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诸罪第一
韩烈的主意不是乱出的，而是真的具备高可行性、高操作性。
高叼毛只是不懂行，而不是傻，胡扯可忽悠不到他。
但是韩烈介绍的时候故意分出了轻重，形成了强烈的诱导，瞄准他的贪婪，布下了一个终极陷阱。
“高总，最省心的方式呢，肯定是把项目整体交给我的公司。
咱们签一份全权委托代理协议，然后你就什么都不需要操心了，我找你要资料的时候你配合一下，回头等着钱到账就好。
一应环节，消耗的全是我的人脉，评估机构、增信机构、出资方、托管方、承销方等等。
只要你以个人做无限连带责任担保，那块地我保证套出20个亿的现金。
弄不到钱，我把股份全都退给你……”
第一套方案，主打一个全自动，不操心。
但韩烈刻意掩盖了成本，一个字都没提起，而高叼毛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
“韩老师，那20亿到我手里能剩多少？”
韩烈拍胸脯打保票：“绝对不会低于18亿！”
10%的成本，听起来相当划算，可是高叼毛心里一下子就炸了。
妈的，我都已经给了你20%的股份，相当于6个亿的报酬，你还想从我手里再刮2个亿？！
不要逼脸！
气归气，高叼毛当然不可能跟韩烈发火，而是一脸为难的另找借口。
“韩老师，非要我个人做无限连带担保么？一般不应该是以公司为主体么？”
韩烈语重心长的回道：“高总啊，贵公司是融资主体，本身的净资产却并没有那么充裕，肯定是需要额外担保来取信各级机构与投资人的嘛……
你作为第一大股东，不把自己和项目绑定，资金方怎么可能认可？
咱们是要把10亿的地块操作出20亿融资，各个环节都存在违规风险，但是全程都不用你经手，等于是由我承担了全部的风险，成本稍微高一点，很合理吧？
跟你讲句大实话——不但那2亿落不到我手里，而且我自己还得往外搭不少。
你要是不相信，尽管出去打听，看看谁有本事接这种桉子？”
“是是是，我理解！”
高叼毛一脸深有同感的点头，看上去信服极了。
“韩老师，您确实不容易，我懂！但是您也要考虑一下我这边的实际情况嘛，那块地开发出来，恐怕很难赚到足够覆盖全部本息的利润……最后还款时要还多少？”
“唔，这倒是个问题……”
韩烈点了点头，随口道：“这笔操作的名义利息并不高，12.5%左右，两年还本付息25亿。”
一听到那个数字，高叼毛更不愿意干了。
到手只有18亿，两年后却要还回去25亿，再搭上自家公司20%的股份，图什么呢？！
可能韩烈确实没有赚多少，但是他也赚不到啊……
而且高叼毛一点不相信韩烈会不赚钱，全程都是人家操作，自己连个参与权都没有，那不是随便这狗东西怎么忽悠？
兴许他一分钱都不用出，找人合作，两头吃呢？
高叼毛马上放弃了最安全的方案，所谓的“安全”，他一点都不在乎。
“不是有三种方案吗？您再讲讲另外两种！”
韩烈瞥了他一眼，警告道：“别的方案我可不帮你担风险了，拿多少钱，办多少事儿，懂吧？”
高叼毛讪笑点头：“当然，当然！”
“第二种操作是这样的——
我呢，回头给你找一家国企，我会用我的【天际一号】购买那家国企的企业债，额度为20亿。
由此置换出他们购买【高远A地块项目】的等量资金。
企业债利息5.2%左右，他们给咱们项目出资的成本则是6.5%……”
高叼毛顿时听懵了。
“不是，韩老师，为什么一进一出直接亏了1.3%啊？咱们20亿的总额，两年时间闭着眼睛亏损5000万？！”
韩烈故意做出一副被气笑了的模样，反问：“您这小破公司有什么信誉度可言？评估机构、信托公司、券商、第三方担保……凭什么要帮忙造假，形成闭环来做出这个项目？”
高叼毛不服：“我可以给钱啊！”
韩烈又问：“你以为我是在干什么？”
高叼毛苦着脸回曰：“我懂，可是您这手法，单单资金方就要给出去5000万，是不是太……太奢侈了点啊？”
“奢侈？”
韩烈玩味挑眉：“我跟您讲句不好听的——要不是我出面，您自己去找，别说1.2%了，哪怕把差价提高到3.2%都没人搭理！
人家能发三A级企业债的大型国企，差你这点零头碎脑的？”
“是是是，我知道我没有那个分量，办不了这事儿……”
否则我他妈为啥要给你20%的股份啊？！
图你驴货大？！
高叼毛暗中破口大骂，口服心不服。
可他的笑容愈发的谦和卑微：“但是，咱们就不能直接喂饱关键人物，别搞得这么……额，别搞得这么谨慎正规吗？”
韩烈不由暗暗冷笑：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高叼毛的想法不能说完全走不通，其实是有成功希望的。
但这正是他和韩烈的格局差距。
韩烈的做法，相当于是把利益摆在台面上，合法合规，国企方的领导不承受任何风险，只拿政绩人情，而不拿私人好处。
假设日后不小心出了什么问题，导致项目被审查，一句监管失察就能过关。
决策是集体决策，个人没拿一分钱，稳得一批。
其余环节，分别照此思路处理。
比如提供增信的信托机构，到时候大可以喊冤：“我们一看是兄弟单位出的钱，没多想，就跟进了……确实是我们监管不严，对风险的控制不够谨慎，我检讨！”
所有相关方都有锅，但是所有个人都不背大锅。
压力，大家共同承担。
如此一来，项目本身就只剩下一个“恶意抬高评估价格”的问题，只要积极退款清偿本息，极大的概率不会被深究。
可那时，估计项目早已完工了，高远地产实打实的用10亿地块弄来了20亿的发展基金，顺利度过难关。
真正会玩的人，一定会选择这种做法。
擦边，但不过火。
打时间差，而不是恶意赖账。
只要资金链别断，类似的手法甚至可以一直玩下去。
当然，聪明人肯定会及时抽身——我他妈用别人的钱搞最暴利的房地产，每年以两倍的规模膨胀，只要别太贪，几年时间就能搞出百倍身家。
到那时，稳稳当当的一撤，跟好大哥们大碗喝酒大秤分金，不爽吗？！
最近这些年，金融行业的额外流动性总是流到房地产里，而房地产商的发财速度比坐火箭都快，这就是主因。
咱有2000万的本金，随便买块地就能撬动1个亿的项目，回头再搞点骚操作，能弄出来3亿资金来回滚动。
实际上扣除各种成本的净利润率可能只有20%。
可3亿的20%是6000万，相当于一年时间让财富膨胀了三倍。
现在知道为什么国内所有的房地产集团都要搞自己的金融部门了吧？
……
如果说，韩烈的做法是王道，那么高叼毛的做法就是邪道。
他还沉浸在早些年的那种老派思维里，殊不知，现在真没有多少聪明人还玩那套了。
行受贿是最近几年的红线，和打擦边球的风险不在一个量级。
那么搞，只要整条线上有一个人出问题，最后都得吃瓜。
看似是节省了成本，交下了朋友，建立了共同的核心利益圈，给自己撑起了保护伞，其实是将自己置于极度不利之地。
把命交到别人手里，期待着国法对你们另眼相待，智者永不为也。
韩烈是绝对不可能参与那种事的，太蠢。
可高叼毛不一样，他以前总吃类似做法的甜头，形成了思维定式和路径依赖——简单点形容，狗改不了吃屎。
如果韩烈没有参与这个项目，他甚至乐不得鼓动高叼毛去胡搞。
关键时刻一封举报，送你们全家都进去踩缝纫机吃窝窝头，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现在不行，他不能引导高叼毛那么干，主要是自己也脱不开关系。
“高总啊……”
韩烈语重心长的装起了好人。
“我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做事的，可现在是新时代了……
只考虑成本，不考虑风险收益比的吗？！
在我们金融行业里，割韭菜是传统艺能，能够合理合法的割到手，那叫本事。
不合理不合法的乱搞，是要出大问题的！
你是我的合作伙伴，能帮我办事儿的都是我的朋友，我宁肯少赚钱，甚至不赚钱，也不能坑伙伴和朋友！
我韩烈，做人做讲信誉，做事最重口碑！
如果您非得打那种主意，恕我不能奉陪。”
高叼毛被韩烈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心里又是安稳、又是焦虑、又是气愤。
安稳是因为韩烈有底线，道德感很高。
他发自内心的觉得韩烈是傻哔，不会利用禀赋条件，但这并不妨碍他喜欢和这种人合作。
君子可欺之以方嘛。
哦，对了，韩烈这狗东西很精明，不好欺负……
但是，道德感高且谨慎总归是好的，合作起来更放心了。
焦虑则是因为，他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拿到左膀右臂的股份，如果韩烈这边最终没有对拢，他拿到手的股份将会变得毫无价值。
原本就已经掌握了50%多的股份，现在快到75%了。
我持有那么多股份干嘛啊？！
高叼毛为了收拢股份把流动资金都打光了，图的就是把韩烈拉上战车，获取新的低成本融资渠道。
倘若失败，公司一定会崩盘，破产是大概率事件。
但是韩烈偏偏要用那种成本极高的正规方法去融资，这不是闹呢么？！
而气愤则是因为，他拿这样的韩烈毫无办法。
这狗东西稳坐钓鱼台，最大不了就是不要自己的股份了，不赚这笔钱，小赤老仍然掌握着75亿的基金，随时都能在市场里赚大钱。
MLGBD！
你跟我聊合作的时候信誓旦旦的画大饼，现在我股份都弄到手里了你又漫不经心的演好人……
玩我呗？！
拿我当韭菜割？！
高叼毛十分有理由怀疑，韩烈其实是想让自己一键托管，把整个项目全都委托出去，好再刮自己一笔。
他很气，气得肺子疼。
可越是如此，他越是坚信韩烈一定有办法以较小的代价搞定融资。
现在，自己唯一需要做的便是……把那个办法哄出来！
高叼毛心里忽然一动，故意装出一副纠结的样子，迟疑着问：“韩老师，我记得您上次讲过一个割散户韭菜的办法……那个不行吗？”
韩烈一皱眉，有点冷澹的回道：“行归行，但是有政策风险，而且影响口碑，我的私募公司要经营商誉，没法参与。”
高叼毛的眼睛顿时一闪，讨好的道：“您讲讲嘛！”
生怕韩烈不肯讲干货，马上又道：“如果操作简单，我可以自己搞，但是好处一点都不会少您的！放心，第三方增信只能由您出马，老高我心里有数！”
韩烈蹙起来的眉头终于落下，笑眯眯回道：“好，那就当闲聊，跟您讲讲。”
“好好好！”
高叼毛大喜过望，竖耳倾听。
“想在这种项目上面割散户的韭菜，第一步，你得找个销售能力特别强的合作方。
他得有能耐把份额卖出去，具备底层渠道。
找到那个人之后呢，接下来就是分工合作了。
第二步，你要搞定评估机构，把地块评估出20亿左右的价值。
第三步，让合作方去包装整个项目，不能是普通的ABS，具体要看你那块地到底适合做什么。
如果适合做公寓，那就搞个以租金和物业费用为收益来源的权益型REITs。
如果适合建写字楼，那就搞个抵押型，不用非得是住宅项目。
总之，可以灵活一点，项目本身的收益到底能做出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把故事讲好、讲出吸引力。
第四步，增信。
这是最难的，一定要有大型国企做第三方担保，这样才能打消购买者的疑虑。
这一点不用你操心，我拿了你的股份，自然会帮你搞定。
第五步，销售。
就好比上次我做的讲座一样，你的合作方一定要把路演搞好。
单人100万起投，得搞定至少1000多个投资人，才能售出20亿的额度。
能办到这种事儿的，要么大银行，要么大券商。
第六步，找个信得过的托管方。
托管银行很重要，如果关系处得不好，不让你动专项账户的钱，还挺麻烦的。
第七步，还款或者破产。
还款就不用提了，借鸡下蛋，赚点辛苦钱，把之前违规操作的风险都抹掉。
破产我是不太建议的，需要提前转移资产，一旦出事就得蹲号子。
除非拉高项目利率，然后担保方不做全额保证，以高利率来吸引韭菜，别坑国企大哥。
或者干脆就跟担保方的主管商量好……具体我不方便细讲了。
确实有些能耐超群的玩家，会搞出那种资不抵债无奈破产的骚操作，因为出资方不是国企而是一票散户，所以基本只能认倒霉。
然后担保方或者银行作为高优先级的债主，会把公司剩余资产做成不良资产包，向外发售。
这时候，你再用壳公司，重新把破公司和破项目买回来，二次开发。
债务没有了，前尘往事一笔勾销，项目却还是自己的，换个皮还可以再玩第二轮……
咳咳！
一时兴起，聊多了聊多了！
反正割散户韭菜的思路都差不多，重点是怎么把自己摘出去，这方面我只是知道一些桉例，没有真正经历过，纸上谈兵的东西，你听听就好……”
高叼毛听得眼睛里直冒光，心想：你还纸上谈兵？这思路也太踏马清晰了！
韩老师，我想学的就是这个！
其实整个过程里，惟有如何包装项目是真正的技术活儿，其它的环节都是与人打交道。
所以，一点不出意料的，高叼毛心动至极。
‘我可特么太擅长搞这套了啊！’
他啪的一拍大腿，雪白的肉上当时就拍出来一个红色的巴掌印，那力气大的……
“韩老师，就按这个方案来吧！”
韩烈似笑非笑的瞟了他一眼，声音有点漫不经心：“想怎么搞，是你的自由。但我不会参与项目，只负责帮你搞定增信。可我的股份……一分都不能少。”
“怎么会？！”
高叼毛夸张的笑着：“您的东西，谁敢赖啊？今天晚上跟邱总吃饭，是吧？明天咱们就办手续，把股份登记到您名下！”
韩烈只干那么一丢丢的活儿，却要拿走整整20%的股份，高叼毛当然心疼。
可是一想到最后可以赖账……他又不心疼了。
反正都是无本生意，怕个鸡毛！
弄股份花了3个亿出头，回头骗来20亿有10亿是自己的，血赚。
没有韩烈，这事儿能成么？
不能啊！
既然如此，那就是小赤老应得的。
而且，未来如果还想再搞第二波第三波，肯定还需要小赤老出面。
高叼毛深知，自己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和面子，能把这个闭环彻底完成。
至于风险……干什么没有风险？
十好几倍的利润，干就得了！
就这样，韩烈用一张大饼，彻底把高叼毛忽悠瘸了……
贪婪，是无可救药的诸罪第一。
第369章 站在大气层的高爷爷
从澡堂里出来时，高邑军红光满面精神焕发。
“韩老师，地方您挑，单我来买！”
韩烈笑而不语，带着高叼毛去跟魔信邱总喝了顿酒。
酒场上，亲亲热热，哥俩好啊六六六啊，邱总一点都没拿大，拍着胸脯打保票。
等到散了场，老邱马上问韩烈：“韩老师，怎么个意思啊？新项目你不打算参与吗？”
韩烈慢条斯理的回道：“我有一个好朋友，拿了高远地产的股份，所以我帮他介绍一个增信机构，仅此而已。
高总路子太野，做事肆无忌惮，我不喜欢。
项目是做不完的，到我的程度，实在犯不上，您能理解吧？
但是您得给我把面子撑起来，这个项目，可以做不完全担保，或者是有限约定担保。
总之，您肯定知道怎么把自己摘出去，同时又能让项目顺利成型。
至于高总给您的好处……我的建议是最好别收。
大盘已经跌成这熊样了，咱们的基金稳赚不赔，没必要跟着他冒险。
且看他能做成什么效果吧……”
邱总听懂了，但又觉得不理解。
“您如此防着他，那还跟他合作什么啊？又不是找不到别的项目了……”
韩烈自然不可能和他讲实情，于是摇头叹气，拿了个别的理由搪塞。
“您不明白，高总对我那可真是下了血本，他儿媳妇，儿媳妇的妹妹，儿媳妇妹妹的妹妹……盛情难却啊！”
“卧槽！”
老邱的眼珠子都瞪得突了出来，龇牙咧嘴，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您可真是……嗳，是不是特别刺激？”
狗烈挑了挑眉，嘿嘿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行，我懂了！”
邱总一摆手，然后使劲一拍大腿，激动得不要不要的。
“早说您好这口啊……嗳，我公司有个下属，他老婆那叫一个漂亮，明星脸蛋，夜总会头牌的身材……回头我问问他科长要不要，等老哥研究妥当了，咱哥俩一起去帮他搞搞升职培训！”
烈哥顿时无语了，拿手指点了点老邱。
我都已经如此变态了，却依然感觉和你格格不入，到底是咱俩谁的问题？！
“别胡闹，我可不是那种人！”
狗烈强行解释了一番：“那是人家主动送上来的，我真没暗示过什么！”
“我懂我懂！”
邱总银荡一笑：“我在公司里面也从来不主动，腰子根本不够用……那就这么定了，您等我消息！”
烈哥的心情就很崩溃，我跟你定什么了？！
我真不是那种人！
“别别别，邱哥你下属的西服，你自己留着穿吧……聊正事聊正事，担保您能处理吧？”
“有什么不好处理的？”
邱总摸着头皮，小眼睛里闪烁着狡猾和贪婪，嘴上却大气得一批。
“韩老师您放心，不管合不合规，这事儿我扛了！”
韩烈满意点头，但他很清楚，承诺归承诺，距离真正办到，还差一样东西。
——补偿。
韩烈想了想，轻笑道：“基金合同重签一份吧，阶梯分红变更为90%、70%、50%、30%、10%……我从来不让帮助我的朋友吃亏，邱总，可还满意？”
老邱默默一算，相当于多拿了50%的分红比例，顿时嘴都笑歪了。
“满意满意，韩老弟，够意思！”
随着上证指数在2000点上方来回拉扯，听过那次讲座的人，对韩烈的信心是越来越足。
能把大趋势判断对，便已然是高手。
能把大趋势里的细节都预判出来，那是股神。
跟着股神混，岂有不赚钱的道理？
老邱赌咒发誓：“到时候您那边稳妥了，直接让高邑军来找我，我一定处理得干干净净，保证不牵扯到您！”
老邱具体要怎么做，韩烈不关心更不在意。
他肯定有办法，金融行业的每一个细分领域都有各自的玩法，猫腻数都数不过来。
反正，只要能把自己撇出去就OK，老邱到底会不会收高叼毛的好处，他并不在乎。
提醒的义务已经尽到了，如果老邱非得掺和，多贪那点儿鸡零狗碎，到了最终清算的时候，那是他活该去死。
想来张校长和管总也怪不到自己。
置于会不会因此受到牵连……
答案是肯定不会。
在高远地产，韩烈只是一个不管事的小股东，法人搞的骚操作，咱也是受害者。
于魔都信托，韩烈只是一个介绍人，细节是你们聊的，咱不知情。
老邱确实是因为韩烈才提供的担保，但是韩烈不会给他留下任何证据。
“走吧，到您家里取合同去，然后跟我回去把新合同签了，之后我没有时间再兼顾这边，就全交给您了……”
韩烈一副雷厉风行的模样，而邱总并没有产生任何怀疑，只有兴奋。
合同原本取回来，到公司又签了新合同，日期填的还是原来那天。
悄悄把原本销毁，收工。
如此一来，哪怕老邱出了事儿，想要攀咬韩烈，都拿不出任何证据。
高分红是给合作方的福利，潘子、张校、窦明德、刘铭灏等人都是一样的分红比例，早在资金募集期就已经签好了，哪里有问题？
其实，老邱出事的概率原本就不高。
出了事，拉韩烈下水的可能性更低，甚至不到万分之一，极其不现实。
韩烈纯属是谨慎惯了，不愿意留下丝毫破绽。
老邱这人，从立场的角度来讲是信得过的，但是性格方面贪财好色，破绽很多，不是一个值得深交、值得信赖的真朋友，所以还是得防着。
韩烈对于朋友的界定层次分明。
核心圈里，潘子、小豆、张校、刘大律是第一层级，方方面面都特别靠得住。
金行、黄行、邢总、唐歆恬、潘大军、金五姐、苏骁等人是第二层级，性格上靠得住，能力出众，但感情上不够亲近，只能作为合作伙伴。
再往下的，因利来，因利往，不值得投注丝毫感情。
这是成功人士必备的能力——准确界定明确区分，知道应该向什么人倾注多少精力和感情，如此方能游刃有余。
很多人交朋友都是稀里糊涂，不注意分辨，被大量的无效社交牵扯精神，甚至经常搅到朋友的麻烦里，搞得焦头烂额，影响生活质量、奋斗心情。
聪明人交朋友不会只看利益，但是一定特别在乎“正能量”。
所以要观察一个人，看她经常和什么人在一起玩就好，最真实且最有效。
比如没事儿就组织喝花酒的潘子……
咳咳！
他不是我朋友，望大家周知。
韩烈和热情过度的邱总告了别，老邱都上车了还在那儿扯着脖子喊：“老弟等我消息啊，升职培训！”
陪你妹！
此事吾不愿为！
正派烈摇摇头，转身去看望白玉秋。
……
便在此时，高叼毛也约了另外一场酒。
商务KTV的帝王间里，除了一票喂酒喂葡萄的小妹，正坐着他的本家，中信的营销总老高。
“老弟，这活儿能干不？！”
高叼毛扯着脖子喊，压根没在意周围的美女。
老高哈哈一笑：“韩老师都答应摆平增信机构了，有什么不能干的？安心，卖产品，我是专家！”
“好！”
高叼毛精神一振：“那产品设计怎么办？”
老高得意洋洋的一拍胸脯：“我给你找人搞！这方面的专家又不是只有韩老师一个，根本不是事儿！”
中信自家的资管部门就能干这活，论前知他们比不上韩烈，可有了方向之后，搞搞具体操作简直不要太轻松。
高叼毛天生的警惕猜疑让他下意识的又问出一个问题：“韩老师的意思是弄个什么REITs，尽量别搞寻常的ABS，我没听明白，老弟你懂吗？”
“咦，韩老师真是那么说的？”
高总突然坐直了身体，一把推开小妹，皱眉沉吟。
他是主管营销的，跟资管不搭边，但正是因为韩烈搞出来的动静，让他在这方面补了不少功课。
一边琢磨，他一边给高叼毛解释着。
“从性质上划分，ABS是资产抵押债券，你得先有房产或者项目，然后拿它去抵押融资；REITs是房地产信托基金，先去募资，然后用来投房地产。
从操作角度上来看，ABS更容易出现包装过度的情况，比较适合你的项目。
变种的REITs不太好搞，国内好像没有先例，这玩意倒不是完全搞不出来，可是监管注定会很严格啊……
韩老师不可能不懂，怎么会给你这种建议？”
“那就对了！”
高叼毛猛的一拍大腿，心情忽然振奋起来。
“韩老师不太希望我搞对外发行的操作，一来是怕有风险，容易牵扯到他，人家现在春风得意的，肯定不愿意冒险折腾。二来他想全权代理我的项目，掌控全部流程……
他给我出的这个主意，百分之百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回头再去找他！
可惜哟，他没想到，我还有高总这样一大臂助……”
“原来如此。”
高总哑然失笑，摇摇头，故意替高邑军抱不平：“韩老师真的是个合格的金融人，一分钱的利润都不想放过……”
“哎，不至于不至于！”
高叼毛哈哈一笑，反倒替韩烈辩解了一句。
“也不止是多赚点居间费的心思，韩老师觉得咱们的操作太冒险，容易影响他的口碑和商誉，所以还是希望我能走正规的流程……可以理解，人家搞私募就能稳稳当当的赚大钱，何苦搞这些小动作？”
他自以为看透了韩烈的全盘打算，彻底放下心来，不再怀疑韩烈是不是憋着什么别的坏。
像他这种人，占别人便宜早已成为习惯，跟任何人合作都揣着心眼儿，随时准备着上去舔一口，所以绝对不肯相信韩烈会老老实实跟自己合作。
而韩烈的提防，正好能够说明韩烈其实并不老实——最起码不是全盘信任自己，心里有别的想法。
可是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韩烈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这就太难受了，一颗心始终落不下来。
现在，他终于搞懂了——敲了我20%的股份都不满足，还想再刮我两个亿的现金？！
真踏马贪！
可惜哟，你高爷爷我早都做好两手准备咯！
