡厅、酒吧、地下室，帮助那些创业者们延续他们的热情，激发市场的勃勃生机，才有了现在金字塔尖上的各家巨无霸。
Micro—VC不是慈善堂，但是我们确实是整个市场里最具活力、最不怕失败、最像天使的存在。
YC与埃隆马斯克和皮特泰尔起源于PayPal，经历了完整的从蛋到凤凰的浴火人生，而他们的未来，将会带来更多的PayPal，更多的扎克伯格，在人才之争、技术之争、模式之争中，领先我们更多！
我作为一个亲自感受着并经历着这一切变化的华人，愿意以最大的热情和最谦卑的心态投入其中，做咱们华夏第一个走出这一步的追梦者······”
郭威的讲话相当有煽动力。
任何一个敏锐的商人，都会在第一时间意识到Micro—VC的重大意义。
简单打个比方——咱们国家对于小微企业贷款问题一直相当重视，投入了极大的精力去推动这件事。
为什么？
因为小微企业才是最具备创新活力的主体。
没有庞大的底层，就建立不起来具备扎实基础的高层。
未来牛哔到掌握全球70％市场的大疆，起步的时候也只是一个蛋。
抛开宏观意义，讲利益，Micro—VC一旦从蛋企里孵化出一个独角兽，甚至有可能获得数万倍、数十万倍的收益。
四五家Micro—VC联合起来，每家给个一两万，便足够孵蛋了，风险高吗？这种模式相当先进，而且足够靠前，太值得学了。
韩烈意识到，自己应该把这件事做起来，就是现在。
与此同时，他又对郭威口中的名字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熟悉感。YC＋埃隆马斯克＋皮特泰尔，到底是什么来着？
我绝对听过或者看到过！
韩烈皱着眉，努力驱动着89点四核大脑，在记忆里翻找着。
10秒钟后，他浑身一震，眼底深处泛起一抹难以置信。卧槽！
OpenAl,ChatGPT?!
第396章 玩大了
韩烈很确信，郭威口中的合作就是ChatGPT的原型。在未来，那玩意可太草了。
AI到底干掉了多少职业，韩烈不敢肯定，反正好多同业公司的客服是被彻底代替了。
按照韩烈所在公司的业务量，使用智能客服服务，一个月的费用大约是6500人民币，24小时在线，专业准确，可以使用文字、语音、图表、邮件等各种方式为客户提供专业度极高的解答。
而在人力时代，韩烈公司有一个专门的客服部，一个经理＋6個员工，算上保险福利等等的月均支出在10万左右。
差距实在太大了，每一个老板都知道应该怎么选。
韩烈隐约听人聊起过，好像翻译、美工、设计、数据处理、媒体、教育等等行业都被干得不轻。
后来好多相关职业的白领都不得不努力掌握AI工具，探索个人技能创意与智能辅助的结合，提升效率和竞争力。
滚滚洪流从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
韩烈同样改变不了什么，他能够做的，只有融入进去，拥抱那个AI时代。要是能够参投OpenAI可就太牛逼了······
好吧，想屁吃呢。
且不提埃隆马斯克和皮特泰尔那两位大佬根本不缺钱，哪怕韩烈有本事搞定他俩，更上级的审核也会阻止华人持股OpenAl。
人工智能可比5G敏感多了。
所以，真想掺和进去，就只能自己搞。
最有机会的公司，首推百度，老李好像搞出来不少新兴AI技术，技术能力在国内应该是领先的吧？
韩烈不确定，但是，反正同样不可能参与进去，百度是不是第一都不重要。最容易参股而且有机会转向AI赛道的公司，其实仍然是字节跳动。
字节家的个性化信息流技术做到了首屈一指，而且抖音天生就是一个能够收集到海量数据的超级平台，意义太重大了。
麻蛋，回去马上开始琢磨字节融资的事！坚决不能再拖下去了！
韩烈心中忽然升起一股紧迫感，恨不得现在就搞定张一明。但这不现实。
想让张一明那种大佬重视，最起码，要等到牛市真正成型，所有预判都应验，旗下两支基金取得远超同行的收益，彻底打响名号之后。
可到了那时候恐怕就晚了啊··....