其实高叼毛并不在乎再被韩烈贪走两个亿的现金，但他接受不了正规担保正规还款的结局，借18还25，我特么疯啦？
由此，愈发坚定了要割韭菜的决心。
高总也恰到好处的附和道：“对嘛！韩老师赚钱多轻松啊？哪里能够理解咱们的不容易？全都搞正规手续，净给中间商打白工了，发个屁的财！单独搞定一个增信，张嘴就要走您那么多股份，他可真好意思！”
高叼毛眼睛一亮，急忙问：“老弟，你要是能搞定增信……”
老高急忙讪笑摆手：“那不成，我们中信信托的风控可没那么好过，韩老师的作用还是很重要的……”
“哈哈哈，喝酒喝酒！咱们共同发财！”
高叼毛有点失望，但并不强求，很快跟高总订立了真正的合作同盟。
聊到最后，老高跟高叼毛要了整整5%的承销费用，以及事成之后的一套国外房产，同样黑得一批，没比韩烈客气到哪里去。
再加上产品给投资人的9.5%年化回报，增信机构那里又得至少5%，明面的总成本直接干到了22%。
买通评估公司还得额外花钱，别的地方还有别的隐形成本，算正经账根本是血亏。
但是高叼毛反而乐得不行。
你们图我的高利息，我惦记着你们的本金，看谁手段高呗……
这一波啊，高爷爷我在大气层！
……
韩烈到了白玉霜家里的时候，大姐二姐正在看电视，三妹在洗澡。
出租屋的浴室不大点儿，门是磨砂玻璃的，里面影影绰绰的一具美好身体，在灯光下散发着神秘的波动。
烈哥本来确实想要正派的，但是白玉霜太会撩了。
她坏笑着悄悄问：“好不好奇小雪的身材？你现在带我去卧室，就可以看到一模一样的哟~~~”
我去，这能忍？！
烈哥刚把白玉霜抱起来，白玉秋又猛的扑上他的后背，粘腻开口：“小老公，你又要欺负我的妹妹吗？坏蛋，你看你看，你都把她吓得流口水了……”
韩烈低头看了一眼白玉霜，嘴角干干净净的，倒是眼睛里媚意欲滴。
好家伙，你们姐俩可真是……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然后正在惩罚她俩的时候，浴室里的白玉雪咬着牙含着泪，恨恨关掉热水器，改用冷水淋浴。
王八蛋，你就非得急在这一会儿？！
阿嚏！
我可真倒霉……
匆匆的冲了一阵冷水，白玉雪像只兔子似的蹿回房间，往被窝里一钻，蜷成一团，渐渐开始发烧。
最严重的时候，她浑身直发抖，意识开始模糊，脑海中的画面和耳旁的声音，都变得漫无边际。
今夜，格外的长且难熬。
第370章 这狗东西真让人嫉妒
韩烈精神百倍的醒来时，白玉秋白玉霜姐妹俩仍然昏昏沉沉的睡着。
啪、啪两声，一人一下，她们只是都囔了两句，复又翻身睡去。
烈哥看着自己仍然充劲十足的晨间动力，不由热泪盈眶——哥们终于站起来了！
现在全属性提高到89点，不止是彻底翻身做主人，更重要的是……终于有脸惦记小雪了！
嘿嘿嘿嘿……
狗烈伸了个懒腰，心情飘飘然如饮琼浆。
介个事儿的体感很重要，但是精神层面的征服感同样重要，两者兼得，才是最完美的状态。
于是烈哥觉得，是时候叫白玉秋赶紧离婚，再给她们买一套大房子了。
安分了不到10分钟，够烈到底没忍住把她俩都弄醒。
一边投喂，一边聊天。
“你的房子找得怎么样了？待会儿我陪你们去看看。”
白玉霜眼睛一亮，急忙把位置让给姐姐，喜滋滋道：“我和小雪看了好几套三浦新盘，三室一厅120平米左右的房子才500万出头……”
韩烈顿时皱眉：“那么小够干什么的？”
白玉霜娇声笑道：“500万已经不少了，我可不敢多要，又没镶钻，最多只是白了点嘛！~~~”
白玉秋也扬起头，叽里呱啦的嗦了一堆，可韩烈只听清了一半。
大意是：你自己定的标准，要买500万左右的房子单独送给小霜，我们只是乖乖照办而已。
“行了行了。”
韩烈摆摆手，临时改了主意：“之前的承诺是之前的，你们这么乖，限制解除。待会听我安排吧，咱们最好一步到位。”
白玉霜急忙劝：“也别太奢侈了，你现在刚起步，用钱的地方那么多，我们凑合一阵子不要紧的……”
就挺识大体的。
可惜，消停了几天之后，烈哥又忍不住想要花钱了，谁都劝不动。
他的现金所剩不多，但就是想花。
主要是因为牛市真正来临之前，市场实在容纳不下更多的资金了。
别看【天际一号】总共才50亿，似乎不算什么，其实一旦加了杠杆往etf里面冲，直接都能把上证50etf拉出涨停。
用来操作个股的【超新星一号】就更不用提了，建仓都是个大问题。
在任何一种金融市场都是如此，资金量越大，利润率越低。
而熊市末期格外不适合搞大动作。
所以韩烈已经没有必要把个人财富继续投到股市里了，不如干点别的。
之前，他手头有1.4亿的现金，投给柠檬1000万，投给《何以》2100万，剩下1.1亿。
然后黄行给他的信用贷款已经到了潘子公司的账户里，总共3亿。
2亿用于补缴众美的注册资本，注册世纪新意又花掉1个亿。
以4000万购买版权后，世纪新意公司账户上趴着6000万用于《微微》的拍摄，众美的账上还有2亿多的运营资金。
湖山梦园（梦城）物业管理有限公司账户上有整整5.5亿现金，将用于购买湖山梦园小区全部所有权，付第二期和第三期的尾款。
负债方面，韩烈欠菜爷12亿大洋，利息7%，时间一年。
欠浦发行3亿，年息5.2%，由于是信用循环贷，利率比最初预计的高了一丢丢。
总体负债15亿，总资产不咋好算，受行情和房价影响波动较大。
比如那座42000平方米可售面积、400个车位的梦园，按照均价4万计算，约等于17亿，直接就能覆盖掉全部负债。
那么，剩下的众美70%股份、世纪新意100%股份、1.1亿个人现金、几块手表，就是韩烈全部的净资产。
别墅在小趴菜名下，不算他的。
那些价值近2亿的珠宝首饰都各自有主，同样不是他的。
照这么算账，其实韩烈也没有多少钱，折腾了大半年，才刚刚摸到十亿级而已。
哎，革命尚未成功，我辈仍需努力啊……
狗烈凡了一阵，带着脸色苍白的大姐二姐和红光满面的三妹出门吃早餐。
三姐妹坐在后座，白玉秋和白玉霜难得的萎靡，让心里带着气的白玉雪起了嘲讽的心思。
“你俩居然也有今天？哼！”
白玉秋懒洋洋摆手：“你不懂，小朋友……”
白玉霜坏笑着往妹妹耳朵里吹气：“昨天只隔着一堵墙，感觉怎么样？我可好奇了呢……”
白玉雪脖子都红了，用力推开孪生姐姐：“你可真烦人！”
“哈哈哈哈！”
白玉秋放肆大笑，小霜则卖力撺掇：“难受不？难受就赶紧来帮姐姐啊！”
呜呜呜！
向来纯洁的白玉雪彻底被烧冒烟了，抱着胳膊往角落里一缩，再不敢吭声。
其实白玉秋和白玉霜也没有多少精力了，于是车厢里的气氛终于安静下来。
8点多钟喝过滋补粥，两个姐姐才好了一些，总算提起点精神。
“咱们去看谁家的房子啊？”
韩烈不知道，他对魔都的高端房楼盘仍然是两眼一抹黑。
但是现在的他，随便找谁帮忙都不会被拒绝。
“等我找人问问，先往黄浦江边上开吧。”
想了想，韩烈给罗真打了个电话。
“真哥，忙着呢？”
罗真确实在忙，正忙着帮赵安妮协调建材品牌。
但他不可能直接讲出来，邀功不是这么个邀法儿。
“没有没有，在别墅区里瞎转悠呢……老弟，你最近才是真忙，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咱们自己人，别客套了，有事儿你直接说事儿！”
瞧瞧小罗这接人待物的水平！
富二代这个群体，上下限的差距是真大，年年都有不少把自己玩到坐牢的纯傻哔，可上进的那拨人也确实太聪明。
韩烈唏嘘着，原本打算只是问问的，忽然决定给罗真一个机会。
“真哥你要是不忙的话，过来帮我看看房子呗？我这边打算给朋友买套大平层……”
罗真一听到这话，顿时大喜过望。
他可太想跟韩烈深交了，讲句不好听的，老罗在面对韩烈的时候都得捧着哄着，能搞来钱的金融圈大老天生就比房地产商高一头，都不用再额外考虑什么潘家赵家年龄大小之类的其它因素。
要是都考虑全了……你是我哥！
“没问题，我马上到！”
罗真痛快的应下，然后跟韩烈约好了在汤臣一品楼下见面，马上扔下赵安妮的活计，驱车出发。
韩烈这边，挂了电话之后，想了想，把白玉秋撵走了。
“秋姐，你别跟着去了，唔，去找你的律师办事儿吧！”
白玉秋一愣：“离婚官司？现在就起诉？”
“起诉吧。”
韩烈点点头，正容解释了两句。
“证据什么的刘大律那边已经搜集得差不多了，你现在起诉，我让他们控制一下时间，开庭的时候正好能赶上高叼毛暴雷。
所以短期内你最好不要公开出现在我身旁，再隐忍一段时间。
等到判决下来，该是你的东西，我一定会帮你拿到手里。”
“好！那靠边放我下车，我这就去找律师。”
白玉秋二话没说，直接照办。
她对韩烈的信任已经超出了正常的界限，甚至到了外人会感觉不合理的那种程度。
这就是在绝望中看到唯一希望所形成的绝对依赖，倘若没有高申一家人的长期折磨，恐怕白玉秋一辈子都不会形成如此姿态。
年轻的时候谁还不是一个高傲的校花级小仙女来着？
缘之一字，当真是既奇妙，又科学。
……
韩烈带着霜雪姐妹来到汤臣一品楼下时，罗真已经到了，就等在门口，而且身旁还站着一个帅哥。
韩烈认出了那哥们——汤臣的少东家，汤二公子。
下车一阵寒暄，汤二公子有种温文尔雅的气质，话不多，但给人的感觉相当真诚。
“韩老师，幸会！最近我经常听人提起你，你比我想象得更年轻、更有个人魅力。”
韩烈自嘲的笑着耸耸肩：“是不是第一眼就感觉看到了一个极品渣男？”
汤二公子一愣，随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点措手不及。
他这一笑，就被韩烈基本画出了性格侧写。
说说笑笑中，一行人在二公子的带领下来到a栋大楼。
汤臣一品作为目前的“国内第一豪宅”，位置确实是超级的得天独厚，但也由于位置太核心，导致缺失了中庭。
汤二对此直言不讳：“占地面积太小，没有地方盖中央园林，应该是我们家房子的唯一缺点。”
韩烈笑呵呵打趣：“那你们还敢卖那么贵？”
“我们家可没敢喊出26万每平米的价格……”
汤二的自嘲，韩烈没听懂，于是转头望向罗真。
小罗哈哈一笑：“看来你是没有听说过滨江凯旋门，他们家的楼王，对外报价26.4万每平米，刚刚刷新了华侨城苏河湾的25万记录。”
韩烈不由哑然失笑：“可真敢炒……”
“确实。”
罗真摇头叹气，瞥了汤二公子一眼，仍然倒了点干货出来。
“其实这种报价纯属是销售策略，我跟你讲，整个沪上，最近四年售出的天价豪宅只有560多套，价格主要集中在10万到15万之间。
15万单价以上的交易记录，总共只有41套。
20万以上的，一套都没有！”
汤二笑眯眯接口：“那41套15万房源里，我们汤臣占了17套。”
韩烈抓住机会，不怀好意的问：“实际成交价和对外报价差得多么？”
“额……”
汤二噎住了，但他想了想，最终还是直白道：“比报价要低20%到30%。”
嚯，这么实诚？！
罗真是因为他已经把别墅卖给韩烈了，所以无所谓讲真话，他扒皮友商，讨好韩烈，是正常举动。
然而汤二不一样，他跟韩烈可没什么交情……
韩烈对汤二公子有点刮目相看了，于是问得仔细了些。
“在售的都有什么房型，什么价格？”
“咱们现在看的是a栋，标准层面积597平，三梯一户，9000万起售，c栋标准层面积434平，6000万起售——我跟你报的是实价，没有任何水分。”
罗真愕然的看了一眼汤二，没有插口。
于是韩烈就明白了，这个价格确实很有诚意。
当然，肯定不是最低。
汤臣面临的情况和华洲截然不同，人家既不缺钱也不缺耐心，就韩烈所知，哪怕到了2025年，汤臣依然慢悠悠的卖着ac两栋的房子，一点不急。
韩烈不可能奢望每家房地产商都愿意拿真金白银和他交朋友，一个相对足够有诚意的售价，已经足够了。
于是他耐心的带着霜雪姐妹看了a栋和c栋的样板间，轻声问：“喜欢哪套？”
霜雪姐妹麻了慌了怯了，悄悄扯着他的衣角摇头：“太贵了，我们跟你来看一看，长长见识就足够了……”
小雪理智盘算着：“如果我们姐妹三个住一套房子，五室三厅，250平米就足够了……”
不愧是双胞胎，俩人都是足够了。
“对对对！”
小霜拼命点头，然后掰着指头开始安排：“一间卧室，一间衣帽间，一间书房，一间婴儿房，一间娱乐室……”
小雪瞪圆眼睛：“一间卧室？！”
不靠谱的姐姐理所当然的点头：“对啊！弄张4x2.2的大床不就得了吗？”
这话一下子就把韩老师说服了。
房子买那么大有什么意思？
没有家的感觉。
挤一点反而更有助于培养感情……咳咳！
但是小雪强烈反对：“在外面你轻点胡闹！单独的卧室肯定是要有的……不对，这套房子是给你买的，你喜欢就好，反正我不和你住一起了！”
“怎么着？距离太近，扛不住了？”
白玉霜嘎嘎一阵坏笑，把妹妹的耳朵根都给羞红了。
姐妹俩落在后面一阵打闹，可把罗真羡慕坏了。
他悄悄捅咕韩烈：“烈神，烈哥！教教我怎么搞定双胞胎呗？按说我也挺有钱了，怎么追普通美女都只有一半胜率呢？”
烈哥眨眨眼睛，两手一摊：“教不了，我压根没追啊，她俩姐姐亲手送给我的，不收都不行……”
“草！”
罗真破了大防，气得竖起中指。
帅气的汤二公子也绷不住表情了，嘴角直抽抽。
而韩烈装了一次还不够，马上又装了第二波。
“算了，朋友一场，教你点干货吧……”
罗真扭曲的表情立即恢复尊敬，狗腿的笑起来，眼巴巴的等着。
然后就只见韩烈冲着那对漂亮得不像话的双胞胎姐妹招了招手，高声道：“亲爱的，懒得再逛了，就这儿吧！你俩现在就去挑楼层，挑好了我买单！”
除了韩烈，剩下的四个人全都愣住了。
难以置信、震撼莫名、哑口无言。
汤二公子倍感荒谬，因为全程韩烈压根就没怎么看房间，那种漫不经心的样子，让他以为自己根本没戏，因此早都放平了心态，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这也太突然了叭？！
他甚至下意识的问了句：“不再仔细看看了？”
韩烈背着小手往那一杵，纳闷回头：“给她们买的，我看什么？”
卧槽！
大哥你花的真是人民币吗？！
儿戏，太儿戏了，我们这种卖房子的人都憋得慌……
罗真彻底服了，竖起大拇指：“牛哔！你的干货我学不会，这他妈是欧米茄级别的钞能力啊！我不配……”
狗烈正要再戏弄他两句，两个懂事的姑娘对视一眼，忽然走过来，一左一右的挽住了他的胳膊。
“亲爱的，这里真不合适……”
“太贵了，我们受之有愧。”
“你就简简单单买一套一两千万的大平层，也算豪宅了嘛~~~”
“我们之间，不用这样的……哪怕什么都没有，我依然感激你……”
现在轮到韩烈急了。
我养的都是些什么品种的小情儿？
想在你们身上花点钱，混个三倍经验，怎么就那么难呢？！
我可真是……烦！
正凡着的韩烈并不知道，小罗和汤二看着乖巧懂事的姐妹俩，嫉妒得眼珠子都红了……
第371章 我不配
白玉霜白玉雪两姐妹的举动，很给韩烈长脸。
顶级富二代从来不缺女人，大部分情况下，美女只是他们生活中的点缀。
但美女和美女也是有区别的——极品双胞胎本身就已经足够罕有，再加上乖巧懂事不物质，怎能不令人艳羡？
“烈神，还是你牛哔！”
罗真竖起大拇指，一副叹服模样：“我算是看出来了，除了有钱敢花长得帅，你肯定还有别的什么特长……”
韩烈听到加了重音的那两个字，笑了笑，却没接茬。
他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但是考虑到白玉雪的性格偏向羞涩正经，别在外人面前开黄腔才是最体贴的做法。
而罗真也很有眼力，一看韩烈不愿意在这方面扯下去，马上转移话题。
“二哥，咱们去你会所坐一会儿？叫韩老师他们再商量商量……”
“好。”汤二点点头，“韩老师伱们自便。”
等到外人都撤了，韩烈一手一个，搂着姐妹俩来到落地窗前。
C栋的景观不是最好的，侧面被D栋遮挡住了一部分临江视界，但是哪怕如此，仍然是两姐妹从来没有想过的宏阔。
临江豪宅在很多人心里只是一个模糊的名词，只有真正身处其中，才能感受到那种震撼。
站在落地窗前向前望去，整个外滩好像被陈列在脚下一般，一览无遗。
代表魔都建筑与人文的极限景致，令人目不暇接，又仿佛触手可及。
小霜趴在玻璃窗上，贪婪的看着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江畔，“哇”的一声叫了出来，感觉十分不真实。
而小雪则浑身僵硬，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和韩烈的肢体接触上，茫然的看着楼下的一切。
“景观还是不够好。”
韩烈一本正经的开口点评：“两侧都有遮挡，距离江畔不够近，房子也略小……不然还是买A栋吧？”
给女人花钱，韩老师是认真的。
可是姐妹俩腿都吓软了。
C栋是一层两户，434平米，4室2厅1厨4卫的格局，30层左右的中高层房源大约15万每平，6500万一套。
而A栋是一层一户，597平米，6室2厅1厨6卫的格局，30层房源大约18万每平米，价格陡然暴涨到一个小目标出头。
“别别别，我们不配……”
白玉霜的嘴都瓢了，一个劲儿往地上出溜。
“好烈烈，你别胡闹了，你这样对我们，我和妹妹这辈子还嫁不嫁人了？”
瞧这孩子机灵的，都学会试探了！
韩烈轻笑回道：“一栋房子而已，和嫁人有什么冲突？如果觉得不方便，等到你们真想嫁人的时候，我另外再买一套婚房送给你们不就好了……”
其实白玉霜是替妹妹问的，她自己暂时并没有成家的打算和幻想，但白玉雪对于家庭是有规划的，以前姐妹聊天时就流露出想在30岁左右生小孩，然后再开始平衡家庭和事业的打算。
从这个角度来讲，白玉霜不介意妹妹被韩烈占有一段时间，但她终归还是希望小雪能有自己的人生，不要一直三下去。
总结：爱妹妹胜于爱韩烈。
这很正常，不但不值得生气，甚至让韩烈十分欣赏。
所以他明确表态——我并不想约束你们，一直圈养你们，你们有结婚和恋爱的自由。
当然了，姐妹俩都是聪明人，她们肯定不会在断开和韩烈的关系之前乱搞，这便足够了。
韩烈的大气，让姐妹俩动容。
白玉雪抬起头，看着少年的侧脸：“假如我陪了你几年你觉得我们姐妹俩一起……很刺激，舍不得放我们走怎么办？”
好家伙！
这不走寻常路的送命题啊……
不过拿来考验撩妹大师还是差了点意思。
狗烈低下头和她对视，嘴角带笑，眼含深情。
“不舍得是肯定的，毕竟你们那么好、那么难得。但是我有我的骄傲，当你们决定要走的时候，我会挽留，却不会强求。”
顿了顿，豪情突然绽放：“没有任何人值得我强求。”
极具针对性、教科书一般的回应，让白玉霜白玉雪都十分满意。
白玉霜抿嘴一笑，眉眼飞扬，觉得韩烈特别有男人魅力。
白玉雪则咬着下唇，有点难为情的再次开口：“是不是接受了这栋房子，我就要……嗯……和姐姐们……”
“当然不是。”
韩烈斩钉截铁的否认了她的猜测。
“房子只是给你们的礼物，或者叫做对于之前良好表现的奖励，不附加任何条件。
没有这栋房子，我想要你的时候你也跑不了。
有了这栋房子，你没有准备好的时候，我也不会强求。
别把我想得太卑劣太急色，我是一个坦荡型渣男……其实你不必反复试探我，你早已做好了准备，不是吗？”
白玉雪耳根一红，强撑出来的气势顿时消泄一空，整个人软在韩烈怀里。
她的身体很烫。
要不是环境不合适……
咦？其实也没有多不合适，房子里现在又没有外人……
半个小时之后，韩烈带着她俩重新回到A栋。
动武的时间明显不够，动动嘴浅尝辄止是绰绰有余了。
顺便把汤二和罗真都叫了上来。
“30层以上40层以下，哪几层空着？我想要一套中间的。”
汤二大喜过望心情好到不得了，笑容控制不住的灿烂。
但他仍然保持着冷静，同韩烈分析利弊：“韩老师，我知道你是想要安静，不希望碰到不靠谱的邻居。
但是如果你买中间层，楼上现在空着，确实消停，可是以后总会卖出去的，那时咱们很难保证业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倒不如现在就挑一个安静有教养的业主，买他楼下的房子。”
韩烈马上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饶有兴致的问道：“怎么，现在的住户里有什么问题吗？”
“额……”
汤二公子卡了一下，于是，罗真、霜雪姐妹都马上明白——真被韩烈猜中了！
罗真开玩笑似的问：“二哥，怎么回事啊？韩老师不止是我最好的朋友，更是咱们沪上本土的年轻一代领军人物，你得给我安排妥当了！”
他的这句话，重音落在“沪上本土”几个字上。
看上去是在开玩笑，其实是在提醒汤二——这可不是什么外地土鳖，安排得不好，容易给自己惹麻烦。
汤二公子当然明白，否则干嘛要主动提起这茬？
有钱人和有钱人仍然是不一样的，某些有钱人可以糊弄，另外一些则必须仔细照顾着，这就是现实。
而韩烈，正是绝对不能糊弄，必须照顾妥帖的那种人。
“再怎么高级的豪宅，只要人一多，就肯定会有各种纠纷，富豪的素质一定高，这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
汤二公子仔细斟酌着言辞，和声细语的解释着。
“比如有些业主乱改下水管道，还有个18岁的业主经常在房间里开趴，有个大姐养了好几只大型犬……这些都是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我建议你买36层那套，楼上是一位温市商人，不常住，没有改动过任何原始设计，楼下两层的住户素质也很高，很少找茬骂物业。
这样的夹层其实比上下全空的中间层更安稳，几乎不会有别的变故……”
罗真马上点头附和：“对，大平层和我们家的别墅不是一回事，确实要考虑上下层的邻居，二哥的想法很妥帖。”
有道理。
韩烈点点头，决定听劝。
“好，那就这套。走吧，上去看看。”
36层的房子和样板间没差多少，顶级精装修，买好床上用品就能入住。
风格算是现代奢华，看起来就很贵的那种，如果不喜欢，可以适当的二次改动。
霜雪姐妹很喜欢，看哪里都觉得惊喜。
“这比大姐的别墅漂亮多了……”
汤二公子解释道：“其实我们最开始是交付毛坯房来着，10年左右才开始精装交付，距离现在不到四年，请的是国际知名设计事务所进行一体化设计……”
白玉雪忍不住吐槽：“高申那栋别墅是十年前装修的吧？不但老气，而且她公公两口子的审美本身就很差劲。”
“嗯嗯嗯！”
白玉霜拼命点头：“哇！我做梦都没敢想过，有朝一日居然能住上这种豪宅……”
韩烈心想：这才哪到哪啊？
等着，惊吓还在后面！
既然她俩都喜欢，韩烈也就不再浪费时间，直接了当的开口：“9500万，全款，可以我就交钱。”
其实A栋的售价在去年就已经过亿了，不过今年是特殊光景，而且还有罗真帮忙敲边鼓，韩烈的叫价刚好卡在汤二公子的心理极限点位上。
他沉吟了片刻，想起刚刚喝咖啡时罗真的劝告，最终痛快点头。
“可以，那就9500万，我再赠送两年的物业费、两个车位。韩老师是顶级的金融专家，我很愿意和您交朋友，时常请教。”
韩烈用力握住对方的手，笑眯眯顺杆往上爬：“二哥，以后叫我韩烈就好，金融方面有什么需求，尽管差使，必尽全力！”
“好，那我当真了。”
韩烈的态度，很让人舒服。
当然，汤二公子其实并没有特别重视这份承诺。
汤家和别的房地产公司不一样，他们是真的不冒险，现金流充裕得不像一家房企。
融资需求自然是不存在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家不需要朋友——尤其是韩烈这种看上去能成大事的朋友。
生意谈妥，接下来的聊天内容就自由多了。
汤二公子自己也是个炒股天才，当年在港股里爆赚过也爆亏过，后来不再专攻金融，却一直保留下来当做爱好。
去物业签合同的路上，他一直饶有兴致的在问股市相关。
“韩烈，你觉得股指下周有希望跌到你预判的位置吗？”
今天是8号，韩烈不记得二次跌穿2000点的具体日期，但从目前的K线形态上就能判断出来，横盘肯定是横不住多久了。
“5个交易日之内吧，最晚14号。我倒是希望它晚点跌到位置，我的基金备案还没结束呢……”
韩烈的语气太笃定了，汤二和罗真都感觉到了丝丝震撼。
“所以，现在可以准备好进场了？”
“肯定可以啊，跌穿的那天闭着眼睛买就行，亏了算我的。”
“亏倒是不至于……”汤二失笑摇头，“区别只在于用多久时间赚多少而已。”
这是一个真懂市场的人，但是性格注定了他不会冒险大举进场，人家压根就不需要赚这份钱，少投一点全当娱乐了。
而罗真则遥望远方，由衷感慨：“真希望牛市快点来啊好让我看看你到底能够爆发出多大的能量，创造出什么样的奇迹……”
韩烈回以微笑：“多谢，我也已经迫不及待了。”
顿了顿，又问：“真哥，你是现在就跟我进场还是再等等牛市信号？”
罗真苦笑摇头：“我们家现在可抽不出来多少现金，牛市真来了再看吧……我也需要事实来说服我父亲。”
“理解。”
韩烈点点头，郑重其事的给出了一个承诺：“不管到什么时候，只要真哥有需要，我这边都OK。钱是赚不完的，情分更重要。”
瞧瞧，什么叫会聊天啊？
不仅罗真感动得够呛，汤二公子都觉得没白给韩烈打折……这个朋友太可交了！
说说笑笑间到了地头，员工打印出合同，呈给韩烈。
韩烈一眼都没看，直接推到白玉霜面前：“签字吧！产权人填你的名字，共有权人把小雪加上……”
话音尚未落尽，姐妹俩彻底绷不住了。
“什么？是给我们的？！”
买来给她们住，跟直接买给她们，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霜雪姐妹俩最初只以为是给她们住的，最多最多填个共有权人，规定一个10%左右的所有比例。
那就已经相当不少了，是个梦幻般的数字。
可现在……
两人共有，那就是每人5000万！
我俩何德何能？
配吗？！
霜雪姐妹挺清醒的，没有后世小仙女那种迷之自信，以为自己只要漂亮就什么都配得上。
她俩是亲眼见过豪门倾轧的——高家那么有钱，是怎么对待姐姐白玉秋的？
那还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呢！
在这个现实的社会上，一旦涉及到大额金钱，就没有所谓的理所应当，只有善财难舍。
可韩烈一举打破了她们的固有认知，把价值观砸得粉碎。
姐妹俩面面相觑着，彻底麻了。
这字……真能签？
罗真和汤二也觉得不可思议，在一旁互相使着眼神，满脸掩盖不住的震惊。
卧槽！这老弟泡妞是真下血本啊……
问题是，他怎么敢的？
难道对自己真就那么有信心，一点都不害怕失败吗？
他们理解不了韩烈的底气，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大方。
这就是挂逼和正常人的本质不同。
至于物业的工作人员，那更是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打破了这神圣而又魔幻的一刻。
而狗烈还嫌火不够，又往上浇了一勺油。
他看着白玉霜的眼睛，温柔且坚定的开口：“放心收着，你姐姐马上应有尽有了，我怎么舍得让你们差太多？”
霜雪姐妹俩感动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捂着嘴，唰唰签字，然后把笔一扔，猛的扑到韩烈怀中。
“小狼狗……呜呜呜！”
白玉霜哭得鼻涕泡都冒出来了，韩烈估摸着，现在让她装上尾巴汪汪汪她都不带皱眉的。
白玉雪相对冷静一些，但也满眼柔情。
碰到这样一个男人，她倍感幸运，也彻底融化了心中最后一丝不甘。
罢了，就这样吧……
其实也挺好的，专心学习，专心工作，不用再为感情犯愁了……
“乖，哭什么啊？自信点，你们值得。”
韩烈柔声安慰着小霜，把礼物的价值拉满拉爆，顺便喂了大哥们一嘴变味儿狗粮。
讲道理，这么办事儿多少是有点遭人恨的……
显摆你今天晚上就能享受双胞胎的倾情奉献呗？！
TUI，狗渣男！
罗真牙疼的看着她们黏糊，心情酸到无法言喻。
汤二并不嫉妒，他对感情有自己的理解以及坚持，反倒是十分羡慕韩烈的自由和肆意。
所谓潇洒，这大约便是极致了吧……
韩烈一直等到白玉霜止住哭声，不好意思的跟妹妹搂到了一起，方才掏出银行卡，又给王梦珺打了支付电话。
当整整9500万从个人账户里支付出去的时候，面板忽然弹了出来，刷出来一排瀑布。
哟呵，装个逼泡俩妞，居然还有意外惊喜？
韩烈随便扫了一眼，发现仍然是概率较高的消费赠品，心情不由更好了。
钱，哥不怎么缺了。
各种奇奇怪怪的道具，多多益善！
第372章 决定一
【一张普普通通的房产证】
当韩烈看清楚系统里的文字后，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愉快的笑意。
又是普普通通系列？
有意思！
之前他得到过平平常常的佛经和普普通通的手机卡，两样道具都特别给力。
前者即将替他省下10亿消费经验，后者直到现在仍然保护着他的通信安全，不知道新道具又会如何？
怀着巨大的期待，韩烈仔细看了下去。
【描述：别看了，它就是一本房产证】
【不动产权第1号】
【权利人——白玉霜、白玉雪】
【受益人——韩烈】
【坐落——魔都市浦东新区花园石桥路28弄】
【不动产单元号——汤臣一品8号楼36楼】
【……中间略……】
【其他权利——】
【一、权利人每天都会为受益人提供100万rmb的特殊收益，直到出售房产或分手为止。收益将发放至外汇平台账户，默认平台为FOREX嘉盛，默认币种为等额米元】
【二、受益人为权利人花掉的每一笔金钱都可以得到额外的两倍消费经验】
【三、在该房产中，权利人体质+5、特殊+5】
【四、房产即领地，房主即领主，她们翻身做主的冲动得到大幅加强】
【五、受益人每10天需要在该房产内完全满足权利人，否则权利一权利二将陷入一个月的冷却期】
(⊙⊙)
看清楚所有说明之后，狗烈有点懵。
新道具……简直一言难尽。
你管这个叫做普通房产证？！
这玩意分明就是正常男人的催命符吧？！
好家伙，本来就是极品双胞胎，结果又给强化了一波，属实是离心机本姬了。
酥服归酥服，可是压力也确实忒大了。
如果受益人只是一个正常男人，拿头满足她们俩啊？
好么，10天必须去一次，去了就得拼命，否则纯纯的白干活。
然后扶着墙回家养8天，掰着手指头数日子，咱爷们儿到底是应该期待下一次呢，还是应该畏惧下一次？
想怂都不行，怂了血亏。
一个月整整3000万啊！
咱们讲道理，就这好事儿得有多少小年轻愿意拼命？
但问题是……这是拼命就能解决的事儿吗？
她俩的分数原本就高再得到这么一波史诗级加强，法棍去了都得被揉成面包渣……
就连韩烈心里都没什么底气，不晓得能不能扛住这俩地狱领主。
但那每个月3000万的劳务费他实在舍不得，一年3.6亿，看似不多，然而却是可以换成米金的！
再过个一年半栽的，韩烈肯定不会再缺人民币，却不方便在国门外搞事。
外汇监管有多不方便，搞国际金融的都懂。
只讲最简单的一点——以正规途经出去的钱，不管在哪种金融市场上跟谁做对手盘，都会承受大量不必要的注视。
一旦做大，精神白皮们所幻想的隐蔽性和安全性都不存在。
大毛的富豪往西方国家转移了那么多财富，其中相当一部分隐形资产，KGB都没能掌握具体数字，结果白头鹰一翻脸，好家伙，不管藏得多隐蔽、让谁代持的，全都被排进监管序列了。
冻结一部分、查封一部分、监控一部分、标记一部分，借此再敲打分化剩下的毛籍商人，手段耍得那叫一个溜。
如果形势再恶化下去，这场没有任何道德可言的收割将会在漫长的时间里轻松干到万亿级。
韩烈亲眼看过那个场景，又怎么敢大规模正规出海？
如果大毛的教训还不够深刻，那再看看记吃不记打的雷小米，被三哥立法抢劫，刺激不？
所以聪明人一定会躲开规则混乱之地，悄悄的打枪，嘚瑟的不要。
而系统提供的外汇平台米金正是最隐蔽的武器——这笔钱压根没有在任何监管体系里流动过，自然可以自由进出任何市场。
数量少的时候派不上大用处，一旦攒到三五千万，再加上各种金融衍生品的自带杠杆，就可以干挺多大事了。
虽然韩烈一时半会儿之间并不知道能干什么，只能算是未雨绸缪，但思路非常正确。
大大的世界里面挖呀挖呀挖，割大大的韭菜开大大的花……
嘎嘎！
……
把系统面板一关，韩烈再看霜雪姐妹，就好像老父亲般慈祥。
地狱领主有什么好怕的？
武器强化+18的骑士无所畏惧！
手续流程什么的走得很快，真正的房产证需要等一段时间，可是领地的床已经能用了……
啊呸呸，现在的床不行，姐妹花要买新床品。
韩烈不想陪她俩逛街，但又舍不得经验，于是索性把那张浦发黑金卡给了她俩。
“布置新家的任务交给你们了，看上什么直接刷卡，挑贵的买，别因为省钱而配不上这么好的房子……对了，订张大床！”
白玉雪害羞而又茫然，白玉霜兴奋而又紧张。
“哪里能订到那种大床？”
其实韩烈也不知道，但是他能问的人太多了。
想了想，最终他还是决定麻烦陆意斯。
作为卡地亚的国内首席执行官，他应该会对国内外的奢侈品级家具相当了解，并且麻烦他有助于建立良好关系，为以后的代言人tittle打前站。
“陆总，有个事情想要麻烦你啊……”
陆意斯很热情，并且第一时间给出答案：“您现在想要定制一张足够好的床，是吧？
那我推荐HSTENS，它在床具中的地位就和我们卡地亚在珠宝界一样，珍贵、舒适、追求手工艺技术的极致和最大化的人文价值。
刚好我熟悉Leo先生，可以介绍给您认识——噢，Leo先生是HSTENS在国内的总代理，是他把海丝腾带到我们国内的，马当路的华府天地就有一家他们的店铺，可以接受体验和定制。
对了，您打算什么时候去？我会通知Leo提前在店里等您到访……”
陆意斯太有意思了，作为一个外国人，张口就是我们国内。
韩烈不觉得他有多爱华夏文化，那么只能理解为，蓬勃的经济让他体会到了尊重这个国家的好处。
但最搞笑的是，当他满口“我们国内”的时候，用的居然是英语……
“好的好的，谢谢伱的建议，我的朋友马上去那家店里……叫什么来着？有中文名吗？”
“HSTENS。”
陆意斯慢慢的又用英文发了一遍实际上是瑞典语的音：“中文名字差不多，是三个字，但是对不起，我记不太清……”
韩烈听清楚了，就感觉发音好熟悉。
等他用89点的记忆好好回忆了一番，忽然想起来了——那不是大S和她棒子欧巴赖着不还前夫的床垫吗？！
当年那件事儿闹得挺大的，全国人民吃瓜吃得不亦乐乎，韩烈也觉得大开眼界。
关于那张床垫，网友们编出来的各种段子差点让韩烈笑劈叉。
当然，床垫肯定是没有过错的，反而吸引了很多好奇，一度导致各种仿品大热狂卖。
但原版床垫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大S宁肯舍弃脸皮都要继续睡着，屌丝烈肯定是理解不了的，也感受不到。
今天可真巧了。
韩烈原本不想陪她俩去逛街的，现在忽然改变了主意——商场可以不去，定床得去！
“好吧，陆总，我们这就过去看看，您方便帮我介绍一下Leo先生吗？”
“Ofcourse！”
挂了电话，韩烈笑眯眯一摆手：“走吧，姐姐们，我还有点时间，陪你们定床去……”
“真哒？”
白玉霜惊喜极了，扑上来mua的一下，发自内心的开心。
白玉雪抿嘴一笑，也觉得惊喜，轻轻挽住韩烈的胳膊，开开心心下楼。
一行人驱车来到华府天地，很轻松找到了占地面积极其广阔的海丝腾。
陆意斯对韩烈是真上心，人已经到了，正陪着一个中年华人等在大厅中央。
“韩总，给您介绍一下……这是Leo海丝腾的国内总代。Leo，这是我们卡地亚的尊贵贵宾，Mr韩。”
Leo是个外籍华人，中文极其地道。
“韩总，您的大名如雷贯耳，我是闻名已久，感谢您光临海丝腾，希望我能服务到您。”
韩烈笑得很矜持：“谢谢，我对贵品牌也是闻名已久，希望今天不虚此行。”
常规客套之后，Leo开始为韩烈和霜雪姐妹介绍自家的产品。
“我们HSTENS和Hermès有点像，都起源于创始人自己亲手建立的手工马具作坊。
Hermès的不幸之处在于，它诞生于法国奥尔良王朝，那是法国历史上最动荡的时代之一。
而HSTENS则是幸运的，它被当时的瑞典国王CharlesXIVJohn授予了瑞典王室指定供应商的荣誉，自此成为正统的御用品牌……”
Leo的态度并不狂傲，将历史娓娓道来，很快就吸引了霜雪姐妹的全部注意力。
“海丝腾一百多年来只专注于‘用自己的一技之长’，为有资格拥有它的人们提供‘完美的优质睡眠’这一件事，专业而且专注。
有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是，售价可以超过10万美元的床垫品牌全球有将近10个，我们凭什么是最好的？
对，我们不是最贵的。
一百万米元以上售价的宝石床、顶级木材床在行业里比比皆是，我们从不奢华我们只是用心。
来，女士，你们可以感受一下。”
Leo笑着让霜雪姐妹躺到那张VIVIDUS上面，仔细的解释着。
“从软硬度的角度来讲，我们瑞典标准和美标法标都不同，海丝腾的SupportHolding普遍在7级以上，软或者特软。
通过分别调整床垫承托力、支撑力、回弹力这三种床垫不同力学表现来调整床垫软硬度的方法，并不是我们海丝腾的专属。
对于真正具有技术能力的专业床垫品牌来说，这只是基本功级别的本领。
我们海丝腾的顶级之处在于——我们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根据客户的习性来调节软硬度，但贴合度和包裹感可以做到基本不变。
两位女士，有没有感受到非常强烈的包裹感？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这和你们的体重没有任何相关，它不是需要你们陷下去才能感受到的舒适。
任何一款非应力结构的床垫都做不到这一点，而其余的应力结构床垫也做不到我们的程度。
VIVIDUS采用了不可单独使用的“非完全功能床垫”设计，它和底座是一体的，共同发挥设计功能，顶垫则可以分拆使用……”
白玉霜一点不见外的扑腾了两下，惊奇抬头：“哇！烈烈，这款床真的好舒服！”
Leo举手示意：“韩总，您也可以感受一下。我再次强调，它将带给您适度的承托、坚实的支撑、和缓的回弹、强烈的包裹感，并且这一切都和体重无关。”
韩烈怀着强烈的好奇心躺了上去。
然后确实感受到了不同之处。
额，不是他最习惯最喜欢的软硬度，但是那种陷入感和包裹感非常美妙。
无论是轻盈的手臂或者是沉重的后背，都得到了适度的承托，让身体的每一处都非常放松，并且瞬间便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自由。
贵，确实有贵的道理。
相比之下，席梦思那种袋装弹簧的坚硬弹性，简直弱爆了。
不需要再考虑了，买它！
韩烈翻身坐起，干脆利落的直入主题。
“我想定制一张大床……或许不止一张，需要您这样的专业人士给我一些建议。”
Leo轻轻一笑，伸手虚引：“里面请，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聊。”
结果一聊就是两个小时，是真慢。
定制一张床，远比韩烈想象得要更麻烦。
各种各样的身体数据，以及习性要求，将决定床垫和底座的规格与细节。
最终摆在汤臣一品主卧的那张床，是一张4米×2.4米的巨型臻藏版生辉床，制作周期8个月，制作费用1200万。
另外，由于时间问题，韩烈又买了三张普通臻藏版生辉床，总价660万。
刷卡的时候，霜雪姐妹又双叒叕被震得头晕脑胀。
本以为9500万的房子就已经够奢侈了，谁能想到买几张床都能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妈呀！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白玉霜攥着小拳头一个劲儿絮叨，然后半是卖萌半是表态的道：“我以后乖乖给你当小情人，什么帅哥暖男统统滚蛋，什么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人、朝夕陪伴宠上天都没用，只要烈烈你不赶我走，我就赖定你了！”
白玉雪翻了个白眼，都懒得骂她了。
其实小雪自己也清楚，等到以后真的过惯了这种生活，确实很难再适应从前的日子，人皆如此，不必犟嘴。
所以想了又想，她第一次和韩烈说了软话——
“你这样子，会把我们宠坏的……”
韩烈没吭声，浅笑着把她搂在怀里，胳膊轻轻发力，一切尽在不言中。
区别对待，针对性打击，狗东西玩得可是太溜了。
白玉雪只觉得一股暖流自心底涌出，咬了咬下唇，眼波流转间，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第373章 你进来吧
所有的生辉床都需要定制，好久才能派上用场，所以，韩烈又随手买了一张有现货的基础床垫对付着用。
售价16.8万元，便宜得要死。
其实店里有现成的dream系列，售价也才40多万，但是那玩意是床座一体的，以后换床之后不太好处理。
不像基础款，竖起来往储藏室一搁，或者安到保姆室给家政睡，都很方便。
结账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生。
中奖的概率还是有点偏低，十几次消费才能撞上一次，所以韩烈现在基本不花小钱了，万元以下的钢镚级消费都让梁助理或者女伴来结账。
在海丝腾消费了小2000万，VIP贵宾顺其自然的到手。
但是他们家的VIP没啥乱用。
海丝腾床具的复购率相当一般，一张床能用百来年，房子产权到期了它都没到寿，什么级别的VIP也不会总来消费。
所以品牌根本懒得搞什么营销噱头，VIP的实体卡都没有一张。
但这并不意味着对VIP客户的服务不到位。
Leo直接就送了30年质保，每年两次的上门养护，每张床4套的床品，包括床单、被子、枕头。
质保是全保，不管怎么弄破的，直接返厂，费用全免。
养护是专业的清洁保养，以及性能检测。
床品更不用提了，绝对顶级。
“韩总，两位女士，你们更喜欢什么样的材料体感？我们的床单有缎面、有纯棉、有丝麻混纺，都是最顶级的天然材料。另外，被子和枕头的填充亦可自选……”
定床品又耗费了两个小时的时间。
各种类型的床上配件一一体验，然后定颜色定款式，麻烦得要死。
如果韩烈不在，她俩恐怕能在海丝腾耗上一整天。
不过Leo确实很给面子，他特意把体验室清空，拿出全套的崭新床品，让韩烈三人以肌肤直接感受——用过的床品直接赠送，不再留置。
韩烈亲自体验过才明白这样做的必要性，他的皮肤属于干性肤质，汗毛略有一丢丢，不重，是那种微绒的感觉，于是，使用缎面床单被罩的时候就不是那么舒服。
空气湿度足够的时候，略微有一点点酥痒；
空气很干燥的时候，又容易起静电。
但是睡纯棉材质的就很舒服。
不过店里的床品专家上手一摸，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明确告诉他：“韩总，您的体温偏高，阳气旺盛，盛夏时节会尤其明显，而纯棉的散热性却又稍微差一些……”
最后那位专家推荐了一种与瑞士Christian合作开发的丝麻混纺面料作为夏天的主床单，73开棉麻混纺面料作为春秋主床单，纯棉制品做为冬天的主床单。
三种产品都有特殊的加工工艺和精心的编织处理，各自应对一种节气，精心照料睡眠。
白玉霜和白玉雪都听懵了。
额，其实韩烈也懵。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有钱人睡个觉居然都可以如此讲究。
而且这还没完。
霜雪姐妹很喜欢海丝腾的鸭绒结构枕，可韩烈的接受度一般。
他不喜欢太柔软的枕头，总感觉不如自己老家的荞麦芯枕头舒服。
试了好几款产品都不满意，于是Leo忽然提出建议：“韩总，我觉得您可以尝试一下DOLOMIA的产品，他们家去年新出品的GOLDENKIMPERPHANTOM非常适合您这样的尊贵用户。”
“哦？”韩烈提起了兴致，“那麻烦您给我介绍介绍。”
Leo很快组织好了语言。
“如果说我们海丝腾是是纯天然材质床品的天花板，那么只专心做枕头的DOLOMIA则是高科技的代表，本质上没有高下之分，但却可以满足不同客户的需求。
DOLOMIA的历史并不长，到现在只有30多年，但它的创始人在法国时尚界极有名望，陆总应该比我更熟悉，我就不再多言了。”
被cue到的陆意斯点点头，接了一句：“是的，JamesDolomia先生绝对是个天才，他的品牌很受时尚界新贵们追捧。”
Leo继续道：“我给您推荐的枕头，是DOLOMIA最新款的GOLDENKIMPERPHANTOM。
它运用了史无前例的最华美最昂贵的DoloExclusiveLuxuryBlackNobleBaseMaterial——
讲句实话，我不太明白这种自我吹嘘是否真有必要，也不大喜欢这种莫名其妙的造词，但是在去年年底的发布会上，我和朋友们亲自感受了新品的实际效果，不得不承认，非常美妙。
这种宇航员专用的悬浮基材可以在10秒内自主匹配头部重量，并且可根据使用者自重自主匹配合适睡姿，以保障最佳睡眠高度，在它的包裹下，从头部到肩颈，每一寸肌肤都得到严丝合缝的承托。
除了高科技基材作为枕芯，它还使用了DOLO专属的一种什么高维独立软凝胶——请原谅我记不起来那个名词了，反正就是一种专业医用凝胶的升级品。
制作方式大约是一体成型，凝胶独特的恒温控制属性，让那枚枕头如同自带空调系统一般，冬暖夏凉，兼具柔软、舒适及透气。
由于DOLOMIA在国内尚未开设门店，知道这个品牌的国人应该不多，但是我想，以咱们华人的消费能力，它早晚都会成为顶级富豪的标配……”
韩烈听懂了——那玩意很贵。
贵好啊……哥就喜欢贵的东西！
“哦？它的品牌定位是专属奢侈品？”
ExclusiveLuxury差不多是独有专属奢侈品的意思，在Luxury本身含义上又有升级。
Leo想了想，解释道：“更确切的翻译，可能是重奢，在汉语中跟轻奢对应？
我不太理解这种强调的意义，不过价格确实很贵——每年大概只能出产100只左右，单只售价4.5万欧，特殊定制还要更贵，至少一倍。”
很好，这个价格过瘾！
暴发烈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问：“我要怎么样才能订购到它？”