今年字节跳动融到了C轮，具体时间韩烈没记住，但下半年才开始的牛市肯定来不及。
得把这事儿记下，回去问问陈林。
韩烈的思绪发散出去很远，等到回过神来时，郭威已经紧张到大气都不敢喘了。老郭在等待韩烈的决定。
不知道为什么，当韩烈陷入沉思中之后，他忽然从眼前的少年身上感受到一种深不可测的威严。
不对，用威严来形容不够准确。
沉思中的韩烈，非常严肃，没有任何肢体上的小动作，眼神沉静深远，好像正在凝视着很遥远的未来。
郭威的心脏砰砰砰的狂跳着，有一种强烈的第六感告诉他——你所渴望的机会，可能就在这须臾之间便要成为定居了。
醒过神的韩烈，轻轻瞥了一眼郭威，忽然拍拍他的肩膀。
“好了，闲聊到此为止，我给你一百万米元，怎么投，你看着办。
作为回报，你要帮我介绍几个在硅谷做Micro—VC的华人，来我公司面试，只要他们有真本事我会给出足够多的钱和权限，掌握一支Micro—VC甚至一家私募股权基金，都不是问题。
我的募资能力与自有资本，你可以再去打听。
至于郭哥你······拿着成绩单来找我要第二笔钱，好吧？”郭威看上去可以用，甚至有可能很好用。
但那都是未来的事。
现在，韩烈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考察他的能力水平和为人处世，再决定怎么对待他。
有可能收归麾下，做某支私募股权基金的管理人，又或者另行成立公司，吸收他做高级合伙人，甚至直接以合作的方式，成立海外投资基金，都有可能。
21世纪的第二个十年，人才的作用越来越突出了，只靠自己，可打不出商业帝国来。
韩烈的大方痛快，让郭威楞住了整整五秒。100万？
我没听错？！
呆愣好一会儿之后，他终于回过神来，激动得面红耳赤，差点纳头便拜。
“韩老师······感谢您的信任！我会好好使用这笔钱的，您可以随时查询监督，我也会定期向您汇报，并为您提供硅谷最新的科技动态······”
郭威激动归激动，逻辑依然非常清晰，并没有因为兴奋而语无伦次。啧啧，天生的投资人啊······
韩烈很满意，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到我办公室签合同，现在，继续你的工作吧。”
郭威千恩万谢的离去了，那种激动的表现，引得附近不少人瞩目。
100万米元在当前等级的聚会中，好像不应该那么难找，可现实是，99％的年轻创业者想拉来100万人民币的投资都很难。
满场都是大富豪，不等于你能轻松要来钱。
按照郭威现在的玩法，每家初创蛋企投资几千美元到一两万，然后想办法为他们解决一些管理、人力、思路上的问题，努力把蛋企孵化，过程通常都需要几个月到半年。
韩烈给他的一百万米元，省着点用，量力而行，可以投到几十家蛋企里，让他忙碌一整年的时间。
郭威之前拿到的最大一笔单人投资，是30万米元，已经花得差不多了。他又怎么可能不激动？
附近，议论韩烈的声音愈发嘈杂。
“那人是谁啊？郭哥在他面前跟个小学生似的，派头真大！”“唐姐带来的人，应该又是谁家的公子吧？”
“不像是圈里的学生······反正肯定不是我们大家拿省的。”“也不是大湾区的。”
“看我干嘛？怎么可能是我们土澳的嘛？去问问东海岸那帮傻哔！
结果大家窃窃私语的打听了一圈，根本没人认识，基本就可以确定是圈外人了。再等到郭威那边传出准确信息，底层顿时一片沸腾。
“哇！真投啊？！”
“Anderson，咱们去跟那位韩总聊聊？”“走走走！”
现在的聚会，早已经不再局限于欧美留学生，更不止是二代。
时不时就会有一些30出头的超龄大哥出现在聚会中，要么当爷，要么当孙子，甚至是当狼狗奶狗舔狗，都很正常。
有人只是来玩的，有人是来社交的，更有人是专门来寻找机会的。顶级二代们对于韩烈的好奇，主要是基于唐歆恬。
而学霸和社会人士对于韩烈的好奇，主要是基于郭威的成功。他都可以，我差什么？
于是，根本没给韩烈走开的机会，一波又一波的人潮就把他淹没了。
单纯混个脸熟的、奔着唐歆恬来的、介绍自己创业想法的、刚回国想问工作的、因为狗烈的气质而春心萌动的······
烈哥来者不拒，和这群未来精英们一顿神侃。
今天的聚会真的很有意思，两极分化特别严重，几乎没有中间派。
要么就是那种满脑子钱权背景玩得贼花花的，要么就是富二代里的精英或者中产学霸。
不过不管是哪种人，韩烈都能应付得从容自如。
结果特别理想，真被他发现了几个素质嗷嗷高的人才。
比如那个已经开始创业的谢宏润，是个深度学习方面的高手；
另外有一个叫做管祁的，目前正在硅谷一家量化基金做量化开发工程师，聘回来当场就能派上大用场；
最大的惊喜来自于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女孩，叫做阮微，她是当前国内很少有的机器学习工程师，已经有三年工作经验，麻省理工计算机科学与信息系统博士，然而实际年龄才24岁。
韩烈当即大喜过望，向她发出了工作邀约。
机器学习和深度学习是两回事，这俩玩意的区别很难用三言两语解释清楚，反正都很重要。
当然，暂时并未谈拢，这姑娘今天居然是正经八百来找对象的······
“明天你可以来我们公司看看，年轻有为的帅哥特别多······实在找不到，你看我怎么样？”
为了拉拢天才少女，狗烈又把脸皮扔了。