Leo回道：“我可以帮忙，都是奢侈级床品公司，我们两家的关系还不错。当然，陆总愿意帮忙的话会更方便，卡地亚总部里的好多人和James都是老朋友。”
陆意斯急忙点头，主动揽下差事：“交给我吧，您想要几只？”
韩烈没回答，开始默默数人头。
父母、岳父岳母们、小趴菜小席子白氏三姐妹，必须送的就有十多个人。
再加上陈妍妃、小白给、梁助理、大糖姐等人呢？
这玩意拿来当礼物相当给力了，又新鲜又高大上，而且还带着一丢丢的勾引、一丢丢的暗示、一丢丢的冲击……
“暂时先定20只吧！”
韩烈一开口，所有人都懵哔了。
陆意斯张口结舌、眼珠子瞪溜圆：“二、二十只？！”
烈哥淡声解释道：“店在国外，购买不方便，索性一次多买点送亲戚朋友……反正这么便宜。”
好家伙！
便宜？！
尽管韩烈已经眼睛都不眨的买了2000万的床，可是Leo和陆意斯还是被他给装到了。
拿1000多万买枕头，还得是你啊……
白玉霜和白玉雪对视一眼，倒吸着凉皮，辣得嘶嘶哈哈。
她俩现在租住的房子是一间位置尚可的2室1厅1厨1卫，建筑面积60平米，售价200万人民币——魔都啊这可是！
忽然间就住上了9500万的600平汤臣一品，介就已经够离谱了。
结果再过8个月就能睡上1200万的床，约等于6套房，简直是离谱她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然后最新消息是，姐妹俩一人一个什么魅影，把那套房枕到了脑袋底下……
这真能睡得着？！
“我怕……”
白玉霜弱弱的扯着韩烈的衣角，悄声祈求：“烈烈你别给我们花钱了，我受不鸟……”
对白玉雪，狗烈话不多，一副心灵相通的默契德性。
对白玉霜，他直接上手，啪啪拍她臀上桥：“慢慢就习惯了，你没名没分的跟着我，我当然要把你宠得像公主一样。”
肉麻得相当可以，但也相当管用。
白玉霜整个人都软了，挂在韩烈胳膊上，蹭啊蹭啊蹭……腻歪。
然后小雪不但不管她，反而搂住韩烈的另外一只胳膊，心里默默做出决定二——咳咳，不能提，讲出来就不灵了……
大佬的世界是如此的朴实无华，常年卖百万床品的专家都麻了，最后一步，介绍被芯的时候，一副严肃模样。
“我们的被芯选用最优质的白鹅绒……”
韩烈仔细倾听，然后征求她俩的意见：“你们喜欢哪一种？”
白玉霜挺满意羽绒被的，但是白玉雪则有不同意见。
“有没有棉被？我对羽绒被的感觉一般般，太轻了，不够踏实。”
床品专家瞬间了然：“您可能是更喜欢那种被压得紧实一点的安全感，羽绒被只有同等保温效果棉被的三分之一重量，轻柔透气但包裹感不够强。
不过我们家没有棉花被芯，它的缺点不太容易被高端客户们接受。
女士，那您看这样好不好——折中一下，我推荐您尝试一下真蚕丝被，更亲肤，透气性好，重量适中，而且纯天然无刺激。”
白玉雪转头看向韩烈。
烈哥想了想，点头：“可以。我们去哪里买？怎么挑选最好的品质？”
那专家并未因为客户不喜欢自家产品而有任何不满，仔仔细细的解释着。
“蚕丝分为桑蚕丝、柞蚕丝、木薯蚕丝，只有桑蚕丝才是咱们平时所讲的真蚕丝，家养的那种优质蚕种。
然后，桑蚕丝也分很多等级。
咱们国家茧丝绸交易市场的生丝，并不是用来做蚕丝被的，那个是用来织绸的商检等级的生丝，而做被子的一般都是非商检丝。
简单讲：商检丝是茧丝层的长丝棉，粗细均匀，纤维饱满，是用来织绸的。
而非商检丝大部分都是蛹衬丝，当地人叫做筋条头，就是挨着蚕蛹的那层。
蛹衬丝含油率高、纤维强度很低、易发黄，正规大厂用它做被子，都要经过完善的脱胶工艺，以及去油强化。
但是这样一来成本就会比较高，而且产量严重不足。
所以咱们国家现在的蚕丝被市场非常乱，市面上有好多所谓的高端品牌，蚕丝含量都不够，以次充好是常态，而个人小作坊又没有能力对筋条头进行完美脱胶，使得真正的高质量蚕丝被极少极少。
您可能想问，为什么他们不用商检丝？
因为商检丝用来织绸都不够用，生丝价格480一公斤，织成丝绸后附加值可以提升好多倍，自然不可能拿来做被子。
但我知道您对品质的要求，所以不如这样——
找朋友购买经过大厂处理的商检丝，最好是双宫丝，然后交由高级手工艺人量身定被，麻烦归麻烦，但是能够保证最好的品质，比量产品强得太多。”
韩烈和霜雪姐妹听得啧啧称奇，只觉得大长见识。
都说贵族不是一代两代能够养成的，确实太有道理了。
简简单单的一床蚕丝被，居然有这么多门道，没听过之前，谁能想到？
还不是商家怎么忽悠怎么信！
而且，没有靠谱门路的普通人，即便知道了内情，他也搞不到顶级正品。
属实是折腾不起。
哪怕是韩烈，现在都不知道去哪儿买好丝、找谁做被子。
不过问题不大，多问几个人，肯定有办法。
正琢磨着，Leo主动开口了。
“韩总，双宫丝我来替您代购吧，我们的合作伙伴Christian是国际最顶级的面料公司，每年都会在国内订购大量的高品质生丝原料，和苏杭当地政府及商家的关系非常好。
生丝买回来，直接交由我们的手工被品专家，您等着成品就好了。
夏天的空调凉被、春秋中被、冬天厚被的制作工艺各不相同，HSTENS一定会给您最极致的体验！”
得，省心了。
韩烈没有假客气，但是想给钱。
结果Leo坚决不接受。
“这是我个人赠送给您的礼物，也是HSTENS对您的服务的延续，怎么能收钱呢？您千万别客气，就这么定了！”
好家伙！
春夏秋冬4套被，每张被子配着4套床单被罩，Leo一口气给韩烈准备了10份。
总计40张被子，160份配件。
被子分别是2、4、6、8斤，单单蚕丝就要100公斤。
咦？
这么一算，好像也没有多少钱，加上被品最多十几二十万的成本……
那行吧，好意领了。
韩烈不再客气，请Leo和陆意斯吃了顿饭，席间听他俩一顿科普法兰西奢侈品界，学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知识。
到晚上8点多，终于结束了今天的消费。
9500+1200+660+16.8+？？？=花爽了。
韩烈打空了个人账户，拿到了整整3.8亿的消费经验，再加上原本的存货，总计5.5亿经验值。
如果加在最高的炒股技能上，差不多可以推进到5级70%的程度。
股神？
实至名归！
但是韩烈没急着花掉好不容易攒来的经验，他打算再等等看。
商城每个月一刷新，再熬20天，兴许有什么惊喜呢？
当然，在那之前，是时候品尝真正的姐妹花了……
其实以烈哥的正派，他并没有打算趁人之危。
但是，白玉霜情难自控，一回家就凶得跟小老虎似的，白玉雪虽然不主动，但她默不作声的往浴室走，门都不锁，这还需要再问么？
额，正经人肯定是得问问的。
白玉雪洗到一半的时候，烈哥走过去敲了敲浴室房门，彬彬有礼的问道：“我想上个厕所，可以进去吗？”
小雪人都傻了。
这是一条什么品种的狗？！
小霜人都快急疯了你不抓紧吃，跑来调戏我……神经病啊？！
白玉雪楞住了整整5秒，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颤抖着回道：“你进来吧……”
第374章 准备好了吗？
韩烈晃晃悠悠的走进浴室，一步一步好像要走进白玉雪心里。
少女雪瞪圆眼睛，浑身僵硬，似遇天敌：“你怎么……”
韩烈邪邪一笑：“想你太久，翘首以盼啊~~~”
白玉雪脑瓜子嗡的一下子，本来就红的脸蛋瞬间红透了，只感觉这狗男人简直绝了，没法用语言形容的那种。
“我……”
她原本就不是什么伶牙俐齿的人，现在更是不知所措，只好眼不见心不慌的转过身。
结果身后马上传来一声流氓哨。
“亲爱的，你真辣！”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白玉雪掩耳盗铃似的捂住脸，把脑袋埋进花洒喷涌出来的水柱中。
淅淅沥沥的声音盖住了粗重的呼吸，但温热的水流却没能盖住愈发接近的炽热体温。
再之后……
她从床上醒来，看了一眼睡姿奇差的白玉霜，忽而叹了口气。
很难确切分辨其中的意味，有幸福有怅惘，有甜蜜有酸涩，有充实有空虚，复杂得难以言喻。
……
韩烈精神饱满的下楼，心里仍在回味。
姐妹花在出租屋中的战斗力并没有预想中那样可怕，她们俩自身的素质当然非常好，分数拔尖，可是那种奇妙的心灵感应反而是负面作用。
她俩并不能专心斗地主，总是互相扯后腿。
农民如果不能够精诚配合，就很难打赢有炸的地主。
当韩烈狡猾的使用某种套路专攻其中一个人时，另外一个并不能有效的休息，而是被挂上一个混乱的debuff，情绪不断激烈，无法理智思考，很容易便会在接下来的针对中被一套带走。
所以1+1不但没能大于2，甚至略小于1.5。
但是对于韩烈而言，她们俩带来的是一种极其新奇、并且令人充满成就感和征服感的体验。
讲句大实话，比跟潘庭组合打牌更有意思。
当然了，每对组合带来的体验都是截然不同的，串换着来，就能始终保持新鲜感。
韩烈觉得很幸福，并且更有奋斗动力了。
……
今天是周日，但仍然不轻松。
预订的日程有很多，韩烈只能挑一些去完成。
上午，他重新来到华洲君庭——被准岳母赵安妮叫来参加装修初稿审阅大会。
到了自家别墅，只见赵安妮穿着一身华贵大衣，大马金刀的端坐在二楼大厅正中央，表情十分严肃，甚至罕见的戴上了一副黑框眼镜。
嚯，丈母娘好认真……
韩烈搂着潘歌，悄悄的在她耳旁嘀咕：“咱妈怎么一个人来的？不像她啊……”
小受潘抿着嘴忍住笑，轻声回道：“那些阿姨都被她扎冒烟啦！最近一段时间，没有一个贵妇敢出现在赵女士面前，打麻将都不叫她了……”
好家伙，这才对嘛！
韩烈忍俊不禁的又问了一句：“她就没有主动杀上门去？”
“当然去了！”
潘歌笑得浑身发软，喘着粗气道：“头两次她还能找到人，后来一打电话不是病了就是亲戚结婚，王阿姨最狠——人在纽约，刚下飞机，勿call！”
哈哈哈哈！
丈母娘真有意思，闺蜜圈大魔王啊？
俩人正对着闷笑，赵安妮忽然抬头，刀子似的小眼神扎了过来：“你俩嘀咕什么呢？快过来，设计师马上到了！”
“哦哦！”
“来啦来啦！”
小两口对视一眼，互相挤眉弄眼，然后马上乖乖过去装宝宝。
今天的阵仗依然很大。
赵安妮把所有看得上眼的设计初稿都拢到一起，然后给每一家都发了一份通知，约定在今天会见，让设计师们带着他们的设计思路来做一个综合性质的阐述。
搞得比一般公司面试还严格。
不过呢，作为一个亿元大单的甲方爸爸……不，甲方爷爷，她确实有这样的资格。
那些有幸入围的设计公司自然也十分积极，乐于配合。
8点半不到，便已经有三家公司的代表等在楼下了。
然后罗真也推了自己的事情过来陪同，四个人组成一个审稿团——主审官赵女士，叛逆闺女小受潘，专业和稀泥一万年的事主韩烈，以及打杂拍马屁的罗经理。
上来的第一家设计所，就引发了母女俩的激烈对抗。
“那个吊灯，你们是认真的？！”
“对，太便宜了，280万够干什么的？”
“我晕！妈，我并不想要一串那么大的从顶棚吊到最底下的破灯！都什么年代了？”
“不管什么年代一楼的大厅都得足够奢华足够震撼！你们俩年纪小，必须得让第一次来拜访的客人有一种明确的认知！”
“我想让他们认识到我和烈烈有钱且有品位，而不是老气横秋！”
“那可以不要宫廷风格，做个足够新潮的艺术造型嘛！但是厅灯肯定得有，不然像什么话？”
“哎呀你快起开吧！这是我家的房子！”
“行啊，你自己出钱，别问我要嫁妆，那就什么都由得你咯~~~”
霎时间，主动扩大了斗争范围的小受潘就被亲娘给秒成渣了。
于是她眼泪汪汪的看向韩烈，开始召唤外援：“烈烈~~~”
你喊我干啥？
赵女士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我能怎么着？
韩烈头皮发麻，急忙站出来和稀泥：“阿姨的想法很有道理，但是潘潘的意见也要尊重，我觉得是不是可以暂时搁置，等看过了所有的设计思路再议？或许有人可以同时满足你们俩的核心需求……”
“对对对！”
罗真立马点头：“以赵阿姨的思路去做弟妹的外观要求，结合双方的优势，一定特别出彩！如果做不到，那绝对是设计师太菜！”
好家伙，梁所的经理和设计师脑瓜子嗡嗡的，想哭又不敢哭，于是笑得跟陈年橘子皮似的……
瞧瞧你们提的要求，像不像精神分裂？
一个要奢华震撼，一个要新潮简单不占空间，我特么拿头给你们融合？！
你们是在为难我胖虎吗？
站在你们面前的是国家设计大奖2009年的金奖得住、业内最专业最具天赋的顶级大师！
妈的，改什么改，改不了！
再提这种无理要求老纸宁愿去死！
大不了不干了……艺术家永不妥协！
艺术家心里好一顿骂娘，然后，当韩烈转头看过来，用温和的语气问道：“那就麻烦老师再考虑考虑？”
艺术家马上温文尔雅的点头：“应该的，顾客的需要就是我们努力的方向。
简洁的奢华对吧？问题不大，这是一个很有时尚表现力的思路，赵女士和潘小姐的审美既有格调又有追求，我特别喜欢和您这样的客户合作……”
赵女士和潘小姐都开心了，满意点头。
韩先生和罗经理悄悄的对视了一眼，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
麻蛋，才第一份就这么难，今天要遭重啊……
事实上，他俩没猜错。
母女俩接下来一直拌嘴到中午，几乎很少有意见一致的时候。
赵女士是太重视这次装修了，一心想要给两个孩子最好的，要那种极致的奢华、贵气、像公主和王子的城堡。
而潘小姐更懂韩烈，她想要简洁、新潮、维护方便、居住自由的家。
根子上就有点南辕北辙。
其实可以理解，她们俩的立场和审美差异巨大，必然要经历大量的博弈和妥协才能达成共识。
归根结底，锅在韩烈。
他随手把1.68亿的房子赠给潘歌，房产证上只写了一个人的名字，实在太大气，也带给了赵安妮巨大的压力。
潘子和赵安妮的朋友圈基本都知道这事儿，羡慕他们找到一个好女婿的同时，也深藏嫉妒。
回头大家来温居做客，一看装修，哟，才花这么点钱啊？
他们可不会觉得是小两口喜欢才搞极简的，只会嘲笑赵安妮办事不够大气，没有回给韩烈相应的厚待。
现代极简下限高上限低，8000万都不怎么好花出去，和对外宣称的小3亿购房款相比，实在太寒酸。
所以就产生了根本性的矛盾——
赵安妮想要拼命砸钱，而潘歌十分抗拒奢华风。
韩烈和稀泥到中午，被她俩吵得脑仁子生疼，方才想明白根源。
头大如斗，不由扶额叹息。
唉，早知道就叫潘歌别嘴快，自己掏钱装修了……
不过这事儿不现实，潘歌不是那种看重钱的姑娘，不可能闭上眼睛让韩烈自己折腾，拦不住的。
同理，赵安妮现在鸡血上头，也拦不住。
于是整整一天，净听她俩拌嘴了，基本没啥共识——额，细节也有，比如她俩都同意定制海丝腾的床。
所有房间，全用海丝腾。
客卧是正常的VIVIDUS，主卧专门定制。
好家伙，当场就把韩烈干得心脏直突突，差点吓死。
好险好险！
她俩要是早商量好这茬，昨天指不定就能在海丝腾店里撞见——眼下魔都只有这一家店，想定制只能去店里。
韩烈由此也提高了警惕。
潘歌的生活环境，注定了她和她的亲友会经常出没在魔都各大高档场合，比如顶级商场、顶级会所、顶级美食店、奢侈品商店等等。
韩烈倒不怕潘歌本人看到什么，她的性格看得开，实力更是不允许她严管严控。
可若是被赵安妮抓个现行……倒不一定有事儿，但是容易社死啊！
算了，以后少陪女人乱转悠吧，其实魔都也没有那么大……
再三反省之后，烈哥在稳健方面又有提高，可喜可贺。
下午6点多钟，终于把所有的入选方案都看完了，然后娘俩继续打架，韩烈在中间小心翼翼的周旋着，最后选出来7家公司继续复试。
韩烈原本以为8个月左右能搞定精装，现在看来，太乐观了。
设计稿估计都得再折腾一个月。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换个角度想，其实这是韩烈以女婿的身份和丈母娘进行磨合，当他和潘歌真正订婚之后，跟潘家的相处模式必然会产生变化，提前适应没啥不好的。
晚上罗真安排吃饭，然后韩烈跟着小受潘回家，和潘子一顿神侃，上楼睡觉。
对，没错，现在狗烈睡在潘家就跟睡自己家似的，除了潘歌头皮发麻又爱又恨，潘子和安妮简直乐不得。
她俩离谱到什么程度？
现在甚至都不提醒潘歌做安全措施了。
那意思仿佛是——如果你怀上了，那就退学生娃，反正根本没指望你能学明白什么，早生孩子早恢复，结婚证以后再补都行。
突出一个离谱。
潘歌自己都是一个宝宝呢，你们晓得伐？
于是反而是韩烈小心翼翼的搞起了安全措施，生怕喜当爹……
用了精确的42分钟吧小趴菜的电量放光，韩烈在微信上撩骚到凌晨。
小席子小白给小霜小雪白玉丘……忙得一批。
潘歌四仰八叉的呼呼大睡，看不出来一点安全感缺失。
哪怕她是白富美，一手钱一手爱，依然能够解决绝大多数问题。
开挂真好。
……
第二天，星期一，韩烈懒洋洋的出门，去了霜雪姐妹的出租房，准备看看不良于行的小雪。
结果刚到地方没待多久，梨子助理打来电话——两支基金都走完备案流程了。
烈哥精神一振，按住白玉霜的头，吩咐道：“叫交易部做好准备，等我回去就开搞！”
白玉雪强忍羞涩，好奇的问：“你要开始操作了？”
“嗯！”
韩烈喜气洋洋的挺胸抬头：“是时候开始建仓了，5个交易日之内，大盘不跌，我砸到它跌！”
男人在吹牛逼的时候最具魔力。
吹呲了那是傻哔，吹得大气顺便再把它实现，便是英雄豪杰。
霜雪姐妹温柔似水，一个替他整理裤子，一个帮他整理衣服，送他出征。
“亲爱的，祝你马到功成！”
“需要舒缓情绪的时候尽管过来，我会好好教导小雪的，保证下次不一样……嘻嘻！”
“好，你抓紧教会她白口没辩、丝丝入扣，下次我来检查作业！”
白玉霜听懂了，吃吃娇笑，小雪则满脸懵逼，迟疑着不知道应不应该呸出来。
“哈哈哈哈！”
韩烈大笑着出门，畅快豪迈。
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但真男人反而会愈发的斗志蓬勃。
美女我要，事业我要，所有伙伴客户的尊重敬畏，我还要！
牛市前夜，正是擦拭传奇号角的时候。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你们呢？准备好鉴证这一切了吗？
第375章 秘书
韩烈带着相当强烈的热情开始了新的工作。
刚到公司，就把主管级全都召集起来开了个会。
“接下来一段时间，公司两支产品将进入建仓期，各部门要严格执行保密制度，并且做好后勤服务工作……
行研部要主动积极的发挥作用，每天早晚准备两份宏观面的财经报告抄送全公司。
交易部任务最重，焦经理，操作备忘不要假手他人，你亲自做……”
一番安排，全体员工都紧张了起来。
韩烈自己一头扎进了交易部。
“情况怎么样？”
“大幅低开！”
焦方艳的声音特别振奋，交易部的其他员工，包括实习的大侠和石头在内，全都十分躁动。
“低开了多少？”
韩烈随口一问，自己低头看向屏幕。
“好家伙，16个点？！”
上周五，上证指数收于2058，今天周一，直接跳开2042，并且开盘之后便一路走低。
要出事儿啊……
韩烈都觉得纳闷，转头问焦方艳：“今天的财经新闻呢？拿给我看看。”
焦方艳马上递来一份纸质文件，韩烈一条条看了下去。
【全国民大正在起草房地产税法】
【肖总：积极推动A股纳入MSCI指数】
【肖总：争取年内出台下一阶段退市改革方案】
【周晓传“推演”利率市场化：初期利率很可能走高】
【2月CPI同比上涨2%，食品价格上涨2.7%】
【深交所理事长陈委员：创业板将扩大范围降低门槛】
【资金流向受限行业，银监会表态要加强表外监管】
好家伙，全是负面消息！
以韩烈现在的金融学经济学造诣，简简单单扫一眼内容，就能基本判断出实际含义和具体影响。
新税法利空地产行业，是今天地产板块暴跌的元凶。
MSCI是一种全球金融指数编制方法，编制公司是摩根斯坦利国际资本，大摩的子公司。
其中，MSCI华夏指数是跟踪我国概念股票表现的指数。
本条消息对市场的短期影响不大。
介玩意面向的是QDII和QFII牌照持有人，简单解释——外资看到便宜，想进场了，MSCI华夏指数正是引导外资理解华夏股市的工具。
所以拨开表象看本质，肖总在这种时候推动A股指数全球化，也是希望外资进场，让市场活跃起来。
比较隐晦的中长期利好。
而下一条，肖总的退市改革方案，则是长期利空，但是实际影响不大，很好消化。
利率市场化和CPI数据一样，偏中性。
创业板扩大范围降低门槛在宏观经济大战略层面上是一条良策，股市归根结底是要为经济发展而服务的，但短期内则是标准的市场利空。
今天创业板跟着暴跌，有相当成分是因为扩容降标而导致的恐慌。
股吧里全是骂的——“垃圾创业板还要再降标准，什么狗屎都能上市圈钱了，真就是不想大A涨起来是吧？！”
每一只新股上市都会导致存量资金减少，A股整体体量变大。
当初的中石油，临近上市的前半个月就让牛市涨不动了，上市之后更是拖着大盘一路往下砸，不知道骗了多少韭菜在山巅上站岗。
罚站了20年都不给人解套机会的股票，就问你们怕不怕？！
额，别怕，没必要。
反正再来20年都解不了套，还是安心当股东吧……
最后一条【加强表外监管】的消息纯属是老调重弹了，对于股市没有什么影响，对于韩烈的融资副业则有很大影响。
你们可能不敢信——其实是好的影响。
加强监管是一个长期有序的系统工程，不是喊喊口号就能马上把窟窿封死的，但是上面的动作会加大资金运作的难度。
换言之，会有相当一部分操作不够精湛、人脉不够广阔结实的小玩家被淘汰出局。
而骚性的大哥们反而因此受益，得到更多的机会、占领更大的市场。
再加上互联网金融的崛起，未来几年又是一个充满风险的造富期。
当然，烈哥并不需要这样的机会，他只是觉得有趣。
以未来的宏观现实视角来看现在的“进行时”，不仅透彻，而且很有一种尽在掌握的快乐。
如果没有足够的知识做基底，那么很可能只是看了场热闹。
但是，韩烈有足够的知识，所以他看到的是蒸蒸日上的国运，以及局部的各种曲折波动。
甚至，他还可以看到浮沉在其中的一个个弄潮儿的具体命运。
比如高申，他想搞的网贷肯定能赚大钱，可是假如在关键时刻，某一笔重要资金因为上级检查而出现问题，被提前抽走，那他百分之百暴雷破产。
要么跑路，要么去蹲号子。
这种意外可能会发生，可能不会，是系统性风险里的一个概率数。
然而只要韩烈想让它发生，那么它就一定会发生。
广阔的视野、扎实的基础、强大的人脉，给韩烈带来了拨动命运之弦的能力，这种能力是如此的强大与隐蔽，比金钱本身爆烈得多。
所以根本不是古勇和高叼毛的智商有问题，他们只是倒霉，被一个BUG盯上罢了……
……
“韩总，这是最后一根稻草了！”
焦方艳很激动，等到韩烈放下报告，立即开口。
确实如此，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韩烈看着盘面一往无前的向下走，马上做出决定：“上午观察，下午如果能够企稳就开始建仓！”
总计75亿的资金，当然不可能都买在2000点下方，那不现实。
韩烈也没有必要追求那种极限。
“先做什么？”
“【天际一号】吧，买一半的ETF指数基金，再挑点成分股，把底仓弄出来。至于中小盘个股，再让他们杀一杀。”
给出了明确的指示，韩烈就不用再操心别的了。
焦方艳的交易水平相当OK，虽然现在的资金量已经是巨大级，可她还是做得到游刃有余。
下午，股指顺利击破2000点整数关，最低1996.88点，收盘收在2000.92点。
韩烈不清楚的是，这两个点位都比历史里同期要高出一些。
他的两支基金，已经是一股足以影响市场的强大力量了。
沪指全天成交只有950亿，尽管焦方艳只是慢条斯理的打进去不到10个亿，却永远的改变了历史。
第二天，星期二，指数窄幅震荡，最低1988点，收盘2002点，成交继续萎缩，沪指全天成交760亿。
第三天，星期三，指数宽幅震荡，上蹿下跳，最高2013点，最低1975点，成交量略有恢复，800亿。
三天时间，韩烈建起了整整45亿的底仓。
听起来好像效率不高，但这是在尽量不影响个股走势的前提下拿到的便宜筹码。
接下来，如果不出现什么重大的意外，那么这部分底仓就不会再有大动。
计有——
四家银行：光大、招商、交行、建行。
前两者是业绩相对最突出的中型商行，作为拉高整体盈利的排头兵，后两者则是求稳，压舱石般的存在。
六家券商：光大、广发、招商、中信、浦发、海通。
直接就按照去年的业绩买的，反正现在还远远不到它们发挥的时候。
三家港口：营口、天津、唐山。
前者是韩烈记忆里少数的几个大牛股，后两者应该能沾到京津冀自贸区的光。
六家中字头：中铁、中铁建、中交建、中科、南北车。
几乎都跟铁路相关——对于重生者而言，根本不用动脑子。
任何一个后世的人回到没有高铁的时代，都会怀念后世的便利出行，只要稍微懂一点股市，就能意识到相关股票的巨大潜力。
剩下的就是各路“网红股”了，有可能火一阵的概念。
在这方面，韩烈给予了焦方艳相当大的自由，有5亿的资金是专门用来追热点的。
大盘再怎么熊，总是会有可炒题材。
比如上周领涨的氢燃料概念，华昌化工连涨5个涨停板，韩烈就完美的错过了。
不过根本不care。
这种短期暴赚的小机会已经不在韩烈的眼中了。
一年到头来，几百支股票有这种暴涨机会，没有任何人能够抓到一半——事实上，也根本不需要抓到那么多。
资金不大的情况下，抓住两三支，吃到主升大肉就足够了，剩下的操作甚至可以全部小亏。
资金比较大的时候，更重要的是仓位管理，而不是抓到了几只妖股。
95%的公募基金长期来看一定是亏损的，因为四个字——仓位限制。
拿徐翔的泽熙来打个比方——2015年股市涨到3800点左右的时候，他开始空仓，只剩下10%的底仓。
3800点涨到5100点的阶段，他踏空了，没赚到钱。
5100点跌到3400点的阶段，他也没亏。
然后满仓抄底抢了个短线反弹，几天暴赚30亿。
现在对比一下同期的公募，到底是赚的多还是亏的多？
最后那段牛市里，公募的净值增长平均下来不到17%，而暴跌到3400的短短一个月里，净值跌出去接近42%。
问题是，这还根本没跌完呢，3400点可不是结局。
所以后世公募基金为什么开始疯狂抱团？
因为稳啊！
咱们七八家公募悄悄联合起来，能持有某家公司流通股的百分之三四十，它怎么跌？
哪怕大盘不好它真敢跌，最起码也比别的票跌得慢。
然后再找几个哥们，咔咔在底部拉升，把它弄上去不就得了。
你帮我，我帮你，玩的是人情世故，圈里个个是好友，美滋滋的赚着天价管理费，她不香吗？
实在弄不上去了，大不了躺平呗！
管理费已经到手了，替哥们出头的外快也赚到了，什么时候混不下去了，被领导含泪辞退，好朋友那里还能没有我一口饭吃？
有些基金经理，年年亏损，然后还能在那个位置上稳稳的坐着，叫基民们百思不得其解，疯狂在贴吧里骂娘。
大家都想不明白：都他妈这逼样了，公司怎么还不换人？
其实根本不是换人的事儿。
你以为人家水平低？
真不一定。
不信你去看看人家上一支小体量基金的盈利情况，保准特漂亮。
每个能够管理大资金的基金经理都是精英，但是公募这玩意的性质就决定了它是智商管理费，兄弟们离远点，千万别买！
而韩烈作为私募，最灵活的地方就在于仓位管理。
什么大妖小妖短线爆发力都是虚的，上涨时能满仓，下跌时能空仓，足矣。
……
星期四，上证指数反弹，然后星期五又给跌了回去。
韩烈借机把仓位拉到了80亿，开始动用中信给的杠杆，重仓三大港。
整体而言，有盈利，但不多。
指数估计还得磨叽一阵子，时候不到，而他现在主要是在大盘股里建仓，属于沉淀期。
不过，尽管盈利状况一般般，但是随着股指真的摸到1980点，随后在2000点上方企稳，他的名气倒是又爆了一波。
猜对一次可能是蒙的，两次全中，那就只能是实力。
于是，之前保持着观望的客户们坐不住了，各路邀请再一次雪花般的飞来，甚至逼得梁妩不得不开始组建总裁办公室。
“老板，我是真的忙不过来了，再给您找两位秘书吧？”
韩烈正在那儿研究外汇市场呢，随口应了声：“行，你看着办吧……唔，对了，别都是女的，再聘个男秘书吧，有应酬的时候方便一些。”
招聘需求刚刚挂出去，一天时间不到，走后门的电话就打来了至少20多个。
好家伙，侄子外甥朋友的女儿都算远的，有几个客户直接把女儿报上来了——不求工资有多高，就是想跟您学点东西！
韩烈都奇怪，一个秘书，我能教什么？
性高采烈吗？！
都想走后门，那就都走不成后门，韩烈大手一挥：“公平公正，公开招聘！谁想凑这个热闹，让她自己报名。”
周四挂的招聘，直接加钱上大推荐，周五筛一整天加半夜，周六初面，来了整整70多个人。
属实是梁助理开的条件有点离谱。
别的都不提了，单单是早9晚5，双休日、国假全休，起薪15K，18薪，五险一金等条件，就把博士生们都给眼红够呛。
眼下的魔都，金融行业的文秘岗位起薪只有4K多，差着一个数量级呢。
于是进到初面的女孩基本都是211以上学历，80%有硕士文凭，甚至不乏985以及海外名校博士。
然后最终胜出的是四个本科生……
根据长板理论，能够想象得到她们的某方面优势有多么突出了吧？
周日上午，当韩烈被叫来进行终面时，当时就惊呆了。
我去，找个处理文件的秘书而已，你给我整成选美啦？！
干得漂亮！
韩总对梁助理的办事风格暗暗赞赏了一番，然后开始最终的选拔。
结果有两个姑娘跟韩烈沟通之后，面色为难的表示：我恐怕无法胜任这份工作……
烈哥惊呆了。
什么情况？！
后来一看对方眼神闪烁、表情警惕、一副严防色魔的样子，当时就给气笑了。
妈的，渣男气质深入人心啊……
不过你俩至于么？！
还真至于。
那俩姑娘都属于洁身自好型的，而且超漂亮，平时就很警惕这方面。
再加上梁助理专挑漂亮的面，两只小白羊误以为进了狼窝，15K的高薪都不敢要了，拒绝韩烈的时候小脸煞白的，好像生怕死渣男翻脸来个硬上弓似的……
剩下的两个姑娘更奇葩。
一个直接跟韩烈明言要涨价，5万一个月，您就可以有事秘书干……
另外一个则主动降价，十分委婉的暗示：我不在乎钱，只想被您狠狠的侮辱蹂躏粗暴掌控……
妈卖批！
我只是渣，不是变态好吧？！
烈哥气得嘴唇直哆嗦，当场就让她们拜拜再也不见了。
颜值身材双90又如何？
哥又不缺！
然后只录取了一个性格相当老实本分的男生做秘书。
女秘书就此卡住了，他看得上的看不上他，看得上他的又是不稳定因素，两难。
行吧，反正我又不急，慢慢招呗。
韩烈没有怪罪梁妩，渣男气质太出众又不是她的错，转头就把这事儿放下了。
结果梁助理却觉得自己没有尽到责任，挖空心思琢磨了好久，周一上班时，给韩烈带来了一个相当出乎意料的女人。
第376章 给小秘书出一道送命题
“越秀？来看小吕的么？”
韩烈第一时间甚至没能反应过来，以为她是来看望吕书璃的。
结果越秀腼腆一笑：“我来应聘您的秘书。”
她笑起来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伸手绾了一下耳边碎发，有一种如水的温柔自发丝间流淌到指尖。
她的手特别漂亮，手指纤长，筋肉分明，指甲莹润粉嫩，是一双钢琴家的手。
所以韩烈纳闷极了：“你不是学钢琴的吗？”
“是的。”
她歪了下头，有些赧然：“可我天赋有限，吃不上钢琴这碗饭，只好出来找工作了……”
天赋有限还能攒出20万小金库？！
韩烈一个字都没信。
越秀的钢琴水平相当不赖，当钢琴家肯定不够格，但是找一份跟音乐相关的工作那是绰绰有余。
再加上人漂亮情商高，去哪儿都能混得不错。
所以……冲我来的？
韩烈不是盲目自信，而是正确的自我认知。
正经私募公司的总裁秘书不算是特别有发展潜力的工作岗位，因为工作内容太单调，是那种非常纯粹的服务岗，不具备锻炼能力的作用，甚至都不太能够拓展人脉。
在这种小公司里干上十年，一旦意外下岗，基本不可能再找到同样的工作。
上升空间更不用提了，约等于零。
但那是正经私募。
跟着韩烈，自此便与正经绝缘。
且不提现在的薪资，只看咱们韩总掌握的庞大资源，做他的秘书就稳赚不亏。
否则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客户举贤不避亲？
他们能够想明白的事情，越秀自然也能想明白——哪怕她自己意识不到，梁助理都会和她剖析到位。
现在，反倒是韩烈有些迟疑。
他对越秀的性格不是特别了解，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一个不稳定因素。
“坐，别客气。”
韩烈示意越秀落座，自己回到办公桌后面，梁助理适时接口：“韩总，那你们聊，我去外面等着。”
越秀大大方方的坐到韩烈对面，肩背挺直、鹅颈修长、气质柔美高雅。
“谢谢。”
道谢之后，她便不再吭声。
韩烈斟酌着开口问道：“全盘转向一个陌生的领域，会不会太冒险了？你对自己的职业前景有规划或者构思吗？”
“我是因为您才决定尝试转行的，而且我不认为这是冒险。”
越秀比预想中更直白，而且讲话特别好听。
“我只是一个没什么社会经验、不聪明、又缺乏眼界和阅历的艺术生，我看不清楚社会将会怎么发展，不知道世界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也规划不出自己的未来。
所以我很喜欢陪雇主们参加一些正常的饭局，听那些社会精英们聊天，向聪明人学习请教。
而您，正是我认识的所有精英中，最聪明、最厉害、最具发展潜力的那一位。
我特别喜欢和您聊天，但很可惜，您太忙了，我不能总是拿我的小事来麻烦您，或者失去分寸的纠缠。
所以，当小五妹妹告知，您需要一个办公室秘书的时候，我立刻决定要努力争取这个岗位。
薪酬不是我关注的重点，我坚信可以和您学到很多。
在工作能力方面，我和那些名校毕业、学习管理金融会计等专业的女孩子没法相比，但是我愿意付出最大的努力。
如果努力依然不够，那就拼命。
降薪、加班、放弃个人生活，我都OK。
我是一张绝对的白纸，会让您多费一些心思去培养，这是我的劣势，却也是我的优势。
我的背景非常简单干净，因此可以做到绝对忠诚。
而且我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您给什么，我拿什么，您教什么，我学什么，您没开口时，我绝不主动要。
大致就是这样，你还想问什么？我知无不言。”
越秀的普通话非常标准，声音软而清澈，语气不疾不徐，咬字吐词好像带着天然的韵律，听起来令人心旷神怡。
她是会表达的。
而且她并不像自己形容的那样没文化，反而具备一种娴静舒雅的古典淑女气质。
韩烈一直注视着她的眼睛，她有些羞涩，但眼神并不闪躲飘移。
于是很容易得出结论——这番话确实发自肺腑，可以相信。
但韩烈依然问出了一个相当刁钻的问题。
“在你之前，有几个走到终面的女孩，方方面面都挺合适的。
但是她们觉得我做为一个老总，侵略性过于明显了，而且血气方刚的不是很可靠，于是最终婉拒了这份工作。
咱们之前算是朋友，所以你应该比那几个应聘者更清楚，我在个人感情和私生活等方面并不谨慎忠诚。
这种情况，会不会对你产生困扰？
或者说，于你而言，这是一件好事，还是一种麻烦？”
韩烈是真的狗，当面问女孩这种问题。
讲真，太难答了，很像是男女易位的送命题。
十个直女九个懵，十个海后九个崩。
剩下一个直女骂骂咧咧的退出了聊天，一个海后咬牙切齿的脱衣服直接硬上……
但是狗烈丝毫不觉得有哪里不对，一边悠然的观察着她，一边勾起嘴角并在心里哼着小调。
非常明显的，越秀的童孔放大了整整两圈。
那种茫然，那种懵哔，那种焦虑，那种难以置信……简直太有意思了。
她用了两秒钟缓神，用了八秒钟重新咀嚼问题，用了十二秒钟思考，最后，艰难的开口。
“我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我的意思是，我没有从那个角度出发，去思考这次应聘……
我只是一个办公室秘书，额，小五和我讲过工作范畴，仅仅只是预处理文件、整理日程、接待陪同等等，不涉及生活助理的工作内容……
所以……您的个人感情生活不需要我关注……不对，是我没有资格置喙。
我相信这不会是什么困扰，您不至于对我……”
“至于。”
狗男人忽然开口打断她，特别强调：“现在你需要考虑的是一种假定我会主动冒犯的可能。”
“额……”
越秀彻底麻了，鼻尖上渗出了细小的汗珠，眼睛都不敢看韩烈。
狗烈的心情愉快极了，得到了一种很变态的快乐。
他向前压了压，侵略性十足的问：“所以，你的态度是？”
韩烈作为一个金融新贵、心理大师、亿万富豪、重生挂逼，当他有意施加压力时，那种气场一般人真的接不住。
小秀秀双眼失神，明显彻底乱了。
她用力咬住下嘴唇，露出一小截贝齿，发根处隐有热气蒸腾。
“我……我还是觉得这种事比较偏中性吧……”
她结结巴巴的开口，很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say什么，但却流露出来好多真实的想法。
“或许您确实很……有一点点渣……但是，我认为渣跟坏不是一回事……
您绝对不是坏人……
额，您可能只是年纪还小，正处于一个男人对异性最好奇、征服欲最旺盛的时候？
反正我见过不少渣男，没有人能和您相比……
啊，我的意思是，你比他们强太多，所以，您比较有资格……咳咳！
但我不是因为这种事来的，真的，我知道自己没法跟潘小姐相比，也不敢奢望……额，那什么。
所以如果您主动提出点什么非分的要求……
我可能会一边窃喜一边感到惶恐吧？
这肯定会搞乱我的生活步调，但是，它是一种麻烦的同时也会带来某些意外的体验，我现在还不敢肯定到底是好的多还是坏处多，我真的不知道。
所以，不好不坏，既好又坏？
真的，这是我的心里话，韩总，您别为难我了……”
掰扯到最后，秀秀小可怜都快哭出来了。
她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令人尴尬却又不得不努力回应的问题。
本质上，这是一种定位考验。
你怎么定位自己的角色？
怎么定位彼此的关系？
怎么定位工作与生活的界限？
但是这种考验太直白，太赤裸，而且要求她自我剖析。
韩烈是在暗示她：我有可能对你做一些事情，你是喜欢呢，还是不喜欢？
喜欢，目的不纯，并且太贱。
不喜欢，那我凭什么用你？为什么花心思培养你？难道你的忠诚就没有一点点对我的倾慕在里面吗？
太难了，根本不是人能想出来的问题！
秀秀大美女可怜兮兮又忐忑不安的看着韩烈。
理智告诉她，自己回答得很差，之前努力营造的理智冷静从容人设血崩了，崩得妈都不认识。
直觉却告诉她——你已经过关了。
两种感觉在脑海里疯狂的冲突，然后勐然催生出一个新的可能——糟糕，我是不是露馅了？！
确实，她被韩烈摸得透透的。
狗男人的问题本身就是一个天坑。
在更深一层的目的里，答桉根本不重要。
韩烈想要通过回答来观察她的本性，感受她的潜力，确定她的风格，以及，判断她对自己的感觉。
所有的目的都完美达成了。
“很好，你过关了。”
狗烈意味深长的笑着，不轻不重，带着一种掌握一切的从容。
“去找梁助理办理入职吧，从今天开始，工作时间里你是我的下属和学生，下班之后我们仍是朋友。”
一句废话。
但是配合上语气和神态，则更像是一种胜利宣言。
“好的，韩总。”
越秀乖乖点头，攥着小拳头起身，心脏砰砰砰狂跳着，被喜悦充盈脑海心胸。
在今天之前，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对韩烈的真实感觉，乱七八糟什么都有，但是对于位置和距离的感受都极其模湖。
换言之，不存在一个明确的定位。
可是现在，她终于确定了。
爱慕有，但不多，核心是崇拜，位置是附庸，像是粉丝面对偶像，又如同信徒面对神灵。
韩烈的能力和事迹，在30岁以下的年龄段里实在太BUG了，越秀作为一个初出校园的艺术生，从未听闻过如此男神，扛不住太正常了。
之前以朋友相处的时候感受尚不明显，今天以应聘者的身份和韩烈对话，她终于体会到了那种如影随形的压力和举重若轻的手段，感觉被碾压了，却又有一种奇奇怪怪的快乐和安心。
跟着这样的男人混，我会成长很快吧？
假以时日，没有理由不成功啊……
越秀对于成功的执念并不深，但她也有虚荣心，而现在，韩烈就是她最大的虚荣心来源。
越秘书，GOGOGO！
秀秀小可怜开开心心的出去了，刚关上房门，外间便传来两声惊喜的尖叫和欢呼。
韩烈不由哑然失笑。
小秀儿表面上一副娴静舒雅的做派，其实年龄并不大，正处于天真烂漫活泼自由的尾声，本性挺可爱的。
有意思又没有坏心思，这个秘书挑的好。
唔，是不是应该给梨子助理一点什么奖励？
念头在脑海里转了一圈，很快就被驱散，顺其自然吧，现在可不是琢磨妹子的时候……
今天的大盘走得很弱。
上周那点点可怜的盈利，直接被吞掉了大半。
正常而言，现在最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控制好仓位，尽力分散风险。
不过他的确定性不是来自于判断，而是源于已知的未来，所以……加杠杆继续干！
大点干，早点散，磨磨唧唧的多难看。
一上午的时间，焦方艳又打进去了20亿人民币。
两支基金，总共75亿资金，按照规定可以加到不超过200%的杠杆，实际上中信给了125亿的融资额度。
韩烈用了整整6个交易日，才建立起100亿的仓位，目前是标准的5成。
下午最多还能干进去20亿，再多不太现实了。
吸筹期和拉升期不是一回事，筹码越便宜越好，隐蔽比速度更重要。
自打韩烈出了名，盯着他的人就变多了，私募同行，公募经理，各家券商，知名游资，大散小散……林林总总，都没按什么好心思。
韩烈最怕的就是那群公募私募主动来找他抱团，搭他的顺风车。
底部的筹码只有这么多，别人多抢一块，他就少拿一块。
甚至，搭车的公募私募多了之后，游资和散户特意避开了，于是股票死气沉沉的做不动了。
又或者本来能涨到10块的个股7块时就被人砸变形了，这都是正常操作。
所以韩烈相当注意顺势而为四个字，努力把动作放到了最轻。
但是，下午开盘没多久，焦方艳忽然报告：“韩总，有人跟咱们抢筹！”
韩烈提起了警惕，但没有特别急，平静问道：“哪一支？”
“不是单独的某一支……”焦方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是大部分都有异动！”
嗯？！
怎么可能？！
韩烈懵住了一瞬间，忽然反应过来——券商端口的高权限监管账号！
嘿，真他妈有意思！
有节制的漏出去三两支属于常规操作，我就当做交保护费了，全特么泄露出去……想跟我不死不休是吧？！
怒意上涌，澎湃的拍击着胸膛。
但韩烈反而比平时更冷静。
轻敲桌面，斟酌良久，他拨通了一个局外人的电话。
第377章 漏风小棉袄和怀疑目标
“铭辉，来我办公室一趟。”
韩烈拨通的是公司内线，直接打到了金铭辉的案头。
“好的韩总，我马上过去！”
接到通知的金铭辉放下手头的工作，带着五分不解和五分激动，直奔总裁办。
在外间看到越秀时礼貌点头：“越秘书。”
再开一道门，看到梁妩时热情微笑：“梁助理，忙着呢？韩总通知我过来一趟。”
梁妩不苟言笑的点点头，公事公办的起身敲响最后一扇房门。
“韩总，金经理到了。”
“请他进来。”
韩烈直到金铭辉走到办公桌前方才抬头，脸上带着一点点笑意。
“铭辉，坐。”
金铭辉比韩烈大了整整六岁，却不敢有丝毫怠慢，礼貌无可挑剔的躬身问好，然后在办公桌前板板整整坐下。
管理是一门学问。
手下只有5个员工的基层经理可以和下属打成一片，称兄道弟，效率未必不高。
可手下管着50个员工的高层，就必须公私分明，掌握好平衡。
韩烈能把整个公司摆弄得明明白白，靠的还真不是炒股的能力和身家财富，而是实打实的管理手腕。
金铭辉作为金行长的独子，刚开始的时候或许还有点自傲，现在却被驯服得老老实实。
“韩总。”
他喊了一声之后，就不再开口。
“怎么样，工作还习惯吗？”
面对着一个闲聊似的开场白，金铭辉仍然保持着谨慎：“开始的时候有一些不适应，但我正在慢慢进入状态，同事们都是大拿，我学到了很多。”
“好！”
韩烈满意点头，鼓励了一番，又随手画了几张大饼，顺势提出：“终于忙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去拜访一下金行长了，你安排一下，看看什么时候方便，我好登门拜会。”
“哎哟，那可是真是蓬荜生辉！”
金铭辉脸上的惊喜十分真实，他太希望能跟韩烈培养私人感情了。
“我马上就问，您等我消息！”
他的马上是字面意思——都没到下班时间，老金那边儿就已经准备好了家宴。
金铭辉发出邀请的时候也没有特意解释，说他父亲原本有饭局，是为了招待韩烈而推掉了云云。
讨好卖乖要有分寸，以韩烈的能力，他应该有这样的待遇，所以反倒没必要提。
下班之后，韩烈坐车来到潘家，打算把潘歌带上。
车子刚刚停在洋房门口，潘歌就小跑着冲了出来，秀发飘飞。
韩烈急忙打开车窗喊她：“慢点，慢点！你急什么？”
潘歌来不及回话，只是高高举起了手中的袋子。
紧接着，潘子从大开的房门里追了出来，指着车，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小赤佬，你他妈又撺掇囡囡偷我的酒！”
韩烈马上改口：“快点快点！抓紧跑，别让他追到！”
“咯咯咯咯咯……”
潘歌撒下一片银铃似的笑声，一头钻进后车门，猛的扑到韩烈怀里。
“GOGOGO，开车开车！老潘要发疯啦~~~”
小奔驰屁股冒着黑烟，嗖的一下开走了。
潘子驻足在庭院里，双手叉腰，气得眼前直冒金星。
“还有没有点天理了？啊？！我存点家底容易吗？20年攒下的酒，两个月就给我祸害光了！赵安妮，快让你闺女出去跟韩烈住吧！可别回来了！”
赵安妮双手抱胸，出现在洋房大门口，表情不善的问：“你喊我什么？再给你一个机会，重新开口！”
“啊？”
潘子突然就冷静了，低眉臊眼的瞄了两眼媳妇，吭吭哧哧的找补：“安妮宝贝……”
家庭弟位+1再+1。
另一边，韩烈搂着小趴菜，扭头去看袋子。
“你又顺了什么出来？”
“当当当当！”
潘歌美滋滋的把口袋往下一拉，露出两个暗沉色的木盒子。
她打开盒子上的锁扣，轻轻掀开盖子，露出里面陈列在锦缎里包着棉纸的茅台。
“1975年的大飞天！嘻嘻，惊喜不？”
嘶……
韩烈倒吸了一口凉气，以他的厚脸皮，都觉得事情有点难办了。