幸好大家都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哄笑一阵拉倒。
反倒是大糖姐，听到“公司里帅哥多”之后，心里一阵气苦······
实话讲，今天的聚会真的来得超值，韩烈根本没想到会有那么多意外收获。留学生群体，烂的是真烂，混的是真混，牛哔的也是真牛哔。
他们的牛，分别体现在两个层面上。一个是个体素质。
从清北一路通关的博士，学术能力本身一点不比国外名校的博士差，但是在国外上学培养出来的那种国际视野，以及在陌生环境中磨炼出来的自立和专注，确实更能提升潜力。
所以在清北本科打基础，然后到国际名校读研博的高端人才，历来都供不应求。第二个是家世。
有资格在国外花天酒地的人，国内的资本和资源都好到不像话。
他们己不一定乐意干什么正事，对事业缺乏野心，可是身后到处都是机会，只看你会不会用。
如果有办法和他们交上朋友，你出点子卖力气，他们出钱出资源，很容易做起来郭威走的就是这条路，在几年后，声名鹊起、事业成功。
前辈们总说好学校本身就是资源，原因便在此处。
韩烈在金融市场中的操作不需要外力帮助，但是以后想搞股权投资基金，有背景的朋友那是越多越好。
所以，今天还真没白来。
社交到中途，烈哥忽然又看到一个熟人，招招手，对方马上惊喜的瞪大眼睛，像柴犬似的一路小跑过来。
“淮哥，好久不见！”
“我去，烈哥，你怎么会在这儿？”
郭奕淮十分惊喜，热切的解释道：“我女朋友回国休春假，我陪出她来玩玩··
然后回身挥手，把他那帮兄弟姐妹都叫了过来。
“来来来，给你们介绍一下，韩烈，烈神，金融市场操作领域的超新星，我买的那支基金，就是烈哥的！”
郭奕淮带来的两女一男，几乎都是差不多的家境。
小郭的父亲是国土的二哥，搂着的女生叫于航，是建委现任的小公主，长相是那种小家碧玉型的清秀，跟大帅逼郭奕淮不在一个颜值等级，但家庭堪称天作之合。
男生叫魏炜，家里是巡捕局的，不提也罢。
最后剩下的女生叫胡雅梦，长相非常甜美漂亮但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崇鸣区排名最靠后的副手。
行政级别和郭奕淮父亲应该是同级，不过崇鸣的财政收入只有浦东的十分之一，是魔都倒数第二的穷区，属实没啥排面。
小梦姑娘明显喜欢郭奕淮，满眼都是花美男淮淮，但又努力压制着，太有意思了。
于航认识唐歆恬，女生一波，男生一波，聊得挺热闹。
不大一会儿，杜小帅也转过来了，第一个跟魏炜打招呼，然后是韩烈唐歆恬，再之后才是于航。
于是韩烈马上知道，魏炜的背景比想象中更深。魔都这地方，真踏马藏龙卧虎啊······
又过了没多久，顾子橙、方脸、肾虚仔也重新聚过来，形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核心圈。
在看到顾子橙的一瞬间，大糖姐就主动环住了韩烈的胳膊，站在狗子侧后方，把下巴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按理来讲，顾子橙应该会很不爽的。
她对韩烈的好奇肉眼可见，偏偏唐歆恬又一个劲儿的在那宣誓主权，刺激着她。以她的脾气，不应该忍得住才对。
结果，她只是意味深长的笑笑，差点把唐歆恬笑毛了。怎么回事？
不对劲！
顾子橙没什么反应，反倒是郭奕淮惊了个大呆。
“卧槽！烈哥你······咳咳！那什么······你和潘大小姐······”
韩烈毫不怀疑，今天的事情肯定会传到潘歌耳朵里，但他稳如老狗，一点不慌。小趴菜可太好对付了，而且又不是我主动的，理由那不是一抓一大把？
于是，他淡定的摊开手，十分装逼的回道：“别瞎想，我们好好的，恬恬姐只是拿我当弟弟······”
看起来欠揍极了。
但是平心而论，这句解释完全够用了，面子上绝对过得去。结果唐歆恬却因为顾子橙的眼神，决定再刺激一下她。
于是笑盈盈的接道：“潘歌怎么了？哦，正牌女友，是吗？可是她见了我，也得叫一声姐姐，你们大惊小怪的做什么？”
只听这话的内容明面上挑不出任何毛病。
但是，再加上那种语气，以及加了重音的“姐姐”两个字，马上令人浮想联翩。郭奕淮眼珠子都直了。
卧槽！烈哥你真牛逼！
但是，就在唐歆恬话音刚落下的那一瞬间，周围忽然一静。
杜小帅、顾子橙、王继承等人的眼神，同时瞄向了韩烈和唐歆恬的背后。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很怪，气氛也因此变得很怪。
有点冷，有点凝固，有点莫名的压抑。唐歆恬心里咯噔一下子。
韩烈心里库嚓一下子。
俩人挤在一块儿的身体瞬间绷紧，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在这种时刻，两个顶聪明的人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默契，多少有点离谱···世界上的乌鸦嘴，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呵呵呵······”
一声轻笑，从狗烈背后传到他的耳中，距离居然不到两米，已是近在身侧。妈耶！
玩大了，要劈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