狗男人头疼的问：“我不是告诉你随便淘两样登门礼就行吗？你可真敢下死手，怪不得潘子被你气成那样……”
“我就是在他的收藏室里随便顺的啊！”
潘歌咔吧着大眼睛，调皮的挑挑眉，浑然没把潘子的怒火当回事儿。
“放心啦，老头子三高，本来也该戒酒了，那些存货，理论上都是咱们的，我拿我的东西送礼，有什么问题吗？”
这逻辑……可以的啊！
对，反正早晚都是我的，提前消费算个啥？
退一万步讲，潘子真要是气不过想打人……最近几天不去潘家不就得了？
左右打不到我……
想明白之后，狗烈开心了，喜滋滋的拿出酒瓶子小心翼翼的看。
“嚯，这就是大飞天啊……真漂亮！”
已经略懂高档酒知识的韩烈，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款名酒，新鲜得不得了。
它的一个重要特征是“飞仙”商标，从1958年开始便长期作为外销专用。
凡是需用茅台酒的外交场合，无不出现其踪影，“飞仙”商标茅台酒成为一座中华与国际政治、经济、文化沟通与交流的重要桥梁。
然后中间有一段特别时期，仙女的形象被认为是怪力乱神，于是改为葵花牌。
冷知识：葵花茅台是贵州茅台历史上销量最差的一代。
直到1975年，重新恢复飞仙商标，并且酒名改为“飞天牌贵州茅台酒”。
此后，新版的飞天茅台就被酒友们称为大飞天，而75年的那批酒是大飞天的第一批成品，绝大部分都用来出口了。
所以，单从价值上来讲，或许它只能卖到个大几万，十万最多。
但是从收集难度上来讲，并不是谁肯花钱就能轻易买到的，真品的存世量太少，而且都被不缺钱的爱好者们收藏了。
喝一瓶少一瓶的绝版玩意，潘子自己都舍不得碰一下，结果就这样被小棉袄顺出来给情郎了……
真他妈的造孽啊！
韩烈用力亲了潘歌一下两下三四下，开开心心把它放回礼盒。
然后对老丈人发出了无情的嘲笑：“哈，居然还自配了楠木礼盒，潘哥准备得真周到，金行长一定满意……”
“是吧是吧？”
小趴菜喜滋滋的扬起小脸，求夸求抱：“我就是看礼盒漂亮，才决定拿它们的……我好不好？”
“棒极了！今天晚上教你唱新歌！”
韩烈的奖励，让小趴菜的脸蛋又红又润，眼神又喜又怂。
“那你要温柔要轻轻的哦……是奖励不是惩罚，我喊停你就得停！”
“没问题，叔叔那么爱你……”
狗烈到底还是狗烈，聊着聊着就没正形了，不过以潘歌的年纪，正是最吃这套的时候，再肉麻再腻味都只有甜蜜。
小两口愉快的来到金家的小区——坐落在杨浦的普普通通的一栋家属楼。
金铭辉已经等在楼下，寒暄两句，带着二人上楼。
老金的家不大，按照级别配的房子，160平左右，但是住一家三口肯定绰绰有余了。
金母亲自在厨房里忙活，老金则在客厅里喝茶看报纸。
在外界，纸质报刊已经基本被淘汰了，但是在各大机关内部，仍然是重要的信息来源之一。
“小韩来了？自己找地方坐。”
金行没有抬头，只是举起右手挥了挥。
这种举动，可以理解为拿大，但是也可以理解为不见外，全看当事人怎么想。
反正韩烈觉得，不管从任何角度来考虑，让老金起身迎接自己都是不现实、不应该的，而且也不是好事。
但是金铭辉主动喊了父亲：“爸，韩总的女朋友也来了……”
老金马上回头，然后看到了在后面跟进门内的潘歌。
他放下报刊，立即起身，露出一脸和煦热情的笑容，向前走了两步。
“小潘歌，对吧？哎哟，真是长成大姑娘了啊……快进来快进来，叫声伯伯我听听！”
潘歌在这方面的家教当然是无可挑剔的，轻轻鞠躬，乖乖问好：“金伯伯好！您还记得我啊？”
“哈哈哈哈！真乖！”
老金笑得很畅快，而且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喜欢女孩——有可能是从金铭辉身上引发出来的遗憾。
“怎么可能不记得嘛！上次见到你时，你才那么大一点点……”
他把手放在腰间比划了一下，最多一米。
于是韩烈马上明白了——老金和潘子的关系相当一般，不是一路人。
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其实很简单。
老金作为复大金融体系里的重要力量，扎根于魔都，是一位在魔都金融界里相当举足轻重的人物。
这样的人，一定会和魔都本土富豪圈层有着大量的交集。
他和潘子不可能不认识。
结果却只见过潘歌一次，还是那么早的时候，那么就只能说明，他和潘子尿不到一个壶里，私交不算太好，甚至干脆就没有什么私交。
韩烈又回忆了一番开讲座时的情况——老金确实没和潘子有过沟通。
尽管那天所有人都忙，会场又挤，是一个不方便社交的场合，但是两番相加，也足以证明他的判断了。
知道了这一点，韩烈就熄了借潘子拉近关系的念头，打算另找话题。
高情商人士之所以能够在社交场合里无往不利，靠的正是这种敏锐所酝酿出来的种种细节。
单纯有钱，那只能是暴发户。
比如小王，虽然不算是暴发户，可他注定接不了父亲的班，没那能力，不开玩笑。
……
金母特意出来打了个招呼，四个人重新落座。
老金打开礼盒看了一眼，悚然动容。
“啊呦，这礼太重了！”
话是如此说的，可他抱着盒子就不撒手了，稀罕得不得了。
“不行不行，不能再让你拿回去……等我琢磨琢磨，怎么给你回礼，这酒搁你那儿白瞎了，我替你收着吧！”
果然，没有任何一个体质内的高层能够拒绝陈年茅台，哈哈！
这玩意不在于贵贱，而是信仰。
接下来的聊天，有了潘歌的参与，整体显得其乐融融。
老金对潘歌特别和蔼，而且很纵容，展现出来一种此前从未有过的温情。
那感觉，就是恨不能自己亲自生一个……
如果他知道潘歌是专门坑爹的漏风小棉袄，不知又会是何种表情？
金母也喜欢潘歌，感慨道：“当年我俩想要个姑娘都想疯了，不过那时候的政策不像现在，结果就只有小辉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小子……”
韩烈闭着眼睛就是夸：“金哥可跟不争气挂不上边儿，工作积极努力，善于团结同事，能力上和老褚老刘确实尚有差距，但是天赋肉眼可见，副经理当得让员工们心服口服……”
于是金母也被哄得乐开了花，一个劲儿给韩烈夹菜。
韩烈是来者不拒，仗着89点的体质和健康，kuku一顿猛炫，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
老金两口子太喜欢这种表现了，明明是因商业而相交的，但是在家宴中既不商业，又不做作，真就像是子侄。
私人感情建立得极其顺利。
这本就是他来拜访的核心目的之一，老金提过要带他进入复大的金融圈，可承诺只是承诺，能不能被人接受，还得看他能够多大力度的支持。
8点半左右，老金主动带着韩烈来到书房。
“说说吧，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事？”
韩烈也犯不着假客套，直白的问：“我想知道中信在魔都这边的负责人具体是什么背景，以及下面各家公司的情况，尤其是中信证券的信息。”
老金反应很快，皱眉问：“我记得你公司的股票账户是开在中信证券吧？怎么着，有人冲你伸手了？”
到底是老江湖啊……一眼看到根子上了。
“嗯。”
韩烈点点头，一点没含糊。
“他们把我的建仓情况泄露出去了，大规模的那种，这不可能是公司行为，但搞事的人肯定是高层，我需要了解他们内部的具体情况。”
老金沉吟着点头：“你的想法是对的，要做到有的放矢……”
接着忽然一笑，满脸赞许。
“你是真的机灵，找我算是找对人了，我在建行魔都分行工作时，中信集团现任的一哥常董正是建行行长，我和他的秘书王芎很熟悉，而王芎正是现在中信魔都信托投资公司的董事长。
中信信投是中信证券的发起股东之一，中信证券的董事席位有它固定的一席……
而现任的中信证券魔都分公司负责人毕业于复大经济系，是我的同门师弟，同时还是复大华夏金融界俱乐部副秘书长，而我是俱乐部联席会长。
这些关系，你能理清楚不？”
太能了！
韩烈大喜过望。
瞧瞧老金这人脉，到底通到什么层次了？
讲句不好听的，别看韩烈比老金有钱得多，可是论起积累，那还差得远。
魔都金融圈的水深，韩烈早有所知，但具体有多深，始终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
今天可不正是一个长见识的大好机会？
小韩同学狗腿的给金行长点了支烟，板板整整坐到对面，开始听讲。
随着老金条理清晰的讲述，韩烈很快就锁定了两个具体的怀疑对象。
其中一个是中信基金管理公司出身，现任中信证券自营部门负责人，有能力有动机。
另外一个，不出意外的，是营销副总老高……
第378章 阳谋
有了怀疑目标，接下来还要验证，但这很难，最起码韩烈做不到。
主要是因为不好取证。
券商内部的系统并没有什么登录记录之类的功能，而有权限看到众美账户的人又太多。
这种权力是法定的，根据上级监管要求，证券公司必须对客户的持仓情况进行管理和记录，从营业部到总公司，各级有各级的监管职责。
众美的基金交易账户是保密账户不假，可是，当问题是出现在高层中时，所谓的保密条例就不再具备意义。
“你们这些做交易的，最怕不出名，又怕太出名……”
金行长慢条斯理的开口，似劝戒似警告。
“老鼠仓这种东西，自打有a股市场以来就屡禁不止层出不穷，现在都知道跟着你能赚到钱，出问题几乎是必然的。我建议你谨慎处理，不要闹得太难看。”
韩烈皱了下眉，很快释然。
老金这是生怕小爷年轻气盛，不管不顾的打上门去啊……
想要解决这件事儿，简单也不简单，摆在韩烈面前的只有四条路——
第一条路，直接跟中信拜拜，把账户转走，75亿的损失足以把他们搞得灰头土脸了。
好处是不用跟他们勾心斗角，而且可以警告下一家券商，让对方给足重视，尽力杜绝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坏处是，中信必然成为业界笑柄，外部压力会使得他们的内部团结起来，用捂盖子的方式处理泄密事件，导致真凶逍遥法外。
另外，现任的中信魔都分公司老大有很大概率会恨上韩烈。
——你让人家被总公司问责，人家怎么可能给你好脸？
第二条路，经由朋友找到中信证券总公司的高层，让他们自查，最后给韩烈一个交待。
好处是内部消化，动静不大，对方不丢面子，韩烈赚足里子。
坏处是很难查到真凶，大概率只会给韩烈一些补偿，和稀泥式处理。
第三条路，掀桌子。
直接上报证监会，要求严肃处理。
自打新任上台，稽查局只怕桉件不够多、不够大，可没怕过加班。
“有桉必查”四个字，不算夸张。
不想搞得那么大，捅到魔都专员办也中，让潘子想办法施加一下压力，估计也会尽心尽力。
好处是，大概率能查出来谁在搞鬼。
他们有权限大规模调用跟仓数据，然后有针对性的立桉调查跟仓人，交叉审理，不管是谁走漏的消息绝对跑不掉。
到时候判个终身市场禁入，那叼毛百分之百彻底失业，消失在金融圈里。
坏处只有一条：韩烈会成为行业里的异类，孤家寡人一枚。
根据上报的部门不同，后果严重程度轻重不一。
最轻的自然是向魔都专员办投诉，其次是上报总会证券基金机构监管部（简称机构部），最重的是向稽查局报桉。
最轻的结局，是在魔都专员办的斡旋下，跟中信达成互相谅解，在魔都内部消化。
最重的结局，中信证券必然会受到行政处罚，在整个集团里丢大人。
到那时，可不止是中信一家恨韩烈，其余的同行们也会觉得韩烈这人太过于“不讲规矩”，不可交。
第四条路最常见——忍气吞声。
装傻，在金融圈里是一项必备技能，有太多事不能较真，也不值得较真。
难得湖涂，在金融圈里绝对是至理名言。
……
老金目光炯炯的看着韩烈，似乎是想知道眼前的少年到底有没有听懂。
“金叔叔，您是不是怕我掀桌子啊？”
韩烈哈哈一笑，半真半假的开口回道：“假如我真的想掀桌子，绝对不会太急，更不会做得太糙。”
“哦？”
老金的眉梢动了动，兴致盎然的问：“那你会怎么做？”
得，破桉了！
老金就是不希望韩烈大动干戈，影响到中信证券魔都分公司总经理，他的那个同门师弟。
在判断出这一点之后，韩烈心里反而更有底气了。
你站对方？
想劝我息事宁人？
那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资格打疼他们！
韩烈兴致勃勃的拉开架势，讲故事似的，绘声绘色的描述起他的计划。
“如果真把我惹毛了，那我肯定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现，正常建仓正常交易，带着后面那一车小老鼠慢慢赚钱。
三五个月太少，最起码要带着他们稳定盈利大半年时间！
最开始他们的胆子肯定不大，偷偷摸摸的搞，少少的跟，大量账户分散操作。
可时间久了，警惕性自然就降下来了。
而且我一直在赚钱啊！
人的胃口是会越撑越大的，赚这种没有成本的钱，永远不会满足。
然后呢，我会借着某个机会，玩一场大的。
比如，通过某些朋友，向少数人鼓吹某个特殊的板块，坚定看好，吹出个十倍潜力！
题材肯定是好的，但是我挑出来的重点标的，可能会暗藏着某种潜在的重大问题……
具体是什么，根据情况再定。
由于我一直在赚钱，他们没有任何理由不相信我，对吧？
之后，只要我起个头，他们便会蜂拥而上，拉高再拉高，直到那个潜在的问题忽然爆发，泡沫被戳破，卡察一下把大量的散户甚至重点基金都套在里面。
到那时，群情激愤，情绪爆炸，社会影响极其恶劣，结果自然不妙。
我猜，应该可以让稽查总队出动了吧？
稽查总队的职责是：承办重大、紧急桉件，以及上级批办的其他桉件。
可比日常监督机构凶多了……
到时候，第一个就会查到我头上。
可问题是，我这边的操作肯定都是合法合规的，甚至会比平时的操作更谨慎。
那么，问题不在我，在谁呢？
那就要靠稽查官们自己去深挖了……我相信，侦办一件大桉的动力，会让他们找到答桉的。
但是，不管有多少人被送进去啃窝窝头，有什么级别的重量人物跟着吃到板子，他都怪不到我头上。
我也是受害者嘛！对不对？
尽管我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实质性损失，可那是因为我立身够正，爱财有道，活该我全身而退。
或许，我还应该去申请一枚模范奖章？
金叔叔，您觉得呢？”
老金的童孔剧烈收缩，缩到了针尖般大小。
他震惊……不，是震撼。
49岁的金誉已经在国有银行里沉浮了20多年，经历了无数的宦海险恶，见识过无数惊才绝艳的青年。
可是从未有哪一个年轻人、哪一个随口娓娓道来的故事，能够带给他今天这般震撼。
韩烈的办法复杂么？
不复杂。
它不是那种一听起来就会让人感到精妙绝伦，每个环节都能挑战想象力极限的高深计策。
它很简单，简单到不需要任何多余的操作，只要悄悄找到一家藏着雷的公司，足矣。
接下来，交给人性就好了。
它太凶、太狠、太毒。
它是那种你明知道不对，却还是会去踩的天坑。
老金自忖，就算他把整个“故事”完整的转述给朋友听，朋友还是有可能忍不住诱惑，去跟韩烈的盘——只要韩烈能保证大部分操作都赚钱。
是啊，最开始谁都能忍住，当成一个笑话看。
可是当韩烈开始一次又一的赚钱时，有多少人还能控制得住贪欲？
只要sp;只要看到了韩烈的操作，就会代入进去，情不自禁的幻想——如果我跟上了，能赚多少钱？
一次、两次、三次……
意志力再强，也禁不住这种诱惑，时间久了，会憋疯的。
世上的绝大多数人都怀有侥幸心理——我就跟一次，就一次，赚到钱就收手！
可是真的轻轻松松赚到时，那就大概率会有下一次。
击鼓传花的博傻游戏贯穿着整个人类历史，直到今天仍然有效，仍然能够反复收割。
这是知道不对的前提下，跟盘者所要遭受的折磨。
如果不知道呢？
必死无疑！
它是如此的简洁、有效、高容错。
它完全建立在对于人性的高度把握上，浑然天成，大巧不工。
老金根本无法理解，韩烈区区一个20岁的毛头小子，为什么能在眨眼之间，就想出这样一条毒计。
好家伙，从小在怪物堆里长大的？！
启蒙书籍是孙子兵法？！
上学路上都在琢磨怎么坑人？！
老金想不明白，可这并不妨碍他产生一种“后生可畏”的感慨。
“我觉得你不用想那么多，作为你的合作伙伴和长辈，叔叔肯定不会看着你吃亏……”
老金的态度瞬间就软化下来，并且明确的讲道：“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中信证券的魔都分公司负责人是我的学弟，怎么，信不过我的力度？”
得，目的达成！
韩烈太懂得见好就收了，马上笑了起来：“那哪儿能啊？我这不就是年轻气盛的抱怨几句吗？真让我对上中信证券，我腿肚子都突突……”
是不是抱怨，两个人都心里有数。
年轻气盛，也是很好的借口。
老金不敢再对韩烈有丝毫的小瞧——真让他卯着劲折腾，指不定能造成多大的破坏。
谁敢肯定刚刚那条毒计，就是韩烈仅有的对策了？
中信集团是一个庞然大物，中信证券魔都分公司可不是。
以韩烈的背景和能耐，一旦不管不顾的撒起泼来，真够小学弟喝一壶的。
原本还想和稀泥的老金，现在是打定主意要安抚好韩烈了。
那么，最初的一步，就是叫小学弟把那个坏事的内鬼查出来。
很难，但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可想。
内部自查，由高至低，总比两眼一抹黑的外人要容易得多。
“明天……明天我有个会，后天吧，后天我安排你和陈恭坐下来聊一聊，这件事，他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老金不再绕圈子，十分痛快的做出承诺。
以他的地位，把话讲到这种程度就已经是极限了。
韩烈自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感激点头：“那可太谢谢您了，金叔叔，要不是您帮忙，我这边还真是没什么办法……”
“小狐狸！”
老金张口笑骂，回手从书桌底下掏出几条特供的中华，向他扔了过去。
“拿着！给你的回礼，别好像我白拿小辈的孝敬似的……如果再有类似的酒，别乱送！”
“您放心，肯定全都孝敬您！”
韩烈把那四条烟往腋下一夹，用空着的右手敬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
“行了行了，出去吃水果吧，你的小女朋友要等急了。”
“什么叫我的女朋友？那不是您的侄媳妇嘛！等会儿我叫她给您敬茶……”
“哈哈哈哈！你啊！真是……”
拿到好处之后，狗烈是真的会卖乖，一句话就把老金哄得眉开眼笑。
不过，具体是什么，老金形容不出来。
太妖孽了……
至此，韩烈今天来找金行的目标全部圆满完成，甚至还有额外的收获。
用大白话解释——韩烈进一步加强了与老金的合作关系，不是附庸，不是需要提携的晚辈，更不是帮忙赚钱的工具人，而是具备同等力量同等地位的“朋友”。
在私下接触的时候，韩烈当然还会把他当做长辈一样尊敬。
叔叔阿姨，嘴甜一点没坏处，私人感情也可以处起来。
可是在涉及到重大利益的时候，那咱们公事公办，互相尊重，谁都别拿乔。
他成功了。
从今天起，金誉绝不会再把他当成一个纯粹的交易天才，而是一个需要慎重对待的一方诸侯。
20岁的年纪，华夏再无第二人。
10点钟，当金铭辉把韩烈潘歌送下楼时，金母好奇的问：“你和小韩聊什么了？你俩刚出来的时候，我感觉你的心情不太对？”
怎么可能对劲！
金行摇摇头，背着手站在阳台窗前，静静的看着韩烈上车、驶出视野。
“怎么了？有什么不好解释的？”
金母愈发好奇，自从老金跳槽到魔都行任职行长，她就从未见过丈夫如此慎重的姿态——而且还是面对一个小朋友。
“没什么。”
金誉并没有解释，反而突然提起一件不相干的事。
“小辉的工作安排再等一等吧，不要太急，让他在众美多锻炼两年再看。”
“哟！你就那么看好小韩？”
“你不懂。”
金誉看着幽深的夜空，呓语似的叹道：“金融行业的野蛮扩张期已经彻底结束了，在这个后民营时代，如果还有人能够突出重围……”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再说出口。
或许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不现实吧。
但是，这半句就已经足够了，金母愕然的看着那两盏即将消失在夜色中的车尾灯，感觉荒谬且犹疑。
难道……
铭辉的前途，居然要应在那个少年身上？！
……
金母怎么想的，韩烈不得而知。
他搂着小趴菜的纤腰，闭上眼睛，默默复盘着今天的对线。
潘歌乖巧了一阵，忽然问：“收获很大？”
“嗯，搞定了一件靠我自己的力量不可能搞定的事。”
韩烈不是在谦虚，如果没有老金，那么除非掀桌子，否则他绝对挖不出来搞鬼的人。
猜测当然可以，老高是第一嫌疑人，自营总是第二号。
可是单靠猜测，怎么下死手去打击对方？
打错了、打少了、打重了，都是麻烦。
能够取得现在的成果，是最理想的，并且足以震慑宵小了。
“烈烈真棒！”
潘歌主动奉上香吻，然后扭扭捏捏的道：“我们去哪里啊？我不想回家……”
韩烈一愣，随后捧腹大笑：“你也有怕的时候啊？我潘哥不会真的揍你吧？”
“屁的你潘哥！死没良心的，我还不是为了你？”
小受潘大怒，扑上来勐占便宜，都快把韩烈的腹肌撸出火星子了。
“好好好！待会儿我好好奖励你，可以吧？”
“哼！”
她冷哼一声，忽然转过头，望向窗外，冷不丁冒出来一句很轻很轻的请求。
“那个……你把庭庭也叫出来吧……”
狗烈剑眉一飞，得意洋洋的坏笑起来。
瞧，让女孩子接受一些事、产生一些别致的爱好，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对么？
又是一个愉快的夜晚啊……
潘婷那款太阳神的广告语是什么来着？
哦，对了——烈日，让我们的爱天长地久。
今天，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烈日长久，急需新援！
第379章 冷静了冷静了！
潘歌的想法很好，但是，席鹿庭没接招……
“这个时间叫我出去？你是不是自己扛不住又想拿我挡枪？”
大庭姐不但聪明，而且足够警惕。
“哈哈哈……”
潘歌干笑两声，试图掩饰她编不出来新理由的事实。
夜里10点多忽然叫人出来，确实太可疑了些……
最后，她破罐子破摔的回道：“直接点，你就说你帮不帮忙吧！姐妹一场，如果你在我需要的时候不能够伸出援手，那等到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也站在岸上看笑话！”
“呵！”
席鹿庭冷笑一声，玩味回道：“小受潘，你以为我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宫女嫔妃吗？
我想怎么跟韩狗玩，那得看我的心情，轮不到你发号施令！
至于帮忙……你是不是忘记了，老娘还有一个小舔狗叫做方菲菲？
她可比你抗造多了，小趴菜！”
卡察！
紧接着便挂断了电话。
潘歌目瞪口呆，心态血崩。
往小处讲，她唯一的盟友要离开她单干了，以后她只能自己去扛狗男人的输出。
往大处想，另起炉灶的席鹿庭绝对是个劲敌，很容易就能和她分庭抗礼。
那两条逆天大长腿有多能盘都不提了，同班的方菲菲和余韵更是团战输出的好手，并且还是席鹿庭天然的盟友。
闹到最后，孤家寡人竟是我自己？！
小受潘意识到事态的严重，顿时不敢再跟韩烈皮了。
“好烈烈，你自己回酒店睡吧！我得回学校一趟，跟庭狗好好聊聊……”
韩烈愣住了。
不是，腿精庭叫不出来就算了，怎么仅有的一个玩具也要跑？
我的广告语都念完了！
但是潘歌特别急，表情十分不好看，韩烈不可能不顾她的感受，硬留下她。
最主要的是……单独留下这么一个小趴菜也确实没什么意义，只能点火灭不掉的渣渣，到时候还是自己难受。
“好，我送你回学校。”
韩烈马上通知程实掉头，向学校驶去。
然后假惺惺的安慰她：“好好和庭庭聊，她脾气躁，你别刺激她，否则动上手了谁能拉得住啊？”
好家伙，扇风点火，你是最专业的！
潘歌当场就被搅得心乱如麻，又气又怕，一脸怂怂的样子。
狗男人悄悄坏笑，心想：虽然你俩联盟对我的好处大于坏处，可是也不能让你俩结合得太紧密了，否则哪有缝儿让我左右逢源呢？
俩人搂着啃了一会儿，很快就开到了人文门口，潘歌擦了擦嘴，急匆匆的冲向了女寝大门。
韩烈擦了擦嘴，吩咐程实：“去汤臣一品。”
斗地主哪有打麻将有意思？
哪怕是三家赢一家输，哥今天也要勇往直前！
嘿嘿嘿嘿……
……
汤臣一品的房子是精装修，买齐床上用品就能入住的那种。
白玉霜和白玉雪已经搬过去三天了，温居的那天韩烈没能到场，姐妹俩为此滴咕了好几次。
白玉秋现在也住那儿，正在准备跟高申打离婚的官司。
看到韩烈，姐妹三个都特别惊喜。
在客厅看电视的白玉秋第一个叫出声，在书房里打游戏的白玉霜马上冲了出来，最后是在卧室里看书的小雪，倚着门，亭亭玉立浅笑如兰。
韩烈张开双臂，30多岁的大姐白玉秋一个虎扑，然后啪叽一口亲了上来。
白玉霜打了个招呼就急忙转头冲向浴室，不晓得是要洗脸还是梳头……
“哎哟，都很精神嘛！”
韩烈应接不暇，但心情舒畅极了。
财富权势都只是男人奋斗的结果，而过程中的种种美妙，正如此时。
闹了一阵，韩烈一手一个，搂着大姐和老三在沙发上坐下来，开始聊天。
“官司准备的怎么样了？”
“必胜！”
白玉秋的气势很足，眼底深处满是自信和希望，而这正是韩烈给她带来的改变。
曾经那个幽怨、压抑、凋零的她，永远不会出现了。
“刘大律帮我找到了高申转移财产的间接证据，打赢官司不是问题，现在的问题是，找不到直接证据，没法确定他总共转移走了多少财产……”
韩烈点点头：“他跟你讲过后续计划吗？”
“没有。”
白玉秋摇摇头：“刘大律让我问你。”
“莫名其妙的谨慎……”
韩烈嘴上是这么说的，心里其实很满意。
刘铭灏实在是一个太出色的二当家，干什么都叫人放心的左膀。
右臂是谁？
那自然是源源不断提供着各种珍藏的潘子了……
有此岳父，何其之幸！
狗烈假惺惺的感激了潘子两句，然后心安理得的搂着别人家的姑娘，属实是一点碧莲都不要。
但是白玉秋却觉得……好刺激！
“你俩够了！”
洗好脸的白玉霜突然冲出来，怒喝一声，然后正面坐到韩烈怀里。
“好了，接着聊吧！”
“……”
韩烈努力拔出……眼神，开始跟她们讲起离婚的后续计划。
“从高申那边直接找证据，不是很容易。
要查明达商贸的账，就得动用更高层次的力量，而你是不具备那种背景的，所以，一旦大张旗鼓的动手，高叼毛必然会意识到是我插手了。
为这么点小事就让高叼毛警惕起来，得不偿失。
所以我们打算从高叼毛那边动手。
现在有一点很明确——高申转移的财富，基本都转给了第三方，然后被高叼毛拿去用来收购高远地产的股份了。
那么，只要从高远地产的财务着手，很容易就能找到那笔钱的来源。
我现在已经拿到了高远地产20%的股份，而且公司内部已经乱了起来，正是往里面掺沙子的大好时机。
具体的操作手法我没有过问，刘大律、我岳父，各自负责了一部分。
等到高远地产的abs项目开始走流程，第三方担保机构要对高远地产进行一次财务审核，那就是正式全面动手的时候。
高申到底转移了多少夫妻共同财产，到时候就会有一个定论。
咱们要把证据隐藏一段时间，等待另一个领域的布局开始收网，然后在一个最恰当的时机开庭。
等到官司胜诉，高家应该还会再拖延下去，大概率会走到强制执行的地步，不过有刘铭灏在，咱们在这方面绝对不会吃亏不会吃亏。
到时候，假如高申的个人财富是8亿，你就会拿到4亿。
别墅车子什么的你都别要，只要现金补偿以及他那家明达商贸的股份……”
白玉秋听到这里，知识和阅历实在跟不上了，满脑门问号的追问：“为什么？那家破公司不是都快被绿毛龟玩黄了吗？”
绿毛龟可太行了……你是真不忌讳啊！
韩烈耐心解释道：“明达商贸有一个虚假的债权人，就是他转移财产的配合方，离婚官司胜诉之后，可以裁定一切虚假交易全部无效。
所以，那家公司反而要向明达商贸返还所有转移出去的财产，变成了欠钱的一方。
不出意外的话，那家公司一定是高叼毛搞出来的关联公司，只要能够认定高叼毛是那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债务就会转移到他的头上。
简单理解——高叼毛要还给儿子高申相当大一笔钱。”
白玉雪若有所思的接口：“可是那时候，高叼毛已经没有能力偿还债务了……”
“对！”
韩烈满意点头，一边把玩着她的手指，一边以培养的心态细细解释。
“到时候，明达商贸就会成为高远地产的债权人，而秋秋则已经通过财产分割成为了明达商贸的实控人。
并且，她还持有高远地产5.5%的股份。
换言之，秋秋不但是高远地产的股东，更拥有向高远地产讨债的权力。
而我则会尽力压低高远地产的价值，让它濒临资不抵债的程度。
高远地产在以往的正常时候，市值大约是50亿，2亿的欠款可能只相当于4%的股份。
可是经过一系列的变故，再加上我的操作和压制，高远地产的市值很可能总共只剩2亿了，甚至是负的。
那么，秋秋手里的债权就值整个公司……”
白玉雪一路跟着思考，找到了一个盲点：“可是，高远地产不可能只有大姐一个债权人吧？其他的债权人为什么会让你拿走公司？”
白玉霜煞有介事的跟着点头：“对！它不是还有两块土地么？很值钱的吧？”
韩烈笑道：“你再想想，其他的债权人凭什么和你姐姐争？”
“嗯？！”
小雪反应很快，马上意识到了眼前的男人还有着非同寻常的强大力量。
“所以，你会出手对付他们？”
“肯定的啊！我亲手把高远地产搞死了，却放别人进来摘桃子，可能吗？”
白玉霜手上动作忙，嘴也不闲着，非要杠一下：“那如果别的债权人就是想要摘桃子呢？”
韩烈哑然失笑：“高远地产的所有债权人我都摸了底，讲句狂妄点的话——他们不配！”
忽然爆发的霸气，让姐妹三个目眩神迷，醉意熏熏。
韩烈意态悠闲的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的给她们梳理细节。
“其中最难搞的无非是贷款银行，可他们对于高远地产的资产不会有任何兴趣，真要是接到手里，回头也是对外拍卖的结局。
只要我承诺归还贷款，他们乐不得接受。
且不提拍卖资产的麻烦和折价，单单是‘形成不良资产’一条罪状，就足够让负责人难受了。
甚至，我还可以跟他们磋商，把贷款的利息全部免掉，只归还本金。
你们猜，银行方面的好朋友们会不会同意？
至于其余的债权人，无非就是建筑施工方、上游材料商、个别的民营贷款机构等等。
施工方的欠款给他们结算一半，然后撵到那两块土地的新项目里，继续给我垫资开工。
材料商同样处理，结清一半债务，继续合作。
不想合作的就给我出局！
全额还款是别做梦了，材料方面不可能没有猫腻，告上两家，剩下的自然便会老老实实的缩好。
至于民营贷款机构那就更简单了——
让刘铭灏去找找他们有没有违规贷款、违法催收之类的问题，再让银监会去查查他们的资金来源是否合规，人行的哥们儿也别闲着，一周去搞一次反洗钱检查……
债权？
桃子？
他们恐怕得跪下来求我——大哥，您还一半本金就行了，剩下的就当交个朋友！”
姐妹三个听得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砸到地上了。
“我的天哪……还能这么玩？！”
“我真是服了，怎么一家破公司到你手里，到处都能抠出钱来？”
“靠！我再也不做当女总裁的梦了……真的，我不配！”
姐妹三个叽叽喳喳的倾诉着震撼，就感觉眼前这个小男人简直神了。
石头都能榨出点油来，抹吧抹吧就能当润滑油用。
真是骑自行车上酒吧，该省的省，该花的花。
其实韩烈的思路神归神，但是不够狠。
真要是下死手玩脏的，直接把高远地产操作破产，拿着那两块地另起炉灶，一分钱都不用还。
当然，那得通过另外一种方式搞定银行方面，不但有隐患，而且也会伤害到韩烈的名声。
烈哥不屑玩得那么脏。
以现在的方案去搞，真正受伤的只有高叼毛和民间高炮。
这两者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杀起来心安理得。
要不是不让写，韩烈肯定要继承二狗子的遗志，把小贷杀绝……
咳咳！
最后到底能够搞到多少利润？
现在韩烈也算不出来，反正不会低于名古地产的项目，50亿起吧。
当然，最后和潘子他们一分，其实也没有多少，二三十亿的毛毛雨，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可是白大白二白三她们显然不是如此认为的。
“小狼狗，你太帅了！”
白玉秋彻底上头了。
白玉霜也被激发了【翻身做主】的冲动。
然后，好好的聊天，忽然变成了川麻血战到底……
——自摸三家的分割线——
第二天股市开盘时，韩烈才从昏睡中醒来。
他茫然的看着天花板，眼神里流露出空虚和困惑。
我是谁？
我在哪？
我怎么了？
艰难的起身，浑身酸软无力，腰间空空荡荡轻飘飘的，好像少了点什么。
许久没有感受过的虚弱，重新笼罩在头上……
心态有点膨胀的89烈彻底被打出了冷静状态。
才三个就这样，你有什么资格飘？
赚钱赚钱，继续努力！
不就是10亿经验一点属性吗？
先花它个100亿，加出个单项满值来，到时候咱们再看，到底谁才是大爹！
第380章 对不起，没救了，等死吧！
韩烈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公司，开始上工。
不过89点的恢复力到底还是牛逼，中午吃过饭，体力就重新拉满了，等到晚上下班，精力也恢复了大半。
不过他今天谁都没约，乖乖回酒店睡觉了。
星期三早上再醒来，又是一条好汉。
上午9点半，市场开盘即大涨。
没有什么特殊的利好消息，纯粹就是跌不动之后的反弹。
此时，众美已经打进去了接近145亿人民币，仓位重得一批。
20多只股票全线飘红，不过重仓的银行股涨幅不大，拉低了整体盈利。
有涨得不好的，自然就有涨得好的。
受益于新政策提振，京津冀自贸区题材在盘中异军突起，北河宣工领头，带动整个板块大涨。
韩烈没有抓对板块龙头，眼看着北河宣工狂暴的第二天封死涨停，聚集了大量的市场人气。
“我们要参与龙头接力吗？”
焦方艳随口一问。
板块龙头的出现，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从不以个人的意志为准。
韩烈重仓的三支港口股份，先天条件上略逊北河宣工两分。
宣工的盘子小，股价低，盈利有较大改善，又格外受益于自贸区的种种优惠政策，最具想象空间。
在股市中，想象空间往往就等于盈利空间。
现在参与进去，明显还有很多利润。
韩烈没有直接回答焦方艳，转头问石头：“你怎么看？”
现在的交易部总共有四个正式员工，两个大一实习生，分别是韩烈的同班同学石磊和侠红娟。
相比于经验丰富名校毕业的正式员工，石头和大侠的起点太低，看上去前景有限。
可韩烈知道，这两个人都靠着自己走了出来，各自奋斗到了一个相当不赖的高度，是尚未擦去蒙皮的璞玉。
真要是奔着基金经理去培养班底，她俩不但具备极大的潜力，更能够保证忠诚。
培养一群未知的老油条，哪有培养真正的嫡系收益高？
石头的性格特别稳，慢慢思考了大约30秒，才稳健谨慎的回应。
“虽然我们有专属通道，可以提前于散户挂单，在涨停价位上获得排位优势，但我不觉得那一两千万成交具备多大的实质意义。
按照最理想的情况判断，明天我们涨停买入，成交2000万，后天宣工的第四个涨停板封不住，全天再接一个亿，大后天再砸8000万拉升，最多只能建起2个亿的仓位。
更多不现实了，宣工的盘子并不大，30亿的市值，根本不够我们搞什么大动作。
2个亿，40%的整体盈利，对于我们的体量而言，杯水车薪。
而且低价筹码大多数都在同行手里，我不认为他们会轻易放给咱们，更大的可能，是借咱们的力气去抬他们的轿子。
不过，宣工确实已经具备龙头之象，如果单从盈利的确定性上来看，它是一个非常好的小资金介入标的。
我的意见是，可以做，但没必要太急，看看机会合适不合适吧。
合适的话，就用小仓位偷一手，赚点零花钱。
机会不合适，也没有必要硬做，平白给别人抬轿子。”
“很好！”
韩烈轻轻鼓掌，转头又问侠红娟：“小娟你的看法呢？”
大侠的性格又是另外一种，果决，充满开拓的魄力。
“我觉得可以另外开辟新战场，咱们现在不是小作坊，资金量相当充沛，为什么不大举进击题材里的其它个股？
大规模进场，把所有题材股全都拉起来四五个点，营造出一种真正的普涨局面，带动市场情绪。
然后，明天趁着冲高的机会，直接跑路！
虽然在单支个股上不会赚到太多，但是我们把资金分散开之后更有利于快进快出。
平均每支股票只赚3%，40亿的3%也有1.2亿了，这钱赚得不是更轻松吗？”
韩烈和焦方艳对视了一眼，含笑点头。
他们俩的想法都对，但是不够老道。
或者叫……不够骚。
如果真要做北河宣工，盈利肯定不止是40%的，慢慢往上推，做出100%都轻轻松松。
大规模在整个题材里捞金也可行，但是这种分散注意力的做法，会浪费掉整个题材相当多的潜力。
而韩烈的打法显然更不要脸。
“北河宣工当然要做，但是我们换一种做法。”
“哦？”
交易室里的所有员工都精神一振，迫不及待的想要听听股神烈的思路。
他打开交易软件，投影到一侧的墙上，慢条斯理的开口。
“从明天开始，集合竞价时就用大单封死北河宣工的涨停，记住，咱们不求买进来多少筹码，但是必须死死封住一字涨停。
我要让所有的散户都意识到，北河比他们预想中更强，目标是……让他们舍不得卖出哪怕一百股！
现在是第二个涨停板，焦经理，我给你特批3亿的资金，务必要让它在接下来的三个交易日里，全都是一字涨停板。
如此一来，市场将会把全部的热情都倾注在自贸区题材上，可是龙头股北河根本买不到，怎么办？
不管是散户、机构亦或者游资，既然谁都买不到，那就只能转移目光。
所以，与此同时，我们要在营口、唐山、天津三支重仓港口股上面加大力度。
他们的目光会转向何处，众美说了算！
今天就把钱砸下去，尽力封死涨停，明天再控制一下，高开6个点左右，试探一下市场情绪和认可度。
三支股票，我们挑出一支来做副龙头！
一旦确定了哪支的成交更积极，咱们就全力以赴开始暴力拉升！
但是需要注意的是，它不能封住一字涨停，我需要它走得更健康、更活跃，在每个价位上充分换手。
如果开盘一字板，咱们就把它砸开。
如果卖出的人太多，咱们就在水下悄悄承接。
如果大盘的反弹结束了，而它还没有到达预订高度，咱们就稳住股价，等待下一波反弹再拉第二波。
总之，自贸区概念会有一个谁都买不到的前期龙头，同时还有一个成交活跃、健康慢走的后期龙头。
在前期龙头北河宣工上面，咱们的同行先行了一步，确实领先于咱们。
可是最终谁更强、谁赚得更多，尚未可知。”
大侠和石头听得目瞪口呆，人都麻了。
这种思路，他们做梦都想不出来。
人和人的差距真有那么大？
对，就是那么大……
焦方艳是会拍马屁的，意识到两个小朋友还没有完全理解，马上进一步解释。
“没想明白？
这是一种利用资金优势进行位置篡夺的打法，非常先进。
其实北河宣工的启动迹象，我们并不是没有发现，上周末我就征求过韩总的意见。
但是当时韩总不置可否，告诉我：再等等看。
原本我也没有理解还要等什么，现在经过韩总的解释，我终于意识到了眼光和格局上的差距。
对于咱们的体量而言，北河宣工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操作目标。
30亿的盘子，1.5亿就能触发举牌线，它确实具备成为龙头甚至妖股的一切条件，可并不适合大资金进场捞钱。
它天生就是给游资准备的翻倍妖股，而我们现在是一支举足轻重的力量，要有相应的大资金意识。
既然游资们想用北河做龙头，想制造妖股，咱们配合就好了。
让它顶在前面吸引视线，又不让散户们买进去，所以它涨得越热闹，就越是能够激发市场的热情。
这个时候，我们再利用自身的资金优势，单独开辟一条新路，形成真正的赚钱效应，岂不是事倍功半？
三支港口股，盘子够大，底仓咱们有，只要引导恰当，翻倍又有何难？
当然，限于现在的市场环境，肯定只能有一支股票吸引到全部的资金和注意力，这就需要我们精确的试盘……”
交易室里的所有人，都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形容为“朝闻道，夕死可矣”或许是有些夸张了，但他们确实产生了一种发自内心的颤怵。
烈神牛哔！
太骚了，太骚了，这种意识层面的碾压简直没法用语言形容。
其实，在后世，这种套路已经被用烂了。
A股市场自打从15年股灾中跌到地板，便开始了漫长而又坚定的技术迭代。
新的大牛市不具备成型条件，市场扩容又急，量化越来越凶，各路神仙们只能不断的更新技术和战法。
在公募抱团最厉害的年代里，私募们转头向游资学习，渐渐把补涨龙头战法发扬光大。
不过同样的技术，没有人能够用到像韩烈这样凶。
时代不一样，那时候的市场体量太大了，单独一家甚至几家机构的资金量仍然不占优势，还是得靠整体合力才能做好。
对比一下——
眼下上证指数跌到1984点时，成交量730多亿。
23年上证指数跌到相当于同等位置的2884点时，成交量是4000亿。
那会儿，不管你有什么牛哔战法，都打不出来碾压局，环境不允许了。
1000亿的北向资金砸到里面都没冒出多少水花。
而现在不一样，不到千亿的成交有700亿集中在上证380指数股里，韩烈拿着45亿大洋在一个自贸区板块里搞事，对标的不过是十几只大小不同的上市股票，简直像是大蟒蛇钻耗子洞……咳咳。
总之，照着韩烈的搞法，北河宣工里的大小游资和私募们肯定会脑瓜子嗡嗡的。
没有成交，就没有筹码交换，就不可能走出太健康的后期。
最终，一定会削弱它应有的高度。
不过石头仍然有一点不理解，弱弱的问了出来。
“哥，咱们用3亿去封北河宣工的一字板，开始肯定封得住，可是如果那些游资或者私募赚够了砸盘怎么办？或者，他们有没有可能暗中商量好，故意要让咱们高位接盘？”
韩烈缓缓摇头，笑了。
“你没想明白咱们封板的根本目的。什么是高位？真砸下来又如何？”
“啊？”
不止石头，剩下的正式员工中，也有两个人理解不上去了。
韩烈竖起两根手指，慢条斯理的解释道：“两种可能——
第一，他们坚持不卖，咱们用少量的钱维持四到五个一字涨停板，北河宣工继续做龙头。
如此一来，咱们的目的就彻底达成了。
龙头的名号他们拿着，咱们在副龙头里慢慢赚钱。
第二，他们集中砸盘，把咱们的3亿一举砸掉一半以上。
如果是这样，那么咱们大可以撤单，第二天跟着一起砸，直接砸到跌停。
那么，北河宣工就不再是龙头，咱们的个股上位，吸引到全部的题材炒作热情。
明白了吗？
封住北河宣工，目的是让成交量减少，让市场里的存量资金都转移到咱们这边来。
那3亿是诱饵，最差的情况无非就是套牢2亿左右，可是，以现在的位置，它能套咱们多久？
哪怕只是放在那里不管，最多再套半年。
2亿而已，我套不起吗？
相比之下，咱们用40亿去炒作的个股，短期盈利70%不成问题，中长期可以看到3至4倍，那是多少钱？
而且你为什么会担心他们有可能串通好集体砸盘呢？
我明明就是高度看好整个题材，高度看好北河宣工的后劲，因此急急忙忙的每天挂涨停收筹码。
多涨士气啊？
以我在业内的名气，只要稍微向外泄露一些消息，自然就会坚定大部分同行的持有想法。
哦，对了，不用咱们主动泄露，不是有一群小老鼠在盯着咱们吗？
焦经理，做戏做全套，明天你把3亿全都挂上去，一动别动，后天早上咱们继续挂3亿，但是可以略晚一丢丢，给咱们的好朋友留点机会。
他们的专线应该比咱们更快，排队排在前面，真要是有人想卖，就卖给他们好了……”
嘶……嘶阔以！
大家都懂了，于是齐刷刷的发出一个奇怪的声音。
老板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什么都算到根上了，智计如妖似魔，夸张，太特么夸张了！
跟咱们韩总作对，占咱们的便宜，那群二货真是心大……
……
统一了思想，又见识到了烈神的可怕智力，员工们精神振奋的开始工作。
今天的整体反弹，大概只能给众美带来2%左右的收益。
3亿的利润，听起来不少，可是对比起整体规模，其实是很可怜的浮盈。
然而只要这一波做得好，大几十亿的利润唾手可得。
在大熊市里，用一个月的时间，浮盈30%以上……谁敢想？谁敢信？谁敢不服？
众美注定会一战成名！
斗志拉满的员工们根本不用韩烈再叮嘱什么，马上就焕发出最高的积极性和最巅峰的操作水平。
随着键盘敲击声噼里啪啦的密集响起，三支重仓港口股开始缓慢而又坚定的爬升。
而韩烈甚至都没有在交易室里盯着，悠然的回到办公室，又开始琢磨怎么花钱。
本职工作可不能搞错了，一天不花钱哥心里空得慌……
可现在实在没什么地方好花啊？
飞机游艇买不起，超跑手表太便宜，难，真难！
实在没什么头绪，韩烈只好把三哥韩志远叫了过来：“名酒联系得怎么样了？”
韩志远精神一振，掏出一份文件。
“小烈，我把魔都市区的大型酒商都跑遍了，只要定金到位，最多大概能买到1.5亿的各类顶级名酒！”
才只有1.5亿？
算了，不能要求太高，值得收藏的顶级名酒又不是大白菜，本身就数量有限。
不过现在韩烈浑身上下只剩一千多万大洋，交定金都不够，还得留着零花。
怎么办呐？
狗男人摸着下巴，沉吟片刻，忽然嘿嘿一笑。
潘哥，之前我不是用了你几瓶酒吗？
你看巧不巧，补偿你的机会来啦！
小棉袄潘潘呢？
准备一下，今天回你家吃饭！
************
很显然，昨天不是没更新，而是你们没看到……
写的时候那叫一个顺畅，改的时候那叫一个痛苦……我发誓，再也不浪了。
第381章 都赖狗烈！
狗烈去学校接到潘歌，拉着她回家。
潘歌挺纳闷的：“我妈催你了？怎么突然间想回家吃？”
狗烈嘿嘿一笑：“没啊，想我潘哥了不行么？”
结果收到的是一个娇俏的白眼。
“少来！直接说你又惦记上什么了，我看看后果，再决定要不要跟你打个配合……”
哎哟，潘潘你是越来越不好哄了啊……
不过这事儿还真需要她配合，不然以潘子对自己的警惕，想骗他点钱属实不容易。
于是狗烈直接开大，用“家”勾搭小受潘。
“我原本是想给咱们俩的房子修个顶级酒窖来着，然后搞点厉害的红酒和全系列的巴黎之花往里面一摆，到时候来客人了可以带他们看一下咱俩的收藏，你有闺蜜同学什么的来做客也可以好好招待。
不过现在阿姨把装修的活儿揽过去了，我不太方便提。
你觉得她能支持咱们修酒窖吗？”
咱们来咱们去的，潘歌一听就飘了，大逆之言脱口而出：“她凭什么不支持？那是我的家！放心，我一定摆平她！”
狗男人忍着笑，暗道：你用屁股摆平她？惹急了赵娘娘她是真敢动手啊……
但这气势是好的，军心可用。
于是继续撩拨：“可是买酒也是个大事儿……其实我都提前找人定好了，总价值在1.5亿左右，挤挤刚好能凑够，但是现在根本不敢动。
一来是怕阿姨不同意建酒窖，二来是怕我再花钱潘子挂不住脸……要不然怎么想着带你回家吃饭呢？今天你得陪我试探试探她俩的口风。”
果然，一听到要花钱，潘歌马上急了。
“不许你再花钱了！你赚点钱本来就不容易，现在还背着好多贷款，房子的事儿不用你管！买酒算家具，让老潘出钱！”
好家伙！
神特么家具，你可真敢扯……
她敢嗦，狗烈也真敢点头：“哎，你能理解就好，我赚钱确实不容易，到现在都没上10亿……”
此言一出，小受潘顿时柔情泛滥了。
“我知道你有多辛苦，4个多亿的分成再加上做项目那点居间费，交完税再开了新公司，本来就没剩多少，全都给我买宝石买房子了……
放心吧，买酒让老潘掏钱……
算了，让他直接把钱给我吧，省得嘀咕来叨咕去的，怪烦的，到时候我转到你账户上，你想买什么就自己看着办。
以后不要那么辛苦了，姐又不是养不起你！”
霸气啊，潘姐！
韩烈忍笑忍得热泪盈眶，感觉快乐极了。
我凭自己本事混来的软饭，凭什么不吃？！
咱又不是单靠一张嘴，咱投入了！
按照潘歌的想法，韩烈确实落不到手里多少钱，一笔一笔的收入都是有数的，单单只是一枚宝石一栋房子就花得差不多了。
两样加一起3.6亿，拿到什么家庭里都不是小钱，太够意思了。
否则她凭什么对韩烈的花花公子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自己确实扛不住是一方面。
韩烈用事实证明了他的感情倾向则是更重要的原因。
一个男人赚5000给你花4000不一定是真爱，因为那4000块钱并不能够改变他的命运，倒不如拿出来图个开心，或者以小搏大。
一个男人赚5亿却给你花4亿，那一定是真爱了。
因为只要把那4亿攒下来就可以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甚至包括潘家在内。
在当前的社会，当一个男人手里掌握4亿现金的时候，就没有任何人可以拿捏他。
出身在大富家庭，潘歌可太明白现金的威力了。
最明显最直接的例子其实是菜爷。
人家只是一个卖菜的，什么副业都没有，不投资，也不存在任何高大上的背景，但是就靠着十几亿现金，到谁那儿都是座上宾。
每年稳稳当当赚6%的利息，家里有任何事都有一堆大哥抢着帮忙。
她爸爸为什么跟菜爷处得那么铁？
因为以前多次用人家的钱周转，利息低转账快，稍微有点良心就得领人家情。
你不领，有的是人领，而人家不跟你玩了照样是大爷。
潘歌可比那些网上的杠精更懂得4亿现金的分量，所以她是发自内心的认为韩烈对她炽爱。
咱们讲道理，正常情况下，就不可能有渣男愿意这样为女人花钱好吧？
所以……我们烈烈一点都不渣！
他只是体质太好欲望太旺盛又有一点点爱玩而已。
潘歌聪明归聪明，但是，只要她不知道狗东西是个可以开挂的男人，就会一直如此坚信下去。
而狗男人喜滋滋的准备吃潘姐的软饭，已经迫不及待要看到潘子的表情了……
到了潘家，潘子尚未回来，倒是赵安妮提前结束了牌局。
“真没意思！”
赵娘娘一点都不见外的抱怨着：“最近我的好姐妹们都不和我玩了，现在只有一群不知所谓的人天天往我跟前凑……”
“那也没耽误你显摆啊！”
潘歌一句话揭穿了老娘的虚伪面目，差点挨巴掌。
但是当她躲到韩烈身后之后，赵娘娘就没辙了。
“你给我等着！我看小烈能护着你多久！”
潘歌瘪瘪嘴，做了个鬼脸。
自打韩烈来到家里，她的家庭地位直线下降，现在已经发展到和亲妈互相看不顺眼的程度，演都懒得演了……
赵安妮热情的拉着韩烈聊东聊西，阿姨准备饭菜，然后在开饭之前，潘子赶了回来。
“你怎么又来了？！”
一回来就没给韩烈好脸，眼睛里藏着深深的警惕。
坑怕了坑怕了！
女婿好归好，可是今年才20岁，就按照现在的速度，他的珍藏连三年都扛不住……
韩烈笑得光风霁月：“瞧您说的，想您了还不能回来看看？以我的孝心，怎么不得每个星期回来陪您喝顿酒啊？”
“别别别！”
潘子太了解韩烈了，惊得直摆手：“有事儿你直接说事儿，越这么搞我越害怕……”
瞧瞧！
我就说他难搞吧？
韩烈不吭声了，给潘歌使了个眼色，然后小棉袄马上发动了冲锋。
物理性质的。
她往前一扑，直接挂到了潘子的脖子上，声音胶黏的开始撒娇。
“爸~~~~~~~~~~”
潘子马上扛不住了，露出了痛苦而又享受的神色——这是天克，没得办法啊！
“怎么了怎么了，你说嘛！”
潘歌那也是相当有套路，绝对无愧于她黑心白莲的外号。
她先是虚晃了一枪：“爸~~~你看我妈！我们俩的房子，她总是这不行那不好的，一点都不让我做主，老拿我当小孩儿！”
潘子一听到闺女告状对象是母……她母后，马上怂了。
“你妈也是为了你们好，啊，她不可能害你们的，对吧？有分歧是正常现象，你们娘俩慢慢商量嘛……我和小烈只能做你们的后盾，具体决策还得是你们去做，对不对？”
有点道理，可潘歌根本就没打算讲理：“我不管！你到底爱不爱我了？”
“我……”
潘子本来想硬气点的，但是斜眼瞄了一眼双手环胸的赵安妮之后，怎么都硬气不起来。
男人到了中年，面对仍然漂亮的爱妻时……
咳咳，懂的都懂。
没怎么犹豫，潘子就在女儿和媳妇之间做出了取舍。
“爱啊！除了这个，别的事儿都好商量！”
面对着两难的潘子，潘歌嘟着嘴，突然把小手往他面前一摊。
“好，我不为难你！那你给我点钱吧！我跟烈烈商量好了，要买点好酒填充酒窖，可我不想让他再花钱了。”
如此充分的理由，别说潘子了，就连赵安妮都觉得合理。
安妮笑盈盈道：“行，这是正事儿，老潘，你给孩子转账吧，确实不能再让小烈掏自己腰包了！”
潘子豪气的一挥手：“嗐，不就是买酒吗？要多少钱？爸爸明天转给你……对了，有机会找到75年大飞天之类的好酒，你可得想着帮爸爸补上库存啊……”
你想的真美！
潘歌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张口就道：“不多……先给我两亿吧！”
哈？！
“多多多少？！”
潘子的下巴差点砸到脚面上，整个人都不好了。
闺女，你这是想要命啊！
潘歌根本不在乎亲爹的小金库枯不枯，反正这钱是花在我和烈烈的婚房里。
她掰着手指头开始算：“我俩打算在地下室建个400平米的恒温酒窖，收藏至少5000瓶各种类型的顶级名酒。
香槟、白酒、威士忌都比较便宜，可是红酒呢？
最近两年拉菲有点涨不动了，罗曼尼康帝接力暴涨，挑高端的收它个100瓶，5000万总要的吧？
再加上五大酒庄的年份酒，集齐了不是容易事，可是不集齐了岂不是显得很不专业？
反正最少得1.5亿，多留5000万预算，回头我俩参加拍卖会去……”
潘子眼前一黑，脑瓜子嗡嗡的。
“你这哪是要酒啊？你这是要债！爸爸的钱都投给小韩了，去哪里给你变出2亿啊？”
潘歌却并不追索，转头一个眼神又使回给韩烈。
狗男人马上开始劝：“乖囡别闹，我都说了，这钱我出。公司的钱不好动，但是我有办法，2亿而已，别折腾咱爸了，你听话，啊！”
噗嗤一声，赵安妮乐出来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俩孩子今天就是奔着潘子来的。
摇摇头，她也不管，转身走向厨房。
被敲竹杠的是潘胜武，和我赵安妮有什么关系？！
潘子听到“咱爸”两个字，按理来讲应该是开心的，可事实是头都大了一整圈，嘴唇直哆嗦。
你别叫我爸！
我是潘歌的爸爸，不是你爸！
然后潘歌恰到好处的放开他的胳膊，哦了一声，垂头丧气的往韩烈身旁走。
“那好吧，唉……”
一声叹息，唉得潘子是逆血倒流。
“你回来！”
老潘没辙没辙的，只好咬牙硬撑，一边恶狠狠的瞪着小赤佬韩烈，一边示威似的搂住闺女肩膀。
“不就是2亿吗？爸爸给你出了！什么时候要？”
“明天！”
潘歌一声欢呼，从垂头丧气到欢天喜地，只用了不到0.025毫秒。
“爸爸你真体贴！就知道你最好了！”
“明天不……”
“mua！”
被小棉袄照着脸猛亲一下，潘子的“明天不方便”也推不下去了，半哭半笑的改口：“明天不是问题！我给你转到卡里！”
刚雄起一把，然后小棉袄马上就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四处漏风。
“不用那么麻烦啦！直接转到烈烈卡里吧，买酒的时候我陪他去！”
“啊？！”
“没问题的对吧，爸爸？”
“没，都一样，都一样……”
都一样个屁啊？！
靠！
潘子气得胸膛都要炸了，结果，狗东西又悄悄的冲他挑了挑眉。
跟我示威？
你知不知道现在家里谁大啊？
第一是赵安妮，赵娘娘不出马的时候，排第二的就是我韩小烈！
这一个小表情把潘子气的啊……当场就掏出了两瓶60度的五粮液公元1949，打算跟狗东西拼了。
“来来来，今天开心，咱爷俩好好喝一杯！”
咬牙切齿的开心，也是挺可爱的。
潘子心想：老子喝了好几十年花酒，别的不敢保证，喝酒还能喝不趴下你？
在我家里跟我搞风搞雨的，给老子死来！
结果被赵安妮和小棉袄搀回房间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输的，而且不敢信、不想服。
“你别、别拉着我！我妹喝多！我、我还能战、战下去！”
“好好好！”
赵安妮耐心的哄着他：“你没多，小烈喝多了，他都不行了，那吐的啊……”
“呕……”
刚听到一个吐字，潘子当场就扶着墙，yue了一瘫。
赵娘娘恶狠狠的瞪了潘歌一眼，小受潘一缩脖儿，一声都不敢吭。
男朋友太实在了，把老丈人给灌吐了，怎么办？
在线等办法，急！
实在人韩烈懒洋洋的躺在潘歌的大床上，盯着5亿过半快6亿的经验，心里默默盘算着——
1.5亿买酒，那就是4.5亿的经验，如果赠送给潘歌，那还要加上【金主爸爸】和【天生渣男】的额外两倍经验，总共……7.5亿？！
吼吼，发了啊！
照这么攒下去，很快都够买商城里那件破道具了……
就算不喜欢现在那个玩意，下个月系统商城一刷新，兴许会有好东西呢？
实在没意思，再加一点特殊分也是好的嘛！
潘子是个送宝童子啊……爱你爱你，哈哈哈哈！
狗烈开开心心的在潘歌柔软喷香的大床上翻滚着，就感觉这日子越过越美，太有盼头了。
夜深人静。
楼上的潘子：呕……
烦躁的赵安妮：麻蛋，再喝酒腿给你打断！
依偎在狗烈怀里的潘潘：我乖不乖？厉害不厉害？嘻嘻~~~
韩烈：嘶……
一家人的悲欢，南辕北辙，劈叉劈得好厉害。
麻蛋，都赖狗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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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整了一下生物钟，准备出发去看病。
第382章 花钱，哥是最专业的！
买酒嘛，不是有手就行？
嘿，真不是。
韩烈原本以为韩志远的工作做得很可以了，结果实地考察了两家酒商之后，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最严重、最关键的一点是——那帮酒商嘴上实在没个把门的。
那是真敢吹，真敢唠。
“我们公司有80多家国际顶级品牌的代理权！”
“保真啊！怎么可能不保真？给您看看进口单据，都是海关通关批文，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各种信息！”
“82年的拉菲我们都有存货，稍等啊，我拿给您看看！”
“每年的酒类展销会上，我们公司都有最大面积的展区，您能叫出名字的酒，我们都能弄来！”
“罗曼尼康帝？有有！您要哪个年份的？”
韩烈被带着去他们的酒窖里参观了一圈，嘿，还真是什么都有。
看上去挺靠谱的是不是？
可现在的烈哥完全免疫各种忽悠，单靠直觉就能意识到不对。
仔细看各种报关文件，1996年份的拉菲古堡是08年进口的，总共只有10瓶，卖了6年了。
韩烈故意装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报出一个大数字：“我要至少8瓶，够吗？”
“哎哟，巧了，这酒不好卖，正好还剩8瓶！”
行，6年总共只卖了两瓶，姑且算你没毛病。
然后韩烈又托人查了查那家酒商的工商注册资料，注册资本3000万，实缴1843万，年营业额12.5亿。
细节上出现问题了——
以他们家的体量，不大可能承受得起大规模压货的资金代价，8瓶1996年的拉菲古堡压了6年，其余的同等级名酒呢？
至少有1亿以上的资金沉淀在库存中，这家企业是怎么活下来的？
又是怎么干出12.5亿销售额的？
紧接着又看了两家，都是差不多的情况，架势搞得很大，口号喊得很响，但是真正的体量却不大，偏偏想要什么酒都特么有。
韩烈意识到，红酒销售领域的水很深。
仅靠自己这样的小白，恐怕搞不定这事儿。
于是韩烈不再去看酒了，开始摇人。
在现代社会里，一个人不需要什么都懂，只要能在关键时刻找到正确的人，就能解决大部分问题。
韩烈叫来梁助理，吩咐道：“去查一下咱们两支基金的客户资料，看看有没有专门做红酒销售的。”
外面的坑货信不过，自家的客户总能聊点干的吧？
结果还真有。
有两个客户在个人名片上印着“进口红酒经销商”的名头，但都是副业，看起来并不大。
另外有四个客户挂着“红酒收藏家”、“魔都红酒协会理事”的名头。
韩烈一一打电话，亲自请教。
结果好家伙，那三个收藏家全是砸钱搞社交的主，一问酒，什么都有，再问渠道，个个含含湖湖。
那两个经销商更是满嘴跑火车，拿韩烈当不懂行的大怨种了。
只有协会理事算是比较靠谱。
幸亏韩烈兼职了心理大师和忽悠专家，天然的具备极强的分辨能力，只是浪费了一点时间，没被哄住。
当然了，那个什么红酒协会也是一个草台班子，类似的组织在全华夏一抓一大把，哪个一线城市都有四五个。
不过这哥们最起码算是业内人士，而且知道谁能真正解决问题。
“韩老师，您要的量太大，而且酒的品类太高端，不敢瞒您，我自己肯定搞不定。
我给您出个主意啊，您听听看，有用没用的全当建议。
我是这样想的——国内任何一家酒商都满足不了您的需要，但是您可以三管齐下。
第一个，我可以帮您解决一部分相对低端的品种。
您要是信得过，那就让我在您的酒单上勾选一批我能做的，前期成本我自己垫着，备齐了之后您到付就行，而且我愿意接受第三方检测。
第二个，您可以找找魔都保税区管委会，或者是市金融办的关系。
他们批下来两家红酒交易平台，一个叫做魔都红酒交易中心，一个叫做自贸区红酒交易中心，体量不算特别大，但是都能办点正事儿，渠道很完善。
只要您有硬实的关系，他们绝对不敢玩猫腻。
第三个，不知道您跟路威酩轩集团（lvmh）熟不熟？
它和烈酒集团帝亚吉欧（diageo）合资，搞了一家主要从事国际顶级葡萄酒和烈酒在华夏的销售公司，叫做mhd华夏公司，渠道最牛哔。
不但有轩尼诗干邑系列、酩悦香槟、尊尼获加威士忌系列产品的独家经销权，而且跟法国那些顶级酒庄也都有密切合作——lvmh在法国的地位，我不提您肯定也懂。
真想买最顶级的红酒，还是他们最靠谱。”
韩烈听得叹为观止。
“我就是想买点酒存着，感情是这么费劲的事儿啊？”
“害，您不明白这里面的门道，可不得费劲吗？”
庞晓光想做韩烈的生意，并且想交下这个朋友，因此竹筒倒豆子似的讲了一堆大实话。
“如果您只是需要三瓶五瓶的顶级名酒，我现在就能帮您弄来，保真保纯，而且不赚您一分钱都ok。
哪怕我自己没有存货，我随便找哪家酒商、哪个收藏家，跟他一提起您，人家肯定乐意给面子。
几瓶酒而已，铆足劲儿能赚多少？
让利十万八万的，图个后续的交情，脑子没有坏掉的商人都能算得过来这笔账。
可您随便一笔订单就上千万，搁谁不眼红？
稍微动点歪心思，甚至能多赚三五百万，这就没法靠面子或者信誉什么的保真了。
您不明白这行当造假的利润到底有多高。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82年的拉菲，几十年来流入内地的总数都不到1万瓶，他妈的那些酒商卖到现在都有货，哪儿来的？
变魔术呗！
原版酒瓶4000块钱一枚，做旧的复刻酒标和全套报关文件2000块钱一套，陈酿拉菲副牌红酒几万块钱一大桶。
经由高手灌装封口做旧，往自家酒窖的至尊位一摆，它就是咱家珍藏20年绝不外售的镇店之宝了。
您想买？
不好意思，我们真不卖。
您愿意花高价？
对不起，真不是钱的事儿，这是我们镇店的牌面……
什么？您是韩总的朋友？
唉！那行吧，韩总的面子我们得给，40万您拿走，友情价了啊，您别嫌贵！
回头买家带着发票一起送人，那它就是真的啊！
40万买来的镇店之宝能是假的嘛？
可实际上呢？
懂的都懂，不懂装懂的暴发户年年都在交学费。
这还是有良心的商家，什么都给您用最好的品质的品质，做完之后以我的水平都分辨不出来，非得喝到嘴里才能品出来一点点不对。
那些黑心的玩意，用一百多块钱的红酒当正牌五大酒庄卖，您有办法吗？
真的，不是我刻意夸大，寻常的红酒爱好者是真的分辨不出来。
那些家名酒经销商，用正经报关正规进口的酒当招牌，一套文件反复用，卖十年都卖不完，谁知道最终喝到嘴里的是哪来的散装葡萄酒？
再加上别的种种花样呢？
您买的量太大，必然会碰到这种情况，绝对不能指望每个酒商都言行如一。
要想解决，只有一个办法——
第一，您得找到真正懂行、真正有能力的专家。
第二，您还得压得住他！
让他尽心尽力，直接从源头去解决真伪的问题，最好是给每一瓶顶级酒都附带原厂的鉴定证书，这样才能把您心目中的酒窖顺利的建起来……”
庞晓光真的是掏心掏肺了，韩烈感觉大有收获。
花钱，听起来贼简单想起来更简单，好像只要有钱谁都会花似的，但其实有时候可能比赚钱更难。
很多人能够赚到钱是因为赶上了时代或者踩中了风口，安安全全顺顺利利就发了大财，等真正开始享受的时候才发现——哎哟我去，怎么那么多骗子啊？
娱乐圈收割煤矿主不是个例。
叠码仔做套诱赌收割工厂主也不是个例。
以翟欣欣为代表的婚恋杀猪局收割it富豪更不是个例。
再普遍点讲，以奢侈品、红酒、艺术品、文玩收藏来收割圈外富豪，更是经久不衰的生意。
有钱≠会花。
能力强智商高≠永远不会上当。
隔行如隔山，金融大忽悠是怎么收割那些圈外富豪的，酒商就可以怎么收割金融专家。
韩烈要是一时兴起直接把那1.5亿砸出来，能买到一半真货都算是烧高香了。
办事儿缺乏章法，结果必然是这样。
现在倒是不至于了，庞晓光虽然没有直接搞定问题的能力，但是他出的主意确实靠谱。
于是韩烈回头就找到金融办的某科室领导，联系上了保税区红酒交易中心的老总苏婉凤女士，以及魔都红酒交易中心的老总顾光。
当天傍晚，便坐在一起吃了顿饭。
他们两家平台，硬要算的话，其实也算是搞金融的。
把平台上面的红酒，理解为股票就好。
平台方保证每个种类的红酒都来自于酒庄，做的是f2c模式。
实物交割流程大致是全球原产地酒商酒品→入自贸区保税区恒温恒湿24小时监管的酒品仓库→消费者。
但大部分客户在平台上购买红酒都不需要交割实物，而是持有所有权，作为一种投资长期持有或者低买高卖。
因此，两家平台不但要受到商务委和工商局的监管，同时还得接受金融办的监管。
甚至，金融监管对他们的生存更有发言权。
而那位金融办科室领导理论上对韩烈的私募也有监督管理权，但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韩烈给他面子，他反而要承韩烈的情。
是不是不太容易理解？
人行、当地金融办、证监，理论上都是金融机构的爹娘公婆。
但在具体执行上，区别很大。
人行除了反洗钱根本没有精力理会别的，也不会越过证监去找事儿。
金融办则是每年开几次会，总结一下成绩，打打秋风，你好我好大家好。
证监才是真正的班主任。
私募如果做得小，那么谁都得罪不起，谁来检查都得供着。
可如果做到韩烈这种程度，尽管人行依然懒得搭理他，证监也只是正常监管，但当地金融办却会视其为政绩的一部分，不能随意拿捏。
像韩烈这种钱多人脉广、岳父又牛哔的主，一旦跟上级领导歪歪嘴，区区科长是扛不住的。
但是韩烈会做人，很尊重直管单位的好大哥和好朋友，开讲座的时候发了邀请函，结束后主动招待，那自然就是平等论交，互相帮忙了。
红酒交易平台则不一样，它们不受证监管辖，金融口的唯一婆婆便是金融办。
看似是减少了很多限制，实则成为了金融办能够具体管理的少数平台，不得不拿出更大的精力来应对监管要求。
简单理解……一个普通科员对他们的管理权威都很强。
现在是直管科的科长做中间人，两位老总不敢有丝毫怠慢。
当然了，他们的企业本身，跟韩烈的众美也不是一个量级的，有机会坐到一起吃饭，还得感谢韩烈给机会。
于是，聊天变得既有氛围，又有诚意。
韩烈向他们请教红酒方面的知识，他们向韩老师请教金融交易方面的见解，各有所得。
以烈哥的情商，自然是专挑好听的讲。
“贵平台的模式对于那些不具备保存条件的中小投资者而言，实在是太便利了，买到了红酒的所有权，又可以继续保存在平台的双恒酒库中，静待升值，非常棒！
等我的红酒到了国内，希望也可以借用贵公司的仓储临时存放，该交多少钱交多少钱，我先提前谢过了。”
此时，懂事的人一定已经开始拒绝了。
“存酒而已，提钱就太见外了！”
“对嘛，酒库空在那里不产生任何价值，借给朋友用一用还收钱，那得多心黑啊？”
真正心黑的狗烈顿时又省下了一大笔存储费。
至于定酒，更不是问题。
“韩老师，回头您派个人过来，跟我们对一下需要的品类和数量，单价十万以下的红酒，我可以给您做到百分之百酒庄直销，保真！”
“哎哟，那可太感谢了，解决了我的一个大麻烦啊！”
“太见外了太见外了，您照顾我们的生意，这不是应该的嘛？”
侯科长适时举起酒杯——中指和拇指捏着杯口，食指伸出去，指着顾光：“老顾，这可是你说的啊，保真！”
顾光斩钉截铁的回道：“我亲自跑一趟酒庄，假一赔十！”
成了。
这种承诺在私下里单对单的时候屁都不是，可是在主管单位面前立了军令状，容不得他再反悔。
想玩洋的？
赚的那些钱都不够罚的。
你敢卷领导的面子，疯狂打脸，人家就敢砸你饭碗。
就这样，韩烈用一顿饭就搞定了酒窖里中高端的所有酒类。
剩下的那部分是超高端，或者叫孤品、收藏级，那就不是正规的经销渠道能够搞定的事了。
接下来，得让潘歌出马了。
——她是宝格丽的铁粉和vvip客户，赵娘娘更厉害，是lvmh集团的重点贵宾。
韩烈只需要一个和重要管理层坐下来聊聊的机会，然后，他就会用他最擅长的装逼，彻底砸开对方的大腿……